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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風月大陸 [打印本页]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27     标题: 風月大陸

第一集 天風之戰

楔子




這是一片神秘的魔幻大陸,在這個大陸上生活著各種形態的族類,神族,魔族和人類共存。

傳說中開天地的創世之神有兩個女兒風和月,大女兒風是個代表善的光明之神,而小女兒月卻是擁有惡的黑暗之神,水火不相容的兩人終於在創世之神靜修的時候爆發了戰爭。

最初的時候只是兩人之間的戰爭,但隨著戰爭的升級,漸漸的眾神都加入了這場無休止的戰鬥中,從而使得這場勢均力敵的戰爭進行了漫長的歲月。風和月兩女還都在地上創造了屬於自己的種族來增加各自的實力,這就是後世的魔三族和神三族的由來,這些種族都具有神的某些能力,甚至在某些方面比神還要強大,因為他們都是以犧牲其它方面能力的代價加強了一個方面的能力。

這場造成眾神隕落,天地迸裂的戰爭最後在創世之神的憤怒詛咒中被平息了,罪魁禍首的兩女神則受到了創世之神永遠的詛咒,被幽禁在這片大陸下無盡的深淵,據說這就是風月大陸的由來。

為了平息地上神族和魔族的戰爭,被自己的女兒傷透心的創世之神用盡最後的神力創造出了人族,一種同時具有善惡之心的種族,他希望用這個能同時容納善惡的種族來化解純善的神族和純惡的魔族。人族也成了唯一能同時擁有神魔能力一族,經過苦練的人甚至可以達到天神的境界,因此成為天神也是大陸上所有修煉者的最終目的。

從此以後,風月大陸上就有了神,人,魔三大族,處在神族和魔族之間的人族的確將這兩個不共戴天的世仇分隔開來,大陸也有了和平的日子。

當「眾神之戰」漸漸成了人們傳說中的故事,和平的日子也過了數千年,日益增長的人口,越來越多的種族出現,人們終於不再滿足於現狀,純樸的心都慢慢失去了。一場為了大陸霸權的戰爭又爆發了,這場被後世稱為「百族大戰」的戰爭把全大陸都捲了進去,這其中神族和魔族則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各個種族經過不斷的融合,吞併,當百族大戰結束時,大陸上出現了八個強大的國家,它們是位於大陸中央的法斯特帝國,擁有北部廣大草原的帕裡,獸人之國亞素,大野u _的武安,佔據著西部高原的英西帝國,控制著南方廣袤無垠的河澤山林,國土最大的雲陽,神秘的東方大國魯甸。此外,還有一些在夾縫中苦苦生存的小公國,它們的存在是為大國之間設置了緩衝區,因此也有他們生存的空間,雖則是極為不易,但總還有機會。

時間就在各國的合縱連橫,爾虞我詐中慢慢的流逝,百族大戰也成為遙遠的記憶,那些膾炙人口的英雄事跡也變成了吟遊詩人口中的故事。此時的風月大陸正處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之中。

正當大陸上所有的人都以為將永遠這樣持續下去,停滯不前的歷史突然急速的湧動起來,推動歷史,改變大陸命運的人悄然出現了。

歷史的轉輪已經到了一個全新的時刻,新的篇章將要由新的英雄來寫就。


第一集 天風之戰

第一章 飛鳳將軍





落日下的天風平原,籠罩著一層朦朧的血色,殘陽似血,顯出一種淒美的景色。「天風落日」乃是大湖地區的一大盛景,每年都吸引不少的遊人前來賞景。但今年卻是盛況不再,因為這裡除了自然的血色外,還加上了真實的血色,大地上灑滿了自相殘殺的人類的熱血。

大湖地區是位於法斯特帝國和武安王國,以及亞素國三國的交界地區,為一個相對獨立的小公國,當日益強大的法斯特帝國發現這地方快要被武安王國併吞時,他們便再也坐不住了,立刻派出強大的軍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意圖投靠武安王國的公爵,大湖地區的擁有者趕出了這片土地,宣佈將大湖地區並入法斯特帝國的版圖。

在情報上吃了個虧的武安王國一接到這消息,馬上做出了激烈的反應,在向法斯特帝國派出公使提抗議的同時,也不甘示弱的調動了精兵強將,朝大湖地區進發,力圖將快到嘴卻又被奪去的肥肉重新奪回來。

兩個強國之間的一場大戰不可避免的爆發了,後世對於這場影響了整個大陸勢態的戰爭是眾說紛紜,流傳著許多的版本,就因為在這場被後世稱為「第一次天風戰役」的大會戰裡,產生了一位改變大陸歷史的男人。

對於這個男人,後世的史學家的評論是褒貶不一,但他們有一點卻是驚人的統一,那就是他們一致認為這個男人有著無以倫比的運氣。不然的話,像他那樣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有那麼大的成就的。

夕陽無力的掛在遠處的山顛,一陣陣晚風掠過,吹散了空氣中濃濃的殺氣。此刻一場血戰結束不久,法斯特軍和武安軍經過一個半天的廝殺,各自收兵回營了。

這場開始於一個月前的戰爭,雙方的主帥都是風月大陸上赫赫有名的將軍。提起他們的名字,大陸上幾乎所有的人都會為之一振,畢竟這是一場關係到這個地區霸權的戰爭,這場戰爭的勝者將得到這片擁有廣大肥沃土地的大湖地區。

雙方的兵力如下:

法斯特軍三十萬,主帥是統率鳳舞軍團的飛鳳將軍於鳳舞。現年二十三歲的於鳳舞號稱風月大陸的最強女人,年方十八就代父領軍出征,在帕裡平原一戰名震四方,所創的九天鳳舞陣大敗敵軍。隨後三戰三捷,把北方強國帕裡打得無還手之力,只好簽下城下之盟。法斯特的北疆從此平安無事。

武安軍三十五萬,主帥是身經百戰年過六旬的老將軍古帕。人稱軍中楷模的老將軍古帕是個嚴肅認真,一絲不苟的老軍人,一生鑽研兵法,崇尚正統戰法,其在防守上的韌性武安軍中是無人能比的。

這一個月來,雙方已經打了大大小小十來場戰爭,但卻一直相持不下。因為老將古帕深知對手的厲害,他先以不失敗為努力的目標,將自己的防守陣式佈置的嚴嚴實實,厚實無比。他也不主動出擊,更嚴令禁止追擊後撤的敵軍。雖然此令引起部下的不滿,可他還是堅持自己的命令。

古帕曾經仔細研究過於鳳舞,特別是她打敗以騎兵起家的帕裡王國的戰役,他認為那絕對是稱得上經典戰役,由此他深知了敵陣中那個美麗女人絕妙的指揮藝術。

彪悍的帕裡騎兵就是被於鳳舞巧妙的佯撤所惑,正在興高采烈的追擊法斯特軍時,卻突然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中,於是驚慌失措的他們在於鳳舞的回馬槍中全軍覆沒。

但對於法斯特軍來說,面對著軟硬不吃,全力防守的武安軍,真是一件麻煩透頂的事,就算飛鳳將軍於鳳舞再有謀略,一時也拿不出什麼好辦法,只好就這樣和武安相持著耗下去。按照某個無聊男人的說法,那就像是到了妓院,卻遇到了冷感的女人,於是乎,雄心頓挫。

 ※ ※ ※

「對面的老爺爺可真難對付啊!」回到自己帳中的於鳳舞喃喃的自言自語道,「像只成精的老烏龜,讓人無從下手啊!」想到這個比喻,於鳳舞她自己也不禁低笑了一聲。

此時的她已經卸下全身的盔甲,著一身輕便的寬袍,舒服地坐在帥座上,對著裊裊升起的香茗熱霧陷入沉思之中,整個人看上去是如此的嫻靜,只有那雙秀麗的雙眸不時閃過智慧的光芒。

這幾天,於鳳舞想盡辦法要誘古帕上當,意圖打亂他的佈置,但老將軍的用兵實在是無懈可擊,像他的為人一樣方方正正的,而且修補缺口的水平還很高,當費盡心機的於鳳舞在武安軍陣中挖出一個小洞,正待大舉攻擊的時候,老將古帕便將它修復好了,讓法斯特軍無功而返。

看來除了正攻以外,自己還真拿古帕沒什麼辦法,可是打消耗戰最不合於鳳舞的心意,她認為那純粹是用士兵的屍體來製造勝利的果實。於鳳舞一直有這樣的認識,一個好的將領就要想到如何用最低的代價來換取最大限度的勝利,士兵是要犧牲的,但如何犧牲是最關鍵的,為將者必須要將這犧牲降到最低,這才真正體現出將領的指揮能力。

「小姐,熱水準備好了。」侍女的報告打斷了於鳳舞的沉思。

「好了,不想啦。還是先洗個澡吧。」於鳳舞端起案上已變冷的香茗,一飲而盡。愛潔的於鳳舞只要條件許可,每天都要洗個舒服的熱水澡。她一浸入熱熱的水中,緊張的頭腦便會得到最大的放鬆。

將杯子擱在案上,於鳳舞從座位上站起來,揚聲道:「帳下是誰當值?」她要吩咐自己的侍衛隊嚴加戒備,雖然她的侍衛隊是大陸赫赫有名的金鳳衛,一支全部由武藝高強的女劍士組成的侍衛隊,但一向小心謹慎的於鳳舞還是要細細囑咐一番。

因為現在她的手下除了自己的鳳舞軍團外,還有一個西方軍團是臨時劃撥來的,軍中成分比較複雜,半個月前,就有一個膽大包天的傢伙居然偷看她的侍衛隊長柳琴兒洗澡。於鳳舞念在用人之際,只是重責了他八十軍棍。

幾個健美的女劍士掀開帳門,走了進來,應聲道:「將軍有何吩咐?」

於鳳舞囑咐了幾句後,突然發現本應該在帳中的柳琴兒不見了,不由問道:「你們隊長呢?」

一個長著可愛的圓臉的女劍士答道:「回將軍,隊長說她有事先回帳中了。」

於鳳舞點點頭,不再說什麼了,轉身往後帳行去。

雖然她心裡是覺得有點奇怪的,為什麼柳琴兒這幾天來神神秘秘的,還不時會失蹤一陣子。但一向對柳琴兒極其信任的於鳳舞也沒怎麼把它放在心上,「也許是有什麼私事吧。」這樣想著,她徑直到後面的浴帳中去了。

和於鳳舞情同姐妹的柳琴兒出身貴族騎士世家,從小就和於鳳舞在一起長大,可以說是於鳳舞最早結識的好友,比她小一歲,長得嬌美可人。於鳳舞非常喜歡她,甚至把自己的絕技金鳳劍法和鳳舞心法也傳授給了她。

 ※ ※ ※

但於鳳舞萬萬沒有想到,此刻在大營的某個皮帳中,嬌美的柳琴兒正在一個強壯男人的身下婉轉嬌啼,盡情的享受著雲雨之歡。

激情過後,柳琴兒無力地軟在床上,全身如玉的肌膚泛著迷人的桃紅,張著紅艷艷的小嘴不住的嬌喘。

男人低頭在柳琴兒嬌艷欲滴的粉臉上親了一口,問道:「今天你怎麼不凶啦?」

柳琴兒不安地扭動嬌軀,瓊鼻發出誘人的嬌哼,無限嬌羞地說道:「不來啦,你又欺負我!」

男人得意洋洋的說道:「再來幾次如何?」

柳琴兒變色道:「不行了,我已經全身無力了,你還是饒了我吧!」

看到身上的男人似乎是又要有所行動,柳琴兒不禁又羞又怕,不由得發出了驚呼。

「你是美了,可我還沒夠啊!」男人停下了行動,苦著臉說道。

柳琴兒輕啐了一口,說道:「天龍啊,現在我實在是不行了。不如我們說說話嘛!」

男人的臉上浮現出邪邪的笑容,說道:「說什麼呢,說你怎麼害得我被飛鳳將軍處罰!」說著,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到現在,我的屁股還有點疼呢!」

柳琴兒聞言一陣嬌笑,道:「活該,誰叫你像個大色狼一般,闖入人家的帳中。」

「喂,你說清楚點,我可不是什麼色狼!還不是遭人陷害,誤闖禁區的,我已經跟你說過好幾次了。」

柳琴兒櫻口輕撇,說道:「哼,那你為什麼在那裡看了半天也不肯離開?」

「呵呵,誰叫你這麼迷人,看到你這動人心魄的美女在眼前搔首弄姿,想離開的那就絕不會是正常的男人了!」男人的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柳琴兒不禁大嗔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在引誘你了!?」

「難道不是嗎?那是誰在我面前搖來晃去,還偏偏將最誘人的地方朝著我,想起那迷人的光景,啊,我再也忍不住了……」

「你……」柳琴兒大羞,正待嬌嗔辨道,櫻口卻已經被人封住了。

掙扎片刻之後,在誘人的唔唔聲中,柳琴兒又一次熱情似火的迎合起來。

 ※ ※ ※

原來這男人就是因偷看柳琴兒洗澡而被打了八十軍棍的百騎長葉天龍。出身平民騎士的他在軍中並沒有好的名聲,甚至被那些貴族騎士輕蔑的稱呼為雞鳴狗盜之輩,那是因為他從小在市井長大,又喜歡結交一些被貴族看不起的市井豪傑,言行舉止像個浪蕩之徒。

雖然憑著功勞當上了百騎長,但其中也不免有幸運的成分,而且看來他的官運也只能到此為止了,不過就算如此,這個缺乏上進心的男人也是相當滿足了。

「只要能一直當這個百騎長,拿著帝國的薪水,在西江城作大哥,喝酒聽歌看姑娘,還有什麼比得上這些享受呢!」

可惜是他的貴族同僚好像不想讓他繼續當薪水小偷,挖帝國的牆腳,於是抓住時機將他派往前線。可說來也奇怪,在戰場上葉天龍雖不是最英勇的一個,但也不是個懦夫,每次的衝鋒陷陣也都是衝在前面的,可飛矢流彈好像不認識他一般,從來沒有和他打過招呼,倒是與他身邊的人經常有相會的機會。

幾戰下來,手下的兄弟都傷得七七八八了,他竟毫髮不損,還大言不慚的說道:「因為戰神安諾德利在我的身邊,跟著我沒錯!」當下氣得幾個本來躺在床上養傷的士兵跳了起來,要找他算損失費了。

半個月前,幾個在葉天龍手中吃過虧的貴族騎士便設計將他騙到了大營的禁區,戒備森嚴的中軍後帳。發覺不對的葉天龍本來是要馬上離開的,偏巧在經過柳琴兒的內帳時,偷看到了美人出浴圖,被那誘人的春光所惑,看得忘形之下,結果被巡邏的金鳳衛逮個正著。於是便遂了那幾個人的願,葉天龍要被軍法從事。

但智比天人的於鳳舞還是發現其中的可疑之處,又念在用人之際,便只打了他八十軍棍。這也讓那些設計他的傢伙稍稍失望了一下,他們本希望能看到葉天龍被趕出軍隊場面。因為在法斯特軍中,貴族騎士和平民騎士已經是積怨甚久了。

本來在法斯特軍中擔任百騎長以上的都要出自帝國的貴族階級,但自從安德列三世登基以後,有鑒於多年的戰爭,貴族的腐敗,使得法斯特軍的戰力大減,於是頒布法令,准許平民出身的騎士出任騎兵軍官。

這樣一來,就觸動了帝國貴族的利益,他們極力阻撓這法令的實施,給平民騎士的陞遷製造種種的麻煩,除非是特別的功勳,一個平民騎士要想在貴族把持的軍部謀得要職,那簡直是形同登天。

結果法令頒布五十年來,能升到萬騎長一職的平民騎士屈指可數,但這畢竟也是個機會,平民騎士有了一個很好的目標,能激發他們去奮勇立功。就這樣,在法斯特軍中出任下級軍官的平民騎士是越來越多。感到自己的地位被越來越大的威脅所動搖,貴族騎士更加看不起平民騎士,但同時他們也努力去建立功勳,好壓倒平民騎士。

皇帝的目的達到了,法斯特軍的戰力有了極大的提高,但也在軍中埋下了不和的種子,紛爭的暗潮,這也是他所始料不及的。

自從被人設計受罰後,生性不吃虧的葉天龍除了要想辦法回報那幾個貴族騎士外,還發誓要得到柳琴兒。

「既然是因為她的緣故被處罰,那我就要從她那裡得到補償!」

也許是因為柳琴兒的嬌美胴體讓他念念不忘吧,但當事人不說,別人也無從得知。

從小就混跡市井的他對付女人是很有辦法的。先是巧妙的讓柳琴兒知道自己是被人設計的,然後又設法向柳琴兒表達自己的愧疚,從此以後兩人便算是真正認識起來了。最後他再等待一個好時機,終於在八天前,讓他如願以償的得到絕佳的機會,在藥物的幫助下,葉天龍得到了柳琴兒的處女身。

事後柳琴兒大哭了一場,但事既如此,加上葉天龍的甜言蜜語,刻意撫慰下,柳琴兒也半推半就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這之後,葉天龍充分發揮了他的手段,讓柳琴兒嘗到了歡愛的絕頂快樂。那種欲仙欲死的感覺讓初嘗愛慾的柳琴兒欲罷不能,既而死心塌地的愛上了葉天龍。

幾天來,兩人一得空就找機會在後帳幽會,身為花叢老手的葉天龍深知女人的需要,而柳琴兒在男歡女愛方面又是個雛兒,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新鮮的。才幾天的功夫,本來純潔如白紙的柳琴兒在葉天龍的熏陶下,在床上的表現就像個蕩婦一樣,葉天龍也十分滿意柳琴兒的好學。

 ※ ※ ※

此時葉天龍在柳琴兒身上充分施展著自己的拿手本領,一時間帳內是春意盎然,誘人的呻吟聲和粗重的喘息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柳琴兒再次在葉天龍的身上嘗到了讓她銷魂蝕骨的歡愛,蕩人心魄的嬌吟聲中,她的三魂六魄飄上了雲端。

葉天龍見狀,並不奇怪,他低頭吻上柳琴兒的櫻唇,給她灌了一口真氣。

片刻之後,柳琴兒果然幽幽醒轉,她長歎一聲,美目流波的說道:「啊,太美了!」

葉天龍得意地笑了,看到這樣一個被譽為軍中之花的美女完全被自己收服了,沒有一個男人會不得意的。

把心滿意足的柳琴兒送回她自己的帳中,葉天龍精神抖擻地離開了。

每次和有根基的女人交歡後,葉天龍總感到自己好像脫胎換骨般的舒暢,這得歸功於小時候遇到的一個奇怪的老人教他的無名神功,讓他從歡愛中得到好處。

葉天龍想起老人臨走之時告訴他的話:「龍兒,男女之間相愛時的能量是最強烈的,那是生命的潛能,只要掌握了其中的奧秘,你將獲得遠超魔法的能力。當你百煉成鋼之時,也就是神功大成之日。切記!切記!」可惜的是資質上佳的女人實在是難得,混跡花叢的他進展一直很緩慢,反而得到了一個浪蕩子弟的名聲。

想到這裡,葉天龍微笑起來,「真是運氣來了,連城牆也擋不住!」

身為法斯特帝國西方軍團下屬都市警備隊的一名百騎長,被調來參加戰爭,離開西江這個繁華城市,本來是很不幸的事,但葉天龍很快發現其中的樂趣。擔任主帥的飛鳳將軍的手下那班金鳳衛個個貌美如花,身手不凡,柳琴兒更是其中佼佼者,至於於鳳舞更不用說了,絕對是個絕佳的美女。

征服柳琴兒後,葉天龍發現柳琴兒讓他受益匪淺,知道柳琴兒和於鳳舞是同練鳳舞心法後,葉天龍對造詣遠勝柳琴兒的於鳳舞有了更大的期待。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28

第一集 天風之戰

第二章 大帳春色




葉天龍抬頭看了看夜空,只見夜朗星稀,讓人心曠神怡。一陣陣涼爽的夜風輕撫著他的面頰,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了巡邏隊的口令聲和腳步聲,整座軍營於肅靜嚴整中透出殺氣。

偷香之心開始跳動的他暗自思忖:「機會難得,已經到了她的中軍後帳,不如去看看那頭可愛的鳳凰吧!」

這樣決定之後,葉天龍開始熟門熟路地潛行在中軍後帳中。很快的,他便找到了那個插著鳳凰旗的方帳。

「嗯!這個時候,她還在洗澡嗎?」看到後面的浴帳中透出一絲燈光,葉天龍自言自語道,心中是一陣發熱,既然有過前科,不如繼續下去好了,八十軍棍可不能白挨。有了賊心的男人為自己加上了賊膽,試著向前移動。

但一看到站立在帳外的那兩個金鳳衛,心癢難耐的葉天龍嚇得不敢上前靠近了。他知道再被抓住的話,可就不是八十軍棍了事了。等了一下,本來應該是走動的警衛居然依然如故,一直站著不動。這讓葉天龍不由在心中大罵:「他媽的,這樣讓老子如何接近。」

又等了一會兒,站著的兩人還是沒有動的跡象。好不容易踫到於鳳舞沐浴的時候,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這樣的機會,葉天龍是絕計不會放過的。

看了看那兩個一直挺立的金鳳衛,葉天龍咬了咬牙,發狠道:「不管了,上吧!」在色膽的鼓動下,他開始了極其辛苦的狗爬式潛行。

千辛萬苦,蛇行鼠竄,葉天龍終於爬到了帳子的後面。

「萬歲!」居然沒有驚動警衛,他的心中響起了歡快的歌。

舔了舔發乾的嘴唇,葉天龍用刀輕輕佻開帳篷,湊上眼一看。

「啊!」帳中的情形讓葉天龍大吃一驚。

帳中燈火通明,纖毫畢現。只見正中有一個很大的半人高浴盆,一絲不掛的於鳳舞正坐在浴盆裡,露出一張神情肅穆的秀臉,一雙原本明亮的鳳眼中透出疲憊的神情。

在她的周圍正撐著一片晶瑩近乎透明的水幕,在水幕的外面有三個蒙面的黑衣人三方站立,不停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劃向水幕。每一劍都發出「哧哧」的聲響,把水幕劃開一個口,但那開口的周圍馬上圍上一層水氣,接著水幕便恢復原狀。

「魔劍師!」看到劍尖上出現的吞吐不定的青色火焰,葉天龍低呼了一聲。

怪不得那些警衛不動,原來已經被人制住了。但這些傢伙是怎麼潛入戒備森嚴的大營的呢,並且能準確的找到於鳳舞的所在。葉天龍的腦筋急速的轉動。

原來正當於鳳舞舒服的泡在熱水裡時,三個魔劍師突然出現在她眼前。倉促之下,身無寸褸的於鳳舞只有結起水結界,將三個不速之客擋在水幕外面,希望他們知難而退。

這三個魔劍師雖然驚訝於眼前這個絕色女人的驚人實力,但也不死心,他們站定三才方位,催動能克制水系的炎系魔法,意圖突破於鳳舞的水結界。欲罷不能的於鳳舞也只有不斷補充水結界,於是帳內的四人就這樣僵持住了。

看到於鳳舞結成的水結界正在不斷的縮小,葉天龍暗自心驚。在大陸上,像這樣的魔劍師並不多見,因為只有天賦很高的人經過嚴格的鍛練,才可以成為魔劍師。因為他們具有高明的劍術和可怕的魔法,所以在暗殺行業裡有著極高的名聲。

一般說來,一個魔劍師就可以很好的完成任務了。在這裡一下子看到三個,說明他們對於鳳舞的重視。但於鳳舞的表現也說明她的確不負最強女人的稱號,在這樣的情況下以一對三,還能支撐這麼長時間。

葉天龍知道憑他現在的實力,可能一個都吃不消。眼看於鳳舞也支持不了多久了,水幕後面的她粉臉蒼白,光潔如玉的額頭上沁出豆大的汗珠,那雙明亮的鳳目中,更是神光暗淡。那水幕看起來是搖搖欲墜了。

不過主攻的那三人的精力看來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個個氣喘吁吁,揮劍的手變得沉重起來。不過看到希望的他們還是努力揮動手中的劍。畢竟場面上是他們佔優的。

葉天龍腦筋不住轉動,這可是向美人獻慇勤的好機會,英雄救美嘛!

他的視線無意中落到腰間的小袋,驀然腦中靈光一現:「太好啦!就用它吧!」葉天龍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葉天龍掏出了曾經用在柳琴兒身上的迷魂藥物,這是一種藥性溫和的春藥,除了能慢慢的激起女人的本身性慾外,還會讓她感到身子發虛,四肢無力。嗅過這藥的人就像做了個春夢一樣,所以它有個好聽的名字「春夢」。

一縷淡淡的輕煙開始在帳中擴散。漸漸的,瘋狂揮劍的三人無不突然感到身上的疲勞感在加深,同時心中還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不由得慢下了揮劍的手,劍尖上的青色火焰也消失了。

葉天龍在心中暗數到五十,就衝了進去,威風凜凜地大喝一聲:「大膽狂徒,還不放下劍來!」他的話音剛落,三人手裡的劍居然真的就掉了下來,同時身子一軟,坐到了地上。

於鳳舞心神一卸,水幕嘩的散落,淋濕了周圍的地面。這個男人來的太及時了,因為浴盆裡的水越來越少,水結界快要撐不住了。心神疲憊的於鳳舞無暇顧及其他,馬上閉目調息起來。她感到自己已經賊去樓空了,這段時間的對抗,幾乎耗盡了她的體力。

葉天龍乘機在一邊大飽眼福,一雙賊溜溜的眼楮放肆的爬行在於鳳舞的嬌美胴體上。此時坐在浴盆裡的於鳳舞幾乎是全部裸露出來了,因為浴盆裡剩下的水剛好只滿過於鳳舞那雙修長渾圓潔白如玉的大腿,一絲不掛的絕世胴體在燈光的映襯下,發出動人心魄的魅力,足以讓任何男人為之傾倒。

葉天龍暗道:「可惜!」因為他施放「春夢」的時候,於鳳舞在水結界裡,沒有受到它的影響。正當葉天龍懊悔不已的時候,無力的坐在地上的一個黑衣人,吃力的撿起劍,狠狠向葉天龍砍來。

這時心火正旺的葉天龍,反手就是一劍,血光乍現,黑衣蒙面人的腦袋滾落。葉天龍一不做二不休,揮劍又就砍掉了第二個蒙面人的腦袋。最後一個蒙面人看到失去抵抗力的同伴被人這樣砍掉腦袋,不由尖叫起來。

看著那個可怕的男人手裡提著滴血的長劍向自己走來,臉上殺氣騰騰。偏偏自己又全身乏力,她的雙眼中流露出一絲懼意,拚命的搖頭,想往後退縮。

這時於鳳舞睜開眼,叫了一聲:「留一個活口,問口供!」她的聲音中還帶著一絲倦意。

葉天龍轉身恭敬的應道:「是!」然後把那個蒙面人提到於鳳舞的跟前,自己站在於鳳舞的身邊,雙眼偷偷的看著於鳳舞的美麗胴體。

於鳳舞渾然不覺被葉天龍看光了春色,對那個蒙面人沉聲喝道:「你是什麼人?」

見那個蒙面人拒不回答,葉天龍一劍挑下她的蒙面巾。

「好個漂亮小妞!」葉天龍在心中暗叫了一聲。只見這個女孩長相十分清秀,柳眉大眼,薄薄的小嘴,尖尖的的下巴。女孩倔強的看著他,仍是一言不發。

葉天龍拿還在滴血的劍在女孩的臉上晃了一下,緩緩的說道:「你很漂亮。但不知道把你的鼻子割掉後,你還會這麼漂亮嗎?」

女孩秀麗的臉龐抽搐了一下,先前葉天龍的殘酷證明了他的話絕對不是說著玩的。想到自己的秀麗臉龐上沒有了鼻子,那種情形讓人不寒而慄。這時,葉天龍的劍尖已經伸到了她的鼻尖。感到到一絲寒氣,女孩叫了出來:「住手!我說啦。」其聲音還甚為清脆悅耳。

於鳳舞嘉許的看了看葉天龍,開始發問。葉天龍收劍站在一邊,眼楮不時溜到於鳳舞的身上。

隨著問話的深入,於鳳舞的臉色沉下來。

原來這個女孩是大陸另一個軍事強國亞素高價聘請的魔劍師,名叫玉珠。位於大陸西北的獸人之國亞素早已不甘心呆在貧瘠的西北土地上,他們也想佔據這塊肥沃的土地。此次,乘兩軍交戰之際,想同時刺殺兩軍的主帥,然後趁兩軍混亂之機,擊潰兩軍,佔領大湖地區。

這個「一石二鳥」之計,的確狠毒。這樣一來,法斯特和武安都會元氣大傷,短期內將無法對亞素構成威脅。

葉天龍本來還聽兩句,但漸漸的,被於鳳舞的迷人嬌軀吸引住了。他的眼楮盯著於鳳舞那比柳琴兒美麗誘人許多的酥胸,心裡想:「如果抱在懷中,那滋味真是要多美就多美。」想到這裡,葉天龍的雙眼都看直了。

這時,玉珠那蒼白的俏臉上出現一絲艷紅,小嘴微微張合著,開始難過得輕扭嬌軀。於鳳舞發現玉珠奇怪的表現,轉頭不解的看了看葉天龍。這時她才發覺這個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正目不轉楮的盯著她。

於鳳舞的玉臉飛紅,狠狠白了一眼這個好色的男人。見葉天龍渾然未覺,便伸出一根春蔥玉指,向葉天龍勾了勾。葉天龍像被迷魂般,將臉湊了過去。

「啪!」於鳳舞揮手在葉天龍的臉上留下了一個紅紅的手印。

「啊」葉天龍摀住被打的臉,一臉無辜的看著薄怒的於鳳舞。

「好色的傢伙,還不出去!」於鳳舞紅著玉臉嬌叱道。

醒悟過來的葉天龍突然抓住於鳳舞的雙手,大嘴壓在她嬌艷欲滴的櫻唇上,一通熱吻。於鳳舞渾身僵硬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羞怒之色,正待極力抗拒。突然她那明媚的鳳眼亮了起來,現出了驚喜的神色,接著整個嬌軀很快便軟了下來,嬌喘咻咻的任葉天龍的舌頭在自己的檀口裡放肆的攪動。

半天,葉天龍才喘呼呼的離開於鳳舞的櫻唇。看著軟在盆裡,胸口不住起伏的於鳳舞,那嬌媚可人的模樣,葉天龍感到心火都要冒到頭頂了,恨不得馬上摟著她大幹一場。但僅存的理智讓葉天龍強壓心頭的慾火,躬身道:「小將遵命!」

於鳳舞眼光迷茫的望著葉天龍走向帳門,櫻唇張了幾下,此刻,她的心中已經是百味雜陳,渴望著這個男人能留下來。

葉天龍快到門口了,突然又立住腳折返過來。

望著大步向自己行來的葉天龍,於鳳舞的芳心猛跳起來,她感到自己的手腳都有點發軟了。

葉天龍一把抓起地上的玉珠,說道:「這個女人就讓我來處理吧!」這時藥性發作的玉珠,渾身滾燙,整個人恍若無骨般的軟在葉天龍的身上,只是口中不住的嬌喘。

於鳳舞軟弱的點點頭。目送著葉天龍抱著癱在他懷裡的玉珠走出帳,於鳳舞的心中竟然有點羨慕起玉珠,巴不得那個女人是她。

「我是怎麼啦?」察覺到自己居然有這樣的念頭,於鳳舞大吃一驚。難道說自己愛上了著個好色的男人嗎?於鳳舞拚命的晃了晃螓首,彷彿要把這個念頭搖出自己的腦海。

「現在還不能肯定他就是……」於鳳舞收拾心情,讓自己能冷靜下來。

其實於鳳舞不知道,她是由於嗅到了一點點「春夢」,才讓她心底的性慾高漲起來,不然的話,雖然葉天龍觸動了她芳心深處的那根弦,但她那原本一塵不染的芳心也不會如此輕易的被打動。

這一點,葉天龍自己也不知道,於鳳舞還是嗅到了他的「春夢」,而且還產生這樣的功效。此刻的他急著要發洩心中的熊熊慾火,而玉珠正是個極好的對象。

於鳳舞懶懶的起來,穿好衣服,出去把被制的警衛解開,吩咐她們把場面整理好。然後她一個人進了自己的寢帳。

一個人躺在寬大柔軟的床上,於鳳舞的思緒又開始亂起來。她努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著對付亞素的計策。但是在審問玉珠的時候,她那聰慧的頭腦就已想好了應付的方法。

翻來覆去,於鳳舞還是無法靜下來,她的腦海不時出現葉天龍的臉,和他那靈活熱烈的舌頭。方纔那個熱吻就像火種一樣,點燃了於鳳舞心中久蘊的情火。

於鳳舞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出葉天龍的臉孔,就好像他就站在自己的眼前,漸漸的,葉天龍的面孔和另外一個幼稚的臉龐重疊起來,越發的清晰,「難道真的是他嗎?可這個男人是這麼的好色,在軍中的風評也不好,與自己心目中的他有太大的差距了,如果說不是,那個牙印又是如何解釋呢?」

 ※ ※ ※

抱著嬌軀滾燙的玉珠,葉天龍意氣風發地回到自己的帳中。今天晚上,他要好好地享受這塊來之不易的美肉。

把嬌軀軟得好像沒有一根骨頭的玉珠丟到床上,葉天龍先自顧脫掉自己的衣服。

然而,當葉天龍脫掉玉珠身上的勁裝時,卻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使得他停下了手,不得不將滿腔的情火暫且壓下。

「咦!」葉天龍的視線落到了雪白光滑的酥胸上,在白晰細緻的肌膚上有一條黑色的蛇形圖案。他一把抓起了玉珠的右手,果然不出所料,在豐腴雪白的粉臂上,赫然印著一個黑色的圖騰。葉天龍認得這些圖案的含義,它是大陸上極其神秘的暗黑一族的標誌。

據說是在千年之前,百族大戰的時候,有個種族和暗黑之神簽訂了遠古的契約,從它那裡得到了超乎常人的魔力和生命力,在大陸上稱雄一時,這個種族就被人稱為暗黑一族。

傳說中連神族都曾經敗在他們的手下,最後神族花了極大的代價才擊敗了這個可怕的種族。時間流轉,所有的人都認為那些全是傳說和神話,的確在百族大戰後再沒人看到暗黑一族的後人出現在大陸上。

葉天龍沒有想到,居然讓自己踫到了一個暗黑一族的人,他現在可以肯定玉珠是個百分百的暗黑一族的後人,因為這兩個黑色的圖案與那個傳他奇功的奇怪老人所說的暗黑一族的特徵完全符合。

「中大獎啦!」葉天龍興奮地搓了搓雙手,有了神秘的暗黑一族少女的幫助,他的神功可以更上一層了。

心中有了決定的男人毫不遲延,開始按照自己所知道的行動起來。而此時的玉珠早已是情火燎原,不可抑制了。

春風一度之後,「春夢」中使人無力的藥性解開了。而葉天龍也從玉珠的身上得到了極大的生命能量,他馬上感到自己通體舒泰,神清氣爽。以前許多艱澀不通的地方,無不豁然開朗。他知道自己的功夫已經大大的前進了一步,正如所預期的一樣,他的無名神功已經成功越過了第一階段,可以說是有了質的飛躍,從此他也可列入了一流高手的行列。

望著初嘗愛慾的玉珠,老於此道的葉天龍並沒有就此罷手,他繼續乘勝追擊,毫不停歇地再次向身下女人發動攻勢。

因為他知道只有在徹底的歡愛後,那種極度的鬆弛狀態下,才可解開暗黑一族的強大封印。

葉天龍使盡渾身的風流解數,猛烈的衝擊一次又一次的把玉珠帶上快樂的顛峰,她的魂魄好似被炸得粉碎,她的意識直飛上了九天雲外。

望著身下還沉浸在甜美快樂之中的玉珠,葉天龍凝神提氣,口中低喝一聲,在她的耳邊輕聲念道。

「神之契約,汝之契約,吾之契約……按照遠古的約定,打開心底的……」

「啊……」玉珠猛地睜開了一雙尤自不停顫抖的緊閉美目,緊緊望著眼前的男人。充斥著極度舒爽感而變得空空如也的腦海中某處開始甦醒,遙遠的記憶潮水般湧向心頭。

「我的主人,請接受我吧!」從玉珠的眼角流下了歡喜的珠淚。多年的等待,族人的傳說,突然在不經意間成為現實,巨大的衝擊讓玉珠不能不流淚。

暗黑一族的人如果被人揭開封印,按照古老的族約,揭開封印的人就成了她的主人。但在這漫長的歲月中,還沒有一個這樣的人出現,而暗黑一族的人也越來越少了。揭開封印後,暗黑一族的人就將擁有近乎無盡的生命和強大的魔力。

葉天龍低喝道:「開放你的心,接受我的精神!」此刻的玉珠全身正處在極度的放鬆中,很輕易的就做到了這一點。

隨著葉天龍在她的耳邊輕聲念動咒語,玉珠的全身散發出淡淡的光芒,而身上那兩個圖騰似乎要浮出身體,有一種躍然而動的感覺。她一雙明亮的大眼楮中則是神光大盛,滿頭的秀髮開始懸浮起來,向四周張大外伸。

葉天龍念完最後一句,便全身無力的趴在了玉珠柔軟的嬌軀上,這一段咒語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心靈力。這時,他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浩大能量從玉珠的身上狂潮般湧出,那強大的震撼力衝擊著自己異常難受,幾欲乾嘔。

葉天龍張大嘴巴急促的喘息著,玉珠全身漸漸恢復原樣,只有那雙大眼變得深不可測,又黑又沉,似乎可吸光所有的光線一般。

而她身上的那兩個黑色的圖案,代表著暗黑一族身份的圖騰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少女溫潤如玉,潔白無瑕的胴體散發著無窮的魅力,從這一刻起,玉珠便真正擁有了魔神般的實力,只要經過不斷的修煉,達到天神的境界也不再是夢想。

玉珠心念一動,在她的纖纖玉指尖就出現了一個黑光球。輕輕一揮,光球飄向一邊的盔甲,無聲無息擊穿了堅硬的鐵甲。這個無堅不毀的暗之光球,玉珠平時要運氣好久,才可能成功,現在卻是如此輕鬆地形成,玉珠真是興奮極了。

玉珠無限柔情地輕撫著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葉天龍舒服得發出呻吟聲,漸漸進入了夢鄉。玉珠驚奇地發現,即使是睡著了,這個男人還是緊緊摟著自己,異常的充實著自己窄小緊湊的體內。看來自己的主人還不是一般普通的好色啊!玉珠帶著這樣的念頭,也沉沉的睡去了。

 ※ ※ ※

而此時此刻,帳內的兩個人都沒有料到,有一雙眼楮正在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這是一雙明亮攝人的鳳眼,平素像一泓清泉的眼中流露出迷茫的神色,說明了主人的困惑。

「真的是他?!」於鳳舞來這裡已經偷看了好一會兒,她為了解開心中那藏了多年的秘密,才會不顧一切,以主帥的身份卻來一個百騎長的帳外偷看,傳出去簡直是天方夜譚,可她是無法再忍下去了。

於鳳舞到的時候正是葉天龍替玉珠解開封印的時候,憑她現在的實力,帳內兩個精疲力盡的人是無法察覺的。一看到這般香艷的情景,於鳳舞本來是要馬上離開的,可是葉天龍背上的一個月牙傷痕讓她留住了腳步。

「如果說不是他,那可真是太巧了,居然也有這個傷痕?還是在同一個地方,但若不是用月牙心所傷,他可以用治療魔法將傷痕復原的!一定是他啦!」

想到這裡,於鳳舞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見帳內的兩人都入睡之際,躍進了帳中,一股濃濃的春意撲面而來,讓還是雲英未嫁的她不免粉臉發燙,暗中輕啐了一口,「你為什麼變得如此風流啊!」

站在榻前,於鳳舞銀牙輕咬,伸出微顫的玉手輕觸葉天龍背上的傷痕,那濃烈的男人氣息讓她的一顆芳心亂跳。證實了那個傷痕是低下去的後,於鳳舞甚至感到自己的櫻口都有些發乾了,她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個碧玉般的月牙狀東西,只有兩寸見長,在葉天龍的背上那傷痕處比劃了一下。

「啊!」於鳳舞是珠淚滿眶,不禁喃喃道:「月牙心啊,月牙心,我終於找到了他了,你以後也可以重見天日了。」說著,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觸摸葉天龍耳朵邊的牙印。

「這麼多年,你還一直留著這個嗎。」

葉天龍低低的夢囈了一聲,嚇得於鳳舞連忙從帳中飄身離去。

站在大帳外,被夜風吹拂著熱熱的粉頰,於鳳舞的心飄到了遙遠的過去。同樣在晴朗的夜空下,一個小女孩和一個男孩相對而立,男孩拉著女孩的小手,堅定的說道:「我長大了,你一定要作我的妻子喔!」

女孩的眼楮像明亮的晨星,在黑夜中閃閃發光,「你真要我作你的妻子嗎?可我不在你身邊,你就會把我忘記的,就像我父親忘記我母親一般。」說著,女孩的眼楮微微濕潤。

「不會的,我願意對神發誓,……」

女孩的小手擋住了他的嘴,然後認真的望著男孩的耳朵,「你的背上那個傷好了嗎?」

男孩笑了起來,「那時候你好凶啊,在我的背上留下了這麼一個傷口,現在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傷痕好像褪不掉,連治療師也說沒有辦法。我看這個就當作你在我身上的紀念吧!」

女孩突然湊過臉去,在男孩的耳朵上深深咬了一口。在男孩的痛呼聲中,女孩鬆開口,但那牙印已經深深的印在男孩的耳垂上。

「你不許把這個牙痕消掉。這樣每當你摸到這個痕跡,就會想起我來。答應我要一直想著我,我會一直等你來的!」

男孩嘀咕道:「那個背上的傷口不行嗎?還要在我的耳朵上來一下,真是可怕啊!」說著,還摸了摸尚在流血的耳垂,雪雪呼疼。

女孩凶巴巴的說道:「怎麼啦,這就嫌我凶了?在背後,你摸不到,怎麼能記起我!如果嫌我不好,那你就別理我了!」說著,女孩轉過身,低頭不語。

男孩嚇得連忙湊過身去,「怎麼啦,生氣了?唉,是我不好,這樣吧,我把這邊的耳朵也給你咬一下,如何?別生氣啦!」

想起那時男孩那笨拙的樣子,於鳳舞不禁泛起一絲發自內心的微笑。

「將軍,夜寒露冷,請回帳歇息吧!」巡夜的金鳳衛在她的身邊輕聲道。

這話打斷了於鳳舞的回憶,讓她想起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他現在是個百騎長,又是那麼風流好色。唉,雖說男人都這樣,可……」想到這裡,她的思緒萬千,心亂如麻。

這一夜,有人安然入睡,有人夜不能寐,更有甚者,有人失去性命。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29

第一集 天風之戰

第三章 戰爭之前





古帕從今天早上起就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作為一個戎馬一生的老將,他的這種由久經陣仗磨練出的預感一般都是十分的靈驗,幾乎可以說是屢試不爽。

而此時居然會出現象當年他意氣風發之時卻被意外的敵人打得潰不成軍,受到一生中最大的挫折時的那種莫名其妙的無望和沮喪感。這讓他感到一絲心寒。

「難道今天會被那女人擊敗?」他是帶著這樣的疑問走上戰場,越發小心謹慎的和對面那個值得尊敬的女人進行了一場鬥智鬥勇的大戰。

和前幾次一樣,你來我往的戰鬥後,雙方各有傷亡,誰也沒有佔得多少便宜。

「不是為這個?還是因為人老的緣故,感覺變差了?」

當古帕整軍回營地後,才知道自己的感覺是對的,他的麻煩現在才開始。

「古帕大人,辛苦你啦!」

一進帳,迎接他的是一個俊朗卓然的男人,這男人年約二十七八,合身的武士服將他那雄壯如獅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像他這樣的男人應該是很有人緣的,尤其他臉上那俊朗的笑意,足以溶化任何懷春少女的芳心。

望著這個很受女人喜歡的傢伙,老將軍古帕卻是雙眉一皺,毫不客氣的說道:「朱德鈞,你來這裡做什麼?」

朱德鈞微微一笑,依然用他那優雅的姿態說道:「古帕大人,你好像不大歡迎我來啊!可小將是奉命行事,給你添麻煩了!」

「知道會給人家添麻煩,就要離遠一點,真是個討厭的傢伙!」古帕心中這樣嘀咕著,嘴裡也忍不住反擊道:「是誰的命令?想來不會是國王陛下,是七公主派你來的吧。」

朱德鈞突然肅然道:「古帕大人,你好像對此次出兵甚為不滿,只知道一味的防守,遲遲不和法斯特軍一決勝負,尊貴的陛下可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

看到這個傢伙又把國王抬出來,古帕更加的討厭,他冷冷的說道:「你難道不知道飛鳳將軍的實力,冒然出擊的後果會不堪設想。」

「可她再厲害也只是個女人而已,大人怎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我們武安軍的戰力可是天下第一的,加之兵力又比法斯特多,……」

聽著他毫無兵法素養的廢話,古帕不耐煩的打斷了話語,說道:「兩軍交戰,可不是像在紙上談兵那樣,靠說說就會勝利的。戰爭的勝負也不是數目的比較,這可是兵法的第一課。」

聽到古帕又在諷刺他不懂兵法,朱德鈞的臉色開始發青,因為這下擊中了他的痛處。他是因其身手不凡,相貌堂堂,被七公主看中而平步青雲的,但由於出身寒門,從來沒有接受過正規的兵法教育,而且他好像也沒有多少用兵的天分。

如果當事人對此有正確的認知,也許並不會被別人看不起,可他偏偏又喜歡發表自己對用兵的見解,惹得朝中宿將都看不起他,認為這個男人除了耍弄陰謀外,根本就不懂兵法。

「我這次來是奉陛下的命令,陛下要求我們全力出擊,爭取一舉擊潰法斯特軍,……」

「不是陛下的意思,而是你自己的想法吧!」

「你為什麼有這樣的想法,這太沒有為臣的自覺了吧!」

「作為一個世代侍奉陛下的將門老朽,自然會分清楚是非,而且對於為臣之道絕對比某些人更有信心!」

「你在說誰?」

「只有心虛的人才會……」

「你敢違抗王命!?」朱德鈞拍案而起,怒目圓睜。他發覺和這個老頭逞口舌之力毫無勝算,便立刻轉移話題,將談話中心拉回到正題。

「哦,那你告訴我,如何個全力出擊,就這樣列隊衝過去?」古帕毫不在意,準確的擊中對手的要害。

「當然不是這樣!」朱德鈞暗道一聲:「來了!幸虧來時已經早有準備!」

朱德鈞正色道:「小將來的時候,公主殿下曾經交待過……」

古帕心中一凜,那個女人足有讓任何人不敢小視的能力,他抬眼盯著朱德鈞問道:「七殿下著你來是執行她的意思,對吧?」

朱德鈞微微一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給了古帕一副莫測高深的感覺。

武安中軍大帳的燈火一直亮到了深夜,不時從裡面傳出過高的聲音,帳外的衛兵都知道是剛到的軍部特使在和主帥討論軍務,只是像這般熱鬧倒也少見。

經過半天的爭論,古帕和朱德鈞終於達成協議,讓他率領八萬人馬,作為側翼,向法斯特軍發動突襲,自己則率大部在前面以正攻來吸引法斯特軍的注意力。心願得逞的朱德鈞得意洋洋的行出了大帳,留下的古帕在後面只有歎息,希望明天不要被這個傢伙害苦了。

此時心中各有計議的兩個人根本不知道,明天的走向是完全不同於他們的設想。

回到自己的寢帳中,古帕氣憤的將頭盔丟到一邊,「這個討厭的傢伙!」

一開始他就反對將大湖地區並過來,因為這樣會打破這個地區的平衡,引起法斯特的不滿,導致大戰的爆發,而此時的法斯特名將輩出,己方的勝率不高。可是那個手握大權的女人卻不滿足現在的版圖,決意要吃下大湖地區,她也的確有些手段,不費一兵一卒就把大湖地區的公爵給收服了。可惜法斯特的反應神速,居然搶先一步用武力奪取了這個地區,現在就演變成這樣的局面了。

老實說,古帕本不想擔任此次主帥的,因為他是反對出兵大湖的,可武安根本沒有一個能與於鳳舞對抗的將領,為了不讓武安軍損失過大,他才應承下來的。可是看來自己的選擇錯了,那個對權力有極度慾望的女人根本就沒體會到自己的苦心,居然還派來這麼一個男人。

「難道她以為勝算很大嗎?即使動用了全國大半的精銳部隊,要是沒有一個能和敵方主帥相抗衡的將領,是很難取勝的。」古帕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老了,能和對手打成這個樣子已經很不錯了。自從那個女人掌握大權後,熱衷於使用權術,而不注重於將領的發掘,使得現在的國中無真正能獨當一面的青年才俊。

這個時候,古帕突然發現帳中多了一股濃濃的殺氣,千錘百煉而成的本能反應,他立刻拔出了寶刀,沒等大叫出來,帳中突然幻出了三個一身黑裝的人,三支同樣是黑色的長劍透出凌厲的殺氣,牢牢的將他籠罩起來,讓他喘不過氣來。

這時感到極度危險的老將軍已經無暇召喚人手,身子轉動,手中的寶刀在身周舞動,疊成重重的刀山,將指向自己要害的三劍擋在了外門。

立意要將這老人斬殺的刺客們並沒有給古帕喘息的機會,同樣是蘊含著可怕內勁劍氣的三劍分別從前後以及側方如毒蛇一般刺來,雖然還沒有到達身邊,但凜冽的勁氣劃開古帕身遭的空氣,讓這老人的全身如入冰水。

先前為擋住那三劍已經耗去了他大半的精力,畢竟歲月不饒人,古帕無法象從前那樣很快的重新聚氣,雖然勉力去抵擋敵人的攻擊,側方攻來的那一劍還是從詭異的角度楔進他的刀網。

一股奇異的寒流從被擊中的地方湧流進來,讓他無法再將下半招舞全。不幸的老人只有眼睜睜的望著前後兩枝長劍刺進了自己的身體。

當冰冷的感覺籠罩著古帕的身心,模糊中他聽到了一個聲音,「行了,提他的頭去見獅子王吧!」

「獅子王?!」

剎那間,他的心中掠過一個念頭: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也許這次出兵就是一個錯誤。他心中的苦笑還沒有成型,無盡的黑暗完全佔據了他的身心。

 ※ ※ ※

離天風平原五十里的狼山,大軍雲集,亞素國的二十萬獸人部隊正整裝待發。在亞素國中,百分之九十多人口屬於獸人一族。以獸人立國的亞素一直以來就是大陸諸國的心頭大患,因為作為魔三族中的一員,獸人雖然是最低等的種族,但卻是最好戰成性的一族,只要有餘力就會四出掠奪。

位於大陸西北部的亞素主要是由四族獸人組成的,除了熊族和豹族外,還有獅族和狼族。多年來,四族為了爭奪王位,一直戰亂不休,無暇顧及外部環境。

這一切在列特掌握了獅族的大權後,得到了改變。在列特的率領下,獅族統一了亞素,四族全部歸到了獅子旗下,列特登上了亞素的王位,人稱獅子王列特。

這只由獸人一族中的熊族和豹族這兩個大族組成的大軍,其中熊族十三萬,主將是族中第一勇士卜哥,豹族七萬,主將是有著三絕女將美稱的香苓。

大營中軍帳正召開軍議會。卜哥一邊聽著美麗的女將軍香苓的發言,一雙熊眼則留連在她健美惹火的身上。自命豪傑的卜哥一直在追求香苓,這在亞素國中是盡人皆知的事。他甚至公開宣稱:「誰敢和他爭香苓,就打斷誰的腿。」一句話嚇倒了一大批香苓的追求者。畢竟卜哥技藝高超,國中除了有數的幾個人外,還真沒人是他的對手。

這時,軍議會已接近尾聲。香苓皺起柳眉,瞪了一直看著自己的卜哥一眼,問道:「你還有什麼話嗎?」

卜哥忙道:「你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說了算!」說罷,還露出一個自以為瀟灑的微笑。

香苓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斥道:「不用你來獻慇勤!」

踫了一鼻子灰的卜哥傻笑幾聲。帳中眾將在肚子裡暗暗發笑,但表面上還要辛苦地憋住,做若無其事狀。畢竟要是惹惱了卜哥,可是大大的不划算。

換成別的女子,卜哥說不定早就霸王硬上弓了,因為獸人一族的傳統就是強勢有權。可香苓的實力不在他之下,所以就算被香苓斥責,卜哥也拿她沒有辦法。漸漸地,卜哥反而習慣於香苓的冷面孔。被她罵也覺得別有滋味,卜哥還暗自安慰:「別人她還不要罵呢,打是親,罵是愛嘛!這說明對自己還是有點意思的。」

每天進步一點點,卜哥抱著這樣的信念進行自己的「追香」計劃。

香苓冷聲道:「好啦!就這樣,我去對付武安軍。法斯特軍歸你負責。」

卜哥想了想,說道:「這樣不好。武安軍多,還是我去。你的軍隊太少啦。」香苓撇撇小嘴,道:「我們豹族在戰力上可遠勝你們熊族。你還是小心法斯特軍吧。他們的主帥可是號稱美女戰神的飛鳳將軍於鳳舞呢。」

卜哥揮揮滿是粗毛的大手,滿不在乎的說道:「放心,說不定她已經被幹掉了。再說,如果還在的話,我倒要看看這個於鳳舞有多厲害。」說到這裡,卜哥抓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用手背擦了擦嘴唇,接著說道:「美女戰神,看我把她抓來變成美女戰奴!」手下眾將一起淫笑起來,紛紛拍起他的馬屁來。

香苓厭惡地看著這班好色的傢伙,一拍桌子,嬌叱道:「夠了!大家準備出發吧!」

離開大帳的卜哥走了幾步,眼見香苓在幾個豹將的簇擁下已經行遠了,便叫住了自己的手下將領。

「那個,你們先去準備,我要輕鬆一下。」

在他身邊的幾個熊將那粗豪的臉上露出了會意的笑容。

卜哥拍了拍其中一將的肩膀,笑著說道:「做的好點,待會也你們嘗嘗鮮!」

「多謝大人!」數個熊將興奮的應道。

卜哥大步流星地走到一個戒備森嚴的皮帳前,站崗的熊兵連忙舉槍向他致禮。

略微點點頭,卜哥就掀開密閉的帳門走了進去。很快的,從裡面傳出了女人的哭泣聲,求饒聲,掙扎聲以及卜哥那粗暴的笑聲。

站在帳門口的熊兵守衛羨慕的聽著裡面的動靜,知道自己的主將正在裡面盡情享受人族的美女,一想到這次出兵大湖地區,自己也會有機會嘗到人族女子的味道,他們巴不得馬上就出發。

「將軍,隊伍準備就緒!」三個熊將進來帳中向自己的主將報告,「請下令出發!」

「在出發之前,大家先來快樂一下吧!」

心滿意足的卜哥大方的讓自己的手下人也先來嘗個新鮮。

發洩完獸慾的熊將們丟下了像被玩壞了的玩具一般的女人,離開了營帳,精神抖擻的率領著熊兵出發了。他們期望更多的勝利,能掠奪更多的女人。懷著這樣的目標,十三萬熊兵踏上了未知的征途。

此刻的他們是滿懷信心,人族的士兵在他們的面前是不堪一擊的,這在以前對大湖地區的掠奪中已經有了明確的認知。雖說這次面對的是強大的軍團,但獸人們也是第一次出動這麼龐大的軍隊,想起接下來的大戰,獸人身上那爭勇好鬥的血開始沸騰起來。

 ※ ※ ※

清晨五時,於鳳舞開始升帳點將。早早來到帳中的柳琴兒關切地詢問昨晚的事故,並向於鳳舞請罪。

於鳳舞擺擺手,道:「琴妹,不要緊的,我不是好好的嘛。多虧了……」一想到葉天龍的人,於鳳舞的心就亂了一下,經過徹夜的思考,她已經有了決斷,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名聲並不好的男人在她的芳心上所佔據的極其重要地位。

柳琴兒奇怪的望著粉臉突然飛紅的於鳳舞,追問道:「誰?」

於鳳舞回想起昨晚自己的偷窺舉動,正是玉面霞飛之際,被柳琴兒一逼,吞吞吐吐的說道:「是……那個……就是……那個……葉……天龍……」於鳳舞以為柳琴兒聽到葉天龍的名字會非常生氣,殊料柳琴兒一聽到葉天龍的名字,居然也粉臉微紅,眉梢間春意盎然。也許是愛情中的女子非常敏感的緣故,於鳳舞和柳琴兒兩人都隱約感到對方有點怪。

於鳳舞用詢問的語氣說道:「琴妹,我想把他升為千騎長。」

「啊!太好啦!」柳琴兒高興地叫出來。發現於鳳舞用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柳琴兒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慌張地抬起一隻玉手,摀住自己的櫻桃小嘴。

於鳳舞似乎有點明白過來,「莫非你……」

柳琴兒臉紅起來,「鳳姐,你……」

於鳳舞不可置信的望著柳琴兒,久久才吐出一口氣,說道:「沒想到,我們姐妹……啊……」於鳳舞警覺得停下自己的話。

又羞又愧的柳琴兒根本沒聽清楚於鳳舞的話,她鼓足勇氣說道:「鳳姐,說出來你不要笑話我啊。我已經愛上他了,」說到這裡,柳琴兒抬頭望著待自己如姐如師的於鳳舞,「鳳姐,你不要生氣啊!也許你認為我犯賤,會愛上那種人。其實他是個好人,而且,我覺得好幸福啊!」說完,柳琴兒怯怯的望著於鳳舞,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於鳳舞憐愛地將柳琴兒攬入懷裡,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傻妹妹,我怎麼會生氣?高興都來不及呢。來,告訴姐,他待你好嗎?」柳琴兒用力地點頭。

「你和他已經……」於鳳舞突然悄悄問道。柳琴兒會意的點點頭,輕聲說道:「鳳姐,好舒服的哦。」於鳳舞取笑道:「真不害羞。」柳琴兒又低低的說了幾句話,兩人笑成一團。

想起葉天龍抱著赤裸裸的柳琴兒,於鳳舞渾身一熱,「如果換作我……」她的心中冒出了這樣的念頭,「啊!要死了,怎麼會這麼想。」

柳琴兒不住的誇葉天龍是如何的好,於鳳舞聽得又羨又慕,不由說道:「是啊!他是很好啊!」這時恢復平日聰慧的柳琴兒敏感的發現了於鳳舞的異狀,於是笑嘻嘻地說道:「姐,你是不是也喜歡上他啦?」

於鳳舞聽得粉臉漲紅,強自辯解道:「誰會喜歡他?」

「哪個他啊?」柳琴兒把尾音拖得長長的。於鳳舞知道自己說錯了,還要強辯。柳琴兒在她的耳邊道:「鳳姐,在床上他可是很厲害的哦!你一定會愛死他的。」於鳳舞又羞又氣,道:「死丫頭,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正當兩人鬧成一團,號角齊鳴,諸位將軍開始進帳。於鳳舞整整服裝,收拾心情,準備今天的戰事部署。

柳琴兒高興的去傳葉天龍進帳。本來這是傳令兵的事,可柳琴兒太高興了,她迫不及待要見到葉天龍,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 ※ ※

當柳琴兒來到葉天龍的帳中時,葉天龍還擁著玉珠呼呼大睡。只有玉珠睜大美目,仔細打量著這個佔有她身體,成為她主人的男人。昨夜的一切歷歷在目,玉珠的下體還隱隱約約的感到一絲灼痛,她的心中自是百味雜陳。但自己的封印能被解開,玉珠是非常高興的。她也十分感激葉天龍。看著看著,玉珠的美目中漸漸出現了千般柔情,萬種恩情。

多少年來,知道自己的身上有著超凡的能力,但不管暗黑一族的人如何鍛煉,一直都不能使用,她們只有一直在等待能解開她們身上封印的人。玉珠算是族人中最有天賦的人,小小年紀就成為魔劍師,但和她們本身具有的能力相比,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初次體會到自己身上的巨大能量,玉珠就像個得到夢寐以求的玩具的孩子,孜孜不倦的玩著。玉珠感到自己能夠清晰地感應到帳外的情況,人馬的行動。她能看見周圍五十尺內的一切,這就是「暗鷹之眼」。玉珠知道只要繼續發展下去,範圍會越發增大。

玉珠突然警覺地「看」到一個美麗的女將,急匆匆地往這個營帳行來。

當柳琴兒掀開帳門,走進帳中時,突見一個美麗的裸女從床上一躍而起,戒備地看著自己。

柳琴兒大驚失色,尖叫道:「天龍!」

葉天龍懶洋洋地從床上爬起來,說道:「琴兒,什麼事?」

柳琴兒又羞又氣,道;「這是怎麼回事?她是從哪裡來的?」

葉天龍赤裸裸的走到柳琴兒跟前,一股強烈的男人氣息讓柳琴兒渾身發軟,站都站不住了。

葉天龍一把抱住柳琴兒,在她晶瑩的小耳上輕啜了一口,說道:「她是我新收的女人,你覺得如何?」

柳琴兒軟弱地靠在葉天龍的懷裡,說道:「天龍,在軍中私藏女人是犯法的。你難道不知道嗎?」頓了頓,她無限嬌羞的說道:「你可以來找我嘛!」

葉天龍感到柳琴兒是如此的深愛自己,心中大為感動,在她的秀髮上深吻了一下,說道:「傻丫頭,這是大將軍同意的。」

柳琴兒心中的大石頭這才落了地。她嘟起紅唇,埋怨道:「天龍,你怎麼不早說?」葉天龍說道:「你一進來就興師問罪,我哪有機會說啊?」柳琴兒大羞,把螓首埋進了葉天龍寬闊的胸膛裡。

葉天龍將柳琴兒拉到神色複雜的玉珠跟前,「來,你們認識一下。」等葉天龍介紹完,柳琴兒大方的拉起玉珠的手,微笑著說道:「玉珠妹妹,讓你見笑了。」

玉珠見狀,也放下戒備的神情,露出笑容,說道:「小姐……」柳琴兒打斷了玉珠的話,「玉珠妹妹,你這就見外了。」

葉天龍也摟住玉珠的纖腰,說道:「你是我一個人的侍女,叫她琴姐就夠了。」柳琴兒也高興的說道:「也有人叫我姐姐,真是太好啦。」玉珠感到柳琴兒的真情,輕輕的叫了一聲,「琴姐!」柳琴兒高興的應了一聲。兩人相視而笑,氣氛極為友好。

看到兩女融洽的樣子,葉天龍興奮得熱血沸騰,大為得意。只見他左右開弓,一手一個,將柳琴兒和玉珠攔腰抱住,在兩女的嬌嗔聲中,三人跌坐在窄小的床上。

玉珠渾身滾燙,裸露著的無限嬌美的嬌軀不由自主的扭動起來,磨擦著葉天龍雄壯的身軀。雖然柳琴兒對第一次的三人行感到非常羞澀,但在葉天龍的著意撫摸下,加上帳中的春意盎然,她的嬌軀開始發燙,一雙玉手也不由自主地在葉天龍的身上撫摸起來。

正待葉天龍意氣風發的要一箭雙鵰之時,僅存的理智讓柳琴兒記起此行的目的,她勉力抬起頭來,說道:「天龍,鳳姐叫你去大帳。」

葉天龍聞言,頭也不抬的說道:「我哪有資格進大帳?」

「你將升任千騎長!」柳琴兒的玉手溫柔地撫摸者著葉天龍雄壯的身軀。

「千騎長也沒有資格進中軍帳啊!」葉天龍還是沒有抬頭。的確,只有萬騎長才可以出席軍議會。柳琴兒半惱怒的用力抓了一把葉天龍那蠢蠢欲動之物,嬌嗔道,「你敢違抗軍令。」

葉天龍痛呼一聲,終於從玉珠的胸口抬起頭來,只見玉珠那晶瑩如玉的酥胸玉乳上到處是口舌的痕跡。「很疼的!小心我把你的可愛小屁股打得開花。」

這話聽得柳琴兒全身都酥了,她不由想起昨天和葉天龍在一起的美妙滋味。她感到自己的芳心又是一陣蕩漾。柳琴兒強攝心神,正色道:「天龍,鳳姐是有要事召你。你還是快去吧!」

軍令難違,葉天龍也只有強忍心頭慾火,在兩女的服侍下,穿好衣服。自然這期間,他也在兩女的身上大呈手足之慾。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29

第一集 天風之戰

第六章 魔導之炮




清晨的鳥鳴喚醒了葉天龍,幾經辛苦,他才從眾女的玉腿粉臂中抽出身來。


昨夜的狂歡並沒有使他感到疲憊,反而是眾女被他弄得欲振無力,連聲求饒。此刻葉天龍才真切的感到在得到玉珠的純正元陰後,自己體能的變化和功力的提升。


從這一刻起他對自己產生了強大的信心,對未來有了更真切的想法,只要繼續努力下去,的確是會像那個教他的神秘老人所說的,自己將得到超乎尋常的能力。


嬌慵無力的眾女橫七豎八的躺在地毯上,美目含情的看著葉天龍精神抖擻地走了出去,無不對這個奇異的男人生出深深愛意和崇敬之情。因為在這個戰亂不休的時代,所有有權勢的人均視他人的性命如同草芥,而處於弱者地位的女人其地位更是極其低下,能為她們著想的人實在是不多見。而這個法斯特的將軍的一言一行均透出與他人不盡相同的地方,有些甚至可以用叛經背道來形容。


殊不知眼前的這個男人僅僅是率性而為,被其心中那好色的本性所鼓動而已。對於他來說,享樂是最為重要的事情,而所有美麗的女人都是值得重視的。


行出帳子的葉天龍立時被略帶涼意的晨風所包圍,他仰首舒服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感到自己的心情是極為舒暢。想起帳內眾女望著他時的那種敬佩和崇拜,不由得暗自得意。他這個順水人情做得太爽了,反正是慷別人之慨,得自己的實惠,這樣的事以後要多碰到幾件就好了。


將行兩步,一個俏麗的身影落入他的眼簾,葉天龍不由站住了腳。


只見麗蝶一個人正坐在大石上,背靠一棵大樹,螓首微垂,美目輕合,雙手抱膝,小巧的下巴撐在支起的雙膝之上。那張清麗的粉臉上淚痕隱現,單薄的嬌軀在晨風中顯得如此柔弱無助。


葉天龍憐心頓起,走過去將外衣輕輕披在她身上,柔聲問道:「還在想你姐嗎?」


麗蝶長長的睫毛扇動,慢慢睜開清澈的大眼楮,發現葉天龍的臉就在自己的眼前,不禁嬌靨一紅,嬌軀略微縮了一下。


葉天龍看到麗蝶的眼中隱現紅絲,不由又憐又愛的問道:「昨夜一直沒睡嗎?」


麗蝶微微點頭,一雙明眸隨著葉天龍,看著他在自己的身邊坐下,玉臉變得紅紅的,有如天邊的朝霞,使得嬌靨益增艷麗。


編貝玉齒輕咬了一下櫻唇,麗蝶低低的說道:「你們這樣吵,叫人如何能入睡?」


葉天龍尷尬的一笑,饒得他是臉皮甚厚,在如此清麗脫俗的少女面前也不禁老臉微紅,他連忙將話題轉移,問道:「你還要堅持加入軍隊嗎?」


麗蝶毫不猶豫地點頭,眼神堅定地望著他,說道:「我一定要殺了卜哥,為姐姐報仇!」


葉天龍歎了口氣,說道:「麗蝶姑娘,你沒練過武術,又是女人,法斯特軍如何要你呢?」


麗蝶慢慢低下頭去,好半天才抬起頭來,說道:「如果……如果……我……」她停了下來,伸出紅潤的小香舌舔了一下櫻唇,粉臉漲得通紅。


為她的艷麗所迷惑,更是為她這突然間的變化不解,葉天龍雙眼直直的望著麗蝶的俏臉,他這個動作讓麗蝶的粉臉益發的漲紅起來,小巧的櫻唇顫抖了幾下,將自己的視線落到了別處,似乎是受不了他的直視。


她大喘了一口氣,急促的說道:「如果我把身子給你,你讓飛鳳將軍將我收入她的帳下,好嗎?」話一說完,她那俏臉紅得比天邊的朝霞更為艷麗。


「什麼?」葉天龍虎軀猛然一震。


麗蝶的話說得飛快,而且很輕,但耳目敏銳的葉天龍已是聽得清清楚楚,頓時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麗蝶一雙亮晶晶的明眸勇敢地望著葉天龍的臉,似乎等他一同意,馬上就投懷送抱。


葉天龍大感頭痛,他咳嗽了幾聲,清了清發乾的喉嚨。老實說,麗蝶的建議對他十分誘惑,面對像這樣一個美麗少女,葉天龍的抗拒力幾乎等於零。但一想到她慘死的姐姐,葉天龍強行嚥下了幾乎要衝口而出的話,他不該在這時乘人之危,得到麗蝶的身體。對於這一點,葉天龍日後自己也納悶,這好像不是他的本性,他應該不會拒絕的。


雖然心中有個聲音在叫著同意同意,葉天龍卻是下意識的掛上了一副大義凜然的面具,拒絕了如此誘人的建議。


「麗蝶姑娘,你不應該將自己作為條件。再說,我葉天龍堂堂大丈夫,豈是乘人之危的小人。」


麗蝶的臉上顯出深深的失望,但她的明眸中卻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她無限嬌羞的站起來,剛想離開這裡,突然駭然驚叫一聲:「獸人?」


嚇得葉天龍連忙跳起來,「在哪裡?哪裡?」順著麗蝶的纖指,葉天龍看到在不遠的山下,一大群獸人正抬著奇怪的東西,走走停停,一邊還說著什麼。


法斯特營中,一夜無眠的於鳳舞接到亞素軍在營外列陣挑戰的消息,馬上就下令出陣迎敵。


一頭金黃色捲曲毛髮,狀如獅鬃的列特屹立在飄揚的獅子旗下,在他的身後是數十位彪悍冷冽的獅將,再後面便是他的獅兵本陣,在本陣的兩翼分別是香苓的豹兵和灰貝的狼兵。


列陣於天風平原上的數十萬獸人們個個刀槍在手,靜靜的望著前方法斯特的軍營,整個戰場上除了戰馬的嘶叫,連一絲人聲都沒有,但所透出的肅殺氣勢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望著屹立在大軍陣前的獅子王列特,所有的獸人都會產生這樣的感覺:「多麼威武雄壯的王者啊!在大陸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有霸王氣勢的國王了!」


的確,連和列特一直明爭暗鬥的其它三族獸人的族領也不得不承認,身材魁梧如山,眼神犀利的列特是不敗的勇將,因為整個亞素國內沒有一個人能和他一較長短的,他的武勇是世人皆知的,連週遭的鄰國也為之驚異。


此刻的獸人們都有強烈的信心,相信他們的獅子王將帶領他們將亞素的旗幟永遠飄揚在大陸的天空。對國王的信心使得獸人的戰力益發的高漲,這一點,對於他們今天的敵人法斯特的士兵來說,可絕不是一件好事。


但實際上無論是熊族的卜哥,還是狼族的灰貝,他們心中都是喜憂參半的,因為出師不利的他們現在是實力大減,如果今天亞素大獲全勝,那麼獅族的勢力將會大大提高,他們以後在國中便更加沒有地位了。而對於一直以來都處在最弱之勢的豹族來說,這也不會是一件好事,於是在這一點上,香苓和他們倒也是一致的,希望讓獅族去拚命,自己要盡力保存實力。


在強盛的外表下,潛藏著細微的裂痕,但一向崇尚武力的列特卻沒有看見,因為在他的心中已經在想像著勝利果實的甜美。


「來了!他們要出動了!」


獅兵的前陣發生了略微的騷動,士兵們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獅子王列特的身上。


列特銳利的目光望著遠處法斯特軍營的動靜,倏然有力的朝前揮動他那健壯的右手,口中大喝一聲:「出陣!」


雄壯的聲音遠遠的傳開,亞素的士兵們發出了震天的應聲,開始緩緩的移動。原本是一字橫開的陣形,當中部分慢慢突出,形成一個巨大的箭頭,和稍稍落後的兩翼組成了一個以衝鋒為主導的三角鋒矢陣,在箭頭的頂端上便是獅子王列特。


號角齊鳴,戰鼓聲聲中,對面的法斯特軍營打開營門,行出一個方陣的重步兵,他們個個身披重甲,手持拒馬槍,以二龍出水之勢向兩側翼展開,在陣前排成一個長條形。


待重裝步兵站定後,兩隊弓箭兵一擁而出,雁翅分開,壓住己方陣腳。然後一隊隊盔甲鮮明隊形整齊的騎兵從營地中急馳而出,訓練有素的布成嚴整的方陣,軍容的肅整讓亞素眾將士歎為觀止。


望著法斯特軍在片刻間便布成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四方陣,列特心中暗道:「鳳舞軍團果然名不虛傳啊!怪不得能稱雄一時。」


他催動胯下玉獅獸,來到陣前,聲如炸雷般的大喝道:「本王請於鳳舞將軍答話!」


聲音傳到法斯特陣中,旗門開處,貌若天仙的於鳳舞頂盔帶甲,手持一桿亮銀槍,輕快地馳出,貼身的七彩甲將她玲瓏凹凸的窈窕身段盡現無餘。列特一見,頓感驚為天人。


於鳳舞鳳目含威,望著列特道:「獅子王有何見教?」聲音有如銀鈴,極其悅耳動聽。


列特拱手道:「久聞鳳甲神槍的飛鳳將軍大名,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於鳳舞微微一笑道:「大王過獎了。」


列特被她這宛如百花齊放的笑容所惑,呆了一下方道:「如此絕色佳人,我真不願傷你。不如將軍歸我,我以王后之位以待,意下如何?」說話的時候,一雙大環眼直勾勾的盯住於鳳舞高聳誘人的酥胸。


於鳳舞聞言,玉臉一沉,嬌叱道:「大膽狂徒,竟口出狂言!」


列特大笑道:「你若不從,悔之晚矣!」說著,他指指自己後方的大軍續道:「本王手下雄兵數十萬,足以將你們夷為平地!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做我的女人吧,保你享用不盡!」


於鳳舞喝叱道:「無恥之徒,妄為一國之主!」


列特勃然大怒,揮舞手中的狼牙棒,直奔於鳳舞。於鳳舞不慌不忙,一擺手中的裂風槍,槍動風生,刺向列特的面門。起先列特仗著自己的天生神力,揮動重達一百八十斤的狼牙棒猛砸,意欲將於鳳舞打下馬來。哪知幾個回合下來,他發現於鳳舞不但能輕鬆接下,還利用高超的槍法慢慢佔據主動。


每每當列特的狼牙棒朝於鳳舞的槍上砸去時,那裂風槍如同出海的蛟龍,槍尖所指都是他必救之處,迫使列特只有收招封架。使得他空有一身的神力卻無從使用,只有舞動狼牙棒應付起不離自己週身要害的槍影。


於鳳舞的每次舞動,槍上都生出一股烈風,縱使列特皮粗肉厚,也被刮得隱隱作痛。他猛然想到,於鳳舞的裂風槍乃上古神器,會自動產生風系魔法,絕非常人所能抗拒。


和眾將士一起埋伏在密林後面的葉天龍看著獸人緩緩地行到山上,領頭的居然是一個又矮又胖的老頭,手裡拿著一個奇怪的圓盤,邊看邊和身旁的一個美麗少婦交談,幾個獸人將領則跟在他們的後面,根據老頭的指令,不時回頭大聲命令獸人士兵。


他們漸漸行到離葉天龍他們埋伏處很近的地方,連說話的聲音均能清晰可聽。矮胖老頭突然興奮的大叫一聲,舉起手中的圓盤,「就這裡!就在這裡!」


獸人將領也顯得非常高興,忙命士兵將那些奇怪的鐵製東西放下來。在老頭的指揮下,獸人士兵開始拿著各式鐵件架設起來。漸漸的,東西的形狀顯出來,後面是個非常複雜的機關控制台,前面正中伸出一個圓圓的大鐵管,對著山下的法斯特營地。


矮胖老頭從密封的大箱子裡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閃著奇異光彩的石頭,放到控制台裡。然後如法炮製,將十台全部放上後。獸人士兵開始調整鐵管的方向,讓它瞄準了戰場上列陣的法斯特軍隊。幾個獸人將領則和老頭及美婦人輕鬆地說笑,神情極其愉快。


葉天龍見狀,發出號令,法斯特軍吶喊一聲,便揮動武器一擁而上。


打這種埋伏戰,葉天龍最為喜歡,他沖在了隊伍的最前方,手中的利劍左蕩右斬,片刻之間已經砍殺了數個獸人士兵。他覺得自己體內的精力之充沛,讓他能隨心所欲的揮動手中的利劍。


陷入混亂之中的獸人士兵根本弄不清敵人是從哪裡來的,居然會出現在自己的後方?措手不及的他們雖然竭盡全力進行抵抗,奈何敵眾我寡。重圍之中的他們一個人都有好幾個法斯特士兵在照顧著。


戰鬥開始後不到一刻鐘,獸人們便已經全成了刀下之鬼,階下之囚。


身上沾著鮮血,葉天龍手提利劍站到了獸人俘虜面前。他威風凜凜的望著垂頭喪氣的獸人們,沉聲問道:「那個是什麼東西?」


眾獸人士兵皆冷冷的望著他,一言不發。葉天龍不由得大怒,周圍的法斯特士兵也是一陣鼓噪,性急的更是要衝上來動手了。


突然一個身材巨大的獸人將領悶哼一聲,說道:「用卑鄙的手段偷襲,算什麼英雄?有本事的和我再戰一場,如果你贏了,我就告訴你想知道的事。」


「喔!」葉天龍望了他一眼,毫不遲延的說道:「給我砍了!」


眾人還沒有明白過來,站在那個獸人將領身後的一個法斯特士兵已經手起刀落,血光迸現,一顆斗大的頭顱飛起,落下。「砰!」的一聲,無頭的屍體倒在了地上。眾獸人一陣嘩然,連法斯特士兵也為之一驚。


「我最討厭沒有自知之明的人!」葉天龍冷冷的說道,「不管怎麼說,失敗了就要承認,不要為失敗找什麼借口!既然已經成為俘虜,就要有身為俘虜的自覺,還有膽子說這些話!哼,本大人最看不爽了!」


被押在一邊的美艷婦人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而那個矮胖的老頭則是微微動容。連站在葉天龍身後的兩個萬騎長也深深感到驚異。在崇尚英雄的時代,像葉天龍這般直接了當的拒絕對方的請求,倒是個異數。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則更讓在場的每個人感到驚奇了。


「你!過來!」葉天龍指著站在被殺的獸人將領旁邊的一個滿臉悲憤的獸人將領說道,「你是不是很不服氣啊?告訴你,我不和他交手並不是說我怕了,而是沒有這個必要!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拿起腳下的劍,我讓你見識見識本大人的實力!」


中年的獸人將領恨恨的道聲:「好!」他彎腰拿起了被拋到腳下的長劍,站定之後,厲聲說道:「如果我勝了,你要放了我的人!」


葉天龍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不過,你要是敗了,你們就要招出一切!」


「可以!」


中年獸人將領的眼中透射出刻骨的仇恨,慢慢將手中的利劍舉起,斜指著站在面前的葉天龍,微微顫動的劍尖吐著絲絲的寒流。雖然僅僅是這麼一個起手式,但卻已經是暗含著濃烈的殺氣,使得站在一旁觀看的眾人不由退後半步。


葉天龍深吸了一口氣,功行百脈,躍然而動的真氣流轉於四肢。他自覺功力大增後,一直想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的進步,所以才趁這個機會試試身手,而且他還有一個更深的用意所在,那就是他想要給在場的法斯特眾將士一個明確的印象,他是有真才實學的,並不是像他們想像中的那樣無能。


想要藉機立威的他,向前踏上一步,雙目中神光湛湛,橫劍大喝道:「來吧!」


中年的獸人將領大吼一聲,揚劍迅疾衝進。他一出手便是強烈的殺招,吞吐不定的劍尖罩住了葉天龍的面門,似是攻向他的眉心,又似指向他的喉嚨。


葉天龍雙目中神光大盛,他準確的把握住了對手想要攻擊的角度,他的神意鎖定了攻來的利劍,右腳倏退,微側身形,手中的利劍自下而上,疾如閃電,格在獸人將領的劍身前部最弱的地方。


兩劍相交,僅僅發出一聲「叮!」的聲響,獸人將領的身形不免一滯。


就在他劍勢一弱之際,葉天龍大喝一聲,身形急滑而上,手中的利劍驀的加快了速度,斜削對手的胸肩。


獸人將領臉色微變,料不到葉天龍居然還可以加快速度,只得吸氣縮身,避過這一劍。哪裡知道他的身形剛剛移動,葉天龍的利劍已經隨之而來,由削改刺,迅如奔雷,向他咽喉攻去。


劍氣的催動下,他身前的空氣變得又重又冷。他不禁怒吼一聲,勉力閃過,手中的利劍一陣狂舞,意圖將這一劍封出中宮。


然而為時已晚,葉天龍輕巧的一翻手腕,清冷的白光閃過,劍尖已經抹過了他的喉嚨。


「噹!」獸人將領怒眼圓睜,喉頭發出「格格」的聲音,手中的利劍地上掉去。他實在不相信居然這麼快就敗在這個男人的手下。但僅僅站立了一下,身子便搖搖欲墜,臉色漸漸發白了。


這幾下快如閃電,旁邊的眾人還來不及看清楚,便已經結束了。這時眾人啞口無言的望著這個獸人的身子晃動了兩下,「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法斯特的眾將士一陣歡呼,而獸人們卻是面如土色,這個法斯特的將領自己的實力讓他們洩氣了。對於崇尚武力的他們來說,實力就是一切,這時他們已經無話可說了。


葉天龍心中是狂喜,現在他終於知道自己有了多少的進步,剛才這幾下能這麼輕鬆的使出來,真是讓他簡直有點不敢相信了,神意能自如的指揮攻擊,這是他夢寐以求的。他不禁期待起如果像那教他神功的老人所說的,將這神功練到最高,吸收更大的能量,到那時會是如何的光景呢?


經過短暫的審訊,葉天龍瞭解到,原來這東西叫「魔導之炮」,是亞素聘請了天機族的人經過一年的研發,才製成的魔法武器,它是由魔導之石驅動,其威力足以摧毀一切生物,如果投入戰場的話,相信是無人可擋的。


看到葉天龍半信半疑的樣子,那一直在旁冷眼相看的矮胖老頭傲然說道:「本大師的產品,絕對是貨真價實的。」


葉天龍打量著老頭,「你是天機族的人?」


老頭一挺胸,說道:「天機族的鬼大師就是我!」此話一出,眾人一陣轟動,葉天龍也微微動容。天機族在大陸上是以擅長製造各種武器和機關而聞名的,幾乎所有的神兵利器都出自他們的手。而這一代中,天機族中最出名的就是鬼大師,然而他生性貪財,聘金近乎天價,除了富可敵國的豪富權貴外,也只有國家才能請得起這個傢伙。


不過這次他其實是被亞素的獅子王所騙,被迫替他們製造「魔導之炮」。但像這等吃虧的事情當事人是絕對不說的,省得大丟顏面,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這可怕的武器也沒有得到充分的開發,要不然,這場戰爭早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看到眾人的反應,鬼大師得意洋洋地四顧。葉天龍不由心頭火起,作俘虜還這麼神氣活現,但轉念一想,臉上堆上笑,抱拳行禮道:「原來是鬼大師,真是失敬!」


鬼大師更加得意了,大刺刺地說道:「不必多禮。」


葉天龍說道:「可否請你老詳細解釋一下這東西,以解小子的惑。」


鬼大師橫了他一眼,「你又沒錢給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葉天龍微微一笑,突然轉頭對手下命道:「將那些獸人都砍了。」此令一出,眾將嘩然。但軍令如山,眾將雖心中反對,也只得執行。葉天龍十分滿意這種號令眾生,生殺欲奪的感覺,他第一次體會大權在握的美妙。一邊的眾女終見識了葉天龍的冷酷,不由對這個無情又多情的男人產生如謎的感受。


被葉天龍的命令所嚇的鬼大師,見他又望向自己,強作鎮定,喝道:「不要用殺戮來嚇我。」


葉天龍溫言說道:「我哪裡會?這位是……」他的目光落在了美婦的身上。


一直鎮定自若的美婦聞言媚笑道:「我叫木蓮夫人,是鬼大師的妻子!」


「喔!」葉天龍在她妖艷性感的身體上逡巡的目光變得熱起來。


感到葉天龍那不懷好意的神色,鬼大師突然改口道:「念在你好學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


葉天龍聞言收回了好色的目光,笑呵呵地對鬼大師說道:「那就多謝了!」


於是眾將跟在鬼大師的後面,聽他解釋起「魔導之炮」來。足足半個小時,鬼大師才講完,眾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奇思和妙手。這期間,木蓮夫人的媚目一直在盯著葉天龍,好像對他別有興趣。


趁眾人都圍著大炮議論紛紛,鬼大師突然將葉天龍拉到一邊,遞給他幾樣小東西,「這些是我親手製作的小玩意,將軍拿著玩吧!」然後悄悄地說道:「將軍,我現在可不可離開?」


葉天龍知道鬼大師的東西樣樣價值千金,也就毫不客氣地塞進自己的懷裡,然後貪心的說道:「還有什麼更寶貴的東西,也拿出來吧!」


鬼大師苦著臉道:「我身邊哪有那麼多的寶貝?」


葉天龍詭異的一笑:「那麼,將你妻子留下來,你可以走了。」


「你這好色的男人!」木蓮夫人的聲音突然在一邊響起。葉天龍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木蓮夫人正笑盈盈的站在他身後。而眾將士此刻都圍著「魔導之炮」議論紛紛,沒人注意到這裡。


感到木蓮夫人眼中的挑逗之情,葉天龍也用目光挑逗著她。


大感不妙的鬼大師忙拉住葉天龍的手,投降道:「好吧,我把這也給你,你讓我們夫婦離開。」葉天龍一看,原來是一卷絹書。他剛想回絕,見木蓮夫人的眼中閃過驚訝,忙改口道:「好吧,但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鬼大師心痛的說道:「這是『龍之心經』。」葉天龍感到自己的心霍霍直跳,他手裡拿著的居然是傳說中的「龍之心經」,據說得到「龍之心經」的人可練成不死真身,他一直以為是神話,沒想到真的有這樣的書。他二話沒說,揮手就讓他們夫婦離開了。


木蓮夫人走的時候還用媚目瞟了葉天龍好幾眼,然後抓起鬼大師如飛而去,讓葉天龍也不得不佩服她的身法。他一聲長笑,道:「鬼大師,木蓮夫人,咱們後會有期!」聲音隨著晨風清晰的傳到他們兩人的耳朵裡。


這話聽得鬼大師的一顆心直跳,惡狠狠的說道:「不見,可惡的混蛋,最好永遠別見。」他嘀咕的聲音被木蓮夫人聽到,她媚笑一聲,嬌媚地說道:「我看此子非池中之物,他日必還有相見之時。」說著,呵呵輕笑。


鬼大師不滿地說道:「你是不是看上他啦?」木蓮夫人不答,只是一陣嬌笑。鬼大師也覺得葉天龍有別於他以前所見之人,他心中有個不祥的預感,他們還會相見的。沒想到他的預感三年後果然應驗了,於此他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木蓮夫人突然想起來,不滿地說道:「你為什麼將書給他?」


鬼大師呵呵一笑,「那破書,我想盡辦法也打不開。那小子拿去也沒用!」


木蓮夫人嬌笑道:「你這老鬼!」說著,兩人都笑起來。


葉天龍眼見他們消失在視野中,便低頭細看手中的書。哪知,半天都打不開這書,他不由心中大罵,「這老頭,居然拿這破書騙我,下次讓我碰到,非一劍嚓了他。」正拿這書沒辦法之際,猛的聽到一陣驚叫,葉天龍順手將書塞進懷裡,匆匆走到喧鬧之處。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30

第一集 天風之戰

第七章 不死之身




看到葉天龍來了,眾將紛紛讓開,只見麗蝶正在魔導之炮的後面,幾個將領則一臉驚慌。一瞭解,葉天龍也被氣壞了,原來,麗蝶乘眾人不備,開動了魔導之炮,朝正列兵戰場的獸人開了一炮。葉天龍仔細一瞧,原本方方正正的獸人陣式,居然出現了一個大空,不禁心驚這炮的威力,鬼大師果然沒有吹牛。

望著山下的獸人如戳破了蜂窩的蜜蜂一樣,開始潮水般向他們衝來,葉天龍大吼一聲,「全軍戰鬥!」法斯特軍忙組織陣地,操縱魔導之炮,朝獸人猛轟。

葉天龍這時真正見識了這炮的威力。只見一股粗壯的白光從炮口吐出,在前方十丈處形成一個大光球,然後快速撕開了空氣,發出了「嘶嘶」的聲響,落到獸人的陣中,一大批的獸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葉天龍看得直冒冷汗,如果是打在法斯特軍身上,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但這魔導之炮的缺點也體現出來,它只能遠攻,對於衝到近處的敵人就沒有什麼用場了。而這個時候,大批的獸人士兵已經衝到了山腳下,進入了魔導之炮無法攻擊的範圍內。

早已在山上布好數層防禦網的法斯特軍在葉天龍的一聲令下,開始對獸人們發動猛烈的阻擊,所有士兵心中都明白不能讓敵人接近形成纏鬥的局面,那樣的話對自己是相當不利的。

一時間,箭如飛蝗,雨點般的落到衝至山腳下的獸人,壓得獸人們只有高舉盾牌,彎腰伏身。幸虧山道狹窄,獸人們無法將隊形展開,眾多的士兵在將官的喝令下向上方衝鋒,卻是不可避免的擠成一團,反而成了法斯特軍的箭靶子。

片刻之間,山道上已經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第一次衝鋒,亞素的獸人們丟下了近千具屍體,退到了箭雨無法波及的山下。他們在等待後援的到來,可偏偏由於被魔導之炮封鎖了相當大的一片區域,後繼士兵的補給相當緩慢,急得各級亞素指揮官直跳腳,口中大罵不已。

山上的法斯特軍卻是歡聲雷動,十分高興。而各級的將領則忙著檢點傷亡,對防禦的部署進行調整。

葉天龍看到站在一邊忙碌的操縱魔導之炮的麗蝶,不由心頭火起,上前一把抓住她,在麗蝶的尖叫聲中,葉天龍囑咐士兵接手好好開炮,然後將麗蝶放到肩上,往後面營帳行去,口裡惡狠狠地說道:「你這惹禍的傢伙,我非要好好懲罰你不可!」

 ※ ※ ※

戰場上,於鳳舞和列特正激戰正酣。他們一個勢大力沈,橫衝直撞;一個輕靈飄逸,巧挑妙撥,槍如神龍。頃刻之間,兩人戰了數十回合。

列特是越戰越怕,心中暗罵:那該死的炮怎麼還沒弄好。他再也不等了,趁交錯而過之際,撥馬發出暗號,後面的獸人吶喊一聲,向前衝殺過來。

於鳳舞冷笑一聲,將馬帶住,把槍尖向前一舉,玉手震動之間,在空中劃出一個奇異的圖案,隨後嬌叱一聲:「千風刃!」瞬間在她的馬前生出一陣怪異的烈風,發出鬼號般的嘶聲,如刀鋒般劃過前方,衝在最前的獸人無不鮮血飛濺,慘叫連連。

但凶性大發的獸人們仍然悍不畏死,吼叫著衝上來。

於鳳舞帶馬退回,後方的法斯特軍則開始向前移動,大戰一觸即發。

突然在亞素軍的上方,劃過一道耀眼的白光,落在陣中,發出眩目的光芒,比天邊的朝陽還要奪目。當白光消失後,在場眾人無不大吃一驚,整整一隊的獅人居然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交戰的雙方均目瞪口呆地望著這個變故,列特知道是魔導之炮所為,但他不明白為何會落在本方陣地。他心中微感不妙,狂吼一聲,命令後隊的熊兵後轉,改向那山丘進發。

於鳳舞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所惑,看著獸人忙亂地調兵遣將。

接二連三的白光落到亞素的軍中,將獸人打得七零八落,狼狽不堪。法斯特軍一時也不敢上前,生怕這莫名的白光落到自己的頭上。這時,玉珠找到柳琴兒,急切地說道:「公子他在那邊。我要去找他。」

說罷,未等柳琴兒反應過來,玉珠已經幻化成一道流光,消失在她的眼前。

 ※ ※ ※

「砰」的一聲,葉天龍將麗蝶扔在案几上。在麗蝶的痛呼聲中,他將她翻過來,背部朝上。一手按住麗蝶的纖腰,葉天龍一把拉下她的褲子,連長褲和褻褲一起拉到腿彎處,露出了她潔白如玉,豐滿圓隆的香臀。

麗蝶羞恥的叫喚著,驚慌的問道:「你要幹什麼?」

「不聽軍令,擅自行動,重責八十軍棍!」話音未落,葉天龍的大手狠狠地落到麗蝶白嫩的美臀上。「叭」的一聲,高聳的臀部微微的波動,形成美麗的景象。

葉天龍為在清秀外貌下,麗蝶居然具有這樣豐滿的美臀而詫異,少女臀部的特有彈性更讓他著迷。於是葉天龍興奮的揮動大手,記記著肉,拍打著麗蝶的香臀。

麗蝶發出羞怯的呻吟,竭力扭動嬌軀,想擺脫他的魔掌,但雙方的實力實在相差懸殊,任憑麗蝶如何努力也無濟於事。

在麗蝶的呻吟聲中,葉天龍打了她二十多下,看著紅紅的印痕,加上麗蝶不住的扭動屁股,有種說不出的妖美感。

葉天龍感到自己身體開始變化。這時他愛憐地輕撫著變得火燙的嫩滑美臀,麗蝶感到從被打得生痛的屁股上傳來絲絲奇異的瘙癢,不由發出了極具誘惑力的嬌哼。

這一聲嬌哼,猶如火上澆油,葉天龍的慾火熊熊燃燒,「現在我要把你就地正法!」說著,葉天龍將麗蝶雙腿拉到案幾邊,讓她雙膝跪在地上,上身伏在案上,形成屁股高高翹起的誘人模樣。

這個將軍的怪異行為讓她有點摸不著頭腦,但不可否認的是少女的心中卻是已經有了他的身影,也許是因為他的與眾不同,也許是因為想要得到他的幫助。不管如何,麗蝶此時心中倒是渴望著被這個男人的佔有。

雖然心中有了這樣的決定,麗蝶還是感到羞不可抑,她只有將自己的火熱臉龐深深埋在雙臂中,任憑身後男人的輕薄。

葉天龍那極富技巧的手段一經施展,從下身傳來的那莫名的騷癢頓時讓未經人事的麗蝶難耐地輕扭雪玉美臀,從小巧誘人的櫻口中輕輕發出誘人的嬌吟,催動身後的侵略者益發的情慾。

按捺不住的葉天龍見此情形,便要立時攻陷城池。

心中突生不安的麗蝶螓首微轉,杏眼流波,嫵媚地說道:「將軍,奴家還是處子之身,請千萬憐惜!」

哪裡知道這男人此時已無憐惜之心,他竟然也不答話,便仗著身強力壯之勢突破了她的最後防線。

「啊!……好痛啊……不要……」徹骨連心的疼痛讓麗蝶尖叫了一聲,全身透出冷汗,一雙美目上翻。她開始想要縮身欲逃,但這般背對男人的模樣是毫無抗拒之力的,如同深陷魔掌一樣,在她的哀叫聲中貞節的處子落紅翩然而出現,滑落到地上。

葉天龍卻是異常舒爽,那種緊束裹夾是他從未嘗過的美妙滋味,縱然是久經花叢的他也不禁大加讚歎。

這時麗蝶早已疼得全身脫力,些許的動作都使得她渾身輕顫,整個人鬆軟無力的趴在了案几上,一張玉臉則深深埋進了交叉的臂彎裡。此刻她只是期望能早點結束,偏偏葉天龍這時還故意湊到她的耳邊,說道:「哇!你這個地方真是緊的很,夾的我好難過啊!」然後又輕舔了一下晶瑩的小耳,續道:「現在我要開始懲罰你了!」

麗蝶又羞又愧又氣又惱,恨不得有個地洞鑽下去,想開口又疼得連話也說不出來。而且隨著葉天龍的動作,陣陣撕裂般的劇痛讓麗蝶認真想到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壞了。

葉天龍見到她如此模樣,不禁心生憐惜之情,於是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你放鬆!慢慢就會好起來的!」

激情過後,隨著葉天龍站起身來,「嘩」的流出大量的穢物,順著白晰嫩滑的大腿往下流。

「你的水好多啊!」葉天龍調笑道。

麗蝶無力反駁,只是羞得玉臉通紅。

葉天龍笑嘻嘻地說道:「幫你擦一下吧!不然會弄髒褲子的。」

麗蝶嬌羞的剛要推辭,葉天龍已經湊到她那穢跡斑斑的股間,細細察看起來。她不禁感到十分的羞愧,不過也對這個認識不到一天,卻已經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產生更大的好奇,這個男人的許多舉動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說是有點特立獨行。

「哎喲!有點破了!」葉天龍突然說道,這話打斷了麗蝶的思忖。

她不由聽得緊張起來,這下益發感到自己下面的灼痛感,於是害怕的想起身察看一下。

葉天龍突然按住她的香臀,掏出了那本絹書,口中呵呵一笑,自語道:「反正是打不開的破書,還不如用來當布擦好了。」說罷,拿起「龍之心經」在麗蝶的晶瑩白皙的大腿上擦拭起來。

奇怪的是,任憑葉天龍如何撕扯拉拽,甚至用劍去劈都打不開的絹書,居然能將紅白相間的穢物吸收進去,尤其是碰到麗蝶的落紅,更是發出絲絲異芒,這讓葉天龍感到無比的驚奇。

他一時好奇起來,將「龍之心經」整本書移到麗蝶那淩亂的胯間,就著紅腫的蚌肉,擦著上面的血絲。

剎那間,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龍之心經」上竟然異芒大盛,而且變得溫熱起來,一種奇異的感觸傳到了葉天龍拿書的手上。

「哦……」胯間傳來的燙熱讓麗蝶不由發出一聲呻吟。

「好燙啊!」她不安的扭著嬌軀,似乎想要返身。

葉天龍見狀,更加起勁地擦起來,甚至將絹書卷起來,塞到裡面轉動著。他感到「龍之心經」越發的燙手,上面隱隱約約有電光射出,沒入腫脹不堪的溫熱之處。

麗蝶白嫩迷人的屁股不由自主地輕顫起來,帶動全身都顫動起來。

「啊……好難受啊!」她哀求道:「求求你別弄啦!我受不了了!」

葉天龍初見奇觀,怎會罷手,他揮手拍了拍她,口中應道:「別說傻話了,你很快活嘛!哈哈!」

麗蝶這時已說不出話了,她感到下體燙得受不了,一股強大的電流竄遍全身,喉頭像被什麼東西捏住一般,發不出一絲聲響。

 ※ ※ ※

玉珠憑著暗黑一族特有的本能,隱隱能感應到葉天龍的位置,於是施展她非凡的潛蹤術,和新得的超凡能力,穿過獸人的軍隊,到了葉天龍所在的山上。此時玉珠的內心十分得意,剛才穿越敵陣時,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她的蹤跡。這說明她的「暗夜迷蹤」到了最高階段,能夠白晝無影,本來她只能做到在晚上無影的,而且使用時間一長就會氣喘吁吁,精力大減,而現在長時間使用也沒感到吃力。她對葉天龍有了更大的感激之情,也從心底裡更加深愛他。

玉珠到了帳外時,剛好看到了如此怪異淫靡的景象,不由得是目瞪口呆,心下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可當她的視線落到葉天龍胯下,不由心神一蕩,她又想起了這個東西帶給自己的無比快樂。

帳中的麗蝶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她的嬌軀猛然一震,急劇地顫抖起來,喉嚨又可以發出聲音了。她感到一股巨大的能量從那東西上發射出來,衝到體內深處裡,然後在全身急速的流轉,速度越來越快,讓她的四肢百脈均充斥著怪異的感覺,身上的每一塊肌肉似乎都在縮放伸展,每一個毛孔都要裂開一般,一個身體就要爆炸了一樣。

她不禁仰首長嘶一聲:「啊……要死了……」

葉天龍感到麗蝶的下體以無以倫比的力量緊緊夾住了捲成一束的絹書,讓他再也不能抽動。他剛想用力把書拔出來,突然麗蝶全身發出藍色的光芒,從地上一躍而起,被拉到膝蓋處的下裳滑落到腳上,下體還緊緊夾著「龍之心經」,就這樣裸露著下體,轉身向葉天龍揮舞著一雙纖纖玉手。

更讓他吃驚的是原本應該是不知武藝的麗蝶居然在雙手舞動之間,勁風撲面,真氣流蕩,儼然是一個高手的模樣。

葉天龍被這突然的變故嚇了一大跳,忙抽身後退。這時他的樣子也是狼狽不堪,衣冠不整,下身還是赤裸裸的。

他還沒弄明白是什麼回事,只聽一聲嬌叱,帳外躍進一人,揚手就是一劍,正中麗蝶的胸口。

紅光乍現,狂舞雙手的麗蝶慘叫一聲,整個人軟了下去,倒在地上。

葉天龍定神一看,原來衝進來的人是玉珠。只見她一身勁裝,隆胸細腰盛臀,誘人曲線畢露。

玉珠從麗蝶身上抽出寶劍,轉身對葉天龍說道:「公子,您受驚了!」

 ※ ※ ※

戰場上,於鳳舞接到欣喜若狂的柳琴兒策馬疾馳而來告訴她的好消息,馬上命令法斯特全軍出擊,猛攻敵陣中正停下腳步,不知所措的獸人,受到正面衝擊的獸人很快敗下陣來。

原來吃過敗陣的卜哥和灰貝見勢不妙,聰明地領著自己本族的軍隊逃離了戰場。香苓的豹兵因為人少而被派到右翼,看到陣形大亂,也巧妙的保存實力,只有剩下列特本陣的獅兵還在進行頑強的戰鬥。但即使這樣,強悍的獸人們還是讓法斯特軍遭受了一定的損失。

相對於在戰場上奮力廝殺的法斯特軍來說,葉天龍他們是最輕鬆的。因為他們只要守住山頭,朝獸人開炮猛轟就行了。

魔導之炮雖然威力巨大,但也有它許多不好之處。它移動很不方便,而且裝卸十分麻煩。加上它還有特殊要求,一定要在特定場合才可以開炮。也就是說,魔導之炮必須設立在一個氣能彙集的地方,才能發揮作用。方才鬼大師也是用特殊的儀器,花了不少時間才找到這個地方的。

 ※ ※ ※

葉天龍望著倒地的麗蝶,痛心地頓足道:「可惜,可惜!」

這時,麗蝶全身的藍光已經消失,眼見人也沒了氣息。

玉珠見他依舊衣冠不整,不禁俏臉飛紅,伸手指了指他的下面,口中輕聲說道:「公子,您……」

葉天龍正在懊悔之際,聞言將臉一板,說道:「這東西你沒見過?來,給我整衣!」

玉珠吐了吐小香舌,卻是臉孔紅潤的來到葉天龍的跟前,從懷中掏出潔白的絲絹,開始溫柔地擦拭起來,然後開始替他整理衣服。

看到俏麗的玉珠這樣聽話柔順,葉天龍的氣也消了,伸手摸了摸她溫潤的玉臉,說道:「你是如何來的?」

「我能感應到公子的位置!」玉珠面有得色的應道,「這就是暗黑一族被解開封印之後所具有的「靈犀之心」,無論公子到哪裡,我都能找得到。」

忽聽地上的麗蝶呻吟了一聲,兩人一驚,都回頭看著本已斷氣的麗蝶。只見麗蝶胸口的傷口居然停止了流血,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

兩人來到麗蝶的身邊,葉天龍發覺麗蝶的嬌軀依然溫暖柔軟。麗蝶這時又低低的呻吟了幾聲。他心念倏然一動,忙將麗蝶抱到案几上,又把她的衣裳解開,飽滿的酥胸上沾滿了血跡,看上去顯得有點可怕。

葉天龍慢慢擦掉溫潤玉乳上的血跡,隨著血跡的擦去,露出了潔白如玉的酥胸。

「啊!……」玉珠突然驚呼了一聲。原來在胸口的劍痕居然無影無蹤了,晶瑩的玉乳依然是那樣的潔白無瑕。

「這是怎麼回事?」玉珠不解地望著葉天龍。葉天龍也苦笑的搖頭,他也被眼前的一切所迷惑了。

麗蝶的胸口一陣起伏,慢慢睜開了眼睛,開口第一句話就問道:「我死了嗎?」

葉天龍大喜過望,忙道:「你沒死!你覺得怎麼樣?」

麗蝶無限哀怨的望著葉天龍說道:「我都被你弄死了!你真是個大壞蛋!」頓了頓,她又說道:「不過,那樣子好舒服,好美啊!」說罷,一張俏臉紅得好像晚霞。

葉天龍奇怪地望著麗蝶,她怎麼不知道方纔的事?

麗蝶看到了一旁正關切地望著她的玉珠,不解的問道:「這位姐姐是……」

突然她發現自己胸口的斑斑血跡,不禁尖叫一聲,花容失色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流血了……哪裡破了?」

這時葉天龍明白過來了,麗蝶的記憶到被他弄上高潮為止,其後的事她全然不知了。葉天龍笑著擦去她身上的血跡,順手還抓了幾把嬌嫩的椒乳,讓她發出羞叫嬌吟。

「沒事!我故意嚇嚇你的。」

麗蝶長出了口氣,羞澀地說道:「你好壞啊!還這樣作弄我!」她感到在別的女人面前裸露胸乳的羞恥,忙將衣襟拉上,按住葉天龍蠢動的大手,不好意思地朝玉珠羞笑。

玉珠見她遮掩住胸部,卻渾然不覺下體敞開,暴露無遺,未免好笑,她大方地笑了笑,對她說道:「我是公子的奴婢!」

葉天龍在一旁接著道:「她是我最愛的侍女,叫玉珠!」

麗蝶乖巧地叫了聲:「玉珠姐!」

玉珠剛想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中劍後會一點沒事。葉天龍抽出手來,移到麗蝶的胯間,怪笑著對麗蝶說道:「現在可以將書還給我了吧?」

麗蝶一見,不禁大羞。

葉天龍不顧麗蝶的抗議,分開她粉嫩的大腿,伸手抓住「龍之心經」,往外一拉。

葉天龍感到麗蝶的身體似乎極不情願讓絹書離開,一股緊緊纏繞的力量牢牢地吸住了這捲成一束的絹書。

他不禁口中呵呵直笑,抓住絹書邊轉邊抽。這下更讓麗蝶難過,一雙玉腿夾也不是,不夾也不是,纖細的小腰肢一陣輕扭,渾身難過地輕顫。

「把她的腰按住!」葉天龍對玉珠喝道。此時玉珠也好玩地伸出纖掌左右握住麗蝶的小蠻腰。

在麗蝶顫悠的嬌吟聲中,葉天龍終於將變得濕潤的絹書抽了出來,絹上沾滿落紅和淫水,形成十分怪異的圖案。隨著絹書的抽出,一股潮熱的濕氣升起向上漫出來,像是剛打開的蒸籠,十分的奇特。

葉天龍將書丟在一邊,得意洋洋地對玉珠說道:「我厲害不厲害?」

玉珠臉孔紅紅的,羞得不敢搭話,只是微微點頭,麗蝶更是羞澀難當。

玉珠開始給嬌柔無力的麗蝶穿上下賞。麗蝶忙坐起來道:「姐姐,我自己來吧!」

葉天龍呵呵一笑,剛想開口,突然發現在地上的「龍之心經」居然打開了,現出裡面密密麻麻的字跡。他興奮地大叫一聲,拿起來就是一陣翻動。

玉珠和穿好衣服的麗蝶來到他的身邊,玉珠好奇地問道:「爺,這是什麼,這麼高興?」

此刻葉天龍全然明白了,他不禁暗罵當初寫出這書的人,居然想到用這樣的方法解開禁制。看來,所謂的不死真身也確有其事,只是讓麗蝶變成不死真身,這讓他也暗自歎息她的福分。

葉天龍望著玉臉紅潮未退的麗蝶,說道:「麗蝶姑娘,……」

麗蝶止住了他的話,嬌羞不已地說道:「現在還叫人家姑娘,太見外了吧!」

葉天龍笑了笑,說道:「麗蝶,你知道嗎?你成了不死之身了!」

「什麼?」玉珠和麗蝶均詫異不已,異口同聲地叫起來。

葉天龍興致勃勃地說道:「你看!」抽劍在麗蝶的手上劃了一道口。

麗蝶驚呼了一聲,害怕地往後退。卻被葉天龍抓住肩頭,動彈不得。

麗蝶哭泣道:「你要幹什麼?不要殺我!」

葉天龍又好氣又好笑,喝道:「別哭了,我怎麼會殺你呢?」

麗蝶害怕的抽泣著,不敢哭了。她睜著圓大的眼睛愣愣的望著葉天龍,一副受驚嚇壞的樣子讓葉天龍又好笑又心憐。

葉天龍拿起麗蝶的小手,柔聲說道:「你這麼乖,這麼聽話,我怎麼捨得傷害你呢?小傻瓜!」

「那你……」麗蝶眼睛紅紅的望著葉天龍。

葉天龍將她的小手放到她的眼前,「不痛了吧!看看!」

麗蝶不敢相信地望著自己晶瑩如玉的小手,上面居然只有幾滴血,剛才的傷口早已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麗蝶反覆地翻看著自己的手,柔嫩的小手上一絲傷痕都沒有,甚至比以前更加紅嫩了。一邊的玉珠也羨慕地看著麗蝶,她對葉天龍的神通更是感到迷惑了,這個男人總是讓人看不透。

終於認識到自己的能力,麗蝶破涕為笑,撲上前去,抱住葉天龍的腰,一顆螓首埋在他的胸口,「謝謝你!謝謝!」那知葉天龍心中也感到一絲痛惜,不死之身任誰也是夢寐以求的,只是他生性豁達,既然事已如此,他不禁好人做到底了。

葉天龍的嘴巴湊近麗蝶小巧的耳朵,「我會向於鳳舞將軍推薦你,讓你加入她的軍隊。」

欣喜若狂的麗蝶仰起頭,杏眼中淚光漣漣,不相信地問道:「真的,真的嗎?」得到葉天龍的肯定回答後,她喃喃道:「這叫我如何謝你呢?」

葉天龍哈哈一笑,道:「不如讓我多干幾次吧!」這話說得麗蝶嬌羞萬分,只是將他緊緊抱住,從這一刻起,她的一顆芳心就完全放在了葉天龍的身上了。
作者: wuguohuan    时间: 2008-9-18 09:30

我SF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30

第一集 天風之戰

第八章 天風大捷




當葉天龍和兩女回到陣前,山下的戰鬥已經進入尾聲了,法斯特軍完全掌握了主動權。鳳舞軍團的鐵騎兵在戰場上縱橫馳騁,迅疾如電,刀鋒所指,血花飛濺。

原來於鳳舞已經看穿了獸人之間的裂縫,下令法斯特軍不要理會失去戰意的其他三族士兵,專心猛攻列特的獅兵。在她巧妙的指揮下,鳳舞軍團擺出了終極陣法「鳳舞九天」。只見陣中狂風大作,獅兵們無不叫苦連天,被吹得東倒西歪,而疾馳而過的法斯特騎兵卻不受絲毫的影響,乾淨利落地屠殺著。

加上山上法斯特軍的魔導之炮的轟擊,陷於兩面作戰的獅兵很快陷入混亂,傷亡慘重,他們被魔導之炮更是轟得心驚膽戰,這絕非是憑血氣之勇所能抵擋的。他們的鬥志如同日光下的冰雪消融了。

混亂中,一員獅將拉住列特,大叫道:「大王,事不可為,還是退兵吧!」

列特望著慘叫連連的獅兵,被法斯特的重騎兵如割草芥般的殺戮,那場面真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他憤怒地揮棒將衝到自己身邊的法斯特騎兵打下馬,但這根本無關大局,法斯特軍已完全掌握了局面。

身經百戰的列特深知再這樣下去就有可能全軍覆沒,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望著舉槍正向他疾馳而來的於鳳舞,在她的身後,一桿的飛鳳旗正迎風飄揚。於鳳舞槍如神龍出海,每次出手都有獸人慘叫著倒下。幾名凶悍的獅將在她的面前連一招都遞不上,就紛紛被刺落馬下。

列特心痛自己的愛將被殺,不禁拍馬上前,咬牙切齒地說道:「於鳳舞,我與你勢不兩立!」

一邊的隨軍參謀揮劍擋過砍來的大刀,反手將一名法斯特軍騎兵震退,焦急地對列特說道:「大王,還是退兵吧!看看別族,他們全都保全了兵力呢。小心他們才是最緊要的事!」

這話如兜頭冷水,殺紅眼的列特猛醒,掉轉坐騎,大叫道:「全軍撤退!」

聽到這個命令,早有二心的三族轉身跑得最快,被留在後面的獅族頓時成了法斯特軍痛打的物件。於鳳舞一槍將一名獅將挑落馬下,然後舉槍嬌叱道:「列特逃了,兒郎們,給我將他拿下!」法斯特軍聞訊無不精神大振,而士氣低落的獅兵們更是只恨少生了兩腿,丟盔棄甲跑得飛快。士氣高漲的法斯特軍乘勝銜尾追擊,一直追出三十里外,殺得獅兵潰不成軍,血流成河,這才罷手收兵。

驚魂未定的列特奔出五十里後才停下來,開始收拾殘兵敗將。望著來時的二十萬雄兵變成眼前這區區十來萬殘兵,列特真是欲哭無淚,只得仰天長歎,「天亡我也!」然後望向法斯特的方向,惡狠狠地說道:「於鳳舞,你這賤人,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方解心頭之恨!」

隨軍的大臣提醒道:「大王,現在我軍實力大減,國內各族勢力勢必抬頭,我們得好好謀劃一番。」這句話打斷了列特繼續發揮他口舌功夫的興致。

列特點點頭,沉吟道:「不錯!早已虎視眈眈的卜哥和灰貝都可能趁機發難,我真的要小心應付。」他舉目望瞭望四周個個狼狽不堪的手下,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們先回自己的城池,再作打算。」

自此,在大陸歷史上佔有重要地位的「第一次天風戰役」以法斯特大獲全勝而告終。武安和亞素均元氣大傷,特別是亞素,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強悍的獸人們再也無力南下,一直處於一種守勢。

 ※ ※ ※

躊躇滿志的葉天龍領著眾將士以勝利者的雄姿下到山來,早已等候的眾人歡呼著迎上前來。柳琴兒更是渾然不顧別人的反應,縱身將一個柔軟嬌軀投入他的懷抱,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腰,淚水抑制不住地流下來。

葉天龍雙手摟著柳琴兒甜美動人的身體,雙目望向站在愛馬飛雲旁邊的於鳳舞。於鳳舞的鳳目中正放射出萬種柔情,深深注視著他,那瀝瀝深情足以溶鋼化鐵。她正強行克制自己的神態,作為一軍之主,總不能像柳琴兒那樣失態,在眾人面前將自己的情感表露無餘。

溫香暖玉抱滿懷的葉天龍深切感受到懷中美女和眼前的於鳳舞對自己濃濃的愛意,他覺得此刻人生是如此的美好。他真要感謝這場戰爭了。

一旁的眾將無不用又羨又慕的眼光看著葉天龍,為他得到了軍花而感到暗自心傷。鳳舞軍團的將領中愛慕柳琴兒的比比皆是,因為於鳳舞是眾人心目中神聖不可侵犯的女神,對於鳳舞他們只有崇拜敬仰之心,即使想也不敢表達,知道自己配不起她。而柳琴兒的美麗大方,善解人意讓她在他們中大受歡迎,很多人都明裡暗中追求著她。今天柳琴兒的舉動無疑表明她已是心有所屬,名花有主了,這足以打破無數個醋罈子。

得勝的法斯特軍當夜大擺宴席,眾將士縱情狂歡。第一大功臣葉天龍更是眾人的目標,將官們紛紛向他敬酒。心情舒暢的葉天龍是來者不拒,杯到酒干。片刻後便有了幾分醉意。於鳳舞也照例向眾人敬了幾杯酒以示感謝,坐了一會兒就離開慶功宴,她知道有自己在,將士們會有所顧忌,再加上她也不喜歡這種亂糟糟的場面。

早知她脾氣的鳳舞軍團將官也毫不在意,一待於鳳舞離開,馬上就放浪形骸起來,抓著上酒的女兵們調笑挑逗。一時間,酒席上女人的嬌嗔,男人粗獷的笑聲,響成一片。

這樣的場面葉天龍最喜歡,也最拿手了。他馬上不甘人後地摟住一個經過身邊的美貌女兵,挑逗起來。美人愛英雄,對於這位初立大功的年輕將領,女兵也樂意給他佔些手眼便宜。再說如果能把葉天龍吊上手,讓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那更是好事一件。因為她相信這位千騎會升為萬騎長,成為帝國的新貴。

正在兩人不可開交之際,一個年輕貌美的金鳳衛匆匆來到帳中,往葉天龍這邊行來。對于于鳳舞身邊的親衛隊,將領們也只有口上佔佔便宜,除非她自己願意,沒人敢對她動手動腳,畢竟於鳳舞在他們的心目中猶如神明一般,誰也不敢惹她生氣。所以這個金鳳衛倒是沒有困難的到了葉天龍的身邊。

葉天龍正得意洋洋地香著女兵的粉臉,逗得她嬌笑不已。冷不防一把女聲在耳邊響起:「柳隊長有請葉千騎!」

葉天龍不情願地轉過臉來,望向發聲的一邊,身右的金鳳衛正含笑望著他。這個金鳳衛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會講話一般,看得葉天龍心神微蕩。

見葉天龍直直的望著她,這個金鳳衛臉紅了一下,「請將軍跟我來!」說罷,嬌軀一轉,柳腰款擺地往外行去。葉天龍如同被催眠般,忙跟了上去。剩下那個女兵直跺腳,但很快就有將領來趁勢安慰。

走出喧鬧的大帳,被冷風一吹,葉天龍微昏的腦袋清醒起來,這才發覺自己居然像只呆頭鵝般只顧跟著這個金鳳衛,什麼話也沒說。

暗自嘲笑了一下,葉天龍清了清嗓子,雙眼骨碌碌地看著這個金鳳衛輕扭的纖腰和微擺的香臀,真是款擺生姿,別具風情。

「請問這位姑娘,我們到哪裡去?」

這金鳳衛脆生生的輕笑一聲:「現在帶你去鳳帳!」其聲如銀鈴煞是悅耳。

跟在金鳳衛後面一步之遙的葉天龍看她走路扭腰擺臀的樣子,便知她還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子,不禁色心大熾,暗暗吞了一口口水。

「嘿!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金鳳衛低聲道:「像我這樣的小兵,千騎何須知道我的名字。」

葉天龍色心不死,精於此道的他如何會被這點挫折擊敗。他趕上一步,人到了她的身邊,嗅著她嬌軀淡淡的幽香,在她的耳邊輕聲道:「那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嗎?」

感到葉天龍呼出熱氣吹到自己敏感的耳朵裡,金鳳衛大羞,連耳根都紅了,一顆螓首直垂到酥胸,一陣急走。

「哎喲!」不知踩到什麼東西,金鳳衛整個嬌軀踉蹌了一下。

葉天龍趁勢抱住她柔美的嬌軀,口中直道:「小心,小心!」

「啊!放開我!」金鳳衛大羞,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

如此機會,他怎能放棄。葉天龍非但不放,反而緊緊抱住她的纖腰,在她的掙扎下充分享受著她嬌軀無比的柔軟,無賴地說道:「如果你不告訴我名字,我就不放!」

這金鳳衛被他抱得渾身發軟,無可奈何地說道:「我叫田恬。好了,快放我下來!」

葉天龍念了幾遍她的名字,連聲道:「好名字。果然是人如其名,是個甜甜的可人兒。」說話間,他還是抱著田恬,被他強烈的男人氣息所迷惑,田恬欲拒無力,半依半抱地靠在他的懷中。

眼見快到於鳳舞的鳳帳了,田恬哀求道:「葉千騎,到了。你快放開我吧。不然會被柳隊長她們看見的。」

葉天龍得寸進尺地說道:「你給我香一口,我就放你下來。」

田恬知道今天不給這男人一點甜頭,是不能罷休了,於是又乖又巧的湊過粉臉來,將嬌美粉嫩的玉頰放到他的大嘴邊。哪知葉天龍趁機低頭,一張大嘴壓在她的櫻桃小嘴上。

「嗯……」田恬的小嘴中只來得及發出半聲,就被葉天龍的舌頭佔據了。靈活的舌頭在她的口中肆無忌憚的橫行,掃蕩著每個角落,最後挑出她的丁香小舌,吸進自己的嘴巴裡,用力猛吸起來。田恬感到一陣暈眩,心都要被吸出來似的。加之葉天龍又用舌頭上下舔著她的香舌,田恬除了從瓊鼻中發出嗚嗚的哼聲外,整個嬌軀全倒在葉天龍的懷中。

葉天龍一邊深吻著田恬,一隻大手還在她動人的嬌軀上遊走摸索。漸漸的,田恬的嬌軀變得火熱起來,香舌也在葉天龍的引領下,開始生硬地回應著他舌頭的挑逗。

「哎喲!我道怎麼回事?這麼久還不來,原來在這裡偷香呢!」柳琴兒的聲音煞風景的傳到了兩個吻得渾然忘我的人的耳朵裡。

田恬的嬌軀硬了一下,忙用玉手去推葉天龍的胸膛。葉天龍的嘴離開了她的櫻唇,看到田恬的粉臉紅似三月的桃花,水汪汪的大眼中快要滴出水來,於是意猶未盡的抱住她想逃開的嬌軀,狠狠的在她的俏臉上親了一口,才鬆開了攬在田恬纖腰上的雙手。

羞澀萬分的田恬如蒙大赦一般,轉身一溜煙地跑開了。偏偏柳琴兒還在後面嬌笑道:「田恬,鳳姐讓你進帳,她還要你的服侍呢!」說罷,又是嬌笑不已。

看著田恬消失在轉角後,柳琴兒得意洋洋地轉回頭,赫然發現葉天龍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禁低呼一聲,退後了半步。

葉天龍不懷好意的看著臉上笑容未斂的柳琴兒,「你知道嗎?破壞別人的好事,可是要受到懲罰的。」不待柳琴兒分辨,抓住她就是一陣痛吻。柳琴兒只是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就熱烈地回吻著葉天龍。

兩條舌頭追逐纏綿著,葉天龍痛快地吸吮著柳琴兒那芳香的津液,同時雙手飢渴地在她嬌美的身上探索。

半晌,兩人才喘呼呼的分開雙唇。葉天龍看著熱情似火的柳琴兒道:「敢壞我的好事,看我待會兒怎麼收拾你!」

「饒命啊!夫君大人!」柳琴兒佯裝害怕,「琴兒知錯了,望夫君大人手下留情!」

然後她抬起螓首,笑嘻嘻地說道:「不如請夫君大人讓我將功補過,將田恬抓回來獻上。」

葉天龍將她攔腰一把抱起,柳琴兒的雙手自然環上了他的頭頸。葉天龍大步往她的營帳走去,口中說道:「你還作怪,看來今天非要把你搞得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不可。」

柳琴兒紅艷艷的小嘴湊到了葉天龍的耳邊,膩聲道:「待會你想怎樣就怎樣!現在先到鳳姐的寢帳吧!」葉天龍心頭一熱,興沖沖地道聲:「遵命,我的夫人!」

到了於鳳舞的寢帳前,站在門口的兩個於鳳舞的貼身侍女見到抱著柳琴兒的葉天龍,無不露出神秘的笑容,掀起了帳門,恭敬地讓進了他們兩人。

一進溫暖如春,充滿女性芬芳馨香的寢帳,葉天龍的眼睛一亮。在明亮的燈光下,薄施脂粉的於鳳舞穿著一身淡紫色輕便的睡袍,螓首微垂的坐在軟榻上,那優美的姿態恍若天仙。一時間葉天龍不禁看呆了,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柳琴兒從他的懷中躍下來,俏聲道:「鳳姐,人給你帶來啦!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說罷轉身離開了寢帳。經過葉天龍的身邊時,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可惜葉天龍如同一隻呆頭鵝,傻傻地望著眼前流露出十足女人味的於鳳舞,根本沒注意到她。

好半天,於鳳舞慢慢抬起螓首,一張精緻的俏臉望向葉天龍。剎那間,葉天龍感到自己的心猛烈的跳動。此刻的於鳳舞展現出她從未有過的嬌柔嫵媚,只見她蛾眉淡掃,霞生雙頰,櫻唇嬌艷欲滴,一雙鳳目中飄出勾魂攝魄的眼波,和平日裡那個英氣逼人的飛鳳將軍恍若兩人。

於鳳舞輕啟朱唇,說道:「葉千騎,請坐!」

「啊!坐,坐!」葉天龍慌忙應聲,心神不定的走到椅子邊。「砰」的一聲撞上了椅腳。

「哎呀!好痛!」葉天龍痛叫了一聲。

於鳳舞忍俊不住,「噗哧」一聲。笑出聲後,於鳳舞不好意思地伸手掩住小嘴,眼含笑意地望著葉天龍。這一撞把葉天龍給撞醒了,暗道自己怎麼會如此失態,真是大失老手的風範。

其實這也難怪,於鳳舞本來就是一個美艷無比的絕色佳人,出於女為悅己者容的心理,她又精心打扮了一下,加上葉天龍以前一直看到的是英姿勃發威風凜凜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於鳳舞,而此時這樣純女性化的於鳳舞帶給他的衝擊是可想而知的。

驀然,葉天龍的視線落到了於鳳舞的玉頸上,潔白如玉線條優美的玉頸固然迷人,但此刻最讓葉天龍心神激盪的卻是衣領下露出的那塊胸脯,在雪白閃光的肌膚上一個月牙形的玉掛件,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碧綠的光澤,古拙的樣式說明了這件玉器的珍貴。

「這個……」無法形容葉天龍此刻的心情,有如巨雷轟擊,他的一顆心似乎要裂開一般,伸手指著那個月牙形的玉器,聲音不禁顫抖起來。

於鳳舞也是神色激動,鳳目直直的望著葉天龍,眼中所透出的是如海般的深情。她輕啟動檀口,強抑激動的心情說道:「這是「月牙心」,你也知道它嗎?」

葉天龍喘了一口大氣,略微定了定神,聲音依然帶著一絲顫抖的說道:「這個東西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我自小就戴著的!有什麼不對嗎?」

「不對!月牙心是我一個好友的家傳之寶,怎麼會到你的手上?」

「一個好友?」於鳳舞略帶詫異的望著葉天龍,「僅僅是好友?」

「那個……」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葉天龍心思電轉,他知道如果在這個時刻告訴於鳳舞事實,可能就會失去她,因為在一個女人面前說另外一個女人,任誰也會妒火中燒,而且眼前的女人於鳳舞又是如此出色的絕世美女,裙下有無數的追求者。老實說自己是配不上她的,能得到她的青睞,已經是自己天大的福氣了。

「不應該告訴她!」心中剛升起這個念頭,他突然想起於鳳舞方纔的話語,那種奇怪的神情,「這其中一定什麼蹊蹺!這月牙心肯定和她有關係!」

「要是她是故意這樣做的,那我就不可能瞞過的。果真如此,反而會適得其反!算了,老子就賭這一把了!」

想到這裡,葉天龍暗中咬咬牙,說道:「她是我青梅竹馬的女友!這月牙心就是我們的定情之物!」說到這裡,他細看於鳳舞的臉上,由於已經平靜下來,他輕易就發現了那張動人的玉臉上所流露出來的激動和欣喜。

「有門了!」他在心中暗自叫好,便續道:「可惜她因故離開了我,到帝都去了,後來就失去了聯繫,我再也沒有見過她了。但在我心中,她永遠是我的妻子!……」

「啊!天龍,我太高興了!」於鳳舞聽到這裡,已經情不自禁的衝上來,緊緊抱住了他的身軀,口中喃喃道:「我就是,我就是……」

雖然心中有了準備,可這個衝擊還是讓葉天龍感到一陣暈眩。竟然會是這樣,他真的是做夢也想不到。

激動過後,於鳳舞才將分別後的事情細細道來,原來她到帝都後順利找到她的父親,於是便應他父親的要求改了名字,並在她父親的安排下忙於學習各種知識,一直到出任將軍為止。

等到於鳳舞講完這些事,時間也過去了好一段。

於鳳舞摸著玉頸上的月牙心,溫柔的說道:「這幾年我也曾派人去找過你,但你家也搬走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終於,終於……」說到這裡,她抬起螓首,深深的注視著面前的葉天龍。

兩人相對而視,多少深情盡在其中。

於鳳舞似乎是受不了葉天龍那灼灼的目光,又像是心有思想,突然向他嫵媚的一笑,微微低下了螓首,一言不發的把玩著那月牙心。

一時間,帳中的氣氛又沉默起來。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31

第一集 天風之戰

第九章 飛鳳情濃




葉天龍望著此刻於鳳舞那帶著三分英氣七分嫵媚的俏臉,心臟不爭氣地跳了幾下。他大著色膽,直接坐到了於鳳舞的身邊。於鳳舞被他這單刀直入的作風嚇了一跳,雖然她作好了準備,但葉天龍奇兵突進的一招還是讓她吃不消。

於鳳舞低呼了一聲,嬌軀往邊上挪了挪。葉天龍坐在溫暖舒適的軟榻上,鼻中嗅到於鳳舞淡淡的處女體香,心中已是大樂。又見於鳳舞退縮了一下,這送上門的機會豈能讓它跑掉。心神電轉,故作神秘的對於鳳舞說道:「大將軍,我有個好東西給你看看!」

果然這話引起於鳳舞的注意,嬌聲道:「什麼東西啊?」

葉天龍從懷裡拿出了「龍之心經」,上面依然沾著麗蝶身上擦拭時留下的片片落紅,還有絲絲淫水,但都已經干了,像是上面本身具有的花紋斑點,反而顯得十分奇特。

於鳳舞的興趣一下來了,伸出晶瑩的玉手,接過這本書。葉天龍趁機在她溫軟的玉掌中輕捏了一把,於鳳舞俏臉一紅,但不在意地拿起書,翻看起來。

「啊!這是……」於鳳舞驚呼了一聲,語氣帶著興奮和喜悅。

「這是「龍之心經」。從鬼大師那裡弄來的。」葉天龍故意淡淡地說道。他的眼睛順著於鳳舞的手臂到了她的肩頭。於鳳舞的睡袍是那種深開領的對襟及踝長袍,這時她低頭剛好將大片雪白晶瑩的胸口露出來,連深深的乳溝也被葉天龍看個一清二楚。

於鳳舞驚喜地翻著「龍之心經」,「沒想到真有此書,太好啦!」很快她就被書中的內容所吸引,全神貫注地看起來,粉臉上現出深思和安詳的神色。

一旁的葉天龍趁機飽覽春色,眼睛一會兒看看她的俏臉,一會兒看看她的酥胸。慢慢的他的眼睛被於鳳舞那深陷的雪白乳溝吸引住了,恨不得馬上扒開她的胸襟口,將自己的臉埋進那對高聳的乳峰間,好好的嗅嗅她的體香。

於鳳舞長出了口氣,將「龍之心經」合上,「好奇妙的心法,如果參透此書,……」突然她發現葉天龍這小子根本沒有聽她講話,而是盯著她的胸口猛看,不由羞紅了玉臉,嬌羞不已的低下頭來。

葉天龍見她沒有不悅之色,心中大喜,忙道:「如果你喜歡的話,這書送給你吧!」

於鳳舞愣了一下,一時忘了羞澀,抬頭望著葉天龍道:「這麼珍貴的東西,我怎麼能收?」

「沒關係,沒關係!」葉天龍擺擺手,豪氣萬丈地說道,「再說寶物贈美人嘛!」於鳳舞知道這書是別人夢寐以求的寶物,沒想到葉天龍如此大方,不由被這男人的胸襟所折服,哪裡知道對於葉天龍來說,美女比寶物更為重要,更何況是她這樣一個自己深愛著的獨一無二的絕代佳人呢。

於鳳舞喜滋滋望著葉天龍,說道:「那好吧,我領悟透後再還給你。」說著,又拿起書來看了一下,「謝謝你!」

葉天龍見氣氛越發的活絡,便貼近了於鳳舞的嬌軀,幾乎兩人的身體都碰到了。於鳳舞身上的迷人香澤已微微可聞了,葉天龍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於鳳舞看著書上的痕跡,突然說道:「這個圖案可真有意思,是它本身就有的嗎?」

「什麼?」葉天龍一見,不禁差點失聲大笑,於鳳舞所指的居然那擦在上面的幾點落紅,剛好形成梅花狀的圖案。

看到自己早上的戰績,葉天龍暗自得意,不客氣的伸手摟住了於鳳舞那不堪一握的小蠻腰,於鳳舞嬌軀一軟,輕靠在葉天龍的肩頭。葉天龍的大嘴湊近她晶瑩的耳垂,悄悄的告訴她這圖案的來歷。

於鳳舞是聽得心跳耳熱,渾身發燙,含羞道:「你好壞啊!」

葉天龍手一緊,於鳳舞的整個嬌軀倒入了他的懷中,「不壞,這書能打開嗎?」他低頭看著於鳳舞紅紅的俏臉,得意洋洋地說道,「現在我要對你使壞啦!你不反對吧!」

不待於鳳舞反應過來,一張大嘴就嚴嚴實實地蓋住了她嬌艷欲滴的櫻桃小嘴。於鳳舞嚶嚀一聲,手裡的書掉了下去,雙手攀上了他的頭頸。同時張開櫻唇,將葉天龍的舌頭引進了自己的嘴裡。

對於鳳舞的熱情感到一絲詫異,但葉天龍很快就被眼前火熱的美女所迷惑,無暇顧及別的事情了。其實於鳳舞這樣做,一是內心深愛他,二是對先前的事感到愧疚,要好好補償葉天龍,再加上柳琴兒的鼓動,讓她作出今晚獻身的舉動。但平日裡端莊聖潔的她不知道如何去行,所以才有方纔那樣的沉默和尷尬。但此時在葉天龍的刻意活動下,她也已經慢慢放開輕鬆起來。

這時,葉天龍可忙得要命了。舌頭在於鳳舞的小嘴裡猛烈地攪動,吮吸著那裡源源不斷產生出來的香甜的津液,雙手則不停地在她豐滿的嬌軀上撫摸著,用自己的手掌來描繪於鳳舞那嬌美動人的胴體。

「好熱啊!」葉天龍的嘴巴一離開於鳳舞的小嘴,她就嬌吟道。葉天龍拉開了她的胸領襟,露出裡面嬌嫩白皙的胸脯。

隨著袍子的打開,那對高聳入雲的傲人雙峰馬上映入葉天龍的眼簾。於鳳舞故意在沐浴後不著內衣,就披一件睡袍,以方便葉天龍的行動。

雪白豐滿的乳峰隨著於鳳舞的呼吸在她無限美好的酥胸上顫巍巍的抖動,看得葉天龍心動不已。

葉天龍發出由衷的讚美:「好美啊!」說完,就將一個頭埋入了那深深的乳溝,入鼻是濃烈的乳香,夾雜著沐浴後淡淡的清香,讓他心曠神怡,真想就此長埋不起。

感到葉天龍火熱的嘴唇印到自己嬌嫩的胸脯,於鳳舞發出激情的嬌吟,她深深感受到這個男人對自己的迷戀,沒有一個女人會不為愛人對自己的癡迷而驕傲,於鳳舞也不例外。她滿心歡喜地抱住葉天龍的頭,讓他盡情地吻著自己也為之驕傲的飽滿酥胸。

之前連男人的手都沒碰過的身體在葉天龍的魔掌下顫抖扭動著,於鳳舞發出一陣陣誘人的嬌吟,一雙玉手更是不安地在他的身上摸索。

於鳳舞的一雙修長的玉腿不時的開合,口中不住地嬌吟:「好熱……好癢啊……好舒服……」她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快樂還是痛苦了。一個未經人事的女人碰到葉天龍這樣的老手,也只有將自己的情慾交由他操控了。

葉天龍將兩顆甜美的櫻桃都品嚐遍了,才戀戀不捨地離開於鳳舞誘人的胸部,大嘴開始向下面進軍。與此同時他的雙手將於鳳舞身上的最後一件障礙物脫掉了,露出了她完美無瑕的驕人胴體。

感到葉天龍灼熱的目光,於鳳舞羞得玉面霞燒,不禁伸手摀住自己滾燙的嬌靨。望著燈下粉光緻緻的嬌軀,葉天龍也不禁發出由衷的讚歎,真是造物主完美的傑作!

多年的征戰,居然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白晰的肌膚還是那麼的嬌嫩柔滑,吹彈得破的冰肌玉膚下面,隱隱約約有似有光澤在流動,觸手又是如此的富有彈性,煥發出一股嫵媚誘人的風韻。不僅如此,常年的戎馬生涯還給了於鳳舞一付健美柔韌的嬌軀,使她在萬種風情的柔媚中,流露出一種剛健婀娜的特殊風味。

葉天龍激情地在於鳳舞平坦堅實的小腹上投下了一連串火熱的吻,癢絲絲的感覺讓於鳳舞舒服的呻吟出來。

隨著葉天龍那熟練而恰到好處的上下其手,未曾經歷人事,也從來不知滋味的於鳳舞更是嬌軀輕顫,高吟低唱。

愛郎霸道高超的挑情手段讓她的情慾高漲到了極點。她感到自己的下體是如此的空虛,急需東西來填滿自己的火熱。可恨這愛郎卻是一直流連於自己完美無瑕的嬌軀,似乎是不知道她已經再也無法忍受了。

終於,於鳳舞嬌吟一聲,勉力地睜開滿溢春情的秀眸,口中膩聲道:「天龍,快來吧!我好難受啊!」

那言辭中極其震撼的誘惑力讓葉天龍再也無法忍耐了。他的嘴離開了火熱的嬌美胴體,在她誘人的櫻唇上投下了一個深情的熱吻。

激情之後,葉天龍忙將神功運轉,將寶貴的處子元陰吸進自己的丹田。一股股涼涼的能量在葉天龍的全身流轉,他感到於鳳舞的元陰是如此的充沛,不禁欣喜若狂。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32

第一集 天風之戰

第十章 三女同心




此時,於鳳舞整個嬌軀軟癱下來,只有酥胸急劇地起伏,帶動那對渾圓高挺的乳峰顫顫巍巍,一張紅艷艷的小嘴則不住的張合,吐氣如蘭,星眸迷離,粉頰潮紅。半晌才睜開美目,深情地望著葉天龍,嬌聲滴滴地說道:「天龍啊!我真高興!」

葉天龍望著身下嬌嬈的美女那艷光四射的嬌靨,輕吻了一下紅紅的櫻唇,道:「能得到飛鳳將軍的青睞,真是我的榮幸。只怕我配不上你……」

話未說完,於鳳舞便伸出一根纖纖玉指,擋在他的嘴唇前,柔情似水地說道:「你不要這麼說,要知道鳳舞不知見過多少美男子和英俊不凡的王公貴族,但除你以外沒有一個能令我有半點心動。因為從小我的心就已經被你這個壞蛋奪走了!」

說到這裡,她情不自禁的湊上去吻了一下葉天龍,美目中似是蘊含著海樣的深情,款款說道:「能得到你的愛寵,是鳳舞有生最大的幸福!我真想一直就這樣!」

葉天龍不禁為這千嬌百媚的美嬌嬈濃濃的愛意所醉,在她耳邊柔聲問道:「剛才你快樂嗎?」

於鳳舞用力地摟著他,美眸中滿是狂風暴雨後的滿足和甜蜜,櫻唇輕啟,吐氣如蘭說道:「鳳舞從未有過這般快樂!天龍啊,為什麼不早點找到你呢?」

如此深情誘人的情話比最厲害的春藥還要讓人發狂,葉天龍頓時慾火狂升,恨不得摟著她再大幹一場。

這時於鳳舞才發覺頂在自己下身的那巨物還是硬邦邦的,而且好像又在蠢蠢欲動了。於鳳舞不禁粉臉失色,忙嬌聲求饒道:「妾身實在不行了!」

葉天龍得意地笑道:「那你剛才還那麼凶!」其實他也知道第一次就這麼激情逢迎,對嬌嫩的女人來說是有點太過分了。

於鳳舞聞言不禁嬌嗔道:「人家不知道嘛!」

葉天龍啞然失笑道:「小傻瓜,看你以後還凶不凶?」

於鳳舞不依道:「你還調笑人家呢,啊……」

葉天龍故意用在她的身上扭動了一下虎腰,嚇得於鳳舞驚呼出聲。他心情舒暢地望著身下美艷絕倫的美女戰神於鳳舞,得意洋洋地說道:「叫一聲好聽的,我就饒了你!」

於鳳舞膩聲道:「親親夫君,快饒了你又乖又巧的好妻子吧!」

葉天龍這才心滿意足地翻身下來,仰面躺在於鳳舞的身邊,開始運功將剛收到的元陰吸納。

於鳳舞見狀,便知道葉天龍是練有奇功,不過一般像這種吸取女人元陰的功夫都是損人利己的邪功,但她細查自己的身體,又沒有發現什麼不適,反而自己也感到有所受益,她不禁奇怪葉天龍到底是練的什麼奇功。不管怎麼說,她現在知道葉天龍風流的名聲是為何而得到的。

這時葉天龍運功完畢,他覺得自己真是受益匪淺,不禁興奮的摟住於鳳舞,在她嬌艷欲滴的粉頰上印上深深的一吻。

於鳳舞發覺到葉天龍越發高漲的情火,她不禁擔心地說道:「天龍,你是不是憋得難受?」接著輕輕說道:「不如,我讓侍女來給你消消火吧!」

葉天龍感激地拉住她的小手,將她抱入自己的懷中,在她柔嫩如花的香唇上深吻了一下,說道:「不用了!」

見於鳳舞不安地望著自己,不由輕笑一聲,在她耳邊道:「你仔細聽!」說完,又吻上她的小嘴。

於鳳舞疑惑地靜下心,仔細一聽,不禁一驚。原來在帳外除了她兩個最得寵的侍女外,還有一個人的呼吸。此時三人的呼吸都十分急促,顯得她們都聽得春心蕩漾,難以自持。

她略一思忖,當下便明白了,一聲嬌叱道:「琴丫頭,你給我進來!」

柳琴兒臉紅紅的閃身入內,美眸中水汪汪的,撲到於鳳舞的身上,櫻唇撅得高高的說道:「天龍,你好偏心啊!第一次對我的時候那麼粗暴。」然後對於鳳舞說道:「鳳姐,我說得沒錯吧?弄得你很舒服吧,天龍他是不是很厲害啊?」

於鳳舞又羞又氣,伸手揪住她的香腮,「你這死丫頭,真真要死了,不但偷聽,還敢取笑你鳳姐。」葉天龍也趁機在她嬌軀上一陣撫弄,柳琴兒不禁連聲求饒。

這時葉天龍在下面一翻身,在二女的驚呼聲中,將兩個美嬌娃一起壓在身下,惡狠狠的對柳琴兒說道:「我要打你的屁股。你是自己乖乖地脫下褲子呢?還是要人將你的褲子扒下?」

柳琴兒伸手將葉天龍和於鳳舞兩人一起緊緊抱住,得意地答道:「我兩樣都不要!」

葉天龍哈哈一笑,懶洋洋地喝道:「玉珠,快出來幫我抓住她!」

於鳳舞和柳琴兒同時一愣,帳角突然現出一個淡淡的人影來,慢慢的越來越清晰。

柳琴兒一見,正是玉珠,不禁奇道:「玉珠妹妹,你一直在這裡嗎?」

玉珠輕笑一聲,俏聲說道:「琴姐,公子從那大帳出來後,我就一直跟在後面的。」

原來她一直就隱身在葉天龍的身邊,於鳳舞不禁心中一凜,暗暗吃驚,這說明方才自己和葉天龍的一切事情都落入了她的眼中,而自己自負為絕頂高手居然也沒有發現她的存在,雖然有部分的原因是自己心神激盪的緣故,但這也至少說明了玉珠現在的功夫級數與自己相差無幾,這不禁讓她驚異於被解開封印的暗黑一族的可怕。

玉珠來到於鳳舞的跟前,躬身施禮道:「小婢玉珠見過小姐。」

於鳳舞聽柳琴兒講過玉珠的事,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後,柔聲道:「不必多禮!」想到自己尚是裸裎相向,不禁粉臉一紅,忙道:「叫我鳳姐就行了。」

玉珠也乖巧的道聲:「鳳姐!」

於鳳舞高興的點點頭,她對玉珠的乖巧和身手都極為滿意,同時也為葉天龍高興,高興他能有這樣一個女人陪侍在身邊。

葉天龍在一邊怪叫道:「我和你鳳姐都袒裎相待,你也把衣服脫了吧!」

玉珠滿臉通紅,但卻十分聽話地寬衣解帶,將自己那粉妝玉琢的嬌美胴體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三人面前。

「很好!過來把這個傢伙壓住!」葉天龍一邊用自己健壯的身軀大力廝磨著柳琴兒柔軟的嬌軀,一邊對玉珠下令道。玉珠也應聲笑嘻嘻地爬上軟榻,抓住了柳琴兒的一隻玉手。

這時於鳳舞也好玩地掙開柳琴兒的擁抱,抓住她的另一隻手臂。

一陣激烈的嬌喘掙扎,在柳琴兒的嬌呼求饒聲中,於鳳舞和玉珠合力將她壓在榻上,臉朝下背朝上無法反抗之勢。柳琴兒俏臉埋入榻中,不住地嬌喘。

葉天龍伸手隔著褲子撫摸著她圓隆豐聳的美臀,然後得意地拍了拍肉丘,抬頭問道:「大將軍,偷聽機密,該打幾下?」

於鳳舞忍住笑意,故意沉聲道:「八十軍棍!」此言一出,三人都笑了,只有玉珠茫然不解。

葉天龍一聲:「得令!」唰的一聲將柳琴兒的褲子扒掉,露出她又白又大又圓的粉臀。

毫無反抗之力的柳琴兒發出害羞的輕呼,只有奮力掙扎著。哪裡知道她這樣的動作,就像是在極其誘人的扭動纖腰,使得自己那美妙動人的下體如同靈蛇般的蠕動,帶動粉彎雪股,臀肉如波,對身後的那個好色男人來說,這簡直就是最致命的誘惑。

葉天龍先輕輕地用巴掌拍打幾下眼前豐滿的屁股,柳琴兒不禁發出低低呻吟,雪雪的呼痛,口中不住的哀求著,想讓旁邊那兩個助紂為虐的姐妹放過自己。

可惜她很快就知道自己不過是在與虎謀皮,平日與自己最要好的鳳姐這時也是趁火打劫,借這個機會讓自己出醜。她不禁心中暗想:如果自己逮到機會,非要好好的回報她們一下。

很快她就知道這個願望是非常容易達成的。

被焚身的情火所激揚,葉天龍迫不及待的就要嘗嘗柳琴兒那美妙無比的動人肉體。他毫不遲延的徹底佔據了柳琴兒的身體,熟門熟路的品嚐著身下美人的動人之處。

而此時熱情高漲的柳琴兒早已迷失在狂湧而起的舒爽之中了,她呻吟,她浪叫,盡情表達著自己心中的快樂。

於鳳舞更是目瞪口呆,她完全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在男人身下如蕩婦浪娃般逢迎不已的女人就是平日裡那個嬌艷俏麗活潑可人的柳琴兒琴妹,難以置信的是她現在居然懂得這麼多的花樣,配合著葉天龍的行動,讓雙方都得到了極大的快美。

原來不經意之間,自己的琴妹妹已經成長為這麼一個熟美的婦人了。

在概歎之餘,於鳳舞不禁想到如果自己也像琴妹妹那般的舉動,那不知道會是如此的滋味?看來雖然極為羞人,但也是絕對的舒爽,只要一看現在琴妹妹的陶醉模樣便可知道其中的快樂了。

想到這裡,於鳳舞不禁更加情動似火,嬌靨如酡,美目流波,她的玉手也不知不覺的離開了柳琴兒的手臂,開始撫摸上自己的身體。

在感到羞澀的同時,她偷眼看了一下對面的玉珠,哪知道玉珠更是不堪,她的手也是早已放開,抱住了葉天龍的虎軀,用自己一個嬌嫩的嬌軀廝磨著,小嘴也在咿咿的呻吟。

當葉天龍將柳琴兒送上了快樂的巔峰,同時也完成了一次天地交泰的能量提升,將心滿意足的柳琴兒放在一邊,他的目標開始轉移到早已情動不堪,嬌軀滾燙的玉珠身上。

心願得償的玉珠無比激動的抱緊身上的男人,四肢緊緊的纏繞著他,雖然動作生硬,但卻是激情無比的像方才柳琴兒那般逢迎著,讓葉天龍嘗到了另外一種風味的快樂。

這一夜,葉天龍的情慾高漲,接二連三的將玉珠和柳琴兒送上快感的巔峰,直到兩女再也不能承受為止。

被眼前驚心動魄的大戰所惑,按捺不住心中的慾火,於鳳舞也不顧自己是初夜,硬挺著身子承受了葉天龍最強烈的愛慾。她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舉動雖然給她帶來了極度的快感,但也讓她嘗到了苦頭。

第二天,於鳳舞因為下體實在紅腫得厲害,不能下床了。為了不讓這羞煞人的事洩漏出來,她還要騙眾將說昨夜偶感風寒。這可是於鳳舞第一次生病,眾人紛紛前來探望,結果害得把門的金鳳衛連連擋駕,口舌都說干了。就為這事,於鳳舞被柳琴兒和玉珠笑個半死,成為日後她們閨房的笑料。

第一集 天風之戰

第十一章 各有所求




就在葉天龍意氣風發,和三女狂歡的夜晚,在帝都艾司尼亞,一個身材高瘦的男人輕手輕腳地推開書房的門。

四壁都是擺滿書籍的高大書架,不是很大的房間正中有一張寬大的書桌,左右兩個柔和的明燈承擔了室內的照明。地下鋪著又厚又軟的地毯,踩在上面就像是踏上了白雲之端。房內隱隱流動著龍涎之香那沁人心脾的幽香,這是只有王族方可擁有的禁物,所有的一切無不說明了這房間主人的高貴。

「科比斯,有什麼事嗎?」坐在書桌後面的英俊男子抬起頭來,眼睛中神采奕奕。

「殿下,秘風傳來的確切消息,列特出兵了。」科比斯恭敬地回答道。

「喔,亞素的獅子王終於忍不住了嗎?」被稱為殿下的男子喃喃自語道。

科比斯用敬佩的眼神望著他,這個男人有著可怕的頭腦,這對他的敵人可不是一件好事。他看過太多的人因為眼前這個男人的緣故,被打入萬劫不復的地步。這個男人總是用極其精密的算計,最完美的步驟來達到他的目的。

「殿下,正如您所說的,鳳舞軍團將遭遇它成立以來最大的挑戰。作為大陸上最強悍的部隊,亞素的獸人們肯定會讓那個女人吃盡苦頭的,而且……」科比斯停下來,望著自己的主君那張俊美的臉龐,「根據細作的報告,列特居然請到了天機族的鬼大師為他製造武器,只是那武器是絕對的機密,我們沒有辦法得到詳細的情報。」

殿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個玉美人,這個尺二高的玉美人潔白無瑕,溫潤細膩,實為稀世珍寶。而且它的臉龐美麗無匹,似乎是活活的小人一般。也只有科比斯知道這玉美人是完全按照於鳳舞的相貌和身材所製的,它是殿下花了巨大的代價,請一代巨匠「妙手天工」用了三個月的時間精心雕刻而成的。

自從這個玉美人雕刻完後,就一直擺在這個機密的書房裡,而且是每天對著殿下,當殿下有空時,就會細細摩娑一番,也因為這個緣故,科比斯才深深知道這個讓帝都無數的美麗女子著迷的殿下也是個用情至極的男人,可惜天不遂人願,足以讓所有女人心動的他卻連於鳳舞一絲一毫的情感都得不到。

不過現在終於是有了這個機會,所以他一定要努力爭取,絕不會讓機會從自己的手上溜走是這個男人最大的優點。

「於鳳舞的使者肯定已經在路上了,是不是下令讓鷹揚軍團出兵?」

英俊的男子無聲的笑起來,他的手溫柔的撫摸著玉美人的臉頰。

「這個充滿魅力的笑容一定會讓帝都艾司尼亞的名嬡淑女們心醉不已的。」科比斯不禁胡思亂想起來。

「不用了,親愛的科比斯。我已經讓鷹揚軍團上路了。」英俊男子的話打斷了科比斯的思路。他充滿信心地望著天風平原的方向,道:「美女戰神,你的不敗英名應該到此結束了。真想看到你失敗的樣子,也許只有這樣,你才會考慮到需要一個堅強的依靠吧!我好想把你抱在懷裡啊!」最後的話已是低不可聞了,像是在對眼前的玉美人說的。

科比斯知道現在沒有自己的什麼事了,他恭恭敬敬的彎腰施禮後,就像來時一般的無聲無息的離開了這個極其舒適但卻讓他感到有種無名壓迫感的絕密書房,他知道現在殿下根本不會在意他的離開。

殿下用極富深情的語氣對著手上的玉美人說道:「第一句話我應該怎麼對你說呢?是責備,是憐愛,還是……」他突然笑了起來,搖了搖頭,將玉美人放回的原處。

然而四天後傳來的消息讓他們跌入了失望的深淵,於鳳舞的大破亞素的獸人,在短短的兩天內,將凶悍的獸人大軍打得落花流水,是役共消滅了近二十萬獸人,而法斯特軍僅僅傷亡了萬餘人,簡直是奇跡一般。武安軍由於損失了最厲害的大將和精銳的師團,一時國力大減,已經向法斯特派出了求和的使者,正在往帝都艾司尼亞的路上。

科比斯從來沒有見過像聽到這個消息時他的主人那可怕的臉色,英俊的臉扭曲著變成一片烏青,連摔了三個玉杯。後來據下人說,殿下他那天晚上把他的兩個寵愛的女人整整折磨了大半夜才沉沉醉去。

就在這個時候,葉天龍的名字才傳入了他們的耳中,科比斯開始詳細的調查這個突然間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男人,在對付一個人之前,一定先要將他的底細瞭解的一清二楚。這是他們能夠無往而不勝的基礎。

然而對葉天龍來說,接下來的日子真是快樂無比的天堂。他幾乎整天都和美女廝混在一起,比他在西江時不知要舒服多少倍,因為這些美女個個千嬌百媚,溫柔似水,讓他完全忘記了現在是在前線軍中。但他也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將麗蝶推薦給了於鳳舞。知道了她的可憐遭遇之後,於鳳舞當即答應將麗蝶收入自己的帳下。

 ※ ※ ※

武安國的都城普瓦沙,人口近百萬,是大陸上七大名城之一。

普瓦沙的城南是百姓止步的王宮所在,一條流經城南的河水將城南與其他部分劃分開來。在城南除了王宮以外,還有為數不多的權貴府第,這些都是武安國內的最有權勢的大臣才可以擁有的宅地。

從天風平原大敗而逃的朱德鈞就住在城南的一處府第裡。當時火起的時候,朱德鈞剛好接到了報告說老將軍古帕被刺殺在寢帳裡,連首級都被割去了。他正在喜憂參半,喜的是這下子軍隊就落入了自己的掌握之中,少掉了最有力的反對者,自己就可以按照原先的計劃進行佈置了,憂的是居然敵人可以摸到大營的內部,刺殺一軍之主帥,這麼說來自己面對的敵人實在太可怕了,今後可要越發的小心才好。

哪裡知道還沒有等到他招集眾將宣佈主將易人的消息,突然間營中大亂,無數的敵人從四面八方狂湧而入。這些可怕的敵人個個凶悍無比,身高腿長,敏捷迅疾,出手又快又狠,往往幾個武安士兵都敵不住一個。

終於從他們臉上的花紋以及大旗上看清楚了自己的對手居然是亞素的獸人豹兵。原本就心中慌亂的武安軍這時又發現自己的主帥居然已經身首異處,對獸人的恐懼感頓時爆發了,有些人不再理會長官的號令,開始逃離戰場。

而獸人也不追趕逃兵,只是一邊放火燒營,一邊攻擊那些負隅頑抗的武安軍,這樣的結果是越來越多的武安軍失去了戰鬥的意志,軍心就像是一道千里的大堤,只要有一個小潰口,就會導致整個的崩壞。現在的武安軍就已經陷入了這樣的境地,失去鬥志的士兵四散而逃。

朱德鈞本來還要抵抗一陣,可他遇到了一個強大的敵人,一個豹族的女將,後來他才知道這個女人就是有著「三絕女將」之稱的香苓。

老實說朱德鈞的實力確是不凡,強悍的豹兵在他面前也不過是三兩招的事,所以才會引起香苓的注意,打馬上前與他交手。

兩人來往了六七個回合,倒也不分勝負,但香苓不想這樣耗下去,她看準時機,突然撥轉馬頭佯裝後退。

等到朱德鈞上當縱馬上前追殺時,香苓突然一個轉身,素手一揚,銀光閃過,朱德鈞就覺得右肩頭一陣劇痛,扭頭仔細一看,原來自己的肩頭插著一枝短箭,沒有尾翼的短箭還在微微的顫動。

這一箭頓時將他的雄心打掉,無心再戰的他只有加入潰敗的陣營。

灰頭土臉的朱德鈞逃回普瓦沙後,並沒有受到嚴厲的懲罰,因為他不是軍隊的主將,敗北的責任歸不到他的頭上,但自覺無臉見人的他也只有躲進了自己的府第,借口要養傷,謝絕一切客人的來訪。

但沒有修養幾天,他就被召到了七公主殿下的面前。

接到這個傳召時,朱德鈞的心中是頗為忐忑不安,不知道這個手握武安實際權力的女人會怎麼處置他?

在武安的朝中,大家都知道極受國王陛下寵愛的七公主現在控制著朝政,而這個年紀不過二十四歲的女人也的確表現出了出眾的政治才能,她的精明和狠辣彌補了徒具仁愛之心的國王的優柔寡斷。只是明眼人士也看出了這個女人對權力的過度熱衷,這對於武安國來說,也許並不是好事。可有心無力的他們也只有看的份,根本無法插手,因為對權術的運用,這個女人足以做他們的老師了。

出乎朱德鈞的意料,七公主是在內廳接待了他,並沒有對他的失敗提出過多的指責,反而好言安慰了幾句。

這讓他感到意外,同時也感動不已,一時大有肝腦塗地以報主恩的感激。

話鋒一轉,七公主突然問道:「你知道我們和法斯特議和的事嗎?」

朱德鈞望著公主殿下那張清秀柔和的臉龐,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呆了一陣才說道:「卑下還不曾聽說!」

「是嗎?」七公主點點頭,淡淡的說道:「現在兩國準備結親,我國的一個公主要嫁給法斯特的二太子!」

「什麼?」朱德鈞不禁一愣,他的腦筋實在轉不過彎來,怎麼幾天工夫變化如此之快。

七公主並沒有理會他的反應,而是接著說道:「現在已經定下來將秀公主送過去。如果你的傷不礙事的話,我想讓你帶兵護送。」

「卑下一定盡力而為!」朱德鈞施禮應道。

停了一下,他猶豫的問道:「殿下有何……」

七公主微微一笑,說道:「果然是個明白人,這才是我選你的原因之一。」然後她低聲說道:「我也會一同前往法斯特的。」

朱德鈞心中一震,他實在不明白公主殿下葫蘆裡的悶藥,只有愣愣的望著。

七公主望著自己的頭號手下,心中頗為得意自己的絕妙計劃,她最喜歡讓別人看不出自己的打算,不要讓自己的手下人完全瞭解計劃,這是她控制下屬的一個法子。

她緩緩的說道:「這次要借助你的高超劍術,可不許再像出戰天風一樣。」

朱德鈞對自己的劍術倒真有極大的自信,畢竟是出身於大陸最富盛名的天劍園,在武安的國內也很難找得出比他高明的劍手了,他連忙唯唯而應。

七公主滿意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你到法斯特後,就留在那裡,當秀公主的護衛。」

見他還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七公主輕輕說道:「法斯特的二太子是個性格軟弱的男人,又好色好酒……」

朱德鈞恍然大悟,說道:「公主殿下您是想……」

「不錯!」七公主說道:「既然從外部難以解決,就從裡邊想辦法。」

「怪不得殿下您也要親自出馬!」朱德鈞不禁擊節叫好。

「所以你現在去做好準備,多召些身手高明的人才,這樣帶去法斯特才好辦事!」七公主說道,「記住要可靠的人。」

「卑下必定不負殿下的重托!」朱德鈞興沖沖的答道。

 ※ ※ ※

於鳳舞開始指揮士兵在架設著魔導之炮的山上建設城堡,因為有著敏銳的軍事目光的她知道只要在這裡控制住這些威力巨大的魔導之炮,就可以把這個戰略要地牢牢地掌握。

大湖地區地處要衝,無論是亞素還是武安,他們要到法斯特,首先就要經過這裡,而法斯特以這個地方為基地,進可攻擊兩國,退可穩守。

將這事交待下來去後,她除了指點麗蝶的兵法和武藝外,其他的時間就是和葉天龍在一起,享受愛郎帶給自己的無邊快樂。在葉天龍的滋潤下,於鳳舞越發的美麗脫俗,那讓人不敢仰視的絕世艷容連瞎子都可以感受得到。鳳舞軍團的某些人已經隱隱知道他們的戰神正沐浴在愛河裡,對那個幸運兒真是嫉妒若狂。

有了不死之身的麗蝶在於鳳舞的指點下,進步神速,而她對兵法的領悟連於鳳舞也驚歎不已。於鳳舞認為假以時日,麗蝶的指揮能力有可能超過自己。因為麗蝶居然對陣戰有天生的敏感,能輕易地看出陣勢的弱點和缺憾,加上她懷著要為姐姐報仇的強烈信念,驅使她更加努力地學習提高。

幾天下來,麗蝶的變化是極其明顯的,只能用和以前判若兩人來形容。她除了在葉天龍面前還流露出小女人的溫柔模樣,眾人眼中的她完全是個堅強冷靜的冰美人,明眸中的森冷神色將那些想追求她的將領們嚇得落荒而逃。有時甚至連教她的於鳳舞也暗自心驚她的淩厲氣勢,那是要在戰場上摧毀一切的燃燒鬥志。

半個月後,從帝都艾司尼亞回來的使者帶回了法斯特皇帝安德列三世的旨意,召在此次戰役中立了大功的葉天龍進京受勳。眾人都明白葉天龍將馬上升任萬騎長了,說不定還不止這樣的獎勵,不管是懷著怎麼樣的心懷,軍中的眾人都紛紛向葉天龍道賀。

說實話,葉天龍還真捨不得離開於鳳舞,這樣的絕代佳人舉世無雙,天天抱著都不嫌累,這半個月來,他已經習慣了抱著她豐滿綿軟的嬌軀入眠。一時叫他離開於鳳舞那溫暖的懷抱,還真不舒服呢!但於鳳舞是鳳舞軍團的主帥,不可能丟下大軍隨他進京的。可是於鳳舞並沒有分離的難過,在照例和他渡過一個激情纏綿的消魂夜後,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回答,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這話讓他摸不著頭腦,但皇命難違,葉天龍也只有帶著滿懷狐疑踏上了前往帝都的路。

這個時候的葉天龍還不知道,天風戰役的大捷已經完全改變了他的命運,擺在他面前的將是一條無法想像的道路,而他此去帝都艾司尼亞,就是打開了那扇未知的門。



第二集 帝都篇

第一章 初回帝都





接到法斯特皇帝的旨意,葉天龍本想只帶著玉珠回到了帝都艾司尼亞,但於鳳舞堅決不肯,連柳琴兒也吵著一定要跟來,在於大美人的嬌嗔軟語下,葉天龍只好乖乖就範。結果他身邊就有了一大批人馬隨行,都是於鳳舞精選出來的金鳳衛,帶隊的就是金鳳衛的隊長柳琴兒。

將行兩天,葉天龍便嘗盡了眾女環繞的滋味,他簡直就是一跤跌到眾香國一般。不但是玉珠和柳琴兒對他百依百順,有求必應,就連於鳳舞的帳下八衛也是任其所為,讓他嘗盡了千般溫柔,萬種風情。

於鳳舞的帳下八衛都是於鳳舞精心培養出來的貼身女侍,個個年輕貌美,身手不凡。將於鳳舞視為天人,發誓要追隨她一輩子的八衛對這位未來的姑爺自然是竭力服侍,唯恐不周。

這一路上,葉天龍真可說是胡天胡地,樂不思行,只願常住溫柔鄉。常常興致一來,便紮下營來,和眾女荒唐一番,尤其是柳琴兒和玉珠被他弄得整日慵懶不堪,連騎馬的氣力都沒有了,整天待在車上,而葉天龍則是意氣風發,精神抖擻地騎馬跑前跑後。

有時連八衛也奇怪她們的小姐是不是找錯郎君了,這個姑爺簡直不是人,但一想到他在自己身上的放肆作為,帶給自己的無上快美,又難免心中一甜,不,應該說他是超人才對。

就這樣,原本半個月的路途,葉天龍他們足足走了一個月。快到帝都了,葉天龍才稍稍收斂一些,按照正常的日程,晝行夜宿。

這時玉珠和柳琴兒才鬆了口氣,但又懷念路上的時光,她們也真是矛盾,既想得到葉天龍的寵愛,又怕被他弄得死去活來,爬不起床,這傳出去不知多羞人。她們也覺得葉天龍越來越厲害了,她們和帳下八衛全都投降了,他還是精力充沛的樣子。

再快樂的旅途也有盡頭,葉天龍他們終於到了帝都艾司尼亞。

法斯特的帝都艾司尼亞是風月大陸上有數的大城,方圓近八十里,人口二百多萬,在它的四周還建有四座衛城,分別守護著艾司尼亞的四個城門,每個衛城中駐紮著兩萬精銳的城衛軍,據說在艾司尼亞建成之後,從來沒有被攻克過,號稱「不落的堅城」。

葉天龍他們通過長長的衛城,到了帝都的北門,寬闊的城門大道足以容納十幾騎並行。路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一派繁榮昌盛。此時法斯特的國力達到了頂峰,大陸上的各國均對此羨慕不已。

站崗的城衛見葉天龍他們鮮衣怒馬,人人都挈帶武器,忙上前示意要他們停下來接受檢查。走在前面的八衛中的老大大鳳便下馬向他們出示證件,告訴他們是外出軍人奉命回都。

那個小隊長上下打量著大鳳被緊身戰衣包裹得曲線畢露的惹火身材,然後望著她的俏臉,涎著臉道:「好漂亮的女人,你也會舞劍揮刀嗎?」說著,還伸手去要動她掛在纖腰的寶劍,「你的劍不是假的吧?」

大鳳不悅地退了一步,輕巧地避開了他意圖不軌的手,嬌叱道:「你放尊重一點!」

「喝,還挺靈活的嗎,看來是有兩下子。我喜歡!」那個隊長邪笑一聲,突然將臉一扳,「你不知道到了帝都城門要下馬慢行的嗎?」

大鳳一愣,不禁奇道:「這是什麼時候的法令?」

「去年就發佈了,你不知道?」

「那他們為什麼可以?」大鳳指了指從旁邊騎馬疾馳而過的一隊人馬。

「他們是有爵位的貴族的隊伍。」隊長不耐煩地說道:「我懷疑你們有問題,要好好檢查檢查!」說話間,幾個城衛兵便圍了上來。

在一旁冷眼相看的葉天龍不由火起,正要策馬上前。原本在車內的柳琴兒已經將車門打開,甩出一件披風,「大妹,穿上它,」然後從車上下來,走到衛兵跟前,嬌叱道:「你們這些瞎了狗眼的傢伙!這麼無法無天!」

隊長正待發火,一邊的一個衛兵拉了拉他的衣服,悄聲說道:「隊長,快看她們的披風!」隊長定睛一看,只見一身綠色勁裝的柳琴兒身披著大紅的披風,披風的領口上繡著一頭金色的飛鳳,這時大鳳也將披風穿上了,同樣是一頭金色的飛鳳展翅欲飛。

「她們是……?」隊長沉吟問著。一個年紀較大的衛兵顫聲道:「她們是鳳舞軍團的金鳳衛!」

「什麼?……」隊長大吃一驚,整個人軟了一下。於鳳舞的金鳳衛舉世聞名,絕非他們這些小兵能惹得起,搞不好被她們殺了都沒地方叫屈。原本就赫赫有名的於鳳舞現在更是炙手可熱,天風一戰讓她的名頭響遍大地,隱隱有法斯特軍第一人之勢。而她對自己的金鳳衛的愛護是人盡皆知的,以前在帝都時,就有人開玩笑地說,得罪了金鳳衛就等於得罪了飛鳳將軍。

這時聞訊趕來的城衛軍越來越多,連過往的行人也都駐足而立,一看究竟。

一個城衛軍千騎認出了柳琴兒,上前打招呼道:「這不是柳隊長嗎?怎麼您回來啦,難道飛鳳將軍回京了?」

發覺自己闖了大禍的隊長更加心驚肉跳了,如果飛鳳將軍也在那車裡,那他是十個腦袋也不夠砍了。嚇得面無人色的他結結巴巴地說道:「請……大人……原……諒……」

柳琴兒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轉身望著那個千騎道:「你是……」

千騎施禮道:「在下甘宗明,在於將軍的府上見過柳隊長。」原本他也不用對柳琴兒這麼客氣的,因為他們的官階是一樣的,但他深知柳琴兒和於鳳舞就像是一個人一樣,連他的上司也對她禮敬三分,是以他對柳琴兒十分恭敬。

甘宗明往後面的豪華馬車看了看,問道:「飛鳳將軍也在嗎?她怎麼不騎她的愛馬飛雲了。」因為人人都知道柳琴兒和於鳳舞是形影不離的好姐妹,有柳琴兒的地方一定就有於鳳舞。

柳琴兒俏臉一紅,這叫她如何說呢,說自己是跟著葉天龍來的。這時她才想起自己太過孟浪了,搶著出頭,而將葉天龍忘在一邊了。心中一驚,一時無暇顧及回答,她扭頭不安地望著仍高踞馬上的葉天龍,美目中滿是歉意。

葉天龍笑了笑,策馬來到那個隊長跟前。柳琴兒和大鳳自動將路讓開了。甘宗明奇怪地望著這個氣勢不凡的男人,能讓柳琴兒低頭的男人可不簡單哪!

在那個惴惴不安的隊長面前帶住馬,葉天龍翻身下來,走到他的跟前,甩手給了他兩個嘴巴,道:「這是對你濫用職權的懲罰!」然後轉頭對甘宗明道:「千騎大人,我們可以走了嗎?」

甘宗明被他氣勢所迫,不由點頭道:「你們隨時可以走。」

「謝謝!」葉天龍回頭望著眾金鳳衛大聲道:「全都下馬慢行。既然是帝國的法令,我們都要遵守!」眾金鳳衛嬌聲應道,紛紛下馬跟著昂然離開的葉天龍向前行去。大鳳見狀連忙趕上前去,在葉天龍的身邊引路。柳琴兒往甘宗明歉然一笑,也連忙跟了上去。留下了發愣的甘宗明和城衛軍,還有議論紛紛的行人。

 ※ ※ ※

離發生事件不遠處的城樓上有一個城衛指揮所,裡面的兩個男人靜靜地看完下面的這場戲,然後默然對視了一眼。

「如何?」一個身形削瘦的男人坐到鋪著皮墊的大椅子上。

「這……很難說。」被問到的那個男人低頭把玩著手裡的軍扇,「他讓我感覺不出真切的實質,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消瘦男人的眼睛中閃過駭人的厲芒,在昏暗的房間中如同劃過黑夜的冷電,「看來這個男人是個很有趣的對手,居然連你也無法看透。」

「也許和他多接觸幾下,就可以知道了。」

玩扇子的男人遲疑了一下,又說道,「這個男人如果不是一個沒有頭腦的大白癡,就是一個城府極深的老狐狸!」

「哦,為什麼這麼說呢?」消瘦的男人頗感興趣的望著依然站著的持扇男人。

「如果是你遇到這樣的情況,你會怎麼做?」持扇男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淡淡的看了消瘦男子一眼。

「這個嗎,我絕不會饒過那個傢伙!」

「對了,」持扇男子用扇子敲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如果是我,則會不和這些下人一般見識,昂然進城,因為已經是戰爭的英雄!而這個男人卻作出了這般的舉動……」

消瘦的男人沉吟了一下,「是啊,他這樣做是有點奇怪!」

「如果他的做法都是這樣出人意料,那麼就絕非一般的人。」持扇子的男人眉頭微鎖,「我最不喜歡和不按規矩出牌的人玩牌了。」

「算了,等他們安頓下來,我們上門拜訪一下吧!」

「也好!」男人打開了手中的軍扇,白色的扇面上赫然畫著三個骷髏頭。

這個時候城樓下面圍觀的人群已經漸漸散去,其中也有兩個男人談著同樣的話題,只是結論不同。

一個額頭高廣、白面無鬚的中年男人對身邊的壯漢下著這樣的結論:「這個男人很不簡單,如果被他的外表所迷惑而輕視他,將會吃到苦頭的。」

他那個壯碩的同伴卻根本不同意這個觀點,他只是冷冷的說道:「一個好色之徒而已。看他帶著這麼多的女人招搖過市,就知道他的本性。」

「不,你錯了,他能直指問題的中心,就說明他是個可怕的男人!」

中年人看自己的同伴並不理會,輕歎了口氣,不再說了。

「算了,我們反正聽殿下的,不用為這些問題操心了。」壯漢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走,還是去喝一杯吧!我請客,去暗香閣!」

 ※ ※ ※

葉天龍到軍部報到後得到通知,陛下將在明日下午接見他。和軍部的人彼此客套了一番,他趕快離開了這個貴族習氣極其濃厚,講究繁文縟節的地方。

由於葉天龍在帝都沒有居所,他們便住到於鳳舞的飛鳳府。這個飛鳳府是於鳳舞當初剛任飛鳳將軍時所建的,後來於鳳舞一直帶兵在外,這座府第根本沒人居住,只有幾個下人負責平日打掃清理,保持府第的乾淨整潔。所以葉天龍他們倒沒費多大力氣就安頓下來了,平日冷清毫無生氣的房屋因他們這麼多人的入住而顯得熱鬧起來。

梳洗完畢,葉天龍來到大廳,早已等候的柳琴兒和玉珠忙起身相迎。柳琴兒眼含一絲歉意,望著葉天龍說道:「天龍,剛才在城門口我不該……」

葉天龍一把將她柔軟的嬌軀抱入懷中,打斷了她的話,「小傻瓜,你和我還分彼此嗎?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

玉珠也在一旁喜滋滋地抱住葉天龍的手臂,說道:「琴姐,我早就說過公子不會怪你的。」

柳琴兒抬頭獻上一個深深的香吻,秀目滿蘊愛意,高興地說道:「我就知道天龍最好了。」

玉珠在一邊接道:「那剛才是誰在這裡嚇得惶惶不安的。」她的誇大其詞羞得柳琴兒滿臉通紅,將一顆螓首埋入葉天龍的懷裡,嬌軀一陣扭動。

「不來啦,天龍啊!珠妹她竟取笑我!」

葉天龍摩拳擦掌道:「好的,待我將她抓住懲戒一番!」說罷,一隻手拉過玉珠,大嘴一張,封住她的櫻桃小嘴一陣猛吻,吻得玉珠渾身發軟。

感到玉珠緊貼著自己的柔軟嬌軀變得火熱,一路上早已熟悉這感覺的柳琴兒抬起頭來。果然不出所料,火辣辣的香艷情景正在自己的身邊上演。葉天龍的大手在玉珠的嬌軀上搓揉撫摸,讓她嬌柔的身體越發地無力,軟軟的倚在他的身上。

柳琴兒抱住葉天龍的虎腰,道:「天龍啊!我不依啦!這樣的懲罰我也要!」這段時間的荒唐讓玉珠和柳琴兒兩人有了很好的默契,玉珠馬上將葉天龍的嘴讓給了柳琴兒,自己走到葉天龍的背後,從後面貼著他,用自己嬌嫩的雙峰擠壓著他的寬背,雙手則緊緊摟住他的腰。柳琴兒一邊和葉天龍熱烈地深吻著,同時用自己飽滿柔軟的酥胸廝磨著他的胸膛。受到前後夾攻的葉天龍享受這無盡的溫柔滋味,雙手則不停地在兩女凹凸玲瓏的嬌軀上摸索著。三人心中的慾火漸漸攀升。

感到懷中柳琴兒那如蛇般扭動的火熱嬌軀傳來的熱力,葉天龍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起綿軟無力的柳琴兒,就往後面的內堂行去。

「公子,城衛軍西督傑夫特前來拜訪!」一個金鳳衛匆匆進來稟報。

一見廳中的香艷之景,她的一張俏臉頓時飛紅,但一路來早已見慣了,除了害羞外,她們倒也沒別的不適了。

葉天龍悻悻地停下腳步,埋怨道:「該死的傢伙,來幹什麼?」

「來得好快啊!」柳琴兒從他的懷中掙扎下來,粉臉紅紅的,給他一個熱吻,嬌聲道:「天龍,他是帝都掌握實權的人物,你可要見見他啊!」

葉天龍不滿道:「我又不認識他,有什麼好見的?」

柳琴兒嬌嗔道:「你現在可是名人啊!」說著柔荑輕推他的虎軀,「來,我陪你去。傑夫特是左宰的親信,負責帝都西區的安全,有必要和他相識的。」

葉天龍沒法,只得和柳琴兒到前廳去會見那個殺風景的傢伙。出去的時候,葉天龍還不忘在玉珠身上摸了一把,道:「你先去逛逛吧!待會兒你就沒時間了。」玉珠俏臉生春,飛了他一個嬌媚的眼神,才裊裊婷婷地進了內堂。

一踏進廳堂,葉天龍就感到傑夫特是個不好對付的男人,消瘦的臉龐上一雙冷電森森的鷹目,給人心寒的感覺。

看到柳琴兒陪著葉天龍出來,傑夫特站起身來,滿臉堆笑地說道:「柳姑娘,這位便是葉天龍葉千騎吧?」

柳琴兒點頭道:「西督大人,好久不見了!」

在柳琴兒的引見下,葉天龍和傑夫特熱情地相談起來。

客套話畢,傑夫特就滿懷歉意地望著葉天龍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我手下那些不開眼的笨蛋居然將葉千騎和柳姑娘的人得罪了,還望兩位見諒!」

葉天龍滿不在乎地揮手道:「西督大人這可見外了,叫我天龍就行了。至於那件事嘛,」他湊過身去,輕聲道:「美色當前,哪個男人不動心呢?啊,哈哈!」

在一旁的柳琴兒白了他個俏眼。

傑夫特高興地說道:「天龍真是個豪爽之人!好,那你也不用叫我什麼大人了,顯得咱們生疏!沒說的,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改日我請你好好喝一杯!」

葉天龍忙道:「西督,您客氣了!」

陪同傑夫特來的一個軍師型的武將輕揮手中的軍扇,接道:「暗香閣是帝都最好的地方,大人,我看不如請葉千騎到那兒喝酒。」

傑夫特忙道:「對,對!我看就明天吧!今天天龍也累了,就早點休息。明日待我領天龍去看看我們艾司尼亞的第一美女。」

一聽這,葉天龍一下子來勁了,他雙眼放光地說道:「哦,艾司尼亞的第一美女,誰啊?真有這麼漂亮嗎?」

「呵呵!自然是長得羞花閉月,沉魚落雁了。」

「對,對,她還是紅牌清倌呢,說不定千騎大人還有機會將她弄上手呢!」

幾個男人便十分熟悉地談論起風花雪月的事來,直聽得柳琴兒柳眉頻蹙,杏眼圓睜,大發嬌嗔:「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嚇得眾人為之一縮。

傑夫特見勢不妙,忙起身告辭。

送走傑夫特後,葉天龍從身後將柳琴兒摟住,說道:「生氣啦?」柳琴兒瓊鼻一皺,並不答話。

葉天龍輕啜她晶瑩的耳垂,道:「親親,多謝你將他們趕走了!」

柳琴兒嬌嗔道:「我看你和他們談得很開心嘛!」葉天龍的手開始不安份地在她的嬌軀上摸索,輕聲道:「和他們聊天那比得上和你在一起好呢?」

柳琴兒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嬌嗔道:「聽說了帝都的第一美女,你是不是心動啦?」

葉天龍的手探進了她的衣服,輕弄著那比花嬌比粉嫩的美乳,柔聲道:「什麼第一美女,誰還比得上我親親的小琴兒?」親暱的情話聽得柳琴兒嬌軀發軟。

將那雙在她酥胸嫩蕾上蠢動的手壓在柔滑的乳峰上,柳琴兒抬頭道:「天龍啊!我並不是怪你,只是他們是左宰的人,你要小心點哪!現在左宰和三殿下正在明爭暗鬥。他們是想拉攏你的。」

「嚇死我了。」葉天龍道;「還以為你生氣了呢!」

柳琴兒小嘴一撅,說道:「你在乎我生氣嗎?」

「你這小乖乖,我不在乎你還在乎誰?懷疑我對你的愛,看我怎麼收拾你!」葉天龍將柳琴兒攔腰抱起,大步走向後堂。

柳琴兒雙手摟住葉天龍的脖子,膩聲道:「那就隨你了!」

「這可是你說的,待會不要求饒啊!」葉天龍故意惡狠狠地說道。

三步兩步到了後進,葉天龍對迎面走來,八衛之一的三鳳道:「你們準備好晚上別睡覺,當你琴姐的救兵吧!」說著進了房間,雙手一陣活動,熟練快速地將柳琴兒的衣裳脫掉。

片刻之後,房間裡便是春意盎然,柳琴兒那蕩人心魄的呻吟聲不絕於耳。

終於在極度的歡暢下,柳琴兒的神魂飛散,幾近昏迷。

葉天龍乃是歡場悍將,見狀不慌不忙,將臉湊到柳琴兒的粉臉上,一口元陽之氣布下,柳琴兒幽幽轉醒,睜開惺忪的星眸望著葉天龍道:「哥,可把我弄死了。」

葉天龍長笑一聲,柔聲說道:「小乖乖,你還要不要?」

柳琴兒忙道:「不行不行,待我歇息一下!」然後揚聲道:「門外哪位姐妹,進來吧!」

房門開處,金鳳八衛中的大姐大鳳玉臉通紅地閃身進來。葉天龍從柳琴兒的嬌軀下來,一把抱住大鳳柔軟的身體,說道:「三鳳都通知你們了嗎?來了幾個?」

大鳳媚眼流波,膩聲道:「知道了少爺的厲害,姐妹們都來啦!」

「哈!你們想吃了我啊!」葉天龍爽心地怪叫道。

大鳳綿軟的纖手捏了天龍一下,妖媚地說道:「少爺這東西這麼厲害,還望少爺手下留情,待會殺得我們起不了床,可就沒人來服侍您了!」葉天龍大樂,一種征服美女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剛開始和葉天龍上床時,飛鳳八衛還扭扭捏捏,半推半就,不勝嬌羞。幾番風雨下來,嘗到了歡愛的甜頭,那欲仙欲死的感覺讓她們一下子就愛上了這個男人,和他在一起時,什麼樣的話也說得出來了。

「你這迷死人的小乖乖,」葉天龍湊上大嘴,對準大鳳的香唇一陣猛吸。大鳳早已軟倒在他的懷裡,鼻息吁吁的和他纏綿起來。

此時八鳳中的其他幾個也相繼進來,個個是春意滿嬌靨,俏目含秋波。她們每個人的心中都知道,不消說的,接下來就是讓她們心神迷醉的快樂。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32

第二集 帝都篇

第二章 銷魂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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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飛鳳府,傑夫特身邊的幕僚就說道:「這個葉天龍不怎麼樣呢,於鳳舞怎麼會看上他?」

另一個手下將領接道:「就是啊,僅僅是一個好色的男人而已,看柳琴兒的樣子已經被他弄上手了,帝都的玉女劍客也不過如此嘛。」

一個頗為英俊的武將色迷迷地說道:「也許是葉天龍的那個東西特別厲害吧!」眾人不由哄堂大笑。

傑夫特回頭望著那個不發一言的軍師型武將。

「喬,你現在有什麼看法?」

喬沉吟著說道:「大人,我總覺得這裡有奇怪的地方,這個男人我沒法看透啊!好像是個淺薄好色之徒,但也可能是在藏拙,按說飛鳳將軍和玉女劍客都是厲害的人物,如果他真是這樣一個好色的男人,如何被她們看中呢?」

見另外幾個武將還要說什麼,喬用扇子輕輕敲擊著手心,舉目望著前面。

「美女戰神,國內誰有如此的名望?如果不是才貌雙絕,心志堅定的女人,她在帝都的時候,早就成為那個男人的禁臠了。」

一說起那個男人,眾人皆有心驚的感覺,不由一陣默然。

是啊,憑著那個男人的權力和才貌,在女人面前幾乎是無往而不利。喬既然提出這個例子,說笑的眾人不由開始檢討起自己思路的錯誤。

傑夫特點點頭,對這個自己最信任的下屬的話思量了一下,他知道這個謀士具有觀心術的異能,現在既然他這麼說,那麼自己就要注意這個潛在的對手,即使從心裡還看不出這個男人的厲害之處。

「算了,還是先把這事稟報左宰大人,看大人有何指示吧?」

說話間,傑夫特在坐騎上加了一鞭,率先奔出。眾將官紛紛策馬跟上,往左宰府第疾馳而去。

規模龐大的左宰府位於艾司尼亞的中心區,在它的旁邊是法斯特帝國最著名的神殿建築群,其中最為耀眼的當數戰神之殿。巍峨雄壯的穹廬頂上純金所製的戰神像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奪目的光芒,從老遠的地方都可以看得到,所以這個建築幾乎成為艾司尼亞的象徵。

以戰爭起家的法斯特,對戰神的崇拜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每次出征之前都要到戰神之殿拜祭戰神安諾德利,祈求戰神的保佑。當他們得勝歸來時,會把戰爭的勝利品獻上十分之一,這其中包括金銀財寶,還有大量的奴隸。這些奴隸的來源是在戰爭中失敗的將士以及他們的家屬,其中當然包括戰敗國的王公貴族和他們的女人。

經過法斯特前幾代皇帝的窮兵黷武,向外擴張,使得帝國成為大陸的霸主,擁有其他國家為之羨慕的財富,同時也造就了一大批極其富庶的神職人員。他們甚至在政治上也具有了很大的影響力,這是當初大力支持神殿的皇帝們始料未及的。

情況在法斯特現任皇帝安德列三世的祖父手中有了變化,他對外與其他各國修好,對內則盡力削減神殿的影響力。雖然他和他的繼任人都因為觸及了權勢之徒的根本利益,死於神秘的謀殺,然而這些事都會掩埋在重重的迷霧之後,成為宮廷歷史的懸案、眾人口中的禁忌。

但這條政策還是在安德列三世的手中延續了下來,它使得法斯特帝國在大陸的地位得到了鞏固和發展,也使得神殿的影響力大不如前。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神殿在法斯特國內還是有著不容忽視的實力。不說別的,由法斯特帝國的大部分魔法師均是出身於神殿的神官學院,便可得知。

左宰府後花廳,身材高胖的左宰吉裡曼斯聽完傑夫特的報告,將原本抱在懷裡的妖美女人一推,站起身來,在廳中來回踱了幾步。

半晌才對傑夫特說道:「你知道嗎?陛下有意讓葉天龍出任帝都東督。」

傑夫特大吃一驚,失聲道:「什麼?」

要知道帝都的東督乃是城衛四督之首,為法斯特帝國軍團長以外最有兵權的位置,且因負責帝都的安全,具有舉足輕重的份量。

吉裡曼斯苦惱地說道:「現在帝都的四督,除了你外,南督和北督都是三太子的人,本來想把這好不容易空出來的東督弄到手的。唉!」

傑夫特遲疑地說道:「大人,出任四督不是要有爵位的嗎?他一個小小的百騎長剛剛升上來,何以能勝任?」

「這個不是問題,只要陛下為他進爵即可。」

「可是……大臣們會同意嗎?」

「大臣們還不是聽陛下的,這些都是見風使舵的牆頭草啊!」

「大人,別忘了那個男人,他也是要把這個位置弄到手的強力人士!」

「可是陛下的意思很堅決,早上還和我談了一下。」吉裡曼斯停下來,看著傑夫特道,「據說是於鳳舞有個八百里急報送到宮中,你也知道陛下對於鳳舞特別的愛護。」

「看來於鳳舞對葉天龍真是很用心呢!」傑夫特略帶酸味的說道。

「喲!我們的西督也喜歡於鳳舞哪!」那個妖美的女人媚聲道,然後美目流波的對吉裡曼斯說:「大人,這個葉天龍不是很喜歡女人嗎?我們投其所好,將他拉過來不就行了嗎?」

吉裡曼斯冷聲道:「你以為我沒想過這個辦法,可一時間你叫我到哪裡找個比柳琴兒還要好的女人呢?」

「大人,你有所不知,男人總是喜新厭舊的,家裡的吃膩了,總想嘗新鮮的。」說著,她還無限騷蕩地瞟了傑夫特一眼,拉長了聲音,「再說……」

吉裡曼斯急道:「我的好三娘,快說啦,別吊人胃口了。」

三娘蕩笑一聲,道:「你忘了艷兒嗎?」

「她……」吉裡曼斯遲疑了一下,「你剛剛訓練好她,不會太倉促了點?」

三娘白了他一眼,道:「大人,我看您是捨不得將個千嬌百媚的寶貝送人吧!」

傑夫特也明白了,兩眼發光道:「你說的是雪艷姑娘吧?她可真能和柳琴兒一較長短。」

三娘接著道:「大人,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美麗的女人還怕沒有嘛?拉住葉天龍,便能將於鳳舞她們拉過來,這樣我們也可以和三太子平分秋色了。」

傑夫特也道:「不錯,帝國六大軍團中,最出名的兩個軍團是鳳舞軍團和鷹揚軍團,海鷹揚是太子的死黨,我們要有於鳳舞的支持,就在軍方也不怕和三太子對比了。」

「我還有點擔心,如果弄巧成拙的話,反而惹惱了於鳳舞,畢竟這事情關係重大啊!」

吉裡曼斯來回踱步,沉吟著難以定奪。

「大人但請放心,據可靠的消息,於鳳舞現在對葉天龍可是百依百順,在大湖的軍中有我的人,他已經打探得十分清楚了。」

傑夫特望了望說話的公孫三娘,心道:「好厲害的女人,有她在這傢伙身邊,我得小心點。」

吉裡曼斯終於下定決心道:「好吧!等葉天龍當上東督後,我們設宴款待他,到時候就看雪艷的了!」

三娘瞟了他一眼道:「大人,您還不相信我的實力嘛?別的我不誇口,說到媚惑男人,雪艷絕對是最好的高手。」

傑夫特也奉承地道:「公孫世家的銷魂三娘訓練出來的徒弟,一定能將男人迷得神魂顛倒的。呵呵,三娘,什麼時候請您撥空教教我那兩個愛妾,她們如有三娘您十分之一的水準,我就樂翻天了。」

「西督大人過獎了,奴家哪裡有這等本事?」

公孫三娘的媚目瞟了一下吉裡曼斯,語帶雙關地說道。

「你的本事我還不清楚嗎?」吉裡曼斯大笑著將三娘的蛇腰攬住,在她的耳邊說道:「我的好三娘,事成之後,我該怎麼謝你呢?」

「大人,您可要記住自己的話啊!」三娘媚眼一拋,用自己豐腴的肉體貼著他,慢慢廝磨起來,非常有技巧地引導著男人的情慾。那撩人心魄的肢體語言,連站在旁邊的傑夫特也感到一陣心跳,吉裡曼斯更是呼吸急促起來。

挑通眉眼的傑夫特知道是離開的時候了,他站起身來匆匆向吉裡曼斯告退,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吉裡曼斯根本沒有注意他的行動,他的心神已經被三娘火熱肉感的胴體吸住了,他感到自己懷中的女人像是一團火,燒得他燥熱難當,欲焰倏漲。

三娘輕扭嬌軀,口中漫聲道:「大人,您什麼時候才派人對付我大姐啊?奴家都等不及了。」

吉裡曼斯正處忙碌之際,隨口應道:「待我請的人一到,馬上就動手!」

豐滿迷人的身軀如靈蛇般地蠕動,雖然看上去讓男人得到了極大的方便,可實際上吉裡曼斯根本沒有真的得到什麼好處,這就是銷魂三娘的厲害之處。

她這一番施為,弄得吉裡曼斯心動如火,口中直喘粗氣。眼看已將吉裡曼斯逗得差不多了,公孫三娘才貼著吉裡曼斯的臉頰,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大姐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對付的,她身邊有不少的能人,您請的人可不要太差啊?」

吉裡曼斯的手終於伸進了衣服的裡面,揉搓撫摸著溫軟香玉,口中急道:「這個自然,天下誰人不知劍舞世家的公孫大娘是劍術如神,我可是花了很大的代價才請動了問劍齋的人。」

三娘芳心大喜,她知道天下除了天劍園,就是問劍齋的劍術最可怕,她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口中喃喃道:「我最可愛的大姐啊,這次看你怎麼辦?」

吉裡曼斯這時已忍不住心中的慾火,一邊拉扯著三娘的衣服,口裡直道:「快,快!別再……」

聽到好消息,三娘也是滿心歡喜,她乃是精通內媚之術的女人,自然知道如何讓男人得到最大的快樂。這時她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盡力服侍起眼前這個手握大權的男人來。

縱使吉裡曼斯久經床陣,怎當得三娘淫騷太甚,銷魂蝕骨大法太過厲害,才僅僅是一杯茶的光景,他便已經是丟盔卸甲,一敗塗地了。

滿心歡喜的三娘便開始在吉裡曼斯的身上極有技巧地按摩起來,柔軟玉手所到之處,讓他感到舒服萬分。

三娘不愧為媚術高手,經她一番揉捏施為,吉裡曼斯馬上便又雄風再起,他站起身來,將三娘抱起放在桌子上,兩人又開始了另一場盤腸大戰。

 ※ ※ ※

玉龍山巨頂,這個在雲端之上的地方一直是龍族的居住地。龍族是個神秘強大的種族,在百族大戰中應神族的請求參戰,雖人數不多,但具有無比可怕的實力。因其天生對魔法的免疫,是所有魔法師最不願面對的敵人。他們也是極其高傲的一族,自從百族大戰以後,他們就銷聲匿跡了,再不與人接觸。

巨頂的龍心殿,龍族的議事廳。寬廣巨大的廳堂中擺著一張長長的白玉桌,周圍坐著一圈的人。他們個個都身材高大魁梧,氣勢非凡,眼中閃爍的精光更說明了他們的實力。

正中首位一個鬚髮雪白的老者神情肅穆,緩緩但卻沉穩有力地說道:「龍之心經已經被人打開了。」眾人不禁發出一陣騷動。坐在右首的白衣老者用手中的玉杖敲了敲桌子,眾人才漸漸安靜下來。

一個中年人發問道:「長老既然可以發現龍之心經,為什麼不早派人去把它找回來?」一旁的幾個人也連連點頭。

白衣老者苦笑一聲,「沒那麼簡單,只有心經上的禁制被解開後,我們才能產生感應。」

為首的老者憂慮地說道:「現在心經的內容被打開了,會給龍族帶來極大的災難,本族的秘密都將不保。」

「大長老,告訴我感應的方法,我去將心經找回來。」一個性急的族人忙叫道。幾個年輕的族人也紛紛表態要接下這個任務。

大長老只是微微搖頭,並不答話。他身邊的紫杉老者笑笑說道:「只有練「龍神之識」到九重的人才可以感應到。」眾人一聽,大感洩氣。除了長老會的人外,龍族中能將「龍神之識」練到九重的寥寥無幾。而按照千年來族規,長老會的人又不可離開巨頂。

一陣嬌笑從角落傳來,眾人無不心情緊張,目光都投向了出聲的那個人。議事會裡的人高大魁梧,但也不是每個人都如此,正在嬌笑的她就是一個例外。她也是整個議事廳中唯一的女性,只見她身材嬌小玲瓏,五官清秀絕倫,但一雙彎彎的月牙眼中閃動的靈光說明了她並不像外表那麼乖。

大長老看著正笑得開心的她,和藹地說道:「小靈兒,有什麼可笑的嗎?」

小靈兒的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說道:「大爺爺,你不是騙小靈兒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小靈兒可以下山了。」

大長老搖搖頭,「不,大爺爺不會讓你下山的,山下的人可壞了!」

紫杉老者也在一旁搭腔道:「小靈兒,三爺爺怎麼捨得讓你離開呢!」

一個中年人也點點頭道;「龍靈兒,你年紀太小,還是讓別人去吧!」

龍靈兒用她那似看穿人心的眼睛盯著大長老,直看得他心中發毛。突然一聲俏笑,「我決定了,馬上就下山。你們等我的好消息吧!」說著,龍靈兒飛身出大廳,最後一個字已經是遠遠地飄過來了。

大長老暗中出了一口大氣,忙道:「議事會到此為止。散會!」

眾人紛紛離開了議事廳。只剩下六個老者和那個中年人,他們是長老會的成員。中年人擔心道:「是不是多派幾個人下去找心經,那丫頭去沒事吧?」

大長老、白衣老者和紫杉老者三人相互對視了一下,同時發出一陣大笑,這時他們才放下心來。

紫杉老者揮揮手,笑嘻嘻的說道:「那龍之心經其實不用操心,它只記載了心族的縱心術,還有就是我族的退魔大法,這些功夫都需要無上的智慧和資質才可以修煉的。據說自百族大戰後,沒有一個人能將它練成。」

大長老也笑道:「那個丫頭讓大家吃了不少苦頭,也該讓下面的人嘗嘗她的厲害了。不這樣說,她還真不會上當,肯離開巨頂呢!現在我們總算可以清靜清靜啦!」說罷,還童心未泯地伸手拍了拍心口。

白衣老者也詼諧地加了一句:「讓我們為可憐的人們祈禱吧!」眾人不禁大笑起來。

的確,龍靈兒的頑皮常常讓他們哭笑不得,人人都稱她是巨頂的小魔頭,但身為上任族長的女兒、未來的族長,人又長得俏麗可人、聰慧甜美,使人對她無法生氣。虧得三人能趁機想出這麼好的計謀,將龍靈兒騙下山去。

中年龍人自己也笑了,想想也是,憑龍靈兒的身手,在龍族中還真找不出幾個可與她相比的。想來山下也不會有多少人能高過她,再加上她的母親出身大陸極其神秘的心之一族,使得她有著一半的心族血統,從而具有心族的異能「通心術」,這便足以使她立於不敗之地了。

「大爺爺也真是的,搞這麼差的花招!還以為我不知道,哈!」龍靈兒哼著小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其實她早就想到山下看看了,因為山上的人大多老氣橫秋、嚴肅正經,這讓頑皮好動的龍靈兒實在難受得緊,所以即使她看穿了長老們的伎倆,也順水推舟地接了下來。

龍靈兒在房內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裝,便快樂地離開了已經待得生厭的巨頂,朝山下出發了。

 ※ ※ ※

同在這一天,武安的送親使團也拜別了武安的國王,踏上了前往法斯特的道路。

武安國十分看重此次出使,國王和實際掌握權力的七公主一齊出現在大校場,為送親使團主持儀式,氣氛隆重而且熱鬧。

這個由五百騎兵、一百家將與六十八台各式車輛組成的龐大使團的主將就是從大湖地區大敗而回的朱德鈞。這樣的組合雖然讓武安朝內的某些老將宿臣大搖其頭,但迫於形勢,也只有暗中歎息的份。

讓如此一個沒有外交經驗的人從事如此重大的使命,而他的身邊也沒有一個有經驗的使臣輔助,他們只有祈求使團此去別丟了武安的顏面。

送親使團離開普瓦沙不到三十里,就停了下來。

眾人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正議論紛紛,暗自猜測之時,幾個神秘的人物出現在朱德鈞身邊一輛戒備森嚴,裝飾樸實無華的密閉馬車裡。

很快地,這輛以四馬拉動,杉木車廂的馬車溶入了眾多的馬車之中。

停留不到一柱香的時間,朱德鈞又下令繼續前進了。

第二集 帝都篇

第三章 帝都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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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傍晚,玉珠和幾個金鳳衛說說笑笑地從街上回來,人人手中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一進門,玉珠就忙著找葉天龍他們,想介紹下午在帝都逛街的收穫。

推開房門,玉珠不禁暗自失笑。只見柳琴兒和金鳳八衛中的幾個正慵懶地躺在床上,個個嬌靨潮紅,俏麗的玉臉上洋溢著雲雨後的滿足。

玉珠上前玉手輕舒,捏捏柳琴兒的瓊鼻,問道:「琴姐,爺到哪裡去了?」

柳琴兒漫應一聲:「去後堂的浴室了。」

身邊的二鳳柔聲道:「少爺和六妹、八妹到後面的浴池去了。」

望著薄被蓋不住的半截玉乳隨著二鳳的呼吸微微起伏,玉珠一時頑心頓起,伸手在她的酥胸上掏了一把,笑道:「被爺幹了幾次,怎麼如此精疲力盡的模樣。」

二鳳大羞,輕扭嬌軀,鼻子裡發出嚀嚶的嬌哼。

柳琴兒瞪了玉珠一眼,道:「珠妹,別鬧了!你這麼有氣力,不如讓天龍晚上好好疼疼你!」

玉珠眼珠一轉,突然大叫一聲,一把將眾人身上的薄被掀掉,嬌笑道:「呵呵!讓我看看。」

眾女齊聲嬌呼,只覺身上一涼,立時滿室春光,眾女如羊脂白玉般的胴體盡現無餘。玉珠的雙手不安分地東摸西摸,一時眾女嬌喝不已,粉拳繡腿齊舞,抵抗她的魔掌,奈何嬌軀無力,倒讓玉珠趁機佔了不少便宜。

直到柳琴兒恨恨道:「玉珠,你再鬧的話,晚上我們非讓爺治死你不可!」

怕眾怒難當,玉珠才收手,格格嬌笑,得意洋洋地往浴室行去。

說是浴室,應該說是大浴堂才對。

四丈見方的大房間裡,正中用白色的雲石砌成一個大池,裡面注滿熱水,弄得整個室內是水霧繚繞,似幻似真。

浴池的旁邊擺放著兩個放東西的矮櫃,還有一張玉榻。

一進熱氣騰騰寬大的浴室,葉天龍正赤裸裸地俯臥在浴池旁邊的榻上,渾身一絲不掛的六鳳和八鳳在兩邊給他按摩,兩雙玉手不住地在葉天龍的虎背上遊走。

精擅按摩術的兩女那高明的手法讓葉天龍無比地舒爽,幾乎要呻吟出聲。

看見玉珠進來,六鳳檀口一張,剛想叫喚,玉珠擺手示意讓她們兩人不要出聲,然後纖指點了點葉天龍,兩女頓時會意地點頭,無聲地嬌笑起來。

玉珠輕手輕腳地將自己的衣服脫掉,露出那一身連同為女性的六鳳和八鳳也讚歎不已的嬌美胴體,提氣飄然掠到葉天龍的身邊。

玉珠正想合身撲上去,嚇一下葉天龍。

葉天龍突然睜開眼睛,道:「玉珠,過來給我踩踩背!」玉珠檀口一張,香舌微吐,那又嬌又俏的模樣讓兩女忍俊不禁,「噗嗤」一聲嬌笑出來。

玉珠飛身上前,纖纖玉足點在葉天龍寬厚的背上,運氣忽輕忽重地踩起來,兩鳳則配合她,默契地給葉天龍推拿按摩著,讓葉天龍得到最大的享受。

玉珠邊踩邊道:「爺,您怎麼知道是我進來了?是她們告訴您的嗎?」

八鳳忙道:「別說我們,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被少爺發現了嘛!」

六鳳也連聲道:「就是嘛!自己的錯就不要推到別人身上。」

葉天龍哈哈一笑,說道:「別誤會她們,是你自己露了行藏。」

玉珠大惑不解道:「不可能的,我已經非常小心了,我敢說就是號稱大陸耳目最好的天鷹老人也聽不到我的動靜。」

葉天龍懶洋洋地說道:「玉珠,我可以告訴你怎麼回事,但你要給我做特殊服務!」

玉珠聞言,頓時大力踩了一下葉天龍的虎背。

葉天龍不禁大叫一聲,「好痛啊!」

玉珠嬌嗔道:「您還有什麼要求,哪樣的特殊服務我沒做過?一併提出來好了!」兩鳳聞言不禁也笑起來。

葉天龍道:「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怎麼做。」玉珠好奇地下來,小耳朵湊到葉天龍的嘴邊,聽他嘀咕了一番。

聽完葉天龍的話,玉珠不禁俏臉緋紅,不依地嬌嗔道:「好啊!爺,您這麼作賤我嘛!」

葉天龍哂然而笑,「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我可不會強迫你做。不過……」他頓了頓,「這也是很好玩的嘛!」

玉珠貝齒輕咬芳唇,美目輕轉,似乎是在猶豫不決,到底要不要接受這個提議,這不禁讓旁邊的兩鳳心升好奇。

玉珠想了一下,點點頭道:「好吧!您告訴我,是怎麼發現我進來的?」

葉天龍哈哈一笑,道:「現在我不需要張眼,靜下心來後,周圍二丈範圍內的事物都會被我的心所感應。這就是我的「心靈之眼」啊!」

玉珠一聽,又驚又喜,「爺,您的功夫和我的「暗鷹之眼」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我的「暗鷹之眼」的範圍比您的大。」

葉天龍一聽,也高興道:「喔,那我們可以討論一下。我現在功力還不夠,以後「心靈之眼」也可以擴大範圍的。」

他們的對話聽得兩鳳十分羨慕,嬌俏的八鳳問道:「少爺,我們可不可以學你們的功夫呢?」

葉天龍想了想,答道:「試試吧,不過我可不打包票啊!」

玉珠也道:「我這功夫你們是無法學的,因為這是暗黑一族特有的靈力。」

葉天龍對玉珠道:「現在該是你服務的時候了。」玉珠飛了他一眼,俏臉緋紅地爬到了他的背上。兩鳳奇怪地看著,心中出現大大的問號。但很快她們就明白了。

只見玉珠慢慢俯身下去,碰到葉天龍的厚背。玉珠深吸一口氣,前後左右搖動,讓嬌嫩的胸部摩擦著葉天龍的背部。原來葉天龍是要玉珠這樣子給他按摩,對這個古怪的點子,兩鳳看得大為歎服,心道這個男人還有什麼花樣沒用出來,跟著他倒還真有意思。

才廝磨了幾下,玉珠就呻吟出聲了,一個嬌軀開始發燙。嬌嫩敏感的酥胸摩擦著背上的肌肉,癢癢的感覺讓葉天龍和玉珠兩人都舒服地喘息著。

葉天龍更是讓六鳳和八鳳替他和玉珠不住推拿著,讓他們得到更大的舒爽。

片刻之後,玉珠已是情動似火,羊脂白玉的嬌美胴體上沁出絲絲香汗,一個身子緊貼住葉天龍,用力廝磨起來。

等到玉珠全身無力地趴在自己的背上,小嘴裡不住地嬌喚著:「爺,不行了。爺,我動不了了。」葉天龍才讓六鳳和八鳳將玉珠扶起來,只見眼前情動之極的玉珠,白嫩柔滑的嬌軀上佈滿細細的香汗,此時的玉珠真可謂是「侍兒扶起嬌無力」,那又嬌又媚的俏模樣,讓葉天龍心中升起無限的愛意。

他終究是個風流慣了的人,眼見如此美色當前,便忍不住還是與三女大樂起來。

 ※ ※ ※

明月高掛,皎潔的月光下,帝都艾司尼亞依然是人群川流不息的不夜城,街道上人來人往,極為熱鬧。許多人懷著夢想來到帝都,企圖得到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然而成功的總是只有少數幾個被命運青睞的幸運兒。

「傷腦筋啊,都這個時候了,路上居然還有這麼多的人!」

一個衣著華麗,相貌極為出色的年輕人騎著一匹毛色黑亮如綢的駿馬急促地奔馳在擁擠的人流之中,從他控馬的技術看來,這個年輕人有著不俗的身手。他靈巧地讓高頭大馬在人群中穿行,雖然難免引起路人的抱怨,但看到他那醒目的穿著打扮,知道了他的貴族身份,也只有忍下來,再說他也沒有真的將誰撞到過。

這個年輕的貴族,身著高級綢緞所製的騎裝,外披一件繡著族徽的墨綠色大麾,淡金色修長的頭髮束在背後,騎行間隱約還嗅得到高級的香水味。

「甘宗明和科斯比應該已經到了吧……」年輕的貴族喃喃道,這時他騎到了一個小巷口,「還是從這裡穿過去快一點,省得和別人爭路!」口中這樣念叨著,他將馬頭一撥,馳進了空蕩蕩的小巷。

剛到小巷的中段,這個年輕的貴族忽然感到眼前一花,似有微風從身邊經過,胯下的駿馬驚嘶一聲,前肢離地,人立而起,幸虧他的騎術精湛,才沒有掉下馬來。

「這是怎麼回事?」他連忙撫慰好像受到驚嚇的駿馬,「難道是我的眼睛花了嗎?怎麼會沒有看到人影呢?」

這個年輕的貴族自負為眼力絕佳的劍手,他明明感到有人從自己的身邊經過了,怎麼會看不到,他不禁懷疑起自己的感覺。「也許是我神經過敏了吧!哎呀,看來這兩天操勞過度了!呵呵!」他自我解嘲了一番,心中懷著老大的一個謎團繼續打馬前行。

剛轉出這個小巷,年輕貴族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長鬚懸垂的黑衣老人,拄著一支形式古拙的白玉杖,「呵呵呵呵!年輕人,你剛才看到了什麼?」這老人說了一句讓年輕貴族摸不著頭腦的話。

年輕貴族迷惑不解的說道:「老人家,我不知道您在說些什麼?有什麼事嗎?」

「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了吧!呵呵呵呵!」老人像他的出現一樣又莫名其妙地突然消失了。

「今天真是見鬼了!」年輕貴族揉了揉眼睛,眼前還是空無一人,嚇得他連忙騎馬跑開了。

「到了……就是這個酒館吧!……好小啊!」年輕的貴族下馬把韁繩交給了迎上前來的侍應生,推開酒館的大門,瀟灑地走了進去。

小小的酒館裡居然座無虛席,人聲鼎沸,這讓第一次來的年輕貴族吃了一驚。而他的俊朗外表也引起了酒館裡的人的注意。

「喲!克裡夫,你遲到了!」早到的同伴也看到了進來的年輕貴族,出聲招呼道。

「科比斯,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嗎?」

「沒錯,這裡的青蓮酒真的非常好,我保證你一喝就會上癮的。」

「哦!那我就要好好嘗嘗了!」克裡夫行到了靠牆的位子,準備就座。站在一邊看傻眼的女侍應生這才回過神來,連忙上前為克裡夫拉椅子。

克裡夫突然劍眉微皺,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從懷中掏出了雪白的絲巾擦了一下椅子,一邊的女侍應生不禁臉紅起來。她連忙去拿了一條白布在椅子上擦了又擦,然後乾脆將一條乾淨的布鋪在椅子上。

「多謝小姐!」克裡夫的俊臉上露出了一個讓女人著迷的充滿男性魅力的笑容,看得女侍應生心跳一陣加速。

旁邊的科比斯看到此景,不禁笑道:「克裡夫,你還真有魅力。我剛才來的時候就沒有得到這樣的待遇啊!」

受到調侃的女侍應生俏臉飛紅,連忙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那是當然的,誰叫你長得不如我。」克裡夫比劃了一個有魅力的姿勢,傲然說道,「因為我是帝都有名的美男子。」

「哈哈哈!我笑死了,你是有名的美男子?在帝都像你這樣的男人我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

「去!你不要因為追女孩子不如我,就惡意中傷我。」

「呵呵,誰知道是哪個傢伙追不到女孩子呢?」

兩人之間毫無營養的對話持續了一段時間,才被端酒上來的侍應生打斷了。

克裡夫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色澤碧綠的酒,讚道:「果然是口味上佳!」然後他轉頭望著一言不發,一直在默默喝酒的好友甘宗明,說道:「甘宗明,你是不是不喜歡這裡啊?還是有什麼心事?」

「沒事!沒事!我很喜歡這裡的酒。」看到兩個好友關切地望著自己,甘宗明連忙出聲排解好友的疑慮。

「那你是怎麼啦?從一進來就這副樣子,好像是昨天晚上被女人趕下床一般。」科比斯一本正經的說道。

克裡夫聞言是一陣大笑,「看來科比斯先生是經驗豐富啊!」

「看我這副年少多金,英俊不凡的樣子,哪位小姐捨得啊?」

兩人你來我往,唇槍舌劍,可好像一點都沒有引起好友甘宗明的興趣,他還是無精打采的樣子,這讓兩人擔心不已。

發覺到氣氛的不佳是由於自己的緣故,甘宗明才打起精神加入了科比斯和克裡夫的話題之中。

可能是不想讓別人再談自己的事情,他轉移話題,道:「今天我碰到飛鳳將軍的侍衛隊長柳琴兒了,她剛從前線回來。」

話一出口,甘宗明就知道自己說錯了,他不應該提起這件對克裡夫打擊很大的事情,可惜是話出如風,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

舉著酒杯的手抖了一下,克裡夫的眼中掠過複雜的神色,望著杯中的美酒。知道好友心思的科比斯忙問道:「我們的玉女劍客還好吧?既然她回來了,那就是說飛鳳將軍也來了。」

甘宗明道:「喔,柳琴兒看起來比以前更加嬌艷欲滴了。不過,她這次不是陪飛鳳將軍回來,而是……」他猶豫地看了看克裡夫,沒有說下去了。

克裡夫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望向甘宗明沉聲道:「她和誰一起,是個男人嗎?他是誰?」

甘宗明點點頭,道:「那是個奇怪的男人。聽人說,那個男人是在天風戰役中立了大功,這次回都接受陛下的接見。」

科比斯突然笑道:「就是那個好色的百騎長吧!這傢伙的行為很有趣的。」

「好色?有趣!」克裡夫的雙眼中寒光一現,招手叫道:「來人,快點上酒!」

科比斯無限同情地望著眼前的好友,道:「克裡夫,難道你還沒有忘記柳琴兒嗎?算了吧!天涯何處無芳草,在帝都不是有很多的貴族名嬡對你一往情深嗎?其中有不少美人並不比柳琴兒差,你還是把她忘掉吧!」

「可柳琴兒只有一個。」克裡夫在心裡叫了一句,但他不想再讓自己的好友擔心了,強自一笑,道:「不錯!我們還是喝酒吧。來,來,來,我敬你們一杯!」


第二集 帝都篇

第四章 風暴之源





月色下,帝都西區的玉帶湖波光粼粼,景色迷人。時正月圓,湖面倒映著天上的明月,皎潔明朗,配上兩岸沐浴在銀色月光中得樹林,給人一種如夢似幻般的美感。這便是被無數文人墨客爭相稱頌的「平湖秋月」,帝都五景中最惹人遐思的一處。

離湖邊不遠處,有座拔地而起的孤山,懸崖怪石、密林森森,似乎和景色宜人的玉帶湖形成完全不同的兩種世界,除了在大白天裡偶爾有幾個膽大的遊客敢爬上去外,到了夜晚便是陰風陣陣,鬼能打死人的地方,因此連條路都沒有。

因為山上幾乎全是參天巨松,帝都人稱之為鬼松山。

鬼松山的頂峰有一大塊平地,由於從來沒有遊客踏足過,上面蓋著一層厚厚的松針,綿軟得如茵似毯。驀然一個黑影在平地邊的樹旁顯現,看身形這是一個渾身連頭都包在黑衣之中的妙齡女郎,肢體修美,隆胸蜂腰盛臀,緊身夜行衣將她的絕妙身材盡現無餘。

「好險啊!差點和那個傢伙碰上了,看來以後這潛行術還是少用一些。」黑衣女郎輕笑一聲,「不過,那個男人還蠻英俊的嘛!」原來克裡夫先前的懷疑居然是真的,只是這個看來還很年輕的女郎是如何練到這般神奇功夫的,竟然可以達到神行無蹤的境地,就算她是從娘胎裡開始練好像也是不可能的。

四顧了一下,她的大眼中閃過狡黠的神色,抬頭望了望半空的明月,輕一跺腳,埋怨道:「時間就要到了,怎麼還沒來?」

「不,我早已在此等候多時了!」一把柔和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另一顆樹裡響起。接著,這樹的一部分好像活動起來一般,慢慢凸現出一個人影來。

「啊!叔父大人,您嚇了我一跳呢。」黑衣女郎那雙明若夜星的眸子微含笑意,輕聲道。

同樣是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衣人搖搖頭,說道:「小雪,你怎麼還是這樣沒有進步,身為天忍的警覺心到哪裡去了?這叫我如何再放心離開你。你要努力啊,以後艱鉅的復國大業還是要靠你來完成的。」

聽到這般嚴肅的話題,小雪眼中的笑意褪去,剛要說些什麼,突然間眼神變得凌厲起來,望著對面的樹林。

發覺小雪異樣的黑衣人一驚,因為此時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連他都為之一寒。在將銳利如刀的目光也投向了看似平常的森林深處,似乎那裡真的有什麼異狀發生的同時,他不禁暗自思量:「她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看來這段時間的參修成果顯著!」

「來啦!」小雪低喝道,纖纖小手摸上了腰間插著的短劍。

黑衣人無聲地飄到她的身邊,謹慎戒備地望著開始發生異常變化的地上。

從遠處的松林裡傳來了一陣松濤聲,如浪濤拍岸,其中隱含的綿綿詭異之聲,只有在場的兩個當事人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這時,地上的松針開始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陰風倏然捲起,四下裡狂舞,映襯著從林間樹杈縫隙之間投射的斑斑月影,如同鬼域一般,膽子小的朋友還真是非被嚇壞不可。

陰風陣陣,隱隱約約還有鬼號般的聲音飄忽不定,然後一個全身穿著漆黑裝束的人突然間出現在林中。

「果然是你,鬼炎!」

黑衣人沉喝一聲,看來他們是認識的,只是並非處在友好的立場上。

飛舞在空中的松針又逐漸向四周飄落下來,在來人的身邊形成了一個怪異的圖案,倏然這帶有神秘色彩的圖案匯成了一道狂龍,直撲小雪和她的叔父。

「彫蟲小技而已!」小雪的叔父冷聲道。

眼看這松針流要到跟前了,他張口大喝一聲,似乎是受到了無形的阻力,松針的狂龍就像是撞到了一面看不見的牆壁,四下裡炸開,散落。

「你還有什麼花招?」小雪的叔父傲然說道。

站在他面前的鬼炎卻是不聲不響,只有從頭罩縫隙露出的冷酷眼神讓人不寒而慄,感到這個男人的可怕。

小雪頗感興趣地望著先聲奪人的鬼炎,道:「你就是我們東倭鬼忍的頭目「鬼炎」,看起來很有氣勢的樣子嘛!」這話聽得她叔父又好笑又好氣,站在他們眼前的鬼炎何止有氣勢,根本是十分神秘可怕的。

修長精壯的身軀便是藏在黑色裝束之內,也讓人感到從中透出的驚人力度。那雙冷酷至極的黑色雙眸射出不像活人的冰冷眼神,整個人好像是一座沒有生命的石像。

兩把形式古拙的短刃插在背部的腰際,刀鞘至刀柄漆上了一道火焰的圖紋,分別是青色與紅色,在如水的月色下透著詭異,一股無形的殺氣幾乎要脫鞘而出。可以想像得到,鬼炎就是用這兩把短刃斬殺了無數的敵人。

其實在場的三人都是一副異族的打扮,他們的裝束都是遙遠異國東倭的忍者裝。雖然外人分不清他們所說的天忍和鬼忍的區別,但在他們東倭國內,這是兩大派系,而且是兩個對立的忍者集團。

忍者在風月大陸是十分少見的,他們擅長使用各式兵器、毒物,能驅使各種驚人的忍術,「戰於黑暗,死於黑暗」,是他們的格言和生活的真實寫照。關於忍者的種種可怕傳說在大陸上的戰士與冒險者之間一直流傳著,但是,親眼目睹忍者戰鬥情形的人其實是少之又少,因為大部分的目擊者都難逃被滅口的命運,能僥倖存活下來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那假王派你來的嗎?」小雪叔父的語氣越發地肅殺,整個人也蓄勢以待,但場中的鬼炎依然不動聲色,默然而立。

小雪阻止了叔父將要採取的行動,眼中神光大盛,道:「那假王的幕後軍師鬼無月來到帝都了吧?看來假王是精銳盡出了。」

「什麼?」小雪的叔父一驚,警覺地四顧,「居然連鬼無月也出來了,哼哼!」

鬼炎終於有所行動了,他向前行了一步,道:「有樂齋大人,看來你不如雪姬小姐,她就比你聰明許多。不錯,鬼無月大人也來了,你們的逃亡之路應該結束了。」最後一個字的話音未落,鬼忍已到了小雪的叔父有樂齋的眼前,他的動作由慢到快的轉換是如此的自然,似乎他本來就站在那裡一般。

有樂齋大喝一聲,右手一拉掛在腰間的倭刀,一聲清脆的聲響,狹長的刀身露出一半,青色的刀光映得周圍一片青綠。一陣濃烈的刀氣如箭,指向鬼炎,四周的空氣也似乎感受到了刀上的殺氣,發出隱隱的流動聲。

「好刀,不愧是神源朝家的三大名刀之一,不知火青玉!」鬼炎身軀微躬,雙手也摸到了小太刀的刀把,雙眼中的神色依然冰冷如劍。

「有樂齋大人好精純的拔刀術啊!就讓我來領教一下吧!」

有樂齋立刻感到眼前的鬼炎似乎一下子變成一張拉滿了弦的弓,一道道凌厲的殺氣排空而來,迫得他手中的青玉刀微振,發出隱隱約約如海水般的滔聲。

有樂齋的刀終於完全拔出來了,名刀不知火青玉發出讓人心寒的青光,劃破夜空,似一縷青煙襲向鬼炎。

「受死吧!鬼炎!!」

面對著致命的攻擊,鬼炎迅速拔出背後腰部上繪飾有赤炎與青炎的兩把短刀,以斬擊的手法迎向急襲而來的刀刃。

兩道清冷的刀光在空中閃著動人的流火,似乎是來自幽明無間的火焰,要吞噬一切的生物。

「鐺!」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擊聲,兩人的身軀微顫,雙方勢均力敵,各退了半步。

有樂齋不待身形立定,斜跨上一步,刀身上的青煙流轉,帶出淡青色的火焰,劈向鬼炎的左肩。

這一刀充滿有去無回的駭人氣勢,四周的空氣頓時變得陰冷起來,雖然看到的是火焰,可這火焰也是來自地獄的冥火,沒有一點的溫度,透出森寒的冷光。

「他這一年來進步了許多啊,居然能使出如此可怕的一刀斬斷!」

心中快速的掠過這樣帶有敬意的念頭,鬼炎的反應卻是一點也不遜色。

倏然後退,斜進,半轉身,一對美麗的短刀再次飛起。

受到強大刀氣的衝擊波,鬼炎手中的一對短刀也失去了刀身,似兩條美麗的火焰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赤青相交的大十字,和不知火青玉相撞,迸發出無數的焰火,在夜空中煞是美麗。

「鐺!鐺!鐺!」兩人經過短暫的交手,對對方的實力有了一個明確的認識,開始有默契般地互相拉開了距離,重新調整自己的行動,準備下一輪的攻擊。

可以想像到,這第二輪的交手肯定是石破天驚的。對於身手相近的兩個人來說,要分出勝負也許是很久以後的事,可這樣的話旁觀的人就不樂意了。

這時一旁的小雪突然上前幾步,站到雙方的側面,緩緩拔出了腰間的短劍,平舉過肩。

「日劍聖光!」隨著她的嬌叱,原本平淡無奇的短劍光芒大熾,將有樂齋和鬼炎兩人的手中的刀光完全蓋住。

鬼炎大駭,連退三步,道:「這是……日劍……」因劍身發出白芒使得短劍變成長達五尺的光劍一般,這正是傳說中日劍聖光的模樣。

「你……能領悟日劍的奧秘……」有樂齋和鬼炎兩個人幾乎同時發出驚呼,只是一個人是驚訝,一個人是驚喜。

「不錯!你要不要試試日劍的厲害?」小雪傲然將劍一引,劍柄緊貼胸前,那吞吐不定的劍芒指向鬼炎。

鬼炎猛一矮身,似乎是消失在地裡一般。

破風聲響起,無數的飛鏢從四面八方射來。小雪不慌不忙地揮劍輕靈地轉了一個圈,在她的四周隱隱出現了一個光幕,流動著絢麗的色彩。

「聖光之護佑!」

接觸到聖光的飛鏢如日光下的冰雪一般消融。接著她和有樂齋飛身飄出,在林中閃現。隨著青焰和日芒的流動,慘叫聲響起,不知何時貼在樹上的鬼忍眾如同秋天的落葉,紛紛揚揚地墜下。

一聲呼哨,樹葉撥動,鬼忍眾開始撤退。從密林深處傳來鬼炎遠去的聲音:「你們如不交出傳國的神器日劍和月弓,鬼無月大人是不會罷手的!」

微風瑟然,小雪和有樂齋重新出現在場中。望著喘息不定的小雪,有樂齋道:「你怎麼啦?」

小雪深吸了一口氣,道;「我雖然能使用日劍了,但還不能完全掌握日劍的神力,每次使用後都需要好一陣子的調息。剛才真是好險啊!我生怕鬼無月也來了,他的魔玉杖足以抵住日劍的神力,而我的修為又不如他深厚。」

有樂齋急道:「那我們還是快離開這裡吧!要不然鬼無月來了,又要麻煩了。唉,本來這裡是個絕好的地點,可讓你好好參悟月弓,看來又要另找地方了。對了,我和天忍眾聯繫上了,現在我們去找他們。等你領悟月弓之秘,我們就可以回國了。」

「好吧!我們走。」

鬼松山又恢復了往日那可怕的靜寂,只有凌亂的腳印紀錄了方才發生的一切,但不久以後,這些痕跡又會被枯枝落葉所遮蓋,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 ※ ※

在葉天龍他們享受完到帝都的第一頓豐盛的晚餐之後,已是月上中天,夜涼如水。這頓飯之所以吃了這麼久,全是因為葉天龍在眾美環繞下,盡嘗溫柔滋味,他樂不可支地左擁右抱,幾乎到了連吃飯都不用自己動手的地步。

在八衛收拾餐廳的時候,柳琴兒和玉珠將葉天龍趕回了分配給他的一個大房間,然後就神秘地一笑離開了。留下摸不著頭腦的葉天龍心癢難耐,想跟過去又被轟了回來。

好一陣子後,終於等到俏麗的五鳳盈盈進來,脆聲道:「有請少爺!」

滿懷好奇的葉天龍跟著五鳳到了後庭中的一座繡樓。

一踏進花廳,葉天龍不禁看直了眼。只見柳琴兒穿了一襲鵝黃色繡著鳳紋的春衫,同色的拖地長裙,行走間搖曳生姿。刻意梳成的高高的盤龍髻,兩鬢如絲似雲,蛾眉淡掃,玉臉上脂粉輕敷,有著說不出的誘人風情。

一直以來,葉天龍看到的都是柳琴兒身著武士服的青春健美英姿,這時她一改往日形象,作成熟美婦人的嬌柔打扮,那種楚楚動人的柔弱美態,嬌艷卻似無力,讓男人不禁興起要將她摟在懷裡,好好地輕憐蜜愛一番。

再看她身旁的玉珠,更是讓葉天龍色眼大開。她居然是一襲半透明雲紗絨絲春衫,內裹一件貼身縷花紅肚兜,隱若可見!更有趣的是春衫的袖子只有三分,露出大半截粉嫩豐潤的玉臂,晶瑩的皓腕上玉鐲動盪,清脆悅耳,惹人心跳。下身同系的一襲拖地帶尾的長裙,玉腿弧線明朗卻又朦朧,由於裙折的關係,玉腿時隱時顯,令人氣促心焦,恨不得一把扯去,好看個究竟!

偏偏這個時候,玉珠還輕轉了一圈,俏生生道:「爺,這是我下午在帝都逛街時,在賣異國服裝的商店裡選的,好看嗎?」

葉天龍看著玉珠那修長豐美的秀腿在飄蕩的紗裙中忽現,這種朦朧的美更讓人心動,忙不迭地點頭道:「好看!好看!」

說話間,柳琴兒玉臉生輝地挨近葉天龍道:「天龍,那我呢……」其聲音又甜又膩,聽得葉天龍骨頭都似輕了幾兩。

他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抱個結實,在她晶瑩的小耳邊道:「親親,你可真是太美了。原來你們就是要換這麼好的衣服給我看,我太高興了。」

這時,葉天龍感受著懷中美女那高挺酥胸起伏不定,豐盈誘人的觸感,越發覺得人生是如此的美好。

他抬起頭來,正好看見玉珠也輕盈地來到跟前,那肚兜的上沿低開,將令人驚心動魂的酥胸半露,一大塊雪白滑膩的冰肌玉膚在燈下瑩瑩生輝。

葉天龍用自己的面頰摩擦著柳琴兒那粉嫩的臉蛋,又看到玉珠那讓人心蕩的酥胸,快樂的他脫口而出,「下次你們最好換衣服的時候也讓我欣賞一下,那就更美了!」

玉頰火燙的柳琴兒聽他又露出了那色色的本性,不禁大嗔道:「你真是個不滿足的男人啊!我和珠妹這般的打扮你還嫌不夠嗎?」

葉天龍大笑著,伸手將玉珠也攬在懷中,三人舉步往後面的繡房行去。

 ※ ※ ※

當為慶祝克裡夫赴任的三個好朋友離開那間小酒館,已是深夜時分。這時的他們不知道,今天之後,曾經是最好朋友的三人卻再也沒有相聚的機會了,命運的巨輪將三人推上了不同的方向。特別是甘宗明回想起來,就後悔不該告訴克裡夫這件事,讓他後天能快樂地到外地就任。不過人又不是萬能的神,豈能預知未來呢?

出了那間小酒館,克裡夫搖搖晃晃地騎上馬,任由馬兒帶著自己慢慢走在深夜的帝都大街上。

這時的帝都漸漸安靜下來,街上的行人已經不多了。走在略顯冷清的街道上,克裡夫的心中卻是波濤洶湧,思潮澎湃,被酒精麻醉的腦海中不斷地回想著甘宗明和科比斯的話。

「柳琴兒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那是個奇怪的男人,看她那春意盎然的模樣好像已經被……」想到這裡,克裡夫不禁仰頭大叫一聲:「不!為什麼會是這樣?!」他的叫聲驚動了街上不多的幾個路人,他們看看克裡夫那醉意朦朧的樣子,不免心中歎息:「看上去是個挺不錯的青年人,怎麼也會是個酒鬼?哎呀,酒這個東西是沾不得的。」

克裡夫渾然不覺旁人的驚愕,沉浸在紛亂的思緒中。

「那個傢伙是個很有趣的人」,科比斯的情報是很詳細的,這說明他的主公非常有能力,只是克裡夫現在不會去想這個問題,「他叫葉天龍,參戰前是西江警備隊的一個百騎長,為人十分好色。出身騎士之家的他卻像是個游手好閒的市井流氓,在當地爭勇鬥狠,是屬於地頭蛇一類的人物。」

看過葉天龍的甘宗明卻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那傢伙有種說不出來的氣勢和魅力,給人以難以忘懷的感覺。他應該是屬於那種捉摸不定的人,讓人無法一下子看清他的底細。」

「為什麼會喜歡他這樣的男人?」克裡夫一想到嬌艷如花的柳琴兒會在這個男人身下婉轉承歡,心中如被針刺一般,不禁妒火狂燒。自從結識了柳琴兒後,他一直就把她放在自己的心上,期待終有一天能打動美人心,誰知幾年的盼望卻是這樣的結果。自己哪點不如別人,堂堂的伯爵之子卻被這樣一個普通的騎士奪走所愛之人,於是被刻上了憎恨的心發出了這樣的吶喊:「我要殺了他!」

直接回到太子府的科比斯則接到了他所敬佩的主公給他的一個絕密使命,於是在濃濃的夜色中,他匆匆踏上了前往青州的路途。

「親愛的,您回來啦!」一踏進自己的家門,甘宗明就聽到這個甜美的聲音,心中的厭惡感頓生。他懷疑自己以前為什麼會沉醉在這個聲音裡,以至於落到不能自拔的地步。

「左宰的事準備得差不多了。他們已經在來帝都的路上,希望我們的左宰大人也要努力完成他的工作!」甜美的聲音繼續在甘宗明的耳邊響著,然而他已經聽不見了,因為他睡著了,只有在夢鄉裡,他的心才會快樂。

 ※ ※ ※

這一夜的帝都是非常值得紀錄的,許多的風暴都在這一夜之間開始醞釀,不少心有所需的人都在努力的活動著,然而風暴中心的葉天龍卻渾然不覺,因為他也在忙碌著,像只辛勤工作的蜜蜂,正忙著採花蜜。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33

第二集 帝都篇

第五章 路見不平





甜美嬌柔的聲音在葉天龍的耳邊迴響著,把他從深深的睡眠中喚醒,睜眼一看,已是朝霞滿天。外邊,是個明媚的艷陽天。

葉天龍伸手摟住柳琴兒光潔柔韌的纖腰,她正在和玉珠談話。

「你們在談什麼?」

柳琴兒回頭給他一個甜美的香吻,然後嬌笑道:「說你現在越來越厲害了。」說罷,俏臉飛紅,羞喜不勝,顯然是想起昨夜的激烈戰況。

葉天龍哈哈一笑,大手撫上柳琴兒的酥胸嫩乳,得意洋洋地道:「要不要再來一次?」

柳琴兒欲迎還拒,偏又嬌軀發軟,無力抵抗,只得哀求道:「人家骨頭都給你弄散了,你還是找別人吧!」

見葉天龍的色眼瞄準自己,玉珠粉臉微紅,搖頭道:「不行啊,爺。你還是饒了我吧!」

葉天龍怪叫道:「那誰來陪我早練呢?」

二女一陣嬌笑,柳琴兒膩聲道:「你不要亂動啊!」說罷只將溫軟嫩滑的胴體偎著葉天龍的虎軀,讓他享受些手眼的溫存。玉珠也乖巧地靠在他的另一邊,用柔軟的嬌軀貼住他。葉天龍閉上眼睛,默默地享受著兩女溫馨的愛意。

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早起的金鳳八衛將洗漱的用具端進房間,開始服侍葉天龍起床。這一路上,葉天龍早已被她們寵壞了,連手指頭都不用動一下,一切便會為他弄得妥當整齊了。

柳琴兒一見到那個嬌小玲瓏的七鳳,美眸一轉,突然嬌笑道:「七妹,昨夜天龍誇你的吹蕭功夫好。來,過來替他消消火,也讓我們看看你的功夫。」

七鳳是玉臉通紅,羞不可抑,只將一顆螓首深垂。其他七衛聞言紛紛起哄,一時嬌聲燕語,熱鬧非凡。

在眾女議論紛紛之際,只見葉天龍舒服地伸個懶腰,笑嘻嘻地說道:「你們的確要好好向乖七妹學習,我就喜歡這樣又乖又巧的寶貝兒。」

柳琴兒啐了他一口,道:「想得美,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玉珠也作怪道:「爺的意思是說我們服侍得不好啦?」

「對啊!我們難道不乖巧嗎?」其他七衛也紛紛大發嬌嗔,直道他偏心。

葉天龍招架不住,將求救的信號發給站在一邊七鳳,誰知七鳳強忍笑意道:「少爺,我們姐妹情同一人,我可幫不了您,對不起了!」

葉天龍怪叫道:「什麼?得了好處也不幫我,下次不給你了!」

柳琴兒掄起粉拳道:「你這樣作賤我們姐妹,還說是給我們好處?姐妹們,絕不饒他!」眾女一陣嬌笑,紛紛將昨夜敗於他手下的不平之氣拿了出來,一時間是玉掌飄飄,粉腿飛飛。

葉天龍大叫一聲,狼狽地逃了出來,站在院中憤憤道:「沒見過這麼凶悍的女人。我到外面去找更好的了!」眾女一聲嬌叱,也衝了出來。葉天龍見勢態不妙,哈哈一笑,抱頭飛快地逃離了戰場,留下眾女在後面嬌喝一陣。

半晌她們爆發出轟然嬌笑,大有得勝班師之樂,然後擁著七鳳七嘴八舌,真的討論起閨房之樂來。

 ※ ※ ※

葉天龍走在帝都的街道上,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他的心也十分地溫暖。沒有比得到美女的愛情更讓他高興的事了。回想起這兩個月的時光,連他自己都覺得好像在做夢一般,出身普通騎士家庭的他,當上百騎長也已經很不錯了,因為帝國的貴族實在太多了。以前他的夢想僅僅是能升到千騎長,在西江當他的地頭蛇,快樂地享受人生。但這場戰爭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此時此刻,他還沒有意識來到帝都對他將來的路將產生巨大的影響,這時他只想著於鳳舞的花容玉貌,渴望她也能夠在自己身邊,那就是最大的快樂了。

這個時期的帝都艾司尼亞正是風月大陸極度繁榮的巨大都市,是政治和財富的中心。到處是川流不息的人群、繁榮的街道與各式各樣的商店。可在它榮華的表面下,卻是極其凶險可怕、變化莫測的權力鬥爭,對於野心家來說,帝都正是追逐權力和財富的最好場所。

葉天龍走著走著,便被一路的景象所迷,特別是那些販賣異國奇珍的店舖更是引起他極大的興趣。很多東西他在西江根本沒看過,加上一些身著奇裝異服的外國人在招攬生意,葉天龍便進進出出,感到其樂無窮。

剛轉過一個街口,迎面衝來一個人,速度之快有如一陣風。眼看著就要與葉天龍相撞,人仰馬翻的場面將上演。此時便可看出葉天龍這段時間以來功夫的提升,他雙足立定,雙手一扣來人的雙肩,生生將這人按住,霎時推著來人轉了七八圈,把兇猛的衝勁化解掉。

腳步聲陣陣,後面出現了一大群人,氣勢洶洶地衝將過來。為首的一個大漢手提大刀,發狂般地大叫道:「給我圈起來,今天老子非操死她不可!」

葉天龍這時才看清楚這個幾乎要和自己相撞的人,居然是個容貌秀麗的年輕女子。

嬌喘不止的女子一張清秀的臉龐上流露出驚慌失措的神情,顯得是那樣地楚楚可憐。被轉得暈頭轉向的她連腳都未站穩,便拚命扭動嬌軀,口中急切地說道:「快放開我,快……」

還未等葉天龍放手,那班大漢已經衝到跟前,將他們兩人圍了起來。

提刀大漢喝罵道:「小賤人,看你往哪裡逃?」

女子俏臉煞白,強作鎮定道:「你們想幹什麼?難道不怕我大哥找你們?」

大漢們相視狂笑,一個暴眼大漢淫笑道:「等你大哥回來,你早就成了我們羅大哥的女人了。到那時請你哥做個便宜大舅子,哈哈哈!」

女子嬌軀輕顫,無助地尖叫一聲:「那樣我寧可死!」

葉天龍心中輕歎一聲,拍拍女子的香肩,站到她的前面,淡淡的說道:「各位,……」

邊上一名大漢大喝一聲,打斷了他的話,「臭漢,我們的事也敢管!」

提刀的羅大哥獰笑道:「這個傢伙活得不耐煩了,誰幫他一把,送他上路吧!」

那暴眼大漢邀功心切,大吼一聲,一個箭步上前,揮拳便往葉天龍的面門上招呼。拳風虎虎,讓人心驚,看來是練過幾天的會家子。

葉天龍雙腳立定,等拳到眼前,輕扭腰身,同時左拳閃電般上揮。

「砰」地一聲,正中暴眼大漢的下巴,當下將他整個身軀打飛起來,口中鮮血直冒,重重的落在地上就昏迷不醒了。

一個大漢跑過去一看,怒喝道:「大哥,老四的下巴完全碎了。您要為他報仇啊!」眾大漢聞言不禁一陣騷動,沒想到看上去和和氣氣的這個年輕人下手居然這麼狠。

那個羅大哥心中暗驚,眼前這個男人竟有如此大的力量,一拳把一個大漢擊飛,這說明他又準又狠。不過身為大哥的他也不是省油的燈,此時表現出超出常人的冷靜,他的冷靜也讓手下的人安靜下來。

「年輕人,你知道我是誰嗎?」

葉天龍聳聳肩,和氣地說道:「對不起,像你這樣的醜男人我從來不想知道。」

「你……」羅大哥被葉天龍不動聲色卻又狂傲無比的態度氣得臉色發青。

一個小嘍囉用破嗓子喝道:「你這不懂事的鄉下人,告訴你吧,你給我豎起耳朵好好聽著,我們大哥是帝都四大好漢之一的羅思大哥。人稱,人稱……」

這時從圍觀的人群中冒出一句話來:「叫南城之狽!」眾人一陣大笑,羅思怒視了一眼,眾人馬上不做聲了。

「誰,哪個傢伙吃了豹子膽,敢叫我大哥的外號!」那個小嘍囉還在拍馬屁。

羅思給了他一個耳光,「閉上你的臭嘴!」然後他陰陰對葉天龍道:「你想架這個梁子?」

葉天龍歎氣道:「我也不想啊,可你們先動手了。」

「那留下這個女人,你可以走了。」眾嘍囉一驚,大哥今天是怎麼回事,居然示弱?

看見那個女子驚恐地望著他,生怕將她留下了。葉天龍淡然一笑,道:「我這個人有個毛病,既然開打了,那就要好好打一架。再說,」他指了指女子,「這麼漂亮的少女,落到你們這些傢伙手裡,不是太浪費了嗎?」

羅思勃然大怒,喝道:「好膽,上去三個,把他給我做了。」

三個早已等待的嘍囉拔出刀劍,擺出了備戰的架勢。一前二後,提劍的兩人落後拿刀的那個嘍囉半步,是個標準的三角衝擊陣。

葉天龍一愣,這些人居然擺出這樣一個部隊陣仗所用的攻擊架式,不用說顯然是經過相當的軍事訓練,看那氣勢也是屬於軍中的狠角色。

可為什麼這些人會在帝都如此鬧事,這與軍法不合,難道城衛軍不管嗎?

來不及細想,三人已經衝上來,刀劍齊下,似乎要將他砍成幾段。

看葉天龍毫無反應地站著,眾人都驚呼出來,那個美麗的少女更是閉上了美眸,不忍見他血濺當場,連羅思也以為自己看走眼了,這個男人並沒有他想像中的實力,剛才那一拳僅僅是巧合而已。

眼看刀劍就要及到身,說時遲,那時快,葉天龍揚手貼住正面襲來的刀身,順勢一翻手腕,一聲清脆的聲響,刀刃被折成兩段。就在拿刀的嘍囉呆愣之際,葉天龍一記猛烈的蹴擊踢中他的胸部,骨折聲響起,那嘍囉口吐鮮血倒地不起。葉天龍身形不停,輕靈地晃動,在兩個遲了一點的嘍囉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前,葉天龍手中的斷刃劃過他們的手腕。鮮血飛濺,他們的長劍在空中劃出幾道圓弧之後,便落下插在地上。

乾脆俐落的幾下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愕不已,半晌,除了羅思以外所有的大漢都大叫著衝上來,企圖用人數的優勢制伏葉天龍。

葉天龍長笑一聲,迎面衝了上去。對於這種打群架的事,他在西江時就是最厲害的一個,憑著這打混戰的實力,他也成了當地混混們的老大,是真正的地頭蛇。現在他的功夫大增,更是不會把這些小嘍囉放在眼裡。

葉天龍迅雷般地移動,快速的出手,讓大漢們的包圍圈破綻百出,白刃亂舞,卻沾不到他的衣角,反而將自己人傷著了。

拳頭著肉的聲響如連珠炮般,葉天龍的每一拳都有一名大漢慘叫著倒下,而且倒地後就再也爬不起來了。因為葉天龍深知狠准的道理,不擊著已,打就要讓對手失去戰鬥力,這也是打群架的秘訣。

片刻之後,滿地都是呻吟不起的大漢,部下們的慘敗讓羅思氣紅了臉。

「喂!小子,你乖乖地投降吧!」羅思獰笑著說道。原來他趁葉天龍在和手下交手的時候,將那少女抓住了。羅思抓著少女的頭髮,把刀放在她細細的玉頸上,「你如果不聽,我就把她殺了。」

起先那少女生怕影響葉天龍的心情,強忍著頭皮上痛楚,貝齒咬著櫻唇,不發一聲。這時見羅思將她當人質,便嬌聲急道:「這位英雄,別管我!」

「你想好了嗎?這個嬌滴滴美女的生死就因為你的一句話,快說吧!」羅思得意洋洋地催促道。圍觀的人群中不免暗罵羅思的無恥卑鄙。

葉天龍望著倒滿一地的大漢,毫不在意地說道:「好吧,我也給你一個選擇,你是乖乖地放了她全身離開,還是傷害了她後被我斬成八塊?」說話間,他檢起地上的一把劍,在手裡掂了幾下。

羅思心中一驚,色厲內荏地喝道:「你敢!你忍心看她為你而死嗎?」

葉天龍揮手一劍,一聲慘呼,一個大漢的手臂離家出走了。那個大漢痛得昏了過去。

看著血從劍尖滴下,葉天龍緩緩道:「她如果被你們抓去,也是個悲慘的下場。如果你殺了她,我也會為她報仇雪恨的,我想她應該會同意的。」

那個少女也神色堅定地說道:「公子,別管我了,把他殺了為民除害吧!」

羅思怒喝道:「閉嘴!你這個賤人,你難道不想活了嗎?」

少女道:「我死了,你也逃不掉。一命換一命。」

羅思心中驚懼不定,頭上冒出汗珠。他心知肚明自己絕不是葉天龍的對手,但又捨不得放棄到手的美肉。

就在羅思猶豫不決的時候,葉天龍已經砍掉了三個大漢的手臂,這給了羅思極大的壓力,那些大漢更是個個嚇得面無人色,生怕下一個目標是自己。

葉天龍冷冷道:「別怪我心狠,只是你們的大哥並不在乎你們的生死,我也沒有辦法!」

聽著手下人的慘叫,羅思悲叫道:「你這冷血的傢伙,這是謀殺!」

葉天龍回瞪了他一眼,喝道:「你有資格說我嗎?」說著,他又揮劍走向下一個人。看見葉天龍走來,那個可憐的大漢早已昏了過去。

羅思的眼中泛起血絲,他被這個無情的男人完全壓倒了,終於忍不住大叫起來:「住手!我們認栽了。放過我的人!」說著,他將那少女往葉天龍一推,把手中的刀拋到地上。

葉天龍將手中的劍丟掉,冷喝道:「帶上這些廢物,快從我面前消失吧!」說著,和那個少女揚長而去。留下了羅思在後面揮著拳頭,大聲叫道:「你給我記住,我是不會罷休的。」

葉天龍和那個少女來到一個茶館坐定,著夥計送上可口的點心和熱茶。

一杯熱熱的香茶下肚,少女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果然是人比花嬌,艷麗大方,難怪會被大漢們抓捕。雖然比不上柳琴兒她們,但也相差不多,而且別有一番小家碧玉的風味。

葉天龍柔聲道:「姑娘怎麼稱呼?」

少女感激地望著葉天龍道:「小女子叫左蘭心。」

葉天龍問道:「為何會被那些人追捕呢?」

少女玉臉微紅,低聲道:「葉大哥,多謝您相救。剛才要是沒有您,我早已……」說到這裡,左蘭心的雙眼泛紅,聲音越發的低微。

「嘿,剛才打了一架,肚子餓了!」覺得氣氛有點尷尬,葉天龍忙拿起點心咬一口,「喔,左姑娘,你也吃吧!挺不錯的。」

望著眼前迷一般無情又溫柔的男人,左蘭心感到一絲怪異,畢竟在剛才看過他冷酷地揮劍砍人,把失去抵抗能力的人卸掉手腳,即使那人是敵人,那也絕非常人能夠做得出來。眼前的男人絕對是亂世中的英雄,左蘭心的心中馬上有了這樣一個認識。

左蘭心和葉天龍開始慢慢交談起來。原來左蘭心是前朝將門之後,家道中落後和大哥左島近來到帝都謀生。她大哥仗著一身不俗的技藝,做些保送貨物的事。因為一些商人怕自己的貴重物品在半途被盜賊搶劫,都會出重金找人保護。

一次被羅思碰到了左蘭心,他垂涎左蘭心的姿色,三番五次地來糾纏,都被她大哥左島近打得落花流水。這次她大哥左島近接到任務,和好友一起替人送一批貨到韓城,本來左島近也不想去的,可是對方出的價錢實在很有誘惑力,再加上別人的慫恿,他只好替妹妹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後才出發。

不知為何羅思會知道左島近離開了,拚命地找左蘭心。本來也許沒事的,可今天左蘭心不小心到市集行走時,被羅思的手下發現了,才有方纔的一幕。

說到這裡,左蘭心感激的望著葉天龍,溫溫柔柔的說道:「葉大哥,你的功夫真好,他們這夥人橫行已久,大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這下你可為大夥兒出了一口惡氣。」


第二集 帝都篇

第六章 新進男爵




葉天龍望著左蘭心走進家門,口中喃喃道:「這小妞,居然連門都不讓老子進,真是豈有此理!哼哼,難道我會吃了你不成?」

可是沒有辦法,他既然在美人的面前表現出了英雄豪傑的模樣,總不能再施展出以前追女人的手段,死皮賴臉地跟進去。

想想自己也真有意思,柳琴兒和玉珠哪個不是美麗動人,更不用說那絕色佳人於鳳舞了,就連現在服侍在自己身邊的八鳳也有不輸左蘭心的美色,可自己居然還是會想打她的主意,也許這就是男人的本性吧,因為沒有得到,所以顯得特別好。

突然間,一陣奇怪的感覺流過他的心頭,讓他感到似乎是有人在暗中偷窺,自己好像是被猛獸盯住的獵物一般,莫名其妙地產生心悸。

葉天龍深吸了一口氣,功行百脈,凝神細查。剎那間他的心靈如同不波的古井,將四周的一切動靜,事無鉅細地盡數反映。

遠處行人的腳步聲、談話聲,近處人家的走動聲、孩童的嬉戲聲,甚至連樹上鳥雀的微聲都在他的心靈中繪成一幅立體的活動圖。

可是讓他失望的是,根本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所有的事物都是那麼地安靜如常,平和的氣氛充斥在他心靈所構築的這個空間裡。

他還想進一步查看時,一陣頭昏傳來,身體不由微微搖晃,所有的景象如潮水般地退去了。

葉天龍知道這是用功過度的緣故,自己的功力還不能支持太久的時間,如果強行使用的話,會對身心產生極大的傷害。

他搖搖頭,懷著一個小小的疑團,舉步離開了這個地方。

葉天龍剛回到飛鳳府,柳琴兒就迎上來急道:「我剛想派人去找你。」

葉天龍問道:「什麼事?」

「什麼事?你難道忘記了陛下要接見的事!」柳琴兒道。

玉珠和八衛捧著衣服從後堂出來,玉珠盈盈道:「爺,恭喜您了!」

大鳳上前替葉天龍解衣寬袍,口裡說道:「陛下這次接見少爺,我想是封少爺為萬騎長吧。」

柳琴兒道:「那是自然的。因為萬騎長是要陛下親自任命的,所以才有這次的接見啊!」

三鳳嬌笑一聲:「不止是萬騎長吧?說不定還有別的什麼賞賜呢!」

五鳳正蹲下來為葉天龍換靴子,聞言仰起俏臉道:「也許是美女金珠之類的封賞。」

葉天龍呵呵笑,道:「這樣就最理想了!」

柳琴兒在一邊輕捶他一記粉拳,薄嗔道:「有我們這麼多人了,你還嫌不夠啊!」

葉天龍一本正經地說道:「像美女這類的東西,本人一向是多多益善!」

此言一出,眾女嘩然,柳琴兒首先發難,嬌嗔道:「東西?你說我們是這類的東西?」

這時葉天龍才發覺自己禍從口出,一言不慎遭至眾怒,連忙賠笑道歉,好言撫慰。在他如簧妙舌的努力下,一陣東拉西扯才將眾女說得轉嗔為笑,饒是這樣,這期間葉天龍還挨了幾記粉拳,無數個白眼。

笑鬧一陣後,在眾女的服侍下,葉天龍終於穿上了隆重的華服,和柳琴兒一起策馬往位於帝都東區的無憂宮行去。

 ※ ※ ※

法斯特的無憂宮,其實是一座坐落在艾司尼亞城中的巨型城堡。被高八丈厚三丈的城牆圍在其中的是宏偉壯麗的宮殿組群,規模龐大,氣勢磅礡。這裡全部是高台建築,站在上面有俯視萬民的感覺。

當初被命名為無憂宮,有兩個意思:一是這宮殿本身無憂,不用擔心被攻克,二是希望生活在裡面的主人們能夠無憂無慮,快樂地過日子。但是現在這裡的主人真的很快樂嗎?那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穿過玄月門,是一個可容納萬人的大型廣場。乍看之下,真讓葉天龍大吃一驚,居然裡面還有一個這麼宏偉壯觀的場地。

無憂宮的建築是標準的左右對稱格局,主要的建築物都坐落在中軸線上。

跨過金水河上的白玉橋,才是真正的主殿堂。

柳琴兒留在無憂宮的門廳等候,葉天龍在侍從官的帶領下往接見大廳行去。

到了寬敞典雅的接見大廳,裡面已經有十幾位大臣正在談笑風生。

看到葉天龍進來,一位身著華麗貴族服裝,年約二十六、七的英俊男人微笑著迎上前來,說道:「這位就是在天風一戰中聲名鵲起的葉天龍葉千騎吧?」說著,拉起葉天龍的手,打量了一下,「今日得見,果然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這個男人的聲音極其悅耳,話語中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

「閣下是……」葉天龍略帶迷惑地望著眼前熱情的俊男問道。這俊男的一雙眼給人的印象最為深刻,湛藍色似天空般的眼睛裡透出灼灼的攝人神光,顯出主人的精明和足智多謀。

這時跟在這個英俊男人身後的一個年約四旬的豪放大漢介紹道:「這位是帝國的三太子尤那亞殿下!」

葉天龍忙躬身施禮道:「末將葉天龍參見三殿下!」

不待葉天龍彎下腰,尤那亞一把抓住他的雙肩,連聲說道:「不必多禮!」

望著眼前的尤那亞,葉天龍不免心生嫉妒。不可否認,尤那亞實在是長得太英俊瀟灑了,一頭略卷而波浪般的金髮,臉頰的肌膚就如同白玉般發出光華,身型高挺筆直,只比葉天龍略矮少許,配上華麗高貴的服飾,整個人真可謂是玉樹臨風,濁世之中的佳公子。

其實葉天龍也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但他覺得和尤那亞在一起,自己就像是個粗人。

葉天龍以前就聽說過,法斯特的三太子文武雙全,一身武藝出自大陸三大高手之一的雪山老人的門下,一條雙龍槍罕逢敵手,沒想到他還這麼英俊,造物主真是太優待他了。想來在任何時候任何場合,尤那亞都會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就在葉天龍心神電轉時,尤那亞將那個豪漢介紹給他,原來他是帝都南督馬可布威伯爵,也是帝都極有份量的要人。此人手長腳長,國字臉上一雙大環眼,精光閃閃,一看便知是個厲害的角色。

馬可布威拉起葉天龍的手,臉帶笑意,低聲道:「千騎現在可是名人了,以後我們要多多親近啊!」說著,手上用勁一緊。

葉天龍暗中大叫一聲:「我的媽呀!」他覺得握住自己手的虎掌變得如燒熱的烙鐵一般,蘊含的凌厲內勁好像要將自己的手骨捏碎,便知眼前的男人是個不好對付的高手,這傢伙想讓自己丟個大臉。

葉天龍強忍劇痛,運勁苦苦支撐,伺機反擊,臉上還要不動聲色地笑道:「南督大人好大的手勁,如此熱情真是折煞下官啊!」

馬可布威感到從被握的手上傳來一股綿綿的內勁,讓他一時無法將對方制伏,他不禁再度加強了手上的內勁,企圖一舉把葉天龍壓垮。頓時兩人緊握的手掌之間隱現紅光,流轉於掌縫指間。

一陣陣椎心裂骨的痛楚從手上傳來,讓葉天龍心中大恨,同時他也明白了帝都是高手如雲,眼前這個討厭的傢伙在實力上就比自己要高出一籌。

不過這個傢伙為什麼莫名其妙地就來個下馬威,存心讓自己丟臉,難道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他嗎?葉天龍想來想去也不得其解,可他還要把場面強撐下去。

幸虧他以前在地方橫行的時候,經常和別人爭鬥,所謂輸人不輸陣,打架鬥毆最重氣勢和忍耐力,那段時間培養了他在這兩方面的能力,使得他此時不至於當場出醜。

葉天龍咬牙苦苦抵擋著馬可布威那可怕的內勁,承受著一波一波的攻擊,口中忍不住道:「沒想到南督大人這麼喜歡下官,還是下次找個時間讓我們把臂言歡吧!」

在一邊的尤那亞發覺到兩人的異常,不禁長笑一聲,「兩位真是一見如故,以後有機會再好好聊吧!現在就由我為葉千騎引見別的大人。」說罷,雙手搭在馬可布威和葉天龍的手臂上,暗中一運氣,一股絕大的內勁撞在兩人的手掌上。

葉天龍和馬可布威均是虎軀微震,握在一起的手便分開了。

葉天龍暗自心驚,尤那亞居然可以把他們兩個纏在一起的內勁分開,這說明他的實力至少比兩人高出一倍。看來的確是人不可貌相,自己還要繼續努力,才可以在帝都立足。其實他不知道尤那亞有取巧的方法,這也是雪山老人的秘訣,而他的實力也讓尤那亞暗暗吃驚。尤那亞知道自己要對葉天龍重新估計了。

在附近的大臣們根本不知道兩人暗中已經交過一次手了,依舊在那裡高談闊論。某些有心人則暗中打量著葉天龍,用自己的立場和眼光來給他打分數。

馬可布威眼中厲芒一現,「葉千騎好身手,真不愧是飛鳳將軍看中的人。」

葉天龍笑笑道;「南督大人也是身手不凡啊!下官差一點就要出洋相了。」而他的心中則早已把馬可布威的祖宗八代都罵遍了。

這時尤那亞輕拍葉天龍的肩膀,道:「葉千騎,你要知道南督的實力足以列入艾司尼亞的前幾名了。」

馬可布威忙道:「殿下過獎了,那只是別人的抬舉而已。帝都的好手如雲,那裡有我的位置啊!」

葉天龍心道:「好險,老子差點就出醜了!看來帝都不好混啊!」就他現在所知,尤那亞和於鳳舞都比馬可布威厲害許多,而據於鳳舞說,鷹揚軍團的軍團長海鷹揚也和她相差無幾,真不知道帝都還有多少沒露臉的高手。

葉天龍正要開口說話,門口的侍從官唱道:「左宰大人,西督傑夫特到!」

尤那亞和馬可布威馬上笑容一斂,馬可布威更是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葉天龍此時才發覺雙方的裂痕有多麼地深,大有水火不容之勢。看來在法斯特繁榮的背後,藏著不少鮮為外人知的問題。

在身披淡綠戰袍的傑夫特的陪同下,一個又高又胖的男人昂首闊步行進來。這個漢子年約四十多,身著滾著金邊的官服,多肉的圓臉上掛著商人般的笑容,乍看之下,只是個平庸無奇的官僚,但他那雙細小的眼睛不時閃過靈活的眼神,讓葉天龍感到他一定是個狡詐多疑的人。

一見葉天龍,傑夫特眼睛一亮,欣然道:「天龍,你來的好早啊!」話音未落,那個胖子已大步走向葉天龍,熱情地伸出肉乎乎的雙手,口中直道:「這位便是揚名於天風戰役的葉天龍葉千騎吧?果然是豪傑之士啊!」他的聲音洪亮,說話之間自有一番威嚴之勢,讓人不免對他產生好感。葉天龍不禁暗忖此君定有異能,是屬於那種棉裡藏針的人。

葉天龍忙躬身施禮,口中呼道:「左宰大人!」

當左宰吉裡曼斯邁腿走向葉天龍,尤那亞和馬可布威馬上就轉身離開了。

吉裡曼斯和傑夫特幾步來到葉天龍的身邊。吉裡曼斯熱情地拉起葉天龍的雙手,搖動了幾下,道:「天風戰役之後,千騎是名動四方啊!」

葉天龍忙謙聲道:「哪裡!那是飛鳳將軍用兵如神,小將只不過是奉命行事!」

吉裡曼斯打個哈哈,道:「千騎真是謙虛!」然後他壓低聲音道:「飛鳳將軍身體可好?」

葉天龍心中一愣,口中應道:「好!好!」此言一出,他才想到不對,這傢伙為何用這樣的口氣問這個問題,難道他知道些什麼?

果然,吉裡曼斯用陰冷的目光掃了一下正和馬可布威低聲交談的尤那亞,輕聲道:「千騎,別怪我多嘴!你要小心三太子。他以前追過飛鳳將軍,卻被飛鳳將軍拒絕了,因此他對飛鳳將軍身邊的男人特別在意。」

葉天龍暗自心驚,口中還推道:「左宰大人多慮了。我不過是飛鳳將軍帳下的小將而已。」

吉裡曼斯呵呵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是嘛?那飛鳳將軍把她的飛鳳府給你住,又讓自己最親的金鳳衛隊長柳琴兒陪著你,這些僅僅因為你這次立功嗎?」

葉天龍無言以對,只有苦笑,他在心中大罵道:「這死老頭,心思這麼多!」不過他也暗悔不該這麼招搖,看來很多有心人都發現其中的奧秘了。想起於鳳舞美艷無雙的絕世艷容,便知在帝都會有多少他的情敵正磨刀霍霍,恨他入骨。

想到這裡,葉天龍不禁抬頭看了一下尤那亞,心想這其中要是有這個男人,真是會讓他頭痛不已。

由於葉天龍正在想著心事,沒聽到傑夫特在一邊說的話。這時傑夫特搭著他的肩膀,大做老友狀地附耳親密道:「我們就這麼說定了。那暗香閣的小妞是又嬌又嫩又甜又美,包你滿意!哈哈哈!」

尤那亞看著他們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葉天龍這才猛醒,正待追問,忽聽金鐘鳴起。

八位頂盔戴甲,身型彪悍的禁宮武士手持斧鉞從後堂行出,分成兩列站在王座的台階前。

眾人忙分列兩班,屈身跪伏,靜候皇帝的大駕。葉天龍自然是位列最後一名,不過他不像其他大臣那樣老實,他將頭微抬,偷眼瞧著上面的動靜。

環珮聲響。八位嬌美俏麗的美女肅容行出,她們都身著繡花滾邊的五彩美服,頭戴代表女官身份的金絲髮冠。葉天龍知道她們都是殿前女官,負責皇帝的文書事宜。

女官們在王座前站定之後,齊聲嬌唱道:「皇帝駕到!」

腳步聲響起,統治法斯特近六十年的皇帝安德列三世身穿滾龍黃袍,頭戴高高的皇冠,走到龍椅上坐下。葉天龍一見,不免大失所望,皇帝陛下居然是個不起眼的老頭,和外面他那威武的畫像相差甚遠。

安德烈三世用柔和的聲音道:「眾卿平身!」

眾人三呼萬歲,方起身立起。

立於王座之左的一個女官進前一步,嬌聲道:「葉天龍何在?」

葉天龍忙踏前屈膝道:「微臣葉天龍叩見陛下!」

「抬起頭來!」

「是!」葉天龍仰首和正在仔細打量他的皇帝眼神相交。

皇帝望著葉天龍的眼睛一亮,連連點頭讚道:「如此人才,天龍你真沒讓朕失望啊!」葉天龍完全沒有想到皇帝居然直呼其名,語氣又如此親切如對子侄,而且他隱隱從皇帝的眼神中看到一絲慈愛的光芒,不禁心中大惑不解,但也十分高興,連忙叩謝。

此時站在一邊的眾大臣心中更是起伏不定,他們都驚異於陛下對葉天龍的特別。

尤那亞和馬可布威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眼中都是殺機隱現。而另一邊的吉裡曼斯則更加堅定了拉攏葉天龍的心,雖然他現在還不明白陛下為何會對葉天龍另眼相看,但他知道如果葉天龍投入他的陣容,他就更有力量和三太子對抗了。

在一長串的繁文縟節後,葉天龍從皇帝手中接過了萬騎長的印信,還有帝國男爵的勳章。吉裡曼斯心知肚明,陛下封葉天龍為男爵的目的就是讓他順利登上帝都東督的大位,於是他和傑夫特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色,靜氣等候侍筆女官宣佈對葉天龍的任命。

出乎意料地,侍筆女官並沒有宣佈葉天龍為東督的任命,而是掌印女官宣讀了皇帝陛下的聖喻:

「任命法斯特帝國新任萬騎長葉天龍男爵為迎親使,率領五百騎兵,三天後出發前去迎接從武安國來的送親隊伍。」

吉裡曼斯心中一驚,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皇帝又改變主意了嗎?他的視線落到另一邊的尤那亞時,當下心中有數了。

望著尤那亞嘴角那一絲奇異的笑意,吉裡曼斯不禁心忖:「畢竟是他們是父子,自己對皇帝的影響力還不如尤那亞。」

 ※ ※ ※

走出無憂宮,葉天龍望著身邊滿心歡娛,笑靨如花的柳琴兒,他的心中也是極為驚喜的。他萬萬沒有想到會被封爵,法斯特實行嚴格的等級制度,最下等的自然是奴隸,然後是平民、騎士、貴族、皇家,每一階級之間都有很大的分別,不同身份的人擁有差別很大的權利。

一但身為貴族,就表示踏進上流社會,可以免去賦稅勞役,即使犯法也有爵位的保護,除了少數幾項重罪如大逆不道的叛亂以外,很少會被獲罪上刑。所以進封爵位是騎士的目標,那份榮耀是無與倫比的,簡直有一步登天的感覺。

雖然葉天龍沒有到那種程度,但心中的喜悅也是難以言表的,對於三日後去迎接使者的事,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了,在法斯特的國境內,自己又帶著兵馬,還不是輕鬆搞定嗎?

葉天龍正邊和柳琴兒說說笑笑,邊滿懷喜悅地想騎上馬。不料變故突起,在他的頭上不知何時聚集了一大團的水氣,在他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那水氣突然化作水球,「嘩」地一聲,如同一盆涼水當頭澆下。

全身濕透的葉天龍疑惑地抬頭望望萬里無雲的晴空,百思不得其解。身邊的柳琴兒早已笑彎了腰,那些宮廷侍衛看到如落湯雞般的葉天龍也是暗自微笑,但也心中凜然,生怕被那個小魔頭找上身來。

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葉天龍傻傻地問道:「琴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又沒有下雨,這水是從哪裡來的?」

柳琴兒一邊掏出絲巾擦拭著葉天龍,一邊笑道:「你說會是怎麼回事?」

葉天龍跺跺腳,半惱怒地道:「我知道了還會問你嗎?」

「我的大少爺啊,剛才是一個魔法很厲害的人和你開了個玩笑啊!」柳琴兒嬌滴滴地嗔道,「晴空萬里,只有精通水系魔法的人才會給你下這場小雨的。」

葉天龍轉頭四顧,惡狠狠地說道:「誰,誰,誰?哪個無聊的傢伙,給老子抓住了,非讓他好看不可!」

柳琴兒拉拉他的濕衣服,道:「人家會讓你抓住嗎?小心她再給你來一下!你還是回去把衣服換了吧!」

葉天龍知道自己功力不夠,不能查出作弄他的人,只好自認倒楣,帶著一肚子的火上馬馳出。

才馳出幾步,葉天龍突然勒住韁繩,轉首望著嘴角含春的柳琴兒道:「看你笑得這麼開心,你是知道的吧!快告訴我是誰?」

柳琴兒眼珠一轉,含笑點頭道:「你才想起來問啊!據我所知,在帝都會作這種事的人只有一個,她就是……」

「葉天龍!」一聲大喝將柳琴兒的話語打斷,葉天龍和柳琴兒愕然轉首望向聲音發出的地方。只見前方大步行來一位身高腿長的年輕貴族,滿臉忿然地瞪著葉天龍。

葉天龍迷惑地看著來人那雙佈滿紅絲的雙眸和胡亂紮起來的金髮,正待詢問,忽聽身邊的柳琴兒驚叫一聲:「克裡夫?!」

克裡夫朝柳琴兒強笑一下,「柳姑娘,您好!」然後轉首望著葉天龍,雙眼射出深深的恨意,「葉天龍,你……好……」聲音似乎是從齒縫露出來一般。

一旁發覺不對的柳琴兒還未有所行動,克裡夫突然將手上戴著的皮手套脫下來,丟到葉天龍的馬前,然後又拔出一把短劍一扔,短劍準確地插在地上的手套上。

望著仍然在顫動的短劍,柳琴兒跳下馬來,她的芳心一陣下沉。這是在法斯特非常盛行的一種約定,一種向別人發出挑戰的信號。以戰立國的法斯特武風極盛,英雄式的約鬥是最受人歡迎的,經過多年的發展,慢慢形成一套決鬥的規定。帝國禁止毫無理由的私自決鬥,也反對不同階級之間的決鬥,只要有好的理由,也可以不接受別人的約鬥,但對於血氣方剛的青年人來說,逃避就表示膽怯,你以後就會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來。雖然她還未明白克裡夫為何要向葉天龍挑戰,但想來葉天龍肯定不會示弱的。

果然,葉天龍望了望馬前地上的短劍,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但這突如其來的挑戰一時讓他摸不著頭腦,他跳下馬來,將地上的短劍拔起來,走到克裡夫的面前,不解地說道:「為什麼?」

克裡夫苦澀地望了一下正擔心地望著葉天龍的柳琴兒,心一橫,嘲弄道:「看你像只落水狗一樣,好可憐啊!怎麼?你害怕啦!」

此言一出,柳琴兒柳眉一蹙,不悅地正待開口,被人作弄了正滿肚子火大的葉天龍氣極反笑,連聲道:「好!好!」

柳琴兒見勢不妙,正要出聲,葉天龍已經猛地將手中的短劍折成兩段,把一半的短劍丟到克裡夫的腳下,冷冷地望著他。

克裡夫道聲:「好!」柳琴兒則是花容失色,葉天龍這樣的舉動表示這次決鬥他不但答應了,而且還是一次生死不計的決鬥。

她不禁叫出聲來:「天龍!」

克裡夫深深地注視了一會兒柳琴兒那讓他魂牽夢縈的嬌美玉容,發現她眼中根本就沒有一絲的自己,不禁心痛欲絕,猛轉首對葉天龍說道:「明日上午十時,觀菊樓。」言畢,掉頭急步離開。



第二集 帝都篇

第七章 再次召見




「什麼?克裡夫要與葉天龍決鬥!」不管是吉裡曼斯還是尤那亞一聽到這個消息都是一臉的不信,但接下來的反應兩人是各不相同。

馬可布威嘴巴一撇,冷笑道:「那個傢伙還真是有意思,才到帝都居然就和克裡夫約鬥。連我都沒把握擊敗克裡夫,葉天龍倒真會是找對手啊!」

尤那亞的心中先是一喜,又不禁後悔自己的決定下得太快了,可能那個大代價白花了,也許用不到那招棋,他的心願就已經達成了。

吉裡曼斯則是頓足大罵,道:「葉天龍也太不知好歹了,居然會和帝都四劍客中以快劍出名的克裡夫決鬥,真是找死啊!枉費我的一番心機了。」

傑夫特陰陰一笑,道:「大人多慮了,其實這戰無論輸贏,我們都是有好處的。葉天龍勝了,他就得罪了中立的一派,因為克裡夫的父親是中立派的重要人物,他只有選擇加入我們了;如果他敗了,則說明他不值得我們下氣力去拉攏,省得白費本錢。」

這一番話說得吉裡曼斯轉怒為笑,連連點頭,對傑夫特大加讚賞。

在回府的路上,搖著軍扇的喬給沾沾自喜的傑夫特澆了一盆冷水。

「大人以為左宰他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嗎?」

傑夫特聞言心中一驚,抬眼望著這個來自冥數教的高手。

「那頭老狐狸早就心中有數了,他在故意裝傻呢!」喬接著說出自己的看法,「說不定連這次決鬥也是他安排的呢!」不過這一點,他倒是將吉裡曼斯高估了。吉裡曼斯是想過要試試葉天龍的身手,但還沒有這麼快,這突發的事件倒讓他省了不少心。

現在吉裡曼斯正接到一個讓他更加高興的消息,問劍齋的人兩天內就要到達帝都了。他是在密室內接待了為他傳遞情報的甘宗明,因為甘宗明是他的另一顆棋子,一顆在暗處的伏子。

望著略顯憂鬱的甘宗明,吉裡曼斯語帶關切地說道;「怎麼啦,身體不舒服?」

甘宗明恭敬地施禮道:「大人,他們這次總共來了十三個好手,都是劍主的得意弟子,無不是以一擋百的好劍手。」

吉裡曼斯滿意地拍拍甘宗明的肩膀,說道:「這件事你做的很好!她有沒有起疑心啊?」

甘宗明猶豫了一下,說道:「沒有!」

「好!好!」吉裡曼斯望著眼中滿是期待的甘宗明,心中暗笑,但臉上還是十分關切的,說道:「她在後面等你呢!快去吧!」

甘宗明大喜道:「多謝大人!」說罷,如一陣風般衝出密室。他沒有看到背後的吉裡曼斯眼中那一絲怪異的神色。

 ※ ※ ※

無憂宮的後花園,九曲橋西側的鞦韆架上坐著一個容貌清麗的少女,面如芙蓉,柳眉淡淡似春山,雙眸盈盈恍若一彎秋水,冰肌玉膚欺霜賽雪,秀目靈動間華貴之氣顯現。最讓人驚奇的是她晶瑩嫩白的纖指上戴著一個黑玉指環,要知道這種指環全大陸也不超過十個,它是經魔法公會的長老大會嚴格考核後頒發給大策法師的。

在風月大陸上會魔法的人基本上可分為四種,分別是白朮士、魔劍士、黑術士、策法士。其中白朮士擅長白魔法,以及防禦和修復性的魔法;黑術士擅長攻擊性的魔法和可怕的黑魔法;魔劍士則精於一至二門的魔法,以及高超的劍術;而策法士是唯一擅長黑白魔法的人。魔劍士和策法士經過進一步修煉便可升級成為魔劍師和策法師。

這是因為人類和其他族類者不同,魔法只能是有資質的人才可以修煉的。有些人天生與魔法有緣,適合修煉各種魔法,而不同的魔法對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適應性,如果沒有達到一定的程度,卻去強行修煉的話,就有可能招致形神俱滅的下場。

被譽為大陸上最強策法師的路德奧就是因為強行修煉終極魔法「法無天地」而形神俱滅。之後,再也沒有人敢修煉「法無天地」了。因為黑白魔法同修帶有很大的危險性,資質稍差的人則更加容易出問題,所以世上的策法士是越來越少了,倒是單練一門的魔劍士越來越多了。

這樣一個清麗少女,看年紀僅十五六歲,居然是個大策法師,真是讓人不敢相信。此時她正無聊地踢著一雙小巧玲瓏的纖足,讓鞦韆架微微蕩著。

忽聽遠處傳來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叫道:「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細碎的腳步聲響起,兩個身穿大紅錦衣,年約十四五的少女飛奔而來。

到了九曲橋邊,只見她們蓮足輕點,嬌軀騰空而起,三兩個起落間便越過了橋身,顯出她們一身不俗的功夫。

望著兩個侍女一前一後來到自己的面前,美麗的公主柳眉微蹙,責備道:「怎麼這麼遲,我都等了好長時間了。」說著,纖指輕彈,也不見她怎麼作勢,兩點火星從蔥白指尖上飛出,直奔向兩女的胸前。

知道這位公主的脾氣,兩個清秀的侍女乖乖的站著不敢躲避,提心吊膽地望著一朵火花朝自己微隆的胸脯飛來。眼看著就要碰到衣服了,那火花突然一閃,立時消失了。兩人都暗中鬆了一口氣。

「這次就先饒了你們。」美麗的公主從鞦韆架上跳下來,走到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侍女面前,焦急地問道:「有什麼有趣的消息啊?」

稍微靠前的那個侍女用她那清脆的聲音說道:「公主殿下,明天他們要決鬥了!」

「誰?是哪兩個傢伙?」公主秀目一亮,對那個一直沒有開口的侍女說道,「小秋,你來說吧!」

「是!公主殿下。」小秋恭敬地說道,「是新升為萬騎長的葉天龍男爵和克裡夫少爺。」

「嘻!就是剛才被殿下您淋得像只落湯雞,膽大妄為的好色鬼和那個自命不凡愛耍威風的花花大少。」那個聲音清脆的侍女不甘寂寞,在一邊接口道。

公主不禁笑罵道:「小春,我又沒叫你說。你還真是牙尖齒利,小心哪天被誰把你的舌頭割掉!」

小春將粉紅的小香舌輕吐,笑嘻嘻地說道:「公主殿下,那些還不是您說的嘛?」然後她學著公主的口氣說道:「一個帶著女人招搖的傢伙居然在朝覲父皇時還這麼不老實,連行禮時都敢偷看,真是膽子不小啊!小春,我們給他點顏色看看!」

小秋在一徬惶恐地說道:「姐,你少說幾句吧!不管怎麼說,別人都是帝國的貴族,我們這些小丫頭怎麼可以這麼講呢!」

公主纖手一擺,毫不在意的說道:「你們兩姐妹真有意思!孿生姐妹居然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性格,要不是你們兩人長得一模一樣,我真懷疑你們不是親姐妹了。」然後指指小春,道:「你這麼喜歡說,那以後都由你說吧!」

小春施禮道:「遵命!公主殿下!」然後她興致勃勃地說道:「殿下,您知道嗎?他們是訂了決生死的約鬥。」

「哦,這在貴族中倒很久沒出現過了。他們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恨嗎?居然要進行生死決鬥。」

小春香肩一聳,道:「這就不知道了!按說葉天龍才剛到帝都,不會這麼快和別人結仇的。」

公主揮揮纖手,說道:「算了,我們還是別管這些事了。」

她輕靈地做了個如蝶舞般美妙的姿勢,高興道:「我們還是去練功吧!」

此言一出,小秋和小春馬上俏臉變白,四隻嫩白的手掌齊搖,齊聲叫道:「公主殿下,您還是找別人吧!比如說那些武藝高強的宮廷侍衛,奴婢還想多休息幾天。」

公主跺腳道:「沒用的丫頭,……」

心思靈巧的小春眼珠微轉,打岔道:「殿下,您不想去看他們的決鬥嗎?」

公主的注意力果然被移開了,小巧紅潤的櫻唇微揚,用她那又俏又甜的聲音說道:「兩個傻瓜砍來殺去,倒也有點看頭的。不過……」她笑吟吟地望著小春,「這種靠蠻力的打法看來看去都差不多,沒什麼新意。」

「蠻力?!」小春在心中叫道,她是知道克裡夫的實力,那可絕不是用蠻力來形容的。「有幾個能像你這樣天賦絕頂的,小小年紀就擁有一身舉世罕見的魔法。」

心裡這麼想,小春那小小的俏臉卻現出一副深有同感的模樣,應道:「是啊,他們那些笨傢伙怎麼能像公主殿下您一樣有頭腦,他們除了用這種笨笨的辦法來顯示自己的實力外,哪裡想得出別的好辦法來呢?」

這記小小的馬屁拍得公主笑靨如花,大為高興,只見她烏溜溜的眼珠一陣轉動,突然脆生生地說道:「不如我們給他們弄點好玩的。」

小秋心中大呼不妙,剛想開口反對,她那個孿生的唯恐天下不亂的姐姐小春早已舉雙手贊成了,急道:「好啊!好啊!公主殿下您快說吧!」

公主的俏臉上浮現出甜甜卻是讓小秋心跳的笑容,這樣的笑容小秋十分熟悉,每當這個公主一想出作弄人的法子時就會露出這個笑容來,而且想法越瘋狂,那笑容就會越甜,特別是像現在這樣的笑容,小秋尤其記憶猶新。

記得那是在半年前看到過同樣的笑容,那次的後果就是將朝覲堂燒塌了一半,讓幾個大男人在宮中表演了一番裸奔。真不知道這次這個刁蠻公主又會想出什麼可怕的主意來,她不禁為那兩個明天要決鬥的人擔心,老實說她對克裡夫的印象很好,畢竟長相英俊瀟灑的男人總是會讓少女心動的。

公主的秀目閃過古怪的神色盯著小春,直看得她芳心發毛,俏臉上的笑容變得生硬起來,渾身感到不自在。正當她芳心忐忑不安地想要探聽一下,公主已經移動蓮步往王宮去了。兩個可憐的侍女連忙隨後跟上。

 ※ ※ ※

就這樣,葉天龍和克裡夫決鬥的事在有心人的傳播下,很快成了眾人口中的主要話題。好事者甚至開起盤口,讓人下注賭兩人的輸贏。自然大多數人都看好位列帝都四劍客之一的克裡夫,畢竟葉天龍只是個從地方剛上來的默默無聞的人,在帝都誰知道他是老幾。

這些事葉天龍自然是不知道的,這時候他正在苦眉愁臉地望著面前的柳琴兒,他們現在是在飛鳳府的後院。

自被克裡夫這一事打岔後,葉天龍再也沒有興趣向柳琴兒追問了,柳琴兒也一言不發地陷入深思之中,兩人就這樣一路無言地埋頭策馬趕回飛鳳府。

一到府裡,等葉天龍換過衣服,柳琴兒就將他拉到了後院,讓葉天龍真正施展了一下他的拿手武功,結果讓柳琴兒大驚失色,不禁為之頓足。柳琴兒她以前在帝都的時候就和克裡夫切磋過,對他的實力有很深的印象,她知道憑葉天龍現在的身手,明天的勝算幾乎可以說是沒有。

原來,葉天龍的身手對付那些小角色是綽綽有餘的,但離真正的高手還是差了點,而克裡夫偏偏就是一個真正的高手。在四劍客中克裡夫是以劍術如風出名的,老實說,在帝都想找一個比克裡夫的劍法更快的人還真是困難重重。

看到葉天龍一副不信邪的樣子,柳琴兒不禁氣忿忿地道:「你看仔細了!」說著,她將一根樹枝拋到半空中,葉天龍剛想開口詢問,卻見劍光一閃,柳琴兒拔出了寶劍。

葉天龍就覺眼前一花,柳琴兒嬌軀漫舞,恍惚是一下子多出了好幾個柳琴兒一般,空中的白虹連閃,破風聲不斷。

「唰!」的一聲,柳琴兒將寶劍入匣,空中那根樹枝變成長短如一的木塊,如雨點般紛紛落下。

柳琴兒臉不紅氣不喘,對葉天龍說道:「你看清楚總共是幾劍嗎?」

葉天龍沉吟了一下,遲疑道:「十八劍?!」

「總共是二十一劍!」柳琴兒搖頭道,「不信的話,你可以數數地上的樹枝。我三年前離開帝都時,克裡夫的「閃動連擊」有連出十九劍的實力,想來現在他也差不多有這個水準吧?」

葉天龍尷尬地笑了一下,說道:「我知道我的劍術不大好,不過打架我是很厲害的。」

柳琴兒又好氣又好笑,跺腳道:「我的大少爺,現在你是和人家進行決鬥,一招一式都有專家在一邊見證,可不像在街頭打架鬥毆,混戰一氣。」

看著不好意思只是望著自己呵呵乾笑的葉天龍,柳琴兒不禁埋怨道:「知道自己的劍術不好,幹嗎還要接下別人的挑戰書,也不先問我一下?這下好了,……」

葉天龍嘴巴一歪,道:「看那個傢伙望你的眼神,就知道他對你不懷好意,你說我能忍受別人對我葉天龍的女人動腦筋嗎?」

柳琴兒俏臉一紅,嬌嗔道:「誰是你的女人?」

葉天龍眼珠轉了轉,上前涎著臉摟住柳琴兒的纖腰,在她耳邊輕笑道:「對,對,對,你不是我的女人,你是我的好妻子!」說完,在她嫩滑的玉臉上輕吻了一下。

柳琴兒軟弱地依偎在他的懷中,口中輕聲道:「天龍啊,別人怎麼樣想何必去管它,你還不知道我的心嗎?我早已將自己看作是你葉家的人了,你為什麼要逞一時之勇呢?」

葉天龍抱著這個情深意重的美麗佳人,柔軟豐滿的動人胴體傳來無限美好的感覺,他深為感動地輕吻了一下她那嬌艷欲滴的芳唇。

那知道柳琴兒突然情動似火,反手抱住他的頭頸,將個香唇緊貼,用力地和他痛吻起來。櫻唇輕啟,嫩滑的小香舌如同靈蛇一般滑進葉天龍的嘴裡,在他的舌頭上下又拱又頂,熱情地挑逗著,瑤鼻中連連發出嗚嗚的嬌吟。

好半天,柳琴兒才嬌喘吁吁地推開葉天龍,美麗的明眸中閃著隱隱的水霧,軟弱地說道:「天龍,我好害怕啊!你現在還不是克裡夫的對手,你叫我怎麼辦呢?」

葉天龍不服氣地說道:「還沒有比過呢,你就知道我不如他?」其實這話也是他嘴硬罷了,男人總要在女人面前逞強,哪裡肯示弱。尤其在像柳琴兒這樣一個美若天仙的絕色佳人面前,葉天龍是斷斷不可失去氣勢的。

聽了柳琴兒的描述,又看了柳琴兒的劍術,他已經知道自己比他們是還差點的。以前在西江他還可以稱雄一時,這段時間又得到了幾個資質絕佳美女的真陰,自覺已經大有長進了,但到帝都短短的幾天裡,就碰到了好幾個比自己高明的好手,看來之前的自己真的可算是井底之蛙。

想來想去唯一的優勢就是自己的武功是在實戰中練就的,深懂狠、準、辣之道,也許只有貼身肉搏才有機會,問題是克裡夫會讓自己貼近嗎?搞不好連他的衣角都還沒有碰到,就已經被他的「閃動連擊」砍成好幾段了。

「不玩了!」他的腦海中一下子跳出了這個念頭,明知不是對手,又何必去拚命呢?認清形勢永遠是保命的不二法門。

這時柳琴兒輕推了他一把,嬌嗔道:「你們男人啊……」突然粉臉一仰,略帶不安地說道:「天龍,不如你別去了,反正三天後要出發了,我們可以把這次決鬥拖到回來後再說。」

葉天龍正想說話,忽見玉珠從外面匆匆行來,神色一片凝重,不禁心中一動,忙擁著柳琴兒迎上前去。

「我找到那個傢伙,也試過他的身手。」玉珠語氣略顯沉重地說道,「他能發出十九劍的閃動連擊,公子在速度上可能比不過他。」

柳琴兒略帶迷惑道:「奇怪,這幾年他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這倒是個好消息。」這是因為閃動連擊越到上段就越難練,而二十劍就是一個難關,其實柳琴兒也是在最近一段時間才突破的,這是和葉天龍陰陽互濟後,她的功力上了一個台階才讓她達到二十劍以上的程度。柳琴兒不知道這一點,想當然地就把克裡夫也估計成這個程度。不過能將閃動連擊練到十九劍的程度,克裡夫也應該是值得驕傲了,一般人能練到十五劍就很了不起了。

柳琴兒想了想,然後又洩氣地歎道:「不過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比天龍要強一點!」

葉天龍也知道玉珠是用婉轉的方法提醒他,他不禁在心中苦笑,這兩個女人都認為自己沒有勝算,這反而激起了他的豪勇之氣,他身上那股好鬥的血液又湧動起來。他豪情萬丈地說道:「如果什麼事都要十拿九穩才去做,那生活還有什麼意思呢?」

如果於鳳舞在一旁,她肯定會對此嗤之以鼻,算無遺策才是她的作風,光逞血氣之勇的事她是堅決反對的。可是對柳琴兒和玉珠來說,這就是英雄豪氣,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兩人不禁同時美目深注,兩雙秀麗的明眸中透出無比的敬佩之情,為葉天龍的大丈夫氣概而癡迷,只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一時高大起來。

美人的敬佩讓葉天龍深為陶醉,但陶醉過後,現實又讓他發愁了,他不禁為自己那賭徒般的脾氣後悔。

此時兩女也從一時的迷醉中醒來,三人又重新考慮起對策來。畢竟有差距的現實是明擺著的,這可不是光靠嘴巴說說就可以彌補的,也不是靠英雄豪氣就能縮小的。

玉珠突然發狠道:「公子,不如讓我去先把那個傢伙給收拾掉,或者,將他弄點傷,這樣一來,明天不就沒事啦!」

柳琴兒將個螓首搖得如撥浪鼓似的,連聲道:「不行,不行!這樣太著痕跡了!」

葉天龍不禁心中暗道:媽的,眼前兩個千嬌百媚的小女人都比自己厲害,而玉珠這小娘皮居然還說得那麼輕鬆,你以為那個傢伙是紙紮的。不過他也知道玉珠現在的實力,想來全大陸也少有幾個人可以超過她了。開啟封印的暗黑族人在傳說中是足以和神族抵抗的。

三人正在商討之際,忽聽下人來報:「陛下有旨,召葉天龍進宮!」

三人一聽,不禁面面相覷,葉天龍剛剛從無憂宮回來,真不知道皇帝為何又要召見?

 ※ ※ ※

當葉天龍到達皇宮時,不禁大吃一驚,克裡夫居然也來了。正在奇怪之時,宮侍將他們兩人傳召進了議事廳。

葉天龍在豪華的房間裡走來走去,心中有著滿懷的疑問。「那皇帝老兒想幹什麼呢?居然把我們召到宮中,還讓我們在這裡靜休一夜,連明天的決鬥都要在王宮裡舉行。」

「算了,不去想,太麻煩啦!反正也不是壞事嘛!」葉天龍停了下來,舒服地坐到鋪著軟墊的椅子上,他拿起桌子上的玉杯把玩起來,「明天的難關怎麼過倒是個問題,看來想開溜是不可能了。不如……」沉思的臉上慢慢露出了一絲微笑,他的心中漸漸有了一個決定。

「喂!出來吧!」葉天龍猛抬起頭來,瞪著眼睛說道:「我知道你來了,再不出來就要打屁股了!」話音剛落,在他的前面玉珠的倩影慢慢現出。

「公子,琴姐想問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啊……」玉珠還未把話說完,就被葉天龍一把按在自己的膝蓋上,大手一揮,落在她誘人的香臀上。

「啪,啪,啪!」葉天龍二話不說,就連拍了三記。

在玉珠的哀哀叫痛聲中,葉天龍說道:「以後別在我面前弄鬼,知道嗎?來了一陣子了,居然還不出現,你想幹什麼?」

玉珠反手撫摸著自己的屁股,悻悻道:「好痛啊!我只是想看看公子你是不是真的可以發現我嘛!」

葉天龍計議已定,心情大為舒暢,他的手輕揉著玉珠豐隆的香臀,憐惜地說道:「真的很疼嗎?來,讓爺看看!」說著,他的手指勾住玉珠的褲帶,一拉一扯。

玉珠尚未明白過來,她的褲子已經被扒到香臀下,露出了一個白晃晃、雪亮亮的肥美玉臀。上面浮現著幾絲紅紅的掌紋痕跡,襯著羊脂白玉般的雪臀更加妖美動人,惹人遐思不斷。

玉珠只覺得自己的香臀一涼,然後又是一熱,葉天龍的手已經在上面摩娑起來。她不禁嬌羞無限地說道:「公子,現在是白天,而且又在皇宮裡……」

葉天龍笑道:「放心,這裡沒有人來的。因為皇帝老兒為了讓我們在明天能有最好的狀態,不准任何人打擾。」

「但是,琴姐她還……」玉珠的纖手按住葉天龍蠢動的魔手,還想做最後的努力。

葉天龍毫不遲延,用力地活動魔掌,在玉珠的香臀上撫摸起來,玉珠壓在他手背上的纖手反而變成似乎是在幫助他用力撫摸一般,「你琴姐那裡遲些有什麼關係?乖乖,這個誘人的屁股我可是想了好久了,好嫩好滑啊!又這麼有彈性,真是饞死人了!」

從屁股那裡傳來絲絲癢意,又聽到葉天龍這番話,玉珠也不禁情動起來,畢竟以前她和葉天龍在一起都有好幾個人在一旁,大家是雨露分沾,極少有獨處的時間。她鬆開了壓在葉天龍手背的纖手,趴在他的雙腿上,把個肥美的雪臀聳得高高的。

正當葉天龍感到玉珠已經情動似火,便要銷魂一番時,外頭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接著扣門聲響起。渾身滾燙的玉珠連忙一躍而起,提上了自己的褲子,一閃身就消失了。葉天龍不禁心中大罵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攪了他的好事。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34

第二集 帝都篇

第八章 弄巧成拙




打開房門,葉天龍一愣,眼前站立著一個容貌秀麗的少女,大約十四五歲年紀,頭挽雙髻,一副侍女的打扮,正笑靨如花地望著自己。

見是個美麗的少女,葉天龍心中的火氣消了一半,問道:「有什麼事嗎?」

那少女施禮道:「小春見過大人!」然後抬頭笑嘻嘻地說道:「陛下差小婢過來,想問問大人還有什麼需要沒有?晚上大人想吃什麼東西,都可以吩咐。」

葉天龍將手一擺,說道:「我不需要什麼東西了。晚上燒些好吃的就行了!」

小春道:「保證讓您滿意!那小婢告退了。」說罷,她轉身輕盈地離開了。

葉天龍一將門關上,就輕聲喚道:「玉珠,玉珠!」卻沒有人回答。他靜心一察,原來玉珠已經離開了,他不禁心中暗道:「居然跑了,下次看我不把你弄得哭天叫地。哎喲,這下子快樂的時間沒有了!」

葉天龍無聊地坐在安靜的房間裡,心中突然一動,這段時間以來,被眾女包圍的他難得有這樣一個特別清閒的時光,他從懷中掏出了從鬼大師那裡得來的東西仔細研究起來。

「這是什麼東西?」葉天龍拿著一個短短的的圓筒,黑黝黝的筒身散發出清冷之色,在圓筒的頭部有支連著透明的細絲線的像八爪魚般精光閃閃的爪鉤,爪鉤的四圍還附著多個掛鉤,整件東西打造得非常精巧堅實。

葉天龍拉了拉細絲線,居然堅韌無比,如果是識貨的行家,早就認出這是用青玉蜘蛛的蛛絲絞合而成的,水火不侵,刀劍不傷,實屬罕見之寶。

葉天龍拉了半天也拉不動,這時他發現筒底有個小小的凸起,他好奇地按了一下,筒身輕振,只聽得「砰」的一聲,爪鉤彈出,其勢強勁有力,激射到對面的牆上,「咄」的一聲,爪鉤張開勾住了牆壁,那多個掛鉤也順勢勾在四邊,牢牢地抓住牆壁。

葉天龍用力拉了幾下,爪鉤紋絲不動,而連著爪鉤的細索全部是透明的,如果不凝神幾乎是看不見的。他上去把爪鉤取下來,將細索完全放出來,居然足足有六十多尺。

葉天龍不禁大喜,這個東西的用處可大了,有了它,許多過不了的地方就可以輕鬆地過去了。他在心中思忖:看來鬼大師真是名不虛傳,的確很有一套,他造的東西還真是絕妙,下次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地敲他一筆。

葉天龍把玩了一下這東西後,將它放好,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要研究其它的東西了,看看究竟還有什麼好東西在等著他。

他拿起了另一個同樣的圓筒,這個赤黑的圓筒只有一指長,兩指粗,怪模怪樣的,細看之下,筒身上還雕著許多花紋,拿手去觸摸,感到上面是凹凸不平的,極富粗糙感。

葉天龍有了前面的經驗,忙翻來覆去地找機括。可是奇怪的是這個東西居然找不到凸出的按鈕開關,葉天龍拿著細細察看,發覺筒身上的那些凸紋亮閃光滑,好像是經常摩娑的,上面隱隱透出異樣的光澤。

葉天龍無意中一扭圓筒的下部,只聽「喀」地一聲輕響,接著嗡嗡聲響起,這個圓筒開始發生變化。

「哇!這是……這不是……」葉天龍看著手中的東西一時說不出話來。從筒身裡慢慢扭轉出同樣的幾節來,最上頭的那一節赤紅尖聳,下邊還漲大鼓出。

原來這東西是個行淫假具,葉天龍不禁又好笑又好氣,不過這東西做得倒真是精巧細緻,幾段筒身作著不同方向的扭動,做得是惟妙惟肖,上面還有幾個小顆粒凸出。

望著手中不停轉動的淫具,葉天龍喃喃道:「好個鬼大師,還真會做東西,連這東西都做得出來!看來他也是個好此道的高手啊!」他哪裡知道,鬼大師的妻子木蓮夫人是個性慾旺盛的女人,可憐的鬼大師無法滿足她的要求,又怕她紅杏出牆,只好挖空心思做些巧妙的淫具來應付木蓮夫人。

鬼大師他本是個妙手奪天的機關削器大師,做這些東西自然是游刃有餘,他經常在替別人做東西的時候偷一些最好的材料來做淫具,這樣做出來的淫具功能強大,攜帶方便,可以說是萬金難求的好貨,如此一來,還真讓木蓮夫人得到很大的滿足。

葉天龍再看剩下的兩件東西,細看之下,他不禁呵呵直笑,原來這兩件也是製作精巧的淫具,功能各異,形狀古怪。

「這些東西倒是真有意思,什麼時候找個人用用看!」葉天龍將它們一一放好,然後在心裡盤算著如何使用它們。想著想著,他又拿出淫具來,不禁期待起將它用在女人身上時的光景。

就這樣,時間到了傍晚。可惜皇帝讓葉天龍和克裡夫到皇宮裡,是提供一個靜休的地方給他們,葉天龍居然就這樣混混的過去了,如果讓柳琴兒她們知道了非氣得跳起來不可。

掌燈時分,那個俏麗的宮女小春領著幾個侍女,給葉天龍送來了精美的飯菜。

將飯菜在桌子上擺好後,小春道聲:「請大人慢用!」然後領人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在出門的時候,葉天龍依稀覺得她的臉上現出怪怪的笑意,似乎是有什麼蹊蹺在其中,但他仔細想來想去,也看不出那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葉天龍搖搖頭,在桌子邊坐下來,開始享用由皇家廚師烹飪的美食。

一嘗之下,葉天龍不禁連聲叫好,真不愧是皇家廚師,雖然是簡簡單單的四菜一湯,也將菜餚做得色香味俱全,吃在嘴裡還真是一種享受。

「當皇帝還真是好啊!可以天天嘗到這樣的美食,真讓人羨慕!」葉天龍心中暗道,手不停息地吃著。

 ※ ※ ※

在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個華麗房間裡,那個刁蠻的公主也正在慢慢地吃著,但她的菜餚比起葉天龍來卻是豐盛得多,可惜她的胃口似乎不是很好,每一樣菜都是淺淺的吃一點。

叩門聲輕輕的響起,公主停箸抬起螓首,嬌聲道:「進來!」

雕花的朱門被輕輕推開,小春和小秋一前一後輕靈地走進來。

公主的秀目一亮,急促的問道:「怎麼樣?」

小春用她清脆的聲音答道:「公主殿下,一切順利!」小秋也在一旁輕輕點點頭。

「很好!」公主放下手中的筷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兩個侍女的面前,「你們去把她們領來吧!照我吩咐的去做,別出亂子!知道嗎?」

「是!」小春和小秋齊聲應道。

小秋在心中暗道:「還要我們別出亂子,其實您這個才是最大的亂子呢!唉,可憐的克裡夫少爺!」

公主突然輕笑一聲,道:「如果出差錯的話,就把你們也算進去。」看著兩個侍女煞白的小臉,她又說道:「據說那是很暢快的事,有些人都很享受的。你們不想嗎?」

兩個可憐的侍女連忙告退,飛快地離開了讓她們心驚膽戰的房間,生怕這位刁蠻公主又有什麼怪花樣跳出來,把她們也坑進去。

望著被小秋隨手帶上的房門,公主站了一會兒,突然一跳而起,衝到鏡台前面,打開下面的櫃子,在裡面翻搗起來。

「哈,找到啦!」將櫃子翻了個底朝天後,公主拿出了一本用不知名的材料製成的書,暗淡陳舊的模樣說明這書已經經過了漫長的歲月。她將這書攤在床上,飛快地翻起來,口中唸唸有詞道:「都怪以前沒有好好看這書,現在用到了還要翻,真是麻煩啊!」

「就是這裡!」這時公主已經翻到了最後幾張,用她那白玉般的手指點著當中的一段,仔細讀起來,專注的神情和先前那個她判若兩人。

 ※ ※ ※

將最後一口湯也喝下去後,葉天龍滿意地站起來,摸摸自己的肚子,心道:「如果天天都有這樣好的飲食,日子倒也挺不錯的。」

走了兩步,葉天龍站住了,他突然感到全身有點懶洋洋的,小腹下絲絲熱氣上升,心中有說不出的感覺,說舒服吧又不舒服,說難過嘛還談不上,這是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異常。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中毒了嗎?」葉天龍暗中運氣一周,也察不出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此時這種奇異的感覺消失了,他突然感覺自己精力變得十分充沛,手腳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恨不得大叫一聲,找個地方發洩一番。

「不對!」葉天龍悚然而驚,這其中定有蹊蹺,他不可能這樣子的。此刻他渾然不覺房間角落裡隱隱約約出現淡粉紅色的雲霧,慢慢的雲霧飄散開來。與此同時,一股淡淡的香氣開始充滿整個房間。

當葉天龍聞到這股香氣時,整個房間已經被一種奇異的淡粉紅色的光籠罩起來。被眼前的怪異景象所迷惑,葉天龍像只呆頭鵝一般傻站著,鼻子裡聞著甜香的氣味。

直到葉天龍感到自己心跳加速,血脈賁張,才醒悟過來,「這是傳說中的淫慾結界,皇宮裡有人會這種幾乎失傳的法術?!」他想動腳,卻發現自己的腳好像不聽使喚了似的,連步子也邁不開了。

葉天龍哪裡知道,出現在他房間裡的不僅僅是幾近失傳的淫慾結界,而且還是最厲害的一種,名叫「天魔之欲」,施法的人通過引子,就可以在很遠的地方操縱施法,中此法術的人完全沉浸在沸騰的慾望之中,只有通過連續不斷地交媾,才可以消去它的法力。縱然是天生石女也要動情,而且就算解開後,整個人也因為被掏空了身子而會體力大減。但更絕的是事後是檢查不出來的,就像是很自然的體力衰減。

葉天龍此時就感到自己的一個身體好像是要爆炸了一般,雙目發赤,嘴唇發乾,心中直想找個女人。他不禁苦笑,自己也曾用春藥弄過不少的女人,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中這種招,簡直是天大的玩笑嘛!

這時,房門被輕輕的推開一絲,閃進來兩個身披大袍的女人,接著門就被關上了。

葉天龍定睛一看,進來的兩個女人均是頗有幾分姿色的,但姿容卻顯得十分冶蕩,明顯不是正經女人。

她們齊齊邁步走近葉天龍,人還未到,一股誘人的女人肉香先撲進葉天龍的鼻子裡,讓他原本就高漲的慾火沸騰起來。說來也奇怪,葉天龍似乎一下子又可以動彈了,他也身不由己迎上前去。

快要接近葉天龍的時候,兩個女人一起將身上的寬袍一掀,裡面居然一絲不掛,渾身赤裸裸的,春光盡現無餘。這兩個女人都是體態豐滿妖嬈的肉慾型女郎,對男人有絕大的誘惑力。

早已慾火焚身的葉天龍雙手一抱,立刻將兩女抱在懷中,心中早已有數的兩女相視而笑,她們心中對眼前的男人還挺滿意的。

她們一左一右挨近葉天龍的耳朵,在他的耳邊膩聲道:「奴婢夏芳,秋芳見過大人!」說罷,兩人將葉天龍的耳垂含進自己的嘴裡,芳唇微閉,用舌頭輕輕舔著。絲絲的癢意讓葉天龍舒服地呻吟了一聲,而女人的肉香更加激發了他心中的慾火。

葉天龍一雙手在兩個豐滿肉感的胴體上又捏又弄,夏芳和秋芳均是花場老手,自是騷蕩無比,手段高明。她們既然得了好處,又見此人雖然略顯粗獷,但自有一番傲人之氣勢,顯得卓然不群,便更加賣力地慇勤服侍起來。

哪裡知道她們兩個床上的老將居然在葉天龍面前極不濟事,片刻之間已經丟盔卸甲,潰不成軍了。

夏芳和秋芳也覺得奇怪,與這個男子的一次交媾就抵得上平時的五六次,原來是葉天龍被人下了「天魔之欲」後,他平素練的那奇功自動發揮作用了。

這一點,連葉天龍也不知道。他平日裡和女人交合都是互濟的,也就是有意識地運用採補之術,可現在他是在淫慾大熾的情況下,根本不知道控制秘功的運用。

看到葉天龍的神勇,兩個女人是又喜又怕,連忙接替著輪番上陣,去體會那死去活來的快美感覺,覺得人間的快樂,再也沒有別的。

一時間房間裡被「天魔之欲」的淫慾結界所催動的三人陷入了瘋狂的交媾之中,但對於兩女來說,雖然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可連續不斷的高潮洩身讓她們付出了渾身的精氣血,她們知道再這樣下去有可能會死的,但就是捨不得停止。

 ※ ※ ※

「公主,大事不好啦!」小春猛地推開了房門,衝到公主的面前。

公主瞪了一眼小春,「何事這麼驚慌?難道說他們死了嗎?」

「不是!」小春俏臉羞紅,嚅嚅而道,「克裡夫少爺已經安靜下來了,可……可是那個葉天龍大人卻還在……」說到這裡,她已是羞不可抑,再也說不下去了。畢竟她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太過於羞恥的話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的。

「那又怎麼樣呢?那個好色的傢伙就讓他多消耗點,明天決鬥時他體力不如克裡夫,不是正合你們的心意嗎?」公主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滿不在乎地說道。

「不是啦!」小春輕跺玉足,「那個傢伙看起來精神十足,倒是那兩個女人不行了,小秋說這樣下去,可能會出人命了!她現在正在那裡盯著。」

「不會吧!」公主不信地站起來,「走,我們去看看!」她的原意是想讓兩個人在決鬥時都因為消耗太多的體力,無法使出精妙的招式,從而將一場正式的決鬥變成蠻夫的打架鬥毆。一想到那些被請來的名家高手目瞪口呆的樣子,她就樂個不停。如果這時鬧出人命的話,那明天就沒有好戲可看了,這可不是她想要的。

剛到葉天龍的房間門口,就聽到從裡面傳來小秋的哭泣悲號,小春姐妹連心,一把推開門衝了進去,驀的一聲驚叫,「啊!妹妹……」公主隨後跟了進去。一看到房間的情況,她不禁也大吃一驚。

大床上兩女裸體橫陳,臉色蒼白,但嘴角卻含著極度滿足的笑意,顯然是在極樂之中昏過去的。而葉天龍正將衣衫凌亂的小秋按在桌子上,從後面猛烈地蹂躪著可憐的少女。

在他們的身邊地上到處散落著從小秋身上扯下的破布碎條。

小秋的輕綢褲子早已被撕扯成一條條的,根本起不了遮蔽的作用,雪白如玉嫩滑如脂的少女香臀完全暴露出來,上面有絲絲的紅痕,隨著葉天龍的狂野衝刺,鮮紅的血絲隨之流出,順著白皙的大腿慢慢淌下來。

小秋無助地扭動嬌軀,口中又哭又喊,兩條粉嫩滑膩的玉腿不住的顫抖著,顯出主人的痛苦和無奈。

小春在旁邊又捶又打又叫,想把葉天龍拉開。

由於是公主事先吩咐過,那些侍衛就算聽見了也不敢過來,生怕惹惱了刁蠻的公主,到那時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所以這裡鬧得這麼凶,也沒人在意。

看小春要將葉天龍點倒,公主一把將她推開了,「讓他幹一下又不會死的,你想幹什麼?如果不讓他發洩出來,明天就看不到好戲了。」對於公主來說,眼前場面倒見過不少,她的哥哥們也經常會幹些出格的事,而她那一身超人的功夫又讓她可以看到他們本來不想讓別人看的事,所以小小年紀,她就知道了許多東西。而一個侍女被弄了就弄了吧,雖然是自己最喜愛的侍女,但終究是下人。這也不能怪她,從小的教育、階級的差別,都讓她自然而然產生這種想法。

「待會兒他如果還沒有發洩出來,那你就接上去吧!」公主指了指在小秋的身後不住肆虐的葉天龍,毫不在意地對眼含淚水的小春說道。

正在後悔不該讓妹妹留在這裡的小春聽到主人的話,芳心一陣下沉,強忍住悲憤之情,她還要恭敬地應道:「是!」

看著痛苦的妹妹,小春心中暗驚,不禁慶幸受到男人姦淫的不是自己,一想到這裡,她不禁暗自責備自己:「你這麼可以有這種想法?對妹妹太無情了!」

 ※ ※ ※

原來心地善良的小秋看到兩女被葉天龍幹得死去活來,氣若游絲,想進來制住葉天龍。結果是羊入狼口,被淫性大發的葉天龍一把抓住,二下三下就破了她的處女身。

而可憐的小秋卻如身受酷刑,就像有人在用鈍刀挖剜著自己柔嫩的私處,帶給她莫大的痛苦,她恨不得馬上昏過去,但偏偏這種疼痛讓她越發清晰地感受到身後男人的動作。

奇怪的是隨著葉天龍更加用力的衝擊,帶給小秋一種前所未有的酸癢麻感,這種從未經歷過的感覺讓她不知道究竟是該叫什麼好。


第二集 帝都篇

第九章 皇宮決鬥





葉天龍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居然赤裸裸地躺在床上,不禁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一驚而起。「我從來沒有裸身睡覺的習慣,今天是怎麼回事?難道說中了別人的算計嗎?」他細察之下,又感到自己是如此的精力充沛。

葉天龍不禁凝神思索起來,腦海中依稀記得昨晚自己曾經和好幾個女人交合過,但再仔細回想起來,卻又好像沒有一絲印象。再看看房間裡,整潔有序的樣子根本不像是經過了瘋狂交媾,甚至連床單都是乾乾淨淨的。

他跳下大床,抓起放在一旁的衣服正想穿上,「奇怪!」他望著手中的勁裝陷入沉思之中,眼前全新的勁裝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什麼時候送來的,我怎麼沒有一點印象?」葉天龍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正在苦思之際,召他去決鬥的侍衛來了。

依照皇帝的旨意,葉天龍和克裡夫的決鬥在無憂宮的祥瑞殿舉行。

當葉天龍在宮侍的引領下,步入人聲鼎沸的大殿時,不禁為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坐南朝北正對殿門的自然是高高在上的皇位,只是龍椅上還是空蕩蕩的,因為最重要的人物總是最後一個出場的。

在皇位的前方不遠處,大殿的中間臨時搭建了一個二尺高,三丈見方的台子,高台四邊用柱子和鐵索圈起來。在高台下面,圍著坐了十來個人,他們有的白髮蒼蒼,有的鶴髮童顏,高矮胖瘦不一而足。但有一點是共同的,那就是每個人都是目光炯炯、神定氣閒,一副高手大家的模樣,他們便是今天決鬥的裁判。

然後在他們的後面,也是圍著高台擺滿坐席,越靠前面的當然是身份越高的眾王室貴胄大臣,後面的則是身份差一點的大臣和普通貴族。讓葉天龍更吃驚的是他們甚至連家眷也帶來了,此時他們正坐在席位上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看見葉天龍進來,眾人齊唰唰地轉頭打量這個剛到帝都就連出風頭的傢伙,一見之下,就覺此人雖然相貌略顯粗獷,但鼻直口方,兼且身材高大,也不失為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在場許多人不禁紛紛起立鼓掌,表示對他有膽量和帝都四劍客之一的克裡夫決鬥投以鼓勵。

葉天龍一邊在心中嘀咕:「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像是看一場隆重的演出,把老子當猴子耍嗎?」在他的記憶中,決鬥就是兩個人找個地方,在幾個見證人的注視下,各施本領狠狠地鬥一場。哪裡知道會驚動這麼多的人,還搞得這麼隆重。雖然這麼想,可他還是為眼前的場面陶醉一時,他得意洋洋地邊走邊舉手示意,向場中的美女投以挑逗的眼神。

老實說眼前這等場面葉天龍還是第一次見到,殿堂上的男仕們頭頂各色高冠華冕,雲錦細織的衣裳外加團花細緞夾袍,顧盼生輝,舉手投足無不氣度優雅,絲毫不輸於場中各展風采的女仕們。

穿著打扮像是來赴重要宴會一般的女仕大都頭結各式華麗的宮髻,服飾則多為衣裳相連的輕羅衣,頭帶金玉步搖,行動間搖曳不定。

但有些則是將上衣裁剪得很短,領口三角處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脯奪人心神,下面高腰的長裙擺卻是散開得很大,如盛放的花朵,亭亭玉立。

有的則是繡花綴蝶的緊身襖,外罩刻絲褂,手拂廣袖,兩截白嫩如耦的玉臂在淡如輕煙的羅紗映襯下更顯迷人,再配上綰臂的金環,束指的玉環,耳垂點綴的明珠,肘後腰下的香囊,繞腕的鐲子,腰間的玉帶,一時衣香鬢影,環珮叮咚,教人目眩神迷。

初臨帝都的葉天龍根本不知道,貴族之間的決鬥已經好久沒有發生了,而且這次還有號稱無敵的帝都四劍客中以快劍出名的克裡夫在內,得知消息的人自然都想到現場觀看。對他們來說,出席決鬥場就相當於參加隆重的節日一般,所以每個人都打扮得鮮亮,有些女人更把這當作是比賽服飾的好機會。

本來他們之中有很多人是沒有機會到場觀看的,可是在某個好事者的安排下,這次決鬥成了有史以來觀看人數最多的貴族決鬥,如果知道這一點的話,也許葉天龍還要驕傲一下,這會他的名聲一下子在貴族中流傳開來,簡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葉天龍正往台上行去時,忽聞身後一陣轟動,其間還夾雜著女人的尖叫聲,他不禁暗想自己居然有這麼大的魅力,正待陶醉時,接下來的叫聲馬上將他那顆得意的心打落至谷底。

「克裡夫!」

「克裡夫!」

「好樣的!」女人的尖叫聲還夾雜著口哨聲,場面熱鬧非凡,惹得一些男伴頻頻皺眉頭,暗中吃了不少的飛醋。

葉天龍回頭一看,一身勁裝,氣宇軒昂,肩闊腰細,容貌俊俏的克裡夫正手扶著掛在腰間的寶劍,瀟灑地走進殿中,那俊臉上的微笑足以迷倒一大片女人,他邊行邊向人致意,更引得女人的喝彩和男人的妒忌,有個心腸略小的男人更是妒火中燒,喊出了「葉天龍,打倒克裡夫!」的叫聲,引起眾女的一片噓聲。

克裡夫走到葉天龍的面前,以示友好大方的伸出右手,道:「不管怎麼說,萬騎長的勇氣和胸襟都讓在下十分佩服!真高興能與閣下一較高低。」

葉天龍一聽此話,不禁心頭暗怒,這不是擺明了表示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嗎?什麼勇氣和胸襟,還不是在嘲笑自己自不量力。他哈哈一笑,道:「聽說閣下位列帝都四劍客,號稱劍出如風,待會兒可要好好見識一番。希望到時候不要讓人失望啊!」

還沒有開打,兩人便先在言語上較量起來,站在附近的人聽得真切,紛紛為他們打氣助威。這讓葉天龍感到有些奇怪,克裡夫還罷了,自己和他們素不相識,為何也有人會為自己助威。

這時他看到了柳琴兒她們正在向自己招手,玉珠也坐在一旁正微笑著望向自己,看著穿著華美服飾,身段優美,體態綽約多姿的柳琴兒和玉珠,葉天龍也不禁眼睛一亮,她們此時表現出來的那種超塵脫俗的美麗,更是吸引了不少的貴族青年的目光,有幾個還圍著她們大獻慇勤。

葉天龍上前將那幾隻討厭的蒼蠅趕走後,坐在了兩女的中間。柳琴兒和玉珠便巧笑倩兮地偎著他,此舉更是引起全場的注目,當中有不少嫉恨的目光,其中就包括克裡夫那足以殺死人的眼神,其他人則是奇怪為什麼像葉天龍這樣一個並不是十分出色的男人會讓天仙般的美女傾心,俏麗的玉珠就別說了,美麗大方的柳琴兒以前在帝都可是出了名地難弄上手,多少豪門貴族的年輕人追逐於她的石榴裙下,卻都是鎩羽而回。

柳琴兒略帶憂慮地問道:「天龍,你覺得怎麼樣?如果不行的話,就馬上跳下台吧,雖說丟臉些,可我不希望看到你……」說到這裡,她沒有說下去了,但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卻將她的意思表露無疑。

玉珠輕聲道:「琴姐,今天的克裡夫好像有點奇怪,似乎是變虛了不少,只是他自己好像還不知道,真奇怪,」她轉而問葉天龍道,「公子,昨晚發生了什麼變故?」

葉天龍呆了一下,他依稀回憶起昨晚的事,心中不禁一動,難道說克裡夫也和自己一樣遭到了別人神秘的計算,那為什麼克裡夫一點感覺都沒有,而自己還會有點記憶呢?想到這裡,他又抬頭望了望正在和身邊的人交談著的克裡夫,凝神細察,似乎覺得他的雙目中隱隱透出一絲疲態,也許是因為玉珠提醒的緣故,葉天龍越發覺得真切起來。

柳琴兒不禁為玉珠的這番話而吃驚不小,看來玉珠真的是遠比自己高明,可說已經不是同一個級數的人了,能從一個人的形態中看出他的虛實,想來整個大陸也不會有很多,足以列入頂級高手的行列,自己以前倒真是小看她了。果真如玉珠所言,那麼葉天龍倒是和克裡夫有得一搏,而且勝算還不小。

葉天龍笑笑道:「昨晚的事我也不是很確切,還是以後再慢慢告訴你們吧。告訴我,你們怎麼會坐在這裡的?」因為他發現她們的位置在很後面,照例不應該是這麼安排的。

柳琴兒懊惱地說道:「嗨,說起來真真氣死人了,我們來遲了一步,沒有買到前面的位置。」

葉天龍奇道:「什麼?這位置要買的,不會吧,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柳琴兒道:「我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看來這個賣票的人還真是賺了不少的錢!你看來了多少人啊,一個位置十個金幣,前面的好位置還要貴上幾倍呢!」

葉天龍聞言大奇,道:「那陛下不管嗎?這可是在他的地盤上,還有人這麼大膽妄為,把我們的決鬥當成什麼啦?」他越想越氣,奶奶的,居然藉我的事發財,還不給我說一聲,連分紅都沒有,那不是虧大了。

柳琴兒和玉珠聞言一陣嬌笑,那花枝招展的誘人美態引得不少人側目,有幾個更是看直了眼。玉珠笑道:「我的爺,方纔我也這麼問過了,後來才明白辦此事的人來頭極大,你看那些個王公貴族也都乖乖地掏錢買票,便知一二了。」

「哦,那這個人究竟是誰啊?」葉天龍好奇地問道。

「就是她啦!」柳琴兒指了指靠近皇座的邊上,那裡正坐著一個白衣少女。

葉天龍一見,不禁嘖嘖稱道:「乖乖,這個小妞長得可真是水靈,好美啊!」他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可仔細一想又想不起來。不禁暗自笑道:「也許是在夢中見過吧,自己以前老是在夢中想著美人的。」

少女衣服那料子似絲非絲,似絹非絹,有著說不出的光澤,更襯得那少女如雪的肌膚粉嫩水靈,一掐好似會出水一般。玉靨嬌嫩猶如盛開的桃花,坐在那裡一股華貴之氣油然而生,可惜是那雙太過靈活的大眼睛,破壞了她的尊貴威嚴,但卻使得她更招人喜愛,讓人覺得她一定是個活潑好動的人。

少女的身邊站著兩個一青一黃的俏麗侍女,主俏婢美,這兩個侍女同樣有人上之姿,三人相映成趣,恍若畫中仙女。美中不足的是其中一個侍女面帶哀傷,臉色略顯蒼白,而另一個侍女則是對葉天龍怒目而向,好像要吃了他一般,讓葉天龍渾然摸不著頭腦。

葉天龍暗道:「不愧是帝都,有這麼多的美女,連這幾個侍女都這麼美,比西江那個地方真是好多了,看來到帝都真是太值了。」

看到利用自己賺錢的是個這麼漂亮的美女,葉天龍的火氣跑到了十萬八千里遠,「算了,待會兒找她算算帳,還可以約她一下,哈,想起來就樂!」葉天龍盯著那少女看。

感到葉天龍在看她,那個少女櫻唇微揚,似乎嘀咕了一句什麼,那兩個侍女均瞪著葉天龍,那神情好像在告訴他,有你好看的。

「她是誰啊?」葉天龍向柳琴兒詢問,也好待會兒去找她。

「你沒有看到她的位置是在皇帝的旁邊嗎?」柳琴兒白了他一眼,「不要說你連大名鼎鼎的倩公主也不知道。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因為她長得漂亮,就想動她的腦筋!」

葉天龍伸手到座位下面捏了一把柳琴兒那渾圓有彈性的大腿,湊到她的耳邊道:「奇怪,你怎麼知道我心中的想法?那你莫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了,哈哈哈!」

柳琴兒又羞又氣,作了個不理你了的表情,扭頭旁顧。

玉珠則在一邊說道:「公子,皇帝的獨生女倩公主可不是像我們這些這麼好騙的女人,小小年紀的她就是大陸數一數二的魔法師,被封為大策法師,古怪精靈的很呢!據琴姐說,她在帝都可是有名的搗蛋鬼,人稱帝都小魔女,我看你還是別去招惹她吧!」

葉天龍又忍不住去摸著玉珠的小手,笑嘻嘻地說道:「我騙過你們嗎?天地良心,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才把你們追到手的。再說了,我為什麼要去找倩公主呢?她又不如你們成熟美麗,青澀的果子可不好吃啊!」

玉珠沒好氣地說道:「油嘴滑舌,你什麼時候追過我們,琴姐我不知道,我還不是被你……」想起當初的情景,玉珠俏臉微紅,羞得說不出來了。

葉天龍拉著她溫潤如玉的小手,又湊到她的耳邊涎臉低聲說道:「是的,你是被我強姦的,嘻嘻,既然這麼說,那回去後今晚非把你奸個痛快不可。」

玉珠白了他一眼,嬌靨通紅地低下螓首,想起那欲仙欲死的蕩人味道,她又不禁吃吃地低聲笑著,下邊的小手也反握著葉天龍的手,讓葉天龍得意地四顧,大有意氣風發之樂。

正留意瞧著他們一舉一動的有心人,都看得妒火狂燒,克裡夫更是發誓要讓葉天龍等會兒知曉樂極生悲的味道。

這時連尤那亞和吉裡曼斯都到了,葉天龍才發現一個很有趣的事,人們自然而然地坐成幾個集團,而尤那亞和吉裡曼斯則是為數不多的幾個中心之一,他大感有意思,心想如果自己把那些散坐的人聚集起來,那麼尤那亞和吉裡曼斯兩個人非得氣壞了不可。

眾人的嗡嗡聲越來越大,因為最重要的皇帝陛下居然到現在還沒有蒞臨,正在迷惑不解之際,鐘聲終於響起。

在三聲鐘響之後,絲竹聲起,一隊禮樂隊步履輕盈且奏且吹,慢慢入來,然後散到兩旁立定,繼續奏樂。

在妃嬪簇擁下,皇帝匆匆忙忙進來了,後面跟著他的貼身侍衛。

眾人忙俯身施禮,靜待皇帝入座。

皇帝坐下定後,看到正用不快的眼神望著自己的愛女,不禁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剛才睡過頭了!」遲到的當事人說出了讓聞者跌倒的話。

抬眼望著眼前黑壓壓的一片人群,雖然心中有了底,但皇帝還是為這過千的群眾嚇了一跳,沒想到居然來了這麼多的人,這可真讓他始料不及,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寶貝女兒的水準,皇帝在心中不禁有了這樣的覺悟。

不過他如果知道待會兒還要發生事故的話,那打死他也不會答應讓這個寶貝女兒全權處理這件事。可是畢竟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他自然料想不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皇帝清了清喉嚨,大笑一聲,道:「法斯特帝國自先帝開國以來,便是以武立國,自古以來,非有軍功之人,不得受爵,若無此尚武精神,我國哪有今日之繁榮富強,令大陸諸國側目。決鬥之氣,流傳已久,雖有傷亡,卻也體現出我國的武人之精神,但寡人可惜國之豪傑為此而損失,甚為不忍!」

眾人忙連聲稱道,陛下仁慈,乃我國之福。

皇帝喝道:「克裡夫!葉天龍!」兩人應聲上前,躬身靜候聖意。

皇帝滿意地點頭,道:「兩位均是人中之龍,國之英傑,今次寡人將你們的決鬥改到來宮廷來舉行,是希望給你們一個最公平的機會,各展絕技,為我們表演絕世劍法。」

兩人連忙稱是。葉天龍的肚子裡卻在暗笑。

等宣佈完決鬥的規則後,葉天龍和克裡夫飛身上台,各據一角,決鬥終於要開始了。

「鏘!」克裡夫首先拔出了他腰間的寶劍,扣指一彈,寶劍發出龍吟。

「一劍光寒震九州,這劍就叫寒光劍,請千騎指教!」

說罷,斜劍橫指,雖臉含笑意,卻掩飾不住心中的殺機。

葉天龍微微一笑,也慢慢抽出了自己的劍,兩腳不丁不八,稍稍側身,劍指南天。

鐘聲響起,決鬥開始。

克裡夫將身子一躬,劍柄貼著胸前,整個人如拉緊的弓箭,蓄勢待發。葉天龍抱劍而立,一副氣閒神定的模樣,他已經打定主意,完全靜下心來,等待克裡夫先手攻擊。

台下的尤那亞和他身邊的一個男人交換了一個驚異的眼神,那男人點點頭,沉聲道:「有點古怪,克裡夫的底子怎麼虛了?」

尤那亞突然道:「三招?」

「不,五招!如果五招不能解決問題,那對克裡夫會很不利!」那男人拍了拍尤那亞的肩膀,「三師弟,你的進步很大,快趕上我了。」

尤那亞心中一陣冷笑,他早已看出了,但他故意說錯了招數,就是給他的師兄一個表現的機會。不要將自己的底牌全部露出,這是帝王學的第一要點。他尤那亞一直是身體力行不止的。

此時場中有數的幾個高手也發現其中的問題了,紛紛暗中猜測是誰在當中弄鬼。

克裡夫開始動了,運氣三周後所滿含的肅殺氣勢連台邊的眾人都可以感覺到,這如同利箭在弦,不發則已,發則駭人。

望著葉天龍的兩眼射出森寒殺機,克裡夫猛一挺腰,低喝一聲,借力手往前推,寒光劍電射而去,疾刺對方心坎,又準又狠。

台下等得心焦的眾人立刻爆發出震天的喝彩聲。

雖然劍未到身前,劍尖上的殺氣已經讓葉天龍感到一陣心驚,但他強忍心中的懼意,依然如故地站立,連臉上的肌肉也不曾動一下。

排空而來的劍氣讓他不由寒毛直立,寒氣透心而來。眼看就要到胸口了,突然劍尖上揚,直奔他的咽喉。

這時葉天龍才動了,身形急退,同時劍身一偏,劍脊撞上了寒光劍的劍尖,金鐵聲清鳴,兩劍分盪開來。

在眾人的喝彩聲中,兩人戰在一起,只見克裡夫步步緊逼,葉天龍節節後退,左躲右閃。一陣金鐵聲響過後,兩個人換了位置。雖然兩人都是臉上顯出汗水,但葉天龍的情況比克裡夫要糟許多,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了幾處劍痕,劃開的地方皮肉依稀可見。

克裡夫的俊臉上露出獰笑,「下一招定要你的狗命!」說罷,劍若游龍,刺向葉天龍的右眼,手臂快要伸直時,劍身一抖一顫,然後直奔對方的肩窩,同時腳步前移,鎖住對方將要移動的方位,動作一氣呵成,速度之快如電石火花,看得眾人目定囗呆,都為葉天龍擔心起來。

葉天龍狀極狼狽地上身後仰,一手撐在台上,整個身軀轉動,似乎是萬分驚險地躲過了這一招。

台下眾人不禁沸騰起來,那些支持克裡夫的人紛紛大叫,「殺死他!快出絕招殺死他!」

「對,絕招!絕招!」

柳琴兒看得是花容失色,抓住玉珠的手,問道:「怎麼會這樣,你不是說他不行了嗎?」

玉珠雖然心中也感到有些緊張,但還是安慰她說道:「沒有關係的,克裡夫是持續不了多久的,他只要一用那「閃動連擊」,就會知道不對了。我只是奇怪,克裡夫自己怎麼會不知道?還有,公子不止這點實力的,他又為什麼在藏拙呢?」

「什麼?」柳琴兒轉驚為氣,「天龍在幹什麼?害得我這麼擔心!」

這時台上的兩人已經交手三四回合了,葉天龍每每在驚險之時都能躲閃過去,雖然有些狼狽,但也有驚無險。這讓台下的人看得激動不已,紛紛站立起來,又是跺腳又是鼓掌,口中不住叫嚷著。

「克裡夫,好樣的!」

「克裡夫,殺死他!」

「克裡夫,我愛你!」這話可引起了男伴的不悅,他們轉而支持葉天龍了。

「葉天龍,堅持下去!」

「好好打,爭取幹掉克裡夫!」

台下混亂激動的場面讓在上面的皇帝也坐不住了,他也開始為葉天龍鼓勁了。發現皇帝也加入了,那兩個早看葉天龍不順眼的俏侍女也開始嚷嚷起來。看到自己的傑作有這樣的效果,美麗的倩公主不禁眉開眼笑,大為得意。

這時候,已微感有些疲憊的克裡夫連退兩步,他心中不禁詫異自己為何這般體力不濟,而葉天龍卻還是那樣子,看上去和剛開始交手時沒多少差別。心急之下,他忍不住運氣,開始準備施展絕招了。

覺得自己的精氣神前所未有地凝結,心中正在大喜的葉天龍見克裡夫突然臉色一變,然後變得潮紅起來,正在奇怪之際,突變發生了。

只見克裡夫身形連晃,在台上現出了幾個人像,同時向葉天龍揮劍攻擊,台下的眾人不禁發出一陣驚呼和興奮的叫聲。

「閃動連擊!」

「哇!是閃動連擊!」

「好厲害啊,克裡夫居然使出閃動連擊了!」

看過柳琴兒使用後,葉天龍已經心中有數了,他不慌不忙運起全身的氣將劍擋在身前,同時有技巧地逐步往後退。

克裡夫不禁心中冷笑,「看你躲過幾劍!」心思未完,他突然感到一陣發虛,似乎是渾身脫力的感覺,他不禁大駭,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腳,可是自己怎麼會不知道呢?難道和昨晚的那場春夢有關嗎?

這些想法一瞬間在克裡夫的心頭掠過,他的身形已經慢下來了。葉天龍感到克裡夫的身形一滯,馬上看準時機,長劍精確地擊中了寒光劍。

這時,讓所有人目瞪口呆得事發生了,看起來佔盡優勢的克裡夫非但是被破了「閃動連擊」,而且整個人身形一震,在清越的金鐵相交聲中,他那有名的寶劍寒光脫手飛了起來,在空中翻騰著劃出美妙的軌跡,落在了台面之上。

整個沸騰的大殿在這一瞬間突然靜止了,幾乎是落針可聞,所有的人張著合不攏的嘴巴,用極不相信的眼神,呆呆地望著台上的兩人。即使是心中有點數的幾個人也因為這太過突然的變故而一時反應不過來。

克裡夫更是驚駭萬分,剎那間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從巔峰到谷底的變化也太快了,快得讓他連多想一下的時間都沒有。他也不相信葉天龍突然會變得強大起來,但無情的事實告訴他,剛才葉天龍劍上傳來的內勁比先前的要大上一倍還多,加上他又突然的體力不濟,兩相一交,後果就是克裡夫的寒光劍脫手,這可是他出道以來從未有過的事,簡直是劍手的奇恥大辱。

葉天龍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他向前踏上一步,大喝一聲,將手中的寶劍舉過頭頂,那種雄渾豪氣,讓人覺得這一劍劈下,將是石破天驚。被一震而醒的克裡夫慌亂地連連後退,此時的他已經有些亂了陣腳。

台下的人都被這聲大喝驚醒,望著如閃電驚雷一般向克裡夫劈去的長劍,一些女人不忍地閉上眼,不由發出驚叫聲,任誰也看出克裡夫已經失去了戰意,雖不知是何原因,但在眾目睽睽之下,葉天龍是憑真本事突然反敗為勝的,而他此時所表現出來的氣勢又說明了他並不像剛開始人們所看到的那樣差勁。那只有一個理由,就是葉天龍起先藏起了自己的實力。

劍雖未到,可如山的勁氣已經完全籠罩了克裡夫的身軀,心中的驚駭和後力的不濟,讓他無法作出完美的閃躲動作,眼看著劍到了他的頭上,克裡夫不禁閉上了雙眼,「完了!」他真不甘心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敗落。

長劍在克裡夫的頭上停住了,葉天龍冷冷地望著眼前的敵手,他知道自己已控制了全局。

「殺死他!」

「殺死他!」

台下的人群突然爆發出瘋狂的叫聲,群情激昂得根本不像方才在為克裡夫吶喊助威,葉天龍不禁為之一楞,他本來以為大家會叫出為克裡夫求情的話,那知這般傢伙居然落井下石。

「你們想,老子偏偏不幹!」葉天龍突然大笑一聲,將手中的長劍一拋,在眾人不解的眼神中,和身衝上前去,拿出自己最得意的拳腳功夫,對著克裡夫一陣狠揍,打得他鼻青臉腫,軟癱在台上。

「把你打成豬頭,看你這張臭臉還怎麼去勾女人,哼哼!」葉天龍最後在克裡夫的身上加了一腳,然後轉向傻看著自己的裁判們喝道:「決鬥結束了!」

這時才回過神來的觀眾不禁頓足大罵,今天的決鬥真是太一波三折了,變化之快讓人眼花繚亂。他們中不少人紛紛從懷裡掏出張紙片,望台上倒地不起的克裡夫拋去,一時間,空中紙片飛舞,讓葉天龍大開眼界,「原來帝都的決鬥還有此種風俗,失敗者要被別人丟這些東西的,新鮮,新鮮!」

忙著去抱衝上來的柳琴兒和玉珠兩女的他渾然沒有聽到那些人口中正在破口大罵,「什麼狗屁的無敵劍客,害得老子輸了這麼多的錢!」、「什麼玩意兒!」

將激動不已的柳琴兒和玉珠摟在懷裡,葉天龍分別在兩女的耳垂上輕咬了一下,低聲道:「現在我最想的是什麼,你們知道嗎?」



第二集 帝都篇

第十章 公主刁蠻




鐘聲再度響起,同時傳來宮衛的喝聲:「肅靜!」

喧鬧的人群才驀然發覺自己是在無憂宮裡,而且大殿上還有一位尊貴無上的陛下,個個不禁立時收口,鴉雀無聲地望著從皇位上站立起來的皇帝陛下,等待他的金口發言。

清了清喉嚨,陛下注視著站在柳琴兒和玉珠兩女之中的葉天龍,撫掌道:「天龍你果然是英雄豪傑!寡人非常高興,非常高興!來人,將「烈焰赤煞」取來!」

宮衛應聲而出,片刻之後,那宮衛雙手捧著一把通身赤紅的寶劍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那一瞬間,人群起了輕微的騷動,不少人更是輕呼出聲。

「葉天龍!」皇帝望著走到自己的跟前屈膝跪下的葉天龍,高興地說道:「你能在可致克裡夫於死地時,放過了他,足見你有仁心;而先抑後揚的戰術使敵手之心驕躁,可見你的謀略;那突如其來的驚人一擊則證明了你的武藝。我國能有你這樣的智勇雙全之將,真是天神的祝福!」

尤那亞聽得是怒火中燒,父皇居然這麼看中這個傢伙,把這個無聊的賤民說得天花亂墜,他還不是運氣好了點,真不知道這個克裡夫是怎麼啦,無緣無故地功力大損,知道自己不行了,就不要上場嘛!白白成就葉天龍的名聲。再說他看葉天龍也是個不懂為將之道者,斗者,生死之道,有機會能將對手置於死地,就要趕盡殺絕,不留後患。

葉天龍自己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像個普通老頭的皇帝居然會說出這些個道理來,看來這老頭還是很有一套的,怪不得能在皇位上坐了這麼久。他連忙施禮稱謝,一時間他是聽得連自己也幾乎相信起來,好像自己真是如皇帝所謂的有這麼多的優點,他不禁暗暗忖道:「怎麼平日裡我都沒有發現呢?」

皇帝褒獎了一通後,隨即宣佈將「烈焰赤煞」賞賜給今天的勝利者葉天龍,雖然起先心中有點數,但聽到這個消息,眾人還是一陣轟動。

柳琴兒更是興奮異常,她知道這「烈焰赤煞」是世上極少的上古神器,它和於鳳舞的裂風槍是同出一脈的神器,只是它具有的是火的屬性,擁有了它,一個三流的劍士也會變成一流的,因為在它的輔助下,劍主人可以輕易發出高級魔法師才會的火系魔法,而且只要消耗極少的體力,可以說是每個練武者夢寐以求的寶物。

葉天龍接過這把「烈焰赤煞」,入手便覺此劍比想像中輕了不少,雖然是套在劍鞘裡,可一股溫熱的感覺撲面而來,特別是手和劍鞘相觸的地方,隱隱傳來奇異的熱量,這與一般森寒的劍氣有著天差地別,而且這股熱量有種使人安定平靜地感覺。細看之下,古拙的劍鞘上刻繪著火焰的圖案,還有些奇怪的符文。

皇帝欣喜地望著葉天龍道:「希望天龍你能善用此劍,建立更大的功業!」

葉天龍連忙跪謝,口呼萬歲。

※ ※ ※

在別人又羨又嫉的目光中,葉天龍和柳琴兒、玉珠走出了大殿。

看到柳琴兒愛不釋手地把玩著「烈焰赤煞」,葉天龍不禁問道:「這劍究竟有什麼好處?我看大家都無限嚮往的樣子。」

柳琴兒聞言不禁大奇,道:「難道你不知道?」

葉天龍和玉珠同時搖頭,葉天龍還加了一句,道:「我知道它一定是很奇妙的神劍,因為剛才我拿著它時,感覺非常奇怪!」

柳琴兒呆呆望著他,半晌才吐出一口氣,道:「怎麼會有你這種人的?」她摸著劍鞘道:「神劍啊神劍,你落到這人手裡,真是太可惜!」然後她問道:「上古神器知道吧?」

葉天龍和玉珠一起點頭。

「那就好,」柳琴兒道:「這劍原不是叫這個名字的,「烈火劍」才是它真正的名字!」

葉天龍和玉珠同時叫起來,「怎麼不早說呢,說「烈火劍」,那誰不知道啊!真是的!」

葉天龍還興致勃勃地說道:「怪不得,我摸上去怎麼會有發熱的感覺,原來是這個神器啊!早就聽說過它的神奇之處,它什麼時候叫這樣一個名字的,害得我還認不出來了!」

柳琴兒好笑道:「誰叫你是小地方的人,這麼好聽響亮的劍名居然會沒聽過?它是被皇家收藏後,才取了這樣一個好聽的名字,就像鳳姐的裂風槍一樣,那槍也有個好聽的名字,叫「裂地青煞」。只有立下大功的重臣,皇帝才會將這類神器賞賜下來。」她愛惜地撫摸著赤紅的劍鞘,「據說以前三太子殿下想叫陛下把這神器給他,皇帝陛下也沒有答應,真不知道你是哪點被陛下看上了,居然把這神劍也賞給你了!」

葉天龍將手一擺,神氣的說道:「你沒有發現我的優點嗎?鄙人的好處是說也說不完,」兩女聞言一陣嬌笑,大有「鬼才信」的模樣。

葉天龍看到柳琴兒和玉珠都做著鬼臉,不禁將臉一扳。

「敢取笑本大爺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夫君大人,饒命啊!」兩女大有默契地相視而笑,一齊嬌聲道。

未走出五十步,三人正在說笑之際,突然一個侍女來傳,「公主殿下有請葉天龍萬騎長!」

葉天龍衝著柳琴兒和玉珠一笑,「看到沒有,又一個發現本大爺優點的人!」柳琴兒和玉珠搖搖頭,相視而笑。

※ ※ ※

葉天龍跟著這個侍女七拐八彎,又經過一道長長的花廊,到了一個種滿奇花異草的大院子。將葉天龍領到屋門前,那侍女施禮道:「公主殿下請大人自己推門進去,小婢告退。」說罷,一個人飛似地逃走了。

滿頭霧水的葉天龍望著那個侍女的背影,心道:「莫不是裡面有什麼古怪?別是個陷阱,等著老子掉進去。」

正在躊躇不前之時,忽聞裡面有個清脆的聲音傳出,「怎麼不進來,怕我吃了你?」那聲音嬌俏,帶著一絲笑意,又似不屑。讓葉天龍聽得心癢癢,膽氣頓升。

葉天龍輕輕推開了虛掩的房門,提氣穩步踏進了屋內,迎面正是那個嬌美俏麗的倩公主,她正笑靨如花地望著自己。

望著倩公主那迷人的嬌靨,葉天龍正待開口,突然身後的房門無風自閉,「砰」的一聲,關得嚴嚴實實,讓他不禁嚇了一跳。

看到葉天龍警惕的眼神,倩公主道:「父皇口中智勇雙全的葉萬騎怎麼是個這麼膽小鬼,真是讓人失望啊!」

葉天龍突然往前跨了一大步,身後微風颼然,氣流隱隱波動。

「把你的兩個侍女叫出來吧!我知道她們在這裡。」

他盯著倩公主美麗大眼睛,雙手微抬,「不然的話,休怪我無禮了!」

在葉天龍的身後果然現出了小春和小秋的身影,小春喝道:「大膽狂徒,竟然在公主殿下面前這般無禮。還不跪下!」

葉天龍聞言,不禁猛的一愣,不錯,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男爵萬騎長,在天潢貴胄金枝玉葉的公主面前哪裡容得自己放肆,一想到這裡,他不禁心神電轉,心道:「這個小妞將自己招來,葫蘆裡不知賣的是什麼藥?沒辦法了,她可比自己要高好多級,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葉天龍恭敬地施禮道:「下官葉天龍見過公主殿下!」

倩公主坐在椅子上,將白嫩的小手一擺,道聲:「免禮!」

望著抬起頭來的葉天龍,倩公主說道:「方纔在台上,你為什麼不把克裡夫殺死?沒聽見大家的叫聲嗎?」

葉天龍似笑非笑地看著倩公主嬌美的俏臉,道:「難道說公主殿下想看到血淋淋的場面嗎?克裡夫也是帝國的貴族,而且,」他停下來,拿眼睛掃了一下走到公主跟前,兩邊站立的兩個俏麗小侍女,「他也是個挺英俊的男人,我可不想被場上眾多的美女所憎惡啊!」

倩公主俏臉一扳,「你膽子倒不小,敢在我面前胡言亂語,克裡夫那個油頭粉面的傢伙,哼哼,」說到這裡,她突然笑起來,看著小春和小秋,道:「我的這兩個丫頭倒是挺喜歡他的,至於本大公主呢,……」

看著美麗的倩公主誘人的淺笑,那兩個俏麗的小侍女粉臉微紅的嬌羞模樣,葉天龍膽氣更長,笑嘻嘻的接道:「那公主殿下一定是喜歡我這樣的強壯類型了!」

小春和小秋臉色一變,正待開口喝斥,倩公主已經「噗哧」一聲笑出來,搖著螓首道:「看來你這傢伙還真不是普通的色膽包天,這樣的話也敢在我面前說出來,」她似笑非笑地望著葉天龍,「你不怕我跟父皇說你非禮,然後把你處死嗎?」

葉天龍呵呵笑道:「我看殿下您不會這麼狠心吧!我還沒有跟殿下算帳呢。」

倩公主聞言,奇道:「你有什麼東西和我算嗎?」

葉天龍理直氣壯地說道:「當然有,殿下您藉著我的決鬥大賺了一筆,再怎麼說,也多少給我這個出了大力的人分一點吧!我在台上可是把戲演足了,讓那些出錢的人都看得大呼小叫,直呼過癮吧?」

「喔,是嗎?」把聲音拉得長長的,倩公主的臉色突然一變,「小春,小秋,給我將這大膽狂徒揍一通!」

葉天龍嚇一跳,這倩公主怎麼說變就變,他本能想抬手抵抗,哪知方一舉手,只見倩公主飛快的念了一句,小手一指,葉天龍駭然發現自己好像被無形的大蛇纏住了身軀,頓時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小春和小秋的粉拳朝自己臉面招呼過來。

「難道是無形氣縛!」葉天龍心中大叫:「我的媽,這個小妞還真不是吹的,這麼輕易就使出了空氣魔法中的無形氣縛,能將自己這樣的高手困起來,她的無形氣縛已經是非常高明了,而且她是什麼前奏也沒有,也不作勢,就坐在那裡簡簡單單便使出這高階魔法,這可絕非一般魔法師能做到的。」

這些念頭在葉天龍的心中一閃而過,他奮力一掙,同時順著兩女的拳頭應聲後倒,險而又險地躲了過去。

倩公主道聲:「好!又在我面前表演那高明的身手了!這次看你能躲多久?」然後對小春和小秋說道:「你們給我好好揍他一頓!」

兩女興奮地應聲:「是!」便雙雙縱身上去,手腳齊動,對著葉天龍拳打腳踢。她們每人都有一身不俗的功夫,又對葉天龍深惡痛絕,特別是小秋,一想到自己的處女之身就糊里糊塗地喪失在他的手上,昨夜那讓她痛不欲生的蹂躪又上她的心頭,讓她不禁痛恨不已。

可憐葉天龍渾然不知自己是哪裡得罪了這幾個瘋女人,居然這麼被打,手腳都被無形氣縛所制的他只有在房間裡一跳一跳地逃避小春小秋兩女的拳腳追擊。他口中不住的大叫道:「公主殿下,住手!別玩了!」

倩公主卻是滿懷歡喜,看著滿屋子亂蹦的葉天龍,笑得花枝亂顫,道:「方纔在台上的威風哪裡去了?還敢在我的面前胡說八道,哼哼,不知所謂,莫名其妙的傢伙,居然壞了我的好事!」

葉天龍氣喘吁吁的躲避著,身上早已挨了不少拳腳,虧得皮粗肉厚,加上兩女年少,內勁不足,倒無大礙。他聞聽此言,連忙叫道:「我哪裡壞了殿下的事?您不是還賺了不少錢嗎?」

倩公主站起來,小嘴一撇,道:「還稱功呢!我本來想看一場特別的肉搏戰,昨晚才苦心安排了讓你們耗盡體力的項目,哪裡知道你這個怪物,不但沒有損失體力,反倒將我的一個侍女給強姦了,這點我還沒跟你算帳呢!今天白白便宜了你,讓你大出風頭,哼哼,擊敗了號稱無敵劍客的克裡夫,你的名聲一下子就傳遍全國了,我還沒向你收好處費呢?」

看葉天龍連蹦帶跳地在房間裡轉著圈,倩公主笑嘻嘻的道:「看來你還挺能挨的,來,我也來練練功吧!」說完,纖嫩細長的玉指輕彈,頓時火光四起,星星點點圍繞著葉天龍。

這下葉天龍更是狼狽不堪了,他哇哇大叫,一個躲閃不及,衣衫便燒了起來,再被小春伸腿一掃,葉天龍一個身軀便「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

看見自己身上的衣服著火了,葉天龍不禁在地上連連滾動,想把火滅掉。可倩公主不住地催動火魔法,將葉天龍的衣服燒得七零八落,有些地方更是皮焦肉破,甚至連頭髮都燒著了,發出嗤嗤的聲響,飄出焦臭的氣味來。

葉天龍不禁怒氣勃發,這個倩公主真是不知輕重,居然對自己下這般手段,簡直是不把人放在眼中。全身著火的他心中的驚駭是可想而知的,再這樣下去,自己非得被這個刁蠻公主玩殘廢了不可。

葉天龍的血氣在怒氣的催動下,越流越快,內心深處似乎有某樣東西在躍躍欲試,驀然一股狂暴的氣勁直衝他的腦海,「轟」的一聲,葉天龍感到自己的腦門一震,他大吼一聲,停止了翻動。

「殿下!」兩女驚叫出來。這時小春和小秋早已經停下手了,站在葉天龍的身邊看著他。

小秋望著這個滿身是火的男人,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滋味,畢竟是他將自己的處女身破掉的,是自己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也許會是唯一的一個男人,因為跟著這個古怪精靈的倩公主,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就拿眼前的男人葉天龍來說,好歹也是帝國的貴族,官拜萬騎長,而且看起來很得皇帝陛下的寵愛,連他這樣的人都會被倩公主這般玩弄,自己一個小侍女,真不知道將來會怎樣?

想到這裡,她不禁心中一動,倩公主她雖然好玩,愛作弄別人,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對付葉天龍一樣,起先的巧笑倩語,讓她幾乎認為倩公主轉性了,她可從來沒有見過倩公主對一個在自己眼前大放厥詞的男人還笑語儼儼。

倩公主見狀也不禁嚇了一跳,她對自己的魔法造詣是極有把握的,而火系魔法是她掌握得最好的一門,不可能會造成這樣的後果,她僅僅是嚇唬人而已,最多燒點皮外之傷,怎麼會出現這般情況?

倩公主連忙念動咒語,施展水魔法將火滅去,此時再看葉天龍早已躺在地上,衣衫襤褸,看上去似乎滿身都是傷口,頭髮眉毛更是被燒得七零八落,慘不忍睹。

看到葉天龍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小春和小秋驚慌地望向倩公主,「殿下,他好像傷的很重啊!」

倩公主聞言也馬上走到葉天龍的身邊,「我先給他治療吧!這點程度的魔法攻擊,不該有這樣的結果,連你們也能承受下來,怎麼看起來比你們要高明許多的傢伙反而這般不濟,外強中乾的男人!」

聽到倩公主的話,小春和小秋不禁打了個顫,她們的腦海裡馬上浮現出自己被迫陪著這個刁蠻的公主練武的情形,哪次不是被她的魔法弄得遍體鱗傷,雖說事後馬上會被她用最好的治療魔法治好傷,但每次說起練武,她們都是心有餘悸。

她們默默地看著倩公主將手放在葉天龍的上面,口中吟唱,隨之手心發出了白光。倩公主移動手掌,白光所到之處,傷口馬上自動修復一新,飛快地長出新肉,皮膚也合攏起來。不一會兒,連一點傷疤也看不見了,光潔如初。

小春和小秋相互望了一眼,這公主的魔力又增加了不少,治療魔法越來越厲害了,這些都是拿下人們磨練的結果,自然貢獻最大就是自己兩姐妹了。

倩公主輕吁了一口氣,收回了放在葉天龍上方的手,剛想開口對兩女說話,變故突然間發生了。

似乎在昏迷之中的葉天龍猛然間從地上一躍而起,小春和小秋還來不及叫出聲,已經被他手臂一張,「砰,砰」兩聲,玉頸一側各挨了重重的一擊,兩女應聲倒地。

倩公主大駭,驚叫一聲,本能地往回一退,雙手抬起護在胸前,張口就要說話。已經大吃苦頭的葉天龍哪裡容得她再念動咒語,立刻如影隨形地貼身上前,大手一伸,擋住了她的嘴巴。

「唔!」倩公主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手往上抓住葉天龍的手臂一推,整個嬌軀則向後一縮,下面的粉腿一揚,照葉天龍的腰下踢去。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輕靈曼妙,顯然深得高人指點。

可惜她碰上葉天龍這最擅長打架的能手,他知道不能被倩公主有機會發動魔法,要不然,他苦心得到的優勢又會化為烏有。葉天龍猛一吸氣,整個人平飛起來,頭前腳後,這樣倩公主的後縮和腿攻都失去作用,而他的手還按在她的嘴上,同時他的另一隻手握成鳳眼拳,準確地擊中了倩公主微微隆起的柔嫩酥胸上,正中她的左乳,內勁不輕不重恰到好處。

女人最敏感的地方被擊中,倩公主就覺得胸口一滯,氣也喘不上來了,又痛又麻的感覺從被擊中的地方蔓延開來,不禁嬌軀一軟,整個人跌坐到地上。

見自己的攻擊果然奏效了,葉天龍大喜,不待落地站穩,馬上上去熟練地將倩公主雙手縛住,然後再撕下一條衣襟,把她的嘴巴也縛起來,在腦後牢牢地打個結。倩公主正在為自己胸口發悶而感到難過,根本無力反抗,眼睜睜地看著他擺佈自己。

把一切弄好後,葉天龍站起來長出了一口氣,這下子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怎麼處置眼前的這幾個小妞呢?

原來他只是短暫地昏迷,馬上就回醒過來了,但見到倩公主給他滅火,又為他治療,他就強忍住心中翻騰的慾望,裝作毫無知覺地任由她給自己治好傷。

這個可惡的公主在魔法上的造詣讓他暗自心驚。見她毫無困難的施展出各系魔法,那純熟的手法真不敢相信是出自一個年方二八的少女,特別是當她施展出治療魔法時,那溫熱的感覺非常舒服,功效又是如此之大,絕對比一級治療師還要好。

所以葉天龍直等到個好機會才出手,果然一舉奏效,但此時他也感到奇怪,為什麼這時心中會有一股非常怪異的暴虐的衝動出現,這感覺如同昨晚那印象模糊的衝動,但又不盡相同,他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感覺。這個迷直到他遇到了在他生命中佔據了極為重要地位的一個人後,才恍然大悟。

他的眼睛在倒在地上的三女身上轉來轉去,「居然下這麼重的手,也玩得太過火了,簡直不把老子放在眼裡。老子還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真是奇恥大辱!都是這個臭公主。」他越想越來氣,提起腳朝倩公主的屁股就是一下。

「嗚!」倩公主一聲呻吟,怒氣沖沖地望著他,似乎在斥責他敢動自己。

葉天龍怒火中燒,一把揪住倩公主的胸口,把她從地上提起來,伸手就是啪啪兩個耳光,倩公主那嬌嫩白皙的俏臉上馬上現出紅紅的手印,她的眼睛中出現惱怒的火焰,悶哼一聲,抬起膝蓋,猛撞向葉天龍的下腹部,可惜她的個子太矮了點,只擊中了他的大腿。

葉天龍勃然大怒,一把將她按倒在桌子上,一手壓住她的背部,另一隻手往她的背上、屁股上、腿上用力打去,口中罵道:「死丫頭、臭娘們、臭婊子、敢惹我,老子打死你!」

倩公主在他的手下拚命掙扎,雙腿亂踢,螓首仰起,不住扭動,口鼻中唔唔亂叫。葉天龍越打越起勁,下手又狠又準,啪啪地往倩公主那渾圓結實的屁股上拍打著。

突然倩公主大叫起來:「好痛啊!別打,別打!」葉天龍猛一驚,怎麼束口的布條不起作用了?原來他那布條被火熏烤過,早已發脆,在倩公主的口中被口水打濕後,變得酥散,被牙齒咬,舌頭頂,幾下功夫就斷開了,倩公主自然可以說話了。

葉天龍見倩公主只是大叫,當下也放心了,他用力拍打著她的屁股、大腿,喝道:「老子非打不可!他媽的,剛才把老子玩得夠嗆!」

倩公主把桌子扭得砰砰直響,口中大喊道:「你再不住手,我……我叫父皇殺了你,一定把你千刀萬剮,一定!」

葉天龍先是心中一寒,停下了手,但轉念一想,「打也打了,這時收手,也是個死,還不如索性打個痛快!」想到這裡,他又揮手拍打起來,還不時用手去扭倩公主屁股上的肉,口中不時罵道:「操你媽的,老子打死你這個臭丫頭!還嚇唬老子,操你姥姥!」

再打得幾下,倩公主反而不掙扎了,一個人乖乖地伏在桌子上,低垂著螓首,鼻子裡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手上傳來柔軟而有彈性的感覺,又聞到公主身上的陣陣幽香,葉天龍覺得自己越來越興奮,幾乎控制不住了。他雖然發現了倩公主的異狀,也沒心思去理會。

驀然間,葉天龍一把抓下了倩公主的裙子,連裡面的褻褲也被拉到了大腿上。在倩公主羞澀的驚叫聲中,白白嫩嫩香噴噴的少女美臀暴露無遺,渾圓的曲線彙集處,一絲墨毫隱現。

「閉嘴!老子就喜歡這樣打屁股!」葉天龍大手一落,雪白的肉丘上出現了紅紅的圖案,和先前留下的青紅痕跡組成了一副奇異的景象!

倩公主先是輕輕扭了幾下,把香臀聳了聳,突然噗哧一聲笑出來。

「笑什麼笑?」葉天龍又是叭叭兩下,倩公主唔唔叫了幾聲,忽然笑道:「輕點,好癢啊!」

葉天龍不禁大奇:「這小妞真奇怪!」一手將她身子翻了過來,一手隨時待命,喝道:「你笑什麼?」

倩公主居然媚眼如絲,俏臉上笑意盎然,柔聲說道:「我的屁股又癢又痛,你打得好重啊!」葉天龍是聽得滿頭霧水,伸手拍拍她的臉蛋,喝道:「你在玩什麼花樣,老子可不會上當!」

倩公主扭扭身子,似乎要坐起來。葉天龍一把將她按住,喝道:「不許動!你想幹什麼?」這時他的視線落到了倩公主的下身,這一看可了不得,原來公主的下裳也被拉了下來,褻褲雖然沒有完全拉下,可也到了大腿根上。

看到這副半遮半掩的模樣,葉天龍心中本來就蠢蠢欲動的慾火當下嗖地點燃了,他忍不住伸手過去,擰了一把柔軟的小腹。一股柔嫩細緻,溫潤如玉的感覺立刻由手傳到他的大腦,讓他連吞了幾口口水。

偏偏這時候公主還嗯唔了幾聲,胸口一陣起伏,媚聲說道:「死色鬼,敢非禮公主,造反了你?」葉天龍不禁大為詫異,這鬼公主怎麼會說這些話?他哪裡知道這倩公主人小鬼大,也學著看過的那些女人說話,她只知道這些話一說,她的那些大哥們都是很興奮的樣子。

果然,葉天龍一聽這話,也一臉興奮的樣子,又在她的身上扭了一把,「老子不但要非禮你,還要強姦了你呢!」說著,又在她的大腿上擰了兩把。

倩公主「哎唷,哎唷」的叫了兩聲,柳眉微顰,眼中卻含著笑意,似有說不出的舒服。

葉天龍喝道:「你這臭丫頭,還真是個賤貨,聽到強姦反倒開心。他媽的,舒服不舒服?」這下他是去摸那雪白粉嫩的玉腿內側。

倩公主的嬌軀一陣輕顫,小小的瓊鼻中發出唔唔幾聲,口中柔聲叫道:「好哥哥,好癢啊!饒了我吧!我……我……真吃不消啦!」

葉天龍心中一蕩,「你再這樣叫,老子真要強姦了你不可!」

倩公主笑道:「那你試試,強姦我看看!」說著,她還扭了扭屁股。

葉天龍喝道:「好,老子今天非要奸了你不可!」他開始把身上本來就七零八落的衣服脫掉。

看他來真的,倩公主似乎是嚇了一跳,急道:「不要,今天可不行!」說著從桌子上跳下來,可由於雙手被縛在背後,下裳又被剝到一半,匆忙之下落地一個不穩,一個嬌軀就往前倒去。

葉天龍一把抱住她,往桌子上放,「現在可不是你說話的時候。來,我們玩強姦如何?」

看到他赤裸的雄健身軀,倩公主不禁發出驚叫聲,連連搖頭哀求道:「不要,不要!」可惜現在葉天龍已經箭在弦上,不好好發洩一番是絕不肯罷休的。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35

第二集 帝都篇

第十一章 左家兄妹





就當無憂宮中正在上演一場強姦戲的同時,帝都的某個角落,也在上演一場同樣精彩的好戲,只是角色換了一下,主導暴力的是一個看起來如大家閨秀的美麗女孩子,身材有致,看年紀不過十七八歲,彎彎的眉毛下面,是一雙看起來非常迷人的大眼,而此時卻發出攝人的光芒,嚇得某個男人是魂不附體,牙關打顫。

這個男人向來是橫霸一方的大爺,可惜看來是流年不利,被這個女孩用一隻腳踩在地上。小巧的玉足套著的是繡著金線的小蠻靴,纖纖柔柔的,十分嬌俏,可對被踩住的某人來說,真是比千斤大石還要重。

女孩神氣地踩著可憐的男人,雪白纖細的手指指著他的鼻子,嬌叱道:「願賭服輸,本小姐贏了,你這鼠輩竟敢賴帳!還想佔我的便宜,膽子不小啊!」

「我的姑奶奶,算小的有眼無珠,您的采頭,我立刻奉上,只求您老大人有大量,饒過小的這一回吧!」被踩得哇哇叫的男人看來是深詣保命之道,力行大丈夫能伸能曲的金玉良言。

可惜人家不吃這一套,反而更加使勁地踩,直踩得他鬼哭狼嚎,連連哀叫,這才收腳,然後在他的腰眼上狠狠踢了一腳,「砰」的一聲,將他踢出三尺遠。

「西城的癩皮狗,本小姐早就聽過你的臭名,你的惡行滿市,不惹惱我也罷,現在居然把腦筋動到你姑奶奶身上,不想活了!快去把本小姐贏的錢拿來,還有剛才的服務費,表演費,談話費,還有……」

剛從束縛中解脫出來的男人,聽到把自己的外號「西城之狼」叫成癩皮狗也只有認了,誰叫自己惹上了這個小妖女。可聽著聽著,他的臉色漸漸變了,看著姑娘那張紅艷艷的小嘴一張一合吐出讓他心驚肉跳的名目,他的那張本來就有點發青的臉變得越來越青,連忙叫苦道:「我的姑奶奶啊,您莫不是要我傾家蕩產不成?」

「去你的,你這癩皮狗,誰不知道你仗著你那姐夫的勢力弄了不少錢,今天花點是應該的,捨不得的話,就不要開什麼盤口嗎?」姑娘的纖手輕拍身邊的檀木桌子,就見這桌子如沙般化開散落,「看你這副苦瓜臉,算了,再加上我這金絲雲靴的折舊費,總共是……」

姑娘的檀口一張,吐出了讓西城之狼為之昏厥的數字。他的雙腿一軟,「我實在拿不出這麼多的錢,可不可以……」

「哦,哪沒關係,我可以坐在你家裡慢慢等。」姑娘狀極輕鬆地說道。

一聽此言,西城之狼更是嚇得面無人色,這個喪門星進家,哪還不是要了他的老命,想想算了,就當自己是破財消災吧!他咬咬牙,說道:「好吧,我去借也把這數目湊齊!」

「好吧,快去快回!」姑娘愉快的揮揮手。

西城之狼望了望滿地躺著的手下人,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忍著渾身的痛楚,腳步蹣跚的往後面行去。

「小雪啊,你又在搞什麼鬼?」一把柔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隨著破風聲,四五個彪形大漢出現在室內,雖然他們每人都穿著非常普通的衣物,如同法斯特平民的服飾,但那神態氣勢卻說明了他們的身手絕非尋常。

他們一進來,就行禮道:「參見雪公主!」五人行動整齊劃一,顯出良好的訓練。

小雪馬上神色一正,肅然道:「你們怎麼出來了,那一式練好啦?」

「你都出來了,天忍護怎能不跟隨呢?」一個儀態萬千的美婦漫步行來,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我說小雪你的事進行的怎麼樣啦?」

小雪望著如母如姐的小姨,也笑道:「我想出來透透氣嘛,何必要興師動眾呢?誰知還可以發一筆小財,真是好運。」

西城之狼拿著一個盒子匆匆進來,看到這麼多人,不禁嚇了一跳。小雪不待他說,便伸手拿過盒子,問道:「都在裡面了吧?」

西城之狼把個頭點得似搗蔥一般,「是的!是的!小姐若不信的話,可以點一下!」

小雪大方地擺擺手,說道:「諒你也不敢搗鬼,我們走!」

望著滿地的手下人,西城之狼連忙叫道:「小姐,這些人怎麼辦?」

「半天後他們自己會醒的。」最後一個字已經是由遠處飄來。

「他媽的。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楣了!」西城之狼心松之餘,開始心疼自己的損失了,「說到底,都是那狗屁的無敵劍客克裡夫,誰不好輸嗎,偏偏會輸給一個沒有名氣的傢伙,害得老子賠這麼多!他奶奶的!」

原本西城之狼是指望葉天龍和克裡夫的決鬥大賺一筆,他聯合了幾個帝都的有力人士開出盤口讓人下注,哪裡知道小雪這個不知內情的新人下在了不被看好的葉天龍身上,而且還是一大筆的數目。

宮中的決鬥一結束,西城之狼就動起了歪腦筋,他欺負小雪是個孤身弱女子,人又年輕貌美,就想連人帶錢一起扣下,於是一場暴力討債的戲碼就上演了。他那些平時看來強悍無比的手下在小雪的面前簡直不堪一擊,被她一腳一個踢得倒地就起不來了。

西城之狼狠狠罵了一陣,才無精打采地收拾殘局,準備到自己的靠山那裡去訴苦了。

 ※ ※ ※

此刻葉天龍在無憂宮中也是無可奈何,慾火中燒的他三把兩下就將不住哀求的倩公主身上的衣服剝個精光,露出她一身欺霜賽雪的冰肌玉膚,但等到他的視線移到下面的玉胯,他不禁搖頭苦笑。

怪不得倩公主不肯,原來她此刻正是經潮湧動,玉門見紅,這的確是不能叩門闖關。其實他不知道,如果行經之期和男人交媾的話,對魔法師是極大的傷害,將使得魔力大損,要不然這個好奇心和受虐心並重的公主說不定還會讓他進去試試了。

因為從小到大,葉天龍還是第一個明知道她是公主的身份,還敢對她口花花地胡說八道,甚至出手打她的人。別人在她的面前無不恭敬異常,對她吹捧有加,由著她的魔力發揮,做到罵不回口,打不還手。而她的那些皇兄們則對她那可怕的魔法力心存懼意,加上她的父皇也對她寵愛無比,更沒有人敢違逆她的意思。

所以葉天龍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非常新鮮的經歷,再說她對葉天龍還有好奇的一面,她一直想看看這個男人究竟有什麼神秘的地方,能讓於鳳舞傾心。

倩公主見他停下了動作,望著自己的下面呼呼喘氣,便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經被葉天龍發覺了。她一挺纖腰,從桌子上坐了起來,粉頰緋紅,美目流波。

「你這女人,我可給你害苦了!」葉天龍喃喃道,苦笑著伸手去拿自己的衣物。

倩公主想了想,柔聲說道:「你很難受吧?不如去弄我那兩個侍女吧!」

「什麼?」一時間葉天龍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盯著這個奇怪的公主看了好幾眼,直看得渾身赤裸裸的美麗公主忸怩不安,以為自己哪裡不對了。

突然葉天龍哈哈大笑起來,心中暗道:「真笨,都憋得難過死了,還想那麼多做甚,先干了再說吧!地上的這兩個小妞也是挺不錯的嘛。」他伸手抱住倩公主幼細的纖腰,將她放到一邊的椅子上,順手捏了一把那輕顫的嫣紅乳尖,說道:「你就在這裡看著吧!」

不出他的意料,倩公主玉靨飛紅,眼波流轉,瞟了他一眼,卻乖乖的坐在那裡,任憑自己那無限嬌美的少女胴體暴露無遺,這讓葉天龍有點摸到這個公主的脾氣了,她還真不是普通的奇怪,不過既然她是這樣的女人也讓他放心不少。

葉天龍反身抓起地上兩個昏迷不醒的可憐小侍女,將她們擺在桌子上,扯掉了她們的衣服,這時又發現一個問題,原來小春和小秋都幽幽醒來了,一見這般模樣,兩人一起奮力掙扎,又哭又叫,讓葉天龍按住這個,壓不住那個,忙得不亦樂乎,卻是得不到一點實際東西。

他又不想再將兩人弄昏過去,畢竟玩個昏迷不醒的女人一點樂趣都沒有,那樣的話是味同嚼蠟,平淡無奇。

突然他感到一隻溫暖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肩頭,一把熱切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我來幫你吧!」葉天龍回頭一看,不免大吃一驚,居然是倩公主。此刻的她依然是一絲不掛的,卻是毫無顧忌地貼在自己的身邊,大大的眼睛中射出好奇和熱切的目光。

原來對倩公主這種策法師來說,解縛術實在是最簡單不過了,只要有一點的時間就可讓捆在身上的繩索自行脫落,再說葉天龍綁住她的繩子不過是普通的布條而已。

小春和小秋一見倩公主,便齊聲叫道:「公主,快來救我!」

哪知倩公主反而幫起敵人來,用無形氣縛把兩女捆在桌子上,讓可憐的少女在桌子上無助的蠕動著。

葉天龍已經有點適應這個怪公主的脾氣了,對倩公主喝道:「你先把她放開,站到一邊去,別妨礙我!」

受到他的呼呼喝喝,倩公主也毫不在意,將小秋身上的無形氣縛解除後,她便走到另一邊,站在小春的旁邊,看著葉天龍將失去抵抗意志的小秋拉到桌子邊。

小秋閉上眼,身為公主的侍女,既然公主都同意了,她又能如何?這就是做下人的無奈。只是可憐自己昨天剛受到這個男人無情的蹂躪,創傷剛好的嫩處又要被摧殘了。想到這裡,兩行清淚從眼角悄然滑落。

哪知葉天龍此時卻不再像昨夜那般凶暴,一番極具技巧的口舌挑逗下,將小秋的少女春心完全挑起,情慾開始在她的身上湧動,也讓她體會到了男女之間的快樂。

當葉天龍進入那完全做好準備的身體,一舉貫穿少女的肉體,卻發現有絲絲的落紅飄落。

「難道被自己強姦的不是她?」

他的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但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持續給初次嘗到銷魂滋味的少女更加強烈的刺激。

當葉天龍轉移陣地,卻發現自己又替一個少女開了苞,這不禁讓他心下納悶:「奇怪,昨夜被我強姦過的,居然還是處女?」但他也不好仔細問,只好將這個悶葫蘆藏在心中。

其實這是倩公主幹的好事,她在施展治療魔法時,順便也把破掉的那層處女膜重新修復了,結果讓可憐的小秋又嘗了一次破身之痛。

 ※ ※ ※

葉天龍滿心舒坦的從宮中出來,他在兩個俏侍女身上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更讓他心花怒放的是那個又嬌又美的倩公主好像對他很有意思,還和他訂下後會之期。

一個騎士得到高貴的公主,這好像是戲中故事,雖然這個公主有點古怪,但終究是法斯特帝國的倩公主,這可是無庸置疑的。

想到這裡,葉天龍不禁又呵呵笑起來,「那兩個俏侍女還真不錯,又鮮又嫩,好爽啊!」他滿意地伸展了一下手腳,上馬往飛鳳府馳去。

剛到大廳的門口,就聽到這裡歡聲笑語,十分熱鬧。在玉珠和柳琴兒清脆的笑聲中夾雜著另一個溫柔的女聲和響亮的男音。

「是誰嗎?」葉天龍走進了大廳。

大廳裡除了柳琴兒和玉珠外,還坐著一男一女。一看到葉天龍進來,四人都站了起來,柳琴兒笑道:「真是說到就到,天龍,認識他們嗎?」

葉天龍一見那男人,不禁一驚,「好雄壯的男人啊!」

站在他面前的這男人簡直像個巨人,足足比他要高出一個頭,魁梧的身材有如一座山,就算是穿著普通的衣服,也有一股攝人的氣勢散發出來,整個人就像山嶽一般不可動搖。

他正和身邊的女子一起向葉天龍施禮道:「葉大人,您好!」

葉天龍這時才看清女子溫柔的笑臉,他不禁大喜道:「左蘭心姑娘,你怎麼來了?」他望著那男人,「這是你……」

左蘭心抿嘴一笑,說道:「聽到葉大哥獲勝的消息,我們特來向葉大哥道賀!」

然後她手一引身邊的男子,道:「這位便是小女子的哥哥,左島近。他是今早剛回來的。」

葉天龍與左島近見過禮後,雙方分賓主重新落座,侍女奉上香茗。

左島近望著葉天龍,抱拳道:「大人,先要謝謝您仗義救了蘭心。」他說著,溫柔的看了左蘭心一眼,然後續道:「恭喜大人擊敗了帝都四劍客之一的克裡夫,此役後大人之名定將遠揚天下,為眾人所仰慕。」

葉天龍是自家人知自家事,連連謙虛道:「真是愧不敢當。在下倒是聽左蘭心姑娘說過,她哥哥的身手不凡,堪稱一絕。」

左島近無限憐愛的望了一眼他的妹妹左蘭心,說道:「大人別聽我這個寶貝妹妹的吹牛,她是為哥哥的臉上貼金呢,像我們這些粗糙的把式如何入得高手名家之眼,大人的身邊是高手林立,就說這位玉珠姑娘吧,她就比在下高明許多啊!」

葉天龍和玉珠交換了一個眼色,左島近這話如果是謙虛的意思,那便罷了,如是他能看出玉珠的實力,那麼他的身手絕對可以列入絕頂高手的行列,一個有此功夫的高手怎麼會一直籍籍無名呢,按理說早就被權貴們網羅為座上客了。

心中雖有嘀咕,但葉天龍和左島近還是談得極為融洽,而左島近在談話間有意無意流露出對兵法的研究和造詣讓自小就和於鳳舞在一起的柳琴兒也深為折服,她不禁向葉天龍提議將左島近納入帳下,聘為座上賓。

因為柳琴兒想到剛升為萬騎長的葉天龍還沒有自己的班底,眼前有這麼好的人才,放過了實在可惜。在這個時代中,權貴之士無不攬客養士,手下傑出的人物越多,說明這個主人的實力越大,也越發受到別人的尊重。

她的想法和葉天龍不謀而合,作為萬騎長一級的將領,一般都有幾個得力的下屬,他現在的確需要一個好的人手在自己帳下,這樣辦事會方便許多。

左島近對柳琴兒的提議面有難色,他望了望左蘭心,心思靈巧的玉珠馬上明白他的意思,便在一旁說道:「左先生不必擔心,左家妹子可以住到飛鳳府來,我看誰還有那麼大的膽子,敢來飛鳳府找她!」

葉天龍也在一邊大力相邀。

左島近還要推托,但這時候左蘭心望著她的哥哥,語帶溫柔地勸說道:「大哥,你等待許久的時機到了,難得葉大哥這麼盛情相邀,你就不要再推辭了,我住到飛鳳府後你也不用擔心了。」

自此,左島近便不再說什麼了,他離座恭敬地向葉天龍施禮,道:「那我左島近便將這條命交給葉大人了,還請大人多多關照!」

左蘭心也對葉天龍正色道:「葉大人,我這哥哥脾氣有些強,以後就麻煩大人了!」

葉天龍大喜,連忙站起來,一把抓住左島近的肩頭,說道:「太好了,有了左先生這樣的高人,我葉天龍真是太幸運了!」

「大人過獎!」

左島近和葉天龍的手緊緊相握,兩人行了一個親密無間的把臂禮。如山的潛勁隨著兩人相握的手流轉,兩個人相視而笑,各自對對方的實力頗為讚許。

柳琴兒、玉珠以及左蘭心也用喜悅的目光望著他們兩人。左蘭心的眼中突然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但這變化非常快,而且在場的人都注意著兩個男人的相交,根本沒有在意到。


第三集 禹州篇

第一章 初遇忍者





在無憂宮的大廣場上,法斯特的皇帝為葉天龍舉行了盛大的送別儀式,連神殿方面也派出了司教級的人物出席了這次活動,真不知道是使命的重要程度,還是這個一夜之間成名的男人的吸引力,反正這樣的待遇已經好久沒有出現了。

這天,安德列三世先是在太和殿賜宴,親自為葉天龍賜酒,然後率重臣和葉天龍一行人在神殿派來的司教的主持下拜祭法斯特的立國之神,待遇之隆重讓許多人為之咋舌,而尤那亞更是怒火中燒,這麼一個男人居然如此得父皇的寵心,這樣下去如何得了?

而吉裡曼斯則是更加堅定了要拉攏葉天龍的心志,雖然他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只重視後果的他自然知道有葉天龍的幫助,他在與三太子的鬥爭中很有勝算。

紛擾半天,直到近午時分才算是正式出發。

葉天龍自從出生以來,還從來沒有這般風光過,法斯特國中有頭有臉的人都出場了,王公貴族,眾多大臣們一一向自己敬酒,他心中的得意,那是不用說了。

他對這個年邁的老頭不由產生出極大的感激之情,濃濃的知遇恩在他心中湧起。一時間,真是要他赴湯蹈火也是不皺眉頭。

葉天龍意氣風發的望著身邊全副戎裝的眾女,他對完成使命有著無比強大的信心,僅僅是在自己的國家內迎接一個送親使團,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沒想到自己到帝都短短的幾天內,不但大大的出了名,還收了一個強力的手下,一個絕對是萬中無一的高手。想到這裡,他的目光落到了立馬在旗門下的左島近。

巨大的身軀包裹在玄色的盔甲之中,背上的六尺巨劍散發出可怕的氣息,葉天龍知道這劍的厲害,當他第一眼看到這把劍,也不禁被嚇了一跳。據認識此劍的柳琴兒講,這就是傳說中由天機族的鑄天師耗盡畢生精力所制的六大神兵之一的巨闕劍。真不知道為什麼這劍會落入默默無聞的左島近手上。

一離開艾司尼亞,葉天龍便催動軍隊,沿著官道浩浩蕩蕩往此行的第一站禹州進發。他們要在那裡接待從武安來的送親使團,然後再一路護送著返回帝都。

配給他的副手是一個精明的中年將軍,叫索沖。這一路上,他將行軍事宜安排的井井有條,讓葉天龍省卻許多麻煩事。而他和左島近也是一見如故,兩人在許多方面很有默契,到了後來,反倒是身為主將的葉天龍變得無所事事,整天和柳琴兒,玉珠她們混在一起,讓下面的士兵感到這個主將的水平實在不高。

可這個當事人似乎是缺乏一顆羞恥心,根本沒有感到這有什麼不對的,照樣輕鬆過日子。

行了幾天,柳琴兒終於忍不住問他,為什麼身為主將居然會這麼悠閒,難道沒有聽到下面士兵的議論,說他只是個游手好閒的男人。

葉天龍毫不臉紅的回答道:「他們做的比我好,與其給別人添麻煩,不如放手讓有實力的人盡力而為,是我一向的做法啊,我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

柳琴兒聽罷先是不悅,仔細一想,不禁釋然,與其自己做的一塌糊塗,不如交給有此才能的人士做,只是葉天龍的做法與這個時代的人們不同罷了,沒有人會願意承認自己的水平不如別人,因為這會導致被人所輕看。

而當他們的對話傳到忙碌的兩個人耳朵裡時,兩個當事人不約而同的放下手中的事務,「真是個奇怪的男人」是首先出現在他們心中的想法,他們默然站立了一會兒,才收拾起自己紛亂如麻的心情。

從此以後,他們做事更加嚴謹,而索沖對葉天龍好像有了一個重新的認識,不再懷有先前那種有些看不起的心理,在法斯特軍中,有不少人都抱有這樣的認識,葉天龍不過是個幸運的暴發戶,他的能力不能和他的位置相配。特別是一些久歷陣仗的宿將,更是看不起像這些突然間竄起的新貴們。

這一日,行到了并州的地界,由於山道被水沖毀,他們的行程變慢,一天只行進了四十多里路。黃昏時分,大隊開始安營休息了。

在索沖的指揮下,士兵們在一條小河旁的草原上豎起了二百多個營帳。雖然是一次普通的任務,索沖也並沒有因此有鬆懈之心,他將營帳分成三組,按照三才的方位布下了一個嚴整的營地。這一路來,他在行軍布營方面的能力給葉天龍他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對於這樣一個身經百戰,又富有才能的將軍為什麼沒有得到軍部的重用,到現在也只是一個千騎,葉天龍也感到有些費解。

 ※ ※ ※

在葉天龍的主帥大帳裡,葉天龍、左島近與處理好安營事宜的索沖三人,圍坐一席,享用著豐盛的晚餐。

三個屠夫在一起會說殺豬,三個裁縫在一起會談製衣,三個武夫在一起,自然免不了談些戰爭和兵法的事情。

而在場的三個人當中,葉天龍是半個門外漢,左島近又是個新人,只有索沖是真正經過百戰的宿將,自然是他以專家的身份,大談他所經歷過的戰爭,以及他對戰爭的認識。

索沖喝了一口酒,悠然道:「戰爭的勝負雖然是由許多因素組成,但軍隊裝備的重要性是不容置疑的,還有就是將領的指揮能力。以前我國能在大陸諸國中脫穎而出,就是我國名將輩出,軍隊的裝備遠勝於其他的國家。」

葉天龍想起自己在天風戰役中遇到的魔導大炮,如果那個裝備是在亞素的獸人手中,說不定戰爭的結局會翻過來。他也深感贊同地點點頭。

索沖續道:「當初我國的軍隊由甲冑騎兵、重裝和輕裝步兵、弓箭手、魔法師、攻城部隊、輜重隊組成,有需要時甚至還包括了工匠兵,這是那些只知道騎兵和步兵的國家根本無法望其項背的。後來其他國家也組織了和我們一樣的軍隊,才出現了一定的平衡,戰爭的勝負在更大的程度上依靠組合的戰力。雖然現在還有不少人在研究新的裝備,期待有更加強大的武器出現來決定一次戰爭,但如何運作來發揮它們的綜合實力,始終是一個所有將領都需要仔細研究的問題。」

左島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點頭道:「不錯,我也曾經對用兵的方法下過苦功,要充分發揮各種部隊的作用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這一點上,飛鳳將軍於鳳舞是做得最好的一個。」

索沖搖搖頭,道:「不,據我所知,至少還有兩個人在這一點上絲毫不比於將軍差。」

葉天龍一愣,左島近已經接著道:「哦,我忘記了,應該把海鷹揚將軍也算上。」

索沖頷首道:「不錯,海鷹揚將軍算一個,還有一個是英西帝國的韓信謙。」

左島近一拍大腿,說道:「我怎麼把他忘記了呢!我年少時曾遊歷過英西,他因大破吐夷的蠻族騎兵在那裡是極有盛名。不過也由於這個原因,他一直待在大陸的極西處,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聲。」

海鷹揚是葉天龍聽說過的,現在他們兩個人都這麼推崇,那麼他是的確名副其實,而英西的韓信謙自己雖然不知道,既然左島近和索沖這麼說,依著他們兩個人的性格,也絕非虛言。

隨著談話的深入,葉天龍瞭解到索沖是真正的行伍出身,久經戰陣,積功升至千騎長,可是由於他是平民騎士,在軍部頗受排擠,被調到了城衛軍後,一直是受到冷落,無法再進一步提升。

這是一個值得結交的男人,有了這樣認識的葉天龍和索沖更加的推心置腹起來。

也許是談興甚好的緣故,等他們散席時,已經是掌燈時分,大營中星火點點,按照一定規律點燃的營火組成層次分明的照明,在嚴整中透出好看。

 ※ ※ ※

趁著酒性,葉天龍信步行到了河邊,坐在如雲的草地上,享受著徐徐的晚風吹拂,看著眼前緩緩流淌的河水,耳畔傳來潺潺的流水聲,整個人有種恍若夢中的感覺。

驀然,對岸不遠處的林中驚起一隻飛鳥,噗楞楞在上空盤旋著,打破了寧靜的夜空。

「怎麼回事?」葉天龍略帶好奇的望著那不肯下來的鳥兒,「也許是那邊有什麼猛獸要攻擊它吧。」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身後傳來了一聲如出谷黃鶯般,「你果然在這裡啊!琴姐姐還到處找你呢!」

回頭一看,是巧笑儼儼的玉珠,她正輕靈的往這邊走來。穿一身武士勁裝的她,身形修美,走動間活力噴薄,在皎潔的月光下,是如此的俏麗活潑,充滿了青春的氣息。

葉天龍大力的拍了拍身邊的草地,「來,到這裡陪我坐會兒!」

在葉天龍的身邊以優美的姿態坐了下來,玉珠輕聲道:「坐在這裡真是舒服啊!」

葉天龍摟著玉珠柔軟的嬌軀,鼻子中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體香,在如此幽靜的環境中,真有一種迷幻的感覺。

可惜這樣的享受對他來說是太短了,對岸的林中又飛起了一隻鳥,煞風景的在空中叫了幾聲,還朝這邊飛了過來。

一時好奇,葉天龍拉起了玉珠,說道:「我們到那邊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如果是柳琴兒在,也許會說「有什麼好看的,不如回去吧」,但對他從來沒有異議的玉珠只是笑笑跟著,去滿足他突發的好奇心。

進入了光線略顯幽暗的林中,他們很快就發現一個身穿夜行黑衣的人正靠在一棵樹身上。

這個人全身一樣黑,連頭罩也是黑色的,遮掩了整個臉面,只留出一雙眼楮。可惜現在這雙眼楮緊閉,只有面罩下傳出的些許喘息聲說明了這個人還是個活的。

葉天龍和玉珠交換了一個驚疑的眼神,因為他們都聞到了一絲血腥氣,怪不得會驚動夜鳥,原來這個人已經負傷了。

似乎是聽到了來人的腳步聲,這個人勉力張開眼楮,神光暗淡地望著向他接近的葉天龍和玉珠。

葉天龍加快了行進的腳步,口中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

驀然,這人的眼楮一亮,口中低喝了一聲,雙手握住不知從哪裡冒出的彎刀。

寒光一閃,彎刀居然往身右揮過。

明明他的身右沒有人,但看他這一刀是勁氣十足,劃破空氣能夠聽到清晰的破風聲,可見他是鼓起餘勇的,絕不是在開玩笑。

葉天龍停下了腳步,因為他感到玉珠突然從自己的身邊超越過去,口中發出一聲嬌叱。

「鼠輩大膽!還不現身出來!」

她的小手一揮,玉指連彈。三道目力難測的黑光在林中斑駁的月光中閃過,所去的方位是那個人的左右身邊。

「叮!」

先是一聲兵刃相交發出的聲響,似乎是彎刀在空中與一把看不見的武器相踫。

那個黑衣人手中的彎刀脫手飛出,在空中翻騰幾周後落到了葉天龍的腳前。這時他才看清楚這把彎刀並不是大陸中常見的樣式,而是兩面都開了鋒,應該說是一把彎劍。它的把柄是利於雙手握的長柄,雲頭的樣子也很特別,像半月形的的張開,起到保護手的作用。

接下來出現的聲響更是讓葉天龍吃驚不小。

在金屬製品的東西發出破裂的聲響中,夾雜著慘叫聲。

「啊!啊!」

兩聲尖銳的慘叫劃破了夜空的靜謐,又驚起了不少林中的夜鳥。

在那個黑衣人的身邊倏然出現了兩個搖搖晃晃的人影。他們的手中還握著殘缺不全的武器,從剩餘的部分來看,也是和先前那個男人的彎劍是同一系的。

葉天龍定楮一看,居然同樣是一身夜行的黑衣服,連頭帶臉一起罩在頭罩裡面的男人,和靠樹而立的男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如果是同時出現的話,他一定會把他們當作是一夥的。

說起靠樹的男人,葉天龍再看時,他已經慢慢從樹身滑下,看來是支持不了多久了。

「喂!你要支持住啊!」

葉天龍一拍玉珠的肩膀,舉步往前走。透過林梢灑落的月光在他的身後投出了一個游移不定的影子。

「公子小心!」玉珠突然叫道。

早已全神貫注的葉天龍倏然轉身,飛快地拔出了腰間的烈焰赤煞,在身前有力地揮過,血光迸現。

他的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簡單扼要,但成果卻是十分明顯。

在他的身前掉下了一隻手臂,失去主人的手中還緊緊握著一把短短的小太刀。

「撲通!撲通!」

那兩個搖搖晃晃的男人這個時候才臉朝下的倒在地上,手腳抽動了兩下就寂然無聲了。

從樹那邊重新掠回,玉珠朝葉天龍微微搖了搖螓首,葉天龍明白那個人已經沒救了。

而此時葉天龍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手握斷臂的黑衣人,他的面罩上畫著碧青的火焰,在月光下那火焰好像在跳動一般,而且讓人驚異的是他的斷臂處並沒有出現應該出現在那裡的液體。

「鬼忍眾的事,你也敢插一手嗎?」

黑衣人咬牙切齒地說道,可惜現在手握自己的斷臂,缺乏攝人的氣勢,而且好像他的法斯特語也不太地道,加上咬牙切齒的緣故,更是顯得口齒含糊不清,陡然增加好笑的成分。

「桂仁重,是一種好吃的東西嗎?」手提血紅利劍的男人就是一臉好笑的樣子,還一本正經地轉頭問他身邊美麗的女子,「你聽過這種東西嗎?」

「沒有聽說過耶!」眼楮亮晶晶的她還歪著腦袋,認真地想了一下,「看來只是一群見不得光的耗子罷了。噫,又有三頭過來了!」

斷臂的黑衣人已經知道了這個美麗的女子有著可怕的實力,光看她那麼一揮手,就讓自己這方的兩個好手莫名其妙的斃命,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可是出於本身的尊嚴,他還是咆哮起來。

「不知死活的小狗,你們會為自己輕浮的口舌後悔的!」

「很好,把他們都叫出來吧!」葉天龍舉起手中的烈焰赤煞,血紅的劍身在月光下似乎是失去了形狀,就像是吞吐不定的火焰,映得四週一片紅紅的。

「原來這是一把神劍!」斷臂的鬼忍雙眼中升起兩團火焰,鬼焰閃閃,有貪婪,也有羨慕,「你就是仗著這把劍才這麼神氣,真不知羞恥!」

在烈焰赤煞的神光照耀下,葉天龍身邊的三個黑影都現出了他們的實體。按照某種規律站立的他們,無不透出濃濃的殺意,三雙有如毒蛇般的眼楮死死地盯住了場中的兩個人。

一般人在這種包圍下早已心驚膽戰,大失水準,可惜現在在他們包圍中的兩個人是他們的惡夢,很快他們就知道招惹眼前的兩個人有多麼的不明智,特別是這個清秀絕倫的小女人。

葉天龍手中的烈焰赤煞一擺,反唇相譏道:「你們仗著人多勢眾,以眾欺寡,居然還有臉皮來和我談羞恥心的問題!」

斷臂的鬼忍發出絲絲的笑聲,活像一條困住了獵物的眼鏡蛇。

「我們鬼忍眾的作戰方案就是這樣的,黑暗是我們最好的朋友!」

聽他談到黑暗,葉天龍不禁大笑一聲,他的身邊有一個真正的暗黑系高手,他們這樣做還不是在班門弄斧嗎?

「你們還有多少人,都出來吧!」葉天龍踏上半步道:「省得麻煩!」

「呵呵呵!」斷臂的鬼忍發出得意的笑聲,「你們害怕了?你們的苦難才開始呢!」

「真是討厭的耗子!」失去了耐心的男人不再浪費口舌了,有些人就是要用暴力來解決的。

有了這樣認識的他對身邊的看上去十分柔順的女人說道:「能不能將他們都逼出來?」

「當然可以!」早已有躍躍欲試之心的美麗女人毫不遲延地回答道。

「那就開始吧!」

沒等周圍的鬼忍有什麼舉動,葉天龍已經揚劍攻向身右的那個鬼忍。

站在他身邊的玉珠舉起雙手,飛快地在空中作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如果有識貨的人在場,自然可以認出這是一個近乎失傳的手印,暗黑系中最上級魔法的手印。

「來自無間的幽暗,按照遠古的約定,張開您無所不在的心目,履行暗明的契約,破壞一切的虛幻,現出他們的本象暗隱之滅!」

隨著她最後的一個字吐出,黑暗籠罩了整個林地,然後附近突然大亮起來,似乎是一個很大黑光層罩在了亮光的外面,不讓光線脫離一般。所有在光內的隱身鬼忍眾都現出了他們的身形,林中總共有十二個鬼忍。

「這是怎麼回事?」

「我看不見啦!」

鬼忍眾一陣大亂,紛紛驚叫出來。一時無法適應的他們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雖然經過千百種情況的演練,但目前這種情況不在他們的認知範圍內,也難怪他們會這樣。

在眾人紛亂的聲音中,有個男人不悅的聲音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除了他的說話對象。

「我說你在搞什麼鬼,我也看不見了!」

隨著話語,還有一聲是拍擊多肉部分的聲響。

「啪!」

「啊!」挨打的女人低叫了一聲,俏臉飛紅。

「對,對不起!」玉珠忍住心中的笑意,連忙表示歉意,「我也是第一次使用這個魔法,後果是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不過看他們這個樣子,對付起來會方便啦!」

「回去後再和你好好算帳!」葉天龍嘀咕了一聲,也知道現在是攻擊鬼忍眾的最好時機,因為他的眼楮已經適應了,而看起來鬼忍眾還沒有適應。

這是「暗隱之滅」的作用,在這個魔法範圍中凡使用隱身術之類的人都會現出原形,還會被強烈的暗系光線損傷視力,而沒有使用隱身術的人則僅僅是短暫的不適應。

葉天龍和玉珠左右一分,如同猛虎入羊群一般,痛擊站在原地盲目揮舞武器的鬼忍眾。

慘叫聲響起,鮮血飛濺,鬼忍眾一一倒下。

如同美麗的火焰一般,烈焰赤煞的劍氣縱橫,中招的人無不血肉橫飛,傷口的皮肉處就像是被火燒過一樣,變成焦黑一片。

有幾個機靈的想逃離,卻被玉珠一一截了下來,根本連過上一招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擊倒了。

原本就不是在同一個級數的雙方,在如此的境況下,這場搏鬥就變成了一次單方面的屠殺。

很快場中就剩下那個斷臂的鬼忍,他茫然無措地望著四下呻吟的同伴,他們全部都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第三集 禹州篇

第二章 禹州夜宴




這時,林外傳來了一陣疾馳的馬蹄聲,左島近那雄渾的聲音響起。

「大人,你在這裡嗎?」

此時那個黑色的光罩已經消失,林中也慢慢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葉天龍揚聲道:「把這一帶圍起來!給我仔細搜查!」

喝令聲響起,法斯特騎兵們策馬在林外很快就佈置了一個包圍圈。

「現在,你可以說一下這件事的由來嗎?」葉天龍走到了看起來是頭目的斷臂鬼忍前面,「你是他們的頭目吧?」

「哈哈哈!」

這個鬼忍突然間狂笑起來,看上去十分的怪異。

這不免讓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產生出「這個傢伙是不是承受不了失敗而發瘋了」的疑問。

「別想從我的口中得到什麼,你會為今天的多管閒事而喪命的!」

斷臂的鬼忍發出了惡毒的詛咒,更像是在對冥冥中的什麼祈禱。

明明是自己的手下敗將,居然還敢恐嚇,葉天龍心頭火起。

但他的憤怒很快就沒有了發洩的對象,眼前的這個男人笑著笑著突然軟倒在地上,再無聲息。

「大人,你沒有事情吧?」左島近大踏步進入林內,急切地問道。

當他看到滿地的黑衣人時,不禁臉色一變,「鬼忍!」

葉天龍看看那些倒地的鬼忍眾居然全都無聲無息的死去了,而且有些開始消失了,不禁嚇了一跳。

「你知道他們的來歷?」

「是的!」左島近輕歎了一聲,道:「大人,我們離開這裡吧!鬼忍眾是不會留下什麼的。」

玉珠突然躍到了那個倒在樹下的男人身邊,他也已經化為一灘水,只有一塊閃閃的玉牌留了下來。

「都是因為他的緣故,我們才會莫名其妙地打上一場,就把這個拿來作個紀念吧!」

玉珠把這玉牌拿在手上,翻看了一下。

「走吧!」

葉天龍和玉珠接過左島近他們帶來的兩匹馬的韁繩,下令收隊回營。

身後的林中,所有的黑衣人都已經化作了烏有,只有他們留下的兵器在月光下閃爍。

路上,葉天龍就忍不住問左島近。

「他們究竟是什麼來路?鬼忍眾,聽起來這麼詭異!」

玉珠也好奇地策馬靠近了他們,拿亮晶晶的大眼楮望著把胯下的駿馬壓得東倒西歪的巨人。此時的她像極了一個清秀的女孩,和方才在林中大發神威的女人是判若兩人。

「他們是來自東倭的忍者,青色的火焰標誌說明他們是現在當權的鬼忍。他們國內還有一種叫天忍的忍者,他們的標誌是藍色的半月。」

左島近將自己知道的情況仔細向兩人說了一遍,然後道:「他們一般很少出現在大陸上,不知道這次為了什麼事?他們中有好些高手,實力絕不容小視,大人還是小心為好!」

葉天龍點點頭,然後轉頭對玉珠說道:「以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這可是你的專長,好好做你的保護工作哦!」

「交給我吧!」玉珠一口應承下來,然後笑道:「公子你現在把那烈焰赤煞掌握得怎麼樣了,看今天用起來還是很有長進啊!」

「那是自然的,我每天都在進步的,只是還不能完全把握。」

「那麼回去後繼續努力,我和琴姐都會盡力幫助你的!」玉珠打氣道。

「不,不,回去後還是先讓我們快樂一下吧!剛才的運動好像讓我的心火上來了,有點不舒服!」

慢慢落後的左島近用頗為怪異的眼光看著離自己漸遠的兩個人,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的進入他的耳朵。

「真是一個奇怪的男人,但也很有意思!」左島近喃喃道,「你究竟是對,還是錯?」

「喂,你快點!」某個有活力的男人轉頭叫道。

搖搖頭,他也加上一鞭,趕上了前面的兩人。

 ※ ※ ※

曉行夜宿,這一天的傍晚時分他們終於到達了原本是法斯特最西邊的要塞都市禹州。這裡便是此行的目的地,他們將在這裡會合武安國來的送親使團。

由於現在法斯特已經擁有了大湖地區,禹州不再是直接面對他國的前哨陣地,軍事的氣氛也沒有那麼濃厚了。但是多年軍備的後遺症還是十分明顯的,整個街市顯得頗為冷清,暮色剛起,路上的行人已經是寥寥無幾。

禹州城主邱新對這個迎親團十分恭敬,親自出城迎接,對葉天龍更是非常客氣,禮遇之重讓他都產生出受寵若驚之感。不過受用之餘,他也不免對這個相貌堂堂的男人有些狐疑,莫非這個傢伙有求於人,但轉念一想,論到地位,自己還不如眼前這個已經被封為帝國子爵的一城之主,又能為他做些什麼呢?

一行人馬入城後,進住於城中最大的驛館,安頓好手下將士已是暮色四合,邱新派來一個家將請他們到城主府赴宴。

禹州的城主府其實是一座城中之城,設在禹州城東的一座山丘上,整個建築依山勢而建,四圍都是用高牆厚壁築成的,十分堅固,縱使禹州城陷落,退守城主府也可以支撐一段時間。

沿著城中大道,葉天龍一行人在那個叫邱維的家將的引領下,往邱新的城主府馳去。

到了山腳下,舉目望去,只見一條青石板鋪蓋的山路,兩旁參天的古柏林木森森,但樹木延伸到離府門前二十丈左右嘎然而止,從那裡一直到府門是一片開闊平地,無遮無掩,頗為怪異。此時大門前是燈火通明,兩邊的高牆上掛著碩大的風燈,將周邊照的亮如白晝。

發覺到葉天龍眼中的疑惑,邱維笑道:「大人有所不知,這一帶不留樹是因為出於防衛的需要,這樣一來,欲要潛入府內的人便失去了隱藏的地方。」

葉天龍點點頭,的確,在這種情況下,要想飛越二十丈的距離而不驚動守衛,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而他對能察言觀色的邱維也是頗感吃驚,沒有想到這個男人還這麼有心思,反應也甚為敏捷,由屬下可知主人,看來這禹州城的城主邱新也是個厲害的傢伙。

他們到達門前時,府門大開,接到報告的邱新到大門口親自將葉天龍引到裡面。在隨從邱新出迎的家將中,有一個人引起了葉天龍的注意,無論是氣質還是風度都給人一種足智多謀的感覺,經邱新的介紹,他知道這人名叫李起,很明顯的,這李起是邱新手下的智囊人物。

當邱新聽到柳琴兒因身體不適沒有出席時,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旋及又十分親熱的與葉天龍攀談起來。

待到了堂上分賓主落座,美麗的侍女們流水般的將美酒佳餚一一奉上。

酒過三巡後,邱新關切問道:「柳隊長的情況如何,不如本府派個最好的醫生去看看?」

葉天龍笑笑道:「小恙而已,將軍無須擔心。」其實柳琴兒的身體不適只是一個借口,她不喜歡出席這種宴會才是原因。

邱新欣然道:「這樣就好,只可惜我的手下沒有機會一睹聞名已久的金鳳衛柳隊長的風采,實在讓人感到遺憾!」

這時那個李起舉杯向葉天龍敬酒,口中說道:「在下對柳隊長是仰慕已久,這杯酒還請大人代為轉達!」說罷,一飲而盡。看來李起是邱新手下的首領,他這樣一做,其他人等也是紛紛傚法。不到片刻,葉天龍已經是數杯下肚,醉意薄生。

酒興正濃,邱新一拍雙掌,引起眾人注目後,才道:「今次天龍能來到禹州,本府十分高興,特地為這宴會準備了一些精彩的歌舞,以博一娛。」

他身後的一位俏麗侍女馬上傳令下去,絲樂聲從堂下飄起,眾人皆凝神以待。

隨著突兀而至的鼓點聲,從堂前兩側的兩扇邊門擁出八位女子,她們個個身穿彩裙,手舞綵帶,赤足應著鼓點子來到堂上翩然起舞,頓時引得眾人一陣掌聲。

葉天龍更是大為讚賞,原來她們每個人手中的綵帶兩頭均繫著一把短劍,玉手舞動間短劍翻飛,與飄蕩的紗綢綵帶形成剛柔相濟的絕佳組合,而彩裙開合之間,雪白的素足若隱若現,引人遐思。

設計這套舞蹈的人絕非常人,這是一種暗合武功套路的飄帶劍舞,葉天龍以前只有聽說過,而從來沒有見識過此種傳自公孫世家僅在上層貴族間表演的絕技,而能跳出這等舞蹈的更是絕非易事,沒有多年的苦功,靈巧的身手,一個不小心就會傷到同伴。

這時隨著益發激昂的鼓樂聲,這些舞女的速度越來越快,場中旋轉的彩裙,空中飛舞的綵帶,還有那帶端的短劍劃出的一道道光芒,讓人目不暇接。

眾人皆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屏息望著場中的眾女子。而這些女子也似乎是要更加挑起眾人的心,旋轉舞動著從席前飄過,誘人的香氣和短劍的寒光交織在一起,引得眾人皆是瞪大眼楮。

葉天龍更是深深嗅了一下從自己席前舞過的那個女子身上散發出的誘人香氣,這種似蘭似麝的香味濃而不郁,讓人聞過之後有些心神迷醉。

「咚!」

堂下突然一聲軍鼓震耳,眾人的心神無不一驚。

只見場中的眾女子一齊素足輕跺,急速舞動的身形倏然立定,動與靜的轉換之快讓人不由歎為觀止。接著她們發出一聲嬌喊,眾人的心神均為之一震,清麗的鶯聲中,綵帶一起向上揮舞,帶端的短劍在空中匯在一處,相互踫撞著四散而飛,如在花間飛舞的蝴蝶,按照一定的軌跡重新再落到女子的手中,一時間是錚錚聲不絕於耳。

眾人知道這表示這場舞蹈即將結束,於是紛紛大力鼓掌。

正在這時,一支短劍在踫撞以後突然激射而出,偏離預定回到原主人手中的路線,而是朝葉天龍的眉心奔來,其速度之快有如迅雷急電,頓時舞姬們發出驚呼聲,席上眾人也是一齊色變。索沖甚至長身而立,右手按上劍柄,待要撲出解救卻是來不及了。

眼看快要傷及眉心了,可那個不幸的當事人依然安坐,也可能是嚇呆了吧,居然毫無反應的望著飛射而來的短劍。

劍尖離葉天龍的眉心僅一指的距離,連劍尖上透射出的一絲寒氣都清晰可觸,雙眉間的汗毛皆有直立的感覺。突然間猛的一頓,短短的劍身在他的面前發出急劇的顫動,原來綵帶已經被繃直了。

在眾人的驚歎聲中,短劍重新被收回到了那個女子的手中,眾舞姬盈盈下拜,施禮後退出。

大笑聲中,邱新舉杯向葉天龍以示敬意,道:「天龍果然是英雄本色,處變不驚,一派大家風範,實在讓人敬佩!來,大家一起敬天龍一杯!」

眾人紛紛舉杯,雖然葉天龍是含笑應杯,可心裡早已是在邱新的名字上打了個混蛋的標籤,暗罵:「這混蛋居然想看老子的好戲,讓大爺我出醜!還好這次讓我賭中了,真是幸運。」

原來當他看到那短劍向自己飛來時,不禁嚇了一大跳,第一個反應自然是要起身躲閃,但一來變故發生得太快,要反應時已經慢了半拍,二來醉意在身,身手的敏捷肯定不如平日,因此如要勉強躲閃,也難免要出醜掛綵。更重要的是他瞥見了那個舞劍女子的眼中似乎並沒有出現失手時的那種驚慌失措之色,這讓他猜到可能是故意的,於是就賭這一下僅僅是個玩笑。

現在果真沒事了,可他想想又覺得有些後怕,雖說想不出這邱新要殺自己的理由,但真有殺機的話,這既是一個好機會,也有一個好借口。想到這裡,他不禁暗出一身冷汗。

重新落座的索沖悶哼了一聲,忍不住說道:「城主大人安排的節目果然是精彩萬分,只可惜在禮節上稍有不妥啊!」

邱新微微一笑,並不回答,而他那些手下家將們則在臉上微微顯出不愉之色。

李起代為答道:「我家城主敬重葉大人是個英雄,才會安排這樣的節目,庸碌之士如何配得上欣賞這樣精彩的表演!」

這人不愧是謀士型的人物,辯才極佳。這樣一說,好像變成是看得起自己才如此,如果多追究此事,反而顯得自己不是個英雄了。葉天龍在心中苦笑,臉上卻是依然含笑地揚聲道:「多謝城主大人看得起小將,老實說,方才小將已經是嚇得不能動彈了,哪裡有什麼英雄本色啊。」

眾人一起大笑,不由對他的胸襟感到佩服。本來席上因索沖的話產生的一絲不和之感頓時煙消雲散,又開始杯來盞去,熱鬧起來。

此後,那李起更是充分發揮他的口才,風趣幽默,妙語連珠,使得席間的氣氛益發的融洽,賓主雙方是盡歡而散。

告辭的時候,邱新拉住葉天龍的手,在他耳邊低聲道:「本來我府上有上好的女人想給你送去的,可是天龍身邊已經有了最好的女人,所以我就失禮了。如果天龍你不嫌棄的話,今晚就留在本府,我著人安排妥當,保證讓你樂不思歸!」

如果沒有方纔那次的驚險,葉天龍說不定真會留下來看看,可現在既然已經把邱新列為危險份子,自然是萬事要小心為上。他連忙表示謝意,施禮道:「大人的心意小將感激不盡,改日必定來領受大人的美意!」

騎馬走在深夜冷清的大街上,一直很少發言的左島近突然靠近葉天龍,在他的耳邊低聲道:「邱新對大人心懷叵測!」

葉天龍心中一驚,轉首望著左島近,眼中現出疑問的神色。

左島近續道:「我注意到當大人的眼楮沒看他時,他的眼中均閃過些許的殺機!此人貌似忠厚老實,實則多疑善變,還望大人多加提防!」

葉天龍頓感頭痛不已,莫名其妙的怎麼會惹上這種事情,自己和這邱新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為什麼對自己產生殺機?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36

第三集 禹州篇

第三章 心懷叵測




回到了驛館大廳,葉天龍馬上就去找柳琴兒和玉珠,她們正坐在他的房間裡一邊等候他回來,一邊品茶聊天,談得十分開心。

一見葉天龍進來,柳琴兒就含笑迎上前來,說道:「怎麼樣,很快樂吧?沒有我們這些礙手礙腳的女人在場,你一定大有收穫了吧!」

葉天龍還沒有回答,玉珠便接道:「那是自然的,看那城主對公子的態度,非得有些表示不可。公子,您是不是得了最喜歡的東西?」

「你們這些女人!」葉天龍搖頭苦笑道:「是啊,他可送了我一個大大的見面禮!」

柳琴兒急切的問道:「什麼東西?」

葉天龍道:「你們怎麼也猜不到的,是一把劍!」

「什麼?!」柳琴兒和玉珠同時問道。

葉天龍將宴會上的事情細細敘說了一遍,然後再告訴她們左島近所說的話。兩女聽著聽著,臉上均顯出沉思之色。

最後他說道:「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邱新會對我動殺機?如果我在這裡出事,他這個城主難道就沒事嗎,這可是在他的地盤上啊?再說了,這次的任務也是關乎國家顏面的大事,出了事與他也沒有什麼好處?」

柳琴兒沉默了一下,歎道:「你不知道,這個城主是三殿下一系中的重要人物,如果他這麼做肯定是三殿下的授意,只是他這樣做也太著痕跡了。不可能會在這裡動手的,我想他還是以試探為主。」

葉天龍呆了一下,才道:「三殿下?這事與他何干?」

「要知道三殿下窺視皇位已久,他和吉裡曼斯的明爭暗鬥都是為了這個緣故。現在陛下同意武安把他們的秀公主嫁給了二殿下,看來這件事引起了他的不安,大概怕會增加自己的對手。」

柳琴兒略帶憂色的望著葉天龍,說道:「我現在才知道大姐為什麼叫我們要一路小心,她可能已經有所預感了!」他們在出發後不久,就收到了於鳳舞送來的消息,讓他們千萬要小心謹慎,當時他們還認為僅僅是普通的關照而已。

葉天龍抓了抓頭皮,說道:「到底現在法斯特的朝中情勢如何,居然連皇帝的使命都有人要破壞?不如你現在好好指點一下我這個夢中人吧,省得哪天小命不保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的苦臉像讓柳琴兒和玉珠不由發出一陣嬌笑。

「我也只能把我自己知道的告訴你,這只是個大概,詳細情況還是大姐最瞭解。」笑過之後,柳琴兒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始細細說起。

聽完柳琴兒的介紹,葉天龍長出了一口氣,真沒有想到看似強盛的帝國居然潛藏著如此大的危機,這也得怪皇帝安德列三世在位太久了點,他的大兒子,注定的皇位繼承人又因自小體弱多病,居然等不及登上皇位就一命嗚呼了,空下的繼承人位置自然是人人眼紅。偏偏皇帝又不再立繼承人了,這樣一來,自認有資格登上皇位的皇子們個個虎視眈眈,摩拳擦掌,都想自己能坐這個位子。

其中做的最好的自然是掌握軍部大權的三殿下,文武雙全,智謀超人,深得皇帝安德列三世的器重,現在國中大部分的將軍皆是他這一系的。然後是文靜敏思的六殿下,他得到了朝中最有權勢的左宰吉裡曼斯的全力支持,因為左宰的女兒嫁給了六殿下。而這次武安國的秀公主要嫁的二殿下,也是皇位的有力競爭者,溫文爾雅的他在詩詞歌賦上的造詣極高,尤其在音律上可謂是一派大家,很討皇帝的歡心,朝中也有部分大臣在暗中支持他,可惜他有個很大的缺點,就是性格太過軟弱,而且好像他本人對皇位也缺乏信心。

再加上各方面的有心人士為了讓自己獲得更大的利益,都在暗中推波助瀾,使得目前的法斯特宮廷中是龍爭虎鬥,大家各展奇謀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奮鬥不息。

對於葉天龍來說,現在他能明白的一點就是,原來神秘高貴,被外人所崇拜和嚮往的宮廷竟然是這個樣子的,這讓他心中的無限憧憬頓時化為泡影,現在法斯特宮廷的鬥爭和他以前在西江時幾個派別爭奪地盤的鬥爭極為相似,所不同的是現在他們要爭奪的是高高在上的皇位而已。

尚幸自己並沒有太大的野心,也不想參與這些事情,只是現在既然事到臨頭,總得好好籌劃一番。到此刻,葉天龍才知道原來這件差事並沒有想像中等那麼好做,於是他對讓自己做這件事的皇帝也少了許多的好感。

三人正在相對默默無語之時,八衛中的大鳳推門進來,說道:「小姐那邊傳來消息了。」

三人一同抬頭望著她,他們知道八鳳她們一直稱於鳳舞為小姐,而現在於鳳舞和他們的聯繫正是由大鳳負責,相互間來往的消息則是由她們豢養的一種青鳥傳遞的,這是大陸上一種極為罕見的異種青鳥,體積輕巧,飛行迅捷,最會認主人。

大鳳將一卷小紙條交到了葉天龍的手中,葉天龍打開一看,臉色微微一沉。

正在注意他神情的柳琴兒不禁一驚,急忙問道:「大姐說什麼?」

「武安的使團已經到了,隊伍十分龐大,而且還有不少的好手夾雜在其中,鳳舞要我們小心他們可能會耍什麼陰謀。」葉天龍頗為苦惱地說道,「武安他們到底在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呢?」他現在真的是十分頭大了。

玉珠見他們陷入沉思之中,氣氛頗有些沉悶,美目輕轉,款款行到葉天龍的身邊,玉臂輕環他的頭頸,俏聲道:「公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只要多加防備就是了。武安的使團還沒有到這裡,我們坐在這裡苦思也沒有什麼用處,不如這樣吧,我去城主府刺探一下,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才是第一要緊。」

葉天龍聞言精神一振,伸手拍著玉珠的盛臀,讚道:「真是好主意,我怎麼沒想到呢?」

柳琴兒這時也嗔笑道:「你這個腦袋怎麼會想得到這樣的好主意呢?」

換過一身夜行黑衣的玉珠剛要離開,被柳琴兒拉住小手,關切地叮囑道:「千萬要小心!」

玉珠點點頭,還沒有說話,葉天龍在一旁笑嘻嘻地說道:「對你的功夫我是最有信心了,回來後到我房間,重重有賞喔!」兩個女人一起向他白眼,看來要這個男人正經多會兒也是困難多多。

 ※ ※ ※

送走葉天龍後,邱新馬上和李起一起來到了後堂的一個密室內。

沒有任何擺設的密室內,一個面目狠硬,身形雄壯的大漢正席地而坐,一見他們進來,細長的眼楮中射出銳利的目光。邱新和李起到了他的跟前,在他的面前揀了個地方席地坐下。

「你剛才看到他的表現了吧?」李起盯著大漢的眼楮問道。

「很有意思!」大漢的聲音卻是略帶尖銳,與他的外貌極不相稱。

「不錯,一般人的做法是兩種,要麼避讓,要麼是仗著高超的身手接住。」邱新說道,他的話語很慢,「像他這樣做的也只有兩種人。」

大漢笑了笑,他知道自己該接下來,不然就是說明自己的水平不如眼前的兩個人,也就不配在這裡坐了。

「一種當然是真正的高人,能看出綵帶的長度不夠,不需要躲避;還有一種那就是白癡,根本無法作出反應,所以沒有躲避!」

李起含笑道:「那麼,卡爾先生,你認為他應該是屬於哪一種?」

卡爾苦笑一聲,道:「我寧可相信他是後一種人,可惜事實告訴我,這是不可能的,擊敗克裡夫的事自然不會是白癡所能做的。」

邱新一擊掌,道:「好,連卡爾先生都這麼說,那麼我們還是按照殿下的計劃進行吧!」

「不錯,邱大人說的對,看來我們的眼光是不如殿下。」卡爾說著向兩人略施一禮,長身而起道:「既然這樣,那麼我就告辭了!」邱新和李起也站了起來。

邱新望著卡爾,親熱地說道:「夜已經很深了,不如在府中歇息一晚,明日再啟程也不遲。我已經讓小桃紅在房間裡等候先生了。」

卡爾臉色一正,道:「邱大人的心意我十分感激,但殿下交待的事情要緊,科比斯大人還在等這邊的消息,我還是連夜趕回吧!」

「那麼等此間事了,我將小桃紅送到先生府上。」邱新拍著卡爾的肩頭,道:「小桃紅這幾天服侍先生後可是對先生念念不忘啊!」

「那就多謝邱大人的好意!」卡爾大喜,連忙答謝。他這幾天來在城主府和服侍他的小桃紅極為快活,邱新能把這個善解人意的美女送給自己,這倒真的是一份厚禮。他送朝拉開房門的李起略一示意,昂首行出了密室。

回到雅軒的邱新和李起,各自端起侍女早已準備好的香茗,舒適的對坐在地幾的兩邊,在他們右側是連排的明窗,夜半的微風吹動窗外的修竹,發出柔和的聲音,顯得如此的幽靜寧和。

所有的侍女都知道城主大人要和他們的軍師大人討論要事,都已經早早的離開了。軒外的四周則散佈著眾多的府衛,他們所站的位置均是由高明人士靜心設計的,極為巧妙,既能阻擋一切的外人進入,又無法聽到軒內的談話。

見邱新放下了手中的香茗,李起含笑著說道:「看來我們都把葉天龍估計低了!」

邱新點點頭道:「幸虧你提出來試試他,要不然我們冒冒然出手,非但壞了殿下的好事,而且還會損失不少。」

李起略帶遺憾地說道:「他的表現的確出人意料,難怪能得到於鳳舞的賞識,打動柳琴兒的芳心。」

邱新呵呵一笑,道:「不管葉天龍高還是低,目前還不能讓我們頭痛的。倒是卡爾回去一說,殿下會十分滿意吧?」

李起也笑道:「那是自然,我們如此積極,他卡爾又受了我們這麼大的好處,總得替我們說些好話。有他這個殿下身邊的親信說話,我們的三殿下該是十分高興的。」

「對了,帕裡那邊的人怎麼說?」邱新低聲道。

李起收起笑容,恭敬地答道:「他們不希望這次聯姻成功,所以想要我們盡力幫他們一把。畢竟法斯特已經夠強大的了,再和武安聯合起來,對他們的影響就太大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邱新喃喃道,「武安這邊希望我們能協助他們順利完成使命,帕裡這邊希望我們不要讓此次聯姻成功,三殿下又想讓葉天龍下地獄,……」

李起接著道:「還有大陸的其他諸國也都是拉長耳朵,張大眼楮,看著此次的聯姻呢!」

邱新點點頭,在心中細細盤算起來。在這樣的位置上,光憑著愚忠是幹不成什麼大事業的,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所以和其他國家的來往私通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他這個對權力永不滿足的城主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李起望著自己的主君,試探性地問道:「大人,我們要如何行呢?」

「我們照我們說好的第三方案去做!」邱新下了決斷,他很滿意自己的當機立斷,還有那顆審時度勢的心,這才是他成就事業的基礎。

「明天你就派人去安排吧,記得乾淨利落些。」

「遵命,大人!我會親自去安排的。」

得到了他心中早已選定的答案,李起也十分高興。

「如此一來,武安沒有話說,帕裡和三殿下也會很滿意。」

「不錯!」邱新想起一事,忽然話鋒一轉道:「葉天龍身邊的那個女人不錯吧?」

「大人是說和柳琴兒在一起的那個漂亮女子!」李起知道主君這麼說的意思就是這次討論的要事已經結束,現在是說些快活的時候。

「是啊,柳琴兒的美麗是早有耳聞,可這個女人一點也不輸她,身段和相貌,絕對是萬中無一的!想我府上這麼多女人,哪個也比不上她啊!」邱新無限嚮往道。

李起也是感慨道:「葉天龍這混蛋倒真是艷福不淺,柳琴兒這麼漂亮的女子已經被他弄到手了,居然身邊還有不遜色於柳琴兒的女子。真不知道他走的是什麼狗運?」

邱新道:「如果這次做好,說不定就有機會嘗試一下了!」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突然間,邱新感到空氣中一絲異常的波動,心中、不由得一驚,猛的站起來,神情戒備地舉目四顧。

「大人,怎麼啦?」李起驚異地問道。

「軒中有人!」邱新沉聲道,「是奸細!」

「不可能的!」李起一躍而起,如此防衛森嚴,自己和邱新也是身手不凡,怎麼會有人進來?

邱新已經召來府衛,仔細搜查這間雅軒。可就是將這佈置典雅的雅軒翻了個底朝天,也不見什麼人的蹤影,雖然府衛們都在心中暗暗嘲笑自己主君的疑心和敏感,可還是請示著是不是要再次搜查。

也許是自己神經過敏了,邱新正感到大丟面子,立時不悅地揮手讓他們離開了。

經此一鬧,兩個人的談性頓時全消,也各自準備安歇去了。

其實邱新的感覺並沒有錯誤,只是等府衛來的時候,那個美麗漂亮的入侵者早已逃之夭夭。

 ※ ※ ※

玉珠赤裸裸的鑽進了溫暖的被窩,葉天龍大手一張,將她摟個結實。

從葉天龍寬闊的肩頭後,探出了柳琴兒那釵橫發亂的螓首,美艷不可方物的玉容上紅暈未褪,益發的動人心魄。

「怎麼啦?你一臉的不快,到底是什麼事情?」柳琴兒似乎還含著春意的美目不解地望著正把嬌軀偎在葉天龍懷中的玉珠。

「氣死我了,沒有聽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倒聽到他們在那裡亂嚼舌根。」玉珠氣呼呼地說道。

葉天龍伸手拍拍她的俏臉,柔聲道:「小乖乖,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

玉珠心滿意足地抱住葉天龍的虎軀,將她聽到的事情一一道來。她去的時候,只聽到了雅軒裡的對話,聽了半天,感覺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聽出來。正在惱火之際,又聽到了邱新和李起在那裡轉移話題,說起自己和葉天龍的事情,不禁心中更火,激動之下,反倒露出了形跡。幸虧她的潛蹤術高明,一見邱新起疑心,也知道再聽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東西了,立刻離開了雅軒回來。

葉天龍聽罷,滿意的在她的小嘴上親了一口,「你做的很好!至少我們現在知道了三件事,這個邱新的確懷有二心,尤那亞是要算計我們,而武安倒是真的希望此事成功,那麼他們是最不需要擔心的。」

柳琴兒也道:「別忘記了帕裡也要加上一腳,這邱新和帕裡的人勾結,倒是個麻煩事呢!」

葉天龍道:「這個倒不足掛齒,我們只要盯牢那個李起,就會有收穫的。只是尤那亞不知道是要幹什麼,倒還需留心查看。」

柳琴兒不解地問道:「你為什麼這麼說?」

葉天龍解釋道:「這很簡單,邱新和李起的話裡可知道他和帕裡的聯繫是李起在居中奔走的,而他們的出手會壞了尤那亞的好事,這說明了尤那亞的計劃裡並沒有要他們出手。邱新在那個計劃中的地位並不高,可能是屬於輔助性的。」

柳琴兒和玉珠仔細一想,也不得不承認葉天龍的話有一定的道理。對於這個男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能得出這樣的結論來,不禁感到一絲驚訝。

葉天龍心情舒暢地抱著玉珠的嬌軀,在她的小耳邊道:「你可是立了頭功了,我要好好的獎賞你一下!」

玉珠輕笑一聲,順著葉天龍不安分的大手扭動嬌軀,膩聲道:「你還是好好想個對策吧!」

葉天龍的手撫摸著她優美的酥胸,笑道:「自然先快活一下,剛才你琴姐很快就投降了,我正憋得慌呢!」

柳琴兒在後面輕啐了一口,伸出纖手掐了一把他的手臂,道:「都是你太會作怪了,還這麼說!」

葉天龍哈哈一笑,再看玉珠已經是嬌軀火熱,美目噴火,四肢緊緊地將他纏住,不消說,她已經是春情氾濫,不克自制。

很快是被浪翻滾,誘人的嬌喘呻吟如同仙樂般的在這個春意盎然的房間中響起。不久以後,柳琴兒的聲音也加入了這個大合唱之中,令人心蕩神搖的激顫聲浪久久才平息。

極樂過後,柳琴兒和玉珠兩人嘴角掛著滿足的微笑沉沉睡去,但葉天龍抱著伏在自己懷中的玉珠卻是東想西想,遲遲沒有睡去。

想起自己這幾個月來的經歷,真是如在夢中一般,從一個小小的百騎長一躍成為有爵位的萬騎長,也一腳踏進了權力鬥爭的漩渦中,知道了此行的驚險,心驚之餘他反而有種好鬥的心理升起,這種感覺他十分的熟悉,好像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刺激,會讓他興奮起來。

「好吧,咱們就來好好的斗一下!」他在心底默默的叫道。


第三集 禹州篇

第四章 再見麗蝶




接下來的幾天,葉天龍他們是暗中嚴加戒備,但出乎意料的是一切平安,好像根本沒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邱新待他們也是十分的客氣和熱情,款待得極為周全。

正在疑惑之時,武安的送親使團在於鳳舞派出的二千多名騎兵的護送下抵達了禹州。帶隊的不是別人,正是多日不見的麗蝶,現在她已經是千騎長了。得到這個消息,葉天龍他們連忙和邱新一同前去迎接。

一身戎裝的麗蝶清麗無匹,她神情冷峻地和邱新見過禮,就不再多說什麼,其餘的事由和她同來的另一位千騎和邱新交涉。

看到朝自己走來的葉天龍他們,麗蝶的眼中升起火熱的感覺,掛著嚴霜般的嬌靨是春回大地,在場的眾人無不感到有如春風拂面一般,這讓邱新心中是老大的不高興。

能在這裡看到麗蝶,葉天龍也是歡喜的不得了,而柳琴兒和玉珠則早已擁上前去,拉住麗蝶的手親熱地說著話。

麗蝶一邊和她們說著,一邊卻是用一雙秀目不停地瞟著站在柳琴兒和玉珠後面的葉天龍。

柳琴兒看出了麗蝶的心思,連忙用手輕推麗蝶,笑道:「你快去吧,我們要再不讓你過去,恐怕某位老爺要把我們給吃了。」

麗蝶含羞的一笑,口中不依的對玉珠道:「你看琴姐的一張嘴,老想取笑人家!」

玉珠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發現麗蝶早已朝葉天龍走去了,不禁搖搖頭笑了起來。

麗蝶這一含羞巧笑,邱新和他的屬下們是看得心馳神移,而這一路來看慣了她冰冷外表的將士們更是一陣心跳,從來不笑的麗蝶已經夠吸引人了,現在看到她的驚鴻一笑,真是有說不出的美麗動人。

麗蝶可不在乎別人的感受,她的眼中除了面前的葉天龍外,已經容不下什麼東西了。

感到麗蝶那雙清澈的大眼睛中所投射出的瀝瀝深情,葉天龍感到一陣心疼,憐惜之情油然而生。他笑了笑,柔聲道:「一路可好?」

 ※ ※ ※

此時在離他們的不遠處,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精神集中地注視著眼前上演的好戲。

朱德鈞更是雙目噴火地望著眾美環繞的葉天龍,心想:這混蛋那一樣比我好,居然身邊的美女個個是舉世罕見。更可氣的是,自己一路來,千方百計想逗這位美麗的女將軍一笑都未果,反倒吃了不少的冷眼。還以為她是冷感女人呢,可這時一看到這傢伙,居然馬上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十足一個陷入愛情中的小女人模樣。

朱德鈞正在咬牙切齒之際,突然身邊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

「真不知道,平時冷淡無比的女人一笑起來會這麼好看!」

「是啊,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比她更好看的笑容了!」朱德鈞隨口而出,猛然意識到和自己說話的人的身份,不禁尷尬地笑了笑。

「連你這個追女人的高手都無法讓她一笑,可她居然對那個傢伙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看來我們這個美麗的女將軍已經投入他的懷抱了!」

聲音依然是那麼平淡,聽不出主人的心情有什麼波動的樣子,從來沒有人能知道她的心。

沒等他再說什麼,那邊的相見已經告一段落,法斯特的主人們按照正式的禮節迎接來自武安的客人們。

 ※ ※ ※

當葉天龍看到這個送親使團的團長時,不禁一愣。

他真不知道世上還有和尤那亞一絕高下的俊男,這個團長的高度比自己還要高上寸許,相貌是英俊不凡,配上完美的體形,一身手工精細的華服,絕對稱得上是玉樹臨風。特別是他的眼睛中似乎含著一絲奇異的神采,十足一個懷春少女的夢中情人。

不知怎麼的,葉天龍一看他,心中馬上跳出了一個字眼:「妓女殺手」,想來沒有一個浪女可以拒絕此人的邀請。

讓他更吃驚的是,在這傢伙的身後,居然還有一個足以和尤那亞相媲美的男人。同樣高挑的身材,一張清秀無比的臉龐,一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絕對讓任何女人心動。

「小白臉!」葉天龍在心中又是一聲暗叫。

他忍不住低聲對身邊的麗蝶嘀咕道:「今天是怎麼啦,難道是俊男大拍賣?武安從哪裡找到兩個這麼好看的傢伙,莫非他們想說明武安的男人比較好嗎?本大爺真看不爽!」

聽著自己愛郎的抱怨,麗蝶抿嘴一笑,頓時旁邊的幾個男人又是一陣心跳。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不如他們漂亮,在羨慕他們啊?有點奇怪耶!」

「哪裡,哪裡!」葉天龍連忙否認,「笑話,我怎麼可能羨慕這麼個小白臉呢?」

看到麗蝶還是一副不信的神情,他又說道:「他們都羨慕我還差不多,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將軍都從我了,你看他們個個都是用噴火的眼光看你喔!」

麗蝶先是白了他一眼,然後又是喜滋滋的,畢竟愛郎也是在讚美自己。

這時那個千騎已經介紹到葉天龍了。

當聽到眼前這個討厭的傢伙居然就是在天風一戰中成名的葉天龍時,朱德鈞心中的怒火更盛,心想自己慘敗而歸,大丟面子,他倒功成名就了,可以說是那場戰役的最大贏家,真是老天無眼啊!

不過他表面上還是堆起一臉的笑容,口中大表對葉天龍的仰慕之情。

葉天龍感覺得出這個叫朱德鈞口不應心的虛假,也是禮節性的和他寒暄一陣。他的注意力則早已集中到他身邊那個叫唐鐫的美男子身上。

這個叫唐鐫的男人對葉天龍也是特別注意,雙眼不住地上下打量著他,眼中似乎透出些許的驚異,又有少許的不懈。

葉天龍和他見禮時,拉著綿軟的手,驀然心中一動,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異色,不過很快就用一陣大笑掩飾過去了。

將要成為二殿下太子妃的秀公主則因為其身嬌體貴,並沒有下車,坐在雲簾低垂的華車裡和他們見了禮,就直接進禹州城。

在隨後舉行的會議中,雙方議定明日一早出發,討論完路線後,所有人一起出席了頗具規模的招待宴會,賓主是盡歡而散。當然在所有的活動中,那位高貴的秀公主都沒有出現,她一直都待在賓館中。

法斯特和武安雙方相處的十分融洽,渾然看不出幾個月前,兩國曾發生過慘烈的血戰。正如百年前的一位詩人說的:在政治上,人人都應該學會健忘。

 ※ ※ ※

宴會結束後,麗蝶就同葉天龍一起回到他們所居住的院落裡,留下了心中滋味各異的男人們在後面直瞪眼。

一進房間,麗蝶就不顧一切地衝到葉天龍的懷抱中,和他緊緊相擁,口中喃喃地訴說著心頭的思念。

原本想取笑她兩句的柳琴兒和玉珠也深深為她的深情所感動,都用滿含柔情的目光望著相擁的兩人。

溫柔地將她的肩頭推開,葉天龍低頭望著麗蝶那紅似三月榴的嬌靨,滿含深情地說道;「你瘦了點!」說罷,心疼地在她的玉頰上吻了一下。

麗蝶早已嘟起了櫻唇,緊緊地抵住了他的大嘴,唇舌相交,好一陣痛吻。

唇分,兩人的眼中都已經燃起了濃濃的愛火。

多日的相思,夢縈的情思,都化作了她口中的一句話。

「請好好的憐愛妾身吧!」

沒有什麼比這一句話讓葉天龍感到情動的,這個外表堅強的少女,內心深處的軟弱只向自己一個人開放,這樣的深情讓他驕傲,也讓他感到自己的責任。

這個時候,兩個人都已經感到急不可耐,再也容不下在兩人之間的阻隔。

在相擁往軟榻走去的時候,兩個人身上的衣裳一一飄落。

把完全赤裸的麗蝶抱到了榻上,她那美麗誘人的絕世胴體全無保留地向葉天龍開放。

在葉天龍的驚歎聲中,玉珠輕輕拉了一下身邊的柳琴兒,柳琴兒會意地點點頭,兩個人悄然退出了這春意盎然的房間。她們兩個人都知道這個時候,葉天龍應該完全屬於麗蝶,畢竟她們和葉天龍在一起的時間太多了,而麗蝶卻是明日就要離開。

房間的門在葉天龍的身後扣上了,但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因為他的心神都已經被眼前這完全赤裸的女體所吸引了。

在闊別了三十多天後,美麗柔和的線條重新在他的眼前出現,少女的青澀完全消失了,已經成為少婦的女體是如此的圓潤滑膩,令人心神迷醉。

在明亮的牆燈照耀下,雪白嫩滑的肌膚閃耀著動人的光彩,雪白堅挺的玉乳驕傲地聳立,乳尖還微微往上翹起,櫻紅的色澤讓人恨不得馬上就要咬它一口的衝動。如同柳枝般的纖纖小蠻腰使得下面隆起的雪臀呈現出驚人的豐滿,陰阜上濃淡相宜的茸毛井井有條,似乎是經過了一番梳理,細細的肉縫還是粉紅色的一線,此情此景足以讓任何男人為之瘋狂。

美目中跳動著熾熱的感情,如花嬌靨上含羞的媚笑,比世上最厲害的春藥還要讓葉天龍情慾高漲。而赤裸裸的麗蝶所表現出來那楚楚的嬌弱完全替代了冰冷的剛強,更是讓葉天龍心動不已。

如果自己不給她快樂,那麼她將終日陷在冬天裡,沒有了春天,她的生命還有什麼意義呢?

柔軟的玉手溫柔地繞上了葉天龍的頭頸,把他的身子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麗蝶那濕潤的櫻唇湊近了葉天龍的耳朵,以近乎耳語的聲音道:「愛我吧!」又甜又膩的感覺直衝他的腦門。

葉天龍俯首下去,重重的吻在了嫩滑的臉蛋上,嬌吟聲中,火熱的女體在他的懷中劇烈地摩擦扭動。

片刻後,房間裡面激盪著高漲的情慾,積蓄了多日的愛火,完全爆發了。

麗蝶用盡全身心的氣力,奉上所有的熱情在所愛的男人身下竭力迎合著,嬌吟著,嘶喊著。

春風一度,葉天龍停止了劇烈的動作,在她佈滿紅潮的嬌靨上親了一下,低聲道:「快樂嗎?」

麗蝶的眼神漸漸從迷茫轉為清朗,迎著他的目光,像要把他的相貌深刻在自己心中一般,深情無限地說道:「太快樂了!我真想一直在你的身邊,永遠這樣地愛我!」

葉天龍憐惜地吻著她的櫻唇,柔聲道:「你可以這樣做的,離開軍隊,到我身邊來吧!」

麗蝶的眼中閃過哀傷的神色,但語氣平靜地說道:「我發誓要為姐姐報仇的!我一定要做到,要不然我會一輩子不安的。」

然後她的四肢緊緊纏住了葉天龍的身軀,激情地嬌呼道:「天龍,再多愛我幾次吧!」

葉天龍大力地動了起來,極盡自己的技巧,他要讓這個有著堅定信念的可愛女子得到最大的快樂。

很快的,絕頂的舒爽再度籠罩麗蝶的身心,她快樂得渾身顫抖,一雙星眸中滿含高漲的情慾,恨不得自己和葉天龍能融為一體。

一次次的衝擊,帶給她無上的快樂,難以言語的激情快感充斥全身,讓她不由自主地痙攣起來。

終於……

終於兩人同時攀上了情慾的巔峰。

葉天龍翻過身來,將嬌喘未定的麗蝶抱在自己的懷中,溫柔地撫摸她秀麗的長髮,給她最大限度的事後撫慰。

麗蝶在他的懷中,微閉眼睛,一雙玉手輕輕地撫摸他的胸膛,用近乎呻吟的聲音說道:「和你在一起總是這麼快樂,真希望時間能停在這裡!」

葉天龍笑道:「真是個小傻瓜!」

 ※ ※ ※

讓八衛中的兩個守在房間的門口,柳琴兒和玉珠走到了後面的花園。

碧空如洗,皓月當空,大大小小,明暗各異的星星點綴著夜空,給人間灑下夢幻般的光彩,花園中的花草都顯出和白天完全不同的風姿,真是一個寧靜安詳的夜晚。

柳琴兒在一個石凳上坐下來,抬頭望著星空,用近乎耳語的聲音說道:「我以前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看星星。」

玉珠也在她的身邊坐下,笑道:「我以前最喜歡在月色下練功了,特別有收穫!只是現在不大這樣做了。」

兩個人正在談得高興之際,一陣極其細微的聲音傳來,如果不是非常高明的耳力,還真發覺不了。可惜坐在這裡的兩個女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尤其是玉珠,有著近乎魔神般的實力,在整個大陸也是少有的。

柳琴兒和玉珠兩人一打眼色,一起縱身掠到發出聲響的地方。

一個黑影正騰挪跳躍,用常人目力難及的速度和令人歎為觀止的技巧往內宅侵入。

「你的表演到此結束了!」

正在滿心歡喜的黑影被身後的一個溫和的聲音嚇了一大跳。他站住腳,慢慢地往後轉過身來,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兩個比花嬌艷,比玉生香的女人。

「怎麼會被你們發現的?」

入侵者苦笑著,突然雙手一揮,一個人急速地後退。

「砰!砰!」

兩聲輕響,他的立身之處輕煙繚繞,略帶辛辣的氣味迷漫在空中。陰風瑟瑟,鬼影閃閃,似乎一下子,這個地方變成了鬼域異方,足以讓膽氣不足的朋友退避三舍。

半晌,黑影重現,指尖閃爍著點點銀光,手中之物可想而知。他望著空無一人的庭院,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怎麼人都不見了,難道她們躲起來了?」

「只有這麼一點的程度,就不要出來現醜!」

柳琴兒在他的身邊現出身影,冷冷地看著他。

「報上你的名字!誰差你來的?」

入侵的人開始感到有些害怕了,看來所傳無誤,眼前的女人的確是個難對付的傢伙。不過由於對自己身懷的絕技感到非常的自信,他還是相信自己能平安離開的。

「任務失敗,那麼我告辭了!」

說話的時候,他的雙手齊揚,點點寒光在月色下閃著美麗的光芒,像一群銀色的蝴蝶翩翩飛向柳琴兒。

「果然有兩下子,但還不夠好!」

柳琴兒口中諷刺著,行動卻是一點也不慢,足尖輕輕一點,嬌軀輕巧地縱起,同時伸出三根纖長秀氣的玉指,在眼前一陣晃動。

靈巧的動作不帶一絲的煙火之氣,看似緩慢,其實則迅捷無比,準確無誤地將空中飛舞的多稜刺一一點中。

「玉女摘星手!」

這下,入侵者終於驚叫出來,他對眼前的美麗女子有了一個重新的認識,能使出如此乾淨利落的玉女摘星手,她的功力已經絕非自己可以比擬。

可能今晚真是來錯地方了!回去後,要對大人提出警告,千萬不要對此行掉以輕心。

這個念頭馬上從他心頭湧起,為今之計,離開這個對自己危險性極大的地方的確是上上之策。值得慶幸的是,看來這個女子並沒有動身來追趕自己,總算可以全身而退。

但他很快發現自己錯了,錯得很離譜。自己的土遁之術居然會被人識破,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他離開的路線上,玉珠正悠閒地等在那裡。

雖然她是輕鬆地站在那裡,可是對這個入侵者來說,卻是象被無形的繩索緊緊鎖住,自己只要有任何的舉動,可能都會招致最猛烈的攻擊。

用自己的精神氣將來人牢牢地鎖住後,玉珠輕輕地問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主子到底是誰?來這裡幹什麼?」

沒有想到自信滿滿地過來,卻遇到了一個比一個厲害的對手,而且還是女人,入侵者已經完全失去了氣勢。他從玉珠的神氣中看出她和自己根本不是一個級數的,一陣陣凌厲的氣勢已經把他壓得無法動彈。真沒有料到那個男人身邊會有這麼厲害的一個女人,看來組織對那個男人的瞭解有重新書寫的必要。

他也知道,今天能不能回去都成問題,這些想法還是暫時擱置一邊,為自己的命作最後的努力吧!

他慘然面對玉珠,問道:「可否讓我知道自己是敗在何人的手下?」

玉珠輕蹙她那形狀美好的柳眉,不悅地說道:「現在是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是什麼來路?」

黑衣人的眼睛一轉,倏然眼神大亮,整個身子往地上一撲,似乎是整個人陷入地裡一般,慢慢消失。

玉珠嬌叱一聲,急速地繞著他的身影轉了數周。玉手開合之間,隱隱約約閃現電光出沒,伴隨著悶雷聲。

她飛快地在周圍布下了暗靈鎖魂,使得週遭的空間陷入一個奇異的境地,所有的在其中的物體均失去了原來的本形,出現扭曲的樣子。對於那個身陷其中的入侵者來說,更是有如千山壓頂,無處不在的龐大壓力將他的身子牢牢地困在當中,任何輕微的舉動都消耗了他大量的精氣神。

加之他本來就是採用極其霸道的一種提功之術,雖然在短期內會提高他的實力數倍,讓他擺脫了玉珠那可怕的氣勢束縛,但由於損耗過於巨大,他只是移動了少許,就感到心口一陣發緊,喉嚨一甜,一口氣再也控制不住了。

地上的黑影又重新顯現出來,眼神暗淡的黑衣人出現在玉珠的右側。

他努力站定搖晃的身子,軟軟地說道:「敗在小姐的手下,真是無話可說。想我自天鷹門下出師以來,還是第一次失手。」說到這裡,他長歎了一聲。

柳琴兒出現在他的後面,冷然道:「原來是天鷹老人的門下,怪不得潛蹤術如此厲害!可惜你遇到了天生的剋星,我們家的玉珠小姐可是暗黑一族的後人,所有暗黑一系的伎倆都無法逃得過她的眼睛。」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自稱是天鷹老人門下的黑衣人喃喃自語著,慢慢地軟倒在地,漸漸無聲了。

玉珠跺腳道:「這些人怎麼都這樣,任務一失敗就要尋死!」

柳琴兒搖搖頭,歎道:「可能他們的主人御下手段特別厲害,他們有不得不死的理由吧!」

兩人召來了士兵,將這人悄悄地埋了,並囑咐別驚動其他人。

玉珠突然對柳琴兒道:「對了,應該去看看公子說的那個李起有什麼動靜,明天我們就出發了,他也該有所行動了吧!」

柳琴兒點頭道:「好的,你小心點。我也要仔細查看一下這個地方,別再讓什麼不開眼的傢伙偷進來。」

兩人說罷,各自分手了。


第三集 禹州篇

第五章 馬場黑影




深夜的驛館馬場,輪值的十個法斯特士兵也都縮到旁邊的耳房,除了戰馬偶爾發出的噴鼻聲,已經是靜寂一片。

一道黑影倏然出現在馬場邊,精光爍爍的鷹眼望著裡面。見毫無動靜,他大喜地躍進了馬場,急速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團事物,開始在裡面摸索起來。

突然他的耳邊響起了一聲咳嗽聲。

如此靜寂的夜晚,他又在幹著十分緊張的工作,這輕微的聲響聽在耳朵裡,真有如是晴天霹靂,不禁渾身一振,急速地一躍三丈,轉身戒備地望向後方。

「你在幹什麼?好像我們沒有請你來作午夜的馬伕嗎?」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身材高大壯碩的豪漢,巨眼中神光充足,似乎是對自己的表現比較滿意,正十分輕鬆地看著他。

看到眼前這個鬼鬼祟祟的男人沒有對自己的笑話有反應,巨漢不禁大眼一瞪,伸出一隻蒲扇般的大手。

「拿來!」

先前的男人一愣,眼中現出疑惑的神情問道:「什麼東西?」

「就是你手中的東西,讓我看看你到底要幹什麼?」巨漢理所當然地說道,「因為你被我發現了,就該老實坦白!」

可那個男人飛快地將東西往自己的懷中一放,轉身就往外逃了。

「什麼嘛,這也太沒有盜賊的覺悟了吧!」

巨漢喃喃地說了一句話,也縱身跟上了。和他那個巨大的身材截然不同,他的身法甚是輕巧,動作也十分迅捷,如果看在某個身法不高明的男人眼中,也許會讓他感到羞愧不已。

那個沒有盜賊覺悟的男人卻是個極具飛賊的資質,只見他一陣高飛低走,上竄下跳,巧妙地利用周圍的地形,片刻之後將身後的那個體積龐大的男人拉開了不少的距離。

「真丟臉!這樣下去可不行!」

巨漢嘀咕道:「沒辦法了,只有那麼辦了!」

難道他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追上前面那個身法比他高明的男人?

巨漢站定腳跟,深吸了一口氣,拔出了背後的巨大寶劍,明亮的月光下,特別寬的劍身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各色的紋路,如果仔細看的話,就可以知道這些是形形色色的符文。原來這是一把附著神力的寶劍,只是這麼多的法術之符加在一把劍上,倒是極為稀少的,說明了這劍的質地絕非凡品。因為普通的材料根本無法承載住如此之多的法力作用。

「六合的主宰,天空的主人,請應允我衷心的祈求,來到我的身邊,伸出您有力的臂膀,帶我飛行吧!」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風在這個男人的腳下聚集起來,氣流的波動十分的明顯,隨著旋風的形成,他那個龐大的身子倏然升到半空,在空中急速地飛行起來,迅捷無比地趕上了前面那個男人。

感到自己的耳邊響過呼呼的風聲,正在慶幸自己比追兵有個好身材,想著回去後要好好地將如此合理的身材保持下去的男人心中猛然間一震。

那個巨漢居然從自己的上面飛過來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錯,那個巨漢真的是從上面飛過來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巨漢身上的衣衫還在獵獵的飄動。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擁有只有神殿的高級人士才可以學習的飛行術?頭上一個大大的問號還沒有消失,第二個問號又出現了。

這是傳說中的六大神兵,怎麼會在這個男人的手中?

「在下左島近,請問閣下的高姓大名?」

左島近一隻手舉著巨大的巨闕劍,恍若鐵鑄一般的紋絲不動,一陣怒濤般的寒氣朝先前的那個男人襲去。

「真是好身手!」受到劍氣的壓迫,男人也提起了渾身的內勁,毫不示弱地和左島近對抗,口中道:「你這飛行術是誰傳給你的?按照規定,神殿的上八種法術不能傳給非神職人員。」

左島近一愣,「你是神殿的人,不然怎麼知道這飛行術的?」

那人重重的哼了一聲,「我會好好地去查個明白的!」

將身子一轉,陰風倏然而起,淡淡的煙氣升起,左島近踏上一步,剛想發動攻擊,卻發現眼前的男人已經失去了蹤跡。這個男人居然也露了一手讓人吃驚的法術。

「陰風隱流術!」

左島近低呼一聲,四下搜查了一番,才心事重重地往回走。

等他出現在馬場邊的一間草料房時,裡面已經有一個渾身罩著一件黑色大袍的人站在其中。用不知名的材料所製的黑色斗篷帶著大大的帽子,將整個人完全罩在裡面,似乎是連眼睛也看不見。而且那斗篷的黑色十分怪異,好像可以將一切的光線都吸收一樣,如果走在黑暗中,絕對有讓人看不出來的作用。

「你來遲!」

看到左島近進來,穿黑色斗篷的人用一種奇異的聲線說話。

「我遇到了一個可能是神殿的人!」

「喔,你怎麼知道?」斗篷中的人似乎是來了興趣,隱藏在黑暗中的眼睛忽然閃出駭人的電芒,如黑夜中爆亮的寒星。

「因為他看出了我的飛行術,還使出了陰風隱流術!」

左島近用一種沉重的聲音回答道,把經過簡單說了一次。

「我知道了,他是大司神的弟子,原來他也牽涉到裡面去了!」

斗篷中的人露出了一種興奮的聲音,但很快就平靜下來。

「你現在覺得他怎麼樣?」

「很有器量!雖然他的才能不是很高,但是他的器量足以容得下……」

左島近知道斗篷裡的人在說什麼,他用十分嚴肅的態度回答,但沒有說完,因為他也知道下面的話,斗篷裡的人會明白。

「居然能得到你這麼高的評價!看來我的選擇沒有錯。」斗篷裡的人頗感意外的說道。

「但還要繼續觀察,看他是不是真的會成氣候。」左島近依然如故地說道。

「好的,這樣的開始我已經很滿意了!」

黑袍飄動,斗篷男人倏然消失在左島近的視線裡。左島近默然站立,半晌之後才悄然離開了屋子。

 ※ ※ ※

「真的嗎?」

葉天龍停下了在麗蝶誘人的嬌軀上遊走的大手,失聲問道。

極度滿足的麗蝶像一只飽食的貓一樣蜷在他的懷中,小手撫摸著身下雄健的身軀,用一種慵懶滿足的語氣說道。

「大姐讓我告訴你,帕裡的人要在附近伏擊你,她派出的探子已經將確實的情報弄來了。而這個城主最為可惡,和許多的勢力都有著不明不白的關係,所以你千萬要提防這個傢伙。還有,三太子也在暗中尋找機會毀了你!只是他的行動不詳,你自己多加小心。」

「鳳舞還說什麼來著?」葉天龍急切地問道。

「沒有了,大姐她只有交待了一句話:小心謹慎!她對你可是很相信呢!」

「對了,」葉天龍突然道,「現在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麗蝶道:「大湖地區已經完全被大姐掌握了,現在大姐正準備發動一次攻擊,要將亞素的天狼關奪下,要不然這次她是就自己來了。」

葉天龍一愣,問道:「鳳舞為什麼要進攻天狼關?」

麗蝶聽他這麼一問,精神一振道:「你不知道天狼關對亞素的意義嗎?」

葉天龍虛心地答道:「這個我從來沒有瞭解過。」

麗蝶眼中閃過敬佩的神色,看著他說道:「天狼關是亞素通往大湖地區的唯一關隘,地勢極為險要。如果不把天狼關奪下來,等於在大湖地區的腰上開著一道門,亞素的賊子們可以隨時從那裡下來攻擊我們。所以大姐準備乘亞素國內勢力正在重新形成之時,偷襲天狼關,將這道門的開關掌握在自己手中,保證大湖地區的安全。」

「不過剛剛打完天風戰役,再進行這次戰役不是太急促了些?」葉天龍不解地問道。

「這正是大姐的厲害之處!」麗蝶用敬佩的語氣續道,「大家都認為不該發動這次攻勢,等休整一段時間後再打。但攻打象天狼關這樣地勢險要的關隘,如果不是出其不意地偷襲,傷亡必定會很大的,只有在他們認為不可能的時候,才會有機可乘。」

說到這裡,她從葉天龍的身上坐起來,雙目閃閃發光地說道:「你知道嗎,這次我帶兵出來,一個是護送武安的使團,另外一個使命就是繞道禹州,從天狼關的側翼突襲。」

葉天龍一驚,急道:「就你現在手下這點兵馬,不會太少?」

感到他的關心,麗蝶低頭深吻了他的臉頰,然後輕聲道:「放心,兵不在多,在於精,在恰當的時機發動突襲,人多了反而容易驚動敵人。你不相信我,也該相信大姐的能力。」

葉天龍伸手撫摸著她嫩滑溫潤的粉頰,柔聲道:「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千萬要小心啊!」

麗蝶無聲地將他緊緊抱住,獻上了深深的熱吻。

 ※ ※ ※

離開禹州城時,黎明剛剛籠罩大地,大地上一片清新而又寧靜,清紗似的薄霧還沒散盡。

馬蹄聲敲碎了靜謐的清晨,葉天龍和麗蝶的兩隊人馬在禹州城外分道揚鑣,踏上了各自的路途。

看著神采飛揚的麗蝶俏臉上流露出來的一絲依依不捨,葉天龍感到既欣慰又心疼。這時晨間第一縷煦暖的陽光正照在麗蝶明艷的粉臉上,益發增添了她的迷人風韻,想到這樣的美女對自己的深情,這讓他又感到無比的驕傲。

直到麗蝶的部隊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葉天龍才下令全隊啟程。

玉珠靠近了他,在他的身邊低聲報告了李起從昨天起失蹤的事情,葉天龍眼睛一亮,望著她道:「那麼說來,他是去和帕裡的人碰面了。從現在起,大家要小心帕裡的偷襲了。」身邊的眾人皆領會地點點頭,同時看了看在前方不遠處的的邱維。

雖然葉天龍連連推辭,但邱新仍然還是派了他的得力家將邱維帶著二千騎兵護送他們離開禹州,這讓葉天龍他們也感到有些不安。

風平浪靜的三天後,葉天龍他們到了禹州的邊界。

終於要行出邱新的地盤了,葉天龍不由暗中鬆了一口氣。

這三天來,葉天龍可是擔了不少的心,既要防備邱新派來護送使團的軍隊在暗中搗鬼,又要提防帕裡的人馬來偷襲。

根據於鳳舞的消息,帕裡潛入法斯特的一千多人是假扮成盜賊的模樣,在一個叫麻布裡的好手帶領下,準備在路上襲擊使團,所以讓葉天龍最感頭疼的是如果帕裡的人馬在邱新的轄地襲擊自己,加上有邱新的軍隊在背後扯後腿,肯定是凶多吉少。

現在好了,明天就可以去掉一個包袱,專心應付來自帕裡的偷襲。

次日清早,晨曦微露,邱維前來向葉天龍辭別。

邱維道:「萬騎大人,末將的行程到此為止了,翻過眼前的墨台山,就不是我家大人的管轄之地。」

葉天龍含笑道:「這一路多蒙邱將軍的大力相助,在下實在感激。」

邱維連忙拱手道:「大人過獎了!」然後他指著前面的官道,「這一條路一直下去,寬敞平緩,半天工夫便可到山前鎮。」

葉天龍微微一笑,說道:「邱將軍對這一帶非常熟悉吧?」

邱維眼神微動,大笑道:「哪裡,末將也只來過幾次,略知一二。」

葉天龍看在眼中,心中不禁一動,他漫不經心地指著官道的一條岔路問道:「不知這條道是通往哪裡的?」

邱維似乎是被嚇了一跳,略帶不安地說道:「末將從來沒有走過,所以不是很清楚,據說是直通高陽州的捷徑。」

葉天龍冷冷一笑,還沒有說話,一旁的索沖忍不住道:「邱將軍怎麼會不知道呢?這條道比官道要近上三分之一的路程,當年禹州爭奪戰時,法斯特軍就是從此殺出的。將軍在禹州如何不知此段歷史?」

邱維強笑著說道:「索將軍好厲害的記憶啊!末將只知道這一條道路崎嶇不平,頗為凶險,極少有人走這條捷徑的。」

說到這裡,他突然吃驚地問葉天龍道:「大人不是要走這條路吧?那可不行!」

葉天龍反問道:「這條路可以近許多,為何不行?」

邱維急促地說道:「大人有所不知,這路上可能有盜賊出沒,如果驚嚇了武安的貴賓,那可是大大的不妥。」

葉天龍在心中冷笑:「你可說出實話了,那盜賊不是在這條路上,而是在官道處等候我們吧!」

他現在有些明白邱新的打算了,不在他的領地禹州動手,是怕連累他自己。從邱維的舉動來看,官道前頭肯定有一個陷阱埋伏著,等自己一行人落入其中。

心思急轉,葉天龍笑著對邱維道:「多謝將軍提醒,我本來還想抄捷徑的,既然如此,我們還是走官道的好。」

邱維的眼中閃過一絲細微的慌亂,雖然他很快就鎮定下來,但對他留心萬分的葉天龍還是注意到這個奇怪的地方。

邱維欣喜道:「大人從善如流,末將十分佩服!」

和邱維他們分手後,葉天龍率領人馬沿官道行了幾里,

索沖在他身邊不解地問道:「大人,我們明知其中有鬼,為何還要走這條路?」

葉天龍微微一笑道:「先做個樣子給他們看看,好讓他們安心在我們的前面等我們一頭撞進去。」

左島近從後面趕上來道:「大人,他們一直目送我們消失在官道才離開!」

葉天龍滿意地說道:「好,現在我們可以改變方向了!」

由索衝在前面開路,大隊人馬走上了那條小路。

發現路線改變了,走在隊伍中間的武安使團不禁一愣,朱德鈞和唐鐫互打眼色,策馬上前。

唐鐫問道:「大人為什麼要改變議定的路線?」

葉天龍盯著他那俊美的臉蛋,道:「唐大人有所不知,因為前面有從帕裡來的傢伙要伏擊我們,所以才要如此改道的。」

感受到他眼中怪異的神色,唐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悅地說道:「將軍從哪裡知道這個消息的?我們怎麼都不知道?」

葉天龍深深地望著他,說道:「相信我,這消息絕對可靠!」

朱德鈞在一旁冷冷道:「沒有想到強大的法斯特帝國也會讓帕裡的賊人混進來,看來你們的防線有反思的必要啊!」

葉天龍雙手一攤,道:「那不是我要傷腦筋的事,現在只要把你們安全送到艾司尼亞,我就萬事大吉了。」

「那將軍有沒有把握呢?」唐鐫微微瞇著眼睛問道,「能偷偷越過邊境,而且又得到了禹州城主的協助,帕裡的來人不好對付啊!」

唐鐫這個不經意的動作,帶著一種特別的風味,讓在一旁柳琴兒和玉珠都有些心儀,真不愧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一舉一動都很有動人的魅力。

但葉天龍卻是不怎麼想的,他想到的是唐鐫可怕的頭腦,居然從一點點的情報中看出其中的關聯。自己不過是這麼行動一下,他能馬上猜出自己是在避開禹州的耳目,心思的慎密讓他心驚。

這些想法在他的腦子裡是一閃而過,讓場中眾人大為吃驚的事馬上發生了。

葉天龍突然臉含怪異的笑容,策馬馳到唐鐫的身邊,伸手一把拉住他的雙手,柔聲說道:「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安全!」

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側目,柳琴兒和玉珠更是瞪大了眼睛,直懷疑他的腦筋有什麼問題了?

唐鐫先是一愣,然後怒氣沖沖地收回自己的手,往地上啐了一口,拿出絲巾連忙擦自己的手,二話不說就打馬走了。

朱德鈞卻是不懷好意地望著葉天龍道:「真沒想到,葉大人還有這種愛好,可惜,可惜啊!」他看了看臉色鐵青的柳琴兒和玉珠,哈哈大笑地揚長而去。

左島近更是摸不著頭腦,眼前的這個男人是怎麼啦,突然間來了這一手,平日裡根本就沒有看出來?難道自己真的是眼睛瞎了不成?

可是最應該感到尷尬的當事人卻是毫無反應,只是聳了聳自己的肩膀,望著唐鐫的背影輕輕吹了一聲口哨。

看到用極其陌生的眼光看著自己,葉天龍笑了笑,策馬到了柳琴兒的身邊,剛想說話,柳琴兒已經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你什麼也別說,怎麼會這個樣子的?我,我……」

她的眼圈一紅,賭氣轉過身去。再看看玉珠也是一副驚駭不已的樣子,葉天龍不禁在心中歎了一口氣,飛身到了柳琴兒的馬背上,伸手攬住她的纖腰。

「你幹什麼?給我下去!我不想看到你!」

柳琴兒怒氣沖沖地說道,奮力扭動嬌軀。

葉天龍並不理會她的動作,用力抱住她的纖腰,在她小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什麼?」

柳琴兒轉首愣愣地看著他。

葉天龍含笑在她的耳邊繼續輕聲細語地說著。隨著他的話語,柳琴兒的臉色漸漸地放緩下來,到最後竟然露出了笑容。

「你這樣做真嚇人!果然是個大壞蛋!」

她口中這樣說著,可是行動卻是完全反過來,嬌軀軟偎進了被稱為壞蛋的男人懷中,一臉的羞笑,眼中還閃著好玩的神情。

「你真是個……」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直是低低地笑著,早先的怒氣早已跑到了九霄雲外。

玉珠在一旁是看得滿頭霧水,柳琴兒的變化也太快了,這個男人到底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啊?

葉天龍從柳琴兒的身後一躍而起,回到了自己的馬上,對柳琴兒道:「你和玉珠講一下,不過記住要保守秘密!」

柳琴兒嬌嗔道:「知道了,我的老爺!」她拉過玉珠的手,開始在她的耳邊嘀咕起來,玉珠也很快就改變了神色,含笑地望著葉天龍。

葉天龍向玉珠打了個神氣的眼色,然後伸手拍了拍對眼前的狀況迷惑不解的左島近。

「我們走吧!」

左島近搖搖頭,他越來越不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了。在這個世代中,喜歡男色的人是大有人在,在上層人士中,甚至有些還把這看作比女色更為高級的享受,可這個男人平日的表現不像這種人。

更奇怪的是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把兩個怒火中燒的絕色美女擺平了,要知道憑柳琴兒的身份相貌,何必要和有異常嗜好的男人有染呢?她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的愛人有這種嗜好呢?

想不通,他真的想不通。



第三集 禹州篇

第六章 發現敵人





走了三個多時辰,天空中突然陰雲密佈,下起滂沱大雨,腳下的道路變得十分泥濘難行。

雖然他們都帶有雨具,可在這樣的天氣中趕路實在困難重重,於是葉天龍下令就地尋個地方休息,先等雨下得小些再走。

隨著一聲令下,數十名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的法斯特士兵往四下馳去。

不一會兒,數騎來報,左邊林地中有一大片空地,可供布營。

正在忙著避雨之時,索沖滿臉凝重地走過來。

「大人,他們在不遠處發現了大隊人馬駐紮的痕跡!」

「什麼?」

葉天龍猛的一驚,望著索沖急切地問道:「什麼時候的?大概有多少人?」

「我也去看了一下,應該是就這幾天內留下的,按照營地的規模來看,可能有近二千人。」

索沖十分冷靜地回答道,還詳細地說明了他作這個判斷的根據。

左島近策馬疾馳而來,到了跟前,從馬上一躍而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大聲道:「大人,我去仔細觀察了一下,從那痕跡的新鮮程度來看,是一天前的事情。」

「你確定是一天前的?」

葉天龍暗暗吸了一口冷氣。

左島近猶豫了一下,持重地答道:「這麼大的雨水,會使得痕跡有所改變,但無論如何不會超過兩天的!」

兩天?!有近二千的人馬在這條道路上經過,他們肯定不會是普通人。

葉天龍的腦中閃過讓他害怕的念頭,他突然抓住索沖的手問道:「前面的地形如何?」

索沖先是一愣,馬上醒悟過來,想了一下後道:「前邊三十里處有一個亂石峽,頗為險要,早年那裡曾有一座軍壘,不過由於經年失修,現在只留下了斷壁殘垣,破敗不堪了。」

左島近也在一邊點點頭道:「索大人說的真詳細,看來大人對法斯特的地形是瞭如指掌。」

索沖笑了笑,道:「我這人對地理很感興趣,沒事的時候喜歡看看這方面的書籍。早年還曾經加入到地理探險團,接受委託繪製地圖呢。」

葉天龍站在那裡,任冰冷的雨水打在自己的臉上,心中卻是翻騰不已。

他知道自己已經犯了一個大錯誤,上了邱維那傢伙的當。看來這一切都是李起設計好的,先前所有的作為都是讓自己往這個圈套裡面跳,如果不是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自己一行人糊里糊塗地撞進了帕裡的埋伏,那還不是……

這時,左島近看著葉天龍,道:「大人,我們還可以回頭嘛!」

索沖接著道:「就是啊,既然他們佔了先機,又有地勢的相助,但我們不上那個當,讓那群混蛋在那裡死等好了。」

葉天龍無力地擺手,道:「沒有用的,如果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那麼我們的後路也早被對方斷掉了。邱維帶來的人馬一定已經跟在我們的後面,這個混蛋真是好演技。」

他現在明白為什麼最後的時候,邱維眼中的那一絲慌亂,原來是自己那時答應的太過爽快,他害怕自己真的就往官道上去了。可以肯定,事先他們還有一番準備,如果自己多問多說的話,用什麼話應付,哪裡知道自己二話不說,就隨口答應下來了。

「唉,我如果真的是笨蛋就好了,聽他那麼一說,就沿官道走。非把那群混蛋氣死不可!」

葉天龍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長出了一口氣。

索沖和左島近面面相覷,如果葉天龍說的沒錯,那麼就表示一個非常可怕的現實,兩面受敵,而且是任何一頭的敵人都比自己要實力雄厚。自己這方除了五百騎兵可用外,武安的使團充其量不過有三百名武士可派,還要保護車馬和那些女人的安全。尤其是這一點,在真正交戰中,肯定會極大的牽制了本方的行動。

「天龍,到帳中再談吧!」柳琴兒在搭好的營帳口叫道。

到了帳中,三人接過毛巾略微擦拭了一下,開始商量下步的行動。

當聽到這個消息,柳琴兒也是嬌靨一片凝重,思索著道:「我們應該和武安的人說清楚,先得到他們的協助。」

索沖沉吟了半晌後道:「如果我們能拋棄掉馬車和別的拖累,就可以從墨台山的小路過去,繞過亂石峽。」

左島近搖搖頭道:「不行,不行,那條小路凶險萬分,連尋常的男子也無法攀越,更別說這些嬌滴滴的女人,還有那個金枝玉葉的秀公主,你叫她們去爬這樣的山路,還不是要她們的命。」

索沖愣了一下,道:「左大人對這一帶的地形也很熟悉啊!」

左島近道:「三年前,我曾經到過這個地方。那條羊腸小道就是那個時候走過一次。」

葉天龍大感頭疼,逃看來是逃不掉了,那麼只有戰一條路了。可是自己現在手下這麼幾個人馬,勝算是極低的。加上對方已經等候幾天,對地形也很瞭解,肯定有了周密的佈置,和這樣的敵人交戰他是決計不干的。

雖然這麼想,可他的話卻不這麼說的。

「這次我們能早一步發現敵情,都是因為這場大雨的緣故。這說明神在暗中保護我們,沒有讓敵人的算計得逞!現在我們既然有了準備,化解此次危機應該不成問題。」

眾人的眼睛一亮,無不精神振奮地望著葉天龍。

這時他的眼睛落到了站在一旁沒有出聲的玉珠。

「玉珠,麻煩你走一趟,去查看一下亂石峽的動靜!」

玉珠點點頭,轉身往外走。

「這麼大的雨,還是換別的斥候去吧!」

索沖望著嬌小的玉珠,他不知道玉珠的真正實力,心有不忍地建議。

葉天龍搖搖頭,說道:「她是最好的人選,在這裡的人中,就她的身手最為高明了!」他揚聲道:「玉珠,小心點,千萬別打草驚蛇!」

「知道了,我的老爺!」聽到葉天龍對自己的讚譽,玉珠的心中自然十分得意,她滿心歡喜地應了一聲。

「原來這樣?!」索沖頗為驚奇地望著玉珠的背影。看不出這個清秀可人的小女人居然得到葉天龍這麼大的贊語,平日裡她的表現和那些侍女也沒什麼大的區別,緊緊跟在葉天龍的後面,服侍慇勤。

他一直以為玉珠只是一個深得葉天龍寵愛的女人,身手嘛,充其量也比不過柳琴兒,沒料到她倒是自己人中第一高手。他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左島近。

知道他的心思,左島近笑道:「索大人不要看我,我知道自己不如玉珠姑娘的。」

這下,索沖可是真的相信了,左島近的實力和為人他心中有數,如此說來,對葉天龍的估計要再次重新考慮了。

葉天龍對左島近道:「麻煩你到後面去看看我們的歡送隊到了沒有?」

左島近笑著點頭,拱手道:「遵命!」

葉天龍讓柳琴兒和索衝去準備應付敵人的事宜,讓將士們做好應敵的準備。他則動身前往後面的武安使團的營帳,準備和他們的兩個將領講明情況,看看他們的反應。

到了武安人的方帳,葉天龍不禁點點頭。他們的方帳比起法斯特的營帳要豪華不少,顯得很寬敞,但卻不適宜作為野戰的營帳。

唐鐫十分客氣地請他落座,平靜地問道:「大人此次前來有何指教?」

葉天龍見他一臉的平和,似乎是忘卻了先前的不快,心中大感凜然。他咳嗽了一聲道:「朱德鈞朱大人哪裡去了?」

唐鐫淡淡地說道:「他到秀公主的帳中去了。大人找他有事?」

葉天龍點點頭,正色道:「是的,在下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與兩位大人商議。」

唐鐫打量了他一下,嘴角突然溢出一絲笑容,朗聲道:「如果說是要應付帕裡的來敵,我們自然是會盡力而為。你不是說我們已經避開了他們嗎,怎麼會在前面等我們?」

葉天龍暗叫一聲厲害,苦笑著道:「大人果然好心計,都怪在下太愚笨,中了別人的圈套。」

唐鐫好像是因為讓葉天龍認輸而感到十分高興的樣子,但他的眼睛中卻閃過一絲異常的神色,緩緩地問道:「你已經確定帕裡他們在前面等我們啦?」

這時朱德鈞衝進了帳中,急促地說道:「有點不妙!……」

他看到葉天龍在帳中,生生將下面的話吞了下去,不悅地望著他道:「大人來這裡做什麼?難道說……」

他雖然沒有說下去,可臉上的神情分明在嘲笑葉天龍。

葉天龍還沒有答話,唐鐫已經對他說道:「葉大人這次來是想和我們討論一下應付敵人的事宜。」

「喔,不知大人遇到了什麼困難?」朱德鈞一副傲然的樣子。

葉天龍有點明白武安的人肯定也收到了消息,帕裡在前面準備伏擊他們,在敬佩他們的情報靈通之外,他決定要讓他們明白自己也並不差。

他淡淡地望著眼前抱手而立的朱德鈞,有力地說道:「帕裡的人在前面的亂石峽,正等著我們一頭撞進去!」

「什麼?」

朱德鈞和唐鐫均是一驚,直直地看著臉色嚴肅的葉天龍。

葉天龍大奇,莫非他們還沒有收到這個消息,但他還是繼續把發現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還有,現在我們已經腹背受敵,在我們的後面……」

他故意沒有往下說,只是看著眼前兩個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的俊男。

朱德鈞氣急敗壞地追問道:「我們的後面是誰?」

唐鐫冷冷一笑道:「還有誰?自然是邱新的人馬!這個混蛋!」

葉天龍大為吃驚,這個唐鐫居然反應如此敏捷,而且能準確地判斷出後面的敵人。他現在可以肯定,邱新和武安的人有勾結,可能是這次他提供了假的情報給他們。

唐鐫轉而望向葉天龍道:「大人有何安排,我們都會盡力配合的。」

葉天龍知道他在下逐客令,他們要商議眼前的問題了。他站起身來,走到了唐鐫的面前。

唐鐫奇怪地看著他,眼中是迷惑不解的神色。葉天龍心中暗笑,突然湊近了他那張俊美絕倫的臉,低聲道:「你放心,我包保你們沒事的。」

唐鐫的眼中突現怒色,退後了一步,冷哼道:「大人這是做什麼?」

葉天龍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渾然不顧帳中兩個俊男噴火的眼神和想要殺人的表情,走出了帳子。

這時外面的大雨已經漸漸變小,零星的雨絲在空中飄飛,打在臉上涼涼的。密佈的陰雲也散開了,雨後的陽光照在異常青翠的山林,極目望去十分的賞心悅目。

葉天龍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心中暗歎待會兒眼前這生機勃勃的景象將被殘殺的鮮血所掩蓋。

「大人,邱維他們果然跟在我們後面,離這裡有十五里的光景紮下營地。」

左島近走到他的身邊,在他的耳邊輕聲道,眼中是憤怒的神情。

「這個混蛋,當面的時候裝得那麼好,卻在背地裡幹這事。可能想乘我們被伏擊的時候再渾水摸魚吧,現在他們都躲在營地休息。」

葉天龍精神一振,伸手拍了拍他寬厚的肩頭,含笑道:「有沒有興趣再去他們的營地逛逛啊?」

左島近聞言,毫不猶豫地說道:「大人但請吩咐!」

葉天龍點頭道:「先去準備一下,待玉珠回來再說吧!」

 ※ ※ ※

唐鐫一拍案幾,怒氣沖沖地說道:「你的手下都是飯桶!」

朱德鈞低頭不語,只是眼中閃過不服氣的神色。

唐鐫憤憤地說道:「想那邱新得了我們多少的好處,出發時你不是說他已經答應了將帕裡的情報詳細地告訴我們,說什麼安排我們一條安全的道路,現在可好了,居然還派出人馬在背後暗算。」

朱德鈞思忖著辯解道:「也許是在暗中保護我們吧?再說,他是說過有人想對付葉天龍那個混蛋的,這跟我們沒有什麼關係。前面的人馬可能不是來對付我們的。」

「你真是笨蛋一個,這還不明白!」

唐鐫毫不留情地說道:「他和你怎麼說的,他讓人將帕裡的人馬引到了官道處埋伏,然後讓想辦法走小道。現在卻是發現他們在我們的前面,這還不明顯?退一步說,如果前面真的不是帕裡的人,他早就會和我們說清楚了,還用得著這麼神秘嗎?這傢伙可能是三頭得好處,果然是個陰狠的傢伙。」

朱德鈞沉默了半晌,才猶豫道:「如果他真想要動我們,為什麼不在自己的地盤上出手呢?那樣的話不是更加輕鬆嗎?」

「這頭老狐狸,他安排在這個地方動手,就和他脫了干係,誰也無法說他什麼?」

唐鐫冷冷一笑道:「只是他沒有想到我會在這個使團中,你沒有對他透露什麼吧?」

朱德鈞連忙道:「沒有,我什麼也沒有說!」

「很好。」唐鐫冷聲道,「我不信能被他們擊敗,想離開這裡還不容易!」

朱德鈞傲然點頭道:「我們那些手下,足以以一擋十,護送公主殿下離開絕對不成問題。」

唐鐫冷哼一聲道:「現在我倒要看看這個混帳男人如何應付眼前的狀況。」

朱德鈞忍不住道:「這個男人看來像個白癡,怎麼會有什麼好辦法!」

唐鐫恨恨地道:「我就要看看他是怎麼失敗的,從來沒有看過這麼無聊的男人!他怎麼說,你們都照著辦,看他有什麼花招?」

望著唐鐫走進了後帳,朱德鈞感到有些奇怪,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從來沒有發過如此大火氣,也從來沒有對哪個人有如此明顯的恨意。他要對付一個人,總是有辦法的,但不會在別人的面前流露出情緒的波動。

也許是那個白癡的男人將他惹火了,才會出現這樣反常的舉動。他隱約感到其中有不妥之處,可是仔細想來又說不出什麼。再想想葉天龍的舉止,也覺得他很白癡,不,應該說是行為很惡劣,根本不像是一個有地位的人士,絕對是一派流氓的作風,居然對他國使團中的人動手動腳,產生異常的興趣,他這樣的男人怎麼配當一名將軍呢?

看來法斯特的朝中也是很有意思的一個地方,朱德鈞懷著這樣的念頭走出了方帳,開始召集手下的將士。

唐鐫到了後面屬於他自己的密帳裡,一個俏麗的侍女遞上了香巾,馬上就乖巧地離開了。

從自己記事以來,好像從來沒有如此生氣過,那個男人分明在調戲自己,真是豈有此理!

唐鐫憤憤地想著,如果是在國內,像這樣的男人早已殺而快之,可現在自己還要強自忍耐,因為這與原先的計劃不符。不過既然這個男人有這樣的弱點,那麼對付起來應該不怎麼困難,這也是唯一的一個好處吧!

找個機會給他吃點苦頭,會讓這個傢伙變得對自己很有用處的。但是這樣一來,自己不是還要再忍受這個男人一段時間的騷擾?

唐鐫細細地盤算起來,如何將好色的男人控制住,辦法應該有很多,但他要的是最安全,最可靠的一種。

正在思忖之際,侍女來報,請他去法斯特的帳中商議要事。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37

第三集 禹州篇

第七章 大展神威





聽完玉珠的匯報,葉天龍就知道自己有多幸運,居然被一場大雨耽擱了一段時間,從而讓他逃過了覆滅的危險。

帕裡的人馬是埋伏在亂石峽的兩側,人數總共有二千三百名之多,足足是他們的兩倍以上。而且更可怕的是帕裡的伏兵全是由擅長打山地戰的高岳族士兵組成,在這樣地形之下,沒有什麼比高岳族士兵更為厲害的戰士了。

在一邊旁聽的朱德鈞和唐鐫也是微微變色,雖然他們對自己很有信心,但如果糊里糊塗地進入了高岳族的埋伏圈,能全身而退的不知有幾個了。

朱德鈞更是在心中大罵邱新不已,這個老混蛋,居然把這麼重要的消息都隱藏起來,存心是想讓他們去送死嘛!

見葉天龍望向自己,左島近沉聲道:「帕裡的這一招真夠厲害的,不用他們最擅長的騎兵,而是派出了高岳族的戰士。我們法斯特的騎兵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加上他們還人數佔優,這仗不打也罷!」

索沖在一旁接道:「不錯,我們的騎兵在山林中根本無法展開,而高岳族的戰士在這樣的地形裡是如魚得水,和他們交手,一點勝算都欠奉!」

柳琴兒也道:「真不知道他們這麼多的人馬是從什麼地方潛入的,這高陽州的城主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地方的警備隊都到哪裡去了?」

唐鐫望著葉天龍道:「現在我們怎麼辦?」

朱德鈞建議道:「我看我們還是把笨重的東西丟掉,從山嶺上翻過去吧!」

葉天龍搖搖頭,笑道:「這樣做不是太難看了嗎?會被別人恥笑的!」

眾人一起為之氣結,這個男人居然在這當口還想著難看好看的事?柳琴兒更是朝他翻了一個白眼,嬌聲道:「天龍,那你說怎麼辦?很明顯我們已經被斷了後路,前面又有強敵擋住去路,難道說我們飛過去不成?」

葉天龍神秘地一笑,反問道:「我們現在發現了他們,他們肯定也會派出斥候兵,同樣知道我們現在的位置,是不是?」

眾人一起點頭,索沖道:「所以我們在這裡也不能久待,如果他們發現我們不動了,說不定他們就會發動攻擊。」

葉天龍點點頭,繼續說道:「我們後面的人是想等我們被帕裡擊潰後乘機揀便宜,是不是?帕裡的人是想等我們進了埋伏後一舉將我們盡數殲滅,是不是?帕裡的人離我們比較遠,是不是?邱維的人馬和我們戰力差不多,是不是?」

他每說一句「是不是?」,眾人皆點點頭。

這時索沖聽出點什麼來,連忙說道:「大人,現在我們還不能肯定邱維的意圖,在他們沒有露出敵意之前,我們是不能攻擊自己的友軍的。」

「難道說等他們來殺我們。」葉天龍道,「我們才可以還手?」

柳琴兒也遲疑地說道:「天龍,如果我們先出手,那等於說是我們理虧,萬一他們去告,按照軍法,那你就……」

葉天龍毫不猶豫地說道:「現在是擺脫困境為最先,其他的事就不管了!」

見眾人還是有些擔心的樣子,他笑道:「放心,他們決不會去做這等毫無意義的事情,只要我們一口咬定是攻擊盜賊,這事就會各執一詞,官司有的打。我這個主將也不怕,你們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左島近也大聲說道:「當斷不斷,反著其害。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大家難道還有別的什麼可行嗎?」

柳琴兒朱唇啟動了幾下,也不再說些什麼了。

當下計議即定,眾人一同走到了帳外。左島近挑選的一百名精壯的戰士已經列隊於營外,等候有時了。

唐鐫和朱德鈞交換了一個驚異的眼神,唐鐫忍不住問道:「葉大人莫非以這一百位將士去攻擊邱維的二千多人?」

葉天龍點頭應是,唐鐫急忙道:「這怎麼行呢?兩者兵力相差懸殊,簡直是以卵擊石,大人未免太冒險了。」

葉天龍道:「兵不在多而在於精,只要在恰當的時機發動準確的突襲,自然是勝券在握。」他先把從麗蝶那裡聽來的道理說了一遍,眾人立覺這個男人居然還能說出這麼一套兵法的精要,於是對他信心倍增。

見大家都留心聽自己的話,葉天龍滿意地續道:「本來我們在兵力上就不如邱維,如果大舉出動,反而可能會驚動兩面的敵人,所以你們大部分的人裝作繼續前進,好讓他們安心等我們落入圈套。而我和左島近則帶著這一百人直接突襲邱維的中軍,等他們的營中大亂之時,你們馬上殺個回馬槍,乘此機會將他們一舉擊潰。」

這番話說完,眾人眼睛皆是一亮。索沖心中對葉天龍是大為佩服,覺得他是值得自己效力的上司,能身先士卒。左島近也暗自點頭,雖然他也有這樣的想法,但這個男人做得比自己想像的更大膽,敢親自帶人發動突襲。他原本以為葉天龍會讓他帶人突襲敵陣,自己則留在後面。

這時唐鐫正在為自己的話感到疑惑,自己什麼時候會對這個討厭的男人有了這份關切,這不該是自己的本意。但聽完葉天龍的話,她也不禁對葉天龍的印象大為改觀,這個男人的確有膽識有智謀,能在天風戰役中成名也有其應該之處。

正當眾人心有所思之際,葉天龍已經走到了那百名戰士的跟前,發表了他的戰前演說。

「各位都知道這次的任務十分困難了吧。我們要去攻擊的是敵人的大營,可能會陷入敵人的重重包圍中,失敗的話就是死路一條。」

在他身邊的眾將大吃一驚,這麼一說豈不是讓戰士失去了鬥志嗎?他怎麼可以將這些事告訴將士。但葉天龍似乎沒有看見眾人的反應,繼續說下去。

「可是我們現在沒有別的退路了,如果不擊潰後面的敵人,所有的人都會喪命。所以我現在需要大家的全力以赴,為自己的性命做一次搏擊!」

眾將士雖然沒有說話,但慢慢的大家的眼中現出決死的戰意,讓站在葉天龍身邊的眾人無不感到從他們身上燃起的一股駭人鬥志,為求生而戰的士兵是極為可怕的。

看著葉天龍率領著百名戰士悄悄地離開了營地,留在營地的眾人紛紛忙亂起來,大家都忙著整頓兵馬,檢查車輛,一派馬上就要動身的樣子。

 ※ ※ ※

玉珠和左島近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他們帶著七八個好手沿著左島近先前摸好的路線潛行過去,一路上將所遇到的敵人外哨一一斬殺,絕不讓他們有機會向邱維的大營提出警訊。

很快的,他們摸到了邱維紮營的地方,葉天龍埋伏在營地右側的樹林中仔細觀察。

那是一個小山坡下方的草地,除了兩組巡邏隊在不停地走動外,其他人似乎都躲在營帳中,可能是在養精蓄銳,等待前面的斥候發來的情報。

玉珠從前面悄悄地挨近葉天龍,在他的耳邊低聲道:「中間那個插著牙旗的大帳就是邱維住的。」

葉天龍凝足目力望去,不禁在心中暗罵一聲:「這個混蛋!」

那個插著牙旗的營帳是紮在最靠山坡凹地的地方,前後左右各有一組皮帳圍著,成為一個梅花狀的圖案,不用說,這些都是他的警衛。

葉天龍算了一下,從這裡到邱維的皮帳要經過三道營帳,肯定會驚動大部分的敵人,如果和這些人過於糾纏,那麼就變得十分麻煩了,而從營門直接衝進去的話,到那裡只有經過一道營帳。

左島近湊過來獻上一計,「大人,他們的馬都放在山邊,我們派人將那木欄砍倒,把火投進馬群中,那些驚馬衝出來可是很有看頭的。」

葉天龍盤算了一下,點頭道:「對,就這麼辦!」

他讓左島近帶走一半的戰士,按照他的想法去做,自己和玉珠則慢慢移動到營門前的不遠處林中,靜靜的等待。

片刻後,山邊一陣響動,接著火光沖天,喊殺聲和戰馬的嘶叫聲響成一片。大部分的敵人從營帳中衝了出來,衣冠不整,滿臉驚異地望著山邊狂衝而來的戰馬,如雷的蹄聲震動了整個營地。

 ※ ※ ※

「敵人偷襲!」

士兵的驚叫聲驚動了坐在帳中做著美夢的邱維,他正計算著這次行動成功後自己可以更得大人的賞識,今後就可以更上一層樓,聞到帳外的響動,連忙一躍而起,衝出帳外。

「混蛋!有什麼好害怕的,鎮定下來!」

邱維看到山邊的火光,馬上拔出腰間的長劍大吼道。

這時他四周的營帳中湧出了眾多的士兵,見狀也紛紛提刀帶槍往出事的地方趕去。

 ※ ※ ※

左島近他們跟在驚亂急竄的戰馬後面,一邊斬殺著試圖衝上來攔截驚馬的士兵,一邊四處放火。被驚馬衝倒的皮帳再被火把點燃,蔓延的極為迅速,不一會兒的工夫,營地的一角已經是一片火海,而且這火是越來越大。加上下雨之後,潮濕的草木一燒就會發出熏人的煙氣,使得衝過來的士兵們視線模糊不清,也讓他們更加順利地攻擊。

沖天的火光中,左島近巨大的身影更是有如天神一般,寬闊的巨闕劍揮舞起來虎虎生威,每一次斬擊,都有數個敵兵慘叫著旋飛,鮮血飛濺。

黑煙一閃,從搖擺不定的煙火中衝出了數位頂盔帶甲的偏將,為首的看到了左島近的面容,不禁大叫一聲:「是你們!」

左島近一看,哈哈大笑道:「不錯,葉將軍早已發現你們的詭計,受死吧!」大喝聲中,滴著血珠的巨闕劍一記力道十足的重劈直奔那個為首的偏將。

這幾個偏將正是邱維手下的百騎長之流,和左島近打話的更是千騎長的身份,他在宴會中見過左島近,是以能認得出他的人。知道被葉天龍他們發現了自己方的意圖,乍聽之下,不免一陣心虛,正心神不定之際,左島近的巨闕劍已經到了他的頭頂。

他大喝一聲,本能地舉起手中的長劍想要架住這迅若驚雷的一擊。但他如何是左島近的敵手,甫一接觸,他就覺得手中長劍一輕,劍身從中斬斷,接著頂門一陣劇痛,當下慘嗥一聲,被左島近從頭到腳劈成兩半。

他身邊的幾個百騎長被飛濺的鮮血嚇了一跳,眼前的這個巨漢居然有如此的功夫,可以將自己這一夥中最有實力的千騎長一劍劈為兩半,心驚之餘,眾人一起圍了上前,試圖用人數的優勢彌補實力上的差距。

左島近見越來越多的敵人從四面八方圍上來,便決定要速戰速決,以最快的速度解決眼前這幾個敵人。

從他左面殺過來的是一個手提大刀的漢子,雪亮的長刀攔腰砍過來,排開空氣時有輕微的波動,說明他在刀上的造詣頗為了得。右邊是兩個並肩一起衝上前的,一高一矮,高的使一把長劍,矮的是一柄彎刀,使長劍的高個子卻是劍走中宮,直刺左島近的面門,使彎刀的矮個子反而是刀走偏門,斜向的劃過,挽起的刀花好像要卸下左島近的一隻臂膀,由此可見這兩個人平素有練合擊的功底,配合上要比別人更為有利。

但讓左島近最為留意的還是從前面攻來的一個強橫的漢子,眉如刀劈的他使的是一支長矛,但長長的矛尖上卻生有兩個分叉,活像是兩條毒蛇的舌信,在空中戳刺時甚至能發出輕微的嘶嘶聲。

雖然看起來他的距離最遠,是最後一個攻過來的,但左島近知道他才是這次攻擊的主力,身側的那些人不過是為他在打掩護,擾亂自己的判斷。當然,如果自己不顧左右的攻擊,那麼這些的人的虛招就會變成實招,同樣是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好個左島近,只見他猛然間大喝一聲,有如空中響起一聲巨雷,震得圍攻的眾人耳鼓鳴動,心神微顫,這聲「怒雷驚魂」果然收到了他意想中的效果。就在眾人略微一頓之際,左島近的巨闕劍閃電般的揮出,目標正是前面的那個使長矛的漢子。

使長矛的那人就覺得眼前一花,左島近已經一步踏進了他的身前,這個距離正是長矛無法攻擊的地方,也就是說他的長矛已經被封在外門,不能起到攻擊或是防守的作用。

看到左島近逼近使長矛的人的中宮,其餘的三人就知道大事不妙,各自沉聲喝叱,內勁貫注兵刃,猛衝上前,往左島近的後背招呼過去。但這時已經為時已晚,左島近的巨闕劍已經到了使長矛那人的脖子處。

感到渾身竄起一股冷嗖嗖的感覺,那個使長矛的漢子大叫一聲,當機立斷鬆手放掉已經失去作用的武器,雙拳急速回縮,將全身的內勁都貫注在雙手,猛擊左島近的頭部兩側,試圖用以命搏命的方法死中求活,為自己的性命做最後的掙扎。

左島近冷冷一笑,彷彿這個舉動早已在他的算計之中,手中的巨闕劍並沒有因此停歇,繼續橫斬過去,將眼前使長矛的漢子一顆頭顱砍得飛起來,同時硬生生地止住了前進的腳步,似乎是原本就沒有踏出這一步似的,讓失去了指揮的雙拳在自己的鼻尖前一劃而過。

在撲面的勁風前,左島近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沒有了頭的身軀在他面前旋轉著跌飛,他的身子已經側過來,沒有一絲停頓的巨闕劍順勢迎上了左邊朝肩頭劈來的那把雪亮長刀。

看到身材巨大的左島近竟有如此敏捷的身手,使長刀的漢子心慌意亂地揮舞朝左島近的肩頭砍來。而此時左島近身後的兩個漢子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因為他們的一刀一劍已經沾到了左島近的身軀,眼看著就要把左島近斬殺於當場了。

突然他們的眼前一花,左島近的巨大身軀好像消失了,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那個使長刀的同伴,他正恐慌萬狀地望著一上一下朝自己劈來的長劍彎刀。

「不!」使長刀的漢子還沒有說完,收勢不住的長劍和彎刀已經結結實實地落到了他的身上,血光迸現,當場被滿蘊內勁的刀劍斬為三段。

但是使長劍彎刀的那兩個人也沒有多活一時,他們的武器剛剛離開同伴的身軀,頓覺得頭頸處一陣冰冷,然後就再也沒有知覺了,真不知道他們在去黃泉的路上會不會和那個被他們誤殺的同伴爭吵起來。

左島近高高躍起在空中斬殺了那兩個敵將後,不待身子落地,空中一個大旋身,巨闕劍幻出一道劍浪,將側方湧上來的數個敵兵斬殺殆盡。身子落地後,又是飛起一腳將一個衝殺過來的敵人踢倒。

這時周圍的敵兵看左島近一氣將本方幾個好手盡數擊斃,早已是心寒膽落,再見他威風凜凜地持劍衝過來,馬上發喊一聲轉身四散而逃。

受到他的神勇表現所鼓舞,跟在他後面的戰士也是善戰異常,一路衝殺過去,居然沒有一人傷亡,著實是個異數。

 ※ ※ ※

葉天龍和玉珠乘機從營門這邊突然殺了進去,如同一道利劍直插敵人營地的心臟。

突然間從另外一個地方受到攻擊,邱維的士兵更加混亂起來,搞不清對象的士兵在營地中四處奔走,驚慌失措,整個營地亂成一團,人人是憑著自己的感覺行動,各級將官的命令也無法準確地傳達,更不用說去執行了。

葉天龍精神抖擻地揮舞著手中那把烈火劍,全神貫注之下,那火紅的劍身甚至爆發出點點的火星,隨著他揮灑長劍,那些火星如同有生命的活物一樣,四下飛散,著物便燃。

葉天龍心中大喜,沒有想到在自己不經意之間,把烈火劍這把上古神器本身的能力發揮出來了,這下可好了,連火把都不用了,只要他隨意揮灑烈火劍,自然將所到之處的營帳盡數燃燒起來。

跟在他後面的戰士們更是大為振奮,主將的神勇固然能激發他們的鬥志,看到如此的神技之後,更是讓他們五體投地,原來自己所跟隨的將軍是個有如此神力的英雄人物,他們是益發抖擻地隨著葉天龍左衝右突,將邱維的營地鬧得翻天覆地。

葉天龍的神劍在手,斬殺砍劈無往不利,所遇到的兵器無不是如同泥塑木雕一般,經不起他輕輕一碰。真是吹枯拉朽一樣,根本無人在他的面前能擋住他一合,很快讓他衝到了中軍帳前。

正在頓足大罵,整頓手下將士的邱維在火光中看得十分真切,葉天龍大笑聲中,旋風般的衝到了他的面前。

邱維咬牙切齒地喝道:「葉天龍,你欺人太甚!竟敢偷襲友軍,實在是罪不可恕!」

葉天龍劈面賞了衝上來的兩個傢伙一人一劍,讓他們慘叫著旋舞撲跌。然後指著邱維喝道:「好個賊子,竟敢賊喊捉賊,難道你們不是來偷襲我們嗎?」

邱維語氣為之一僵,他身邊的一個警衛眼尖,看到葉天龍身後的士兵,不禁大叫起來:「大家不要慌,他們只有……」

他的話還未說完,玉珠已經飛身上前,手中的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美妙的弧度,生生從眾多的敵人身邊衝了進去,一劍封喉,讓那個多嘴的傢伙從此再也沒有機會說一句話。

邱維身邊的衛士一陣嘩然,沒想到如此一個嬌滴滴的女人居然有這麼高明的身手,能在人群之中將一個人擊斃。憤怒之餘,他們各施手中的兵器,齊齊朝玉珠身上招呼過去。

玉珠的嬌軀輕靈地一轉,身形極為曼妙,整個人好像失去了形狀一般,如同沒有實質的幽靈在刀山劍海中遊走,所有的人都以為自己的兵刃已經沾到了這個女人的身子,但卻永遠是在捕風捉影,所砍的均是她的虛影而已。

玉珠手中的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路線奇妙的寒光,如同用鮮紅的血色在眾人面前畫出綺麗的圖案,在圍攻的眾人所無法想像的角度,準確無誤地給了每個人致命的一擊。

好像是煙火被一陣風吹散,她的身形展開,恍若輕煙的身影所到之處,均是四下跌開撲倒的衛士,而且是倒下就再也起不來了。

邱維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美麗卻是殘酷的一面,他為之得意和依賴的衛士們在呼吸之間變成了一具具不能說話的屍體,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女人使長劍會像玉珠那樣的好看,也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女人如玉珠一樣能在片刻之間將數十位身手不凡的彪形大漢斬殺殆盡,時間之短,簡直讓人沒有多想一下的餘地。

他突然想到,如果說於鳳舞是傳說中的戰神轉世,那麼眼前這個美麗可人的小女人絕對是殺神轉世。再看自己身邊早已是空無一人,手下的將士在玉珠那可怕的殺戮面前早已是作了鳥獸散。

這時候某個不開眼的士兵還在外頭大叫起來,「敵人,前面有大批的敵人殺過來了!」

原本就無鬥志的士兵們轉頭看去,在前面的大道上,旌旗招展,法斯特騎兵中最為強大的甲冑騎兵排山倒海般的洶湧而來,馬蹄聲震耳欲聾,顯然是有數以千記的騎兵在放馬衝擊,這樣的戰馬踹陣,在有營寨的保護之下,當然可以進行有組織的抵抗,可現在是寨門大開,全營大亂,根本毫無抵禦之力。在看看營地中火光處處,似乎是到處都有敵人的入侵,再想想自身的處境,所有人的心中都湧起這樣的念頭,「失敗了!」

懷著這樣念頭的士兵就是連衣甲都顧不上披好,以逃命為第一要旨的他們連一絲一毫可能會拖累速度的東西都丟了下來,機靈一點的,看到在營地中亂竄的戰馬,隨手抓住一匹,爬上去後不管什麼,只是放馬狂奔。

邱維看著眼前大亂的營地,心中一片慘然。沒想到失敗的滋味是如此的苦澀,他苦笑著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葉天龍,「大人果然是厲害!能敗在將軍的手下,邱維死而無憾!」

葉天龍盯著他道:「放下長劍,我饒你不死!」

「休想!」邱維大喝聲中,縱身上去,提劍就劈,勢若瘋虎。雖然是劍招狂亂粗放,章法大亂,但因其懷著必死的決心,招招意圖與葉天龍同歸於盡,加上他勢大力沉,劍風虎虎,每一劍都頗有一去不回頭的絕殺之感。一時間,葉天龍還真讓他鬧個手忙腳亂,連退了好幾步,才定下神來。

 ※ ※ ※

柳琴兒一馬當先沖在了騎兵的最前面,在她的身後就是索沖以及數百名的甲冑騎兵,再後面是武安的人,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法斯特的甲冑騎兵如此強力的衝擊,的確很少有人能在如此猛烈地衝擊下站立得住。難怪以前法斯特能橫掃諸國,建立起龐大的帝國。

武安的人騎在馬上,卻是一人舉著一支大旗,隊形又放得比較開,所以看起來更是隊伍龐大,這也無形中給邱維的士兵造成很大的心理壓力,這個方法也是索沖想出來的。

柳琴兒一夾馬腹,戰馬騰空而起,越過了燃燒的木欄,她略微一低身,手中的長劍靈巧地翻轉,格開了前面刺來的長槍,順著槍身滑落,血光閃現,失去頭顱的身軀被戰馬撞飛。

她後面的甲冑騎兵呼嘯著湧上來,他們手中提得都是厚厚的長劍,加厚加寬的劍身是利於馬上交戰,沒有一定臂力的人根本無法使得動這種武器。

邱維所帶的僅僅是輕甲騎兵,無論從戰力、裝備,還是訓練上均不如有著帝國禁軍之稱的甲冑騎兵,加上軍心全無,在這些甲冑騎兵的一陣縱橫馳騁下,全營就沒幾個人留下了。

 ※ ※ ※

葉天龍手中的烈火劍毫無花巧,筆直的一劍朝邱維的胸口刺去,赤紅的劍身吸收了敵人的鮮血後,益發的明亮,甚至帶有一種妖異的感覺,在他全力的一刺之下,周圍的空氣好像也受不了劍上的熱度,開始沸騰起來。

邱維雙眼圓睜,依然不理會自己的安全,同樣是一劍擊出,想要和葉天龍同歸於盡。這時他的身上由於受到烈火劍的灼熱劍氣影響,到處是深淺不一的傷口,衣焦肉現。

葉天龍冷笑一聲,他早已料到了邱維的這一招,直刺而去的烈火劍非常自然地在半途改變了方向,隱含紅光的劍刃迎向了邱維手中長劍的劍脊。邱維發現葉天龍的意圖後,心中大駭,待要改變招式已是遲了一步。

透出紅芒的烈火劍甫一接觸邱維的長劍,一股灼熱的感覺循劍身傳到了握劍的手上,然後沿著手臂、肩膀、胸口一路狂升過去,邱維感到好像是一團烈火在自己的身上猛然燃起,心頭一窒,握劍的手再也拿不住那把長劍了。

「噹!」

失去了掌握的長劍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輕微的顫音,斷成了兩截。

邱維低頭看著曾經伴隨自己半生的精鐵長劍,這承載著自己半生榮耀和夢想的利劍如今已經變成了兩段沒有用的廢鐵,他心中突然間閃過師傅授劍時的那一句話:「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他仰頭長歎了一聲,望著葉天龍手中那把紅芒閃爍,吞吐不定的烈火劍。

「能死在如此神器之下,也是武人的榮耀吧!」說罷引身就劍,讓烈火劍飲下了今次戰鬥的最後一滴血。

看到邱維倒在了葉天龍的身前,圍在他們身邊的眾將士舉起手中的武器歡呼起來。這次戰鬥他們以寡擊眾,居然能沒有一人陣亡,只有十幾個戰士受了點輕傷,簡直是奇跡一般,也難怪他們這麼興奮。

但這時葉天龍的心中卻是閃過一絲的不忍,面對失敗時尚能如此從容,這個邱維也算是個英雄,只可惜他投錯了門路。但葉天龍也深知在這個時候,不是多想這些事情的時機,他舉起了手中的烈火劍,眾人驟然安靜下來,無數雙眼睛望著自己的主將。

「將這人埋了,我們馬上離開這裡!」葉天龍大吼道。

眾將士轟然而應,葉天龍心知他已經真正得到了這些將士的擁戴。這些由功勳後裔、世家子弟組成的帝國甲冑騎兵是負責帝都安全的武力,也是帝國戰力最強的軍隊,也是最不服人的軍隊,現在他能得到他們的擁戴,對他以後在帝都的立足是大有益處。

 ※ ※ ※

離開尚在燃燒的營地,葉天龍催動隊伍一口氣走了二十里,想想心有不甘,他又帶玉珠、柳琴兒、左島近,以及數十名戰士回轉埋伏起來。

果然不出所料,他們這邊的戰鬥引起了帕裡人的注意,沖天的火光和濃煙就是最好的指路明燈,他們知道事情敗露,乾脆從埋伏之地出來,直接往這個方向奔來,試圖能咬住葉天龍的尾巴,從後面攻擊。

他們也存有這樣的心理,希望邱維的人馬能阻擋葉天龍多一會兒,這樣就可以形成兩面夾攻之勢。等他們趕到還在燃燒的營地後,才知道葉天龍他們已經擊潰了邱維。失望憤怒之餘,他們也催動軍隊朝葉天龍他們撤離的方向急追。

葉天龍看得十分真切,漫山遍野的高岳族戰士身穿籐甲,頭戴竹帽,足下是一雙及膝的軟靴,登山如履平地,的確是善戰於山地的戰士。走在隊伍的當中的兩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左邊的那個正是葉天龍的老朋友李起了,他在葉天龍離開禹州的前一天離開的,果然是和帕裡的人會合了。不過眼下的他身上穿著一襲軟甲,一改往日的溫文儒雅,渾然一副能征慣戰的戰士模樣。

在他身邊正在與他交談的自然是此次帕裡的主事人,這人也是一襲淡青色的軟甲,牛皮上嵌著銅鏡的軟甲護住了全身的要害部位,這樣既不會妨礙自身的行動力,又可以十分妥貼地保護住自己,算是極為上乘的護具了。

葉天龍看了一眼身旁的左島近,左島近朝他會意地點點頭,取出了一支沒有尾翼的長箭搭在他那比一般的弓短了三寸的鐵弓。這特製的短弓也是左島近的一絕,射程遠,力道足,極少有人能使用他這種弓箭。

三角的箭簇閃著幽藍的光芒,在空中慢慢地移動,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漸漸接近的帕裡人身上。移動的弓箭停住了,大家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嗖!」

弓弦發出了輕微的鳴聲,似乎空氣中都能感受到氣流的波動。雖然那個不幸的人發現了這一箭,但其速度之快讓他只來得及發出半聲喊叫:「敵……」

穿過脖子的長箭帶起了一叢血雨,帕裡的士兵好像在看一個定住的慢動作一般,坐在馬上搖搖晃晃的主將,脖子前後噴出如霧的血雨,然後「蓬!」的一聲掉下了坐騎。

李起是反應最快的一個,他馬上一帶坐騎,揮劍大叫道:「小心敵人!」

但為時已晚,左島近的那一箭好像是攻擊的命令,法斯特的戰士砍斷了攔住巨石擂木的帶子,滾滾而下的巨石擂木將不寬的山道堵得嚴嚴實實,猝不及防的高岳族戰士翻滾著倒地。

隨後射出的火箭點燃了預埋的火藥,飛起的碎石中還夾雜著辛辣的粉末,涕淚橫流,眼睛紅腫的高岳族戰士丟下了大批的傷亡,狼狽不堪地撤離了戰場。沒有了主將的他們根本不理會李起的吼叫,施展其登山越嶺的天賦,四下逃開。


第三集 禹州篇

第八章 鳳舞的心




葉天龍他們趕上大隊時,等候多時的他們對凱旋歸來的將士致以最高的敬意,連武安的人都對葉天龍崇敬有加。

望著朝自己走來的葉天龍,唐鐫的眼中閃爍著明暗不定的神色,好似天邊的雲彩,迷幻而又誘人,讓人不禁興起要一探其究竟。

葉天龍大笑著用力一拍唐鐫的肩頭,說道:「我說過要保護你的,怎麼樣?現在你放心了吧!」

左島近和索沖略微一皺眉頭,而柳琴兒和玉珠卻是在後面抿著小嘴偷笑,似乎是在看很有趣的事情一樣。這使得朱德鈞更是妒恨交加,自己明明比這個傢伙長得英俊瀟灑,又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居然無法打動美人心,莫非真是說男人越壞女人越愛嗎?

唐鐫似乎有些習慣了葉天龍這種作法,只是稍稍往後退了半步,也破天荒地含笑道:「葉將軍果然名不虛傳,以區區百人之數連續擊潰數千之眾,高陽州這墨台山一役將成為大陸的傳奇。」

葉天龍頗感興趣地望著他的俊美臉龐,認真地說道:「這次的功勞應該是大家的,如果沒有弟兄們的英勇奮戰,我葉天龍如何能成?」

身旁在聽的眾人齊齊一愣,沒有一個不為這句話而感動,如果換成別人說不定早就將這天大的榮耀攬到自己身上,這也是加官進爵的資本。像他這樣不居功自傲,更加體現出這個男人與眾不同的一面。

唐鐫突然提議道:「將軍不如和他們一起到我的帳中,大家慶賀一番!」

在他身邊的朱德鈞嚇了一跳,怎麼今天他也轉性了?

在大家都以為葉天龍會飛快答應的時候,他卻轉頭看了看柳琴兒和玉珠,頗感歉意地說道:「實在對不起!我要和我最喜歡的人回帳休息了,還是你們大家去吧。」

此言一出,柳琴兒和玉珠是俏臉飛紅,這不是擺明車馬告訴大家嗎?不過羞澀之餘也感到驚喜,這個男人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表達對自己的愛意,一點都不會感到不好意思,這讓她們享受到了這個時代其他女人無法比擬的驕傲。

葉天龍看到唐鐫一臉的錯愕,心中暗笑,轉過身來對柳琴兒和玉珠大聲說道:「我好像是受了點傷,有點不舒服。」

柳琴兒和玉珠連忙走上來,左右擁著他,連聲問道:「哪裡?哪裡?」

在金鳳八衛的簇擁下,葉天龍和柳琴兒、玉珠往自己的帥帳行去,留下了神情各異的眾人傻傻地站在原地。

第二天出發的時候,柳琴兒和玉珠是喜滋滋地隨著葉天龍,可唐鐫對他的態度卻變得冷淡無比,見面時只是略微點點頭,一句話也不說就錯身而過了,讓看到此景的左島近、索沖和朱德鈞無不在心中大叫不妙,當然他們認為不妙的原因是不一樣的。

 ※ ※ ※

隨後的幾天裡,索沖按照葉天龍的意思,不再照著議定的路線去行,而是重新安排行軍的路線,對法斯特地理的瞭解讓他毫無困難得將他們的行程安排妥當,而由於葉天龍在高陽州的表現讓所有人對他的決定遵從無疑。

雖然這樣的行程增加了眾人的辛勞,但結果也如葉天龍預想的那樣,三太子的人一直沒有出現了,不知是被他的行動迷惑了,還是根本沒有跟上來。

就這樣,葉天龍他們過了一段十分平靜的旅途,一路上風平浪靜,一派安閒,但葉天龍心中還藏著一絲擔憂,因為那個三太子的計謀到底是什麼?他的心中到底轉得是什麼一個念頭?他不得而知,也無從瞭解。但他深知憑著三太子對軍部的掌握,如果自己一不小心露了行跡,那麼三太子就可以隨便找個借口調走當地的部隊,然後用事先安排好的人馬對他們發動攻擊。完了之後,就說他們是遇到盜賊團,由於葉天龍這個主帥無能,指揮不力,招致使命失敗,就此將自己打入牢獄,甚至是直接自己殺死都是有可能的。

可是話雖如此,他除了命令手下眾將士多加小心,暗中戒備外,也拿不出什麼好的對策。他只有落足本錢,派出數組快馬,每組五騎,在隊伍的前後左右數里外巡視,各帶上旗花,如遇到警訊立即發信號。不過除了這唯一讓他擔心的一點外,其他方面他倒是十分舒服。靠著前面兩戰所建立的威信,他在眾人的眼中儼然是一個近乎大英雄的人物,所有的人對他都是敬若神明。

武安的那班人對他也是另眼相看,秀公主也召見他幾次,對他的態度有那麼一點意思,那種微妙的感覺對於慣在花叢的老手來說是相當有趣的。雖然她的相貌不如柳琴兒和玉珠,但想到她公主的高貴身份,葉天龍也感到十分得意,不過這也是想想而已,終究她將是二太子的太子妃,自己和她關係搞好點就行了,這一點葉天龍還是清楚得很,自己何苦淌這趟混水呢?

不過他也有些懷疑,這個公主看上去似乎是缺少一點自信,而且在對自己的態度方面總好像什麼地方有些不對頭,但仔細想想又說不出來。於是也只有悶了一個疑團在心頭,和秀公主的關係漸漸融洽。

唐鐫和他的關係倒是有了較好的改善,雖然他還經過做些讓別人為之側目的事情,唐鐫也會不時拂袖而去,但過一會兒就會像是忘記了一樣的重新與他交往起來。這看在某些人的眼中,更是感到有些摸不著頭腦。

只有朱德鈞對他是妒恨有加,看葉天龍如此春風得意的樣子,他更是心火難了,因為他實在想不通,葉天龍如此惡劣的表現,為什麼柳琴兒和玉珠還是對他心有獨鍾,好像根本不在乎他那種惡形惡像?

 ※ ※ ※

余煙尚在半空飄蕩,不時還可見到星星點點的火光,隨處可見的斷壁殘垣和散落一地的斷劍殘槍,還有一灘灘的血跡,這一切無不說明了剛剛經過的戰爭之殘酷。

於鳳舞騎在愛馬飛雲上,緩緩馳過天狼關的街道,在她的身邊跟著數十位金鳳衛。正在打掃戰場的鳳舞軍團士兵看到自己心目中的戰神,無不肅然起敬,致以最高的軍禮。他們從心裡愛戴這位智比天人,貌似天仙的美女軍團長。

「誰有她這樣的能力,可以建立如此的功勳?」

望著主帥遠去的背影,所有的人心中無不升起如此的誇耀之感。的確,在於鳳舞巧妙的指揮下,鳳舞軍團以極小的傷亡攻下了號稱大陸最險之關隘的天狼關,控制了這座軍事要塞後,大湖地區再也不用害怕亞素獸人的掠奪了。

而對於亞素的獸人來說,丟掉這座關隘,簡直是一場災難,現在他們要時時防備法斯特的軍隊從這裡出發,向他們發動攻擊。因為在天狼關的後面,就是亞素一馬平川的大草原,熊族的大本營大熊城已經完全暴露在法斯特軍隊的面前,所以對熊族來說,更是難以忍受,可是形勢逼人,他們也只得接受這個事實。要他們發動攻擊將這天狼關奪回,他們還真沒有這個實力,也沒有這個膽略。

跟在於鳳舞後面的田恬望著主帥美妙絕倫的身影,心中知道她現在的感受並不像別人想像中的那樣,雖然戰爭是勝利了,可是鳳舞軍團也是最後一次在她的指揮下。於鳳舞在率軍前來攻打天狼關的途中,曾對田恬透露過一絲口風,問她今後的打算,心思靈巧的她就猜出飛鳳將軍準備要離開軍隊了。

轉了一個彎,迎面馳來了麗蝶和她的親衛。這幾個親衛其實也是於鳳舞的金鳳衛,為了麗蝶的安全,於鳳舞特別安排自己的金鳳衛做她的親衛,這份殊榮也讓鳳舞軍團的許多人知道自己的軍團長對這個新人千騎的看重。

一身純白盔甲的麗蝶,將滿頭的青絲梳成一個飛鳳髻,然後用紅羅帕包著,於冷艷中帶著點火熱的成熟,再配上纖腰上束著的翠玉帶,戰裙下露出的火紅戰靴,整個人看起來是如此的清麗脫俗,讓人覺得這樣的女子不該和殘酷的戰爭聯繫在一起。

可是這次戰鬥的最大功臣就是麗蝶,就是她率著二千騎兵突然出現在了天狼關的側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趁著夜色突襲了來不及關閉的天狼關。起先天狼關的獸人守軍還看不起這個柔弱女子,見她只有區區的二千騎兵,而他們的守軍就達二萬之眾,於是懷著輕蔑的心情,獸人投入了這場被後世軍史家稱為經典攻堅戰的戰鬥。

麗蝶對戰場的敏銳感覺在這個時候表現得淋漓盡致,她的軍隊雖然處在弱勢,可是所攻擊的地方卻是獸人陣勢中最為軟弱的地方,如同波開浪分一般的將亞素軍擊潰。

沒有想到這個女子有如此的能力,獸人守將開始增加投入的兵力,卻渾然不知道他們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次第投入兵力根本不能發揮自己的優勢,反而讓麗蝶拖住了他們。

當亞素的獸人發覺其中的不對頭時,於鳳舞的鳳舞軍團已經如潮水怒濤般的湧到,這時他們想到要利用天險關隘已經沒有機會了。雖然獸人有決死的勇氣,但在於鳳舞強大攻勢下也只抵擋了不到半個時辰,天狼關宣告易手。

得到急報趕來的援軍也只有在天狼關的城下仰天長歎,被佔據了天險之利的法斯特軍迎頭一陣箭雨,他們唯有黯然退兵。

看到麗蝶,於鳳舞的眼睛亮了起來,向她打了一個招呼。

麗蝶一本正經地施禮道:「末將麗蝶特來向大人交令!」

於鳳舞點頭,然後微笑道:「麗蝶妹子,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要大姐怎麼獎賞你啊?」

麗蝶一拉馬頭,讓自己和於鳳舞並騎,口中應道:「大姐,讓我守這天狼關吧!」

於鳳舞轉頭看了她一眼,口中輕歎道:「姐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的心願姐一定會幫忙的。只是姐希望你不要太過於記掛這事,不然的話可能會適得其反,讓姐和天龍為你擔心。」

麗蝶感激地望了於鳳舞一眼道:「我知道大姐對我好,我會記住大姐的話。」然後她壓低聲音道,「大姐你真的下定決心了?」

於鳳舞點點頭,看了看前面的將軍府道:「我們到府裡再說吧!」

將戰馬的韁繩交給金鳳衛,於鳳舞和麗蝶前後踏進了剛剛打掃乾淨的議事大廳。空空的大廳中只有幾張梨花木椅子,靠著窗邊的牆壁一溜排開。

於鳳舞走到了一張椅子的前面,在椅子的旁邊是一扇敞開的明窗,窗外的天空正開始慢慢變得陰暗起來,不知是從哪裡來的烏雲翻滾著,肆無忌憚地佔據著灰色的天空,變幻著各式各樣的模樣。

從窗口湧進來的涼風中還帶著些許戰爭的味道,於鳳舞嗅了一下這種熟悉的空氣,已經習慣的感覺慢慢湧上心頭。

「看來快要下雨了。」麗蝶走到她的身邊,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側著俏臉望著無言站立的飛鳳將軍於鳳舞。

「是啊!」於鳳舞漫應了一聲,不知為何她的心中突然間出現了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帶著潮氣的微風好像在傳遞著一種不詳的預兆。

「不知道琴姐姐她們現在到哪裡了?」麗蝶的語氣帶著思念。

「琴妹?」於鳳舞突然知道了自己的心中為什麼會有那種感覺,她在思念葉天龍他們,「天龍他們不知道會遇到了怎麼樣的困難?」

這個念頭強烈地衝上了於鳳舞的心頭,這讓她感到害怕,素有靈覺的她對這種感覺十分陌生,好像是一種奇異的心痛,也許是自己練了「龍之心經」的緣故吧?

剎那間,一聲炸雷從天際響起,劈裂濃雲的銀蛇在空中狂亂地舞動,似乎天地在這一刻發生了驟然的變故。

「大姐,你為什麼不把窗關上?」麗蝶站起來準備去放下窗戶。

一陣寒風夾雜著冷冷的雨絲飄到了於鳳舞那國色天香的美麗臉龐,帶給她一陣寒意。她心中的不安在擴大。

於鳳舞慢慢閉上了眼睛,靜下心來探索讓她不安的原因。她的先天易數是極為出色的,這在以前的經歷中已經有很好的證明,而且在她練了「龍之心經」之後,更是感到突飛猛進,她的六識和靈覺益發的明慧起來。

一聲可怕的炸雷好像是在將軍府的庭院中發出一樣,於鳳舞的臉色倏然變得蒼白,她睜開眼睛,朗若晨星的鳳眼中有掩飾不住的驚慌。

「天龍有難了!」

麗蝶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問話,於鳳舞已經將答案告訴了她。

「什麼?」麗蝶嬌軀一顫,略帶詫異的望著於鳳舞。

於鳳舞的心開始悸動,原本算出了葉天龍此行會有驚無險的,怎麼會突然出現不明的變數?而且是非常可怕的變數,她甚至可以感到其中的血腥味。

「我們不是剛剛接到琴姐姐傳來的消息,他們大敗意圖破壞使命的賊人們,葉大哥的名氣越來越大了。」麗蝶有些奇怪地望著放下窗戶的於鳳舞,「再說,大姐不是算過的嗎,他們會有驚無險,順利完成使命的。」

「是啊,我以前是這樣計算的。」於鳳舞應道,她的語氣顯得不大穩定,「可是剛才我卻感到極大的不安,臨時起的一課居然現出……」

「現出什麼預兆?」麗蝶急忙追問道。

「天龍會有生命之憂!」於鳳舞的櫻口中說出的卻是讓麗蝶心驚肉跳的話語,「我現在的心不知為什麼會非常不安,好像是很難受的感覺。」

「那要不要給他們發消息,讓他們再小心些。」麗蝶被於鳳舞的樣子也說的有些不安起來,急切地提議。

於鳳舞略微沉吟了一下,搖了搖螓首道:「不要這樣做,省得引起他們的慌亂,本來就已經警告過他們了,再次這樣說的話,反而會……」她沒有再說下去了,但言下之意麗蝶已經明白了,她也點點頭。但此時她們都不知就是由於這個決定,結果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後果,這也是心思靈巧的女人多想的緣故,有的時候多想反而不如不想。

「我馬上就要走了,不能再延遲下去,只要來得及趕上他們就可以了!」於鳳舞當機立斷,下了一連串的命令,將諸事交待清楚。

她本來就決定要在攻下天狼關後回帝都的,現在只不過是將時間提早了一些,所有的事務都早已考慮周到,所以安排起來非常快。雖然鳳舞軍團的將領們對主帥的決定感到意外,但也忠實地執行了軍團長的命令。

片刻之後,在新任天狼關守將麗蝶依依不捨的目光中,於鳳舞帶著以田恬為首的數十名金鳳衛冒雨離開了天狼關,往帝都艾司尼亞的方向疾馳而去.



第三集 禹州篇

第九章 女神戰士




索沖的確不愧是個對法斯特地理瞭如指掌的行軍行家,他將到帝都艾司尼亞的最後一次紮營地安排在了一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只要再走一天的路程,就可以安全到達帝都了,所有的人都感到十分輕鬆。

葉天龍也接到先前派出的快馬報回來的消息,帝都方面已經派出了城衛軍朝這邊行來,預計會在明天中午左右和他們會合。

肩上的擔子終於可以放下來了,葉天龍感到極為輕鬆。看來索沖安排的行軍路線已經將三太子派出來的人馬弄糊塗了,說不定那些傢伙還在自己的後面瞎轉,按照他們故意留下的蹤跡在走冤枉路。

想到這裡,葉天龍拍著索沖的肩膀道:「這次多虧了將軍的大力協助,在下感激不盡!待回到帝都,我一定要好好答謝將軍!」

索沖連忙稱謝道:「大人過獎了,索沖只是略盡本分而已,怎當得大人如此讚譽。老實說,索沖能和大人共事實乃是人生一大快事!」

看看左右無人,索沖低聲道:「我在城衛中呆得實在不開心,大人如果有心的話,可不可以將末將調到你的帳下?」

葉天龍一愣,抬眼直直地望著索沖,看到的是他熱切的眼神,知道他對自己的敬服,但這樣的話說出來未免有些早,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權力還不得而知,怎麼可以答應將城衛的千騎收到帳下?

索沖似乎看出了葉天龍的心思,誠摯地說道:「我相信大人不會是池中之物,待大人有能力的時候,一定不要忘記今天的話就行了!」

話說到這種份上,葉天龍哪裡還能拒絕,再說這索沖的確是一個人才,如果自己有他這樣一個幫手,以後做起事來也會輕鬆許多。不過他不知道為什麼索沖對自己有這麼大的信心,看好自己會有作為?

索沖見葉天龍應承下來,心中大喜。他在軍中多年,由於身份以及脾氣的緣故,並不得上司的賞識,而現在葉天龍的所作所為均表現出與眾不同,加上也是平民騎士的出身,讓索沖有份認同感。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眼前的男人絕非是一個小小的萬騎長職位可以容得下,從葉天龍到帝都的幾天工夫就名聲大噪,皇帝安德列三世對他的器重,飛鳳將軍對他的賞識,這種種跡象表明這個男人的前途不可估量。更為重要的是他在一路上看到了葉天龍的出色表現,讓他感到葉天龍是值得投奔的男人。

柳琴兒甜美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天龍,八鳳她們發現那邊有個小湖,景色十分優美,我們要去那邊遊覽,你去不去啊?」

葉天龍連忙應道:「去,去。這怎麼可以少了我呢?要是沒有我的存在,什麼景色也會失去一半的光彩。」在眾女的歡笑聲中,他對索沖說道:「這兩天還要麻煩你多多費心!」

索沖施禮道:「大人但請放心,我一定會盡心竭力,不負所托!」

 ※ ※ ※

柳琴兒說的一點也沒有錯,離他們安營的地方不遠處有個非常美麗的湖泊,湖水碧綠無波,清澈鑒發,恍若一方明鏡安於群山之間。索沖所選的紮營之地是一片丘陵地帶,所以他們和營地之間也只有隔著一座小山,坐在湖邊的草地上,從小山那邊傳來士兵生火造飯的聲音,隱隱約約的,益發增加了這裡的寧靜。

看著遠處天邊的群山峻嶺,鬱鬱蔥蔥的山林層巒疊翠,低頭再看看湖面層次分明的倒影,眾女一時說不出話來,人人皆是心神迷醉地沉浸於動人的美景。

這時正是快到傍晚的時候,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夕陽將天邊的雲層塗抹成絢爛的金色,然後變幻出無數的色彩,繽紛絢麗得使人難以置信。

湖面上升起了薄霧清煙,些許的朦朧感益發讓人感到幽雅怡人,加上前方的青山起伏,翠竹連綿,端的是清幽秀麗。

葉天龍脫口而出道:「這麼美麗的地方,如果能造座房子住在這裡,天天對著如此美景,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柳琴兒用做夢一般的聲音道:「還是別這樣做的好,不該有人為的東西來破壞此地天然美景。天龍,我們以後有空的話多來這裡看看就好了!」

眾女一起點頭,八衛中的大鳳接道:「公子,你們以後要來的話,可別忘了帶上我們!」

四鳳看著湖岸邊隆起的青翠小丘突然道:「能在這裡終老的也只有神仙一流了吧!像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如何有此幸運?」此言一出,眾女皆默然。

葉天龍看到氣氛有些沉悶,突發奇想道:「不如我們下去戲水吧?」

眾女一起搖頭,柳琴兒更是白了他一眼道:「那邊就是營地,你也不怕被別人看見?」

葉天龍嘿嘿一笑道:「沒關係,派人守住往這邊走的小徑不就行了嗎?如果你們還不放心,我來替你們把風好了。」

起先他只是一個提議而已,但話一出口,他倒真的想看看這些美麗的女人在如此的景色之中戲水,到底會是怎麼樣一副光景?只要光想想那個場面,他都已經興奮不已。

看到她們已經有些心動,他就趁熱打鐵,鼓動如簧的妙舌,繼續說道:「你們看這湖水多麼清澈涼爽,在裡面泡一下絕對舒服得要命。如果你們不喜歡,那麼我可要下去了。」

柳琴兒她們終於心動了,大家商議著如何去做最是安全。最後決定由柳琴兒和玉珠回營地拿來布幔在湖邊圍一塊場地,這樣一來她們在此地下水時就會相對安全的多了。之所以讓柳琴兒去是讓她去下令派些金鳳衛來封鎖通往此地的山間小徑。

玉珠走的時候,突然湊到葉天龍的耳邊道:「公子,你是想看我們裸身游泳的樣子吧?」

葉天龍嚇了一跳,她居然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他剛想否認,玉珠又低笑道:「現在你可以叫八衛她們表演給你看了!」

葉天龍知道瞞不過這個傢伙,便伸手在她的盛臀上大力拍了一記,笑罵道:「小乖乖,你怎麼這麼瞭解我,待會兒非讓你好好表演一番不可!」

玉珠笑嘻嘻的和柳琴兒起身離開,金鳳八衛有些不解地看著葉天龍,卻不知道剛才這兩個人就在算計她們。

果然見柳琴兒和玉珠走遠了,葉天龍開始對八衛進行遊說,金鳳八衛哪裡經得起他的軟泡硬磨,而且這個提議也讓她們感到十分新鮮有趣,再加上在這個男人面前她們什麼事沒有做過,於是一半是含羞帶怯,一半是躍躍欲試,八個美麗的女人開始在葉天龍的面前寬衣解帶。

當最後一件衣服離開她們的嬌軀時,那讓人心醉神馳的玲瓏女體在大自然秀麗風光的襯托下,更加顯出醉人的風情。

八具活色生香的胴體展現在葉天龍的面前,燕瘦環肥,高低有致,無一不美,無一不秀,讓他張口結舌,一時無法說出話來。當她們以優美的姿態躍入水中之時,那與自然美渾然一體的感覺極大地震撼著葉天龍的心神。

一時間,他呆呆地望著在湖中暢遊的八衛,一顆心卻似飛上了九霄雲外,又好像是擴大到了無限遠的地方,清脆悅耳的歡聲笑語在他的耳邊響著,剎那間他似乎是捕捉到了什麼東西一樣,無比的暢快感油然而生。

這才是生命的動人所在,如果能和天地渾然一體,溶入到其中,成為它的一部分,那是多麼美的景色啊!他突然間明白了「心靈之眼」的真諦,那是藉著整個身心與環境的結合,天地萬物所在即是心靈所現之處。

一但悟出了這一點,他再也不會像以前使用「心靈之眼」那麼吃力了,心神極度放開,他的感覺隨之無限擴大,十分輕鬆地「看」到了四周的山水,湖中伴隨著八鳳一起暢遊的魚兒,身後小山丘上走獸爬蟲。

三鳳游到了小湖的旁邊仰起上身,從清澈的湖水中現出驚心動魄的傲人雙峰和晶瑩亮潔的肌膚,望著坐在湖邊草地上的葉天龍,嬌聲道:「公子,湖水舒服極了,你不下來嗎?」

葉天龍聞言微微一笑,剛想答話,倏然一陣寒流湧進他的心靈,警報聲在他的心中響起,似乎是這裡的萬物都感到了危險的存在而向他發出警告。他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低喝道:「有人來了!」

三鳳莫名其妙地看著葉天龍的變化,不解地說道:「是琴小姐她們嗎?」

葉天龍一躍而起,手按上了腰間的烈火劍,急切地說道:「不是,你們快上來!有殺氣!」

此話一出,三鳳大驚失色,連忙召喚其他七鳳匆匆忙忙上了岸,火速擦乾身子套上了衣服。

剛剛裝束停當,葉天龍看見了十數條人影從對面的山丘飛速掠來,速度之快有如流光逸電,八鳳只來得及拔出長劍,這些來人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

落日的餘輝下,葉天龍發現這是一批非常特別的女人,個個身材高挑健美,滿頭曲捲的金髮,戴著金色的頭箍,全身幾乎是半裸的,雪白的肌膚異常耀眼。她們的下身繫著一條黑色的小布,堪能遮住私處,上身則是一件黑色的胸甲,說是胸甲,其實也就是剛剛包住豐挺的雙峰而已,足下是一雙半高的戰靴,靴尖上還插著寒光閃閃的尖刃,左手持著閃亮的銀盾,右手持一支泛著奇光的標槍。在她們的背後還背著一個標槍囊,上插數支同色的標槍。乍見到這樣的女人,葉天龍感到十分的詭異。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葉天龍的腦海,他不禁失聲叫道:「女神戰士?!」

女神戰士是神三族之中的一族,傳說中她們有不死的生命,強大無比的戰鬥力,雖然人數不是很多,而且全部都是女性,但在百族大戰時她們所創造出的戰績卻是極其驚人的。只是隨著百族大戰的結束,女神戰士也遁入了大陸的神天之山,再沒有出現在世間。她們才是真正的山林之王,在山林的戰力舉世無雙。

 ※ ※ ※

站在營地門口的兩個士兵正在聊天之際,突然發現從前面的小徑上飛速馳來數十騎,一陣風般地衝到了他們的面前。

「喂,你們是什麼人?」

高個子的士兵持槍擋住了這些騎士的去路。這時他才看清楚這些騎士居然都是健美的女子,一身騎裝英姿颯爽。

身邊眼尖的同伴已經看到這些女騎士高聳的雙峰撐起的騎裝上繡著那頭展翅欲飛的小鳳凰,連忙一拉高個子的同伴,對高居馬上的金鳳衛說道:「你們是不是要找葉將軍?」

數個金鳳衛往兩邊一分,從後面馳上來一位面掛青紗的女騎士,雖然她只是靜靜地坐在馬上,但一股掩飾不住的高貴之氣逼得兩個法斯特士兵大氣也不敢出,一雙可以看透人心靈的眼睛讓他們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

那雙如鑽似星的美眸轉向了最前面的那個大眼睛金鳳衛,雖然她沒有開口說話,但美眸卻已經將意思明白無誤地傳遞出去。

領頭的那個大眼睛金鳳衛點點頭,嬌聲道:「我們有要事見葉將軍,快去通報吧!」

接到士兵報告的左島近疾步趕出了營地,將她們迎進了帥帳。

一到帥帳,一直跟在後面一言不發的那個青紗蒙面女人突然發聲道:「葉將軍怎麼不在?快將他找來。」聲音好像明澈的清泉流過山間的青石,又好像是銀鈴搖動,讓人聽到後根本無法忘懷,一直進到心靈深處迴響。

左島近微微一愣,好像在回味了一下才應道:「葉大人和柳姑娘她們一起到後面的小湖賞景去了,我馬上派人去找。」

帳門一掀,柳琴兒和玉珠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噫,怎麼是你們?」柳琴兒一愣。

看到柳琴兒,這些金鳳衛都齊聲招呼道:「柳隊長,好久不見!」柳琴兒應了一聲,她的視線突然落到了那個面掛青紗的女人,那雙含笑的美眸閃動著智慧的光芒,似乎可以看到別人的心裡去。

嬌軀一顫,柳琴兒脫口而出道:「鳳姐!」她的聲音帶著驚喜,又有些詫異。

左島近渾身一震,這個女人就是號稱「美女戰神」的於鳳舞,怪不得有如此的氣勢,連自己在她的前面都感到莫名的敬服,非常自然地聽她的命令。

於鳳舞搖搖頭,將自己的面紗卸下,露出了那張動人心魄的俏臉,乍看到如此國色天香的絕世美女,像左島近這般根本不好女色的大漢都為之神移,他簡直不相信眼前這麼一個恍若天仙,高貴脫俗的女子會是在戰場上指揮若定,技藝高超的大將軍。

他看到麗蝶時,就已經為她的美麗感到意外,如此的女人不該和戰爭聯繫在一起的,但現在看到於鳳舞的仙容後,他才知道如果能在飛鳳將軍的麾下作戰是多麼值得期待的事,光看到如此的絕世仙容,就足以讓人心生自慚形穢的感覺,拜服在她的面前。

柳琴兒看著於鳳舞,追問道:「大姐,你怎麼來了?也不事先通知一聲,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於鳳舞和玉珠打了個招呼後,對柳琴兒說道:「你倒真會問,快些準備應變吧,我在來的時候發現後山有不少人呢?」

柳琴兒一驚,連忙問左島近道:「你放出偵騎了沒有?」

左島近搖搖頭,道:「剛剛安頓下來,派出去的快馬已經回來了,換班的偵騎還沒有出發。」說罷望了一眼於鳳舞,轉身就跑出了帥帳,大聲招呼士兵準備應變。

營地中頓時一陣忙亂,正在升火造飯的戰士紛紛咒罵著站起來,盔甲和兵器的撞擊聲,各級軍官的喝令聲,戰士的腳步聲響成一片,在忙碌中卻不顯混亂。

於鳳舞望著左島近走出去的方向欣然道:「此人的功夫很好,又極富將才,真是個上佳的人才。」然後語氣一轉道:「天龍怎麼沒有一起進來?」

「他和八衛還在那個小湖。」

於鳳舞一驚,急道:「不好,我還以為你們一起回來的。」話音未落,營地外一陣大亂,喊殺聲從後面傳來。

「糟糕!公子他們還在後面的小湖邊。」玉珠頓足叫道,然後率先衝出了帥帳。

第三集 禹州篇

第十章 生命壁障




於鳳舞和柳琴兒一起走出帥帳,營地中的士兵正紛紛往後面趕去,在各級軍官的指揮下,整個營地並沒有出現混亂的局面,這也幸虧左島近早一步作出了反應,所以在遇到敵人的突襲時,他們能組織起有效地反擊。

玉珠迎面斬殺了三個撲上來的賊兵,左島近的聲音在旁邊怒吼:「是疾風之盜,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扭頭一看,左島近的巨闕劍正一記重劈落在一個賊兵的肩頭,將這不幸的賊兵劈裂,湧出的鮮血馬上被飢渴的草地吸收了。耳邊風聲一急,尖細的刺槍突進,玉珠以巧妙的身法閃開了這一擊,然後反手就是一劍擊中刺槍的主人。

於鳳舞和柳琴兒也加入了戰團,她們這兩個絕頂高手的表現馬上鼓起了法斯特騎兵極大的鬥志,他們更加奮勇地對入侵的疾風之盜以猛烈的反擊。在飛濺的血光和慘叫聲中,劍與劍在空中發出火星,槍與槍交集,一個士兵倒下去,馬上有後面的士兵頂上來。

玉珠對左島近叫道:「我去找公子!」左島近點點頭,繼續為自己身旁迭起的屍堆上增添疾風之盜的屍體。

看到玉珠人化流影,衝進了賊兵的陣中,於鳳舞一拍柳琴兒的肩膀道:「這裡交給你,我要跟玉珠一起過去了。」說罷一劍分張,衝到前面的兩個賊兵鮮血激射,應聲倒地。

身穿五彩甲衣的絕世美女如同是一道美麗的彩虹貫穿了疾風之盜的陣地,不管是因看她的美色而衝上來的賊兵,還是因為自誇的武勇而要一展身手的頭目都灑著鮮血倒在地上,成為沒有感覺的物體。

「好可怕的女人啊!」失去勇氣的疾風之盜發出了這樣的驚歎聲,紛紛讓出了一條道路,讓於鳳舞毫無顧忌地衝到了他們的後面。

「居然是我們的飛鳳將軍呢!」

一個銀鈴般的女聲嘲弄道,但她的動作卻是一點也不敢大意,迎面就是一記重斬擊。

於鳳舞嬌叱一聲道:「就這種程度也敢擋我的去路!」手中的長劍如電般直射對方的要害。

發現還沒等到擊中這個美麗的女人,自己就要先嘗到利劍的滋味,這個一身火紅甲衣的女人急速地退開了一步,避過了這可怕的一劍。

「不錯,能躲過我這一劍,留你不死!」於鳳舞不想與她多加糾纏,一劍擊出將一個試圖偷襲的疾風之盜斬殺,「報上你的名字!」

「疾風之盜的頭目火娘子就是我!」火娘子的聲音在後面傳來,但她並沒有追趕。

「這個女人的穿著真的很配她的外號。」於鳳舞轉著這樣的念頭就想離開,但斜刺過來的一槍擋住了她的去路。

「我是魯西卡伯。」簡單的話和他樸實無華的臉龐一樣毫無驚人之處,但這沉穩密實、勁氣內蘊的一槍卻是讓於鳳舞暗暗吃驚。盜賊中竟然也有如斯的高手,怪不得疾風之盜在大陸上這麼有名。

破風聲起,她的身邊又出現了兩個蒙著面的男人,各拿一支長劍,劍尖微揚指向於鳳舞,兩道凜冽的劍氣排空而來,鎖定了她的嬌軀,身周的空氣都為之一窒,顯出這兩人的不凡功力。他們和左前方的使槍男人,身後的火娘子一同將於鳳舞圍在當中。

「看來這群盜賊中的好手都趕來了。」於鳳舞在心中暗暗思忖,「這樣也好,一舉將他們擊潰,省得麻煩!」

主意既定,於鳳舞身形微晃,劍走游龍,搶先出手攻向使槍的魯西卡伯。四人不禁一驚,陷入圍攻中的人居然要主導攻擊,而且是攻擊他們當中功夫最好的一個,這與一般陷入圍攻中的人揀最弱的一個敵手打開缺口是反其道而行之。

要知道他們四個人都是一時之選的高手,對自己的身手有極高的自信。但見於鳳舞這一劍恍若怒龍出海,雖然是攻向魯西卡伯,可這一劍攻出帶出的強大氣勢有如怒海狂濤,讓其餘三人如同身受,心下凜然之餘,喝叱著各自舞動兵刃迎上前去。

首當其衝的魯西卡伯的感受最深,一劍點來,劍尖所取的是他心坎位置,但眼神銳利的他可以發現劍尖在空中有細微的抖動,讓他根本無法確定這一劍真正的目標,在如此簡單的一劍中就似乎是將他的全身都籠罩在劍氣的範圍內,除了避讓之外別無他法。這時他真正明白於鳳舞為什麼會享有盛名。

開聲大喝一聲,魯西卡伯的一個身子往後急速退避,手中的長槍從不可思議的角度電般刺出,直奔於鳳舞握劍的手臂。

於鳳舞的嬌軀倏然一轉,貼著槍身急進,手中的長劍原式不變,依然是取魯西卡伯的心坎,同時粉腿輕揚,腳尖剛好迎上了從左邊搶入的那個蒙面男人。

魯西卡伯毫無辦法,只有雙足猛點地,一個身子後仰,在空中生生扭轉側斜過來,將前面的道路讓了出來。而左邊的那個蒙面男人則被於鳳舞這一似踢非踢的腳法迷惑,頓足大喝,長劍閃電般改變方向往下劈。

於鳳舞微微一笑,收回腳尖,「你上當了!」一個嬌軀已經騰空而起,越過了右側劃來的長劍,朝前方飛去。

「哪裡走?」火娘子急速飛身上去,長劍在前貼地直衝,雙目緊盯前面的於鳳舞。而右側的那個蒙面男人也感到意外,見於鳳舞從自己這邊掠過,連忙劍隨人走,在空中畫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朝於鳳舞的肩頸疾刺。

魯西卡伯剛剛站定,見狀大驚道:「小心!」他已經看出其中的不妙了,狂喝一聲,奮不顧身地挺槍衝了過去。左邊的那個蒙面人眼中閃過一絲的疑惑,待要跟上時,變故已生。

於鳳舞嬌叱一聲,急速飛行的嬌軀居然大違常規地停頓了一下,身後的兩支長劍瞬間沾上了她的背部。火娘子和那個蒙面人心中大喜,幾乎要叫了出來。

突然間於鳳舞的嬌軀失去了蹤跡,耳邊傳來了另外一個蒙面人驚慌的叫聲:「在你們的上面!」

兩人同時心中一沉,劍氣臨身,內勁如山。蒙面人感到一股絕大的力量從自己的肩頭傳入,震得他氣血翻騰,如被萬鈞重錘擊中,一口真氣接不上來,整個身軀怦然落地,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於鳳舞的腳尖點中蒙面人的肩頭,同時手中的長劍劃向了火娘子的粉頸。她立意要將這個女人斃命於劍下,讓肆虐大陸的疾風之盜在今日失去他們的頭目。

感到長劍傳來可怕的勁氣,將自己的身後要害盡數籠罩,因身在半空,用盡了真氣,現在要變向已是不能,火娘子整個人如墜冰窟,死亡的陰影籠罩了她的心靈,似乎可以感受到了那股寒冷的味道。但長劍並沒有臨到她的頭上,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那讓她安心的氣息到了她的上面,勁氣相撞發出轟然的聲響,四溢的潛勁打散了她的頭髮,魯西卡伯在千鈞一髮之際替她擋住了這絕殺的一劍。

「不知死活的東西!」

於鳳舞的嬌叱聲如重錘擊在火娘子的耳鼓上,接著一聲悶哼響起,她不禁心中大驚,還未落地站穩,就脫口大叫道:「魯西卡伯!」但她看到的是已經發不出聲音的魯西卡伯,胸口的劍傷噴出大量的鮮血。

這幾下變化有如電石火花,另外一個蒙面人的叫聲這時才發出:「卡爾!」

於鳳舞正要繼續攻擊,突然後山傳來一聲可怕的霹靂炸響,猛然間天地大亮了一下,似乎是一道強烈的光柱從天空射下。她抬頭時後山的天空已經發生異變,四周狂風大作,大批黑雲急速地堆積起來,這時的天色本是灰白,但那凝集在一塊的黑雲籠住了方圓不大的天空,透出可怕的氣息。這墨汁般的濃雲還在慢慢地擴大,甚至從天際還傳來了隱隱約約的雷聲,如大鼓在擂動,很有節奏性。這時所有交戰的人都停了下來,呆呆地望著這天地的異常現象。

於鳳舞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不禁大驚失色道:「不好!」

她再也顧不上收拾這些手下敗將,急忙往柳琴兒所說的那個小湖趕去。

 ※ ※ ※

大鳳氣喘吁吁地擋住了從前面刺來的猛烈一擊,一股極大的內勁從長劍上傳來,循著手、腕、肘、臂、肩一路上來,她感到自己的半身立時發麻。再看身邊的姐妹,沒有一個不是面帶驚容,額頭現汗。

這時她們和這些女神戰士交手還不到一息時間,卻好像是已經交手了很長時間一樣,這些女神戰士真不愧是神三族之一,實力之強橫簡直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而且她們用的標槍是帶著電,每一次的接觸都消耗掉對手一部分的體力,讓對手握住武器的手如被電殛。

金鳳八衛是於鳳舞精心訓練的高手,在金鳳衛中數一數二的,身手和柳琴兒相比也不過是差了一點,絕對夠得上一流,以前在千軍萬馬中衝殺都毫髮無損,劍技之精足以讓許多名家也為之汗顏。可是在這些女神戰士的面前,就好像是差了好幾個級數一樣,每擋一下都十分吃力。兩個回合下來,她們都陷入了自保的境地。還好的是於鳳舞將「鳳舞九天」的陣法經過精簡後教金鳳八衛,這讓她們足以在劣勢時結陣自保。

葉天龍烈火劍擊出,將左邊的一槍格開。似乎是受到女神戰士那飛電標槍的氣機影響,烈火劍也發出可怕的紅光,讓整把劍籠罩在一片濃濃的紅光中,看上去十分的嚇人。

飛電標槍發出輕微的顫音,從葉天龍的耳邊劃過,讓他感到自己的耳朵似乎被電了一下,有些發麻的感覺。再看八衛她們已經是步履沉重,移動緩慢,知道大事不好。從山那邊傳來的喊殺聲更讓他的心跌到了谷底。

心中的憤怒極度的燃燒起來,烈火劍紅光大盛,劍身完全化作了火焰,一劍朝面前的那個女神戰士斬去,熱浪撲面,空氣都好像被燒了起來,發出嘶嘶的響聲。

站在包圍圈外的一個身材最為高挑的女神戰士眼神一動,大聲嬌叱道:「小心,這是上古神器。」說罷她躍入戰團,提起手中的標槍,朝葉天龍暴露出來的左肋急刺過去。這一槍是又準又狠,內勁十足,槍尖上甚至隱現電芒。

看來她是這群女神戰士的首領,身手比她的手下高出許多。她這一加入,頓時讓葉天龍感到壓力大增。

這次出現的總共是十五個女神戰士,其中有九個在圍攻金鳳八衛,剩下的六個則是將他圍在當中,各按方位困住他,然後由兩個人與他交手。

葉天龍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又幾次惡戰的磨練,本身功力有了極大的提高,所以可以在兩個女神戰士的夾攻下維持不敗。方才在狂怒之下,功力突然有了一個提高,正要將眼前的那個女神戰士擊傷之際,沒想到站在最遠處的這個女神戰士首領會出手攻擊。

他在心中暗歎了一聲,生生將攻出的一劍收回,烈火劍不甘心地顫抖著,改變方向朝刺向自己左肋的飛電標槍劃去。

「蓬!」

烈火劍與飛電標槍的槍身相撞,卻並沒有發出金屬的脆音,而是無形的氣勁猛烈交遇的響動。

女神戰士的首領欣長的嬌軀微微一晃,手中那把飛電標槍竟然神光大盛,爆出絲絲的電芒,縈繞著變得白熾的槍身,如果仔細聽去,還可聽到細微的辟啪聲從電芒的流轉間傳出。

似乎是為手中武器的變化所驚訝,那個女神戰士的首領嬌叱一聲:「大家一起上!這劍有古怪!」站在周圍的那四個女神戰士應聲上前,亮出了手中的飛電標槍,齊齊朝葉天龍刺出。

葉天龍還在那一撞的餘勁中苦苦掙扎,因為循劍上來的一股極其強大的電流衝擊他的身心,引發了他體內真氣狂暴地亂竄,讓他眼冒金星,搖搖欲墜。但奇怪的是烈火劍並沒有就此脫手,反而似沾在手上一般,讓他無法丟掉這傳來可怕氣勁的烈火劍,只有咬牙忍受這一波波鑽心的電殛。

看到四支吐著可怕電勁的標槍朝自己的週身要害刺來,葉天龍心中大駭,大叫了一聲,強壓下翻騰的氣血,烈火劍在身遭築成一道周密的劍山,將這要命的攻擊接了下來。但這樣一來,他心中的難受愈加的厲害,渾身勁氣好像要裂體而出,讓他雙目盡赤。

但這四支標槍組成的僅僅是第一輪攻擊,槍影散去,女神戰士首領左手那個一直未出的盾牌突然出現在葉天龍的右方,亮如鏡面的銀盾反射著天邊晚霞的餘光,以一個巧妙的路線,避無可避地撞上了葉天龍的烈火劍。

「蓬!」

烈火劍被撞開一邊,帶著握劍的手往旁邊蕩去,這股大力讓葉天龍的身子不由得一斜,腳步一亂。他奮起餘勇,大喝一聲,騰空而起雙腳翻飛,正踢在兩面循機迎來的盾牌上。

一聲巨響,手握盾牌的兩個女神戰士退了半步,兩支飛電標槍卻趁勢脫手而出,直奔身在空中的葉天龍。

本來想藉著這一蹬之力,跳出女神戰士的包圍圈,可現在卻陷入了更加可怕的境地。葉天龍在空中看得十分真切,兩支閃著電芒的標槍一上一下,所取的位置正好是他所落的路線。

葉天龍在心中暗叫不好,勉強略一變線,躲過了要害部位。

兩支標槍幾乎同時擊中了葉天龍的身軀,分別插在他的腰部和左肩,強大的餘勁帶著他繼續飛了一段距離,正好落到了金鳳八衛的陣中。

隨著身子重重的落地,鮮血綻出,在八衛的驚呼聲中,葉天龍從地上吃力地站起來,搖搖晃晃地柱劍於地。金鳳八衛收劍圍在他的身邊,外圍的女神戰士開始收縮包圍圈,凝集的強大氣勢一波波地湧向他們,閃著寒光電芒的標槍慢慢舉過肩,可以想像到當這十幾支同時射出時,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大鳳看了看身上到處是傷口的姐妹,又神情黯然地望了一下站在當中的葉天龍,突然轉過身子顫聲道:「公子保重!」

葉天龍一愣,還沒有來得及問話,八衛相互看了一眼,神情堅毅地點點頭,心意相通的急速旋轉起來。速度之快,讓人一時看不清楚身影。一陣奇怪的風在她們的腳下升起,在她們的周邊湧動,

女神戰士齊聲冷笑,她們在與八衛的交手中已經知道她們的底細,「鳳舞九天」的陣法她們也看出了端倪,現在這樣做充其量是在運用同一種風系魔法。女神戰士身為神三族中的一族,對於魔法的瞭解比人族更加厲害,眼前這些女人竟然想用魔法對付她們,簡直是愚蠢之極。

女神戰士的首領正待發出號令,突然在旋舞的風柱中傳出了大鳳清楚的聲音:「萬物的主宰,天地間唯一的至高者,請接受我們生命的奉獻,打開生命的契約,樹立堅固的壁壘,保護你的僕人不受傷害--鳳凰涅盤!」

在八衛的腳下突然湧出熾熱的火焰,這白得耀眼的火焰乃是火之真元,瞬間即逝的高溫讓女神戰士感到一股強大的熱力撲面而來,她們不禁退後了兩步。

「不!」

葉天龍發出了一聲悲憤的叫聲,整個人卻像是被定身法定住了,兩腳釘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突如其來的烈焰將八衛吞噬,八個活色生香的妙齡少女就這樣化成一縷縷輕煙,縈繞在自己的身邊,他的耳邊似乎還響著她們的歡聲笑語。

女神戰士的首領終於變了臉色,發出驚呼道:「生命壁障!」她知道這是百族大戰時代創造出來的魔法,八個修煉有成的高手用自己的生命為契約築成可擋住一切攻擊的防護圈,眼前這八個少女居然會這種幾近失傳的魔法?

葉天龍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狂怒,一股絕大的勁氣在他的身上湧起,暴亂的念頭充斥他的腦海,他舉起了手中的烈火劍,就要撲上前去,一道黑色的閃電在他的腦海中炸開,眼前一暗,仰面倒在地上。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38

第三集 禹州篇

第十一章 魔神驚天





「公子!」

玉珠的身影在女神戰士的外圍出現,看到了眼前可怕的一幕。葉天龍身上插著兩支標槍,遍體鱗傷地倒在地上,金鳳八衛不見蹤跡,但地上凌亂的腳印和點點的血跡說明了她們的遭遇。

望著圍住葉天龍的女神戰士,玉珠悲憤欲絕地說道:「你們竟然殺了他?你們都該死!!」

女神戰士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兩個射出標槍的女神戰士從背後拔出了另外一支標槍,朝玉珠走來。而其他的女神戰士則繼續攻擊圍繞著葉天龍的「生命壁障」,依照她們強大的實力,攻破八衛的「生命壁障」還是有辦法的。

玉珠也知道這些身為神族的女神戰士是最為可怕的敵人,但她還是有消滅她們的把握,因為她要用終極暗黑魔法「魔神啟示錄」毀滅一切,這也是在她看到葉天龍的樣子以後,為他的死亡感到無比的心碎,決心以身相隨所至。

看到兩個女神戰士朝自己走來,玉珠慘笑一聲,打散了自己的頭髮,舉起手中的長劍在身上劃了三道深深的傷口。在女神戰士不解的眼神中,平靜但卻毫無生機的聲音開始響起。

「無盡的悲傷,至深的哀怨,掌握毀滅之權的主宰,黑暗的主人,願您從無間之處出來,以血引路,完成最終的契約,……」

「無盡的悲傷,至深的哀怨……」

站在她前面的兩個女神戰士跟著念了一下,突然臉色大變,齊聲驚叫道:「這不是……」

「魔神啟示錄!!」那個女神戰士的首領發現了這裡的不妥之處,飛身過來直衝玉珠,手中的飛電標槍早已脫手直奔玉珠而來。

難怪她這麼緊張,百族大戰時,她們就是吃夠了暗黑一族的苦頭,作為最強橫的生命體之一,女神戰士幾乎是不死之身,但遇到暗黑一族中最高級的長老所使用的終極暗黑魔法「魔神啟示錄」,再強大的生命也會在一瞬間被毀滅,因為這個魔法是毀滅眼前一切的,連施法的主人也會最終被毀滅,可以說是天地間最為慘烈的法術。只是隨著暗黑一族被封印,百族大戰的結束,這個法術早成為傳說中的東西,現在居然又出現在這個女人的身上,這讓她們如何不緊張?

今天是怎麼啦?先是遇到「生命壁障」,現在竟然遇到了一個會使用「魔神啟示錄」的人,看來運氣真差!

所有的女神戰士都這麼想著,不約而同朝玉珠這邊飛來,希望能在玉珠發動法術之前將她擊斃。

為時已晚,天空的異變已經發生,強烈的光柱籠罩在玉珠的身上,女神戰士首領那一記強橫無匹的標槍飛擊足以將鐵壁射穿,但撞到玉珠的身上卻是一點作用也沒有,彈飛開去,強大的力道讓伸手去接的女神戰士首領嬌軀震顫不已。

玉珠那雙清澈的秀目中魔光大盛,射出的黑光如同有實質的利劍,讓前面的兩個女神戰士一陣心寒,自從百族大戰之後,心寒的感覺還是第一次出現在她們的身上。

她們不約而同地嬌叱一聲,銀盾亮出,猛烈的電光從飛電標槍的槍尖吐出,直撲玉珠的身上。她們拿出了自己最大限度的能量,以求擊敗將要完成最後變化的玉珠,當最後一道黑色閃電擊中玉珠,那麼傳說中的暗黑大魔神將出現在玉珠身上,方圓百里內再無一生命可存,那模樣就如同是地獄再現,修羅重生。

玉珠依然沒有反應,只是看著標槍刺到她的身上,空中數道霹靂狂暴擊下,電光炸飛,無堅不摧的標槍齊齊折斷,碎成十來段散飛開來,聲勢極為驚人。兩個女神戰士慘呼著飛跌,渾身好像被翻騰的煙氣籠罩,整個人呈現出痙攣的可怕跡象。

女神戰士的首領芳心一橫,大叫一聲道:「結陣!」

十三個女神戰士聯手組成了「十三連星」,將玉珠團團圍住,靜待天地昏暗的那一刻,與神魔化的玉珠作生死決鬥。

大地開始顫抖,天空中炸雷連連,連綿不斷的衝擊波派空而來,這個風景秀麗的地方已經完全變成了可怕的魔境。

 ※ ※ ※

疾風之盜在火娘子的帶領下狼狽不堪地逃竄開去,魯西卡伯的屍體也被她帶走了,那個瘦長的蒙面人也發覺了其中的危險,他帶上了那個被於鳳舞擊成重傷的同伴隨火娘子急速離開。

左島近面現驚容地招呼著士兵馬上離開,大地的顫動已經讓眾多的戰馬不安地跳動,發出戰顫的嘶叫。恍若世界末日的感覺籠罩在眾人的頭上,不管是法斯特還是武安的士兵都抓過戰馬火速撤離營地,根本顧不上別的什麼東西。

柳琴兒不知道這變化的原因,她只知道葉天龍和於鳳舞她們都在那裡,不顧左島近的勸阻,也往後山趕去。

此地的驚人變化也引得遠在百里之外的人們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疑惑不解地望著空中那一塊變幻可怖的魔雲,猜測著到底是怎麼回事?

 ※ ※ ※

五十里外山道上,一個小個子的旅人也被這種異象吸引,抬頭看了看低聲道:「這是什麼?好重的魔氣啊!」這時天空剛好一個炸雷劈開黑雲,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猙獰可怖的面容幻滅於半空中。

「小靈兒啊,你看到了什麼?」這個旅人喃喃自語道。她就是離開了龍族居住地來到法斯特尋找「龍之心經」的龍靈兒。如果換作別人,根本無法看到那些異常現象,但身為龍族的後裔,又練有「龍神之識」的她自然可以看到別人所不能見到的東西。

一個念頭閃過她的心頭,「難道說是……」龍靈兒不再想下去了,那樣的場景她也只在長老們的故事裡聽過,作為龍族的一員,她有責任阻止這場悲劇的上演,就像是她的先人在百族大戰中做的一樣。

龍靈兒一改慢吞吞的模樣,縱身飛到半空中。

「神龍飛天!」

她那小小的個子好像突然間發生了變化,幻出長長的身影,在空中急速地掠過,無數的白雲在她的身遭生成,翻騰起來。

 ※ ※ ※

於鳳舞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女神戰士的背後,鳳目一掃,場中的情況已經完全落入她的眼中,嬌軀不禁輕微搖晃了一下,自己從天狼關苦苦趕來,不想卻是這樣一個結局,妄自為算無遺策的戰神,自詡智慧超群,剎那間所有的心思盡數化為烏有。

於鳳舞悲嘯一聲,強壓下心中的痛楚,知道目前有更大的事要做,一個處理不好,百里內將是生靈塗炭,慘不忍睹。

玉珠的眼睛已經完全變成黑色,深沉得有如無底之淵,渾身散發出駭人的寒流,如山洪暴發一般狂湧而出,一波接著一波,無休無止,凜冽如刀鋒劍刃,四周的眾人皆是頭髮披散,在空中亂舞,衣物則波紋畢現。

長劍終於舉了起來,但這已經不是通常意義的長劍,握在玉珠手中的這把長劍變得通體盡墨,烏亮得發出光澤,有一股莫大的吸引力從劍上發出,讓人產生出投身一試而後快的感覺。

長劍雖然是慢慢地朝前面的女神戰士刺去,但看在這些女神戰士眼中卻是神速無比,她們好像根本無法作出正確的反應,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劍過來。這時候她們才真正知道為什麼「魔神啟示錄」會是神族的剋星,落入其中的神族會不由自主地產生出無法抗拒的心理,甚至是樂於接受這樣的結果。

「住手!」

於鳳舞運足全身的力量,飛快地將「風神的加護」施於自己的長劍上,然後發出青光的長劍化成一道矯健的青影,撞上了玉珠手中那把充滿暗黑魔氣的劍。

青影碎成無數的流光,朝四處散落,而劍上凝聚的無上真力卻如同石沉大海毫無動靜,於鳳舞知道玉珠手中的長劍已經失去了真實的劍身,現在只不過是由暗黑魔氣所凝聚的劍形而已。

不過她這樣擋一下,也將整個進程阻遏了一時,要不然當這暗黑氣劍飲到神族的鮮血,無邊的黑暗將正式臨到大地。

柳琴兒張口結舌地站在旁邊,看著眼前可怕的一切,片刻之前那個美麗地方竟然已經變成這樣的修羅之地,其中的變化簡直難以置信。

當於鳳舞在想如何阻止玉珠時,強烈的氣流從小湖的對面急速地刮來,傳說中龍的形象隱隱可見於濃雲之中,一道人影在雲中閃現,旋風般掠過湖面,激起湖水急速翻騰,聲勢嚇人。

在排空的音爆聲中,龍靈兒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秀眸一轉,場中的狀況已經盡數落入眼中,不禁臉色大變,晶瑩如玉的小手一伸,有如實質一般的龍形氣爪急速射出,直奔玉珠手中那把暗黑氣劍。

「蓬!」

勁氣四溢,如拍岸的驚濤駭浪一般撲向眾人,那股鋪天蓋地之勢讓所有的人都身形俱顫,首當其衝的女神戰士則更是不堪,盡數飛起跌倒在地,不過這樣反而解救了她們的危機,她們終於從彌天的魔障中清醒過來,飛身四散,離玉珠有十丈左右的距離各自戒備。

龍靈兒的俏臉一片煞白,這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擊幾乎耗盡了她全身的能量,她想到如果真的暗黑大魔神附身於玉珠,自己該如何應付呢?

於鳳舞搶到她的身邊,擋在她的前面低聲道:「盡快回力!」

龍靈兒感激地望了她一眼,知道這個美麗絕倫的女人有著不輸於她的實力,心中也放心不小,算來加上這些女神戰士,還是有得一拚。不管怎麼說,先給自己一點希望總好的。

玉珠的臉色一白,然後又急速轉為透明的玉色,於鳳舞提醒道:「大家小心,最後的時刻到了!」

此時天空中的變化已經停止,大地隱隱現出的震動波紋愈加的強烈,所有的飛禽走獸都惶恐四散,它們已經感到了末日的來臨,秀麗的小湖波濤翻滾,甚至發出了海嘯一般的動靜。倏然一聲讓群山搖撼,天地變色的霹靂擊下,黑色的驚電在空中舞出怵人圖案,最後的時刻終於到來。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這一記黑光擊中玉珠,然後就是大家一擁而上,爭取在魔神初現的片刻軟弱中將她打回原形。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這一道可怕的雷電沒有打到玉珠的身上,反而是撕開了八衛用生命築成的「生命壁障」,正中受到八衛靈體保護的葉天龍身上。

眾人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變故,那場面是她們永世難忘的。日後當葉天龍好奇地追問時,所有的人都避而不答,只說他看起來就是一個魔鬼人物。

受到如此猛烈的一擊,葉天龍的整個身子從地上彈跳起來,身上的衣物盡數化為烏有,頭上的黑髮全數炸開直直的指向天空,更使人驚奇的是他身上的傷口在一瞬間完好如初,那兩支插在他身上的標槍從他身上飛速褪出,彈落在地上。

葉天龍站直了身子,閃著紅黑兩色的眸子緩緩掃過了全場,手中的烈火劍發出紫色的火焰,所有的人都靜靜地看著他的動作。

一步,兩步,三步。

突然間他狂叫一聲,身化閃電,直撲向站在遠處的女神戰士首領。手中的烈火劍失去了形狀,有如一段在空中跳躍的焰火,紫得讓所有的人為之淒迷。

龍靈兒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嬌叱一聲,人化流光雙手齊出,兩道白色的閃光從手心發出,有如活物一般在空中舞動,她終於發出了最後的一招「龍神破滅」。

於鳳舞大驚失色,大叫一聲:「不要!」雙手一舉,在空無一物的手中現出了有如實質的青色長槍,繚繞的青煙從槍身發出。她暗中一歎,如果把裂風槍帶在身邊就好了,現在也不用這麼辛苦,要用到「風之真槍」。

見那兩道白光直撲葉天龍的背部,於鳳舞毫不遲延地將手中由真氣凝聚而成的「風之真槍」急速投出,斜刺裡撞向龍靈兒的那一招「龍神破滅」。這純粹是感情戰勝了理智,對於她來說,葉天龍還活著,就是最大的安慰,不管他有什麼樣的變化,也不能讓龍靈兒傷害他。

被「風之真槍」一撞,白光一頓,然後和青光纏繞起來,空中出現了美麗的景象,兩道白光夾著一道青影,曼舞著衝向葉天龍的背部。

葉天龍渾然不覺,他的烈火劍已經到了那個女神戰士首領的頭上,排山倒海般的潛勁緊緊鎖住了目標,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要殺死這個敵人,就是她給他們帶來的傷害。

其他的女神戰士見狀想要馳援,已是遲了一步。這個女神戰士的首領不愧是她們中身手最高的一個,奮力擺脫了籠身的勁氣,略微退後半步,手中的標槍揚起,爆出熾熱的電芒,撞向了烈火劍。

「轟!」

就在烈火劍與飛電標槍相撞的同時,白光和青影一齊沒入了葉天龍的身體,赤裸裸的軀體上發出了奇異的光芒,讓他整個人都淹沒在光怪陸離的幻影中。

白熾的飛電標槍在一聲劇烈的響動之後,化成無數道流光逸電,好似天上的星星灑落大地,四下裡飛散開來,那場面煞是壯觀。

葉天龍手中的烈火劍也是劇烈震顫,發出不甘心的鳴叫聲,飛出了數丈之外,直直的插在地上,周圍的一圈立刻變成一片焦土。

所有的女神戰士齊聲嬌呼,那個首領更是面如死灰,呆呆地看著眼前陷入光影裡怪模怪樣的葉天龍。

龍靈兒和於鳳舞同時到達了葉天龍的身後,於鳳舞一把拉住了龍靈兒揮起的手,擋住她想要擊到葉天龍身上的一掌。龍靈兒還想動手,於鳳舞用會說話的鳳眼看了她一眼,龍靈兒一愣,她似乎是感到了於鳳舞心中的想法,這和她平時看別人的心思是完全不同的感覺,好像是兩個人的心在同時交流一般。

這時候那個女神戰士首領作出了一個讓她們感到十分吃驚的動作,在葉天龍的面前突然跪倒在地,俯首不語。人影紛紛,所有的女神戰士都跪在了葉天龍的身前,現在她們不再是與他作生死搏鬥的敵人,而是完全順服的奴僕樣子。

葉天龍的眼中閃過駭人的殺氣,時而又是一陣混亂的神色,他的手慢慢伸出來朝腳下的女神戰士首領擊去,如果真正落到她身上,絕對可以將她擊斃。可是那個女神戰士首領依然跪伏如儀,絲毫沒有反抗的跡象,就連其他的女神戰士也是毫無反應。

於鳳舞忍不住上前在葉天龍的耳邊大叫一聲:「天龍,住手!」

葉天龍的身子一震,停下了行動,然後轉過身來,看著於鳳舞,眼中的混亂神色更加濃厚,突然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聲音:「鳳舞!」

於鳳舞大喜,秀目含淚,連忙點頭應道:「是我,是我!」

葉天龍的眼神漸漸轉為清晰起來,身上的光芒逐漸消去,伸出手想要抓住於鳳舞的肩頭。於鳳舞的美眸中滿含清淚,卻是嬌靨含笑。

舉在空中的雙手慢慢地朝於鳳舞的香肩移動,顫抖但卻十分執著,但只是手沒有觸到目標,離於鳳舞的身體還有一指的距離時,雙手突然停止了移動,似乎是受到什麼東西的阻擋一樣。

葉天龍的臉上現出掙扎的神色,臉部肌肉的線條作著奇怪的排列組合,時而猙獰可怖,時而迷茫無助,時而又平靜安詳。眾人從來沒有在一個人的臉上可以同時看到如此之多的表情。

於鳳舞再也忍不住了,她伸出了自己的雙手,想要去觸摸葉天龍的身體。

一陣奇怪的神色在葉天龍的眼睛中閃過,他的臉色恢復平靜,但神情十分的萎頓,好像是經過了無比慘烈的劇戰,耗盡了所有的能量。

葉天龍突然說了一句:「我好難受啊!」話音未落,仰面跌倒在地。

於鳳舞一把將他抱住,感到他的心跳還在,芳心狂喜,朝柳琴兒大叫道:「他還活著!」

「撲通!」柳琴兒鬆了一口氣,跌坐在地上,這一連串的變故讓她提足了心神,這比讓她和高手大戰一場還要費力,現在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

撲通聲連續響起,先是玉珠,隨著身上的異狀消去,她也軟到了地上。龍靈兒因為心神一懈,才感到自己已經是賊去樓空,之前的那幾招將她身上的能量盡數耗盡了,也雙腿一軟坐到了地上。

於鳳舞伏在葉天龍赤裸的胸膛上,聽著他雄健的心跳聲,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心神俱疲。但同時她的心情卻是欣喜不已,失而復得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好。

這時的天空已經恢復正常,黑雲散去,明月現出,如水的月光照著一片凌亂的大地,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在每個人的心中升起。雖然她們不明白為什麼最後一刻會出現那樣的變故,但這的確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毀滅的命運沒有臨到地上的生靈頭上。

遠處的喊聲響起,左島近和那些金鳳衛策馬來找他們了。



第四集 東督篇.上

第一章 夢中奇象




「這是哪裡?我在什麼地方?」

葉天龍發現自己行走在一個昏暗的天地之間,四周都是翻騰的雲海,此起彼伏,厚薄不一的濃雲在他的身邊盤旋著,繚繞著,但永遠到不了他的身上,似乎是一挨近他的身體馬上就會消化,然後在前面某處又重新生出。就這樣無休無止,連綿不絕。

「難道說我死了?!」

葉天龍突然間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旋即他又加以否認。想自己也沒做過什麼好事,都說「禍害遺千年」,自己雖夠不上禍害的水準,但至少怎麼也歸不到「命不長」那一類裡去,應該不會在大好時光就嗚呼哀栽了。

想到這裡,葉天龍突然又想起了為自己而死的金鳳八衛,如果說自己也死了,那麼應該會看到她們了。她們在哪裡呢?

在前面發出了一道閃光,劃破了遮天蔽日的濃雲,現出了光亮的地方。葉天龍心中一動,連忙朝那個方向奔去。

這時他才吃驚地發現自己居然是踩在雲端,在他的腳下是厚厚的黑雲,樣子十分嚇人,但踩上去卻是極為鬆軟舒服。

越跑越亮,前面的閃電越來越多,有些似乎是打在他的身邊,撕開了週遭的濃雲,讓亮光透進來。

倏然前頭一片大亮起來,葉天龍不禁被眼前的情景看得呆住了。

展現在他眼前的天地是個非常奇異的空間,葉天龍感到自己站在了某道看不見的界線上,在他的左邊是完全黑暗的天地,沒有一絲的亮色,有的只是呼嘯的狂風,暴亂的閃電。在他的右邊則是一個無比燦爛的天空,風和日麗,偶爾從上空飄過的幾絲白雲如棉如絮,顯得如此的寧靜和安詳。

一聲巨響,葉天龍轉過頭去,看到了左邊黑暗的天地正閃著一道撕裂天地的驚電,接著是一個龐大無比的身影從裡面現出身來。

一個女人,葉天龍的眼睛馬上一亮。

這是一個美麗無比的女人,這個女人不同於葉天龍以前所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這是一種攝魂勾魄的艷麗,尤其是成熟之極的誘人風情,能夠輕而易舉地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慾望。

一身欺霜賽雪的肌膚好像從來沒有經過陽光的洗禮,顯出了一絲病態的美感,但豐滿的嬌軀在漆黑的輕甲緊裹中所透出的驚人曲線足以讓男人難以自持。

但讓葉天龍最為震撼的是這個女人的背後,從她無瑕的香肩望去,背後有一對巨大的光翼,這是六翅黑色的光翼,扇動之間,狂風大作,讓人難以忍受。

葉天龍想了半天才記起自己小時候在神殿裡看到過的圖案,那些描繪著眾神之戰的壁畫,好像有一個女神就是這個樣子,是列在眾多壁畫的最前面幾幅。

隨著這個女神扇動背後的黑色光翼,舉起手中的閃電,不錯,她的手中拿著的武器居然是閃爍的電光,吞吐伸展不定的閃電在她的手中顫抖著,輕鳴著,原本清麗的那半邊天空開始發生異常的變化,好像是無數的流星從無邊的盡頭飛奔而來,發出攝人的嘯聲,紛紛揚揚地落下。天空的顏色也漸漸變得血紅起來,黑暗的天地在往這邊擴展,似乎是張開大口要將它吞沒。

葉天龍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切,好像身在其中,又似在站在這個天地的外面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因為落下的流星每當快要到他的身邊時,就會完全消失,宛如在說明這一切都是虛幻。

無邊的白雲狂湧而來,將從黑暗天地刮來的狂暴之風擋住。然後白雲左右裂開,從中現出了一位和先前那個黑暗光翼女神一模一樣的女神。無論是形態,面貌,身材,穿著打扮,沒有一絲的差異,但除了一點,從白雲中現出的這位女神身後的光翼是燦爛的顏色,這是發出萬道金芒的雪白的光翼。還有就是這位有著雪白光翼的女神臉上所表現出來的氣質,溫婉聖潔,給人一種平靜柔和的感覺,讓人產生出要敬拜的衝動。

剎那間,葉天龍明白了,他現在看到的景象就是傳說中「創世之戰」的一幕,但好像神殿的壁畫中沒有出現過這樣一幅圖案,自己怎麼會處身在這裡呢?這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就在葉天龍驚疑不定之時,有著黑暗光翼的女神「月」和有著雪白光翼的女神「風」在空中激烈的交手起來。天神之間的戰鬥是如此的可怕,那激盪的氣氛好似要將整個天地毀滅,她們雖然沒有華麗的招式,也沒有用什麼魔法,但每一次舉起手中的閃電,整個天地都在顫抖震動,葉天龍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腳下在震動,搖晃。

葉天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自己怎麼會闖進了天神的戰鬥之中,如果說這是一場夢,那麼自己的感受不應該這麼強烈,真實,激盪的勁氣都吹得他肌膚生痛,但若說這不是一場夢,可那些呼嘯而來的流星,墜落的碎片,還有閃電交集爆發出的可怕霹靂,都落不到自己的身上,好像在自己的身前有一道無形的壁障,將對自己構成危險的所有東西都拒之門外。

腳下的震顫越來越厲害,似乎是整個天地要倒轉過來。

葉天龍從驚疑中清醒過來,空中兩個女神的戰鬥越來越激烈,每一記閃電的硬碰都爆發出強烈的光芒,照得天地一片大亮,四溢的流光散電在無盡的空中開出了美麗無比的圖案。

「太危險了,快點離開這裡吧!」

擔驚受怕的男人馬上將這樣的念頭化作行動,飛快地轉過身來,準備施展全力逃離眼前可怕的戰場。

倏然身後傳來了一聲撕裂天地的巨震,一片耀眼的白熾強光照亮了所有的一切,可怖的尖利嘯聲和強大無匹的衝擊波將整個天地完全充滿。

「不好!」這個念頭剛在葉天龍的腦中冒出,他腳下的天地已經崩塌了,一個身子朝下方無邊無際的黑暗墜下。

慘叫聲中,不幸的男人轉頭去看了一下身後的戰場。不看還好一些,這一看,葉天龍不禁嚇得魂飛魄散,將雙眼一閉,心中暗叫道:「完了!」

原來不知何時,那兩個交戰的女神居然都已經化為兩道絢麗無比的光波,朝他這邊急速飛來。

「轟!」

成為兩道光波交匯點的不幸男人發出了可怖的慘叫。葉天龍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他感到自己的身子好像是被生生撕裂成兩半,又好像是有一群失去籠頭的野馬在體內肆意地踐踏,每一塊肌肉,每一寸肌膚都承受著無比的痛楚。

在行將昏迷之中,他依稀看到了於鳳舞那張讓他迷醉的俏臉出現在自己的前面,朝他深深地一笑,然後往前走去。

「別走啊!快來救救我!」

看到一絲希望的男人發出了全力的吶喊聲。

 ※ ※ ※

下一刻,葉天龍從床上驚醒過來,感到自己全身乏力,似乎是小時候生那場大病時無力的感覺。

「天龍,你終於醒了!」

耳畔傳來了他十分熟悉但又不敢相信的甜美聲音,圓潤而且悅耳,好似春風撫過他的心靈。

葉天龍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美得讓人屏息的粉臉,只是原本洋溢著動人之色的臉龐上隱隱現出一絲的憔悴。不錯,真的是他曾想過無數遍,也深深刻在自己心上的美女戰神於鳳舞那張絕美的玉靨。

葉天龍舉起無力的手輕輕拭去了於鳳舞臉上的清淚,聲音低微但語氣穩定地問道:「我現在是在哪裡?」

於鳳舞嬌靨生笑,但美眸中卻是有難以抑制的淚光,低低的說道:「我們已經回到艾司尼亞了,這裡就是你住過的飛鳳府。你一直都昏睡著,大家都擔心死了。」

葉天龍呆了一下,不禁問道:「她們都沒事吧?」

於鳳舞點點螓首,葉天龍鬆了一口氣,這麼說來大家總算平安回到了帝都艾司尼亞,這真是太好了。他實在擔心遇到襲擊後,柳琴兒和玉珠她們有什麼閃失,那可是無法彌補的損失。

想起一事,葉天龍望著於鳳舞的粉臉道:「你怎麼來的,不是說要去攻擊亞素的天狼關嗎?」

於鳳舞見葉天龍的情形益發的穩定,精神也越來越佳,她的心情也是大好,就微微一笑說道:「我攻下天狼關後,連夜趕路來尋找你們,好在那個時候終於讓我趕上了……」說到這裡,她不禁想起那時的驚險,心中不禁一陣感觸,如果她遲到半步,誰能料到之後的事情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葉天龍看到於鳳舞眼中閃過的一絲驚色,不禁心中也是大為生憐,這個情深似海的美嬌嬈是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佳偶,卻是對自己如此用心注情,怎麼不讓他心神俱醉。

想到這裡,葉天龍不禁心生憐惜道:「鳳舞!你消瘦了不少啊!」

於鳳舞的美眸中蒙著一層水霧,卻是滿懷欣喜地柔聲道:「看你說的,我哪裡這麼不經事。」接著轉身拿過一碗濃濃的參湯,用銀羹舀起,遞到了葉天龍的嘴邊,低聲道:「來,把這喝了!」

柳琴兒和玉珠從門外幾乎是飛奔進來,直衝到了葉天龍的軟榻前,兩張美麗的臉龐上均是掩飾不住的喜色。

看到精神變得越來越好的葉天龍,柳琴兒含淚帶笑道:「天龍,你知道嗎?自從那天你和八衛在小湖遇敵劇戰之後,你已經整整昏睡了七天!」

葉天龍喝下了一口參湯後,叫了一聲:「好苦啊!」然後奇道:「我真的已經昏睡了七天?我只是記得在那個美麗的小湖處遇到女神戰士的襲擊,金鳳八衛她們……」說到這裡,他的眼中現出悲憤的神色,心中一痛,不由得張口喘了一口大氣。

於鳳舞嗔怪地看了一眼柳琴兒,然後握住葉天龍的一隻手,柔聲道:「天龍,你不要太難受了。失去八衛她們,我也很難過,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還是先把身體養好吧!」

柳琴兒也在一邊點頭道:「就是啊,天龍你還是先養好自己的身體。看到你一直昏睡不醒,大姐她不知有多擔心,幾乎是天天都守著你,連晚上都不肯離開你呢!」

於鳳舞回瞪了柳琴兒一眼,嬌嗔道:「可是有個人不是比我還厲害嗎?不知道都在暗地裡流了幾次眼淚,還取笑別人。」

柳琴兒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大方地說道:「那是自然,我不為自己所愛的男人哭,難道還要為別的男人哭不成?」

美人恩重情深,讓葉天龍感動不已,望著眼前這兩個絕色的佳人,他反手握住於鳳舞的玉手,然後另一隻手則抓住了柳琴兒的小手,感動地說道:「上神對我葉天龍真是太好了,讓我能遇到你們!」

於鳳舞望了望一直站在一邊不發一聲的玉珠,輕笑著搖頭道:「天龍,對你最好不是我們兩人,而是另有其人!」

葉天龍一愣,望了望明眸中異彩連連,只用滿含深情的眼神與他糾纏的玉珠,脫口而出道:「那個人是誰啊?」

柳琴兒將玉珠推到了葉天龍的前面道:「那個人自然是我們的玉珠妹妹啦!你知道嗎,她可是為了你不惜毀滅自己,發動禁忌的魔法摧毀一切呢!」

玉珠的俏臉上現出不好意思的神情道:「我差點兒就鑄成大錯了,那時我還真的以為公子你已經……」說到這裡,她突然收住了口,將下面的話吞下。

葉天龍知道玉珠下面要說的話,她竟然怕當自己的面說出「死」字,會讓自己感到不舒服,他不禁搖搖頭,含笑對玉珠說道:「你好像也清減了不少,莫非你也在暗地裡偷哭不成?」

柳琴兒「噗哧」一聲,笑道:「你以為你真的這麼討人喜歡嗎?有我這樣一個傻女人為你哭也罷了,還要我們的玉珠妹妹也為你傷心,太會自我陶醉了吧!」

於鳳舞在一邊柔聲道:「玉珠她是因為當時用了那個禁忌的魔法,才讓自己的內力和體力大損的,現在已經好多了,當時看上去簡直就像一個快要死的人一樣,可怕極了。」

葉天龍感激地望了一眼玉珠,玉珠倒不好意思地說道:「公子,你別聽大姐的誇大其詞,我那裡有她說的那麼嚴重,只是耗損太多,再休息幾天就會沒事了。倒是公子你的傷勢十分奇怪,體內的數道勁氣在糾纏不休,無論用什麼方法也不能將它們制服,幾乎所有的治療師都說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葉天龍一愣,暗自運氣查看自身的狀況,他不運氣還好,這一運氣,就覺得體內氣血翻騰,勁氣倏然狂湧如風暴,數道完全不相同的強勁真氣在裡面四處急速奔走流轉,好似一群野馬在橫衝直撞,這是如同自己的靈魂都要被趕出體外一般的無邊痛楚,讓他除了咬牙苦撐以外,別無他法。

於鳳舞三人見葉天龍突然間臉色大變,額頭也冒出了細細的冷汗,不禁大吃一驚。於鳳舞連忙通過握著的手將自己的內勁傳入葉天龍的體內,口中急道:「天龍,快些放鬆下來,不要再運氣了!」

柳琴兒和玉珠也急忙上前各自運氣來壓制葉天龍體內狂暴的勁氣,好一陣子,葉天龍才慢慢恢復正常,臉色蒼白地望著於鳳舞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於鳳舞苦笑一聲道:「我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那天你昏倒之後就是這個樣子了。我們回到帝都後,找了國內最高明的治療師,他們也束手無策。陛下甚至將自己御用的宮廷大治療師也派來了,還是沒有辦法。尚幸你除了昏睡以外,狀況一直沒有惡化,一切如常。」

葉天龍感到自己的眼前一陣灰暗,難道自己以後就一直這個樣子,再也不能運氣,再也不能使用武功了?

柳琴兒在一邊接著道:「大姐甚至還問過龍族和神族的人,她們對你現在的樣子也說不出所以然。現在我們只是知道你體內的這些失去控制的勁氣包括了龍族的內息,暗黑一族的魔氣,還有風靈之真氣,其他一些雜亂的氣息則沒有像這三股勁氣這麼強大。」

葉天龍更是氣諉,如果真的象柳琴兒所說的那樣,自己現在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大皮囊,裡面裝著各式各樣的勁氣,這,這不是大雜匯嗎?


第四集 東督篇.上

第二章 女神護衛





正在彷惶無計之時,於鳳舞望著葉天龍道:「天龍,你要不要見見神族的人?」

「神族的人?」葉天龍不解其意地望著於鳳舞。

於鳳舞解釋道:「就是那些和你們交手的女神戰士們,不知道為什麼,那天後她們就莫名其妙地跟著我們,一直說要奉你為神主?」

葉天龍一聽是那些女神戰士,不禁心頭火起,怒聲道:「她們還要如何?想起八衛她們就死在她們手裡,我就恨不得把她們全部殺掉。」

於鳳舞搖搖頭,柔聲對葉天龍道:「你先見見她們吧,畢竟她們也是受人所托,而且現在看她們對你的態度,完全不同於那天。」

葉天龍怒極反笑道:「好,好!我現在就去見她們!」說著,就想從床上爬起來,於鳳舞和柳琴兒連忙按住他。

於鳳舞對玉珠道:「玉珠妹子去把她們叫來吧!」

玉珠走了出去,很快就和那個女神戰士的首領一起出現在了葉天龍的眼前。

現在這個女神戰士首領的打扮已經不同於葉天龍那天看見的樣子,除了頭上金頭箍後一頭如同瀑布一般的金色長髮,耀眼奪目。渾身上下穿著一件輕便的柔袍,在腰間輕輕紮了一條湖綠色的腰帶,將修長的下身和豐滿的上身劃分的極為恰當。

看到葉天龍被於鳳舞和柳琴兒扶起坐在床榻上,這個女神戰士首領居然一言不發,立時俯身跪在他的面前,跪拜後抬起的臉上那雙明媚的大眼睛中透出極其熱切的眼色,用十分恭敬的語氣說道:「神主大人,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她這一俯身更是了不得,從高聳的酥胸前交叉而過的柔袍襟口落下,嫩滑雪白的大片胸脯以及碩大渾圓的雙峰大部分均暴露無遺,肉光緻緻,奪人心神,簡直足以讓任何正常的男人為之窒息。

葉天龍也不由得深窒了一下,想起了八衛的犧牲,才將自己的眼睛從那迷人的盛景處移開來,恨恨地說道:「我不是什麼神主,我們之間可是有著刻骨之仇的。」

女神戰士的首領惶急地說道:「神主大人,請允許我把全部的事情說完,之後再任憑大人發落。」

葉天龍還想再說什麼,於鳳舞輕輕一握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先聽一下。葉天龍望了一眼於鳳舞,然後又見柳琴兒和玉珠的眼中都流露出祈求的眼神,不禁心中一軟,點頭道:「好吧,你就說吧!」

女神戰士首領欣喜道:「是,神主大人!」

作為神三族之一的女神戰士,她們是擁有無限的生命力,強大的戰鬥力的生命體。但作為付出的代價,她們也永遠失去了生育下一代的能力,也就是說,當初由「風」神所創造出的這一族,從誕生之日起,她們的人ㄦ|再增加了。在漫長的眾神戰爭中,女神戰士一族的人數有了很大的減少。在創世神將「風」、「月」兩女神封印起來後,他對女神戰士一族的啟示就是,要她們一直守在風神之林,直到有人將她們一族的神器「飛電標槍」,也就是作為女神戰士首領的她手中的那把由「風」女神所親制的「飛電標槍」完全摧毀,那麼就表示這個人是創世神所預立的神主,所有的女神戰士都要奉他為主,完全服從於他的命令。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樣的人一直沒有出現過,即使是在「百族大戰」中,眾多的強橫種族出現,但也沒有一個人能將她手中這把「飛電標槍」摧毀。當時是因為女神戰士們受到了其他神族的極力慫恿,離開了風神之林,加入戰爭的行列。在「百族大戰」中,神三族和魔三族各自選擇了一個人族部落全力相助,以求能打敗其他的部族,從而結合人族的實力消滅不共戴天的世仇。

可是隨著「百族大戰」的進行,人族中高手輩出,使得神族和魔族都是損失慘重。到了「百族大戰」結束的時候,女神戰士一族只剩下了區區二十多個人回到了她們的居住地,重新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只是偶爾有人進入她們的地區。但這樣漫長空虛的日子讓這些女神戰士產生了極度的厭世心理,有幾個甚至因為實在受不了心中的苦悶而作出了自殺的行為。

葉天龍聽到這裡,不禁心中納悶,有了不死的生命,居然會感到苦悶,還會作出自我了斷的行為,這些女神戰士還真是不一般的奇怪。但於鳳舞卻是心中惻然,擁有了不死的生命,但卻被困在山林中,又失去了生命中的歡樂,的確會讓人感到極度的空虛。在她還沒有嘗到兩情相悅,兩心交流的無邊快樂之時,也許還意識不到這種感受,但現在她能夠體會到女神戰士們的感受。

葉天龍問道:「既然不能離開住的地方,你們為什麼要來攻擊我?」

女神戰士的首領苦笑了一聲道:「因為我們當中有兩個姐妹背叛了我們,從風神之林逃了出來,要投奔月之神殿,所以我們才會出來的。」

葉天龍怒道:「那為什麼卻來攻擊我們?」

女神戰士的首領道:「我們在追捕那兩個背叛的姐妹之時,受了三太子的幫助,欠了他一個情,所以這次他派人找到了我們,哪裡知道我們要殺的人卻是神主……」說到這裡,她又低低地俯首道:「還望神主收留我們。」

葉天龍怒氣沖沖地說道:「你們害得我失去了心愛的人,我怎麼可以收留你們,非但這樣,我還要殺掉你們為八衛報仇!」

女神戰士的首領依然用恭敬的語氣道:「如果神主要處死我們,我們自然會從命的。但請神主發落!」

葉天龍脫口而出道:「那你就去死吧!」

於鳳舞和柳琴兒大驚失色,急叫道:「天龍!……」

但女神戰士的首領神色不變地望著葉天龍恭聲道:「是,神主大人!」說罷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玉珠在一邊也感到一絲不忍,雖然八衛和她的關係非常好,當時她又看到葉天龍那個慘狀,自然恨死這些女神戰士了,但現在知道她們也不過是受人指使,而且又知道了她們居然已經經歷了如此漫長的歲月,現在卻因為葉天龍的一句話就此消失,加上她們對葉天龍這般的服從,更是讓她於心不忍。

玉珠毅然跪在了葉天龍的面前,求道:「公子,你還是三思吧!」

葉天龍一愣,望著玉珠歎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快起來吧!」

於鳳舞朝柳琴兒使了一個眼神,柳琴兒連忙飛身去拉女神戰士的首領,可那女神戰士的首領毫不領情,執意要往外去,兩人正在拉扯之際,葉天龍看了看依然跪在地上的玉珠,搖搖頭,對快到門口的女神戰士首領道:「回來!」

柳琴兒正感到拉不住這個女神戰士的時候,聽到這話的女神戰士首領立時站住了腳,然後往回走到了葉天龍的面前。

葉天龍看著玉珠道:「你快起來吧!」然後轉眼望著女神戰士的首領道:「你們真的要完全服從我的命令?」

女神戰士的首領毫不猶豫地答道:「是的,神主大人!」

葉天龍又看了看身邊的於鳳舞,再看看站起來的玉珠,和旁邊的柳琴兒,嘴角突然間流露出一絲怪異的神色,於鳳舞正感到奇怪之際,忽聽到了葉天龍對那個女神戰士的首領說道:「既然這樣,你把衣服都脫掉吧!」

三女頓時張大嘴巴,傻傻地看著那個女神戰士的首領將身上的柔袍解開,讓它落到地上,露出了一具讓人為之窒息的健美胴體。

茁壯豐挺的雙峰,雪白耀眼的肌膚有如凝脂白玉,毫無一絲多餘贅肉的有力小腰肢,再配上兩條修長健美的玉腿,渾圓秀氣的小腿,這個女神戰士的首領有著絕不輸於三女的絕世身材。由於她比於鳳舞她們三人高出不少的個子,更是顯出一股特別的風味。

於鳳舞她們無不為葉天龍這一手搞得滿頭霧水,三人不約而同地想到,莫非這個男人還是不改其好色的惡習,轉眼間就有了這個念頭不成,這可是萬萬不行的,先不說合不合時宜,這未免也太……

她們還沒有提出異議的時候,葉天龍下面的話更讓她們目瞪口呆。

葉天龍色迷迷地打量著這個女神戰士首領的胴體,見她毫無羞澀之感,就又說道:「現在你就這樣走出去,到外面把其他的女神戰士叫來!」

這個女神戰士的首領並沒有感到一絲的拘束和羞恥,反而欣喜道:「是,神主大人!」說罷,一個輕巧地轉身,就這樣赤裸裸的往外行去。

望著這全裸的女神戰士首領誘人的肉體,如風擺荷葉般的扭動纖細有力的小腰肢,於鳳舞興起了太過荒唐的念頭,不禁薄怒道:「天龍,叫她回來!你到底要做什麼?」

葉天龍看到於鳳舞這副樣子,也不禁心中一驚,雖說美人微嗔薄怒動人心魄,但於鳳舞卻在柳眉輕蹙間流露出讓人不敢不從的神態,這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讓別人興不起一絲的反對和違逆的心理,只有服從一途。

葉天龍這時才深深體會到為什麼於鳳舞會被手下敬若神明,尊稱其為美女戰神,因為沒有一個人可以拒絕她提出的要求,這是與生俱來的高貴典雅,雖然她不是神族,但卻比神族的人還要具有天神的氣質和威嚴。

葉天龍乖乖地朝已經走到門口的女神戰士首領叫道:「回來,回來!」然後他又低聲對於鳳舞道:「鳳舞,你別生氣,我這樣做只是想試試她對我的服從到底到什麼程度?」

三女恍然大悟,於鳳舞嬌嗔道:「什麼不好作,偏偏出這等鬼點子?再說她因為你的一個命令都可以去死,還要試什麼?」

葉天龍嘿嘿一笑道:「那是另外一回事,她這樣一個神族的人,可以對我這樣的命令服從如儀,渾然不顧失去神族的面子,我才知道她們的確是真心誠意的。」

於鳳舞聽得他這一番似是而非的話,不禁又好笑又好氣,瞪了他一眼道:「你還真會作怪,這樣子的念頭也只有你這樣的男人才會想得出來。」

柳琴兒和玉珠也是一副「你還真的不是一般普通的好色男人」的神氣,讓葉天龍大感尷尬。

他咳嗽了一聲,對女神戰士的首領道:「穿上衣服吧,你叫什麼名字?」

女神戰士的首領一邊穿回柔袍,一邊應道:「回神主大人,我叫辛西雅!」

葉天龍搖搖頭,說道:「辛西雅,以後別叫我什麼神主大人了,聽起來怪怪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從什麼神殿裡出來的,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柳琴兒在一邊好奇地問道:「神殿裡出來的有什麼不好嗎?神職人員在我國還是非常受人尊重的。」

葉天龍大搖其頭道:「神殿裡出來的神職人員,一個個正經古板,沉悶的連笑一下都有難度,生活還有什麼樂趣嗎?」

想起了神殿裡那些人的樣子,三女不禁一齊啞然失笑,心思玲瓏剔透的於鳳舞更是明白葉天龍的意思,薄嗔地望著他道:「你是不是害怕那樣會嚇退美女啊?」

葉天龍吃驚地看著於鳳舞,一副「知我者鳳舞是也」的樣子。

於鳳舞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對辛西雅道:「以後就叫他公子吧!」

辛西雅歡喜地應了一聲,然後望著葉天龍道:「公子,我知道八衛她們的死和我們有很大的干係,請讓我們代替八衛她們的位置,守護公子吧!」

望著辛西雅離去的身影,於鳳舞輕歎了一聲。葉天龍握住她溫潤如玉的纖手道:「尤那亞那個混蛋,我一定會為八衛她們報仇的!」

於鳳舞感動地望了葉天龍一眼,沒有想到這個男人也能看出自己的心事,這種知心的感覺讓她十分溫暖。她柔聲道:「八衛她們其實在練鳳凰涅盤的時候,就知道她們的使命。當初她們是想在我危急的關頭,結成生命壁障來保護我,只是沒有想到會用到你的身上。」說到這裡,她的眼中隱隱現出淚光。

玉珠自責道:「如果當時我能早一步趕到,也許八衛就不會死了。」

於鳳舞搖搖頭歎道:「這只能說是天意使然,如果我能早點追上你們,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不過八衛她們也的確盡到了自己的職責,她們應該感到驕傲,能夠在強大的神族面前保護了天龍。」停了一下後,她的語氣一轉,欣慰地說道:「現在天龍是因禍得福了,能有了神族中的女神戰士作親衛,縱使在千軍萬馬中也可安然無恙。」

柳琴兒和玉珠也深有同感地點頭,的確,像女神戰士如此強大的戰力來保護葉天龍,大陸上能擊敗這樣的親衛隊的人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老實說,於鳳舞自己也沒有把握說可以擊敗這些女神戰士,除非像玉珠一樣擁有禁忌魔法的人,才可能對這些女神戰士構成威脅。

葉天龍卻是嘀咕了一聲道:「什麼千軍萬馬,我現在是個不能動武的人了,乾脆回老家抱老婆算了。」

於鳳舞安慰道:「別擔心,我們總會想出辦法來的!」柳琴兒和玉珠也用力地點頭,增加葉天龍的信心。

四人又談了一會兒,葉天龍知道了原來回到帝都艾司尼亞後,所有人對那天的奇異景象都是議論紛紛,但因為在場的幾位當事人不說出內情,使團的其他人又沒有第一手的資料,也是眾說紛紜,最後由神殿的人出面將這次事件定性為「惡魔的預示」,警告大陸上將要發生大的異變,可能是重新爆發大戰的預兆。

安德列三世十分關心因為此事而受傷昏迷不醒的葉天龍,而且還不止一次親自來府上看望,這更是表明了葉天龍深受上恩,讓一些人是羨慕不已。而在有心人的宣傳下,於鳳舞和葉天龍的關係日益明顯,消息靈通的人士更是證實了於鳳舞現在也守在昏迷不醒的葉天龍身邊,想到一名作為統帥龐大軍團的大將軍卻拋下自己的軍團,所有人心中興起的念頭只有一個,那就是什麼時候這位稱雄大陸的美女戰神進入葉家,成為葉夫人。

當然,軍部的人也感到非常不滿,認為於鳳舞這樣做是違反軍法的,甚至提出要追問她擅離職守的責任。這也難怪,作為法斯特帝國僅有的兩位擁有自主調動軍隊權力的軍團長,於鳳舞沒有接到命令,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離開自己的軍團。但法斯特帝國至高無上的皇帝安德列三世一句話將這些聲浪完全淹滅,「於鳳舞將軍是得到朕的同意!誰說她不合法?」

三個美麗的女人正圍著愛郎絮絮而談的時候,房間的門再次被人推開了。


第四集 東督篇.上

第三章 龍族惡醫





一個嬌小玲瓏的倩影從門外旋風般的衝進來,口中叫道:「於姐姐,我想到一個辦法了!我想到一個好辦法了!」

葉天龍不由得嚇了一大跳,仔細看去。只見來人是一個清秀無匹的美麗少女,烏黑髮亮如絲的長髮垂肩,而讓人印象最深刻是她那雙彎彎的月牙眼,清澈如水且在轉動之間散發出黠慧之色,加上下面那張讓人垂涎欲滴的鮮紅的櫻桃小嘴,讓人一見就會深深喜歡上她。

看到葉天龍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龍靈兒先是一喜,說道:「你醒來了?」然後突然一瞪眼說道:「你難道沒有看過漂亮的女人嗎?這樣看我幹什麼?」

葉天龍在心中大叫一聲:「我的媽啊,這個小女人好辣啊!」他頗為尷尬地望了望身邊的三女,見她們每個人都是微笑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不禁乾咳了一聲,問道:「這位姑娘,我們好像不認識啊?請問到這裡有何貴幹啊?」

於鳳舞一笑,正要向葉天龍解釋龍靈兒的來歷,哪裡知道龍靈兒早已接口答道:「我是你的債主!」

「債主?」葉天龍傻傻地望著龍靈兒俏麗的粉臉,半天也沒回過神來。

看著葉天龍那副模樣,柳琴兒強忍笑意,說道:「龍小妹,你也太會開玩笑了吧?這些天怎麼都沒有聽你說起過這件事,什麼時候天龍借過你的東西?」

於鳳舞和玉珠也奇怪地望著龍靈兒,她們雖然和龍靈兒一見如故,覺得這個龍族的少女十分可愛,雖然她一來就闖出了一個很大的簍子,但也是十分有趣,所以才邀請她一直呆在飛鳳府,而龍靈兒在醫治葉天龍這件事上也表現得十分盡力,讓大家更加喜歡她。可現在居然說出這麼石破天驚的話,從龍靈兒的神態來看,她這話也不是一句玩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天龍滿懷狐疑地看著龍靈兒,試探性地問道:「我好像沒有欠你什麼東西嗎?什麼時候這位小姐變成我葉某人的債主了,哈哈哈!」他自以為有趣的笑了幾聲,卻見沒有人回應,也就收了聲。

龍靈兒白了他一眼,接著說道:「你身邊是不是有一部「龍之心經」,它是我們龍族的東西,你說我是不是你的債主?」

於鳳舞和葉天龍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了一下,然後點頭道:「是啊,那書現在在我們手上。」

龍靈兒的小手一拍,道:「這就對了,現在可以物歸原主了嗎?」

「不行,不行!」葉天龍想都不想就說道。

「為什麼呢?」龍靈兒的月牙眼撲閃撲閃,看著葉天龍的臉。

葉天龍一時無言,愣了半天才道:「那個,那個,我也是從別人手中弄來的,怎麼可以就這樣給你呢?」

龍靈兒眼中閃過嘲弄的神色,說道:「你是不是說要一定的代價才可以把書還給我?」

葉天龍連連點頭,道:「不錯,你很聰明!」

於鳳舞在一邊不悅地說道:「天龍,我想這書應該還給龍小妹的,畢竟這是她們龍族的東西。」

葉天龍還沒有答話,龍靈兒的粉臉現出奇怪的神色說道:「你這個下流的男人!你剛才在想什麼東西?」

葉天龍心中大為震驚,他方才心中是閃過要龍靈兒陪他上床的念頭,不過天地良心,他這只是一時間冒出的荒唐想法而已,不知道為何這個清秀的少女居然能一下子看出來?

於鳳舞意味深長地望了葉天龍一眼,讓他感到羞愧不已,不過這個男人一向是以臉皮厚實見長的,是以還能很鎮定地看著龍靈兒,反問道:「我在想什麼你都能知道嗎?不要自己以為很有魅力喔。」

龍靈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對想要說話的於鳳舞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說道:「於姐姐,我知道那書是這位葉大哥的,這樣吧,我把他的身上的怪病醫好為代價,拿回我們龍族的書,怎麼樣?」

於鳳舞還沒有說話,葉天龍已經一口答應下來。他現在的想法是只要能恢復內力,至於這個條件嘛,自己先把書看完再還也沒有關係。

可惜他沒有眼前這個龍族少女的能力,可以看穿別人的想法,如果他知道眼前這個貌美清麗的少女腦中所轉的念頭,他就會很後悔自己的一時糊塗。

於鳳舞見葉天龍這麼說,也微笑著對龍靈兒說道:「龍小妹,真不好意思,本來那書應該還的,既然你這樣說,也只有麻煩你在這裡多呆些日子了!」

龍靈兒朝於鳳舞微笑道:「於姐姐你太客氣了,我真的很高興能和姐姐在一起啊!」

她們兩人會心的微笑,心中都升起了十分溫暖的感覺。於鳳舞和龍靈兒都不知道,這其實和於鳳舞練了「龍之心經」很有關係,除了龍族的人外,千萬人中也難得有一個人可以將「龍之心經」裡的功夫練成,但於鳳舞偏偏是一個例外。練功初成的於鳳舞很自然的和龍靈兒產生出一種心靈交流的感覺。

可旁邊那個性急的男人打斷了她們的這種交流,葉天龍望著龍靈兒道:「你不是想到好辦法了嗎?」

一語驚醒兩個人,於鳳舞也看著龍靈兒道:「龍小妹,你的好辦法是什麼啊?」

龍靈兒很真切地感到於鳳舞的心思收回,全然放到了她身邊的那個好色的男人身上,不禁心中有些憤憤不平。她壓下自己心中升起的莫名情緒,開始向眾人解釋起她想到的能讓葉天龍恢復內力的辦法。

聽完龍靈兒的述說,眾人均長出了一口氣。龍靈兒的方法很簡單,她認為葉天龍身上的那些混亂真氣其實都是由於那天在玉珠發動「魔神啟示錄」後,接受了她的那一記「龍神破滅」,於鳳舞的「風之真槍」,以及應該現身的「暗黑大魔神」所附的魔氣,所以現在只要把這些不同的內勁趕出葉天龍的身體就可以了。

葉天龍瞪了龍靈兒一眼道:「你說的輕巧,要把我體內的真氣給趕出去,怎麼趕?難道說給它們一鞭子,它們就會跑出來?」

於鳳舞和柳琴兒也表示這根本不可能,但玉珠卻柔聲道:「龍小妹這樣說,莫非有什麼法子可行?」

龍靈兒看了她一眼,感到這個一向不聲不響的女人並不像她給人的外表那樣只是一個好色男人忠心耿耿的護衛。她笑了笑,道:「正是這樣,我們龍族裡有一種功法,可以將一個人體內的真氣驅除,但又不會像那些散功大法那樣讓人完全失去功夫,從此成為一個廢人。」

聽到這裡,於鳳舞和柳琴兒才點了點頭,她們所擔心的正是這一點,千萬不能因為要除去葉天龍體內的雜亂真氣,而讓他成為一個不能再使用武功的人。

說做就做,龍靈兒在徵得大家的同意之後,在當事人惴惴不安的眼神中開始了她的又一次努力。

按照龍靈兒說的法子,於鳳舞和玉珠也合力將自身的真氣盡數運起,要從葉天龍的身上收回應該屬於她們的那股真氣。

這一下葉天龍受的罪可就大了,隨著於鳳舞,玉珠和龍靈兒三人全力往外吸取他體內的那些原本不屬於他的真氣,一個五臟六腑好像都要翻過來一般,那種翻江倒海的感覺頓時讓他發誓再也不做這種事了。

可是受盡折磨的男人提出的抗議馬上被溫柔的柳琴兒給擋了回去。

「天龍,你忍一下吧!她們就快要完成了,再堅持一下!」隨著柔聲的安慰,一條香噴噴的絲絹輕柔地抹著他額頭冒出的汗珠。

於是再過了一會兒,葉天龍心中暗道:「我如果再堅持一下,那可真的要把肚子的東西全部被逼出來了!」

下定決心的男人不顧一切的慘叫聲連那些已經入睡的女神戰士都被吸引過來了。看到葉天龍這副樣子,心痛不已的於鳳舞和玉珠早就放棄了努力。

知道無法奏效,龍靈兒也只好悻悻地收手,擦了一把晶瑩的額頭上冒出的香汗,不服氣地說道:「你還真奇怪,我們這個從來沒有失敗的方法怎麼對你一點用也沒有?我一定要好好想想,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錯誤。」

葉天龍在柳琴兒的安慰下,連喘了數口大氣,氣急敗壞地說道:「我再也不會讓你把我當作試驗品了,真是豈有此理!」

醒來後的第一夜,葉天龍就遇到了這麼多的事情,真是讓他應接不暇,值得慶幸的是他雖然是剛剛從昏睡中醒來,精神和體力倒是相當不錯,還能經得起這番折騰。

 ※ ※ ※

接下來的數天裡,葉天龍的身體恢復得很快,除了不能運氣以外,他已經完全如常。他也沒有把自己那個奇怪的夢告訴於鳳舞她們,這樣一個夢說出來說不定還會被別人笑話。

「只有小孩子才會夢到這些事的。」一想到於鳳舞她們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個男人是無法忍受被人視為小孩子的,所以也就放在自己的肚子裡,有空時再想想就完了。

葉天龍自我感覺良好,可於鳳舞一點也不敢大意,嚴禁他一切的活動,特別是要柳琴兒和玉珠她們記住,在葉天龍沒有完全康復之前,不要聽他的話,和他上床。這下可把葉天龍給憋壞了,看著這些個千嬌百媚的女人在自己的眼前晃來晃去,卻只能看看,不能動手。

現在雖然對自己不能使用武功一事感到遺憾,但生性豁達的他想到自己能得到這麼多絕色美女的愛意,她們中不管哪一個都是自己以前夢寐以求的,常人即使想擁有一位也是不能,於是對自己的遭遇也就釋然了。也許是世事本無十全十美,哪裡能什麼都好呢?

除此之外,讓葉天龍感到頭痛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龍靈兒龍大小姐。自從她說要用治好葉天龍的怪病為代價,拿回她們龍族的「龍之心經」後,這位花招百出的龍大小姐就成為葉天龍的一個惡夢。

比如第三天,龍靈兒就興沖沖地跑過來,告訴葉天龍說她現在煉了一顆龍族秘傳的神丹,保證可以讓他完全恢復。葉天龍不疑有他,也就一口服下,哪裡知道這藥一經服下,頓時讓他腹痛如絞,連跑了五次廁所,才緩過氣來。

於鳳舞她們是又好笑又好氣,想責怪龍靈兒時,見她也是一副極度歉疚的樣子,又憐又怕的眼神讓她們也發不出怒氣來,葉天龍也只有自認倒霉。

之後的第二天,龍靈兒又想出了一個好主意,說可以讓葉天龍恢復運氣。這次已經有了兩次慘痛教訓的男人是絕對不同意再做這位小姐的試驗品了。但是除了他不想外,因為龍靈兒龍大小姐說的頭頭是道,他身邊的其他人都是一致同意進行。經過身邊這些千嬌百媚的女人一通軟語溫言,原本對美麗女人就沒有抵抗力的可憐男人也只有乖乖地投降了。

將葉天龍全身的衣物盡數剝去,讓他筆直站立在床上,由於鳳舞施展「定」字決,用真氣將葉天龍全身定住。葉天龍心中倒也奇怪,這位龍族的龍大小姐應該是待字閨中的少女吧,怎麼看他這樣一個大男人赤裸裸的站在面前,毫無一點顧忌,也不會感到一絲的不好意思?

正想藉機調笑兩句,來自龍族的醫生已經把她唯一的病人說話的權利也剝奪掉了。她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葉天龍雄健的身軀,頗為滿意地說道:「看不出來,你居然還有這麼好的身體呢!」

葉天龍是哭笑不得,於鳳舞和柳琴兒她們也開始懷疑讓這個少女當醫生的可行性了。但事已至此,也只有希望龍族的神術能真的有效。

當看到清麗脫俗的少女那雙月牙眼中閃現的狂熱眼神,無法動彈的男人心中馬上升起了警告的旗子,響起了警報的聲音。可憐他現在連提出反對意見的機會都沒有了。

用長長的的金針將眼前的男人扎得像個刺蝟一樣,龍靈兒招呼於鳳舞,玉珠,再加上女神戰士的首領辛西雅,四個身具不同真氣的女人各按方位,抓住葉天龍的雙手雙腳。

一聲令下,四個堪稱大陸最強的女人同時將自身的真氣輸入了葉天龍的體內,頓時引起他體內那幾股強大的勁氣強勁的反彈。按照龍靈兒事前所說的,於鳳舞的真氣在前面引導,玉珠和辛西雅的真氣在兩邊保護著,而龍靈兒的龍族真氣則在後面推動那些混亂的真氣往葉天龍的氣海彙集。

這種痛徹入骨的感覺讓葉天龍的眼睛都要突出來了,偏偏又無法喊叫出聲,只有悶聲吃下去,頓時他是汗出如漿,那種淒慘的模樣讓在一邊的柳琴兒她們看得是心痛不已。

毫不容易將真氣導入氣海,葉天龍的罪還沒有完,俏臉上汗跡隱現的龍靈兒又拿出了一支長達尺半的細針,要往他引以為傲的男人寶貝上刺去。

這下讓葉天龍嚇得魂飛魄散,但失去抗議權的他只能用眼睛示意於鳳舞她們制止這個瘋狂醫生的行為。

「龍小妹啊,這樣的下針好像沒有說過吧?」

於鳳舞的疑問換來龍靈兒的答案:「因為這是陽氣之根,只有激起他自身的陽氣,才可以真正將那些互不相容的真氣融為一體,成為他自身可以利用的強大真氣,他的功力因此還可以提高了不少呢!」

看著長長的的針慢慢進入自己的那裡,葉天龍是又怕又恨,心中發誓如果自己真的好了以後,一定要把這個清秀絕倫的醫生抓來,也要如法炮製一番,讓她也嘗嘗這種滋味。

可惜的是,受盡折磨的男人還是沒有達成他的心願,依然是一個無所事事的病人,看來他要報復惡魔醫生的計劃還只能繼續在心中構思完善中。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39

第四集 東督篇.上

第四章 偷食未果



爬爬書庫

這一天葉天龍醒來,整個室內居然只有他一個人,平日一直守在身邊的於鳳舞和柳琴兒她們幾個都不見蹤跡。

聽到了房間裡的動靜,從門外走進了一個俏麗的身影,用銀鈴般的聲音俏生生地說道:「公子,你醒了。」

葉天龍仔細一看,原來是一直跟在於鳳舞身邊的金鳳衛田恬。看著她那張俏麗如花的嬌靨,他的心頭不禁一熱。

「鳳舞她們到哪裡去了?」

田恬一邊輕快地將室內的明窗打開,拉起低垂的紗簾,口中應道:「小姐她們一起去拜訪一個朋友了,讓我留下來服侍公子。」

葉天龍的眼睛一轉,問道:「那些女神戰士還守在外面嗎?」

田恬點點螓首道:「是啊,她們現在就守在這個內院裡,辛西雅姐姐就在房間的外面。」說到這裡,她用頗為敬佩的語氣說道:「她們真不愧是神族,每個人的功夫都那麼好,我看連柳隊長也只是和她們打個平手吧!」

她們這些金鳳衛本來和金鳳八衛的關係極好,知道八衛就是因女神戰士而死的,對女神戰士們自然是極為仇視的。但是這麼多天相處下來,她們發現了這些女神戰士十分的純真樸實,有著象小孩子一般的性格,但漫長歲月的經歷又讓她們擁有無數的知識,這種迷一樣的人物讓這些金鳳衛不免產生很大的好奇心,而女神戰士對她們這些金鳳衛也表現得十分友好,更重要的是經過於鳳舞的開導,她們也知道了事件的罪魁禍首不是這些女神戰士,於是開始相處得融洽起來。

這時明媚的陽光從明窗照入,射在田恬的俏麗臉龐上,益發增添了晶瑩如玉的感覺,顯得是如此的美艷動人,葉天龍的那顆色心不禁怦然而動。

趁著田恬上來為他穿衣之際,葉天龍抓住她綿軟的小手低聲道:「這些天辛苦你了!我真該好好答謝一番。」

田恬動了一下自己的手,發現不能從葉天龍的大手中抽出,就俏臉紅紅的道:「這麼事是我們下人應該做的,辛苦的不是我們,倒是小姐她們啊!」

葉天龍抓著她的柔荑,順勢撫摸著,見她沒有多少反抗,就得寸進尺起來,口中則說道:「鳳舞她們我自然會好好報答的,但我親親小田恬怎麼可以忘記呢?」

田恬瞟了他一記極其誘人的媚眼,卻是沒有說話。她自己也知道於鳳舞將她帶在身邊的意思,而且於鳳舞事先曾經試探過她的口風,如果她不願意跟著自己,那麼於鳳舞也會安排她另外的出路,憑著在飛鳳將軍的金鳳衛中的經歷,到哪裡不是受人歡迎,也是許多男人爭相追求的目標。但她們這些人在於鳳舞的身邊呆久了很自然的變得眼界極高,根本不會將一般的男人放在眼裡,而且她們都有一個心思,只要能跟著心目中的女神於鳳舞。

隨著葉天龍的動作,田恬口中的嬌喘越來越厲害起來,粉臉紅得似火燒,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中簡直都可以滴出水來了。

葉天龍是滿心歡喜,口中歎息著,眼前這個女人如此的嬌柔順從,反應又是這般的佳,絕對會是床上的恩物。

二話不說,他先盡情地品嚐了那張誘人的櫻桃小口。濕潤的紅唇像是極其甜美的果實,讓葉天龍再三留連,依依不捨。

靜靜的房間裡,田恬甚至可以聽到自己那顆芳心跳得厲害,她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熱得厲害,想推開身邊這個得寸進尺的男人,偏偏又全身無力,連一根小指都抬不起來了,任由男人火熱的大手游動在自己嬌美的胴體上,探索研究著連自己都不曾細看的完美嬌軀。

久久,葉天龍才從田恬的檀口上離開,看到他火熱的眼睛,田恬馬上將自己的一顆螓首埋進了他的懷中。這一輪的熱烈深吻,激烈的唇舌交纏是她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比上次在中軍帳前的熱吻更讓她心跳。因為她知道下面將要發生什麼事?那是她好奇的,又是讓她感到害怕的。

葉天龍的雙手貪婪地撫摸著田恬的嬌軀,酥胸,玉背,粉臀,無一不到,無一不細細摩挲,房間裡頓時熱度攀升,春意盎然。

正當葉天龍興致極高,就要入港之時,突然聽到外面一聲巨響。然後是眾人的驚叫聲,牆壁的倒塌聲,還有東西碎裂的聲響。

這一下把沉浸在熊熊愛火中的兩個人驚醒過來。田恬連忙將葉天龍推開,匆匆忙忙地整理自己衣裳。心中暗道:「好險啊!」她知道這時如果和葉天龍上了床,被於鳳舞知道後那可就是大大的糟糕了,這不是故意違反她的話嗎?其實田恬方才也只是想稍稍滿足一下葉天龍的手足之慾,討他的歡心而已。哪裡知道這個久歷花陣的男人有著如此高超的技藝,這種手段絕非她這個尚是處子的少女可以抵擋的,當發現不對時,整個人已經完全墜入了激盪的情慾之中,根本無法也無力去抗拒從身心深處爆發出來的需求。

葉天龍咒罵著那個該死的傢伙,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如此煞風景的事來。

「哪個混蛋,讓我抓住了非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田恬聞言,粉臉紅紅的道:「公子,您還是先穿好衣服吧!」

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大,但奇怪的是居然沒有一個人去阻擋一下。葉天龍不禁火大地說道:「怎麼回事?莫非有敵人來拆房子!」

田恬凝神聽了一下,不禁失笑道:「公子,現在這事還真的您出面了。本來小姐在的話還可以壓住她們,可現在小姐又出去了。」

葉天龍在田恬的幫助下匆匆穿好衣服,一出房門,辛西雅和幾個女神戰士早已擁了上來,簇擁著出了內院。

路上葉天龍問田恬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來路,居然在飛鳳府中大鬧?」

田恬的俏臉上現出古怪的神色道:「就是倩公主和龍靈兒小姐啦!」

「什麼?」葉天龍停住了腳步,望著田恬。

一聽到是這兩個惡魔小姐,深受其害的男人不禁在心中打起退堂鼓,如果說這個世上有什麼美女他不願招惹的話,龍靈兒和倩公主絕對可以排在前兩名。

心有餘悸的男人遲疑地說道:「我看我們還是別去管她們吧?我好像感到有點不舒服了。」

「倩公主和龍靈兒小姐在您昏迷的時候鬧過一次,那一次差點兒把府中的前廳全毀了,幸虧小姐出面才制止住她們。」

田恬催促葉天龍道:「公子,你快些去吧,不然的話,這飛鳳府真的要被她們兩人給拆了不可!」

這時候前面的確是熱鬧非凡,不但有電閃雷鳴,間中還夾雜著火光。勁氣的爆裂聲不絕於耳,簡直稱得上是一場激烈的戰鬥了。

葉天龍到了前院,不禁目瞪口呆。眼前的場面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斷壁殘垣,折斷的樹木,還有散發著余煙的花草,四處飛濺的碎石,簡直就像是一大隊兵馬在這裡交戰過一般。

沒錯,製造這種場面的兩個罪魁禍首還在,嬌小玲瓏的倩公主和同樣明眸皓齒眉目如畫甜美可人的龍靈兒各據場面的一角,尤自在那裡張牙舞爪,俏麗的臉蛋都流露出攝人的神色。

倩公主口中嚷嚷道:「不要臉的傢伙,等我弄明白你為什麼不怕魔法的底細,看我怎麼收拾你?」說罷,又是恨恨地揮手,一記可怕的電芒從她可愛的小手中爆出,劃過中間的空地,朝龍靈兒的腦門轟去。

龍靈兒毫不示弱,潔白如玉的柔荑一伸,輕鬆地接下了這一記電攻,口中嘲笑道:「你這只會點小把戲的三腳貓,還在這裡吹什麼大氣?」

倩公主頓時真像是一隻被踩住尾巴的小貓,一蹦三丈高,雙手齊出,十支可愛的纖纖玉指化成銳利的爪氣,聲勢之盛,驚心動魄。

葉天龍不禁嚇了一跳,這個刁蠻的倩公主會有這等身手,那時自己在宮中竟然可以將她制服,真是太幸運了。

龍靈兒的眼中閃過一絲訝色,沒想到這個金枝玉葉的倩公主居然除了魔法超絕外,還有這麼一副好身手,看來還真不可小視。她足尖一點,小巧的身影縱起,在空中靈巧地騰挪翻滾,飄忽不定,在可怕的勁氣前面如同無形質的物體。

連攻七爪無功,倩公主的身形不禁有些遲緩,在她稍一停頓之際,龍靈兒的小手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的眼角,勁氣撲面,目標是她的臉頰。

驚叫一聲,倩公主的嬌軀急速扭動,一個人似乎在空中幻化,倏然遠去數丈。同時攻出的一道狂風,席捲整個場地。

轟隆聲中,整個場面像受到龍捲風摧襲,像受到大地震襲擊,室內室外一塌糊塗,破壞性石破天驚。

漫天飛舞的煙塵中,傳出了葉天龍怒氣沖沖的叫聲:「快把這兩個傢伙給我分開!」

辛西雅和三個女神戰士一擁而上,拳掌齊出,生拉硬拽,將兩個精力過剩的少女分開。

葉天龍看著眼前有如地震爆發後的混亂場面,不禁頓足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倩公主餘怒未消,指著龍靈兒道:「這個不要臉的傢伙,竟然不給本公主讓路,太不懂禮貌了!」

龍靈兒的瑤鼻中輕哼了一聲道:「我為什麼要給你讓路?你一來就礙手礙腳的,我怎麼可以給我的病人治病呢?」

一聽到龍靈兒說治病,葉天龍的一個頭就有兩個大,連忙叫道:「我已經好了,不用治了,不用治了!」

倩公主見狀得意地說道:「你看,我就知道你是個不要臉的傢伙,還厚著臉皮要給別人看病。」

龍靈兒瞪了她一眼,然後斬釘截鐵的對葉天龍說道:「不行,你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怎麼可以不要我繼續治病呢?如果不把你全部醫好,豈不是倒了我們龍族的面子?」

葉天龍賠笑道:「我現在真的很好,就不用勞龍小妹的大駕了。」

龍靈兒凝神看了一會兒葉天龍,直看得他心中一陣陣的發毛,然後看了一眼他身邊的田恬,撇了撇小嘴道:「不錯,現在的你的確很有精神,滿腦子的壞水,我看還是晚上再給你治病吧!」說罷,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葉天龍暗中鬆了一口氣,然後奇怪地看了看身邊的田恬,原來這時她的粉臉上還是紅紅的,眼中依然春情未消,不禁心道:「莫非龍靈兒她看出來了?」

這下他的心中是七上八下,因為他發現每當自己心中想到女人的時候,龍靈兒龍大小姐的惡魔醫療法就會臨到自己的頭上。好幾次都弄得自己哭笑不得,但因為沒有抵抗能力,葉天龍也只有對她敬而遠之,想方設法避開。

吩咐下人整理戰場後,葉天龍把倩公主和她那兩個躲得遠遠的侍女一起請進了內花廳。

葉天龍望著倩公主說道:「公主殿下找我有什麼事嗎?」

倩公主溜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田恬和辛西雅,撇撇小嘴道:「難道本公主來看望你一下都不行嗎?」

葉天龍明白她那個眼神的意思,但對這個刁蠻公主的手段吃不大准,到時候這個喜怒無常的俏麗公主再給自己來一下什麼好玩的,憑目下不能運用真氣的自己,那還不是凶多吉少?所以後面的兩個保鏢是絕計不撤的。

葉天龍苦笑道:「公主殿下前來探望,小人自然是感激不盡。可是一來就幫府中拆房子,這未免有些……」

倩公主白了他一眼,說道:「這有什麼關係,我馬上讓人把它重新修好就是了。」

葉天龍連忙說道:「不用勞公主費心了,我會讓人修好的。只是公主殿下為何會和那個野丫頭起衝突的?」

說起龍靈兒,倩公主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哼了一聲道:「那個傢伙是哪裡來的,一點規矩也不懂,你怎麼把她帶回府上?」

葉天龍大吐苦水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我也是被欺壓的一個啊!當初是看她一個少女可憐,將她收留到府上,沒想到請神容易送神難,現在是趕也趕不走了。」

倩公主對他的這番半真半假的話卻是半信半疑,小小的鼻子好看地皺了一下,道:「當初是不是因為你看那個傢伙長得美麗可愛,才想著要把她弄上手,所以現在才……」

葉天龍一聽這位美麗公主的口氣居然有些像在吃醋,不禁心中大叫不好,連忙出聲辯解道:「還沒有成熟的女孩子,怎麼可以和我們美麗的公主相比呢?哈哈哈!」

倩公主先是瞪了他一眼,然後是欣然接下了男人這一記讚美,喜滋滋地說道:「算你有眼力啦!」

見倩公主已經沒有了怒氣,葉天龍也在心中鬆了一口氣,正待說話時,倩公主已經開口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好多了吧?這次我帶了些好東西給你。」

說著,倩公主吩咐身後美麗的雙胞胎侍女將東西呈上來。

葉天龍剛想著推辭,倩公主已經解釋道:「這個玉盒子裡面是天池雪參,是我在宮中能找到的最好東西了。」

一聽是「天池雪參」,葉天龍立時改口接了下來,他知道這種東西的珍貴之處,補血益氣,實為萬金難求。

既然受了倩公主的這等好處,葉天龍也只有拿出精神接待貴客。

陪著這位對什麼東西的十分好奇的美麗公主一直聊天到午膳時間,葉天龍還送了她一些自己一路上所帶來的當地特產,一些倩公主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小玩意兒,讓倩公主欣喜不已。

此時葉天龍已經有些明白為什麼這個美麗的公主會喜歡作弄別人,從小在宮廷深院長大,深受規矩制度的限制,如果她僅僅是一個普通平凡的公主那還罷了,偏偏她又是一個天賦超人的奇才,練就了如此一身超凡脫俗的功夫卻沒有施展的機會,精力過剩的她自然要想在別的地方發洩出來。

但是像她這樣身份超人,地位高絕的公主,所有的人都對她是敬怕有加,這讓她更加感到生活的孤寂,即使是安德列三世對這個女兒的無比疼愛,也代替不了缺少年歲相等的玩伴的苦悶。

有了這樣的認識,葉天龍自然對這個美麗公主生出憐惜的感情,於是就向她盡力描述著外面世界的精彩之處,讓從來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倩公主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他的本意是想略微彌補一下她沒有經歷過的遺憾。但這時他還沒有意識到這樣一來,卻是更加激起了這個少女的好奇心。

倩公主無限嚮往地說道:「什麼時候你能帶我去看看就好了。」

葉天龍連忙搖頭道:「那可不行,要是被陛下知道了,那小將的腦袋可就要移動位置了。」

倩公主不禁失笑道:「你還真會誇大其詞,哪裡有這麼嚴重啊?」

葉天龍呵呵一笑道:「不管怎麼說,小將的屁股是鐵定遭殃的。為了小將的身體,公主殿下還是不要起這個念頭吧!」

倩公主不禁宛然一笑,皺著瑤鼻道:「沒膽鬼!」

又說笑了幾句後,倩公主起身告辭。葉天龍將她們送出了飛鳳府。


第四集 東督篇.上

第五章 神秘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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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皇家的豪華馬車,倩公主突然從裡面探出螓首,對葉天龍道:「你上來一下,我有話要同你說。」

葉天龍不禁搖搖頭,笑道:「說了這麼多,還有什麼話沒有說嗎?」說著,他還是依言上了馬車。

黃簾低垂,倩公主突然湊過誘人的小嘴,在葉天龍的耳邊低聲道:「你什麼時候到宮裡來找我?」然後一指坐在一邊的那兩個俏麗如花的雙胞胎侍女,「她們兩個都很想你呢!」

葉天龍看了小春和小秋一眼,自從跟著倩公主進到花廳後,一直不聲不響,也沒有和自己對過一眼的兩個俏侍女這時居然同時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偷偷地望著他,俏臉上現出微微的紅暈。

他不禁心中一蕩,微笑著朝兩個俏侍女點頭致意,小春和小秋均似心思被看穿一般的粉臉飛紅,連忙轉過頭去。

葉天龍哈哈一笑,然後低聲對倩公主道:「你是不是也很想我呢?」話一出口,他又不禁有些後悔,心中暗歎自己真是本性難改,這麼自然就會說出這種挑情的話來。再怎麼說,眼前這個美麗少女可是萬金之體的公主啊!

他的思忖還未結束,卻見倩公主也是俏臉微紅,嬌嗔道:「誰會想你這個滿腦子壞東西的男人!」

見葉天龍一副愕然的樣子,倩公主又噗哧一聲嬌笑,突然湊過香甜柔軟的櫻唇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飛快地說道:「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快活,回宮後我會一直想你的!」

葉天龍摸著自己的臉,望著在一眾宮廷騎士的護衛下離去的皇家馬車,心中的念頭如同風車般的轉著。

正在這時,於鳳舞和柳琴兒以及玉珠她們帶著金鳳衛們從大道的那一頭策馬回來了。

一見葉天龍站在門口,每個人的臉上均現出歡愉的神情。

快要到他跟前時,柳琴兒嬌笑道:「天龍可真好,居然站在門口迎接我們回來呢!」

葉天龍嘿了一聲,道:「剛送走一個小魔女!」然後他望著於鳳舞道:「你們從哪裡回來,怎麼會大家一起去的?」

於鳳舞從馬上躍下,將韁繩交給了迎上來的下人,然後和葉天龍並肩走回飛鳳府,還沒有答話,但見眼前一片狼藉,不禁搖頭道:「又是龍小妹和倩公主幹得好事!」

柳琴兒跟上來道:「真不知道她們兩個人是不是前世的冤家,怎麼一見面就會大打出手的?」

在葉天龍的追問下,才知道龍靈兒和倩公主第一次見面就鬧翻天了,起因則是由於倩公主來看望他,卻被龍靈兒以自己要替葉天龍治療為由擋在外面,結果是莫名其妙的兩個人彼此之間看著都感到不順眼,在各自張牙舞爪了一番後,兩個精力過剩的少女就開始上演一場全武行了。

身為龍族的龍靈兒天生不怕魔法,而倩公主又是一個大策法師,她們之間的戰鬥自然是龍靈兒佔據上風,可是從來就不服輸的倩公主哪裡肯罷休呢?只能說也許真的是注定兩個人不能相容的。倩公主來看望了兩次葉天龍,都和龍靈兒發生衝突而告終。只不過那時葉天龍還在昏睡中,沒有看到那種可怕的場面。

葉天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還以為她們兩個真的有難以化解的冤仇,竟然就是為了這麼簡單的一點小事。」

於鳳舞也笑道:「真的在別人看來很是奇怪,但她們兩個人倒是鬥得津津有味。所幸的是她們的戰鬥不會波及到別人,只是損壞一些器物而已。」

葉天龍感到意外地望了於鳳舞一眼,他感到於鳳舞的口氣中透出了對龍靈兒和倩公主兩個人十分親熱的意味,想到也只有她這個大將軍對兩個少女的縱容,才會出現這種場面的,難道說於鳳舞和她們兩個人都有很深的關係嗎?

回到了內花廳,於鳳舞高興地對葉天龍說道:「天龍,你的傷恢復有望了!這回我要帶你去見一個可以醫治好你身上的奇怪傷勢的人,她可是天下間知道最多的人了。」

 ※ ※ ※

午後,一輛馬車在十五位女神戰士的護衛下馳出了飛鳳府,沿著城中寬闊的大道往城南方向駛去。

葉天龍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於鳳舞,她那如花的嬌靨上含著一絲淺笑,顯得對此行很有信心,鳳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他不禁好奇地問道:「鳳舞,那個人真的這麼有能耐,居然讓你對她有如此的信心?」

於鳳舞微笑著看了看他,然後用她一貫的恬淡怡人的聲音說道:「你待會兒就會知道她有什麼能耐了。我可以肯定的說,在大陸上還沒有一個人比她有更淵博的才學了,可惜……」她沒有再往下說了,只是微微搖了搖螓首。

葉天龍被於鳳舞的話勾起了極大的好奇心,能讓這個才貌絕世的美女如此推崇,那個人難道是天神嗎?偏偏於鳳舞又不告訴他那個人的名字,只是說到了就知道,真是吊住了他的胃口。

葉天龍想了想,轉而問坐在自己對面的柳琴兒,道:「你們一早出去就是去見這個人嗎?」

柳琴兒點了點螓首,然後對他說道:「你別問我,我也沒有見過她,只是聽大姐說起過。」

這下葉天龍的好奇心更盛了,連忙追問道:「那麼你們早上是去幹什麼?」

玉珠望了一眼於鳳舞後,回答道:「我們跟著大姐去給你開路了。」

「開路?」葉天龍更是不解,口中喃喃地念道。

於鳳舞含笑接道:「因為要見那個人,一定要先過二關,破掉那些保護她的禁制。」說到這裡,她輕歎了一聲道:「我也是萬不得已,只有驚動她了。還好的是,我們也算是到的及時,再遲些時候,那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說到這裡,於鳳舞用嘉許的眼神望了望了柳琴兒,道:「琴妹的功夫真的提高了不少,我起先還生怕她因為這段時間一直和天龍在一起,身手疏忽了呢,沒想到她反倒有了很大的進步,加上有了玉珠妹子的全力以赴,我們三人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就破了那些禁制」

玉珠連忙謙聲道:「為了公子,大姐才是真正花心血的呢,我只是盡自己的能力而已。」

柳琴兒則是一副嬌嗔的樣子道:「大姐,看你想什麼了,我和天龍在一起都不忘練功呢……」

葉天龍在一旁連忙接道:「是啊,一直不忘練習床上功夫呢!」

柳琴兒頓時紅霞上臉,口中大嗔道:「天龍,你……」見她這副嬌羞不已的樣子,於鳳舞和玉珠皆掩著檀口而笑。

葉天龍倒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道:「你們都應該有所體會,和我一起練習床上功夫有助於功力的提高,所以呢,以後還是多多益善吧!哈哈哈!」

對於自己這個愛郎的胡言亂語,三女早已有所瞭解,她們不約而同的對他投以白眼,而這個素有堅實臉皮的男人倒是十分欣然地接受了。老實說,這樣三個美麗的女人一起投出這種薄怒嬌嗔的橫眼,足以傾倒天下所有的男人。所以對這個男人來說,倒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說笑間,馬車已經駛上了一條蒼松翠柏掩映的青石板所鋪的大道,在大道的盡頭,一座氣勢非凡的庭院傲然聳立。紅牆綠瓦,飛簷斗拱,在參天大樹的濃郁枝葉間隱隱約約可見造型別緻的翠樓一角。

一道清泉繞著院牆而行,一吊飛橋橫臥於其上,霧氣如同薄紗般升起,映得此處好似仙境一般,讓人心曠神怡。

在馬車駛過飛橋的時候,於鳳舞指著橋下的清泉道:「這道清泉其實是護院的屏障,除非是功參造化的高手,一般人根本無法飛越。」

葉天龍不禁奇道:「這道清泉雖然很寬,但它看起來一點也不深,不能飛越的話就涉水過來嘛。」

於鳳舞解釋道:「你別看它很淺,可它卻是一道冷泉,要不然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會有霧氣升起呢?」

「冷泉?」葉天龍恍然大悟,號稱天下至寒的「冷泉」可以說是大陸上極為罕見的東西,在水中所含的寒毒足以讓人在接觸它後的片刻間失去所有的行動能力,如果不及時醫治,那麼只有死路一條。

只是這戶人家居然能引得到「冷泉」,就已經顯出高明之處了。這讓心存疑慮的男人稍稍有些寬懷。

馬車直接駛進了高高的院門,早有幾個家將模樣的人迎上前來。他們個個氣度不凡,能有這樣的手下人,看起來這家的主人的確非同尋常。滿腦子問號的男人心中有了這樣的感覺。

為首的那個中年男人看樣子是此地的管家,他一見於鳳舞的面,便非常恭敬地道聲:「于小姐!你好!」

於鳳舞點點頭,應聲道:「青叔,又要打擾你們了!」

青叔看了一眼站在於鳳舞身邊的葉天龍,眼睛一亮,口中道:「這位就是葉大人吧,果然是氣宇軒昂,氣勢不凡啊!」

葉天龍眉開眼笑的和他見了一個禮,客套了幾句後,在他們在青叔的引領下往裡面行去。

所行之處,但見綠樹蔥蘢,奇花異草競相展艷,青籐纏樹,奇石靈秀,曲徑通幽,佈局顯然出自高人之手。

轉過一個院門,青叔站住腳,歉聲說道:「實在抱歉,我只能送到這裡。」

早知規矩的於鳳舞也不多話,吩咐女神戰士們留在此處等候,他們四人徑直往裡面走。

葉天龍一進這處高牆,頓時覺得裡處涼爽無比。舉目望去,但見高空上紫色的籐莖橫錯,糾纏扭結,密密匝匝,將絢爛的陽光隔在外面,籐上鋸齒形的小圓葉層層迭迭,或豎或斜,或直或卷,千姿百態,極為好看,加上絲絲的金光透空而入,又給這些枝葉添加了金燦燦的邊。

葉天龍不禁問於鳳舞道:「這些籐到底是什麼東西?」

於鳳舞柔聲道:「這是異種紫玉籐,也是此間的主人親自培育而成的。一年四季都是這般青綠青綠的,夏日可以避暑,冬日可以隔風,還可以防止一切的邪惡之物,可以說是妙處無窮。」

葉天龍大為心儀,如果自己住的地方也弄上這樣,那簡直神仙享受。

未幾,他們行至紫玉籐園的至深之處。葉天龍舉目一望,前面赫然矗立著一幢玉白色的小屋,在這小屋的前面則是一道長長的長廊,點點的金光灑在了一塵不染的地板上,如玉般的地板閃著奇異的光芒。

而後面的小屋一籠的白色,於陽光之中更顯得光芒灼灼,彷彿整個兒建築都是用漢白玉所砌築而成的,高不過二丈,但是形式格局的古拙,自有一股奪人心神的怪異氣勢。

四下裡靜悄悄的,葉天龍突然間發現站在這個地方居然聽不到一點的聲音,連一絲微風都感覺不到。似乎是外面人世間所有的一切,恩恩怨怨,悲歡離合都和這裡毫無聯繫,這是一處完全與世隔絕的聖地。

正在看的時候,眼前這玉白色小屋的門扉無聲地開了,一個人從長廊的盡頭處,悄悄的走了出來。

葉天龍定睛一看,這是一個春花般美麗的少女,年紀大概十三四歲,穿著一件雪白的籠裙,五短身材,窄肩圓臀,腰肢纖細。

葉天龍待要凝神細看,才想起自己這是已經是功力全失,他只有和於鳳舞她們一起往前走,快到長廊口時,已經將這少女看得十分真切。

她的臉上不施一點的脂粉,但卻是粉面嬌紅,春色可掬。五官生的端正標緻,雖然沒有象葉天龍身邊這幾個絕色女子這般的傾國傾城之貌,卻是齊整潔雅,自有一股小家碧玉之美,特別是她臉上那雙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靈惠之氣撲面而來,令人不忍移目。

而她的足上只穿著一雙純白的襪子,沒有著鞋,好像是怕鞋子會踩髒了腳下這白玉般的地板,又彷彿是生怕腳步聲會踩碎這令人忘卻一切俗事的清幽嫻靜。

她的手裡捧著個雪白晶瑩的玉盤,上面是雪白的香巾,透出淡雅的韻味。

行到葉天龍的面前後,這個素雅的少女盈盈拜倒,口中輕呼道:「奴婢如蘭見過各位!」

於鳳舞低聲問道:「她醒來了嗎?」

如蘭輕點螓首,起身站立一邊,奉上了手中的香巾。

葉天龍他實在被眼前這種情形勾起了絕大的好奇心,只想著能馬上見到這位神秘的人物,於是想也不想地大步跨上長廊。

可是他的腳剛跨上一步,突然停了下來,然後馬上又縮了回去。因為他看到了於鳳舞、柳琴兒和玉珠三人均脫下了腳下的小蠻靴。

葉天龍望望了望眼前如同鏡子一般明亮的長廊,暗中吐了一下舌頭,也脫下了自己的鞋子,然後學著於鳳舞她們的樣子拿起如蘭奉上來的雪白香巾擦拭了一下身上的風塵。

隨著如蘭到了長廊的盡頭,那門居然自動朝兩邊分開,等他們魚貫而入後,又是無聲無息地關上了。葉天龍仔細察看,卻再不見一人,不由得嘖嘖稱奇。

裡面別有一番天地,地上均鋪著雪白的雲毯,腳踩在上面如同踩於雲端,四壁的陳設雅麗脫俗,正中的照壁上掛著一幅繡像,像中是一個飛天的女神,相貌極美,莊嚴寶相之中帶著三分的俏麗。

葉天龍一見,渾身一震,不禁目瞪口呆。眼前這像中的女神正是他那日在夢中所見到的那兩個女神的模樣,只是現在這個樣子更加的出色。

正在驚疑之際,如蘭帶著葉天龍和於鳳舞往後去,留下柳琴兒和玉珠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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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奇女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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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照壁,如蘭推開面前的一扇繡門,葉天龍迷迷糊糊的和於鳳舞踏進了這間充滿藥香的房間。

異香入鼻,葉天龍頓時精神一振,看清房間裡的事物後,他再度震驚了。

門已經在他的身後關上了,房間裡案幾上一隻小巧精緻的香爐中,一縷淡淡的青煙裊裊升起,燒的是葉天龍不知道的一種香料,但他知道這肯定是極其名貴的香料,因為這等清雅韻深的氣息絕非市面上那些名貴檀香可比。

在葉天龍前面一個斜依靠在低低的軟榻上的一個女子就是讓他震驚的原因。這是一個眉目如畫,清麗難言的女子。縱使葉天龍見過許多絕色,而且他現在身邊的於鳳舞更是堪稱艷絕天下,但眼前這個女子還是讓他產生出一種無比的憐愛之情。

這個女子的身材消瘦苗條,雪玉的肌膚好似透明一般,烏黑的頭髮,雲水般的披散在她的窄窄香肩上,下半身則蓋著一張薄薄的錦被。在黑髮的映襯下,她的臉色更加蒼白得毫無一絲血色,美得讓人心碎。

這女子明亮如秋水的眼睛先望了一下於鳳舞,然後就直視著葉天龍,那種大膽無忌讓眼前素以色膽包天著稱的男人都為之吃驚。明亮的眼神沒有於鳳舞那般銳利得可以看透別人的心,但卻另有一股讓人難以抵擋的力量。

形狀極美的菱形嘴角慢慢泛起了一絲的笑意,葉天龍注意到她的嘴唇也是近乎蒼白的顏色。

「他就是讓你一直記掛的男人嗎,好像並不像我想像中的那麼出色?真沒想到,你會為了他去闖那「七絕鎮陰陣」,值得嗎?」

於鳳舞笑了笑,柔聲道:「是的,晨月。在我看來,他是世界上最好的,這就足夠了。」

晨月無語地望著葉天龍,眼中漸漸現出一絲奇色,突然道:「也多虧了他,我們姐妹還可以再見上一面。不過這些年不見,你的功夫好了許多,居然可以輕鬆地破掉了那禁制。」

於鳳舞道:「是啊,聽到他們說你活不過這個月了,我真的嚇了一大跳,所以我才下決心將那個保護你的禁制除掉。」

晨月微微出了一口氣,毫無血色的俏臉上現出恍惚的神情,緩緩地說道:「整整四年了,那東西讓我多活了四年,但也使我痛苦了整整四年。」

於鳳舞也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是啊,寸步不離這樣一個地方已經是非常難受了,而且還要忍受陰魔噬心的折磨,對於你來說,真是難以想像。」

晨月自我嘲笑了一聲,道:「因為要活命啊,有什麼辦法?」

她們兩個人的對話讓身邊的男人是聽得滿頭霧水,只有看的份。

晨月好似看穿了他的心事,就對葉天龍說道:「以後讓鳳舞再告訴你,你就會明白的,現在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吧。」

於鳳舞輕輕推了葉天龍一下,示意葉天龍走到晨月的跟前。

晨月伸出了一隻雪白的纖手,近乎透明的玉指搭上了葉天龍的脈門。從動作上看來,她是個沒有功夫的女子,葉天龍不禁心中暗暗稱奇,於鳳舞為什麼對她抱有那麼大的信心呢?

冰涼的玉指透出一絲寒氣,讓葉天龍更加確定了眼前這個病美人真的是性命不長,因為沒有人的氣息像她這般,這是接近死亡的感覺。但對於這個女子為何對自己的死亡毫無顧慮,而且如果真的如於鳳舞所說的那樣,她也應該可以把自己的身體醫治好。

半晌,晨月的眼睛中突然神光突現,對於鳳舞說道:「你和我說的一點沒錯,果真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這太神奇了!」

於鳳舞微笑道:「是的,那樣的事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是很難讓人相信的。」

晨月心情似乎有些激動,大喘了一口氣後,才道:「鳳舞,把那盒銀針拿給我。」

從於鳳舞的手中接過銀針,深有體會的男人不禁心神一驚,一臉的苦相道:「又要打針嗎?」

於鳳舞不禁莞爾一笑道:「她不會像龍小妹那樣的,放心好了。」

晨月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一樣,從盒子中拿起了銀針飛快的在葉天龍的身上連下了七針。然後又是大大的喘了一口氣,道:「鳳舞,幫我將這兩針下在他的後面。」

於鳳舞擔心地望了晨月一眼,道:「你不要緊吧,不如先休息一下。」說著,她還是按照晨月的要求,在葉天龍的背後下了兩針。

晨月雙手各捻著一支銀針,仔細察看葉天龍身上的情況,一邊有些心神不定地說道:「這可是我第一次親自出手醫治病人,哪裡可以休息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葉天龍更是一驚,心想自己居然是這個病美人的第一個試驗品,那不是大大的不妙。他望了望身邊的於鳳舞,眼中的意思似乎在說,「鳳舞啊,鳳舞,你可把我害苦了!」

於鳳舞點頭一笑,卻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房間中的安靜氣氛不到片刻就完全變了樣子。晨月倏然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叫聲,用一種極不相信的眼神望著眼前的男人,直勾勾的樣子讓心神不定的男人不禁以為是自己哪個地方出錯了。

房間外的如蘭,在前面的柳琴兒和玉珠聽個真切,都湧進了這間房間,眾人臉上神情各異地望著失態的病美人。其中於鳳舞和如蘭是大為驚訝,因為她們知道讓這個無所不知而又看破一切的女人如此吃驚好像是從來沒有過。而柳琴兒和玉珠則是驚懼有之。

鎮定下來的晨月望著眼前的眾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連忙收拾起失態的表情,道:「沒什麼,沒什麼,請大家不要驚慌。」

性急的柳琴兒問道:「是不是他的情況很糟糕?」

晨月搖搖頭,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翻騰的芳心,道:「不是,他的情況很好,要恢復內力並不難。」

此言一出,除了如蘭,其他人均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本來被嚇得不輕的男人也把提到嗓子眼上的大石頭落到了肚子裡。

如蘭離開房間後,晨月招呼大家坐下來,望著眼前滿臉好奇的眾人,她突然將蓋在自己下半身的薄錦被掀開,眾人一見,不禁震動不已。

晨月只穿著一件中衣,用上好的絲綢所製的褲管只到膝蓋上方,膝蓋以下的部位盡都裸露著。但現在眾人面前的一雙小腿和雙腳太過纖細了,簡直是皮包著骨頭而已,病態的蒼白讓人不忍一睹。

素來懂得欣賞美女的男人不禁在心中慨歎,看這晨月的上身和面容都是絕色之姿,但這腳根本就不該長在這裡,按照他的說法,這雙腳根本就不能算是人的腳了。

將眾人的反應一一看在眼中,晨月黯然一笑道:「你們是不是很吃驚啊?」

心地善良的柳琴兒連忙出聲安慰道:「哪裡,這些只是皮毛之相而已,不必太過在意了!」

晨月搖頭笑道:「別說你們,連我自己都討厭這個樣子啊!」

於鳳舞歎息道:「晨月,我記得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難道說是因為那病發作所至?」

晨月重新將薄被蓋好,應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才說自己的大限已到,再過半個月,我就會全身萎縮成小腿的模樣,氣血陰乾而死。」

葉天龍雖然不明白晨月為什麼不談自己的內傷,轉而說起她的事情,但看到如此的場面,也讓他感到心酸,紅顏薄命,這樣美麗的一個女人卻是馬上要遭到這麼大的厄運,命運對她也太殘酷了!

他不禁追問道:「難道說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救嗎?」

於鳳舞望了他一眼道:「天龍有所不知,晨月她是大陸最著名的商號「玉鳴閣」的唯一繼承人,擁有的資財用富可敵國來形容絕不為過,什麼樣的藥材弄不到,而且她天資聰明,就才學而言,可在大陸稱為一絕,連我的師傅也稱道不已,可是她對自己的病也沒有辦法,這麼多年來,一直只能呆在這間特製的「玉真白屋」裡,無法外出半步。」

葉天龍心驚不已,「玉鳴閣」可是大陸上首屈一指的大商號,世代專營玉石珠寶生意,在大陸各大都市均設立有分號,大陸諸國的權貴們都和他們有業務來往,在各國都有相當廣的人脈關係,是大陸上少有的幾個地位超然的世家之一。而且於鳳舞還說晨月的才學讓她的師傅都稱道,那還了得?

晨月連忙謙虛道:「鳳舞太誇獎了,我哪裡當得起啊!」

於鳳舞笑道:「你就別說了,我一直都認為如果不是被這天生的頑疾所限,你一定會比我做得更出色!」

晨月笑了笑,然後對大家說道:「你們別聽鳳舞的話,她最會誇獎人了。」她這話自然沒有人會信的,於鳳舞是什麼樣的人,在座的每個人都很清楚,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自有它的份量。

但晨月也不再和他們討論這個問題了,她轉臉望著葉天龍道:「你的「吸精搜髓大法」是誰教你的?」

於鳳舞的眼中閃過恍然的神色,也注目在葉天龍的臉上,說道:「怪不得我總覺得有些熟悉,原來你練的是這種功夫啊!」

柳琴兒和玉珠雖然不知道她們說的那個什麼「吸精搜髓大法」到底是何東西,但想來總不會是特別好的,因為這名稱聽起來就怪怪的。

可是那個當事人卻是一臉茫然不解的樣子,望了望晨月,又看了看於鳳舞,然後嘿了一聲道:「我從來沒有聽過這種什麼大法,又何曾練起呢?」

晨月的眼中掠過一絲疑惑,驚異道:「你不知道自己所練的功夫叫這個名字嗎?」停了一下,又恍然道:「也許是這個名字吧,他們會叫它作「月之神吸」,是不是這個名字啊?」

一頭霧水的葉天龍還是搖了搖頭,問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我練的功夫鳳舞是知道的啊。」說著,他轉臉望向於鳳舞,道:「那個什麼大法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於鳳舞的粉臉微微一紅,朝晨月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等晨月的眼中透出明白的神情後,才對葉天龍說道:「我們說的不是你想的那種功夫,我當然知道你現在的功夫是在實戰中練起來的,但那個把劍法基本口訣傳授於你的人有沒有告訴你這門功夫的名字啊?」

葉天龍用力點頭道:「那當然啦,那個老頭說叫什麼「天玄劍法」,可是那玩意兒太過簡單了,他又沒有詳細解釋給我聽,就叫我自己去練,所以我是想到哪裡練到哪裡,在和別人交手中摸索自己的功夫。」

「天玄劍法?」

於鳳舞和晨月交換了一個眼神後,晨月大方地說道:「我說的「吸精搜髓大法」是你和女人交歡是用的那種心法,你是不是從中得到女子的真陰之氣,來融合自身的真氣,得以提升全身的能量?」

此話一出,在場的女人均是俏臉飛紅,縱使是心有準備的於鳳舞也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那個大法這樣說出來有些不妥,雖則自己的床上也是很得這大法的好處。

葉天龍倒是沒有什麼大的感受,他想既然眼前這個清麗脫俗的女人都這麼大大方方的,自己身為一個大男人,又何必拘束呢?

他也望著晨月清澈的眼睛,道:「你說的很對,但有一點,那個教我這門心法的老頭並沒有告訴我這個名字,而只是說這是一種對我很有好處的功夫,隨便取了一個名字叫「無名神功」。我練了以後,果然大有好處,呵呵……」

葉天龍說到這裡,不但笑了起來,還拿眼睛左右瞄了幾下,看得眾女一陣嬌羞難當。

晨月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美麗的嘴角不禁泛起一絲笑意,眼前這個男人雖然不是非常英俊的那種,但也相當耐看,而且看樣子和他在一起會十分有趣。想到這裡,她的芳心莫名其妙地跳了幾下。

粉臉上尚有羞意的於鳳舞將話題轉開道:「看來是天龍的師傅將這功夫改了名字,他應該是當年那個人吧?」

晨月收拾起自己的心情,點頭道:「沒錯,只有他才可能會兩殿的功夫!」然後對葉天龍說道:「其實你練的就是「吸精搜髓大法」,不過已經被人改良過了,不然的話,和你交合的女人會被吸乾的,而不是現在的雙方得益。」

眾人正想仔細聽時,但見晨月的臉上一陣潮紅,張口急速地喘息了幾下,對葉天龍急道:「現在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只有先簡短地說一下。」

「化解你身上的數道糾纏的真氣,和救我的性命是同一件事。因為你是身具「九炎神脈」的男人,所以才會發生這些奇怪的事情,但這樣一來,也挽救了我的命。只要你逆行那「吸精搜髓大法」,將身上那些真氣導入我的體內,來煉化我體內的「天陰真葵」,九九八十一周天後,再將這些真氣收回,就可以為你所用,而我也可以去掉折磨了我二十年的病魔。」

見葉天龍還是一副半懂不懂的樣子,晨月搖搖頭,只好稍微詳細地向他介紹了一番,眾人也因此恍然大悟,明白為什麼當玉珠施展其「暗黑啟示錄」的時候,理應出現的暗黑大魔神沒有附身,最後的一步那驚世天雷會落到了葉天龍的身上,被他完全吸收。

真沒有想到傳說中和創世天神一脈相承的「九炎神脈」居然會出現在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自從人族出現在這個大地上,「九炎神脈」就是一直被人不斷的傳詠,但卻從來沒有人見過。據說身具「九炎神脈」的人就是創世天神預立的大地之主,他將會給這片大陸帶來永久的和平。

而教給葉天龍「月之神吸」,也就是「吸精搜髓大法」的那個人也是一個大陸上的傳奇人物,天資極佳的他出身於「風神之殿」,卻在中年時叛變,投入了「風神之殿」的世仇「月神之殿」。其本名不為人知道,因其身兼兩家之學,故被人稱為「風月真君」。在他老年的時候,又離開了「月神之殿」,一直在大陸遊歷。本來像他這樣叛離的人,會受到兩殿人士的無情追殺,可能是他的武功實在太可怕了,無論是「風神之殿」的人還是「月神之殿」的人都好像將這件事忘記了一般。

據晨月的推測,可能他也是發現了葉天龍身具的「九炎神脈」,是以才將「風神之殿」的劍法口訣和「月神之殿」的心法一齊傳給他,但又不知道他心中到底安得什麼心,居然將這兩門功夫改頭換面了,讓別人無法一眼看出脈絡。

晨月雪白的俏臉上隱隱現出了血色,可能是因為激動的心情而紅潤起來。她望著葉天龍肯定地說道:「相信我,你一定會成為天下第一人的!」

眾女都聽得美目中異彩連連,對眼前的男人有了一個更高的期待和評價。但是葉天龍卻是聽得昏頭昏腦,張大嘴巴半天也合不上。想到自己會是什麼天下第一人,心中又是莫名激動,又是驚懼疑惑。

老半天,他才爆出了一句話:「一個小小的人物哪裡配得上這樣的稱呼?」

晨月微微一笑,望了望一邊的於鳳舞,突然說道:「不介意我佔用一下你們的這個小人物吧?」

於鳳舞和柳琴兒,玉珠對視了一下,大方地說道:「如果你受得了,我們歡迎你加入!」一邊的男人自是喜翻了天,治病還搭上這樣一個美女,雖則這個美女有些遺憾,自己的運氣還真是不錯。

 ※ ※ ※

尤那亞冷冷地望著面前的信使,如刀鋒的眼神讓這個精壯的男人不禁汗流浹背,心中直打鼓。

「我真是白養了你們這群飯桶!」素來優雅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箇中的含義讓鼓足勇氣前來的男人不寒而慄。

「尊貴的殿下,我方還是感到滿意的!」坐在黑暗中的一個黑衣老人用他的一貫低沉聲音說話,「至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能查出他們的走向,貴屬下的能力還是值得稱讚的。」

「哦,先生的意思是……」尤那亞望向黑衣老人那張如同嬰兒般光滑紅潤的臉龐,據說這個傢伙的保養是用初生男嬰精血,這讓他想起來就感到噁心,但為了能達成目標,也只有先忍下來了。

「我方先替殿下完成心願,以表示我們的誠意。」黑衣老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如同劃破夜空的冷電,「殿下讓你的屬下按照這樣的思路繼續追查下去,將所有的情況全部掌握後,就可以分析出來他們的行動了。」

尤那亞的眼睛一亮,欣然道:「先生實在是快人,我會再加派人手在他們最後的落腳點展開徹底的搜查,我就不信在帝都這個地方,有誰能逃過我的耳目追查。」

「這也是我們和殿下聯手的原因,我知道現在帝都任何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尊貴的殿下。把目標的位置告訴我,我要親自走一趟!」

「有先生親自出馬,相信一定會十分順利的!」

「殿下謬讚了!」黑衣老人的口中雖然發出了笑聲,但他臉上的表情卻依然毫無變化,似乎是在表示他並不想笑。


第四集 東督篇.上

第七章 奇法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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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晨月的要求,於鳳舞、柳琴兒和玉珠三個人,又從外面將女神戰士中功力最高的辛西雅召來,四人各佔一個方位,採用的是「四象金光陣」的護法之陣,陣眼就是晨月所臥的那張軟榻。

等葉天龍也上了軟榻,他才知道這張軟榻也不是凡品,絲絲縷縷的溫熱從下面升起,竟是一張萬金難求的「溫玉床」。

晨月朝站在陣主之位的於鳳舞點頭道:「待會兒行功之時,請多加小心,如有外魔相侵,還望及時援手。」於鳳舞肅容應下。

晨月的手在溫玉的榻上摸索了一下,不知動了什麼地方,這張軟榻慢慢無聲無息的往上升起,同時上面的天花板出現了四個直徑三寸左右的圓孔,似乎是經過巧妙計算的一樣,陽光從孔洞處射入,匯聚到晨月的身上。

軟榻升到一人高的位置,就停下來了,四面雪白的紗幔從上面垂下來,剛剛好將這張軟榻包圍起來,現在從外面看去,只有兩道朦朧的人影在陽光中移動。

於鳳舞朝其他三人一打眼色,四人就同時轉身背對軟榻,然後盤腿坐下,閉目凝神,用全部的心神來察看四周的情況。

強烈的陽光照在晨月的俏臉上,雪白的肌膚就完全透明一般,讓葉天龍看得一時呆住了。

似乎是受不了他的目光,晨月合上了墨玉般的明眸,吃力地說道:「把我的衣服脫掉吧!」雖然心中早有覺悟,瞭解是怎麼一回事,但到了這份上,她又感到極度的羞怯,是以這話說的是又慢又輕,近乎耳語一般。

回過神來的男人低笑一聲,先將自己的衣服脫掉,然後輕手輕腳地將她的中衣褪去,從來沒有見過天日的軟玉嬌軀頓時在陽光下輕輕顫抖起來,同時慢慢浮上一層美麗的粉色。

小巧的椒乳堪堪一手握,頂上嫣紅的一點如豆,正在閃閃抖抖。下面的玉腹平坦細窄,香臍渾圓淺顯,纖腰更是不堪一握,有若刀削。只可惜圓潤的大腿下那細細的小腿大煞風景,卻是讓人更起憐惜之心。

葉天龍的大手輕輕地撫摸著有如嬰兒般光滑細膩的冰肌玉膚,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藥香,比房間裡的幽香更加妙上數倍。

冰涼的肌膚在火燙的撫摸下微微顫抖,一種奇異的感覺從被撫摸處傳到她的芳心,讓晨月感到莫名的悸動,她悄悄的睜開了美目。

「啊!」

她的芳心狂震,葉天龍胯間之物的粗長超過了她的認知。博覽醫書的她知道男人的構造,但眼前所見的卻是遠非書上可比。可是為了救自己的性命,她也只有硬著頭皮接納此物。

久歷花叢的男人自然知道如何挑起女人的情慾,在葉天龍技巧的撫摸下,晨月漸漸被莫名的衝動籠罩,她的小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他的身體。

玉溪泛水,葉天龍知道是時候了,就雙手一分她的大腿,端起了那雪白圓滾的玉臀,湊近了自己的武器。

火熱的感覺從胯下玉門一直傳到晨月的大腦,想到自己間不容指的小道要被如此的龐然大物佔據,她不禁芳心暗叫一聲:「來了!」

葉天龍見她貝齒輕咬朱唇,小手握成拳頭,不禁失笑道:「放心,不要這麼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說罷,慢慢挺腰,火燙之物的一個大圓頭廝磨著柔嫩的玉門關。

片刻之後,晨月耐不住情火,一個玉臀在葉天龍的手中輕扭搖動,似乎在召喚他前來叩門。

葉天龍見狀,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真正發動攻勢了。

「哎喲……」

在晨月的輕呼聲中,火燙之物已經衝開了蓬門,藉著春水的幫助進入緊密的花徑。層巒迭嶂的秘道居然透出一股強大的吸力,牽引著火燙之物直往深處去,讓葉天龍輕易地突破了那道障礙物。

粗長的火燙之物撐脹得晨月門戶欲裂,但這種痛楚感並沒有她想像中的可怕,反而有種異常的充實感油然升起。而且在葉天龍的輕抽慢拖之下,有一股緊密的摩擦快感湧出,讓她開始體會到此間的快樂。

舒爽的快感愈來愈強烈,晨月不禁開始生硬地迎合起葉天龍的舉動。她的動作越來越熟練,莫名的欣慰和加劇的舒爽也充滿了她的身心。

 ※ ※ ※

守衛的四女,除了辛西雅不知道其中的滋味,其他三女都是深得箇中奧妙。她們聽到上面的動靜,不禁一時也芳心蕩漾起來,十分的心神倒有七分飄到床上的兩人身上。不過她們多半也是好奇而已,想知道別的女人在葉天龍的施為下,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聽著晨月慢慢發出的輕吟低唱,於鳳舞大感有趣,孤絕於世的晨月居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面,這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的。

佔住北方位置的辛西雅突然一躍而起,口中低喝道:「什麼人?」

芳心蕩漾的三女一驚,同時暗道一聲:「慚愧!」她們迅速收回心神,朝辛西雅說的方向望去。

房間中的氣流發生輕微的波動,似乎是光線在扭曲變化,接著一道人影慢慢出現在她們的面前。這是一個長鬚懸垂的黑衣老人,手裡拿著一支形式古拙的白玉杖,他用驚異的目光望著辛西雅,頗感驚訝的說道:「你怎麼可能發現我的存在?」

於鳳舞心道:「如果你知道她是女神戰士,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因為她將所有的女神戰士都改換了裝束,免得太過招搖,被別人一眼就看出葉天龍的身邊有這樣一群女神戰士,從而暴露出全部的實力。

玉珠先看了一眼於鳳舞,然後對黑衣老人說道:「你就不用偷偷摸摸了,把身邊的那幾個都叫出來吧!」

黑衣老人身子猛的一震,凝神看了一下玉珠後,突然長歎一聲,道:「真的沒有想到,在此地會遇到暗黑一族的高手。」

微風颼然,房間裡驟然多了四道高大的人影,一色全黑的裝束,背上插著長柄的倭刀。貼身的勁裝下,一身強健的肌肉展示出主人所蘊含的可怕力量。

八道同樣冰冷的視線毫無感情地投到了於鳳舞的身上,這讓於鳳舞明白他們對自己一行人的瞭解,她知道該是自己說話的時候了。

「你們都是來自東倭的忍者吧?為什麼會找上我們?」

黑衣老人將打量眾人的眼神收回,望著於鳳舞道:「鄙人鬼無月藏,久聞於大將軍的芳名,今日得見芳容,真是三生有幸。」

於鳳舞的粉臉一正,肅容道:「原來是被東倭日照王遵為老師的鬼無月,那你身邊的四人就是出自鬼忍眾的「四陰神」吧?」

鬼無月的眼中閃過一絲訝色,微笑道:「好厲害的飛鳳將軍啊,居然一口將我們的身份都說出來了。」

「誰授意你們來的?連你都出動了,那個人還真的是厲害。」於鳳舞的明眸如電,盯著鬼無月的雙眼道。

「實在是很抱歉,我們本來也不想和大將軍為敵的,可是為了能完成大王的心願,也只好得罪了!」

鬼無月的話音剛落,似乎是受到無聲的命令,他身邊的那四個大漢就動了。

身形如電,倏然出現在於鳳舞的面前,四把雪亮的倭刀組成的刀叢透出無邊的殺氣,如連綿的波濤湧向站在前面的於鳳舞。

於鳳舞毫無懼色,雙手在身前一盤一錯,玉掌翻飛中一股絕大的真氣急奔而出,將激射而來的殺氣完全抵住,而且朝四人反捲過去。

站在於鳳舞後面的玉珠,提氣低叱,曲指連彈,三道凌厲的黑氣呼嘯著劃過了前面的空間,帶動房間裡的空氣一陣奇異的波動,依稀可見的三個黑色光球直奔離於鳳舞最近的那個「四陰神」之一。

鬼無月的神色一凝,知道今次真的有些低估了眼前的對手,原本以為只有飛鳳將軍是棘手的勁敵,故準備讓「四陰神」來纏住她,然後自己收拾掉其他的女人。

「那個混蛋,怎麼會不告訴我那個男人的身邊這些女人個個都是身手高超的好手?」

心中的念頭一閃而過,鬼無月不敢怠慢,手中的玉杖一伸,在空中急速地畫出一道閃光的圖案,張開一道透明的防護結界將玉珠的暗之光球攔截在半途上。三顆光球幾乎同時撞到了結界上,強光爆出,將室內照得一片雪白。

兩股龐大的能量在空中直接碰撞,但奇怪的是並沒有發出意料之中的巨響。

「波!」

輕輕的一聲之後,四散的勁氣在房間裡面肆無忌憚的翻騰著,將裡面的擺設絞得一塌糊塗,四壁上設計巧妙的燈具全部被打碎,沒有開窗的房間頓時一暗,只有從天花板上射下的陽光透過紗幔帶給眾人一絲朦朧的光明。

這時候鬼無月才發現雖然房間裡充滿了可怕的勁氣,可是那看上去材質輕薄的紗幔居然紋絲不動,裡面兩道人影的活動因為陽光照耀的緣故看得甚是清楚,雖然不解他們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還在做這等事情,可是沒有聽到本來應該出現的聲音,讓他更加驚訝。

「這是……」鬼無月略一思索,就恍然大悟。

這間房屋的構造讓他一見就覺得怪異,現在他明白了,原來這是一間用特殊材料構築的房子,巧妙的設計使得裡面形成一個非常怪異的力場,讓其中的任何元氣都不能外洩。

而上面的紗幔也是一件無上的妙品,名叫「天羅寶帳」,刀槍不傷,不懼任何魔法的攻擊,是用天蠶冰絲密織後,採用特殊功法泡製後,再加上七道魔法的加護,是防守的最佳器物。但這東西也可以說是最沒有用處的一種寶物,因為不可能有人帶著這樣的紗幔去和別人的打架,唯一的用處就是放在臥室裡,保護床上的人不受暗殺偷襲。但如果刺客到了跟前,將這個紗幔一揭開,那就無計可施了。

所以要費天大的代價製成的天羅寶帳讓許多人嘲笑為僅僅是床上用品而已,很少有人真的去做這樣一件東西,故鬼無月初見時,也不能認出來。既然如此,那麼此行的計劃就有了修正的必要。

所有的想法都在一瞬間掠過心頭,鬼無月知道這個地方並不是象尤那亞說的那樣,僅僅是一個富豪的別莊,此地的主人也是一個可怕的高人。要完成這次的任務,只有衝到天羅寶帳的跟前,採用直接的攻擊。

但要突破眼前四個女人的陣勢,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光是於鳳舞一個人就可以和自己打個平手了,還有那個暗黑一族的女子,也有著不輸自己的實力,再加上最先看出自己的行蹤的那個金髮的豐滿美女,而柳琴兒雖然說是最弱的一個,可是現在從她的氣勢看來,也要比想像中難對付了。

「噫,那個男人身邊的護衛怎麼都是一些絕色佳麗呢?真是混蛋加三級,哪裡找來的?有這些美女高手在身邊,還的確是看著舒服,用著爽心啊!」

鬼無月的心中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讓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看來好色男人的無邊艷福竟然讓他會嫉妒。這也難怪,自詡為美女收藏家的他,深知才藝雙絕的女人是稀世珍寶,而現在眼前居然一下子就出現了四個,美麗的外表,高超的身手,平時想見一個都有些難度。

這時,於鳳舞已經和前面的「四陰神」交換了數招。她的雙腳立定原地,紋絲不動,白嫩的雙手在前面交織成重重的掌影,讓「四陰神」的數次強力衝擊都無果而返。

雪亮的刀鋒將空氣劃得支離破碎,發出的尖利破風聲讓人齒寒,每一刀都好像要把於鳳舞劈為兩半。可是於鳳舞的雙掌輕揮,見招拆招,其中蘊含的無上真氣就逼得每一刀都只能攻到一半就已經力盡而退。

一左一右的兩刀狠狠攻來,流轉於刀鋒上的勁氣隱約可見,他們已經將刀氣練成有如實質,身手足以擠入超一流高手的境地。

可惜他們面對的是實力達到魔神級,快要接近天神級的於鳳舞。她根本無視幾乎裂膚的刀氣,一併兩指如劍,勁氣排空,準確地擊中了失去形狀的刀身,沉悶的聲音響起,兩把鋒利的倭刀連同握刀的手臂一起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而後面的那兩個人根本沒有機會向於鳳舞遞出下一招,因為站在於鳳舞邊上的辛西雅已經亮出手中的飛電標槍,爆出電芒的槍尖無情的點向他們。

看到滿天的電光閃爍,那兩個「四陰神」心中一凜,將刀在身前舞出重重的防護圈,將近身的電光一一斬斷。每一次刀氣和電芒的交集,都會發出清脆的撞擊聲,舞刀的手臂會輕微的麻痺,胸口也會感到一窒。

兩個人只有接一道電光退一小步,當接完辛西雅的這一輪攻擊,他們已經離開於鳳舞好幾步距離了。

鬼無月驟然明白過來,這個金髮豐滿的女郎就是傳說中的女神戰士,這個發現讓他心中極度的震撼。在這間小小的房間裡,居然聚集了這麼多可怕的高手,如果自己把「七福神」也帶來,那麼還可以好好與她們斗一下,現在只有用險招了。

 ※ ※ ※

下面的動靜讓軟榻上的兩個人又是驚訝又是緊張還帶著些許的刺激,可現在他們也在緊要關頭,根本無法分神旁顧。

原來葉天龍按照晨月說的,當感到她那玉門內開始蠕動,對自己又吸又夾的時候,馬上將自己的心法逆轉,頓時發現在緊密濕滑的花徑中那股裹蠕夾吸之力強大無比,使得自己體內的真氣如決堤的江河,急速的湧進晨月的體內,就是他想停止也是不能。

晨月的眼中很快現出奇異的光芒,爆出紅紅的神光,原本雪白近乎透明的嬌軀全然變成粉紅的顏色,她感到葉天龍身上的真氣出乎意料的強大,把她灌得飽飽的,體內各處的脈絡都被掃蕩一清,那種空靈的感覺好似升天一般。

可是她身上的男人卻是暗暗叫苦,全身的真氣幾乎全部出空,還是不能剎住車,這樣下去,豈不是自己要被這個病美人吸乾了?

而且奇怪的是在自己的真氣湧入晨月的體內時,在她的密道深處有一股陰寒之至的氣流慢慢湧起,順著他的胯間之物的頂上小口往他的身上蔓延過來,讓他感到極為難受。

此消彼長,葉天龍感到自己的體內已經陰氣大盛,完全失去了對心法的控制,他已經不知道到底運了幾個周天,反正現在是自己被晨月體內的那股怪異寒流控制了。

「不好,可能被這個小婊子騙了!」

感到形勢越來越不妙的男人心中馬上升起了這樣的疑問。

再看晨月的雙腳已經完全恢復原狀,秀美的小腿透出粉紅的眼色,小巧的天足形狀毫無瑕疵,可惜葉天龍已經沒有心情去欣賞了,他盯著晨月的眼睛,發現那有點妖異的眼神,不禁吃了一驚。

「這是怎麼回事,我停不下來了?」

晨月紅霞滿佈的俏臉上浮起了誘人的微笑,這笑容足以讓任何男人神魂顛倒,輕輕嘟起紅艷艷的檀口,在葉天龍的臉上深情地吻了一下。

「我親愛的情人啊,我需要你全部的愛!」

聽出了晨月話中的含義,葉天龍不禁又驚又怒,這個女人的心機好深啊,她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連於鳳舞都騙過去了。

「我絕不會饒恕這樣的事!」葉天龍深深地望進晨月的眼睛,「這樣做的後果你知道嗎?」

晨月的俏臉上閃過一絲奇異的神情,吐氣如蘭地說道:「我不會傷害你的,如果不是這樣做,你身上的傷也不會好,而我也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那你可以事先說清楚的,為什麼要瞞著我?」葉天龍感到自己的下半身有些麻木起來。

「因為我有些嫉妒鳳舞,」晨月突然略顯迷茫的神情,「我知道如果把這樣的結果告訴鳳舞的話,她一定不會同意進行的!」

葉天龍輕歎了一聲,道:「不,你錯了!鳳舞不是這樣的女人!」

晨月的眼中現出一絲愧色,輕輕說道:「你真的對鳳舞這麼瞭解嗎?」然後她突然熱情無比地說道:「放心吧,你會沒事的,而且我願意在事後嫁給你妻,以我們「鳴玉閣」為嫁妝,全力幫助你成為天下第一人!」

「我不會娶一個騙了我的女人,」葉天龍淡淡的說道,「就算是再大的嫁妝我也不會要的!」這時空蕩蕩的氣海處突然又湧起一股暖洋洋的氣流,將從晨月體內流來的陰寒之氣盡數融化。

晨月的嬌軀輕震了一下,正要說什麼的時候,突然感到葉天龍的體內突然傳來一道強烈無比的勁氣,狂野地衝進自己的體內,這是她沒有料到的,頓時將原本給她吸收過來的真氣全部衝散。

「這是怎麼回事?」晨月芳心大亂,她突然有了一種情勢失控的感覺。

葉天龍也感到奇怪,怎麼晨月體內的真氣又開始重新倒流回自己的體內,難道說自己剛才的一番話讓晨月改變了主意?但不管怎麼說,失而復得總是件高興的事。

而且讓他更高興的是,經過晨月體內的真氣好像是被她煉化過一般,比以前更加純淨,更加強大起來。充沛的真氣流轉在他的四肢,讓他產生出一種激揚的感覺。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40

第四集 東督篇.上

第八章 功力盡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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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無月發出了一聲低喝,四個陰神當下明白他的意思,同時提起倭刀,唰唰兩聲,在身前連劈了兩刀,激盪的勁氣中,他們退到了鬼無月的前面。

手中的玉杖飛速在四人的背後敲擊了一下,鬼無月的口中吟唱了一句咒語。

「陰神護身!」

四陰神的眼中爆出了陰寒無比的冷電,於鳳舞提醒道:「小心,他們的功力被強行提高了!」

四陰神重新提刀躍到了四女的跟前,現在他們是一對一了。鬼無月知道如果不把四個女人纏住,他無法突破她們布下的陣勢,也就無法衝到床邊了。

這一次是他的最後機會了,因為他布在房子外面的結界就要被攻破了,如果外面的人手再湧進來,他們更加沒有機會出手了。

四陰神完全是一副拚命的架勢,沉步開聲,手中的倭刀舉過了頭頂,凝聚起全身的勁氣,由於被施加了「陰神護身」後,每一個人的功力都提高了將近一倍,現在刀鋒上的凌厲刀氣已經漲伸到兩寸,強烈的白光讓室內為之一亮。

四把倭刀如同閃電般的劈了下來,那股猛烈的氣勢就算是前面有一座大山也要被分成兩半。

四女同時發出嬌叱聲,她們苦於不能離開位置,除了硬擋外沒有別法可想。這可是全看修為的真功夫,沒有任何取巧的法子。

於鳳舞的粉臉倏紅轉白,她的手中立時幻出了一道青色的光槍,煙氣裊裊圍繞著槍身,鬼無月頓時歎為觀止,這個美麗的將軍居然能將真氣煉到在體外形成實質的光槍,可以說她的實力已經接近了天神的境地。

站在於鳳舞面前的那個陰神的感受更加強烈,四周的空間好像陷入了一個無形的大洞中,其中的粘滯感讓他的勁氣有種無處可用的感覺,縱使他現在的功力已經提升到往日的一倍以上,但空間氣流的束縛讓他的動作變得十分困難。

其實這只是他的個人感覺,在旁人看來,他的那一刀劈下還是快捷無比,迅若奔雷,和於鳳舞迎上來的光槍碰個正著。

青色的光槍微微一顫,槍身發生了肉眼難察的細微回縮,將倭刀上的龐大刀氣完全吸收殆盡,然後反彈起來,將氣勢頓消的倭刀震飛起來,可怕的勁氣順著刀身傳到刀柄處,緊握的雙手同時如遭電殛。如果這個陰神見機鬆手,還可以避開於鳳舞的後招,但他本著武人的本能,死死抓住自己的武器。於是毫不留情的勁氣直衝他的體內,讓他體內的氣血翻騰飛浮,再無動手之力。

他沒有動手的機會,可於鳳舞不會放過,青色的光槍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軌跡,點中了他的左肩頭,光槍的槍尖好像沒進了這個陰神的體內。

慘嚎聲起,陰神的肩頭爆裂開來,血霧噴起,他感到自己的全身被從光槍上傳來的勁氣完全控制,一個身子不由自主的飛跌。

與此同時,玉珠和辛西雅也已經將對手擊傷,玉珠的對手被她發出的暗黑劍氣傷了右手,而辛西雅的對手則是被飛電標槍直接擊中了胸口,在這樣的戰鬥中被人擊中中宮,只能說明這個陰神和辛西雅實力的差距,不過也算他倒霉,遇上的對手剛好是最強悍的女神戰士。

本來他們還可以和她們鬥上一段時間的,可是他們採用了硬拚的絕招「分山決」,這是馬上分出勝負的,誰的功力強誰就是勝者。

四對敵手中只有柳琴兒這邊不分勝負,因為兩個人的實力相當。當那一刀劈下時,柳琴兒也只好提足全身的功力舉劍上架。

「砰!」

一聲巨響,身形猛震中,兩人各自退了一步。柳琴兒的嬌軀碰到了身後的床,四女所列的陣勢馬上出現了一絲空隙,再也不是完整無缺的防禦了。

在一邊等候的鬼無月就是為了這一瞬間的間隙,足尖一點,一個身軀騰空而起,直撲床上的兩人。

勁風激盪,鬼無月的全身都籠罩在莫測的勁流中,顯然他已經提足了十成的功力,可以想像到,如果他一出手的話,一定是石破天驚。

於鳳舞,玉珠和辛西雅同時色變,也隨後躍起,意圖在空中攔住鬼無月,但她們的動作還是遲了一步,鬼無月的玉杖已經碰到了低垂的「天羅寶帳」。

「玉真白屋」外面傳來了連聲的巨響,那些女神戰士們持續攻擊鬼無月設下的結界了。十四把飛電標槍吐出熾熱的電芒,在眼前異色的光幕上爆出絢爛的色彩,半球形的結界損耗得極快,女神戰士的一輪攻擊就讓它縮小一半。

長笑聲中,鬼無月挑起了前面的「天羅寶帳」,蓄勢已久的左拳猛烈地搗出,目標就是床上那個渾身赤裸裸的健壯男人。他從尤那亞的描述中已經瞭解到這個男人的實力,對自己的這一拳有著絕大的信心。

「豈有此理!」赤身裸體的男人怒吼一聲,他感到這個老傢伙的拳勁完全將他們兩個人都籠罩住了。剛才被晨月騙了的怒氣頓時全發在這個大煞風景的老傢伙身上,他同樣一拳朝鬼無月轟去,從晨月身上收回的真氣,再加上他身上莫名其妙湧出的勁氣全數奉上。

「給老子滾開!」

兩道強勁的拳風在「天羅寶帳」外相撞,勁氣狂飆中,鐵拳在空中結結實實的撞在一起。

葉天龍的身子狂震,胸口好像被萬斤大錘猛烈的撞了一下,悶哼一聲,張口吐出了一口血,仰面倒在了後面晨月溫軟的嬌軀上。輪到功力,他畢竟還不是鬼無月的對手。

鬼無月的眼中閃過驚疑和遺憾的神情,他沒有料到這個男人也有這樣的功力,自己的十成功力全力一擊,居然也只能將他擊傷,這已經超過了他的預算。當然,如果他能再追加一擊,一定可以將葉天龍擊斃的。

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機會了,於鳳舞,玉珠和辛西雅已經從三個方向朝他殺來,人還沒有近身,三道可怕的真氣已經朝他湧來。尤其是玉珠和辛西雅更是殺機畢露,十二成的功力全部攻出,黑色的劍氣和白熾的電芒幾乎要將整個空間吞沒。

鬼無月知道自己再厲害,也沒有辦法身在空中同時接住這三個憤怒女人的攻擊,手中的玉杖在面前舞出一道密不透風的杖輪,迎上了辛西雅的飛電標槍和玉珠的長劍,同時另一隻手倏然漲大成巨靈掌,霧氣的飄動中透出三道寒氣,攻向於鳳舞。

三女同時心中一怒,鬼無月竟敢一人敵她們三人,這也太不自量力了,她們更加催動真氣,狂猛的衝向身在半空的鬼無月。

真氣的爆裂聲中,結界終於被女神戰士們攻破了,身手快捷的四個女神戰士已經衝進了房間裡,四把吐著電芒的飛電標槍直奔尚未恢復過來的四陰神。

半空中的四個人交匯在一起,鬼無月大喝一聲,一個身形突然加速上升,杖輪消失,但卻是帶著玉珠的暗黑劍和辛西雅的電芒往上衝去,而那巨靈掌與於鳳舞的光槍快要接觸的時候,也非常巧妙的縮回,變成牽引之力讓於鳳舞的勁氣改變方向。

這數股無上的真力在鬼無月的導引下直接擊中了「玉真白屋」的屋頂,轟然聲中,這可怕的能量衝破了「玉真白屋」的神秘力場,將屋頂衝出一個大洞,明亮的陽光霎時湧進了這間混亂不堪的房間裡。

「走!」

鬼無月藉勢飛出了「玉真白屋」,聲音在空中傳來,房間裡的四陰神奮起最後的力量,拚就受到女神戰士的一擊,縱身躍起,消失在透空而入的陽光中。

「不要追了,讓他們去吧!」於鳳舞喝住了正要騰身而起的女神戰士。

玉珠和辛西雅早已將葉天龍從床上扶起來,葉天龍張口又吐了一口血,大罵道:「什麼東西,居然來偷襲我!」

於鳳舞見他倒是精神十足,一顆芳心頓時落地。因為葉天龍剛好在完全恢復真氣的時候和鬼無月對了一拳,那時他體內的那股莫名的龐大勁氣尚未消去,所以即使鬼無月要比他高上兩級,也無法真正將他重傷,只是讓他渾身無力了一下。

柳琴兒見外面湧進來的人越來越多,連忙手忙腳亂的將晨月和葉天龍遮掩起來,讓別人看到兩個人這般赤裸裸的樣子總不是一件好事。

得知自己的當主居然完全恢復,「鳴玉閣」的人是欣喜若狂,對救了當主的男人更是恭敬有加,以最高的禮節招待了葉天龍一行人。但真正出席他們宴會的卻只有恢復精神的男人,於鳳舞她們都藉故和晨月躲到後面聊天去了。這也讓葉天龍心中直嘀咕,他對晨月可是心有戒備,這個女人太厲害了。

 ※ ※ ※

內堂的小花廳裡,燈火輝煌。葉天龍踏進後,不由得一愣,整個花廳裡只有晨月一個人坐子那裡。

「鳳舞她們呢?」心有餘悸的男人沉聲問道。

晨月橫了他一記嫵媚無比的眼神,「難道你就記得鳳舞她們嗎?」

葉天龍心中暗道:「廢話,老子不記得她們,難道說還要記得你嗎?」他望著晨月的如花似玉的俏臉,不可否認她的殊色,這是絕不輸於鳳舞的美麗,而且現在她擺脫了「天陰真葵」的折磨後,恢復了紅潤的櫻唇有著一種極度吸引男人的魅力,加上透明的雪膚和烏黑的秀髮,組成了世界上最美麗的面容。

「鳳舞不是說要我到這裡來找她嗎?」葉天龍冷著臉道。

「你為什麼不對我好一點呢?」晨月無限幽怨的說道,眼中的神情讓葉天龍一陣心軟。

葉天龍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翻騰的想法,搖頭道:「因為我害怕你,害怕再次被騙!」

晨月哀怨的歎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盈盈站起來,移到葉天龍的身前,香噴噴的嬌軀幾乎貼上了他的身體,低聲下氣的說道:「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葉天龍不由自主伸出雙手,捧起這個與自己有了合體之緣的美女的俏臉,無瑕的臉蛋有如嬰兒的肌膚一樣的嫩滑。晨月的美目中現出了極其誘人的異彩漣漪。

「你知道嗎?你真是一個可怕的妖精,哪個男人可以抵擋住你的誘惑?」

晨月無聲的媚笑,香軟如綿的玉手纏上了葉天龍的頭頸,用近乎耳語的聲音說道:「我只要誘惑你就行了!唔唔!」

意志力薄弱的男人終究沒有擋住絕色美女的如此誘惑,重重的吻在她濕潤的櫻唇上,盡情地享受懷中玉人的紅唇香舌。火熱的嬌軀在他的懷中難耐的廝磨扭動。

葉天龍一直吻到晨月快要斷氣的時候才放開她的香唇。他望著濕淋淋的美目道:「我警告你,如果再像上次那樣的騙我,我絕不會饒過你的!」

晨月嬌喘點點地答道:「你終於原諒我了!」說罷,又湊過香唇狠狠咬了他一口後,柔情似水地說道:「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騙你了!我的愛人,這兩天讓我們好好相愛吧!」

葉天龍一愣,「這兩天,難道說你要離開我?」

晨月輕輕廝磨著他的胸膛,欣喜地說道:「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是的,我後天就要離開這裡了!」

「為什麼?」葉天龍略帶迷惑地望著俏臉火熱的晨月。

「不要問什麼,以後你會明白的。」晨月緊緊摟住葉天龍的身子,「等我完成心願後,就會再次回到你的身邊。」

葉天龍的耳邊突然間響起了玉珠那俏麗的聲音,「公子,大姐讓我告訴你,好好對待晨月,她以後會是你有力的幫助。公子你還是好好享受吧,嘻嘻!」

既然是這樣,葉天龍露出了會意的笑容,這件差事對他來說倒是勝任愉快,而且是最擅長的。

隨著兩個人身上衣裳的脫落,小花廳裡熱度上升,春意暖暖。讓葉天龍感到意外的是,晨月對房中術的瞭解,甚至超過了他這個花叢的老手。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少秘密還瞞著自己啊?享受之餘,葉天龍不禁在心中發出這樣的疑問來。

葉天龍將晨月的嬌軀抱在懷中,坐在椅子上,晨月馬上乖巧地上下動起來,手法由生疏到熟練,讓葉天龍嘗到無邊的快樂。

葉天龍攬住晨月纖細的小蠻腰,一邊助她一臂之力,一邊在她的小耳邊取笑道:「好厲害啊,你怎麼對這些事情如此瞭解?」

晨月嬌喘吁吁地回答道:「我看過所有的奇書,這些東西自然也會在其中的,你可別以為我……」

話未說完,葉天龍已經吻住了她的香唇,大力地動起來。這下讓晨月嘗到了無上的快美,嬌軀上泛起了一層嬌艷的粉色,雙手只有緊緊抱住他的頭頸。

兩唇分離的時候,晨月早已是美目如迷,編貝的玉齒咬著鮮紅的櫻唇,瑤鼻中嬌吟不絕如縷,晶瑩的鼻翼張合,那模樣真是又嬌又美,逗得葉天龍情火更熾,開始發動最狂野的攻擊。

椅子的搖動聲,晨月甜美的嬌吟聲,伴隨著葉天龍粗重的喘息,在這個暖暖的小花廳裡不住的迴盪。

無數次的魂飛天外,神智迷茫,晨月終於知道這個男人的厲害,她只有出聲求饒,哀求他的憐惜。

當葉天龍火燙的元陽疾勁地沖射到她的體內,最深之處極敏感的地方受到這樣前所未有的刺激,讓晨月的一雙美目頓時為之大睜,渾身痙攣著發出極樂的哭泣,四肢緊緊糾纏住男人的身軀,似乎要將自己溶進他的身體裡面。

僅僅一夜之間,晨月就從少女完全轉變為成熟的少婦。

知道接下來要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能見到這個帶給她無窮歡樂的男人,晨月在離開帝都的前一天,從白天到黑夜,和葉天龍抵死纏綿,一次又一次的讓這個男人將自己帶到無上的仙境,品嚐著男女情愛所能達到的最高境地。

在一次雨露承歡之後,晨月神情莊重的告訴葉天龍,讓他以後少用「吸精搜髓大法」這門功夫來吸取女人的真陰,只要用來提高床第之間的歡樂就行了。因為葉天龍現在的功力已經到了一個瓶頸,加上他體內的「九炎神脈」所蘊含的怪異真力,如果過多的吸收別的女人的元陰,反而亂了體內的真氣,畢竟是別人的東西,太多就會太雜。

晨月望著葉天龍的眼睛,深情地說道:「我不希望你再次出現象這次的情況,畢竟你身上的「九炎神脈」只是傳說中的異象,到底能給人帶來什麼樣的好處,沒有人能完全知道。」

葉天龍默然,他知道晨月說的意思,如果說常人能藉著「吸精搜髓大法」一直提高自己的能量,可他自己就可能不行,因為沒有人知道「九炎神脈」所含的內容,流傳下來的均是一些片斷,自己還是老實一點的好。萬一再像這次一樣的情況發生,就不知道該到哪裡再找一個象晨月這樣的身具「天陰真葵」的女子來解救了。

葉天龍溫柔地撫摸著晨月那晶瑩如玉,堪盈一握的酥胸蓓蕾,在她滑膩的粉臉上輕吻了一下,感激地說道:「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

晨月親暱地說道:「知道就好,我可不想我的愛人有什麼事情啊!」然後又附到他的耳朵邊,膩聲道:「讓我們再來吧!」她的情話自然又一次引起了葉天龍激情的反應。蕩人心魄的媚聲嬌吟再度在葉天龍的耳邊響起。

 ※ ※ ※

第二天一大早,幾盡銷魂的兩人終於要分離了。

在一眾高手家將的護衛下,晨月帶著貼身侍女如蘭坐上了特製的馬車,往北而去。因為離開「玉真白屋」的第一件事,她就是要好好的去看看各地的風土人情,同時也是實地去視察一下旗下各店的工作。這也是她完成心願的第一步。

第四集 東督篇.上

第九章 皇宮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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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飛鳳府的男人,還沒有從昨晚的銷魂蝕骨愛情和今早的離別中清醒過來,飛馬而來的宮廷侍衛帶來了一道安德列三世的旨意,讓他不得不馬上打起精神趕赴「無憂宮」。

這次皇帝的召見是在「無憂宮」的內廷一個雅致的暖閣裡接見葉天龍,此舉顯出了法斯特皇帝對這個男人的看重和寵愛。

在宮廷侍女的迎領下,葉天龍沿著長長的迴廊慢慢前行。他的腦中轉著無數的念頭,卻實在想不出這個時候安德列三世用這種帶有私密性質的召見,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這樣一來,被那些有心人看在眼中,不知會起什麼樣的心機呢?

正在思忖之間,那個領路的宮廷侍女突然轉過頭來,對他微微一笑,眼波流轉,似乎要說什麼話。

葉天龍的心中一跳,猛然間想起這個領路的宮廷侍女其實就是安德列三世身邊的女官,好像在那天封爵的時候打過一眼,只是現在她沒有穿著那套代表女官身份的服飾,所以他沒有認出來。

既然知道眼前這個女官在皇帝身邊有一定的地位,而且又是負責文書事宜,葉天龍靈機一動,用試探的口氣說道:「可否請教一下姐姐的芳名啊?」

這個嬌美的女官似笑非笑地橫了他一眼,然後輕聲說道:「大人不必客氣,奴家叫上官清兒,大人以後就叫我清兒吧。」

「清兒!」葉天龍在口中唸了一聲,然後讚道:「真是人如其名,清麗無比啊!」

上官清兒俏臉現出不信的神色道:「大人身邊的美女無一不是絕色佳麗,像奴家這般俗脂庸粉如何入得大人的眼?」

葉天龍微微一笑道:「清兒姑娘太謙虛了,春蘭秋菊,各有所長,不信的話可以問問其他人,哪個傢伙不認為姑娘是清麗脫俗,那肯定是他瞎了眼。」

上官清兒心中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在說她好話,但聽到這樣的讚美,作為女人自有受落。她也嬌靨含笑道:「大人想說些什麼,但請指教。」

葉天龍暗叫了一聲,「好傢伙,的確是一個很上路的女人。看來她還是很不簡單呢。」於是他也開門見山地問道:「清兒姑娘知道這次陛下召見鄙人到底是為何事嗎?」

上官清兒素手掩著小嘴,輕笑一聲,道:「恭喜大人了,是天大的好事!」

心中略安的男人還想著繼續追問,突見上官清兒的臉色一正,前行了一步,和他拉開了距離,只顧往前行去。

葉天龍心中一愣,原來已經轉過了迴廊,前面雕花盤龍的閣門在望。而且他也明白了為什麼上官清兒會有這樣的轉變,因為在那閣門的前面,正站立著一個同樣清秀的侍女,不用說,肯定也是安德列三世身邊的女官了。

看到上官清兒和葉天龍一前一後地走來,站在閣門前的那個女官迎上來,口中低聲對上官清兒埋怨道:「怎麼這麼慢吞吞的,陛下在裡面都等不及了。」

上官清兒歉笑著,道:「娟兒你怎麼會站在門口的?」

這個叫娟兒的女官有著非常秀氣的臉龐,此時她微微一皺鼻子,道:「清兒,陛下讓我們兩人都守在閣門口,讓葉大人一個人進去。」

上官清兒和那個叫娟兒的女官兩個人留在了閣門外,葉天龍輕輕地推開了用上好的檀香木所製的門,恭恭敬敬地走了進去。

閣門無聲的在他的身後關上了,一股醒腦的清香撲入鼻子,讓這個心有疑惑的男人不禁精神為之一振。

安德列三世從白玉的書案後面抬起頭,望著朝自己面前走來的葉天龍,溫聲說道:「朕聽到天龍你身體康復的消息,實在是高興啊!」

葉天龍連忙俯身拜倒,口中謝道:「微臣在病中之時,蒙陛下親自來探望,實在讓小人感恩不盡!」

安德列三世用柔和的聲音道:「天龍,不必多禮,快起來吧!」

葉天龍推辭不過,只有在書案前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來。

安德列三世含笑望著葉天龍道:「天龍,你的傷全好了吧?當初是怎麼回事,鳳舞只說你們是遇到盜賊團,但那時發生的異變又該做何解釋呢?」

葉天龍心道:「這叫我如何回答,難道說是因為你的三兒子派人來刺殺我?再說了,連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當時的情況,問那些可惡的女人,卻是一個個都不說,還拚命的笑老子。」

但是皇帝的問話又不能不答,沒有辦法的男人只有一本正經地施展他那胡說八道的功夫,根據於鳳舞的情節將個事件扯得盡量合理合情。

安德列三世也不知道是真的相信他的這番半真半假的話,還是他的重點不在這裡,狀似關切地聽完他的故事,然後又談了幾句關於葉天龍怪傷的事情,就開始將話題轉變了。

看似無神的眼睛突然閃過一絲光芒,有如劃破濃霧的閃電,安德列三世望著葉天龍的眼睛狀似輕鬆地說道:「你這次為朕立下了汗馬功勞,想要朕給你怎麼樣的賞賜呢?」

將眼前這個老人的這些變化盡數看在眼中,原本有些看不起這個古稀老頭的心突然警覺了起來,葉天龍不禁想到如果沒有超人一等的實力和手段,安德列三世能夠統治了法斯特帝國將近六十年之久嗎?這老頭平庸無奇的外表下,肯定有著不為人知道的可怕吧?

這樣一想,他對眼前的老頭突然有了一份凜然和敬意,也更加小心翼翼地猜測皇帝話中的含義。

葉天龍平靜地望著安德列三世,道:「微臣只是盡力而為,何來功勞,陛下應該賞賜的是那些真正出力的將士們!」

安德列三世輕拍一下白玉書案,歎道:「居功而不傲,能夠為手下將士著想,天龍啊,你真是太合朕的心意了!」

葉天龍心知肚明,今天的戲肉終於來了,不知道這個皇帝會給他什麼樣的安排?

這幾天來和於鳳舞她們的相處,葉天龍已經對帝都的政治圈瞭解得七七八八了,知道現在的宮廷生態,箇中的各大勢力盤根錯節,想要獨身自好的人是根本無法在宮廷中立足的。如果說在朝中只是做一般普通的小魚小蝦,鐵定會成為別人的口食。所以他現在是要以退為進,看看風色再作道理。

見葉天龍不為所動的樣子,安德列三世突然站起身來,走到葉天龍的身前,一手壓在他的肩膀上,口中低聲道:「朕要封你為帝都東督,以子爵的身份開府設帳,自組部曲。」

安德列三世說這句話的聲音雖然柔和平緩,但落在葉天龍的耳朵裡卻是如巨雷轟鳴。坐在那裡的身子猛的一震,他抬起頭來,用複雜難明的眼神望著眼前的法斯特皇帝。

的確,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是太過震驚了。這個任命只能用一步登天來形容,從男爵升到子爵倒是平常,老實說法斯特帝國的低級爵位有些氾濫的嫌疑,只有伯爵以上的爵位倒是真的有點份量。

但是他這樣被封為東督就是很大的事件了,短短的幾個月時間,憑著兩三件功勞,讓他從小小的百騎長就作到了帝都的東督,這對於那些身經百戰的朝中宿將來說,簡直是有些不可思議,他們的抗議聲一定會很響亮的吧?

因為帝都的東督在軍中的地位是僅次於那些手握重兵的軍團長,但要說起權勢和影響力來,卻是絕對要超出那些軍團長的。因為東督的手中掌握著號稱「帝國禁衛軍」的八萬城衛軍,也就是那些武力最強大的甲冑騎兵,全權負責帝都艾司尼亞的安全。

在法斯特帝國,這些甲冑騎兵都是由身家良好的騎士出身,經過嚴格的訓練和挑選後進入城衛軍,但這時還只能作為一個見習甲冑騎兵,他還要到神殿所設立的學校中學習各式各樣的魔法知識,等到二年的學習期滿後,如果表現出眾的,也就是能達到魔劍士水準,或者接近這一水準的見習甲冑騎兵則被挑到宮廷中出任宮廷侍衛,其餘的就進入城衛軍。因此,法斯特帝國的城衛軍堪稱是大陸上首屈一指的軍隊,其戰力足以讓所有人為之側目。但由於一直以來,法斯特的皇帝都把這支軍隊作為最後的武力,一般不輕易派出他們,使得他們只有在組建的初期真正出戰過幾次,隨後就一直守衛著帝都艾司尼亞,偶爾接些出使護送的任務。

當然,真正歸東督帳下,受他直接指揮的只有二萬甲冑騎兵,其餘的六萬甲冑騎兵是由南督,西督,北督三個人率領的,但這三人是受東督的節制和指揮,甚至如果有需要,帝國的其他的軍團都有可能臨時歸到東督的手下。

按照法斯特帝國的法律,未經召喚,所有的軍隊不得靠近帝都艾司尼亞。如果軍團長回京,也只能帶著他的部曲親衛進城。所以甚至有人這麼說,在帝都艾司尼亞,真正掌握權力的就是這個東督了。因此每任的東督人選都是慎之又慎,再三斟酌後才產生的,自然也只有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來擔任的,但即便是這樣,東督的更換率也是軍隊將領中最高的。因為處在這樣一個敏感的位置,一個處理不好,得罪人不說,很可能在眾說紛紜中失去皇帝的信任,然後很快消失。到目前為止,東督的在任最短紀錄是六個月,正是前任東督創下的。

可以這麼說,帝都東督的位置是一個風險和光榮並存的位置,對於每一個法斯特帝國的軍人來說,能被任命為東督,是非常渴望,但又同時是最沒有把握的一件事。

但對於素有好色惡名的男人來說,這個挑戰倒是十分刺激。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登上帝國最有權勢的幾個位置之一,顯然有著極大的誘惑力。在這個位置上絕對有攪混圈子的能量,更重要的是,他的手上有了和尤那亞相抗衡的籌碼,不會再像前次那樣,只有挨打接招的份。

讓葉天龍最為震驚的並不是這些,而是允許他開府設帳,自組部曲。這就意味著他可以自行招攬人才,任命手下將領,取得和軍團長一樣的權力了。本來東督只能擁有親衛隊,不像軍團長那樣可以有自己的部將配屬。現在他擁有這樣的權力,簡直是法斯特帝國前所未有的殊榮了。

滿意於自己對眼前男人造成的震撼,安德列三世笑了笑,繼續說道:「當然朕會另外賜你一座豪華府第,作為我們法斯特帝國的東督府。」

葉天龍的心中轉過無數的念頭,猶豫了半天,突然拜倒在地,俯首道:「臣下實在是擔當不起如此的重任,還望陛下收回成命!」

安德列三世的笑容一斂,頗感吃驚地說道:「天龍,為何出此言語?難道說你認為這樣的賞賜還不夠嗎?」

「不,陛下!」葉天龍恭敬地應道:「只是因為臣下感到自身才能不足以擔此重任,萬一辜負了陛下的厚恩,天龍豈不是萬死莫辭!現在朝中人才輩出,陛下還是另外再任命一位德才兼備之士吧!」

安德列三世臉上現過一絲的怒容,然後輕歎一聲道:「天龍,真的不想接任東督一職嗎?」

得到了腳下男人的肯定回答後,安德列三世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坐到葉天龍對面的一張椅子上,讓葉天龍站起身來。

「難道說,連一個老人想睡一個安穩的覺都不行嗎?」

安德列三世的眼睛似乎是看著眼前的男人,又好像是焦點根本不在他的身上,此時的他竟然顯得如此無奈。

「陛下,難道宮中真的沒有人可以讓您放心嗎?」葉天龍低低的問道。

安德列三世無力地搖搖頭,說道:「他們都是些希望從朕身上多撈好處的傢伙,或者是膽小怕事的傢伙,叫朕如何放得下心啊?」

在這一瞬間,葉天龍突然發現眼前的皇帝真的像一個無依無靠的老人,一點也不像是掌握法斯特大權的皇帝陛下,有一種莫名的淒涼神情在安德列三世的眼中閃動,讓他心中那部分尚未硬化的地方變得更加柔軟起來。

他試探地說道:「陛下,您相信微臣就不是和他們一樣的人嗎?」

安德列三世誠摯地望著他,道:「天龍,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會是一個讓朕放心的人,當時就想把東督這個位置給你了,只是他們大力反對,所以才讓你先完全別的使命,誰知道你會因此受那麼重的傷。當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朕實在是後悔莫及,所以現在朕下定決心,就讓你出任東督。可沒想到你……」說到這裡,安德列三世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葉天龍心中暗自思忖道:「連我自己對自己都沒有這麼大的信心,你的強大信心從哪裡來呢?」

話雖如此,但安德列三世的言行也的確讓他很受感動。也許是因為感懷老人的心情,也許是因為衝著皇帝對自己這種莫大的信任,葉天龍突然間心頭一熱,一句讓他後悔的話衝口而出。

「如果陛下還信得過臣下的話,就讓臣下來保護陛下睡個安穩覺吧!」

安德列三世的眼睛大亮,站起身來道:「天龍,你答應了!」

葉天龍苦笑一聲,用力的點點頭。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皇帝居然對自己會這麼信任,衝著老人的願望,他也只有硬著頭皮承應下來。

安德列三世大喜道:「太好啦!太好啦!朕馬上就召集中書樞和軍部的大臣,發佈這道任命。」

既然決定接受這項任命,葉天龍只有好好為自己的前途打算一番了,他望著安德列三世,緩緩道:「臣下希望陛下答應一件事情。」

安德列三世毫不猶豫地問道:「什麼事情,天龍只管說來,朕一定會替你辦到的!」

葉天龍一字一句地說道:「懇請陛下在和那些大人說的時候,就說是臣下欣喜若狂地接受了這項任命!」

安德列三世凝神看了他半天,突然點頭道:「朕果然沒有看錯天龍你,如果聽信外邊那些傳聞,真的會吃你的大虧!」頓了一下,又道:「既然天龍有這樣的想法,那朕也要告訴你,千萬要注意吉裡曼斯和尤那亞兩個人,他們兩人可能會給你的工作製造不少的麻煩。」

葉天龍稱謝後,離開了這間暖閣。他的心中對於接受這項任命突然又感到不安起來,因為安德列三世能從自己這麼一句話中就得出了那樣的結論,這個看似平常的老人並不像他的外表給自己的那種印象,只能用非常厲害來形容這個老頭的心機。

站在閣門口的兩個女官巧笑著給葉天龍道喜,然後分頭去傳達皇帝的命令了。

葉天龍慢慢地走出了內廷,抬起頭來望了望帝都的天空,晴朗的天空突然間飄過一片白雲,將明亮的太陽遮掩起來,雲層的四周發出了璀璨的七彩光芒。

「接下這個位置,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心中亂起來的男人不禁發出這樣的慨歎。住在這座豪華宮殿中的老人心中並不糊塗,其實非常清楚朝中大臣們的事情,現在讓他的感覺是這個皇帝簡直精明的可怕,而自己可能是掉進了一個事先設好的井裡。

安德列三世對自己說出吉裡曼斯和尤那亞的名字,到底想告訴自己什麼東西呢?他一定要把自己推上東督的位置,這其中還有什麼別的想法嗎?為什麼對自己會這麼有信任感?不久以前,自己還只是一個小地方上的混日子的百騎長,他為什麼這麼肯定自己有能力坐好這個位置?

越是想得多,就越感到煩擾,葉天龍不禁搖了搖頭,收回了視線。

他自嘲地笑笑,心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能當上帝都的東督,任誰也是風光無限,何必為還沒有到來的麻煩擔憂呢?」

這時他突然看到有一個俏麗的小侍女匆匆而來,朝自己笑靨如花,仔細看去,這人正是倩公主的孿生姐妹花侍女之一的小春。

小春來到了葉天龍的跟前,乖巧地施了一個禮,然後用那雙靈活的大眼睛望著面前的男人,輕聲道:「公主殿下有請葉大人!」

葉天龍心頭一熱,將心中的煩惱儘先拋開。那個俏麗的倩公主倒是消息靈通,自己一來宮中,她就知道了。她這麼熱切的來找自己,莫非……

想像力豐富的男人不禁暗中嘿嘿笑了兩聲,然後笑嘻嘻的對俏侍女說道:「你前頭帶路吧!」

葉天龍跟著小春轉過了幾個迴廊,穿過好幾重的宮殿群,所到之處,遇到的宮中侍女和宮廷侍衛都對他們兩人十分禮貌,於是葉天龍知道了原來前面那個小侍女在內宮中還挺有地位的。

小春一路行來,不時為葉天龍介紹著無憂宮中的各處宮殿,在葉天龍有意無意間的問話中,小春將她對「無憂宮」的瞭解都告訴了他,這讓他對這座龐大的宮殿群建築有了一個頗為詳盡的印象。

過了一道連接兩座華麗宮殿的迴廊,兩人到了倩公主所住的別宮。


第四集 東督篇.上

第十章 湖心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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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並沒有領著葉天龍往別宮的花廳去,而是轉過遊廊,到了一處繁花似錦的後園。前方不遠處有一個景色優美的小湖,一道玲瓏別緻的九曲橋橫臥於美麗的湖上,湖心有一個小小的湖心島,密密的修竹挺拔,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被圍在修竹之中的一座飛簷翹頂的小亭。

小春微笑著對葉天龍道:「公主殿下正在那湖心亭等候大人!」說罷,又用潔白的小手掩住自己的檀口,吃吃的笑了兩聲。

葉天龍伸出手在她滑不留手的粉嫩臉頰上摸了一把,取笑道:「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啊?」

小春俏臉飛紅,連忙退了一步,道:「奴婢可不敢!」說罷轉身如飛而去。

葉天龍頗感奇怪地望著小春的背影,搖頭道:「這小丫頭!」轉過頭時,看見了倩公主正站在湖心亭的亭口處,朝自己揮著小手,就滿心歡喜地踏上了精巧的九曲橋。

用竹子做成的九曲橋在他的腳下顫顫悠悠,不時發出兩聲吱吱的響動,打碎了湖面的寧靜,顯得別有風味。

倩公主看著葉天龍慢慢走來,俏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美麗靈動的大眼睛撲閃間爆出黠慧的神光。

再過一曲,就到湖心島了,葉天龍朝倩公主微笑著,正要說話,突然間感到腳下一空,整個身子猛的一沉。低頭看時,原來什麼時候有一段的橋面已經被去掉了,然後用幾可亂真的絹布補上,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現此處的異樣。

葉天龍的腳剛好是踩到這個地方,不能受力的絹布自然承受不起他這樣一個人的重量。眼看他的一隻腳已經沾到水面,整個人都要往下栽去,倩公主眼中的得意之色難以掩飾。

葉天龍猛吸了一口氣,真氣急速運轉,硬生生慢下了身子沉下的速度,雙手左右張開,振臂沉叱一聲,本來在後面的那隻腳閃電般的點在前面那隻腳上,整個人身形上揚,身子拔起躍出,朝前面縱竄越過這段橋面。

看到葉天龍的應變如此快,倩公主笑臉如花,朝身在半空的他揚手道:「天龍你好厲害啊,快點過來吧!」

看到倩公主這種嬌俏的模樣,葉天龍的心中就是有怒氣也沒得發作,只有哈哈一笑,看準前面的橋板落下,故作輕鬆狀道:「公主殿下這一招好像沒有奏效啊!想作弄我葉天龍還……」

話音未落,他駭然發現原本看準的落腳點居然無聲無息的溶化一個大洞,露出了下面波光粼粼的湖面,頓時魂飛魄散,再也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這肯定是眼前這個美麗公主的傑作,她能夠馬上判斷出自己的落腳點,然後在和自己說話的同時,悄悄地使出「腐蝕術」將橋板溶掉,這份判斷力和功力倒是真的讓人佩服。

但心知不妙的男人此刻卻只有暗暗叫苦的份,剛才在半空中的時候,因為多嘴的緣故,將真氣已經用盡了,要想再換一口氣已是太晚。現在除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落入水中,再無別的事情可做。

「我為什麼會這麼喜歡說話呢?」

可憐的男人心中發出這樣的哀歎,感到自己的腳上傳來一股涼涼的感覺。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倩公主拍著雙手,格格直笑。

「嘩啦!」一聲,葉天龍從水下浮出,抹了一把濕淋淋的臉龐,看到湖心島上的頑皮公主又是笑又是叫,前仰後合,十分快活的樣子,不禁心生惱怒。既然已經全部進水了,不如就這樣游過去好了。

主意打定,葉天龍甩了甩頭髮上的水珠,朝湖心島游去。才劃得十數下,就已經到了湖心島的岸邊。

葉天龍抓著岸邊的青石,全身浸在冰涼的湖水中,冷冷地望著朝自己走來的倩公主。她今天將滿頭的長髮打成兩條烏黑的大辮子,隨著她輕快的腳步在曲線優美的胸前跳蕩著,顯得又嬌又俏。可是看在某個被算計了的男人眼中,她只是比惡魔少了一根尾巴而已。

看著站在水中的男人一臉毫無表情的樣子,倩公主臉上的笑意也漸漸褪去,顯得有些吃驚地問道:「你不是真的生氣了吧?那可太沒意思了,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反應能力不夠啊!」

葉天龍搖搖頭,歎了一口氣,伸出了一隻手,道:「算我倒霉!」

倩公主笑嘻嘻地望著他,欣然道:「這才是男子漢的氣概!這可是一次應變能力的測試,下次要提高警惕喔!」說罷,也伸出了一隻小手來拉葉天龍。

葉天龍的眼睛中突然現出了壞壞的眼神,看在倩公主的眼中,自然心知不好,但要有所反應,已是遲了一步。

「你也給我下來吧!」

美麗的倩公主應聲栽倒在水中,水花飛濺中,葉天龍撲了上去,將想要反抗的少女死死抱住,往水裡拖。

湖水翻滾,嬌叱聲和喝聲不斷,兩個人在水中你來我往纏鬥了好長一段時間。葉天龍和倩公主兩個人都想要把對方壓在水下,但他們似乎都忘記了自己所具有的功夫,只是憑著本身的氣力在亂鬥一氣。

男人的體力終於在這個時候發揮了它的作用,葉天龍將身形靈活的倩公主牢牢地壓在水中,看著她在自己的身下手舞足蹈,小小的粉臉脹得通紅。

實在憋氣不過的倩公主只有舉手投降,得意洋洋的男人才鬆開手,兩個人喘息著一起爬上了湖心島。

一到岸上,倩公主就喘呼呼地躺在地上,口中嚷道:「太好……玩了!……太好玩……了!」

葉天龍深深吸了兩口氣,坐了起來,望著身邊的倩公主笑道:「這樣過不過癮啊?」

「我從來沒有這麼過癮過!」倩公主那亮晶晶的眼睛直視著坐在身邊的葉天龍,滿心歡暢地說道:「他們誰也不敢這樣對我,我果然沒有找錯人,只有你對我最好了!」

葉天龍哈哈一笑,他知道對於這樣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又有如此高超的身手,宮中的人自然沒有膽子和她這樣玩耍笑鬧的。而他現在已經完全把握住倩公主的想法了,所以才會這麼肆無忌憚地跟她這樣玩鬧。

正想著站起來,突然葉天龍的視線落到了倩公主玲瓏有致的酥胸上。乖乖了不得,隨著倩公主的喘息,酥胸上下起伏,極為養眼。這個美麗的公主今天偏偏又穿著一身月白的衣裳,在水中這麼長的時間,早已濕透了,緊緊地貼在她婀娜多姿的嬌軀上,將那一身玲瓏剔透的曲線畢露無餘。在這樣的大白天,陽光明媚,那簡直比沒有穿更引人注目。

如果說是守禮的男人,說不定會馬上轉開眼去,又或知道身份進退的人,也會不敢去招惹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但現在坐在倩公主身邊的男人可是素有好色惡名的,而且可以稱得上是色膽包天的,所以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比此時眼前的景色更讓他心動的。他的一雙眼睛頓時再也離不開眼前的絕妙盛景了。

感到身邊的男人突然間不再說話,氣氛好像有些不太一樣,渾然不知的倩公主不解地看了一眼葉天龍。

看到的是一雙火熱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自己的酥胸,倩公主不禁粉臉飛紅,低聲嗔罵道:「你在看什麼地方?」

素來奉行「只要有機會就絕不放過」的男人卻是毫無愧色,哈哈一笑道:「我當然在看最美麗的風景啦!」

感到男人眼中出現的那種神光既熟悉又陌生,從來沒有實際經驗的倩公主不禁有些害怕,剛想著從地上爬起來,葉天龍的雙手一抄,已經將她整個嬌小玲瓏的嬌軀抱在懷中。

倩公主感受到從葉天龍身上發出的熱力,比起身上那濕淋淋的衣裳傳來的涼意更強大,讓自己有些心迷意亂。她在葉天龍的懷中掙扎了一下,嬌嗔道:「你想幹什麼?放我下來!」

抱在懷中的少女那柔軟的嬌軀傳來陣陣的幽香和美妙的觸感,膽大包天的男人非但沒有理會美麗公主的話,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一邊感受著柔軟而有彈性的纖巧胸乳,一邊湊到她的俏臉不到半寸的地方,大嘴都要碰到那張嬌艷欲滴的櫻桃小嘴了,才低笑道:「你說我要幹什麼?濕淋淋的衣裳貼在身上會著涼的喔!而且我還要將方纔的仇報回來!」

倩公主知道這個男人在動什麼腦筋,而且也曾設想過很多的情景,但事到臨頭,又驚顫起來。一個嬌小可人的嬌軀像是受驚的小鳥一般輕輕地顫抖著,又好像是真的受不了濕衣裳的寒意一般打著寒戰。

葉天龍看得十分真切,懷中的這個倩公主的確是個無以倫比的小美人,冰肌玉骨,俏臉上的肌膚晶瑩剔透,既有艷麗的姿色,又有嬌俏的神色,還有掩飾不住的貴氣,各種風情居然在她身上巧妙的融合在一起,實在是男人眼中至寶之恩物。

這樣的殊色如果放過了,自己一定會後悔莫及。有了這樣的想法後,葉天龍毫無猶豫地將自己的大嘴壓在倩公主兩片柔軟的香唇上。

「唔!」倩公主的嬌軀猛的一硬,眼中掠過一絲無所適從的茫然神色。

有力的嘴唇吸住象花一般柔軟的香唇,靈活的舌頭無處不到的遊遍了她的小嘴,這種巧妙的挑逗輕薄手法別說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就是熟悉床第之能事的婦人也無法抗拒。

雖然倩公主的小手在本能的推拒,試圖要脫離男人的魔爪,但全身無力而且發燙的她這樣的動作反而更像是欲迎還拒,益發增添了男人的慾火。葉天龍的一手摟著她柔軟而有彈性的纖腰,另一隻手開始在她的嬌軀上遊走。

瓊鼻中的嬌哼慢慢流出,象徵性的抗拒只進行了片刻,倩公主的陣地便告失手。現在的她俏臉滾燙,連晶瑩的耳根都紅似三月的流火,嬌嫩的胴體在男人有力的撫摸下呈反射性的輕顫。但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讓她情迷意亂,欲罷不能。

熱烈的唇舌交纏終於告一段落,男人火熱的大嘴在她吹彈得破的粉頰,晶瑩的小耳,粉嫩的玉頸上一一印下痕跡。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的小手終於找到了目標,倩公主用力抓著葉天龍的肩頭,渾身劇烈的顫抖著,檀口中不住地流瀉出嬌喘聲聲,一雙美眸也早已緊緊閉合。

雖然自己也算是見多識廣,也曾在很近的距離處看過更加激烈的場面,但現在真的臨到自己的身上,居然是這樣一種感覺,即使是剛剛開了一個頭,箇中的滋味已然是讓倩公主她完全迷失了。

所有的想法和話語都在男人逐分逐寸的熱吻下跑得無影無蹤,現在的腦海中只剩下了一片空白,聽憑那雙魔掌在自己嬌貴的身體上肆意的遊走,從中獲得前所未有的快感。

葉天龍的手不再滿足於外面的活動,靈活的五指大軍輕分倩公主的衣襟,從領襟處滑了進去,開始了新的一輪攻擊。

少女豐潤膩滑的胸肌帶給他的感覺好似粉搓脂揉一般,意外的是看似小巧玲瓏的倩公主居然有著相當豐滿的胸肌,由於她的骨架纖細,摸上去真個是柔若無骨,銷魂不已。

倩公主低低的嬌吟了一聲,雙手壓上了他不安分的大手,因為這種莫名的激顫讓她有些不安。但久經考驗的男人豈會被這樣的事情難道,一邊再次用力吻上她的香唇,展開更加熱烈的情挑,已經佔據橋頭堡的五指大軍則堅定有力地搓揉著柔嫩豐潤的胸肌,慢慢的,但卻是非常有效的擴大自己的領地。

「唔!」

悠長的顫音從倩公主嬌俏的瑤鼻中發出,她那柔美的嬌軀劇烈的顫動,酥胸終於失守了,盈盈一握的纖巧椒乳完全落入了葉天龍的掌握之中,五指大軍耀武揚威的品嚐著勝利的果實。

強烈的刺激和快感幾乎要將少女的芳心淹沒,所有的思維在剎那間消失,雙手若有若無的抗拒也放棄了,無力地滑到葉天龍的腰間,輕輕的攬住他有力的熊腰。而她的檀口中,滑嫩的小香舌開始笨拙的,但也是十分激情的回應著男人靈活的舌頭。

葉天龍心滿意足地肆意遊覽著倩公主那凝脂白玉般的酥胸嫩乳,慢慢將她身上的衣裳剝去。迷失在激情之中的少女除了聲聲的嬌吟外,再無別的行動,任由自己的冰肌玉膚慢慢出現在男人的眼中。

明媚的陽光照在赤裸裸的酥胸上,暖暖的十分舒服,但比不上那雙溫柔又粗暴的手的輕憐蜜愛。熊熊的慾火均在兩個人的心中急速升起,空氣中似乎也能感受得到這種甜美的味道。

一陣輕風掠過竹子的梢頭,柔和的沙沙聲將倩公主那顆迷失的芳心微微喚起,她勉力睜開滿是春情的美眸,顫聲道:「這裡……不行的……到裡面的亭……」

「啊!」倩公主渾身劇顫,再也沒有氣力說話了,一雙小手緊緊抱住葉天龍的虎腰,粉臉通紅的埋到了他的懷中,一雙修美的玉腿不知是開著好,還是合上好?因為一隻不滿足現狀的手已經悄然滑進了她的胯間。

葉天龍很滿意懷中少女的這種反應,一知半解但又好奇膽大的少女最有意思了。

抱起嬌柔無力的倩公主,葉天龍大踏步的往湖心亭行去。

被密密的修竹所包圍的湖心亭現在是春意盎然,連原本停在梢頭上的小鳥也停止了口中的鳴唱,歪著腦袋打量亭中兩個人類的動作。

濕淋淋的衣裳被堆在了湖心亭中的石桌上,一具嬌小玲瓏但卻是豐潤柔嫩的雪白胴體伏在男人雄健的胸膛上,誘人的檀口中吐著細細的嬌喘聲,那光景真是要多誘人就多誘人!

葉天龍的大手撫摸著雪白圓滾的玉臀,結實又有彈性的美好觸感讓他發出讚美的歎息。靈巧修長的手指已然探進了春潮初生的玉門,逐步將倩公主心中的情火推上更高的境地。

雖然不知第一次看到葉天龍那又粗又長的胯間之物,但現在真正接觸到它的感覺還是非常新鮮又可怕的。稍微發顫的玉手輕輕握住,一種說不清的滋味油然而生,是驚是喜,是愛是怕?

葉天龍卻是快活無比,想到法斯特帝國金枝玉葉尊貴無比的倩公主將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而且又感到她的玉手溫軟輕巧,心中的欲焰再也無法抑制了。

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之際,一道嬌小的身影從湖邊飛速地掠來,幾下起伏間就到了湖心亭。

「公主殿下,二太子他……」

一頭撞見眼前如此火辣辣的場面,小春的俏臉騰的火紅,張大小嘴,傻傻地看著。她實在沒有想到這個刁蠻的公主和葉天龍的進展會如此神速。

「砰!」的一聲,從後面衝進來的小秋結結實實的撞到她姐姐的身上。

情濃似火的兩人一驚而起,滿肚子火氣的倩公主正要發怒,葉天龍拉了她一把,「把衣裳拿來!」然後對小春道:「二太子怎麼啦?」

在兩個俏麗小侍女的目瞪口呆中,倩公主粉臉紅紅的,但卻是柔順的拿來了石桌上的衣裳。

「這個怪公主轉性了嗎?」本以為一頓排頭難免的兩個侍女同時冒出這樣的念頭。

小春不敢看倩公主的臉色,朝葉天龍施禮道:「二太子他往這邊走來了!」聰明的她已經判斷出眼前的男人對倩公主的影響力。

小秋也低聲不安地說道:「我在那頭看到清兒姐姐也朝這邊走來了!」

銷魂未果的男人瞟了倩公主一眼,在心中嘀咕一聲:「原來還放了兩個崗哨啊!」倩公主似乎是看懂了他這個眼神,不依地跺了一下腳。偏偏她現在尚未穿好衣裳,小巧晶瑩的玉乳在空中顫抖了幾下,引得身前的男人眼睛頓時大亮。

從兩個貼身侍女的羞澀眼神中發現了自己的模樣,倩公主不禁瞪了流口水的男人一眼,然後又貼過身去,嬌軀在他的身上磨蹭了兩下,輕笑道:「我們先躲起來吧!」

葉天龍歎了一口氣,戀戀不捨地在那誘人的酥胸掏了一把,道:「好吧!」

 ※ ※ ※

看到負手站在湖邊的二太子文冶達,上官清兒的眼睛亮了起來。

「二殿下!」

聽到上官清兒的輕呼聲,長身玉立的文冶達轉過身來,溫柔地望著清麗的女官,說道:「清兒,這麼急找我有什麼事?」

上官清兒微嗔道:「難道沒有急事就不能見你嗎?」

見文冶達的臉上略顯發急的神色,她又低笑一聲道:「是有很要緊的事要告訴你,陛下任命葉天龍為東督了。」

「真的?!」

文冶達的神情微動,突然左右查看了一下,道:「我們到那個湖心亭說話吧!」說著,舉步踏上了九曲竹橋。

「這裡怎麼會這個樣子的?」

上官清兒指著橋面斷開的部分,不解地問文冶達。

文冶達掃了一眼後,不經意地說道:「這一定是我那個寶貝妹子弄的好把戲,不知道是哪個倒霉鬼又成了落湯雞?」

上官清兒提醒道:「那倩公主會不會還在這裡?」

「沒有,我已經查過了,這裡一個人都沒有。」文冶達說著,伸手攬住上官清兒的纖腰,足尖在橋面上一點,兩個人輕靈地越過了這段橋面,兩個起落就到了湖心亭。

文冶達在青石的圍欄上坐下,手還是環著上官清兒的纖腰,伸過頭去,在她膩滑的粉臉上親了一口後,說道:「清兒,快把詳細情況告訴我。」

上官清兒先是環視了一下湖心亭,發現石桌上隱隱的水跡,不禁輕推文冶達的臉,不安地說道:「你看那裡還有很新的水跡,別是那人還沒有離開吧?」

文冶達輕歎了一聲,鬆開了環住纖腰的雙手,站起來說道:「好吧,那我再檢查一次!」

身形一展,文冶達快速地繞整個湖心島一圈,將所有可以藏身之處均細細查了一遍,然後回到了湖心亭,這幾下動作神速無比,迅疾有如一陣風,顯出他的功力端的不凡,和他給人文弱的外表極不相稱。

現在文冶達站在亭心的樣子有些古怪,兩腳不八不丁,分開少許,閉目凝神,而他的雙手更是怪異,舉到眉心處的雙手形成一個圓心的形狀,但那斜指橫出的四指卻又擺出了指天劃地的架勢,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勁氣慢慢在其中流轉,然後往四下裡擴散開來。亭子裡瀰漫這一種怪異的氣氛。

倏然他的眼睛睜開,兩道神光爆出,直視正前方,似乎是有所察覺,但定神片刻之後,又閉上眼睛。

約莫十數的時間後,文冶達緩緩放鬆身子,長吐了一口氣,走到一直無聲地看著他的上官清兒身邊,說道:「現在你可以放心了,說吧!」

上官清兒將身子靠進他的懷中,低聲道:「請殿下不要怪罪,清兒實在是因關係重大,才會這樣的。」

文冶達伸出手,在她的粉頰上捏了一把,笑道:「傻瓜,我怎麼會生氣呢?你這樣也是為我著想啊。」

上官清兒先在文冶達的臉上吻了一下,以示謝意,然後輕聲道:「明天任命葉天龍為帝都東督的皇令將正式公佈,其中有一個內容是允許葉天龍開府,自組部曲。」

文冶達驚道:「父皇對他這麼信任和器重啊,居然如此抬舉他?尤那亞和吉裡曼斯沒有反對嗎?」

上官清兒答道:「三殿下他倒是沒怎麼反對,好像他和陛下有過什麼協議,陛下一說你會滿意的,三殿下就不說話了。左宰先是強烈反對讓葉天龍開府自組部曲,但陛下答應將他推薦的神殿法倫神官封為皇家大神官,他也只有同意了。」

文冶達哼了一聲,道:「這兩個卑鄙狡猾的傢伙,他們知道父皇的心意已經無法改變,卻借此機會從中得到利益,趁勢壯大自己的勢力。這樣一來,他們都心願得償,只有我一點好處都沒有,看來我要及早打算了。」

上官清兒微笑道:「殿下您怎麼沒有好處啦?武安的那些人就是最大的收穫。不管怎麼說,現在您手中不也多了一個籌碼了。」

文冶達摸了上官清兒一把,笑道:「好傢伙,你倒是很厲害嘛,連這一點都替我想到了。」

又說了一會兒這兩天來的事情,上官清兒轉顏吃吃一笑,柔媚地說道:「殿下現在知道了這麼重要的事情,準備要怎麼謝謝我啊?」

文冶達聞弦聽歌,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便老實不客氣地伸手過去,滑進上官清兒的領口,用力揉捏了兩下豐滿的乳峰,滿意道:「又豐滿了不少啊!」

「還不是殿下的功勞嗎?」上官清兒情動似火地抱住他,一個嬌軀緊貼在他身上,大力地扭動了幾下後,戀戀不捨的說道:「現在不行,我還要回去服侍陛下呢。」

文冶達上下其手,狠狠地玩弄了一會兒,才將嬌喘吁吁的上官清兒放開,在她的小耳邊低聲道:「明天晚上我們老地方見,看我不把你整治得沒有力氣再作怪為止。」

兩個人站起來,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相攜離開了。空無一人的湖心亭又恢復了往常的安靜。

 ※ ※ ※

又過了一會兒,湖心亭的上方傳來了女子清脆的喃喃聲。

「真沒有想到,二皇兄居然和父皇身邊的女官……啊……」

後面的聲音被兩個同時響起的女聲打斷,唔唔的掙扎聲中,四道人影從亭子頂部斗拱處跌落。

幸虧他們每個人都是身手不凡,落地時大家都已經控制好身形,安然無恙的站立在亭子中。

葉天龍一手摟著小秋,一手抱著小春,對俏臉紅紅的倩公主說道:「你倒真是挺聰明的,居然在這裡都弄了這麼一個藏身的處所。我真要好好獎賞一下。」

受到讚美的倩公主傲然道:「當然啦,你也不看看本公主是什麼人,這點小事如何難得倒我?」

他們四人躲藏的地方正是倩公主平時作弄別人時,替自己選的好地方,既可以看到亭子中的一切,又不會被別人發現。因為她在遮擋身形的那個製作巧妙的牌匾上還施加了障眼和消音的魔法,根本無庾被別人發現其中的奧秘,除非這個人有著比倩公主高深得多的魔法造詣,但這樣的人,想來整個大陸也找不出幾個吧!

但是有一點,這個藏身之處是以倩公主的思維為考量的,一下子塞進了四個人,當下便有些爆滿的感覺。所幸的是倩公主也好,她的那兩個孿生姊妹花侍女也好,都是體態嬌小可人的那種,是以還能勉強躲得下。只有便宜了唯一的一個男人,簡直是被香氣四溢的少女嬌軀緊緊裹住一般,箇中的辛苦和快樂也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了。

和倩公主主婢三人又玩笑了一會兒,雖然再沒有真個銷魂,但葉天龍也是快樂無比。

在美麗的公主和俏麗的侍女依依不捨的目光中,葉天龍告辭,快步離開了無憂宮。現在的他要回家好好和於鳳舞她們商議一下今後的行止,不過這次來私會倩公主倒是收穫不小,沒有想到一向給人文弱怯懦,一心喜歡音律的二太子文冶達居然也是在暗中窺視皇位,而且還是一個身手高超的好手,若論到心機,看他今天的表現,絕對有不輸於他弟弟尤那亞。

第四集 東督篇.上

第十一章 公孫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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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帝都艾司尼亞的官道其實一條貫穿整個大陸的大動脈,是大陸上最主要的貿易路線,有著「黃金通道」的美稱。

離開帝都東二十里處有一個規模甚大的驛站,由官方經營的這個驛站是專供來往的客商歇腳打尖用的,一般到帝都的人都會在此地歇息一下,除去一路上的風塵,然後清清爽爽地進入帝都。

從官道的東面來了一輛華麗的馬車,在數十騎大漢的拱衛下,馳進了驛站前面寬闊的停車場。

這是一輛由四匹駿馬駕馭的華麗馬車,車廂是用上等的雲杉木所製,陰刻著各式各樣的雲雷圖案,如果仔細看去,就可以知道這些圖案其實是一種巧妙的苻錄,由高手所製,價值不菲,普通的大戶人家也不可能擁有的,而且這輛馬車的後面還帶著兩匹同樣雄俊的馬匹,顯然是走長途的。

這些護衛的大漢是清一色家將模樣的打扮,個個氣勢不凡,行家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們均是來頭不小的好手,不夠份量的人還是別上去討沒趣。

「咦!」

打頭的那個家將望著眼前空空如也的停車場,不由得頓了一下,猛然拉住坐騎,轉頭對後面的同伴打出警戒的手勢。

「大家小心點,有點奇怪!平時這裡很熱鬧的,今天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

後面的一個中年騎士大聲說道,同時策馬到了馬車的邊上,探頭和馬車上的主人低聲說話。

難怪他們會起疑心,這裡是官道相當有名的驛站,絕對不可能如此冷清,而且到現在也沒有人上來接待他們,看起來好像是一座被廢棄的驛站一般。但是眼神銳利的人已經發現停車場上的痕跡並不陳舊,這說明這裡在不久以前還是有很多人的。

中年騎士從車廂中縮回頭,沉聲喝道:「我們離開這裡!」

話音未落,長笑聲起,無數的人影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但是陷入重圍中的獵物並沒有像他們想像中的那樣驚慌失措,而是十分沉著的抽出了身上的長劍,緩緩退到了馬車的邊上,將那華麗的馬車圍在當中,似乎是要護住馬車。

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現出所受的良好訓練,而且這些護衛家將所站的位置更是經過演練一般,讓人感到如果想要衝到馬車前,一定是凶險萬分。

「不愧是公孫世家的人,應變能力讓人歎為觀止!」

雄健偉岸的男人排眾而出,站在公孫世家的人所佈的陣形前面,撫掌而笑。

公孫世家的那個中年家將看來是這一行人中的首領,他眼中閃過怒色,喝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對付我們?」

「為什麼?」男人冷電湛湛的鷹目,掃過前面的五個公孫世家的家將,「你沒有份量問這個問題,把車上的主人叫下來吧!」

感到鷹目中冷電的寒流,站在他前面的五個人無不心中一驚,暗駭眼前男人的功力。

中年家將的臉色一沉,回敬道:「要見家主人,你也要試試自己的份量,並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提這種要求的!」

「很好,非常有膽量!」鷹目男人一擊掌,「那我們只好自己去請了!」

他的掌聲就是發動攻勢的號令,四面的大漢一齊舞動手中的武器,朝當中的目標殺了過去。

公孫世家的人並沒有回擊,而是齊齊往後帶馬又退了一步,這樣他們和馬車的間距又近了,防禦圈也緊密了不少。

圍攻的大漢正要再往前衝,突然間變故倏起,從那輛馬車的車身上爆出了無數的亮光,在空中彙集成一個個美麗的光球,在四周飄浮著,它們的光彩甚至超過了明媚的陽光。

「哇,這是什麼?」

所有攻擊的男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然後幾個男人脫口而出,叫了起來。

「難道這就是光之魔法嗎?」

感覺不妙的男人紛紛往中心衝去,試圖靠近公孫世家的人,藉此避開光球的攻擊,但為時已晚,空中所有的光球突然加快了速度,朝四面八方激射,有如一道光明的洪流,將眼前的敵人盡數淹沒。

當光球撞到敵人的身體時,就爆發出極度的亮光,然後連人帶球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場上的亮度讓所有的人都無法睜開眼睛。

當場面恢復正常的時候,包圍圈已經不見了,只有十八個敵人剩了下來。

「好厲害的光之花車!」鷹目的男人面現驚容的說道。

而此時公孫世家的那些家將卻是比他更感到吃驚,從來沒有見過敵人居然在「光球之舞」的攻擊下,還能安然無恙的。

「真正的戰鬥現在才開始!」所有人的心中都冒出了這樣的感覺。

果不其然,剩下的那十八個敵人開始發動攻擊了。這十八個人的出手,立刻讓公孫世家的人感到一陣心寒,因為他們的實力和剛才那些圍攻的敵人簡直大人和小孩子的區別。

特別是站在鷹目男人前面的兩個公孫世家的家將,兩個人聯手居然也擋不下他的一記水平斬擊。帶著無上真力的大劍無情的砍斷了他們手中的長劍,鮮血飛濺中,兩個人的胸口都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慘叫聲和著熱血一起從口中出來。

雷霆的一擊將公孫世家的陣形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缺口,跟在男人後面的兩個使槍漢子馬上跟進,楔入了原本完美無缺的防禦圈。

兩把如靈蛇般的長槍使開,逼得一旁的公孫世家的家將不得不後退了一步,讓整個防禦圈無法再發揮作用了,大家現在只能靠自己的能力作戰。

說是十八人,其實真正出手向他們攻擊的只有十二個人,其他的六人中有三個是白朮士,另外三個則是黑術士,這樣的組合在大陸上是算極其可怕的,因為出手攻擊的那十二個人也是魔劍士的水準,其中有三個人甚至還是魔劍師。

領頭的那個男人就是一個最可怕的魔劍師,他起先的那一擊就是加了「血咒術」,透支全部的真氣,使得自己的攻擊能發揮出加倍的破壞力,因為他明白公孫世家的那個防禦陣形的厲害,如果不能馬上打開一個缺口,讓這個陣形運轉起來,那麼自己這邊所有的努力都會落空。

一擊奏效後,他就馬上柱劍於地,在白朮士的幫助下,快速地恢復元氣。

「住手!」

發現自己人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從馬車裡躍出了三個女人。

前面是二位明艷剛健穿了勁裝的少女,小小的蠻腰上配著長劍,現在這劍就握在她們的小手上。從她們的髮髻上就可以看出她們是兩個侍女,中間的那個美婦人才是正主。

這個美婦人舉動沉靜,外表矜持,流展出高貴的絕世風華,一張優雅精緻的美麗臉龐十分誘人,嫩滑的肌膚白裡透紅,讓人最難忘的是她那雙看似黑白分明但卻又蒙上一層水霧的動人美眸,使人見之心動。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玄黃的羅裳,閃閃發光,陣陣迷人的幽香從她的嬌軀上散發出來。

美麗的女人都看不出真實的年齡,但可以肯定是她絕不會超過三十,因為露在外面的玉頸上連一絲的皺紋都看不到。

看到這個美婦人,領頭的那個鷹目魔劍師眼睛一亮,大笑道:「公孫大娘,我們終於見面了!」

「莫雷羅!」公孫大娘怒道:「我們公孫世家和你們問劍齋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你們十二星劍士為什麼要來襲擊我們?」

莫雷羅大笑一聲,道:「這事你要去問我們的齋主大人,我只是奉命行事!」

公孫大娘環視了一下四周,僅僅是兩個照面,她的那些護衛家將已經死傷過半了,這讓她心驚不已。顯然主持此事的一定是大有來頭的一個人,才能布下這樣一個埋伏,請得動「問劍齋」出動他們的十二星劍士,然後又找來三個白朮士和三個黑術士,組成了強大的打擊群。

而讓她最心驚的是顯然這個人很瞭解她們公孫世家的事情,知道先派出一群人來消耗掉她的座車「光之花車」的能量,然後又能快速地破掉公孫世家苦心設計的防禦圈,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公孫大娘的心中急速地翻過所知的資料,很快的,她判斷出現今能有這樣實力的人士只有寥寥的幾個。但沒有等她仔細將人物對號入座,面前的敵人就不允許她再想下去了。

莫雷羅一聲號令,十二星劍士舞動手中的長劍,朝公孫世家的家將護衛發動了猛烈的攻擊。劍影翻飛,勁氣激盪,雖然十二星劍士是以一抵多,但實力上的差距還是十分明顯的。

加上他們背後的黑白朮士不斷地發出魔法,攻擊公孫世家的同時,也給十二星劍士回復,加速,祝福,這給公孫世家的人帶來更大的危機。因為這樣一來,他們受傷了就會減少戰鬥力,而十二星劍士卻沒有這種顧慮,他們受傷後馬上就可以得到白朮士的回復,這讓他們佔了極大的便宜。

交手才過幾招,已經有數個公孫世家的家將護衛慘叫著倒地,他們的防禦圈更加岌岌可危了。

公孫大娘是明眼人,自然知道這樣下去對本方是極為不利的。最要緊的是要除掉在十二劍士後面的黑白朮士,他們才是最大的威脅。

公孫大娘轉頭對身邊的兩個侍女低聲道:「你們準備好掩護我!」

兩個侍女應聲,同時舉起了手中的利劍,凝神提氣,靜待自己主人的一聲令下,就可以發動攻勢了。

「正前方!出劍!」公孫大娘看到自己前面的那個家將被莫雷羅一劍劈翻,知道不能再遲延了,就斷然下令道。

兩個侍女一聲嬌叱,手中的長劍脫手而出,有如矯健的游龍劃破了前面的空間,直奔剛收回大劍的莫雷羅。

「終於出手了!」

莫雷羅大喝一聲,手中的大劍左蕩右決,長劍相交的聲音中,他感到攻來的劍勢沒有預料中的強勁,不禁心中暗暗稱奇。據說公孫大娘身邊的兩個侍女都是身手不凡的劍舞高手,怎麼會這麼沒有攻擊力呢?

但他馬上就體會到什麼叫做劍舞高手的實力了。兩把長劍並沒有順著被擊中的方向飛盪開來,而是在空中巧妙地轉了一個方向,殺氣瀰漫的劍尖依然指向他的兩肋空檔處。

「好厲害啊!」莫雷羅心中暗叫了一聲,知道自己已經攻出的大劍一時是不可能收回來的,無奈之下只有往側向退了一步,這也是自交手以來,十二星劍士們第一次不是朝前移動。

接下來他看到的景象頓時讓他大驚失色。原本站在侍女後面不動聲色的公孫大娘這個時候突然動了,而且是非常神速的動了。

一道絢爛的劍光如流星奔雷,又如狂龍升天,捲過他的身邊,直撲後面的術士們。

「不好!」醒悟過來的莫雷羅連忙起身追趕,術士們可不能遭到損失,要不然,事情就有些麻煩。

首當其衝的兩個黑術士立刻做出了反應,急速張開了防禦結界,試圖將攻到面前的長劍擋住。但他們忘記了計算一下雙方的差距,公孫世家的當主公孫大娘全力發出「射日一劍」豈是他們在倉促之間設下的結界可以抵擋的。

防禦結界爆出燦爛的光芒,好似節日施放的焰火一樣美麗,但對於這兩個黑術士來說,卻是最可怕的景象,他們的結界已經被長劍上所加注的真氣所破。

光華如匹,一閃而過。

兩個黑術士僅僅發出半聲的驚叫,鮮血噴起,化作漫天的血霧。兩具被一劍腰斬的屍體飛跌,引起旁邊的幾個術士一陣慌亂。

莫雷羅終於趕到,提起手中的大劍猛的斬向在半空中的長劍。公孫大娘在後面伸手輕招,長劍有如是有靈性的活物一般,劍身輕巧地一扭,避開了莫雷羅狂猛的一擊,並不與他糾纏,而是繼續朝旁邊的幾個術士攻去。

白濛濛的劍身光華閃爍,但對於那些術士來說,卻有如死神的召喚。在生命的威脅下,四人聯手奏出了頗為華麗的防禦之歌。齊心協力形成的魔法盾終於將公孫大娘的長劍擋了開來,震到莫雷羅的旁邊。

莫雷羅見機不可失,大劍一記連環斬,一口氣擊中了三次長劍的劍身。

「當,當,當!」

三聲連珠,劍勢頹喪,長劍上的劍氣被震散,露出了清冷的劍身。公孫大娘的這劍開始偏離她所控制的飛行軌道,朝地面落下。

但是兩個侍女的長劍又已經攻來,翩若驚虹,在空中是美麗的,但卻也是致命的。使得莫雷羅再無暇顧及公孫大娘的長劍,無法在它身上再加上一擊,大劍立起,繞身一轉,又將兩劍擋開。

公孫大娘趁勢將行將落地的長劍收回到自己的手中,凝神聚力,準備下次的攻擊。

公孫大娘的這次攻擊雖然沒有完全盡功,但卻是極大的緩解了手下護衛的危機,沒有了術士們的牽制,又少掉了一個最強勁的敵手,他們堪堪與剩下的十二星劍士打個平手,雖然還是處於下風,但至少已經不像開始時那麼吃力了。

被公孫大娘的兩個侍女纏住的莫雷羅看到公孫大娘長劍再次出手,目標依然是術士們,不禁有些發急。他提起大劍,嗔目大喝,凝聚了十二成的功力猛斬左邊飛舞的長劍,渾然不顧右邊的那支長劍衝向自己的背後。

兩個侍女同聲冷笑,這人真是發急了,這樣的招式都用出來了,難道不知道公孫世家劍舞術的厲害嗎?

左邊那支長劍劃過一道美妙的弧線,在與莫雷羅的大劍將觸未觸之際,飛回了主人的手中,而與此同時,右邊的長劍呼嘯著直奔前面敵人的背心要害,這次是絕好的機會。

莫雷羅大笑一聲,這兩個侍女的實戰經驗到底沒有自己豐富,好像是背後長著一隻眼睛一般,大劍在不可能的情況下出現在長劍的前面,有如是原本就等在那個地方。

來不及收回的長劍直直地撞在大劍上,因為沒有料到莫雷羅有此一招,長劍並沒有留後手。光芒爆起,火星四濺,長劍被震偏到一邊。

這時莫雷羅已經就勢轉身,沒有間隙的重斬落到了長劍的雲頭上。

「砰!」的一聲,長劍飛到遠處,脫離了侍女的控制。

「名揚天下的公孫世家的劍舞術也不過爾爾嘛!」

莫雷羅心滿志得,提著大劍衝到了正在攻擊術士們的長劍前面,竭力自保的術士們正處在岌岌可危之時,他們聯手所結成的魔法盾牌在公孫大娘的強力攻擊下行將消散。

莫雷羅舉起大劍朝長劍的雲頭處斬去,想故伎重演,將公孫大娘的長劍也擊飛。如果此舉能成功,那可是最值得誇耀的事情了,公孫世家的當主所發出的劍舞術居然可以被人破掉了,那還不是大陸的頭條新聞?

長劍輕靈地轉一個圈,避開了大劍的斬擊,繼續朝術士前面的魔法盾刺去,但長劍上的光華好像也已經弱了不少,顯然公孫大娘的這一輪攻擊快要結束了。

莫雷羅心知這時候公孫大娘對長劍的控制力是最弱的,他毫不遲延地再次使出了自己最得意的斬擊術「怒龍斷」,大劍的劍身頓時籠上一層怪異的寒芒,氣勢磅礡地斬向長劍的雲頭。

果然不出所料,長劍雖然作出了閃避的動作,但由於莫雷羅他這一記突然的變速強力攻擊,使得長劍的扭動遲了半拍。被擊中雲頭的長劍好比是失去重心的模樣,在空中急速的翻騰著。

機不可失,莫雷羅正待要給長劍最後一擊,突然聽到旁邊的術士們驚慌的叫聲:「大人小心!」

扭頭一看,莫雷羅不禁心飛膽散。不知什麼時候,公孫大娘居然亮出了一支雪亮的短劍,而這寒光四射的短劍顯然不是凡品,此時正無聲無息地朝自己攻來。

雖然還沒有近身,可短劍上吞吐的光芒已經讓莫雷羅感覺到大事不好,躲避已是不及,格檔更是遲誤,莫雷羅當機立斷,在扭身閃過要害的同時,舉起了自己的手臂,擋在了短劍飛行的路線上。

短劍無情地切割了莫雷羅的左臂,但卻是讓他逃過了斃命的結果,這讓公孫大娘也暗中歎息此人反應的迅捷和心腸的狠硬。

見到此景,公孫世家的人是士氣大振,當主的出手果然不凡,他們好像也突然間增加了不少的功力,將原本的頹勢轉變過來。

公孫大娘正要乘勝追擊,突然在場外傳來了一個她十分熟悉的聲音。

「恭喜大姐終於練成了我們家的雙飛劍!」

隨著這個讓人心跳的柔媚聲,公孫三娘帶著一班人出現在她的面前。

「原來真的是你!」公孫大娘的眼中閃過痛苦的神色,「為什麼一定要走到這一步呢?」

「我親愛的大姐啊!」公孫三娘的聲音依然十分柔媚動人,足以讓男人心跳氣短,可是其中隱含的仇恨讓她的大姐感到心寒,「你可真是春風得意,既得到了當主的位置,又騙取了李郎的愛心!」

公孫大娘一陣驚愕,「三妹你在說什麼啊?當主的位置是家中長老會決定的,而李郎更是真心愛我的!」

「住口!」公孫三娘喝叱道,「李郎本來是和我相親相愛的,都是你橫插一腳,把他搶過去了,我,我恨你一輩子!」

公孫大娘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已經無法再說通了,現在自己的情況十分困難了,因為公孫三娘帶來的這些人個個也都是好手,這樣一來,場上的力量對比已經完全倒向了她那一邊。

離開這裡是最好的選擇,公孫大娘馬上有了這樣的想法。既然已經毫無勝算可言,那麼只有在敵人沒有合圍之前,殺出一條路來。不然的話,有一個對自己十分瞭解的三妹的包圍圈,自己就只有被殺或是被捕兩條路了。這都是自己絕不想要的結果。

主意已定,公孫大娘在公孫三娘還沒有下令的時候,就朝兩個侍女一打眼色,三人一起往後面退去,全力震開面前的敵手,然後飛縱而走。

公孫三娘頓足喝令手下人奮起直追,再也不管場中的那些公孫世家的家將護衛們了。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41

第四集 東督篇.上

第十二章 烏合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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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陛下晉陞為子爵,出任帝都艾司尼亞的東督了!」

見到於鳳舞的第一句話,葉天龍就拋出了讓旁人震驚的內容。但是出乎他的意料,於鳳舞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太多的驚訝之色,彷彿這件事原本就應該是這樣子的。

玉珠和柳琴兒她們自然是欣喜不已,連聲向他道賀。葉天龍的官階陞遷已經打破了法斯特帝國的紀錄,其速度之快只有當初立國之時的傳奇英雄人物尤西比勒奧堪可比肩。但尤西比勒奧也是在擊敗了四國聯軍這樣的巨大功勳下才得以平步青雲的,而且他花的時間也超過了八個月。當然,尤西比勒奧以後的位置要遠遠高過葉天龍,他一直升到帝國大元帥,成為軍中第一人。可是現在看葉天龍的陞遷速度,難說他達不到這位前輩的地位。

「不錯啊,半年之內升到了子爵,只是帝都東督的位置好像不好坐啊。」於鳳舞淺淺一笑,為略感疑惑的男人奉上了一杯香茗。

葉天龍接過香茗,喝了一口後,忍不住心中的疑問,開口問道:「鳳舞,你好像知道這件事的發生,難道說是……」

於鳳舞伸出一根春蔥般的玉指,擋在葉天龍的嘴前,吐氣如蘭地說道:「你可別多想,這可不是我替你要來的,都是你自己被人看中的。不過呢,我也相信你有這個能力,應該會做得很好的。」

於鳳舞的話更加增添了葉天龍的疑惑,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皮,道:「這麼說來,你是事先就知道這件事的,對嗎?」

於鳳舞輕點螓首,收回了自己的手指,然後走到椅子邊姿態優雅地坐了下來。

「你很聰明嘛!老實說,我的確是第一個知道你會被陛下任命為帝都東督的人。其實在你去迎接武安的送親團之前,這個任命就已經決定了。只是沒有想到因為尤那亞的極力反對,才拖了一段時間。」

葉天龍走到於鳳舞的面前,俯首深望著她如美鑽一般閃閃發光的明眸,問道:「陛下為什麼要任命我為東督?為什麼你會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當時你還帶兵在外,再說這些人事任命應該是中書令和軍部尚書是最先知道的,陛下怎麼會先和你商量呢?」

於鳳舞深情款款地望著葉天龍,嫵媚的一笑,道:「天龍,你一下子問了這麼多的問題,叫我怎麼回答呢?」

葉天龍突然輕笑一聲,伸手將於鳳舞一把抱起來,然後自己坐到椅子上,將她攬在自己的懷中。

於鳳舞連忙掙扎著要起來,粉臉紅紅的,嬌羞道:「這算什麼?有下人在看著呢,快放我下來!」

葉天龍一手抱住她的纖纖小蠻腰,另一隻手作著恐嚇性的移動,口中惡狠狠地說道:「如果你再跟我打迷糊,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於鳳舞的嬌軀軟在他的懷中,秀氣的瑤鼻發出了兩聲嬌美的哼聲,感到那只魔掌開始朝雙峰進發,嚇得連忙用手按住葉天龍的手掌,低聲道:「等到了房間裡再做吧,這裡會被別人看見的。」

葉天龍示威性地香了一下她嫩滑的粉臉後,催促道:「那你就快點交待!」

於鳳舞白了他風情萬種的一眼,讓這個男人神魂顛倒,然後膩聲說道:「好霸道的男人啊,我怎麼會遇到這樣的郎君呢?」

柳琴兒在一邊看得眼熱,也湊到前面道:「鳳姐啊,你現在才知道天龍是這樣的人嗎?他可是又凶又猛,又不講道理,而且還很荒唐的男人啊!」

葉天龍扳起臉,伸手在柳琴兒的酥胸掏了一把,道:「膽子不小啊,看我待會兒怎麼收拾你們。」

玉珠連忙叫屈道:「公子,我可沒有說你的壞話啊,你可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

葉天龍呵呵一笑,道:「我偏偏要一棍子治死所有人,包括你在內。怎麼啦,你難道不服氣嗎?反正我就是一個不講道理的傢伙。」

三女心知肚明,知道這個男人是話中有話,柳琴兒和玉珠是俏臉緋紅,連話也說不出了。只有於鳳舞畢竟是名將的風範,一邊舒服地偎在葉天龍的懷中,一邊對柳琴兒和玉珠歎息道:「真是遇人不淑啊,碰到這樣可怕的男人真是我們的不幸!」

葉天龍將手一探,低喝道:「你還不說,為夫可要大棍侍候了!」

於鳳舞嬌呼一聲,狀似可憐的小媳婦般哀求道:「夫君饒命!夫君饒命!賤妾這就招供……」話未說完,柳琴兒和玉珠已經忍不住笑出來了,於鳳舞再也裝不下去了,也噗哧一聲笑倒在葉天龍的懷裡。

歡笑過後,於鳳舞才細細道來。她在葉天龍啟程回帝都的時候,就著人用八百里急報將自己的親筆信送到了安德列三世的案前。信中她告訴法斯特的皇帝自己將要離開軍隊,嫁給這個將要受封為萬騎長的男人葉天龍,專心做好他的夫人。

接到這樣的消息,沒有一個皇帝會高興的,畢竟像於鳳舞這樣的絕世名將是誰也捨不得放棄的。但於鳳舞的態度十分堅決,甚至提出要捨棄一切的待遇從軍中退役。沒有辦法的皇帝只有想到好好籠絡住讓於鳳舞如此傾心的男人,這樣一來,在有事的時候,讓於鳳舞再次出山才有可能。

聽完於鳳舞的話,葉天龍一陣默然,他既為這個美嬌娃對自己的一片深情感到情醉,在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候,於鳳舞竟然肯為自己放棄這一切,天下還有比這更讓人心醉的愛情嗎?但同時也為自己的地位原來是這樣來的感到遺憾,自己畢竟還是因為女人的緣故才被安德列三世看重的。那麼方才自己在安德列三世面前即使推掉這個任命,他也會另外想辦法讓自己就範的。

想到這裡,他不禁在心中暗道一聲:「這隻老狐狸!」

柳琴兒和玉珠也深感意外,沒有想到於鳳舞對葉天龍的用情如此之深,決意為他而捨棄顯赫的榮耀和地位,這讓同為女人她們也極為感動。

於鳳舞似乎感受到身後男人的心事,轉首獻上一個深深的熱吻後,柔聲道:「天龍,你也不要太輕看自己了,如果我認為你做不到東督這個位置的話,那麼在陛下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就會替你拒絕掉的。」

見葉天龍的心情還沒有完全轉過來,於鳳舞又用溫軟的雙手捧住他的臉龐,堅定地說道:「天龍,我對你是很有信心的,你一定會是一個好的東督。」然後嘟起嬌艷欲滴的櫻唇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笑著說道:「你可是傳說中的天下第一人啊,怎麼會連這麼一點小事都沒有信心呢?」

聽到於鳳舞說起這件事,葉天龍頓時哈哈大笑,然後緊抱住於鳳舞的纖腰,將自己的下巴放在她的香肩上,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可是真的不知道,晨月居然把我說成是天下第一人?」

玉珠卻在一旁用力地點頭道:「晨月小姐不會說錯的,公子一定會成為天下第一人的。」

葉天龍連忙制止她的話,「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話啊,還是少說為妙。」

於鳳舞不以為然地說道:「在自己家裡說說有什麼關係?只要別在外人面前談這些就可以了。」然後停了一下,續道:「這兩天過得很快樂吧,晨月是不是很中你的意啊?」

葉天龍笑道:「我怎麼嗅到一絲的酸味呢?哈,我們的飛鳳將軍也會吃醋嗎?」

於鳳舞捏他一把道:「我才不會去操這份心思呢!我是說晨月有沒有把你餵飽啊?」

「呵呵,原來這樣啊!」葉天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晨月的花招倒是挺多的,可是像她這樣一個新人怎麼會是我的對手呢?」然後在於鳳舞的粉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又道:「你還別說,我正想著要把這些日子以來你們欠我的債一一收回呢!」

話音未落,他的雙手開始不規矩起來,在於鳳舞香噴噴的嬌軀上是上下其手,一張大嘴也是老實不客氣地在她的粉臉上東嗅西嗅。

於鳳舞連忙用手去推他的身子,口中也熱情地說道:「不要在這裡,我們到裡屋去吧!」

葉天龍抬起頭來,朝柳琴兒和玉珠意氣風發地說道:「我們走吧!」

柳琴兒和玉珠連忙應了一聲,嘻嘻哈哈地擁上來,將剛剛從椅子上站起來的葉天龍圍在當中,於鳳舞好像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一般,柔若無骨的雙手緊緊攬住葉天龍的頭頸,一個人被他抱在懷中。

正在糾纏不清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辛西雅的聲音:「龍小姐,你有什麼事情嗎?」

「啊,辛西雅姐姐,我要找於姐姐啊!」說話間,門被推開了,龍靈兒的小腦袋探了進來。

被打擾了好事的男人在心中暗歎了一聲,這個時候於鳳舞連忙從葉天龍的身上下來,略顯不好意思地望著龍族的少女,問道:「龍小妹啊,你找姐姐有什麼事嗎?」

龍靈兒先是瞪了站在一邊的葉天龍一眼,讓這個心有餘悸的男人感到摸不著頭腦,自己到底是什麼地方得罪了這個龍族的少女,讓她對自己好像是很感冒的樣子。

龍靈兒朝於鳳舞點頭施禮,今天的頭髮是一條馬尾辮,很有精神的隨著她的動作甩動。她對著於鳳舞笑道:「是的,於姐姐!看我找到了什麼?」

龍靈兒的變化讓葉天龍心中直犯嘀咕,為什麼自己的待遇和別人不一樣呢?看她對其他他都是熱情有禮,卻對自己總是一副敵意很深的樣子,真是奇怪。難道說是因為自己和倩公主的關係,她就連帶的將自己也歸到對面去了?

於鳳舞望著龍靈兒微笑道:「是什麼東西啊?」

「我今天出去玩,結果揀到一個人耶!」

「什麼,什麼?」葉天龍失聲道,「你說你揀到什麼?」

龍靈兒白了他一眼,一副「你怎麼這麼笨」的樣子,沒好氣地答道:「我說我揀到了一個人!」

葉天龍在心中哀歎一聲,對龍靈兒道:「人也能隨便揀的嗎?」

龍靈兒嘟嘟小嘴,一副「跟你沒什麼好說」的樣子,對於鳳舞甜甜一笑道:「我們去看一下吧?」

葉天龍還沒來得及提出反對意見,於鳳舞已經望著他說道:「這個人是有些奇怪,天龍我們去看一下吧!」

葉天龍本來想問一聲「你怎麼知道這個人有些奇怪的?」想了想,他還是忍了下來,先去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象於鳳舞說的有些奇怪,再問也不遲。

他們跟著龍靈兒到了前面的一處房間裡,和葉天龍久違的左蘭心居然坐在床前的椅子上,見他們進來,連忙站起身來,溫柔的向他們一一打過招呼。

龍靈兒指了指床上的一個女人道:「就是她啦!我發現的時候她已經身負重傷,連說話都很困難,我只好將她帶回來了。」

眾人走近一看,這個女子的身上有數處傷口,玄黃的羅裳上血跡斑斑,而且從傷口的樣子來看,是被加注魔法的利劍所傷。最可怕的一處傷口是在她的臉上,一道焦黃的劍傷將這張優雅精緻的美麗臉龐破壞殆盡,看上去甚至有些觸目驚心。不過現在這些傷口都已經止住血了。

龍靈兒握住這個女子的手,將真氣傳入她的體內。運行一周後,女子原本蒼白的臉上現出一絲的血色。

葉天龍看了看左蘭心,突然歉聲道:「左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回來後一直沒有去看過姑娘,不知道姑娘在這裡住得習慣嗎?」

左蘭心的俏臉微紅,低聲道:「多謝將軍關心,小女子一切都好!」

柳琴兒在一邊道:「天龍,在你昏迷的時候,她都來看了你好幾次呢!」

葉天龍見左蘭心和她們相處得也是十分融洽,心中甚是高興。正想再說話的時候,床上的那個女子嚶嚀一聲,醒了過來。

眾人一起圍了上去,一番話下來,知道了這個女子名叫柔娘,是一名自由舞孃,跟著一個歌舞團準備來艾司尼亞獻藝的,誰知道在半路上遇到盜賊團,要將她們搶去當奴隸賣掉。一場戰鬥下來,只有她逃出了魔掌,但也因為受傷過重倒在半路上,幸虧龍靈兒發現將她救回來。

對於柔娘的這番言辭,葉天龍卻是感到疑點頗多,他第一個提出問題。

「你一個舞孃怎麼可能逃過盜賊的魔掌呢?從傷勢來看,這些盜賊可不是普通的高手,能使用加注魔法的利劍,可至少是魔劍士一級的人。」

柔娘赫然道:「我曾經隨公孫世家的人習過劍舞術,所以……」葉天龍於是也釋然了。公孫世家的劍舞術被譽為大陸七大奇術之一,是可以和魔劍士一較長短的。

龍靈兒本來是要說什麼的,見葉天龍這樣的反應後,就朝柔娘神秘的一笑,不再開口了。看到這個紮著馬尾辮,精神十足的俏麗少女這意味深長的笑容,柔娘突然感到心裡一陣發虛。

她突然想到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勢,居然會在短時間裡得到相當可觀的回復,這說明在眼前的人中,有非常高明的治療專家。但看來看去,除了一個男人外,都是貌美如花的美麗女子,而且年紀還都是相當輕,這可是非常讓人吃驚的。

於鳳舞也望了一下龍靈兒,然後對葉天龍說道:「在帝都附近居然有這樣一夥擁有魔劍士的盜賊團,那你這個新任的東督可要好好努力了。」

「東督?」柔娘的心中一跳,先看了一下眼前的偉岸男人,再仔細看看於鳳舞那舉世無雙的花容月貌,頓時將傳聞中的人物和眼前的男女聯繫起來。剎那間她明白了自己現在的所在。

經過柳琴兒的提議,玉珠的附議,無處可去的柔娘就暫時在飛鳳府安下身來。龍靈兒隨即宣告,要把柔娘臉上的傷痕完全去掉,恢復她原來的美麗。這讓深受其害的男人嗤之以鼻,這位龍族少女如果說別的東西,他還可能信,如果說她的醫術,那只能用蹩腳兩字來形容。

於是葉天龍和龍靈兒立下了賭約,七天之內,如果龍靈兒做不到她所說的,那麼就算輸了,反之就是葉天龍輸了。輸的人就要答應贏的人三件事。

擊掌約定,又請了於鳳舞作公證人,信心十足的男人在心中盤算著自己勝利之後,就要把這個惡魔少女趕出自己的視野,當然是在不給她「龍之心經」的前提之下。因為練有小成的於鳳舞告訴他,練了「龍之心經」後,對魔法的防禦能力提高了不少,還有就是得到可以察覺別人心思的觀心術,這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無價之寶。

這時候葉天龍卻忘記了自己在龍族少女的面前從來就沒有佔得先機,這次的賭注會成為他一輩子的噩夢。可惜他不是未卜先知的神,所以對七天之後的結果充滿期待。

 ※ ※ ※

第二天,法斯特皇帝安德列三世的詔書通過中書省和軍部傳出,法斯特帝國的男爵葉天龍萬騎長即日起就任帝都艾司尼亞的東督,開府設帳,同時晉陞為帝國子爵。

一石激起千層浪,此詔書一經公佈,頓時舉國嘩然。

法斯特的皇帝安德列三世任命了新任的帝都東督,人選竟然是那個在天風戰役中異軍突起的男人葉天龍,而且還允許他開府設帳,這可是法斯特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殊榮。這個消息有如暴風一般傳遍了帝都艾司尼亞,聽到的人無不驚訝萬分。

葉天龍是誰啊?在幾個月前,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法斯特西方軍團的百騎長,不客氣的說,像他這樣的人在法斯特,滿地都是,隨手一抓就是一大把。雖說他在天風戰役中立了大功,不過那也是飛鳳將軍於鳳舞的指揮有方,他只不過沾了運氣的光而已。

真不知道他那一點生得好,居然這麼被皇帝陛下看重,一連三級跳,從一個百騎長到法斯特帝國中最有權勢的幾個人之一,他僅僅花了不到半年的時間。

如果說是樹大招風的話,那麼葉天龍的平步青雲的確讓許多人看得眼紅。有人嫉妒,有人羨慕,但也有人在暗中冷笑,看他怎麼死?更有人私下裡摩拳擦掌,準備要讓這個討厭的男人死得難看。

由於帝都艾司尼亞處在大陸的中央,又是黃金通道的重要樞紐,這個消息很快隨著南來北往的客商傳遍到各地。而這個時候,因為法斯特帝國與武安國的聯姻,大陸諸國的使團也都來到了帝都艾司尼亞,因此這個消息更是神速無比地傳到了他們本來就十分敏感的耳朵裡。

這個幸運兒頓時成為各國使團矚目的焦點,各國的勢力都接到了上峰的明確指示,明的暗的各種人士都在仔細打聽這個男人的一切資料,以求掌握最詳盡的情報,好作為以後行動的指導。

而此時的飛鳳府並沒有出現太多的慶賀之相,因為這個掌握著帝都兵權的男人正望著手中的名單在發呆。

這是一張由軍部發來的將官名單,上面的那些人就是這次軍部轉撥到他帳下的部曲,除了他自己點名要的索沖,以及被正式任命了城衛千騎的左島近外,其他的人全部出自軍部尚書尤那亞之手。

「一群烏合之眾!」

這是於鳳舞看到這張名單的時候的第一個評語,她的話讓原本沾沾自喜的男人一陣發愣。

聽完於鳳舞的介紹,葉天龍才知道原來自己得到都是燙手的山芋,一群在軍部最不受歡迎的武將,也是最不聽話的部下。他不禁在心中大罵那個卑鄙的殿下,居然出這樣的招兒。

很明顯的,尤那亞就是要讓自己出醜露乖,把這些軍中最難對付的人都弄到自己的下面,辦起事情來一定是難上加難。

想了半天,葉天龍還是無計可施,索性丟開了名單,抓過酒杯,大大的喝了一口酒。

在一旁一直靜觀的柳琴兒見狀笑道:「天龍,你不要太過煩惱了,說不定這些人中也有奇才,人們不是說人無完人,往往真正有才能的人都是一些行為古怪的人。而現在這些人之所以在軍部不受歡迎,也只是他們的行為與眾不同嘛!」

葉天龍聽罷一拍自己的大腿,讚道:「對啊,我怎麼就不會這麼想呢?還是我的好琴兒說的妙,真正有本事的人都是最不服人的。拍馬屁,人云亦云的傢伙都是沒本事的庸才。」

於鳳舞用讚許的目光望著葉天龍道:「不錯,他們在別人的手下都是烏合之眾,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我告訴你,他們中還是大有高手在的。比如說這個人吧。」她的纖纖玉指點在了名單的最上面。

葉天龍低頭一看,口中念道:「慶計!?」

「就是他!」於鳳舞的粉臉上現出一絲的回憶之色,緩緩地說道:「他在槍術上的造詣絕不在我之下,而且是一個很有天賦的男人。」

受教的男人從於鳳舞的神情和語氣中似乎聽出一點什麼東西,心中不禁微微有些怪異,「如果他真的這麼厲害,為什麼還會只是一個賦閒的萬騎長?」

於鳳舞搖搖頭,解釋道:「他的身份是帝國的世襲男爵,本來是前途無量的男人,可惜因為在生活上態度輕浮被貶……」說到這裡,她的美眸中閃過一絲茫然。

在這一切看在眼裡的男人知道其中必有內情,等會兒一定要弄個明白。

葉天龍嘿嘿一笑,道:「生活態度問題?」

於鳳舞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嬌嗔道:「是不是覺得遇到知己了啊?」

葉天龍連呼冤枉,辯解道:「我的生活態度是要多好就有多好,都可以稱得上是模範人物了。」

於鳳舞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鬼才信你呢?」

葉天龍呵呵一笑,自我陶醉道:「如果我不是一個優秀青年,你們這些帝國之花會看上我嗎?」

柳琴兒笑嗔道:「果然是非同一般的優秀,臉皮厚得刀槍不入!」眾人一陣哄笑。

笑過之後,於鳳舞才解釋道:「慶計是一個很受女人喜愛的男人,可是有一次他和一個女人好上後,才知道這個女人是南方軍團的軍團長忽兀朮的妻子,結果這件事鬧到皇帝陛下那裡,於是大好前途毀於一旦。」

柳琴兒在一邊補充道:「其實他這個人非常驕傲的,如果認為一個人不值得交往,就會理也不理你,所以在軍部得罪了許多的人。」

葉天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口中喃喃道:「有意思,這個傢伙倒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呢!」

「所以呢,只要你留心觀察,這些人還有幾個是很有意思的。」於鳳舞點了點另一個名字,「比如說這個人。」

葉天龍念道:「東督府參軍石義信!他又是怎麼一個人啊?」

在葉天龍的逐一追問下,於鳳舞將這些人的情況詳細道出,讓葉天龍對自己的部曲有了一個頗為詳盡的瞭解。

裡面真是什麼樣的人物都有,看來明天去城衛軍升帳的時候,倒要好好計劃一下,省得到時候手足無措。

今後自己的日子一定會非常有意思的,葉天龍望著桌子上的名單微笑起來,然後慢慢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五集 東督篇 中

第一章 新人奇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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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散去,艾司尼亞又迎來了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初升的太陽給帝都的建築塗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象徵著這個法斯特帝國的行政和經濟中心無以倫比的輝煌。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多,市集上的各種聲浪此起彼伏,叫賣聲和討價還價的聲音給這座龐大的都市增添了無比的活力,這個時期的法斯特人無不盡情享受著強大帝國帶來的榮耀和富足。

城衛東督的官署是位於艾司尼亞東城市集附近的一個龐大的建築群,採用正統的中心軸對稱的建築法,一共有三重進深,兩邊都是可供士兵休息的居所。大部分的城衛軍沒有事情的時候都是駐紮在帝都外的衛城裡,只有輪值守衛的士兵會進駐到這裡。

東督的全稱是法斯特帝國首都艾司尼亞城警衛軍東門提督,因這個稱呼實在是冗長,念起來十分費力,除了在正式的場合中用這個全稱外,人們都將它簡化為東督。

東督辦公的地方就在最後的一進鋪著刻花地磚的大廳,大廳的正上方掛著由法斯特皇帝親手書寫的牌匾,「城衛大堂」四個金碧輝煌的大字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奪目的光芒。

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個地方的威嚴,從這裡發出的命令將直接影響到帝都艾司尼亞的方方面面。因為這裡不僅僅是處理東城區事務的地方,其他幾個城衛的提督也會經常出現在這裡協同處理帝都的事務。只不過自從安德列三世讓東督這個位子空出來以後,這個地方就變得冷清了許多,往日人來人往的熱鬧被在庭院散步的小鳥代替。

現在深鎖的後進大門終於要打開了,這座城衛大堂要迎來它的新主人。

老余是在東督官署服務了幾十年的老勤務兵,知道今天有新的東督來,所以一大早就來到了東督官署,將後進的大門打開,又將城衛大堂打掃得乾乾淨淨,靜候信任東督的大駕。

早上八時正,站在後進大門外的老余看到了一個和自己穿著同樣制服的男人走了過來。這個年約三十左右的男人衣服雖然有些舊,但十分乾淨清爽,穿在他身上自有一番特別的味道。

「早上好!」

男人朝老餘點頭打了一個招呼,然後站在他的身邊,和他隨意地聊天起來。

「難道說他是軍部新派來的勤務兵嗎?」

老余的心中有這樣的懷疑,但見這個男人態度隨和,說話風趣,很快也消除了戒心,和他十分熟悉地談起城衛軍中的風聞趣事。

這時候,左島近、索沖以及其他將領們也來到了城衛大堂,開始了他們相互之間認識的第一步。聞名不如見面,原來倍受軍部大員們排擠和白眼的男人在驚歎聲中變得十分熟悉起來,現在他們只等著新任的東督大人葉天龍的出現了。

九時一刻,預定的東督升帳時間已經過去一刻鐘,可是事件的主角依然沒有登場,索沖和左島近心中暗暗焦急,第一天的上任,葉天龍就遲到,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兆頭。

九時三刻,外面終於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到了後進的大門外,駿馬的嘶叫聲連續響起,馬上的人紛紛躍下。

站在門口的老余和那個男人看得十分清楚,來的是一個身穿帝國華貴軍袍的男人和十八個美麗的女親衛,這個行列絕對是陰盛陽衰,行動之間更是陣陣醉人的香風撲鼻而來,讓忙著敬禮的士兵們不由得深深吸了幾口。

這位新任的東督倒是真的十分有意思,和傳聞中一模一樣。老余的心中馬上升起這樣的念頭。而他身邊的男人則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口中不知念叨了一句什麼話。老余想問的時候,這個男人已經動身往裡面走了。

老余本想張口叫住這個男人,這個時候的城衛大堂已經響起了東督升帳的鼓聲,眾將開始列隊準備參見,他只好朝這個男人的背影搖搖頭。

葉天龍一陣風似的衝進了足以容納數百人的大廳,口中念道:「實在抱歉,我忘記了升帳的時間!」迎面看到左島近和索沖怪異的表情,他又是笑了笑,然後朝大堂上自己的位子走去。

在他的後面,是辛西雅所帶的十五個女神戰士以及於鳳舞靜心挑選出來的兩個金鳳衛,還有一個就是葉天龍的貼身侍衛玉珠。在別的人看來,這是一支香艷無比的親衛隊,想到擁有這樣一支親衛隊的男人一定是對女色有著特別的喜好,然而沒有親歷其間的人是無法想像到她們的戰力有多少可怕,這些女人的組合絕對是大陸上屈指可數的隊伍。

連心中有所準備的左島近和索沖也被葉天龍吃了一驚,更不用說其他從來沒有接觸過葉天龍的將軍了。看到自己的主將身後站立的一排美艷女親衛,城衛大堂上的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非常古怪的感覺,眼前的男人會帶給他們什麼樣的道路呢?不管怎麼說,現在他們都已經上了這一條叫「葉天龍」的船,而船長就是眼前這個不知深淺的男人。

「參見東督大人!」堂上的眾將按照法斯特軍中的禮節躬身正式拜見了葉天龍。

葉天龍環視了一下眼前的眾將,除了左島近和索沖兩張熟悉的面孔外,其餘是都是自己不認識的。

「我的參軍大人在哪裡啊?」葉天龍落座之後馬上就開口問道。

列隊的眾將左右看了一下,他們突然間發現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看到哪個軍官自稱是東督參軍石義信。

「末將在這裡!」一個沉穩的聲音從大堂的後面傳來。

葉天龍和眾將一起朝出聲的地方看去,一個身材標準,穿著法斯特軍的一般制服的男人正大步往堂上行來。

「他不是剛才站在門口的兩個勤務兵中的一個嗎?」所有的軍官馬上認出了來人方纔所取的立場,不由得在心中升起這樣的疑問,「他就是那個被人稱為『強項將軍』的石義信嗎?」

有著『強項將軍』稱號的萬騎長石義信,三十五歲,為人正直認真,處理問題一絲不苟,極堅持原則,對於任何事情都要按照規定來,本來這些都是美德,但可惜物極必反,太過堅持原則的人就不懂得圓通,成為某些人行事上的絆腳石,於是堂堂的一個萬騎長卻被軍部弄到了一個最清閒的位置上,近乎閒置不用。

葉天龍望著走到自己跟前的石義信,腦子裡想起昨天得來的資料,馬上對這個男人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

「今後還請大人多多指教!」石義信朝葉天龍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朗聲道。

葉天龍注意到石義信眼中的戒備和冷淡的神色,他站起身來,盯著石義信的眼睛,正色道:「我初來乍到,根本不瞭解帝都的事務,應該是多多向石將軍請教才是。來,請將軍上座!」

身後的一個女神戰士端過一張椅子,石義信謝過之後,和葉天龍一起落座。

葉天龍對石義信道:「在下能得到石將軍這樣的人擔任參軍,我感到十分榮幸!」

石義信剛想說什麼,葉天龍擺手道:「我知道憑將軍的能力,一個小小的東督參軍實在是喲些委屈了將軍,小子才疏學淺,希望將軍能鼎力相助。」

石義信摸不清眼前這個風評不佳的男人到底想要做什麼,從一開始就對自己這麼客氣,態度又是如此謙虛,他只有肅容道:「大人但請放心,卑職一定盡力而為,做好自己的事情。」

「不,不止是你自己的事情!」葉天龍認真地說道:「我想把東督的日常事務托給將軍處理。」

語出驚人,堂上的眾將固然大吃一驚,石義信更是身子一震,這是他想做但卻從來沒有奢望過的。

在法斯特帝國的軍隊建制中,參軍的職責是輔佐自己的主將處理一切事務,只有在必要的時候,行使代替主將的使命。但即使是這樣,由於權力是人人所喜愛的,沒有一個主將肯把自己手中的權力分出一部分給別人。是以現在的參軍職責已經褪變成只有發言權,沒有處事權的職位,近乎於和幕僚參謀人員的功能一樣了。若非法斯特帝國的規定,參軍還有一項替主將掌管印信的功能,這個職位說不定就被廢除了。而實際上,軍部已經有這樣的聲音,要把參軍這個職位去掉,讓主將自己來掌管大印。

「大人這可萬萬不行!卑職怎麼可以……」

葉天龍打斷了石義信的話,誠摯地說道:「我相信將軍的能力,一定可以將事務處理妥當的。」

石義信的眼中閃過極其複雜的神色,久久才用低低的聲音說道:「為什麼,為什麼對卑職這麼有信心?難道大人不知道軍部對卑職……」

葉天龍哈哈一笑道:「軍部的事就不用管它了,將軍肯接下這個使命,我就很高興了,因為小子實在是很明白自己是一塊什麼料。」

石義信盯了葉天龍老半天,好像在判斷這個男人說話的真實性,又好像是因為太過突然而一時無法接受一般,大堂上靜悄悄的,幾乎連一根針落地都可以聽到聲音。

葉天龍含笑望著石義信,但見他突然上前拜倒在地,口中顫聲說道:「承蒙大人器重,卑職願盡獻綿薄之力。」

葉天龍大喜,上前扶起了石義信,笑道:「有將軍這一句話,我就可以放心偷懶了!」

石義信恭敬道:「大人說笑了!」

葉天龍轉身對眾將官道:「你們大家都知道了,以後一切日常事務石參軍就可以作主了。」眾人轟然應聲,葉天龍知道自己至少第一步作對了,他表現出來的用人態度讓眾將對他有了一定的信心。而此時的石義信眼中更是爆出異樣的神采,他覺得自己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既然大家以後要和在下一起共事,現在還是讓我們先來熟悉一下!」回到座位的葉天龍望著眾人,「大家來做個自我介紹吧!」

這樣的開場白讓眾人一陣愕然,然而見葉天龍卻是一副十分認真的樣子,不禁面面相覷。

「就先從我開始吧!」見堂下的眾人沒有反應,葉天龍笑了笑後開始自我介紹起來。

葉天龍三言兩語就結束了自己的介紹詞,然後又說出了一番讓下面眾將吃驚的話來。

「現在輪到你們一個個來自我介紹了,不過有一點,你們自我介紹完後,還要說出你們自己最得意的長處,以及最想從事的工作。記住,我會根據你們的要求安排大家的位置的,所以還請大家慎重從事!」

眾將一陣騷動,這種新鮮的東督開府升帳儀式他們從來沒有聽到過。今天一個上午遇到的事情比他們以前碰到的都要怪,但仔細一想,卻又十分有趣,看來自己的主將的確是與眾不同啊!

「我先聲明,如果不能做好那個工作的話,可是要受到嚴懲的!」

葉天龍突然嚴肅的加了一句話,然後又笑著說道:「不過大家請放心,如果真的不想做事情的話,你也可以不用做事,儘管每天去泡茶館,逛春樓好了,但為了不讓軍部的人說你是帝國的薪水小偷,軍隊的米蟲,我會把你封為『東督觀察員』,要求你每天交出一份觀察報告。我想這樣你們應該做得到吧?」

坐在一邊的石義信已經從初期的激動中平靜下來,聽到葉天龍這樣的話後不禁微笑著插了一句話。

「如果連這樣的事情都做不到,那麼你們也只有回家抱著自己的老婆睡大覺了!」

沒有想到傳聞中正經嚴肅的「強項將軍」石義信也會說出這樣風趣的話,眾人發出一陣笑聲,此時對葉天龍有所瞭解的索沖也笑嘻嘻的加上一句話。

「嘿嘿,回家抱老婆睡覺也沒有關係,只要在報告裡寫上『深入基層,體察民情』,這樣不就可以了?」

葉天龍連連點頭,笑道:「不錯,索將軍實在是個聰明人,這樣絕對是可以,可以的!」

眾將官更是哄堂大笑,這樣的上司倒是天下少有,能在這樣的男人下面做事,一定會非常有意思的。

笑過之後,眾將開始認真思考起來,因為這樣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挑戰,也是一個機遇。以前在別的單位裡做事,都是由上司指定安排的,而現在是他們自己選擇的工作,如果做得不好,那只有怪自己沒能力了。

眾人的發言開始了,出乎葉天龍的意料,真正想當「東督觀察員」的人倒是寥寥無幾,這其中有一個人引起他的注意,而在之前於鳳舞的介紹中,葉天龍知道這個人是被軍部的人稱為「百敗將軍」的遲顯。

遲顯只對葉天龍說了一句話,「我這個人除了打過敗仗以外,什麼長處也沒有。」這話讓葉天龍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能夠這麼直截了當地介紹自己,而且對自己的評價又是這麼乾脆,這樣的男人也算是一個怪人吧!

「百敗將軍」遲顯,也有人叫他作「白癡將軍」,因為他從軍以來,就是以反應遲鈍聞名於軍部,曾經在對帕裡的戰爭中,一口氣連敗十八場,氣得當時的大將軍差點兒就要把他斬了,所幸的是他雖然敗了,卻沒有損失掉自己旗下多少人馬,所以後來只是被送回軍部閒置起來。

結束這場前所未有的開府升帳已經是近午時分了,葉天龍的所作所為讓他的手下眾將見識了他的特別,同時也贏得了他們的擁護。他這一手做得非常漂亮,讓手下人覺得在他的帳下做事十分舒心順暢。

「士為知己者死」,對於這些將領來說,能遇到這樣一個開明的上司,可以讓他們盡展才能,這是多麼難得的機遇。

石義信雖然答應了葉天龍的請求,負責處理東督的日常事務,但他也再三強調,一定會及時向他匯報,真正的決策人還是葉天龍,他只是一個具體的操作人而已。現在的他完全將剛見葉天龍時的判斷推翻了,葉天龍對他的器重和信任讓他十分感動,不管日後怎麼樣,至少目前這份知遇是他從來沒有過的。特別是葉天龍的那句話「你儘管放手去做,一切有我擔當!」,點燃了他心中沉積已久的火焰。

這天中午,回到家中的石義信的神情讓他的夫人十分驚奇,知道自己的夫君由於被閒置多年,使得滿懷才能的他也日漸消沉,但現在從接到使命時的疑慮和不安,早上出門時滿腹的心事,到現在的神采飛揚,精神抖擻,期間的轉變之快讓她感到無比驚訝。

那個被外界評為好色的浪蕩男人到底對自己的夫君施展了什麼魔法?

一向不多問夫君事情的石夫人忍不住問道:「那個新任的東督對你還好吧?

到底給了你什麼待遇啊?」

勁頭十足的參軍滿面春風的對自己的夫人說了一句:「原來外界對他的評價都是真的!」

這話更讓他的夫人疑惑不解,但很快她就明白了自己夫君的意思,因為她的夫君嚷著要把家也搬到東督官署裡去,說話時那神情快樂的像個孩子。

尤那亞反覆看著手中的報告,臉上是一片莫測高深的神情。這樣的表情讓站在他前面的男人感到意外,原本以為自己的主君會勃然大怒的,現在竟然是波瀾不驚?

放下手中的報告,尤那亞抬起頭來,說道:「既然火娘子這樣決定了,那就算了吧,通知我們的人全力支持她的行動!」

「太子殿下!……」

尤那亞擺手阻止了部下的發言,沉聲說道:「就照我的命令行事!」

身為部下的男人無言的朝自己的主君施了一個禮,然後退出了房間。

「哼,鬧得越大越好,看他這個東督能坐多久?」

尤那亞望著部下的背影,冷冷的低聲自語道:「這一場艾司尼亞的火焰可以照亮多少人的心呢?」

但他的思緒沒有多停留片刻,第二個人已經進來了。

「怎麼樣?早上的情況是不是很有意思啊?」

看到來人後,尤那亞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口氣中帶著一絲的熱切。

「太子殿下!」進來的男人恭敬地行了一個禮後,開始詳細地報告起來。

「這個男人居然這麼做!」尤那亞聽完後從牙縫裡擠出了這樣一句話,「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怪胎啊?」

與此同時,正為公孫三娘的事發愁的吉裡曼斯接到手下人的報告,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真沒有想到,葉天龍還會來這樣一手,尤那亞那個小子會不會有一種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的感覺啊?」

公孫三娘也頗感驚訝地說道:「葉天龍這一手的確漂亮,那些桀驁不馴的傢伙其實些都是挺有能力的人,會不會就這樣被他給收服了?」說到後來的時候,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的憂慮。

吉裡曼斯伸出肥胖的大手輕輕拍了一下公孫三娘的小手,說道:「小乖乖,不要這麼擔心,現在還沒有遇到什麼事情,如果真有什麼大事發生,這些人會不會站在葉天龍的一邊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再說了,那些人歸到葉天龍的手下,總比放在尤那亞那邊要好得多,省得哪天為尤那亞所用,不是讓他實力大增嗎?」

公孫三娘白了他一眼,媚笑道:「大人真是好心思,奴家果然沒有投錯人啊!」

吉裡曼斯笑呵呵地將這個妖媚的女人抱在懷中,先親了一口後,才說道:「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如果找不到公孫大娘的人,%就不可能登上公孫世家的當家大位,也就無法動用公孫世家的龐大實力了。」

公孫三娘也苦惱地說道:「都怪那些問劍齋的笨蛋,沒有想到他們居然讓我大姐溜走了,只抓住了她的兩個貼身侍女。」

吉裡曼斯想起一事,就問道:「那兩個侍女呢?說不定可以從她們的嘴巴裡問出%大姐的下落來。」

「十二星劍士正在拷問她們呢,哪裡還用你說。」公孫三娘飛了一記媚眼,想是突然間想到的一樣,又加上一句話。

「那兩個小女人還真漂亮,真是便宜了那十二個混蛋。」

「什麼?」吉裡曼斯不由得惋惜地說道:「怎麼不早點告訴我,給他們那些傢伙不是太浪費了點!」

「我就知道大人會這麼說!」

公孫三娘媚笑連連,一雙小手在吉裡曼斯的胸膛上慢慢撫摸著,然後張口朝吉裡曼斯的臉上吹了一口氣。

「現在大人你是不是心動了?」

「心動?還是先吃了你這個騷娘子吧!」

吉裡曼斯大笑著站起身來,抱著公孫三娘往內間行去。

新任東督葉天龍上任後的奇言怪行在有心人的傳播下,很快被眾人所知,不少人頓時感到眼睛一亮,這樣的男人不說是獨一無二,至少也是極為罕見。眾人不禁都擦亮眼睛,想看看這個男人今後的行止。

這一點,連當事人自己都不知道,就因為他今天的行為為他日後招攬人才打下了可觀的基礎,許多有識之士開始考慮投效他的可能性。



第五集 東督篇 中

第二章 公子慶計



爬爬書庫

葉天龍用過午膳,就帶著玉珠和辛西雅兩個人寸步不離的侍衛離開東督官署往西華門行去,按照上午一個部將告訴他的地點來找他帳下的一個逃兵,一個身份極高的逃兵。

玉珠和辛西雅都是換過男人的裝束,嬌小的玉珠打扮的好像是葉天龍的書僮,而身材豐滿的辛西雅則像一個俊秀無比的隨從。

「哪裡有隨從比主人還要有吸引力,還要受女人歡迎的,今次帶辛西雅出來真是個很大的錯誤!」

一路上受不了那些朝他們三人飛眼的男人不停地在嘴裡嘀咕著,引得身邊的兩個原本就搶眼的人不住嬌笑。男人生氣的原因很簡單,懷春少女的媚眼是拋給他身邊的西貝貨辛西雅,而更有一些喜好龍陽之風的男人則是對俊俏風流的書僮直流口水,從來沒有一個人的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

對於這個男人來說,美麗的少女們居然不會看自己一眼,這簡直是讓人難以忍受。

玉珠靠近了自己的主人,低聲道:「公子啊!都是你不好,非要我們打扮成這個樣子,你看看別人的眼神,真是太無聊了!」

葉天龍還沒有來得及回話,另外一邊的辛西雅更是乾脆,湊近了葉天龍的身子,向那些朝自己飛眼的人們作了一個示威性的親密動作,渾然忘卻了自己現在是一副男人的打扮。

看到那些惋惜和不解的眼神,葉天龍不禁哈哈大笑,他突然得意洋洋地一手摟著一個,公然地從市面上招搖而過,身後留下了滿地的眼鏡碎片。

一直到了巷口,葉天龍才將摟住兩女的手放開,玉珠俏臉通紅的站到了他的後面,藉著整理身上的衣服來掩飾心中的羞意,自己這個主人的膽大無忌讓她是又心喜又害怕,因為她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下一步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不過也正是如此,反而產生出一種莫名的刺激感。

向來不解男女之間真意的辛西雅倒沒有不適應的,她依然落落大方的站在葉天龍的身邊,在她看來,身邊的男人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應該的。

在摟著兩個女人的時候,葉天龍才真正體會到辛西雅的豐滿和柔軟,這是他在其他的女人身上從來沒有發現過的,他的心中頓時回想起那天辛西雅在自己的面前展示出來的完美無瑕的胴體。

「回去以後我要找個機會把辛西雅弄上手,看看女神戰士的首領在床上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葉天龍扭頭掃了一眼辛西雅那張明艷照人的俏臉,心中暗暗下了這樣的決定。他身邊的女神戰士首領渾然不知自己的主人心中在轉著這樣一個好色的念頭,她依然十分盡職盡責地跟在葉天龍後面。

「是這條小巷嗎?」

收回心神的葉天龍望著面前的窄小道路,不禁喃喃自語道。他再次看了一下旁邊的路牌,沒錯,這裡就是「望湖巷」。

小巷清幽寧靜,兩邊還栽著翠綠的柏樹,沿著青石板鋪就的道路,葉天龍三人一直走到了巷底。

眼前豁然開朗,前面有一座小巧精緻的店肆,上面的牌匾寫著蒼勁有力的三個大字「臨湖居」。

「臨湖居」不大,而且顯得有些陳舊,但十分的清潔,說明了此地的主人相當有內涵。

加上「臨湖居」面對的就是帝都艾司尼亞最有名的「玉帶湖」,所以在靠近湖邊建有曲廊雅軒,設著一副座頭。可以想像到,當夜幕降臨時,在店外曲廊雅軒邀三五知己慢斟淺酌,看著那玉盤似的月華和粼粼的湖面中閃亮的倒影交相輝映,迎著漫天的銀光,那情調真是美極了。

現在已經是午後三刻了,可店內的七副座頭依然全部滿員,而且讓葉天龍他們感到奇怪的是這個店裡的人沒有一個大聲說話的,人們的交談都是輕聲細語,似乎是生怕會把此地的情致給破壞了一樣。

葉天龍馬上就認出了他要找的那個人,這倒不是因為他有多少厲害,而且他事先也並不認識這個人,只是這個人的氣勢實在出眾,想來這個人無論在什麼樣的場合中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葉天龍朝玉珠和辛西雅打了一個眼色,三人一起走進了清爽的「臨湖居」。

「三位客人,對不起,小店已經滿座了!」

一名長相可愛的侍應生迎上來用柔和的聲音向三位客人致歉。

「這家店裡居然都是女的侍應生耶!」眼睛賊快的男人一掃之下已經將店堂裡所有的情況收到眼中,不禁心生好奇。

店堂中佈置得十分的秀雅,可以看出很明顯的女性氣息,往來行走的就是兩個女侍應生。在法斯特帝國的酒店裡也有女侍應生的存在,但全部的侍應生都是女的,這倒是極為罕見的。

「難道說這裡還是一個風月場所嗎?」見多識廣的男人想當然的把念頭轉到這樣一個地方來。不過他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因為從緊貼的眉毛和堅挺的鼻尖以及走路的樣子來看,他知道眼前的女人都是處子之身。

「我們是來找他的!」玉珠指了指坐在曲廊中那副座頭上的男人。

女侍應生望了一下那邊英俊的男人,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原來你們是慶計公子的朋友啊!」

葉天龍走到了慶計的桌子旁邊,毫不客氣地坐到了他的對面。

「一個人坐著喝酒不悶嗎?」

坐在慶計的跟前,葉天龍才知道這個傢伙到底有多少英俊,劍眉星目,朱唇大耳,面如冠玉的他是足以和尤那亞,朱德鈞這些人一較長短的,而且慶計渾身還透射出一股淡淡的書卷氣,使得溫文爾雅和雄健剛勁在他身上能巧妙的融為一體。

「請問閣下是……」

慶計的朗朗雙目中透出一絲的疑惑,眼前這個長相不英俊但卻相當耐看的男人好像從來沒有見過,怎麼他的語氣中顯得如此熟悉呢?而且神目如電的他一眼就看出了站到葉天龍身後的兩個人,雖然作男人的打扮,但卻都是極為罕見的美女,而且身手相當的高明。能擁有這樣兩個隨從的男人會是誰呢?

葉天龍十分自然的拿起了一隻酒杯,倒了些酒來洗一下,然後順手將酒水潑到湖裡。

「喂,喂,這酒很珍貴的!」慶計來不及攔阻,不由心痛地說道。

「哦,是嗎?」葉天龍滿不在乎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這樣的小店裡會有什麼好酒嗎?」說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酒!」酒入喉頭,一股甘冽的韻味油然而生,香而綿軟,竟是葉天龍從來沒有嘗到過的美酒,他不禁讚歎出聲。

慶計搖搖頭,又歎了一口氣,抓回了酒壺,給自己的杯中加了一些後手就一直抓著酒壺,看樣子是再也不給葉天龍機會了。

「你到底是誰啊!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你嘛?」慶計開始下逐客令了。

葉天龍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回味剛才的美酒,眼睛盯著慶計道:「請了病假,卻到這裡來逍遙,你可真厲害啊!」

慶計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驚奇的神色望著葉天龍說道:「你是……」

葉天龍趁機將他手中的酒壺奪了過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笑笑道:「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

慶計將傳聞中的人和眼前的人終於對應起來了。

「你就是新來的東督大人?」

「不錯,在下就是葉天龍!」葉天龍泰然自若地端起酒杯呷了一口,讓香冽的液體在自己的口中滾動了幾下才慢慢嚥下去,因為這次他要好好的品嚐一下這從未嘗過的美酒了。

「你真的很會享受啊,這樣的地方也能找得到!」

慶計摸不透葉天龍的來意,到底是不是來向自己問罪的?

他望著葉天龍沉聲問道:「請問大人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自然是來請你這個病人到東督府任職啦!」葉天龍含笑道。

慶計的視線轉到了湖面上,輕輕地說道:「還請大人原諒,我是真的生病了,到這裡只不過是散散心而已。」

「是嗎?」葉天龍將手中的美酒一口喝完,然後望著空空的酒杯道,「不管你怎麼想,我是真的想請你回去助我一臂之力,將艾司尼亞管理好。」

「有才能的高人多的是,大人何必要找我呢?」慶計望著葉天龍道,「我是一個生活放蕩的男人,你不怕惹上麻煩嗎?」

「哈,我從來不怕麻煩的!」

葉天龍直視慶計的眼睛誠摯地說道:「因為我也是一個生活放蕩的男人,難道你不知道他們對我的評價嗎?好色的流氓將軍!來吧,來作我的副將吧!我們可以讓那些傢伙看看,兩個生活放蕩的男人到底可以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真有意思,兩個放蕩的男人!」慶計笑了起來,他半真半假地說道:「你知道嗎?我不喜歡你。因為我很嫉妒你,像你這樣的男人居然可以得到於鳳舞小姐的青睞!」

「因為在追求女人方面,我比你厲害!」葉天龍大言不慚地說道。他已經從柳琴兒那裡得到了應有的資料,所以對慶計的話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表情來,這也讓眼前的英俊男人一時摸不清對手的底細了。

「哈哈哈!真有意思!」慶計大笑起來,「你什麼地方比我好?相貌比我英俊?身家比我好?身手比我高?還是詩詞歌賦才藝比我好?」

他每說一個條件,葉天龍都是含笑搖搖頭。

等慶計說完後,葉天龍才慢悠悠地說道:「我追女人靠的是高超的手段,而不是什麼狗屁的條件!」

慶計愕然,盯著葉天龍看了半天,才吐了一口氣道:「你真是比那些傳聞還要讓人驚訝!不過,我現在倒有些喜歡你了。」他舉手向遠處的一個女侍應生示意,然後壓低聲音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一直呆在這裡嗎?」

葉天龍笑道:「當然是因為這裡的酒,現在我也喜歡上這裡了。」

慶計搖搖頭,然後轉頭對走到跟前的女侍應生泛起一個讓她神魂顛倒的微笑,「請再給我們上一壺酒,一盤糕點。」

女侍應生微笑著離開了,慶計才轉頭對葉天龍說道:「你有沒有注意到大家的桌子上並沒有一般的下酒菜?」

經過慶計的提醒,葉天龍這才發現果然如此,非但是他這一桌上沒有應該有的下酒菜,連其他的桌子上都沒有尋常酒肆中常見的下酒菜,有的,就是小巧精美的糕點。

「因為這裡的主人只賣自製的點心和家酒,」慶計看出了葉天龍眼中的疑惑,就對他解釋道,「而且也不允許別的客人自帶酒菜。」

「好特別的店主啊!」

「是的,這家的主人非常特別!」慶計的眼中閃過奇怪的神情,「這裡的位子如果不事先預訂,根本就找不到!」

「有這麼熱門嗎?」葉天龍有些不信地問道。

「當然,因為這裡的點心特別好吃!」慶計拿起了一塊糕點放入自己的嘴裡,慢慢嚼起來。

「是嗎?」葉天龍也毫不遲延地將最後一塊糕點塞進自己的嘴巴裡。小巧的糕點入口就化,滿口的清香,甜而不膩,味道之美讓他驚歎不已。

「這家的主人每天就做四籠的點心,供應兩壇的家酒,賣完了就關門,客人坐在這裡也可以,但就沒有人招待,更沒有酒食供應了。」

「這樣的店主真有意思!」葉天龍不禁有些神往地說道。他這時已經被慶計勾起了心中的好奇,到底會是怎麼樣的人才會想到立下這樣的規矩呢?

「哦,她來了!」慶計欣然說道。

葉天龍轉頭看見一個侍應生打扮的女子端著食盤而來,兩根大辮子走起路來有韻律地擺動,真令人入迷。然而看到來人的相貌,他不禁有些失望。

這是一張相當平凡樸實無華的臉蛋,照葉天龍的說法,那就是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毫無一絲出眾的地方,如果走在大街上,絕對不會有人再多看一眼的,只會完全淹沒在人群之中。看來看去,這個女子唯一的亮色就是青春少女應有的活力和氣色。

這個女侍應生會是店主嗎?而讓葉天龍感到更奇怪的是,他發現身邊的慶計居然目不轉睛地望著這個女人,那神情好像她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一樣,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慶計公子,你要的東西!」這個女店主將東西放下來,面帶笑容地說道。

葉天龍突然發現這個女人笑起來時特別好看,也許是因為她的相貌太過普通的緣故,使得兩者的反差變得極大,讓人一下子就感到被這笑容深深吸引。見慣了美女的男人第一次知道了笑容的魔力居然可以達到這樣的地步。

在葉天龍面前侃侃而談,風度翩翩的慶計似乎一下子失去了那種感覺,竟然有些吃力的樣子對著眼前的女店主道:「謝謝綰貞姑娘!」

「哈,原來如此!」葉天龍見此情景是恍然大悟,在心中是暗暗稱奇。他笑著綰貞說道:「真是沒有想到,像綰貞姑娘這樣的人會是這家店的老闆!」

「請恕綰貞眼拙,這位公子好像從來沒有見過。」綰貞溫柔的微笑。讓見慣了絕色佳麗的男人也不免感到有些心動,因為這種微笑最平凡,卻是最容易打動人心,它不會讓人有驚艷的感覺,會想到配不配的問題。而且她的這種態度就像是一個人和鄰家的同伴說話一樣,讓人感到無比的輕鬆自在。

「是的,我是第一次來這裡!」葉天龍十分老實地回答道。

「原來如此,公子你誤會了!」

綰貞微笑著解釋道:「這家店是家父開的,因為今天家父有事外出了,所以小女子暫時出來幫一下忙。」

這時候已經恢復鎮定的慶計在一邊說道:「綰貞姑娘,聽小玉說你正在尋找一本書,是真的嗎?」

綰貞轉頭望了一下另外一個女侍應生後,才說道:「小玉真是的,這麼愛多嘴。」

「那麼說這是真的了!」慶計急切地說道。

綰貞的臉上現出思索的神情,遲疑了一下才說道:「不錯,家父也正在找尋這本書,這次出門也是為了這書的緣故。」

「哦,到底是什麼要緊的書啊?」慶計連忙追問。

「其實也沒有什麼,說出來說不定你們還會發笑的。」綰貞含笑答道,「那是一本失傳的食譜,因為有人說在青州城發現過,所以家父才想去看看的。」

說完這些話,綰貞淡淡的望了一下正用放肆的眼光看自己的葉天龍,她感到眼前這個男人有一種與眾不同的霸氣,這讓她感到害怕。因為貌不出眾的她從來沒有受到過男人這種肆無忌憚的觀察,那眼光好像要把她整個人看穿一般,甚至於在一瞬間讓綰貞感到自己好像沒有穿衣服站在他面前一樣。

綰貞的心中湧起古怪的念頭,離開這個男人越遠越好,這個想法讓她自己都感到吃驚,為什麼自己對一個剛見面的男人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望著綰貞逃似的離開,葉天龍不禁啞然失笑,這女人還真有意思,居然會被自己看得逃走了。

慶計卻是神魂顛倒地望著綰貞的背影,半晌才對葉天龍說道:「我這段時間呆在這裡的原因就是為了這位綰貞姑娘!」

「什麼?」葉天龍雖然心中有數,還是表現出一副吃驚的樣子,「這樣的女人多的是嘛!憑慶計公子的人才,還不是手到擒來!」

慶計苦笑著搖搖頭,歎了一聲道:「她拒絕了我!」

「什麼?」

這一下,葉天龍是真的感到吃驚了,綰貞會拒絕像慶計這樣的佳公子?按理說,應該是投懷送抱都來不及,綰貞居然會把這樣的男人往外推,這太奇怪了!

慶計繼續說道:「你知道嗎?綰貞是自於鳳舞小姐後,第一個拒絕我娶她為妻子的女人,想我這樣才貌竟然會她被拒絕了!嘿嘿,她越是拒絕,我就越想要得到她,所以我一直在這裡跟她耗下去。」

葉天龍在心中不禁大笑三聲,暗道:「真是一個笨蛋,空有這樣一副好相貌,女人說不的時候,往往其實就是同意。」不過想想真是好險啊,這個傢伙居然向於鳳舞求過愛,這一點柳琴兒倒是沒有說清楚,她只是說慶計曾經是於鳳舞的裙下之臣。

「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審問一下那個可惡的女人,竟敢知情不報,非讓她從使招來,大聲求饒不可!」葉天龍在心中暗暗下了這樣的決定。

不過現在嘛,他倒有些同情起這個失敗者,於是熱心地說道:「你可以想別的辦法嘛,比如通過綰貞的父親來做工作?」

慶計瞪了葉天龍一眼,不悅地說道:「大人此言差矣,我這是尊重綰貞姑娘自己的選擇,像這種事情要她自願才可以的!」

碰了一鼻子灰的男人乾笑了一聲,突然想到自己的身後還站著兩個女人,可不要被她們把自己看扁了,連忙點頭道:「正是,正是!對心愛的女人一定要尊重!」

慶計精神一振,說道:「大人也這麼想嗎?」

葉天龍用力點頭道:「不錯,我平生最恨那些不尊重女人的傢伙了,如果讓我遇到了非狠狠教訓一番不可!」

慶計突然像遇到知己了一般,拉著葉天龍的手說道:「原來大人的想法和我一樣啊,真是難得!我覺得女子生在世上就是應該得到男人的疼愛和尊重的,所以我最看不起那些自以為了不起只知道玩弄女人的傢伙。」

葉天龍聽得連連點頭,說道:「慶計公子說的很對。世上的女人只有受到男人的尊重和疼愛才會越來越美麗,也越來越有魅力!」

慶計擊節歎道:「說得太好啦!我能遇到大人這樣的知己,真是三生有幸啊!」停了一下,又說道:「怪不得大人能得到於鳳舞小姐的青睞,我實在佩服大人的見識!」他現在的口氣完全變了,卻不知道兩個人對尊重的認知其實有著很大的偏差。葉天龍是對自己所愛的美麗女人尊重和疼愛,而慶計卻是推而廣之。

兩個男人談得越來越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勢。這讓葉天龍身後的玉珠感到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真不知道兩個大男人會在一起討論這些。老實說,葉天龍和慶計的想法和當時的世風是完全不同的,就是身為女性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問題。

慶計主動為葉天龍斟了一杯酒,說道:「葉大人也許會感到奇怪,我為什麼會想到將綰貞姑娘娶到手?」

葉天龍端起酒杯輕啜了一口,含笑道:「哪裡,無論是怎麼樣的女人都有她可愛的地方,只是看你有沒有發現而已!」

慶計再次歎息道:「葉大人果然是與眾不同,竟然能發出如此見解深刻的言論,讓在下茅塞頓開!」然後端起酒杯,道:「來,我敬大人一杯!」

酒杯放下後,慶計由衷地說道:「葉大人別看綰貞姑娘相貌平平,可是她有一手高超的廚藝,為人又心地善良,性情溫和,實在是女人的楷模!」湊過頭來低聲續道:「別看這裡只提供這些點心,其實綰貞姑娘做的小菜真是天下一絕!」

這話聽得對美食極為喜歡的男人是一臉的嚮往,油然道:「果真如此的話,那什麼時候可以嘗嘗綰貞姑娘的手藝呢?」

慶計十分驕傲地說道:「除了我以外,綰貞姑娘從來沒有為別人做過,我想天下人中也只有本人嘗過一次,大人是機會渺茫啊!」

葉天龍心道:「你神氣什麼,不也就是一次嗎?待老子使個什麼手段,讓綰貞這小娘天天為我燒菜,到時候美死你!」想到這裡,心中一跳,暗叫一聲:「乖乖,這樣的話,豈不是要把綰貞弄到手了?那這小子不是要氣得直跳腳了!」

心中轉過了無數的念頭,他的嘴上卻是連稱羨慕不已,直道慶計好有本事,說得慶計歡欣不已。

一壺美酒下肚,兩個人也成了好非常要好的朋友。慶計答應葉天龍出任他的副將,為他擔起日常的治安事務。

大功告成,兩個人的話題又轉到了如何追求女人上來,兩個自認高手的男人開始交流起心得體會。

真的沒有想到方纔還一本正經討論如何尊重女人的兩個人現在卻又開始為誰才是真正追求女人的高手而爭論不休,這讓葉天龍身後的玉珠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她只有在心中暗自思忖:「男人都是這樣奇怪的嗎?」

爭論了半天,兩個人誰也不服誰,慶計忍不住大聲說道:「你如果真的很厲害的話,不如把綰貞姑娘追到手讓我看看。」

「什麼?」葉天龍的嘴巴張得足以吞下兩個雞蛋。

「怎麼樣?」慶計滿意於自己的成績,繼續說道,「你有沒有膽量和我打賭,如果說你能在一個月內把綰貞姑娘追到手,那麼我就拜你作老大,你說東我絕不到西。要是做不到的話,那你就認我作老大,嘿嘿,把你的東督位子讓給我坐坐,怎麼樣啊?」

「喂,慶計小子,你是不是昏了頭啊?」葉天龍也毫不客氣地怪叫道。

「沒有關係的。」慶計大度地擺擺手,掃了一眼正在店堂忙碌的綰貞,低聲道:「反正這件事是公平競爭的,如果你能得到綰貞姑娘的芳心,那我也為她祝福,因為你也是一個懂得疼愛女人的人,這總比綰貞姑娘落到別的那些混蛋手中要好的多。老實說,如果綰貞姑娘被那些不懂風情的男人追到手,我真的會很傷心的。」

葉天龍聞言不禁笑道:「好你個傢伙,一定是你看自己沒有多少希望才這麼說的吧?」

慶計苦笑一聲,說道:「大人可真厲害,我的確是用盡辦法了,可是就是打不動綰貞姑娘的那顆芳心。不過我先聲明,你可不能用什麼霸王硬上弓的手段,那樣的話我可會翻臉的喔!」

他的確是看到自己沒有希望,於是想看看到底什麼樣的男人會讓綰貞動心,而且他還想到,如果綰貞真的被葉天龍追到手了,自己跟著葉天龍,自然很有機會嘗到那絕妙的手藝,這樣雖然得不到綰貞的人,如果能吃到她的手藝,也算是達成了大部分的目標了。

「翻臉就翻臉,老子還怕你不成?」心中這樣想著,可是想到如果真的用霸王硬上弓的辦法,那可是太丟臉了。

葉天龍瞪了他一眼,喝道:「我會是那麼無恥的人嗎?」他身後的玉珠卻在心中暗暗說道:「我看不見得。」她是知道自己的主人的,這傢伙在自己和柳琴兒身上施展的手段也算是霸王硬上弓的一種吧!只不過現在她們已經享受了這個男人帶給自己的快樂而已。

此時有些心動的葉天龍嘿了一聲,試探性的對慶計說道:「你不會用投其所好的辦法來打動美人心嗎?」

慶計哈哈一笑,說道:「這些招數我怎麼不知道,告訴你,像綰貞姑娘最喜歡的食譜我已經收羅了許多獻上,所以現在我能享受比別人更多的待遇,要知道別的人可喝不到這樣的好酒。現在我們喝的酒是綰貞姑娘親手釀造的三清酒。」

「原來這樣!」葉天龍當下一口答應了慶計,只要女人有愛好,總會有辦法追到她的。而且即使為了能免費吃到這些美食好酒,也應該在綰貞姑娘身上花些功夫,再加上能收服慶計這樣的高手,這買賣絕對值得。



第五集 東督篇 中

第三章 一試身手



爬爬書庫

葉天龍正待要起身離開,突然從巷口方向響起了雜亂的馬蹄聲,很快有一幫人出現在「臨湖居」的前面。

慶計的眉頭一皺,厭惡地說道:「又是一些不長眼睛的傢伙,像蒼蠅一樣實在討厭!」

葉天龍看了一眼,見這些人個個衣服光鮮,精悍神氣,而且身負刀劍,就好奇地問道:「他們是誰啊?」

慶計凝視著這些人下馬,朝店堂中走去,口中漫聲回道:「除了左宰府的武士還有誰?領頭的那個是左宰府的第一好手,叫西羅非哈,據說是來自天劍園的劍士。」

「不對啊!這傢伙如果是左宰府的頭號劍士,怎麼會有空跑到這裡來呢?」葉天龍疑惑地說道。

這時候慶計的精神一振,站起身來道:「這些傢伙是來找我的,因為前天剛剛被我趕跑過,他們現在找來這個號稱左宰府第一劍士的西羅非哈,一定是來和我別別苗頭的。」

經過葉天龍的追問,慶計才告訴他,原來前些日子有幾個傢伙吃過這裡的美食後,在大加讚賞的同時就動起腦筋來,想要讓綰貞專門為他們下廚做酒菜,結果被慶計趕走了。後來他們又到這裡鬧了幾次,每次都被慶計打回去。

「慶計,我們大哥找你!」一個尖下巴的劍士走到這邊,狠聲說道。

慶計盯著這個劍士,冷冷地說道:「我早就警告過你們這些傢伙,別再來找綰貞姑娘的麻煩,……」

這個劍士打斷了慶計的話,陰笑道:「我們大哥這次來,不但要教訓教訓你這個花花公子,還要把綰貞姑娘請去做他的廚娘呢!」

「什麼?」慶計勃然大怒,站起身來道:「你們好大的狗膽!」

眼前的劍士嚇得退了一步,色厲內荏地說道:「你不要太神氣,等我們大哥和綰貞姑娘談好了,就會過來讓你知道厲害的!」

「真是一隻光會叫的狗!」葉天龍在一旁冷聲說道,「我看著就討厭!」

站在身後的玉珠對葉天龍的意圖心領神會,只見她纖手微揚,一道渾猛的勁氣破空,空氣的波動清晰可見。正在全神貫注戒備的劍士頓時嚇了一大跳,連忙做出了避讓的動作。

可惜他不知道眼前的對手和自己的級數實在相差太遠,一個完整的規避動作才做了一個開頭,身子剛剛扭過一個微小的角度,無情的絕大勁氣已經到了他的跟前,讓他感到呼吸都困難起來。面門上的肌膚好像針刺一樣的生痛。

撲通一聲,水花四起。搖搖晃晃的劍士終於沒有立住馬步,一頭栽到了旁邊的湖水裡。

慶計頗為吃驚地望了玉珠一眼,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嬌小可人的姑娘會有如此的實力,雖說他已經看出葉天龍身後的兩個女人有很高的功夫,但玉珠的出手還是讓他感到自己的估計有修正的必要。

葉天龍他們走到店堂裡的時候,正是綰貞再次拒絕西羅非哈的邀請。

「實在是非常抱歉!小女子除了會做一點粗笨的點心,根本沒有別的什麼手藝,真的無法擔當起大爺的重托,所以還望大爺見諒!」

西羅非哈臉色一沉,不悅地說道:「這麼說來,你是拒絕我的邀請了?」

綰貞還沒有說話,一腳踏進店堂的慶計哈哈一笑,大聲說道:「綰貞姑娘已經說得非常明白了,你難道是一個聾子嗎,連這都聽不清楚?」

綰貞在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這位俊美的公子哥又要出頭了,這樣下去,事情會越來越大的。可是人家又是一片好心,自己總不好拒絕吧?

如果說一句話就可以挑起一場戰爭的話,那麼慶計的這一句話足以引起一場爭鬥了。

正在大感沒有面子的西羅非哈轉臉望向慶計,冷聲說道:「好膽色,我還沒有找你,居然自己就送上來了。」說著,又打量了葉天龍三人一下,然後對慶計說道:「怎麼,這是你從哪裡找來的幫手,蠻有看頭的嘛,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這時候他的一個手下劍士突然叫道:「大哥,圖朵被他們打到水裡去了!」

慶計大笑一聲,說道:「你放心,就我一個人足以對付你們這群傢伙了。」

見西羅非哈就要發作,葉天龍大喝道:「別在這裡打,免得壞了這裡的東西。外面的地方大得很呢!」綰貞感激地望了一下葉天龍,覺得這個男人的心還是蠻細的。

一夥人擁出了店堂,連那些在裡面的客人也跟著出來看熱鬧了。大家雖然不知道葉天龍三人的來歷,但慶計和西羅非哈都算是艾司尼亞的新聞人物,所以這一場爭鬥還是很有看頭的。

脫掉披風,露出一身鮮亮的勁裝,西羅非哈走到慶計的面前,喝道:「小子,你使什麼趁手的武器,快些拿出來吧!省得到時候輸了不服氣。」

葉天龍一揮手,辛西雅從自己的身後抓過一把飛電標槍對慶計說道:「接住了!」說罷,一道銀光有若游龍,劃過眾人的面前,標槍擲到了慶計的眼前。

慶計暗道:「好傢伙,對我倒是真的很瞭解嘛!」不過想到葉天龍他們對自己下過功夫,這說明了他們對自己的重視。

等將辛西雅的飛電標槍接到手中,慶計才大大的吃了一驚,因為辛西雅的這一擲盡現其實力,標槍的飛行速度極快,看上去內勁十足,可是等落到慶計的手上時,卻是已經內勁全消,整把標槍變得輕飄飄的,似乎是原本就是在這個地方交到他的手,根本就沒有在空中飛過這段距離。

慶計本來已經運足了內勁,準備好好接下這一記內勁十足的試探,沒想到竟然會空忙一場,幸虧他實力不俗,發覺不對勁時,立刻調整了自己的重心,這才沒有因為用力過猛,內勁撲空而出醜。

再看自己手中的這把標槍,入手沉重而有韌性,竟然是用自己不知道的一種材料製成的,通體閃著奇異的銀光,槍身刻有細細的螺紋,握起來非常舒服,可以非常方便地使上內勁,細長的槍尖是稜形的,每一面上都刻有放射性的線條,長短粗細各不相同,但卻組成了十分完美和諧的圖案。

慶計知道自己手中的這把標槍絕非常物,他不禁對辛西雅產生更大的好奇心,這個身材極好的美麗女子到底是什麼來路,像這樣有實力又有外貌的女人應該會是很出名的,怎麼自己的印象中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呢?

但面前的對手不讓他再多加思考了,西羅非哈獰笑一聲,翻腕從腰間抽出了冷電四射的長劍,傲然說道:「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狂濤劍術!」

「你少吹大氣,來吧!」

慶計將手中的飛電標槍一振,槍身居然發出隱隱約約的風雷聲,這固然是飛電標槍的特性,但慶計能做出這樣的動作,說明了他的實力的確是非同尋常。

西羅非哈的臉色一正,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知道自己面前的敵手絕對比自己手下的劍士所說的還要厲害,身為真正高手的他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再無絲毫的輕敵之意。

站在西羅非哈面前的慶計頓時感到一股殺氣排空而來,週遭的空氣變得又冷又滯,不再是方纔的模樣。天劍園出來的劍士果然有著不容忽視的實力!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反擊的話,那麼就會讓西羅非哈的氣勢越來越高,從而把自己壓倒。

慶計手中的飛電標槍在前面抖出了一個漂亮的銀花,凌厲的氣勢好像是一道利箭穿透了西羅非哈的身前的真氣,引得空間的氣流作著不規則的扭動。

「殺!」一聲沉喝震耳。

身影如電,西羅非哈離地飛射,直撲前面的慶計,手中的寶劍光華耀目,在陽光下已然消失了劍身,指向慶計的心坎要害,來勢之疾,駭人聽聞。

「好厲害!」慶計暗暗吃驚,手上更不敢怠慢。

飛電標槍在自己的前面空間舞動,一道道銀光漫天澈地,槍身則在自己的身前組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銅牆鐵壁。

「噹!」

西羅非哈的寶劍居然準確地擊中了舞動中的飛電標槍的槍身,金屬的顫悠聲中,兩個人均是身形一震,退了半步,勢均力敵。

「你的身手不錯嘛!」慶計在換氣的空檔還忍不住說了一句,「不過現在輪到我來攻擊了!」「了」字還在空中響著,飛電標槍已經幻出五朵燦爛的銀花,破空的凌厲勁氣發出奪人心志的嘯聲,由於速度太快,甚至可以聽到音爆的響動。

西羅非哈手中的劍幻起重重劍網,神色平靜地將慶計的攻勢一一接下,同時依靠腳下快速而奇妙的步法慢慢貼近慶計,使得慶計手中的飛電標槍攻擊範圍不得不隨之縮小。這樣一來,標槍的攻擊力就大為減少。

終於讓他窺得一個時機,手中的利劍一揚,一大步衝到慶計的中宮,猛攻三劍,一面出劍一面叫道:「小子,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劍法!」

慶計大喝一聲,連出五槍才將這三劍封住,同時藉此脫開西羅非哈的糾纏,拉到了出槍的最好位置。因為兩個人手中的武器長短不一樣,攻擊的手法和特點更是截然不同,西羅非哈要拉近於慶計的距離,而慶計則要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才可以真正發揮出槍的威力。

西羅非哈豈能讓慶計如願,他搶上一步,手中的寶劍挽出一道碩大的劍花,凶狠地朝慶計衝刺,口中喝道:「接我的狂濤劍術吧!」

可怖的劍氣澈地漫天,寒氣砭膚刺骨,西羅非哈竟然在轉瞬之間攻出了狂野的十八劍。十八道劍影,道道足以致人於死地,有若驚濤駭浪一般從四面八方朝慶計湧來,又好像水銀洩地一樣讓人避無可避。

天劍園的狂濤劍術果然是可怕,所有在一旁觀看的人都為之一驚。西羅非哈的手下劍士更是拚命地為自己的大哥吶喊助威,恨不得西羅非哈一劍將慶計刺個透心涼。

慶計奮起全身的功力,用飛電標槍在自己的身前組成了層層迭迭的屏障,好像是在潮水前面築成的堤壩,成為狂風暴雨般的劍影前面一道堅固的防線。

慶計沉著冷靜地應對,將西羅非哈狂攻而來的利劍一一封出。西羅非哈更是狂怒,提足了十二分的功力發狂地攻擊。

一道道光華奪目的劍影在銀色的堤壩前面迸裂,消散,但馬上又生成了新的冷電隨之而來,連綿不絕地衝擊著。

慶計也不是省油的燈,在擋架的同時,不時的閃招、搶入、反擊、回敬。飛電標槍常常在意料不到的地方神乎其神地出現,逼得西羅非哈也不得不退步收劍抵擋。

人影進退如電,兩人在場中展開了空前猛烈的一場惡鬥。片刻之間兩人已經交換了十八招,依舊是旗鼓相當,不分勝負。

慶計與西羅非哈的狠鬥,雙方漸漸到了忘我的境界,兩人都是因未能得手而發狠猛攻,凶險的絕招層出不窮,每一照面皆隱伏著可怕的危機。使得一邊的看客紛紛退後,附近五丈之內,沒有人敢走近這一對高手的圈子。

被玉珠打下湖的劍士滿身濕漉漉地跑了過來,指著葉天龍三人口中大叫道:「大夥兒上啊,抓住他們三個混蛋,是他們先動手的!」

在一邊正無聊的男人哈哈大笑,指頭一點左宰府的劍士們喝道:「你們膽子不小啊,竟敢在艾司尼亞街頭聚眾鬧事!」

一個看來是劍士小頭目的傢伙怒聲道:「好個臭漢,居然敢惹我們左宰府的人!……啊……」

辛西雅不等他說完,已經抬手賞給他一記劈掌,口中同時喝道:「居然對公子出言不遜,找死!」

一股勁風如狂濤襲向那個出言的劍士,氣流高速劃開空氣發出了呼嘯的銳聲,這一有著雷霆萬鈞之勢的劈掌讓所有的左宰府劍士為之一驚。首當其衝的那個劍士更是臉色大變,雙掌一翻,狂叫聲中將全身的內勁發出意圖抵擋住辛西雅的這一掌。

砰然轟鳴,倏地一道人影倒飛,這個劍士臉色蒼白,連退了幾步後突地一個趔趄,一跤摔倒,跌坐在地上,粗喘不已。可憐的他先是在玉珠的手下吃癟,現在又被辛西雅一掌放倒,讓他不禁懷疑自己的武功這麼多年是不是都白練了?

左宰府的那些劍士知道遇到扎手的人了,但多年來養成的驕氣讓他們還是抽出了腰間長劍,發喊一聲,氣勢洶洶地朝葉天龍三人撲來,試圖用人多的優勢來將這三個人擊倒。

「來得好!」

葉天龍大叫一聲,率先迎了上去,略一側身避過劈頭的一劍,然後一翻右腕,右拳有如閃電一般的直搗面前敵人的前胸,其勢如電,快捷剛猛異常。這個劍士根本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只有勉強微側身閃避,被這一記強猛霸道的鐵拳擊中了肩頭,一個身子頓時倒退出四五步,跌到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來。

而此時葉天龍在辛西雅和玉珠兩大高手的左右護衛下,真是威風凜凜,橫掃八方,根本連閃避的動作都不用作,因為所有攻向他的招數都被身後的兩個高手完全擋住,他只管盡情施展自己的功夫擊倒一個又一個的劍士,這一場戰鬥真是他有生以來打得最敞開淋漓的一仗。

「看來帶著辛西雅和玉珠還真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望著倒了一地的敵人,葉天龍十分有氣派地背起手來,一副氣傲蒼天的樣子,大有絕頂高手的氣勢。

西羅非哈滿頭大汗地朝慶計連刺三劍,然後藉勢跳開,正要說話,突然間發現自己帶來的那些劍士居然全部被葉天龍三人擊倒了,不禁大吃一驚。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把所有的劍士打倒,其身手絕對可以列為頂級高手。

慶計也感到暗暗吃驚,現在的他對葉天龍的估計是越來越高了,先不說別的,就憑葉天龍身邊的玉珠和辛西雅兩個人就足以在艾司尼亞掀起一番風波了。

西羅非哈怒聲道:「好傢伙,居然敢架左宰府的梁子,……」

葉天龍輕鬆地說道:「難道你們左宰府是動不得的老虎嗎?」然後臉色一沉,對慶計說道:「當街鬧事鬥毆,按照帝國的法令,應該如何處理?」

慶計一愣,突然間明白過來,恭聲道:「回大人的話,應該是披枷示眾或者是重杖四十。」

西羅非哈氣急敗壞地喝道:「你們……」

葉天龍大喝一聲,斷然道:「慶計將軍,本督現令你將這些犯人統統抓到東督府裡去,嚴懲不怠!」

西羅非哈恍然明白過來,知道眼前男人居然是新任的東督葉天龍,好漢不吃眼前虧,見玉珠和辛西雅從左右向自己逼過來,知道自己就是能使出全部的功夫也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而且現在自己又已經和慶計劇鬥了一場,當下連退八步,抓過一匹駿馬,翻身上馬後丟下一句話,「左宰府不會放過你們的!」然後就落荒而逃。

葉天龍叫住了想要追的辛西雅,含笑說道:「讓他回去報告給左宰也好!」

旁觀的眾人散去了,也將這個新任東督上任來的第一件事情傳了開來,讓艾司尼亞的人看到了一絲清亮的光線,因為多年以來,從來沒有一個人動過那些擁有特權的貴族顯官,他們現在只希望這位東督大人能將這樣的狀態一直維持下去。

綰貞將葉天龍他們讓進了店裡,奉上了茶水後,對葉天龍說道:「小女子不知東督大人光臨惠顧,實在抱歉!」

葉天龍擺擺手道:「綰貞姑娘,說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這個負有艾司尼亞治安權的人,這些仗勢欺人的走狗給你們帶來了不少的麻煩吧?其實他們早就應該受到教訓了,只可惜……」

聽到葉天龍的歎息,綰貞含笑道:「葉大人真是這樣想的話,那可是艾司尼亞市民的福氣了。綰貞祝願大人萬事如意!」葉天龍大喜,知道自己已經接近了綰貞一步,讓她真正將自己放到心中了。

慶計暗暗叫道:「好傢伙,果然厲害!」不過他也實在感到有些振奮,能和這樣的男人一起做事,生活一定會很有意思的。

果然不出所料,葉天龍轉臉對慶計說道:「從明天起,你就負責組織艾司尼亞的治安巡邏隊,對所有膽敢鬧事的人都好好整治!」

然後他對慶計詳細說了自己的構思,讓慶計和一邊的綰貞聽得目瞪口呆,但又不得不佩服他的奇思妙想。

午後,左蘭心的房間來了一位很有精神的俏麗少女,長長的馬尾辮在背後十分有活力地甩動,月牙眼中跳動的慧黠讓人見之欣喜。

望著恬靜的女主人一如既往地坐在舒適的胡床上,背靠著柔軟的墊子,正在翻看著手中的書籍,龍靈兒笑嘻嘻地道了一聲:「左姐姐,你好!」

左蘭心放下了手中的書籍,抬起螓首溫柔地望著這個很有精神的龍族少女。

「龍小妹,有什麼事嗎?」

「沒有事情就不能來看看可愛的左姐姐嗎?」龍靈兒歪著可愛的腦袋,眨著美麗的眼睛說道。

「當然可以!」左蘭心十分秀氣地笑了一下,柔聲道:「龍小妹,你先坐下來吧!」

龍靈兒搬了一張凳子坐到了左蘭心的跟前,雙手托著自己的香腮,直直地看著面前清秀的美女。

左蘭心不太自然地摸了一下自己的粉頰,然後問道:「你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不去找於姐姐她們嗎?」

龍靈兒嘟了一下小巧誘人的嘴巴,悻悻地說道:「別提了,鳳姐姐她正忙得很呢!」

「喔,她在忙什麼嗎?」左蘭心頗感興趣地問道。

龍靈兒輕歎了一口氣後才答道:「還不是為她和葉天龍的婚事,琴姐姐也忙得起勁,兩個人既要準備這個,又要安排那個,快活的不得了!」

左蘭心詫異於龍靈兒口氣中的醋味,莫非這個龍族的少女也喜歡葉天龍不成?但從她平日的言行來看,沒有一點的蛛絲馬跡可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而且心思慎密的左蘭心還發覺到龍靈兒口中對葉天龍的稱呼,這其中有點奇怪,龍靈兒怎麼沒有像在眾人面前那樣稱呼葉大哥,而是直接叫葉天龍的名字呢?

按下心中的疑惑,左蘭心說道:「這倒是一件值得大家高興的事情,如果說出去的話,絕對會引起整個艾司尼亞的轟動。」

龍靈兒突然說道:「左姐姐好像也喜歡葉天龍吧?」

左蘭心的粉臉微微一紅,美目中閃過一絲的慌亂,但很快就平靜下來,她用一種恬淡的口吻說道:「龍小妹,你別亂說話,不然的話,姐姐會生氣的。」

龍靈兒輕吐小香舌,然後笑道:「哈,左姐姐不好意思了!」

左蘭心的嘴角浮起了一絲的淺笑,道:「龍小妹,你老實告訴我吧,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

龍靈兒將雙手一拍,欣然說道:「如果是靈覺超人的左姐姐,我就知道瞞不過左姐姐的!」

左蘭心的芳心暗暗吃驚,臉上卻現出不解的神情說道:「龍小妹,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什麼靈覺超人,姐姐我一點都不懂。」

龍靈兒搖搖頭,說道:「左姐姐,你是知道的,因為你的身上具有只有神殿聖女級的人才具有的靈覺。」

左蘭心嬌軀微微一顫,十分驚異地望著眼前嬌小玲瓏的龍族少女。

龍靈兒狡黠地一笑,續道:「不瞞左姐姐你說,我身上有心族的一半血統,除了神殿中身具靈覺的人,很少有人可以在我面前不被我看穿的,偏偏我就無法看穿姐姐的心。」

左蘭心的眼中閃過恍然大悟的神情,但還是辯解道:「難道說別的人就不會身具讓心族人看不穿的功夫嗎?」

龍靈兒笑嘻嘻地說道:「左姐姐說得沒錯,可是姐姐你忘了,當初在救柔娘的時候,姐姐露了一手高超的聖靈之光,那可是神殿最高級的治療術。」

左蘭心微微一歎,沒有想到自己稍微一疏忽大意,就會被這個精靈古怪的龍族少女看破行藏,不過她還有一個疑問。

「龍小妹,你怎麼知道我用過了聖靈之光,我可是在大家到來之前使用的,使用的時間很短,而且還只是用了非常輕微的程度,應該不會被你們發現的。」

「不是我們,是我!」龍靈兒驕傲地說道,「原因很簡單,我們龍族的人對神殿的聖靈之光十分敏感,只要是使用過聖靈之光的地方,空間中就會留存著一些聖靈之氣,我就是根據這一點才斷定姐姐是神殿聖女級別的人。」

左蘭心不再掩飾什麼,點頭說道:「龍小妹,你說的很對,我的確是神殿聖女之一。別把這事告訴別人了嗎?」

龍靈兒搖搖頭,說道:「沒有,而且我也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別人的,左姐姐也不要把我的心族血統告訴別人喔!」

左蘭心宛若春花般的淺笑,明眸中閃過一絲動人的神光,說道:「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秘密嗎?」

「正是,正是!」龍靈兒用力點頭,腦後的馬尾辮活潑的跳躍,「左姐姐好聰明啊!」

左蘭心被眼前的龍族少女那神情逗得終於笑出聲來,她邊笑邊坐正嬌軀說道:「既然你都這麼誇獎姐姐了,那就讓姐姐再來猜一下你的目的吧!」

彎彎的月牙眼定在左蘭心的清秀嬌靨,龍族少女似乎是有些不信面前這個女子所說的話。

「你是不是要姐姐我幫忙把柔娘臉上的傷勢修復好啊?」

好像是自己的心被別人看透一樣,向來只有看別人心思的龍族少女終於體會到這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左姐姐好厲害啊!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說你也看出別人的心思嗎?」龍靈兒半天才吐著香舌問道。

左蘭心滿意地一笑,道:「姐姐的靈覺還沒有達到那個程度,這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推理,你自己去想一下吧!」

龍靈兒側著腦袋想了想,突然一拍雙手道:「我明白了!在我說出神殿聖女和聖靈之光的時候,姐姐就知道我的來意了,對吧?」

左蘭心嘉許地望著龍靈兒,點了點螓首,然後站起身來。

出門的時候,左蘭心突然對龍靈兒道:「你的事情最好都讓你於姐姐知道,我發現她其實有著絕不輸於我的靈覺,雖則她並不是神殿出身的聖女。」

「我知道了,什麼事情我都不會瞞於姐姐的,因為我最喜歡她了!」

龍靈兒點頭應道,而她的心中暗道:「我怎麼不知道於姐姐的超人靈覺?她可是和我的心靈最合拍的人啊!」

左蘭心聞言不禁詫異地望了一下身邊的龍族少女,她突然間好像明白了點什麼似的,檀口微張,但卻又欲言欲止。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42

第五集 東督篇 中

第四章 春樓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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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鳳府內廳,於鳳舞含笑望著走進來的葉天龍問道:「新官上任,滋味怎麼樣啊?」

「哎喲,我可累壞了!」

葉天龍先找一張椅子舒服地坐下來,然後裝出一副忙得喘不過氣來的樣子,大大的喘了一口氣,引得眾女一陣嬌笑。

柳琴兒更是對田恬說道:「快給我們的東督大人上茶,再慰勞慰勞他!」

「我看茶就不要了吧,先讓我疼一下!」

葉天龍一手將俏臉通紅的田恬拉住,在她身上大呈手足之慾,同時又對柳琴兒說道:「嘿,我還是喜歡琴兒的慰勞!」

嬌笑聲中,玉珠推著柳琴兒走到葉天龍的身邊。

「公子,我把你最喜歡的慰勞品帶來了!」

葉天龍哈哈大笑,滿心歡喜地將欲拒還迎的柳琴兒也抓到懷中,左擁右抱,老實不客氣的在兩女柔軟嬌美的嬌軀上摸弄起來。

含羞帶怯,卻又非常享受的柳琴兒和田恬不好意思地輕推身邊厚臉皮的男人,一個嬌軀卻是迎著葉天龍放肆的雙手,輕扭曼舞,場面相當香艷火熱,連在一邊看的玉珠都有些情動。

於鳳舞見怪不怪,現在的她已經完全瞭解到自己的夫君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了,而且這樣的情況在帝國的豪門中是極為常見的,是以她只是在一邊笑吟吟地看著,然後聽著辛西雅向她報告今天的事情。

當聽到葉天龍對手下中將說的話,以及所作的安排,於鳳舞也不禁暗自歡喜,自己果然沒有看錯夫君,他居然能想到這樣的辦法,既可以讓手下人心服,又能很好的安排好大家的位子。心智過人的她凝神一想,就知道葉天龍所用的方法有很大的實用性和操作性,這在以後的日子裡說不定還會用到的。

辛西雅的話告一段落,於鳳舞便含笑問葉天龍道:「天龍,你怎麼會想到把具體事務交給石義信去做的?」

葉天龍這時候正忙得要命,他一邊忙著在柳琴兒和田恬的嬌軀上大肆活動,一邊還吃著玉珠遞上來的水果,聞言後含含糊糊地說道:「因為我是一個懶惰的人,這樣我就可以有很多時間空出來了。」

柳琴兒嬌喘吁吁地說道:「哼,有很多時間空出來,那你就可以再找好幾個女人快活了,是嗎?」

「就你多嘴,看我怎麼對付你這傢伙!」

葉天龍在她的酥胸上用力掏了一把,柳琴兒不禁嬌呼出聲。在笑聲中,她就鼓動田恬和自己一起與葉天龍好一陣糾纏不清,那管自己已經是衣裙凌亂,釵橫鬢散。

「好了,別再鬧了!」於鳳舞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出聲勸阻道:「天龍,這裡有兩份請帖,你看一下。」

意猶未盡的男人從於鳳舞的手中接過貼子,還不忘順手在晶瑩如玉的柔荑上輕捏了一把,於鳳舞不禁嬌嗔道:「你難道不能正經一會兒嗎?」

「嘿嘿,當然可以,只要一到床上,我就會是最正經的一個人!」葉天龍毫不臉紅的回答道,還把眾女投來的橫眼當作是最大的獎勵。

原來這兩份請帖都是請這位新任東督大人到艾司尼亞最豪華的銷金窟「暗香閣」赴宴的,下面的署名人分別是西督傑夫特和南督馬可布威。

於鳳舞見葉天龍放下請帖,就微微一笑道:「他們兩大陣營開始和你這個掌握艾司尼亞安危的東督作第一波的接觸了。」

「哎呀,作男人真是勞碌啊!」換過衣裳,臨出門時葉天龍突然一本正經的對眾女歎氣道。

於鳳舞宛然一笑,還沒有答話,柳琴兒已經撇撇小嘴道:「要去艾司尼亞號稱男人的天堂的『暗香閣』了,我看你是快活得不得吧!就別在我們面前裝腔作勢了。」

「喝,你還真會作怪,等我回來後非好好整治你一番不可!」

葉天龍笑嘻嘻地伸手在柳琴兒滑不留手的嬌嫩臉蛋上輕扭了一把,樂顛顛地轉身要出去,於鳳舞卻突然叫住了他。

「天龍,你記住啊,回來後我們要好好檢查的,你可不要在外面太過荒唐,別到時候不了關的喔!」

「不好,鳳舞心中不快了!」

葉天龍看著一本正經板著嬌靨的於鳳舞,心中正暗暗吃驚的時候,卻見美麗的女將軍鳳目中突然閃現出的盈盈笑意,頓時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

「嘿,鳳舞你可把我嚇了一跳啊!」葉天龍討好地望著於鳳舞,然後一臉正經地向這個絕代佳人保證自己會守身如玉的。

於鳳舞點頭含笑,嬌嗔道:「算你了,快走吧!」

看著葉天龍在十八個女飛衛的簇擁下離開,這個女飛衛的稱呼也是於鳳舞想出來的,以和自己的金鳳衛有所區別,柳琴兒對於鳳舞道:「明知道這個傢伙是在敷衍,你怎麼也不說啊?」

於鳳舞已經從葉天龍剛才的變化中看出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和份量,聞言不由得笑道:「琴兒你想想看,天龍是什麼樣的人,說與不說有區別嗎?」

這話說得柳琴兒也笑起來,自己想想也覺得好笑,就說道:「其實我也知道的,可看到他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就是忍不住。」

於鳳舞笑道:「傻妹妹,你有這樣的精神,不如想辦法在床上把他的精力給搾光了,他也就不會這樣精力過剩了。」

柳琴兒連連點頭,說道:「太對了,我怎麼沒有想到呢!我要去好好研究一下晨月給我的那本書了。」說罷,轉聲就往內室奔去。

於鳳舞望著柳琴兒的背影笑著搖搖頭,琴兒的直爽脾氣從小到大都沒有改過,這也正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

葉天龍到達「暗香閣」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暗香閣」的門樓前麵點起了無數的大燈籠,將週遭照著亮如白晝。只見車水馬龍,一派繁忙的景象。

號稱艾司尼亞第一家的「暗香閣」的確很神氣,從高大華美的門樓進去,面前有一個很大的停車場,栓馬樁,所有設施一應俱全。所有的車馬都是從左邊進到台階下,自然有侍應生前來招呼貴客直接上台階,然後車馬是從右邊繞到停駐之處,一切都顯得那麼有條不紊,而且氣派場面也夠大。

而且在「暗香閣」裡面的消費之高,在艾司尼亞絕對是數一數二的,擺設一席花費千金也不奇怪。在這裡,有錢的大爺可以買到專門從各地運來的鮮美食物,其中最有名的是產自法斯特帝國南方洛川河的六翅飛魚,這是用快馬專門運來的,保證又鮮又活,一條三斤重的六翅飛魚端上桌子,整整黃金十兩。僅僅這樣一條魚的價值,就可以夠窮人過上一年的日子了。

然而,這裡最出名的還不是因為這些美食,而是這裡的美女。只要你有錢,在這裡可以找到你能想得到的姑娘,從大陸各地弄來的各種各樣類型的美女,高矮胖瘦應有盡有,從清水倌兒到精於床技的老手,從吟詩作對到撫琴弄曲,任君選擇。甚至就是官宦豪門的女子,這裡也能提供,這是因為那些在權力鬥爭中被打入地獄的失敗者,他們的妻女都會被官家作為女奴賣掉。

葉天龍他們剛踏上台階,忽然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叫道:「葉大人請留步!」

葉天龍頓時眉頭一皺,他聽出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無奈地轉過身來。只見三個俊俏的少年正從一輛精緻的馬車上下來,朝他疾步奔來。

打頭那個少年還沒有走到葉天龍的身邊,就滿心歡喜地說道:「還以為看漏了呢,總算是把你等到了!」

葉天龍暗暗歎了一口氣,和聲說道:「公……」原來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倩公主和她的那兩個孿生姊妹侍女。

倩公主連忙擺動白嫩的小手,攔住了葉天龍的話頭,說道:「不要叫出來,你沒有看到我們現在的樣子嗎?」

葉天龍搖搖頭,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我的消息靈通吧!」倩公主滿心歡喜地挨近葉天龍的身邊,得意地說道,「我就知道你這個花心的男人一定會出席他們的宴會,所以我早早就在這裡等著了。」

葉天龍暗叫一聲,「真是糟糕!」他望著倩公主俏麗的粉臉,和顏悅色地說道:「這個地方不是你可以來的,你還是和小春、小秋她們回去吧!」

「不行!」倩公主把一個腦袋搖得如同波浪鼓,「我要跟你進去看看,他們都說這個地方非常有意思的。」

心中大叫不幸的男人眉頭皺紋加深了,把這樣一個精力過剩的少女帶進這種地方,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不用想也知道。而且更讓他感到頭痛的是以倩公主的高貴身份,怎麼可以到這種地方來,如果被誰看穿了到皇帝面前告上一狀,這絕對是不小的罪名。

可是不管葉天龍怎麼勸說,倩公主就是要跟著看熱鬧,而此時毫無辦法的男人發覺到再這樣在門口拖延下去,說不定馬上就會成為別人注目的焦點,而其實現在就已經有人開始關注站在台階上的他們了。

葉天龍顯得無可奈何地說道:「好吧,你可以隨我進來,但可不能被別人看出你的身份,還有,不許給我添亂子!」

倩公主大喜,連連點頭,她只要葉天龍肯帶她去見識一番,什麼條件都一口答應的。她笑靨如花地說道:「就知道天龍對我最好了,我們快些進去吧!」

葉天龍暗暗一笑,臉上十分正經地說道:「你別忘了,這個樣子進去,那些知道你的人都會把你認出來的,除非你能改變面貌。」他見倩公主一愣,不禁心中暗自竊喜,心想這下可難倒這位人小鬼大的嬌公主了。

哪裡知道倩公主的眼珠輕轉,突然扯著葉天龍的衣袖往裡面走,一邊低聲道:「我有辦法了,先到裡面去吧!」

葉天龍對她毫無辦法,只好同她一起往裡面行去,跟在他身後的玉珠她們見葉天龍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暗暗覺得好笑。

到了前進的大廳,引路的侍應生退下了,從這裡開始,所有的侍應生都是俏麗的女子。

一個風韻頗佳的年輕美女迎上前來,施禮道:「貴客……」

倩公主已經擺手道:「先給我們安排一間廂房,讓我們談幾句話。」

這個接待的美女雖然感到有些奇怪,但還是十分滿足了客人的要求。她的一舉一動無不顯出所受到的良好訓練,這讓葉天龍感到的確和自己以前去的那些銷金窟截然不同,可以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讓十八女飛衛守在門口,倩公主拉著葉天龍進了房間裡。

葉天龍望著倩公主道:「好了,你到底要玩什麼花招啊?」

倩公主橫了他一眼,嬌嗔道:「你馬上就會知道的。」

在葉天龍還沒有答話的時候,倩公主神秘地一笑,然後輕輕吟唱了兩句。

「這是什麼?」

在葉天龍還是莫名其妙之時,倩公主的俏臉突然間發生了變化,雖然是同樣一張俏麗的臉蛋,但臉型已然完全不同了,除了眼中的神色外,根本看不出和原來的倩公主有什麼聯繫了。

看著目瞪口呆的男人,倩公主得意洋洋地說道:「我厲害吧?這可是白魔法中極為罕見的法術,叫作」變臉術「,知道這個咒語的人現在已經很少了。」

葉天龍感到十分驚奇,這個刁蠻的俏麗公主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他裝出一副佩服得五體投地的樣子,逗得倩公主一陣嬌笑。

倩公主又和自己的侍女換過衣裳,這樣一來,她就冒充是葉天龍的隨從跟在他的身邊了。

等葉天龍他們再次出現在大廳的時候,不禁大吃一驚。只見大廳上列隊站著十二個和那個接待美女姿色相當的女子,在當中則是一個雍容華貴的美婦人帶著兩個風韻極佳,姿色遠勝其他女子,而且打扮得甚為冶艷的二八佳麗。

一見到葉天龍,那個美婦人就迎上前來,施禮後十分熱情地說道:「東督大人第一次大駕光臨,妾身高曉蘭有失遠迎,實在惶恐備至,還望大人見諒!」

這樣的女人會是「暗香閣」的老鴇嗎?好像和自己以前的認知有很大的差別,自認是精於此道的男人不由得望著眼前有如貴夫人一般的高曉蘭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倩公主湊近葉天龍的耳邊低聲道:「這個傢伙就是這裡的老闆,別人都叫她高老大,在艾司尼亞非常有名氣的。」

葉天龍心想:「你怎麼會知道這樣清楚的?」但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高老大身左的那個艷麗的美女已經笑語如珠地說道:「哎喲,葉大人來我們這裡,還自帶這麼美麗的侍女,莫非是怕我們這地方沒有中意的小姐嗎?聽說東督大人要來,我們院裡的姐妹們可是都精心裝扮,好想博得大人的青睞喲!」

高老大笑罵道:「好沒規矩,在我們東督葉大人面前怎麼可以這麼無理呢?」然後對葉天龍道:「葉大人,她是我們這裡東樓的瑞雪姑娘,為人最心直口快,還望大人體諒!」

葉天龍哈哈一笑道:「我怎麼捨得對這樣美麗的瑞雪姑娘見怪呢?瑞雪姑娘如此冰雪聰明,一定是東樓的魁首吧?」

瑞雪朝葉天龍飛了一記媚眼,膩聲說道:「葉大人過獎了,今後還望大人多來看看妾身啊!」

這時另外一個同樣艷麗的美女瞟了一眼瑞雪,然後媚笑著對葉天龍說道:「賤妾江芊芊,代表西樓的姐妹歡迎葉大人,還請大人多多指教!」看來江芊芊和瑞雪是在暗中較量,互別苗頭。原來在「暗香閣」中,東樓和西樓一向是明爭暗鬥,兩邊的小姐都想要壓過對方一頭。

葉天龍心中有數,他眼光灼灼地掃了江芊芊一眼,目光停留在她高聳的酥胸,嘴角含笑說道:「好啊,我一定會好好指教姑娘的。」

江芊芊似乎不勝嬌羞的樣子,十分入戲地微低螓首,然後用水汪汪的媚目斜飛眼前的男人。葉天龍輕薄地伸出一隻手,在她嫩滑的臉蛋上摸了一把,觸手處肌膚潤滑而有彈性,顯出一股青春的活力。

「你好壞啊!」江芊芊順勢靠近葉天龍,嬌嗔發膩,表現出動人的風情。那邊的瑞雪也不示弱,香風飄蕩,將半個嬌軀貼近葉天龍,軟語膩聲,盡現其媚惑之色,葉天龍在享受之餘,心中暗暗發笑道:「乖乖,想在老子面前擺這一套,我可是見多識廣了,天下的妓院都是一個樣子的。」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兩個美女媚惑的手段極其高超,連他這曾經在風月場中打過滾的男人都有些心動。

高老大在一邊看得真切,心道:「就怕你不吃這,這樣就好!」這個男人的確如外界傳聞的那樣好色,這可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

香艷的開場白後,高老大適時地奉上了一張千花貼。灑金的貼子浮現出千朵形態各異的花卉,而且還透出芳香的氣息,整個貼子製作得極為精美。封面上是一幅女子的宮裝像,曲線姿態均是完美無瑕,顯然是出自高手之手,但奇怪的是這個女子的臉部卻是被一層薄紗遮掩,朦朦朧朧的,使人無法得知這位美女的相貌。這樣一來,反而更加激起人的好奇心,總想要一觀其廬山真面目。

「葉大人,本閣將在下月十五月圓之時,舉行選魁開花之會,屆時敬請大人光臨!」

「哦,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宴會啊?」葉天龍拿著千花貼才看了一下,後面的倩公主暗中一點他的背部,會意的男人只有把這貼子轉手遞去,以滿足這個刁蠻公主的好奇心。

「就是為本閣選出今年的花魁!」高老大含笑解釋道,「由各位本閣的貴客為自己喜歡的小姐當場送花,哪位小姐得到的花最多,她就是今年的花魁。」

聽罷高老大的解釋,葉天龍實在佩服這個女人的頭腦,能想出這樣的招數來發財。一般有地位的男人都不願在這等場合中丟面子,自然會盡其所能展現自己的實力,當然這也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備選的小姐要有值得男人一擲千金的本錢。

見葉天龍身後的眾女也要跟來,高老大面現猶豫地說道:「葉大人,我們這裡有專門的地方提供給各位大人的護衛歇息,……」

葉天龍心知肚明,就對玉珠和辛西雅說道:「你們就休息一下吧!」

玉珠和辛西雅還沒有答話,倩公主不幹了,她馬上應聲道:「公子,夫人叫我要一直跟著你的!」

葉天龍拿眼睛一瞪,將臉一板道:「到底是誰說了算,不許再跟!再說這裡的主人都有這個意思了,我們要客隨主便嘛!」說到後來,他已經是掩飾不住眼中的笑意。

倩公主恍然大悟,原來這個男人早有計劃,要在這裡擺脫自己。見葉天龍在高老大的陪同下,由瑞雪和江芊芊左右挨著揚長而去,她不禁在後面直跺小腳。

一個漂亮的女侍將她們一行領到了一間花廳,奉上香茗和精美的點心後退下了。本來「暗香閣」還為客人的護衛們也準備了俏麗的侍女來服務的,但見葉天龍的護衛全是千嬌百媚的女人,也只好取消了這個最得人心的項目。

不過葉天龍帶著這樣一班美麗的女人來逛妓院,日後也成為了別人口中的笑談,而這個事件也被後世的好事者紀錄到了「大帝奇事錄」裡,變成了這個男人眾多奇聞怪事中讓人發笑的一例。

玉珠望著暗自生氣的倩公主,微微一笑道:「公主殿下應該知道的,有我們這些女人在場,那不是礙手礙腳嗎?」

倩公主抓起一塊點心丟到嘴裡,狠狠咬了幾口,說道:「那你有什麼辦法嗎?」

驚異於這個刁蠻公主的細心和聰慧,玉珠含笑道:「公子不讓我們跟,我們不會偷偷地去嗎?」

「你是說……」倩公主的美眸轉了一圈,將小手一拍,「太對了,我怎麼沒有想到用隱身術這一招呢?」

玉珠頷首道:「聰明!」然後對辛西雅說道:「你們在這裡守著,我進去看看。」辛西雅點點頭。

倩公主也轉頭望著生怕主人發火而躲得遠遠的孿生姊妹花,說道:「你們也待在這裡!」

於是暗黑一族的高手施展其最拿手的隱身之術和身為大策法師的美麗少女兩人無聲無息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她們的表現出來的能力讓在場的女神戰士們也感到有些吃驚,看來在人族之中也有不少功夫不比她們差的人存在,玉珠還不奇怪,但像眼前的倩公主實力比起百族大戰中的那些英雄竟然也不遜色多少。



第五集 東督篇 中

第五章 宴上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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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前面的院落,葉天龍的眼睛頓時為之一亮。

在他的面前是一座佈局巧妙的花園,假山盆景,奇花異草,古木森森自不多言,讓人感到新奇的是花園內有無數的小花燈,它們有些隱藏在高高的樹上,有些則放在蔥鬱的奇花異草之中,向四周投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將整個花園照得恍若仙境。此舉體現出此間主人的奇思妙想,讓人歎為觀止。

沿著鵝卵石鋪就的小徑走到花園的盡頭,前面是一座美麗的小湖,涼亭水榭均是雕樑畫棟,精美絕倫。

湖對面是一幢幢小樓,被分成了三組院落,相互間都有遊廊連接起來。

經由一條曲轉九折跨湖而過的浮廊剛行至小湖對岸,前面已經大步上來一個人,朝葉天龍大聲招呼道:「葉大人總算來了,我正想派人再去府上促駕!」

葉天龍見是西督傑夫特,便含笑道:「實在抱歉,因為這裡的姑娘實在太漂亮了,讓人都走不動腳了!」說話間,他還將攬住瑞雪和江芊芊的手在她們的小蠻腰上緊了一下。

瑞雪和江芊芊一齊向葉天龍撒嬌賣嗲,然後盈盈朝傑夫特施禮後退下了。

傑夫特見狀哈哈大笑道:「葉大人果然是好手段!來,讓我們進去吧!」

「傑夫特你這就不對了,葉大人可是我馬可布威請來的,你怎麼可以中途拉人呢?」

一把粗豪的聲音響起,接著南督馬可布威的身影出現在葉天龍的面前。

傑夫特看了一眼馬可布威,不悅地說道:「葉大人明明是我下貼請來的,怎麼說是你請來的呢?」

「非也,非也!」馬可布威直搖頭,「你不信的話可以問問葉大人。」

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各自冷哼一聲,把眼睛轉而望向葉天龍,似乎是要看他決定到誰的席上。

早有準備的葉天龍見狀笑道:「兩位大人的盛情天龍都領了,我看不如這樣吧!今日大家就共聚一席,來個盡興而歸!」

說罷轉頭對站在一邊含笑不語的高老大說道:「麻煩老闆將傑夫特大人和馬可布威大人的宴席取消,就在前面的樓裡開一席吧!」

高老大一愣,然後連聲應下,招呼手下的美婢趕快照葉天龍的話去做。

傑夫特和馬可布威相互望了一下,默然不語。他們本來是想要藉此機會看看葉天龍的態度,到底會倒向哪一邊,豈料想葉天龍會使出這樣一招,來表明自己中間的立場。這樣的結果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所以一時間也只有默默接受了。

高老大的那些美婢效率極高,很快就把原本設在東西兩樓的酒宴並到了葉天龍所指定的「暖香樓」裡。當葉天龍他們邁進燈火通明的大廳時,那些被召來侍酒的美妓均俯首叩拜,態度極其謙卑有禮。

寬敞的大廳內,正中是主位席,在左右兩邊則各設一個席位,上面均已經擺滿了精美的酒菜。

葉天龍見此就讓美婢們將席位重新佈置,讓三個席位一字排開,都朝著正面,這樣一來,就不會有太過明顯的主次之分。

傑夫特和馬可布威將葉天龍推到了當中的席位後,各自在兩邊的席位上坐下,他們每個人的身邊均有美人相伴,這讓葉天龍不免感到有些奇怪,為什麼這裡沒有像別的地方那樣讓客人自己選擇呢?但今天他是客人,還是看那兩個主人怎麼安排吧?

在這樣的地方,葉天龍可是如魚得水般的自在。他伸手一拍陪坐在兩邊的美妓喝道:「先給兩位大人上酒!」

三人乾杯之後,傑夫特和馬可布威開始恢復正常,好像沒有一點嫌隙地談笑風生起來。

傑夫特含笑望著葉天龍道:「我特意讓老闆留了幾個最好的紅姑娘,大人就慢慢挑一個最稱心的吧!」說完,朝馬可布威看了一眼,意思很明顯得在向馬可布威示威,我已經把所有的紅姑娘都包下來了,你拿什麼來招待客人呢?

葉天龍頓時明白了,前面的美女居然僅僅是過場的,這個暗香閣還真是捨得花本錢啊!

葉天龍還沒有說話,馬可布威已經渾然不覺地接口讚道:「傑夫特大人真是費盡心思啊!」然後看似隨口的樣子續道:「我來的時候,聽說左宰府的一些護衛劍士因在街頭聚眾鬧事被東督府抓起來了,有這事嗎?」

傑夫特暗中惱怒,馬可布威這是話中有話,他正要反唇相譏時,葉天龍已經端起酒杯道:「馬可布威大人這可就不對了,如此場合豈能談這些公事呢?這不是太煞風景了,來,我們罰他一杯!」

葉天龍的話讓傑夫特心中頗安,這說明了葉天龍還是比較靠攏他們這一方的,他便也笑著舉杯迫馬可布威喝酒。

馬可布威卻是另外一種感受,他本來想挑起葉天龍和左宰府的矛盾,不想被葉天龍這一招連消帶打,化於無形了。

傑夫特放下酒杯,雙掌一擊,十數位美女從門外魚貫而入,她們手中均拿著各式各樣的樂器,在席下就坐。「暗香閣」的確是非同尋常,連這些女樂師也個個姿色不俗,讓人看得是賞心悅目。

此時,原先陪侍在眾人身邊的美妓告退下去了。

悠揚的樂聲響起,身著五色彩服的五個美麗女子款款飄進來,看得出她們的走路也是經過高明的人士指點的,能最大限度地展示出她們的嫵媚和嬌柔,再加上渾身上下衣物散發出來的品流極高的醉人幽香,以及從本身散發出來的肌香,香得令席上的三個大男人如醉如癡,皺著獵犬鼻猛吸香氣。

先前的瑞雪和江芊芊也在其中,分別站在左邊和右邊的第一位,她們現在也換了一身的服飾,更加顯得明艷照人。

五人正中是一個比瑞雪和江芊芊還要美上一兩分的綠衣艷姝,綠玉釵、綠珠花、綠綢子春衫、綠緞子坎肩、綠繡帶、綠羅裙、連腳上的小弓鞋也是綠油油。

噴火的胴體該粗的粗,該細的細,該圓的圓,該凸的凸,曲線玲瓏令人心蕩神搖。吹得彈破的桃紅粉臉,真令人嚥口水,恨不得狠狠地咬上她一口才過癮。

傑夫特見葉天龍狠狠地盯著這個綠衣艷姝,便笑著說道:「葉大人,這位是暗香閣的綠燕姑娘,去年顛倒眾生的花魁,我看大人就選她吧!」

葉天龍的眼睛落到了綠燕姑娘身邊的瑞雪和江芊芊身上,她們除了一個是天藍色的服飾,一個是鵝黃色的裝束外,一身的行頭和綠燕完全相同。雖說比綠燕差上一兩分,但也是讓男人做夢發狂的艷姝。

這時瑞雪和江芊芊臉現幽怨之色,兩雙又大又黑,又水又媚的會說話鳳目,透射出幽幽的神情,似乎是在擔心葉天龍不選她們而點更加美麗的綠燕。

葉天龍的眼中煥發出神采,大聲呼道:「我已經答應了瑞雪姑娘和江芊芊姑娘的,怎麼能不算數呢?」

此言一出,瑞雪和江芊芊是欣喜若狂,鳳目中迸發出誘人的光芒,在眾人的羨慕眼光中翩然行到葉天龍的席前,跪坐在他的左右,喜滋滋地獻上香吻。

傑夫特和馬可布威一齊鼓掌道:「葉大人果然是知情知義的歡場高手!」

葉天龍注意到那個綠燕姑娘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雖然是極其短暫的一瞬間,但已經讓葉天龍感到意外了。這個美麗的艷姝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稀有奇光呢?

綠燕開始像其他兩個落選的艷姝一齊向葉天龍撒嬌,嬌嗔他的不公。加上傑夫特和馬可布威在一邊起哄助陣,場面一時熱鬧香艷,讓見慣此等情況的男人不由得回想起以往的時光。

葉天龍乃是箇中的好手,怎麼會被這些難倒,他狀極暢快地一手摟住綠燕的小蠻腰,笑呵呵地說道:「莫急,下次我一定會專門來捧姑娘們的場!來,先讓我香一個!」

綠燕轉嗔為喜,嘟起紅艷艷的櫻唇,迎上了葉天龍的大嘴。唇舌糾纏,丁香巧送,讓葉天龍嘗盡了銷魂的滋味。

綠燕不勝嬌羞地退開,水汪汪的美眸中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情意,讓人見之心悸,葉天龍明白為什麼這綠燕會成為去年的花魁了,這樣的一股嬌柔媚態足以讓任何男人心動。

等剩下的那兩個艷姝也和葉天龍吻過後,一邊的瑞雪湊近葉天龍的耳朵低聲道:「奴家也想要啊!」

另外一邊的江芊芊也將半邊身靠到葉天龍的身上,撒嬌地嗲聲道:「大人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葉天龍笑道:「香一個怎麼夠呢?至少也得每人給我奉上一杯紅唇烈焰!」

見瑞雪和江芊芊一臉茫然的樣子,葉天龍不禁笑著伸手在她們的櫻桃小嘴上輕輕點了一下。瑞雪和江芊芊恍然大悟,這個男人居然把青樓上極香艷的一招取了這樣一個好聽的名字,還真有本事。她們又羞又喜,不依得一起向葉天龍撒嬌賣嗲。

傑夫特和馬可布威一早就選好的美女也進來坐到她們的身邊,她們的姿色也不比給葉天龍挑選的五女差多少,而且看起來是傑夫特和馬可布威的老相好,和他們十分熟悉。

在瑞雪和江芊芊半推半就地用檀口給葉天龍敬酒的時候,傑夫特和馬可布威的嘴角均流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眼前這個男人的表現比他們估計的還要放蕩不羈。當兩人的視線相遇時,才突然發現自己和對方是分屬不同的陣營,於是輕輕哼了一聲,各自轉過頭去,摟住身邊的美女調笑起來。

看葉天龍那一席鬧得差不多了,傑夫特輕輕咳嗽了一聲,對葉天龍說道:「葉大人請看,現在是今晚的重頭戲!」說罷,朝席下的樂師打了一個手勢。

清幽的音樂再度響起,大廳兩側的角門悄然開啟,兩隊盛裝的歌舞姬邁著輕靈的舞步跳進了廳中,隨著優美的樂聲載歌載舞。薄薄的輕紗裹住的是青春健美的胴體,舞動間無限的春光時隱時現,有如花間的蝴蝶,又似樹梢躍動的靈雀,賞心悅目之極。

葉天龍見這些女人都是十七八歲,容貌姣好,知道暗香閣肯定費了不少的氣力去收羅。但他不知道其實在法斯特帝國,這樣的女人並不難找,因為每一次發動的戰爭,總有大批的敵人和他們的家屬淪為奴隸,加上窮苦人家為了生活,也常常作出將女兒賣掉的決定。

音樂和舞蹈正在高潮之際,突然一個停頓,場中一片靜寂。

葉天龍正在納悶時,環珮聲聲,從大門處進來一位長身玉立的美女,她身穿著一襲亮金絲織繡的長白羅裳,舉步曼妙,搖曳多姿地娉娉而入。

葉天龍一見之下,不禁生起天人的感覺。

這個年紀絕不超過十八歲的美女鵝蛋臉上紅馥馥的,大大的明眸中秋水含波,櫻唇含笑,菱嘴生輝,珍珠般的貝齒隱隱可見。最讓人心動的是她渾身散發出來的一種絕世風情,讓她看起來好像是來自九天之外的仙子,頓時將場中其他艷姝全數壓下,「小女子寧素女見過各位大人!」

樂聲再度響起,花枝招展的眾歌舞姬均圍到寧素女的身邊,將她襯托得更加傲視群芳。

寧素女慢慢轉動起來,開口吐出有如仙樂一般的歌聲,在背景音樂的配合下開始邊歌邊舞。她的歌聲清純甜美,舞姿更是美妙絕倫,白衣上的金絲刺繡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再加上身邊那些小星伴月般的歌舞姬和聲伴舞,那樣子就像是從九天下凡的仙子。

如此的絕色女子,就是比之於鳳舞也只不過稍遜一籌,為何會落到這等境地?憑著色藝雙絕,最不濟也應該會是某個權貴的房中恩物,怎麼會沒有人想到要把她收為己有呢?

葉天龍正在思索的時候,場中歌舞已經到了最後的高潮處。隨著寧素女拔高的幾個音節,樂聲和歌舞驟然停止,只有清越的餘音繞樑裊裊,讓人心馳神醉。

縱使葉天龍是完全不懂音樂的人也不禁為寧素女的絕妙歌喉而大力鼓掌,而傑夫特和馬可布威更是顯出神魂顛倒的樣子,大聲叫絕。

圍繞在寧素女身邊的眾歌舞姬向三人下拜施禮後翩然退出了大廳,只剩下當中的寧素女以一種輕盈的姿態邁著優雅的步伐飄到葉天龍的席前。

「歡迎葉大人光臨,素女奉上薄酒一杯,以示敬意!」

寧素女的嗓音和剛才的歌聲截然不同,略帶些許的沙啞,不,應該說是磁性的低沉,顯得非常有穿透力,極富性感,加上和方才清越的歌聲那極大的反差,讓人絕對是過耳不忘。

葉天龍左邊的江芊芊往邊上移動了一下嬌軀,將位子讓出來。寧素女便在江芊芊空出來的地方跪拜,然後坐起嬌軀,伸出一雙欺霜賽雪的玉手為葉天龍把盞斟酒。

葉天龍近距離的細看寧素女,插著玉釵的盤龍髻上綴滿珠花,烏黑閃亮的秀髮香氣四溢,和諧的五官,甜甜的瑩潔臉龐,小櫻唇更是紅似火般。而且他注意到寧素女和綠燕、瑞雪、江芊芊五女的衣裳有很大的差別,五女的春衫無一例外的又薄又輕,而且領口開得極低,露出一大片瑩白的酥胸,甚至在低頭時可看到深深的乳溝,而通過薄薄的羅裳和細小的鸞帶,雖然可看出寧素女的身材確實誘人,但巧妙的設計讓人無法真正看到一絲的大好春光。

素來色膽十足的男人趁寧素女為他奉酒之際,伸手將她的纖纖柳腰攬住,讓她一個香軟的嬌軀偎進自己的懷中,藉機感受她那豐盈的雙峰和逼人的青春活力。

「啊……」

寧素女嬌羞不勝地低吟一聲,柔軟的嬌軀像一隻受驚的小鳥一般輕輕顫抖,微蹙一下春山黛眉,將白玉杯雙手奉上。

葉天龍一手接過酒杯,忍不住在她的小櫻唇上吻了一下,卻見她渾身滾燙,連耳根都變得通紅,星眸半閉,緊張地呼吸著。

「怎麼回事,她好像並不喜歡這樣?」

靈識日漸敏銳的男人突然從懷中美人的身上感到一股奇異的感覺,自詡為女人專家的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如果換作平日,他說不定更要好好地占一番便宜,得足好處才收手。可此時此刻他的心中突然湧起了一股憐惜之情,似乎不忍傷害到懷中這柔弱的美人。

葉天龍將手放開,坐正了身軀,雙手端起白玉酒杯道:「還是由我敬小姐一杯吧!方纔的歌聲真是九天仙樂,人間哪得幾回聞啊!」

寧素女對眼前男人的突然轉變感到無比的奇怪,從來男人都是在抱住自己後不盡情撫弄一番是絕不鬆手的,雖然自己對此非常厭惡,但身不由己,也只有強顏歡笑,誰叫自己有如此美麗的姿色?

現在這個叫葉天龍的男人之前的舉動無不顯出他的好色本性,在等待進場的時候,寧素女已經成為看到了他在瑞雪和江芊芊身上的作為,可是為什麼在完全可以玩弄自己的時候卻停手了呢?

寧素女的美眸中閃過迷惑的神情,在對上葉天龍那灼灼的目光時,不禁垂下螓首,發覺自己有些失態,她連忙端起了席上的另一杯酒,低聲溫語道:「大人過獎了!」

葉天龍舉杯一飲而盡,見寧素女姿勢極其優美的將酒喝下,神態溫婉,我見猶憐,不禁柔聲道:「不如你就坐在這裡陪我說一會兒話吧!」

寧素女的美眸中閃過喜悅的神色,低低的應聲。江芊芊從後面壓在葉天龍的背上,低聲道:「大人,那奴家呢?」

感到背上雙丸的驚人彈跳力和豐盈度,葉天龍反手大力在江芊芊的粉臀上拍了一記,笑道:「你當然是坐到我懷裡了!」

「大人你好壞啊!」江芊芊一雙綿軟的小手抱住葉天龍粗壯的脖子,吐氣如蘭地說道:「為什麼奴家的待遇就這樣子?」

葉天龍笑笑不語,只是轉臉在江芊芊的粉頰上親了一下。

馬可布威在一邊笑道:「大人竟會如此的憐香惜玉,對寧素女小姐可真是疼愛有加。」

傑夫特也在一邊接道:「今年的選魁開花盛會,寧素女小姐也在其中,葉大人可有興趣?」

聽到選魁開花大會,寧素女的眼神黯淡下來,為葉天龍斟酒的玉手也微微的顫抖。

「哦,是嗎?」葉天龍望著寧素女,突然間他想起來自己方才看到過的那張千花貼,上面那個蒙面的宮裝美女就是眼前的這個寧素女。

寧素女微微一點頭,低聲說道:「希望大人到時候多多關照素女!」

葉天龍點頭道:「到時候我一定會去的!」

瑞雪的小嘴湊近葉天龍的耳邊,膩聲說道:「葉大人如果真的要疼愛素妹妹的話,那時可別讓其他男人將我們的素妹妹捧上花魁的位置喔!」

葉天龍眉頭微皺,問道:「這是為什麼?」

瑞雪看了一眼神情複雜的寧素女,輕歎了一聲道:「因為誰把花魁選出來,那個當花魁處子之身就要由他處置,之後還要陪那個人三天!」瑞雪是真的有些可憐寧素女,因為寧素女在暗香閣中溫柔可親,人緣最好,從來不和別的姐妹爭什麼,雖然現在她是最紅的一個清倌人,但對別人依然是謙虛有禮。最重要的是瑞雪知道如果被一個自己完全不喜歡的男人奪去處子之身,那是多麼的痛苦。

葉天龍搖搖頭,天下的青樓都是一樣的,即使是最紅的姑娘也不過是男人手中的玩物,不幸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暗香閣豈能例外?只是現在的對象讓人感到心疼,不過反過來說,像寧素女這樣的絕色,那些男人為了一親芳澤,一定會不惜代價的,到時候這個花魁的價碼可想而知。

馬可布威突然神色一緊,從席上站起來,一雙大環眼中爆出攝人的電光。

「怎麼啦?」葉天龍驚訝地說道。

此刻傑夫特的臉色也微微一變,雖然沒有站起身來,但渾身上下驟然發出一股凌厲的氣勢,有如一頭蓄勢以待的大豹。原本春意融融的大廳倏然變得肅殺起來,一股無法言語的冷冽之氣漸漸瀰漫其間,似乎是一轉眼的功夫,這裡再也找不到一絲香艷的感覺。

大廳裡的女人頓時花容失色,以為是自己的服侍不周,導致客人的不滿,她們知道現在廳中三人的身份,連忙俯首於地,惶恐不安地靜待客人的發作。

葉天龍先是吃了一驚,待凝神細查後才恍然大悟,他望著馬可布威說道:「大人果然好耳力,居然聽得出有人侵入此地!」

馬可布威徐徐散去全身的功力,口中應道:「葉大人過獎了,我也只是覺察到一些奇怪的情況而已。」

傑夫特望了一眼馬可布威,知道這傢伙的功力比自己要好上一點,雖然心中不快,但也不可奈何,為了表示自己並不輸他多少,傑夫特便沉聲道:「入侵的人已經離開了,要不要去查查看?」

葉天龍暗暗發笑,心道:「查什麼查,她們現在還在廳外呢!」他擺手說道:「我看算了吧,來人也沒有什麼敵意,何必要弄得別人不安呢?」

馬可布威返身坐下,淡淡地說道:「葉大人說的極是,而且來人既然有隱身的奇術,也算是高明了,如果真要查起來是十分費勁的。」其實他心裡想到的是來人可能會是鬼無月手下的那些鬼忍眾,所以還是不要深究的好。

傑夫特也想起了具有隱身術的人在大陸上並不多見,而左宰府中就有一些神殿的高手具有這樣的奇術,莫非是他們來了?是以他也改口同意葉天龍的提議。

席上遇到這樣的小插曲,傑夫特和馬可布威都暗自歡喜,知道葉天龍的功夫比起自己來還差那麼一點,心中自然放心不少。

葉天龍朝眾女滿含歉意地說道:「真是不好意思,驚嚇了各位美人!」眾女心頭的石頭登時落地,粉臉上又重新現出如花的笑靨。

眾人正要重新開始,一個美婢匆匆進來,在傑夫特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傑夫特的臉色頓時一奇,望著葉天龍,這讓在一邊旁觀的葉天龍和馬可布威一時均感摸不著頭腦。



第五集 東督篇 中

第六章 飛燕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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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這個美婢退下後,傑夫特望著葉天龍低聲道:「左宰大人來了,就在後面的別院裡。」

「什麼?」葉天龍不禁感到意外,吉裡曼斯這個時候來幹什麼?

馬可布威更是大為吃驚,吉裡曼斯竟然不聲不響地來了,這其中有什麼奧秘嗎?

傑夫特苦笑一聲,說道:「左宰大人想請葉大人過去,所以這裡的宴席只有結束了。」

葉天龍心神電轉,吉裡曼斯這時候來找他,最大的可能就是為下午被自己扣留的那一批左宰府的劍士,因為如果明天被自己公開處理的話,左宰府的面子就不好看了。想來應該是這個原因吧!

想到這裡,葉天龍站起身來,神情瀟灑地說道:「既然左宰大人有請,天龍自當從命。各位美人兒,我們後會有期!」然後在瑞雪和江芊芊的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說道:「我以後再來找你們。」

瑞雪和江芊芊媚笑道:「葉大人莫要忘了這話啊,奴家可是翹首以待!」

「一定會讓你們知道本大人的厲害!」

說罷葉天龍又含笑朝寧素女點點頭,道聲告辭後離席而去。

出了大廳,葉天龍見四下無人,便低聲道:「你們兩個不許洩漏行藏,不然的話,我絕不饒過你們!」

左邊傳來玉珠的聲音:「知道了,我的爺!」

但右邊的刁蠻公主卻是調皮的一笑,說道:「你怎麼不饒過我啊?難道說要打我的屁股嗎?」

「乖乖,這小公主發浪了!看老子以後怎麼收拾你?」

心中雖然這樣暗叫,但葉天龍也知道現在不能把這個公主給得罪了,連忙笑道:「小將怎麼敢啊!只是小將不想讓別人知道我身邊有這樣高明的美女。」

倩公主嘟喃一句:「沒膽鬼!」正想再說什麼的時候,玉珠的聲音傳來。

「小心,有人來了!」

到了傑夫特所說的那座別院,葉天龍就看到了數十個彪形大漢正站在門口,個個均是一臉的強悍,腰間則掛著刀劍,顯然是吉裡曼斯的護衛親隨。

一位年約半百出頭,禿頂凸肚的中年人從人群裡面迎出來,向葉天龍施禮後恭敬地說道:「葉大人好,我家大人在裡面等候多時了。」

葉天龍打量了一下這個相貌平平的男人,雖然直覺告訴他這個人非常不簡單,可是怎麼也看不出來此人的厲害之處,他便和聲問道:「請問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禿頂的中年人含笑道:「鄙人於勒連,是左宰府的外管家。」

從平凡的外表看來,這個管家的確是沒有一點值得注意的地方,但葉天龍知道能在左宰府當上管家,此人絕非普通的角色,自己的直覺一點都不會錯的。

葉天龍在於勒連的引領下,進了春意暖暖的花廳,胖胖的吉裡曼斯正舒服地斜靠在軟榻上,由兩個俏麗的女子左右服侍著,還有一個美婢則在他的腳下為他按摩著,顯得神氣十足。

見到葉天龍進來,吉裡曼斯收回了在美女嬌軀上游動的胖手,推開了身邊的美妓,大笑著站起來。

「不好意思,打擾了天龍的雅興,這個時候還將你找來!」

葉天龍施禮道:「左宰大人這麼說就見外了!」

吉裡曼斯上前拍了拍葉天龍的肩頭,笑道:「這裡的姑娘不錯吧?」

葉天龍由衷地說道:「實在是好的不得了!」

說笑了幾句,吉裡曼斯看似無意間想起的一樣,望著葉天龍道:「聽說今天下午東督府抓了一批鬧事之徒?」

葉天龍暗叫一聲,「來了!」

他將臉色一正,應道:「大人說得沒錯,是有一批不法之徒被我的副將慶計抓到東督府去了。」

「慶計?」吉裡曼斯先是一愣,然後笑道:「天龍真是厲害,上任第一天就為艾司尼亞的治安而努力了!」

葉天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大人過獎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嘛!」

「那你準備如何處置這些人呢?」

「當然是披枷示眾了!」葉天龍重重的說道,「我要以此為契機,將艾司尼亞的治安狀況完全改善!」頓了一下,又道:「大人你知道嗎?這些傢伙居然還冒充是左宰府的人,想敗壞大人的名聲!我不好好地教訓一下他們,豈不是連大人的名聲都有虧損嗎?」

吉裡曼斯道聲「好!」,然後又輕歎了一聲,說道:「不過我想請天龍放過他們,因為這些混蛋還真是本府的人,都怪我平日疏於管教,所以天龍如果要麼樣做的話,那左宰府的面子可就難看了。」

「是嗎?」葉天龍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然後點頭道:「既然左宰大人這麼說了,那我就放他們一馬。」

見葉天龍這樣好說話,吉裡曼斯不由得大喜,本來他以為要經過一番口舌才可以說得動,不過這樣更好,說明了葉天龍是要靠近自己這一邊的。

「好極了,我馬上派人去把那些混蛋帶回府,好好教訓一番。」吉裡曼斯十分親熱地拉起葉天龍的手道:「天龍,過兩天我請你到本府一聚!」

「多謝大人的好意!」葉天龍躬身答謝,然後挺起身軀,望著吉裡曼斯說道:「雖然那些傢伙不用披枷示眾,但現在還不能放人。」

吉裡曼斯的眼中閃過一絲冷電,奇道:「為什麼?」

葉天龍狀極氣憤地說道:「大人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他們抓起來嗎?」

吉裡曼斯搖搖頭,「願聞其詳!」

「那些混蛋居然破壞我的好事,在我喜歡的女人店裡鬧事,還要把那個女人帶走,大人你說我火不火?」葉天龍越說越火,「我不把他們教訓一番,那我還有什麼面子嗎?」

「原來這樣啊!」吉裡曼斯在心中大罵向自己打報告的傢伙,「那個混蛋,居然沒有說清楚這個原因。」他點頭道:「天龍做得對,怎麼可以饒過破壞此等好事的混蛋呢?」

葉天龍說道:「請大人體諒卑職的心情!」

吉裡曼斯十分理解地點頭,心想:「我還以為你真的是要在東督的位子上大展拳腳了,原來竟是為了爭風吃醋的事情。」他氣憤地說道:「那班混帳,竟敢壞天龍的好事,著實應該吃點苦頭!」

葉天龍感激地望著吉裡曼斯說道:「左宰大人能夠這麼說,卑職就安心了。」

「不過本宰希望天龍還是給他們留點面子。」吉裡曼斯連忙接道。

葉天龍用力點頭,道:「左宰大人有令,卑職怎敢不從,我會將他們背杖四十,然後就放他們回去。」接著他誠懇地說道:「不過卑職希望大人能仔細管教一下這些人的行止,免得日後又壞了大人的名聲。」

吉裡曼斯暗道:「除了你這個小子外,誰敢動我的手下?」不過他臉上也裝出一副非常感謝的樣子道:「多謝天龍提醒,我會好好注意的。」

正事告一段落,吉裡曼斯對正想藉機離開的葉天龍道:「這裡剛剛推出一種新鮮的節目,我已經吩咐她們去安排了,不如天龍來陪我一起欣賞吧!」

葉天龍奇道:「那怎麼高老闆沒有對我說呢?如果有好的東西,她應該盡力推銷才是啊?」

吉裡曼斯詭異地一笑,說道:「那是因為高老闆還沒有摸透天龍的脾氣,這些東西是不對外人推出的,只有貴賓級的人才有機會看到的。」

這話勾起了葉天龍更大的好奇心,他便坐到吉裡曼斯的身邊位置。

等了一會兒,終於見到四個千嬌百媚的女郎合力抬著一個大圓盤進來,她們將黑亮的秀髮盤成高高的頂髻,珠翠滿頭,然後下面就只穿著水紅色的小坎肩,將將把高聳豐隆的玉乳遮住小半,雪白的酥胸露出來,在燈光下奪人心神。

裸露著的玉藕似的豐潤粉臂上都箍著一圈黑色的臂釧,光潔的小腹上,有一塊晶瑩的寶石嵌在小巧的肚臍處,顯得十分性感。

最搶眼的還是她們的下身,用垂到膝蓋上的無數條明珠竄子作成的閃亮珍珠裙,在走動之間根本無法遮住裡面那誘人的春光,邁步跨腿時,迷人的方寸之處忽隱忽現,極為搶眼。

真沒有想到暗香閣中有這樣的裝束,葉天龍頓時感到大開眼界。身邊的吉裡曼斯也是一雙色眼大放光芒,盯著前面的動人胴體猛看,畢竟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香艷媚惑的裝束。

四個美婢走到吉裡曼斯和葉天龍的跟前,一陣陣的肌膚幽香傳來,令人欲醉。將那個蓋著大罩子的圓盤放到葉天龍他們前面的桌子上,四人同時盈盈斂衽行禮,銀鈴似的燕語齊吐:「小婢們見過大爺!」

葉天龍才微微頷首,吉裡曼斯已經急忙擺手道:「快些將罩子打開!」

四女齊聲應道:「是!」

隨著四女合力把罩子打開,一股醉人的香氣頓時瀰漫在整個小花廳裡。

「這是什麼啊?」葉天龍看得目瞪口呆,再看身邊的吉裡曼斯也是身子一震,直勾勾得望著前面。

盤子裡面擺放著一圈八個潔白的玉器,每一個都做成一種盛開的花朵的模樣,雕刻的刀功十分細緻,形態極為逼真,連花蕊細絲都雕刻出來,顫巍巍的在空中抖動。在八朵精緻白玉花所圍成的圈子中間站著一個身材嬌小玲瓏的女孩,其實不應該說是女孩,因為她已經完全發育好了,一絲不掛的嬌軀是曲線玲瓏曼妙,一個成熟的女人應該有的樣子都有了,只不過比她們小一號而已。

讓葉天龍感到震驚的是在這個小美人的身上所帶的裝飾品,在相當隆起的小蓓蕾上,那兩點嫣紅的頂端上都掛著一隻玉鈴鐺,小小的香臍上也嵌著一塊火紅的紅寶石,和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膚交相輝映,顯出一種奇異的美麗。在她不勝一握的纖纖細腰上也掛了六隻同樣的玉鈴鐺。再往下看,美妙神秘的三角區域竟然綴著一朵燦爛奪目的珠花,非常巧妙地將那最迷人的方寸之地遮掩起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看出這朵珠花是插在那上面的。

四個美婢往兩邊一分,同聲嬌語:「請大爺欣賞『花間蝶舞』!」

盤中的小美女開始緩慢地扭動起小腰肢,酥胸前的小蓓蕾也隨之輕微晃動起來,清脆的玉鈴聲便慢慢響起,舞姿固然優美,所發出的玉鈴聲更是讓人驚歎,因為玉鈴聲所組成的竟是一曲十分美妙的音樂。

舞蹈漸漸地加快起來,小美女嬌嫩雪白的胴體上也漸漸浮起一層奇異的粉色,看上去是如此的動人心弦。

在急促的音樂聲中,這個小美女居然一躍而起,跳上了四周的玉花上,兩隻雪白的素足輕巧地點在白玉製成的花朵上,進退有方,騰挪跳躍,高舉低抬,那情形真要多美就有多美!

葉天龍和吉裡曼斯看得如癡如醉,這樣的舞蹈真是平生想也沒有想過的,香艷嫵媚,輕靈曼妙,真是讓人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了!

要在質地極脆的白玉上跳舞,身輕如燕固然不能少,更要有極高的輕身功底,因為白玉雕刻成薄薄的花瓣後,更加經不起壓力,如果稍微重一點的話,馬上就是玉碎人倒的場面。

可是眼前的這個小美女跳得是如此的暢快,絲毫沒有想到腳下是經不起一踩的玉花,極其優美的肢體語言,盡情舒展著,整個人都沉浸於歡快的舞蹈之中,在簡單但十分美妙的玉鈴聲伴奏下,真像極了一隻在花間翩翩起舞的美麗蝴蝶,傳播出無比誘人的美感。

小美女急劇地左右晃動嬌軀,玉鈴聲一陣疾似一陣,看得眼前的男人都快要透不過氣來了,吉裡曼斯更是連眼珠都快要凸出來了,直盯著在眼前不斷變幻的美景。

一聲宛若九天仙籟的嬌吟從盤中小美女的櫻桃小嘴中流瀉出來,她一個騰空而起,重新躍回到八朵白玉花圍成的中間空處,以一個無比優美的姿態斜坐下來,小小的粉臉上珠汗微微,嬌喘細細,整個花廳中只有因其呼吸帶動酥胸前的玉鈴鐺發出輕微的脆音。

半天,吉裡曼斯和葉天龍才神魂回體,連聲稱讚。

不知何時起,暗香閣的老闆高老大出現在了小花廳,她朝四個美婢使一個眼色,四女會意地上前重新抬起那個大圓盤,一直將它端到吉裡曼斯和葉天龍的面前。

吉裡曼斯和葉天龍不解地望著高老大,只見她神秘的一笑,走到了盤中那個小美女的身前,伸出一隻手到這個小美女的胯下。

又是一聲蕩人心神的嬌吟,這時兩個男人不禁心領神會的相視一笑,這樣的聲音他們聽過太多了,原來先前這個盤中的小美女發出的就是這種聲音,只是那個時候他們都沒有注意到。

高老大的手再次出現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樣東西,一朵晶瑩奪目的寶石珠花。

珠花下面的花莖其實是一根細細的玉管,墨玉的質地,管身上刻有細密的花紋。這一朵寶石珠花顯然是極為貴重的,但讓兩個男人吃驚是此時這根墨玉管的管身所呈現的奇異景象,在四壁的牆燈照耀下,管身發出閃閃的水光,晶瑩剔透十分誘人,而且還有一種他們十分的淡雅香味散發出來。

葉天龍首先明白到高老大把這朵珠花給他們看的目的,不禁會意地微笑起來,而此時的吉裡曼斯也大笑起來,他也知道了墨玉管身上奇景的來歷了。

兩個男人不禁為暗香閣的奇妙構思所佩服,但更讓他們心動的還是這個能在盤上跳舞的小美女,很明顯這朵寶石珠花是靠墨玉管插在她身上的,雖說不是很重,但帶著這樣的東西在白玉花瓣上跳舞,需要多大的耐力和功夫啊!

作為歡場中的老手,葉天龍更是心中雪亮,能把這朵寶石珠花夾住跳這麼長的舞蹈,說明了眼前這個小美人玉門關的夾吸之力有多驚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高老大朝吉裡曼斯和葉天龍拋了一個媚眼,嗲聲道:「兩位大人,我家小飛燕的舞蹈怎麼樣啊?」

吉裡曼斯和葉天龍同時大力點頭,「實在是妙不可言!」

高老大蕩笑一聲,把手中的寶石珠花在他們的面前晃了一下。

「兩位大人要不要親自檢查一下?」

吉裡曼斯和葉天龍相視一笑,然後對高老大搖搖頭。吉裡曼斯對高老大說道:「這樣的小美人只有一個嗎?」

高老大輕歎了一口氣,遺憾地回道:「就這樣一個已經費了我絕大的氣力,到哪裡還有第二個喲!所以,這朵珠花只能給兩位大人中的一位,對另外一位大人,妾身感到十分抱歉!」

葉天龍的心霍霍地跳了幾下,能嘗嘗如此一個絕妙的小美人倒真是一件快事,雖則這個小飛燕並不如先前的幾個絕色艷姝那麼美麗,更不如寧素女那般天仙姿容,但想到她的身具奇功,讓人不禁升起一探究竟之心。

吉裡曼斯看到葉天龍的臉上表情,突然笑道:「天龍,你喜歡的話就把這珠花拿過來吧!」雖然這麼說,他的心中卻是暗暗感到肉痛,畢竟眼前的小美人也是讓自己心動不已的尤物。

「啊,好……好……意心領了!」

猝不及防的男人脫口而出,本想應承下來,驀然間記起現在自己的身邊還有兩雙眼睛,想起那個刁蠻的公主,心中頓起緊張,腦子也清醒起來。吉裡曼斯居然要把這個大好機會讓給自己,別不是另有機心吧?幸虧腦筋轉得快,一驚之下葉天龍馬上把話改口。

葉天龍推辭道:「左宰大人太看得起來卑職了,如此的美人應該是歸大人才是!」他在心中暗暗加上一句話,「這樣才怪呢!」

吉裡曼斯哈哈大笑,心想:「好小子,算你還識趣,沒有從我的口中爭食!」他拍著葉天龍的肩膀道:「天龍,你這就見外了,現在你是我的客人嘛!應該是由你來接下這朵迷人的珠花。」

兩個人推辭了一會兒,誰也沒有把高老大手中的那朵珠花接過來,高老大不禁媚笑道:「兩位大人的情誼真是讓妾身羨慕,可是小飛燕總不好再獨守空閨吧?大人們還是早作決斷!」

吉裡曼斯見葉天龍堅持不接下珠花,便伸手接了過來,對高老大說道:「小飛燕就先回去吧!過兩天我們再來捧她的場。」見高老大面現異色,便喝道:「放心,渡夜之資絕不會少你的!」

高老大媚笑道:「左宰大人多心了,妾身會這樣想嗎?」

吉裡曼斯本來也想要今晚就要了這個誘人的小飛燕,但因其在開始時說過要讓給葉天龍的話,一時不好意思再改口馬上要她,免得顯出自己的言不由衷。

推掉了高老大的極力挽留,葉天龍回到了辛西雅她們所在的前廳,只見倩公主正在在眉飛色舞地向她們介紹裡面的情況,不時還加上一點肢體語言來強化別人的影響,玉珠則坐在一邊含笑看熱鬧。

一見葉天龍進來,玉珠率先站起來,笑道:「要走啦?」

見辛西雅和那些女神戰士紛紛站起來,倩公主這才發現葉天龍就站在自己的後面,她的小嘴一撇,「你怎麼不留下來啊?那個小飛燕不是挺好的嗎?」

葉天龍輕輕拍了一下倩公主的香肩,在她的小耳邊低聲道:「她哪裡有我們的倩公主漂亮啊!」

倩公主白了他一眼,毫不謙虛地點頭道:「算你還有那麼一點眼力,知道誰是最美麗的。」

葉天龍莞爾一笑,對女飛衛們說道:「我們走吧!」

剛剛踏出前廳,吉裡曼斯一夥已經在前面等著了。見到葉天龍身邊的眾女,吉裡曼斯的眼睛中頓時爆出異樣的神采,張著大嘴說道:「怪不得天龍不想把那朵珠花接下來,原來身邊已經有這麼多好女人啊!」

說話間,吉裡曼斯走到葉天龍的身邊,眼睛盯著身材惹火,曲線絕佳的辛西雅,驚歎道:「天龍,這些女人是從哪裡弄來的,真是天下少有的尤物啊!」

「豈止天下少有,應該是天下絕無僅有的!」葉天龍在心中糾正道。他含笑望著吉裡曼斯,一本正經地說道:「大人過獎了,其實只要大人努力去找,也會找到的,哈哈哈!」

「說得有道理!說得有道理!」

吉裡曼斯連連點頭,然後對葉天龍說道:「來,我們一起走吧!」

葉天龍推辭不掉吉裡曼斯的熱情,只好和他上了同一輛豪華的馬車,玉珠很自然地也跟了進來,辛西雅本來也要進來的,可是倩公主已經比她快一步,上了馬車,她就和其他的女神戰士一起騎馬跟在後面。

吉裡曼斯正在心中遺憾沒有仔細看辛西雅的機會,見上來的倩公主竟然如此清秀俊美,不禁暗暗想到好色的葉天龍也許還是一個愛好男風的傢伙。為了解開心中的疑團,他便含笑問道:「天龍,你是不是對身邊的兩個隨從特別喜愛?」

「是的。」葉天龍想也不想就答道,「她們可是我的寶貝啊!」

「原來如此!」吉裡曼斯的眼中閃過奇異的神光,別有意味地說道:「怪不得,連坐車都要在一起。」

看到吉裡曼斯臉上的表情,葉天龍猛然間醒悟,不禁心中暗笑道:「好傢伙,居然把我當成了雙重口味的人。」不過他也不想說明什麼,讓這個男人知道多自己的「弱點」並不是一件壞事。

玉珠和倩公主則是滿心歡喜,這個男人能公然宣佈對自己的喜愛,而且是毫不猶豫地說出來,說明他是出自真心的。女人聽到這樣的話,沒有一個會不高興的。

只是裝扮成少年的公主好像是忘記了自己現在的樣子,她那種高興的模樣落入別有用心的吉裡曼斯眼中,更加證實了他心中的猜疑。

吉裡曼斯在心中哀歎一聲,「像葉天龍這樣一個雙性都喜歡的鄉下人怎麼會被美女戰神於鳳舞看上的,真是老天無眼啊!!」雖然像他們這些上層人士表面上對葉天龍十分客氣,但骨子裡還是把他當作一個靠裙帶關係爬上來的鄉下人。

他能當上艾司尼亞東督,還不是安德列三世為了要拉住於鳳舞的緣故嗎?



第五集 東督篇 中

第七章 野蠻鬥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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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龍他們離開「暗香閣」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有錢的大爺留宿的早就找到中意的小姐,回去的也早已經走了,路上已經看不到幾個行人了。

此時星月無蹤,大地一片黑暗。華麗的馬車轉過一個街口,眼前是寂靜黑暗的長街,原本沿街每隔三步設立的風燈竟然全部都沒有點起來,幸虧他們隨身攜帶燈火,才不至於要摸黑前進了。

領頭的一個左宰府衛士將燈火點起來,口中嘀咕道:「真是奇怪,昨天我來的時候,這裡還是好好的,現在怎麼一個燈都沒有了呢?」

他旁邊的衛士接口道:「那還用說嗎?一定是被那些賤民們偷去賣錢了,誰叫現在的帝都有這麼多身無分文的窮人。」

後面一個策馬挑燈的衛士趕上來低喝道:「老余,你不要命了,在這裡胡說什麼啊?」

這時候一行人均已經走上了這條長街,清脆的馬蹄聲擊碎了寂靜的黑夜。因為葉天龍現在所乘的馬車是吉裡曼斯的,所以在車邊護衛的都是左宰府的那些衛士。辛西雅和其他的女飛衛們都是護著葉天龍原來所乘的那輛馬車跟在他們的後面。葉天龍的馬車也是大有來歷的,它可是於鳳舞的坐駕,以前於鳳舞在艾司尼亞時就是以這輛馬車代步的。

隨著燈火的點燃,他們這一行人的所在亮了起來,一陣夜風吹來,將地上的人影吹得搖搖晃晃,拉長縮短。

騎在隊伍中間的辛西雅突然間感到一陣不舒服,無故的心神不定,這在她的記憶中可不是什麼好事。她猛的一帶胯下的戰馬,渾身流露出戒備的神情,此時她身後的那些女飛衛也似乎感受到同樣的氣息,無不神色一凜,手摸上了身邊的武器,這是發現敵人的表現。

與此同時,和葉天龍坐在一起的玉珠突然一碰身邊的倩公主,眼神出爆出幽深的寒芒。和玉珠在一起已久的男人馬上知道她這個神情的含義,不禁猛然一驚,也靜下心來細查週遭的情況。

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吉裡曼斯吃驚地說道:「有什麼情況嗎?」倩公主厭惡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暗罵道:「裝腔作勢的老頭,自己不會看嗎?」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突然間從長街的後面傳來,眾人都扭頭往後望去,辛西雅她們更是全神戒備。

來騎十分迅疾,黑暗中一下子出現了重重的人影,他們排成了平行的三列橫隊,如移動的牆一般推進。辛西雅她們看得真切,總共是二十七名全身都包在黑甲衣中的騎士,面上都帶著黑色的面罩,手中舉著的弓弩在燈火下閃著可怕的寒光。

幾個落在後面的左宰府衛士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一聲機弩響,利弩如同暴雨般襲來,慘哼聲中,他們空有一身的好武功,卻是變成刺蝟一般的栽倒在馬下。

射向辛西雅她們的利弩則被她們一一打落,後面的幾個女飛衛已經轉身嚴陣以待。這時可看出在左宰府的衛士中的確有高明的人士,轉眼之間,在眾人的周圍已經出現了一道防禦結界,將那些黑甲騎士的第二波利弩攻擊擋在外面。

見利弩無功,黑甲騎士們紛紛丟掉手中的弓弩,拔出配劍,一踢胯下戰馬,加速衝刺,旋風般衝過來。已經消耗了不少能量的防禦結界只經得起他們一次強力斬擊便告破裂,這也說明了這些黑甲騎士不俗的實力。

一陣大亂,左宰府的衛士們紛紛掉轉馬頭,拔出身上的刀劍,咒罵著迎上前去。辛西雅帶著女飛衛們趁機往前移動,靠到葉天龍他們坐的馬車邊。

葉天龍出現在馬車的前面,大聲喝道:「不要慌亂,注意前面的敵人!」辛西雅她們見狀紛紛圍了上來,把這輛馬車保護得嚴嚴實實。

神情肅然的玉珠和滿臉好奇的倩公主站到了葉天龍的後面,倩公主她那兩個孿生姊妹花也從後面的馬車中探出小腦袋。倩公主朝她們招招手,小春和小秋會意地躍到她的身邊。

正要往後趕的那些衛士聽到葉天龍的話,立刻拉住坐騎,朝前看時,不禁嚇了一跳。不知什麼時候起,在他們不遠的前方四周,出現了不少的勁裝大漢,正一言不發地望著他們。

後面的黑甲騎士和左宰府的衛士已經戰成一團,戰馬嘶叫聲,兵刃交擊聲,衛士們的喝罵聲,讓原本寂靜的黑夜變得熱鬧非凡。那些黑甲騎士倒是一言不發地悶頭直攻。

那些勁裝大漢也開始向馬車發動攻勢,雖然他們的人數只有十九個,但攻擊力遠遠大於後面那些黑甲騎士,一個照面,有幾個左宰府的衛士已經被他們生生從馬上轟下來,連戰馬也被擊倒。其中領頭的是一個身材修長的劍士,手中的長劍爆出駭人的厲芒,更是所向披靡,劍勢分合之間,強悍的衛士根本佔不到一點的便宜,反而成為其劍下之鬼。

讓葉天龍更加驚奇的是左宰府衛士中那幾個術士發出的魔法攻擊居然對這些個強壯的大漢起不了多少的作用,最多只能傷到他們的一些皮毛。

吉裡曼斯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原來是天河國的野蠻鬥士,怪不得這麼厲害!」

「野蠻鬥士?」葉天龍愣了一下,他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但一時間想不起來他們的來歷。看來要讓女神戰士們出手了,不然的話,兩邊都吃緊,就麻煩了。因為此刻後面的衛士已經有些擋不住了,而前面的那些衛士更是節節敗退,眼看就要攻到馬車前面了。

葉天龍當下對吉裡曼斯說道:「讓前面的人都往後去擋住那些黑甲騎士,前面的事情交給我們好了。」

吉裡曼斯看了一下葉天龍身邊的女飛衛,見她們個個流露出來的驚人氣勢,便知道這是一些可怕的高手,就下令讓自己的衛士們轉身應付身後的敵人。

前面的野蠻鬥士見敵人往後退去,正要前衝的時候,倏然發現前方爆出一道極亮的白光,接著只聽得一聲震天的霹靂,將整條長街照得亮如白晝,甚至於連整個艾司尼亞都被驚醒了。

「九天落雷!」

無論是野蠻鬥士還是左宰府的衛士都不由得停頓了一下,識貨的高手都知道這樣可怕的電系魔法所具有的威力。雖然那些野蠻鬥士退得很快,但首當其衝的一個野蠻鬥士還是被這一擊震得飛了起來,落下時已經是一具焦黑的屍體。

葉天龍回頭看了一眼正躍躍欲試的倩公主,見她正準備再發一記,便苦笑道:「可不可以把聲音弄小一點,我的耳朵都快要被震聾了!」

倩公主偏著小腦袋想了一下,沮喪地說道:「那樣的話好像做不到耶!」這時女神戰士已經迎上了前去,擋在了重新衝上來的野蠻鬥士的前面,和他們戰在一起。

吉裡曼斯也對倩公主的這一下震驚不已,葉天龍的身邊居然有這樣一個魔法師,從這一記魔法攻擊來看,絕對有大策法師的水準。可是從其清秀的外表看來,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葉天龍的身邊到底藏著多少的高手,他真正的實力究竟如何?

吉裡曼斯的心中不禁有些害怕,他把這樣的男人抬起來和尤那亞較量,到底會是福還是禍呢?不過讓他稍感安心的是,現在看來,葉天龍還是比較靠近自己這一方的,而且葉天龍還有那麼明顯的弱點,自己應該還可以控制住局勢的。

野蠻鬥士中的那個領頭的劍士眼睛中現出焦急的神色,因為倩公主那一驚天動地的一擊,非但告訴他眼前的敵人具有超過他預算的實力,更是將艾司尼亞的城衛軍全部驚醒了,不用想也知道,片刻之後,大批的甲冑騎兵會蜂擁而至,能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舉起長劍,在空中挽出一朵燦爛的劍花,口中大喝一聲:「鬥士變身!」

場上的野蠻鬥士均暴喝一聲,雙目中射出狂亂的神情,衣服的破裂聲中,從每一個野蠻鬥士的手肘部,膝蓋處突出了銳利無比的骨刺,讓猝不及防的女飛衛們吃了好幾下,有幾個女神戰士的身上添加了幾道血痕。

「亮盾!」

辛西雅見狀,嬌叱道:「大家小心,他們的攻擊和狂暴戰士十分相近。」

場上的女神戰士齊齊將背後的小銀盾舉到手上,「錚、錚」數聲響過後,原本小小的銀盾竟然漲成三尺方圓的圓牌盾,配合右手的飛電標槍,把陷入狂熱狀態的野蠻鬥士擋在三尺以外。

因為她們知道狂暴戰士的厲害,作為魔三族中排名第二的狂暴戰士,實力的強橫是足以和女神戰士們相提並論的,他們最大的武器就是在戰鬥中突然現出的尖銳骨刺,從身體各個部位都可以發出的骨刺讓他們的敵人防不勝防,而且當他們陷入暴走狀態後,一個狂暴戰士足以將一支軍隊消滅。當然他們的缺陷也是明顯的,經過一次暴走之後,狂暴戰士的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只有少數的高級狂暴戰士可以經歷幾次的暴走。

現在女神戰士面前的這些野蠻鬥士很明顯是狂暴戰士的變種,他們也具有特別強大的肉體,戰鬥中可以伸縮的骨刺,只是能力沒有狂暴戰士那樣可怕,骨刺也只能從肘部和膝部發出。

但這也只是她們這些女神戰士的感覺,誰叫她們是強大的神族。對於其他人而言,這些野蠻鬥士可怕之極,你想,如果在戰鬥中,對手的攻擊明明是夠不到你的,可突然間伸出來的骨刺使得夠不上的一擊變成了足以致命的一擊,面對這樣的敵手,任誰也不敢大意,至少要留一半的精力來防備不知道什麼時候發出的骨刺。但是如果你沒有足夠的實力,甚至連野蠻鬥士的皮毛都無法傷及,特別是當他們開始發狂的時候,他們的皮膚也會發生變化,變成比一般鎧甲都堅固的天然屏障。

吉裡曼斯是深深知道這些天河國野蠻鬥士的可怕,所以看到十五個女神戰士居然可以將這些野蠻鬥士牢牢擋在圈外,寸步難行,不禁十分驚訝葉天龍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招來的這些美艷女人,真是既好看,又實用。

他不由得轉頭望了一眼正和玉珠低聲說話的葉天龍,心想:「真不知道這個傢伙什麼地方生得好,居然有如此的狗運,連身邊的女人都這麼厲害!」

本來混在女神戰士中間的那兩個金鳳衛已經退到了葉天龍的前面,仗劍而立,全神貫注地望著面前的戰鬥。

第一次親身經歷如此搏殺場面的倩公主更是興奮異常,她按照葉天龍的吩咐,發一些簡單實用的攻擊魔法,在後面輔助女神戰士的行動。雖說是一些相對簡單的魔法,可是從她這個大策法師手中發出,威力還是相當可觀。那些原本以為自己完全可以抵禦魔法的野蠻鬥士大吃苦頭,一不小心,不是被倩公主的電擊灼傷,就是被她的火球燒傷,這因為讓那個領頭的劍士大為凜然,知道憑自己這些人手,還是不能完成任務的。

沒容得他多想,倩公主在葉天龍的指示下,專門對他發起魔法攻擊。

小手一指,三點火星成品字形飛出,等到了他的面前,已經變化成三條駭人的火蛇。

「火蛇之舞!」

隨著倩公主的小手揮舞,三條火蛇好像是有生命的活物,將這個領頭的劍士團團圍住,上下翻飛,左右盤旋。

熾熱的氣流撲面而來,讓這個劍士感到有些口乾舌燥起來。他現在就像是陷入火爐中一般,連四周的空氣都是火熱的。

一條火蛇撲上來,將他劈出的長劍纏繞起來,劍上傳來的灼熱感使得他只有在劍上加注內力,而此時另外的兩條火蛇已經從左右纏將上來。

他知道如果被這兩條火蛇纏住的話,那就不是一下兩下可以擺脫的,今晚的任務已經宣告完全失敗了,對像之中竟然藏有如此之多的高手,說明了自己這邊的情報有缺欠。腳下大地的震動更是明白無誤地告訴他,艾司尼亞的城衛軍已經出動了強大的甲冑騎兵。如果再遲疑片刻,可能就再也走不掉了。

當機立斷,他運起一口精純的真氣,張口噴在正纏住手中長劍的那條火蛇上,渾厚的真氣頓時將正要漲大的火蛇生生壓制住,從長劍上退了下去,還原成一條細細的火焰。

翻騰的那兩條火蛇已經沾上了領頭劍士的衣衫,倩公主看在眼中,心中高興極了,她轉頭望著葉天龍說道:「我把那個傢伙困住了,你要怎麼獎勵我啊?」

葉天龍還沒有來得及答話,玉珠已經在一邊接道:「還沒有呢,快看他的表現!」

倩公主連忙看時,只見在火光之中,那個劍士的眼睛倏然大亮起來,神光甚至蓋過了火蛇所散發出來的光芒。然後他身上的衣衫突然間向外方撐脹開來,居然將那兩條火蛇彈開,顯然是無法再傷到他的身體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倩公主口中唸唸有詞,手上也不怠慢,給那傢伙補了一記電擊。

「脫袍讓位!」

玉珠頗感意外地看著那領頭的劍士一個身子從倩公主的攻擊圈消失,只留下了那件衣衫好像受到無形的支撐而接下了耀眼的閃電。現在的玉珠對大陸各家武功的瞭解已經絕對算得上是專家,因為平日無事的時候,於鳳舞經常和她們幾個說些各方面的知識。

「彭!」

倩公主發出的閃電豈是失去主人本體的衣衫可以抵擋,一觸之下,衣衫上所含的真氣頓時煙消雲散,圍繞在衣衫四周的火蛇立時大放光芒,將這衣衫吞噬得一乾二淨,不留絲毫的痕跡。

劍士的身影出現在野蠻鬥士的身後,一眼就看到了辛西雅的飛電標槍吐出雪亮的電芒,消失在前面一個野蠻鬥士的身上,讓他渾身顫抖的連退好幾步,氣勢大為萎縮。再看其他那些野蠻鬥士,無不是被面前的女人壓得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來,發出的骨刺全部被那閃著銀光的薄薄的盾牌接住,絲毫不起作用。

這也得怪他們的運氣實在太差了,什麼對手不好找,剛好遇上了和魔族交過無數次手的女神戰士,對於這種可怕的骨刺,女神戰士們可是知根又知底,加上野蠻鬥士的實力又不如真正的魔族狂暴戰士,她們應付起來當然是十分自如。

一聲尖銳的呼哨聲,野蠻鬥士和後面的那些黑甲騎士同時急速回撤,斷後的人拋出數十個煙霧彈,漫天的迷霧騰空而起,在混亂之中他們將傷亡的同伴也帶上,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該死的傢伙!」

很有精神的倩公主生氣地跺著小腳。一邊發出風系魔法,霎時間狂風大作,將長街上空的迷霧吹得一絲不剩。

片刻之後,整條長街上佈滿了全副武裝的城衛軍,知道是左宰大人和新任的東督大人遇到襲擊後,更是有大批的甲冑騎兵將整整一個街區團團圍住,非但是石義信帶著東督府的眾將過來,而且連其他三個提督也趕來了。

吉裡曼斯神色凝重地對葉天龍說道:「此次遇刺,幸虧有天龍的人在,要不然我真的有難了。光光是應付那些黑甲騎士,我的衛士就傷亡過半了,不過他們也沒有討得好去,據我的人報告,黑甲騎士也有十幾個傷亡。」

葉天龍先是謙虛了一下,然後也鄭重地說道:「真是奇怪,這些人怎麼會知道大人的行蹤?如果說是巧合,這也太難以置信了!大人以後還要多加小心啊!」

吉裡曼斯哼了一聲,說道:「當然是有人在通風報信,不然我的行蹤絕不可能會被人知道的。往日我出門都帶著很多衛士的,這次是臨時來找天龍,所以也沒有帶多少人馬,怎麼他們就這麼準確無誤地得到消息,而且能及時地在這個地方埋伏,除了在我的人中有奸細外,沒有第二種可能性。」

說到這裡,吉裡曼斯的眼中閃過一絲駭人的寒芒,低聲對葉天龍說道:「如果查不出來誰是那個奸細,我要把這些人中有嫌疑的都殺了。」

「什麼?」葉天龍大吃一驚,這傢伙到底是不是人啊,為這一點小事居然就要殺自己的手下人。他到底有沒有把手下當人看啊?

左宰府的管家於勒連走到吉裡曼斯的身邊,低聲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吉裡曼斯的眼中殺機大盛,他對天龍說道:「天龍,我失陪一下。」隨後就同這個禿頭的男人一起往後面行去。

葉天龍心中感到有些奇怪,這個禿頭的管家到底發現了什麼東西,讓吉裡曼斯這麼生氣?他方才注意了一下於勒連,知道這個傢伙的實力的確很驚人,被擊殺的黑甲騎士中有近一半的數目就是他的傑作,他手中的那把鬼頭大刀真有神鬼莫測的功力,難怪可以當上左宰府的外管家。

在眾多城衛軍的簇擁下,石義信來到葉天龍的身邊,對他說道:「大人,其他三位提督大人來了!」

葉天龍是第一次見到北督賈拉德,一個馬臉的矮個子男人。賈拉德在兩名面無表情的劍士護衛下來到葉天龍的面前,第一句話就是,「葉大人,要不要將這一帶全部仔細搜查一遍?」

賈拉德的聲音和他的個子完全不符,粗獷而且洪亮,顯出其精湛的內力。而他的第二句話更是讓葉天龍知道這傢伙的個性。

「如果發現有可疑分子,一律斬首!」

「冷酷無情的男人。」葉天龍馬上有了這樣的概念,如果他知道在艾司尼亞,賈拉德有著「屠夫」的「美名」,也許就不會感到意外了。

看到石義信朝自己連施眼神,葉天龍點點頭,攔住了賈拉德的腳步。

「北督大人,此間的事情是沖小弟來的,自然讓小弟來處理最好。」

剛剛從溫柔鄉趕來的傑夫特和馬可布威也不想看到這個屠夫在自己的眼前大開殺戮,紛紛出言贊同葉天龍的話。

賈拉德悻悻地說道:「好吧,既然葉大人要自己處理,那麼卑職也只好從命了。不過大人千萬不要放過那些賤民,這些傢伙都是欺軟怕硬的米蟲。」

葉天龍正要回答,數騎宮廷侍衛飛馬馳來,原來倩公主那一聲將皇帝也弄醒了,連忙派人查問究竟。

知道這個時候去見皇帝陛下,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一個男人的身上。

葉天龍不禁暗自苦笑,匆匆交待了兩句,將一切事宜托給石義信去處理,自己就往無憂宮去了。

走的時候,本想把罪魁禍首的倩公主也抓去,不想這個機靈的傢伙早已不知去向,溜到哪個地方躲起來了。

「這個騷公主,臭小娘,跑得倒是挺快的!」無可奈何的男人只有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兩句,不過想想她這次幹的事情,倒也沒有多少錯誤,而且老實說,她還應該是一個很香的小女人。至於騷嗎?嘿嘿,女人在自己的面前不騷的話,豈不是說自己很沒有魅力嗎?

就這樣,葉天龍坐在馬上,一會兒微笑,一會兒又咬牙切齒的樣子讓身邊的人迷惑不解,又覺得好笑。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44

第五集 東督篇 中

第八章 閨中小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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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龍回到飛鳳府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於鳳舞,因為心中有太多的疑團需要這個才智絕世的美女來解答。

踏進於鳳舞那間充滿暖香的溫馨香閨,美麗的女主人正穿著寬大柔軟的睡袍斜倚在床頭,靜靜等候葉天龍的光臨,似乎是早已知道他會來找自己一樣。

「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啊?桌子上有八寶冰蓮羹。」

一見到葉天龍,美麗的女將軍一雙鳳目亮了起來,伸出一根春蔥玉指點了點床邊的書桌。

葉天龍走到香榻邊,一坐下來就伸手將這個深情的美嬌娥摟在懷中,心疼地說道:「怎麼現在還不睡覺?」

於鳳舞挪了挪誘人的嬌軀,讓自己更加舒服地靠在葉天龍的懷中,然後輕笑一聲,道:「我知道你回來會晚的,所以讓她們都睡覺去了。」

葉天龍的鼻子中嗅到一股從懷中美人兒嬌軀上發出的涼森森甜絲絲的香氣,讓他感到十分心曠神怡,便問道:「剛洗過澡?」

於鳳舞反手攬住他粗壯的脖子,螓首略點,道:「我小睡了一會兒,醒來才剛洗澡的。」

「是不是洗好了等我啊?」葉天龍在於鳳舞那嬌嫩滑膩的粉頰上吻了一下,頗為得意地說道。

於鳳舞風情萬種地白了他一眼,道:「你想的美!」

葉天龍哈哈一笑,又想去吻時,被一隻白嫩的柔荑擋住了大嘴。

「在外面混了一夜,也不先去洗洗。」

葉天龍一想也對,便將懷中的於鳳舞緊了緊,湊到她的小耳邊道:「我們一起洗吧?」

於鳳舞的嬌靨上紅雲飛起,一副嬌羞不勝的模樣,神情卻是千肯萬肯。讓心滿意足的男人忍不住要歎息出聲,有妻若此,夫復何求?

葉天龍的心情大暢,將心中的疑惑一一朝懷中的天仙美女道來,讓這個智慧超人的妻子幫自己拿個主意。

一說到正事,於鳳舞便收拾起心情,鳳目中現出如海般的智光,將心中的情報整理了一下,她望著葉天龍緩緩地說道:「讓我們先從天河國的野蠻鬥士說起吧!」

「天河國原是處在帕裡和我們之間的一個小公國,經常在我們和帕裡之間搖擺,國中雖然人口不多,但其鬥士團的戰力也不容小覷,特別是他們根據百族大戰時魔族的狂暴戰士演變來的野蠻鬥士,戰鬥力非常可怕。甚至有人說野蠻鬥士其實是天河國的祖先和狂暴戰士雜交得來的,這也有其可信性。」

「七年前,在吉裡曼斯的策劃下,當時任左將軍的傑夫特率軍六萬借道天河國前去襲擊帕裡,不想消息走漏,帕裡的騎兵早早在國境上嚴陣以待,傑夫特見毫無可乘之機,只好退兵。」

「也許是怕無功而返太過難堪,不知是誰給吉裡曼斯出了一個主意,讓傑夫特在回國途中,順手牽羊將天河國滅掉,將天河國並入我國的版圖。於是傑夫特在經過天河國的國都天野城時,突然發動襲擊,將猝不及防的鬥士團盡數消滅,據說天河的王族中只逃出了一個王子,其他的全部被吉裡曼斯下令處決了。天河國也被改名為天河郡,成為吉裡曼斯的封邑。」

聽到這裡,心中暗暗吃驚的男人喃喃道:「這些傢伙真是好心機,好手段啊!連這樣的絕招都想的出來,不過天河的人也是笨蛋,怎麼會如此大意呢?」

於鳳舞一笑道:「這件事在國際上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帕裡的騎兵才會在隨後的三年中打著為天河復國的旗號,持續不斷地衝擊天河郡。」

「後來就有我們的飛鳳將軍出場了,對吧?」說著,葉天龍的手還順便在美麗女將軍的身上佔了點便宜,「我最親愛的師父!」

「師父倒不用叫,你以後每天都抽一點時間學些兵法謀略才是真的,我會好好監督你的!」於鳳舞微笑著說出了讓葉天龍感到頭大的話來。

「不會吧,要我讀書?我最怕這個了!」

「天龍,你現在是萬眾矚目的東督,有些東西是一定要學的。頂多大家都陪著你好了,」於鳳舞然後扳著俏臉道,「不然的話,晚上我們就不讓你進房間了。」

葉天龍也知道於鳳舞是為自己好,見她開出這樣的條件,也只有舉手投降一途了。不過他也是很會找快樂的男人,馬上想到要給自己的學習生活增加快樂。

「要我學習的話,那就認你作師父吧!這樣每當我取得進步時,師父都要像這樣的獎勵我。」說話時,他的手貪婪地撫摸著那百摸不膩的美妙嬌軀。

於鳳舞輕舒玉手,拍了拍葉天龍的臉,嗔道:「這是對師父的態度嗎?」

「啊,對不起,請師父饒恕我這個不開眼的小學徒吧!」葉天龍的裝模作樣讓於鳳舞莞爾,她由衷地說道:「和天龍在一起真是很開心。」此話讓兩個相愛的人不禁同時回到了兒時的歡樂時光,那時傻傻的男孩和聰慧的女孩總有無數的笑語。

桌子上的銀燈爆出了燦爛的燈花,也將思憶中的兩人驚醒,葉天龍和於鳳舞相視一笑,無限的深情盡在其中。

「你知道嗎?其實今晚你們在途中遇刺,最大的嫌疑是暗香閣。」於鳳舞望著正深情凝視自己的葉天龍,突然說道。

「不會吧!怎麼可能會是她們呢?」葉天龍大感不解,不由得睜大眼睛。

「就算暗香閣不是主謀,至少也脫不了干係。而那些黑甲騎士一定和尤那亞有關係!」

於鳳舞接著向葉天龍分析了今晚事件,以及她對葉天龍所作行為的看法和建議。她的聰明才智和驚人的洞察力讓葉天龍佩服得五體投地,這個美麗的女人能從重重的迷霧中看到事物的本相,的確不愧是美女戰神!

「偉大英明的師父,請受徒兒的一拜!」又敬又佩的葉天龍一本正經地說道,可是他的動作卻是沒有一絲的敬意,用兩個指頭在於鳳舞那豐隆高聳的酥胸上點了不停,口中還唸唸有詞。

「一叩,二叩……」

於鳳舞又是好笑又是好玩,漸漸心中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她那雙明艷照人的鳳目似乎是蒙上了一層水汽,閃著誘人的光芒。

「很好聽,多叫幾聲師父吧,以後我會多教你幾下的。」

美麗絕倫的女將軍發出的膩聲嬌語,更加增加了男人心中的情火。葉天龍忍不住低頭在那圓潤晶瑩,弧度優美的小耳上舔了一下。

「人家都說,若想會,就要和師父睡!這話太有道理了!」說罷,他老實不客氣地用嘴巴含住嬌嫩的耳垂,廝磨了幾下。

於鳳舞的瑤鼻中發出極其誘惑的嬌哼聲,她知道這個可惡的男人知道自己所有的敏感地帶,所以自己對他的抗拒力完全為零。不過她也是很享受他帶給自己的快樂,根本不會想到抗拒。

於鳳舞的嬌哼聲中,葉天龍一把將她那橫陳的嬌軀攬在懷中,大踏步往後面行去,口中笑道:「來,先讓我這個小徒兒來服侍師父沐浴吧!」

於鳳舞歡暢地環抱著葉天龍的脖子,嬌嗔道:「哪裡有這樣的徒兒,竟敢對師父動手動腳?」

葉天龍低頭看著她那如花似玉的嬌靨,雙頰的桃花更增添了其美艷之姿,便搖著頭說道:「錯了,我不止要對師父動手動腳,而且還要把師父吃掉呢,師父要反對嗎?」

於鳳舞伸出一管蘭花玉指,輕點葉天龍的鼻子,口中輕歎道:「遇到這樣的徒兒,真是師門不幸!」葉天龍得意洋洋地進了於鳳舞香閨後的浴室。

因為於鳳舞每天都要沐浴,為了方便,在她的房間後面就有一座於鳳舞專用的浴室,雖然不是很大,但十分精緻巧妙,處處可見出主人的心思。

置身於幾乎要把整個身子融化的蘭湯玉池之中,葉天龍舒服得恍若登仙,渾身的疲勞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雙溫潤滑膩的柔荑搭在他的肩頭,葉天龍轉首一看,立時目迷五色。

不知何時,於鳳舞居然換過了一身的裝束,完美無瑕的嬌軀上只著一件鴛鴦戲水的薄絲肚兜,雪白高挺的酥胸露出大半,白裡透紅的肌膚令人忍不住要伸手一觸究竟。

將一頭烏黑秀麗的長髮散披雙肩,於鳳舞的明眸鳳目中射出絲絲的誘惑,加上櫻紅的朱唇微微翹起,本來就是絕代佳人的她再擺出如此一副嬌媚的神態,頓時引得對美女缺少抵抗力的男人心中一陣悸動,小腹內突然狂湧出一股熱浪。

葉天龍的雙眼大放異彩,直勾勾地望著於鳳舞以無比優雅的姿態步下浴池,霧氣繚繞之中,她的人好像是來自天外的仙女,只是裝束缺少了仙女的莊嚴,更何況在舉步行走之間,眼睛賊亮的男人更是發現了其肚兜的下端尖角所對處,雙胯之間竟隱約可望見些微芳草。如此瑰麗的奇景,就算是石人也會心動。

偏偏這個時候,於鳳舞還用一種極其媚惑的聲音說道:「呆子,你在看什麼地方,不是說過要服侍我沐浴的嗎?」

回過神來的葉天龍嗅著從於鳳舞的嬌軀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絕妙體香,笑嘻嘻地說道:「我保證會盡心盡力地服侍師父!」話音未落,一個人已經上前將於鳳舞抱在懷中,上下其手,揉搓起來。

很快的,一具豐潤柔膩的絕世胴體出現在他的眼前,葉天龍搖晃著腦袋說道:「有這樣的師父,也休怪徒兒忍不住要無禮了!」

於鳳舞嬌喘吁吁地咬著葉天龍的耳朵,膩聲道:「你早就對我無禮了!」

蘭湯蕩漾,玉池生波,被葉天龍緊緊抱在懷中的於鳳舞,圓潤修長,彈力驚人的一雙玉腿緊緊纏在他的虎腰,檀口中激情地呢喃道:「天龍……太好了……太美了……」

浴池中的香湯幻出一波又一波的漣漪,合著其間男女的粗喘嬌吟,在這個綺麗而芳香的浴室裡奏出了一曲春意盎然的歡愛。

受到葉天龍盡心盡力服侍的結果是,第二天於鳳舞一覺醒來已經是近午時分,酣暢淋漓的歡愛讓她感到身心無比的舒暢。可是柳琴兒卻是嘟著櫻唇,抓住心滿意足的於鳳舞道:「姐姐好偏心啊,明明說好了要叫上我的,怎麼自己一個人獨自享受了呢?」沒有辦法的於鳳舞只好答應以下一次由柳琴兒全權安排。

葉天龍到達東督官署的時候,正遇上慶計帶著一隊穿紅色盔甲的城衛軍出發,不禁笑道:「這一身的衣服倒是真醒目!」

慶計哈哈大笑,道:「如果不醒目,豈不是不能引起別人的注目嗎?我連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做東督執法隊,怎麼樣啊?」

「東督執法隊!」葉天龍在口中念了幾次,「挺好記的,我說慶計小子,你還真有一套呢!」

「那是當然了,本公子豈是省油燈!」慶計驕傲地說道,然後率軍朝葉天龍行了一個軍禮,一夥人馬浩浩蕩蕩地開出了東督官署。

「這小子!」葉天龍朝慶計的背影搖搖頭,帶著十八女飛衛進入城衛大堂。

「我已經派人徹底調查出事的那個街區,同時調來了近段時間進入艾司尼亞的紀錄。」石義信從大堆的文件資料中抬起頭來,朝葉天龍打了一個招呼,「大人能想到派出治安巡邏隊,的確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葉天龍隨手拿起一份文件翻了幾下,「這些都是軍部發過來的文件嗎?」

「不是,還包括了其他部門發來的,但主要是軍部的文件。」石義信一邊在文件上點點劃劃,一邊回答道,「那些是我看過的,重點都劃出來了,大人批示一下吧!」

葉天龍順著自己勤勉的參軍所說的方向看去,不禁嚇了一跳,桌子上堆著半人高的文件,整整齊齊。看來自己的參軍還真不是普通的厲害,這麼多的文件在半天的時間內就處理好了。

「你看過就算了,我相信將軍的工作。」

石義信望了葉天龍一眼,微笑道:「大人不怕卑職乘機做些手腳嗎?」

「不怕!」葉天龍十分豪氣地說道:「如果將軍是那樣的人,就算我看錯人了,那我也認命。」

石義信手中的筆停了一下,然後又繼續動起來,口中說道:「我已經和其他一些將軍商議過了,再組幾支治安巡邏隊,將艾司尼亞的街頭風氣完全改變。」

「不錯,讓他們認真地執行法令,一切都由我來負責!」葉天龍點點頭,嚴肅地說道。

「慶計來選隊員時,城衛軍的人都十分高興,看來大人在他們的心目中很有份量。」石義信一邊和葉天龍說話,一邊依然不停地翻閱著桌子上的文件,其迅捷的速度,和一絲不苟地態度讓葉天龍暗中慶幸自己押對了寶。

「那可能是前次他們隨我去禹州的時候,看到我有些運氣吧!」

葉天龍又和其他幾個正準備帶隊上街巡邏的手下將領說了幾句話,就揮手讓他們退下了。就這樣,日後被譽為「赤色槍騎兵」的前身東督執法隊在人們不經意之間形成了。

當這些赤紅的隊伍行在艾司尼亞的街頭時,引起的轟動是不言而喻的。人們爭相觀看這些神氣十足的隊伍,見他們在維持秩序,懲治奸惡方面不遺餘力,更是拍手稱快。

一日之間,東督執法隊的名聲傳遍了艾司尼亞的街頭巷尾,它對那些作奸犯科之士的震懾力遠遠大於其實際能力。幾個仗勢欺人的惡奴被東督執法隊的人員狠狠教訓了一頓後,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次東督大人是真的要好好整頓艾司尼亞的治安了。加上從小道消息得知,連權勢遮天的左宰吉裡曼斯大人的手下都被這位新任的東督處罰了,權力人士開始告誡自己的手下要好好收斂,千萬別惹起東督執法隊的注意。

而有幾個自認高手的傢伙在挑戰東督執法隊的權威時,又被慶計的驚人實力打得落花流水,直到此刻,人們才知道東督府中大有能人在。

隨後的幾天裡,東督府接連不斷地頒布了強化艾司尼亞治安的新條例,同時將原先形同虛設的各項帝國法令真正落實下去,讓帝都的百姓們都十分高興,他們第一次感受到那些趾高氣揚的權貴人士以及他們的屬下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的盛氣凌人,有秩序的生活讓他們每個人都對新任的東督大人感激不盡。

而此時,被艾司尼亞的人民看作希望的男人卻是整天往綰貞的小店裡跑,拿出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可敬精神,立志要把這個女人追到手。這讓綰貞百思不得其解,這個東督大人怎麼會這麼有空呢?為什麼對自己這麼有興趣?他身邊千嬌百媚的女人還少嗎?就連號稱大陸第一的女人於鳳舞都在他身邊了,像自己這樣的相貌,值得他這麼費心思嗎?

想得越多,她對葉天龍的追求就越有抵抗力,雖說兩個人是越來越熟悉,但葉天龍知道實際上自己一點進展都沒有,看來想要讓慶計那傢伙認輸還真很有難度。而且隨著葉天龍對綰貞的瞭解,綰貞的蘭心惠質讓他很有感動,加上她那一手特別的手藝,構成了對葉天龍最大的誘惑。

於是這個有史以來最清閒的東督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綰貞的小店,以至於後來的人們把這個地方稱為「第二東督府」。

這邊的東督大人每天都在偷懶,經常一整天都沒有什麼事情,那邊東督府的事務卻是井井有條,十分順暢地進行著。所有的文書來往都有東督參軍一手包辦,具體工作則有慶計,左島近等將領落實,由於感受到葉天龍對他們的信任,每個人的幹勁都十足。

葉天龍每天的行蹤,女飛衛們都會如實向於鳳舞報告,這讓於鳳舞感到十分有意思。她也陪著葉天龍去綰貞的小店嘗過,對綰貞的手藝是讚不絕口。從此以後,在這個地方的人們還經常看到數個國色天香的天仙美女陪著一個男人圍成一桌,談笑自若,令人十分羨慕。

左宰府中,派人調查核實後,吉裡曼斯把向自己訴苦的西羅非哈大罵了一通,「你為什麼要為那樣一個女人和葉天龍起衝突?人不漂亮,又沒有什麼財勢,葉天龍喜歡就給他好了。為這些事情被葉天龍他們教訓一番,你還真的給我丟臉啊!」

「你還是快去好好給我查那個女人的下落吧!真是一群飯桶,查了這麼多天也沒有一點消息!」一番話說得西羅非哈低頭喪氣,連忙退出了大廳。

吉裡曼斯更是對自己的手下人宣佈,千萬不要去惹東督府的人,暫時先收斂一下自己的行為。

迷惑不解的屬下議論紛紛,自己的大人怎麼回事,竟然可以容忍東督府的人在艾司尼亞作主,這可是前所未有的。當消息傳到吉裡曼斯的耳朵裡,他冷冷一笑,對身邊的女人說道:「真是一群笨蛋,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一來,在艾司尼亞勢力最大的尤那亞一夥人就會和東督府的人起衝突嗎?」

妖美的女人媚笑一聲,道:「我的老爺,你要奴家查的那些人下落有了,根據我的手下人報告,有一批身手不凡的人躲在南城。他們的行動十分詭秘,看樣子和那些襲擊大人的刺客是同一路的。」

吉裡曼斯「哦」了一聲,吩咐道:「想辦法把這個消息給東督府的人知道,讓他們去拚殺吧!」

石義信的辦事效率相當驚人,才兩天的工夫,他已經將東督府往日積累的文件一一整理妥當,而且在調查葉天龍和吉裡曼斯遇刺的事件上有了明顯的進展。

葉天龍翻看著手中的資料,點頭讚歎道:「石參軍實在厲害,這麼短的時間就找到了如此多的情報。」

石義信搖搖頭,歎道:「這有什麼用,只能是在事後才發現問題。如果能在事件發生之前就發現先兆才有真正的用處。」

葉天龍大笑著拍了拍石義信的肩膀,道:「老石啊,做人不要這麼虛偽嘛!你做得已經很好了,就不要謙虛了。」

石義信臉上的神情依然嚴肅,但一雙眼睛中滿是笑意,「大人,卑職這不是謙虛,……」

葉天龍已經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拿眼睛又看了看資料,道:「既然發現有可疑的傢伙在南城,我們就應該有所準備。」

石義信謹慎地說道:「現在我們只能肯定那些鬼鬼祟祟的傢伙是消失在南城區,那地方是南督馬可布威的地盤,勢力盤根錯節,情況相當複雜。我和慶計商議過了,等確切的消息一來,就採取行動。」

葉天龍哼了一聲,說道:「有時候需要快刀斬亂麻的,不必要等到有十分確定的消息。」

石義信搖搖頭,十分認真地說道:「那可不行,我們應該是依法行事的。」

葉天龍想了想,見石義信非常認真的樣子,只好妥協道:「好吧,那我們就先等等吧!」

表面上看來,帝都艾司尼亞是變得安靜祥和了,可是底下卻是暗潮湧動,感覺敏銳的人都嗅到了其中一絲莫名的緊張。只要看看東督府的人進進出出,忙忙碌碌的樣子,就知道會有大事發生。



第五集 東督篇 中

第九章 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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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裡曼斯的估計相當正確,衝突發生的時間甚至比他預計的還要早,就在東督執法隊上街巡邏的第四天,許多人暗中期待的事件就爆發了。

事件發生的時候,那個悠閒的當事人正照例在東督府中逛了一圈之後,到綰貞的小店喝酒去了。

可是沒等他的屁股坐熱,一匹快馬從巷口疾馳而來。馬上的騎士滿頭大汗,大老遠就從馬上滾下來,撲過來急促地叫道:「大人,出事了!」

葉天龍的眼皮跳了一下,騰地站起來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我們的兄弟被城南劍館的人給扣起來了!」報信的騎士臉上有著憤怒和擔心的神情。

艾司尼亞的有心人都知道城南劍館的真正後台老闆就是南督馬可布威,而馬可布威又是三太子尤那亞的得力大將,所以從城南劍館出來的劍士自然是感覺良好,威風八面。許多無緣繼任騎士的青年人都拜在其門下學藝,因此在艾司尼亞這個劍館算得上是一大勢力。

在一時對東督執法隊摸不清底細的情況下,城南劍館的劍士也著實收斂了一陣,但過了兩天,館中幾個劍士上街時,故態復萌,在大街上縱馬馳騁。向來驕橫慣了的他們認為在自己的地盤上,不會有人來管的,而多年來也的確還沒有什麼事情發生過。

但不幸的是,他們遇到了正在街上巡邏的東督執法隊,當下將他們幾個人從馬上抓下來,要帶到東督府去處理。

接到南城的地頭蛇羅思的報告,劍館中的人大為光火,一直以來,城衛軍根本不敢干涉他們的事情,因為背後有南督馬可布威的撐腰。現在東督執法隊的人居然敢將館中的劍士抓起來了,這還了得?

怒氣沖沖的館主尤素夫立刻帶了一班人馬,抄近路趕到東督執法隊的前面,趁其不備,突然發動襲擊。劍術高超的尤素夫非但把被抓捕的劍士救了回來,甚至還將這隊東督執法隊的人員給扣留起來,叫囂著如果東督府不出面賠禮道歉的話,就休想將人要回去。

「慶計將軍已經帶人趕去了,石將軍讓我趕快來找大人,不然的話一定會起大衝突的。」報信的騎士三言兩語將事件描述了一遍,然後催促道,「大人快點去吧,慶計將軍對上南督大人會很吃虧的。」

葉天龍聽到這裡,已經是怒火中燒,他轉頭對玉珠她們道了一聲:「我們走!」說罷,率先跳上戰馬,一騎衝出了小巷。玉珠和辛西雅等人連忙隨後跟上。

當葉天龍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城南劍館前面已經是人聲鼎沸,除了大批的城衛軍外,還有許多看熱鬧的市民,大家都想看看這件事情到底會有怎麼樣的結果,這可是近年來少有的事情,兩位提督大人要發生正面衝突。

「葉大人來了!」

「新任的東督大人來了!」

眾人見葉天龍一夥馳來,馬上自動讓開一條路,讓葉天龍和他的十八女飛衛過去。有些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位風評眾多的東督大人,見他果然是帶著一班的美女親衛,不由得暗中搖頭。

場面上,慶計正和南督馬可布威相持不下,雙方的將士都是刀槍相見,氣氛十分緊張。

「你敢包庇攻擊執法隊的罪犯,莫非是想造反嗎?」慶計咬牙切齒地說道,可是他面前的馬可布威卻不為所動。

「你少來這一套,你們執法隊的人濫用職權,引起民憤。他們劍館的人只是自衛而已,沒有證據就要抓人,我身為艾司尼亞的南督,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比葉天龍早到的石義信一見到葉天龍來,就連忙將他拉到一邊,道:「大人快把慶計攔住,我們如果沒有真憑實據,就這樣和馬可布威的人發生衝突,會吃大虧的。」

葉天龍看了一下,見左島近和其他一些將領也是滿臉怒色,便問道:「不是有現場證人嗎?」

左島近恨恨地搖頭,道:「大人有所不知,那些傢伙見是有南督的人插手其中,早就被嚇壞了,哪裡還敢出面作證啊?」

石義信也歎息道:「沒有人出面證明是他們先違法的,現在就變成了雙方各執一詞,鬧起來對我們東督府十分不利。」

索沖插話道:「擺明了是要給我們東督府塗顏色,可惜現在軍部的人一定會站到他們那邊,情勢對我們非常不利。」

葉天龍知道他們說得很對,只是如果當場示弱的話,豈不是大丟東督府的面子。得想個什麼樣的法子呢?

此時場上的慶計和馬可布威越說越僵,聲音也越發的大起來。

「既然你們不讓開,那我們只有不客氣了!」

慶計亮出了他隨身攜帶的一把長槍,他身後的那些東督執法隊士兵也早已不耐煩,自己的同伴被對方扣留了,還費什麼口舌,頓時紛紛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馬可布威冷笑一聲,道:「好傢伙,道理上說不過,就要動手嗎?我們南督府可不怕這個。」他和他的手下士兵也紛紛揚起武器,雪亮的刀鋒映著陽光,散發出可怕的氣息。

兩邊的士兵慢慢接近了,雙方的臉上都帶上了一絲殺氣。一直以來,本該是最風光的東督府將士卻因為種種原因,變成在帝都四府中最沒有面子的一夥,看著其他提督府的人在艾司尼亞風光無限,他們卻只有夾著尾巴做人的份,心中的火氣實在是大。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說話算數的東督,揚眉吐氣的日子還沒有過上幾天,居然就有人來挑戰他們的權威,所以東督府的將士自然是憤怒異常。

而對於南督府的人來說,本來被他們一嚇就退的對手,今天居然變得如此強硬,心中也是極為不爽,暗想如果不給他們一點下馬威,還不知道誰是老大呢?

圍觀的群眾開始退得遠遠的,生怕雙方的衝突會連累到自己,場面上現出了相當大的一片空檔。

慶計手中的長槍發出輕微的鳴叫,槍身顯出赤紅的顏色。這個變化讓對面的馬可布威看在眼中,知道對手拿的是一把帶有特殊能力的寶槍。他早就聽說過這個浪蕩的貴族公子有一把家傳的「赤焰槍」,威力極為驚人,想來就是眼前這一把長槍吧?

不敢大意的馬可布威將自己手中的刀劍緊了緊,擺開一個斜十字交叉。第一次看到馬可布威武器的人會感到十分意外的,因為他的左手是一把長劍,右手卻是一把寶刀,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相當的怪異。而他卻把這兩種不該一起使用的武器用得十分純熟,不熟悉其中套路的人一定會吃大虧的。

慶計的赤焰槍往前一伸,火紅的槍尖在空中抖出一朵美麗的花朵,隱隱的熱流從碗大的槍花中湧出,讓馬可布威暗自心驚,原來這個傢伙的功夫真的和傳聞的一樣驚人。

他不敢怠慢,左手的長劍一擺,右手的寶刀橫在了身前,奇異的氣旋急速生成,流動於刀鋒劍刃,使得其間的力場發生奇怪的改變,慶計的赤焰槍所發出的熾熱勁氣一到跟前,就如同泥牛入海。

雙方的將士都已經到了兵刃相交的距離,氣氛已經到了爆發點。就在一場衝突將要爆發的當口,倏然只聽得一聲大喝:「都給我住手!」

隨著這一聲大喝,一把帶著風雷聲的標槍從眾人的面前飛過,長長的槍身一片耀眼的銀色亮光,絲絲奪目的電芒纏繞其上,於飛行之中不時爆發出辟啪的響聲,其勢極為驚人。

辛西雅全力發出的飛電標槍,讓場上所有的人都為之一驚,遠遠觀望的人群更是爆發出震天的喝彩聲,如此的神威,也難怪他們要佩服得要命。在這些圍觀的人群當中,自有不少眼睛雪亮的高明人士,見這個美艷豐滿的女郎居然可以發出如此功力,心中暗暗生凜。

「轟!」的一聲巨響,飛電標槍不偏不倚地插在了慶計和馬可布威兩個人的中間,塵飛土揚,勁氣激盪,甚至連腳下的地皮都微微波動了一下,全神貫注的兩個人不由得各自往後退了一步,原本就要刀槍相見的將士們更是嚇得疾退後數步。

看著葉天龍大踏步地走到前面,馬可布威心中暗道:「好小子,你終於出來了!」

他其實在葉天龍一到現場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但見葉天龍一時沒有作出反應,他也就當作沒有看到,想將慶計挑起來鬥一場,讓場面變得更加混亂起來。

「大人!」慶計望著葉天龍憤憤地叫道,「這些混蛋竟敢公然抗拒我們執法!」

「你們把武器收起來!」葉天龍拍了拍慶計的肩膀,轉頭對自己的手下將士說道。

「大人,這……」慶計連忙叫道,「我們的弟兄們還被他們扣壓著呢!」

葉天龍低聲道:「這裡交給我處理!」然後轉首對馬可布威道:「南督大人真是行動神速,出現及時啊!」

聽出葉天龍話中的話,馬可布威乾笑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葉大人,雖然我們是好朋友,可是國家的法度不可忽視,你們東督府的人鬧得實在太不像話了,現在居然還想要強入民居,所以我只有得罪了。」

「哦,是嗎?」葉天龍不可否置地應了一聲,看了一眼馬可布威身後緊閉的劍館大門,「你把城南劍館的人叫出來,先把我們的人放了。」

馬可布威搖搖頭,答道:「葉大人,這可不行。你們執法隊的人濫用職權,尤素夫準備要告到軍部去,怎麼可以將人交出呢?」

「是這樣啊,」葉天龍點點頭,順手將正要怒斥的慶計壓住,「這倒是應該要好好調查一下,不過你們也不應該鬧得要把武器亮起來了嗎?」

馬可布威見葉天龍這麼好說話,心中暗自得意,聞言辯解道:「葉大人,要不是你們的手下先動手,我們也不會動武器的。」

葉天龍的面容突地一斂,突然沉聲對馬可布威的身後將士道:「你們見到本督,竟敢還手持武器,莫非想要造反嗎?」

南督府的將士一時摸不清葉天龍的意思,手上的武器是該收起來,還是繼續拿著?沒有主意的他們都拿眼睛看著自己的上司,馬可布威強笑一聲,正要說話時,葉天龍已經怒道:「你們竟敢不服從命令,還不把武器收起來?哼,膽子不小啊,見到本督也不上前參拜,真是目無長官!」

馬可布威一愣,想起葉天龍的東督身份,的確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不由得連忙轉頭喝道:「快把武器收起來!」然後對葉天龍強笑道:「葉大人見諒,這些粗人不知好歹……」

葉天龍斷喝一聲,道:「既然要遵照帝國的法度,你也一樣要先參見過本督,才可以說話的!」

「不好,讓這傢伙抓住弱點了!」

馬可布威的臉色大變,他突然想起來東督的地位是要比另外三個提督高出一級,只是一直以來,大家都沒有真正遵行這個。現在在如此的大庭廣眾之下,葉天龍提出這個問題,雖然是合情合理,但讓他的面子往哪裡放呢?

站在遠處的石義信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渣,暗暗搖頭,他本來提醒葉天龍按照法斯特帝國的法度,他可以利用東督的身份壓住馬可布威,那樣就可以將被扣留的執法隊將士解救出來,哪裡想到葉天龍卻是藉此大做文章,顯然要給馬可布威以及他的手下人一個下馬威。

然而最先想到這條法度的石義信還沒有料到自己的上司並不是一個以此為滿足的男人,接下來的事情更讓他吃驚。

眾人感到自己腳下的地皮在微微的震動,接著是整齊的馬蹄敲擊青石路面的聲音,以及甲冑和長劍撞擊的清脆聲。抬頭望去時,不禁發出一陣嘩然。

大批彪悍的甲冑騎兵在一個巨漢將軍的帶領下,快速地馳來,訓練有素地將這個地方團團圍住,透過護面甲,雙目中所射出的森寒之氣,讓場上的氣氛為之一緊。

葉天龍居然出動了衛城中的甲冑騎兵?

石義信不禁搖頭苦笑,這下子事情鬧得可真夠大的,連只有緊急狀態時才可以調動的甲冑騎兵也出動了,自己這個上司到底想幹什麼?

他還是想想,但對於馬可布威來說,就是相當大的困擾了,他本來還想強撐一下,和葉天龍論理。現在看來,葉天龍是根本不給他機會,讓他只有兩種選擇可做,一是抗拒到底,可他的手下人會是這些甲冑騎兵的對手嗎?再說了,身披輕甲的他們也不敢真正跟強大的甲冑騎兵交手。二是乖乖認輸,在眾人面前承認自己比葉天龍矮上一級,那以後還有什麼顏面呢?

馬可布威在猶豫不決,他的手下將士卻是暗暗叫苦,此刻他們才想起來,按照帝國的法規,東督府是要比他們的南督府高出一級,只是他們平時都驕橫慣了,從來沒有想到這一節。現在的情況十分明顯,如果他們不低頭的話,那很可能就只有掉腦袋了。

葉天龍心中冷笑,知道該再給他們一點壓力,他朝左島近打了一個眼色,後者會意地慢慢抽出巨闕劍,這一批甲冑騎兵都是之前跟著葉天龍到禹州的人,他們對左島近已經十分熟悉了,一看他這個動作,馬上都低喝一聲,將長劍舉起。

冷光四射的特製長劍在午後的陽光下發出了令人心寒的冷芒,讓週遭的氣溫也似乎驟然降低許多。劍鋒所反射的光芒照在南督府的眾將士臉上,帶給他們一股無言的壓力。他們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對手是如此強硬的一個傢伙,也許依靠南督的勢力有些錯了。

馬可布威心中不斷地權衡利弊,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傢伙是個爭強鬥勝的男人,以前在地方的時候葉天龍的行為就像一個流氓,所以很大的可能是真的要將自己埋葬在這裡,前提是自己不服從命令的話。

那麼仗著自己的功夫,可以殺出去嗎?如果能殺得出去,自然可以找三太子訴苦,將葉天龍告死。但如果殺不出去的話,那就太不合算了。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辛西雅帶著幾個手持標槍銀盾的女人從左右向他逼近,這些女神戰士強大的氣勢讓他明白想從這幾個女人的手中逃走,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單看辛西雅先前的那一下,就已經讓馬可布威知道一旦交上手,他絕對是凶多吉少。

思前想後,好漢不吃眼前虧。馬可布威暗中一咬牙,屈身拜倒在地,依照正規的禮節參拜了葉天龍。

他這一開頭,身後的那些南督府將士人人拜倒,場上頓時響起一片跪拜聲。

東督府的將士看到此等場面,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自豪感,這些年來,終於有了揚眉吐氣的時候。

葉天龍冷冷一笑,對站起身來的馬可布威說道:「你現在把尤素夫叫出來,我會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不然的話,我馬上踏平了這個劍館!」

馬可布威聽出了葉天龍口中的凶兆,他知道自己現在無法擋得住,只有狠狠地盯了葉天龍一眼,揮手讓自己的手下將路讓開。

躲在劍館中的尤素夫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知道這個時候不是逞強的機會,他下令將館門打開,昂首挺胸走出大門,站在了葉天龍的面前。

左島近大喝一聲,道:「好膽,見了我家大人竟敢不拜見!」

尤素夫僅僅抱拳行了一禮,昂然說道:「本席不是葉大人的直屬部下,而且又是軍部的特聘劍術指導,何必要拜見葉大人呢?」

左島近不由得一窒,葉天龍已經點頭道:「不錯,很有膽識!但是你把我的手下人扣留,這就不好辦了。」

尤素夫大聲說道:「那是他們濫用職權,將本館的幾個無辜劍士打傷了,所以才會被我們扣起來的,我們正準備要將他們押到軍部大堂申訴呢!」

葉天龍的臉色一沉,說道:「你要去軍部大堂申訴可以,但先要把我的人釋放了。至少也得要讓我聽聽他們的說法,這可是我東督府的職權!」

尤素夫看了一下馬可布威,見他無可奈何地略微點點頭,知道葉天龍說得沒錯,而且看這架勢,如果他們不放了那些執法隊的將士,很可能葉天龍就會下令殺進去了。

反正是要去軍部大堂申訴的,先把人交給葉天龍也沒有關係。這樣一想,尤素夫裝出一副十分大度的樣子,大聲說道:「好吧,看在葉大人的面子上,我把你的人放出來,但我們馬上到軍部大堂去評理。」

葉天龍點點頭,十分爽快地一口答應下來。石義信在一邊暗暗歎氣,這樣鬧下去還了得,如果這樣去軍部大堂,別的先不說,葉天龍擅自調動甲冑騎兵,在光天化日之下圍攻南督府的人,這一條給那些本來就看他們不順眼的軍部老爺抓住,還不是罪名嗎?

而且在目前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雙方各執一詞,尤那亞一定會站在他們一邊幫他們說話的。唉,葉天龍怎麼會這麼不智呢?



第五集 東督篇 中

第十章 行動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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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位城南劍館的劍士神氣十足地將執法隊的將士押解出來,東督府的人都不由得發出低低的呼聲。

因為這一隊執法隊的將士人人身上都帶著數處的劍傷,衣甲凌亂,神情萎頓,顯得十分狼狽不堪,很明顯他們所受到的待遇相當惡劣。這些執法隊的將士一看到東督府的人,個個神情激動,但眼中卻是悲憤和羞愧之色。

慶計剛想上前將這些人接下來,葉天龍暗施一個眼神攔住了他的舉動,然後對尤素夫喝道:「你沒有把我的人怎麼樣吧?」

尤素夫嘿了一聲,冷冷道:「葉大人不會親自檢查一下嗎?」

葉天龍凝視著尤素夫,慢慢說道:「我會好好檢查的,如果發現我的人受到什麼傷害的話,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對上葉天龍的眼神,尤素夫突然感到一陣心寒,眼前這個男人說這話的時候,那神情太過駭人,饒得他經歷過無數的大場面,也不禁從心底產生出不妙的感覺。他似乎是要打發掉這個不祥的預感,大聲說道:「葉大人這話就不對了,雙方交手哪有不傷之理?再說我們館中的劍士也被他們傷得不輕呢!」

一旁的馬可布威心中暗暗罵道:「你個笨蛋,在這裡和葉天龍糾纏不休有什麼用處?應該早點去軍部大堂申訴才是道理!」

見葉天龍和尤素夫還要說下去,馬可布威實在忍不住了,便插嘴道:「兩位,有什麼話還是到軍部大堂再慢慢說吧!」

尤素夫猛醒,暗道自己怎麼會變得如此糊塗,早點去軍部大堂才是正理。他正要說話的時候,葉天龍卻已經慢慢走到了那些被他扣押的執法隊將士的身邊,一一將這些將士接回,同時好生安慰一番。

尤素夫無奈,也只有等葉天龍將人全部接回到本方後,才誚聲道:「葉大人的表演好了嗎?」

葉天龍看到玉珠腳步輕快地朝自己走來,眼睛頓時一亮,轉首對尤素夫微笑道:「你說錯了,表演才剛剛開始呢!」

「這是怎麼回事?」

尤素夫的心中頓時升起非常不安的感覺,眼前這個男人的笑容中含著太多的未知數,但有一點卻是相當的清晰,他的笑容簡直就是一匹狼衝著一隻可憐的小羊羔在微笑。

這種落入陷阱的感覺同時在馬可布威的心中升起,但他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話,情況已經發生了急劇的變化。

「來人,給我把這些圖謀不軌的叛逆統統抓起來!」一聲巨雷在眾人的頭上響起。

「叛逆?」

「我們是叛逆?」

「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尤素夫和他的劍士們不由得一陣發愣,正在他們摸不著頭腦,搞不清狀況之際,摩拳擦掌的慶計和他的手下將士早已一擁而上,將他們個個掀翻在地,手腳麻利地抓捕起來。

尤素夫的反應的確是一流的,在抓他的將士衝上來之際,一個縱身跳出包圍圈,抽出了腰間的長劍,厲聲道:「葉天龍,你要幹什麼?」

葉天龍哈哈大笑,笑罷森然道:「你們這個劍館潛藏著不法分子,我身為艾司尼亞的東督,豈能容許你們圖謀不軌!」說話間,左島近帶著手下的甲冑騎兵開始吶喊著攻擊城南劍館。

石義信大驚失色,這個男人想要幹什麼?就這樣公然攻擊這個在艾司尼亞極富盛名的劍館,這簡直是瘋狂的舉動。

馬可布威剛想衝出阻止,葉天龍已經警告道:「馬可布威大人,如果你要出面幫助這些叛逆的話,就休怪我葉天龍無禮了!」

馬可布威大聲怒道:「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擅自調動甲冑騎兵攻擊無辜的民眾,誣陷無辜的人士,你……」

葉天龍轉頭不再理會馬可布威的叫囂,自有他手下的將士將南督府的人一一看住。

尤素夫連鼻子都氣歪了,沒想到葉天龍竟然作出這樣的舉動,他待要招呼手下的劍士抵抗時,已經是遲了一步,手持赤焰槍的慶計找上了他。

「不要多看了,你的對手是本公子!」隨著話音而來的是一道赤紅的槍影,尤素夫身邊的空氣因為灼熱而變得不真實起來,光線的扭曲清晰可見。

左島近的巨闕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重重的落在劍館的大門上,一股兇猛渾厚的潛力如狂濤一般衝擊到門後的那兩個劍士,正要把大門關上的他們當下身軀狂震,胸口好像是被千鈞之錘狠狠擊中一樣,身子倒飛,跌落在三尺以外的盆景上。

劍館的大門不堪如此重擊,也早已碎裂成數塊,四下飛散開去,其聲勢相當驚人。在左島近的身後,甲冑騎兵躍馬舉劍,蜂擁而至。

冷眼旁觀的馬可布威見這個巨漢將軍竟然有如此的神威,心中不免暗自驚訝,葉天龍到底從哪裡找來的這麼多好手,東督府中到底還有多少實力沒有被發現呢?尤那亞殿下對這個男人的看法是不是太過簡單了呢?

城南劍館的劍士們可是感受十分直接,左島近的驚人實力讓他們無從抵抗,遞出去的長劍一經接觸到左島近那把巨闕劍,立時碎裂崩壞,當真是手下無一合之敵手。

在幾個低級劍士被擊飛後,迎面一個面目強橫的劍士拿著和左島近尺寸相近的大劍,惡狠狠地朝左島近斬來,劍風凌厲,甚至能聽到氣流波動的聲音。

「總算來了一個有份量的傢伙!」左島近的精神一振,一隻手將常人需要雙手來握的巨闕劍舞得揮灑自如。一翻腕的工夫,巨闕劍已經在對手的面前劃出十二道絢爛的劍影,將他身前的空氣斬得七零八落。

左島近的對手是城南劍館的三大教席之一,素來以勢大力沉,出劍強橫出名,但對上了左島近,他卻是只有招架之力。他的雙手緊握大劍,奮力擋架不離自己身邊的可怕劍光,同時雙腳不住退後,接連將身後的劍士撞飛。

「當,當,當!」

數聲金鐵清鳴,圍繞在他身遭的重重劍山消散,只留下面如土色的教席傻傻地看著自己手中已經斷成半截的大劍。此時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什麼叫住莫可抵禦的重斬擊。

尤素夫退步,斜身,長劍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如靈蛇一般刺向慶計。長劍發出映日的白芒,既說明了他高深的真氣已經可以外發成形,也表示出他這把長劍絕非凡品。

慶計毫無懼色,也沒有理會從偏門攻來的長劍,而是雙手一振,赤焰槍宛如一條翻騰的游龍直奔尤素夫的咽喉,赤紅色的槍尖上甚至吐出了一絲三寸來長的紅光。

尤素夫無奈再退半步,手上的長劍在空中揮成漫天的劍影,渾厚的劍氣割裂空氣,發出尖銳的嘯風聲。真不愧是劍館的館主,一劍舞動居然風雷俱發,在防守之中還能夠隱含可怕的攻擊後著。

但他面對的是狂野無匹的慶計,慶計毫不退讓硬衝硬拚,赤紅的槍影層疊如山,所到之處光華連閃,觸目的流焰迸射,隱發風雷聲。

面對慶計如此空前猛烈的攻擊,連旁觀的人都感到心驚,身在其中的尤素夫更是氣勢萎縮。

「錚錚錚!」赤紅的槍尖不離尤素夫的左右,槍劍接觸聲如連珠炮爆炸,光芒閃爍險象環生。

片刻間,尤素夫連換八次方位,仍難擺脫赤焰槍的緊迫糾纏,陷入可怕的紅影中無法自撥,他改採用守勢亦難挽回頹勢。

尤素夫火冒三丈,暗暗一咬牙,決定鋌而走險了!

一聲沉叱,劍光疾變,利刃破風的銳嘯成了懾人心魄的狂鳴聲,可怖的電芒突然迸發、分張、貫入重重的槍影之中。

「錚錚!」兩聲震鳴聲傳出,兩個狂斗的人影倏然中分。

尤素夫身子一晃,舉劍站穩了,雙目中噴火,怨毒的神情溢於言表。他的右頰裂了一條縫,是被赤焰槍的槍尖劃開的,肌肉翻綻,可看到裡面的牙床,鮮血狂流而出。

慶計的情況則要好上許多,他的肩膀上被長劍劃開一道口子,但是傷痕不深,流出的血將衣服濡濕了一塊。

此時場面已經完全被東督府的將士控制住了,在左島近率領的甲冑騎兵衝擊下,城南劍館的人全軍覆沒。東督府的人按照葉天龍的吩咐,開始對劍館進行徹底地搜查。

尤素夫發出一聲厲叫,知道再戰下去,自己肯定會被殺死的。他在辛西雅等女神戰士圍上來之前,一跺腳飛身而走。

馬可布威冷笑道:「葉大人果然好威風,片刻工夫就把偌大的一個城南劍館給蕩為平地了。只是太子殿下問起來劍術指導的時候,看你怎麼回答?」

葉天龍看了他一眼,輕鬆地說道:「這個我自然有證據證明此處地方是不法分子的聚集點。」

說罷,葉天龍轉首對手下將士大聲道:「大家給我好好搜!」

東督府的將士轟然應聲,又有一批士兵在玉珠的帶領下走進劍館。很快的,就有東督府的士兵回來稟報,在劍館中發現了可疑的武器盔甲。

葉天龍威風凜凜地下令道:「把那些東西呈上來!」

馬可布威看得目瞪口呆,東督府的將士居然從城南劍館裡拿出了那天襲擊吉裡曼斯和葉天龍的黑甲騎士所用過的黑色甲冑,這幾件甲冑上還有刀劍的痕跡,顯然是剛剛用過的。

石義信的腦中靈光一現,知道這事情絕對和葉天龍有關係,剛才好像沒有看到玉珠的身影,莫非她……?

石義信看了看臉色變幻莫測的馬可布威,心道:「他也應該可以看出其中的蹊蹺,但又無法反駁,可真難為他了。」

馬可布威的心中也隱隱約約知道是葉天龍在暗中搗鬼了,但又無法證明此事的真偽,不過就算是這樣,葉天龍的做法還是太過魯莽了,應該可以讓他栽個跟頭的。

如果說之前的事態還根據某個男人的劇本演下去的話,那麼接下來出場的演員就完全是屬於編外人員了,她的出現讓這個本來難以夠上水準的劇本變得相當精彩起來。

隨後出現在眾人面前的玉珠帶來了一個美婦人,此人竟然是尤素夫的愛妾,馬可布威也認識的。讓所有人感到驚訝的是,她居然出面證明尤素夫和那天的刺客有密切的關係。

這個出人意料的情況連暗中動手腳的男人也感到萬分驚訝,這真是天上掉下的大餡餅。葉天龍也知道自己弄得這個手腳有些勉強,只是倉促之間也沒有別的好辦法。現在有了這樣一個證人,他就更有把握了。

這時連石義信也感到意外,難道說葉天龍並不沒有在其中動手腳,那他怎麼知道城南劍館的人和刺客有關聯呢?自己報上去的情報也只是說此地有可疑啊?

如果真的是葉天龍誤打誤撞遇到的,那這傢伙的運氣也未免太好了。

這邊的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少的問號,但事情能這樣順利解決掉,對於東督府的將士來說,簡直是完美無缺。一時間,大家都知道了東督府的人是不好惹的,他們對於葉天龍的雷霆手段更是感到暗暗吃驚。

尤那亞是把葉天龍恨之入骨,本來城南劍館是他招徠人手的好地方,卻不想被葉天龍一下子掃蕩個淨光,這簡直是斷了他的一臂。不過他想破腦袋也猜不出為什麼尤素夫會和那些刺客掛上鉤的,這不是自己找死嗎?還有,為什麼那個該死的女人會臨時出賣自己的男人呢?

而此時,真正得利的漁翁卻躲在暗處高興,沒想到這麼輕鬆就讓尤那亞的一個大據點從此在艾司尼亞消失,這樣的事情如果多來幾次,真是要做夢都笑了。

他拍著身邊美艷的婦人,讚歎道:「不愧是公孫世家的金花舞孃,她居然這麼懂得靈活變通,只消來個順水推舟,就將我的一個心腹之患給抹掉了,實在是讓人高興啊!」

「那大人您可要好好地獎勵她呀,她現在還被關在東督府中呢!」

「嘿嘿,我當然會把她弄出來的,而且還要讓葉天龍知道這是我在暗中相助,好使他記住欠我的情。」

不過吉裡曼斯對葉天龍的反應如此神速激烈,也感到一絲不安,這傢伙衝動的性格很可能在以後的日子裡給自己帶來麻煩的,所以呢,還是要先有所防備為好。

但是看穿整個事件的還有別人,素有美女戰神之稱的於鳳舞就是其中的一個,她對迷惑的葉天龍說道:「這次算你的運氣好,那個出面告發的女人一定是吉裡曼斯的安排。這件事上最大的贏家就是吉裡曼斯了,現在你的東督府是樹大招風,成為尤那亞的眼中釘了,而失去了城南劍館,對尤那亞來說,是一個相當大的打擊。」

受教育的男人恍然大悟,不過他摸著自己的鼻子說道:「這樣也好,靠此戰打響東督府的牌子,在艾司尼亞推行起措施來,一定方便不少。」

於鳳舞笑道:「好是好,但你要小心他們從背後給你放冷箭。」

葉天龍哈哈大笑,道:「這一招我最厲害了,誰怕誰啊?」

柳琴兒點頭道:「不錯,你可真是一個滿肚子壞水的男人,居然想得到讓玉珠妹子偷偷去栽贓!」

葉天龍得意地說道:「這叫看什麼人用什麼手段,那些混蛋當然要給他們一點顏色啦!」

於鳳舞不禁搖搖頭,她知道自己的夫君這些手段不太高明,但能在那樣的情況下想出這樣的招數,也算是無奈之舉吧,如果換作別人,還真的可能會束手無策。也許是俗話說的,惡人自有惡人磨吧!

「哎喲,不好,自己怎麼將夫君比喻成惡人了呢?」

於鳳舞的粉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益發增添了她的絕世姿容,看得一旁的男人目不轉睛。

偏生這個時候,柳琴兒在一邊還對玉珠說道:「你看,你看,天龍一定又在轉什麼壞念頭了!」

葉天龍回過神來,將臉一板道:「不錯,對你這樣的女人,我又要動歪腦筋了!」說著,張牙舞爪地衝上去,嚇得柳琴兒驚叫連連,奈何應變的速度沒那麼神速,不消多時,就被葉天龍壓在椅子上,只有哀哀告饒的份。

看著眼前笑鬧的場面,於鳳舞感到無比的輕鬆,但她知道這樣的時間並不會太多,自己和葉天龍今後的道路會遇到更多的未知變數,這一切還需要他們大家一起努力。


第十一章 鷹揚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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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滿臉笑容的龍族少女甩著馬尾辮進來,原本心情舒暢的葉天龍心中立時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請問龍小妹,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龍靈兒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奇道:「莫非你貴人多忘事,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糟糕!」

葉天龍猛然間憶起自己和這個龍族少女的七日之約,都怪這兩天忙得不可開交,早把這件事情放到腦後。可是現在還是第六天啊,龍靈兒就來找自己,莫非……

「不會的,怎麼可能呢?」

忐忑不安的男人先把這個對自己相當不好的念頭從腦海中驅趕出來,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哦,龍小妹你這次來找我,是想告訴我你準備放棄我們之間的約定吧?沒關係,我這個人是很好說話的。」

龍靈兒白了他一眼,那神情就像是看到了一個在做白日夢的傢伙一般。

「我來告訴你的是,我……已……經……作……到……了!」

龍族少女一字一頓地將這個聽起來非常可怕的消息告知了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的當事人,為了配合語氣,少女腦後的那條漂亮的馬尾辮還左右十分有力地搖晃了幾下。

「什麼?」

葉天龍倒吸了一口冷氣,感到自己的眼前一黑。他幾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龍靈兒居然真的把被魔劍士所留下的傷痕給修復了,這可是完全超出他的認知。因為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人在被魔劍士的魔法劍所傷後,可以將傷口完全修復的,連大治療師都沒有這樣的本事。最明顯的例子就是自己背後的那個傷口,因為是被和魔法劍相同性質的物件所傷,所以就一直無法完全復原,印痕一直隨著自己。

「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葉天龍望著眼前得意微笑的那雙月牙眼,用極不自信地口氣問了一次。

「你隨我來,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在窈娘住的那個房間裡,幾乎葉天龍身邊所有的女人都到了,於鳳舞、柳琴兒、玉珠,辛西雅,還有平時很少露面的左蘭心。她們看著葉天龍心神不定地被龍靈兒拉進房間,不禁露出了同情的笑容。

「奴家多謝大人的救命之恩!」

和葉天龍見過禮後,窈娘抬起頭來,一張光潔無瑕的粉臉立刻映入男人的眼簾。

「好有氣質的女人,好美麗的臉蛋啊!」

素來懂得欣賞美色的男人在心中暗暗讚歎,一時間還忘記了自己現在所處的立場。

「現在看清楚了吧,窈娘的臉上連一絲的痕跡都沒有留下來。」龍靈兒得意洋洋地說道,還特別強調指出了是絲毫的傷痕都沒有。

事到如今,葉天龍無話可說。現場有了這麼多的證人,連一絲耍賴的機會都沒有,他只有苦笑著向龍族的少女乖乖認輸。

「好吧,說出你的要求,我會照辦的!」

龍靈兒大為滿意,笑瞇瞇地看著拉成苦瓜臉的葉天龍,張口要說的時候,突然拿眼睛望了望站在一側的於鳳舞。

於鳳舞嬌靨含笑,但又是略帶一絲的深意,朝龍靈兒微微搖頭,然後微轉螓首看了看恬靜無波,安坐在繡花凳上的左蘭心。

明白了於鳳舞的意思,龍靈兒不禁有些氣諉,但既然知道如果說出自己的要求會讓於鳳舞感到不快,一向將於鳳舞視為至親至愛的龍族少女也只有臨時改口了。

「我現在還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要求,只是這件事情左家姐姐也幫了不少的忙,所以有一個要求就由左姐姐來提吧!嘻嘻,我的要求先讓你欠著吧!啊,作個債主的滋味還真是不錯!」

聽著龍靈兒悠然地說出這一番話,葉天龍是暗暗鬆了一口氣,但同時又感到無奈。唉,這個龍族少女真的將會是自己一生中的魔星嗎?為什麼連這樣的難題都會被她做出來呢?

想到這裡,葉天龍轉頭看了一眼正在推辭的左蘭心,心中暗道:「好傢伙,原來這事情有你的一份子,害得老子輸了這場約。」不過同時他也感到好奇,這個看起來文靜柔弱的女子怎麼會在修復魔法傷害中起作用呢?難道說她也有自己未曾知曉的能力?

此時左蘭心柔聲說道:「既然龍小妹這麼說,我就不客氣了。我想請葉大哥過兩天隨我去見一個人。」

「哦,是什麼樣的人啊?我先聲明,如果不是美女的話,我可不看。」

只要不是對上龍靈兒,葉天龍的腦筋就會變得十分活絡,輕鬆的語調讓左蘭心微微臉紅。

沒等其他人回話,葉天龍又突然想起來一事,笑著對默然站立一旁的窈娘說道:「你知道嗎?那個幫了我大忙的女人也是叫窈娘。」見眾女不解的樣子,又解釋道:「就是那個尤素夫的愛妾啊。」

「是她?這倒是挺有意思的,只是那個窈娘有這個窈娘這麼美麗嗎?」

柳琴兒伸手摟住了身邊的窈娘,向葉天龍發問道。窈娘的秀目中閃過一絲奇異的神情,但這時候大家都在看葉天龍的動作,而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唔……這個嘛,我看看。」

葉天龍走到窈娘的身前,乘機大飽眼福,好好地瀏覽了一番她的姿色後,才慢慢說道:「還是我們的窈娘好看多了。」

於鳳舞忍不住嗔道:「我們的窈娘,你的腦筋動得也太快了吧!」

葉天龍呵呵一笑,顧左右而言其他,一本正經地說道:「哎呀,今天還沒有到臨湖居報到呢!」

此言一出,眾人更是笑不可抑,柳琴兒歎道:「天龍,你這樣會不會太忙碌了一點啊?」

葉天龍十分認真地點頭,答道:「沒有辦法,誰叫做男人的就是勞累啊!」

眾女的嗔怪聲中,厚臉皮的男人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走出了房間,一到門外,葉天龍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地了,只要自己以後躲那個龍族少女遠一點,那不就萬事大吉啦!

心中的如意算盤打得是很響亮,可惜他忘記了自己在龍靈兒的面前好像從來沒有如意過。只是人總是往好的方面去想的,這也算是一種樂觀的生活態度吧!

龍靈兒朝葉天龍的背影作了一個鬼臉,轉頭時卻看到於鳳舞正嘉許地望著她,心中不由得感到十分快樂。為了能和於鳳舞在一起,就勉勉強強放過那個可惡的傢伙吧!龍族少女在心中暗暗想著。

騎在馬上的葉天龍突然大大地打了一個噴嚏,他疑惑不解地摸了一下鼻子,心中納悶:「誰在說老子的壞話嗎?還是某個傢伙在暗暗詛咒?」

轉角處拐出一夥人馬,均騎著毛色漆黑的駿馬,打頭的是一個俊美無比的年輕將領,其實說俊美無比都不能形容此人給葉天龍的感覺。葉天龍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像尤那亞、朱德鈞也都是舉世罕見的英俊美男子,但他們和眼前的這個男人一比較,就如同星星和明月。

只見這個年輕的將領面龐好似中秋的圓月皎潔,一雙俊朗的修目蘊含著盈盈的秋波,有若墨畫般的雙眉修長,臉上的肌膚更是如同剝了殼的雞蛋在脂粉裡滾過,白裡透紅,面如敷粉在他的身上找到了最好的實例。而最醒目的地方是他的額頭,寬廣的前額正中有一個小小的胎記,其色紅潤有如帶雨的石榴花,讓人不忍轉目。

加上這個男人身穿著純白色的盔甲,在陽光下似乎有一圈光暈浮現在他的身上,和胯下烏黑髮亮的駿馬相映成趣,給人以無比強烈的視覺衝擊。

他的身後跟著的十來個騎士也是相當不俗,但和他一比,就無法讓人多看一眼了。

「天下竟有如此的俊美男子!」葉天龍望著那被陽光鍍上一層紅艷的英俊面龐,不禁脫口而出。

玉珠奇道:「公子你不知道他是誰嗎?」

葉天龍看了看街上那些被這個將領吸引得如癡如醉的少女們,反問道:「我應該知道他嗎?」

玉珠輕笑了一聲,道:「他就是海鷹揚將軍,鷹揚軍團大名鼎鼎的軍團長,在軍中的名聲僅次于于鳳舞小姐。」

聽到玉珠的介紹,葉天龍心神一震,海鷹揚的名字他是如雷貫耳,聽過太多的人對這個將軍的推崇之詞,不想他居然是這麼一個舉世無雙的美男子。

葉天龍死死地盯著那讓女人瘋狂,讓男人嫉妒的臉龐,對玉珠說道:「你是不是也很喜歡他啊?說吧,我不會生氣的。」

玉珠嚇了一跳,嬌嗔道:「公子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只是對他這個人感到好奇而已。再說了,我也不喜歡他這樣的男人。」

「你不喜歡?」葉天龍半信半疑地看著玉珠的粉臉。

「因為他太美麗了,有點不真實,而且仔細看的話,感到有些女性化。我還是喜歡像公子這樣有男子漢氣概的男人。」說到後面,玉珠的聲音低不可聞。

葉天龍心中大樂,嘴上卻是尤自不信道:「你不是為了討我的歡心吧?」

玉珠俏臉緋紅,但卻鼓起勇氣飛快地在葉天龍的臉上吻了一下,讓這個男人樂不可支,差點兒沒有手舞足蹈起來。

「太不像話了,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如此放蕩,這個靠著裙帶關係爬上來的男人還真是普通的無恥!」海鷹揚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在雙方擦身而過的時候,見葉天龍朝自己露出了微笑,便揚起頭,鼻子中冷哼了一聲,昂然而去,將葉天龍一夥拋在馬後。

「呸,這傢伙神氣什麼?」心中不是滋味的葉天龍恨恨地說道,突然想起一事,不禁喃喃道:「這個傢伙跑回艾司尼亞幹什麼?他不是帶著鷹揚軍團南下了嗎?」

「因為法斯特和武安的聯姻,他是回來參加二太子的婚禮的。」辛西雅插嘴道:「這些日子以來,大陸上其它國家都有使者來到艾司尼亞,準備參加這次的結婚典禮。」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傢伙來艾司尼亞絕非像外界看起來的那樣簡單,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蹊蹺的地方,值得我們好好注意。」葉天龍十分認真地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並為今天的相遇下了一個結論。

玉珠和辛西雅相視一笑,這個男人又是在胡言亂語了,也許是出於心中的不爽吧!不過一切以葉天龍馬首是瞻的她們也不多說話,催動座下的戰馬,緊緊跟在葉天龍的後面。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45

第六集 東督篇 下

第一章 大小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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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看到那兩個大馬金刀地坐在臨湖居門口的怪人,頓時心中一驚,伸手將胯下戰馬的韁繩一帶,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公子,他們……」

但是玉珠的話被身邊怒氣沖沖的男人打斷了。看到往日熱鬧的臨湖居裡只有一個身形巨大的男人和一個個子矮小的漢子外,再沒有一個客人,連可憐的女主人也都躲得遠遠的,葉天龍滿滿的打算頓時化為烏有。

「豈有此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你們兩個傢伙是什麼來路啊,坐在哪裡想幹什麼?」

說話間,滿臉不高興的葉天龍已經帶馬衝到臨湖居的店門口,迎上了那兩個起身站定的怪人。

這一站起來,葉天龍頓時暗暗吃了一驚,那個身軀龐大的男人居然比左島近還有大上一號,站在前面猶如一座大山,而他身邊的那個個子矮小的漢子則是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雖則看起來如同孩童一般,使得兩人的搭配惹人發笑。

雖然心中吃驚,但素來膽子大的男人還是一鼓作氣策馬衝向前面的兩個不知好歹的傢伙,讓他們見識一下自己的厲害。

哪想一股怪異的陰風突然間從前面傳來,葉天龍胯下的戰馬倏然跳躍起來,弄得馬背上的主人好一陣忙亂。站在前面的兩個怪人相互看了一眼,眼中是輕鬆的笑意。

知道了這陣陰風的來路,葉天龍乾脆從馬上躍下,站到他們的面前,雙手叉腰威風凜凜地說道:「你們兩個混球,知道本大爺是什麼身份嗎?竟敢在本督面前弄手腳,不想活了?

快滾蛋吧,不然的話就把你們弄到大牢中快活。」

前面的兩個怪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身材龐大的巨人發出卻是與其身材極其不符的尖細銳利的聲音,好似有人拿著一把銼刀在磨鐵器一般,反而是那個身材矮小精瘦的漢子聲音洪亮,如同平空而出的雷聲,震得人耳鼓嗡嗡作響。

辛西雅和她的女神戰士們早已從馬上躍下,神色戒備地望著前面的男人,暗中凝聚起全身的功力,從他們的笑聲中可看出這兩個傢伙絕非是普通的角色,可以說是相當可怕的敵手。

「公子,他們是來自楚越的大小殺神!」

躍到葉天龍身邊的玉珠低聲急促地報出了兩個怪人的身份,同時一隻玉手按上了腰間的長劍。

「這個女娃子挺有眼力的嘛,居然知道我們兄弟的名號。」

身材矮小精瘦的漢子頗感驚訝地望著面前清秀的玉珠,能一眼看出自己兩個人身份的人在大陸上可是不多見的,更不用說眼前的玉珠還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女人,雖說眼前的男人不值一提,可他身邊的女人倒是值得注意。

引起這兩個殺神注意的並不僅僅是玉珠一個人,辛西雅和她的那些女神戰士們所流露出來的精氣神和沉穩的氣勢無不在告訴他們兩人,眼前是一群非常可怕的高手,絕對不容忽視。

「楚越的殺神?」葉天龍疑惑地望了一下玉珠,然後又看了看前面兩個面容可怕但又舉止可笑的殺神,「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玉珠暗暗搖頭,她知道一時半刻要想將這兩個殺神來歷解釋清楚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在風月大陸上,知道這些個殺神的人的確是相當少,因為玉珠出身於暗黑一族,又從小就遊歷各國,尋求揭開身上封印,開發出自身強大實力的機會,故此她的見識是非常廣的,加之這段時間和於鳳舞在一起時又經常交換情報,是以她才會一眼認出這兩個人是非常不好惹的大小殺神。

「沒有見識的小子,你這只井底之蛙怎麼可能知道我們兄弟的名號呢?」

巨人般的殺神嘲笑道,他的聲音又尖又細,好像是一股細細的鐵絲鑽入葉天龍的耳門,讓他感到十分難受。

將葉天龍皺起眉頭難受的樣子看在眼裡,身材矮小的那個殺神聲如巨雷般的喝叱道:「小弟,不可對東督大人無禮!」

說來奇怪,他這樣一說,那個身軀龐大的殺神居然就神色恭敬地低頭應聲,顯得他對這個矮小的殺神無比的尊敬。

葉天龍正在疑惑之際,身材矮小的那個殺神已經微一抱拳,一股如同來自九幽深處的陰風從他身上湧出,撲向站在前面的葉天龍。

「在下高巨,他是我的義弟艾小小。」

從高巨的口中說出的名字和他們給外人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簡直是極大的反差,讓人懷疑是不是當初他們父母起名字的時候給弄錯了?這樣的名字和這樣的人一聯繫,沒有一個人不會感到發笑的,自然他們前面的對手也不例外。

玉珠和辛西雅她們還是微微一笑,因為感到這兩個人可怕的實力,這樣的對手是值得重視的,不應該過於取笑。但她們身邊的男人可就沒有這種感覺了,這麼好笑的事情如果不大大的取笑一下,豈非對不起為他們取這名的人?

「你叫高巨?他是艾小小?……哈……」

聽到和他們的身材截然不同的名字,葉天龍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可是他的笑聲才發出一個音節,徹骨入髓的寒勁將他籠罩,似乎是他身遭的空間驟然進入到了數九寒天,甚至於比那還要冷上百倍。

從笑聲變成了重重的噴嚏聲,期間的變化之快,讓葉天龍來不及作出更加漂亮的反應。

雖然知道自己已經丟了一次臉,但是當務之急是先要將纏上身的這股怪異的寒勁消去,葉天龍顧不上發揮口舌之利將那個卑鄙的傢伙痛罵,忙運起全身的功力去抵擋逐漸侵入體內的寒流。

真氣在全身的經脈中急速地流轉,堪堪將全身重要的經脈護住,要想完全驅逐出徹骨的寒流,葉天龍好像還差那麼一點火候。無可奈何之下,他只有退後一步,企圖用距離來彌補功力的差距。

但自稱是高巨的那個殺神豈能容他輕易逃脫自己這「九幽寒光」,他馬上催動真氣,繼續加強罩住葉天龍的勁氣,爭取能盡快解決眼前的男人,讓他知道殺神的厲害。

沒想到自己退了一步,非但沒有擺脫困境,反而受到更大的壓力,葉天龍不禁暗暗叫苦。

先是不小心讓高巨偷襲得手,失了先機,現在又回退示弱,讓敵人的氣勢更加強盛起來,葉天龍知道自己犯了太多的錯誤。

值得慶幸的是,葉天龍的身邊都是身手超一流的高手,她們也看出了其間的奧妙,知道葉天龍已然全然落入下風。

斜刺裡伸出了兩支銀光閃閃的標槍,槍尖上所蘊含的渾厚真氣立時將高巨的真氣生生截斷,是辛西雅和另外一個女神戰士出手了。

高巨的身形微微一震,氣機的牽引讓他明白到前面的這兩個女人一身不俗的功力,能如此精準地擊中自己真氣的路線,擋住真氣的發出,這份眼力和內力均非同尋常。

感到身上的壓力頓時一輕,葉天龍鬆了一口氣。真氣在身上快速地運行了兩周,將侵入體內的陰寒之氣盡數驅趕出去後,他大大地喘了一口。

「混蛋,這麼卑鄙齷齪!」

聽到葉天龍如此中氣十足的叫罵聲,玉珠和辛西雅她們頓時心頭一鬆,知道這傢伙已經沒事了。

高巨暗叫一聲:「可惜!」知道自己再沒有機會得手,只得收回真氣。不過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向來中了自己「九幽寒光」的人,沒有一個不為陰寒之毒所侵,得花上好一陣子才可以將其驅逐,如果功夫差的對手,甚至於得花上好幾天的時間。而他從葉天龍先前的表現來看,這個傢伙只能算是一個普通的高手,也就是屬於要花幾天來化解陰寒之毒的那一類,怎麼可能在一轉眼的工夫就變得生龍活虎,中氣十足了呢?

由於他不知道葉天龍的底細,因為其天賦的異秉,是以對這些陰寒之毒有著天生的抵抗力,所以高巨第一次生出了眼前這個傢伙莫測高深的感覺。這樣一來,也讓他錯過了立下殺手的機會。

高巨一陣大笑,震得葉天龍他們的戰馬一陣驚慌。

「身為一個武人,必須隨時隨地保持警惕之心,自己的技藝不行,還要埋怨別人,實在讓我感到失望!」

葉天龍不禁冷笑道:「強詞奪理,一派胡言亂語!」

高巨沒有搭理葉天龍的話,而是繼續說道:「我們兄弟這次從楚越國來,聽聞葉將軍武功高超,一時手癢,想請將軍不吝賜教!」

「好哇,向我挑戰來了。」葉天龍笑嘻嘻地應道:「你們兄弟是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

「噫,這個傢伙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啊?」

高巨和艾小小的腦中同時跳出這樣的念頭來,從剛才的表現來看,葉天龍根本就是自己兄弟兩人的對手,本以為他會托詞推脫的,不料葉天龍居然是這麼乾脆地答應下來,讓他們兩人在喜出望外之際,又有些不知所措,想好的那些激將話語竟然白白浪費了。

「我們……」

高巨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葉天龍已經自以為是地介面道:「喔,你們要一起上啊?可以,就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有多少實力吧?竟敢來挑戰本大爺!」

「他自己不上嗎?」

高巨和艾小小的心中升起了大大的問號,很快他們就明白了葉天龍這句話的意思了。

玉珠和辛西雅同時躍出,一劍一槍爆出懾人的寒光,直逼高巨和艾小小兩人的胸口。真是人如狂風,勁氣如山,壓得他們感到呼吸都有困難。

高巨和艾小小狂喝一聲,身形電轉,毫不遲疑地迎上了玉珠和辛西雅。高巨的口中同時叫道:「天龍小子,自己不敢上來嗎?叫手下的女人來送死,真是沒有骨氣的男人,不如回家躲到女人的裙底吧!」

說話的時候,兩道黑色的細刺從高巨的大袖底部游出,搭上了玉珠的長劍,一扭一絞,頓時將玉珠如電閃雷擊一般的攻擊化解。

受到指責的男人卻是一臉的不在意,還讓手下的女飛衛給搬了一張椅子出來坐下,輕鬆地回道:「你先擊敗我的手下再說吧。」

那邊的艾小小更是乾脆,一雙又粗又長的巨大手臂一伸,硬生生去架辛西雅的飛電標槍。

他的手臂長達五尺,手掌如同大蒲扇,這一伸便將身前的所有空間給佔住了,讓辛西雅的飛電標槍毫無可乘之隙。

「叮!」

一聲金屬的脆鳴,手臂和飛電標槍的接觸居然就像是兩種金屬碰撞一般,甚至於能看到幾絲飛濺的金星。

「金剛護體!」

辛西雅的眼中閃過驚訝的神情,沒有想到事隔多年,居然有人能練成號稱天下最堅固的防禦功夫「金剛護體」,這是一種至剛至陽的護身絕技,練功期間的過程固然漫長艱險,而且時時有魔火焚心之苦,據說在創立之後,大陸上能練成此功的人寥寥無幾。但練成之後,威力確實驚人。一運起功來,那絕對是堅逾金石,不管是什麼神兵利器都不能傷其絲毫,而且因為當初創立此功時,就是為抵抗神器的威力,所以即使是那些遠古的神器,也不能傷其毫毛。

就在辛西雅這一思忖之間,艾小小的雙手如同撈魚一般的展開,全力向她攻來,兩條粗壯的手臂交織成肉山,其勢之沉,如果挨上一下的話,肯定是很大的麻煩。

辛西雅手中的飛電標槍一擺,在身前劃了一個亮銀色的光圈,將伸進自己中宮的大手震出了危險區域,順勢槍尖一顫,點向對手的眉心處。

高巨的那雙黑色細絲刺在玉珠的面前幻出奪命的軌跡,一上一下直奔玉珠的要害之處。

原本柔韌細長的黑絲刺在高巨的真氣催動下,變得又直又硬。

玉珠的長劍一震,抖出了重重劍影,劍勢張開如扇面一般,將兩條黑色細絲刺的來路悉數封住。

「好身手!」

高巨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的神色,眼前這個年輕美麗的女子居然能使出這樣寓攻於守的招式,真是出人意表。武功和經驗均是上上之選的高巨一眼就看出玉珠這一招看似封架自己的攻擊,然而在漫天的劍影中藏著可怕的後手,如果不小心的話,就會被突然從幻影中刺出的長劍所傷。

臉上露出了一個冷冷的笑意,高巨依然原式不變的迎上去,兩道黑色的影子在空中幾乎失去了真實的影像,一抹森冷的殺氣逼向玉珠,所取的是眉心和心坎兩處。

「叮!叮!」

兩聲金屬的鳴響幾乎在同一時間裡發出,玉珠的長劍竟然能準確無誤地接住兩道細絲刺,絲刺點上長劍時,爆出的奇異火星讓人明白高巨手中的細絲刺絕非普通材料所製。

玉珠和高巨各自的身形均晃了一晃,漫天的劍影消去,玉珠的身子多退了半步,這說明了玉珠的功力比起高巨來還是差了一籌。但這樣的結果卻讓玉珠十分欣喜,大小殺神在殺手和刺客這一行中有著崇高的地位,幾近是傳說人物,自己居然能和這些人一較長短,這是她以前連想都沒有想過的。

心中這樣想著,玉珠手中的劍勢可不慢,長劍按照原先預計的軌跡突然出現在高巨的右肋空門,長劍上流轉著肉眼能以察覺的黑暗之氣,使得原本清冷的劍身在陽光下出現扭曲的模樣。

這一劍已經蘊滿玉珠的真氣,強大的氣勢讓高巨暗暗心驚。

「不愧是暗黑一族的高手,竟然有如斯的威力!難怪傳說中的他們連神族也不放在眼裡。」

高巨不敢怠慢,身上的長袍猛的向外張開,體內真氣狂湧,左手的細絲刺有如一條有生命的靈蛇,在長劍的前面幻出一圈圈的黑影,每一個圈子的出現都將長劍上的真氣消去一些。

玉珠的長劍好像是自動投入前面的真氣圈中,不由自主地被那細絲刺纏起來。

而高巨右手中的細絲刺則是閃電般的彈起,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繞過玉珠捏著劍決的左手,噬向她的嬌軀。其勢迅疾無比,眨眼間已經到了跟前。

艾小小低喝一聲,從辛西雅的飛電標槍上傳來讓他相當不舒服的感覺,知道這是一把帶有電系魔力的利器,雖說自己有奇功護體,但挨上一下也是不大好受的。

更重要的是,看似辛西雅的飛電標槍點向自己的眉心,但槍尖在點刺的過程中有一個微小的顫抖,如果不是眼力高超,根本無法發現其中的奧妙。

飛電標槍真正要攻擊的位置是他的雙眼,一個在整個護體的神功中最薄弱的地方,這個女人好可怕的身手,和自己以往對上的敵手都有很大的差別,居然在第二招的時候就逼得自己要縮手防守了。這是自己練成「金剛護體」之後從來沒有遇到的。

艾小小心中這樣想著,動作卻是絲毫不亂。他的身軀雖然龐大無比,但身手卻是相當的靈活,甚至比一般的高手還要迅捷靈敏數倍。

左腳後退半步,上半身作出了一個相當不可思議的閃避動作,靈活地扭動粗壯的熊腰,霎時間就變化了三種不同的身形,在避過辛西雅 厲的攻勢同時,那雙堅逾金石的鐵臂一盤一錯,張開的大手五指如鉤,抓向辛西雅。

辛西雅縱使退得飛快,但因為沒有料到這個龐然大物居然可以作出如此靈活的舉動來,一時不慎,手臂處被艾小小的鐵指擦了一下,即使是女神戰士強橫無比的肉體,這下也讓她感到那個地方一陣發麻,口中也微微哼了一聲。

佔得上風的艾小小更是得勢不饒人,藉機踏上一步,巨掌橫掃,一股炎熱的勁氣噴薄而出,使得辛西雅如同置身於熔爐之中。

辛西雅的身材應該算是高挑豐滿了,可是和艾小小一比較,真是好像小孩與大人的較量,只見她一個嬌軀在他的雙掌之間竄行跳躍,好比游動的魚。但由於對方身高臂長腿長,對方的一個動作,她就要付出雙倍的努力,使得應付起來難度頗大。

看到玉珠和辛西雅居然對上這兩個殺神毫無優勢,甚至可以說是處於下風,葉天龍可不高興了,這樣下去,自己心愛的女人豈不是有受傷的可能性?

「你們上去幫一把,先幹掉一個!」

葉天龍對身邊的女神戰士們面授機宜,指揮她們上前主攻艾小小。

玉珠手中的長劍終於被高巨的那根細絲刺纏住了,一圈一圈的絲刺將發出陣陣龍吟聲的長劍絞得緊緊的,雖然玉珠使出全力想要擺脫困境,但一時間卻是難以奏效。可是刺向右肩膀的那毒蛇般的絲刺已經衝破了她護身的真氣,白嫩的肌膚上甚至已經出現了刺痛的感覺和凹陷的痕跡。

玉珠的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和眼前這個成名已久的殺神在功力上還是有差距的,無論是經驗還是內力,自己現在還不是這個傢伙的對手,假以時日,自己一定會超過這個傢伙,但目下看來是不行了。

像方纔這一招,其實自己是佔得一點先機了,只是在經驗上有欠缺,看到機會就全力地攻擊,卻忘卻了對手的難纏和實力。難道自己真的只有鬆開手中的長劍退後一途嗎?



第六集 東督篇 下

第二章 費山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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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正待鬆手之際,身邊微風颼然,一道熟悉的身影躍到了高巨的身側,銀亮的盾牌一閃,隨後便是一把帶著強烈電氣的標槍奔雷一般直撲高巨的面門。

「女神戰士?!」

高巨的心下暗自一凜,這個女神戰士這一擊著實狠辣,她並沒有直接去救玉珠,而是朝高巨發出空前猛烈的攻擊,使得高巨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拚就自己被傷的可能性先將玉珠擊傷;二是放棄擊傷眼前那個暗黑一族高手的大好時機,保護自己不受女神戰士這一擊。

電石火花,高巨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只得收手回轉,上身往後一折,同時下方飛起一腿,滿含真氣的一腳正中那個女神戰士護身的亮銀盾。

「砰!」

一聲巨響,女神戰士往後連退了三步,但高巨也沒有多少好處討的,因為是倉促之間的出手,身形亂晃的同時,他也倒飛了三尺。原本纏在玉珠長劍上的那根細絲刺無力地滑落,讓長劍頓得自由。

玉珠的危機一減,立時含怒朝高巨展開猛烈的攻擊,這時她變得十分謹慎小心,每一招內的真氣均含而不吐,讓高巨無法再次完全掌握,再加上那個女神戰士在一邊不時的策應,倒和高巨戰得平分秋色。

高巨的兩根細絲刺上下翻飛,左右開弓,雖說一時沒有落敗之憂,但想要擊敗眼前的兩個難纏的女人倒是極其困難。進退之間看到旁邊的艾小小那副手忙腳亂的狼狽樣子,高巨不禁氣得哇哇叫。

「葉天龍,你這個沒骨氣的膽小鬼,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居然用這樣卑鄙的手段,派這麼多的人來圍攻,簡直丟盡了一個武人的顏面!」

可惜高巨的這一番話是白白打了水飄,葉天龍根本不吃這一套,合理利用手中的資源是這個男人的眾多「優點」之一。

讓留在自己身邊的一個原出身於金鳳衛的女飛衛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葉天龍含笑說道:「如果今天是你們兩個混蛋對上我一個,你還會不會說這樣的話?呵呵,不和你這個無聊的傢伙多說了,還是看這邊的耍大猩猩有意思。」

艾小小聽罷差點兒沒氣得吐血,想要大罵兩句,只可惜現在的他已經自顧不暇,哪裡來的時間和精力?

一下子承受這麼多的女神戰士攻擊,就算艾小小有三頭六臂,也沒有辦法應付自如。這些女神戰士在一起的時間是如此之久,使得她們之間的配合達到了天衣無縫的境地,在辛西雅的調度之下是進退有據,每一次和艾小小的接觸都保證有六把飛電標槍招呼到他的身軀。

這樣一來,就算艾小小的「金剛護體」神功再厲害,六把足以洞金穿鐵的飛電標槍在女神戰士的全力催動下閃爍著美麗卻足以致命的電芒擊到他的身軀,其凝聚成一點的強大能量對全身經脈造成的衝擊就讓他難受之極,再加上飛電標槍本身的電系屬性,更使得每一次的撞擊都讓艾小小感到所觸及的地方一陣發麻。

雖然一時間這樣的攻擊還不能給他造成很大的傷害,但這樣下去,只消再多幾個回合,體內的真氣在不斷消耗之下,一定會出現接濟不及的時候,到那個時候,下場就是氣消功散,失去了護體的神功。

思忖至此,艾小小再也不敢設想下去了。他只有落足十二分的精神,試圖在女神戰士的包圍圈中找到一條可以逃生的出路。

但這談何容易,經驗豐富異常的辛西雅豈能容他如意,她指揮著一眾女神戰士們將這個大傢伙圍得密不透風,加緊了出手的速度和攻擊的力度,記記落足了真力,不斷地消耗面前對手體內的真氣。

「金剛護體」神功不愧是大陸上首屈一指的防禦奇功,它能自動生成強大的防護真氣,將攻來的勁氣一一消解掉,但如果攻擊過來的勁氣強度超過其所能承受的範圍,那麼自然而然的需要體內的真氣要來補充,也就是說要消耗掉施功者本身的真氣,只是從來沒有過如此強大雄渾的攻擊,能讓這神功的承受力達到極限,是以這個神功被譽為是「不破的金身」。

但是今天艾小小所面對卻是眾多女神戰士的合力攻擊,其組合的攻擊力在大陸上無出其右,她們發出的真氣能量超過了「金剛護體」神功所能承受的極限,這樣的結果就是,艾小小的體內真氣急劇的消耗,根本來不及補充,更不用說有機會突出包圍了。

儘管艾小小是怒吼連連,雙手一齊揮舞,左衝右突,但這也只是他的困獸猶鬥,絲毫不能改變其敗落的命運。

辛西雅窺準時機,一個嬌軀騰身躍起,半空中頭前腳後,飛電標槍貼在亮銀盾的邊緣,勢如風雷,像一頭獵食的怒鷹,迅疾無比地撲向圈中正手忙腳亂的艾小小。

「九天繁星窮碧落!破!」

隨著辛西雅口中吐出的嬌叱聲,攻擊完猛烈一槍的女神戰士一齊振動手中的飛電標槍,在艾小小的身遭幻出極其美麗的無數銀星,恍若天上的點點星光,在外人看來是如此的燦爛多姿,但身處其間的艾小小卻實感到一股強烈的殺氣將他渾身上下籠罩,濃重得讓他喘不過氣來。

發覺不妙的高巨瘋狂地攻向玉珠,試圖將她逼退一步兩步,好去馳援陷入絕境的艾小小。

整個身軀縮成一團,好比是一個出膛的炮彈一般撞向擋住他去路的玉珠,同時那兩根猶如毒蛇般的黑絲刺以非常怪異的角度和形態在空中不停地顫動游移,活像毒蛇的兩條舌信,擇人欲噬。

玉珠豈能讓他如願,此時的她變得十分聰明,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全力以赴來防守,運足十二分的暗黑真氣將她的一個嬌軀都變得有些似真似幻,手中的那把長劍更是全然變成散發黑芒的魔劍一般,在其身前築成了堅固的防線。

一邊的那個女神戰士也策應著提盾從側面殺來,嬌叱聲中,手中的飛電標槍爆出燦爛的銀光,以目力難及的速度發出,氣流急劇的湧動,目標正是高巨飛行的路線上。

高巨狂喝一聲,急速飛行的身軀竟然在空中匪夷所思地頓了一下,似乎是已經算到了女神戰士會發出她的標槍,雷霆萬鈞的飛電標槍從他的身前擦身而過,劃破他護身真氣時甚至發出了刺耳的銳嘯聲,帶動他身上那件十分可笑的大袍一陣飛揚。

但那個女神戰士來不及再拔出身上備用的標槍,黑色的身團居然改變方向朝她這邊狂猛地衝來,身形未到,強烈的氣旋已經排空而來,其陰寒刺骨的感覺讓人不禁心神俱顫。

「不好,上當了!」

明白過來的玉珠立刻奮不顧身地衝出,但那兩根急速舞動的黑絲刺在她的身前所組成的密密的網線擋下了她的援手之舉。

眼看就要撞上那個女神戰士了,高巨心中一陣欣喜,但見這個女神戰士突然銀牙一咬,居然不避不讓,雙手持盾,迎上了這一記猛烈的衝擊。

一聲爆響,人影乍分。

高巨彈起丈餘,半空中身形舒展開來,衣袍飛揚獵獵有聲,落地時身子微微搖晃了一下,顯出相當吃驚的模樣。因為那個女神戰士並沒有他想像中那般被撞飛開去,因此他的如意算盤沒有打響。

受到猛烈衝擊的那個女神戰士雖然是嬌軀連晃,但居然不肯就此往後退上一步,其氣勢之強悍讓高巨感到可怕,神族的女神戰士的確有其讓人驚訝的實力。

嬌軀的晃動停止了,女神戰士原本紅潤可人的臉上變得一片煞白,因洛uo不想讓出路來使高巨能夠馳援艾小小,硬生生接下這一擊的後果終於出現了。手中的亮銀盾無力地垂下,眼中神光驟暗乍明。

「哇!」

她張口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後又是一口,身子緩緩坐到了地上。

不過高巨也無法在這個時候出手收穫勝果,因為玉珠已經纏上了他,長劍憤怒地爆出激光,無數道可怖的黑色劍影在他的身遭翻飛。而和女神戰士的一記硬拚,也消耗了高巨不少的真氣,一時倒也耐玉珠不得,只有全力招架。

漫天的繁星在艾小小的身邊漸漸隱沒,一道氣貫長虹的銀光呼嘯而來,將他的頭面所有要害盡數籠罩,使得他根本毫無避閃的可能性。

「你們也不過如此嘛!」

艾小小發狂般的大叫,巨眼怒睜,連眼珠都要凸出眼眶了,全身真氣盡數灌注於雙臂,原本就粗壯的雙臂更形壯碩,雙拳突擊,迅疾如流星暴雷,不避不讓地迎向疾撲而來的辛西雅。

辛西雅的飛電標槍疾突刺出,銳利的槍尖竟然幻化成一團燦爛的銀光,激射向在眼前不斷變大的拳頭。

夾雜著風雷的拳勁和奪目的銀光在空中爆出怪異眩目的光芒,隨後是一聲狂震,辛西雅的一個嬌軀在半空中輕靈地翻騰了兩周,從艾小小的頭頂越過。

「你認命吧!」

剛一鬆口氣的艾小小頓時臉色大變,因洛ub其身遭的繁星後面,突然刺出了五點耀眼的冷電,這才是辛西雅所說的「九天繁星窮碧落!破!」中的那個「破」字訣,就連辛西雅剛才那一下雷霆萬鈞的衝擊也只不過是為這最後的攻擊作鋪墊。

三前兩後,前面的是品字形,後面的則是一字排開,五道突破了速度極限的電芒使得艾小小和女神戰士之間那一點點距離好像根本不存在,等艾小小看到的時候,吐著銀白電芒的槍尖已經無情地光臨到失去大半防護力的身軀上。

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叫,所有耀眼的光芒倏消,人影分開。

圈中的艾小小氣色灰敗,身上的衣衫經過這一陣的搏殺,早已被凌厲的真氣刮得破爛不堪,連嘴角都顯出絲絲的血跡,但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在他的左肋下鮮血泉湧,還有一處是在背後,被電芒灼傷的皮肉發出焦味,槍痕十分明顯。

堅不可摧的「金剛護體」神功終於被強大的女神戰士所破,肉身的傷痛還比不上內心的驚駭,艾小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對於自身功夫的信心大受打擊,這次的敗績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跡,使得這個「金剛護體」神功出現了一個破綻,這是他未曾料想到的。

對於這樣的成績,葉天龍並不感到滿足,因為這是以一個女神戰士的負傷換來的,既然付出了代價,那麼一定要有賺頭才可以,向來不肯吃虧的男人立時下了這樣的命令。

「不要放鬆,繼續攻擊那個大傢伙!」

「這個傢伙想幹什麼?」

高巨聞聲大怒,不由得嗔目大喝道:「無恥之尤,依仗人多勢眾勝了也罷,你居然還想趕盡殺絕,簡直是十足的小人。」

但他罵歸罵,被玉珠纏住後根本無法有機會用行動來加強話語的威力,所以葉天龍也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因為他不是那些受正統騎士教育的人,他的最大課堂是在街頭和下層社會。

辛西雅一聲嬌叱,女神戰士的腳步開始移動,艾小小猶如一頭負傷的野獸,雖然氣勢洶洶,但已經是色厲內荏,外強中乾了。

剛剛架封住前面的攻擊,身後的女神戰士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傷口。

才兩個照面,艾小小的身上已經添了不少的傷口,很明顯他不能再支持多久了。

看到這時,葉天龍才真正放下心來,戰局已經完全控制在手,只要辛西雅解決了艾小小,然後再來對付這邊的高巨,這兩個身手超絕的敵手還不是照樣成為自己的手下敗將嗎?

他忘了一點,這次的戰鬥,他並沒有出力,所以稱其洛u災v的手下敗將實在很勉強,但素來臉皮夠尺寸的男人是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的。

但葉天龍的得意沒有維持太多的時間,數道人影突然出現在他的視野中,距離還在十丈開外,只見他們的手中端著相當怪異的武器,有點類似於機弩,但又比機弩少了弓弦,前端是一截圓管般的金屬製品。

葉天龍還沒有來得及轉過念頭來,數道強烈的白光從那些人平端著的武器前面噴出,使得他的眼中一片發白。

「這是……」

大吃一驚的葉天龍猛的從椅子上跳起來,數聲驚呼,原本圍攻艾小小的那些女神戰士紛紛散開,有幾個顯然是被那幾道白光擊中了,身上出現大大小小的傷口,所幸她們強橫的肉體有著無以倫比的恢復力,這樣的傷口對她們的行動還夠不成嚴重的阻礙。

但這些人的攻擊居然使得這些女神戰士無法及時作出反應,雖然說他們是採用偷襲的戰術,但這些白光的速度和威力還是讓所有人感到吃驚。

艾小小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連忙躍到往這邊衝來的那些人之中,口中惡狠狠地叫道:「快用光槍幹掉她們!」

數道白光再次從這些人手持的光槍中射出,但此次早有防備的女神戰士再沒有讓對方有可乘之機,張開的亮銀盾有效地將這些射來的白光一一格擋,在盾面上迸散的白光煞是好看。

這時纏鬥中的玉珠和高巨也藉機分開,各自回到本方的陣營中。那個被高巨擊傷的女神戰士也恢復了七七八八,早已退回到辛西雅她們所列的陣勢之後。

擋過兩輪的攻擊之後,辛西雅發現原來這些人的身手僅僅是普通高手的水平,只是他們所使用的武器威力相當驚人,每一次發射出來的白光含著極其強大的衝擊能量,好像是一個超一流的高手站在面前發出真氣的攻擊一般。

什麼時候出現這樣一種武器,比之強弩要厲害數倍?就算是一個普通人的話,持有這樣的武器也足可列入高手的行列了。

心中想著這樣的念頭,辛西雅知道光是抵擋肯定不是辦法,因為這些人手中的武器好像沒有真氣不濟的時候,一直不停地發射。而自己這些人卻是要付出體內的真氣加注於亮銀盾上,才可以將攻擊接下來。

「用標槍遠攻!」

葉天龍在後面也看出端倪,知道這樣下去情勢對自己不利,立刻低聲對辛西雅下令,同時心中暗暗可惜,如果有一個擅長遠攻的魔法師在身邊就好了,可以給這些來歷不明的傢伙一點厲害瞧瞧。

想到這裡,他的心中一動,那個刁蠻的倩公主怎麼這段時間都沒有看到,難道說躲起來了嗎?雖然在身邊時會感到頭痛,可是現在想想也覺得挺有意思的,而且像這種場合,如果有她這樣的一個大策法師在身邊,絕對是大有勝算。

看到辛西雅和她的女神戰士們舉起了手中的飛電標槍,高巨暗暗叫苦,他知道在大陸上,論到使用標槍進行遠攻,沒有人能出女神戰士之右,而在身邊的這些個護衛兵其實身手並不出眾,應付普通的高手也許綽綽有餘,但對上女神戰士的話,很有可能會受傷的。

如果剛才的偷襲能將女神戰士的戰力消掉一些就好了,但在看到女神戰士那可怕的恢復力後,他知道自己這個念頭也是白搭的。

如果人多的話,那還有勝算可言,因為靠著光槍一齊發射的威力,足以讓女神戰士們無暇發出她們的飛電標槍,可現在又只有這些個人。

算來算去,自己這邊毫無勝算可言了,高巨的心中也是大為氣諉,再看看身邊的艾小小,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雖則已經運氣止住了血,但滿身的傷口也讓他沒有再戰的實力。

「住手,怎麼可以對東督大人這般無禮!」

就在辛西雅她們將要發出手中蓄勢以久的飛電標槍之際,一個柔和中帶著威嚴的聲音傳到了場中每一個人的耳朵裡。接著一道身影出現在場中,位置竟然是雙方的中間,一襲隨風飄揚的青衫透出幾許瀟灑自在的神情,負手而立的樣子更是顯出來人的充分自信心。

葉天龍暗暗一驚,這個人什麼時候來的,居然能夠無聲無息地接近戰團這麼近?更可怕的是,來人舉手投足之間所散發出來的那股氣勢,有種讓人無法抗拒的感覺,從而從心底升起仰慕敬佩之心。

他雖然只是在那裡這麼一站,但雙方的劍拔弩張之勢竟然在無形之中消彌不少,那些手持光槍的大漢紛紛應喏站立,神情極其尊敬。

葉天龍作了一個手勢,辛西雅和她的女神戰士們將飛電標槍和亮銀盾收好,退到了他的身後,但臉上依然含著深深的敵意。

「請問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葉天龍感受到來人的氣勢,抱拳略施一禮,朗聲問道。

「在下費山武雄義,對東督葉大人可是久仰大名了。」

武雄義的聲音柔和低沉,十分清晰地傳到場上每個人的耳朵裡,就像是在耳邊說話一樣。

玉珠和辛西雅都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這個人雖然從來沒有聽人說起過,但從其所表現出來的功力來看,絕對是超一流的好手。

對於葉天龍來說,費山的概念僅僅是屬於楚越國的領土,據說是一個風景優美的好地方,但是要去遊覽的話得花上一大筆錢。此時的他還不知道,日後的費山還會因為出了武雄義這個被稱為「費山之虎」的男人而震驚大陸。

「實在很抱歉,我的手下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冒犯了葉大人的虎威,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大人海涵!」

武雄義對走到自己身邊的高巨、艾小小等人低喝道:「快向葉大人賠禮道歉!」

高巨和艾小小的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但卻是恭敬地應了一聲,隨著那些護衛一起向葉天龍施禮。

葉天龍受過他們的見禮後,微笑著對武雄義說道:「武先生真是客氣,才一見面就給了天龍這麼一份大禮。」

武雄義不溫不火,依然帶著笑意答道:「葉大人身邊有這麼一群女神戰士作護衛,真是讓人羨慕不已!」

葉天龍知道這個傢伙一定在一旁看了不少時間,直到情勢不對時才出面的。他猜得沒錯,武雄義的確是在大小殺神和葉天龍交手時就已經來了,但他一直藏身一旁,冷眼察看,連那些用光槍的護衛也是他下令上來的,一來試試這武器的威力,二來可以看出葉天龍到底有多少實力,這些傳說中的女神戰士能不能擋住光槍的攻擊。

葉天龍看了一下武雄義手下人所持的光槍,心中一動,便出聲問道:「這種武器好厲害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具有如此威力的遠程攻擊。」

武雄義接過一個手下的光槍,遞給葉天龍,笑道:「這是在下設計製造的光槍,給他們拿來防身用的,讓葉大人見笑了,看起來對大人的女神戰士們好像一點用都沒有。」

葉天龍心道:「可是天下有多少人能像女神戰士她們一樣呢?」

他將手中的光槍仔細看了一下,對其製作的精密和技巧讚歎不已,真不知道這樣一個小小的東西會有那麼大的威力。

隨手將這光槍遞給玉珠,葉天龍敬佩地說道:「先生真是高人,居然能設計出如此的利器。」

武雄義微微一笑,道:「我曾是天機族鬼大師的大弟子。」

「曾是?」葉天龍頗感興趣地將這個詞再念了一次,微笑道,「原來先生是鬼大師的得意門生,怪不得能有如此的技藝。我和鬼大師倒有過一面之緣。」

想起和鬼大師的相遇,葉天龍不禁在心中暗暗發笑。

「因為我不是天機族的人,所以現在我已經不是鬼大師的弟子了。」武雄義不想多說,只是將話頭一帶而過,但說這話時,他的語氣卻洩漏了內心的波動。



第六集 東督篇 下

第三章 兄弟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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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著能在貴國殿下的婚禮上再見到葉大人!」

武雄義留下這樣的話,帶著他的那些裝備可怕的護衛兵和那兩個眼中冒火的大小殺神離開了臨湖居。

望著武雄義和他那些手下人離去的方向,葉天龍漸漸陷入沉思之中。武雄義所設計出來的光槍給他的衝擊實在很大,他用過鬼大師設計的「魔導之炮」,這些所謂的光槍簡直就是「魔導之炮」的微縮版,雖然在威力上有所減少,但小巧精緻,攜帶方便,如果能大規模應用於戰爭中,那麼將會是一支非常可怕的力量。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像這樣的武器製造上是非常麻煩,費時費工,武雄義就宣稱只有他的護衛隊裝備了光槍,葉天龍自然不會相信他的話,但估計起來,也應該不會是很大的數目。

「軍部的情報部門到底是幹什麼的,好像從來沒有提供過有用的信息,連這樣的大事情都沒有一點風聞,也許他們只會向尤那亞獻慇勤吧?」

葉天龍想起自己這段時間來所接觸的情況,發生事情的時候,情報部門好像是隱形的,只有在事後出面弄些捕風捉影的報告和文件出來。柔娘遇險的事件以及自己和吉裡曼斯深夜遇刺的事件,到現在軍部的情報部門都沒有一個說法,倒是石亦信所佈置的探子弄到些有用的線索。

就在這個時候,葉天龍開始有了這樣的念頭,應該有自己信得過的情報網,使得能在事件發生之前就有所準備。

看來回去後必須要好好籌劃一下,著手準備招募人手佈置自己的情報網,要想把日子過得舒服些,這種事情是宜早不宜遲的。

葉天龍暗暗下定了決心,然後在臉上浮起了一個自認最為迷人的微笑朝飽受驚嚇的女主人行去,這個時候不好好安慰一下佳人,更待何時?

向來安靜的飛鳳府門前來了一個兇猛獰惡的巨人,紛飛的蓬髮,亂遭遭的虯髯,一雙眼楮好似銅鈴,血盆大口獅子鼻,赤著上身,露出一身虯結如墳如丘的古銅色肌膚,高有八尺以上,看去像一個野人,令人望之心寒。

野人抬頭看了看天色,又望了望飛鳳府的牌匾,咧開血盆大口呵呵一笑,舉步就走到了飛鳳府的台階上。

把門的家將連忙上前攔住去路,口中喝道:「你是什麼人?這個地方不是可以隨便走的!」

「嗨!」

巨吼聲如同炸雷,震得人耳膜欲裂,野人突起發難,一手一個將兩個家將劈胸拎了起來。

兩個家將手舞足蹈,剛想要發力掙扎之際,突然覺得胸口一悶,原來野人的手大指長,抓住衣襟的時候,指頭所頂的位置剛好是胸口的要穴,一下子將他們兩個人的全身功力悉數閉住了。

「放手!竟敢在飛鳳將軍的府前撒野!」

兩個家將只覺得渾身發軟,只有大聲喝罵。

「咦,這裡不是龍小子的家嗎?」

野人愣了一下,手臂一沉,兩個家將的雙腳終於又碰到了地面,他們連忙伸出雙手抓住野人的一隻手腕,又是扳又是推,但卻好像是蜻蜓撼大樹,野人的手臂是紋絲不動。

「喂,你們兩個小子,有沒有騙我啊?」

野人似乎是又想到了什麼,一抬手又重新將兩個可憐的家將抓在半空中。

「這裡真的不是龍小子的家嗎?那他住在哪裡啊?」

見兩個家將自顧掙扎不已,對自己的問話毫不理會,野人不禁大怒,用力一搖晃兩個家將的身軀,弄得兩個可憐的男人是昏頭昏腦。

「不管啦,我就在這裡等他來吧!」

野人下定決心,一揚手將兩個家將丟掉,大步走到府門口,左右看了一下,突然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

在飛鳳府的門口有兩個巨大的石獅子,每個都重逾千斤。但見這個野人一手一個竟然將這兩個大大的石獅子搬到了大門口處,剛好將兩扇大門堵住。他一屁股坐在一個石獅子的身上,雙腳則放在另一個石獅子的上面。

兩個家將爬起來一看,暗暗叫苦。這個蠻不講理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來路啊?居然這麼有實力,看樣子只手可力掣奔牛,可舉千斤巨石,絕不在話下。

偏偏這個時候,於鳳舞她們都出去了,府上還真找不出一個可以和這個傢伙一較長短的人物來。這可怎麼辦呢?

雖說飛鳳府坐落在寧靜的高級生活區,附近都是王公貴族的深宅大院,很少有平民百姓會從這裡經過,但這件事發生後,飛鳳府的前面還是慢慢聚集了不少的圍觀的人群。

左島近是第一個聞訊趕到現場的人,兩個滿頭大汗的家將一見到巨漢將軍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連忙上前求救。

「兄台練了一身的好筋骨,雄壯如山,真虧你練的,下了不少苦功吧!閣下高姓大名?

洛u n在這裡鬧事?」

左島近泰然向野人的方向走,跨上了台階。野人不言不動,像個石人,銅鈴眼毫不眨動,似乎根本沒有把眼前的巨漢將軍看在眼中。

左島近走到跟前了,見這野人依然不言不動,像一個毫無知覺的人,不禁心頭火起,剛想伸手的時候,只聽得一聲炸雷。

「站住!」

沒有看到這個野人的行動,卻突然間就站在了左島近的面前,粗大的手臂一伸,擋在左島近的前面。他的身材比之左島近更為壯碩,不料身子卻是這麼的靈活,委實出乎眾人的意料。

「你不是龍小子,下去吧!」

驚訝於這個野人般的大傢伙竟有如此靈巧的身法,左島近強壓心中的不悅,伸手一撥野人的巨臂,口中喝道:「好生無禮,此地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趕快離開吧!」

最後一個字的聲音尤在耳邊迴響,他的手已經扣住了野人的手腕,一抖一拉,想要給這個野人一點苦頭吃吃。

「嗯!」野人一聲輕叫,雙手一交錯,粗大的雙手象鐵箍一般,反而將左島近的一隻手臂扣住,這一抓之下力道萬鈞,換了旁人,骨頭不被擠碎才怪。

「好身手!」

左島近冷笑一聲,一身神功倏發,渾身堅似金石,接著,「噗噗」兩聲暴響,兩記重逾千斤的衝拳落在了野人的左右兩肋。

野人一聲虎吼,居然將左島近的重拳生生硬受下來,可見他是練有金鐘罩鐵布衫一類不怕打擊的硬功,一般的重手對付他根本是不行的。

野人勁往上使,出其不意抓住左島近的腰部將人向上舉,拋石子似的將左島近突然拋到台階下,他也急衝而上,不等左島近站穩,再次狂野地撲上來。

左島近也有兩米多高的身材,只是沒有對方結實雄壯而已,從這一下試出對方力大無窮,是自己生平罕見的力士,不由得一時心喜手癢。他一手撥開抓來的大手,扣牢對方的腕脈,大旋身躬腰低頭來一記大背摔。

野人的反應奇快,居然馬上沉聲開氣,雙腳生根立定於地,一膝緊頂在左島近的大腿上,用力往後扯,兩個人頓時成了角力的模樣。

兩個都是力大無窮的巨漢,這一鬥力,立時使得腳下的青石板碎裂成粉,引得圍觀的眾人一陣喝彩聲。

左島近試出了野人和自己有著不相上下的神力,便不再與他糾纏不休,猛的一招後手肘,凶狠地撞中野人的左肋,同時他也挨了對方一記劈掌,兩個身影分開。

「你是龍小子的人嗎?來,來,我們再來比過!」

野人的口中叫著,整個人再次衝上來,活像一頭蠻牛。

左島近這下子可是盡展技巧,拳發如電,幾乎在同一時間裡讓野人的胸膛挨上了四記重拳,打得他連連後退。但左島近的這幾下反倒是激起了對方的凶性,在左島近尚未收回攻擊的時候,一記凶狠的直劈掌落在了他的肩頭上,打得左島近也是身軀一沉。

「左將軍小心,好好與他鬥一場,看看他有多少實力!」

眾人的喝彩聲中,左島近的耳邊傳來了一個天籟般的聲音。他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只是不曾想到她也到了附近,自己怎麼沒有看到她呢?

想歸想,左島近的行動卻不慢,立刻抖擻精神和眼前難得一見的強勁對手戰成一團,他也要讓那個在一旁的旁觀者看看自己的實力。四條同樣粗壯的手臂在空中揮舞,交織成密密的肉網,不時發出猛烈地撞擊聲。好一場精彩的龍爭虎鬥!

兩人一口氣交換了十數招,竟然不分勝負,誰也沒有佔到一點便宜。雖說左島近擊中對方的機會要多些,但對方所練的護體神功堅實無比,將這些力重萬鈞的攻擊完全消解掉。

葉天龍遠遠地看到自己的家門口圍著一群人,不時還有喝彩聲傳出,心中大洛un奇,連忙催動胯下戰馬。

「難道說是有走江湖賣藝的人在我們府前擺場子嗎?他們好像還沒有到我這裡拜過碼頭啊?」

聽著身邊的男人這樣的喃喃自語,玉珠只有在心中苦笑的份,這樣的男人不是怪胎又是什麼?但奇怪的是,自己現在卻是越來越喜歡這個男人了,在他的身邊總會遇到許多的很有意思的事情,讓自己覺得十分快樂。

如果玉珠在剛開始的時候,她僅僅是因為遠古的契約才跟著葉天龍的話,那麼現在的她是完全將自己心放在了葉天龍的身上。

待葉天龍騎到跟前,才發現場面遠非他所想像的那樣,連忙跳下馬排眾走到圈子裡面。

「統統給我住手!」

這時候在不遠處的一輛馬車裡傳出了幾個女人的笑語聲。這是一輛毫不起眼的普通坐駕,以這一帶的眼光看來,就是屬於那種有點身份的下人才要乘坐的馬車,用以方便出入。

「天龍回來了,我們要不要下去啊?」

「嘻嘻,我們還是等等吧,看他怎麼對付這個野人?」

聽到葉天龍如此中氣十足的喝聲,激鬥中的兩個巨漢左右分開了。

滿臉汗跡的左島近還沒有向葉天龍回話,對面的野人已經瞪著銅鈴般的大眼楮看了一下葉天龍,馬上衝到他的跟前,咧著血盆大嘴嚷道:「龍小子,果然是你啊!」

「咦,你是……」

葉天龍一愣,上下打量著面前的野人。同時努力搜尋著自己的記憶,可是腦海中那可憐的資料庫中好像根本沒有這樣一號可怕的人物啊?

「哈哈哈哈,連你也認不出我來了!」

野人熱情地伸出雙手將葉天龍緊緊抱住,其速度之快,力道之足,立時讓摸不著頭腦的男人大叫吃不消。

「喂,喂,你先放開我,……」

葉天龍用力去推面前這堆肉山,一旁的眾人看得是哄笑不已。在女神戰士的幫助下,葉天龍好不容易才從熱情洋溢的擁抱中擺脫出來。

「哎呀,龍小子你可真厲害,居然弄到了這麼多漂亮的女人在身邊!」

望著架開自己的女神戰士們,野人的銅鈴眼中冒出了油光光的神色,用無比羨慕的口氣對正忙著整理自己衣服的葉天龍說道,那個樣子讓某些人的心中升起了似曾相識的感覺。

「咦,你這個大傢伙的眼神好奇怪啊?……有點可怕……」

同樣發現這個問題的葉天龍盯著面前的大塊頭男人仔細看起來。身後的玉珠心中偷偷發笑:「應該說是很熟悉才對,因為你自己看別人的時候也經常會冒出這種可怕的眼神來,只是你自己沒有這種覺悟罷了。」

「哎,老大,我算服了你!」野人從女神戰士們的手中掙脫開來,巨掌摸著自己的腦袋,「身邊一有了漂亮的女人,就連自己姓什麼都想不起來。這種性格除了老大你以外,再找一個我看都很難了!」

「去你的,混蛋!」葉天龍在眾人的哄笑聲中大罵,「既然認我作老大,就不要丟老大的臉,跟老大進裡面去說!」

「是,是!」貌似兇惡的大塊頭男人居然老老實實地跟在葉天龍的後面往台階上走,讓葉天龍不禁回想起往日的老大生涯。突然間他的腦海中靈光一現,轉身大叫道:「你是那個飯桶!」

在旁邊的左島近和玉珠她們聞言不禁大笑,哪有人會叫這樣的名字?可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啊,老大你終於想起我來了,我就是那個范銅!」野人高興地咧著大嘴,抓住葉天龍的手使勁搖晃。

「好痛啊!」

被這個大傢伙不知輕重地這麼來一下,葉天龍忍不住又罵了一聲,「你這飯桶,什麼時候練成這樣一身好功夫的?記得以前的你除了飯量大,能吃會喝以外,根本就沒有別的長處了。」

范銅連忙將葉天龍的手臂放開,口中替自己辯解道:「老大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那個時候我的力氣可也是最大的喔!」

葉天龍在范銅的身上揍了一拳,「你氣力大也不要做這種事情啊,好端端的把我家的門口都堵起來幹什麼?」

范銅尷尬地笑著,「老大,我馬上把它們搬回去!剛才是因為他們說這裡是什麼飛鳳將軍的府第,可是我聽別人說這裡明明是你的家,所以……」

葉天龍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敲著范銅的肩頭罵道:「你這笨牛,……呵呵呵呵!」才說一句,他自己也笑起來了。

看著范銅輕鬆地將兩個重達千斤以上的石獅子搬來提去,葉天龍不禁暗暗心驚,這個大傢伙幾年不見,居然有如此的長進,不過他也感到十分欣慰,這個與自己從小混到大的兄弟回到身邊,是多麼值得高興。

飛鳳府中,葉天龍押著范銅去好好梳洗了一番,等他們重新出現在左島近和玉珠他們面前的時候,頓時給他們耳目一新的感覺。

葉天龍將范銅向眾人詳細介紹了一番。左島近打趣道:「范兄弟可真是一個力大無窮的漢子,以後搬家的話一定要找你。」

范銅哈哈大笑,摸著被葉天龍勒令修理整齊的頭面,由衷地說道:「左將軍好厲害的身手啊,我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能與我徒手相搏,還差點兒把我打趴下的人。」

左島近微微一笑,其實他自己心知肚明,自己是在暗中弄了點機巧,用上了神殿秘傳的魔法增加實力,如果單單論到氣力,眼前的范銅絕對是他遇到過的第一人選。

「好一塊渾金璞玉啊!天龍,他是你的以前的兄弟嗎?」

一陣香風從後面傳來,接著幾個美麗無匹的女子出現在眼前。說話的是一身月白宮裝的於鳳舞,更顯出她那超凡脫俗的美麗。她的身邊有一身水湖綠的柳琴兒和紫色羅衣的龍靈兒。

眾人忙向於鳳舞她們見禮,只有范銅這傢伙卻是張大嘴巴看著眼前的絕世美女,半天才對葉天龍說道:「老大,這些都是你的女人嗎?太……太……」

「砰,砰!」

兩聲敲擊的聲響幾乎同時響起,范銅摸著自己的腦袋不服氣地看著嬌小玲瓏的龍靈兒,翁聲翁氣地說道:「我老大打我沒關係,你這女娃子幹什麼要打我?」

葉天龍笑罵道:「什麼我的女人?你要叫嫂子的!」

龍靈兒則是氣鼓鼓的回道:「大傻瓜,我才不是這個色狼的女人呢!我是他的債主!」

於鳳舞和柳琴兒相視一笑,走過去和玉珠她們坐在一起。聽玉珠將范銅的來歷細細說了一遍。

「老大,你怎麼會欠這個小女人債的?」范銅才剛問一句話,葉天龍連忙將他的話頭打斷了。他可不想引起這個龍族少女的不高興,一想起自己還有弱點捏在這個惡魔少女的手中,他的頭就變得兩個大。

「范銅,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這幾年你到哪裡去了?這一身的功夫是誰教給你的?還有其他人呢?」

被葉天龍連珠炮般的問題弄得一陣迷糊,范銅早就忘記了自己剛才想要說的東西。

「這幾年我都跟師父在學功夫,和其他人也沒有聯繫了。」

定下神來的范銅從衣袋中掏出了一封信,遞給葉天龍道:「這是我師父給你的,他就是那個怪怪的老頭啊!」

「什麼?原來是那個老頭!」葉天龍一愣,連忙將信展開看了一下,口中喃喃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啊?」說著,他將這封信轉遞給於鳳舞,「你看一下吧,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很有意思嘛!」於鳳舞掃了一眼信,信中只有寥寥數語。「努力吧,小子!我們會再見的,這個大傢伙還給你了。」

「天龍,你師父給你送了一個得力高手,這不是你正需要的嗎?」於鳳舞抬眼望了一眼范銅,突然問道:「你練的是抱玉訣吧?」

范銅的銅鈴眼頓時睜得更大了,眼前這個美艷無匹的女人竟然一口說出了自己的得意技,看來她要比老大厲害多了,怪不得連老大好像都要徵求她的意見,她在老大心目中的份量一定很重。

「這位嫂子說得太對啦!」范銅連連點頭,一副佩服得不得了的樣子。

於鳳舞的粉臉微微一紅,這樣的稱呼讓她感到意外,但最多的還是一種奇異的感覺,甜蜜又有些不好意思。

「你這個大笨蛋,叫得這麼粗俗,太難聽啦!」

龍靈兒在一邊朝面目兇惡的男人瞪起那雙美麗的月牙眼,讓范銅有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對不住她,這個美麗的少女好像對自己很有意見的樣子。

「練過抱玉訣的人精氣神均是斂而不發,觸及則崩發如雷,我也只是聽說過有這種神奇的護身真氣,沒有想到讓我一下子就猜中了。」

於鳳舞的話將范銅的注意力又轉了回去,他點著大腦袋道:「對,對!師父也這樣和我說的,還說什麼練成了以後就會立於不敗之地,可是我剛才和左家小子交手的時候卻沒有佔到一點便宜,那鬼師父一定又在騙我!」

「你的身材以前也沒有這樣魁梧吧?」於鳳舞微微一笑,將信還給了葉天龍。

這次是葉天龍猛點他的腦袋,恭維道:「你真是太厲害了!居然連這個都看得出來。這個傢伙以前可是跟我差不多的,現在居然長得比我高出一頭還不止,輪到身量,我懷疑連左將軍都不是他的對手。」

於鳳舞嬌嗔道:「你才知道我的厲害啊!告訴你吧,我看出來的東西還有很多呢,但是……就不告訴你。」她這時的神情像足了撒嬌的女子,看到高貴的女將軍流露出罕見的小女人之態,非但有著和葉天龍一脈相承的范銅是看的心無旁羈,就連向來沉穩守禮的左島近也是一陣失神。

直到某個看得心中不爽快的美麗少女拍著桌子趕人時,大家才又重新回到原來的話題上來。而此時左島近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告退,葉天龍便起身送他出去了,留下了傻傻的范銅去面對那些美女們的「拷問」。



第六集 東督篇 下

第四章 坦誠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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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督府的後面有一排戒備森嚴的營房,是關押犯人的地方,因為這段時間關著劍館的人,這裡的防衛更加嚴密了。

但再森嚴的士兵也防不住身手高明的有心人前來造訪。今天就有一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出現在了士兵們視線看不到的角落裡,時隱時起地朝選定的目標前進。

午飯之後有一段時間,是士兵們的戒備最為鬆懈的時刻,因為飽食後的人會在這個時間變得昏昏欲睡,警戒心和反應力都降到了水準之下。來人能選在這個時候潛入,心思的巧妙和對人性的瞭解的確是非同一般。

在被關在東督府的劍館中人裡,尤素夫的愛妾柔娘自然是享受待遇最好的一個。因洛uo的出首使得葉天龍順利地將那場戲演完,所以得到了好處的男人自然要對她重點照顧。讓她一個人住一間設施齊全的房間,除了沒有行動的自由外,基本上和常人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已經第三天了,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柔娘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望著上方,心中默默盤算起來。

房間的窗戶無聲地開啟,一道修長優美的人影輕靈地飄了進來,足不沾地的一閃而至,窗戶隨後又無聲地關閉,舉止行動間點塵不驚,這個人的功夫著實了得。

「誰?」

柔娘發現自己的面前突然間多了一張陌生的面孔,不禁一驚,從床上猛的坐起來,待要大叫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居然無法發出聲音了,不知何時起,在她的週身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壓力,將整個空間封閉起來。

「柔娘,真的是你?」

來人已經退到床邊的椅子旁,以一種優雅的姿勢坐下,那張秀美的臉龐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語氣中的變化將她內心的複雜情緒清楚地洩漏出來。

「你到底是誰?來這裡想幹什麼?」

柔娘發現自己又可以說話了,知道自己的生死完全被眼前這個美婦人掌握,也不敢大聲呼喊,而是想辦法自救。

「這個地方守衛森嚴,如果我大聲喊叫的話,你是逃不掉的!」

「你不認得我了嗎?」

美婦人苦苦一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秀氣的臉上,肌膚光潔無瑕,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瑕疵。

「那兩個丫頭,手段倒是真的高明,可是不知洛u n把我的相貌給修改了……」

柔娘望著眼前美婦人的熟悉眼神,漸漸發現她的面容依稀相識,便仔細打量起來,越看眼中的疑雲越大。

「你是大……大小姐?」

視線終於轉到美婦人手腕上帶著的那個色呈碧綠的手鐲,一種若有若無的煙氣好像在手鐲裡面流動,端的十分美麗,心神一震,柔娘不禁遲疑地低聲問。

「終於認出我來了!」

美婦人收拾起複雜的心情,雙手在胸前做出了一個只有自己人才會明白的手勢。

「大小姐!」

柔娘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楮,眼前的這個美婦人居然真的就是公孫世家的當主公孫大娘,自己心目中最敬服的人。

回過神來的柔娘從床上跳下來,要給公孫大娘施禮,卻被公孫大娘虛抬手攔住,「不必多禮,我有話問你!」

「是,大小姐!」

柔娘垂手恭恭敬敬地應聲,她是曾經服侍過公孫大娘的人,所以對公孫大娘的稱呼沒有改口,而是一直稱她為大小姐。

公孫大娘雙目中神光一現,沉聲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負責艾司尼亞事務的雲娘呢?你怎麼會有這樣的舉動?」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公孫大娘的臉色也隨之越發的沉重,因洛uo看到了面前柔娘不解的神情和吃驚的模樣。

「大小姐,我這樣做不是您的意思嗎?雲娘她難道沒有與大小姐見面,可這一切都是她在傳達佈置的啊?」

柔娘的低聲自語讓公孫大娘的心一陣發沉,自己的擔心果然是真的,艾司尼亞的負責人云娘已經倒向了妹妹公孫三娘,這樣一來,所有的疑問都可以迎刃而解,自己的行蹤能被人算計,也肯定是出自雲娘的手。

「這是為什麼?」

公孫大娘暗暗傷心不已,自己對手下人一向寬厚有加,艾司尼亞的雲娘更是自己一手栽培出來的,居然會背叛自己?

「大小姐,您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柔娘的問話將公孫大娘的心神拉回到現場,現在不是傷感憤怒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將情勢重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不然的話,讓妹妹那樣胡鬧下去,把公孫世家的人投入到詭異莫測的政治鬥爭中,真不知道會為公孫世家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走吧,我先帶你離開這裡。詳細情況我們再慢慢談!」

公孫大娘從椅子上站起來,拉住柔娘的手。

「不行的,大小姐。這裡的戒備森嚴,我們根本無法出去的!」

柔娘惶急地說道,算是見多識廣的她身為金花舞孃,這些年來混跡在艾司尼亞的社會中,看過不少的變故,那天東督府的行動真的給她十分大的衝擊,特別是葉天龍他們所顯示出來的實力,讓她明白現在的東督府已經不再僅僅是一塊牌子而已。

「放心,我不是很輕鬆地進來了嗎?既然能這樣進來,我自然也可以將你安全地帶出去的!」

公孫大娘十分自信地說道,同時將握住柔娘的手一緊,正要施展身法離開之際,一個帶著幾許調皮幾許好玩的清麗聲音在窗外響起。

「我說柔娘啊,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讓你們兩個人好好見一下就該滿足了,怎麼還要把人給帶走呢?這樣的話,明天的過堂不是少了一個主角,雖然說給那個發花癡的大色狼難看的場面我很喜歡,但這樣一來,鳳姐姐就會非常不高興,所以我只有做個攔路的惡客了。」

從第一句話開始,公孫大娘就已經知道來人的身份,出於對這個少女莫測高深的身手的忌憚,她沒有採取任何行動,而是將她的那一套長長的廢話聽完。

「外面還有什麼人,一起進來吧!」

門後的橫栓無聲地移動,似乎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操縱,慢慢滑到一邊去,然後房間的門無風自啟,梳著馬尾辮的龍族少女笑嘻嘻地站在門口。

龍靈兒這一手高明的隔空縱物術讓房間裡面的兩個美婦人心中暗凜。柔娘更是暗駭不已,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美少女,卻有著如何神鬼難測的身手,難道是從打娘胎中就開始練了嗎?

公孫大娘的神色一凝,眼中戒備的神情流露無遺。

「於將軍沒有和你一起來嗎?」

「如果沒有鳳姐姐的安排,你能這麼順利地進到這裡來嗎?」

龍靈兒踏進了房間,神態十分輕鬆地說出讓公孫大娘不安的話來。

「不要以為這個地方是這麼容易來去自如的,那個大色狼的手下還是有不少的高明之士,你難道不覺得進來太輕鬆了點嗎?」

柔娘躍到龍靈兒的面前,擋住她的路線,對公孫大娘急聲說道:「大小姐,您快走吧!」

公孫大娘還沒有說話,龍靈兒的眉頭微微一皺,小手輕輕一揮,一股絕大的真氣發出,推著柔娘身不由己地連退了數步,跌坐在床上。

「你太自不量力了,這樣的身手還想逞能?」

公孫大娘暗暗歎了一口氣,雖然她的心中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但作為公孫世家的一個金花舞孃,柔娘在龍靈兒面前居然連一招也遞不出去,對此還是感到一絲的意外和心寒。

「你到底想做什麼?」

公孫大娘暗中提起全身的真氣,冷冷地望著面前笑容可掬的美麗少女。

龍靈兒大搖其頭,長長的馬尾辮在腦後左右甩動,十分的活潑可愛,但在面前的兩個美婦人眼中,她簡直就是惡魔的化身。

「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怎麼可以這樣子說話呢?太傷感情了吧?」

見到公孫大娘依然不為所動,龍靈兒只好道出來意。

「鳳姐姐想和你好好談一下!」

「於鳳舞?她?」

公孫大娘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來望著龍靈兒道:「好,我跟你去見於將軍。」

這天下午,飛鳳府來了一位客人,於鳳舞在前廳接見了他。

看清來人的相貌,於鳳舞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來人一雙眼楮半睜不睜,頷下留了山羊鬚,高顴凸顎,臉色泛青,身材消瘦,總體上給人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

給飛鳳將軍敬了一個十分標準的軍禮後,來人開門見山地報上了自己的姓名和來歷。

「江門魯圖先,前來求見東督葉大人!」

於鳳舞的鳳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眼前的男人曾經在軍部的資料中出現過,只是她剛才一時沒有和真人聯繫起來。

來自江門的魯圖先曾經是南方軍團的千騎長級軍官,作為南方軍團的幕僚團成員參加了對雲陽國的戰爭,據說為人相當的冷酷無情,陰險狡猾,在一次戰鬥中,所配屬的一支部隊全軍覆沒,可是他卻能全身而退,讓人著實懷疑其軍人的品德。而在被降級使用後,又和同僚極為不合,最後終因出手傷害同僚而被軍部勒令退役,算是當時的一大新聞。

「這個人來找天龍會有什麼事情呢?」

於鳳舞的心中閃過許多種可能性,表明上還是客氣地請魯圖先落座。當問及他的來意時,魯圖先卻表示要見到葉天龍後再說。

「不好意思,天龍他還沒有回來,讓先生白來一趟。」

似乎沒有聽出飛鳳將軍語氣中的逐客含義,魯圖先安坐不動,平板但非常有禮貌地表達了自己要在這裡等候葉天龍的意思。

於鳳舞凝視著魯圖先,在她讓人無所遁形的目光中,魯圖先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無畏,這讓於鳳舞感到十分驚訝,這個男人並不像他的外表或軍部資料所呈現的那樣。

既然看不出魯圖先對葉天龍的敵意,相反的,他看起來好像對葉天龍有著一種奇怪的信心,於鳳舞作出了一個試探性的舉動,她起身離座,告罪一聲後轉回了後堂,將魯圖先一個人留在前廳裡。

枯燥乏味的等待,魯圖先居然毫無所覺,依然十分平靜地坐在那裡,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不快或者別的什麼表情。

「這個男人相當不簡單!竟然有如此可怕的涵養!」

聽完侍女的報告,於鳳舞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可惜現在她的「觀心術」還沒有完全練成,無法將一個人的思想真正看穿,而有這個能力的龍族少女又不在自己身邊。

正要再次出去的時候,龍靈兒陪著公孫大娘來了。

見到於鳳舞後的第一件事情,公孫大娘就是向她深深施了一禮。

「多謝於將軍的大恩,妾身沒齒不忘!」

於鳳舞起身拉住公孫大娘的手,嬌靨含春,點頭微笑道:「實在不敢當,鳳舞只是想問一下大姐,有什麼地方需要塤uㄙ滿A但請吩咐。」

公孫大娘深深地望了一眼於鳳舞那張美艷絕倫的面容,臉上的那一絲顛倒眾生的微笑讓同是女人的她也感到一時入迷,但更吃驚的是她知道面前的這個絕色女將軍有著舉世無雙的才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包含了許多的意思。

「實在不好意思,家裡的確是出了點事故,但我會把情勢控制住的!」

公孫大娘苦笑一聲,面對於鳳舞她也只有據實相告。

於鳳舞對公孫大娘的明慧和直爽十分欣賞,便也不再繞圈子,直截了當地說道:「公孫世家裡有人在塤uN裡曼斯做事,有了左宰大人這個後台,我看情勢並不那麼容易掌握吧!」

「原來如此……」

公孫大娘神情一震,然後眼中的光芒一暗,怪不得自己的妹妹變得如此強大起來,因為背後有吉裡曼斯的撐腰,現在到底有多少人已經被拉過去了呢?

「我不想看到一向地位超然的公孫世家插手法斯特的政事,這對公孫世家以及法斯特的局勢都不是好事。」

於鳳舞的話將公孫大娘的紛亂思緒打斷,公孫大娘望著於鳳舞,心中有著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女人的言行舉止無不透出強大的氣勢和自信,她的舞台絕不會僅僅在這個地方,外面更廣闊的天地才是真正發揮她實力的地方。

「所以我想和你好好談一下,如何恢復你們公孫世家的傳統,專心於藝術的創造,不再陷入世俗的爭端。」

公孫大娘搖搖頭,略帶迷茫地說道:「老實說,現在我也不知道具體詳細的情況,向來都是由她們報告上來的。本來這次出來是要瞭解一下各地的情況,可沒想到在艾司尼亞附近會受到伏擊,我的人……」

說到這裡,公孫大娘長歎了一聲,想起了對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人,心中一陣難過。

「要攻破你們公孫世家的防衛網,應該需要很多的人手。可以把詳細情況說一下嗎?」

於鳳舞抬手請公孫大娘落座,然後在她的面前坐下。龍靈兒也在她的身旁坐下來,順勢挨著她。

「好吧,我也想聽聽於將軍的看法的建議。」

公孫大娘定了定神,開始將事情的始末細細道來。聽到吉裡曼斯請來了問劍齋的人,於鳳舞的眉頭不禁輕蹙,如果讓他得到了公孫世家的實力,再加上問劍齋的強大武力,那麼他的實力將雄厚許多,這種情勢是她極不願意看到的。

更讓於鳳舞不安的是,吉裡曼斯的實力已經得到極大的加強,可是他卻在這段時間裡反而變得比以前更加的保守,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呢?

看來要讓葉天龍好好注意一下這個不尋常的事情,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陷入被動的局面。

於鳳舞正想說話的時候,一個金鳳衛匆匆忙忙從外面跑進來。

「小姐,不好啦,出大事情了!」

「怎麼回事?」

於鳳舞三人同時站起來,望著這個有些氣喘的金鳳衛。

「來自雲陽的使團在艾司尼亞的近郊區遭到不明身份的軍隊伏擊,死傷慘重,弄得城內一片混亂。陛下大發雷霆,將公子召到無憂宮去了。」

「天龍今次真的麻煩了,居然會鬧出這種事情來!」

於鳳舞知道身為東督的葉天龍,對艾司尼亞境內的治安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而且這種有著外交背景的事件更是最難處理的,葉天龍這個東督倒是真的多災多難,得好好想個辦法改變一下這種局面,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行啊!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46

第六集 東督篇 下

第五章 得力之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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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啊,出這樣的事情,叫朕如何說你才好呢?」

安德列三世怒氣沖沖地盯著面前的葉天龍,一邊的尤那亞和吉裡曼斯則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十分怪異。

「臣下罪該萬死,實在有負於陛下的重托!」

葉天龍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落足了氣力來演戲。

「因為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城衛軍出動的時候已經太慢了,所以……」

安德列三世揮了揮手,「你說,為什麼會出動得那麼慢啊?」

葉天龍望了一眼旁邊的尤那亞,後者的心中頓時感到有些不妙。

「因為按照陛下的規定,我要出動城外的甲冑騎兵,一定要知會軍部,這樣一來,自然在時間上就慢了半拍!」

尤那亞一聽,心道:好小子,居然想到要把責任推到軍部。因為葉天龍說的那條規定是在上次葉天龍突然出動甲冑騎兵攻擊城南劍館後,尤那亞在安德列三世面前告了一狀,在吉裡曼斯的提議下,才加上了這樣一條規定,目的是限制葉天龍調動軍隊的權力。

「葉大人這樣說就不對了,甲冑騎兵的出動本身就需要一定的時間,而且事情發生的時候,葉大人如果能及時出現在東督府的話,時間還是來得及的。」

尤那亞的這一番話暗暗諷刺葉天龍游手好閒,並沒有在東督府處理公務。

葉天龍自然聽得出尤那亞的話意,正要說話時,安德列三世已經開口了。

「你們不要說了,總之這件事出了以後,對我們法斯特帝國的聲譽造成極大的損失,天龍你也不用說什麼理由了,朕不管你用什麼樣的辦法,一定要將艾司尼亞境內的一切不安定因素悉數除掉,確保下個月結婚大禮的順利進行,如果再有什麼差錯的話,後果自負!」

葉天龍苦笑著答道:「陛下,我看你還是直接將微臣的官職免去吧!意外的事情誰也不能預料,這樣的任務實在太過……」

安德列三世瞪了他一眼,「你……不許多說了,就照朕的旨意行事!」

從皇帝的議事大廳出來後,吉裡曼斯突然叫住了暗自生氣的三太子尤那亞殿下。

「尤那亞殿下,陛下好像並沒有真正對葉天龍生氣啊!相反的,陛下還給了他相當大的權力和自由。」

尤那亞看了看吉裡曼斯那張商人般的胖臉,法斯特的左宰大人正瞇縫著眼睛,把心中所有的想法都藏了起來。

「你這頭老狐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在轉什麼樣的念頭!那個走了狗運的流氓是得了很大的便宜,難道我看不出來,還要你這頭死胖豬來提醒?」

心中暗暗咒罵著,尤那亞還是面無表情地望著吉裡曼斯,淡淡地說道:「左宰大人,你的人在西郊活動十分頻繁,小心被這位東督大人給發現了!」

吉裡曼斯的細眼中爆出一絲寒芒,隨後便又恢復如常,口中打了一個哈哈,回道:「尤那亞殿下真是消息靈通啊,不知道這次的襲擊事件殿下的人有沒有什麼內幕情報?」

兩個人的談話才開了一個頭,就被一個路過的女人打斷了。望著款款而去的女官,兩個人同時冷笑一聲,各懷心事地匆匆離開。

「葉大人,請讓我作你的走狗吧!」

剛剛踏進前廳的葉天龍當頭聽到這樣的一句話,頓時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這個面目陰冷,身材消瘦的男人,半天也回不過神來。

魯圖先的臉上毫無變化,靜靜地看著葉天龍,連一絲神情的波動都看不出來,真的想不到剛才那句石破天驚的話竟然是出自這個男人的口。

「你的意思是……」

葉天龍突然走到了魯圖先的面前,雙眼直視對方。

「大人,你需要一條不會出聲,但很會咬人的狗!」

魯圖先用他那死板的聲音再次說出了使人匪夷所思的話,葉天龍不禁微笑起來,喃喃說道:「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為了證明我的能力,如果大人肯給我一個機會,我會使得艾司尼亞的所有動靜都落在大人的掌握之中!」

「好大的口氣!」葉天龍示意讓魯圖先坐下。「你準備怎麼做到這一點?」

魯圖先知道葉天龍已經有所心動,便毫不遲疑地回道:「艾司尼亞大大小小的地頭蛇我都有所瞭解,把他們組織起來,那麼這個城裡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開這個網。」

「如果有人不服呢?」葉天龍輕輕地說道。

魯圖先不假思索地說道:「很簡單,凡是妨礙的事物都應該及早處理!」

「你是一個無情的男人!」葉天龍突然沉下臉說道。

「是的,大人如果想要成功的話,就需要我這樣的人。」魯圖先依然如故地說道:「我會讓大人知道我的用處!」

「你就知道我會用你嗎?」葉天龍盯著魯圖先的眼睛,似乎要從這個男人的身上找出一點什麼東西。但他失望了,這個男人居然不露點滴的聲色和破綻。

「大人那天在東督開府時的宣言讓我對大人很有信心,相信大人會給我這樣一個機會的。」

「你需要什麼樣的機會?」

「便、宜、行、事!」

魯圖先一字一頓地說出了四個字,讓葉天龍為之一震。

「你知道這四個字的份量嗎?」

「這也是我來投靠大人的原因所在,因為我需要一個很大的空間和自由!也只有大人這樣的人才可能會給我這樣的機會!」

葉天龍斷然一拍桌子,「好,你叫什麼名字?」

「江門魯圖先!」

魯圖先起身大聲應道,他知道葉天龍已經答應自己的要求。

「我可以給你這樣的一個機會,但你也要證明給我看你值得我這樣做。」葉天龍深深地望著魯圖先的雙眼,「三天之內,你把尤素夫給我挖出來!」

魯圖先的眼睛中頓時燃起了一絲熾熱的火焰,配上他那冰冷的表情,看上去是那麼的可怖。

「三天不行,五天之內就可以做到了,因為我需要一點時間把人手給安排起來!」

「好,那就五天!」葉天龍一口答應道:「你需要什麼協助就儘管開口。」

送走了魯圖先後,葉天龍回到了內堂,於鳳舞她們正在和公孫大娘談得十分投機。

見到葉天龍後,於鳳舞站起來含笑道:「天龍,和魯圖先談完啦?」

葉天龍笑而點頭,看著公孫大娘說道:「柔娘今天怎麼穿成這個樣子啊?」

柳琴兒輕笑一聲,看了看公孫大娘那一身利落的穿戴對葉天龍說道:「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吧。」

「介紹?」葉天龍大惑不解地望了望公孫大娘,再轉向柳琴兒說道:「她還需要你介紹嗎,我們不是早就認識了?」

龍靈兒小嘴一撇,「沒有眼力的傢伙!」

於鳳舞微笑著說道:「天龍,你不知道,柔娘她其實是公孫世家當主公孫大娘,在來艾司尼亞的路上受到敵人的伏擊……」

葉天龍一拍雙掌,「怪不得呢,我總覺得柔娘的氣勢根本不像是一個普通的舞孃,原來是劍舞世家的當主!我真是有眼不識高人啊!」

龍靈兒低聲嘀咕了一聲,「馬後炮,盡會說廢話!」

但葉天龍並沒有聽到,因為這個時候公孫大娘正式和他見過一禮,他正忙著回禮呢!對於神秘的公孫世家,葉天龍可是久聞大名,現在終於有機會看到她們的當主,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可是沒有等到葉天龍提出想了很久的要求,於鳳舞已經將話題轉到了公孫世家的這一場變故上來。聽到象公孫大娘這樣的美麗女人有困難,葉天龍自然是拍胸脯答應要全力協助。

眾人商議了一會兒,公孫大娘起身告辭,她要先去弄清楚家裡到底有多少人已經轉投到妹妹的旗下,好明確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更重要的是她還要想辦法將失手被擒的兩個侍女給救出來,她們都是公孫大娘苦心培養出來的。

等公孫大娘離開後,於鳳舞問葉天龍道:「你答應把魯圖先收到門下了?」

葉天龍點點頭,答道:「他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一種人,我有一種直覺,他會成為我們不可缺少的一類。」

於鳳舞張了張口,但沒有再說什麼,葉天龍已經決定的事,就看看到底會有如何的結果吧?

這個日後被稱為天龍王朝三忠狗之一的男人魯圖先倒是真的很有手段,雖然第二天參軍石亦信就向葉天龍抱怨被魯圖先提走了一大筆錢,而且慶計、左島近等東督府的將軍們都不喜歡和這個面目陰冷的傢伙共事,但魯圖先隨後就弄出了一份相當不錯的成績,讓所有的人都感到驚訝。藉著葉天龍派來協助的范銅可怕的實力,威逼利誘,各種手段齊下,很快將艾司尼亞原本一盤散沙的地頭蛇捏成一團,成為一股相當可觀的勢力,頓時這股新興的東督編外勢力和艾司尼亞原來的那幾個大勢力成為分庭抗禮之勢。

而這個時候,葉天龍也沒有空閒的時間,自己的手頭必須要有一支隨時可以出動的武力,這個想法正在變成現實。他不想光靠調動城衛軍來處理一些突發的事件,因為那樣的話需要經過幾道手續,更重要的是那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武力。

在法斯特帝國中,真正有權擁有自己武力的人並不多,但許多的高官都想盡辦法組建自己的私人武力,只是區別在於武力的強大和弱小而已,他們擁有少則數十,多則上千的武力。

而像尤那亞和吉裡曼斯這樣的人更是擁有難以想像的私人武力,隨時出動四五千的家將是不在話下的。

葉天龍現在這個位置是經皇帝允許,可以擁有自己親衛。之前因為有於鳳舞的金鳳衛在,葉天龍也沒有想到這一節,但現在經過於鳳舞的提醒,他才明白到這件事已經是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了。

東督府發出了招募親衛團的公告,一時引起了艾司尼亞的轟動,而且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法斯特全境。

「這個傢伙倒是來者不拒啊!」

尤那亞反覆看著手中的報告,短短的兩天裡,居然有上千人到東督府報名,因為根據法斯特的軍制,除了騎士的長子可以繼承父業外,其他的兒子就沒有了騎士的地位,而且還要自謀出路,投軍的話也是以平民的身份,故此不知道要熬到什麼時候。現在東督府居然公開招募親衛,想想東督府在法斯特軍中的地位,更重要的是不管是誰,不分地位高低,只要是夠水準的人東督府都要,這簡直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自然是從者如雲。

如果說那些游手好閒的青年子弟投入東督府還可以理解,連不少很有前途的閒職騎士也紛紛想要加入葉天龍的輕裝步兵團就讓尤那亞感到一絲不解。要知道他自己的親衛家將中也沒有很多的騎士,而他這裡的待遇之好,裝備之良都是數一數二的。而葉天龍所組建的僅僅是一支輕裝步兵團而已,在戰場上,這樣一支部隊是屬於最弱小的,真正算起來,連野戰部隊的行列也排不上。

「因為據說有個傳言,如果加入東督府的步兵團的話,就可以有機會得到美女戰神於鳳舞於將軍的親自指點,這可是許多青年子弟夢寐以求的事情啊!」

手下的報告讓尤那亞仰天長歎,於鳳舞的影響力居然可以達到這樣的地步,自己無法得手的這個絕世美女為什麼要如此盡力幫助一個來自鄉下的流氓呢?

吉裡曼斯得到這個消息後,也是吃驚多於不悅。不過他也很快就有了一個好辦法,讓自己的一些部下也投到葉天龍那裡去,爭取掌握更多的控制權,最不濟也可以掌握到葉天龍他們的動靜。

等葉天龍發覺其中的奇怪之時,不禁也心中納悶,一查之下頓時氣急敗壞地把消息的來源給抓了過來。

「你怎麼可以放出這樣的風聲呢?太不像話了!」

但是挨罵的男人根本沒有一絲害怕後悔的表情,還是用他那標準的無情模樣回答道:「大人應該看到,這樣做的後果是多麼的明顯,申請加入的人數大增,素質上也有很大的提高。再加上我們對江湖道上各門的控制和管理,應該有大批的人會投到大人的旗下。」

「你……」葉天龍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眼前的男人的確是說得很對,但這種太直接的表達方式沒有多少人可以接受的吧?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請允許屬下告退,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處理。」

說著這個消瘦的男人向葉天龍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轉身離去。望著魯圖先的背影,葉天龍不禁想到自己將這樣的人收到旗下,到底是對還是錯?

不過身為當事人的於鳳舞聽到後,倒沒有像其他姐妹那般的火冒三丈,而是搖頭苦笑,然後對葉天龍說道:「天龍啊,你可是找到了一個好部下!」

葉天龍也只有摸著鼻子傻笑的份,心中暗暗決定,如果那個該死的男人不弄出一份讓自己滿意的成績,馬上就要把他開除出去。

但他的願望並沒有實現的機會,和魯圖先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天,也就是葉天龍所組建的東督府步兵團成立的日子,缺少表情的男人找到了正想在眾人面前發表演說的葉天龍。

「尤素夫的下落卑職查到了,我們現在就出動把他抓起來吧!」

「先舉行完成立儀式吧!」葉天龍順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心裡盤算著如何給那些投到自己旗下的將士們一個好的印象。

「兵貴神速,他也認為大人一定會出席這次的儀式,肯定在防備上有所鬆懈,這可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更重要的是,他好像跟一夥神秘的人物來往密切,這幾天來活動十分頻繁,如果先下手為強,可能會有麻煩的。」

魯圖先腰板筆直,毫無畏懼地直視著滿臉不悅的葉天龍,顯出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氣勢。

「天龍,你還是去吧。」於鳳舞出現在葉天龍後面,輕聲說道:「這裡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說到這裡,於鳳舞俏皮地一笑,「你都放出風聲了,我這個當事人總該露一下臉吧!」

葉天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順便瞪了那個罪魁禍首一眼。但最該反省的男人卻是毫無愧色,也許是他從來就沒有感情的面貌吧?

魯圖先朝於鳳舞施了一禮,然後就用催促的眼神無聲地望著一邊的葉天龍。

葉天龍想了想,對於鳳舞說道:「你可以安排好嗎?」

此言一出,招來的白眼之數出乎意料的多,非但是柳琴兒和龍靈兒沒好氣地望著他,就連站在他身邊的玉珠和辛西雅也是翻了一下眼睛。如果說這裡誰最讓別人放心的話,除了於鳳舞是沒有第二個人的。而如果說要選一個讓人最不放心的人選,自然就是葉天龍了。

這種氣氛連剛剛接觸他們的魯圖先也深深感受到了,但他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放在自己的肚子裡,從他的臉上還是看不出一絲的變化。

也許在別人看來,身為男主人的葉天龍失了面子,但向來不把這些當一回事的男人卻只是哈哈一笑,轉身對魯圖先說道:「我們走吧!」

魯圖先無言地朝於鳳舞她們弓身施禮,然後轉身跟在葉天龍的後面隨他步出了大堂。在離開的時候,突然間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從他的身上升起,似乎是冥冥之中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要把他整個人給看穿了一般。

看著魯圖先的腳步微微一頓,然後加快了步伐,龍靈兒在於鳳舞的身邊低聲道:「姐,這個傢伙值得注意。」

「哦,怎麼說?」於鳳舞的鳳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難道這個男人對葉天龍有二心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剛才的行動就是不明智了。

「不是!」龍靈兒知道於鳳舞的心中在想著什麼,連忙解釋道:「他倒是十分忠心的,只是他這個人對信念的堅持太過了,而且他的感覺太敏銳,可能懷有奇異的功夫。」

「這樣就好,我還以為是自己的感覺出錯了呢?」於鳳舞鬆了一口氣,「我們也該出發了,走吧!」

經過初步的挑選,現在這個新組建的東督府步兵團的後備人選是一千五百人,但於鳳舞的要求卻是只要五百人有夠了,這僅僅是一個萬騎長的親衛團編製,和葉天龍現在的身份是極不相稱的。

於鳳舞有她自己的打算,組建這樣的軍隊,必須不要引起尤那亞、吉裡曼斯等人的注意,這麼一點點人數,而且又是輕裝步兵的建制,這樣一來他們會感到無足輕重的,免得樹大招風。

像三太子尤那亞,手中掌握著法斯特大部分的軍權,他自己還是擁有一支人數超過三千的甲冑強騎兵親衛團,再加上那些為數眾多的普通家將,可以說他在法斯特帝國中的實力不作二人想。

其次是吉裡曼斯的長槍騎士團和神殿的聖騎士團,他們都是極為強大的私人武裝力量,雖然不在法斯特軍隊的編制之中,但其戰力絕不容小視。在實力決定一切的時代裡,權勢的大小和其武力的大小是成正比的,反過來,武力的強大也確保了權勢的牢固。

於鳳舞是深知這一點的,所以她要在不引起別人注意的時候,把葉天龍的第一支真正的武力訓練成不輸於別人的強大戰力。而要做到這一點,她需要借助另外一個人的力量。

當於鳳舞出現在那些應召的人面前時,引起的轟動是讓身邊的將領也感到意外,石義信、慶計和左島近等人都是第一次見識到了這位美女戰神在眾人心目中的地位和影響力,因此他們對於那個真正的主將的缺席也沒有感到太大的不安,這時的他們已經明白到今天真正的主角是這位才智絕世的美女。



第六集 東督篇 下

第六章 美女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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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鳳舞勉勵了幾句話後,就帶著她的金鳳衛退回到了大堂裡,讓左島近將一些具體事宜向那些人解釋清楚。當聽到還要進行第二輪的挑選,所有的人不禁精神一振,只要一想到於鳳舞會是他們的客座指導,自然是人人都想著當那個幸運兒。

在座位上坐下後,石亦信問道:「請問於將軍,葉大人哪裡去了?」

於鳳舞微笑道:「他有要緊的事需要馬上處理,所以這裡的事情讓我來幫一下忙。還希望各位大人多多關照!」

東督府的一眾將領紛紛表示不敢當,慶計含笑道:「難得于小姐大駕光臨,我們真的要好好請益一番才是!」

於鳳舞淡然一笑,說道:「有些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啊!」慶計澀笑一聲,這時候左島近進來將眾人的注意力引開了,他向於鳳舞報告一切準備就緒。

石義信向於鳳舞拱手道:「於將軍要如何挑選他們呢?」他的話也是眾將所關心的,他們每個人都想看看號稱才智絕世的於鳳舞究竟是如何挑選她的部下,好從中學點東西,說不定這就是於鳳舞戰無不勝的一個原因呢。

望著眾將關注的目光,於鳳舞淺淺地笑了,在眾人目眩神迷之際,她朝龍靈兒說道:「龍小妹,這件事還得需要你的幫助。」

「我?」龍靈兒的纖長手指點在自己秀氣的鼻子上,有些不信地望著於鳳舞的粉臉。

眾將也感到一絲莫名其妙,不知道龍族少女來歷的他們自是無法想像這樣一個嬌小玲瓏的美少女怎麼會有能力在挑選將士上有所作為?但更讓他們吃驚的還在後頭。於鳳舞的下一句話讓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龍小妹,姐姐想拜託你來挑選組建這支隊伍,並出任這支輕裝步兵的團長,你覺得怎麼樣啊?」

「我……我可以嗎?」向來很有精神的龍族少女也被這樣的請求嚇了一大跳,那樣子看得一邊的柳琴兒不覺好笑。

柳琴兒拍著龍靈兒的肩頭說道:「鳳姐姐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一定是有她的把握的,你應該對自己有信心的。」

「我真的……可以嗎?」龍靈兒還是有點不相信的樣子。

於鳳舞也用鼓勵的眼神看著龍靈兒說道:「姐姐知道你是這個位置的最佳人選,再沒有別的人比你更合適了。但如果說你不喜歡做的話,那就算了,姐姐不會勉強你的。」

「不!」龍靈兒望著於鳳舞的眼楮,下定決心道,「既然姐姐這麼相信我,我就做作做看吧!」

於鳳舞輕輕搖著螓首,深深地望著龍靈兒說道:「如果是這樣,那還是不要做了。要做就要做最好的,姐姐知道你有這個實力的。」

龍靈兒的一顆心不禁霍霍直跳,向來只是愛玩好動的她突然間感到自己長大了許多,有一種莫名的責任感油然而生,於鳳舞對她的信任更是讓她感到十分高興,自己也可以幫助到鳳姐姐了,而且會成為她不可缺少的一個人。

「放心,我一定會做到最好的!」

龍靈兒躍躍欲試地向於鳳舞保證。於鳳舞點頭微笑,「有你這一句話,姐姐就放心了,好好努力吧!」

「是!」

她們之間的對話讓在一邊觀看的眾將感到一陣失望,他們實在看不出龍靈兒到底有什麼實力,能讓於鳳舞對她如此相信。不過腦筋轉得快的將領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解釋,也許龍靈兒只是表面上的一個代理人,真正在幕後操縱的會是於鳳舞自己,因為像她這樣一個手握重兵的軍團長,總不可能來出任一個小小的指揮官。而作為葉天龍組建的第一支親衛團,於鳳舞一定會關注有加,所以這樣一來,找一個自己信得過的代理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龍靈兒作為她身邊的一個人,自然是最佳的選擇。

不管別人心中是如何想的,龍靈兒是走馬上任了,當上親衛步兵團的第一任團長。而她這個團長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挑選自己的部下。

在所有人都不服的情況下,龍族美少女露了一手相當驚人的功夫。一記勁氣十足的龍爪將三尺外的鐵葉盾抓裂,頓時引得一片的驚歎聲。連慶計和左島近也感到十分驚訝。這個美麗的少女居然具有如此可怕的實力,他們不禁對於鳳舞身邊的女人感到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經過第一輪挑選的人都是具有相當的功夫基礎的,但在龍靈兒更加嚴格的要求下,剩下了一千二百五十七名。當然被淘汰下來的也加入了東督府的執法隊,成為慶計手下的一員。

但剩下來的人來不及慶賀一下,龍靈兒又宣佈,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面,只要達不到要求的話,就會被淘汰掉,成為執法隊的一員。

雖然說東督執法隊的待遇也是相當不錯的,但這種明顯的淘汰制度極大地激起了大家心中榮譽感和競爭力,一想到能經過重重選拔,那種特別的自豪感是無法形容的。

還有更重要的是,每天面對著這樣一個美麗可人的少女團長,心情應該會是很愉快的吧,如果再有於鳳舞和她身邊那些美麗親衛的不時出現,絕對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可惜他們不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清秀可愛的少女團長其實是一隻可怕的女暴龍,是日後名震大陸的「爆龍團長」,沒有一個人可以在她的面前搞鬼,他們的苦難日子還長得很呢。

葉天龍帶著玉珠、辛西雅以及女神戰士們在魯圖先的引領下朝尤素夫的藏身之處。

到達巷口的時候,范銅和兩個青衣潑皮狀的大漢已經等候在那裡了。一見到葉天龍他們的身影,范銅上前一步,向葉天龍打了一個招呼,然後轉向魯圖先。

「怎麼現在才來,那傢伙在裡面都快活好久了?」

聽到范銅的埋怨聲,魯圖先的臉上依然是沒有一絲的表情,轉而朝另外的那兩個大漢說道:「裡面的情況如何?」

「魯爺請放心,點子在裡面一直沒有動靜。」左首的那個大漢十分恭敬地回道,「我們有五個兄弟在附近一直盯著,從昨天發現點子就開始沒有挪過窩。」

葉天龍笑著對范銅說道:「看來你和魯圖先相處得還可以嘛!」

范銅憨憨一笑,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說道:「他娘的,老魯這傢伙還真不是東西,像個死人一樣沒有一點表情,有時真想狠狠地踢他的屁股。不過他也真夠狠的,這兩天把那些混混整得夠嗆!」

即使是這樣的話,魯圖先還是好像沒有聽到一般,他朝葉天龍點點頭,低聲說道:「大人,我們進去吧!」

葉天龍輕拍魯圖先的肩頭,指著旁邊的兩個大漢笑道:「老魯啊,我看你現在在他們心目中很有地位,還真是不簡單。」

魯圖先的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是不習慣於葉天龍這樣太過直接的接觸,稍微往後退了半步。

葉天龍已經很神氣地朝那兩個大漢一擺頭,「前頭帶路!」

兩個大漢都是在道上混的人,看到葉天龍的架勢便知道是比魯圖先更加有地位的人士,自然是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斜搶上一步,走在葉天龍他們的前面。

到了一座半新不舊的宅院前面,兩個大漢停住了腳步,將手一指說道:「大爺,就是這裡!」

葉天龍仔細打量了一下,看上去相當普通的一座宅院,三級青石台階上去後是兩恭u堤漱j門,法斯特帝國中中等人家的住宅大都如此,尤素夫能躲到這種地方,如果不是街頭潑皮的話,根本很難發現異常的。

此時的兩扇大門緊緊關閉著,裡面好像沒有一點的聲響。

葉天龍又看了看附近的地形,兩邊的人家和這戶住宅都隔著一道防火小巷,半開的大門裡面有好奇的眼楮,畢竟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美麗的女人,又都是一副戰士的模樣,是足以讓平頭百姓感到好奇無比的。

「裡面的人真是笨蛋一個,他這樣關上大門難道就可以表示正常嗎?」葉天龍冷冷一笑,舉手做了一個手勢。

身後的女神戰士們在辛西雅的帶領下,飛身撲上,各按方位將這戶人家團團圍住,她們敏捷的身手看在魯圖先和范銅的眼中,讓他們也自歎不如。

一切準備就緒,范銅大搖大擺地踏上了台階,他也懶得去叫門了,一掌擊在門板上,轟隆聲中,兩扇大門往裡飛去,未曾落地已經碎裂成數塊破木板了。

「主人出來見客,好朋友來了!」

整個院落中迴響著范銅那打雷般的聲音,隔壁的人家早已嚇得大門禁閉。

葉天龍在後面暗暗發笑,范銅這個傢伙還是不改當初在西江時作混混潑皮的脾氣,說出來的話帶著濃濃的江湖味道。

顯然裡面的人沒有想到葉天龍他們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不能及時做出正確的反應。過了一會兒功夫,裡屋才響起紛亂的腳步聲。

一聲喝罵,數道人影從內堂飛撲而出,氣勢洶洶地樣子好像要把入侵的人給吃了一樣。

打頭的是兩條身強體壯的紫裳大漢,雙腳尚未完全落地,便又再次點地飛起直撲面前的范銅,碗大拳頭已經亮在身前。

「揍死你這個不開眼的混蛋,居然到這裡來撒野!」

范銅哪裡會把這些個小角色放在眼裡,一聲長笑,依然大踏步往前面走去,同時雙掌一式平推,迎上對方的雙拳。

「正點子出來,你家大爺找你!」

范銅的大嗓門中那兩個不知好歹的大漢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著在空中倒飛,眼看就要和後面的人撞上了,但見後面的那兩個人一聲暴喝,各自伸出一隻手搭上了疾飛而來的大漢的肩頭。

「砰,砰!」

兩聲相撞的聲音同時發出,過於托大的人受到了很好的教訓,單靠一隻手的力量如何接得下范銅傳到那兩個大漢身上的真力。結果四個人非常狼狽的撞到一起,這種場面落到他們後面的一個人眼中,登時讓他臉色一變。

這是一位身材高瘦穿了青袍的中年人,一雙精光閃亮冷電四射,似乎可洞穿肺腑的鷹目不轉瞬地盯視著來客。當看到范銅後面出現了二男二女後,他的臉色終於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葉天龍越過范銅站在青袍中年人的面前,微微一笑道:「你知道我是誰,對不對?」

青袍人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語氣苦澀又帶點無奈。

「新任的東督大人,現在艾司尼亞最炙手可熱的大人物,我法達西如何不認識?」

「很好,那你也知道我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葉天龍神態輕鬆地看著法達西,但在他身邊的魯圖先卻是用一雙陰冷的眼神緊緊鎖住了對方。

法達西的嘴唇動了幾下,終於苦笑著說道:「我很想說不知道,但是我不得不承認,大人的動作十分出人意料!」

葉天龍十分客氣地說道:「這樣就好,你把尤素夫叫出來吧。」

法達西搖搖頭,生硬地說道:「很抱歉,我是不會出賣自己的朋友的!」

這時候外面的女神戰士們發出了喝叱聲,接著是兵刃相交的聲響連續不斷響起。辛西雅的眼神一動,對葉天龍說道:「公子,我出去看一下!」說罷轉身掠出。

外面正是尤素夫和幾個圍堵他的女神戰士激戰,咬牙切齒的他發勁狠攻,展盡一身的絕學,奈何他現在的對手是女神戰士,雖左衝右突依然毫無機會。

葉天龍他們來得的確很突然,尤素夫也是剛剛發覺到外面有所不對頭的地方,似乎是被眼線盯住了,但想到今天是東督府組建親衛步兵團的日子,葉天龍他們最早也該是下午才會出動。誰知道他正在整理東西準備離開這裡的時候,惡敵已經打上門來。

尤素夫這傢伙奸似鬼,雖然是和此地的主人們一起撲出,但他多了一個心眼,走在他們的最後面。當他眼尖看到葉天龍的時候,便知道大事不妙,就根本沒有膽子再衝出去,而是轉身從後面潛逃。

哪裡知道剛剛越過院牆就被女神戰士們發現,圍了起來。如果不是女神戰士們準備要生擒,他早就被飛電標槍刺出幾個窟窿來了。

法達西怒吼一聲,正準備飛身撲出,范銅已經迎上前去,一雙巨掌門扇一般擋在他的面前,狂濤般的真氣有如一道厚實的牆壁向他推來。

「好小子,我們來親近親近!」

法達西的身形在空中一滯,雙掌在身前結出片片的掌影,勁氣相交的聲響不絕於耳。

「波,波,波!……」

每一次氣勁相撞,法達西的身子就往後退一步,藉此消去對手強橫的真氣衝擊。很明顯的,他根本不是和范銅在一個級數上,落敗是遲早的事情。

葉天龍知道大勢已定,懶得再看下去,丟下一句話便轉身走了出去。

「老魯,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魯圖先走到那四個神色驚慌的男人前面,冷冷地說道:「你們是自己走出去,還是我把你們拖出去?」

等葉天龍到達的時候,尤素夫已經是被三支飛電標槍架住,再無動手的能力。一見到葉天龍,他就大聲說道:「天龍小兒,你夠狠夠陰,居然會使出卑鄙齷齪的手段!」

葉天龍冷笑一聲,沒有搭理他的咆哮,而是簡單地說聲:「把他帶走!」

公孫大娘望著跪在自己腳下的美麗婦人,臉上是一片茫然的表情。這個美麗的婦人就是公孫世家在艾司尼亞的負責人,公孫大娘曾經最為信任和最喜歡的雲娘,被這樣一個人出賣,到底會是什麼樣的滋味,也只有身在局中的當事人才真正明白。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會有這樣的想法?你們難道不怕公孫世家的家法嗎?家規的第一條就是不得參與政事啊!」

雲娘抬起頭來,一張修飾精緻的粉臉上也掛著晶瑩的珠淚,眼中是悲傷的神情,她望著傷心不已的公孫大娘說道:「大小姐,時代已經變了,難道說我們公孫世家的人就要一輩子作被人看不起的舞孃嗎?」

「住口!」公孫大娘怒斥道:「你說什麼?舞孃怎麼會被人看不起?你難道忘記了我們的先祖就是舞孃嗎?沒有她們的努力,哪裡有公孫世家現在的聲勢?如果沒有舞孃對藝術的執著追求,劍舞術就不會出現在大陸上,也不會成為大陸上人所敬佩的一絕?」

「可是大小姐,現在的我們已經很強大了!」雲娘的眼中閃過不服的神色,抗聲說道:「憑我們現在的實力,為什麼還要作靠賣藝為生的舞孃呢?我們需要更加廣闊的天地,需要擁有更高的社會地位!」

公孫大娘站起身來,森然說道:「這是你的想法,還是三妹的想法?」

雲娘嚇了一跳,從地上一躍而起,連退了兩三步,嚅嚅說道:「這是三小姐告訴我的,我們想過了,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說到這裡,她又勇敢地抬起頭來望著公孫大娘說道:「大小姐,我一直很敬佩你,但是看看我們現在的待遇吧,雖然別人不會對你說什麼,可是我們已經受夠了別人的取笑,我們不想再作一個被人玩弄的舞孃!!」

「你……」公孫大娘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但她很快又忍了下來,搖頭說道:「我本來也是為你好,如果不經過紅塵的磨練,如何達到火中紅蓮的境界?你知道有些舞孃經過一段時候會突然消失了,她們都是……」

公孫大娘突然間警覺地停下了話頭,雲娘愣愣地望著公孫大娘,她覺得公孫大娘的話中有話,似乎是她從來沒有聽到過的,其中隱隱約約好像給她把握到一點什麼。她剛想開口催公孫大娘說下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門外響起了一個慵懶的聲音,柔柔膩膩的,十分誘人。

霎時間雲娘的臉色也是一變,她知道這是誰的聲音。

「我的好姐姐,真的是你嗎?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啦,好像比以前更加年輕漂亮了,到底是哪一位神醫居然有如此的妙手?」

公孫大娘冷哼一聲,「出來吧,三妹!」

媚笑聲中,公孫三娘的身形出現在眼前,今天她穿了一件玉色的宮裝,柳腰間緊緊束著金絲帶,顯得胸前一雙怒挺的蓓蕾更是駭人,蕩人心魄的一雙勾魂美眸輕輕一轉,未語又是一陣媚笑聲。

「姐姐這幾天住在哪裡啊?真是想死小妹了,生怕被哪個臭男人佔了便宜,使得姐夫顏面無光!」

「把其他人也叫出來吧!」公孫大娘往後退了一步,凝神說道。她的心中有些後悔,自己太過急躁,知道雲娘已經投向了三妹,就不該在這裡呆太久的。也許是自己在婚後甜蜜的生活中磨掉了應有的警覺心和警惕性。

屋子裡面驟然多了十五個高高矮矮的人,不管他們的身材相貌如何,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強大無比的氣勢,顯然每一個人都是技藝高超的好手。

感到自己好像是陷入蜘蛛網中的飛蛾一般,公孫大娘的一顆芳心不斷下沉,這十五個人參差不齊的站位卻是剛好將她困在最不利的地方,從他們身上發出的勁氣已經牢牢地將她鎖住,只要公孫大娘一動,可以想像到那將是一次石破天驚的交手。

這其中有十二個人公孫大娘已經見過,問劍齋的十二星劍士就夠讓人心驚了,可是公孫大娘知道另外的三個人有著比那十二星劍士更加可怕的實力。從他們身上發出的強大氣勢讓她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姐姐,我想你也知道他們的實力。」公孫三娘語氣輕鬆地說道:「左宰大人想見你一面,和你好好談一下。」

公孫大娘看了一下擋在身前的三個星劍士,口中應道:「就這樣押著我走嗎?」

公孫三娘格格蕩笑,輕輕地搖頭,插在頭上的珠花隨之搖曳,「姐姐放心,你可是左宰大人的貴賓,怎麼會這麼沒有禮貌呢?」突然她的臉色一變,「小心,她要逃了……」

話音未落,公孫大娘的身形一弓,袖中的短劍朝前飛去,直奔前面的兩個人面門。其勢疾如流星,迅捷無比。

前面的兩個劍士早有防備,口中齊齊大喝一聲,揚起長劍,光華灼目,在身前幻出一道劍網。其他的人也同時開始動了,霎時間將公孫大娘所有前行的方位悉數封死,吐著流光的長劍在她的身遭形成密密的網羅,縱使是公孫大娘化作流光也無法從中逸出。

身在局中的公孫大娘所受到的壓力是可想而知的,她好像處在一個密閉的空間中,四周都是快要凝固的空氣,讓她連動一下手指都要付出很大的氣力。不用說,一定是有人對她施用了遲緩術,以及空氣魔法中的固化。

如果換作平時也許不會對她構成危險,但現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一絲的遲緩和空隙都將是足以致命的。

這個時候,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眾人密不透風的包圍圈中,公孫大娘的嬌軀忽然間做出一個不可想像的扭動,好像是疾風暴雨中的小草隨風而動,大違常規的折成數段,看上去好像是承受不了強大的真氣壓迫。

公孫三娘卻是驚叫一聲:「柔骨銷魂!!」一邊的雲娘早已看得目瞪口呆,根本發不出話來。

公孫大娘的嬌軀真的像是沒有一根骨頭一般,隨著強大的勁氣一陣搖擺後突然朝後面激射而去,早先被收回到袖中的短劍無聲無息地從肘尖吐出。

沒有想到公孫大娘會有這樣一招,而且能在如何緊急的狀況中使出神來一式,後面的那個人在碰到公孫大娘的身子時,突然發現眼前的女人身軀變得像一段繩子,繞過他身子,攻在她身上的真氣好像是泥牛入海,毫無著力的地方。

「不好!被這個女人騙了!」

公孫大娘心中一喜,正想加快身形脫出包圍圈,突然一隻大手在她的前面出現,血紅的顏色傳達出可怕的氣息,中人欲嘔的腥氣讓她大驚失色。

「血煞震靈!」

在大手旁邊的幾個男人也連忙退避三舍,他們知道這一掌的可怕,即便是金剛不壞之身也會元氣大傷。

大手在公孫大娘的前面變成車輪般巨大,五道可怖的紅光將她一個嬌軀緊緊籠罩起來,全力往後倒飛的公孫大娘來不及做出更多的反應,只有勉力扭動身軀,短劍護住全身的要害,迎上了無邊的血光之中。

公孫大娘的心裡明白,自己這樣的舉動只是一種無奈,結局在對手使出人神共厭的「血煞震靈」那一刻起就已經出現了。

「砰」的一聲,血紅的掌影將公孫大娘的嬌軀完全包容起來,當那懾人的血光消散之時,公孫大娘已經萎頓在地上,雙眼中神光黯淡,臉上全然沒有了先前的神采和紅潤,但這種病態的蒼白更加激起男人心中的某種慾望。

「親愛的姐姐,我忘記了向你介紹,這位是來自月之神殿的血手大師!」

公孫三娘笑得十分開心,她多年的心願終於達成了,看到原本一直高過自己的姐姐倒愛自己的腳前,一時之間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公孫大娘奮力抬起頭來,無神的眼楮望著臉色發黃的血手大師,因為發出了一掌極耗功力的「血煞震靈」,身材矮小的他更加顯得猥縮。

公孫大娘無聲地歎了一口氣,轉頭看著公孫三娘虛弱地說道:「三妹,真是難為你了!你終於贏了!」




第六集 東督篇 下

第七章 杯水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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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把尤素夫押回東督府,葉天龍就看到讓自己最頭痛的龍族少女英姿煥發的樣子。

「咦,龍小妹今天好神氣啊!」

因為有把柄拿在這個美少女的手中,懂得看風色的男人自然不敢怠慢,滿臉笑容地向龍靈兒打了一個招呼。

龍靈兒先是給了他一記白眼,「這還用你來說!」

葉天龍呵呵一笑,正想溜之大吉的時候,龍靈兒突然十分正經地向他舉手施禮道:「近衛步兵團團長龍靈兒,請多多指教!」

「不敢,不敢……不……」

葉天龍的客套話本能的從口中出來,但還快他就發現情況不對頭,一雙眼楮慢慢睜大的同時,他的嘴巴也漸漸變成一個大大的圓圈。

十分滿意自己給葉天龍的吃驚,龍族美少女的俏臉上泛起動人的笑容。

「怎麼?不喜歡我來坐這個位子嗎?我還要葉大人的任命書呢!」

龍靈兒在說到「葉大人」的時候,還故意拉長了語調,慢慢說出來。

「不……不……不會!」葉天龍回過神來,連忙否認道,「有龍小妹這樣的美人作這個近衛步兵團的團長真是太好啦!」不管怎麼說,拍馬屁的話總是好聽入耳的,有了這種覺悟的男人自然是照單下藥。

「可是你的樣子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喜歡啊?」龍靈兒笑嘻嘻地說道,「真是倒霉,她怎麼會成為團長的?」

聽到龍靈兒口中說出來的話,葉天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龍靈兒的後面那一句話就是他剛剛在心中所想的。

「這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百思不解的男人納悶地直眨眼,「難道說這個龍族少女也練成了象鳳舞說的可以窺測別人思想的觀心術?如此說來也未免太可怕了!」

葉天龍不敢再多想下去,生怕自己的猜測變真,連忙以要發佈正式任命書的名義從龍靈兒面前逃開了。

一見到於鳳舞,葉天龍就急忙拉著她避開眾人,私下悄悄問起來。

「你告訴我,那個觀心術真的可以將一個人的想法看出來嗎?」

於鳳舞奇怪地看著他,點了點螓首,不解地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那你現在可不可以看出我的想法呢?」葉天龍急聲問道。

「你等一下啊。」於鳳舞暗運心法,一雙明亮的鳳目頓時變幻出七彩的光芒,然後漸漸變得深沉起來,又黑又亮,好像奪人心神的美鑽,又好似深深的大海一般深不可測。

「啊!」

於鳳舞突然跳了起來,一張美絕人寰的粉臉上飛起了兩朵紅雲,那嬌羞的模樣真是蕩人心魄。

「你好壞啊!」

於鳳舞的粉拳敲在了葉天龍的肩膀上,不依地嬌嗔道:「居然在心裡想這種事情,還叫人家去接收這樣的念頭!」

葉天龍大奇道:「你真的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麼嗎?」

於鳳舞撲到他的身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檀口輕啟,在葉天龍的耳朵上輕咬了一口,然後吃吃笑道:「你這個好色的男人啊!」

葉天龍吃痛喊了一聲,伸手將於鳳舞攬在懷中,低頭靠近那弧度優美的小耳說道:「我的想法妙不妙啊?」

「好沒意思!」於鳳舞沒好氣地回道。

「是嗎?」葉天龍忍住笑意,奇怪地問道:「既然這樣,為什麼某個人的身體會變得這麼熱起來呢?」

於鳳舞大羞,一張火燙的粉臉埋進他的肩頸處,含糊不清地說道:「誰叫你把人家抱得這麼緊,不熱才怪呢?」

被這火熱動人的美女在懷中一陣扭動,玲瓏豐滿的嬌軀貼身的廝磨,頓時引得葉天龍也是心動神搖,忍不住低聲宣佈道:「你再這樣動兩下,我可是就要馬上把想法變成現實了!」

於鳳舞嚇了一跳,連忙從葉天龍的懷抱中逃開,粉臉紅紅的說道:「不行,現在怎麼可以呢?」

葉天龍坐下來笑嘻嘻地說道:「反正今天你是逃不掉的,遲早要做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呢?」

於鳳舞白了他一眼,然後想了想坐到葉天龍的身邊位子,低聲說道:「現在不行,你可不要亂來啊!」

葉天龍搖頭晃腦地說道:「你的意思是等時候到了就可以,是嗎?」

於鳳舞嬌嗔道:「我可沒有這樣說啊,怎麼想是你的事情!」話雖如此,可她的神情卻是讓面前的男人喜不自勝。

得意了一下,葉天龍才又回到正題上來。他重新拾起前面的話題,望著粉臉發燙的於鳳舞說道:「如此看來,你已經將觀心術練成了,什麼時候可以教我啊?」

於鳳舞收回心神,搖頭說道:「沒有,我這樣也只是剛剛入門,需要一定的時間運功才可以使用,如果完全練成的話,那就可以不用作勢便可使用了。」

「完啦!」葉天龍在心中暗叫一聲,他本來以為觀心術的使用是象於鳳舞方纔那個樣子運起心法的,由此可見那個龍族美少女還沒有練成此功,可現在聽於鳳舞這樣一說,頓時心中升起大大的不妙。

「你知不知道龍小妹她會這門觀心術啊?」葉天龍想了想,用試探的口氣問於鳳舞道。

於鳳舞微微一笑,愉快地說道:「她呀,比我厲害多了,這門心法不用練都已經是觀心術的大師了,所以我讓她擔任近衛步兵團的團長,心懷二志的人只要被她一看就會察覺……」

說到這裡,於鳳舞發現面前的男人好像有些不對勁,連忙問道:「咦,天龍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起來,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從於鳳舞的口中聽到了最不敢相信的事情,葉天龍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老是在龍靈兒面前吃蹩受氣,因為心中的一絲一毫想法都被這個可惡的龍族美少女掌握了,會有勝算才怪呢!

見於鳳舞這樣問,葉天龍苦笑一聲,說道:「沒事,我只是想到一件事,站在你和龍小妹的面前,我豈不就是毫無遮掩,赤身裸體一樣嗎?」

於鳳舞被葉天龍這種比喻逗得笑了起來,含笑說道:「你難道有什麼東西想要瞞住我嗎?

還是說覺得有些事情不該讓我知道?」

見葉天龍還是一副苦眉愁臉的樣子,於鳳舞不禁打趣道:「放心吧,如果說你背著我們姐妹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只要不在我的面前動那個念頭,我是不會知道的!」

「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啊?」柳琴兒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你們兩個人有什麼秘密要背著我們大家嗎?」原來她發現葉天龍和於鳳舞在後面好長時間沒有出來,忍不住進來看看究竟。

葉天龍連忙擺手笑道:「我還有什麼事情想要瞞你們呢!」他突然間想到了對付那個龍族美少女的方法,不由得心情舒暢起來。

葉天龍站起身來,對剛剛踏進房間的柳琴兒笑道:「我和鳳舞正在商議晚上的節目,你要不要參加啊?」

「好啊!」柳琴兒欣然應道,「有好事情怎麼可以忘了我呢?」

「當然,當然!」葉天龍笑嘻嘻地說道,「非但是我的好琴兒,連玉珠她們也有份喔!」

「到底是什麼節目啊?」被鼓起了好奇心的柳琴兒連忙追問道。

葉天龍望了一眼於鳳舞,見她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不禁忍不住湊過去在她膩滑的粉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抬起頭對柳琴兒說道:「還是讓鳳舞來告訴你吧!」

於鳳舞先是瞪了一眼得意洋洋的葉天龍,然後對柳琴兒說道:「你別聽這個傢伙亂講!」

葉天龍故意用十分詫異的口氣說道:「咦,鳳舞我們不是剛剛說好了嗎?為什麼不讓琴兒知道呢?」然後在於鳳舞發話之前,一溜煙地跑出了房間,經過柳琴兒的身邊上,還不忘加上一句話。

「你們都準備好喔,晚上我會讓你們得到從來沒有過的快樂!」

於鳳舞站起身來的時候,葉天龍早已不見人影了,她不禁搖搖頭,想到他的那些奇怪想法,又忍不住暗暗笑起來,也只有這個男人才會這麼想吧?

被葉天龍的話激起了極大的好奇心,既然抓不住早有準備的男人,柳琴兒也只有纏著於鳳舞問個究竟了。

被柳琴兒追問了好幾次,於鳳舞只好紅著粉臉,在柳琴兒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柳琴兒的俏臉頓時也倏然霞燒,不好意思地羞笑起來。

葉天龍出來的時候,左島近已經等候在那裡。一見到葉天龍笑容滿面的行來,左島近便上前低聲道:「蘭心請大人出去一趟。」

葉天龍停住腳步,想起了自己和左蘭心的約定,就點點頭,在左島近的陪同下出了東督府。

會面的地點是在一戶普通的人家裡,當然這只是表面看上去普通的住宅。

左島近和坐在門口的一個半靠在牆上假寐的男人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帶著葉天龍進了大門。穿堂過廳,經過數道門後,兩個人進了一間沒有窗戶的房間。

在對著門的正面有一座燈台,發出幽幽的光芒,把這個房間裡面的一切事物都照得朦朧,透出一股怪異的神秘。在燈台的後面,一個渾身罩著黑色大袍的人安坐在椅子上,因為連面孔也被罩在裡面,所以無法判斷出這個人的性別和年齡,只有從那雙神光充足的眼楮洩漏出這個人的可怕功力。

左島近十分恭敬地朝上面的人施禮道:「葉大人來了!」

上面的黑袍人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用精光四射的看著葉天龍。葉天龍見狀冷哼了一聲,抓住左島近的肩頭說道:「老左,我們走吧!」

左島近一愣,不解地望著葉天龍。葉天龍抬手指了指上面的黑袍人,大聲說道:「這個混蛋是這裡的主人嗎?我們是不是來見他的?既然我答應左姑娘來見一個人,現在已經見到了,自然可以走了!」

「大膽!」

上面的人坐不住了,深聲怒喝,威嚴十足,真有讓人聞聲落膽的氣魄。聽聲音可以知道是一個男人,一個年紀不會很輕的男人,而且應該是習慣了受人尊敬的日子,話語中透出強大的自信和壓迫力。

但是他面對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葉天龍根本不吃這一套,他不顧左島近連施眼色,冷笑道:「膽子大不大關你什麼事?作為一個主人連最起碼的待客禮節也不知道,和你這種人有什麼好談的!」

「你……」坐在那裡的黑袍人騰的站起來,眼中的怒色化成兩道可怖的冷電,連室內的燈光都為之一暗,好強烈的氣勢啊!

「我什麼我?」葉天龍撇了撇嘴,「像你這種裝腔作勢的傢伙我見多了,如果不是左姑娘的請求,老子才不會這麼無聊來看你呢!現在已經實踐了諾言,老子要回去抱女人了!」

聽到葉天龍越說越離譜,左島近的臉上滲出汗珠,他向上面的黑袍人抱拳道:「司神大人……」

黑袍人揮手打斷了左島近的話,走到葉天龍的面前,眼楮死死地盯著他看了半天,突然發出一陣大笑。

葉天龍正暗暗戒備,見到這個傢伙莫名其妙的舉動,不禁退了一步,喝道:「你笑什麼?」

「很有意思!」黑袍人的眼楮中露出了和善的神情,「果然是膽色過人,舉止與眾不同!」然後他轉向左島近說道:「你遇到了一個值得效力的主將啊!」

左島近頓時放下心來,對兩個人說道:「你們慢慢談,我到外面去了!」

「葉大人,讓我們開誠佈公地談一談吧!」

葉天龍還沒有來得及叫住左島近,他身前面的黑袍人已經掀開了身上的黑色大袍,露出了裡面的廬山真面目。

這是一個臉色略帶蒼白的中年男人,鼻尖往下如鉤,堅毅的下巴沒有一根鬍鬚,養尊處優的男人,也是一個性格堅毅的男人。葉天龍在自己的心中暗暗下了這樣一個判斷。

「坐!」經過葉天龍的一鬧,這個男人反而對他客氣起來,舉手延客入座,然後自己坐到葉天龍的旁邊位子上。

「我想葉大人知道我的身份吧?」這個男人和氣地問道。

葉天龍搖搖頭,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你沒有聽過司神嗎?」

葉天龍抓了抓頭皮,說道:「司神,應該是神殿裡的職位吧?我對神殿的瞭解不是很多,只知道神官的稱呼。」

「原來這樣啊!」中年男人笑道,「那我就先把神殿的情況向葉大人簡單介紹一下。」

這個男人的來頭不小,居然是神殿的實權人士之一,三大司神中排在第三的位置,主要負責內部事務,很少在外露面。而剛剛被法斯特的皇帝安德列三世冊封為皇家大神官的法倫在神殿中的身份並不很高,只是大司神的一個弟子而已。

現在的神殿因洛u k斯特皇帝的限制,已經不如以前那麼有影響力了,作為神殿最高的領導層,三大司神自然要思考以後的道路。因著各人的信念和野心有太大的差別,三大司神想要走的道路也大相逕庭。

一力想要恢復神殿往日權勢的大司神是最得神殿各層人士支持的一個,而且他也做得有聲有色。靠著與吉裡曼斯的相互合作,神殿的勢力在慢慢擴展,像這次法倫成為皇家大神官,更是讓大司神的地位得到了極大的穩固,聲勢也達到了一個頂峰,眾多的神職人員都一致看好大司神,認為他能夠帶領神殿進入一個全新的天地。

但神殿中的有識之士也看出了其間的憂患,像大司神這般的擴展,和權勢野心人士的互相利用,可能會引起另外一些有力人士的強力反彈,搞不好的話,有可能再次觸動法斯特皇家的利益,導致更加嚴厲的打擊。因此他們提出能安心侍奉神明就好了,作為一個神職人員何必要參加世俗的爭鬥呢?但主張退隱的一派人數極少,在神殿中幾乎沒有多少發言權,如果不是有二司神的支持,說不定早就被激進分子給清理出去了,但即便是這樣,他們在神殿的日子和地位也是每況愈下,漸漸被擠出了中樞。

「那你是支持哪一派的?」葉天龍不禁好奇地問道。

三司神笑了笑,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巧妙地將話題引開。

「葉大人現在是大權在握,我希望能得到大人的協助,在陛下面前多多關照我們神殿。」

「你們和三太子殿下,或者左宰大人說還差不多,這個題目給我做好像太大了一點。」

葉天龍的臉上有了一種輕鬆的笑意。

「好傢伙!」三司神的心中暗暗哼了一聲,「看不出來,你還沒有被突如其來的權勢給沖昏頭腦啊!」當然他的臉上不會洩漏出內心的感受,依然是一副誠懇的樣子對葉天龍說道:「葉大人太謙虛了,現在葉大人深得陛下的信任,有大人的一句話,我們神殿就得到更大的支持了。」

「而且這樣的事情,對我們雙方都是有好處的。」三司神繼續發揮他的口舌之力,「我相信自己的眼力,葉大人的前途絕不止於此,在將來的日子裡有我們神殿的幫助,會走得更加安穩。」

葉天龍沉默不語,但心中卻是翻騰不止。三司神說的一點沒有錯,至少目前看來是合則雙利,不合的話,好像對自己的害處更大。但是他能代表神殿嗎?

葉天龍抬起頭來,含笑問道:「三司神大人,請恕在下直言,你究竟代表神殿中的哪一派?或者這麼說,你們應該只是神殿中一部分人吧?我和你們合作的話,也就是說要和別的派別對立起來,是不是這樣?」

三司神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說道:「完全正確,既然葉大人這麼直爽,我也直接說吧,大司神是完全站在吉裡曼斯的那邊,對你一點好感都欠奉,而和我們合作的話,你也是可以得到一部分神殿的勢力支持,雖然說目前我們的勢力不強,但如果能得到有利時機,我們也會成為大人強大的助力。」

「先不說別的,左島近就是出自我們這一派的門下,像他這樣的人才誰不想擁有呢?」

一說到這個實際的例子,葉天龍便再無法抗拒誘惑了,他望著三司神的眼楮慨然應道:「好吧!既然三司神大人這麼看得起天龍,再說什麼也是無益。讓我們雙方通力合作,互相幫助。」

三司神大喜,站起來拉住葉天龍伸過來的手說道:「這是各取其利的約定,為了我們共同的利益努力吧!」

對於三司神這麼直接的表示,葉天龍反倒感到十分坦誠,如果說眼前的男人說些什麼冠冕堂皇的話,就說明了他是不懷好意,既然如此說開了,大家以後在操作上也方便許多。

左島近知道這個結果後,也是十分高興。他生怕葉天龍和三司神鬧翻了,這樣一來他在當中就難以做人了,因為他的出身是三司神的門下,但現在跟著葉天龍做事讓他產生了如魚得水的感覺,從而認定這個男人是自己尋找多年的明主,因此這樣的結果是他最想看到的。

「聽到這樣的消息,蘭心一定會非常高興的!」左島近在葉天龍的身邊感慨地說道。

葉天龍默默看了一眼左島近,因為從左島近的語氣中他聽出了一些別的什麼東西,這讓他聯想起以前的種種跡象,似乎左島近對他的妹妹有一種很特殊的感情,以至於每一次說到左蘭心的名字,那種語氣都很奇怪。

「但願這只是自己的多疑和敏感!」葉天龍在心中暗暗想著,和左島近一起策馬返回東督府。

將葉天龍分別之後,三司神也滿身輕鬆地回到自己在神殿旁邊的家裡。對於自己今天的表現,他是十分滿意的,畢竟是沒有見過大場面的鄉下人,只消幾句話就可以把他套進自己的圈子裡面。

「你回來啦!」

從房間裡面傳出來的是一個低沉的聲音,他不禁腳步一頓,這個聲音不是自己熟悉的僕人發出的,而且沒有哪個僕人敢這樣對主人用這種語氣說話,除非那個傢伙吃了豹子膽。

「不用多看了,進來!」

屋子裡面的人發出不耐煩的話,強大的威嚴和氣勢讓三司神心中一凜,他突然間想到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了。

習慣性地左右看了看,因為據說這個男人出現的四週一定有大批的高手護衛,足以擊垮一支軍隊。

「不用看了,再看你也看不到的,我想和你好好談一下!你不用害怕!」

三司神咬咬牙,大踏步往裡面走去,口中大聲說道:「我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有什麼好害怕的!」

屋子裡面,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背手而立,卓然的風標使人羨慕不已。

「你沒有做虧心事?」男人的聲音開始尖銳起來,「那你剛剛到什麼地方去了?」

「呃,我剛剛去看了一個朋友。」

「僅僅是一個朋友嗎?」男人追問不休,盯住他不放。

「我好像沒有必要向你匯報自己的行程吧?」三司神猛然醒悟過來,毫不示弱地說道,「我好像並不是你的門客,也不是你的家將,尊敬的尤那亞殿下!」

屋子的男人轉過身來,他正是俊美得讓女人做夢,讓男人嫉妒的尤那亞。尤那亞冷笑一聲,「不錯,你只是一個神職人員而已!」

「你,」三司神的臉色一變,強忍下心中的怒氣,開始下逐客令了,「我很累了,如果殿下沒有別的事情,請恕我失陪了。」

尤那亞低喝了一聲,順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杯子,把玩起來。

「你知道嗎?每一件東西的器量都是一定的,如果強行給它加上超過其可容納的東西,那麼,它會這樣……」

尤那亞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提起茶壺往一個茶杯裡注水,慢慢的,茶水滿到了茶杯口,可是尤那亞還是沒有停止的跡象,而是繼續往裡面加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溢出的茶水居然並沒有流下來,而是高出茶杯口呈一個圓柱體的水柱直立在茶杯上面。

尤那亞露的這一手功夫讓三司神並沒有感到十分驚訝,他知道這個俊美的殿下有著超過別人想像的實力,做到這一點對他來說是易如反掌的。但他不知道為什麼尤那亞倒茶的舉動和他說的那些話有什麼關係,想來尤那亞應該不會僅僅是為了給自己看看他的實力,或者在向自己示威這麼簡單。

當圓柱體的水柱高到半個杯身的高度時,茶杯居然無聲無息的碎裂開來,分成八瓣的杯子在桌子上擺成了一幅整齊的圖案,好像盛開的一朵白花。茶水依然沒有散開,還是一個直立的水柱豎在三司神的眼前。

「超過器量的後果你看到了嗎?」尤那亞悠然地說道,同時輕輕放下了手中的茶壺,桌子上的那段圓柱體水柱似乎在呼應著尤那亞的話,轟然倒下來,四散開來成為一團沒有規則的水痕。

三司神終於變了臉色,他已經明白尤那亞話中意思,尤那亞也看到三司神的神情變化,他的嘴角掠起一個無聲的笑容,優雅迷人,卻讓三司神感到一陣無緣無故的心跳。

「人也是一樣的,如果野心大過自己的可以容納的器量,結局就會和這個茶杯一樣,說不定還會更加悲慘!」

尤那亞望著三司神輕輕地說道:「所以人還是要量力而為啊!」

三司神身軀一震,他知道這個男人是在向自己發出警告,他苦笑道:「殿下實在厲害,我剛才是和葉天龍……」

尤那亞朝他一擺手,「這樣就對了!我最恨的事情就是哪個人敢騙我,在我面前弄鬼。」

然後他走到呆立在那裡的三司神身邊,俊美的臉上泛起一絲勝利的笑容,「我不管你和葉天龍談了些什麼東西,那個男人只是一個無關大局的小丑而已。我只要你記住的是我們之間的約定,乖乖地履行好你那一份義務!」說到後面,他的話已經有些嚴厲起來。

三司神無力地點點頭,低低垂下了頭,但望著地下的眼楮中閃過的是憤怒的光芒。





第六集 東督篇 下

第八章 佳人有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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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龍反覆看著手中的那條潔白的小絲巾,這是半刻鐘之前,一個俏麗的宮廷侍女送到府上的,府上的守衛不敢大意,連忙將這東西送到葉天龍的手中,等葉天龍趕出府門的時候,那個宮廷侍女已經不見了蹤影。

打開這條折疊得整整齊齊的小絲巾,上面赫然用眉筆畫了一幅簡單的示意路線圖,下面還寫著幾個清秀的小字:「月湖之畔,碧心閣上,午後三時,與君私晤。切盼!切盼!」落款處是一個淡淡的畫押,朦朧而富有情調,因為在那畫押上面還印著一個精緻小巧的鮮紅色唇印,透著幽幽淡雅的香氣,顯得香艷又有巧思。

橫看豎看,葉天龍終於判定這個香艷的邀請信是來自那個刁蠻的倩公主之手,一是送信來的人是一個宮廷的侍女,二是那個優美小巧的紅唇印跟倩公主的小嘴形狀非常相似,三是絲巾上所說的那兩個地點就在倩公主曾經告訴他的別院所住地的附近,這樣三個理由一綜合,絲巾後面的人不就呼之欲出了嗎?

想到這裡,葉天龍不禁為自己聰明的腦袋感到自豪,好些天沒有看到那個刁蠻纏人的美麗公主了,現在她終於耐不住寂寞,找上門來了,只是素來粗枝大葉的倩公主怎麼會學起來弄這樣一套誘人的調調?

看來自己的魅力還真是擋不住啊!從來不吝嗇於讚揚自己的男人這個時候自然是沾沾自喜,鄭重地將這條帶著香氣的小絲巾放到自己的懷中,滿懷憧憬地期待著下午美妙時光的到來。

吉裡曼斯接到手下人的報告時正在吃飯,他頓時從位子上站了起來,細細的小眼楮中射出了可怕的寒光,讓前面的男人不禁冷汗爬上額頭。

「你說什麼?那批紅貨在我們的地盤上被人搶走了!?」

「是……」原來就羞愧難當的男人更是無言以對,只有深深地低下頭,忐忑不安地等待著自己的主子發落。

「該死!真該死!」

吉裡曼斯一把推開自己的座椅,話語中有著難掩的怒氣。這也難怪他生氣,這是一批從東方重鎮「金海城」運來的武器裝備,裡面有大批的魔法弩,這可是他花費了大價錢才從天機族那裡弄來的,威力相當驚人,足以大大提高他的手下的戰鬥力。不想在這個當口上被人搶走了,如果鬧出去的話,這個亂子就絕對小不了。

魔法弩是一種經過天機族的能工巧匠精心設計打造的遠程攻擊武器,因其是為了那些不具備魔法的戰士對抗魔法師所設計的,本身附帶有各種可怕的魔法屬性,較之一般的術士所發出的魔法攻擊更具殺傷力,加上本身強大的穿透力,成為大陸各國軍隊最喜愛的武器,但由於這種武器對材料的要求很高,使得造價昂貴,也只有少數的軍隊裝備有這種武器。在法斯特帝國,這些是帝國軍隊中的高級遠程攻擊裝備,絕對禁止私人擁有的。

一想到現在朝中正在籌辦二殿下的結婚大禮,如果那個下手搶劫的傢伙在這段時間使用這些武器的話,那麼造成的後果將不堪設想,一旦仔細追查起來更是討厭。

「傑夫特究竟在幹些什麼?居然會出這麼大的一個亂子!」

「傑夫特大人正在努力追查,據說事件發生的時候,有一群神秘的人出現在附近地區。」

手下人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一聽到這話,吉裡曼斯更是光火,冷笑著轉過身來。

「既然發現有可疑分子,為什麼不深入調查?難道你們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干係嗎?真是一群飯桶!」

「……」汗流滿面的男人無言以對,只有低頭。

腳步聲響起,那個禿頭的管家大踏步進來,讓心驚肉跳的家將暗暗鬆了一口氣。

於勒連朝吉裡曼斯施了一禮,說道:「老爺,應先生來了。」

「哦,快請!」吉裡曼斯臉上的怒氣略消,將不安的家將喝退,「你去告訴傑夫特,如果今天晚上以前他不把這事情弄出一點眉目來的話,就讓他自己看著辦吧!讓他派人看住那些東西的,居然會弄成這個樣子!」

在可憐的家將急忙退出的時候,和一個正從外面進來的留著山羊鬍的瘦長男人打了一個照面。一身白色長袍的瘦長男人看起來一點也不起眼,甚至稱其庸俗也不為過。

「這個傢伙是誰啊?怎麼看起來活像一個無聊的教書匠,憑什麼主上要對他這麼客氣呢?」

家將帶這這樣的疑問離去了,被稱為應先生的男人則是在吉裡曼斯的降階相迎下進了內堂。

「先生這次前來,一定是帶來好消息了吧?」

吉裡曼斯笑容可掬地說道,同時請應先生坐到自己的面前。於勒連則走到堂門口的位置找個位子坐下,這個地方剛好可以將這一帶的動靜完全掌握。

「應某總算不負所托,趙無忌大人答應了大人的請求,而且為了表示他的真心,還派了趙四公子帶著玄甲劍士前來協助大人。」

吉裡曼斯聞言大喜,作為手握永州實權的北方軍團軍團長趙無忌能轉而投向自己這邊,無疑將極大的增強本方的實力,這樣一來,自己在軍部中的發言權也就大了不少。

「先生這次可是立了奇功啊!」吉裡曼斯站起身來,「趙四公子呢?快請他進來吧!」

應先生捋了捋頜下的山羊鬍,沉穩地說道:「我已經安排他們住進西風閣,我看還是大人親自去一趟為好,顯出大人的誠意。」

吉裡曼斯點頭道:「不錯,應先生說得很是!我們現在就走吧。」停了一下,又由衷地說道:「應先生能回到本官的身邊,真是一大幸事!」

應先生微微一笑,轉頭看了看門口的於勒連,然後對吉裡曼斯說道:「大人身邊有這樣一個高人在,為何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折殺鄙人了!」

吉裡曼斯呵呵一笑道:「先生實在太謙虛,至於於管家,本官身邊怎麼可以少得了他呢?」

「我覺得此次事件如果有于先生出馬的話,一定會大有作為。」應先生不緊不慢地說道,「我來的時候已經聽說了,據我的判斷,最大的可能性是內奸!」

吉裡曼斯的眼神一動,遲疑地望著應先生道:「先生的意思是……」

應先生打了一個哈哈,將話頭接了過去,「鄙人僅僅是猜測而已,如果說出來的話徒亂人意,所以才想到要請動于先生的大駕。」

吉裡曼斯也是哈哈一笑,「既然應先生這麼說,那老於你就麻煩一次了。」

一直在邊上沒有說話,也不動聲色的於勒連應諾了一聲,然後陪著吉裡曼斯和應先生走出了內堂。

午後二時許,跟在葉天龍身邊的人就發覺到今天這位東督好像有些不一樣,玉珠和辛西雅看到葉天龍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不免心中好笑,同時也感到一絲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引得這個男人這般模樣?

「公子,下午我們不去綰貞姐那裡嗎?」玉珠終於忍不住試探性地問道。

「哦,上午不是去過了嗎?」葉天龍想也不想就答道,「好像我再去的話也是進展不大。」

「可是你以前不是每天上下午都準時報到的嗎?」

雖然心中這樣想著,玉珠卻沒有說出來,只是看了看坐在一邊的辛西雅大姐。這位女神戰士的首領正在無聊地把玩著手中的一支筆。

「辛西雅,你不是要去教他們提盾術嗎?」

葉天龍像是突然想到一樣的,走到辛西雅的面前說道。

「咦,公子不是要一起去的嗎?」辛西雅奇怪地抬頭看著葉天龍,「再說時間還沒有到,現在去太早了點。龍小妹一定還在狠狠地操練他們,說真的,像她那樣可怕的團長是絕無僅有的,我看到時候能堅持下來的不會很多。」

「我看是龍小妹被鳳姐抓住帶這班傢伙感到不爽吧?」

玉珠輕笑一聲,接著說道:「公子,我們不要和昨天一樣嗎?先去綰貞姐那裡喝她親手泡製的百花茶,然後再去校場。」想起了綰貞那妙手泡製出來的百花茶,玉珠的嘴裡馬上升起了那種韻味悠長的香氣。

葉天龍想起那些被龍靈兒用力折磨的可憐士兵們,不禁呵呵直笑,幸虧龍靈兒現在的心思都在如何訓練好那班手下,少了這個古怪的美少女不時的作弄,葉天龍也感到輕鬆不少。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葉天龍眼珠一轉,對辛西雅說道:「剛剛忘記了說,鳳舞好像說過要你今天早點去,她有事情要與你商議。」

「是嗎?」辛西雅一愣,「那怎麼沒有和我說起來呢?」

「我現在不是跟你說了嗎?快去吧!」

「那公子的身邊……」

「沒有關係的,我和玉珠隨後就去!你就帶著你的姐妹們先走一步吧!」

把辛西雅和她的女神戰士們送走後,葉天龍又想了一個借口將玉珠也支開,然後他一個人就偷偷溜出了東督府,往小絲巾上所說的地方前進。

這個時候的葉天龍心中是充滿了偷香竊玉的豪情壯志,因為這樣的舉動讓他不由得想起以前在西江的時候所做的荒唐偷情之事,像這類事情最大的誘惑就是未知的後果,這種怕被別人知道,但又想被別人知道的莫名刺激感,是足以讓一個男人無法抵禦的。

碧心閣是一座頂有綠色琉璃瓦的二層臨湖閣,綠樹掩映之下顯得相當漂亮,很明顯的這一帶是屬於皇家園林的區域,除了幾幢佈置得錯落有致精美的低層建築物外,偌大的地方罕見人影。

這樣的情景落到某個男人的眼中,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按照小絲巾所示的路線,葉天龍毫無困難地找到了這座建築形式頗為特別的木樓。

「咦,怎麼沒有看到那兩個可愛的姊妹花呢?」

看到站在碧心閣樓口的一個俏麗侍女,葉天龍不禁感到一絲意外,這是一個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女人,一身宮廷侍女的裝束。

看到葉天龍的人後,這個女子朝他施了一禮,欣然說道:「東督大人好!公主在上面等候多時了!」

「是嗎?」葉天龍聽到這樣的話,自然是心情大爽,沒有多說一句話便向裡面走去。

沿著精緻的木樓梯盤旋著上了二樓,午後明媚的陽光正透過臨湖面的一排大明窗射進來,將裡面一切的東西映得亮麗無比。

一個身形修美的女子正背對樓梯口,站在靠湖邊的一扇窗戶前,看著外面的美麗景色,但若有所思的背影卻明白無誤地告訴上來的男人,她的注意力並沒有在外面。

然而葉天龍卻停下了前進的腳步,站在離這個女人不到五步的地方靜靜地觀察著她。

她穿著一件明黃色的衣袍,纖腰間連著長長的輕絲帶,被窗外的微風飄動,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衣袍外則披著一件鮮艷奪目小坎肩,輕垂的明珠串微微晃動,和那雙秀氣的耳垂上勾掛著一對雪白明珠耳墜,相映成趣。烏黑的雲發油亮,在頭上挽成雙髻,和潔白如玉的肌膚相得益彰,著實當得絕世尤物之稱。

但是,她不是葉天龍心目中的那個女人,那個精力過剩的刁蠻公主,無論是從身材還是氣質來看,她都絕不是倩公主。

她是誰?她為什麼要對自己發出這樣香艷的邀約?她到底想幹什麼?

一時間,葉天龍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直覺告訴他這種飛來的艷福絕非好事,轉身就走應該是上上之選,但他心中也同時升起一個好奇,這個美麗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人?她的相貌到底如何?

如果他知道就是因為這突發的好奇心讓他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困難,他就會馬上轉身飛奔而走,可惜他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也不像於鳳舞和龍靈兒那樣具有可以看透別人心事的能力。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世事難料吧!

也許是感到葉天龍站在自己的身後時間太長,居然都沒有發出聲響,背身而立的女子慢慢轉過身來,展現在葉天龍眼中的是一張明艷照人的嬌靨。

誘人的櫻桃小口上淡淡一抹唇紅,引得人直想在上面一嘗殊味,秀氣的雙頰上胭脂未施卻已白裡透紅,如抹上一層天邊的霞脂,令人望之更顯嬌柔秀麗,柔情似水,有如天上仙子落凡塵。

「你是……」

葉天龍心神微震,這張粉臉是他熟悉的,雖則見到的次數不是很多,但他絕對不會看錯的,這個神秘的女人竟然是武安的秀公主!

「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秀美異常,簡直比初次相見時判若兩人?」

葉天龍俯身施禮,心中不由暗暗思忖,她弄上這一手到底想幹什麼?

「將軍救我!」

秀公主的嬌靨上浮起哀愁的神情,櫻唇輕啟,說出了讓葉天龍大惑不解的話,但也勾起了他心中更加強烈的好奇心。

於鳳舞聽完辛西雅的話,不禁又好笑又好氣,那個傢伙肯定想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去了,居然想出了這樣一個理由來支開身邊的人。

果不其然,很快的玉珠也是一個人來找自己,柳琴兒見狀不由得連連跺腳。

「可惡的傢伙,到底想去幹什麼?弄得這麼神秘兮兮的,連我們姐妹都要隱瞞,太不像話了!」

於鳳舞搖頭說道:「琴妹,他還能去幹什麼呢?把姐妹們都支開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要去見一種人,一種不想讓我們知道的人,你說會是什麼樣的人嗎?」

柳琴兒恍然大悟道:「那只有是女人了!」說罷,她那鑽石般的明眸轉了一下,突然提議道:「鳳姐,不如我們去把他抓起來,那個場面一定很有意思的!」說著,她已經開始幻想起來被當場抓包的男人到底會是怎麼樣的模樣。

眾女不由得會意的笑起來,如果真的出現那個場面,絕對是非常精彩的一幕!而且她們有信心能很快找到那個自作聰明的男人,因為這邊有一個暗黑一族的高手,對於尋找到與她心靈相通的主人是輕而易舉的。

於鳳舞笑了笑,望著柳琴兒說道:「現在我們去把他抓起來的話,用什麼樣的名義呢?

再說,男人天生就是很難經得起誘惑的,特別是象天龍這樣的人。」

「那就這樣放過他嗎?」柳琴兒不甘心地說道,「我也不是為這個吃醋,而是明明可以告訴我們的事情,為什麼弄得這麼神秘?」

「有時候天龍就是這樣的,做一些自以為聰明的事情。」

「當他玩累了,自然會回家的。」於鳳舞像是解釋給身邊的每個人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聲音輕輕的,「對於男人來說,一個值得留戀的家才是最終的歸宿,除非這個家裡已經沒有任何值得他留戀的事物。」

整個廳裡一時靜了下來,第一次聽到堅毅決斷的美女戰神吐露出女兒家的情懷,眾女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在心底慢慢回味著於鳳舞剛才的這一番話。

過了一會兒,於鳳舞首先打破了靜寂,含笑對柳琴兒說道:「琴妹,如果你能早日成為葉家的正室夫人,就有權力去管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對天龍的勾勾搭搭了!」

「這倒也是!」柳琴兒聽罷噗哧一聲笑出來,然後笑著打趣道:「鳳姐,你也是等不及要嫁給他了吧?」

「不錯,如果不早點的話,誰知道以後還會有什麼人加入呢?先要確立我們姐妹的地位,免得後來的白佔便宜!」

於鳳舞落落大方的樣子,讓柳琴兒忍不住讚道:「這不愧是我的鳳姐,英明果斷,考慮周到!」

眾女不禁一陣大笑,於鳳舞嗔笑道:「少來了,你給姐戴高帽也沒有用,姐不會有好處給你的!」

「我回來啦!」一聲非常有精神的招呼在門口處響起。眾人的臉上都浮起會心的笑意,這種招呼只有一個人會做。

接著龍靈兒輕快地進來,現在的龍族美少女已經完全發揮出了她在軍事上面的天賦才智,有驚人的實力和美麗的外貌作後盾,她在部下的心目中地位日漸看漲,雖然步兵團的人都被訓得叫苦連天,但也確實從中得到了許多的好處,而心懷異心的人則一一被清除,讓其他人不免想到這個美麗的少女指揮官到底是人還是神?但不管怎麼說,現在的步兵團是上下一心,短短幾天的變化讓那些帶兵的老將也讚歎不已。

從來沒有見到過有這麼多的男人老老實實地服從自己的指揮,任由自己的差遣和指使,那種感覺真是太有意思了,龍靈兒是越來越進入角色,但同時慢慢產生出一種責任感。興趣和責任感正是一個好的指揮官不可缺少的。

見到大家臉上的笑意,龍靈兒不免好奇地問道:「什麼事情這麼好笑嗎?」

於鳳舞笑了笑,望著精力充沛的美少女說道:「今天的訓練結束啦?」

龍靈兒在於鳳舞的身邊找了一個位子舒服地坐下,點頭應道:「接下來該是辛西雅大姐的事情了。」

柳琴兒在一邊笑道:「我看那些傢伙還真可憐,被龍小妹折磨得夠嗆!」

龍靈兒呵呵一笑,說道:「現在痛苦一點,將來就多了一份保命的機會。」

「龍小妹看起來很有為將的氣勢啊!」於鳳舞也笑著說道:「現在總共留下了多少人?」

「八百名,確切地說應該是八百二十六名士兵,我想這個數目足夠了。」龍靈兒接過田恬遞來的一杯香茗,朝她投以感謝的笑容,然後續道:「這些人足以擺出任何陣勢,也可以應付任何的場面了。」

於鳳舞點點頭,頗為高興地說道:「比我預計得要好,我本來打算是有五百人就夠了,現在能有八百多名剩下來,的確是不小的收穫。」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47

第六集 東督篇 下

第九章 人心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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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公主請葉天龍落座後,自己坐到他的對面,伸出一雙欺霜賽雪的玉手,十分優美地提起案几上的白玉壺,微傾壺身,從壺嘴裡流出的是一道透明碧綠的水線,帶著淡淡的,但卻是相當清幽的韻味。

白色的玉杯,清澈碧綠的香茗,再配上案頭裊裊燃起的一絲香線,那股高雅的味道讓葉天龍這個大俗人都深深感受得到。但讓他更感到吃驚的是,現在的秀公主表現出來的樣子和他在送她來艾司尼亞的途中有著非常大的不同,是什麼東西讓她有如此大的轉變呢?

「客來茶當酒,這是出自武安七峰山之巔的空青雲,大陸上相當罕見!」

秀公主放下白玉壺後,伸手做了一個請喝的姿勢,動作十分優美。

葉天龍望著她的經過靜心修飾的嬌靨,說道:「小將是一個粗人,不會轉來轉去的想,請問公主殿下到底何事需要小將效勞?」

秀公主抿起櫻桃小嘴,十分優雅地笑了一下,讚道:「葉大人果然是一個快人,那本宮就不客氣了!」

葉天龍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古怪的感覺,眼前的這個秀公主好像非常不真實的存在一般,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居然給人完全不同的感覺,為什麼在來艾司尼亞的路上他沒有發現這種情況呢?

「葉大人知道嗎?這次雲陽的使團遭受襲擊,是帕裡的人幹的。」秀公主望著葉天龍的眼楮,十分嚴肅地說道,「而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我!」

葉天龍的身軀一震,這個消息真是相當驚人,她一個弱女子如何知道的?

「公主殿下的消息從哪裡來的?」葉天龍的眼楮緊緊吸住秀公主的眼神,仔細觀察她內心的變化,口中緩緩地說道,「根據我的人報告,好像是和殿下的人有關係!」

秀公主驚訝地望著葉天龍,斷然說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隨我來艾司尼亞的護衛這兩天都在我的身邊保護我,怎麼可能去做這樣的事情呢?再說這樣做與我們武安有什麼好處嗎?」

葉天龍從秀公主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別的感情,也便收回心神道:「那麼如你所說的,帕裡的人襲擊雲陽的使團又會有什麼好處呢?」

「帕裡怕法斯特全力來對付他們,現在的法斯特軍力之大,讓他們感到害怕,更重要的是,帕裡的國內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流,國力大損,如果這個時候法斯特乘機攻擊的話,他們是無法抵抗的。而鬧出這樣的大事後,法斯特和雲陽兩國自然有一陣好交涉的,兩國的關係也會出現新的變化,如果他們再將我們兩國的聯姻破壞掉,法斯特就至少在好長的時間裡無法專心對付帕裡了。」

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對情勢有如此的瞭解,而且說起話來條理分明,葉天龍由衷地說道:「公主殿下好犀利的眼光啊,居然將事情分析地頭頭是道。小將真是眼拙,居然沒有看出來。」

秀公主聽出他言下之意,微微搖頭道:「葉大人誤會了,我的這些看法都是我的部下告訴我的,他們希望能得到葉大人的幫助,來破壞帕裡的陰謀。」

葉天龍一笑,端起香茗喝了一口,抬頭說道:「公主殿下可以向法斯特的官方交涉,也可以向未來的夫婿二殿下求助。像這樣與小將私下會晤,恐怕不太好吧?」

秀公主的眼中突然閃過頑皮的眼神,含笑道:「葉大人怕嗎?」

「笑話!」

論到這種事情,沒有一個男人會示弱,更不用說是向來色膽包天的葉天龍了,他斷然說道:「沒有這種事情,只是覺得對公主殿下的聲譽……」

秀公主低笑一聲,輕輕地說道:「我才不怕呢,這裡都是我們武安的人。大家覺得一路護送我們的葉大人是最值得信任的,所以才想到要借助於葉大人的力量。」

「因為我們覺得在法斯特國中,有不少的人和帕裡都有聯繫,特別是吉裡曼斯,他的手下有不少就來自帕裡。」

「小事一樁!」葉天龍一口將杯中香茗喝乾,「小將也正在追查雲陽使團被襲擊的事件,如果公主殿下的人發現什麼線索的話,請盡快告訴我,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謝謝!」秀公主感激地望著葉天龍,臉上浮起了不好意思的表情,「為了我的事,讓葉大人費心了!」說罷,她的嬌軀坐直,一副快要起身站立的樣子。

「沒有關係!」葉天龍大度地揮手,知道秀公主想要送客的意思,心中卻不免感到一絲失落,原來還以洛u酗偵 n事情呢?

「其實……其實現在就需要葉大人的幫助!」

秀公主突然湊過來,粉臉貼近了葉天龍,口澤和香氣清晰地傳到了葉天龍的鼻子裡面。

素來對女人香氣十分敏感的鼻子馬上分辨出來,這是女人的天然體香,葉天龍不由得一時失神。

「是什麼……什麼事情嗎?」

老半天,葉天龍的口中才擠出了這樣一句話,這倒不是說他沒有見過世面,只是眼前的這個美麗女人時不時地變化出不同的模樣來,讓他根本無法捉摸到她的下一個動作,這樣的感覺是他從來沒有經歷,再加上她那個高貴的公主身份以及要馬上作為人妻的事實,更是讓葉天龍不知該如何是好?

「嘻嘻,要借用一下大人的身份。」

秀公主的話讓一時陷入神迷情亂的男人清醒起來,這樣的話代表著什麼樣的意思,只要稍微用點腦筋就會猜出來了。

「你……不好……」

葉天龍突然間感到一陣無力,眼前的美麗粉臉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漸漸地秀公主的聲音好像是從遠處飄過來一般。

「實在很抱歉,只好委屈一下葉大人了。」

「上當啦!」葉天龍的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然後就感到眼前一片黑暗。

秀公主頗感自得的望著昏睡在一邊的葉天龍,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臉上拍了拍,口中喃喃道:「好色的男人啊!現在知道女人的厲害了吧?」

接著她轉頭揚聲道:「你們進來吧!」兩個侍女應聲走進房間,開始為昏睡的男人脫起衣服來。

奇怪的是,整個過程中,美麗的公主居然都在一邊觀看,非但沒有出現應有的不安和羞澀,反而是相當感興趣地仔細觀察著男人的身體。

兩個侍女將葉天龍的外衣盡數剝下,就拿著衣服退出了房間,秀公主卻依然留在躺著一個半裸大男人的房間裡面。

透過裡衣,可以看到葉天龍強壯的身體,秀公主姿態優雅地坐到他的身邊,顯出了一個受到良好教養的公主風度,但接下來的動作就完全有失風度了。

秀公主伸出小手捏了捏葉天龍的手臂,像是在檢查他的肌肉一般,然後點著頭自語道:「不錯,非常結實!」

她可能是覺得隔著裡衣摸葉天龍的胸肌太沒有感覺了吧,索性將他的裡衣也解開,拍拍捏捏,口中做著不負責任的評論:「真看不出來,這個男人還真有作種馬的本錢啊!」

如果葉天龍昏睡中有知覺的話,一定會哭笑不得吧?可惜現在的他只能像頭種馬一樣接受女主人的檢查。

禿頭的管家出現在傑夫特的府上時,正是傑夫特帶著他的部下出門的時刻,見到是於勒連親自上門,傑夫特連忙招呼道:「于先生,好久不見!」

於勒連微微一笑,說道:「傑夫特大人要出去嗎?」

傑夫特歎了一聲,說道:「不知道是那個混蛋幹的好事,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已經出動了所有的人去調查了,剛剛接到一點消息,我想去看看。」

於勒連頗感興趣地說道:「既然是這樣,我可不可以跟大人一起去啊?」

傑夫特微微一愣,然後笑道:「有于先生一起去,自然是求之不得!」他轉身讓手下人讓出一匹戰馬給於勒連,一群人馬浩浩蕩盪開出了府第。

到達預定的目的地後,在前面帶路的武將喬一指前面那座農宅,「大人,他們都在裡面!」

傑夫特尚未來得及下令破門而入,宅門已經打開了,從裡面魚貫而出六名男女,個個勁裝配劍,顯得從容不迫。

領頭的居然是一個三十餘歲的徐娘,相貌不怎麼出色。身材卻是第一流的,曲線玲瓏,渾身媚力,從她身上流露出來的懾人氣勢看來,當然是有身份地位的母大蟲。

「咦,怎麼和情報上不一樣?」傑夫特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舉起一隻手,下令手下人下馬列陣。

女人的臉上有著飄忽的笑容,用嘲弄的口氣說道:「你們來得還真快啊!怎麼沒有多來幾個傻瓜呢?」

傑夫特出乎意料的沒有發怒,而是陰沉地望著這個女人,他從這個女人的身上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喬輕揮手上的軍扇,跨步走到這個女人的面前,「這位姑娘少見啊?你們到底是什麼來路?」

「對於快死的人,我想沒有必要知道這些事情的!」女人傲然說道,同時慢慢從身上拔出了兵刃。

漆黑的長劍在陽光中閃著不詳的光芒,一直沒有說話的於勒連眼神一動,突然從馬上飄身而下,「你這個鬼女人居然躲在這裡!」語氣中充滿了凶兆,讓人不寒而慄。

「你這混蛋,想找死啊……」

女人身邊的一個中年人怒火勃發,見這個毫不起眼的禿頭中年男人居然這麼大模大樣地上來對自己的長上出口不遜,頓時怪眼彪圓飛身撲出來,劈頭就是力道十足的一刀,恨不得將這個禿頭男一刀劈成兩半。

於勒連一聲冷哼,跨步探進翻掌同時外吐,這一掌聲勢與速度皆讓人感到心驚,掌一伸便風雷乍起,狂猛奔放力道萬鈞,前面的氣流急劇流湧。

一聲爆響,撲出去的中年人連人帶刀往後急速滑退,臉上有掩飾不住的蒼白驚容。就連站在他後面的兩個人,也是被猛烈進爆的勁氣所撼動,衣服一陣飄動飛揚。

女人的臉上微微一動,惡狠狠地盯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於勒連,倏然臉色一變,舉劍上揚。

「好傢伙,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狂人屠,真是走眼了!」

聽到這個女人的叫聲,所有的人都是心一緊。眼前這個禿頭的中年男人居然會是二十年前在大陸上橫行一時的狂人屠余樂憐,一個殺人如麻的冷血刀客。

只有在一邊的喬依然是不動聲色,輕輕搖著手中的軍扇,顯得一切都在其掌握之中,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莫妖姬,上來!」余樂憐將手一點,陰狠的說道,「我要知道你們這些混蛋到底是受誰的指使,居然敢在艾司尼亞如此放肆。」

莫妖姬柳眉倒豎杏眼睜圓,「明明是你們要打上門來,居然反咬一口,惡人先告狀啊!

上!」她一揚長劍,踏上了一步。

余樂憐不假思索地拔刀出鞘,平頭的鬼頭刀散發出懾人的殺氣。在他的後面,傑夫特的人也亮出武器慢慢向前移動。

「殺!」女人的尖銳叫聲在場上響起,眾人都將手中的兵器緊了緊,在生死搏鬥中,只有這個傢伙才會帶給自己安全的感覺。

但是情勢的變化出乎眾人的意料,本來應該衝上來的莫妖姬一夥人突然全部往後躍起,閃進了農宅裡面,農宅的大門隨後重重的關閉。

「該死的女人!」

余樂憐見狀咒罵一聲,便揮刀貼地跟進,只是一個起落間便已經到了農宅的大門口。

一聲呼哨,從左右方向射來了一陣箭雨,傑夫特的人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就已經中箭倒地,整齊的方陣立時變得凹凸不平,場面一塌糊塗。

余樂憐大怒,一掌將農宅的大門擊碎,飛裂呼嘯的門板中間射出了兩支帶著異聲的火箭。

青青的火光好像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飛行之中發出的鬼嘯聲更是讓人心神不定,氣浮血散,很難聚集起精神來。

「該死的,是魔法箭!」

余樂憐急忙在身前挽出一團刀花,接下了這一波可怕的攻擊。一般的武器是很難抵擋魔法火箭的攻擊,但他這把飲過無數人的生命的鬼頭刀上有著非常可怕的殺氣和怨魂,這是足以抵擋任何魔法的攻擊。

兩支足以把一個高手打入地獄的魔法箭在刀網前面迸裂,發散,化成無數的流光閃電,落在地上的火苗經久不息,散發出一股刺鼻的異味,連地面都燒出一個深深的坑,可以想像到,如果是落到人的身上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一代凶魔狂人屠果然厲害,普通高手連一支也接不下來的魔法毒火箭,他居然沒有困難地接下了兩支,這讓暗中的敵人心驚不已。因為一時的托大,錯誤估計了敵人的實力,現在的他們只有另走他路。

但是傑夫特的手下人就沒有這麼幸運了,第二輪的箭雨洗禮之後,傑夫特身邊剩下的人也就不多了。但他們也沒有吃太大的虧,傑夫特和喬一左一右,人化狂風衝到了兩邊的農宅裡面,逐屋擊殺那些埋伏的敵人。

以他們兩個人的身手去對付這些普通的弓箭手還不是虎入羊群,慘叫聲接二連三的在兩邊響起來。長嘯聲從外面傳來,那些剩下來的弓箭手開始撤退。

等余樂憐衝到農宅的裡面,莫妖姬和她的人早已經不見蹤跡,莫妖姬的話從外面遠遠傳來。

「今天是一次警告,你們的人如果再不守規矩,下次死的人會更多!」

回到場中的傑夫特望著余樂憐說道:「原來先生是橫行天下的高手,傑夫特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余樂憐笑了笑,對喬說道:「我一直不知道你會有如此的實力,發現他們是什麼來路嗎?」

喬將手中的一個弓箭手丟到地上,「這些傢伙都是最下層的人,根本不知道內情的。不過剛才那個女人真的是莫妖姬嗎?」

余樂憐肯定地說道:「沒有錯的,她的那雙眼楮我是不會忘記的!這女人絕對是桃花妖姬莫秀芳。」

「那就不用說了,據我所知,她已經投入了三太子的門下,這些傢伙應該是三太子的人!」

余樂憐「哦!」了一聲,盯著喬的眼楮道:「你的消息確定嗎?」

「沒有錯的!」傑夫特在一邊搭腔道,「桃花妖姬的姘頭是契雨達,那傢伙可是三太子的得力門客,一直負責處理西部事務。」

余樂憐的眼中寒芒一現,「既然這樣,我們的目標已經十分清楚了。」傑夫特和喬一起點頭道:「還望先生回去稟報左宰大人,這事不是我們這些人可以決定的。」

秀公主敲了敲葉天龍的腦袋,又在他的身上狠狠拍了一掌,「你這種馬,以前還這麼神氣活現,看你現在像頭死豬一樣,還神氣不?」

「女人,你在說什麼啊?」

原本安靜的房間裡居然多了一個奇怪的聲音,是男人的聲音,但非常奇怪,好像是悶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面發出來一般。

秀公主一驚,她已經下令所有人不准進來,怎麼會有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出來呢?她四顧了一下,沒有發現有人的蹤跡。正在疑惑的時候,這個聲音又再次響起來。

「笨女人,你看哪裡啊,我就在這裡!」

秀公主一躍而起,這次她聽得真切,是從昏睡不醒的葉天龍身上發出來的,但很奇怪的,她好像沒有發現葉天龍的嘴巴在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好悶啊,終於有機會可以出來透口氣了!」

葉天龍的眼皮慢慢動起來,然後一個人坐了起來,從睜開的眼楮裡射出的是兩道幽暗帶著碧芒的光線。

「這是怎麼回事啊?」秀公主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了。她傻傻地望著站起來的葉天龍,喝下她的「天息茶」居然還會自己醒來?難道說葉天龍沒有中計,而是故意耍弄自己嗎?

可是剛剛這段時間裡面,這個男人好像是完全人事不醒的嘛!

一時慌亂的秀公主沒有發覺到眼前的葉天龍和昏睡之前的他已經有所不同了,這個時候葉天龍的眼楮裡面有著怪異的神色,這是一種狂亂可怕的氣息,而且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是讓人不寒而慄的氣勢。

見到葉天龍慢慢朝自己走來,嘴角浮起了一絲怪異的笑容,回過神來的秀公主芳心狂跳,不詳的預感頓時佔據了她的芳心。

「來……」

秀公主轉身往外面奔去,同時放聲大叫。但是她沒有想到葉天龍的身手一下子變得如此迅捷,她的身子還沒有轉過一半,葉天龍已經到了她的跟前,一伸手便將她的脖子捏住,讓她發不出聲音來。

秀公主雙手齊出,抓住葉天龍的手臂又推又扭,卻根本不能移動一絲一分。

「小女人,你的膽子不小啊!」

葉天龍狠狠地說著,同時將秀公主推著壓在牆壁上。感受到葉天龍敞開的胸膛傳來可怕的熱度,秀公主驚駭萬分,但她知道這個時候只有自己救自己了。強壓心中的驚慌,秀公主運足全身的功力狠狠地一掌擊在葉天龍赤裸裸的胸口。

「砰!」的一聲,有如擊在強韌的皮鼓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但她的真氣好像是泥牛入海,無聲無息,根本對葉天龍不起作用。

「竟敢對本神出手?」葉天龍的臉湊近了秀公主的粉臉,「我會讓你受到懲罰的!」

聽出了葉天龍話語中的不詳之兆,秀公主魂飛魄散,但同時讓她感到奇怪的是,葉天龍的口中呼出的氣息帶著一種怪異的甜香味,使得她聞了以後從心底升起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

「救命啊!」

秀公主突然發現自己脖子上的壓力已經消除,自己又可以說話了,不禁馬上放聲大叫起來。

「小女人,你就盡量地叫吧!」葉天龍發出了一陣嘿嘿的笑聲,眼中的黑色更加深沉,「這個地方已經受到了本神的控制,你再叫也是沒有用的!」

秀公主感到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聽到自己的叫聲,早就應該有大批的護衛衝進來,可是現在居然連一絲的動靜也沒有,似乎整個閣樓中只有自己和這個可怕的男人。

「神啊,快救救我吧!」素來不相信神的女人這個時候也只有這樣祈禱了,可是面前的男人卻冷酷地宣佈:「我就是神,所以你還是叫點別的吧!」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向來冷靜的她感到自己的腦袋完全混亂了,現在到底是在夢中還是真的在發生這樣的事情?



第六集 東督篇 下

第十章 不白之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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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龍的手抬起秀公主圓潤誘人的玉頷,讓那張精緻的俏臉完全呈現在自己的眼前,然後伸出另外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嫩滑的粉頰,臉上露出邪惡笑容。

「小女人,你長得相當不錯!」

聞著從葉天龍口鼻中透出的那股怪異甜香,秀公主的心神漸漸迷亂起來,心神搖蕩之際聽到這樣的話,作為公主那顆高傲的心立刻引起了反彈。

「放肆!」秀公主強自收攝心神,杏眼圓睜,口氣強硬地說道。

「你快放開我,不然的話……」

葉天龍的手捏住了那張極具誘惑力的櫻桃小嘴,讓秀公主再也無法說話。

「小女人,你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嗎?」

一隻火燙的大手撫上了高聳的酥胸,隔著衣服肆意地揉捏起來。

「啊!……」

秀公主來不及發出驚叫聲,她的櫻口已經被男人的嘴唇給結結實實地封起來了。鼻子中發出唔唔的喘息,秀公主奮力地掙扎,卻驚駭地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有著超出想像的可怕實力。她自以為傲的功夫在他的面前好像僅僅是小孩子的玩意兒,根本不起一點的作用。

口鼻中嗅到的火熱香甜味道讓她心神搖蕩,可是葉天龍粗暴地手法又讓她感到屈辱和驚慌。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秀公主的心底不禁升起這樣的疑問,連她自己也感到奇怪,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還有這樣的念頭冒出來?

倏然感到自己的胸口一涼,秀公主驚駭地發現自己美好的酥胸已經暴露在空氣中,形狀優美茁挺的晶瑩雙峰在男人的面前微微顫抖著,渾然不顧主人驚駭的心情,盡情展現自己的誘人風情。

秀公主的一雙粉拳不住地在葉天龍的身上敲打著,但這一切都是枉然。魔化的男人根本不在乎這點不痛不癢的抗議。大手在逗弄完豐美的玉山之後,一路下移,撫摸著柔軟幼滑的小腰肢,最後到了平滑如凝脂般灼熱無比的小腹處。

秀公主的嬌軀像是打擺子一般顫抖得厲害,她已經知道葉天龍想要幹什麼了,可是她卻沒有任何辦法來阻止這個可惡的男人下一步的動作,而且讓她感到絕望的是,葉天龍口舌的糾纏帶給她不一樣的感受。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那一股奇異的甜香在她的心中已經深深扎根,讓她感到渾身嬌慵無力,好像有螻蟻在自己敏感的地方上下爬行,那感覺是又軟又癢,連站都站立不穩。

看到秀公主的嬌軀款款擺動,身軀又顫又抖,瓊鼻裡的呼吸更是越來越急促,小香舌也開始隨之作出反應,眼中的神情漸漸迷茫,很顯然她已經動情了。

葉天龍突然將口從秀公主的檀口上離開,伸出一隻祿山之爪,抓住了那變得高挺碩大的玉峰,邪惡地笑道:「很快樂吧,小女人?」

秀公主從漫天的迷情中突然清醒過來,半睜的秀眸也奮力大睜開來,一揮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葉天龍的臉上。

「你這個下流,卑鄙,無恥的壞蛋!」

女人的罵好像也沒有什麼新的花樣,作為一個高貴的公主更是少有用惡毒的語言來罵人的機會,秀公主罵到這個程度已經是詞窮,只有以拳打腳踢來發洩心中的憤怒了。

「罵得好!」

葉天龍嘿嘿一笑,一揚手將秀公主一個嬌軀拋到寬長的案几上,案上的白玉茶壺和精緻的小杯子以及那個燃著線香的小香爐一起被撞飛到地上,跌成片片,開出美麗的花朵。

「好痛啊!」秀公主一時掙扎難起,現在她的樣子真的很狼狽,但也是非常的誘人,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都產生出一種想要犯罪的念頭。

破開的前裳讓酥胸的美好景色一覽無餘,露出的柔細肌膚比之白玉案幾更要柔白細膩,一雙圓滾飽滿的突挺雙峰散發著無窮的魅力。下面散開的下裳中,兩條修長,美直的雪白玉腿半屈半貼,讓人不由得興起一欲探其究竟的性子。因為掙扎而散亂的一頭青絲,加上粉臉那一股羞怯哀怨的神色,卻使得人不禁心生一股憐惜之情,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風姿。

但已經處於魔化狀態的男人怎麼會想到這些,毫無憐惜地將秀公主身上的衣裳撕掉,任憑這個美麗的勾住在自己的魔掌下哭泣,哀求。

隨著葉天龍正式的攻擊,秀公主痛得全身劇顫哭泣驚叫出聲。但這個可惡的男人毫不理會,自顧粗野的侵犯著美妙的胴體,享受著那濕潤溫熱的感覺,未經人事的花徑是如此的緊密,使得每一次的進出都帶給他極大的快感,卻讓她痛癢交集。

到後來,秀公主已經分辨不出來自己到底是痛苦還是快樂,只有無助地承受著男人的愛慾狂火。

屈辱、憤怒、痛楚夾雜著些許奇怪的感覺,驟然她感到自己的身體深處湧出一股難以言語的悸動,讓她魂飛魄散,尖聲嘶叫中,她的手腳不由自主地狂抓亂踢,直至漸漸鬆軟下來,整個人陷入了失神的境地,她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秀公主慢慢醒轉過來,呻吟著想要坐起來,剛剛抬起上半身,秀眉一蹙,又頹然倒下來。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又酸又痛,連動一根指頭的力氣都欠奉。

她努力回憶著,伴隨著肉體上的酸痛,低頭發現自己晶瑩如玉的酥胸上青紅相間,美白嫩滑的肌膚留著暴風雨的痕跡,她完全清醒了,先前的那一幕在她的心上急速地掠過。

兩顆珠淚從眼角掛下,秀公主一咬貝齒,奮力坐了起來,看見了那個可惡的男人正赤裸裸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

秀公主咬牙切齒地抬腿從案幾上下來,這一輕移玉腿,胯間火辣辣的痛楚更是讓她痛哼出聲,美好無瑕的花園在狂風暴雨的蹂躪下早已經是不堪入目,斑斑的穢跡之中那點點的腥紅更是觸目驚心。

一步一頓地行到葉天龍的身邊,秀公主提起腳來狠狠踢了他一下,昏睡中的男人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可是這一個平時簡單的動作卻使得她的額頭都冒出了一層冷汗。

性格堅強的她知道此事已經不可挽回了,抽著冷氣慢慢行到鏡台前面,從鏡子裡面看到是一個臉色蒼白,朱唇發紫的可憐女人,一副飽受摧殘的模樣,她心中對葉天龍的恨意更加濃了。

在鏡子前面呆立了半天,心中閃過了許多處置葉天龍的想法,但這個僅僅是預定計劃中意外,是一個原本絕對不會出現的意外,自己怎麼可以為了這個讓苦心設計的大事成為一場空呢?而且奇怪的是,這個男人發生無緣無故的變化後,又好像恢復了正常,如果不是身體上青一塊紅一塊的痕跡,以及下體難以言狀的酸麻和火辣辣的刺痛,她真的以為這僅僅是自己做得白日夢,也許當眼楮睜開的時候,這個惡夢也就自然消失了。

秀公主柔腸寸斷,思忖著好久,才轉身望著尤自昏睡的葉天龍,雖然已經下定決心,但一看到這個男人如此赤裸裸的躺在自己面前,她的一雙杏眼中掠過了森寒的殺機,真恨不得一刀將這個男人剁成兩段。不!一刀兩斷如何能消心頭的大恨,應該是千刀萬剮才行!

猶豫了半天,秀公主才遲疑地走過去,拾起地上的碎布條,輕輕地擦拭起嬌嫩胴體上的斑斑穢跡,見到傷心之處,她又忍不住狠狠踢了葉天龍兩腳。然而這樣的舉動非但沒有讓對方受到損失,反倒是當事人自己卻幾乎站立不穩。

不過葉天龍還算幸運的,他剛剛已經在鬼門關的前面轉了好幾個圈,如果不是秀公主素來冷靜多心機,顧慮的事情多,一向以達成目標為第一要務,他早已糊里糊塗的成為刀下之鬼。

想想也是,換作另外一個女人,說不定早就衝上來把他撕碎了,這樣的強暴蹂躪,是任何女人都不能接受的,更不用說是一個高貴的公主殿下。

葉天龍呻吟著醒過來,發覺到自己頭痛欲裂。捧著沉重的腦袋慢慢坐起來,才發現自己居然是躺到湖邊的草叢裡面,不遠處就是艾司尼亞高高的城牆和寬闊的護城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一時弄不清情況的男人呆呆地坐在地上,用力回想著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的?現在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漸漸恢復了一點元氣,葉天龍從地上站起來,低頭看著自己髒亂不堪的衣服苦笑不已。他明明記得自己在被那個武安的秀公主給誘騙到「碧心閣」,然後談了一回事,結果被下藥迷昏,之後的事情就一無所知了。

可是現在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而且渾身好像被人狠狠揍過一樣,到處都痛得要命,從水面的倒影還可以看到自己的臉上也有挨揍的痕跡,兩個大大的青眼圈使得他看起來活像一隻產自東方神秘大國魯甸的熊貓。

葉天龍抓了半天的頭髮也想不出期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抬頭看看天色已經快要到日落的時刻,還是先回家吧。

以這樣一副模樣回去,引起的轟動是不用想也知道的,葉天龍只有悄悄地溜進城裡,找了一個普通的治療師洛u災v稍微修理一下頭面,也好得以用正常的顏面見人。之後,他又找了一家成衣鋪,草草梳洗一番,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才往家裡去。

這一段時間裡,葉天龍也想過很多的可能性,自己到底是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他還是想不起來中間那一段消失的記憶,所以始終無法將整個事件連貫起來,現在如果回去找那個卑鄙的公主,一定會被轟出來的,說不定她們還會嘲笑自己是不是昏了頭,居然想得出這樣的事情來,堂堂的武安秀公主會私下會晤一個沒有多少交往的男人,而且是在就要嫁給法斯特帝國的二太子殿下的重要時刻,如果再說是她下藥來對付自己,那更是沒有人會相信這話,因洛u瘞 、垠n的是目的,像自己現在並沒有受到什麼大的傷害,又沒有多少損失,更加是沒有說服力了。

因此,葉天龍想到後來的最後結論就是:悶聲發大財,這個啞巴虧自己算是吃定了,就當作沒有發生過一樣。

回到了飛鳳府,玉珠和辛西雅正準備帶著人馬要出去,見到葉天龍後不禁大喜,連忙上前圍住他,追問他到底到什麼地方去了,居然待了這麼長的時間?原來剛才有一段時間裡,於鳳舞和玉珠都感到一陣心神不定,見葉天龍這麼久都沒有回來,生怕是他又要出什麼事情,就準備讓玉珠和辛西雅帶人出去找他。

葉天龍是又羞又愧,自己遭遇的事情又不好在眾人面前講,他只好支支吾吾地混過去,而玉珠和辛西雅見到葉天龍已經平安回來,心中也是非常高興,雖然不免有些疑問也都放在肚子裡面,擁著他往裡面去了。

葉天龍看到跟在自己身邊的玉珠好像欲言欲止的樣子,臉上的表情怪怪的,因著心中有鬼,他不禁問玉珠道:「怎麼啦?你好像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公子……我……」玉珠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是朝他直笑,笑得心中本來就不踏實的男人是心底直犯嘀咕,到底自己什麼地方給這個秀麗的少女看出來了。

進了她們最喜歡也最經常坐在那裡聊天的內堂小花廳裡,於鳳舞、柳琴兒她們都在,就連龍靈兒和左蘭心也在那裡,葉天龍遲疑了一下才走了進去。

見到於鳳舞那美好的柳眉微微一蹙,葉天龍連忙說道:「對不起!不是我故意的!」

於鳳舞站起來走向葉天龍,柔聲說道:「傻瓜,我是心疼你受傷了!」

葉天龍感激地望著於鳳舞,嘴上苦笑道:「鳳舞,你怎麼看出來的?」話音未落,於鳳舞已經閃到他的身邊,一把扶住他的手臂,急切地說道:「你先坐下來,讓我給你好好檢查一下。」

「什麼,你什麼地方受傷啦?」一邊的柳琴兒和田恬圍了上來,田恬看到柳琴兒已經焦急地抓著葉天龍,便無聲地站在一旁,用十分關切的眼神望著葉天龍。

家裡愛人的關心和愛護讓葉天龍十分感動,他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樣低著頭,開始道歉起來。

「下不為例哦!」於鳳舞微笑著打斷了他的話,俏麗的粉臉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你的身上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一點皮肉之傷,而且你好像已經去治療了一下,現在再讓蘭心妹子給你仔細處理一下,明天就會一點事情都沒有的。」

葉天龍不好意思地朝左蘭心笑了笑,「對不起,真是麻煩你了!」

「葉大哥,你這個對不起好像說錯了對象。」龍靈兒皺著好看的鼻子,自從被葉天龍任命為輕裝步兵團的團長之後,也許是於鳳舞的居中調解,她也開始和葉天龍關係正常起來,也叫他葉大哥了。不過當事人到現在還是不太明白,這個龍族美少女為什麼起先對自己這麼有敵意,讓自己吃足了苦頭,現在能聽到她喊得這麼親密起來,受寵若驚之餘,也放心不小。只不過在內心深處,他還是把這個龍族美少女列為最不好得罪的一個人。

現在聽到這樣的取笑話,臉皮相對厚實的男人倒沒有什麼,只是呵呵一笑,然後對著龍靈兒也直說對不起,讓她是不知該怎麼說這個男人。

而臉皮薄的女人可就有些羞澀了,左蘭心粉臉微紅的看了一眼龍靈兒,輕聲說道:「龍小妹,你好沒道理啊,左姐姐又沒惹到你,怎麼就取笑起左姐姐來了呢?」

龍靈兒望了望一邊笑而不語的於鳳舞,輕吐小香舌,那模樣又乖又俏,讓人無法再起生氣的念頭,「對不起哦,左姐姐!」

柳琴兒在一邊一拍龍靈兒的肩頭,「哈,龍小妹,你也說對不起了耶!」

葉天龍閉著眼楮,感受著左蘭心手上發出的「聖靈之光」那溫暖舒適的感覺,好像是母親的手撫摸著,將身上一切的傷痛和疲憊都驅散,耳邊又聽著眾女的笑鬧聲,那種溫馨的感覺一直沁入內心深處,久久迴旋。

完全恢復之後,葉天龍被於鳳舞趕去洗澡,臨走的時候,葉天龍突然笑嘻嘻地問道:「誰願意陪我一起去啊?」

此言一出,引起嬌嗔一片。於鳳舞嗔笑道:「你好美啊,連洗澡都拉著別人一起去!」

柳琴兒則伸手在葉天龍的肩頭上敲了一記粉拳,嗔道:「快去吧,別在這裡胡說八道。」

「還色心不死呢!剛剛恢復元氣就要動歪腦筋了!」

紛亂的聲音中,龍靈兒的聲音清晰地傳到葉天龍的耳朵裡,讓他不由得心跳加速,連忙順手扯了站在一邊的田恬往後面行去,渾然不顧可憐的田恬已經面紅耳赤,羞不可抑。

剛剛穿過一道門,玉珠突然在後面趕了上來,俏臉紅紅的樣子十分可愛。

「公子,我來陪你吧!」

葉天龍正奇怪地看著玉珠,突然聽到她這樣的話,不禁一愣,今天這個清麗可靠的小女人怎麼會好像變了一個人,居然這麼主動,而且看起來十分情動的樣子,怪不得剛才就一直那麼怪怪的。

想歸想,這樣送上門來的好事如果不應下來,那他就不是葉天龍了,一伸手將羞澀的玉珠攬入懷中,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然後低聲道:「你是不是很想啊……」最後一個音節拉得很長,帶出一股特別的味道。

玉珠的一張俏臉紅得快要燒起來,但眼楮中卻像是要滴出水來一般,那種既羞怯有妖媚的神情看得連一旁同為女性的田恬也感到一陣心動,更不用說是自詡為美女鑒賞家的男人了。

在倒入葉天龍的懷抱之際,玉珠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公子,真的很奇怪。今天我一近到您的身邊,心中就會升起一股很想讓您愛我的念頭,我的身體會不由自主的熱起來,真想您快點……」

「咦,我什麼時候居然有了這樣大的魅力?」葉天龍聽罷玉珠的自白不由得沾沾自喜起來。他一手抱住幾乎站不住腳的玉珠,一手拉著面紅耳赤的田恬疾步往後面行去。

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已經被弄得慵懶不堪的玉珠和田恬是在精神抖擻的男人半扶半抱的情況下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早已摩拳擦掌的柳琴兒上來顧不上取笑那兩個羞澀難當又十分滿足的女人,一把抓住葉天龍的肩頭,不由分說推著他往前走,「現在輪到我們姐妹了,快點進房間裡去,鳳姐姐和我要好好審查一下!」

「好!很有魄力啊!」葉天龍正在情火高漲之際,聞言自是欣喜。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剛剛在玉珠和田恬兩人身上弄過之後,非但沒有將心中的情火減去一二,反而是更加勢不可擋,當下便迫不及待的抱起柳琴兒往於鳳舞的臥室行去。

飛鳳府內院的一座二層重簷閣樓,精巧別緻,原是於鳳舞的繡樓,只是現在它已經換了主人。葉天龍住進來以後,將二樓的兩個開間打通成為一個幽雅恬靜的大房間,裡面不設一桌一椅,僅由矮几,毛毯,軟墊,被褥鋪成大通室。

月盤爬上了天邊,將溫柔的銀光灑滿大地,夜風輕輕搖動內院的花草樹木,發出近乎天籟的聲音,這個花園的設計端的是煞費苦心,讓人在裡面有一種渾然忘卻世俗的美好感覺。

但是現在這個時候,最美妙的並不是這妙手奪天的巧工風景,而是從那二樓半開的窗戶裡傳出來的陣陣似有似無的低哼喘息聲以及呢喃囈語聲,間中尚有不少嬌羞的嗤笑聲,以及相互挑逗的羞嗔聲,交織成春色無邊的美妙仙樂。

當葉天龍那精壯的虎軀從柳琴兒的嬌軀上下來之時,第四度被送上極樂境地的柳琴兒早已不知身在何處,明眸迷離,只是口中還在激情地喃喃說道:「你……再使……壞……夾……咬你……親親……」

葉天龍檢視著自己的成果,雖然柳琴兒把恢復過來的玉珠和田恬她們拉過來助陣,可是區區四個人怎麼是興致勃勃的葉天龍的對手。他十分滿意地在柳琴兒的酥胸上摸了一把,笑嘻嘻地說道:「看你還嘴硬!」

尤自迷失在極度快美之中的柳琴兒只是嬌軀發射性地扭了一下,喃喃說道:「不行……了……我……」

志滿意得的葉天龍轉過頭來,一眼便看到躺在一邊的於鳳舞。全身赤裸裸的她正半斜半側的躺在軟墊上望著葉天龍,嬌靨上泛著滿足的霞光,美鑽般的鳳眼中投射出一股深邃迷人,令人望之心蕩神馳的艷光,一張櫻桃朱唇斜翹,浮現出動人心弦的誘人笑意,真是艷媚如花。

葉天龍看得是兩眼發直,心中暗暗佩服於鳳舞功力之深厚,進步之快,在床第上已經足以和他配合默契,他不禁想到如果她和晨月一起上的話,那份快樂一定是無以倫比的。

此情此景,如果有那個人還可以自持的話,那他絕對不是一個男人。葉天龍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不等他有所行動,於鳳舞已經發出誘人神魂的笑聲,吐氣如蘭地嬌笑道:「呆子,你在看什麼啊?」

說著,於鳳舞輕移嬌軀,讓如耦般的一雙粉臂纏上了葉天龍的肩頸後背,身軀挺起,黑髮散垂,頓時露出了一雙白嫩豐挺的雙峰,緊貼向他的胸膛,幽蘭馨香的氣息也貼向他的面頰。

如吐幽蘭馨香的檀口湊到葉天龍的耳邊膩聲說道:「你現在從實招來,下午到底去見誰了,居然弄成那個樣子?」

葉天龍心中好笑,原來說來說去,於鳳舞還是在心中吃醋,他將大嘴貼到於鳳舞的小耳邊,苦笑道:「如果查案子的時候,都似這樣香艷的話,我看沒有什麼案子破不掉了!」

於鳳舞的一雙玉腿用力夾了一下,吃吃笑道:「壞蛋,還不老實交代!剛才那麼多人,我也不好意思多問,現在嗎,你就給我一一說來。」

葉天龍一邊慢慢動起來,一邊在於鳳舞的耳邊細細道來,隨便把自己心中的那些疑惑都倒給這個才智絕世的美嬌娥。

於鳳舞在輕喘嬌哼之中,一邊享受著愛郎的輕憐蜜愛,一邊在腦海中整理葉天龍所說的情報。可就算於鳳舞再有智慧,她也想不到那中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來,可以肯定的只有武安的秀公主絕對不安好心,葉天龍在昏睡的那段時間裡,她一定藉機動了手腳,可最後為什麼葉天龍會被丟到湖邊去的?這樣的結果又好像她僅僅是想懲罰一下葉天龍而已。

於鳳舞當然想不到,葉天龍被丟到湖邊的原因,竟然是他會在昏睡之中強暴了那個計劃的主謀秀公主,從而讓這個計劃出現一些變數。而葉天龍這樣的變化玉珠是有一些知道的,因洛ub服侍葉天龍洗澡的時候,她發現了葉天龍身上不一樣的地方,某些遺留的痕跡,但那個時候的她早已是春心難抑,也就把這事情放到一邊了。

真正發生這個變數的原因其實是由於葉天龍特殊的天賦,他和晨月的那次合體並沒有完全消去他體內的異常,只是使之潛伏起來,加上以前他又被倩公主下過「天魔之欲」,這個幾近失傳的法術在葉天龍身上也留下了後遺症,這些在平常的時候不會顯現出來,但經過秀公主那特殊的迷魂茶一引,才使得深藏在他身上的暗黑魔神再次活躍起來,已經和「天魔之欲」結合的魔神十分自然地將眼前的美麗公主當作最好的獵物。

當發洩之後,雖說暗黑魔神再度蜇伏起來,但殘餘的氣息還是對暗黑一族的人產生極大的吸引力,所以才有玉珠那突如其來的情動如火。這些事情所有的當事人都是無法得知的,於鳳舞作為局外人更是無從知道。

在兩人幾盡歡暢之際,於鳳舞的心中有著隱隱約約的不安,她知道應該很快就會知道葉天龍今天下午所行的後果,而且她相信困難將是非常巨大的,武安的人費那麼大的心力來布那一局,肯定會是一個很大的陰謀。可惜的是,自己在這陰謀浮出水面以前,無法進一步瞭解,從而布好應對的措施。

於鳳舞的預感一點都沒有錯,後果出現得很快,而且很可怕。

就在第二天的早上,精神抖擻的葉天龍踏進東督府的大門,剛剛想和迎面出來的石義信打個招呼,卻見這位東督府的參軍是一臉的土灰,眼中儘是焦急之色。

「怎麼啦?我的參軍大人,昨天晚上去暗香閣的事情被夫人發現了?」

葉天龍笑嘻嘻地開了一個自以洛un笑的玩笑,但卻是沒有一個人響應,正在奇怪之際,兩邊湧出了大批的宮廷侍衛,將葉天龍團團圍住,個個如臨大敵,刀槍在手。

玉珠和辛西雅以及那些女飛衛見狀也亮出了兵器,護衛在葉天龍的身邊。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大惑不解的葉天龍望著石義信,只見石義信苦笑著說道:「大人,現在你明白了吧?我們為什麼都是那副模樣。」

葉天龍看了看慶計,、左島近、索沖等東督府的將領們,他們每個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禁大聲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天龍,你的事情犯了!」一個冷冷的聲音在後面響起,葉天龍回頭看時,見到一個馬臉的男人正朝自己走來。他認識這個傢伙,宮廷侍衛長古德。

「我到底犯了什麼事情?」葉天龍緊盯著古德,憤憤地問道。

「昨天下午,你帶人將軍部的秘書官特裡尼和中書省的禮賓長普爾殺害了,還敢說沒有什麼事情嗎?」

古德的話讓葉天龍一陣發昏,他看了看石義信他們,見到他們朝自己點點頭,知道這些事情果然是真的,但是為什麼古德一口咬定是自己所為呢?

「分辨的話就到陛下面前說好了!」古德一揮手,下令道:「把他帶走!」

玉珠和辛西雅都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葉天龍,只等葉天龍一聲令下,她們就掩護葉天龍突出包圍圈。葉天龍知道她們的想法,但他並不甘心就這樣背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只要有機會,自己還是試試看吧。

然而帶到安德列三世面前後,葉天龍才知道情勢有多麼的不利,幾乎每一個時間段裡都有人看到自己的行動,將他的行動路線描繪得一清二楚。

每一個證人都是信誓旦旦地說親眼看到是葉天龍帶著幾個人和兩個被害人一起出現過,他的身材,他的衣服,絕對不會看錯的!

葉天龍這才知道自己這個跟頭栽得有多大,一定是那個武安的秀公主派人假冒自己去幹下這些事情來的,但是他要是說自己那個時候是和秀公主在一起的話,想來不會有人相信的。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做的,反正他們只能證明一個像自己的人在被害人附近出現過,沒有確切的證據和證人。

然而葉天龍還是低估了敵人手中的牌,尤那亞在徵得安德列三世的同意之後,將一個最有力的證人帶上了議事廳。

「特裡尼被殺的時候,剛好是在和她燕好之後,可以說她是那次謀殺的唯一目擊證人!」

尤那亞的話在廳中迴響著,自信而有力地態度感染到廳上的每一個人。

葉天龍心中也是大喜,他想到如果這個女人看到過兇手的模樣,那麼自然分辨得出來自己不是那個殺害特裡尼的人,然而當他走到那個女人的面前時,女人馬上指著他叫起來:「就是他!就是他!」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姑娘為什麼會這麼肯定是我呢?」

葉天龍試圖說服這個有些緊張的女人,可是這個女人定下神來看了半天,依然還是十分肯定地說道:「就是這個人,我絕對不會忘記的!」

「可是如果是我的話,為什麼不把她也一起滅口了呢?」

見讓這個女人改變口徑是不可能了,葉天龍換了一種方式,希望推翻這個女人的證詞。

「因為你是和我見過之後,才和特裡尼大人一起出去的!」女人的話把葉天龍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打碎了,現在的他真的是無話可說了,整個計劃是如此的周密,讓他根本沒有機會翻身。

「葉天龍,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安德列三世毫無表情地看著葉天龍,似乎是要下判決了。

「動機?我為什麼要殺他們兩個人,這個需要理由的!」葉天龍抓住最後的一絲希望,連忙叫起來。

尤那亞冷笑一聲,「這要問你自己了,也許是因為女人的關係,也許是因為他們兩個人都看不起你的緣故,反正現在是人證物證俱在,你是逃不掉的!」

無計可施的葉天龍只好咬咬牙,望著安德列三世說道:「陛下,既然如此,我不得不老實說了,當時我是和武安的秀公主在一起……」

「笑話,這樣的借口虧你想得出來!」列席旁聽的二太子打斷了葉天龍的話,「因為那個時候我正好和秀公主在一起欣賞歌舞!」

葉天龍的一顆心終於沉到了谷底,現在的他真的是百口難辨,所有的證據都是不利於他的,而死掉的兩個人都是很有份量的官員,特裡尼是三太子尤那亞的得力幕僚,普爾則是左宰吉裡曼斯手下最有才華的外交大臣。在朝中,這兩個人也是深得安德列三世的信賴。

秀公主為什麼借他的身份殺掉特裡尼和普爾呢?葉天龍實在不明白那個女人的想法,可是有一點是無庸置疑的,那個女人做得相當漂亮,套在他脖子上的圈套已經被收緊了。

議事廳中的空氣凝重起來,眾人的眼楮都望著坐在王座上的皇帝安德列三世,看他到底要給這個莫名其妙深受其寵愛的男人什麼樣的判決,這樣的罪名之下,就是安德列三世想給葉天龍解脫也是困難重重,尤那亞和吉裡曼斯是絕對忍不下這一口氣的。

葉天龍無言地低頭,心中突然冒出滑稽可笑的感覺,自己這樣一個地方的百騎長能在極短的時間裡連越數級,到達了法斯特帝國最有權勢的中心,一時的衝動不查,莫名其妙的成為現行殺人犯,結果不止是被打回原形,甚至有可能會小命難保。

回想這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而現在就是夢醒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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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婚典篇 上

第一章 冰血鬼族



爬爬書庫

新任的東督葉天龍因為殺人被下了大牢,兩天之後即將被判決!被害人也是艾司尼亞的上層人士,是兩個擁有世襲爵位的貴族大人!

這個消息象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傳遍了整個艾司尼亞,就像當初葉天龍被任命為東督那樣引起巨大的轟動,甚至可以說葉天龍此次的獲罪下牢比他突然間登上東督的位子更加讓艾司尼亞可敬的市民們有了談論的佐料和興趣。

一時間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在艾司尼亞的大街小巷以風一般的速度從一個的嘴巴傳到另一個人的嘴巴,大家最津津樂道的一條消息自然就是這位以好色出名的東督殺人的原因竟然是和那兩個被害人爭風吃醋,說的一方自是口沫橫飛,把事件說得活靈活現,好像當時他就在現場一般,聽的人則是瞪大眼睛,口中嘖嘖稱奇,不時的搖頭晃腦,加上適時的提問使得整個事件的過程越發的完滿。

當這些消息傳到那個始作俑者的耳朵裡,心中的得意自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了。一切都是按照設定的劇本來上演,而且觀眾的反應還超過了預期,這對於一個導演來說,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加有成就感了。

但是東督府並沒有因此陷入人們想像中混亂的境地,這得完全歸功於東督參軍石義信的沉穩和冷靜。

「你們每個人都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其他的不用你們來操心!」

當看到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鎮定,讓東督府的事務運作平穩地進行,心中產生搖動的東督府將士們也平靜下來。

不過說來也是很有意思,沒有了葉天龍,失去了主人的東督府之所以還能正常運作的最大原因竟然是那位原本身為東督的葉天龍從來就很少真正經手東督府的事務,從他開府以來一直都是石義信在負責處理一切事務,很多時候葉天龍的職責就是證實東督的存在,出席需要東督出面的儀式,所以葉天龍的存在與否並不對整個東督府的機構運轉產生很大的影響,對於這一點,身為當事人的葉天龍如果知道話,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然而在平靜的後面,敏感的人們還是發覺出一絲的暗流,身為東督副將的慶計將派出的執法隊全部撤回,進行全面的整合治理,他在這個時候所做的這個動作隱隱約約讓人從中嗅到不一樣的氣氛。

但對於那些有心人來說,最讓他們放心不下的還是於鳳舞所在的飛鳳府,前些天剛剛成立的近衛步兵團就駐紮在這裡,加上她本身的強大實力,以及對法斯特的強大影響力,她會眼看著葉天龍成為一個待決的殺人犯嗎?

當葉天龍身邊的那些女親衛們飛馬趕回飛鳳府,艾司尼亞所有的有心人都睜大了眼睛,拉長了耳朵,留心著飛鳳府中的一舉一動。但是讓他們失望的是飛鳳府看起來也是一切如常,並沒有出現要進行一番大動作的跡象。

飛鳳府的大廳,現在是清一色女人的天下,凡是和葉天龍有關係的女人全部到場了,她們或坐或站,而所有的目光則都聚集在有著美女戰神之稱的於鳳舞身上。

望著滿臉焦急之色的玉珠和辛西雅,於鳳舞搖搖螓首,和聲說道:「你們的心情我是知道的,但是這絕對不能蠻幹,除非是造反,否則我們就只有按照現在的規矩來行。」

柳琴兒在後面哼了一聲,不滿地說道:「現在哪裡還有多餘的時間來讓我們推翻這個案子,陛下將在一天後作出最後的判決,而所有的證據都對天龍十分不利。」

「琴兒!」於鳳舞轉過身來,不悅地說道:「你也這樣說?只要還有一點時間,我們就有辦法去找出其中的蛛絲馬跡,而如果一味蠻幹的話,反而讓天龍的處境更加困難。」

坐在一邊的左蘭心思索著說道:「現在葉大哥最大的不利就是那段時間裡他確實沒有和別人在一起,也就是說沒有一個人可以證明他當時不在兇案的現場,而對方卻能提出證人來指證,再加上那件事發後被找到的沾有血跡的衣裳,這些情況一綜合,那……」

於鳳舞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左家妹子說得是,天龍在那段時間的空白讓我無法找出有力的證據。」

柳琴兒惱恨地一跺腳,怒道:「都怪那個該死的女人,只要她出面證明一下就可以了,可現在她居然一口否認掉!天龍什麼樣的女人不好找,居然會……」

於鳳舞苦笑一聲,說道:「這也怪不得別人,說來說去也只能怪我們的夫君自己太好色,看到美女在眼前,就會忘記了一切。」

正在商議之際,侍女來報,范銅和魯圖先來了。

於鳳舞精神一振,馬上讓人將他們兩個人領進來。不便露面和不想露面的女人都紛紛起立轉到大廳後面,廳中只留下了於鳳舞、柳琴兒、玉珠和龍靈兒,以及女神戰士的首領辛西雅。

身材高大的范銅率先大步流星地進來,面無表情的魯圖先則跟在他的後面,看似緩步行進,但卻能始終保持著和范銅的一步距離,這也在無形之中告訴用心觀察的人們,他的實力並不在范銅之下。

「大嫂,是不是要去搭救老大啊?」范銅一進來就朝坐在上面的於鳳舞大聲說道,「你只管下令吧!我老范願意打頭陣。」

在范銅後面一步的魯圖先則踏上一步,朝於鳳舞行禮後說道:「圖先蒙於將軍的召見,請教有什麼事情?」

於鳳舞揮手阻止范銅的繼續說話,那雙明艷照人的美眸射出兩道銳利的神光,落在魯圖先的身上,似乎是要把眼前這個人完全看穿。魯圖先的心臟不由得不爭氣地猛跳了幾下,但他的臉上卻是依然毫無反應,神態謙恭地望著於鳳舞。

「魯先生,你是知道天龍當時在什麼地方的,是嗎?」

於鳳舞輕輕地說來,聽在廳中的眾人耳朵裡,卻是不亞於一聲巨雷。當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到了這個素來陰沉而無表情的男人,一下子承受到如此之多美麗女子的注目,定力不夠的男人真的會手足無措起來,可是魯圖先還是一副平靜無波的樣子,至少在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

於鳳舞將魯圖先眼中的一絲輕微波動看在眼中,就更加堅定了她心中的判斷,便毫不遲延地繼續說道:「我想知道當時的情況,魯先生可以告訴鳳舞嗎?」

感到身上被數道厲芒所籠罩,魯圖先緩緩抬起眼睛,不錯,玉珠、辛西雅以及一旁的龍靈兒都是神光湛湛地盯著他,尤其是玉珠的眼神,簡直比有形質的利劍還要銳利,讓人從心底泛起一絲寒意。

魯圖先的嘴巴剛想動,於鳳舞已經輕輕擺手,「魯先生,我們大家都是明白人,不要再繞什麼圈子了。我想大家還是開誠佈公地談談好!」

站在一邊滿頭霧水的范銅這下好像明白了點什麼,怒吼一聲,一伸手將魯圖先的胸襟抓住,咬牙切齒地說道:「好你個小子,敢騙你家爺爺!」

「放手!」於鳳舞喝道,「范兄弟你想錯了!」

聽到於鳳舞這樣說,范銅悻悻地鬆開手,經過幾天的相處,他現在對於鳳舞這個美麗的大嫂可是敬為天人,十分聽話。

魯圖先將衣服整理了一下,望向於鳳舞的嬌靨,無奈地說道:「於將軍實在厲害,我的確是知道葉大人當時在什麼地方,和什麼人會面。」

柳琴兒騰的站起來,盯著魯圖先怒道:「那為什麼……」

「琴妹!」於鳳舞打斷了柳琴兒的話,然後對魯圖先說道:「她們是武安的人嗎?」

魯圖先肯定說道:「正是她們!葉大人進去不久,武安的人就穿著葉大人的衣裳出去了。其實被殺的那兩個傢伙也是活該,武安的人已經盯住他們有一段時間了。」

於鳳舞點點頭,慢慢說道:「原來是這樣,武安的人的確有殺他們的理由。

天龍的出現只不過是給武安的人多了選擇而已。「

魯圖先的眼中閃過一絲的訝色,眼前的這個絕色女子果然不愧是智慧如海的戰神,僅僅從自己的一兩句話中就將整個事件串連起來,而且她到底是怎麼看出自己瞭解整個事件的,他實在不明白。但他不知道,更讓他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面。

於鳳舞見眾人還是不大明白的樣子,便向她們解釋道:「武安剛剛發生了百年不遇的旱情,加上天風一戰的慘敗,國內的局勢已經相當不穩定了。」

「這和武安的人去刺殺有什麼關係嗎?」柳琴兒還是不太明白。

於鳳舞笑了一笑,輕輕地說道:「聽說過什麼叫做落井下石嗎?既然現在的武安已經實力大減,想要擴大自己勢力的人怎麼會輕易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呢?」

「啊,我明白了!」柳琴兒低叫一聲,「怪不得這次的婚禮連海鷹揚也趕來了,而他的鷹揚軍團也開始調動,原來是準備要趁火打劫。」

於鳳舞讚賞地看了一眼柳琴兒,說道:「就是這樣。還有,看樣子這次的出兵是尤那亞和吉裡曼斯兩個人合謀的結果,作為他們兩系中的主戰派份子,特裡尼和普爾兩個傢伙一定是要出大力的。」

「於將軍的分析實在精確!」魯圖先接口說道:「這次的密謀出兵武安,不但有我們法斯特的軍隊,還有其他兩個對武安窺視以久的國家楚越和英西。而被殺的兩個傢伙正是在其中奔走聯繫的骨幹。」

「可是武安他們不是將一個公主嫁給我們的二殿下,而且還割了地向我們求和嗎?」柳琴兒遲疑地說道:「現在我們法斯特這樣做不是太沒有道義了嗎?」

於鳳舞搖搖頭,悠然說道:「傻妹妹,只要有更大的利益可得,誰還會顧忌到道義這種只能貼出來給別人看看的裝飾品呢?」

一旁的玉珠終於忍不住說道:「魯先生既然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為什麼不站出來作證,好洗脫我家公子的罪名呢?」

玉珠的話將大家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眾人俱望著魯圖先,期待他能給大家一個滿意的回答。如果說魯圖先的話能得到陛下和審判官的認可,葉天龍就可以得到釋放了。

出乎眾人的意料,魯圖先卻只是淡淡地搖頭,用一種平板的聲調說道:「對不起,在下不能出面作證,因為那是沒有用的!」

「咦?」眾人還沒有明白過來之際,魯圖先又說出了更讓大家吃驚的話語。

「即使我的證言真的可以讓葉大人的罪名得到洗脫,我也不會去做的。因為是自己惹起來的麻煩事,那就一定要葉大人自己去解決。」

「你說什麼?」范銅率先發難,一雙銅鈴眼圓睜,粗大的指頭點著魯圖先的鼻子,一股強大凌厲的殺氣頓時將魯圖先籠罩起來。范銅氣呼呼地喝道:「你這混蛋,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魯圖先沒有絲毫的退縮,雙眼毫無懼色地望著鳳眼生威的於鳳舞,堅定地說道:「像這種程度的困難,葉大人如果不能自己去克服,那麼我的追隨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於鳳舞的鳳眼中爆出冷電,說道:「這是你的想法嗎?」

「是的!」魯圖先朗聲答道,一反平常給人那種陰森森的感覺,眼中也透出了火熱的光芒,他身上的氣勢變化讓就在他身邊的范銅馬上感受到了,這是有如食肉動物發現獵物時的一種變化。

「追隨的人有追隨的義務,但為上者也有他的責任和義務。我已經向葉大人證明了忠狗的能力,那麼葉大人也應該向我證明他作為上者的實力。」

「你這混蛋!……」范銅的咆哮聲在大廳中迴盪。

於鳳舞壓下了范銅就要爆發的怒火,看了一下兩邊正蓄勢待發的玉珠和辛西雅,自從聽到魯圖先說他不肯出面為葉天龍作證以來,這兩個對葉天龍忠心耿耿的美麗女人就用她們那強大的精神力量鎖住魯圖先,似乎只等於鳳舞的一聲令下,她們就一定會撲上去,給這個言行古怪的男人好看。

而讓於鳳舞最注意的是,連一向不動聲色的龍靈兒這個時候也好像有點沉不住氣,身上倏然湧起一股龐大的氣勢,整個人好像正躍躍欲試,似乎馬上就要激射而出。此情此景讓於鳳舞在心中暗暗點頭,龍靈兒的這種模樣更加證實了她心中的那個判斷。

「魯先生是來自月之神殿的人吧?」於鳳舞突然的問話讓魯圖先的神情出現一瞬間的愕然。

沉默了一回兒,魯圖先長歎一聲,由衷地答道:「於將軍的確好眼力,居然連這也看得出來!」

他的話引起了其他眾女的一陣波動,當然其中龍靈兒是一個例外,她的嘴角露出一絲淺淺的冷笑,似乎這個答案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她那雙美麗的月牙眼露出的是比方才更加銳利的眼神,有如發著寒光的刀鋒。她這樣的神情可是極為罕見的,可以說是和平常那個精力充沛、愛笑著打招呼的美少女截然不同。

於鳳舞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只有一個,魯圖先一定是屬於讓龍族極其恨惡的族類,而這樣的族類在大陸上並不多見。

「你是冰血鬼族?」於鳳舞神情如迷,雖然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但其中的字裡含義卻是讓知道的人心中一寒。

魯圖先的眼睛開始轉為一種妖異的紅色,臉上的表情再也不是平板一塊,瞬間的複雜多變讓人目不暇給,但他話中的語調還是十分的穩定。

「不錯,於將軍的博聞強識實在讓人敬佩!在下就是來自月之神殿的冰血鬼之一族,而且是五爪之屬。」說話之間,魯圖先的右手亮出,在眾女的面前變成一隻通體雪白透明的利爪,絲絲的寒氣從這只本不屬於人世間的手爪上散發出來,甚至連整個大廳的溫度也驟然下降了好幾度。

冰血鬼之一族,雖然不是位列魔三族,但古老相傳,他們是魔族最忠實的朋友,擁有悠長的生命和可怕的武技。據說他們都是沒有感情的,甚至連身上的血也是冷的,因此才有冰血的稱謂。冰血的另外一個意思是指他們所擁有的冰之爆爪,練到五爪的境界時,凡是中爪的生物全身血脈均會凝固,然後爆裂開來,使之受盡痛苦才能死去,端的是歹毒無比。

百族大戰的時候,他們也曾經橫行一時,和屬於魔族的血翼族一起給神族和人族造成極大的麻煩,甚至有人將他們稱作「鬼魔族」。而對於龍族來說,這個名字還代表著無數次慘烈的血戰,以及天生的反感。這兩族一見面就是一場生死大戰,這在百族大戰時期是屢見不鮮的。

隨著百族大戰的落幕,人族在大地上的統治地位的確立,這些人與事都已經成為歷史洪流中的浪花,可是今天,在於鳳舞的飛鳳府中,兩個曾經是生死之敵的種族又再一次碰到一起。

「於將軍現在已經知道了全部的答案,你準備是將我逐出飛鳳府,還是要和這位龍族的小姐聯手把我留在這裡?」魯圖先稍微往後退了半步,望著於鳳舞朗聲說道。

於鳳舞一把拉住了正要作勢撲出的龍靈兒,沉聲問道:「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真心來輔佐天龍嗎?」

魯圖先一聽此話,立時抱拳行禮道:「在下是向天下的霸主獻上絕對的忠誠心!」

於鳳舞的話問的是關於葉天龍,但魯圖先的回答卻是說向天下的霸主效忠,這樣的回答雖然讓其他人不滿意,但於鳳舞似乎是已經要到了她想要的答案。輕揮玉手,於鳳舞對魯圖先正色道:「鳳舞明白,我想天龍是會需要魯先生這樣的人,以後但請好自為之!」

「啊!」在柳琴兒她們都還沒有明白過來的時候,魯圖先突然雙膝跪地,朝於鳳舞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然後站起身來,大聲說道:「末將遵命!」說罷轉身大步離開。

「為什麼要留下他?」

「為什麼要放過他?」

柳琴兒和龍靈兒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她們的問題也正是廳中其他人心中的疑惑,把這樣一個屬於「冰血鬼族」的人留在葉天龍的身邊,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從古老的傳說,到現在實際的例子,「冰血鬼族」給人留下的都是相當惡劣的感覺。她們都不是普通人,如果換作一般的人,那就是談之色變也不為過。

於鳳舞輕歎了一聲,沒有馬上正面回答她們的問題,而是向她們提出了一個問題。

「你們知道魯圖先為什麼會來向天龍投效嗎?」

見眾人一副茫然的樣子,於鳳舞便自己把答案說出來,「到現在我才明白,原來天龍身上的魔氣一直就沒有除掉,而這就對來自月之神殿的冰血鬼之一族產生莫大的吸引力,魯圖先才會自動跑過來。」

「啊!」玉珠突然在一邊叫了出來,她馬上聯想到那天自己身上的變化,怪不得那天自己會那麼的……

見到眾人都拿眼睛看自己,玉珠不禁俏臉飛紅,忙顧左右而言他。

「鳳……姐,魯圖先他會是真心的嗎?」

於鳳舞微微一笑,輕輕點頭,然後望著柳琴兒道:「冰血鬼之一族的人雖然是冷酷無情,但一旦認定了所侍奉的人就會極為忠心,天龍的魔氣更是會讓他確定自己的選擇。」

「那他為什麼不出面幫助天龍洗脫罪名呢?」柳琴兒不解地問道。

於鳳舞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可能這也是他們一族擇主時的一個條件吧!就像他自己剛才所說的那樣。我相信自己的眼力,不會看錯人的。」既然於鳳舞都這樣說,一向對這個智慧如海的美女戰神信賴有加的眾人便不再對魯圖先這件事多說了,她們的話題重新轉回到葉天龍的身上。

商議完眾人的行動之後,於鳳舞望著總不安心的眾女微笑道:「你們大可放心,實在找不出別的辦法的話,我還有最後的一招,一定會讓天龍他安然無恙地回到大家身邊。」

於是眾人心中大定,散開的時候,於鳳舞叫住了龍靈兒。

「龍小妹,你不要把魯圖先的事放在心上,畢竟百族大戰已經是遙遠的過去了。」

龍靈兒點頭道:「我知道了,這可能就是天生的反應吧!上次見到這個傢伙我就已經感到有些不對頭,原來他把自己身上的魔氣收斂起來,只是今天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傢伙並沒有藏起他的實力。」

於鳳舞拉起龍靈兒的小手,說道:「我知道他的那種冰心斷情之武技和你們龍族的心法有著天生的敵對,以後你們兩個人最好是不要碰面。」

龍靈兒很有生氣地揮手答道:「以後他最好多避開我一點,看到他那副嘴臉我就有想動手的衝動!」

於鳳舞莞爾一笑,這時候她們的對話也許僅僅是一種想法而已,但不知是魯圖先聽到了這個風聲,還是這個男人本身就有這樣的覺悟,在以後漫長歲月中,同為葉天龍身邊的重要人物,他和龍靈兒竟然再也沒有直接面對面,就連在天龍王朝建立之後,身為重臣的兩個人也是行在兩個完全不同的軌跡裡,這一點就連於鳳舞也感到十分奇怪,也許這就是宿命吧!

而魯圖先之所以不肯出面洗脫葉天龍的罪名,固然有象於鳳舞所說的那種原因在內,但其中還有一個更大的原因是,魯圖先他希望在生死一線之際能激起葉天龍身上那潛藏的魔性。作為在大陸上尋覓良主已久的他,自從發現葉天龍身上潛藏的能力之後,便毫不猶豫地投入到葉天龍的帳下。他的心中一直期待著當這股魔性完全爆發出來時候,這個男人到底可以做到什麼樣的程度。

走出飛鳳府的魯圖先雙眼中燃燒著可怕的火焰,確切地說,應該是他整個人都燃燒起來了,這種樣子的他是從來沒有過,今後也是很少再出現的,於鳳舞的那句話一直在他的心中迴盪。

「真的沒有想到她是這樣的人!」

魯圖先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於鳳舞對他的信任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知道了他的身份,居然還敢收留使用,這讓他從心底湧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

「今後要好好努力了!」

魯圖先在心中暗暗下著這樣的決定,抬頭迎著暖煦的陽光大步而行。他知道在這附近一定有不少雙眼睛,這些有心的人都在努力工作。但他們是絕對鬥不過這個府裡那個擁有絕不輸於其美貌的智慧的女主人,魯圖先對此有著無比強烈的信心。




第七集 婚典篇 上

第二章 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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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手頭的公務,吉裡曼斯沒有馬上回到自己的左宰府,而是輕車從簡來到了被他稱為「西府」的別業,這裡是他經常和心腹手下密議大事的地方,左宰府的一般人是根本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更不論外人了。

一向門戶緊閉的大門忽然雙扇大開,一輛普通馬車在四個騎士的護衛下很快馳了進去,馬車剛剛進去,兩扇紫銅色的楠木大門就隨即關上了,門軸發出的「吱呀」聲打破了大院的寧靜。

不大的院子裡面長滿了參天的古榆,濃密的葉子將天空遮得嚴嚴實實,只有從葉子間隙射入的陽光在地上留下斑駁陸離的光影,使得室內和院子中的光線都顯得異常幽暗。當有微風吹動,滿院的古榆上那數不清的樹葉便刷刷亂響,平添一種肅殺的氣息。

有著一張白淨臉龐的別業總管早已在院子裡等候了,吉裡曼斯一下馬車便問道:「她怎麼樣啦?」

沒有頭沒有尾的話讓這個別業總管的心頭打了一個突,偷眼看去,見到吉裡曼斯那雙細眼瞇得更小,其中跳動著不知名的光芒,他的心中頓時有了底,連忙低聲說道:「沒有什麼異常情況,我把她安頓在西院……」

公孫大娘呆呆地望著窗外越來越暗的光線,心中一片茫然,隨著一陣陣風的吹過,伴有樹枝發出的沙沙聲,讓她突然打了一個寒戰。雖然不是寒冬臘月,可是她現在的心情卻是比數九寒天還要冷。

歎了一口氣,公孫大娘收回了茫然的視線,內傷雖然痊癒但卻失去所有功力的她感到身心俱疲,但卻不能安靜地休息,這並不是說這裡沒有床,在這間偏房裡靠東窗的位置就擺放著一張大床,床上棉被紗帳是應有盡有,而且都是高檔的質地,相信躺下去會很舒服的。可是她現在的腦海裡翻騰著混亂的思緒浪花,一直沒有停止的跡象。在這個房間裡,她已經想了很多很多。

最大的牽掛就是新婚燕爾的愛郎,最大的疑問就是為什麼曾經是自己最親密的三妹會一心一意想著要打倒自己?

門被無聲地推開,一個人影閃進了屋子裡。公孫大娘一驚,神色戒備地站了起來,被別人侵入到自己的身邊居然都不知道,這……剛起了這個念頭,公孫大娘猛醒過來,現在的自己已經是功力全失,就連一般的普通人都比不上了,而且現在自己又是成為階下囚。

想到這裡,公孫大娘澀笑一聲,問道:「你是……」看清了來人的相貌,她的心頭一陣狂跳,這個胖胖的高大男人她絕不陌生,他就是法斯特的左宰吉裡曼斯。

望著公孫大娘那張明艷生春的粉臉,吉裡曼斯的心中暗暗發奇:「怎麼姐姐生得比妹妹還要嫩呢?簡直就是豆蔻年華,美艷絕倫啊!」眼為心生,他那雙細細的眼睛倏然亮起了一股讓公孫大娘感到不安的火焰。

「左宰大人將奴家抓來,到底有何見教?」公孫大娘壓下心頭的種種雜念,表面上十分鎮定地問道。

吉裡曼斯聽到公孫大娘的發問,便堆起一個笑容,用十分溫和的語氣說道:「姑娘這話就不對了,我只是派人去請芳駕而已,如何當得起抓這個字呢?久聞姑娘的大名,我可是一直就想當面請教一二。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公孫大娘不想在字眼上多糾纏,就正色說道:「吉裡曼斯大人,既然現在我們已經見面了,就不必繞著圈子說話。奴家想請教大人,要如何才肯放奴家?」

吉裡曼斯的眼睛上下掃著公孫大娘,他的視線毫無忌憚地落在公孫大娘高聳誘人的酥胸上,嘴角慢慢露出一絲笑意,這種大膽癡迷放肆的眼光讓公孫大娘心驚肉跳,她知道這種眼神所蘊含的意思。

「你在這裡住得習慣嗎?」

公孫大娘還沒有來得及再說什麼,吉裡曼斯突然冒出這樣一句文不對題的話來。公孫大娘的粉臉一下子蒼白了,心思過人的她聽出了吉裡曼斯話中的含義,心中頓時一陣驚慌。

雖然說被擒後送到這個地方,公孫大娘的心中有過這樣的覺悟,但那只是她自己心中的一種猜想,可是現在從吉裡曼斯的口中得到證實,他果然是想把自己一直關在這個難見天日的地方,猜測變成了現實,心中的苦楚自是難言。

而且看來吉裡曼斯對自己還另有所圖,這更是讓她心中感到不安和恐懼。公孫大娘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大人難道不想得到整個公孫世家的勢力支持嗎?」

吉裡曼斯的眼中閃過一絲的異色,眼前這個讓人魂不守舍的女人還真是不可小看,不過現在她已經完全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再也沒有機會變出什麼花樣來了。

想到這裡,吉裡曼斯含笑說道:「我只要你交出公孫世家的家主信物便可,其他的事情你的三妹都會辦妥的,這一點你就不用擔心了。」

說著,吉裡曼斯上前伸手拉起公孫大娘的素手,輕輕撫摸起來,口中漫聲續道:「至於你嗎,就在這裡過些輕鬆的日子吧!」

在吉裡曼斯拉住公孫大娘的手時,公孫大娘的柳眉微微一蹙,但隨即銀牙暗咬,粉臉上閃過一絲異色,強壓心頭的厭惡感,任由吉裡曼斯的胖手撫弄自己的纖纖玉手。

「三妹她能控制得了局勢嗎?」公孫大娘低眉說道:「畢竟我才是公孫世家的真正家主。」

吉裡曼斯胖胖的手指點在公孫大娘的手背,輕聲細語地說道:「說來說去,你就是想從這裡離開,想從我的身邊離開。」

公孫大娘的另外一隻玉手抓住吉裡曼斯的手臂,「吉裡曼斯大人,你要什麼條件才可以放了我?」

吉裡曼斯搖搖頭,笑著用一隻手抬起公孫大娘圓潤巧美的下巴,用不可否置的語氣說道:「我現在只想把你這個迷死人的小乖乖留在身邊,所以我勸你還是別轉那些念頭吧!」

公孫大娘的臉色一變,雙手奮力一掙,但現在功力全失的她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如何會是高胖的男人吉裡曼斯的對手,這一舉動反而使得自己的一個嬌軀被吉裡曼斯用力拉到他的懷中。

柔軟的嬌軀貼著胸膛,女人的幽幽體香更是醉人,吉裡曼斯有些迫不及待起來,公孫大娘自然發現了男人的變化,她的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看來今天自己是在劫難逃了。

「大人如果不答應奴家的要求,奴家寧死不屈!」公孫大娘還要作最後一下的掙扎,她的雙手用力推著吉裡曼斯的胸膛,銀牙緊咬芳唇。

吉裡曼斯大笑一聲,揚手將公孫大娘的嬌軀拋到床上,樂不可支地說道:「小乖乖,今天你是不肯也得肯!只要跟了我,自然是要什麼有什麼,何必再在外面拋頭露面呢?」

看著在床上無力掙扎的女人,吉裡曼斯心中的得意自不待言,眼前的公孫大娘,蒼白的粉臉上,因為急怒而升起了兩朵紅雲,更顯得是光艷熾人,頭上緊盤著的烏雲也鬆散開來,又黑又密又長,遮住了半個粉臉,與細嫩雪白的玉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下面灑開的裙角處那雙半裸的豐滿圓實的小腿肚也露出裙邊外,在吉裡曼斯的眼前發出誘人的光澤。

眼前的一切就像磁石一樣吸引著心火難抑的吉裡曼斯,他感到自己體內的每一條神經都在抖動,一股慾望的火焰從心底深處「騰」地直竄到腦門,細細的小眼也頓時睜得大大的。

口中低吼一聲,吉裡曼斯肆無忌憚地如惡狗撲食,直壓在了公孫大娘的身上,一雙胖胖的賊手忙不迭地在公孫大娘柔滑細膩的肌膚上來回撫摸揉捏。公孫大娘的反抗是如此的軟弱,根本對吉裡曼斯構不成作用,反而更加激起他心中的暴虐之心,他更加將自己肥碩的身軀向上移動,扭動著壓伏在公孫大娘柔軟如棉的嬌軀上。

功力被制的公孫大娘現在完全是一個嬌柔女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被吉裡曼斯這樣的男人用力壓在身上,讓她感到一陣窒息,夢魘似的連氣也喘不過來,只是感到一雙骯髒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滑動,讓她難以忍受。

公孫大娘只有暗暗告訴自己要忍耐,要等待機會,一個她現在最需要的時機。只要給她時間,逃生的機會就會出現。

吉裡曼斯不愧是花叢的老手,知道如何對付一個已經知曉情愛的婦人,雖然公孫大娘的心裡並不是樂意的,但在他高超的手段之下,也漸漸有些情動的跡象出現。蒼白的雙頰帶上幾分紅暈,誘人的美目中生出些許春水,都讓吉裡曼斯感到無比自豪。

耳邊聽著身下的美婦人細細的嬌喘,吉裡曼斯湊到公孫大娘的小耳旁低聲淫笑道:「小娘子,現在是不是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公孫大娘也不答話,只將一雙美目緊緊閉上,粉臉扭到一邊。吉裡曼斯也不在意,繼續他的挑逗,一直到自認差不多的時候,才開始雙手一分公孫大娘秀美的大腿。

公孫大娘心中暗道一聲:「來了!」她也不多反抗,軟綿綿地任由吉裡曼斯將她的雙腿打開,只有在心底裡暗暗念著愛郎的名字。

就在吉裡曼斯將要入港之際,他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可惜公孫大娘並沒有睜開眼睛,所以不知道身上的男人有這樣的異常舉動。

在感受到火熱的東西觸及下體時,公孫大娘便深深吸了一口氣,靜心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殊料變故陡生,吉裡曼斯的大手一抄,一手抓住她豐聳高挺的乳峰,大拇指正壓在乳房下面的某個讓她感到害怕的地方。公孫大娘來不及轉過什麼念頭,吉裡曼斯的另外一隻手已經到了她的身下,端起了渾圓的臀部,中指和無名指落在「谷道」的上下兩處穴道。

「啊!」

公孫大娘的嬌軀猛的一震,心知大事不好,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吉裡曼斯正俯身低頭盯著自己,滿臉不懷好意的笑容,讓她的一顆心一直落到深淵。

吉裡曼斯張嘴朝公孫大娘噴了一口火熱的氣息,陰陰地說道:「小女人,想在我的面前耍心眼,你還差得遠呢!現在我看你怎麼弄手段!」

說罷,吉裡曼斯狠狠一挺動粗大的腰身,狂野地進入了公孫大娘那已經沒有設防的禁區。柔嫩的方寸之地遭到龐然大物的攻陷,讓公孫大娘倏然美目圓睜,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聲。

「不!」

城池已經陷落,就算公孫大娘現在如何奮力掙扎,努力推搡壓在自己柔美嬌軀上正耀武揚威的吉裡曼斯也是枉然,相反的,她這樣的舉動帶給吉裡曼斯的是更大的快樂。

看到身下的公孫大娘像一只無助的小鳥在風雨中哀鳴,對於有著暴力傾向的男人來說,這是一種難以言狀的淒美,加上下面從濕熱深奧的幽徑傳來的無以倫比的快美,這簡直就是人間天堂,身心兩方面都得到極大的滿足。

吉裡曼斯一邊奮力扭動粗腰,讓自己朝更高的境界攀升,一邊低頭湊到公孫大娘的耳邊,喘著粗氣說道:「怎麼樣啊?是不是很快活啊?嘿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轉什麼念頭,想用上玉蚌含陽術,連門都沒有!」

公孫大娘真是欲哭無淚,她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急色貪戀的吉裡曼斯居然有一身的好功夫,而且對自己公孫世家的獨門絕技有著相當的瞭解,這個好色的死胖子絕對來歷不凡。

要知道吉裡曼斯所說的「玉蚌含陽術」乃是公孫世家的一個秘密,只有家主才練有這門奇功,當下任的家主選出後,由前任的家主傳下來,家裡的其他人等是一概不知,就連公孫三娘也不可能知道公孫世家有這樣一門絕技。

「玉蚌含陽術」是完全為了應付像現在這樣的緊急關頭而創立的一門絕學,當初創立這門絕技的家主就是考慮到當公孫世家的家主陷入困境,無法使用武技的時候,如何利用自身能力來擺脫劫難。因為公孫世家的家主都是千嬌百媚的女人,加上公孫世家對媚術極有研究,因此她自然而然就想到這個方面上來,而這個家主也的確是一個天縱奇才的高手,居然真的給她創出了不需要功力就可以進行採補的「玉蚌含陽術」。

一般的採補術都是需要靠施行的人本身真氣才可以使用的,功力越深,採補術就會越厲害,但這「玉蚌含陽術」卻是完全不需要內力來發動,而且威力十分可怕,能在一瞬間就可以把一個高手的真元吸光。

不過這個「玉蚌含陽術」也有一個缺點,它吸來的真元不能真正為施術的人所吸收,只能在一段的時間內為其所用,過後便會消散殆盡。因此這門功夫就作為歷代家主的護身秘傳,口授親傳。而這門絕學也的確在以往的日子裡發揮了相當大的作用,好幾次公訴世家的家主被人算計無法運功,或者失手被擒後,總是因有敵人貪戀美色而墜入轂中,從而讓她得以逃出生天。

剛才公孫大娘就是這種情況,她發現吉裡曼斯對她另有所圖,因此她心中算計著如何使用這「玉蚌含陽術」,雖說這樣一來有些對不起夫君,但也是無奈之舉,逃生之法。

讓公孫大娘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吉裡曼斯居然會知道她們公孫世家的這門絕學,而且也知道如何對付,方纔他所點的穴道都是屬於偏穴,也就是說並不是武技上所用到的那些穴道,知道有這些穴道的存在已經是相當難得,更何況還能找出可以制住「玉蚌含陽術」的那三處穴道,可以說公孫大娘心中的驚駭已經到了極點。

「難道說自己真的要在這個地方住一輩子嗎?就這樣成為這個男人的玩物嗎?」隨著吉裡曼斯的肆虐,公孫大娘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種莫名的絕望。她只有在心中無望地吶喊。

「趙郎,你知道你的妻子在受苦嗎?……誰可以來救我?」

同一時間,尤那亞也在忙碌著,本來想和吉裡曼斯聯手促成對武安的出兵,好讓一直猶豫不決的父親安德列三世看到他的能力是足夠將法斯特帝國的榮耀持續下去,而且能更加發揚光大。

萬萬沒有想到半路殺出這樣一件事情,弄得整個事件是沸沸揚揚,滿城風雨,路人皆知,這樣一來,再機密的計劃也會守不住。而且現在他已經可以肯定自己的父親已經發現其中的奧秘。

唉,好好的一次可以增加印象分的機會,結果卻弄得反而使自己失去不少分數,在議事廳的時候,從面色陰沉的父親那個表情看起來自己離繼任者的位子好像變遠了些。

一想到這裡,尤那亞就氣不打一處來,雖然他也看出來葉天龍不是真正的兇手主謀,但考慮到自己的損失,以及對這個男人一向的厭惡,他還是藉機推了一把。但出來後仔細想了一下,他才發覺到有些不妥。

吉裡曼斯那個老狐狸居然旁邊一言不發,顯然他比自己更會揣度皇帝的心思,真的冷靜下來想想,其實自己也應該採取這樣的立場,何必表現得那麼積極?

落在皇帝的眼中,只會增加他對自己的警惕。

尤那亞不禁搖頭苦笑,為什麼自己一看到那個鄉下的流氓,就會生氣火大,做起事情來就不像平常那樣的冷靜呢?

現在事已至此,也只有努力採取措施進行補救。與其在事後悔恨,不如想辦法減少損失,做點實際的事情,他一向都抱著這樣的理念。

在下完幾道命令之後,尤那亞就趕往鬼忍眾的住處,現在是時候好好使用他們了。

尤那亞和鬼忍眾頭目鬼炎的會面是在充滿異國情調的房間裡進行的。地板的上面鋪著厚厚的草蓆,分隔房間用的是紙糊的格扇,沒有座位,只能席地而坐,在房間的一面掛著字畫,兩邊是三疊的盆景。

明亮充足的光線下面,鬼忍眾的頭目鬼炎看起來也不再是那麼陰森森的。穿著長衿大袖,滾邊繡花,暗壓花紋的長袍服,鬼炎的整個人顯得相當有精神,也十分順眼。

「老師現在不在這裡,太子殿下有什麼事情嗎?」

兩人例行的客套之後,鬼炎淡淡地問道,他實在吃不準這個俊美的太子到底在想什麼。

尤那亞的臉上掛著足以讓女人陶醉,讓男人嫉妒的微笑,說道:「鬼無月先生的傷勢不要緊吧?實在很抱歉,為了我的事情,讓鬼無月先生受累!」

「沒有關係,老師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需要再靜養些日子。他走的時候交待過,太子殿下這邊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他。」

「這樣啊,可能時間上來不及。」尤那亞略顯遲疑地說道,「你們想要查找的對象已經有線索了,我怕一來二去,她們又要換地方了。」

「在什麼地方?」鬼炎的神情一凜,眼中閃過一絲駭人的冷電。

「就在艾司尼亞!」尤那亞正視著鬼炎的凌厲眼神,雖然還是和緩無異,但在鬼炎看來,眼前這個俊美無比的太子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氣勢,讓人無法探其究竟,看出他心裡的念頭。

「既然這樣,我們只好先出動,再告訴老師了。」鬼炎的視線落到了尤那亞的身後,在尤那亞身後那面牆上掛著一幅秋意圖,他似乎能從那稀疏蒼勁的枝葉其中嗅到肅殺的氣氛。

「可是沒有鬼無月先生的話,對付她們好像人手不夠。」尤那亞熱心地說道:「需不需要我派些人手?」

「太子殿下能鼎力支助,鬼炎感激不淨!」鬼炎雙手按在大腿上,朝尤那亞低頭示意表示感謝。

「不用客氣,我以後需要貴方的地方還多的是,合作就應該是相互支持的嘛!」尤那亞連忙擺手,「這樣吧,我請我的師門子弟配合你方的行動。」

「多謝太子殿下!」鬼炎心下大喜,有雪山老人的門下子弟相助,這次行動一定會十分順利,如果說能把傳國的神器「日劍」和「月弓」從那些叛逆的手中奪回來,自己在主君的面前可就大大的出彩,這個功勞就連鬼無月老師也比不過。

一想到這裡,鬼炎的心就一陣發熱,不過他在表面上還是盡量保持平靜,不敢洩漏出內心絲毫的波動,不露聲色可是他們鬼忍眾最基本的要求。

尤那亞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向主人告辭。他知道這樣的誘惑是鬼炎無法拒絕的,接下來要看那些天忍眾的表現了。老實說,他也很好奇那個傳說中的神器「日劍」和「月弓」到底有什麼樣的威力?

「暗香閣」的老闆高老大剛剛接待了一位她等候多時的客人,將這位貴客安排到後面的秘室裡,然後把事情打點清楚。出來的時候突然看到一位十分眼熟的金髮男子和四名壯漢一起踏進附近的一個花廳裡,隨後跟著的是一批花枝招展的姑娘,也都是這裡的高級歌姬。

「咦,他不是……」高老大搖搖頭,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身邊的這幾個人非常可怕!」以她的眼力可以肯定的是,那四個壯漢絕對不是普通角色,尤其是當中那個身材不高,但十分強橫的男人,用熊腰虎背都無法來形容他給自己的感覺,也許只有「岩石般的漢子」才配得上這個男人。

出於好奇心,也是一種本能,高老大暗中馬上派人探了一下,報過來的情報讓她大吃一驚。

「他居然和來自帕裡的人在一起,真是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

高老大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倏地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匆匆忙忙出門往後面行去,「這個情報應該讓公子知道,這絕對是一個有用的情報。」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48

第七集 婚典篇 上

第三章 裝腔作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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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艾司尼亞的天牢是專門關押那些獲罪的貴族高官,由於被投到這裡的人都是由皇帝陛下親自准許下詔書逮捕的,因此這些可憐的傢伙進來之後基本上就沒有了翻身的機會。而對於艾司尼亞乃至法斯特可敬的臣民來說,只聞其名而不知詳情的天牢則是神秘可怕的場所,在他們的想像之中,這個地方是等同於陰森可怖的人間地獄修羅場。

在葉天龍被宮廷侍衛們押送進來的時候,他自己也不禁感到意外,眼前的天牢和想像中是完全不同的樣子。在他的想像中,天牢應該是和外面的那些大牢相去不遠,牢獄就是牢獄嘛!怎麼會像是一處遍植花草的院落呢?這樣的地方與其說是牢房不如說是客棧,而且還是相當不錯的客棧。

這倒並不是因為葉天龍這個東督位子才坐了十幾天,還沒有來得及去瞭解天牢的情況,而是天牢這個機構是屬於無憂宮的管理範圍,因此即便是東督也是無權過問這裡的事務。

由數組院落群所組成的天牢,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就像是一般豪門貴族的府第。只有圍牆比普通的府第要高厚許多,三丈六尺高的圍牆牆頂完全是按照城牆的規格建造,外有雉堞,內有防止警衛跌落的女牆,不時可以看到有警哨伸頭向外望,只有這個地方可以感覺出此處的非同尋常。不管白天黑夜,經常有兩人為一組的巡邏侍衛,在上面往來監督,看警哨是否有打磕睡偷懶的跡象,從這一點可以看出這裡的警衛是極為森嚴的,沒有特別的技藝和膽量,休想在這個地方討得好處。

葉天龍還注意到在整個建築群的中央有一座高高聳立的圓形塔樓,足足有超過六丈的高度,站在上面的人,目光銳利的話是一定可以將整個天牢的動靜全然掌控。很明顯的,這個塔樓一定是應急時的指揮中心,起到統帶全局的作用。

例行的手續之後,圓臉無須的司獄長用他那特有的尖細嗓音宣佈新來犯人的去處。因為按照法斯特的規定,天牢的事務是由一位無憂宮中頗有權勢的太監主管的。

「甲字三號房!」

那留著八字鬍須的侍衛領班應諾一聲,示意手下侍衛將葉天龍押送過去。

葉天龍現在住的地方是甲字院的第三個房間,裡面的設施相當的完備,較之普通的人家說不定還要好。而偌大的一個甲字院裡居然只有他一個犯人,這說明了葉天龍現在是這裡地位最高的犯人,坐牢也要分個地位等級,從而享受到不同的待遇,天牢倒真是與眾不同,這也讓莫名其妙遭受陷害而感到無奈的當事人不知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葉天龍很快就摸清了整個甲字院的情況,因為他除了不能走出這個院子外,其他的行動權力倒是不受任何限制,但這對於葉天龍來說也沒有什麼意思,他的功力已經被完全制住了,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根本不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享受完一頓雖說不上豐盛但也保證營養攝入的晚餐後,葉天龍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整個院子裡只有他一個人,所以即使他想找個人來聊天也是不可能。他只有躺在床上想著於鳳舞她們現在在幹什麼,是不是在為自己的事情奔走,想來自己出了這樣的大事一定會把她們急壞了。

想起那個無緣無故陷害自己的女人,葉天龍又是怒火中燒,如果下次有機會落到自己的手上,自己絕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可恨的女人。可是一想到現在自己的處境,葉天龍又感到一陣頹然,正所謂的「鐵證如山」,大概就是說自己目下的情況吧?

就這樣,無計可施又和外界完全隔絕的男人任由自己的思緒在四處蔓延,漫無目的的在想像的叢林中四處遊蕩。

入夜之後,該是掌燈的時分,天牢點起了數十盞燈火,但對於佔地面積甚大的天牢來說,這麼一點燈火根本無法將全部的地方照亮,除了通道和要緊的地方外,天牢中還是有許多處於黑暗的所在。

時近十月份,天氣已經轉涼,特別是到了夜裡,寒氣越來越重,使得夜間的溫差降得相當大。一般沒有事情的人都會呆在自己的家裡,不管怎麼說,溫暖的小窩也比到外頭吹冷風來得舒服。

天牢的附近更是鬼影也看不到一支,誰會這麼無聊跑到這個讓人心驚膽落的地方呢?先不說裡面的高手侍衛有多少厲害,單單在這鬼地方的附近就駐紮著一支人數達五百的宮衛,除非是失心瘋的傻子才會想到跑這裡撒野。

但今天晚上就偏偏有這種不知是傻還是夠膽的傢伙掩到了天牢的附近。四個女人出現在圍牆的下面,她們都穿著青灰色的夜行衣,與圍牆的顏色是一模一樣的。因為緊身的夜行衣將她們的玲瓏曲線暴露無遺,也可看出這些女人都還是相當有可看性的。每個女人的雙手上都有特製的雙爪爬牆鉤,以護臂作支撐,不但可用手爬牆,更可以作為致命的兵刃。

三丈六尺高的圍牆對於身手超絕的入侵者來說,也許並不是什麼難以飛躍的障礙,但冒然飛躍圍牆的話,說不定就會招致警衛的注意和無情的攻擊,這可不是她們來的目的。

打頭的那個女人身材最為惹火,身手也是最為高超的,她側耳細聽片刻,然後朝其他三個女人打了一個手勢,度量著走到一處圍牆下面,開始緩慢地往上爬去。她的動作幅度十分小,在如此死寂的環境中居然沒有發出一絲的響動,端的是個翻牆的老手。

從雉堞外冒出一個頭,仔細察看了一下四周的動靜,她選的位置真的是十分巧妙,剛好是兩處警哨的中間,如果不是接近到近距離的察看,那是根本無法發現問題的。

對於自己的選擇和判斷十分滿意的女人輕靈地升上了圍牆,隨後的三個女人也無聲無息地上到圍牆。四雙在黑夜中依然亮晶晶的眼楮相互看了一下,點點頭,依然是那個身材惹火的女人打頭,四個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四個女人像老鼠一般在院落之間穿行,藉著燈火的暗影貼地而走,繞過黑沉沉連綿的房舍,她們不敢跳上屋頂掠走,因為那會驚動高高的塔樓上那些目光銳利的警衛,導致被天牢中眾多高手侍衛的圍攻。

將四壁的燈火一一滅去,只留下桌子上的兩枝昏黃的燈光,安德列三世就這樣坐在燈光的暗影之中,呆呆地望著手中那條項鏈,渾然如碧玉般的項鏈在燈光在照耀下閃爍著柔和又不失晶瑩的光芒。

多少年了?安德列三世的眼睛慢慢濕潤起來,只有一個人的時候,他才會小心翼翼地揭開心中那道深垂的紗帳,把那裡面只屬於自己的記憶釋放出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心中的這段記憶好像是陳年的美酒,越發的醇厚,每當打開的時候,都會讓人深深沉醉於它的獨特味道。

是傷心?是思念?還是悔恨?現在的他連其中的滋味也已經無法分辨清楚,也許這本來就是無法說清楚的。

不知不覺,安德列三世的眼角霧氣越發的濃厚,他輕輕晃動手中的項鏈,看著那下面的掛件在自己的眼前一閃一閃,就像那雙美麗的眼睛,那雙讓人無法忘記的眼睛。

「公主殿下,陛下正在休息!」門外跟隨自己多年的貼身太監高德安的聲音打斷了安德列三世的思緒。

「不,我知道父皇還沒有休息的,我要見他!」

安德列三世微微一笑,聽到這樣清脆而有活力的聲音,他就知道來的是誰。

「進來吧!」安德列三世收拾起自己的心情,面對這個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他總是感到十分愉快的,她不像她的那些哥哥們,一心只想著如何擁有這個帝國的大權,只等著坐上自己現在的位子。

門開了,一陣香風撲鼻而來,飄進來的是一朵美麗的綠雲,翠綠的衣裙綠得生機勃勃,頓時一室內滿是少女特有的幽香。

「父皇啊!高德安真不像話,居然不讓我來見你呢!」人還沒有走到安德列三世的跟前,撒嬌的話語已經飄過來了。

「乖女兒,他不是已經讓你進來了嗎?」安德列三世含笑望著自己這個一向很有精神的女兒。

倩公主一個人看起來也是生機勃勃,她輕笑著,親暱無間地歪身坐在交椅的扶手上,硬把安德列三世的手擠開,一手挽住他的肩背,另一隻纖纖玉手,已一把抓住他手中的項鏈。

「好漂亮的項鏈啊!我怎麼從來沒有看到過?是誰的啊?」倩公主的話又快又急,但聽起來卻是十分悅耳。

「這可是父皇的寶貝!」安德列三世的手將項鏈緊緊握住,然後用另外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倩公主的嬌靨。

「呵呵,小妖怪,你說吧!今天又想要什麼東西啊?」

安德列三世知道自己這個古怪精靈的小女兒這番舉動,一定又是有所要求,動作越是親暱,要求就越多,這已經是她屢試不爽的把戲了,但他就是享受這種親情的溫馨甜蜜。

「真是的,父皇總是一下子把人家的心事給說穿,太沒有意思了!」倩公主輕巧地吐了吐小香舌,那模樣真是又嬌又俏。

受了女兒一記小小的馬屁,安德列三世十分受用的哈哈大笑起來,他伸出一個指頭點著倩公主小巧的鼻尖,心情舒暢地笑道:「小鬼頭,你想什麼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快說出來吧!」

「父皇,聽說葉大哥被……」倩公主烏溜溜的眼睛直直地望著安德列三世,發現自己的父親那張原本笑容滿面的臉一下子沉下來,便在心中暗暗叫苦。

「他自己太不爭氣了,居然會鬧出這樣大的事情來!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是對他不利的,死的兩個人又是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的心腹之人,他們又正在執行一次非常重要的任務,我看是誰也救不了葉天龍了。」

果然不出所料,安德列三世不悅地打斷了倩公主的話,數落起葉天龍的錯誤來。

倩公主不由得大急,扳著安德列三世的脖子問道:「這麼說來,父皇是一定要下令定罪於他了?」

「唔……不錯!」安德列三世嚴肅地說道,同時輕拍倩公主的小手,「這次我可救不了他,你還是另外再提出別的要求吧!」

「可是……可是……」倩公主轉著眼楮,「葉大哥那個時候正和我在一起啊,怎麼可能分身去殺那兩個傢伙呢?」

「此話當真?」安德列三世一驚,直視自己女兒的眼睛,十分正經地追問。

倩公主俏臉飛紅,神情忸怩地說道:「是啊,當時我剛剛修煉完成,便找來葉大哥他……」然後低頭輕聲說道:「我怕父皇會不高興,所以讓葉大哥千萬不要說出來的……」

「原來是這樣啊!」安德列三世的眼中有著飄忽的笑意,但低頭的倩公主卻是無法看見。「我說乖女兒,你可不是為了替葉天龍開脫罪責吧?」

「不是,不是!」倩公主連忙抬起頭來,急急地辯解道。

「而且父皇你想啊,葉大哥他根本沒有理由去殺那兩個傢伙啊!他們的那個所謂重要任務到底是什麼,會讓三哥和吉裡曼斯對葉大哥那麼生氣呢?」

安德列三世嘉許地望著倩公主,點頭道:「聰明!尤那亞和吉裡曼斯這次瞞著我籌劃一個大行動,那兩個死鬼就是其中的關鍵人物,哼,他們也是死有餘辜的!」

乖巧的倩公主從安德列三世的話語中聽出一點名堂來,連忙抓住他的臂膀連聲說道:「父皇,既然你也知道這件事其中是有問題的,為什麼還要把葉大哥定罪呢?」

「證據確鑿,我當然要把他法辦了!」安德列三世理直氣壯地回答,讓倩公主是又急又氣,她正想開口的時候,安德列三世又輕輕加了一句話,讓她的心一下子高興起來。

「不過呢,現在既然是我最疼愛的女兒請求,我自然會另行考慮的。」

「太好啦!我就知道父皇最疼我了!」倩公主高興地跳起來,在安德列三世的面頰上親了一口,「父皇你快點下旨放了葉大哥吧!」

安德列三世搖搖頭,故意歎氣道:「哎,以後有了葉大哥,就不會再對可憐的老父親這麼好了!」

心中最擔心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倩公主心情十分舒暢,她不依不饒地拉著安德列三世的手臂搖晃著說道:「一樣的,一樣的!」小女兒的神態讓安德列三世是老懷大快。

不經意之間安德列三世的視線遇到了手中的項鏈,他的心中突然間一動,伸手將這條項鏈掛在了倩公主雪白的脖子上,瑩碧的玉澤和白嫩細膩的肌膚相映成趣,十分誘人。

「這是送給我的?」雖說急於想讓安德列三世下旨,倩公主還是十分高興地撫摸著這條項鏈,感覺從項鏈上傳來一種莫名的溫暖。

「你一定要記住我的話!」安德列三世一改方纔的樣子,開始肅容向倩公主交待事情,受到父親氣氛的感染,倩公主也十分認真地將父皇的話牢記在心。

葉天龍迷迷糊糊的正夢到女人的時候,突然感到室內的溫度一降,一絲寒風飄過,房間裡面多了四個曲線玲瓏的人影。

「咦,真的是女人耶!」

做著美夢的男人不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楮,沒錯,真的是四個身材凸現的妙齡女郎,緊身的夜行衣下前凸後翹的絕妙曲線讓任何正常的男人都要為之流口水。自詡為美女鑒賞家的男人更是眼放大光,視線的焦點落在了那個身材最為惹火的女郎身上。

「天牢裡面還有這等美事,晚飯之後居然有這樣的甜點供應?」葉天龍的笑容就像是一個叫花子在路上揀到金子一樣,只差沒有伸手過去摸那個身材最為惹火的女郎,「太棒啦,我喜歡!你叫什麼名字啊?」

看到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笑得像豬哥一樣,滿腔殺氣前來的四個女人不禁面面相覷,心中頓時升起一陣無力感。己方原本是已經設想過這個男人應該會產生的無數種反應,卻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場面,真不知道自己是該大笑三聲還是為當時所消耗的腦力大哭一場。

見到面前的女人們居然毫無反應地站在那裡沒有動,葉天龍索性站起來,伸手去拉對方的手,「不要客氣,讓我們坐下來慢慢聊。」

「傻子!」

「白癡!」

現在四個女人終於確定了眼前這個被己方視為大敵的男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她們的心中不約而同地馬上升起同樣的念頭。

寒光一閃,打頭的那個惹火女郎的手中多了一把精光閃閃的長劍,由於室內沒有點燈,藉著從窗外斜射進來的月光,長劍發出了清冷的氣息,看到這樣的情形之後,如果還是沒有覺悟的話,那只能把那個人歸到無可救藥的一類了。

幸好當事人還沒有失敗到這種程度,葉天龍的眼睛倏然睜大,口中發出了慘叫聲:「來……呃……」

但下面的話被指向喉嚨的長劍打回到肚子裡去了。寒氣逼人的長劍發出陣陣的殺氣,讓葉天龍感到渾身涼颼颼的。

「小姐,你不是來真的吧?」葉天龍苦著臉,用手指了指點在自己喉嚨前面的長劍,「這傢伙可是不好玩的,萬一有個閃失的話,那可是會有很多人傷心的喔!」

為首的妙齡女郎厭惡地皺了皺眉頭,不屑地說道:「你這個小丑,真不知道於鳳舞怎麼會喜歡上你的?」

「哦,原來你認識鳳舞啊?」葉天龍的臉色一正,突然用十分嚴肅的樣子說道:「這位姑娘,請放下你的長劍!請問這個時候來找我葉某人到底有什麼貴幹啊?」

「咦?」四個女人被葉天龍這突然的變化感到一陣意外,不由得用迷惑不解的眼神看著他。

「呵呵,原來姑娘們喜歡這樣的男人啊!」葉天龍又笑嘻嘻地說道。

終於明白到自己是在被這個男人耍弄,黑夜造訪者心中的怒火頓時燒到了頂門上。打頭的那個身材惹火的女郎深吸了一口氣,暫時壓住心頭幾乎要爆發的火氣,咬牙切齒地說道:「夠了,我已經看夠了你這個小丑拙劣的表演!不要再耍嘴皮子了,我們來是要取你的狗命!」說罷便要作勢下手。

「慢著!」葉天龍突然大喊一聲,手執長劍的女郎不禁一愣,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這位姐姐,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什麼要對我下此毒手呢?」葉天龍換上了另外一副嘴臉,苦苦哀求起來。

「沒有骨氣的男人!」女郎們相互望了一眼,心中對這個男人滿是鄙夷之情。

「看來鼎鼎大名的美女戰神於鳳舞也不過如此而已,居然會喜歡上你這樣一個無聊淺薄的男人,她的品味也是可想而知。」明顯是處於主導地位的女人用嘲弄的口氣,毫不客氣地譏諷,接著開始無情地宣佈自己的判決,這也是她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因為這樣的舉動讓她能夠感覺到自己就是掌握生命的神明。

「臭男人,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說罷,她故意停了一下,想再看一次眼前這個男人苦苦哀求的模樣,這雖然不能減去她心頭多少的仇恨,但至少讓她感到一絲快意。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葉天龍居然毫無懼怕之色,反而用一種邪邪的笑容望著面前的女郎,根本無視自己的喉嚨要害處正被一支寒光四射的利劍所指著。

「你們真的想要我的命嗎?如果是真的,那可就有人是絕不會同意的喔!」

「誰?」四個女郎同時神情一緊,感覺出在葉天龍的語氣中有一種不詳的味道。身材惹火的女郎更是手一緊,長劍驟然前伸,凌厲的勁氣四溢,直奔葉天龍的咽喉而去,呼吸之間已經到了致命的地方。

幾乎就是同一時間,四個女郎感到室內倏然生出一股陰寒的勁氣,有如一陣怒滔直撲過來。久經沙場的她們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但奇怪的是這個身具可怕功力的高手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呢?自認功力超凡的她們心中不免升起一陣寒意,如果這個來人真的能無聲無息之間從她們身邊經過,而她們卻是一無所知,這樣的對手簡直是駭人聽聞。

一聲金鐵的清鳴聲,滿含殺意的長劍在葉天龍的面前被一股怪異的大力重重地擊中,長劍顫動著向側方盪開。

迸發的火星閃過,一支通體呈黑色的長劍在幽暗的室內現出它的真身,接著一個俏麗的身影慢慢在眾人的面前顯現出來,身具夜視之能的女人自然看得十分真切,這個讓她們心驚的對手居然是一個面貌清秀無比的女郎,只是臉上那雙眼睛此時射出的冷電讓人心寒膽落。

搶在四個女人做出下一個反應之前,黑色的長劍以無比精妙的招式在她們的面前劃出無數道森寒的冷電,一招四式,幾乎是在同一個時間裡攻向她們,逼得她們不得不往後退了一步才把這一招擋住。這樣一來,她們便將身前的空間讓出來,對葉天龍的威脅立時大減。

「原來是你這個小賤人!」

身材惹火的女郎眼睛中好像要冒出火來,實則她的心中是懊恨不已,如果說剛才一來就立下殺手,那麼葉天龍早已沒命了,哪裡知道自己一時不察,以為局勢已經完全掌控,便由得這個可惡的男人在跟前耍寶,豈料是自己反而被他耍弄了一回。現在葉天龍的身前有這個功力精湛的女人擋著,想要殺他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身後的兩個女人心中焦急,不假思索地挺起長劍,一左一右向擋在前面的敵人刺去,用的都是同一的招式,但因為角度的不同而變化出不同的殺意,很明顯的,她們平時肯定是訓練有素的。


第七集 婚典篇 上

第四章 天牢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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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馬蹄聲,敲擊著青石鋪就的路面,鸞鈴的清音伴隨著車輪的滾動,一輛華麗的馬車出現在天牢前面的路口。

牆上的警哨早已被驚醒,他們紛紛伸出頭,口中念叨著:「這麼晚還有誰會來呢?」從馬蹄聲中,訓練有素的他們已經知道這是一輛由四馬拉動的,而且顯然來速相當可觀。

眨眼之間馬車已經到了門口,幾乎就在同時,大門外現出兩道人影,是兩個身披輕甲的彪形大漢,手按刀把,朗聲喝道:「來人止步!」

車上的御夫一帶韁繩,頭馬猛的人立而起,衝過來的馬車便在兩個甲士的跟前穩穩停住,這一手頓時顯出此車御夫的高明手段。

「速去通報,倩公主殿下御駕親臨!」

好一通忙亂,中門大開,天牢的大小官員列隊迎出。這可是極為罕見的,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殿下居然半夜到天牢來,絕對讓天牢的主管人員心裡沒底。

繪有法斯特皇家圖徽的馬車駛入了天牢的廣場,車門打開,倩公主嬌小的身影一閃而出。沒等到天牢官員參拜見禮,倩公主將手中的詔書一揚,急聲說道:「葉天龍現在關在什麼地方?快帶我去見他!」

下面的人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從高高的塔樓上突然間傳來一陣刺耳的警哨聲。下面的眾人頓時臉色一變,抬頭望去,只見在塔樓的上方快速升起了一組紅色的燈光,看懂其中含義的主管焦急地說道:「不好,甲字院那邊有情況!」

「咦?」倩公主還沒有明白他的話,大批的天牢警衛已經紛紛往出事地點趕去,雖然事發突然,但場面沒有絲毫的混亂。

問清楚後知道出事的就是葉天龍所住的地方,倩公主心中大急,連忙催著天牢的大小主管們也往那邊趕去。

玉珠的劍勢一展,劍氣似吞似吐,雖然沒有真正出手,但漫天的寒氣已經直撲兩個從左右殺來的女子,凌厲的勁氣好似無數根銳利的針一樣刺骨。兩個挺劍衝來的女子不由得身子一滯,嬌叱聲中,忙舞動手中長劍抵擋那似乎從四面八方撲來的殺氣。

玉珠還沒有出劍,僅僅是擺出一個招式,憑著劍勢中所發出的強大氣勢就已經讓這兩個來勢洶洶的女人難以招架,站在後面的另外一個女子這時候也挺劍加入了戰團,精光四射的長劍向前一引,點向玉珠的左前方,試圖要將玉珠的劍勢化開。

玉珠冷笑一聲,玉腕輕轉,她這一式「欲拒還迎」的下半招立時使開,隨著蘊含在劍勢中那龐大的勁氣湧出,讓三個衝上來的女人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手中的長劍更是難以施展開來,招式也不由自主地有些亂起來。

劍如驚電破空而飛,長劍的影子也變得模糊不清,待看到劍身之際,玉珠的長劍已經到了足以致命的範圍,徹骨的寒氣讓左側的那個女人心寒膽落,口中不由得發出驚叫聲。

其他兩個女人發急猛衝,均斜身搶進中門,試圖要架開玉珠的長劍,好解救同伴的危機。

寒光連閃,兩聲長劍相交的聲響幾乎在同一時間內發出,火星飛濺。一個功力稍差的女人虎口一陣發熱,長劍脫手而飛。

玉珠居然在同時擊中從兩個方向刺來的長劍,而且將其中的一支長劍擊飛,這份功力讓三個主動搶攻的女子鬥志迅速沉落,和這樣的對手交手,簡直就是以卵投石,毫無勝算可言。她們均身不由己地往後退了一步。

她們四個人的交手是在一瞬間,就似電石火花一般,甫一接觸就已經分出勝負來,別人就是想插手也是來不及。

看到這樣的結果,身材惹火的那個帶頭女郎不禁暗中搖頭,行家出手果然是不同凡響,眼前這個清秀絕倫的小女人在武技上的造詣較之自己也是要高出一籌,更不論是這些由自己調教出來的侍女了。有這樣的女人擋在前面,要想殺掉葉天龍就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了。只是這個小女人的武技進展實在驚人,好像上次看到她的時候,她還沒有到這樣的程度,功夫練到這種級數,居然還有這麼快的進步,這個只能用神乎其神來形容。

她不知道,就連玉珠也不相信自己居然有了這麼大的進步,她的預算是將兩支長劍盪開,把敵手震退,不想成果超過了預期。原來自己的進步已經有這麼大了,這一切應該都是拜後面那個男人所賜,想到這裡,她不禁轉頭深情地望了一眼葉天龍。

原來玉珠在和魔化尚未消退的葉天龍那次合體之時,從葉天龍的身上吸收了不少的魔神真元,因為魔神的真元和她所練的暗黑一系武技是完全相融的,所以她得到的好處簡直是難以置信,在運氣之際她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功力有了很大的提高,只是不想提高的幅度有如此大。

這時候外面的聲浪一陣接著一陣傳來,四個入侵的女人相互看了一眼,她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天牢的警衛已經發覺不對,片刻之後一定會有大批的高手侍衛湧入這個院子。如果再不走的話,就一定會被那些警衛纏住,那樣的後果自不用想也清楚。

破風聲接二連三的在院子裡響起,怒喝聲更是十分清晰地傳進來。

「大膽賊子,竟敢夜闖天牢!」

「快快出來受降,不然便是株連九族之罪!」吵吵嚷嚷,什麼威脅恐和的話都有,的確在天牢的這些年中,警衛們還是第一次遇到有敵人入侵到腹地,雖然說平日的演練也設想過此等事件,但演習畢竟不同於實戰,警衛們是想盡力按照事先設計的應對方案來執行,但一旦實施起來卻是和預想的有所偏差,以至於現在的場面看起來雖說不上混亂,但也不能有井然有序來形容,出現一些嘈雜的場面自是免不了的了。

窗戶轟然碎裂四散,木塊發出尖銳的嘯聲飛向衝過來的天牢守衛們,眾侍衛連忙各施武技,將飛過來暗含真氣的小木塊震開。

紛亂的聲音中,一個女子美妙的聲音清楚地傳到一眾侍衛的耳朵裡。

「糟糕,被他們發現了!葉大人,一切小心!」

聲音很輕,但卻能讓衝到院子裡來的侍衛聽得十分真切,沒有容他們再轉過什麼別的念頭,四條曼妙的身影從破開的窗戶處一閃而出。

「咦,難道說是葉天龍的那些美女親衛?她們要來救走他嗎?」所有的侍衛心中頓時升起老大一個疑團,想歸想,他們的手腳可不慢。喝叱聲中,一眾侍衛紛紛包圍上來。

奈何入侵的女人有著和她們的美妙身材不相上下的武技,別看她們在玉珠的面前吃了虧,但對付起這些天牢的守衛們,還是有實力的。最主要的是她們的時機把握得相當好,正好是這些天牢的守衛們剛剛衝進院子,擋過了小木塊的攻擊,立足尚未穩的時候,而且她們的目標十分明確,就是一沾即走,快速突圍。

等倩公主到的時候,四個女人已經從另外一面衝出了包圍圈,四個女子美好的背影成一條線接二連三地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中。

那個落在最後面的女子身形將要消失的一瞬間,突然感到身後一陣急速的破風聲,一股強烈的氣流呼嘯而來。

她知道是後面的敵人發出的遠程攻擊,也不敢怠慢,身形在空中急速落下,左閃扭身,做了一個相當漂亮的蛇形術,動作連貫,一氣呵成。這樣完美的表現連她自己也感到十分滿意,因此當聽到後面的敵人發出輕輕的驚呼聲時,心中不禁暗自得意:「什麼是高手啊,就是像我這樣的!」

這樣的想法才剛剛升起,她的得意便化成萬分驚駭,她的這些擺脫動作根本就沒有起到多少作用,後面的魔法攻擊已經近身了。

好像有人在後面重重的推了她一把,讓她的身子搖晃地前衝,接著是一陣鑽心的痛楚從左肩處傳來,皮肉的燒焦味連她自己都聞到了。

「該死,竟然是火球術!」她在心中暗暗詛咒了一聲,不過同時心下也是暗凜,像這樣有威力的火球術絕對不是普通魔法師可以發出的,至少也是策法師一級的高階魔法師。但她沒有想到的是,攻擊並完全沒有結束。

「嗖!嗖!」兩聲讓人心都發顫的銳響從她的左右掠來,根本讓她沒有躲避的時間。

「這是……風刃裂體?」她的腦海中倏然冒出這樣的念頭,衣服已經被無情的割開,肌膚迸裂,血光飛濺,兩道來勢兇猛的風刃一左一右擊中了她的腰部。她只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叫,正在運轉的一口真氣便斷在半途,在半空中灑下滿地的血跡。她已經被這一擊腰斬,自己的一時大意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先前天牢守衛們的驚呼聲是在讚歎倩公主的實力,他們雖然是同屬於宮廷侍衛,但並沒有像他們那些在無憂宮中值勤的同袍們有機會見識到這個魔法天賦極高的公主那強大的實力。一向來他們都是聽說而已,也一直認為那只是同袍們的誇張之言,一個金枝玉葉的皇家公主真的有那麼高的魔法造詣嗎?想來可能是別人看在她那高貴的身份上,對她的溢美之詞吧?

但現在他們終於見識到了倩公主作為一個大策法師的可怕實力,她居然在同一時間裡發出兩種不同的魔法攻擊,分別是屬於火系魔法的火球術和風系魔法的風刃裂體。而且原本最一般的火球術在倩公主的手中發出後,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端的是讓他們看得心驚不已,如果和這樣的策法師對上,真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倩公主發出攻擊之後並沒有多看自己的成果,而是急速衝到那間窗戶已經完全破碎的房間外,揚聲叫道:「葉大哥,葉大哥,你在裡面嗎?」

房間裡面沒有一絲動靜發出,也沒有人回應,只有遠處傳來警衛們的喝叱聲和警哨聲,他們還在尾追那三個不情自來的女人。倩公主大急,直接從已經沒有窗格的窗戶跳了進去。

「這個傢伙真是好福氣啊!!」聽到了倩公主的叫聲,場上所有的人心中都冒起了這樣的念頭,一個尊貴的公主做出這樣的舉動,那背後的含義是不言而喻的。不過有些人也想到剛才入侵的敵人在離開時的話,這不是表明葉天龍他那些美女親衛正要把他救出天牢,這可是一件非同尋常的大事。

不敢他們懷著什麼樣的念頭,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衝進葉天龍的房間看看究竟才對。驚疑不定的天牢大小主管正要進去之際,就聽得房間裡面傳出倩公主的一聲尖叫。

「什麼事情?」

大家的心臟都不由得猛跳一下,尊貴的公主殿下在裡面如果有什麼意外事故發生的,那麼在場的誰也逃不掉被砍掉腦袋的下場。

轟然震動聲中,身手高超的天牢守衛們從各個方向衝向房間,門板也被大力震開,一下子葉天龍的房間裡就站滿了人。房間裡面是一片凌亂,顯然是在他們來之前,這裡發生過一場激戰,而且交手的雙方看起來身手都相當不凡。

而讓他們感到震驚的是,這間房間的臨時主人葉天龍正仰面倒在地上,沒有一點聲息,不知道是死是活?

倩公主雙手抱住葉天龍的頭部,驚慌地大叫道:「葉大哥,你怎麼啦?」

一個眼尖的侍衛看出了原因,葉天龍的頭部有一處異樣,那裡正鼓起了一個包,連忙說道:「公主殿下,葉大人是被人打昏的!」

倩公主這時也感到自己的手上有些濕濕的,不禁大叫道:「快過來幾個,他的頭部在流血!」關心則亂,此時的倩公主全然忘記了自己身具最高級的治療術,這樣一點小小的傷勢對她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望著倩公主的馬車駛離了天牢,天牢的管事大爺們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今天晚上真是一個忙亂的夜晚啊!不過值得高興的是,那個給他們帶來麻煩的男人已經離開了,從倩公主對他的態度來看,這個男人遲早會成為法斯特帝國的親王殿下。

他們對葉天龍的運氣和境遇真的是非常羨慕,因為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在入了天牢之後,不到一天的時間就獲得釋放,而且來接他出獄的居然是帝國尊貴無比的公主殿下,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更讓人吃驚的是,這個男人進來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居然就使得天牢出現了十幾年來難得一見的熱鬧場面,一向沒有人敢摸進來的天牢會被四個女人入侵。

雖然不明白她們到底是什麼身份,是來救葉天龍,還是來殺葉天龍?這已經成為一個他們永遠藏在心裡的疑團,因為陛下的旨意已經說得非常清楚,無罪釋放,恢復葉天龍所有的權力,他們就是想知道也無從問起。

他們只知道的是陛下對這個男人的寵愛的確到了難以置信的地步,像這樣深夜來旨意釋放一個剛剛被他自己准許下天牢的人,這簡直有點不可思議!

後來朝中有一個自認公正不阿的大臣在議事時提出葉天龍的事件,安德列三世的回答是:我已經調查清楚了,葉天龍並不是兇手!

「可是所有的證據……」不死心的大臣想繼續追究下去,哪知道安德列三世色變道:「朕也有確鑿的證據,當時葉天龍正和我的女兒在一起,你是不是要把倩公主傳來審問一下啊?」

此言一出,一眾大臣鴉雀無聲,提問的那個大臣更是惶恐不安地跪下請求皇帝的原諒,試想以倩公主這樣的尊貴身份,哪個不開眼的傢伙敢去審問她?先不說公主殿下的皇家地位,艾司尼亞的所有上流人士都知道皇帝陛下對這個小女兒的疼愛,要是動到她的話,就相當於是在拔老虎嘴邊的鬍鬚。

更讓大臣們感到不解的是,原本反對葉天龍最得力的兩個人尤那亞和吉裡曼斯這時候擺出了一副急公好義的樣子,反倒為葉天龍說起好話來,這也使得那些想捧他們兩個人場的大臣們感到無力。

這些事情葉天龍現在當然不知道,他現在正舒服地躺在倩公主的馬車上,接受美麗公主的服務。

倩公主用一條雪白的絲巾輕輕地擦拭著葉天龍的頭臉,一邊心疼的問道:「她們到底是什麼來路啊?居然這麼狠心!」

葉天龍驚異於這個向來刁蠻的美麗公主難得一見的溫柔,又聞著從她的嬌軀上傳來的淡淡的幽香,聽到這話便伸手摸了摸仍然隱隱作痛的腦袋,苦笑道:「我怎麼知道這些傢伙是誰?幸虧我機智的與她們周旋,要不然等你來的時候,我早就小命不保了!」

「哼,讓我知道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話,我絕不會輕饒了她!」倩公主手上的動作十分輕柔,口氣中的恨意卻是相當可觀。

「反正就是那些看我不順眼的傢伙嘛!」葉天龍摸了摸那個被打的地方,在倩公主的治療魔法下,已經根本看不出有絲毫的異樣。

「這裡還疼嗎?」倩公主見狀關心地問道,同時伸出一隻小手輕輕揉摸了一下。

「乖乖,玉珠這個小娘子打得還真重啊!」葉天龍的心中暗暗叫道,他是自家事自己知道,這個地方的傷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自找的,是他自己向玉珠要求的。當見到那些女人撤離的時候,他為了省卻向衝進來的那些天牢侍衛解釋的力氣和心思,當下就叫玉珠把他打昏。

玉珠是在入夜的時候就偷偷潛到了天牢,藏身於葉天龍的附近,本來是想看看葉天龍所受到的待遇,不想正好碰到那些女人,於是就向葉天龍發出了暗號,也正是知道玉珠在自己的身邊,葉天龍才會在那四個女人的面前來了一場玩笑。

雖然不明白葉天龍到底想幹什麼,玉珠還是十分忠實地遵命而行,用劍把在他伸過來的腦袋上狠狠來了一下,因為葉天龍強調一定要作得真實可信。所以當倩公主她們衝進來的時候,葉天龍是昏迷不醒,而玉珠則早已隱身而遁。

如果說沒有發現有倩公主的存在,玉珠也不會離開的,她知道這個美麗的公主有多少實力,自己沒有把握不讓她發現藏身之處,加上也知道她對葉天龍是沒有惡意的,為免得被發現後的麻煩,是以玉珠她乾脆也脫身離去了。

「到了,我們下車吧!」倩公主罕見的溫柔語氣說道,讓葉天龍頓生夢中之感。

「不對啊,這裡是……」葉天龍探出頭發現這裡並不是飛鳳府,連忙叫住了倩公主。

「當然啦,這裡是無憂宮嘛!」倩公主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

「啊!」弄不清狀況的男人大吃一驚,這麼夜了,倩公主把他帶到無憂宮裡去,難道說是……

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馬上從葉天龍的心底冒出來,倩公主發覺到他臉上怪異的神情,便追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沒有!」葉天龍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問道:「我們現在到哪裡去啊?」

「父皇要見你!」倩公主說罷便在前頭帶路,「跟我來吧!」

「咦!……」原來是自己想錯了,葉天龍愣了一下,安德列三世居然在這個時候找他,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嗎?他懷著驚疑不定的心,跟在倩公主的後面往上書房行去。



第七集 婚典篇 上

第五章 花香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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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上起,紛紛揚揚的雨絲就不停地在空中飛舞,將艾司尼亞的天空塗得灰濛濛的,讓人分不清到底是雨還是霧。種植在道路兩邊的行道樹卻是十分欣喜地盡力施展自己繁盛的枝葉,去迎接讓人耳目一新的洗禮。

就在這樣的雨幕中,葉天龍慢慢走在通往飛鳳府的路上,清涼的雨絲打在他的臉上,讓他感到無比的愜意,也讓他的腦袋變得特別清靈空明,在這樣一個早晨,他想到了很多很多。

葉天龍是在路口下了倩公主的座車,本來依著倩公主的意思,她是一定要陪葉天龍回去的,兩個人一起坐車,但葉天龍堅持要讓他自己一個人走一會兒,讓倩公主自己坐車先回去。

也許是昨晚的談話起了作用,素來刁蠻任性的美麗公主居然見到葉天龍堅持自己的主張,便不再多說什麼,乖乖吩咐御夫讓葉天龍下車,然後轉向回無憂宮她自己的寢宮。

見到這個讓自己頭痛的美麗公主竟然轉了性子,葉天龍在意外之餘,也深深地吻了她的櫻唇以資獎勵,分別的時候,倩公主那雙靈動的美眸中蘊含的深情差點把葉天龍淹沒。

直到這個時候,葉天龍才真正意識到這個美麗的公主已經到了情懷初開的階段,現在的倩公主不再僅僅是一個貪玩好奇的女孩子。

想到這裡,葉天龍很自然地想起昨晚和皇帝安德列三世的一番談話,想起安德列三世在談話之間偶爾流露出來的霸氣,讓人不禁想像當安德列三世年盛時的模樣。

「這才是真正王者的霸氣啊!」

葉天龍抬起頭來,任憑雨絲打在自己的臉龐,甚至伸出舌頭去品嚐一下雨水的味道。倏然他的雙眼一閉,當再次睜開的時候,他的眼睛中爆發出了驚人的神光,似乎可以穿透遠處天空的雲層。

也許是安德列三世的霸氣觸動了葉天龍心中的某個地方,也許是這兩天的變故,從天堂到地獄,又從地獄到天堂的忽然轉變,在這樣一個寂靜的早晨,剎那間葉天龍豁然開朗的感覺,他的心中突然感悟到一些什麼東西,但又不能具體去描繪捉摸。

但有一點是他可以肯定的,自從那天被秀公主設計陷害之後,經過那讓他莫名其妙的昏迷,他現在已經明確地感覺到自己的功力好像有了不少的提高。這個問題他自己也覺得奇怪,難道自己的功力會在昏睡中得到提高?如果真的是這個答案的話,那以後自己只要多多地昏睡不就可以了。

靜靜的過了一會兒功夫,葉天龍才收回自己的視線,再度舉步往前行去。

「皇帝老兒到底在想些什麼呢?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難道說僅僅是為了心愛的女兒倩公主嗎?」

收拾心神的葉天龍把念頭轉到了安德列三世對他莫名的信賴和支持,皇帝對他的期待和希望更是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一切如果說僅僅是由於倩公主的緣故,是很難讓人信服的。畢竟倩公主只是安德列三世最喜歡的一個小女兒而已,上書房的深夜密談中,有許多別有含義的話,葉天龍還是沒有體會到,但他卻已經向皇帝許下了一個男人的承諾。

堂堂的法斯特皇帝,安德列三世為什麼這麼看重葉天龍的承諾呢?這是現在的葉天龍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飛鳳府裡,美麗的女主人是早早就起床了,梳洗之後剛想前往餐廳,一個侍女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滿臉興奮的樣子。

「小姐!小姐!葉公子回來了!」

「什麼?」

於鳳舞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葉天龍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了,原本以為還要再等上一段時間,費一番氣力的,豈料僅僅是過了一天,事情就有了根本性的改變。

等於鳳舞趕到前廳的時候,葉天龍已經被興奮的女人們包圍起來了。喜極而泣的柳琴兒更是撲在葉天龍的懷裡,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口裡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玉珠和辛西雅則是一左一右,從兩邊各抱著葉天龍的一隻手,又跳又叫,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在她們的周圍,是那些女神戰士們,她們個個的臉上都是十分高興的笑容。

田恬則是站在她們的旁邊,雖然是滿臉的笑容,可是在那雙美麗的大眼睛中卻溢滿了晶瑩的液體,雙手則是緊緊握在胸前。

龍靈兒雖然對葉天龍的好色一直沒有好感,但見到眾女的興奮模樣,也自覺得十分開心,站在一邊含笑看著這一幕似乎是劫後重逢的好戲。

見到於鳳舞出來了,葉天龍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先從玉珠的手中抽回自己的右手,輕輕拍了拍她的俏臉,給了她一個深情的笑容。然後端起了懷裡柳琴兒的嬌靨,梨花帶雨的粉臉滿是笑意,葉天龍忍不住在上面親了一下,才把她輕輕推開。

於鳳舞快步走來,嬌靨上的喜悅和眼中的深情讓葉天龍為之陶醉。眾女讓開了,於鳳舞正要撲到葉天龍的身上時,忽然間聽到葉天龍說出了一句讓場上所有女人為之一震的話來。

「鳳舞,嫁給我吧!」

「…………」

剎那間所有的人都楞了一下,所有的動作都在一瞬間定格了一般,葉天龍怎麼會在這樣的場合上突然冒出這樣的話來,而且看樣子他是十分的認真。

伸在半空的手停了一下,於鳳舞一時也反應不過來,葉天龍這樣出人意料的求婚真的讓這個就算是眼前發生天崩地裂也不會失神色變的美女戰神出現呆傻的模樣,這個樣子的於鳳舞絕對是前所未有的,而且在以後也絕不會再出現的。

見到場面一下子靜得可怕,葉天龍也感到有些不自然起來。他試探性地轉了轉頭,並沒有發現異常情況,便猶猶豫豫地問道:「鳳舞,如果說你不……」

「不!我……我願意!」

不愧是美女戰神,於鳳舞是場上最先恢復過來的一個,她飛身撲到葉天龍的身上,雙手緊緊摟住葉天龍的脖子,口中喃喃說道:「我太高興了,我太高興!我終於聽到你說出這句話了!」

葉天龍感到一陣愧疚,這個情深似海的美女戰神會為自己這樣的一句話而感動成這樣,早知道是這樣的話,自己就應該早點說出來的。他不知道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不管她對自己所愛的情郎有多深的愛意,總是想聽到自己的愛人親口說出這樣一句話的,因為這是一個要用一輩子的時光來實現的承諾。

「那我們明天就舉行儀式吧!」

葉天龍雙手捧起了於鳳舞的粉臉,深情地望著她那雙似乎蒙上一層霧氣的明眸,她的粉臉上煥發出一種難以言狀的光彩。

「這麼急啊!」於鳳舞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解的神色,略帶迷惑地望著自己的愛郎。她似乎感覺到今天的葉天龍好像與往日的那個他有些不同之處,但具體的地方她一時又說不出來。

於鳳舞的感覺一點都沒有錯,在雨霧中的頓悟讓葉天龍開始明白到要好好珍惜自己眼前的一切,而昨晚上與安德列三世的密談又讓他感到有些不安。

「天龍,你要記住自己的話,答應朕的承諾就一定要做到!從今以後要好好對朕的女兒,不要讓她再為你擔心了!」

想起安德列三世的這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葉天龍就感到有些不安,從話裡他已經聽出了皇帝的意思,要把自己的女兒托付給自己,如果說倩公主要下嫁自己的話,那一定是要以正妻的位置以待,因為以倩公主這樣的尊貴身份地位,讓她居偏室夫人都是大不敬,更不用說是妾的身份了。

可是葉天龍一想到要讓倩公主來作自己的第一正妻,先不說她治家理事的才能到底如何,自己就先對不起現在飛鳳府裡對他情深意重的一干美女,特別是飛鳳將軍於鳳舞,想以她的身份地位,才智美貌,什麼樣的男人配不上,可她卻偏偏為了自己而默默等待了這麼多年,這一份深情是足以讓任何男人都要為之感動的。

所以這個第一正妻的位置葉天龍是絕對要給於鳳舞的,一來是自己深深愛著這個才貌俱稱絕世的美女戰神,二來也是對她那份深情的報答,這是任何事情都不能將其改變的。

正是想到這一層的因素,為了防止夜長夢多,誰知道安德列三世會在什麼時候來一道旨意,到那個時候操作起來就麻煩了,同時這也是一定要辦的儀式,故此葉天龍才會一下子在這個時候就急急地提出來。

「那我們就定在後天吧?」葉天龍見到於鳳舞那樣說,就順下來提議,同時把詢問的眼光投向了一旁的柳琴兒和玉珠她們。

「為什麼他會變得這麼急呢?」

「不會是有什麼別的原因在裡面吧?」

「好奇怪啊!」

一時間場上的女人們心中有著各式各樣的想法,有些人也不免產生一些莫名其妙的聯想,甚至有些是根本不著邊的設想,但人總是那麼奇怪的,想像力也是無法控制的。

但是作為當事人來說,心中卻是十分高興,葉天龍這麼心急火燎地要舉行儀式,說明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把她娶回家,由此可以看出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到底有多少。

看到美麗的女人粉臉發紅,含羞點頭,一副神采奕奕,精神煥發的樣子,沒有想到自己的這樣一句話會給她們帶來這麼大的喜悅,葉天龍的心中也是非常高興。能把這些美麗的女人娶到手,也已經是自己天大的福氣了。

正在興奮的時候,突然從一個角落處傳來了一個清脆如山澗流水般的聲音。

「不行,不行!我反對!」

這一句話好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澆到了心中正快美無邊的男人身上,春風得意的笑容頓時凝結在他的臉上,葉天龍呆呆地把腦袋轉到了那個發出聲音的地方。

是龍靈兒!是那個龍族美少女龍靈兒!

「什麼?她在說什麼?」

正沉浸在無邊喜悅之中的女人們也用不相信的眼光看著這個活潑而有精神的龍族美少女龍靈兒。

龍靈兒的那雙美麗的月牙眼中正閃爍著堅定不移的神光,告訴大家她這個說這話的決心和堅持。

「我不同意,他不能這樣!」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左蘭心一直是不聲不響地站在一邊,為葉天龍和於鳳舞她們感到由衷的高興,這個時候她終於忍不住發話了。

「龍小妹,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葉天龍正要跳腳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間閃過一個念頭。

「糟糕,這個小女人還拿著我的把柄呢!她如果說把那兩個要求提出來的話,那我該怎麼應付呢?」

受到了柳琴兒她們不悅,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可怕的眼神,龍靈兒並沒有表示出應有的認識和覺悟,反而是淡淡地一笑,將視線投到了於鳳舞的身上。

於鳳舞正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龍靈兒,那樣子似乎是失望,是責備,又好像是對她的反應感到意外。兩個人的視線交匯在空中,這一瞬間就傳遞了無數的信息。

龍靈兒感到自己的內心深處有個地方在慢慢軟化,眼神終於開始有些不自然起來,她呼了一口氣,搖頭笑道:「我當然反對啦!葉……葉大哥怎麼可以這麼簡單就把鳳姐姐求到手呢?這樣就算是求婚嗎,太輕鬆,太沒有情調了!」

聽到龍靈兒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所有的女人都感到鬆了一口氣,場面上的氣氛也是一下子就輕快起來。然而對於葉天龍來說,龍靈兒的這一番話讓他更有感觸,在他的記憶中,這個生來就像是作為讓自己頭痛而存在的龍族美少女,從她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那天開始,從來沒有叫過他「葉大哥」這三個字,現在第一次這樣稱呼他,這到底是不是說明了龍靈兒已經開始正式接受他呢?

柳琴兒心情舒暢地笑道:「龍小妹,你可把我們大家嚇了一跳呢!」然後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酥胸,表示出自己是真的被她嚇到了。眾女都深有同感地點點頭,紛紛向這個龍族的美少女表示自己的不滿,這樣的玩笑以後還是少開為妙!

葉天龍鬆開了抱住於鳳舞的手,走到龍靈兒的面前,用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含笑問道:「龍小妹啊,那你說應該如何做呢?」

龍靈兒皺了一下美好的瓊鼻,適度地表示出自己的感覺,然後說道:「到底要怎麼做,那得看你啦!我覺得至少應該是隆重一些的,好像,好像……」

龍靈兒好像了半天,也沒有好像出個什麼東西來,畢竟她也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女,而且又是一直住在與世隔絕的龍族居住地,對這些事情是完全的外行,只能憑自己的想像,自然也講不出來。

她不知道應該如何行,可是對於自詡為花叢老手的葉天龍來說,這方面應該是屬於他的長項,如果說這點小事能難倒他的話,那可真是算面子全無了。

「情調?隆重?」葉天龍輕輕念了幾句,腦中靈光一閃,頓時有了主意。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葉天龍雙手一拍,高興地對龍靈兒說道。在其它的女人還沒有來得及發問的時候,他已經拔腿往外跑去。

「龍小妹,這已經是你提出來的第一個要求喔!」消失在門口的同時,葉天龍還不忘加上了這樣一句話。

此言一出,非但是龍靈兒感到目瞪口呆,於鳳舞和柳琴兒她們也是感到啼笑皆非,這個男人的腦子裡面到底是由什麼東西組成的,居然會在這個當口上想到和龍靈兒所定的約定上來,還真是不簡單啊!

廳裡的人們對葉天龍的感想還沒有完全結束,當事人卻已經回來了,動作相當神速,快得像一陣風一樣,葉天龍雙手滿滿的進了花廳。

「咦?這是……」所有的美女都睜大了眼睛,眼力超人的她們自然看得十分清楚,這個男人的雙手裡拿著的是一大捧的鮮花,還掛著水汽的鮮花嬌艷欲滴,顯然是剛剛從後面花園裡採來的,花廳裡立時被一陣清新的芬芳所籠罩。

「來,每個人一朵!」葉天龍手腳勤快地開始分發起手中的鮮花來,同時口裡說道:「這是最新鮮的玫瑰花,鮮花送美人,花香人更美!」

柳琴兒和玉珠是喜孜孜地接過鮮花,左蘭心則是俏臉飛紅,羞意難當的樣子,龍靈兒卻是毫不客氣地拿了過來。等分到一臉茫然的辛西雅的時候,葉天龍又道:「你就代表你那些姐妹們吧!」雖然還是有些不解這個男人的意思,但一向唯其馬首是瞻的女神戰士首領還是雙手接過了一朵鮮花。

見到就連一旁的田恬也有了一朵,可是身為事件女主角的美女戰神於鳳舞卻還是兩手空空如也,龍靈兒正待發難之際,就聽到葉天龍清清了自己的喉嚨。

「各位美麗的小姐們,今天你們將見證一場重要的歷史時刻!」

雖然聽出了葉天龍這一句話有些用詞不當,實屬病句之一,但為他此時臉上的嚴肅表情所震,花廳裡面一片寂靜,大家的眼睛都落到了這個看起來似乎有些怪怪的男人的身上。

葉天龍整了整自己還沾著濕氣的衣裳,又把手中剩下的鮮花捧到胸口,滿臉嚴肅地走到了於鳳舞的身前,在於鳳舞張口發問之前,他突然單膝跪地,一隻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一隻手則將花捧到於鳳舞的面前,仰面正視著於鳳舞的嬌靨,沉聲說道:「親愛的,請嫁給我吧!」

剎那間,花廳裡面的每一個人都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在有力地跳動,這一幕的震撼性絕對是超出想像的。於鳳舞眼中的霧氣頓時化成晶瑩的珠淚,奪眶而出,巨大的幸福在一瞬間將她整個人都淹沒了。

葉天龍這樣的舉動在法斯特帝國絕對是難以想像的,在男尊女卑的社會風氣之下,男人即使是對一個女人愛意深重,但也絕對不會降低自己的身份地位,至多是將聘禮落得重重的,派上門的媒人是地位尊貴的高層人士,然後把婚禮排場鋪得大大的,以示對女人的愛寵和情義。

而更多的時候,則是男人對女人的不在意和輕視,能把你正式娶過來就是很好了,還想要什麼別的?

這也難怪,在這個不時發生戰亂的年代,這個強者才能生存的環境裡,男人作為戰爭的主要角色,死亡率是相當的可觀,久而久之,自然造成了社會上是女人多過男人,加之各國也都是推行鼓勵多產的政策,這很自然的造成了這樣的一個結果,男人的多妻妾是社會的普遍現象,作為女人也就有了自我降卑的覺悟。

只有很少的女人可以做到像於鳳舞這樣的程度,擁有超過男人的實力,但就算是這樣,像於鳳舞她們這些凌駕於男人之上的女人在這個以男性為尊的社會中也是受到相當大的壓力。

因此可以說現在葉天龍這樣的舉動是開了向女人求婚的先河,對於鳳舞來說,更是有了一種特殊的意義,那麼多年的苦苦等待沒有白費,換來的果然是不一樣的愛情,這是足以讓任何女人都感到陶醉的時刻,於鳳舞自然也不會是例外。

這是多麼幸福的時刻啊!

於鳳舞心中的快樂和幸福讓廳裡的其它女人如同身受,她們傳遞出來的心聲讓兩個靈覺十分敏銳的女性也深受感染。左蘭心那顆向來平靜無波的芳心不禁起了陣陣的波瀾,就連一向對葉天龍感冒的龍靈兒在這一刻也對這個男人有了另外一種感受。

把葉天龍手中的鮮花接過來,於鳳舞看了又看,漸漸從巨大的衝擊中恢復冷靜,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就聽得一邊的柳琴兒突然冒出了一句話。

「咦,這是……」柳琴兒將手中的那朵鮮花舉到葉天龍的面前,「你剛才說這是什麼?」

「玫瑰啊!」葉天龍不假思索地回答,還加以熱心的解釋,「這可是代表我們的愛情喔!」

「可是……可是這明明是月季啊!」柳琴兒遲疑了一下,然後用肯定的口氣說道。

「啊!……」

聽到這話的男人唯一的反應就是張大了嘴巴,指著眼前的嫣紅花朵,眼睛睜得老大老大。

整個場面一片寂靜,幾秒鐘之後,不知道是誰開始發出噗哧一聲,接著所有的女人都不可抑制的大笑起來,那場面真可謂是花枝招展,混亂之極。龍靈兒更是捧著自己的肚子笑彎了腰。

望著一邊笑一邊朝自己搖頭的於鳳舞,葉天龍尷尬的直摸自己的鼻子,口中也呵呵乾笑道:「它們看起來都差不多,差不多……」

「它們差遠了!」柳琴兒毫不客氣地說道:「而且我覺得只有花中之王的牡丹花才配得上我們的鳳姐!」

現在的葉天龍也只有點頭受教的份,原本是一個完美無瑕的場面,可是不想本來可以說是相當漂亮的結尾卻變成了一件尷尬無比的糗事,這個破壞分子一定要好好懲罰!他的心中暗暗下了這樣的決定。

於鳳舞先望了一下龍靈兒,然後對柳琴兒笑道:「琴妹,你不要給姐姐帶高帽子了。讚美姐姐還不是就在讚美你自己嗎?」

柳琴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再說什麼了。



第七集 婚典篇 上

第六章 車內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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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司尼亞的西區,魯圖先和范銅一前一後出現在一個街坊的入口處。

艾司尼亞的城市規劃是相當嚴密的,作為居民區的街坊一個都是相對獨立的區域,四周用圍牆和柵欄保護起來,到了入夜的時候,各個街坊都只有留一個入口開放供居民進出,其他的入口則一律關閉,這樣一來就保證了居民區的治安。

如果想要消費和娛樂,那麼城中有專門的商業區,那裡是通宵達旦開放的不夜城。每一個區域都有每一個區域的功用,分得十分清楚,治理起來是非常容易,而且萬一發生戰事,每一個街坊就可以變成一個相對獨立的防衛圈,可以說想要完全佔領的話,難度是非常大的。

「我說老鬼啊!你到底要到什麼地方去?」范銅搶上一步,到了魯圖先的右邊,把這個一路上不知道問過幾遍的問題再次提出來。

魯圖先依然是毫無反應,面無表情地往前跨步,將身材巨大的范銅丟在後面。范銅火了,伸手一把抓住魯圖先的肩頭,怒喝道:「老鬼,你到底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去啊?」

魯圖先眉頭不為人知輕微皺了一下,站住腳步淡淡地說道:「我又沒有叫你過來,你為什麼非要跟著我呢?」

「你終於開口啦!」范銅裂著大嘴說道,「我當然要跟著你了,誰知道你這老小子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麼,說不定是和我老大有關係的,我自然要看著你一點了。」

「沒有!」魯圖先的口中吐出了兩個字,似乎連多說一個字的興趣都沒有了。

「哼,誰知道你的肚子干轉什麼念頭呢?再說了,雖然你這傢伙沒有義氣,不肯出面救我老大,可是我老大叫我配合你的行動,我總不能丟下你不管。」范銅自以為是的用他的大嗓門嚷嚷道。

「那就跟我來!」魯圖先推開了范銅的大手,轉身繼續前行。

范銅一頓足,連忙又跟了上去。誰想魯圖先才走兩步,突然又停了下來,跟在後面的范銅一個措手不及,差點兒和他撞起來。

「幹什麼?」范銅為剛才的急停換了一口氣後問道。

魯圖先緩緩轉過身來,慢慢問道:「你為什麼叫我老鬼?我很老嗎?」

「沒想到這個傢伙還會在乎這個啊!」范銅的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不禁呵呵直笑起來。

「你看起來鬼頭鬼腦的,又是什麼冰血鬼族的人,當然叫你老鬼了!」范銅理直氣壯地答道,「這個稱呼不好嗎?我覺得很親密啊!」

魯圖先的嘴皮動了一兩下,終於還是忍住沒有多說什麼話,再度轉身前行。

在一間不起眼的民房前停下來,魯圖先道了一聲:「到了!」就舉步徑直推門進去了。

「這間破房子裡面還有什麼好玩兒嗎?」范銅在後面嘀咕著。

客堂裡面是一個面目樸實的漢子,他正坐在靠牆的一張椅子上,端著一杯茶自得其樂。

一見到魯圖先和范銅進來,便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亂闖別人的家呢?」

魯圖先陰陰一笑,將手一伸,冷聲道:「拿來!」

「什麼東西啊?」

「別給我裝傻!」魯圖先盯著這個漢子的臉,「昨天從武安傳來的消息是什麼?」

漢子的眼神微微一變,但很快換上一副驚恐不安的模樣,說道:「兩位大爺,我是一個草民,根本不知道大爺在說什麼?」

「你們墨組在艾司尼亞有幾個人?」魯圖先好像根本沒有聽到這個漢子的話,自顧自地說道,「你是墨十八吧?」

漢子的額頭終於冒出了汗珠,面前這個面目陰冷的男人居然對自己的組織這麼瞭解,肯定是哪裡的線被他找出來了,而且組織裡面已經出現叛徒。

「這位大爺,小的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墨十八彎下腰,用十分卑謙的語氣說道,但他的眼睛卻在低頭的同時閃過一絲神光。

見到魯圖先好像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舉動,只是舉步向通往裡屋的門走去,墨十八心中大喜,倏然腰身一挺,整個人像一支離弦之箭,從范銅的身邊閃過,他已經斷定這個身材龐大的男人絕對沒有自己靈活,作為墨組中輕功最好的一個,他有絕對的自信從范銅身邊逃過去。

但是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范銅從魯圖先和墨十八的對話中就已經知道其中的關節,早已提高警惕,見到這個傢伙居然想從自己的身邊逃走,不禁大笑道:「你小子還想從大爺的手中逃過去嗎?」

說話的同時,范銅伸出了蒲扇般的大手象撈魚一般,一抄一抓,神速無比地將墨十八扣住,往地上一摔。

墨十八悶哼了一聲,他終於明白雖然敵人只有來了兩個人,但絕對不是他們這些小級數的可以抵擋的,看來這個地方的失敗是不可避免的。他現在只希望別的地方沒有被他們發現,要不然的話,對於整個組織來說,可就是非常可怕的損失。

飛鳳府的後花園,於鳳舞把龍靈兒拉到了一個僻靜的涼亭裡,龍靈兒很自然的就坐在了於鳳舞的身邊,挽著她的手。

「我知道你剛才想什麼,但我很高興後來你改變主意了。」於鳳舞望著涼亭外面正在怒放的鮮花,輕輕地對龍靈兒說道。

「鳳姐,我……我……我好喜歡你啊!」龍靈兒貝齒咬了一下櫻唇,猶猶豫豫地把藏在心裡的話終於說了出來。

於鳳舞的嬌軀微微一震,轉過螓首注視著這個美麗的龍族少女,她知道龍靈兒的想法,但像這樣開口直接說出來,還是讓她感到有些意外,但同時也十分感動。

於鳳舞伸過手攬住了龍靈兒的小蠻腰,柔聲說道:「姐姐也很喜歡你啊!」

龍靈兒高興地點點頭,然後用暗淡的口氣說道:「可是姐姐你馬上要嫁給葉大哥了,我……我……」說到這裡時,她的眼圈都好像有些紅了。

早上於鳳舞她們商議的結果是,婚禮定在後天舉行,並不準備邀請外人參加,這也是考慮到各種因素的,其中於鳳舞的因素是最大的,為了不要驚動太多的有心人,以免受到他們莫名其妙的干擾,所以大家還是舉行一個簡簡單單的儀式最好了。

「傻瓜,姐姐嫁人了,還是會和你在一起的啊!」於鳳舞愛憐地拍了拍龍靈兒的小腦袋,她感受到龍靈兒對自己的深深依戀和感情,這讓她十分感動,同時也感到有些擔心。所以才在商議完婚禮操作的事宜,就把龍靈兒叫到這裡,準備和她好好談一下心。

「真的?」龍靈兒抬起頭來,美麗的月牙眼閃閃發亮,好似兩顆璀璨的明珠美鑽。

「姐姐是很高興有你在身邊的,也希望你永遠作我的好妹妹,只是……」

於鳳舞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龍靈兒急忙打斷了,她用十分急切的口吻認真地說道:「不會的,你永遠是我的好姐姐!」說罷,龍靈兒輕呼了一口氣,視線轉到了涼亭的外面,輕輕說出了發自內心的話。

「我真的很高興能認識姐姐,我只要永遠和姐姐在一起!別的我什麼都不在乎!」

於鳳舞的心裡微微一驚,頓時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在心頭蔓延開來。這個美麗活潑的龍族少女竟然真的是喜歡上她了,這倒是她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雖然之前有這樣的猜測,但現在轉變為現實存在,箇中滋味真的是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

葉天龍望著坐在面前的柳琴兒,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啦,你好像在生氣耶!」

柳琴兒皺了皺眉頭,沒有好氣的回答道:「我生什麼氣啊?我哪裡有時間生氣呢?」

現在他們兩個人正是在去往柳琴兒在艾司尼亞的伯父那裡的馬車上,柳琴兒的父母已經亡故,身邊也沒有什麼親人,就這一個伯父算是她的長輩,因此葉天龍想到要正式向他提出與柳琴兒的婚事,也算是對柳琴兒的尊重。

「喝,居然還說沒有生氣呢!」素來臉皮厚膽子大的男人可是在花叢中打過滾的,怎麼看不出來柳琴兒的心事。柳琴兒顯然是看到了葉天龍在向於鳳舞求婚的場面後,聯想到自己身上,覺得有些不平。

葉天龍斷定自己絕不會看走眼的,自然也想到如何來解救,到柳琴兒的長輩家裡正式提出求婚,也算是他對柳琴兒的一個小小的補充,而接下來的就是要把這個心裡生了悶氣的女人逗開心起來。這一點手段葉天龍自認是有的。

見柳琴兒把頭轉到車窗外,不再看自己,葉天龍毫不氣餒,眼珠一轉,就起身坐到了柳琴兒的身邊,一伸手便將她的纖腰攬過來。

「幹什麼?」柳琴兒的嬌軀一硬,轉過螓首不悅地望著葉天龍。

「不要生氣啦!」葉天龍的嘴巴湊到柳琴兒的小耳邊,熱氣直撲完美無瑕的晶瑩耳輪,「我知道你在抗議我做得不公平,但是我那時也是臨時起意的。別生氣啦,算我不對,向你陪罪好不好?」

說罷,不待柳琴兒反應過來,他的大嘴已經用力壓在了柳琴兒香軟的櫻唇上面,大力地痛吻起來。

「唔……」

柳琴兒先是嬌軀生硬,做出掙扎的樣子,但在葉天龍熟練的手段下面,她很快就軟化下來,開始有了迎合的舉動。

把柳琴兒吻得快喘不過氣來,葉天龍才離開她的櫻桃小嘴。望著嬌靨浮上一層霞光的柳琴兒,葉天龍笑嘻嘻地說道:「現在不生氣了吧?」

「哼,我怎麼當得起,要大人你來賠罪!」柳琴兒是輸人不輸口,小嘴撇了撇嬌嗔道。

老實說,起初她是有點感到不平,葉天龍對於鳳舞來上那一套,自己卻沒有這種待遇。但這一路上,葉天龍一直對她賠小心,說著好話,她也已經有些回想過來,知道這個男人還是非常在乎自己的。

同時柳琴兒冷靜下來後就想到自己和於鳳舞的確不是一樣的,自己本來就是想讓於鳳舞作大姐的,為什麼還要去爭這一下呢?剛才出發的時候,看到於鳳舞對她也好像有些歉意的樣子,更是讓她感到於鳳舞對她的姐妹情誼,想想也好笑,自己居然會生出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

看到柳琴兒的神情有所活動,葉天龍知道她的心已經回轉過來了,心中更是一熱,緊了緊攬在她小蠻腰上的大手,將柳琴兒的一個嬌軀拉進了自己的懷中。

柳琴兒舒服地貼進葉天龍的胸膛,感受難得的兩個人空間,自從回到艾司尼亞之後,這樣的時光基本上就沒有了,因為平時大家都在一起的。

葉天龍低頭嗅了嗅柳琴兒透著香澤的秀髮,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低頭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說道:「親親,我想……」

「你想什麼……啊……」柳琴兒正奇怪地抬頭,突然感到一隻魔手從自己的胸襟處滑了進去,在自己嬌嫩的酥胸上活動起來。受到這樣的突然襲擊,柳琴兒不禁發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呼聲。

護著馬車的女神戰士們耳目是極為靈敏的,即使是在嘈雜的街市裡這樣輕的驚呼聲也一點不漏地落到她們的耳朵裡。

辛西雅的聲音在馬車裡低低的響起:「公子,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柳琴兒大駭,連忙用手按住葉天龍的大手,想要起身的時候卻被葉天龍用力壓住,一時掙脫不得。

「沒有事情,一切都好!」

葉天龍笑嘻嘻地回答,同時又湊到柳琴兒的耳邊說道:「乖乖,讓我來好好補償你吧!」話音未落,他的一隻大手已經不安分地滑到了柳琴兒的腰下,趁女主人不注意的時候,將八幅面的百褶羅裙掀開。

柳琴兒嚇了一跳,正要掙扎的時候,葉天龍「噓」了一聲,低聲說道:「她們都在外面呢!」

「咦……」柳琴兒一愣,剛想說「你知道她們在外面還要這樣做」的時候,頓時感到下體一陣酥麻,原來葉天龍已經拉下了她的褻褲,開始施展他的五指功夫。在這期間,葉天龍那只佔領了柳琴兒酥胸的魔掌則在她美好柔嫩的玉峰上大肆活動,極盡挑逗之能事。

對於柳琴兒來說,葉天龍的挑逗是她永遠無法抵抗的,因為他知道她身上每一處的敏感區域,知道如何才能讓她得到更多的快樂,加上他在耳邊的情話低語,更是讓她心神迷醉。

不消片刻功夫,柳琴兒已經是情動似火,一個嬌軀發熱變燙,雙手激情的在葉天龍雄健的身軀上撫摸著,索求著。

當葉天龍慢慢進入柳琴兒那已經完全濡濕的花徑時,那種熟悉的漲滿感讓柳琴兒忍不住發出了滿足的嬌吟聲。現在他們兩個是呈相對而擁的姿勢,葉天龍將柳琴兒抱在自己的膝上,撒開的羅裙把兩個人的下半身遮得嚴嚴實實,但箇中的春光卻是不足為外人道。

柳琴兒的一雙秀美修長的玉腿左右分張掛在葉天龍的大腿外,那條絲織的褻褲早已落到了一條玉腿的腿彎處,大腿根處神秘迷人的胯間,那芳草萋萋的桃源勝地雖然是和葉天龍緊密結合,但仍然有絲絲的蜜汁溢出微垂,並隨著葉天龍的扭腰而滑落橫流,這光景真可謂是綺麗無比,春色無限。

為了讓柳琴兒更快的到達快美的巔峰,葉天龍盡力施展其技巧和功夫,讓自己的龐然大物在溫熱柔嫩的花徑裡翻江倒海,連續不斷地擊中幽深的敏感要害。

柳琴兒可就美了,從花徑深處竄起的陣陣電流在嬌軀裡面翻騰奔流,酸麻酥癢,各種滋味如潮水般的將她淹沒,她發覺今天的葉天龍特別的厲害,才一會兒功夫,就已經把她送到了快美的巔峰,從心底深處發出的激顫讓她忍不住要嬌哼膩語出聲。

「唔……」蕩人心魄的媚聲剛發出,柳琴兒忽然間想到現在自己是處身行馳在大街上的馬車裡,這裡可不像是在家裡,太大的動靜就可能被外面來來往往的人群聽出來,加上護衛在馬車周圍的女神戰士可是耳目靈敏無比的超級高手,自己發出的聲音稍微大一點,別說她們,就連馬車的御手都有可能聽出來。

萬一被她們察覺出裡面的動靜,那光景可是真的要羞死人了!

想到這裡,柳琴兒拚命壓抑住自己的聲音,同時用一隻玉手擋在自己的檀口前,生怕一不小心洩漏出隻言片語。

柳琴兒這一緊張不打緊,她那花徑頓時變得緊湊無比,將裡面的龐然大物夾得緊緊的,那種蠕夾之感讓葉天龍舒爽之極。興奮快活之餘,葉天龍便更加起勁地扭動點刺起來。

這下子柳琴兒可苦了,一陣陣的激顫不停息地從身上生起,讓她忍不住想哼叫出聲,可是又不能驚動外面的人,只好苦苦忍耐,但這事情就是這樣奇怪,柳琴兒越是想忍耐,那種快美的感覺就越發的高漲,花徑的感受就越發強烈。

苦忍了不到幾分鐘,柳琴兒感到自己的全身都快要麻痺掉了,無邊的快美完全佔據了她的身心,而且她感受到自己好像到了一個全新的巔峰,比之以前的更加美妙,就如同練武突破了一個關口,達到了新的台階一樣。

先是輕輕的呻吟,再來就是嬌吟膩聲連連,此時的柳琴兒已經完全顧不及外面的人了,葉天龍見她的聲音越來越大,心下得意之餘也感到有些不妥,連忙用嘴堵住柳琴兒的櫻桃小口,只讓她從鼻子裡發出使人性致高漲的喘息聲。

實際上馬車裡面的動靜早已被女神戰士們察覺出來,但跟隨葉天龍有些時日的她們對這個男人已經有相當的瞭解,對這種情況有些見怪不怪了。辛西雅雖然無法享受,也對此種事情一無所知,但見到葉天龍樂此不疲的樣子,心中也不免感到有些好奇,便多留心查聽具體的動靜。

而雖然柳琴兒不想讓別人知道,但她和葉天龍在馬車的韻事還是在日後成為她們姐妹之間的一件「美談」,為他們的生活添上值得回憶的一筆。這是她始料不及的,也是讓她啼笑皆非的。

馬車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柳琴兒已經連續兩次登上比以前更高的高潮巔峰,她全身酥軟的掛在葉天龍的身上,享受著快感的餘波,身心無比輕鬆快樂。

馬車的窗被輕輕敲了一下,辛西雅的聲音傳來:「公子,到了!」

柳琴兒一驚,從葉天龍的懷中抬起頭來,囈聲道:「這麼快啊!」

葉天龍「哈」了一聲,在她的嬌靨上印了一吻,笑道:「還快啊?都走了三刻鐘了!」

柳琴兒嬌靨通紅,嗔怪地捏了葉天龍一把,道:「都怪你!」

葉天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知道有時候女人就喜歡說些不知所云的話,所以他也只是笑了笑,慇勤地把柳琴兒扶下馬車。

歡愛之後,紅霞尚未完全從柳琴兒的粉臉上褪去,美目中的春情更是無比誘人,這樣的柳琴兒去拜見她那伯父,自然會引得不少人心裡大起嘀咕。

不過別人怎麼看,葉天龍根本就不會放在心裡,他是依足禮數來向柳琴兒的長輩求婚的,一切都是按照法斯特帝國最高的規格來,讓柳琴兒大有面子。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49

第七集 婚典篇 上

第七章 又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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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葉天龍被安然釋放的消息,東督府的所有將士都為之十分高興,連這樣的大難葉天龍都可以逃掉,這個男人的運氣還真不是普通的厲害,跟著他逢凶化吉的幾率一定很大,在這樣的心理之下,他們的忠誠心也就更加的堅定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非但是葉天龍自己不知道,就連那些看他不順眼的人也是料想不到的。

當這個消息傳到那個始作俑者的耳朵裡時,她卻已經沒有了生氣的時間,因為從早上起,讓她感到頭疼的事情接連不斷的發生。

自己在艾司尼亞苦心經營的一個情報網居然莫名其妙的出現了斷裂,本來通過這個情報網她可以得到了許多機密的情報,就連這次三個國家準備聯合進兵侵犯武安的情報也是這個組織的功勞,可以說這個組織是自己的另一個耳目,失去它的話,自己將變得又聾又瞎。

敵人開始動手了,可是自己還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方面的敵人,這問題讓她頭痛不已,為了盡快解決這個問題,她只有動用手頭可以用的最大限度資源,即使為此而暴露身份也沒有辦法,而且她已經有了這樣的覺悟,這次的敵人絕對已經發覺到她們的真正身份,所以想再保密也沒有什麼必要了。

魯圖先的確是在肅清武安的人,他雖然不肯出面作證來洗脫葉天龍的罪名,但對於陷害葉天龍的人卻是十分痛恨,更何況武安的情報網在艾司尼亞的存在對於自己這一方的行動一點好處都沒有,要把艾司尼亞牢牢地控制在自己這一方的手下,這是他的既定目標,是以武安的人只不過是他拿來開刀的第一個而已。

而葉天龍神奇般的重新回到東督府,更是讓魯圖先深信不疑,這個男人就是值得自己效力一生的主君。

魯圖先這樣的行動很自然地引起了其它方面的注意,沒有想到這個素來不得人心的無情男人居然是一個這麼有實力的活躍份子,原先沒有把魯圖先放在心上的人開始有些後悔,同時便仔仔細細地調查這個男人的來歷。

葉天龍出現在東督府的時候,受到了部下的熱烈歡迎。每個人發自內心的快樂讓葉天龍也十分感動,原來自己在部下的心目中還是這麼有地位的。

在東督府坐了一會兒功夫,葉天龍就感到無聊起來,看著自己的部下忙忙碌碌的樣子,再看看自己悠閒的模樣,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可是真的想插手的話,又好像沒有什麼事情好幹的。

原本他是下定決心今天下午要好好在東督府裡幹點事情,來感謝部下將士對自己的支持和愛戴,可是他這個有史以來最懶惰的主將做什麼事情都好像在給別人添亂子,這所謂的「注定無所事事的人是不能變得勤快的」!

整個東督府的運作就好像是一部已經磨合好的機器,在石義信的主導下每個人都各司其職,葉天龍的熱心加入如同在這部機器裡面丟了一塊小石頭,非但沒有幫助,反而讓整個運作出現不應有的停頓和呆滯。

發覺到這一點的石義信不禁感到好笑,自己的主將居然是這樣一種人,這倒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不過他也知道身為上者,最重要的是將自己的部下調整好,讓他們發揮出最大的能量,而這一點正是葉天龍做得最好的。

「葉大人,如果你真的想幫忙請您還請到別處去幫助別人吧!」

不知道是誰先忍不住說出這樣的話,反正後來大家都是這樣對葉天龍說,讓突發熱心的男人只好摸著鼻子跑回了東督的辦公房,在這裡,身為東督參軍的石義信正十分自如地處理下面傳來的各項事務。

聽到葉天龍的腳步聲,石義信連頭也沒有抬一下,一邊處理手頭的事情,一邊說道:「大人,可不可以麻煩你給下官倒一杯茶啊?」

「可以,可以!」終於有人求自己做事了,葉天龍滿心歡喜,連忙跑出去端了一杯茶進來。這舉動落到跟在他身邊的玉珠和辛西雅眼中,她們不禁好奇地問道:「公子,這些事情你可以讓勤務兵去做的嗎?」

「但是我想好好做一點事情啊!」葉天龍想也不想回答道,把茶放在石義信的辦公桌上,然後說道:「參軍大人,好好努力啊!」

玉珠和辛西雅正感到有趣的時候,葉天龍已經突發奇想,讓自己的女飛衛進來幫助自己泡了許多杯茶,然後讓她們端著去送給自己那些忙碌的部下。他這一舉動讓那些部下感到更是幹勁沖天。

「好了,現在我們去臨湖居吧!」幹完這件事,葉天龍開始一身輕鬆地離開東督府,這更是讓玉珠感到奇怪。

「公子,公子,我……我想問一個問題!」

「什麼事啊?」

「為什麼你剛剛說要好好做事,轉身又要離開了呢?」

「這個嘛,我不是做好了嗎?」葉天龍嘿嘿一笑,「去搶別人的工作可不是我的愛好,我現在已經慰勞過他們了,讓他們自己努力工作就可以了。」

聽到這話,玉珠真不知道該佩服還是好笑,這個男人的想法的確是有些與眾不同。

還沒有走出東督府,倩公主突然從外面跑進來了,她經過小小的改裝,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艾司尼亞普通的富家小姐,身邊沒有帶一個侍衛,看到這樣的情形,玉珠在心底暗暗偷笑了一聲:這位公主絕對是偷跑出來的,看來她已經決定要纏上公子。

「你們到哪裡去啊?」一見到葉天龍他們,倩公主就雙眼發亮,連忙問道。

「你是偷跑出來的吧?」葉天龍將臉一正,「怎麼可以穿成這個樣子?如果被別人看出來就麻煩了!而且也太危險了!」

「嘻嘻,我才不怕呢!」倩公主笑容滿面,毫不在意地說道,「有你在我的身邊,你會保護我的吧?」說著,她的雙手已經抱住了葉天龍的一隻手臂,十分親密地搖動著。

「可是,可是……」葉天龍感到自己的頭又有些大起來了,但想起了安德列三世和自己的約定,談話中所流露出來的意思,自己是無法拒絕的。

「如果讓陛下知道你這個樣子,我可就有麻煩了!」葉天龍只好換一個角度來說。

「父皇才不會呢!」倩公主皺起了她那漂亮的瑤鼻,「快說吧,我們去哪裡玩?」她倒好,方纔還是問葉天龍你們去哪裡的,現在已經變成我們去哪裡玩了。語氣的改變是如此的自然流暢,讓葉天龍也感到佩服,他知道自己今次是被這個美麗的公主纏定了,所幸的是,自己並不排斥這樣的糾纏,相反的,這樣的事情讓他感到十分驕傲。

葉天龍狀似無奈地說道:「好吧,好吧!我們一起走!」

倩公主高興地跳起來,喜孜孜地拉著葉天龍的手,就往外面走去,口中問道:「我們先到什麼地方呢?」

葉天龍一笑,說道:「你跟我來就可以了!」說罷上了自己的戰馬,玉珠和辛西雅她們也紛紛扳鞍上馬。

葉天龍看到倩公主沒有騎馬,就想讓人給她牽一匹過來,誰想他還沒有開口說話,倩公主已經騰身躍到了他的馬上,坐在他的前面。

「喂……」一個香軟的嬌軀靠進自己的懷中,本來應該是非常高興的事情,特別對葉天龍這樣的人來說,可是一想到萬一這事傳到安德列三世的耳朵裡面,那就難以交待了。

「你還是另外找一匹吧!這個樣子給別人看起來不好的!而且對你的印象也是有虧損的!」葉天龍連自己也感到意外,自己居然可以這麼順暢地說出這樣有道理的話來,這可是和自己的本性有些相反的。

可惜他苦口婆心的第一次說道學話,換來的並不是別人的感動,而是滿不在乎的回答。

「我才不管別人怎麼看呢,我覺得這樣很好很舒服,沒有什麼不好啊!」

既然如此,葉天龍也不再說什麼了,當事人都不怕,自己一個堂堂的男人會怕這個嗎?

主意打定,葉天龍的雙手從後面伸出控住戰馬的韁繩,從別人的角度看來,這個樣子就是他將倩公主的嬌軀攬入自己的懷中,這位東督大人還真不是普通的無所顧忌啊!

在東督府的將士驚異的注目禮下,葉天龍一行人馳上了艾司尼亞的街頭。他這樣的攜美縱馬在艾司尼亞的街頭,自然引起別人的不少看法,他頭上那頂好色流氓的帽子也戴得更加牢固了。

與其說這位東督大人是特立獨行的男人,不如說他是一個無行的傢伙,相信有不少的人士心中會這麼想的。

但葉天龍才不會在乎這些,別人的看法那是別人的事情,他在馬上的時候就把自己的目的告訴了倩公主。

聽到葉天龍居然是去找綰貞,倩公主並沒有感到不高興,反而很感興趣地追問他和綰貞之間的事情。

當聽到起因竟然是和慶計的賭約,以及他在綰貞面前的碰壁,倩公主不禁笑得軟在葉天龍的懷中,同時她對能讓葉天龍無計可施的小店老闆綰貞感到無比的好奇。

「原來你也有被女人拒絕的時候啊!」倩公主的蘭花玉指輕點在葉天龍的胸膛,膩聲說道。

「胡說!」葉天龍感到自己大失面子,「那個小女人軟硬不吃,加上她的那一手絕妙的手藝,真真讓人恨也不得,愛也不得。」

倩公主呵呵輕笑,吹氣如蘭道:「如果你不能使出那些惡劣的手段,就沒有辦法了吧!」

「可惡!」葉天龍佯裝生氣地捏了一把倩公主,「再這麼說我的話,我就把你丟下馬去!」和安德列三世的那次密談之後,葉天龍自認已經明白到皇帝的心意,他自然對倩公主也就沒有再像以前那樣的守禮了。但是他以前真的對倩公主就十分守禮節嗎?這一點也只有這個男人自己相信了。

他們兩個人在馬上的談笑晏晏,落在那些道學家的眼中,這樣子的舉動簡直是有些傷風敗俗,絕對是作為教育良家子弟的反面教材。

倩公主輕推葉天龍,膩聲道:「怎麼啦,你生氣啦!」

葉天龍沒有回答,雙目直視前方,他突然發現在前面的街市口一道有些眼熟的人影快速閃過,金色的頭髮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咦。那個傢伙不是……」葉天龍不禁在心底暗暗思忖,「他怎麼又回到艾司尼亞了?唔,有點不妙,得注意一下了。」

倩公主見葉天龍沒有反應,眼珠輕輕一轉,便軟語說道:「好啦,不要這麼小心眼,要不要我幫助你一把啊?」

「喔,什麼?」葉天龍從思忖中猛醒,忙將心神收回,望著倩公主的俏臉問道:「你要幫我什麼忙啊?」

「自然是幫助你去把那個女人追到手啦!」倩公主笑嘻嘻地答道,在她看來,這樣一件事情是非常有趣的。

「不,我們要改變方向了。」葉天龍輕輕搖頭,現在他的心思已經完全放到那個吸引他注意力的男人身上,如果不把這件事弄清楚,他的心裡會非常不安的。

「是嗎?」倩公主大感洩氣,「我都想到一個好主意了。」

葉天龍笑了笑,探身過去對玉珠輕輕吩咐了一聲,玉珠一驚,馬上躍下戰馬領命而去,很快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人群之中。然後葉天龍回過身來對倩公主說道:「哦,你有什麼好辦法嗎?你可千萬不要亂來啊!」

倩公主正嘟起小嘴,為葉天龍不回她的話感到不高興,聽他這麼一說又馬上來了精神。

「放心,我是真的想到一個好點子。」倩公主拍著微微隆起的酥胸,用十分認真的口吻說道,「你附耳過來!」

葉天龍見她這模樣暗暗感到好笑,但也將信將疑地湊過耳朵,聽倩公主在自己的耳邊細細道來。他的臉色隨著倩公主的話語開始發生變化,聽罷他一拍自己的大腿,對倩公主讚歎道:「不錯,這真是一個絕妙的好主意!」

倩公主本來也是有些暗暗擔心,生怕自己的主意被葉天龍斥為胡鬧,但見葉天龍大加讚賞,心下不由得高興萬分,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合自己的心意,跟他在一起一定會非常快樂的。

「可惜這次沒有時間了,我們下次就用這個辦法好了!」葉天龍用十分遺憾的口吻對倩公主說道,「你有把握做好嗎?」

倩公主白了他一眼,翹了一下紅紅的小嘴說道:「我的功夫可不是假的!」

然後十分認真地續道:「你可不能騙我的喔!下次我們一定要把我這個計劃變成現實。」

「一定,一定!」葉天龍一邊漫應著,一邊把注意力集中到前方的街上。

「公子,在那邊!」辛西雅的聲音在左後方響起,順著她指的方向,葉天龍看到了玉珠的身影。玉珠正站在一個路口,朝他們揮手示意。

葉天龍的精神一振,道聲:「我們走!」率先帶馬往玉珠那邊馳去。

「他進了康樂坊的一間民房,裡面還有兩個人。」玉珠望著跳下馬的葉天龍飛快地說道。

「哦,我們去看看!」葉天龍看了看站在身邊的辛西雅,素來對他言聽計從的女神戰士首領自然是毫無異議。

「你先回去吧,我們要去辦點事情。」

葉天龍回頭勸正睜著好奇的雙眼望著他們的倩公主先回無憂宮,但這個精力充沛的美麗公主如何肯放過這樣的一個機會。

「你們準備去對付誰啊?」倩公主一把揪住葉天龍的衣袖,「我也要去看看不行嗎?」

「我們去有可能和別人動手的。」葉天龍正色道,「你跟過去的話,就太危險了!」

倩公主一聽這話頓時精神百倍,她躍躍欲試地說道:「好啊,這樣的事情我怎麼可以錯過呢!我一定要去,我的身手可是很厲害的喔!」

被倩公主糾纏不過,加上時間也不允許,葉天龍只好答應了讓倩公主也跟著去了。他再三叮囑倩公主道:「你可不許鬧事,沒有我的話千萬不要動手,而且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離開我的身邊。」

倩公主只要能讓她也去就十分滿足了,對葉天龍的要求自然是滿口答應。

一行人到了玉珠所說的地方,正遇到兩個人從屋子裡面出來,和他們打了一個照面。雙方的腳步同時一頓,臉上都顯出了吃驚的樣子。

葉天龍並沒有看錯,他看到的那個金髮男人就是曾經敗在他手裡的克裡夫。

曾經消失了一段時間的克裡夫又重新回到了艾司尼亞,而站在克裡夫的身邊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額頭上用一條紅布束起來,配合著那張粗曠的臉龐,壯實的脖子,讓人感到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威脅。

但最讓人吃驚的還是克裡夫的變化,乍看之下依然是金髮飄逸的英俊男人,現在的眼中卻不時閃過陰沉的冷電,渾身散發出一種讓人極不舒服的邪惡感覺,似乎是他的陰暗面已經成為他的全部。

好像這個傢伙練了什麼陰邪的功夫,葉天龍的心裡不由得泛起嘀咕。他還沒有說話,克裡夫先開口了。

「葉大人,你爬得還真快啊!現在又準備拉哪個女人的裙帶啊?」

「呵呵,克裡夫大人好久不見,現在又準備找誰練劍啊?」對克裡夫的冷嘲熱諷報以微笑,葉天龍用勝利者的口吻對克裡夫說道。

「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了!」克裡夫惡狠狠地說道,「我已經查出了那天敗給你的真相了!」

「哦,什麼真相啊?還不是因為你的實力不如我嗎?」葉天龍毫不客氣地說道,然而他的這一番話沒有產生預料的成果。

「親愛的公主殿下,你以後不會再有機會弄鬼了!」克裡夫轉而望向葉天龍身邊的倩公主,依足禮數但卻是平淡的話語中有著掩藏不住的恨意。

「真沒有想到堂堂的倩公主會為了自己的男人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看來皇室的教養也不過如此而已!」

倩公主可沒有葉天龍那麼好相與,她頓時美目怒睜,毫無惹事之後反省的覺悟,罵道:「好大的狗膽,見了本公主竟然不拜見,還口出狂言!」

「你現在的模樣配稱公主嗎?」克裡夫一改以前對女孩子彬彬有禮的樣子,對著倩公主也不再執臣子之禮。

克裡夫身邊的那個大漢死盯著葉天龍看了半天,這時候冷哼了一聲,對克裡夫說道:「克裡夫大人,我們走吧!」

「葉大人,好好保重身體!」克裡夫朝葉天龍打了一個招呼就和身邊的同伴揚長而去。

倩公主哪裡肯忍下這一口氣,只見她一揚小手,嬌叱一聲:「風刃舞!」

平地生風,氣流急速地旋轉成形,塵土飛揚中,數道尖利的哨聲呼嘯而過。

如果眼力好的話,可以看到總共是五道風刃,三左兩右,雖然是風系魔法形成的高密度氣流,但其鋒利的程度絕不亞於真正的鋼刀。

聽到倩公主的聲音時,克裡夫和那個大漢就已經提神戒備了,待察覺到身後的異樣,立刻轉身大喝一聲,同時揚手擊出四道強大的真氣,在自己的身前形成一道結結實實的氣牆。

兩種密度高得驚人的氣流在克裡夫的身前不到一尺的地方猛烈地衝撞起來,發出氣爆的聲音,霎時間狂風大作,強勁的氣流推動在場的每一個人。很顯然的是克裡夫好像沒有他身邊那個大漢有實力,那個大漢是將攻向他的兩道風刃完全接了下來,而克裡夫雖然也接下了三道風刃,但卻被爆裂的餘勁震得身子一仰,幾縷耀眼的金髮從頭上飄落。

當然這也是有原因的,倩公主心中暗恨克裡夫,所以攻向他的風刃要強勁許多。而克裡夫也是對自己新練的功夫有些托大,兩下相加,自然使得他的場面上看起來要比身邊的那個男人差不少。

「好!」克裡夫還沒有說話,他身邊的那個大漢就讚了一聲,顯然他對看似甜美可人的美麗公主殿下居然有著如此高的魔法造詣感到意外。

「不要以為對我拍馬屁,我就會饒過你這個不懂禮貌的傢伙!」

倩公主雖然還是凶巴巴地說道,可是眉梢的一絲快意還是說明她接受了這個傢伙對自己的吹捧。克裡夫深深瞪了倩公主一眼,終於沒有再說什麼了,顯然此時的他已經明白到這個刁蠻公主的可怕,縱使自己練了非常厲害的「陰煞真力」,但還是沒有完全擊敗倩公主的把握,再加上在倩公主的身後就是法斯特的皇帝陛下,找這樣的對手實在是很笨的舉動。

見克裡夫和他的朋友再度轉身要離開,從來不肯吃虧的男人如何肯罷休,葉天龍剛才不叫住倩公主的舉動就是想給克裡夫他們吃點苦頭。

「喂,你們兩個混蛋給我站住!」

克裡夫和那個大漢身子一頓,略帶迷惑地相互望了一眼,身後那個可惡的傢伙到底想要幹什麼啊?口氣的變化好像也太快了點,剛才還顯得十分客氣的樣子,怎麼才轉了一個身,就完全變樣。



第七集 婚典篇 上

第八章 七日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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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湖居的店堂裡,綰貞望著湖邊那一張空空如也的桌子,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滋味,她是昨天得到葉天龍被下天牢的消息,街頭巷尾到處都在傳這件事,大家一致的結論是,這次葉天龍是在劫難逃了。

在葉天龍每天到這裡報到的時候,綰貞感覺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但是當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之後,她才發現當看不到那個男人出現,竟然在心底生起莫名其妙的空洞感。

這倒並不是說自己愛上這個男人了,綰貞暗暗告訴自己,這個名聲不好的東督大人是和自己完全生活在不同空間的男人,他現在的鍥而不捨也許只是一時的新鮮感。一入候門深似海,她可不想自己今後的生活變成那樣,對於自己來說,找一個普通人,兩個人相親相愛地平淡過一生才是最大的幸福。

「小姐,你快看那個人!」

店裡新來的女侍應生曉虹對站在店堂前面的一個男人指指點點,顯得十分好奇的樣子。

綰貞輕歎一聲,轉頭望去,當視線觸及那個男人的時候,她不由得一愣,突然間感到一陣非常奇怪的感覺在心底湧動,這種感覺非常陌生,但又好像十分熟悉。

這個身材修長,容貌俊美的男人看起來十分年輕,二十多歲的樣子,但眼睛中似乎是帶著一種莫名的滄桑感,好像他的人生經歷遠遠超過他的歲月。

綰貞沒有練過功夫,自然沒有超凡的眼神,所以她沒有發現當這個年輕人看到她的時候,渾身微微一震,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奇怪,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又好似被電觸到一樣,嘴裡咕嚕了一句。

「他已經連續兩天都站在我們的店前,真是一個怪人,為什麼不進來呢?」

新來的女侍應生什麼都好,就是喜歡說話這一點讓綰貞感到有些受不了。她真的不知道一個女生居然可以有這麼多的話好說。不過現在她倒是希望曉虹能多講一些。

「他好像不是艾司尼亞人,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果然如綰貞所想的,多話的女侍應生開始念叨起來。

「據說他是從帝國的南方來的,看他的穿著舉止也說明了這一點。」

綰貞不知道自己店裡的這位女侍應生什麼時候對這些東西也有研究。不過看到曉虹那雙眼放光的樣子,綰貞似乎是明白到什麼。

「我去請他進來!」曉虹說著,往店門口走去。圓圓的臉上泛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年輕少女發自內心的笑容總是可愛的。

可奇怪的是,這次女侍應生卻是把事情弄糟了,見到曉虹朝自己走來,那個年輕人馬上轉身快步離開了。從頭到尾,他沒有說過一句話,但綰貞卻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似乎這個年輕人已經說了很多話一樣。

收回視線,綰貞又輕輕歎了一聲,最近好像自己特別喜歡歎氣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綰貞自己也感到有些奇怪,是什麼讓自己發生改變?

「這個怪人!」曉虹望著那個年輕人消失的方向直跺腳。她正想轉身返回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中年人騎著一匹黃驃馬匆匆馳來,滿臉是掩飾不住的風塵之色。

「喂,喂,大叔,這個地方可不能這樣騎馬的啊!」

「大叔?」中年人已經到了小店的前面,從馬上跳了下來,看動作還是相當的敏捷。他拿眼睛瞪著曉虹,「你是誰啊?我有這麼老嗎?」

曉虹也毫不示弱地回瞪著這位看起來很有精神的大叔,正想開口的時候,被驚動了的綰貞已經從店堂裡面走了出來,見到這個中年人後不免驚喜地叫起來。

「父親大人,您回來啦!」

「父親?」曉虹馬上把已經到了喉嚨的話嚥了回去,綰貞的父親不就是這家店的老闆嗎?那可就是自己的薪水來源啊,還是表現得好一點吧。打定主意的她馬上陪上了一張燦爛的笑臉。

「店長大人,我……」

「我很老嗎?」對自己的年紀念念不忘的中年男人最記掛的還是這個問題。

「呃,店長大人看起來好年輕啊!哈哈哈哈……」一邊點著頭,曉虹連忙離開了這一對父女的身邊。

「父親大人……」綰貞正想向自己的父親陽建表示歡迎之時,突然見到自己的父親一改笑容,用往日裡十分少見的肅容輕聲說道:「剛才離開的那個年輕人是誰啊?他是什麼時候來這裡的?」

「我不知道。」綰貞微微搖頭,心下不免升起了一絲疑惑,「他怎麼啦,到底有什麼事情嗎?」

陽建沉吟了一下,輕輕揮了揮手,對綰貞說道:「算了,我們先進去說吧!反正也不急這麼一時。」

克裡夫望著圍在自己兩個人身邊這些美麗的女神戰士,語帶嘲弄地對葉天龍說道:「葉大人,你的排場倒不小,哪裡找來了這麼多的美麗女人,她們有用嗎?」

克裡夫身邊的那個男人則是輕視的望著葉天龍說道:「葉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想靠這些女人把我們留下來嗎?」

葉天龍冷冷一笑,好像沒有聽到克裡夫的話一樣,雙手一背,昂起頭來說道:「本人身為東督,自有發奸除惡的義務。現在本東督懷疑你們兩個傢伙圖謀不軌,要把你們兩個傢伙帶到東督府去,你們有什麼話要說嗎?」

「他不是來真的吧?」克裡夫和他身邊的那個男人交換了一個迷惑的眼神,葉天龍這樣做也太沒有風度和氣量了,居然有這麼卑劣的借口來找自己兩個人的麻煩。

「你有什麼證據嗎?」克裡夫忍下一口氣,怒視著葉天龍反問道。

「需要證據嗎?我說的話就是證據!」葉天龍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讓克裡夫和他身邊的男人恨得牙齒癢癢的,「先把你們帶回去,好好盤查一下再說吧!」

「流氓出身的人總是不改流氓的習氣啊!」克裡夫在心中暗暗感歎,為什麼這樣的男人會得到柳琴兒,甚至是於鳳舞那樣的美女的青睞,冥冥之中的命運真是會跟自己開玩笑啊!

克裡夫身邊的男人卻沒有這麼多的感慨,他的雙眼一瞪,冷聲喝道:「你怎麼帶我們走呢?是靠那個會點魔法的小女人還是這幾個嬌滴滴的母貨嗎?」說話的時候,他還特意點了點在葉天龍身邊的玉珠和辛西雅。

早已是躍躍欲試的倩公主見狀正要再度出手,卻被葉天龍一把拉住。

「對付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不用勞殿下你的大駕。」說罷葉天龍朝站在克裡夫他們兩個人身邊的女神戰士們一打眼色,會意的女神戰士頓時微微一點頭。

兩把飛電標槍慢慢舉起來,閃著寒芒電火的槍尖在克裡夫兩個人的面前透出了可怕的氣勢和強大的壓迫感。

「咦,居然是高手呢!」克裡夫和他身邊的那個男人不由得從氣機相牽之中感受到對手的實力,他們再也沒有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而是用警覺的神情注視著身邊的女人,暗暗運起了全身的功力。

克裡夫的眼睛慢慢變成一種奇異的藍色,這是讓人感到手足發冷的幽藍色,如果仔細察看的話,甚至可以從克裡夫的眉心處看到一絲黑色的痕跡,看樣子他練得還不是普通的陰邪功力。

而在克裡夫身邊的那個男人則是渾身的衣服向外鼓起來,就連露在外面的脖子上都可以看到用勁的痕跡,一塊塊的肌肉線條十分明顯。從他運氣的樣子來看這是一種內外兼修的橫練功夫。

葉天龍見狀暗暗心驚,原來克裡夫在敗給自己之後,消失的那段時間裡是去練這種看起來十分陰邪的功夫了,不知道他練到什麼樣的程度?想到這裡,他略微朝站在克裡夫旁邊的那個女神戰士擺了一下頭。

這個名叫沙丹的女神戰士會意地頷首,手中的飛電標槍倏然爆出嘶嘶的電芒朝克裡夫噬去,聲勢之驚人足以讓克裡夫的眼神為之一變。

克裡夫的雙掌交叉錯開,在自己的身前三尺範圍內布下了陰煞大真力,厚實的真力使得空間的氣流發生奇異的改變,甚至於可以聽到一陣隱隱約約的鬼嘯聲從九幽之處傳來。

慢慢前伸的飛電標槍發生劇烈的顫動,每一次的抖動都發出劈啪的氣爆聲,原本是白色的電芒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阻力,被壓縮在槍尖的邊上,而且連顏色也變成一種奇怪的青灰色。

辛西雅和玉珠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見多識廣的她們已經知道了克裡夫所施展的功夫是什麼了。「陰煞大真力」是一種讓練功者用生命力換取強大功力的邪惡功夫,但這種功夫自從百族大戰之後已經很少出現了,真不知道克裡夫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

不過說起來也真是很有趣,這段時間以來,超絕的高手一個接一個的出現,這種情況好像在以前很少有過,只有在百族大戰的時候突然湧出了許多的高手,難道說現在又到了一個轉折的時刻,那麼到底是誰來引發這場驚人的風暴呢?辛西雅的心中不免產生這樣的疑問。

葉天龍和倩公主也感到十分意外,因為現在的克裡夫完全沒有了平日的英俊瀟灑模樣,略帶青灰的臉色以及臉上那種陰沉的樣子讓人感到極度的不舒服。

這個時候站在克裡夫身邊的那個男人突然揚聲道:「葉大人,如果你有興趣的話,七天後在無憂宮舉行的歡迎宴會上我們好好會一下!」

「哦,七天後有這樣一場宴會嗎?」葉天龍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你是何方神聖啊,居然知道這樣的消息?」

在葉天龍的授意下已經收手的沙丹退了一步,克裡夫得以鬆了一口氣,他冷冷地說道:「葉大人真是艷福不淺啊,身邊居然帶著這些身手高超的美麗女護衛,只是在某些場合,她們並不能替你擋去所有的事情。」

葉天龍的眼睛微微瞇了一下,兩道寒光一閃而過,讓克裡夫的心也不禁暗暗跳了一下,他發覺原來不止是自己的功力有了長足的進步,眼前這個好色無德的男人也有了很大的提高,自己不能太輕看了葉天龍。

「在下是帕裡的麻布裡!」克裡夫身邊的那個岩石般的男人用一種低沉的聲音慢慢說道:「舍弟曾蒙大人的照顧,真是感激不禁!」

「帕裡的麻布裡?」葉天龍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什麼地方聽說過,但他的弟弟什麼時候得到自己的照顧呢?葉天龍的腦海中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啊!」玉珠輕輕叫了一聲,「從禹州回來的路上……」

葉天龍頓時想起了這個名字的來歷,他不是已經被左島近射殺在從禹州回艾司尼亞的路上嗎?怎麼現在又有了一個?

似乎是看出了葉天龍的迷惑,克裡夫用仇恨的眼神望著葉天龍,陰陰地說道:「葉大人,那個被害的就是麻布裡大人的親弟弟!」

葉天龍突然感到心中一寒,這個仇恨真是結得夠大的,而麻布裡居然在自己的面前也沒有透露出多少的恨意,這樣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葉天龍大人,七天之後我們在宴會上好好會一下!」麻布裡和克裡夫兩個人轉身離開,最後那一句話裡的含義讓葉天龍感到一絲寒意,但他不能逃避。而且現在再找他們的岔子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更主要的是麻布裡是帕裡的使臣,鬧下去的話徒增笑料,還會變成外交事件。葉天龍就算再無法無天,這樣的覺悟還是有的。

滿懷不快的葉天龍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魯圖先和范銅,從面無表情的男人那裡知道了不少的情報,也得到了他們摧毀武安的情報網墨組的事情。

葉天龍十分高興地拍著魯圖先的肩膀,讚許道:「老魯啊,還真看不出你居然這麼有實力!既然這樣,我也不再計較你這個傢伙不為我出面作證的事情,好好幹吧!」

魯圖先還是一副沒有表情的樣子,似乎是外人的好惡對他都沒有作用,他只是點了點頭,對葉天龍說道:「大人想不想看一場好戲啊?」

葉天龍的精神一振,連忙追問緣由,就連范銅也被魯圖先的話引出興趣來,三個人密密談了一陣之後,才各自分開。

一切都在魯圖先的預料之中,武安的人果然在晚上向魯圖先發動了襲擊。那是在晚飯後不久,在魯圖先回家的路上,一夥蒙面人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

見到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還沒有危險的覺悟,似乎是把他們當作無聊的笨蛋,被激怒的蒙面人在手執長劍的首領帶領下刀劍齊揮,恨不得將這個討厭的傢伙砍成七段八塊才消心頭之恨。

然而他們都想錯了,眼前這個男人非但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笨蛋,而且還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物,參與圍攻的蒙面人很快就看到了他們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可怖場面。

魯圖先如電似幻的身影在刀山劍海中一閃而沒,霎時間所有的人都感到一陣怪異的寒流在場中升起,盤旋著四散開來,似乎是這一丈範圍內變成另外的一個空間,一個充滿陰寒之氣的鬼蜮。

當他們的手中武器不由自主地一慢時,異狀突然發生了。一隻有如來自九幽深處的利爪倏然出現在眾人面前,透著徹骨冰寒的雪白手爪散發出可怕的殺機。

那一瞬間的驚駭讓所有人失去了應有的反應能力,更不用說想到要攻擊了。

魯圖先的手扣住了一個蒙面人的手腕,很快就分開,再見時人已經到了離他們丈餘的地方,冷冷地望著這些蒙面人。

那個中爪的蒙面人當場定在那裡,連慘叫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隨後爆裂開來的週身血脈更是讓其它的人失去了再行攻擊的勇氣,但想要撤退的他們馬上發現自己已經落入了包圍圈中,威風凜凜的東督大人正在等候他們。

葉天龍一邊指揮手下將士將包圍圈縮小,一邊對這些蒙面人喝道:「你們乖乖地放下武器,不然的話格殺勿論!」

見到大勢已去,蒙面人也只有投降一途,畢竟生命還是可愛的,從敵人表現出來的實力來看,如果他們抵抗的話,只有變成單方面的屠殺而已。於是葉天龍便吩咐手下將士將這些傢伙押回東督府好好審問一番,以查出到底主謀是誰?

和葉天龍分別之後,魯圖先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改變路線,連穿好幾條小巷。最後在一處僻靜的地方停下了腳步,他背手而立,口中喃喃自語道:「出來吧,不要再躲躲閃閃的!先前那些可憐蟲,連自己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一道耀眼的劍光好似天邊的閃電,氣勢如虹,直貫魯圖先的胸口而來。

魯圖先的眼神一動,不再是淡然處之的模樣,口中發出一聲尖厲刺耳的鬼嘯,雙手猛揮,風聲呼呼,一個人好像陀螺般旋轉起來,身遭的塵埃飛揚有如飛沙走石。

劍勢在空中頓了一下,接著一閃而過,魯圖先的耳邊傳來清晰的聲音。

「好身手,竟然是深藏不露的超級高手!葉天龍身邊有你這樣多謀善斷的高手,真是他的福氣。」

魯圖先冷笑一聲,也朝那個方向傳聲道:「我知道你是誰,說這些漂亮話沒有一點意義的。其實你的伎倆本來就不高明,收買一些不知情的笨蛋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想讓我們喪失掉警惕心,然後再來偷襲,這只是老掉牙的把戲了。」

夜風嗖嗖,再無聲音傳來,魯圖先默然站立了一會兒,然後轉身離開。


第七集 婚典篇 上

第九章 神秘嘉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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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鳳府的人員從今天早上起就喜氣洋洋的,雖然說於鳳舞她們作了低調的處理,但府上的眾人依然感到十分興奮,他們進進出出,忙忙碌碌,心思只有一個,那就是把他們最崇敬的美女戰神的婚禮儀式舉辦得最好。

因為不想驚動別人,這次婚禮並沒有對外發請帖,但是不請自來的賓客還是有的。就在選定的吉時之前,一輛奇怪的馬車在七位騎士的拱衛下敲開了飛鳳府的大門。

飛鳳府的家將也是眼睛雪亮,見到這些護衛的騎士個個氣閒神定,目中神光炯炯,一派大家高手的氣勢,知道這些人的來歷不小,一邊將他們引進前院,一邊飛快地進去稟報。

飛鳳府的後廳,於鳳舞正在仔細打量面前的兩份賀禮,她本來應該是在後面的繡樓中靜心打扮,等待被喜娘引到佈置成婚禮大堂的後廳,但葉天龍卻派了侍女把她請到了後廳。

「他們可真是消息靈通啊!」於鳳舞伸出一隻溫潤如玉的纖手拿起了放在賀禮上的大紅貼子,上面赫然寫著:「吉裡曼斯敬賀!」

「這兩個傢伙真是無聊!」葉天龍走到於鳳舞的身邊,指著另外的一份賀禮說道:「這是尤那亞那小子送來的。」

「哦,他們的賀禮還真隆重啊!」侍女將兩份賀禮打開後,於鳳舞喃喃說道。

尤那亞的禮物是一頭通體用大陸上極為罕見的紅玉雕刻而成的展翅鳳凰,高有一尺三寸,觸手溫潤,而且更為稀奇的是鳳凰的身上隱隱約約透出了淡雅的幽香,這樣的紅玉全大陸只有一個地方有出產,就在獸人之國亞素的絕壁,產量極為稀少,而這頭紅玉鳳凰可以看出這是用一整塊的紅玉雕刻的,鳳凰身上的毫毛都清晰可見,端的是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尤那亞為這個禮物一定花費了很大的心血。

吉裡曼斯的禮物也不差於尤那亞,是一枝兩尺高的碧玉珊瑚樹,晶瑩透亮,溫潤而又柔和,過濾一點燈火的話,便紋理畢現,珊瑚樹裡面好似有一種淡藍的液體在其中緩緩流動。

稱其為稀世珍寶也絕不過分。

葉天龍伸手細細摩娑著這枝碧玉珊瑚樹,一邊奇道:「我們並沒有對外說,怎麼他們都知道呢?」

於鳳舞嗔笑道:「連這個問題都要問我,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在裝傻啊?」

葉天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呵呵地說道:「我是真的誠心向美麗的師傅請教啊!」

聽到這個稱呼,於鳳舞的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酥,嬌嗔道:「算你啦,我們府裡的動靜他們一定都會十分注意的,而下人們這樣忙忙碌碌的採辦,他們怎麼不能推斷出我們想幹什麼呢?」

葉天龍十分受教地連連點頭,用十分嚴肅的口氣說道:「我明白啦!那以後我們做事一定要特別小心,想到每天都在別人的監視下過日子,真的是有些不爽啊!」

於鳳舞微微一笑,伸出一根青蔥玉指點在葉天龍的胸口,「你現在才知道這些嗎?」

葉天龍還沒有答話,就聽到了家將來報有客來到,頓時心中大感疑惑。

「我們並沒有請觀禮的賓客啊,怎麼會有人自己跑過來呢?」葉天龍莫名其妙地望著於鳳舞,心中也許只是想聽聽她的分析判斷。但是於鳳舞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異樣的神光,急切地問道:「來人有沒有說出身份啊?」

進來稟報的家將恭敬地說道:「回小姐,他們沒有說別的,只是讓我們轉告公子和小姐,他們的主人是小姐知道的。」

於鳳舞的嬌軀微微一振,口中喃喃低語道:「終於還是來了!終於還是來了!」

察覺到於鳳舞的異常狀況,葉天龍連忙伸手攬住她的纖腰,關心地問道:「來人是誰啊?如果你不想見的話,我們就把趕走好了!」

於鳳舞略顯軟弱的靠在葉天龍的胸口,搖搖頭低聲說道:「別,別……天龍你快去迎接吧!我隨後就去。」

葉天龍的心中雖然有不少的問題想問於鳳舞,但見於鳳舞這個樣子,也只好先放在肚子裡面,走出後廳去迎接這個神秘的賓客。

馬車裡面的客人早已經下車了,但被那七個渾身用淡青色軟甲包裹的高大騎士圍在中間,根本看不清他的相貌身材。

見到葉天龍過來,前面的兩個騎士自動讓開了一條路,讓葉天龍進入他們所圍成的那個圈子。在經過這些個騎士的身邊時,葉天龍感到一陣驚訝,因為從這些騎士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驚人氣勢證明了他們都是非常可怕的魔劍師,而且他們身上的那副軟甲竟然是極為珍稀的龍鱗甲,這可是騎士們夢寐以求的護身寶貝,非但材料非常難找,而且製作極為困難。

這些傢伙到底是什麼來歷啊,居然身穿這麼珍貴的龍鱗甲?葉天龍的心中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圈子裡面是一個穿著金色大袍的人,見到葉天龍進來,便舉手掀起了自己頭上的斗篷,朝他微微一笑。

「啊……」葉天龍渾身一震,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陛……」

這個神秘的來客居然是法斯特的皇帝安德列三世,一個葉天龍做夢也想不到的客人。安德列三世豎起了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巴上,示意葉天龍不要叫出來,然後低聲說道:「我們到裡面說!」

葉天龍是滿懷的不解,但既然是安德列三世這樣說了,他只有照辦。

在去往後面相對隱秘的書房的路上,葉天龍的腦中卻是亂成一團,他是想破腦袋也猜不出來這位身嬌體貴的皇帝陛下為什麼會如此神秘兮兮地跑到自己的家裡,而且是在自己舉行婚禮之前的一刻?

「難道說皇帝要來阻止自己和於鳳舞她們的婚禮嗎?」想像力相當豐富的男人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也許是來提醒自己別忘記對他的承諾吧?」

葉天龍偷偷看了看走在自己後面半步的安德列三世,看到他的臉上卻是一片平靜無波,根本看不出什麼異常狀況來。

這個時候他真希望自己有龍靈兒或者是於鳳舞那樣的功夫,可以運用「觀心之術」來察看安德列三世心中的想法。說來也是氣人,葉天龍現在已經開始練那個「龍之心經」裡面的「觀心之術」,然而於鳳舞一練就有成效的功夫落在葉天龍的手上,居然怎麼練也沒有進展。

這讓葉天龍十分氣諉,因為於鳳舞的進展是入門很快,練了一下就有小成,只是要想再進一步深入,才開始慢慢難起來。可是葉天龍倒好,練了好多天,就連門徑都還沒有摸到,這因為讓他十分納悶,難道說自己真的就比於鳳舞差這麼多嗎?

七名騎士在書房的門前散開站立,十分精確地將這個地方控制在他們的勢力範圍裡面,安德列三世則跟著葉天龍進了這間原本屬於於鳳舞的書房。

甫一進書房,安德列三世的眼睛就亮了起來,他擺擺手不讓葉天龍行跪拜大禮,雙眼直望著掛在書房一面牆壁上的那幅高山流水圖,神情十分激動。

站在一邊的葉天龍等了一下,見安德列三世沒有絲毫的動靜,便忍不住說道:「陛下,……」

安德列三世似乎是一驚,然後收回了心神,低聲問道:「這個書房是於……鳳舞的嗎?她……她……人呢?」

「是的!」葉天龍低頭答道,「鳳舞她馬上過來!」安德列三世對於鳳舞的稱呼讓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一個皇帝居然對自己手下將領的名字用這種語氣叫出來。

書房的門輕輕響了兩聲,接著門被緩緩地推開,於鳳舞那張經過靜心修飾的粉臉出現在安德列三世和葉天龍的面前。

「進來吧!」葉天龍奇怪地說道,於鳳舞居然站在門口,似乎是在等待什麼東西一樣。

安德列三世的嘴巴微微動了一下,眼角有一種溫熱的液體在成形。

「鳳……兒……,快進來吧!讓為父好好看看!」這是很一般的話,聲調也不是很高,甚至裡面似乎聽不出什麼感情的變化,但落在葉天龍和於鳳舞兩個人耳朵裡,卻產生了兩種反應。

有如巨雷轟頂,葉天龍的眼睛頓時睜得大大的,安德列三世在叫於鳳舞什麼啊?怎麼會是這樣子的稱呼呢?也許是自己的耳朵不好,聽錯了吧?

於鳳舞卻是嬌軀一震,美眸中的珠淚慢慢滑下來,她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到安德列三世的跟前,櫻唇蠕動了半天,終於喊道:「父……親……」

安德列三世也是十分激動,他一把將於鳳舞攬入懷中,眼中的淚水終於抑制不住流了下來。

「好……孩子,為父……對不起你!」

葉天龍的嘴巴張到足以塞得下一隻拳頭,兩隻眼睛都快要鼓出來了,於鳳舞和安德列三世居然是父女關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父女倆相擁而泣的場面中,某個男人的存在好像是多餘,但偏偏他還不識相地咳嗽了兩聲,將整個氣氛破壞無餘。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啊?」葉天龍的手指頭點了點安德列三世,又指了指於鳳舞,滿臉困惑地說道:「陛下是你的父親?你是陛下的女兒?那不是說,你就是公主殿下啦!」

經過葉天龍這樣一打岔,於鳳舞和安德列三世兩個人的心神都穩定下來。安德列三世慈祥地摸了摸於鳳舞的頭髮,慢慢說道:「鳳兒,我知道以前對不起你們母女,讓你受了不少的委屈,所以今天我是特地來參加你的婚禮,為你送上父親的祝福,算是對你的一點補償吧!」

於鳳舞含淚點頭,柔聲說道:「父親,你能來參加我真的很高興了!」

安德列三世伸手擦去了於鳳舞臉上的珠淚,「來,別哭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這麼漂亮的臉,可不能被眼淚弄壞了。」

於鳳舞含淚而笑,安德列三世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條手鏈,用紅白兩色相間的明珠串成的手鏈閃著柔和的光芒,十分美麗。

「這是我這個不稱職的父親給奶的禮物!來,把它戴起來。」安德列三世將這條手鏈放到於鳳舞的手中,「這是用水火神珠串成的手鏈,是法斯特皇室的傳家之寶,它的功效你一定知道的吧?」

於鳳舞點點頭,將手中的「水火之手鏈」緊緊握住,她知道這條手鏈的意義和作用,擁有這條「水火之手鏈」後,她就擁有了抵禦水火兩系魔法的最好武器,因為水火神珠可以把水火兩系魔法攻擊的能量吸收過來,使之完全轉化成為神珠本身的能量,當下次使用神珠發出水火魔法時,就使得攻擊力大幅度的提高。

更讓於鳳舞在意的還是,這條水火神珠作為法斯特皇室的傳家寶,只有法斯特皇室的成員才能擁有的,安德列三世這樣的舉動,就是表明他正式承認了於鳳舞是他女兒的身份,接納她進入法斯特皇室一脈。雖然說於鳳舞本人已經不大在乎這一點,但這卻是她的母親一直念念不忘的一件事情,現在她終於做到了,這也可以安慰母親在天之靈。

於鳳舞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她轉頭望著站在旁邊一臉莫名其妙的葉天龍,滿懷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天龍。這事我一直都瞞著你,因為……」

葉天龍連忙點頭,安慰道:「沒有關係,沒有關係!我瞭解你的心情!」

在一邊的安德列三世看到葉天龍和於鳳舞相擁的樣子,心中感到十分欣慰,他暗暗擦去了眼角的淚水,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心情轉換過來。

「好了,你該去準備婚禮的事情吧,讓我和天龍在這裡談一下。」

安德列三世笑著拍了拍於鳳舞的肩膀,催促她該去換好衣服,整理好裝束了。於鳳舞戀戀不捨地離開了書房,將葉天龍和安德列三世兩個人留在了裡面。臨走的時候,於鳳舞她還朝葉天龍投了一個滿懷感激和信任的眼神。

書房的門再度關起來了,房間裡面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葉天龍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而安德列三世則好像是在思考什麼東西一樣。

終於還是安德列三世打破了房間裡面的沉默,他望著葉天龍說道:「不好意思,現在才讓你知道我和鳳兒的關係。」

葉天龍抓了抓自己的頭皮,乾笑了一聲,說道:「陛下別這麼說,只是覺得一時間難以接受。為什麼鳳舞一直把這個事實藏起來,而陛下又為何不公佈鳳舞的地位呢?……」

他一時覺得有好多的問題湧上心頭,但說出來時,卻又顯得有些混亂。

安德列三世並沒有在意這個問題,他的眼睛投向了牆角的空白處,慢慢將一段塵封多年的往事娓娓道來。

於鳳舞的母親是安德列三世在一次私游時相遇的一個白族美女,兩個人相知相愛,結了一段情緣。但是因為爆發了戰事,安德列三世只好將這些事情拋下來,急忙趕回艾司尼亞處理。等處理完危機之後,於鳳舞的母親卻因為種種原因,離開了原來的居住地,於是安德列三世失去了她的消息。

當安德列三世想大張旗鼓地去尋找時,才發現自己的皇后居然大力反對,素來賢惠的皇后之所以反對,一來是認為於鳳舞的母親不知道是什麼樣的野女人,既沒有身份也沒有地位,如何可以進入法斯特的皇室;二來是看到安德列三世為這個女人居然想興師動眾地去尋找,感到十分不舒服,同時也感到非常不安。

因為皇后也是安德列三世深愛的一個女人,加上朝中的反對聲,法斯特皇室的祖訓,終於使得安德列三世放棄了尋找於鳳舞母女的行動。

後來於鳳舞到了艾司尼亞,找上了安德列三世曾經借用過名字的那個貴族,安德列三世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私生女在外面,但這個時候他已經不能給這個女兒什麼皇室名分,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盡量讓於鳳舞得到最好的教育。不想於鳳舞具有驚人的天賦,很快的就在法斯特展露頭角,進而成為法斯特不可缺少的重要力量。

「我知道我對不起鳳舞的母親,也對不起鳳舞,」安德列三世的眼中出現傷感的神情,「這些年來,我一直想對鳳舞有所補償。也許是鳳舞對她母親的事情耿耿於懷吧!她對我一直是保持一定的禮貌。」

「現在終於聽到她這麼喊我父親了,我真是太高興了!」安德列三世的臉上顯出了十分快樂的笑容,他轉而望著葉天龍說道:「你現在知道在上書房時為什麼我會對你說那些話了吧?」

葉天龍用力點頭,心中卻在叫苦,原來安德列三世要求自己好好照顧他的女兒,是指於鳳舞而不是倩公主,只是於鳳舞這樣的女人還需要自己的保護嗎?想起了自己對安德列三世的承諾,葉天龍又感到迷惑不解。

安德列三世似乎是看出了葉天龍的心思,他搖頭歎道:「我真不知道你有這麼大的魅力,居然讓我兩個最疼愛的女兒都喜歡上你,這也是讓我十分為難的一件事情。」

葉天龍的心不爭氣地猛跳了兩下,摸著自己的鼻子苦笑道:「微臣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是這樣的人啊!不過女孩子喜歡也沒有辦法。」

安德列三世不禁笑罵道:「你的臉皮還真是有夠厚的!」然後他拍著葉天龍的肩膀說道:「你好好對待我的兩個女兒,她們是誰也不能吃虧的,不然的話,我絕不饒你!」

「請陛下放心,微臣對付女孩子還是有一些手段的。」

「哼哼,」安德列三世突然湊近道:「你突然間舉行這個婚禮,還不是想把倩兒放到後面去!」

葉天龍嚇了一跳,剛想賠笑解釋,安德列三世已經大笑著站起來。

「現在的倩兒還是小孩子心思,只要你好好哄她讓她就可以了。我們現在該出去舉行儀式了!」

葉天龍心下暗道:「真不愧是老奸巨滑的皇帝,又笑又打,又嚇又推!不過倩公主還是小孩子嗎?我看她已經熟得可以吃了耶!」

出門的時候,安德列三世意味深長地提醒道:「天龍,你要記住自己的承諾啊!好好保護我的兩個女兒,不讓她們受到任何的傷害!」

夜幕開始降臨,葉天龍和於鳳舞她們的結婚儀式在法斯特皇帝的觀禮下悄悄地舉行了,場面雖然不熱鬧,但也是顯得簡樸大方,安德列三世在給新人新婦祝福之後,就悄然離開了。除了葉天龍和於鳳舞兩個人外,現在的知道這件事的就是柳琴兒和玉珠。

之後,葉天龍和於鳳舞她們才出來接受了飛鳳府裡的人們的衷心祝福。這是讓人感到幸福和快樂的時刻。

雖然葉天龍和於鳳舞她們想過一個平靜的夜晚,但艾司尼亞的今夜卻是注定熱鬧非凡的。



第七集 婚典篇 上

第十章 雪山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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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道黑影無聲無息地貼進了慶年坊的小巷裡,雖然外面的柵口處有人在看夜,但圍牆木柵如何攔得住這些可以高來高去的英雄好漢們,至於說他們到底是不是英雄好漢還有待商討,可這些人的身手是絕對夠得上英雄好漢的標準。

這是一間十分方正的大院,三間並排的兩層樓房,前面有一個不算太小的院子,院子裡面還種了一些草木,以顯出此地的主人不是毫無品味可言的老大粗,這些黑夜的暴客現在就站在這個院子的中間。

這些人中有五個人是穿著與眾不同的服飾,一般來說,在黑夜裡行動的人都是要穿深色的服裝,而且要以不妨礙行動為前提。如果說誰在夜裡穿著月白的衣服,那絕對是相當醒目的。這樣的人只有兩種,不是瘋子就是自認身手高人一等的。

顯然這五個人不會是瘋子,他們一定是對自己的實力有很大的信心,認為根本不用掩藏自己的行蹤。所以他們都穿著十分醒目的月白袍,個個背手而立,顯得是氣傲蒼天。不過他們也的確有驕傲的本錢,雪山老人的門下弟子,能夠出師門的都是具有超一流的身手。

其它的人則是一色漆黑的打扮,而且是一模一樣的裝束。他們的服裝顯示出他們是來自東倭的鬼忍眾。

「就是這裡!」站在左側的一個月白袍男人指點著說道。這次尤那亞派來的同門是他的師弟,五個剛剛從師門出來前來投奔他的高手。

「奇怪,怎麼裡面的人沒有動靜呢?」五個人中排行最大的費烈扭頭望了望自出發以來就一直不發一言的鬼炎。

對尤那亞派來的人手感到非常不滿的鬼炎依然是一言不發,他沒有想到尤那亞居然派了這麼幾個看起來淺薄的傢伙來助陣,真不知道當動起手來,這幾個笨蛋可以派什麼用場。

「可能被我們嚇壞了吧?」五個師兄弟中最莽撞的費羅迫不及待地飛身衝向中間那間房屋,口中說道:「我來把他們趕出來!」

「笨蛋!真是笨蛋!」鬼炎的心中暗暗冷笑,在黑夜中這樣冒冒失失地去闖裡面藏著天忍的房屋,這個傢伙真是不知道死活。不過這樣也好,先讓這些自認高人一等的傢伙認識一下對手的真正實力,省得待會兒動手的時候再吃大虧。

「老三,回來!」五人中最有腦筋的費果頓足叫道,同時飛身而出。

房門在費羅快要衝到的時候無聲地打開了,好像是一個惡魔張開了黑洞洞的嘴巴,不過不是把他吞噬,而是從黝黑的深處飛出了三道目力難及的冷電。

「不好!」費羅心中一驚,裡面的敵人算計得真是太準了,正好是他發出掌力的前一瞬間,讓他在新力未生,舊力已出的間隙,這樣一來,想要避開這三道暗器就十分困難了。

費羅人在半空,想要多做動作已經是不可能,他當機立斷,急轉一口真氣全力下墜,同時半折腰,雙掌前伸擊出。

怒滔聲起,龐大的真氣呼嘯湧出,凜冽的氣勢讓鬼炎也暗暗吃驚,原來這些淺薄的傢伙倒是真有些功夫。不過對付天忍眾所發出的可以切割勁氣,專破護身真氣的三稜星芒,這樣的功力發揮不了多少作用。

下墜的速度比不上三稜星芒飛行的速度,而折腰的話也是勉強避開身上的要害,費羅感到護身的真氣一陣波動,知道敵人的暗器已經近身,切割他身遭的護身真氣。

正在心神俱喪之際,耳邊破風聲起,費羅聽到了叮叮的聲響。

原來費果的援手終於到了,他是早已將腰間的長劍抽出,這時他在兩個人前面舞出一片晶瑩的扇輪,將呼嘯而來的三稜星芒一一擊落。

費羅剛剛鬆了一口氣,正想要挺腰改變身形,平穩落地的時候,突然感到自己的右腿處一震,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

「砰!」

費羅的一個身軀重重的落到地上,他還是沒有避過這次劫難,原來在三道亮晃晃的三稜星芒之後,還有一枚無聲無息的五星鏢,當三稜星芒將對手的注意力成功地吸引住時,五星鏢的威力就真正發揮出來了。

費果連忙按下身形,出手迅疾如風,將費羅身上的要穴一一點過,先將他的傷勢控制起來。才一轉眼的功夫,受傷的大腿就腫得高高的,十分嚇人。很明顯他中的暗器是加了料的。

「無恥之尤!」雪山門下的人開始憤怒地叫起來,「不殺光你們,難消心頭之恨!」

房間裡面還是沒有反應,似乎是就等敵人衝進來。但之前的交手大家都已經明白了,在黑夜裡衝到屋子裡面攻擊有暗器絕活的敵人,這和送死差不了多少。

鬼炎有些不耐煩起來,冷冷的哼了一聲,正要下令自己的手下鬼忍眾們發動攻勢時,一直沒有開口過的那個雪山門下弟子突然陰惻惻地說道:「他們不出來也沒有關係,我們放火燒了這個地方!」

「什麼?」鬼炎的心中一驚,不由得注意得看了一眼這個特別雄壯的中年人費修,他居然在這種居民區裡提議放火,這傢伙比起自己還要無所顧忌,除了心狠手辣之外,還真是陰毒。

鬼炎此時對這些雪山門下的人有所顧忌了,尤那亞的手下有這樣的人存在,對誰來說,都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裡面的人終於現身了,如果敵人真的毫無顧忌地放火,對於這一帶的居民來說絕對是一場災難,對於他們來說,也是難以應付的一件事情。

微風颼然,三個人出現在場中。身材健美的神無月雪姬站在當中,兩邊是她的叔叔有樂齋和小姨歸蝶。現在的雪姬和以前的她有了很大的不同,在精氣神上看起來內襝了許多。

鬼炎的感受十分明顯,如果說以前他看到的雪姬是一把散發著銳氣的長劍,那麼眼前的雪姬就像是被藏在劍鞘裡的寶劍,帶給別人的壓力卻是更加的大。

費修拔出了自己的刀,他手中的刀厚背薄刃,形如尖刀,但長度足有三尺三寸,是一種可以雙手使用的長刀,即使是在夜裡也顯得寒芒四射,好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刀。

「藏頭藏尾的傢伙,出來讓大爺教訓你們一下!」

費修十分神氣地揮動手中的寶刀,一指面前的三個人。

有樂齋冷哼了一聲,「就你這樣的混蛋,三腳貓的功夫也敢說這樣的大話!」

「老四,打發這個混蛋。」費烈憤怒地大叫道。

「我砍下你的狗頭!」費修操刀直上。

有樂齋飛快地拔刀出鞘開始移位,他不想用刀與費修正面硬拚。拚刀不如拚技巧,他對自己的刀法十分有信心。

一聲暴叱,費修搶制機先。他縱身切入中門,一刀點出,真有如是電光一閃而過,刀上的造詣極為渾厚,這一刀急襲極見其功力。

有樂齋冷哼了一聲,刀光疾閃,無畏地迎上急速射來的刀虹,鎮定地身隨刀進,要從刀光的間隙切入反擊,十分有效地發揮出手中寶刀的威力。

費修嚇了一跳,頓時收起了輕視的心理,刀把下沉,刀身飄忽擺動,作出了一副防禦的架勢。刀走劍勢,輕靈飄逸,顯示出十分純熟的格鬥技巧,應付有樂齋這有如漫天飛舞的寒光冷電。

兩個人一接手就相互攻擊了十來刀,但卻是一點刀鋒相撞的聲音都沒有,雙方都是一沾即走,各自尋找對方招式中破綻。高手之間的交手的確不同凡響,不像村夫俗民打架鬥毆,揮舞著大刀亂砍一氣,他們要尋找的是足以一刀制敵的機會,而絕不是把功力浪費在多餘的動作上。

這兩個都是使刀高手,這一搭上手,就各展所學盡力周旋,刀光如電上下飛騰,站在旁邊的人無不感受到強烈的刀風勁氣。

鬼炎的心中大定,從費修的表現來看,的確雪山門下有其實力在,這樣一來,對付眼前的敵人勝算還是極大的。

「你還是把神器交出來吧!」鬼炎找上了雪姬,「不然的話,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雪姬的柳眉微蹙了一下,她們是料想不到敵人會在今天晚上突然光臨,而且正好是她們準備搬家的前一天。現在她的身邊沒有多少可用的人手,而眼前的敵人卻是出乎意料的強大。

單看這個能和自己的叔父打得難分難解的傢伙,就知道今次的敵人到底有什麼樣的實力了。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自己現在已經把日劍月弓的奧秘領悟出來,應付眼前的敵人又多了一份把握。

「速戰速決!」費烈似乎是成了這一行人的首領,聲如沉雷大喝道:「斃了她們!」

說罷,他搶先衝出,拔出長劍撲向有樂齋和費修的戰團。其它幾個雪山門下也應聲衝出。

後面的房間裡面立刻衝出了五道人影迎了上去,是雪姬身邊的五大神將。他們在個人的武技上雖然不如雪山門下的弟子,但相差也不是很大,加上他們之間有著相當默契的配合,以及威力強大的合擊武技,一時倒也和對手戰個平手。

見到雪姬的注意力好像被正在交手的場面吸引過去了,鬼炎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已經發現了在雪姬身邊的細微變化。

幾乎是目力無法察覺的隆起,朦朧的月光之下,雪姬的那道陰影突然間好像拉長了一截,又似乎是月下的影子突然獲得了生命,在女主人雪姬的背後做著輕微的移動。

影子拉長了,越來越長,倏然地面鼓起了一大塊,當扁下去的時候,影子已經貼近了雪姬,開始無聲無息地纏向自己的主人。

鬼炎見到雪姬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將雙目投注到五神將和雪山弟子的交手之中,心中暗暗高興。他知道雪姬背後的變化其實是他們鬼忍眾的一個暗殺絕招「鬼影絞殺」,能在對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其撲殺。

詭異萬分,充滿殺機的魅影就要和雪姬的身子合在一起的時候,就聽到雪姬發出了一聲嬌叱:「鼠輩大膽!」

不知何時出現在雪姬手中的那把短短的「日劍」發出亮如白晝的神光,頓時讓身後的那個魅影現出其廬山真面目,是一個非常普通的中年人,只是眼中閃現的卻是一種陰暗的光輝。

企圖施展「鬼影絞殺」的中年鬼忍,甚至連發出一聲慘叫的時間都沒有,就被神器發出的劍芒絞成數段。

「你們只會弄這些見不得人的鬼伎倆!」雪姬面罩寒霜,冷冷地朝鬼炎說道。

鬼炎終於下令發動攻擊了,一聲尖利的呼哨聲,原本伏身於黑暗之中的鬼忍眾無聲無息地湧出來,從四面八方朝場中殺來。

鬼炎更是帶頭衝去,手中的雙刀狂野地向雪姬強攻急襲。雪姬手中的日劍一揚,朝鬼炎點去。

鬼炎頓時感到一股震撼心神的勁氣直襲而來,他不假思索身形左右閃晃,避開洶湧如狂濤的勁氣,雙刀則在身前神奇地轉攻為守,劃出數道流光逸電。可怕的勁氣在空中接實,爆震力極為兇猛,勢若石破驚天,在兩個人的中間形成可怕的力場爆炸中心。

「好可怕的真氣啊!」往後退了半步的鬼炎心中暗暗吃驚,沒有想到雪姬的進步這麼快,從這一下的接觸來看,她是已經把日劍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了。如果說兩個人的功力相差無幾,那麼手中的武器就起到相當重要的作用。雪姬手中所持的日劍先天上就是克制鬼炎的雙刀,因此對鬼炎來說,情勢相當不妙。

試出自己的進步之後,神無月雪姬的信心更加足了,劍訣一引,她開始主導進攻。日劍在她的手中變成了耀眼的光輪,所到之處無不讓鬼忍眾連連退後。但她的小姨歸蝶和叔父有樂齋卻陷入苦戰之中,有樂齋還稍微好一點,但歸蝶就有麻煩了,在人潮的圍攻中,有時連劍都難以遞出。因為要分心照顧到小姨,雪姬的攻勢減了三分,漸漸地落入下風。

這邊戰得如此熱鬧,卻沒有人來過問,顯然是有權貴之士參與其中。雪姬在奮戰的同時,想到這一點就不免暗暗叫苦。她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前來追殺她們的鬼忍眾和法斯特的權貴一定有了私下的交易,得到法斯特當權人士的支持,自己這一方以後的日子會更加的難過。

附近的居民則早已被嚇得躲在家裡,連大氣也不敢出,有幾個大膽剛想出來看一下,見到漫天的刀光劍影,馬上嚇得縮了回去。

但這個地方並不是艾司尼亞今晚唯一在忙碌的地方,在帝都的另外一邊,已經安靜下來的飛鳳府裡突然間冒起了沖天的大火,橘紅色的火焰將艾司尼亞的夜空照亮了一角。

飛鳳府的失火頓時引發了周邊府第的混亂,飛鳳府裡的人們是忙做一團,他們從睡夢中被驚醒過來,甚至還弄不明白到底發生什麼情況。而駐守艾司尼亞的城衛軍發現了這個情況之後也連忙出動,趕往出事的地點。急促的腳步聲將沿途上的居民也吵醒過來,對於這些帝都的市民來說,今夜的艾司尼亞真可謂是熱鬧之極。

當火起的時候,飛鳳府的男主人葉天龍正在向女神戰士的首領辛西雅訴苦。

原本應該是在舒服的洞房裡面享受美妙情愛的男人居然會落得如此下場,真是讓人難以想像。

原來在婚禮結束之後,葉天龍滿心歡喜地去敲於鳳舞的房門,可是於鳳舞卻婉言謝絕了他的進入,理由是身為眾女的大姐,要做出一個表率,今天晚上不應該是由她先來和葉天龍享受魚水之歡,而是要他先考慮到別的姐妹。

在於鳳舞那裡碰了一個軟釘子的男人只好改道往柳琴兒的房間走去。誰知道柳琴兒卻說自己怎麼可以在於鳳舞之前和葉天龍享受魚水之歡呢?往日裡也許關係不大,可是今天這樣特別的日子裡,葉天龍還是應該先從於鳳舞開始。

吃了兩碗閉門羹的葉天龍心思一轉,自然想到了對自己從來沒有反對意見的玉珠,等他興沖沖地跑過去,誰料到今天的玉珠也擺出了一副同樣的理由,自認是作妾的她如何肯在今天晚上搶了主母的位子。

轉了兩個圈,葉天龍發現了這樣一個事實,身為新娶新婦的新郎,他居然在今天晚上找不到一張可以睡的床。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說出來的話絕對是沒有肯人相信的。

沒有舉行婚禮還好,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結婚了反而變成這個樣子,百思不得其解的男人不禁心下暗自嘀咕:「也許她們想聯手給我一點顏色看看?哼,沒有你們我就睡不著了嗎?」

葉天龍一氣之下乾脆不再來回奔波了,改而把腦筋動到別人身上,但他想不到的是原本和他眼來眉去的金鳳衛,居然也都擺出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態度,說什麼也不肯在今天搶了小姐的美事。

萬般無奈之下,葉天龍只好作罷。但心火難熄的他想想實在不爽,既然是你們不肯陪我,那我也不要陪你們了!有了這種想法的男人心下一發狠,乾脆把腦筋動到了女神戰士的首領辛西雅身上。

想起當初看到她的嬌軀,完美無瑕,豐滿健美,好色的男人早就產生動她的念頭了,不如趁這個機會,也算是給那些拒絕自己的女人們一點顏色,看誰怕誰啊?

主意打定之後,葉天龍馬上去敲開了辛西雅的房間,已經安歇下來的女神戰士首領對葉天龍的深夜來訪雖然感到有些驚訝,但還是將他讓進了自己的房間。

看到辛西雅只穿著薄薄的睡袍,葉天龍的眼睛頓時大亮。透過絲織的睡袍,辛西雅那豐挺茁壯的雙峰隱約可見,大開的領口處那雪白耀眼的柔肌更是讓人無法將目光移開。

「公子,你怎麼……」辛西雅的話還沒有問完,葉天龍已經長歎一聲,顯出一副十分可憐的樣子。

「我真是好可憐啊!」葉天龍說話的同時,逕直走到辛西雅的床邊坐下來,沒有發現自己的主君另有圖謀,女神戰士的首領也就隨之坐到他的旁邊,微靠著床頭,不解地望著葉天龍。

「她們居然都不理我了!」葉天龍哭喪著臉,用十分傷心的口吻說道。

「不會吧!」辛西雅不由得大吃一驚,她實在想像不出來,新婚的第一夜,作為新郎的男人會被他的新娘們拒絕。

「真的!不然的話我怎麼會跑到這裡呢?」葉天龍說著,突然一把撲過去摟住辛西雅的嬌軀,將自己的一個腦袋埋到辛西雅那高聳秀美的玉峰之間。

辛西雅本能地伸手將這個男人抱在自己的懷中,安慰道:「公子你放心,我看鳳小姐她們絕不是這樣的人!不如你再回去……」

「不……」葉天龍搖搖了頭,他現在是充分感受到女神戰士首領的豐滿迷人之處,柔軟而極具彈性的雙峰雖然是隔著一層的衣服,依然可以體會到它那無以倫比的觸感,更讓好色的男人感到興奮的是,辛西雅的豐滿程度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真是又大,又挺,又軟!絕對是真正的極品啊!」感到非常享受的男人在心中暗暗稱讚不已。

沒有察覺到葉天龍是圖謀不軌,辛西雅還是抱著他的頭,聽他絮絮叨叨地講著不知所云的話。因為正忙著動腦筋想辦法的男人已經無法再分心去組織自己的語言了。

「可惡!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忙活了半天,葉天龍發現自己居然是在做白工,任他使盡了其練就的高超技巧,成熟美艷的女神戰士首領就是沒有一點動情的跡象。他這些手段可是在別的成熟女人身上百試百爽的,不想今天會在這裡碰到一個大釘子。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50

第七集 婚典篇 上

第十一章 殺戮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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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氣之下,葉天龍乾脆採用直搗黃龍之勢,不再花心思在前面的調情上,而是直接伸手滑進辛西雅的睡袍裡,兵分兩路,上下其手。

當葉天龍的大手在辛西雅豐柔潤挺的雙峰揉捏的時候,再遲鈍的女人也知道這個傢伙想幹什麼了。辛西雅的嬌軀微微一顫,輕輕呻吟了一聲,似乎是感到有些不舒服,但奇怪的是她並沒有阻止葉天龍的舉動。

見到自己這樣的行動還是對辛西雅不能產生效果,心中大生挫折感的男人頓時再也沉不住氣了,手上的力度越來越大,甚至有些急躁粗暴起來。

辛西雅只有在葉天龍用力的時候發出輕輕的呻吟,但這也只是因為感到不適而發出來的,根本沒有一絲別的感情在裡面。即便是葉天龍的手指在女人最敏感的神秘禁區大肆活動,探進那幽深奧妙之處,辛西雅除了不安地扭動嬌軀外,依然沒有其它的反應。

這樣的結果對於自詡為美女鑒賞家和花叢老手的男人來說,簡直是極大的打擊和污染,一時火起,葉天龍正待要霸王硬上弓,忽然從外邊傳來警訊以及喊打喊殺的聲響。

辛西雅一驚而起,「公子,有敵人來了!」

葉天龍正感滿腔的火氣沒有地方發洩,立刻站起來喝道;「什麼混帳東西,竟敢來老子的府上鬧事!走,把他們統統砍掉!」

辛西雅應諾一聲,毫無羞澀感,也不避嫌地在葉天龍面前脫下自己已經被這個男人弄得凌亂不堪的睡袍,一絲不掛的健美胴體就這樣露在葉天龍眼前。

看著辛西雅飛快地穿好勁裝,戴好裝備,葉天龍暗自歎息:「也許真的是自己對這個女人沒有一絲的吸引力,在她的眼中,自己到底是什麼東西呢?難道她從來沒有把自己當作一個人嗎?」

在和葉天龍出去的時候,辛西雅似乎是發覺到葉天龍的心思,在經過葉天龍身邊時低聲說道:「公子,對不起!」

葉天龍搖頭苦笑道:「這是什麼話?是我自己太……」

辛西雅歎息一聲,用低低的聲音說道:「我們女神戰士自從誕生以來,就是對情慾完全沒有感覺的,而且也不具有生育的能力。這就是我們為得到強大生命力和戰鬥力所付出的代價!」說罷,她搶先走出了房間,開始招呼她的姐妹們。

葉天龍望著辛西雅的背影,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這樣的人還是女人嗎?

也許在女神戰士的心中都背著一個無法比擬的負擔。

飛鳳府沖天的火光之中,數百名頭紮紅巾,殺氣騰騰的武士在他們那個全身一片紅的女首領帶領下,從四面八方越牆而入。裝備著與法斯特正規軍所使用的武器沒有多少差別的他們帶給飛鳳府的衝擊是可怕的。

剛剛還是在婚禮的歡樂之中,現在居然會受到這麼強大的攻擊,兩者的差距實在是有夠大的。飛鳳府的下人們和那駐紮在這裡的近衛步兵團的戰士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應該說敵人是很會選擇時機的,在這個時候正好是忙了一天的人們安然歡快地入睡之時,而結束了婚禮的新人們則一定是在過洞房花燭夜。挑選這個時候殺進來,絕對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能策劃出這樣的行動,足以說明了入侵的敵人絕非泛泛之輩。

近衛步兵團的戰士們原本以為是因為婚禮忙亂的緣故導致府內失火,故此他們跑出來是為了救火的,突然間看到這麼多的敵人衝殺過來,不免大吃一驚。在近衛步兵團裡有不少是有見識的人,他們更是從敵人的架勢看出了他們的來路。

「疾風狂盜!」

「是疾風狂盜!」

他們大叫著倉皇退後,沒有準備的他們如何是這些瘋狂盜賊的對手,更何況這些疾風狂盜還有著悍不畏死的美名,戰鬥力更是在普通法斯特士兵的水準之上,像他們這些剛剛組建的輕裝步兵,又是在赤手空拳的狀況之下,沒有四散而逃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疾風狂盜的女首領火娘子雙手提著一長一短的兩把利劍,左砍右殺,十分彪悍的樣子,看得她的手下盜賊們個個更是嗷嗷直叫,精神百倍,發狂般地揮舞著手中的武器,不管看到什麼都要砍幾下,倒也平添了幾分戰力。

但疾風狂盜的得意沒有維持幾秒的時間,那個很有責任心的近衛步兵團指揮官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了。這個美麗的團長大人是在聞警後馬上就衝出了自己房間,因為她並沒有入睡,甚至連衣服都還沒有換。

「準備戰鬥!」龍靈兒的嬌叱聲讓近衛團的戰士們心下一定,而她接下來的表現更是讓他們士氣高漲。

「地龍三光波!」隨著龍靈兒的雙拳交叉旋舞,兩道糾纏在一起的真氣鑽進了地面,兩個衝到她前面的盜賊還沒有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突然間發覺到自己的腳下原本堅實的大地傳出隱隱約約的龍吟聲,接著隆起震動,地面炸裂開來,衝起了三道沖天的光柱,夾雜著蘊含可怕勁氣的碎石土粒,一路傳播過去。

慘叫聲四起,殺得正起勁的盜賊被這光柱沾身就倒,根本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來。完全被擊中的那兩個盜賊更是可憐,當場屍骨無存,爆裂成數十塊飛散。

火娘子的眉頭一皺,敵人的強大有點出人意料,這個看起來嬌小玲瓏的美少女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竟有一身絕不輸任何人的武技。不過她這次前來已經有了萬全之策,即使出現這樣意外的變化,倒也不會亂了自家陣腳。

火娘子大喝一聲,將手中的短劍猛然往地下一斬,吐著赤色劍芒的短劍準確地擊中了光波蔓延的路線,使得這條土龍真氣為之一滯。

「瘋刀四武士,出陣!」隨著火娘子的嬌叱聲,四個面目猙獰的大漢提著鋸齒形的長刀從人群中一躍而出,四把滿含真氣的鋸齒長刀在龍靈兒的身前組成了綿綿的刀網,吐出的陰寒潛流迫使龍靈兒改變了繼續發動真氣攻擊的念頭,認真地應付起面前的敵人。

此時的輕裝步兵團戰士已經穩住陣腳,開始和這些疾風狂盜正面交鋒。龍靈兒的這段時間的高強度訓練果然沒有白費,成軍不久的步兵戰士居然能和這些在大陸縱橫一時,戰鬥經驗極其豐富的盜賊武士打個不相上下。

這讓火娘子感到有些意外,這種集團戰鬥不像是單兵交手,除了個人的武技之外,還有一個相互之間的協作,如果說是一百個各自為戰的高手和一百名久經訓練的戰士對陣,絕對是有輸無贏,說不定不到片刻工夫就要被屠殺得清潔溜溜。因為在同一時間裡面,可能有數把刀在向你砍來,哪裡有足夠的時間讓你做好架式,將招式完整地使出來。當然,如果武技到了火娘子這個級數,結果就不一樣了,她們能夠使出威力強大的必殺技,在一瞬間就將敵人打倒了。但即便是如此,如果這些真正的高手陷入重圍之中,結局也是很難說的,畢竟一個人的體力和真氣也有用盡的時候。

在火娘子想來,她的手下盜賊應該是要比葉天龍的近衛團戰士強上數倍的,無論是戰鬥的技巧還是對戰場的判斷力,擁有豐富經驗的盜賊們一定是吃定了近衛團的戰士,就算裝備的話,輕裝步兵的配置也絕不會好過他們。

但現在的情況卻是雙方殺得難解難分,狂盜們並沒有佔到多少便宜。這已經是今晚的第二個變數了,火娘子暗暗告訴自己,絕不能再讓第三個變數出現。

「速戰速決!」火娘子的長劍舉起來,她要乘葉天龍和於鳳舞她們正在連床大戰的時候去突襲他們,這也是她選擇今晚進攻飛鳳府的原因。相信正在床上奮戰的葉天龍和於鳳舞她們一定是沒有多少的精力來應付自己的攻擊。

火娘子的長劍好像是一個信號,數十個服裝各異的人從戰鬥中躍了出來,他們中間有男有女,年紀也各不相同,但只有一點是一樣的,方纔的戰鬥好像只是熱身而已,從他們的臉上根本看不到一絲使力的痕跡。

與此同時,從疾風狂盜的後方升起了數十個橘紅色的火球,每一個都大如拳頭,呼嘯著飛過盜賊的頭上,到達了近衛團戰士的上方。

這是疾風狂盜中的黑術士開始發動攻勢了,他們雖然說魔法造詣不是很高明,但是一個盜賊團中能擁有數十位這樣的魔法師已經是非常不簡單了,也難怪疾風狂盜能在大陸上縱橫一時。

火球在戰士的頭上爆裂開來,變成漫天飛舞的火雨,紛紛揚揚地落下。

「火雨金花飄!」數十個黑術士發出的火系魔法攻擊對於還沒有受過抗魔法訓練的近衛步兵團戰士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被沾到的戰士幾乎沒有一個不受傷的,所區別的只是傷情的程度而已。

發現疾風狂盜使用魔法攻擊的時候,龍靈兒就在心中暗暗叫苦,她自己是不怕任何魔法攻擊的,連帶著也沒有給近衛團的戰士提升抵抗魔法攻擊的能力,情知不好的她也只有把滿腔的怒火傾倒在前面的四個傢伙身上。

經過兩個回合,龍靈兒基本上摸到了對手的實力,這四個使鋸齒長刀的傢伙倒也真有些功夫,又練有怪異的真氣和合擊術,再加上那股彪悍的氣勢,有如瘋子一般的攻擊,的確是會讓任何一個人感到頭痛的。

他們奮不顧身的攻擊,讓對手感到即使傷了他們一個,也會因為這一瞬間的空隙使得另外三個有可乘之機,從而造成自己的受損。但現在龍靈兒就要利用他們這種心理,這種拚命的氣勢來擊敗他們。

火娘子的俏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看到魔法攻擊的效果,她自然有高興的理由,現在的局勢已經被自己本方掌握,原來敵人有這樣一個致命的弱點可以利用的,那麼這裡就不再需要自己擔心了。

自己要在第三個變數出現之前,就把今晚的行動結束。想到這裡的火娘子示意跟在自己身邊的那些高手隨她出動。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千算萬算,火娘子還是沒有算到今晚上最大的變數竟然是葉天龍被於鳳舞她們拒之門外,非但沒有連床大戰的可能,就連床邊都沒有給他摸到。

正當疾風狂盜中的黑術士準備再度發動魔法攻擊的時候,於鳳舞、柳琴兒和玉珠都趕到現場了。她們三個人怎麼會在一起出現的,這裡還有一個緣故。原來她們發覺到葉天龍居然沒有到她們三人中的任何一個房間裡面過夜,頓時心中大感疑惑,這位特立獨行的夫君別不是又在玩什麼花樣吧?

於是三個女人便聚集到了一起,開始討論起來。她們也沒有想到發生這樣的事情,最大的原因是在她們自己的身上,正在猜測葉天龍的去向時,發覺到外面亂起來,便馬上趕往出事地點。

同樣是數十個火球升起,呼嘯著往近衛團戰士的頭上飛去,有些驚慌失措的戰士們正要想辦法躲避的時候,就聽到後面傳來了一聲充滿氣勢的嬌叱聲。

「賊子好膽!休得猖狂!」

「於將軍來了!」

「於將軍來啦!」

說來也奇怪,於鳳舞的聲音好像天生就有一種能使人鎮定下來的能力,聽到這個聲音的戰士無不感到精神抖擻,先前那種驚慌失措的心理頓時化成飛灰。近衛團將士的士氣變化讓與之戰鬥的疾風狂盜也感受明顯,這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強烈信心。心理的相互牽制之下,疾風狂盜的氣焰不免為之一壓。

如果僅僅是依靠心理的影響,於鳳舞便不會被稱為美女戰神了。就在那些火球爆裂開來的同時,平地倏然起了一陣強烈的旋風,淡青色的輕煙裹著點點的火花反向撲往盜賊兵的身上。

「狂風捲雲走飛沙!」於鳳舞最擅長的風系魔法中的高階攻擊魔法,哪裡是疾風狂盜那些黑術士所發出的火球術可以抵擋的。落入盜賊陣中的火雨對盜賊們身體上的傷害倒不是非常大,但是心理上他們卻是益發的低下。自己人發出的魔法攻擊反而變成敵人用來對付本方的武器,一想到這些,也難怪他們會產生洩氣感。

「真該死!」火娘子見狀大為生氣,頓足道:「她怎麼會這麼快出現的?」

今晚的主要目標居然如此神速地趕到現場,似乎在宣告此次的行動已經成為無意義的攻擊。

「你才是該死呢!」生冷的聲音在她的身右響起,「原來就是你這個狠毒的賤人,上次在天牢被你逃掉了,居然還敢來這裡撒野!」

火娘子還沒有轉過身來,葉天龍已經揮著烈火神劍撲上來,滿腔的怒火化為攻擊的氣勢,葉天龍的這一劍端的是凶悍無比。

劍身被暗紅色煙霧包圍起來的烈火神劍有如驚電流光,快得好像是空間的距離已經消失,葉天龍的話音未落,已經有兩個站在火娘子身邊的盜賊中劍倒地,均是胸口處皮焦肉黑,眼看是不能活了。

兔死狐悲,站在火娘子身邊的那些人身如同受一般,無不怒喝著揮動武器迎上了葉天龍。十數件注滿真氣的武器朝葉天龍劈頭蓋臉殺來,恨不得一下子把這個男人剁成肉團。

以辛西雅為首的女神戰士豈能讓這些人如願,紛紛嬌叱一聲,挺動手中的飛電標槍加入戰團。她們和葉天龍組成了無堅不摧的打擊群,縱使那些人是火娘子精選出來的高手,也遠不是對手,一個衝錯,已經倒下了十來個。

如果說上次火娘子的偷襲因為中途的變故並沒有真正完成,那麼這一次她是真正見識到了葉天龍這一方的實力,他身邊的這些女人每一個都是身手可怕之極的母老虎,於鳳舞和玉珠更是以一敵百的超級好手,憑火娘子自己和她請來的那些高手,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原定的偷襲計劃已經變成了正面的戰鬥,而且是一場無望的戰鬥,撤退自然是最好的選擇。自此,火娘子才真正明白尤那亞的信使對自己說的話,現在的葉天龍已經成為連他也要顧忌幾分的勢力,最好等他那邊準備好了再下手。

疾風狂盜退出去的時候,正趕上城衛軍大隊人馬殺到,前有堵截,後有葉天龍他們追殺,這次前來偷襲的疾風狂盜幾乎是全軍覆沒,只有火娘子和幾個身手特別高超的盜賊在其它部下的拚死掩護下,得以逃出生天。由於這些都是火娘子精心挑選出來的好手,這些人馬的損失使得疾風狂盜的元氣大傷。

城衛軍之所以來得遲了點,原因是在他們來的路上,正好趕上了鬼忍眾和神無月雪姬她們的那場搏殺,見機不妙的雙方都匆匆脫離了鬥場,因為無論是哪一方面,都不希望落入法斯特城衛軍的手裡。不過真正說起來,吃虧是鬼炎他們,本來已經完全佔據上風,不料被法斯特的城衛軍一趕,白白折損了一些人手不說,還讓煮熟鴨子飛掉了,鬼炎是又急又氣。這樣的結果叫他如何向鬼無月老師交待呢?

沒有選擇的鬼炎現在只有完全借助尤那亞的實力,真正和尤那亞的人一起行動,這樣的結果正合尤那亞的心意,原本擁有自由活動權力的合作夥伴,現在慢慢變成自己的下屬,對誰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情。

神無月雪姬則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托法斯特城衛軍的福氣,她逃過了一次劫難,雖然不是有意的,但她還是覺得自己欠下了一個情。

今晚的艾司尼亞已經夠熱鬧了,但人們料想不到的是,今晚的高潮並不是飛鳳府的遇襲事件,而是另外一件大事。

除了整理現場的士兵外,艾司尼亞的居民們漸漸安靜下來,準備再度進入夢鄉,但是數匹快馬急促的蹄聲再度敲碎了艾司尼亞的安靜,從南方趕過來的八百里急報特使帶來了一個震驚朝野的消息:青州民變,局勢相當嚴重!


第八集 婚典篇 中


第一章 青州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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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艾司尼亞,天氣十分涼爽,是最適合市民們出遊的時節。可是今年的艾司尼亞卻讓這些可愛的市民們大吃了一驚。

天色剛剛有些發亮,大地還是一片灰濛濛的,艾司尼亞的上空突然罡風怒吼,很快聚集起了厚厚的雲層,片刻間,白花花的雪片佈滿了整個帝都的天空。

帝都艾司尼亞竟然在十月的早上沸沸揚揚地下了一場鵝毛般的大雪,這座城市建成之後歷史中,這樣的情況只有出現過兩次。當年是帕裡十萬彪悍的騎兵衝擊法斯特的腹地,兵臨城下的時候,卻因為大雪的緣故,悻悻而退。還有一次則是帝國發生大規模的內戰,六個州的軍隊圍攻艾司尼亞,發動攻勢的那一天,大雪紛飛,使得圍攻的將士以為是天神在發怒,從而士氣大跌,導致了這場內戰在之後的極短時間內被平息下來。

但這些都是很早的事情了,甚至快要成為傳說了。現在艾司尼亞又出現這樣的情況,對於熟知歷史的那些人來說,這到底是意味著什麼呢?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們的心中充滿了迷惑的不安。

這座龐大的法斯特帝都很快就被打扮得銀妝素裹,看起來非常漂亮。那些擁擠的房屋、繁華的街道、雄偉的宮殿,以及往日燈紅酒綠的妓院酒樓卻都似乎因這場大雪而減少了許多的生氣,大地一片寧靜。

這日清晨,經過一夜紛擾的艾司尼亞似乎處在冬眠之中,連一點的雜音都聽不見。但是在艾司尼亞的街頭匆匆而過的路人那陰沉的臉上卻看到潛藏在他們心中的一絲不安。

也難怪艾司尼亞的市民會有這種感覺,從這場反常的大雪聯想到前不久在帝都不遠處發生的那場不明緣由的異常現象,這些就足以讓他們在心裡犯嘀咕,這是不是神明的指示,莫非在預示法斯特帝國將要發生大變?

而某些消息靈通的人士更是悄悄地傳播著昨夜八百里急報的內情:青州發生了大規模的叛亂,局勢相當嚴重!

這樣的消息無疑是加深了人們的擔心,向來堅固強大的法斯特帝國居然出現了這樣的裂痕,敏感的人們不禁想到,多年來一直保持著向外擴張的帝國法斯特是不是已經到一個轉折點?

艾司尼亞的無憂宮,華麗的議事大殿裡眾人的臉色和外面的天空一樣陰沉。被皇帝的緊急命令召來的大臣們已經在這裡討論了好長的時間。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當大殿裡面靜下來的時候都能聽到雪片落地的沙沙聲。所有值日的宮廷侍衛和太監都大氣也不敢喘的立著,任憑強勁的罡風呼嘯著帶著尖利的哨音吹得他們寒砭入骨。

「青州城主安托特尼竟然會讓小小的匪患發展到這種地步,他到底在幹什麼?」安德列三世的聲音打破了議事大殿的沉默,雖然不是很高的音量,也沒有特別尖銳的感覺,但其間隱含的威儀和怒氣還是所有的重臣感到一陣心驚。皇帝在位的這些年來,他們很少看到安德列三世用這種口氣說話,看來這次皇帝陛下是要發火了。

這也難怪安德列三世會發怒,青州的叛亂在三個月前就已經有先兆出現了。當時南方軍團就收到了青州盜賊暗中結黨設會,已經快要危害到青州的治安。當這份例行的報告轉到軍部時,頓時引起了注意。

原因非常簡單,因為青州的管轄範圍包括了原來的天河國的大部分土地。當年法斯特帝國將天河國吞併之後,為了便於治理這個新得到的土地,把整個天河國一分為三,分別隸屬於三個州。其中青州分到包括原來天河國都城天河城在內的三分之二土地,因此青州要是發生變故時,就有可能導致新領土的不穩定。

在將這件事上報到皇帝陛下的案頭的同時,尤那亞也馬上給青州城主安托特尼派去了使者,他要那邊的詳細情況匯報。

安德列三世的旨意還沒有下,青州的消息就回報過來了。安托特尼的奏報將這件事輕描淡寫,說只是幾個販夫走卒聚眾滋事,騷擾地方百姓而已,他已經派出了地方警備隊前去抓捕,很快就可以將這些人全部拿獲。

接到這樣的奏報,尤那亞也沒有懷疑,就上報到安德列三世那裡了。因為青州城主安托特尼也是他的親信重臣,他自然也要為其說些好話。故此,這事情也就這樣過去了。

然而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青州的事件並不是他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原先的青州是一個土地貧瘠、民風強悍的地方,因此當美麗富饒的天河國並入法斯特之後,土地肥沃的天河立刻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青州民眾前去淘金。這些人的到來,使得天河的人口和土地結構發生很大的變化。

青州的人是以征服者的身份前去的,自然會和原天河國的居民發生各種各樣的衝突,其中最突出的就是對土地的佔有和歸屬方面的糾紛不斷,嚴重的地方甚至經常發生鬥毆。

在原天河國的土地上,民眾之間的打鬥越來越多,愈演愈烈,加上作為管理者的法斯特官方經常是採用偏袒的態度,而不是出於公正的目的進行調解。隨著官吏的腐敗、吏治的敗壞,更多的官員便借彈治之名,行搾取財物之實。

如此的大氣候使得青州的民眾怨聲載道,於是一些心懷故國的人們就開始在暗中招集人馬,結成秘密的團體「兄弟會」,等待火山爆發的那一瞬間。

「兄弟會」的勢力發展很快,短短的幾年時間裡面會員就達到了十萬之眾,他們為了維護自己的權益不受到損害,經常會聯合眾人的力量,來對抗外人的欺負和官府的制裁壓搾,從而求得更大的生存和發展空間。

對於這一切,由於青州城主安托特尼的大意而從來沒有引起法斯特朝中的注意,只是隨著「兄弟會」的勢力惡性膨脹,人多嘴雜,更是由於人一多,什麼樣的人都會出現。

三個月前,青州的新奧地區,兩戶人家因為爭奪水源而發生口角,其中一戶人家已經加入了「兄弟會」,他們自恃有會黨的支持,便揮起拳頭朝對方衝去,將對方打得鼻青臉腫、頭昏天旋,大虧而退。

這戶人家得意洋洋的獨佔了水源,但不料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吃虧之後居然找來了一些幫手,在第三天衝到他們家裡,將其打成重傷。聽到消息,又經過這戶人家的哭訴,當地的「兄弟會」分會主二話不說,馬上帶上了一班人馬將那戶人家團團圍住,因為「兄弟會」所提倡的就是「一人有難,大家相幫」的口號,他們自然要幫助自己的兄弟了。

片刻的功夫,這些頗具武力的「兄弟會」會員就把那戶召了幫手的人家所有可以破壞的東西全部破壞掉,同時強迫他們向自己的兄弟賠禮道歉,並且賠償所有的損失。

吃了大虧的那人家怎麼肯罷休,思前想後,盛怒之下,他們終於向地方上的官長告發,「兄弟會」的情況便開始浮出水面。在逮捕了一些「兄弟會」的成員之後,青州城主安托特尼才發覺到事情有些嚴重。

但他只有先壓下來,暗中準備好逮捕的名單,爭取在事態擴大之前將其消滅掉。

因為如果這事件鬧得大起來,上面派人一查,安托特尼就有可能要失去城主的位置。拿權抓錢,不好好治理青州,使得天河的叛逆鬧得這麼厲害,安托特尼知道這些罪名足以讓自己面臨的安德列三世撤職查辦的旨意。

而早就窺視青州城主之位的南方軍團的軍團長從自己的諜報人員那裡得到這樣的情報,自然馬上送到了軍部。但尤那亞派來的使者在接受了安托特尼的重金賄賂之後,也就當作小事件報上去了。

可是事態的發展不是他們所能控制和預料的,當幾處的分會被破壞之後,「兄弟會」的人開始警覺起來,他們不能再這樣等待下去了。

天河城的都市警備隊按照安托特尼的命令出動,前往各地查辦,百騎長約列夫在菲科鎮拿獲「兄弟會」的一個分會首腦法布羅時,遭到了強烈的抵抗。早有準備的「兄弟會」會員手持武器和警備隊的士兵發生戰鬥。

一番廝殺之後,寡不敵眾的警備隊開始敗退,混亂中,百騎長約列夫被一枝流矢射中了咽喉要害,當即落馬身亡。警備隊的其它將士見到自己的主將都死了,當下四散而逃。

安托特尼火冒三丈,狂怒之餘,便於次日清晨親自出馬,帶著二千名士兵直撲天河的菲科,一仗便將所有的「兄弟會」會員盡數拿獲,全部在當日推到鬧市當眾砍了腦袋,同時放火燒了他們的住宅,以警告那些心存叛亂之意的人。

哪裡知道他們這樣的殘暴行為當即引起了天河人民的憤怒,想起往日裡法斯特的各級官僚,哪一個沒有仗勢欺 民眾,強買強賣、燒燬房屋、勒索盤剝,與其再這樣過著牛馬不如的生活,還不如舉起反旗,剿除這些貪官污吏,拯救萬民。這個時候,一些原本就是心懷故國的天河老臣更是大力鼓動,天河各地的「兄弟會」紛紛回應,他們舉起了天河的旗子,遠近喧傳,聲勢浩大,一個多月的時間就發展到十數萬之眾。

駐紮在天河各地的法斯特軍隊倉猝之間,根本來不及作出正確的反應,紛紛撤回幾個大城採取守勢。安托特尼起先還是比較輕視這些草賊的,就連當年天河的正規軍都被法斯特軍擊潰了,區區幾個賤民還想鬧出什麼大的名堂來?

不料在一個月之後,居然連天河城也被叛亂的人們攻下,「兄弟會」的會主張烈更是在天河城裡大會各路人馬,自稱是天河新軍的大帥。在天河國的水紋旗隕落了整整二十五年之後,又重新飄揚在天河的土地上。

這樣的勝利對天河的民眾有著極大的鼓舞,他們紛紛投入了天河新軍的旗下,使得張烈的天河新軍變得越來越強大,在他們控制下的土地也越來越多,法斯特的軍隊漸漸被壓縮在幾個城裡,就連相互間的聯繫都被切斷了。

直到這個時候,安托特尼才知道事態的嚴重,他一面堅守青州城,一面向艾司尼亞派出了八百里急報,他要固守待援。

尤那亞暗中大罵安托特尼的同時,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不管如何,這個傢伙都是自己的財源之一,每年都給自己送來大量的資金,真要將他放棄掉,還是一個比較困難的決定。

正在猶豫不決之際,吉裡曼斯開口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居然是為了托特尼解脫罪名,向安德列三世求情。

「陛下,安托特尼大人為帝國的財政還是做了很多的努力,青州的稅收每年都是超額完成的。」

安德列三世的臉上毫無表情,掃了一眼尤那亞,然後轉到其它的大臣,神色漸漸凝重起來。尤那亞有些不解地望著吉裡曼斯,這個傢伙今天是怎麼一回事啊?難道是吃錯了藥,居然幫助自己的手下人說話。

大殿裡的其它大臣也是心中納悶,素來喜歡落井下石的左宰大人今天怎麼轉了性啦?難道說面對帝國突如其來的叛亂,他要和尤那亞盡釋前嫌?

只有吉裡曼斯在心中暗暗高興,他想起了安托特尼暗中給自己所送的重禮,尤其是那一顆舉世無雙的夜明珠,真是讓他興奮不已。吉裡曼斯清楚地記得,他觀遍了皇宮裡面的一切珠寶,沒有一顆可以超過它的,這兩天來,自己每個夜晚都會在半夜爬起來,取出盛珠的寶盒,悄悄打開一絲的縫隙,裡面的珠光就會光華四射,十分美麗,而且寶珠內部好像還有流動的水晶在來回移動一般,帶動珠光明弱交替,就像是耀眼的光芒從裡面閃射出來一樣。

「如果說這樣的叛亂多爆發幾次,我的收益就會更大了!既可以作一個好人情,拉攏人手,還可以大收好處。」

吉裡曼斯樂滋滋的想著,就連尤那亞在說什麼事情好像也沒有聽到。直到安德列三世開始問派往青州的人選時,他才收回心神來。

大殿上的大臣紛紛發言,將自己心目中最恰當的人選提出來,評論各人的優劣,場面十分的火熱,但這個場面中也有異數,有一個人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站在眾大臣後面一言不發。

「天龍,你說說看!」安德列三世實在看不下去了,暗暗點一下這個沒有責任心的男人。

昨天晚上被鬧了一夜未睡,心中十分惱火,早上剛剛安頓下來,卻又被安德列三世叫到了議事大殿,葉天龍心中老大的不舒服,站在那裡聽著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的表演,更是讓他感到無趣,昏昏欲睡是很自然的事情。

「啊,這個……」被皇帝叫醒的男人一臉迷糊的樣子,根本提不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來,直看得尤那亞和吉裡曼斯心中暗暗鄙視不已,這種傢伙居然也讓他來議事大殿,皇帝是不是有些糊塗了?安德列三世也在心中大搖其頭。難道說自己的女兒真的看錯人了嗎,自己的選擇到底有沒有錯誤?

因為葉天龍現在的位置雖然非常重要,但卻還是不能參與議事大殿的御前會議,這種級別的會議是要各部門的首要出席,因此葉天龍的列席可以說是安德列三世的厚愛了。

御前會議結束的時候,葉天龍又被安德列三世留了下來單獨召見,這在別人看來,這個傢伙簡直是鴻運當頭,聖恩有加,竟然會如此得安德列三世的寵愛。

「天龍啊,你可不要辜負了朕和鳳兒的一片心,要好好努力才是啊!」葉天龍望著安德列三世,正在猶豫該如何稱呼這位皇帝岳父時,安德列三世已經十分嚴肅地發話了,葉天龍自然唯唯諾諾,向皇帝保證。

安德列三世略顯疲憊地揮揮手,打斷了葉天龍的場面話,輕輕地說道:「朕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既然鳳兒選擇了你,我也不好再多說,只是如果你自己不爭氣,丟臉可不止是你一個人,鳳兒,還有朕都是臉上無光的!」

葉天龍擺出了一副受教的樣子,用力點頭,心中卻是暗道:「原來你只是看在鳳舞的面子上才這麼做的,居然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

他的心思還沒有落地,安德列三世接下來的話讓他大吃一驚了。

「鳳兒已經決定要辭去一切職位,從軍中退役了!」

「什麼?」葉天龍猛的抬起頭來,失聲叫道。於鳳舞居然要這樣做,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安德列三世苦笑著搖搖頭,歎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為了你的緣故要放棄一切的權力和榮耀,這是她一回艾司尼亞就和朕約定好的,只要和你一結婚後,她就要放下所有軍職。唉!」

葉天龍站在那裡心潮起伏,於鳳舞這樣決定真的讓他感到十分意外,天風一戰之後,她的聲望可以說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在如日中天之際竟然會放棄掉所有的榮譽地位,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回到家的葉天龍立刻拉著於鳳舞要問個究竟。對此,於鳳舞的回答只有簡單的一句話。「我現在要輕輕鬆鬆地過日子,所以就由你來養我吧!」

面對妻子含笑的嬌靨,葉天龍突然間明白到她的深刻用意。於鳳舞是不想讓她的地位和名望影響到自己,因為一個身份地位遠超自己的妻子,在丈夫的眼中往往是屬於可怕可敬但不可愛的。

「其實你不用這樣做的,我並不是那種人!」

葉天龍的喃喃自語也沒有逃過於鳳舞的耳朵,她笑著說道:「天龍啊,你以後可要更加努力賺錢,因為要養我們這些女人可是一件花費很大的事情。」

從於鳳舞的玩笑話中,葉天龍卻聽出了另外的一層含義,他輕輕將善解人意的美麗妻子緊緊攬在懷中,在她的耳邊深情地說道:「謝謝!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絕不讓你失望的!相信我!」

「傻瓜,我當然會相信你啦!我於鳳舞挑選的丈夫怎麼可能讓人失望呢?」

於鳳舞的螓首靠在葉天龍的肩膀上含笑而言,一雙美眸之中卻閃動著晶瑩如鑽石般的光芒。



第八集 婚典篇 中

第二章 誘之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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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司尼亞的城門口每天都是那樣的熱鬧和繁忙,這些天更是因為要舉辦法斯特二太子和武安秀公主的婚禮大典顯得忙亂不堪。除了各國的使臣以外,不少有名的藝人團體也紛紛應邀來到這個大陸最龐大繁榮的都市獻藝,加上各地的商隊也想藉此機會好好賺上一筆,因此在通往艾司尼亞的大道上,每天都有各式各樣的馬隊和操著各地語言的人們絡繹不絕地經過。

本來這次兩國的聯姻將是大陸上最為盛大的事件,可惜的是在前幾天爆發的青州叛亂給這個事件投下了陰影。更多的有心人將目光都投向了青州,他們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法斯特帝國到底是如何處理這場突如其來的叛亂,並暗暗評價現在帝國實力以及國內眾勢力的分佈。

出征青州的人選很快公佈了,出乎所有人的音料,這個人既不是尤那亞一系的將領,也不是吉裡曼斯一系的大臣,而是向來保持中立狀態的伯爵大人夏赫,他將前往青州督戰,指導和協調南方軍團的六個軍和東方軍團的四個軍征討高舉叛亂旗幟的人們。

「為什麼這個人會是夏赫大人呢?」

不少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在心中暗暗發問,而這個問題的答案也正是柳琴兒想要從於鳳舞那裡得到的。「這個理由應該不是很難猜出來的!」

於鳳舞還沒有回答,一旁的男人早已用十分自信的口氣對面前的美女說道:「咦,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起來了?」

非但是柳琴兒,就連玉珠和龍靈兒她們也感到意外,葉天龍好像從來沒有表現出他在這方面的才能,怎麼今天會突發這樣的言語?

看到眾女不是很相信的目光,葉天龍心中大感洩氣,他轉而望向身右的美女戰神。於鳳舞正用讚許的神情望著他,美眸中有著深深的含義。

「還是鳳舞最瞭解我!」受到鼓勵的葉天龍精神一振,伸手將於鳳舞的纖腰攬住,以表示自己的感謝以及於鳳舞是和自己站在一起的。

「那兩個傢伙是要把夏赫趕出艾司尼亞,如果有可能的話,甚至會趁機借刀殺人啊—。」

葉天龍從尤那亞和吉裡曼斯大力推薦夏赫之時就領悟到其中的奧秘,很明顯夏赫是尤那亞和吉裡曼斯面前的一道障礙物,所以他們兩個人才會一致推薦夏赫出馬平亂的。

要知道夏赫是法斯特的三大將軍之一,法斯特帝國軍方現在總共有三個等級最高的將軍,分別是飛鳳將軍於鳳舞、鷹揚將軍海鷹揚以及這個柱國將軍夏赫。

前面兩位將軍現在都是手握重兵的名將,戰功赫赫,自是當之無愧的。而這個夏赫伯爵也不是簡單的人物,他是法斯特軍方赫赫有名的宿將,論到資歷更是於鳳舞和海鷹揚無法比擬的。他曾在尤那亞執掌軍部之前出任過掌握軍部實權的大司馬一職,可以說在朝中是有相當大的影響力,和克裡夫的父親斯特林一起成為朝中第三方勢力的代表人物。

而且夏赫也是全力促成法斯特和武安聯姻的重要人物,從這個的舉動可以看出夏赫是偏向二太子一方的。這樣的人物留在朝中,無論是對尤那亞或者是吉裡曼斯來說,都是一個相當嚴重的麻煩,因此抓到這樣一個機會,把他送出去,絕對是最合適不過了。

於鳳舞暗暗點頭,她知道論到對這此伎倆的認知程度,自己的丈夫並不比那些人差多少,說穿了,朝廷中的鬥爭就是這樣,大家各施奇謀,只要能擊倒對手,什麼手段都是可以用的。

而她自己雖然是明白這樣的道理,但出於心中的理念,是萬萬作不出來的,所以她才會在遇到葉天龍之前一直帶兵在外,遠遠地離開這個充滿陰謀詭計的城市。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為什麼陛下會答應這樣的提議呢?」龍靈兒見到葉天龍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雖然是心裡已經同意了他的看法,可還是硬要找出一個問題來為難一下他。

「呃……這個嘛……」葉天龍一時語塞,他其實也沒有想通這一點,安德列三世並不是一個糊塗的老傢伙,他的精明之處葉天龍是已經領教到了,因此安德列三世會同意尤那亞和吉裡曼斯這樣的提議似乎是有些輕率了,難道說自己還有什麼地方沒有想到嗎?

葉天龍自然估不到皇帝的思路,也沒有人能夠完全猜到這位皇帝的心思。安德列三世的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樣的藥,費腦筋的不止是葉天龍一個人,許多人都在為此而費盡心思。

站在葉天龍身邊的於鳳舞雖然隱隱約約看出一些皇帝的意圖,但作為一個妻子,於鳳舞不想把丈夫的風頭蓋過去,就算想說出來,也最好找一個恰當的時機,而且她此時的心中更多的考慮是,在這個時候尤那亞和吉裡曼斯將夏赫這個有一定影響力的人打發走,一定是有所企圖的,而安德列三世同意將夏赫放走,也就是給尤那亞和吉裡曼斯這些人一個行動的機會,難道說自己的父親已經等不下去了嗎?

既然是想不出什麼東西來,那就不要再費什麼精力了。素來不為難自己的男人很快將這個問題丟開,開始正視起另外一個對他來說相當迫切的問題。

「到底要如河才能把這個龍族少女擺平呢?」從見面的那一刻起,作為葉天龍的否定者出現在他面前的龍靈兒對於葉天龍來說,真是一個讓他頭痛的麻煩所在。

因為龍靈兒是少有的能經常讓他吃敝足洩氣的女人,加上現在自己又被她捉住了痛腳,想到欠龍靈兒的兩個要求,葉天龍就會感到一陣心寒,誰知道這個精靈古怪的龍族美少女會提出什麼樣的鬼點子來?

「天龍,你準備如何安排二太子婚禮大典的安全事宜?」於鳳舞及時的為葉天龍開脫,將話題轉移到也是眾人比較關心的事情上。安德列三世已經發話了,要葉天龍全權負責此次法斯特和武安聯姻的順利完成,只因為葉天龍遭受無妄的牢獄之災,使得進程出現意料之外的波折。

其中最讓人牽掛的是尤素夫居然從大牢中逃脫了,就在葉天龍被關入天牢的那個晚上,在一夥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協助下,尤素夫殺出了大牢,消失在艾司尼亞茫茫的夜色中。

現在要在艾司尼亞上百萬的人口中再找到這些人,難度是可想而知的。這個對葉天龍恨之入骨的地頭蛇到底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是讓人難以預料的。

「我已經讓魯圖先和范鋼將所收服的艾司尼亞地下勢力全部派出去,有這些無處不在的耳目,艾司尼亞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很好的監視。」

葉天龍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懾人的神光,他用十分自信的口氣續道:「慶計訓練的那些執法隊也作好了隨時出動的準備,再有石義信坐鎮在東督府調度,應該會在麻煩的事情發生之前將其消除。」

於鳳舞微微一笑,望了一眼身邊的龍靈兒說道:「天龍,你別忘記了我們手中還有最重要的一股力量!」

葉天龍哈哈一笑,說道:「我怎麼可能把我們龍小妹親手訓練的步兵近衛團給忘掉了呢?她可是我手中最大的武器,最重要的機動隊,最可信任的支持」

為了討得龍靈兒的高興,葉天龍將能想到的溢美之詞都用上,活結實實地給龍靈兒戴上高帽子。

龍靈兒雖然心中十分高興,但嘴裡還是用淡淡的口氣說道:「你不要給我戴高帽子了,我才不吃你這一套呢!只是輕裝步兵而已,能派上什麼大的用場,慶計大人的槍騎兵才真正厲害呢!」

「你說錯了。」葉天龍正色道:「現在這樣的情勢下要有所行動的話,絕對是手快有,手慢無!

輕裝步兵的裝備的確是差一點,但機動性在都市裡面卻是遠遠勝過其它兵種的,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趕到目的地。「

「最重要的一點,近衛團的人在你的訓練和帶領下,戰力絕對不差於由槍騎兵組成的執法隊!加上出動的自由度遠高於隸屬於東督府的執法隊,說近衛團是我方手中最大的利器也絕不為過!」

葉天龍說這些的話時候,渾身洋溢的自信和強大的氣勢讓身前的眾人感到眼前為之一亮,感受到這個男人前所未有的變化,柳琴兒忍不住說道:「天龍,你什麼時候學會這些的?」

葉天龍得意的一笑,看了一眼身邊正深深看著自己的於鳳舞答道:「我這麼聰明的人,又有這麼好的師傅,當然會越來越厲害了!哈哈!」

柳琴兒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但看到於鳳舞嘉許的眼神,也知道這個傢伙的分析的確是沒有錯,他把於鳳舞成立步兵近衛團的意圖已經完全摸到了。

龍靈兒更是感到有些意外,這個男人居然也會有這樣的頭腦,看來於鳳舞喜歡他也不無原因。看到龍靈兒一副受教深思的樣子,葉天龍的心中一動,突然間冒出了一個念頭。「今天外面的雪景真的很美麗,你們要不要去看看啊?」

難得聽到葉天龍提出這樣的建議,於鳳舞她們是馬上舉雙手贊成。很快的,大家便七嘴八舌地討論起這場百年難遇的大雪,場面十分熱鬧。

趁眾人不注意的時候,葉天龍在後面輕輕拉了龍靈兒一把,龍靈兒不解地回頭,看到葉天龍向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拉著她往外走了幾步。

龍靈兒正要不耐煩之際,忽然聽到葉天龍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讓她心動的話:「你想不想知道一個秘密?」

龍靈兒不由得心中好奇,葉天龍這樣神秘兮兮的樣子倒是從來沒有見過,不禁對他口中說的那個秘密產生了很大的求知慾。

「什麼秘密啊?」不知不覺的,龍靈兒也學起了葉天龍那種神秘兮兮的樣子,輕聲細語地問道。

「想知道鳳舞為什麼喜歡和我在一起嗎?」

龍靈兒的月牙眼頓時大亮,她太想知道其中的原因了!正是因為深深喜歡著於鳳舞,龍靈兒才會對葉天龍十分感冒,這個男人到底什麼地方好,於鳳舞會那麼喜歡他?

現在葉天龍居然要把這個秘密告訴自己,這絕對是她最希望的事情了。

龍靈兒上下打量了一下葉天龍,確定這個男人沒有什麼別的念頭,便用力點頭。

葉天龍心中大樂,他已經知道如何去對付龍靈兒能窺視心靈的異能,剛剛小試了一卜,果然奏效了,於是對下面的行動有了更大的把握。

「那你今天午飯後在後花園的小樓等我吧!」葉天龍留下這個話就走了。

「好吧!只好等等了!」龍靈兒也只好這樣,她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這個男人牽著鼻子走了。

午飯後,於鳳舞她們相約去觀賞雪景,葉天龍藉故提出遲點再過去找她們。

一捱於鳳舞她們的馬車離開,葉天龍急急忙忙跑到後花園的小樓,推開裡面房間的門,龍靈兒早就已經到了,正無聊地趴在窗口看湖裡的游魚。

聽到了葉天龍的腳步聲,龍靈兒馬上轉過嬌軀,月牙眼閃閃發光。

「現在才來,快點告訴我那個秘密吧!」

葉天龍嘿嘿一笑,轉身小心地將房門關好,又對龍靈兒說道:「你來的時候,沒有被別人知道吧?」

龍靈兒不耐煩地說道:「沒有!我還查過這一帶都沒有別人。」

葉天龍點點頭,大模大樣地走到椅子邊坐下來,輕咳了一聲,道:「好吧,現在我把鳳舞喜歡我的原因告訴你!」

龍靈兒瞪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著葉天龍,直看得葉天龍心裡直打鼓,生怕一個不小心被她看出了心中的想法,那可就是大大的糟糕了。

他按照既定的方案,讓自己心中的念頭一直圍繞著於鳳舞,想像著與她的歡好,想像著她的好處。

果然不出所料,龍靈兒的悄瞼上漸漸泛起了絲絲的霞光,顯然她是在窺視葉天龍的心思,於是將他心中的一切想像都接受過去了。如果說對像換作別人的話,龍靈兒也許會沒有什麼感覺,但於鳳舞是她最喜歡的人,自然而然地引起了她的注意力,欲罷不能的想一直探索下去。

從葉天龍的心裡龍靈兒看到了另外一個於鳳舞,一個從來沒有在眾人面前出現過的於鳳舞,這是她最隱秘的私生活,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偷窺至愛的人一般,讓龍靈兒在不知不覺中產生出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可以說,因為龍靈兒將自己的心放到了於鳳舞的身上,又因為於鳳舞對葉天龍的深情使得她有一種如同身受的感覺,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龍靈兒往日在於鳳舞身上從來沒有體會到的。

葉天龍一直很小心的觀察著面前這個龍族美少女的一舉一動,見到此情此景,便知道事情正按照他所預計的那樣進行,龍靈兒的心神已經被完全吸引住了。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葉天龍不動聲色地說道:「你現在知道了很多東西吧?」

「沒……沒什麼……」受到葉天龍的突然發問,龍靈兒顯然是有些慌亂,那樣子好像是一個做了壞事情的小孩子被人當場捉住了一般,她這種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羞澀和侷促不安著實令葉天龍大呼過癮。

葉天龍同時心中暗暗稱奇,沒有想到這個龍族美少女真的會對於鳳舞有如此的感情,他以前只有聽說過這種事情,不想自己的身邊居然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真的是非常有趣。

從這一刻起,葉天龍知道主動權已經到了自己的手中,在龍靈兒的情緒快要穩定下來的時候,他馬上加上一句話:「因為我是讓鳳舞得到最大的快樂,所以她才會那樣的愛我!」

龍靈兒瞪大了那雙月牙眼,卻見葉天龍沒有接下來的意思,不禁催促道:「快點說下去啊!」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如何才可以讓於鳳舞得到最大的快樂,如果說她自己也掌握了這個能力,於鳳舞和自己的關係不就可以更上一層?

葉天龍詭異的一笑,好整以暇地說道:「這可是你提出的一個要求喔!」

龍靈兒的心思都已經被這件事吸引住了,連想也沒有多想就點頭道:「沒錯,葉大哥你快說吧!到底你是如何讓鳳舞姐得到最大的快樂的?」

葉天龍滿意地一笑,招手說道:「你過來,我慢慢告訴你!」

「好!」龍靈兒大喜,也沒有見她如何作勢,一個人連著下面坐的椅子一起朝葉天龍面前飛來,穩穩當當地落在他的跟前一尺之遙,端的是顯出其非凡的功力。

葉天龍暗暗嚇了一跳,心道:「這個小娘兒的功夫到底是怎麼練的?」

想歸想,他望著龍靈兒那張白裡透紅的俏臉認真地說道:「你剛才已經看到了很多的情況吧?」

龍靈兒的小臉微微一紅,但見葉天龍如此認真的樣子,也只有輕輕點點頭,承認了自己方才是在偷窺他的心裡,同時也不亞於正式承認了她自己是擁有可窺視別人心思的異能。

「首先是我很愛鳳舞……」

「那我也是很愛的啊!」龍靈兒也十分認真地說道。

「當然還有別的!」葉天龍用非常正經的語氣說道,「你剛才不是已經看到了我和鳳舞在一起時那種快樂的情形?」

龍靈兒嬌靨紅紅的點頭,一直以來,都沒有人告訴過她關於男女情愛方面的事情,在龍族的地盤玉龍山巨頂時,那裡的人都比她要大許多,加之個個都是嚴肅守禮的個性,根本沒有和她談過這些事情。下山之後,東遊西逛了一陣,也見識到了不少的人,對男女之間的事情有所瞭解,但因為很多的人都是衝著她的絕色美貌而來,意圖對她不軌,心懷惡意,使得龍靈兒對一些事情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當和葉天龍於鳳舞他們在一起後,她發覺到這個男人好像也是整天想著這些事情,又加上於鳳舞的關係,使得龍靈兒對葉天龍的感覺差到極點。

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龍靈兒察覺到事情並不是她想像的那樣,憑著她那可以看穿別人心念的異能,她發現不管是於鳳舞還是柳琴兒玉珠她們都非常快樂地享受這種事情,因此也讓她感到十分奇怪,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奧秘呢?

但她又不好意思開口問別人,而別人又不會主動告訴她這些事情的,這個疑團也就一直存在她的心裡。

看到龍靈兒的此種表情,葉天龍心中自是大喜。他雖然沒有龍靈兒和於鳳舞那種攝取別人心念的功夫,但對女人的心理卻是相當的有研究,龍靈兒的樣子正是想知道又害羞的少女情懷。

葉天龍看準時機,突然湊到龍靈兒的耳邊低聲說道:「那是很美妙的事情,我就是用這種方法讓於鳳舞她們得到最大的快樂!」

龍靈兒還沒有反應過來,葉天龍已經接著說道:「你想不想見識一下這門功夫?想不想我教你啊?」

龍靈兒的嬌軀微微一震,雙眼傻傻地望著面前離自己的俏臉不足一拳距離的葉天龍的臉龐,眼中充滿了疑惑和驚訝。




第八集 婚典篇 中

第三章 激情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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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姐,你說天龍他想幹什麼啊?自己提議來看雪景,可又臨時改變主意,讓我們先來了。」

柳琴兒望著車窗外的景色,隨口問坐在旁邊的於鳳舞。她們幾個人正舒服地坐在寬大的馬車裡,順著城中的大道往郊外去。

「你說他想幹什麼?」於鳳舞的美眸中有若輕鬆的笑意。

臨走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夫君和龍靈兒那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兩個肯定有什麼事情,只是向來對葉天龍感冒的龍靈兒如果能和葉天龍有改善關係的現象,這倒是讓於鳳舞十分期待。

此時天色已經放晴,不少的達官貴人文人墨客都紛紛走出來觀賞這難得一見的雪景。艾司尼亞寬闊的大道上不時可以看到一輛輛華麗的馬車在一眾家將的簇擁下神氣十足地馳過。

比起這些帶有家徽的高級馬車來,於鳳舞她們所乘坐的馬車簡直是太不起眼了,毫無特殊之處的馬車在外人看來就代表了主人的身份也是非常一般的,因此那些自認擁有特權的人士便根本不把她們看在眼裡,非但是態度惡劣的超車,而且還毫無理由的要她們讓路。

於鳳舞舒服地靠在軟墊上,伸手輕輕拍了拍一邊有些氣不平的玉珠,掃了一眼剛剛從車右強行超越的一夥騎士。

「不要理會他們這些人,反正我們不急!這樣的情況在現在的法斯特是非常正常的,風紀的敗壞不是一個兩個人的事情。」

柳琴兒撇了一下櫻唇,回過頭來說道:「鳳舞姐,虧得你是好脾氣。剛剛過去的那些人是馬可布威家的人,真是好大的架勢啊!」

於鳳舞懶洋洋地說道:「如果你想的話,我們也可以這樣啊!而且還可以比他們更有排場。」

柳琴兒瓊鼻一皺,說道:「算了吧,我才不想要那麼大的麻煩呢!」

眼珠一轉,她又突然說道:「你說天龍他是不是又看上哪家的姑娘了,所以才弄得神秘兮兮的。」

於鳳舞微微一笑,拉起柳琴兒的手說道:「琴兒啊,如果你這麼想知道的話,不如等他來了好好審問一下。」

「正是這個好主意!」柳琴兒用力點頭,一臉認真的樣子。

「不是哪家的姑娘,是我們自己家的……」玉珠在一邊突然嘀咕了一聲,引得柳琴兒和於鳳舞都轉而看著她。

柳琴兒更是連聲追問道:「好妹子,你知道是誰嗎?快告訴姐姐我!」

發現自己說漏了嘴的玉珠連忙摀住自己的嘴巴,搖頭道:「我什麼都沒有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但柳琴兒哪裡肯相信,立即撲過去抓住玉珠不放,一個不敢說,一個非要她說,兩個人很快在車裡鬧成一團,看得於鳳舞是搖頭不已,但同時又感到十分的溫暖。

不過同時她感到有些吃驚,看起來老老實實的玉珠原來也是很有心計的一個人,對葉天龍的瞭解和注意可能比任何人都要多。

突然間,於鳳舞的美眸閃過一絲神光,她的注意力落到了正從右方的大道轉過來的一輛輕車,雕花的窗框上有一處非常不起眼的凸起,神目如電的她十分清楚地看到這是一個標誌,一個很少有人知道的暗記,一朵雕刻精細的七葉蓮。

「咦,難道說她也來了嗎?」於鳳舞目送著這輛輕車絕塵而去,口中喃喃說道。

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都無法讓對自己的公子忠心耿耿的女人開口,柳琴兒只好放棄了想從玉珠口中得到口供的努力。兩個人坐起來,開始整理弄得凌亂的衣裳。

見到於鳳舞這個樣子,柳琴兒不免有些好奇。

「鳳舞姐,你說誰來了?」

「啊,沒有什麼!」於鳳舞收回了心神,搖搖螓首,該來的總是會來的,現在的艾司尼亞是如此的熱鬧,這個人的出現應該不是一件讓人非常吃驚的事情。

葉天龍略帶緊張地望著龍靈兒,心中掠過無數的念頭,他已經做好了兩手的準備,如果看情形不對頭,就馬上逃之夭夭,畢竟惹惱了這個龍族少女可不是一件好事。

龍靈兒的俏臉上神情如謎,月牙眼中閃過讓葉天龍難以理解的神色,好一陣子也沒有說出什麼話來。看到這個樣子,心懷雜念的男人開始打起鼓來,好像形勢不太妙啊!

「我想學這門功夫!葉大哥,你可以教我嗎?」

龍靈兒勇敢地抬起頭來,貝齒咬著櫻唇,直直地望著面前的葉天龍。葉天龍的心中頓時長出了一口氣,精神一鬆,差點沒有跳起來,這句話正是他最想聽到的。

壓下猛烈的心跳,葉天龍一臉嚴肅地看著龍靈兒,正色說道:「那你要有心理準備,可不要說是我欺負你喔!」

龍靈兒這時好像已經放開了心懷,強烈的好奇心勝過了一切。她毫不猶豫地用力點點頭,對面的男人頓時喜翻了天。

為了保險起見,葉天龍還是加了一句,「這是你自己要求的!」

龍靈兒開始不耐煩起來,瞪著好看的月牙眼道:「看你還是一個男人,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

葉天龍暗叫一聲:「好傢伙!沒想到你比我還心焦啊!」

事不宜遲,他伸出一雙手捧起龍靈兒的俏臉,用低低的聲音說道:「現在我來給你上第一堂課!」

龍靈兒還沒有轉過念頭來,葉天龍的大嘴已經印上了她那小巧玲瓏的櫻唇上。

「唔……」龍靈兒的嬌軀一僵,好像一個木頭人,但在葉天龍熟練又有技巧的舌功引導下開始生硬地反應起來。

這種生澀的舉動對於久歷花叢的男人來說真是太有期待感了,加上這個少女又是曾經讓他擔驚受怕的麻煩人物,更是有一種特別的味道在其中。

葉天龍的舌頭頂開了兩片嫩滑的櫻唇,游進香甜的檀口,十分自如地活動起來。

隨著葉天龍的動作,龍靈兒漸漸放鬆下來,本來緊張地抓住葉天龍手臂的一雙小手也慢慢鬆開滑下。

一時間,房間裡面靜得足以聽到兩個人的心跳聲和喘息聲。

吻得龍靈兒快要斷氣的時候,葉天龍才滿意地放開她。看著這個龍族美少女紅紅的俏臉,葉天龍心中的得意自不待言,雖然以前給他造成了那麼多的麻煩,讓他感到頭疼不已,但現在看起來,她是這麼的清麗秀美,讓人迷醉。

龍靈兒急速地喘了一口氣,伸出小香舌舔了舔自己的櫻唇,這個不經意的小動作是如此的誘惑,以至於像葉天龍這樣見慣美女的男人都感到一陣心跳加速。

「怎麼樣,這第一招是不是很有味道啊?」

龍靈兒並沒有回答葉天龍這個問題,而是突然雙手抱住葉天龍的脖子,湊上紅艷艷的櫻唇壓在他的嘴唇上。第一次嘗到滋味,她居然反客為主了!

葉天龍一驚,旋既伸手抱住龍靈兒的嬌軀,痛吻她那灼熱的櫻唇。一隻手在她的粉背上輕輕地撫摸著,讓龍靈兒十分享受。

半晌,兩個人才喘呼呼的分開。

葉天龍微笑著注視粉頰上紅霞上湧的龍靈兒,她那紅馥馥的嬌嫩面龐上沒有施一點的脂粉,卻顯得更為俏麗可人。

「你……你看什麼……」龍靈兒被葉天龍這神秘火熱的綿綿目光,引起體內某一種神秘的波動,這是她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不禁如嬌似嗔地白了葉天龍一眼。

葉天龍看著美麗令人心蕩的俏臉,鼻子裡問到少女嬌軀上特有的香澤,頓時有種飄飄然的感覺。他微笑著說道:「你真厲害,學得這麼快!不過這只是前奏,下面還有更好的。」說話的時候,他輕撫她白嫩的纖手。

龍靈兒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口舌也好像有些發乾,但手上傳來的感覺與平時完全不同,讓她有此一發慌。她抽回了自己的纖手,用鼻立含糊地應了一聲,算是回應葉天龍的話了。

葉天龍見狀毫不遲延,輕舒手臂將龍靈兒的一個嬌軀攬到自己的懷中,少女的嬌軀是如此的輕柔玲瓏,讓葉天龍感到一絲意外,真不知道她身上那股強大的力量是從哪裡出來的。

強力的擁抱,讓龍靈兒感到好像是一跤跌在雲端裡,渾身輕飄飄的,她閉上水汪汪的明眸,象徵性的扭動火熱的嬌軀。

她的心中突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怪不得鳳舞姐她們都這麼喜歡,原來這種事情這麼有意思的!」

葉天龍雖然不知道龍靈兒現在的想法,但從她的反應來看,知道她已經情動,心中也是暗暗高興。

「原來龍族的女人也是一樣的啊!」

他起先是有些擔心,如果說龍族的女人和他遇到的人族女人不一樣,對男女之間的情慾沒有什麼感覺,或者說像神族的女神戰士那樣根本就沒有情慾,那麼他一切的行動不是白費力氣了?現在他真正放心了。

「嗯!葉大哥,你……你……」

龍靈兒突然感到有些緊張不安,因為這種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感覺讓她產生如同昏眩迷失般的感受,她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了?

「放心,你會感受到和鳳舞她們一樣的快樂!」葉天龍在她耳畔柔聲低語,手在她身上溫柔的輕撫,「相信我,我會好好待你的!」

「我不……嗯!你……你好壞……」

葉天龍的手好像帶有一種魔性,觸及到龍靈兒嬌軀敏感的地方,一股奇異的浪潮衝擊著她,使得她本能地嬌喘吁吁,吐氣如蘭,嬌軀像蛇一樣在葉天龍的懷中扭動,她已經漸漸迷失在這陣陣野性的浪潮裡。

就在神智要全部迷失的瞬間,龍靈兒的心中突然湧起了一陣莫名的恐懼,她好像在害怕從此自己的一顆心就要失落了,這是一種非常難以描述的感覺。

「等……等一下……」龍靈兒勉力將葉天龍的手推開,水汪汪的明眸深深地望進葉天龍的眼睛裡面。

「你不是騙我的吧?我……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這種感覺好奇怪啊!」

葉天龍正被龍靈兒看得心裡發毛,不知道是哪個地方出錯了,聽到龍靈兒的這一句話,不禁暗暗叫道:「乖乖!她居然是這麼清純,這種事連一點都不知道!」

心中一樂,他輕輕地抱住龍靈兒嬌小玲瓏的嬌軀,用十分嚴肅正經的口氣說道:「我現在教你的可是我的一大絕招啊!我就是這樣使鳳舞得到了最大的快樂,如果你不想學就算了,我還不太想教呢!」

葉天龍這招以退為進的手法十分的有效,龍靈兒連忙點頭叫道:「我要學!我要學!」

「那你要拜我為師傅!」葉天龍奇兵突出,「這樣一來,你可以放心了吧?做師傅的怎麼可能會騙自己的徒弟呢?」

龍靈兒偏著腦袋想了一下,又眨了眨月牙眼,口中嘟嚷了一句:「師傅騙徒弟的事情多的是!」

葉天龍嚇了一跳,心想:「別不是剛才自己心中的想法又被這個傢伙看穿了!」

哪裡知道龍靈兒接下來真的就答應拜他為師,學如何去愛一個女人的功夫了。

「現在你用心來體會!不要用其它的功夫!」

葉天龍說著,用一條黑布將龍靈兒的眼睛朦起來。這一下,龍靈兒覺得自己全身的感覺都更加敏銳了,幾乎連身邊空氣的流動都十分清晰地感受到了。因此葉天龍輕輕地撫摸都帶給她特別強烈的感覺。

當葉天龍再度激情地吻上她那灼熱的櫻唇時,比方纔的感受還要強烈百倍的感覺讓她的嬌軀發生不由自主的顫抖,龍靈兒這個時候已經完全迷失在激情之中。髮亂釵橫、羅儒半解,羊脂白玉似的酥胸,足以升起男人熊熊情慾之火。

葉天龍輕巧地撫摸著龍靈兒的酥胸,兩座小巧玲瓏的玉乳宛如晶瑩的玉碗倒扣,又好像是剛剛開放在舂光中的嬌嫩花蕾,其上的嫣紅一點如豆,放射著讓人頭暈目眩的光芒,惹起葉天龍無限的憐愛和珍惜。

葉天龍深吸了一口氣,伸出火熱的大手慢慢地輕柔地覆蓋上去。觸手處好似凝脂堆玉一般,讓他感動得歎息了一聲。

陣陣強烈的電流從自己的酥胸傳來,在全身到處流竄,龍靈兒不知道自己的雙手到底應該放哪裡,該怎麼辦?一雙小手一會兒握成拳頭,一會兒又莫名地鬆開,小小的檀口不時地流出低低的嬌吟。

看著酥胸上那殷紅的一點在自己的手中慢慢變化,葉天龍是意氣風發,想到自己曾在這個小女人手中吃過不少的苦頭,他就決定更要好好地逗弄一番。他的另外一隻手開始技巧地引導著龍靈兒的小手。

「啊!這是……」

龍靈兒感到自己的手觸及到一個她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東西,軟中帶硬,又熱又長又粗,不禁輕輕驚呼了一聲。

「你好好體會一下,這是好東西啊!」葉天龍湊到龍靈兒的小耳邊低聲笑語,同時加強了撫摸酥胸的動作。在莫名的悸動之中,龍靈兒不禁緊握住那不知名的東西,不知輕重地揉捏起來。

這種生硬的舉動在讓葉天龍舒爽之餘,也不禁毗牙咧嘴,他連忙指導起龍靈兒的手法來。聰慧的龍靈兒是一學就會,很快的就讓葉天龍感到全身都舒爽無比。

葉大龍的手滑過纖細的柳腰,轉到後面圓隆的粉臀,少女的臀部完全不同於那些成熟的女人,好似青澀的果實,帶給他另外一種感覺。而前面的神秘禁區更是讓人心動不已。

龍靈兒的那裡沒有一絲的雜色,寸草不生,皙白如玉,光潔無瑕。兩條彈力驚人的玉腿交會處只有一線細細的紅痕,這是葉天龍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綺麗景象,縱使他自翊為花叢的老手,美女的鑒賞家,但眼前的一切還是讓他久久吐不出一句話來,甚至於連大氣也喘不出來。

從絲絲的涼氣中龍靈兒感到自己的下裳已經被揭開,心中是驚慌、緊張、羞澀、百味陳雜,更多的是好奇和擔心。

「是不是很難看啊?我覺得好像和別人的都不一樣!」龍靈兒低低的問話差點讓葉天龍笑出聲來,沒有想到她也會在意這些事情的?這倒是誰也料想不到的。

「不,非常美麗!真是太美麗了!」

聽到葉天龍由衷的讚美聲,龍靈兒好像是鬆了一口氣,開始更加賣力地撫摸著葉天龍。這樣的舉動不但帶給葉天龍極大的享受,而且龍靈兒自己也感到一種特別的激動。

葉天龍溫柔地親了一下龍靈兒的櫻唇,然後將其抱到了軟榻上。很快的,龍靈兒那完美無瑕的嬌軀就完全呈現在他的眼前。

俏麗絕世的美少女,雖然沒有成熟女人的美艷豐滿,但從剛發育成熟的胴體上所綻放出來醉人的青春氣息,以及那完美而不誇張的動人曲線,是如此的動人情思,惹人憐愛。

這絕對不是成熟的女人所能比的。當然成熟的風韻也是另一種風情,那就是青春少女缺乏的艷冶風情。

看著這個俏麗絕世的龍族少女,葉天龍感到自己都快要爆炸了,這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如此特別的美麗龍族少女就這樣玉體橫陳在自己的面前,一副任君採摘的模樣。

葉天龍一把扯掉了蒙住龍靈兒眼睛的布條,現在任何遮擋在她身上的東西都是多餘的!

龍靈兒的眼睛一得到自由,一眼就看到葉天龍的胯間之物,不由得低呼一聲,原來自己之前所握居然是這個東西。

「怎麼是這個樣子的?」龍靈兒的問題讓葉天龍難以回答,這時候他已經懶得再向她仔細解釋了。他立刻是三管齊下,又是親吻又是愛撫,下面則伺機輕叩玉門關的一線天。

出乎意料的事情出現了,身經百戰的葉天龍居然會闖關失敗,那看似粉質柔嫩的私處竟然是如此的強韌堅實。

頭一下衝刺失敗,葉天龍又是用力的一觸及,他和龍靈兒幾乎同時發出了一聲痛呼,居然還是無法突破玉門關。

「不要……」龍靈兒似乎從迷亂的激情中有些驚醒,這一下的疼痛讓她不免產生害怕,連忙慌亂地伸手要去推開葉天龍。

「豈有此理!我就不信這個邪了!」

已經是箭在弦上的男人如何肯罷手,都到這種地步,居然沒有辦法扣開玉門關,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不過他也真覺得太奇怪了,明明已是玉溪泛潮,桃源洞府為何還不開門納客?

一不做,二不休,葉天龍暗自運起了十成的功力,道了一句:「你忍一下!」

他要強行扣關,大軍直搗黃龍了。

龍靈兒還沒有轉過念頭來,但見葉天龍的雙手一扣她不堪一握的纖腰,往他的方向一拉,沉聲吐氣。

「嘿!」的一聲,他終於闖過那一道守護聖地的堅固屏障,順利地進人了龍靈兒的裡面。隨著龐然大物的佔領,容納不住的春水合著絲絲的粉色液體從結合的部位湧出,襯著潔白如玉的大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綺麗感。

這下可是讓龍靈兒夠受的,劇烈的疼痛讓她好像全身都燒起來一樣,一個嬌軀不停地顫抖,明眸睜得大大的,慘叫一聲,檀口中不住的呻吟。

看到龍靈兒這副模樣,葉天龍又是心疼又是快意,以前在她這裡所吃的苦頭這下是連本來利都拿回來了。

他低頭溫柔地親吻著龍靈兒美麗的月牙眼,將她眼角的珠淚一一吻干,然後和她熱烈地親吻起來。

好一陣子,龍靈兒才恢復平靜,她嘟起好看的櫻唇,埋怨道:「葉大哥你好狠心啊!早知道這麼痛,我就不來了!」

「嘿嘿,這還由得你嗎?」心裡雖然這樣想著,但葉天龍卻是十分溫柔地安慰道:「沒事的,大家都是這樣的。不先吃一下苦頭,怎麼會感受到以後的快樂呢?而且吃得苦越多,等一下能得到的快樂也就會越多!」他睜著眼睛開始胡說八道起來,幸好龍靈兒是一個不解人事的少女,對此是一無所知。

龍靈兒的貝齒輕咬未唇,想了一下,突然低笑一聲,輕聲說道:「這樣子像不像是別人說的,『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啊!』」

葉天龍一聽這話,差點兒沒有笑出來,為了抑住笑意,他連忙用力地點頭,順便暗暗擦去了頭上的汗水,這個龍族少女可真是讓他費盡心機啊!現在終於可以好好享受一番了。

這一靜下心來可了不得,葉天龍馬上感到龍靈兒大異常人的地方,裡面的火熱感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簡直就要把他整個溶化一般,而且隱隱約約從深處產生的強大吸力讓人不克自持。

在龍靈兒顰眉緊皺的忍受下,葉天龍開始緩緩地動起來。才二三十下的功夫,葉天龍感到自己已經有些抵擋不住了,關元搖搖欲墜。「這是怎麼一回事?」葉天龍不禁心中大驚,他已經運起了百戰百勝的奇功,居然還無法支持,那如果換作常人,豈不是一觸即發了?

而這時的龍靈兒似乎是開始嘗到箇中的滋味,在下面輕輕地催促起葉天龍來。

事到如今,葉天龍只有全力以赴,毫無保留地提足了全身的功力,先將自己的關元鎖住,採用最直接猛烈的手段。

片刻的功夫,龍靈兒便真正體會到快樂的滋味,她眉開眼笑地抱住葉天龍,非常自然地迎合起來,俏臉上更是春意盎然。

當檀口中的嬌吟聲升一局的時候,原本的泥濘花徑已經十分順暢地完全容納了葉天龍的龐然大物。而龍靈兒的學習能力和強勁的實力也讓葉天龍暗暗心驚,別不要自己先敗下陣來,在龍靈兒這樣一個初學者的面前漏氣,那他可真要無地自容了!

突然,龍靈兒的嬌軀現出奇異的粉色,四肢緊緊纏住葉天龍,一陣狂扭猛搖之後小嘴猛的咬上了葉天龍的肩頭。

葉天龍早已是苦苦支撐了,哪裡吃得了龍靈兒這一下,當下也是大叫一聲,一股激勁的元陽已疾射而出。

「啊!飛了……飛……」

龍靈兒本來就控制不住自己從心底湧起的悸動,被這強勁的衝擊一刺激,美得她不由自主地大叫一聲,緊緊抱住葉天龍喘息不止,力道之足好像要把自己和葉天龍溶在一起一般。

葉天龍正在極度的快美之中,突然感到從龍靈兒火熱的幽深之處衝出了一股陰涼的液體,這火熱中的冰涼讓他差點兒又要丟盔卸甲了,幸好他是身經百戰久經鍛煉的高手,又加上有奇功護體,才勉勉強強穩下陣腳來。

很快的,這一股陰涼的液體化成了一道陰涼之氣,迅疾湧入葉天龍的體內,和丹田之內的原有真氣盤旋交會,並且緩緩的融合為一,使得他產生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這是一種身化物外的無上感受,好像整個人都已經不存在,完全分散成絲絲的微風,化成隨風飛舞的柳絮,又好像在這一刻裡自己已經是無所不能、無所不在,甚至可以看到自己身上的每一個細胞在跳躍,在歡呼。

良久,良久,房間裡面的兩個人都沒有說一句話,瀰漫著淡淡異香的房間裡面只有兩個人深深的喘息,他們兩個人都在回味著激情顛峰的那一刻。



第八集 婚典篇 中

第四章 兩女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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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壞蛋!果然把我騙了!」

龍靈兒伏在葉天龍的胸懷裡喃喃地說道,與其說她在埋怨還不如說是在撒嬌,她的小手還無意識的撫摸著他的胸膛。

葉天龍呵呵一笑,他知道龍靈兒剛才在探索自己的心靈,而且他也知道了此時的龍靈兒心中沒有一絲的負面情感,有的只是快樂和滿足。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似乎是龍靈兒的心神進入自己的心靈深處同時,她的心靈也毫無保留的向自己開放了。

葉天龍不知道,龍靈兒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在歡愛的顛峰之際,兩個人的心靈就會發生聯繫。作為龍族和心族結合的後人,龍靈兒是大陸上絕無僅有的一個,普通人是根本無法和她歡愛的。因為龍族的處子守護如果不是本人的意願,幾乎就沒有人可以破,而且龍靈兒有一身如此高超的技藝。再說,龍族的身體構造也和普通人不盡相同的,體內的溫度遠比常人要高,情動的時候玉門裡更是高出許多,其中的特別之處是一個普通人無法抵抗的。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龍靈兒會遇上葉天龍這樣一個怪胎,讓龍靈兒終於知道了男女之間最大的快樂,同時也讓葉天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好處。這算不算是命運的安排呢?

「小徒兒啊,我們要不要再來一次?」

葉天龍感到自己恢復得差不多了,想起剛才那種前所未有的快美,他不禁又忍不住心動。

「哼,你想得美啊!」

龍靈兒皺了皺美好的瑤鼻,伸出小手推開葉天龍在自己嬌軀上遊走作怪的魔手,然後讓自己在他的身上躺得更舒服一些。

「不行,現在我要好好睡一覺,你不要亂動啊!」

看著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胸前的龍靈兒,葉天龍不禁暗暗苦笑一聲,不過更多的是從心底湧起對她愛惜。他溫柔地將龍靈兒的嬌軀環在懷裡,香汗淋漓的嬌小胴體有如羊脂白玉一般,溫熱膩滑。而更為神奇的是,從龍靈兒的嬌軀上隱隱約約透出的一絲香氣,如蘭似麝,沁人心脾,是世上任何品流的香都無法比擬的。

「身上竟然有如此的香味,龍族的女人還真是好啊!」抱著這樣一個俏麗絕世的姑娘,葉天龍如果還睡得著的話,就奇怪了,於是他只好在那裡東想想西想想。

「奇怪,往日裡我怎麼都沒有聞到過呢?這香氣和她平日的香澤有很大的不同,好像……好像……」

葉天龍開始研究起龍靈兒身上的異香,說來也奇怪,這種異香似乎是帶有一種特別的魔力,仔細聞去會讓人興起欲罷不能的感覺。

「公主殿下,你要到哪裡去啊?」

院子裡遠遠傳來了女神戰士首領辛西雅清麗的聲音,頓時將房間裡面的兩個各自沉浸於享受之中的人驚醒過來。

「哼,你不要裝糊塗,我知道葉大哥他在這裡!」倩公主的聲音開始朝這邊移過來,而辛西雅和另外一個女神戰士好像在旁邊跟著,暗暗擋住倩公主的路。

「真是的,這個怪公主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

不止是葉天龍在嘀咕,龍靈兒也嘀咕著,老大不情願地從葉天龍的身上爬起來。不過龍靈兒沒有仔細想,為什麼辛西雅會這麼湊巧剛好在外面攔住了倩公主的去路?這也是葉天龍當時為了安全起見,放了兩個幫手在外面,有了兩個身手高超的女神戰士,萬一他的計劃沒有成功,惹惱了龍族的少女,他也好有退路可行。

葉天龍這一番心思龍靈兒自然是沒有料到的,而且此時她也沒有時間去想這個問題,剛剛穿戴整齊,倩公主的聲音已經到房間的門口。

「你們兩個人快點讓開,莫非葉大哥在裡面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聽到倩公主狐疑的話語,辛西雅和另外一個女神戰士飛星相視苦笑,她們讓也不是,不讓也不是,葉天龍的要求是不能讓任何外人進入,但這個美麗的公主到底算不算是外人呢?

不過辛西雅和飛星的難題很快得到了解決,葉天龍自己把房間的門打開了,辛西雅和飛星也就自然地向兩邊讓開。

倩公主的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葉天龍後面的龍靈兒,春情未褪的俏臉上有著說不出的風情,這個樣子的女人倩公主可是見得多了,她不禁怒中心生。

「你們兩個在裡面幹什麼啊?」

龍靈兒也不是什麼乖乖女,她非但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還親熱地摟住了葉天龍的腰,示威性地望著倩公主,甜甜的一笑。

「你說我們在做什麼?」

倩公主更是生氣,雙手叉腰,瞪起了眼睛,「好不要臉的女人啊!」

「咦,到底是誰不要臉啊?」龍靈兒笑嘻嘻地看著怒氣沖沖的倩公主,心中更是得意,「明明是你自己跑過來壞人家的好事,還說別人,你的臉皮還真不是普通的厚啊!」

「你!……」倩公主氣得直跺腳,辛西雅和飛星在一邊偷偷發笑更是讓龍靈兒得意忘形。

「哈,果然是沒有話說了吧?你還是乖乖地回去,我就原諒你這一次!」

怒氣衝天的倩公主一聽和話,更是火冒三丈,當下就要給龍靈兒好看。見到倩公主拉開架勢,龍靈兒哪裡會示弱,她也嚷嚷地拉開架勢,場面的火藥味濃起來。

看到兩個少女都是張牙舞爪的樣子,葉天龍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眼看一場大戰就要爆發,想起了她們兩個人的破壞力,葉天龍可不敢怠慢。

「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

葉天龍突然間一聲大喝,把龍靈兒和倩公主都嚇了一跳,就連一邊的辛西雅和飛星也吃了一驚,這個男人發起怒來好像也挺有氣勢的。

「真是胡鬧,都跟我過來!」

丟下這樣一句話,葉天龍當先舉步往前走去,辛西雅和飛星不敢遲疑,也連忙跟上他的腳步離開了。留下的龍靈兒和倩公主相互瞪了一眼,也只好氣鼓鼓的跟上去。她們是被葉天龍的突然發怒震住了心神,不想這個男人生起氣來,還這麼可怕,一時間倒失去了主見,只知道聽從葉天龍的話。

葉天龍走了兩步,看到龍靈兒和倩公主居然乖乖地跟在後面,不禁心中大樂,他也生怕這兩個少女不聽他的話,還是要大戰一場,那就麻煩了。

龍靈兒和倩公主跟在後面,見葉天龍一言不發,偷眼瞧去好像臉色十分陰沉,不由得趕上一步,同時說道:「葉大哥,你生氣啦?」

發覺自己和那個討厭的對頭居然會說同樣的一句話,而且連頻率和語氣都是一樣的,龍靈兒和倩公主不禁又哼了一聲,相互扭過頭去。

葉天龍心中暗笑一聲,轉頭對龍靈兒說道:「你去準備一下馬車,我們去找鳳舞她們。」

見到葉天龍先和自己說話,龍靈兒十分得意地瞥了一眼旁邊的倩公主,高高興興地應聲而去。走到院子口的時候,龍靈兒突然停下了腳步,葉天龍僅僅是指使自己去幹活,自己還為什麼會這麼高興呢?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的心神會為這個男人的態度而變化?

想了一下,自己也說不出一個原因來,但心中的感覺卻是真實的,這讓龍靈兒感到十分奇怪。她回頭看了看葉天龍他們,突然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既然想不出來,就跟著自己的心走吧!龍靈兒對自己的心卻是有著十分堅定的信心。

看到龍靈兒這副模樣,倩公主不禁更加生氣,正想怒氣沖沖地離去之際,葉天龍一把將其拉住。

「你要到哪裡去?」

「你都不理人家,我要回宮了!」倩公主用力掙脫葉天龍的手,掉頭就要離開。

「我剛才在懲罰她!」葉天龍見這個刁蠻的公主真的生氣了,倒也是件麻煩事,一把抓住倩公主的香肩,轉到她的面前正色道。

這一句話將倩公主的心神吸引住了,她有些愣愣地看著葉天龍。

「懲罰?」倩公主扭頭看了看旁邊的辛西雅和飛星,似乎是要從她們那裡得到答案,又好像要消化一下這句話。

「不錯,她剛才做錯了事情,所以被我懲罰了。」葉天龍用十分認真的神情看著倩公主,「你知道嗎?龍靈兒她現在是我的近衛團團長,我總不能當面讓她接受懲罰,免得壞了她的威信。」

倩公主將信將疑地望著葉天龍,「你不是騙我的吧?她剛才那樣對我,你為什麼都不肯幫我。還有,那個傢伙怎麼會是你近衛團的團長?」

「這個說來話長。」葉天龍輕輕拍了一下倩公主的香肩,「不如我們一起坐車去看雪景,邊走邊說?」

倩公主雖然還有些不情願的樣子,但被葉天龍半拉半推,也就半推半就地去了。還沒有到馬車停放的前院,倩公主已經和葉天龍說說笑笑了,看到這個結果,辛西雅和飛星不禁深深佩服起葉天龍哄女孩子的水平。

馬車的門打開,龍靈兒探出頭來向葉天龍招手。

「快上來,怎麼這麼慢!」

上了馬車,葉天龍才發現一個問題,龍靈兒和倩公主各坐一邊,都伸手來拉他,要他坐到自己的身邊。

沒有辦法,葉天龍只有坐到車廂最裡面的位置,既不坐右邊的位置,也不坐左邊的位置,省得這兩個少女又要起衝突。

倩公主可不幹了,剛剛在後院那裡她已經輸了龍靈兒一陣,這次她可要扳回一局再說。

她馬上挪動身子,跑到葉天龍的身邊坐下來,想氣氣龍靈兒。

不想龍靈兒也是這樣的想法,結果是兩個人一左一右坐在葉天龍的身邊,把葉天龍夾在當中。後面的位置本來就不大,哪裡經得起三個人擠坐在一起,加上龍靈兒和倩公主還故意往對方那一邊用力坐過去,試圖要把對方擠掉。這樣一來,苦得就是在當中的葉天龍了。

葉天龍知道龍靈兒和倩公主是在暗中鬥氣,可是兩個美麗的少女都是笑靨如花的望著自己,他又不好沉下臉發作,這時也只有在心中暗歎齊人之福難享。不過老實說,兩個如此俏麗絕世的少女緊緊靠在身邊,柔軟香甜的嬌軀相貼,箇中的苦樂也只有身在局中的人才能體會了。

看到這三個人如此有趣的模樣,辛西雅和飛星在心中暗暗發笑,可還得在臉上保持一如既往的平靜,免得讓他們惱羞。但是強忍笑意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她們不禁暗歎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別上這馬車。

偏偏這時龍靈兒還冒出了一句話,「你們儘管取笑那個不要臉的傢伙吧,這樣苦苦忍受對身體可沒有什麼好處啊!」非但是辛西雅和飛星立刻大笑起來,就連葉天龍忍不住笑出聲來。見到這個樣子,倩公主和龍靈兒自己仔細想想也覺得十分有趣,相互間瞪了一眼後也不好意思的笑起來。

「葉大哥,你讓這個傢伙當近衛團的團長還不如讓我來當!」

倩公主的話打斷了大家的笑聲,葉天龍看著她一時說不話來。公主殿下要出任這樣一個職位,簡直是不可思議。但仔細想想,卻是相當的有誘惑力。

「你行嗎?就會點小把戲的傢伙,少作白日夢了!」龍靈兒叫了起來。

「要不要比試一下?誰的功夫厲害,就誰來當這個團長!」倩公主拉著葉天龍的手示威性地看著龍靈兒。

龍靈兒哪裡會示弱,她也用力把葉天龍往自己這邊拉,要求葉天龍站到自己這一邊,「比就比,誰怕誰啊!」

眼看兩個少女又要起衝突了,葉天龍同時一拉兩個人的手,「都不要吵了!兩個人都是團長好啦!」

「這是什麼意思?」龍靈兒和倩公主同時叫起來,辛西雅和飛星也感到奇怪,葉天龍不是昏了頭吧,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葉天龍此言一出,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看到龍靈兒和倩公主都是一副上當受騙的樣子,十分生氣地看著自己,心念一轉,立刻有了一個好主意。

「嘿嘿,你們一個是武技團長,一個魔法團長,這樣一來,我的近衛團就是大陸唯一雙屬性的軍隊了。」

龍靈兒和倩公主相互看了一眼,她們雖然彼此看不順眼,但對於對方功夫造詣還是相當佩服的,因此葉天龍這樣的分配倒也不是胡說八道。

只是一個近衛團怎麼可以有兩個團長呢?這個問題非但龍靈兒和倩公主想到了,辛西雅和飛星也感到不可思議。

「啊,武技和魔法一起訓練學習,這可是非常有趣的事情!」葉天龍自顧幻想下去,「叫……叫魔武步兵,哈哈,大陸第一支魔武步兵團……」

「這樣不行!」龍靈兒和倩公主同時叫起來,「到時候誰說了算?」

「哦,這個很方便啊!」葉天龍想也不想說道:「你們各自訓練一半的士兵,到時候舉行一場演習,誰的部下勝出,那麼她就是正團長!」

龍靈兒和倩公主深感同意,各自在心中摩拳擦掌準備要給對手好看,可憐那些近衛團的步兵們,如果知道自己會成為兩個可怕的女惡魔手中較量斗氣的武器,說不定會逃之夭夭了。

到了和於鳳舞她們約定的地方,葉天龍還沒有仔細找,辛西雅已經提醒道:「公子,鳳小姐她們在那裡!」葉天龍順著辛西雅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柳琴兒正在向這邊揮手。

「怎麼久才來啊!」柳琴兒看到走到近前的葉天龍不禁嗔聲埋怨,「我們都等了好久了!」這時看到龍靈兒和倩公主居然走在一起,雖然是誰也不理誰,但至少沒有像往日那樣大打出手了,她不禁愣了一下。

「你們怎麼也……」

「這個可就聽我慢慢說給你聽了。」

葉天龍先含笑不語的於鳳舞和玉珠打過招呼之後,笑道:「現在她們兩個可是同伴了。」

「哦,這是真的嗎?」

於鳳舞也不禁用詢問的眼神望了一下龍靈兒和倩公主,她們兩個能和平共處自然是好事一件,但葉天龍用什麼手段制服這兩個少女的呢?

聽到葉天龍說龍靈兒和倩公主共同訓練近衛團的時候,於鳳舞點了點頭,這倒真的是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如果能藉此機會訓練出同時使用魔法和武技的步兵,的確是大陸上一大創新,最不濟也可以大幅度的提高這些輕裝步兵抵抗魔法攻擊的能力,這可是在以後的戰鬥中最可能發揮作用的能力之一。

「魔武步兵!……」

柳琴兒在口中慢慢念了幾次,突然把手一拍,欣然說道:「這真是一個響亮的好名字啊!聽到這個稱呼,好像馬上感覺到這個部隊的可怕一樣。」

見柳琴兒也十分認同自己的想法,葉天龍高興地說道:「當然啦!你也不想想是誰創造出這個稱號的。」

柳琴兒嬌嗔道:「你少美了!還不是胡思亂想,碰巧撞到的?」

葉天龍聽得哇哇大叫,「你這傢伙,居然對自己的夫君這麼沒有信心,回去一定要好好管教一下!」

柳琴兒一副「誰怕誰?」的表情,用纖手輕輕拍了拍曲線玲瓏的酥胸,嬌滴滴地應道:「哎喲,我好怕啊!」見她如此模樣,眾人早已笑倒一片,倩公主抓住葉天龍的手臂,笑得花枝亂顫,龍靈兒則乾脆伏在於鳳舞的懷裡,嬌軀不停振動。

看到眾女的樣子,葉天龍先是吹子瞪眼睛,但不到一會兒,他自己也摸著鼻子笑起來了。

誰知道那個始作俑者卻是才笑了一會兒又將俏臉一扳,對葉天龍正色道:「夫君大人啊,你說你偏心不偏心?把這個封團長,把那個封團長,可是自己家的妻子卻沒有一官半職。」

葉天龍大奇道:「你說誰啊?」

柳琴兒的嬌靨如花,湊過來膩聲說道:「自然是你最愛的妻子──我啦!」

「你不是有官職在身的嗎?」葉天龍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人家也辭職了!」柳琴兒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所侍奉的大將軍都告老回家了,我這個衛隊長也只好捲鋪蓋回家了。」

葉天龍對這個秀中慧外的美女已經吃不住了,只好投降道:「那你想怎麼樣?」

「當然想你,我的夫君大人,艾司尼亞的東督大人賞我一口飯吃吃了。」柳琴兒用十分認真的口氣說道,「我的要求很低吧?」

「很低,很低!」葉天龍面對這樣的美女軟語,也只有點頭的份了。

「那好吧!」柳琴兒笑嘻嘻地說道,「我只要和她們兩個一樣的地位就可以了!」她一邊說,一邊用纖手指了指龍靈兒和倩公主她們。

「難道你也要當一個團長?」葉天龍恍然大悟,他笑道:「這個簡單嘛,當初你為什麼不早點說呢?」

柳琴兒輕輕地搖了搖螓首,「我才不要和她們兩個做同樣的位子呢?」

葉天龍已經給柳琴兒這兩下搞糊塗了,他謙虛地問道:「那你是想要什麼位子啊?」

見到他們兩個一問一答的樣子,其他人都是笑不可抑,於鳳舞也是感到一種無比的輕鬆和愉悅,這種溫馨的感覺是她在以前的戎馬生涯中從來沒有體會到的。

「天龍啊,琴妹要的可是監君的職位!」於鳳舞用一種慵懶的語調柔柔地說著,那種嬌美之態讓人簡直不敢相信在不久以前,她還是戰場上那個叱吒風雲、號令千軍萬馬的美女戰神。

「這個簡單!」被於鳳舞這種美態所惑,葉天龍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嬌靨,欣然說道,「那就讓她出任近衛團的監軍吧!」

於鳳舞輕輕一笑,舉起一隻如玉般的柔荑在葉天龍面前晃了晃,似乎是在讓葉天龍收回心神。

「我說的監君可是監視夫君的監君啊!」於鳳舞仔仔細細地解釋,「我們的琴妹生怕夫君大人監守自盜,把看上的漂亮的女人都封到近衛團裡,好就近下手,所以她來當一個監君!琴妹,我說的對嗎?」

於鳳舞的最後一句話是對柳琴兒說的,柳琴兒飛紅了玉頰,不依道:「鳳舞姐最會拿我開玩笑了……」她下面的話已經被眾人起哄的聲浪淹沒了。

葉天龍哈哈大笑,拚命點頭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一處的美女笑語儼儼,嬌媚之態看得附近那些一直關注這些美女的有心人眼睛都直了,他們除了大罵那個身在眾美環繞中的男人,恨不得他能早日完蛋外,巴不得自己也可以參加進去。

正在談笑之間,於鳳舞的眼睛倏然一凝,低聲道:「奇怪,金娥怎麼跑來啦?」

葉天龍轉頭一看,果然是留在飛鳳府的金娥,一直跟隨於鳳舞的一個金鳳衛,正匆匆忙忙往自己這邊趕來。

「公子,少夫人,晨月小姐回來了!」金娥先向葉天龍施了一禮,然後再向於鳳舞報告。

「難道說出了什麼事?」葉天龍的心中一驚,晨月在離開的時候曾對他說過要到大陸地的分號去視察的,照估計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呢?

於鳳舞和柳琴兒也相互望了一眼,她們的心中也充滿了驚疑,因為晨月走的時候已經和她們有過一次長談,讓她們知道她以後的計劃。不想卻在這個時候就跑回來,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51

第八集 婚典篇 中

第五章 王道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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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飛鳳府,葉天龍一眼就看到晨月的那輛馬車以及幾個本來跟隨她出門的手下家將,其中包括了那個青叔,他們正散站在馬車周圍,與飛鳳府中的卜人聊天。

於鳳舞看到他們不像是有什麼大事情發生的樣子,芳心剛剛寬了一些,突然問耳邊聽到一個沈穩的聲音。

「鳳兒,看來你現在生活得很開心啊!」

於鳳舞的嬌軀倏然一震,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的表情落入二芳葉天龍的眼中,他不禁暗暗生奇。

「鳳舞,有什麼事情嗎?」

於鳳舞搖搖螓首,還沒有來得及作答,青叔已經朝這邊行來,臉上有著隱隱約約的焦慮之色。

「葉大人,我家小姐的老毛病又犯了,所以只有再來麻煩葉大人了。」

青叔的話讓葉天龍他們均是一驚,柳琴兒連忙追問道:「青叔,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晨月她的病不是已經治好了的嗎?」

「先不要多說了,救人要緊!」於鳳舞當機立斷,指揮人將晨月的馬車直接開到內院,青叔他們則留下來由府內的家將招待。

車門一開,晨月的那個俏麗侍女如蘭先跳下來,後面出來的是一個面貌清奇的中年文士,一襲白色的博袍,給人一副道骨仙風的感覺。

葉天龍頓時直了眼睛,怎麼晨月的車裡會有這樣一個傢伙,看樣子他和晨月的關係很不一般,這個中年的大叔到底是晨月的什麼人呢?葉天龍的心中像是燒開了的鍋,翻騰起來。

如蘭乖巧的給葉天龍和於鳳舞她們見了一個禮,還沒有來得及向他們介紹身邊這個中年大叔,於鳳舞已經激動地叫道:「老師!……」

「老師?!」葉天龍一時瞪大了眼睛,「這個大叔是鳳舞的師傅!!嗯,看這個傢伙的樣子倒也有些資格作鳳舞的老師。」

這個白袍中年人擺擺手,攔住了於鳳舞的施禮,笑道:「我們先進去再說吧!」

既然是於鳳舞的師傅這樣說,葉天龍他們自然是毫無異議,老老實實地跟在他的後面進了內堂,恭恭敬敬地請他上坐。早有辛西雅和另外一個女神戰士將晨月扶下了馬車送到後面的房間裡面去了,看到葉天龍十分好奇的看著自己,於鳳舞的老師仿仿一笑,輕輕地說道:「你就是讓鳳兒念念不忘的那個傢伙吧,真看不出你居然有這麼大的魅力啊!」

葉天龍只有摸著自己的鼻子傻笑的份,半天才開口問道:「請問老師您……」

「呵呵,你叫我老師可不敢當啊!我這次來就是要和你的師傅交手的!」

葉天龍一愣,不解地望著於鳳舞的老師說道:「我的師傅?」

「對啊,就是你的師傅風月真君!」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驚。風月真君可是大陸上近乎傳說的人物,於鳳舞的老師居然說要和他交手?

於鳳舞的心驚之餘,向眾人介紹道:「我的老師就是王師!」

除了葉天龍和辛西雅聽後一副下為所動的樣子以外,其他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敬仰和吃驚的神情。因為王師是一個在大陸幾乎很少有人知道的存在,僅僅在上流讓會和極少數人中間傳揚。

本名不彰的他曾經教導過大陸上許多國家的君王,而他的絕學又是「王道之功」,因此才破人們尊稱為「王師」

.只是近五十年來,這個人已經完全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以至於許多人部認為王師已經得道升天了。

於鳳舞得以拜到王師的門下,完全是因為安德列三世那顆充滿愧歉的心,為了在於鳳舞的身上補償他欠她們母女的,安德列三世在發現了於鳳舞的驚人天賦之後,就費盡心機找到了隱身潛修,一心要飛昇大道的王師。

已經有一甲子沒有收徒的王師本來也不想再為俗事操心了,但在安德列三世的誠心請求下,便見了於鳳舞一面,結果二話不說就收下了這個讓他心動的女弟子。

老實說於鳳舞的絕佳根骨足以將其一身的絕學繼承下來,這樣有天賦的徒弟是任何一個師傅都難以拒絕的,王師自然不會是例外。

在王師這樣的名師悉心培養下,於鳳舞終於習得了一身超塵脫俗的絕世奇學,離開師門後在大陸上創出了不世的名聲。遵照王師的囑咐,於鳳舞並沒有把自己的師門淵源洩漏,因此也沒有人知道美女戰神原來是出自王道之奇才王師的門下。

而晨月與王師的關係則是源自她的祖先和王師的師門之間極深的交情,因此晨月雖然沒有列在王師的門下,但她還是從心憐其不幸遭遇的王師那裡得到了許多的教誨,就連她的「玉真白屋」也是王師為其設計的。

聽完於鳳舞的介紹,葉天龍便急急的問道:「老師,您怎麼會和那個老頭定卜約定的?」

王師微微一笑,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緩緩說道:「你叫他老頭?還真沒有想到他會有這樣的興趣,收你這樣一個徒弟。」

葉天龍暗暗嘀咕道:「好傢伙,你這老小子說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在說,如果是你的話,絕對不會收我這樣的徒弟,哼哼,看不起我!」

「反正時間還有,這件事以後慢慢再說吧!」王師看了看計時的沙漏,「你還是先去救小月兒吧!」

「老師您都救不了她,我怎麼可能救她呢?」葉天龍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略帶遲疑地說道。

「笨蛋!」王師不禁又吹鬍子又瞪眼睛,「看你還有一副聰明的面孔,怎麼說出來的話這樣愚蠢呢!」

王師喘了一口氣,繼續罵道:「我一個沒有身具奇經異脈的老頭子怎麼可以救她呢?如果可以救的話,早在二十年前就醫治好她了,還輪得到你這個混蛋小子嗎?」

「哈,你這老頭子再有能耐,還是要靠我啊!」葉天龍心中暗暗高興,口中卻是恭恭敬敬地問道:「老師,那我該怎麼救晨月呢?」

「你上次怎麼救她,這次還是一樣啊!」王師又好笑又好氣,連再罵的力氣部沒有了,搖頭道:「我真不知道鳳兒是看上你什麼了,居然會對你一往情深的?」

「老師,您不知道我知道啊!」

葉天龍暗自得意,笑嘻嘻地看著嬌靨塗丹的美女戰神。被他這樣一看,於鳳舞更加有些吃不住了,跺腳嬌瞠道:「你還在看什麼啊?還不快點去救晨月妹子!」

「是!」葉天龍敬禮道,「小的謹遵夫人之命!」說罷,在眾人的哄笑聲中,一溜煙跑到後面去了。

「鳳兒,你選的男人真是有趣啊!」王師含笑的打趣更是讓於鳳舞嬌羞不已,這時站在師傅的面前,叱吒風雲的美女戰神完全沒有了鎮定自若指揮千軍萬馬決勝千里的風範,一副小兒女的模樣。

「老師啊!……」於鳳舞正在撒嬌之際,葉天龍的腦袋突然又從後面探出來。

「什麼事情啊?」王師看著這個傢伙是越看越感到有趣,笑嘻嘻地問道。

「老師,我有一個問題。上次我差點兒就被晨月吸光了,這次要救她,不是要讓我把自己搭進去嗎?」

王師呵呵一笑,道:「為了晨月這樣的大美人,你就是作出犧牲也是完全應該的嘛!」

「不行,不行!」葉天龍的腦袋搖得像波浪鼓,「我還有這麼多的美嬌妻需要照顧,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女人而讓她們傷心呢?」

王師一愣,驚訝地說道:「難道說你不喜歡晨月,不愛她嗎?」

「當然喜歡她!」葉天龍答道:「我自然是深愛她的!」

「那麼為了自己所愛的人犧牲也是應該的!」王師用理所當然的口氣說道。

「說的不錯!」葉天龍卻是理直氣壯地回答道:「但是已經有了妻子的我還有更多的責任。我不能為了這個原因而讓更多愛我而我也深愛的妻子傷心,這是自私的想法。沒有她們的同意,我不會作出令她們傷心的決定。」

王師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他發現葉天龍的確和別人的想法有很大的不同,特立獨行用在這個男人身上真是非常恰當。

於鳳舞轉頭望了一眼旁邊的柳琴兒,然後再看看玉珠她們,她們每一個人似乎都在回想葉天龍剛剛的那一句話,她便輕輕說道:「天龍,你去救她吧!」

葉天龍深深地看了於鳳舞一眼,然後用力點點頭,他明白於鳳舞的意思。正要往後面行的時候,就聽到王師大笑的聲音。

「放心,沒有這麼嚴重的!」王師提高了聲音,「只要你照我說的去做,包保你一點虧損都沒有!」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老實說,讓葉天龍犧牲一身的功力要拯救晨月,雖然誰也沒有說出來,但實際上她們真的感到很捨不得。

三言兩語教導完葉天龍該如何去做,王師便站起來對於鳳舞說道:「看起來你有了很大的進步。來,讓我看看你現在有多少的提高?」

眾人知道王師和於鳳舞這兩個師徒有機密的話要說,而且看別人師門的武技指導也是非常下禮貌的舉動,柳琴兒和玉珠她們知趣地離開了。

「喂,你老是跟著找幹什麼啊?」

剛剛走到院子裡,龍靈兒就和倩公上發生了衝突,倩公主從瑤鼻中發出了一聲嬌哼,毫下猶豫地說道:「應該說你為什麼和我走在一起?」

「我要去看看我的士兵!」龍靈兒十分驕傲地說道。

「哈,我也是去看看我的士兵啊!l倩公主的氣勢也不差。她現在也得到葉天龍的任命,自然是理直氣壯了。她渾然沒有覺悟到自己是法斯特的公主殿下,怎麼可以去擔任一個小小的近衛團團長一職,也真是興之所至,無所顧忌。

看到這兩個美麗的少女氣鼓鼓的走出去,柳琴兒在後面搖搖頭,真不知道葉天龍把她們兩個人放在一起有什麼好的,說不定好好的一支近衛團就會變成兩個對頭鬥氣的犧牲品。

想到這裡,柳琴兒連忙趕上幾步,追上了龍靈兒和倩公主。

「你們別忘記了我這個監軍啊!」柳琴兒一左一右拉住兩個美少女的手,笑嘻嘻地宣佈,「以後我都會和你們一起去的。」

柳琴兒這樣做,其實也是有其深意的,畢竟她也曾經是於鳳舞的親衛隊金鳳衛的隊長,比起龍靈兒和倩公主來要有經驗許多,更重要的是她在兩個美麗的少女之間可以起到居中調停的作用。

葉天龍踏進了後面的靜室,晨月正有氣無力地躺在軟榻上,蒼白的臉色如同當初葉天龍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模樣。

見到葉天龍進來,晨月掙扎地想要爬起來,剛剛抬起了半身,馬上又無力地倒下去了。葉天龍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她的身子:心疼地說道:「怎麼會這樣的?

不要起來了,快躺好!」

晨月因為剛才的用力,毫無血色的雪白俏臉上泛起了艷麗的潮紅,她嬌喘了兩聲才慢慢說道:「不好意思,我這個樣子太難看了!」

葉天龍輕憐地將晨月柔若無骨的嬌軀抱在自己的懷裡,感到她的嬌軀是那麼的嬌弱瘦削,不由得生出無比的憐惜之情。

「小傻瓜,你這麼漂亮還說什麼傻話啊?」說罷,葉天龍俯身在晨月的櫻唇上深吻下去。

冰冶的櫻唇讓葉天龍感到十分心疼,這個病美人看起來真是脆弱啊!似乎是一不留心就會讓生命之火熄滅,他連忙運氣渡了幾口真氣給晨月。

得到葉天龍陽氣的幫助,晨月的神情不再像剛看到時那樣的萎頓,眼中也有了幾許神光,她攬住葉天龍的腰,將自己的螓首偎在他的胸懷,慢慢將自己的此行向他道來。

本來晨月以為自己經過和葉天龍的陰陽調和、龍虎相濟,她的痼疾已經全然沽除了。在視察各地區的分號時,也的確非常正常,這使得晨月更加堅定了自己已經全好的信心。

她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加緊苦練武技,仗著自己對武技的深入瞭解以及擁有的各色奇珍異寶,試圖在最短的時間裡變成一個高手。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順利,晨月真的在極短的時日裡快速練得了一身的高明武技,誰知到就在她最不經意之時,突然的變故發生了。

晨月在和天馬牧場的人談完一筆交易之後,在回程的路上遭遇了神秘人物的狙擊,一番的廝殺下來,晨月的人損失很大。

更為不幸的是,就在晨月大發神威全力殺敵,連斃數名敵人之後,突然問感到自己體內的真氣莫名其妙的一頓,好像是真力不濟的樣子。因為情況緊急,晨月便用了瞬間恢復真力的一種奇學「金針過脈術」,試圖快速回復自己的真力,好殺退眼前的敵人。

不想就在金針過脈之際,她的全身都開始麻木,奸不容易凝集起來的真力也不斷在流失,大驚之下,晨月就想停止金針過脈術,但此時已經來不及了。很快的,她的下身漸漸失去知覺,而且這種麻木感不斷向上面蔓延。

發現異狀的家將們拚死保護晨月,但此時他們大勢已去,作為眾人指揮中心的晨月完全失去行動能力,外面又有敵人的四面圍攻,他們的失敗是遲早的事情。

正在絕望的時候,王師剛好經過此地,見到這樣的情況,他便出手趕走了那些圍攻的敵人,然後對晨月實施了緊急的救肋,用其深厚的真力把她的經脈再次疏通,使得晨月下再感到全身麻木,但他也無法根治晨月的怪異毛病,所以便一路護送晨月她們回到艾司尼亞來找葉天龍了。

「你知道嗎?王師他老人家就出了一招,一招啊!一招就把那些圍攻的人全部擊倒了!」

晨月說到這裡,她的眼睛在閃閃發光,似乎在回憶當初的狀況。

「真有這種事情?!不會是你當時頭昏了,看花眼了吧?」

葉天龍有些下相信晨月的話,因為圍攻她們的足足有五六十位強悍的敵人,其中有武技強大的戰士、使用攻擊魔法的黑術士,還有可怕的魔劍士,而且他們都是由四面發動攻擊的,王師再厲害怎麼可能同時打倒四面八方的這麼多人呢?

「真的!」晨月用十分肯定的神情看著葉天龍,「我當時是全身麻木無力,但是越是這樣,反而看得越清楚。」

「奸吧!」葉天龍將信將疑,也許王師是有這樣的功力,反正以後有機會再查證,現在還是先把晨月的病治奸。

葉天龍輕輕將晨月抱起來,湊到她的耳邊低笑道:「不好意思,我現在要對你不客氣了!」

晨月的俏臉騰的紅起來,她知道這個傢伙是在故意逗自己,下過這樣一來,也緩和了不少原本有些沈重的氣氛,把原本是嚴肅的治療變得輕鬆起來,有些像情人之間的笑鬧。

她輕瞟了一眼葉天龍,輕歎道:「有什麼辦法呢?我現在是羊入虎口,一個弱女子怎麼是你東督大人的對手呢?」

葉天龍暗讚:「這美人果然很上道,知道如何創造氣氛。」他故意將臉一扳,邪邪地說道:「你應該是羊入龍爪啊!接下來的事情你知道嗎?」

說話的時候,葉天龍的手沒有閒著,三下兩下將晨月變成了一隻大白羊,渾圓的玉肩下,晶瑩雪亮的肌膚好似透明一般,兩座渾圓的玉峰婷婷玉立,呈現著極為優美的動人曲線。幼嫩如春柳的纖纖細腰下,一雙修長雪白的王腿,微微開台之際隱隱約約可見淡淡的芳草,那情形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為之瘋狂。

葉天龍俯身下去,鼻子裡立刻聞到一股似麝非麝,非常特別的香氣,甜絲絲的,涼森森的,聞起來非常舒服。

看到葉天龍亮晶晶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的眼睛,一直沒有什麼動靜,晨月馬上知道這個傢伙想要幹什麼。她深深望進葉天龍的眼睛裡去,用柔柔的聲音說道:「奴家可是弱質女流,還望將軍大人好生憐惜啊!」

葉天龍哈哈一笑,演戲演全套,晨月果然不是普通的精明靈慧,他再下延遲,道聲:「小妖怪,我來啦!」便慢慢進入了晨月的體內。

晨月輕輕蹙起了柳眉,那種嬌柔有如風中的擺柳,嬌喘點點,星眸迷離。讓原本想大肆撻伐的男人不由得升起了無限的愛惜,覺得這時的晨月和在離開艾司尼亞時那個貪戀享受歡愛的女人完全不同。於是他開始輕憐蜜愛起來,行動也像是春風撫面,深情款款。

漸漸的,兩個人都體會到和風細雨的滋味,原來狂風暴雨有其的壯麗,而和風細雨也有其精美,有了這種覺悟的兩個人慢慢沈浸在這種細語無聲的境地。

王師滿意地站起來,望著猶自沈浸於奇妙武技中的於鳳舞,這個關門女弟子的天賦的確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可以說整個大陸上,能望其項背的也沒有幾個。

於鳳舞的明眸緩緩張開,柔和清澈,毫無雜質的光輝,這是一種帶著無言的感染力卻又不會給別人壓迫感的眼眸,比起先前她那種有若利劍,鋒芒畢露的神光更具有使人信服的威力。

「看來你已經掌握了心法的竅門!」王師欣然說道,心中卻暗暗閃過一絲說不出的滋味,自己花了整整十年才將這一招領悟出來,但傳給於鳳舞之後,她居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摸到了其中的竅門。

這一招也可以說是王師他畢生功力的總結,他取名為「王道無極」,在搭救晨月的一戰中,王師就是用了這一招,結果是將所有的對手完全擊倒,這讓他真正實地體會到了這一招的驚人之處。

「老師,謝謝您!」於鳳舞長身而起,領悟到這一招「王道無極」的口訣,她不禁深深為自己老師的才智而驕傲。

因為「王道無極」並下是單單的一招心法招式而已,它還要考慮到周圍的環境、時節等各種天時地利的綜合情形,可以說,這是一招真正借助於整個環境的能量來對敵人進行打擊的。

王師呵呵一笑,揮手說道:「怎麼跟老師這麼客氣啊?」然後他用認真的口氣說道:「鳳兒,我看你選的男人……」

說到這裡,王師故意將話語—停,於鳳舞不禁心中暗暗—驚,王師他難道對葉天龍有什麼不好的感覺嗎?

「老師,天龍他怎麼啦?……」

看到於鳳舞有些惴惴不安的樣子,王師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也讓於鳳舞感到一陣輕鬆,她知道老師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鳳兒啊,你真的很在意這個男人啊!不過老實說,老師也覺得你很有眼光,此子絕非池中之物,以後一定會是天下第一人的。」

於鳳舞先是埋怨道:「老師,你老是拿弟子開玩笑,真是的!」接苦笑道:「老師肯定是聽晨月她說天龍身具傳說中的神脈,所以才這樣說的吧?」

在這個待她恩重如山的老師眼裡,這時的於鳳舞就像是一個剛剛投入門下的小弟子。王師和藹的笑道:「你把老師看成什麼啦?我的觀星術可不是假的!」

「哦,老師您從星象中看到了什麼?」於鳳舞頗感興趣地問道。她從王師那裡學到了幾乎所有的學問,但就是這個玄奇的觀星術,王師沒有教,她也沒有學。

「你坐下,聽我慢慢告訴你!」王師回到自己的座位,望著於鳳舞慢慢說道:「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在停收弟子五十多年後,又收了你這個女弟子?」

突然聽到這個問題,於鳳舞想了想,略顯茫然地搖搖頭,她本來想說是自己的父親安德列三世竭力請求的緣故,可轉念一想,當時也有下少的帝王為自己的子女找到王師,可是他都沒有收下一個。

如果是某個厚臉皮的男人,也許會說這是因為自己的天賦好到讓人不能不動心,但於鳳舞知道這也不會是自己的老師想要的答案。

「因為我以為你會是大陸今後的天下第一人!」王師語出驚人,著實讓於鳳舞嚇了一跳。

「我?!」於鳳舞的明眸頓時睜得老大,「可是我是一個女人啊!」

王師笑了一笑,續道:「當我從星象中看出這種異象時,我也不能相信會有這種事情!但同時也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所以當你一來,我反覆地查證,發現星象所指的居然就是你這樣一個女孩子,因此便毫不猶豫地將你收到門下。」

說到這裡,王師抬起頭來,眼中現出悠然的神情,輕輕地說道:「能夠教導出一個大陸未來的天下第一人,而且還足一個女人,這種事情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這個成就感也絕對是無以倫比的!」

「你所麥現出來的成就,也的確很讓我吃驚,這更加堅定了我對你的感覺,你就是今後大陸的天下第一人。然而這次的天風之戰,我居然看到了更大的異象,這時候我才明白原來你並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人,而是和天下第一人有非常密切關係的人,可以說這個天下第一人會和你發生直接的關係。」

「這次我來艾司尼亞,固然是為了要赴那個約,更主要的是,我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在你身邊的男人會成為大陸未來的天下第一人。遇到了晨月之後,我從她那裡知道了一切詳細情況,於是我確定了原來葉天龍才是真正的大陸之主。」

一所以我才說你真的很有眼力,居然那麼小的時候,就會選擇了他。你以後好好幫助他吧!」

聽完王師的這一番話,於鳳舞的嬌靨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如果說以前她對葉天龍的信心只是出於自小便刻下的一腔深情愛意,那麼王師對葉天龍的看法讓她感到自己更有責任奸好輔佐這個男人。

把子鳳舞的神情都看在眼裡,王師突然說道:「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了,天龍這個天下第一人的道路還很漫長的,我已經看到在他周圍的重重陰霾,你千萬不要大意啊!」

於鳳舞點點螓首,說道:「老師,我明白!要改變大陸現今的格局,一定會遇到很多的困難,我有這個心理準備。」

王師看了一眼於鳳舞,似乎還想再說什麼,但他還沒有開口,於鳳舞已經高興地說道:「老師,這段時間我學到不少的東西,還拿到了龍之心經呢!」

「哦,快說來給老師聽聽。」王師也大感興趣地說道,他終於沒有把自己的擔心說出來,葉天龍身邊的陰霾其實代表的是他將要遇到的重重磨難,而且更重要的是,星象表明最近的一次磨難就快要發生了。

到底該不該向當事人提出警告,這種問題在事件發生之後,再提出來討論已經沒有一點意義了。也許是王師想讓葉天龍和於鳳舞他們自己去面對各種的挑戰吧,而且事先說出來的話,也只是徒亂人意而已,白白讓他們緊張。




第八集 婚典篇 中

第六章 逍遙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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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龍從晨月的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在他的後面,容光煥發的晨月蓮步輕移,儀態萬千,不復之前那種舉步維艱的模樣。倒是葉天龍現在看起來氣色黯淡,似乎是操勞過度的樣子,看來他為了晨月付出了很多。

王師一看到這種樣子,不禁捧腹大笑道:「天龍,你也未免太用力了點吧!」

然後用肩膀輕輕撞了撞葉天龍,低聲說道:「你是不是樂過頭了,忘記控制一下次數了?」

王師的話雖然很輕,但於鳳舞她們哪個不是耳目靈敏,甚至於晨月在得到葉天龍的元陽調和之後,也聽得十分真切,頓時所有的女人嬌靨飛起了一片霞光。

只是恪於輩分,她們沒有一個表示抗議。

但葉天龍才不在意這些呢!他起先不知道王師原來也是這樣一個有趣的傢伙,這時聽他這麼一說,便毫不客氣地翻了他一眼,悻悻地說道:「還好意思說呢!

不是你說的,要這樣做嗎?」

「笨蛋,我可沒有叫你連做三次啊!」王師笑罵道。

「去,你怎麼知道我做了三次啊?」葉天龍瞪大了眼睛,「不要說你躲在那裡偷看喔!」

「老師,您還沒有告訴我們為什麼要和真君約戰的?地點在哪裡啊?」

聽他們兩個傢伙的對話越來越不像話,於鳳舞連忙將話題岔開。饒得是如此,後面的晨月已經有些吃不消了,特別是看到柳琴兒她們那種帶有深長意味的眼光,讓她的一張粉瞼都脹得通紅。

「月圓之夜,鎮安之巔!」

從王師的口中出來的話讓大家感到一些納悶,這是對於鳳舞的回答嗎?

葉天龍的腦筋轉得比較快,突然叫起來,「我知道啦!原來是在鎮安塔的頂上交手!」

王師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對著葉天龍點點頭,「不錯,正是在鎮安塔的塔尖上面!」

這下所有的人都感到吃驚了,鎮安塔可不是一般的高塔,它是百年前的法斯特皇帝為了慶祝自己的軍隊擊敗了四國聯軍,奪得大批的土地而下令建造的,塔高四十九丈,共分為七層,可以說是艾司尼亞城中最高的建築物。

鎮安塔的頂上還有一個高高聳起的金寶瓶,高達七尺,寶瓶的下面是直涇五尺的承露金盤,金盤的四周皆垂掛金鈴,下面每一層的飛簷四周都掛著拳頭大小的金鈴,當風吹過的時候,金鈴會發出清脆的鈴聲,悅耳之極。至於朱漆門戶、繡柱金鋪等精巧裝飾更是不在話下了。

現在王師和風月真君兩個人居然會約定在鎮安塔的頂上交手,這個地方可是屬於禁區的範圍,像他們這種級數的高手在這個地方交手,真的可能會把鎮安塔給拆毀!

這也未免有些大驚世駭俗了!想打架什麼地方不好找,非得要驚動這麼多的人嗎?這兩個傢伙真是太愛表現自己了!

每個人都在心中暗暗對這個事件下了自己的定義和看法,而一邊的龍靈兒則是蠻有興趣的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最後的視線落在了王師的身上。

「你不要看我!!」王師用力擺手,他已經從於鳳舞那裡知道了這個美麗的龍族少女有著奇異的才能。

「那老師你到時候帶我去看看,好不好啊?」龍靈兒輕輕皺了一下漂亮的瑤鼻,笑嘻嘻的對王師說道。

「不行!!」王師斬釘截鐵地回道,然後用手一指葉天龍,「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

「我?」葉天龍一指自己的鼻子,駭然叫道。

「不錯,就是你!」王師正色說,語氣中沒有一絲可以討價還價的餘地。

「為什麼呢?」葉天龍迷惑地問道,這也是於鳳舞她們想知道的事情,王師怎麼想到會帶上葉天龍,而不是別的什麼人,老實說,在場的女人中有好幾個的身手都比葉天龍好,可以派上用場的機會也多些。

「嘿嘿!」王師怪笑一聲,並沒有回答葉天龍的話,」這可是別人想都想不來的機會,你還有什麼不願意的嗎?」

「我……」葉天龍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王師已經自顧接著說道:「我看你還是先去回復一下自己的損失吧!」

「咦!他這是什麼意思啊?」葉天龍先是一怔,但旋即明白過來王師一定從於鳳舞那裡知道了自己的詳細情況。

、他突然間想到,現在既然來了王師這樣一個不世的奇人,自己完全可以趁機向他請教一番,好一補自己以前功底粗糙的遺憾。

葉天龍想得不差,王師的確也是有這樣的意思,他從於鳳舞的口中已經完全瞭解了葉天龍的情況,而且他本身對這個身具傳說中的神脈,創世神所預定的大陸之主有著萬分的好奇,想知道到底其中有什麼奧妙?

晚飯的時候,當柳琴兒說到龍靈兒和倩公主同時出現在近衛團士兵的面前所引起的轟動,葉天龍哈哈大笑,他不禁為自己的巧妙想法感到佩服。」這些傢伙,面對兩個大魔頭還這麼高興,真不是普通的笨啊:」柳琴兒的感歎馬上招到葉天龍的反對。

「天天對著這樣的美女,就是再苦的訓練也會變得美妙無比的!」可惜他的讚美失去了對象,龍靈兒和倩公主都不在席上。

於鳳舞微微一笑道:」這一定是你們男人的想法!」

「呵呵,還有辛西雅她們幾個女神戰士呢!」葉天龍略帶陶醉地幻想,「如果她們這些教官站在那裡招兵的話,艾司尼亞的男人一定會蜂擁而至。」

對於這個男人的胡思亂想,於鳳舞她們早已熟悉,自然也就不把他這些近似夢囈的話放在心上,大家各自談開她們關心的話題。

從此以後,艾司尼亞的好市民們就不時會看到葉天龍的近衛團士兵在幾個美麗的女子長官帶領下操練,間中還穿插著幾個金髮碧眼、雪膚櫻唇、身材豐滿誘人的美女教官嚴厲的訓導。

這一幕很快就成為艾司尼亞一道綺麗的風景、許多人津津樂道的事情,自然葉天龍這個問題東督的知名度又有了極大的提高。

而對於其他部隊的將士來說,東督近衛團將士待遇實在有夠艷羨的,每天面對著這些個美麗可人的美女,再艱苦的訓練也是一種享受。可惜好像只有東督近衛團的士兵才知道箇中的艱辛。

柳琴兒還是好的,只要老老實實地聽她的話就可以了,可是龍靈兒和倩公主兩個可怕的團長大人對部下的嚴癘近乎苛求,落在龍靈兒手中的士兵常常被她的地獄式訓練弄得鼻青臉腫;而落在倩公主手中的士兵也沒有得到輕鬆,看著各種各樣華麗的魔法從這個嬌小美麗的少女手中發出,的確是很讓人吃驚,也很讓人讚歎不已,但很快他們便體會到其中的可怕,常常一不小心就被她弄得焦頭爛額。

但是就在這種近似兒戲的試驗之中,日後震驚大陸的魔武步兵漸漸露出了其雛形。這是那些暗暗嘲笑葉天龍就知道和美女廝混的人們所料想不到的。

晚飯之後,王師便將葉天龍從眾女的身邊拉走了,渾然不顧當事人的心中老大的不願意,從如此眾美環繞的幸福時刻離開,對於一向喜好美女的男人來說的確是非常難受的。葉天龍本來想至少也應該先和於鳳舞她們說笑一陣,算是他飯後的放鬆和享受。

但王師身份崇高,又是於鳳舞的老師,可以說就是他的長輩,加上王師又是為了要指導他的武技,葉天龍沒有一絲的理由可以推辭。

看著葉天龍似乎是苦著臉的樣子跟著王師走出去,柳琴兒第一個笑起來。

「真是的,別人想都想不來的大好機會,看天龍的樣子還好像是不情願的,一副要去受苦受難的模樣。」

於鳳舞靠在軟靠上,輕鬆地說道:「因為正是天龍,才會這個樣子!」

她的話讓眾人一陣點頭,她們這時候才真正發覺到最瞭解葉天龍的人還是於鳳舞,仔細想想那個男人的言行,的確是有些與眾不同。

「鳳舞姐,我……」晨月突然望著於鳳舞期期而言,又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讓其他的人不禁都感到有些奇怪。

於鳳舞微微一笑,道:「晨月妹子,歡迎你加入我們的行列。

聰慧的她就等晨月的這一句話,這也可以說是一種做人的禮節,身為葉天龍的第一正妻,於鳳舞對於他身邊的所有女人都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存在,晨月這樣突然加進來,於情於理都要經過於鳳舞的同意。

在沒有和葉天龍舉行婚禮之前,晨月還可以和於鳳舞算是好友之交,但現在名分既定,晨月就應該向於鳳舞承認她的第一正妻地位,於鳳舞怎麼樣對待她那是另外一回事,但晨月她一定要做到自己的那一份。

像晨月這樣聰明的女人,自然會明白其中的關節,所以她才會這樣向於鳳舞表示出她的意思,而於鳳舞也適當地表現出她的大度來。

葉天龍回到於鳳舞的房間時已經夜深了,雖然感到十分疲憊,但他的心裡卻是興奮不已,因為從王師那裡得到許多的教益讓他對自己的武技有了一個相當明確的認識,如果說以前的他是在迷霧中自行摸索,那麼現在經過王師的指點,就好像是撥雲見日一般,他已經摸到了正確的途徑,無形中對本身的武技有了極大的提高。

於鳳舞的房間裡面除了美麗的女主人之外,還有柳琴兒、玉珠,以及龍靈兒,這個頗具規模的美女陣容讓剛剛踏進門的男人感到一驚。

「進來吧,我知道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於鳳舞嬌靨含舂,大大方方地對葉天龍說道,「如果不是晨月她已經得到滿足,本來還應該有她的份。」

「你都知道了?」葉天龍看了看坐在於鳳舞身邊的龍靈兒,不好意思地朝於鳳舞笑道。只有對上這個情深意重的美女戰神,他永遠都是最老實的表現。

於鳳舞橫他了一眼,嬌嗔道:「真虧你想得出來,會對龍小妹使出這種解數!

不過好在這樣一來龍小妹也就成為我們的好姐妹,只是白白便宜了你。」

葉天龍尷尬地笑了笑,不過心中卻是十分高興,不但是因為可以藉此收服龍靈兒這樣的美麗少女,更重要的他發現龍靈兒對自己的功力有很大的幫助,讓他的實力得到很大的提高。

同時他也很感激於鳳舞,能這麼體會到自己的需要,經過王師的修正和指導,葉天龍已經學會了如何控制自己自小習的那原本被風月真君篡改過的奇功,從而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回復自己損失的功力,也掌握了如何有效地利用這門奇功來提高自己的真力,而又不會受到它的反噬。

在心懷感激和興奮之下,葉天龍決定要讓於鳳舞嘗試一下前所未有的快樂感覺。

而於鳳舞今天本來就想放開心懷,好好享受一番,以補償昨天新婚之夜的缺憾,所以才把所有的人都叫到一起來,省得葉天龍再東跑西跑的。

兩情相悅,房間裡很快就緩緩地傳出了輕哼呻吟及粗喘的鼻息聲,尚有陣陣囈語呢喃聲斷續響起!

這是一個不眠之夜,一個激情之夜,足以讓於鳳舞她們為之迷醉的夜晚。放開手腳的葉天龍讓她們又好像回到了那個定情之夜,有如天風大捷的那個晚上,他們在於鳳舞的寢帳裡。

但這次的不同是多了龍靈兒這樣一個生力軍,雖然說龍靈兒還是一個初解風情的少女,但她那特殊的體質卻是讓葉天龍難以招架、同時也是受益匪淺。再加上於鳳舞經過這段時間的實踐,早已非吳下阿蒙,在床第上的表現讓葉天龍另眼相看,兩人都能得到極大快樂。

當然,經過王師指點之後,葉天龍已經知道了陰陽調合之奧妙,龍虎相濟的真諦並不是強行壓抑控制,而是如何恰到好處地情融意合,同時讓雙方得到最大的快樂,從而徹底地釋放出體內真正的潛能。這正是天道運行的奧秘,暗合天地之間至極的機理。

在與眾女的春風一度之後,葉天龍拯救晨月而虧損的真力已經完全回復,現在開始他要讓於鳳舞嘗試一下如何是最大的快美。

只見葉天龍躺在軟榻上,柳琴兒側躺在他的身邊,兩個人相擁熱吻,作著熱烈的口舌之父。於鳳舞則雙腿分張的跨坐在他的胯間上,茸毛疏密有致的緊窄玉門慢慢將那粗長之物盡根吞沒。

然後她仰頭深吸一口氣,開始緩緩地收緊裡面,溫熱柔嫩的花蕊蜜肉束攏裡夾,粉白如玉的雪臀如同磨盤般的扭搖聳挺,這種完全由她自己掌握分寸的姿勢讓她有特別的感覺,可以隨心所欲地獲得自己想要的角度和力道。

但這不是唯一的快樂,於鳳舞那雪肌玉膚,玲瓏美妙的惹火嬌軀在葉天龍的身上搖動起伏之際,本來一雙晶瑩飽滿的尖挺玉乳隨著幻出一道一道的眩目之波,卻在葉天龍的指揮下,被玉珠和龍靈兒一左一右十分溫柔地吮含舔吸著,使得她享受到這種上下交征的無上刺激,在如此的三路夾攻之下她很快就已滿面紅潮,媚眼如絲,編玉貝齒緊咬著朱唇,但依然忍禁不住的嬌哼連連。

而對於龍靈兒來說,這真是極大的感動,她從於鳳舞的心中感受到了一種徹底的歡樂快美,她不禁更加起勁地吮吸起來。玉珠則是對葉天龍的命令最盡力而為的,再加上葉天龍在下面推波助瀾,配合默契地推動著於鳳舞往更高的巔峰奔去。

在極度的舒爽下,於鳳舞已然嬌吟連連,浪哼不絕於耳,一個嬌軀更為激狂,她現在已經全然不顧別的,只一心一意投入到這種極度的快美,朝那更高更美的巔峰奔去,跨越一個又一個的快樂之峰。

未幾,於鳳舞的嬌軀一陣發僵,整個人用力弓起,往後倒去,口中的尖叫渾然沒有了那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懾人之氣勢。龍靈兒和玉珠不禁嚇了一跳,連忙雙雙伸手將她扶住。

「沒有事情吧?」龍靈兒有些心慌,於鳳舞這種樣子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沒有關係的!」玉珠是知道原因的,從於鳳舞的嬌軀震顫中她非常清楚的瞭解到於鳳舞是已經到達了激情的高峰。

從包裹著頂端的柔軟傳來強烈的張縮和強力的吸力讓葉天龍也到達了一個舒爽的高峰,他讓嬌軀火熱的於鳳舞伏在自己的身上,在她的耳邊低低的耳語,從肌膚最緊密的接觸中感受兩個人之間情感交流。

將極度舒爽至沈沈入睡的於鳳舞抱到一邊,越戰越勇的葉天龍開始主動進攻,這一夜真是讓他逍遙之極,意氣風發之際他頓生出人生至樂也不過如此而已之感。

「父親大人怎麼還沒有回來啊?」臨湖居的女主人綰貞坐在昏暗的燈光下,正略帶焦急的等待著自己的父親陽建。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陽建卻依然留戀在艾司尼亞的「暗香閣」裡,和他坐在一起的是一個相貌清朗的年輕人,但是他們兩個人並不是在「暗香閣」尋歡作樂,從他們兩個人對話時的嚴肅表情可以看出,他們所談的話題到底有多少沈重。

「殿下,你真的還不相信我的話嗎?」

在從外間傳來的靡靡之音中,陽建的聲音清晰穩定,但言語之中已經帶有一絲的焦躁。

「我怎麼會不相信你陽叔的話呢?」被陽建稱為殿下的年輕人誠摯地說道,「國破之日,不是陽叔你們的拚死搏殺,我們兄妹早已經是那老賊的刀下之鬼了!」

「那麼什麼還不聽我的話?」陽建沈聲說道,「別忘記了天河的眾將士需要殿下的領導,只要殿下的旗號一打,天河的民眾就會蜂擁而來,我們天河國就會重新立於大陸諸國之間。現在的天河人非常期待殿下的出現,而且我們現在已經有足夠的實力和法斯特的軍隊抗衡,只要殿下出面,周邊的各國都會大力支持的。」

原來這個被陽建稱為殿下的年輕人是原天河國的太子殿下伊思,國破之日被一班忠心耿耿的老臣拚死救出,拜在天河隱世高人的門下習得一身絕技,並組織了天河國剩餘的野蠻鬥士,他們這次來到艾司尼亞就是要向吉裡曼斯等人報仇雪恨的。

那天葉天龍和吉裡曼斯遇到襲擊,就是伊思所策劃的,只可惜他的運氣不好,恰逢其會的葉天龍身邊非但有強悍的女神戰士,還有魔法最強大的策法師,使得他功虧一簣。

而陽建當初也是天河殿前侍衛的指揮之一,在衝出天河城後,他就和護衛伊思殿下的那些人分開了。

因為他還帶著天河國的一個尚不懂事的公主殿下,也就是現在的綰貞。後來陽建就帶綰貞來到法斯特的帝都艾司尼亞,看到法斯特帝國的強大之後,他不禁對復國感到心灰意冷,於是隱姓埋名住下來,憑著對烹飪的興趣,開了這家臨湖居。

原本他想就這樣讓綰貞平安地過一生,也算是完成天河老王對自己的臨終囑托,但不想前次到青州時,又遇到了天河的老臣,並知道了他們正在暗中準備復國的行動。

剎那間,陽建那顆並沒有完全冷卻的心又再次火熱起來,他也開始以極大的熱情投入到這個計劃中。

陽建發現伊思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國破的時候,伊思已經是一個懂事的小孩子,他對自己的妹妹卻是記憶猶新,可能是出於一種莫名的血脈聯繫,當伊思在無意之中看到綰貞時,突然有了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就是自己的小妹。

出於這個原因,伊思不時前來臨湖居暗中觀察綰貞,這也是臨湖居的服務生為什麼會感到這個男人奇怪的原因。

那天剛好陽建從青州回來,看到了伊思的面容,頓時有如又看到年輕時的天河王,因為伊思太像他的父親了。

在陽建用心的等待和查找下,終於找到了伊思。經過一番解釋和辨認,兩個人都十分激動。所以陽建才會跟著伊恩來到他目前落腳的地方,艾司尼亞最大的銷金窟「暗香閣」

「我不甘心啊!」伊思懊惱地說道,「差一點兒可以將吉裡曼斯這個老賊殺了,偏偏出現了葉天龍這個人物,他帶的那些人著實厲害,使得我們的攻擊落空,反而還損失了一名野蠻鬥士。」

陽建急切地問道,「那現在還有多少名野蠻鬥士?」

伊思輕歎了一口氣,答道:「還有十七名,而且經過一次變身之後,他們現在是十分的虛弱,根本就派不上用場了。」

陽建一陣默然,他知道野蠻鬥士的缺陷,經歷一次變身後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可以將耗損的能量補充起來,而且野蠻鬥士的生命力會因為每一次的變身而大幅度的減少。他本來想讓這些野蠻鬥士加入現在的天河新軍,因為即便是沒有變身的野蠻鬥士也是強悍無比的戰士,在戰場上的衝擊力是非常可怕的。

「那你現在再留在這個地方也沒有什麼用處了,還是早日回天河吧!」陽建抬起頭來,「那裡的人民需要殿下的領導啊!」

「我想再試一次。」伊思的眼睛中閃過堅毅的神情,「不管能不能成功,事後我都會馬上動身前往天河。」

「好吧!」陽建無可奈何地點點頭,「那殿下有什麼好的計劃嗎?沒有了野蠻鬥士,再想刺殺加強防備的吉裡曼斯,難度是相當大的!」

「我已經準備好了!」伊思鄭重地回答,然後笑著說道:「這裡的老闆也是天河的故人,陽叔你知道嗎?」

「怪不得殿下藏在這裡呢!」陽建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高老大也會是天河的故人。」

「她是右相的愛妾!」伊思輕歎了一聲,「可惜城破時,右相大人殉國了。」

陽建的眼中閃過緬懷的神情,應道:「是啊,那時有多少的忠義之士殉國!

與他們比起來,我真是一個膽小鬼。」

「不,陽叔,你也了不起!」伊恩誠懇地說道:「看到小妹安然的樣子,我真的非常高興!」

「要不要告訴她?」陽建想起來,是應該告訴綰貞真相的時候了。可是伊思卻搖搖頭,緩緩地說道:「不要告訴小妹這些事情,讓她就這樣平安地過下去吧!

現在的她已經不適合於這種生活了,何必要用這些事情來打破她現在平靜幸福的生活呢?」

陽建聞言深深望了伊思一眼,他也知道伊思說得很對,的確對於綰貞來說,如果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會給她帶來極大的困擾,因為這個責任和能力之間的差異足以讓綰貞此後再也得不到片刻的安心。

而讓陽建感動的還有伊思對這個還不知道他存在的小妹,竟然有如此的感情,能這樣為綰貞著想。



第八集 婚典篇 中

第七章 轟動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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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葉天龍還在左擁右抱,回味著昨晚的快樂逍遙,就聽得外面一陣極大的喧嘩傳來,然後有一個侍女急急忙忙跑過來告訴他說,外面鬧翻天了。

葉天龍雖然想不理會,但於鳳舞在旁邊推著他起來,要他去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大不情願的男人磨磨蹭蹭地爬起來,還不時在身旁的嬌妻們臉上又香又嗅,直到美麗的女主人扳起粉臉表示要生氣了,葉天龍才心滿意足地起身離開。

等到走到外面,葉天龍頓時呆住了,好半天才發出一聲大叫:「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所有的僕從侍女都在暗暗發笑,但臉上卻是茫然不解的神情,紛紛搖頭。而這個時候於鳳舞她們也已經整裝出來,一看到這種情形,不禁目瞪口呆,半天才爆出一陣大笑。

不知何時起,艾司尼亞的天空上出現了一團白雲狀的東西,好像是一塊掛在半空上的大白布,十分的醒目。更為奇特是,在那上面有一行大大的字,是用七彩的光環繞而成的,在白色的映襯下,發出無比燦爛的光芒。

「親愛的綰貞小姐,請接受我的愛意!」

總共十四個七彩大字就這樣浮在艾司尼亞的半空中,如果僅僅是這些,葉天龍也不會發出那樣的狂叫,因為在這些字的下面還有一行落款,正是這個落款引得無數的人駐足觀看,並發出各種各樣的議論。

原因很簡單,這個落款寫的是葉天龍的名字!!

這樣匪夷所思的求愛方式可真是只有那個奇怪的東督大人才會想得出來!艾司尼亞所有的人都會非常自然認為,不過對於葉天龍能弄得出這樣的東西,也足以讓許多人感到十分驚訝,這可不是普通的空氣魔法,沒有很深的魔法造詣根本做不到,而有了這樣魔法造詣的人,居然會這麼無聊地大費魔力來弄這些東西,這位東督大人還真不是普通的怪物啊!

而有些人則暗中罵這個好色的東督真是一個不知羞恥的男人,居然會用這種手段來追一個女人,也不怕丟臉!

然而這次可憐的當事人卻是完全不知情,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事到底是怎麼會發生的?

看到葉天龍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於鳳舞強忍笑意,輕輕提醒道:「這樣的事情只有大策法師一級的人才可以做的到,而艾司尼亞有幾個這樣的人物啊?」

一語點醒夢中人,葉天龍頓時想起了那個刁蠻的公主殿下。他不禁猛力跺了一下腳,恨恨地說道:「倩公主,她到底想要幹什麼啊?」

正想著如何去做的時候,罪魁禍首卻是笑容可掬的進來。倩公主非但沒有感到不好意思,反而開口向事人邀功請賞。

「這個怎麼樣啊?效果明顯吧?」

聽到這樣的話,葉天龍氣極反笑,「你做得真好,誰教你這樣做的啊?」

倩公主察覺到葉天龍的不快,不禁奇道:「這不是那天和你說過的嗎?我記得你還連說這個主意不錯的。」

葉天龍一怔,猛然間憶起自己那天和倩公主說過如何去追綰貞,而倩公主說的點子中好像是有這樣一個,這一下他只有苦笑的份了。本來以為倩公主只是少女的好玩心,只要弄點別緻的花樣就可以,誰知道倩公主會這麼大張旗鼓地弄得滿城風雨,這一下子他葉天龍不想出名都不行了。

「你不會弄得小一點嗎?」葉天龍無可奈何地說道,「比如說,在綰貞的店前弄起來讓她看見就可以了,何必要搞得這麼大,連艾司尼亞的每個角落都可以看到這些字!」

倩公主顯然是想過這個問題的,她毫不猶豫地回道:「這樣才更加顯出葉大哥你對綰貞的誠心啊!」

於鳳舞聽到這時,早已經明白其中的關節,她搖搖頭,走到倩公主的身邊,伸出纖手輕輕拍了一下倩公主的小腦袋,頗有感觸地說道:「真不知道你腦袋裡在想什麼?」

等到這個艾司尼亞甚至是整個大陸前所未聞的求愛儀式落幕時,有關葉天龍的傳聞早已傳遍了艾司尼亞的每一個角落,當然這個傳聞不會是對當事人起到正面宣傳的作用。

一時間,臨湖居的女主人綰貞被傳為是如何的花容月貌,國色天香,使得當日的小店被艾司尼亞無聊的人士圍得水洩不通,只得關門休業。作為事件中的女主角綰貞自然是感到極度的羞惱,然而隱約中卻又感到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這樣瘋狂的舉動在所有的人看來都是屬於不可思議的,就算是再有魅力的女人也不值得!已經是貴為東督的子爵大人葉天龍到底是怎麼想的?幾乎所有的人都想知道這時葉天龍的腦袋裡面在想什麼?

不過許多的女人卻是非常羨慕那個叫綰貞的女子,她能遇到這樣一個男人,得到這樣一次足以載入史冊的示愛方式,真是太幸福了。身為法斯特帝國的東督大人為自己做出這樣的舉動,只要一想到這些,就足以讓任何的女人為之心醉神迷。

且不管這個男人的品行到底是什麼樣,這種浪漫大膽之極的舉動是許多女人想都不敢想的。因為女人是屬於感性的,所以她們無形之中對這個男人有了相當可觀的好感。這也是當事人料想不到的,這樣的醜聞居然還會有這樣的收穫,為他拉了不少的女性支持者。真可謂是禍事之中也會有福事啊!

由於這事鬧得太大了,就連安德列三世都被這件事驚動了,自然兩個罪魁禍首都是逃不脫皇帝的嘮叨,而身為東督的男人則因為太過顯眼,加上這件事也實在太過兒戲,不受到處罰的話,可以說讓法斯特帝國的面子都有些掛不住。

這兩天關於東督大人的消息真是多得讓艾司尼亞的市民應接不暇,一個下午的時間,皇帝陛下就發出了三道和葉天龍有關的旨意。

一是因為葉天龍對自己的言行不夠檢點,做出了有失身份和法斯特的威信的事情,因此他的爵位下降一級,仍然行使東督的權力,但會有一位皇帝派下的監查使在他的身邊負責對其工作實施督察。

二是由葉天龍全權負責此次法斯特和武安的聯姻,確保整個過程的安全。並賜給葉天龍一座全新的府第。

三是准許飛鳳將軍於鳳舞辭去所有軍職,正式從法斯特的軍中退役,但為表彰她為法斯特帝國所建立的巨大功勳,決定授其為帝國元帥一職,也就是說於鳳舞成為了法斯特近五十年來第一個元帥。

很明顯前面的兩條是對葉天龍先用大棒再施以胡蘿蔔,這樣的舉動也說明了這個男人正是聖眷正隆。

相對於前面的兩條消息,後面的那一則更加讓人們議論紛紛,名震大陸的美女戰神竟然會在如日中天之際從軍中退役,現在全法斯特的人們都知道於鳳舞是為了一個男人的緣故。

對於大陸各國來說,這個消息卻是相當的好,想到以後自己的軍隊不用再面對那個可怕的美女戰神,幾乎所有的將軍都要加額稱幸。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法斯特的國內局勢將要重新分佈了,因為於鳳舞留下的是大陸最精銳的部隊──鳳舞軍團。第二任的軍團長很自然的成為國內萬所矚目的人物,這樣一支軍隊可是法斯特相當有份量的政治力量。

圍繞著這樣一個位置,法斯特國中的各大勢力開始了一輪激烈的較量,當然這些都是屬於在台面以下的暗流。

搬到新的東督府之後,葉天龍他們忙了好幾天才將一切事務處理妥當,這是一座比於鳳舞原來的飛鳳府要大上一倍的府第,雕樑畫棟,金碧輝煌,處處可見設計的精巧和細緻。看得出,安德列三世對葉天龍和於鳳舞的確是非常用心的。

難道幾天有空閒,無所事事的男人除了不時向王師請教之外,就是和於鳳舞她們過著輕鬆自在的日子,這樣的日子是他來帝都之後一直夢想的,現在終於得以一嘗所願。

葉天龍的書房明窗淨幾,他難得清閒在房中看一本地理志,這是索沖送來的有關於風月大陸的地理風貌的書籍。

門剛響了兩聲叩擊,門開處,玉珠的身影輕輕地飄了進來,因為她的肌膚特別嫩白瑩潔,一身的黑色衣裳讓她看來帶有一種神秘誘人的氣質。

葉天龍感到眼睛一亮,他放下手中的書,含笑問道:「什麼事情嗎?」

玉珠俏臉微微一紅,似乎是欲言又止,半天才說出一句,「公子,你在看什麼書啊?」

葉天龍暗暗感到奇怪,這個對自己百依百順的美麗少女到底是什麼事情,怎麼會看起來和平常都不大一樣。出於對玉珠的疼愛,他沒有直接追問,而是含笑將手中的書遞給玉珠。

「沒有什麼,只是一本風月大陸的地理志。」

「公子,你怎麼會看這種書?」玉珠一時感到意外,在她的印象中,葉天龍可是從來不看這種書的。

「呵呵,是索沖的一個當地理師的朋友寫的,他希望我能贊助這個人的地理勘察活動。」

葉天龍走到玉珠的身邊將她輕輕攬到自己的懷中,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

玉珠側著美好的俏臉,吐氣如蘭地說道:「這倒也是一個好事情啊!地理師把地理環境勘察清楚了,對於來往的人們來說就可以省很多的力氣了。」

葉天龍在玉珠的小耳上輕輕咬了一口,笑道:「好吧,既然是我的好玉珠這樣說,那我就答應他的請求了。你的要求我是從來不會拒絕的。」這話其實是暗暗告訴玉珠,她有什麼樣的要求就說出來。

玉珠感動得回身抱住了葉天龍,將螓首埋進他的胸懷裡,葉天龍不失時機的在玉珠的耳邊低語道:「說吧,是什麼事情啊?」

玉珠仰起螓首,眼中閃過羞澀的神情,在葉天龍含笑的鼓勵下,她才鼓起勇氣吞吞吐吐地說道:「公子,你能不能再像那天一樣的再愛我一次啊?」

「什麼?」葉天龍不解地看著眼前這個俏臉漸漸飛紅的美麗女子,他一時真還不明白玉珠話中的含義。

「公子……」玉珠大羞,扭著活力四射的嬌軀,她以為葉天龍在故意逗她,「你故意作弄人家……」

葉天龍終於領悟到玉珠的意思,心裡不禁暗暗稱奇,這個小美人難道沒有得到滿足嗎,居然主動來向自己求歡?

「乖乖,我可是來者不拒的喔!」葉天龍笑呵呵地說道,「這是你自己要求的,到時候沒有人來救你,可別叫苦啊!」

玉珠的眼中閃動著激動的神情,認真地說道:「公子,玉珠會好好珍惜這個機會的!」

「咦,她這是什麼意思啊?」葉天龍聽出了一些不同的味道,「和自己享受一次男女之情難道也要好好珍惜嗎?」

葉天龍心中大惑,他捧起了玉珠那張俏麗絕世的嬌靨,先輕輕在其眼簾上印下一吻,然後鄭重其事地問道:「你有什麼事情還瞞著我嗎?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

玉珠不解地眨著大眼,葉天龍突然神情嚴肅的樣子讓她感到意外,她不禁有些迷惑地說道:「公子,你這是……」

葉天龍定定地望著玉珠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的美眸純淨得有如無瑕的美玉,熠熠的星鑽,一切是那麼的和諧完美,讓他不禁感歎造物主的神奇和自己的福氣。

「你是不是要離開我了?」葉天龍說出了自己的擔心。聽到玉珠說要好好珍惜這一次與自己的情愛,再想想眼前的玉珠與往日不同的地方,葉天龍自然而然地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玉珠是要與自己分別了!

玉珠大驚,連忙搖頭叫道:「公子,我怎麼會想到離開你呢?」

「那你為什麼那樣說呢?」葉天龍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他現在已經非常在意玉珠這個默默跟在自己後面的小美人了。

玉珠不解地問道:「我怎麼說啦?」

葉天龍微笑著,在玉珠的耳邊把自己剛才的懷疑說了出來,玉珠不由得緊緊靠在他的身上,以表示心中的感動。

過了一會兒,玉珠才慢慢將緣由向葉天龍細細道來。原來那天葉天龍與秀公主會面之後回來,受到他身上那股莫名的氣息吸引,玉珠忍不住與他在浴室裡盡情歡娛,最後被弄得精疲力竭,全身再無一絲氣力。

不想在第二天的運功中,玉珠發現自己的功力有了一個明顯的提高。要知道功力達到玉珠這樣的級數,對自己的功夫有很深的瞭解和認識,對功夫的進展也非常敏感。她知道今後功力的增強只能是一步一個腳印的慢慢來,除非有什麼特別的情況出現,要想再如以前那樣突飛猛進,一日千里的進展已經是絕無可能。

所以這一下的功力提高讓玉珠感到十分驚訝,在隨後的練習和對陣中更是感受很大,這讓玉珠開始認真思考起箇中的原因了。經過再三的推敲,玉珠終於斷定是在和葉天龍的那一次盡情狂歡之時,自己曾發生過奇怪的變化。

聽玉珠這樣一說,葉天龍也不禁仔細回想起來,自己好像也從其中得到過不少的好處,只是他以為是這些天艱苦鍛煉的成果,現在想想,其中果然大有問題。都是一樣的苦練,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不同呢?

浴室的水霧繚繞,有如輕紗飄動,讓一切的東西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朦朧,那麼的神秘,有一種讓人如登仙境的感覺。

寬大的浴池中蘭湯蕩漾,略帶桃紅的嬌軀在其中輕輕地浮沉著,黑亮的長髮濕漉漉地披在圓潤的香肩上,有幾絲幾縷頑皮的貼在通紅的嬌靨上,玉珠的檀口中不住的喘息著,嬌吟著,一雙美眸半睜半閉,那模樣說有多嬌媚就有多嬌媚!

葉天龍每一次強有力的進出都帶給她無上的感覺,她那春蔥般的纖指無意識地輕撫著秀美的玉峰,晶瑩如玉的肌膚已經染成了嫣紅的顏色,但這不足以表達玉珠體內的熾熱,她的嬌軀好似一座熊熊燃燒的火爐,只想永遠這樣燃燒下去,一直到天地的盡頭。

葉天龍開始從後面發動又一次的攻勢,透過如霧似紗的水汽,依稀可以見到玉珠那微紅嬌嫩的幽深之處,正盡情地吞噬著那龐然大物。火熱的衝擊讓玉珠無法自制,她不停地扭動著嬌軀,檀口中發出歡快的呼叫,這種酣暢淋漓的快樂讓她不能自拔地沉醉於其中。

不知道經過了多少的時間,一次又一次有如脫胎換骨般的登仙之感讓玉珠再也沒有一絲動彈的氣力,整個人軟在葉天龍寬闊結實的胸懷之中,承受著他最強烈的爆發。

「你美了幾次啊?」在葉天龍的扶持下,嬌柔無力的玉珠慢慢站起身來,她的雙腿軟綿綿的,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還保留著剛才的瘋狂和快樂。

對於葉天龍的取笑,玉珠只是軟在他的懷中,任由他擺佈自己,為自己擦乾身子,套上雪白的絲袍。

「來試試看,到底有沒有提高啊?」

一等到玉珠的體力有所恢復,葉天龍就迫不及待地催促她運氣。玉珠含笑望了他一眼,依言低垂眼簾,開始慢慢引導自己體內的暗黑之氣。

這一發動,玉珠就明顯的感到自己的真氣流轉得比以前要來得流暢自然,而且也充沛了許多。但她也知道這樣的進展比起上次來還是有一定的差距,這只能說是功力精純度的提高,還沒有達到層次的飛躍。

即便是這樣,玉珠也感到十分滿意了,只要這樣持續一段的時間,自然也會有一個質的飛躍,跨入一個新的境地。

調息完畢,玉珠睜開眼睛,看到葉天龍一臉失望的樣子,不禁芳心暗驚,連忙問道:「公子,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葉天龍「噢!」了一聲,搖頭道:「沒有什麼,只是我剛剛調息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什麼變化。我想你也差不多,可能是什麼地方還不對,或者說你的判斷不對頭,功力的提高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玉珠鬆了一口氣,微笑著說道:「公子,我倒是覺得好像是十分有效的!」

葉天龍聽罷精神一振,忙道:「那就太好了!」接著他呵呵一笑,續道:「其實就算是沒有效果,至少也是一次非常快樂的經驗。玉珠你說是不是啊?」

見到自己的公子又恢復到那種色色的樣子,玉珠不禁嬌靨飛紅,卻又不得不芳心暗許,的確像這樣盡情的歡娛是非常值得回味的。就算是僅僅為了享受那魂飛魄散的登仙之樂,也是非常值得的。

看到玉珠俏臉紅紅的,輕點螓首,葉天龍心中大樂,早已將不能提高自己功力的疑問拋到腦後去了。

老實說,王師經過對葉天龍的仔細觀察和檢查後,就已經發現在他的體內隱含著數股強大無匹的能量,如果能將其引發出來,並完全吸收的話,那將是非常驚人的。也就是說,葉天龍可以在一瞬間超越大陸目前所有已知的高手,因為王師知道自己的功力也無法與葉天龍身上潛藏的能量相抗衡。因此他告訴葉天龍,只有在某個時機適當的時候,他身上的能量才可以被引發出來,但究竟該如何去做,王師也不知道。

葉天龍剛剛只是以為玉珠說的就是一種辦法,當發現對自己沒有多少效果時,才感到有些失望。但他生性豁達,又兼美色當前,便放開心懷。

「既然有效,要不要我們再來一次啊?」

玉珠聞言不禁也微感心動,她抬起明眸睨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膩聲說道:「公子你……」

看到玉珠眼中閃現情慾的光芒,葉天龍哪裡還不知道她的意思,伸手一把抓起粉嫩的玉臂,正要再來一次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嬌笑。

「哈,果然被我猜中了,你們兩個躲在這裡享受呢!」

是柳琴兒的聲音,她在書房裡沒有看到葉天龍和玉珠兩個人,便來找他們了。見到眼前的春色,忍不住取笑起玉珠來。「玉珠妹子一定是被你餵得飽飽的!」

臉皮不夠厚的玉珠頓時羞得飛似的逃掉了,氣得葉天龍直跺腳,長身要去抓柳琴兒來墊背。見到葉天龍那副惡形惡像,柳琴兒也嚇得連忙逃之夭夭。

很快整個內院響起了女人的嬌笑聲和男人歡快的笑聲。對於葉天龍來說,這真是神仙的日子啊!




第八集 婚典篇 中

第八章 如姬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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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司尼亞的城門口每天都是那樣的熱鬧和繁忙,這些天更是因為要舉辦法斯特二太子和武安秀公主的婚禮大典顯得忙亂不堪。除了各國的使臣以外,不少有名的藝人團體也紛紛應邀來到這個大陸最龐大繁榮的都市獻藝,加上各地的商隊也想藉此機會好好賺上一筆,因此在通往艾司尼亞的大道上,每天都有各式各樣的馬隊和操著各地語言的人們絡繹不絕地經過。

近午時分,艾司尼亞的城衛軍官兵正忙得不可開交之際,從大道的遠端浩浩蕩蕩地馳來了一隊人馬,數十騎身著華服的大漢前後護衛著近十輛大型馬車,從這些高矮不一的大漢臉上可以看出他們是經過長程旅途的,滿臉的風霜卻遮掩不住他們的彪悍和精壯,精光四射,活力充足的眼神無疑在告訴別人,他們都是一群可怕的高手。

眼看艾司尼亞高高的城牆就在眼前,當先並騎充當前衛的兩個大漢似乎是稍微鬆了一口氣,眼神中的警戒之色開始有些緩和下來。

左邊的大漢將控韁的手一帶,胯下的駿馬放緩了腳步,接著他將自己的左手高高舉起,很快的,後面的一輛馬車上升起了一面製作精美的大旗,被迎面吹來的勁風一展,赫然是一幅百花齊放的刺繡,金絲銀線,游龍走蛇,如此一幅價值千金的刺繡居然會用來作旗子,這個主人實在有夠浪費的,而且好像也太招搖了些!

帝都艾司尼亞青色的城牆在陽光的照耀之下,散發著奇異的光芒,帶給這群人無比的高大雄偉之感覺。越走近這座著名的都市,越發使人感到自己的渺小和城池的巨大。坐落在陸路交通要道上的艾司尼亞的確就像是一個無比高大的巨人每天傲然注視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這就是號稱永不落幕的帝都艾司尼亞嗎?真是太雄偉壯觀了!」

跟隨在那輛升起百花大旗的馬車左邊的一個年輕騎士瞇起了雙眼,望著艾司尼亞高大的城牆喃喃自語。

一身黑色亮緞的騎裝,一雙做工精細的黑色半高小牛皮馬靴,甚至他的雙手也套在一雙漆黑的真皮手套中,手套的上面還有數道奇異的花紋在不時閃動著。看來這個年輕人還不是普通的喜歡黑色,就連胯下的馬也是一匹神駿的烏騅馬,插在馬鞍邊的槍套上掛著一枝通體黑色的刺槍,這是一枝輕騎兵戰鬥用的刺槍,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這把槍的槍身上沒有圓弧的護手。

相對於他渾身的黑色裝束,這個年輕人露在外面的臉上肌膚卻是如此的白皙,甚至於可以說是幼嫩有如少女,纖細秀氣的臉龐和五官完全破壞了他渾身的裝束帶給別人的可怕感,他只有不時的緊緊抿住自己薄薄的嘴唇,似乎是想以此來維持自己的威嚴氣勢。

但所有這些都還不能完全表現這個年輕人的奇異,最讓人感到驚訝的是他那一頭長長的頭髮,如同瀑布一般流洩及腰間的長髮居然是雪白的,散發著有如白銀般的色澤,在法斯特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個年輕人是如此的奇特怪異,本來應該是任何一個人看到都會感到不安,但說來也奇怪,他這樣一個奇怪的組合卻在無形之中帶給別人一種異乎尋常的和諧和穩定感。

「小白啊!你是不是感到有些心動?」

一個柔媚嬌美的聲音從他身邊的馬車裡面傳出來,這是一個充滿了誘惑力的女聲,它好像是在你的心底搔動一般,讓人會不由自主?生出想一見其芳容的衝動。

也許是這個叫小白的年輕人聽慣了的緣故,他的臉上還是相當的平靜,只是那雙長長的修眉微微動了一下。

「如姐,你就別開我的玩笑了,明明知道在約定沒有結束之前,我是不會離開你的,你又何必來試探我呢?」

馬車裡面傳出了一陣讓人心搖神動的低笑聲,裡面的那個女人似乎是十分高興的樣子。

「這麼無聊的旅程,如果不逗逗你的話,那還有什麼樂趣嗎?」

小白有些無奈地說道:「如姐,你知道我們旋風七十二騎可不是一般的僱傭兵,如果被別人知道我們會淪?你取樂弄笑的物件,那……」

馬車裡面被叫作如姐的女人笑應道:「我知道你們旋風七十二騎的厲害,更知道你這個白髮飛虎的赫赫威名。只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白髮飛虎小白的眼睛一亮,朝馬車裡面說道:「他們出來迎接了,如姐你要不要出去見見他們啊?」

馬車裡面的如姐輕輕哼了一聲,傲然說道:「又沒有什麼大人物出面,何必要勞動本大小姐的芳駕呢?小白,你去就可以了!」

「知道了!」白髮飛虎嘀咕了一聲,雙腳輕夾胯下的烏騅馬,一騎向著艾司尼亞方向馳去,滿頭的白髮微微起伏著,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美麗。

艾司尼亞那邊的城門處有數十騎飛快地馳來,帶頭的是一個城衛軍的千騎長,遠遠的便大聲問道:「請問來的可是如姬小姐?」

充當前衛的兩個大漢早已拉住了戰馬,這時大聲應道:「正是如姬小姐的車駕!」其聲剛猛,自有一股懾人之威,顯然這兩個前衛的騎士有著一身不俗的功力。

這一群城衛軍策馬快要衝到這兩個大漢的面前時,突然齊齊一個急停,長長的烈嘶聲中,人與馬一齊穩穩當當地立定在兩個大漢的面前,這一手是如此的漂亮和協調,讓從後面馳來的白髮飛虎暗暗點頭,法斯特的城衛軍的確是名不虛傳,看來平日的訓練相當嚴格。

「請帶我們去見如姬小姐吧!」城衛軍千騎長從馬上一躍而下,對面前的大漢說道。

「不行,不行。如姬小姐怎麼可以讓你們這些人隨便見呢!」從兩個大漢的身後傳來了白髮飛虎的聲音,他已經到了大漢的馬後。

「你這個傢伙又是什麼身份?」城衛軍的那個千騎長的眼睛落到正從兩個大漢的中間穿過停在自己面前的白髮年輕人,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驚訝和怒氣。

「隊長!」兩個旋風七十二騎的大漢在馬上向白髮飛虎抱拳施禮。

白髮飛虎點點頭,然後冷冷地看著城衛軍的千騎長說道:「我是誰,你也不配問!」

「你……」千騎身後的城衛軍同時大怒,這個傢伙也未免太狂了一點,居然不把自己這些人放在眼裡。

「如姬小姐是左宰大人請來的嘉賓,你們是不是想在這裡驚動她?」白髮飛虎毫無表情地看著城衛軍,又似乎根本沒有把這些人看在眼裡。

城衛千騎長瞪了一眼眼前的白髮年輕人,他不像那些一般的部下,頗有眼力的他從這個年輕人身上看到一種可怕的氣勢,一種讓人難以抵抗的感覺。又想到傑夫特大人交給自己的使命,他只有強忍了一口氣。

「跟我們來!」

這個城衛的千騎長轉身上馬,那些部下見自己的長官沒有什麼表示,也只好惡狠狠地看了一眼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白髮年輕人,紛紛掉轉馬頭,跟在千騎長的後面。

在法斯特城衛軍的護衛下,如姬和白髮飛虎一行人被安頓在艾司尼亞最大最好的驛館,吉裡曼斯早已包下了數個大院。自始至終那個如姬小姐沒有露一下臉面,就連下馬車的時候也是在一群美麗的侍女簇擁下進到最裡面的院子,而且在臉上還掛了一層薄薄的面紗。

但是所有的人都不會感到這個名叫如姬的女人有什麼不對,或者說她過於傲慢,因為如姬這兩個字就足以使她得到所有人的敬仰和崇拜。

有著大陸第一歌舞名家之稱的如姬小姐,據說是某個沒落王族的後裔,其在音律和歌舞方面的才能在風月大陸不作二人想,在十四歲的出道演出中,就讓所有的觀眾為之瘋狂。之後,如姬開始不定時的在大陸各國作巡迴演出,所到之處無不讓人們為之傾倒,無數的人為其歌舞而癡迷。

隨著歲月的流逝,如姬小姐的歌舞技藝越發的出神入化,而且在她絕世的容貌上加添了成熟的美艷之後,更是煥發出無可抗拒的魅力,甚至於有人將其奉為大陸第一美女,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足以引起大家的轟動。

大陸上的各國豪門貴族無不以請到如姬小姐來演出而感到無比的自豪和驕傲,老實說,也只有富可敵國的王公貴族才請得動如姬小姐的芳駕。

歌舞大家如姬小姐蒞臨艾司尼亞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艾司尼亞,許多人都在打聽如姬小姐演出的時間和地點,不惜花費千金來獲得一張入場的請帖。

吉裡曼斯接到如姬到達艾司尼亞的消息之後,心中是得意萬分,他親自到如姬小姐的住處去拜訪這位貴賓,禮遇之重較之一國之君也不過如此。因為他實在非常驕傲,這次的行動他已經比尤那亞搶先了一步,在陛下面前是大大有光。

本來尤那亞和吉裡曼斯是各自為此次法斯特和武安的大禮準備節目,尤那亞所邀請的是公孫大娘,而吉裡曼斯就去邀請如姬小姐,試圖壓倒尤那亞。現在尤那亞請來的嘉賓公孫大娘落入了吉裡曼斯的手裡,而吉裡曼斯請來的嘉賓如姬小姐卻安然到達艾司尼亞,並引起了眾人的轟動,可以說,在這一局上,吉裡曼斯完全壓過了尤那亞。

「真是絕代尤物啊!!」

一見到如姬,吉裡曼斯就在心中暗暗讚歎,他上一次見到如姬是在五年之前,今日的她好像比那時更加具有無可抗拒的誘惑力。

一頭烏黑泛光,亮可鑒人的黑絲在頭上輕巧地挽成一個美麗的高髻盤雲,橫插的一根翠玉釵花彫功極其精美,上面的花蕊連細如髮絲的細微處都雕刻出來,波紋狀的雙鬢如煙如紗。雪白透粉的瓜子臉上,一雙黑白分明,波光粼粼的桃花眼內,閃爍出似雲,似霧,似虛,似幻的目光,引得人直想看個究竟。

小巧尖挺的瑤鼻下,兩片如櫻朱唇精巧可人,瑩瑩生光的嬌靨上微微隱現兩個迷人的梨渦,真是未語先笑,使人如飲醇酒,為之沉醉。

吉裡曼斯和如姬在客廳裡還沒有客套幾句話,就聽得外面一陣喧嘩,而且聲音沒有停止的跡象,反而是越來越大。很快一位如姬的侍女就跑來報告,左宰大人的手下和白公子他們起衝突了。

聞聽此話,吉裡曼斯的臉色微微一沉,面向如姬滿懷歉意地說道:「如姬小姐,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平日管教手下不嚴,以至於讓如姬小姐見笑了!他們竟敢得罪如姬小姐的人,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們!」

說罷,吉裡曼斯站起來就要出去,誰知如姬在後面輕輕一笑,叫住了他。

「左宰大人不必動氣,那個人也算不上是我的手下,不如我們一起出去看看。」

吉裡曼斯「哦!」一聲,頗感興趣地望著如姬,不知何時,如姬已經掛上了一襲面紗,只見青紗低垂的臉龐恰如其分的凸現了那張艷絕人世的嬌靨,朦朦朧朧的為如姬增添了幾許神秘感,讓人不禁產生出亦真亦幻的感覺。饒得吉裡曼斯是見慣了各色佳麗的老手,也一時為之驚艷。

她娉娉裊裊地走向吉裡曼斯,水汪汪的美眸中閃動著讓人神魂顛倒的光彩。

「小白是我請來保護我們的僱傭兵,他自詡是武技超凡,我倒真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這麼厲害!」

吉裡曼斯發現如姬在說話的時候,那雙美眸好像是有生命的活物一般,輕轉微動之間變幻出無窮的神采,有如一顆七彩的美鑽,從不同的角度都可以看到不同的光芒。

如此的美景讓吉裡曼斯微微失神了一下才陪著如姬步出了客廳,到了發生爭吵的那個院子。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傢伙,讓你家的大爺教你個乖吧!」

剛剛踏進院子,就聽得一個粗獷的聲音在大笑,然後是一陣哄笑聲。

吉裡曼斯一眼就看到是自己新召來的家將,來自雲陽的魔劍師泰斯塔在向那個白髮的年輕人發出挑戰。這個泰斯塔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在雲陽時可謂是大名鼎鼎,是個殺人如麻的獨行大盜,後來引起了公憤,在雲陽官方和地方勢力的全力追捕下,才逃到法斯特,投到了吉裡曼斯的門下。

「沒有錢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白髮飛虎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連看一看的興趣都沒有。他這副狂傲的樣子看在別人的眼中,自然激起了更大的憤怒。

「居然看不起老子,」泰斯塔伸出了一根指頭,點著白髮飛虎的鼻子,「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怕你會飛上天了!」

吉裡曼斯的眉頭一皺,不悅地說道:「你們在幹什麼?」

聽到吉裡曼斯的聲音,眾人回過頭來,看到站在吉裡曼斯身邊的如姬小姐,頓時眼睛一亮,都死死地睜著她,有幾個甚至連眼睛都直了,不由自主地連吞口水。

已經被別人的眼光看慣了的如姬並沒有太多的在意,反而發出一聲撩人的輕笑,用一根春蔥玉指一點泰斯塔。

「先生的功夫真的很好嗎?」

原本就看得連點出的手指都忘記收回的泰斯塔見到如姬小姐居然和他說話,更是一時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裂開大嘴,用力拍自己的胸脯。

「老子……呃,不,在下的功夫可不是吹的!不像小姐身邊的這個中看不中用的嫩貨,小白臉一個!」

「那好!」如姬輕輕一拍自己的雙掌,「我出一百兩金子,你和我請來的保鏢打一場,誰勝了金子就歸誰。」

望著如姬的白嫩纖手,泰斯塔早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他精神一振,連忙說道:「如姬小姐,如果我勝了,我不要金子,讓我來作你的護衛吧!」

吉裡曼斯一聽心中暗罵,這小子真是見色忘義,連自己這個主君都在,身為門客的他居然就要迫不及待地另投別門了。不過仔細想想,倒也真不好說泰斯塔,誰叫如姬這麼媚惑,這麼迷人呢?只要能待在她身邊,說不定有機會一親芳澤呢!

同時他也暗暗感到有些奇怪,如姬這樣一個女人居然會喜歡看別人打鬥,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絕非是出自一時的好奇。

得到如姬小姐的首肯,泰斯塔更是來勁了,而其他幾個自認也是不輸於他的門客暗叫可惜,大好的機會白白給這個粗人拿去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看起來是新人一個,絕對是生嫩可吃。他們已經斷定泰斯塔會贏。

白髮飛虎無奈地看了一眼站在邊上的如姬,事已至此,他也只有迎戰的份了。他真搞不懂這位美艷的大姐為什麼這麼喜歡看自己和別人交手,這一路來,真正的事故倒很少發生,可在如姬的挑撥下,他已經和不少的傢伙動過手了,雖說名氣是越來越大,可是這又有什麼意思呢?

泰斯塔站在院子的一角,拔出了腰間的長劍,血紅色的利劍在眾人的面前透出不詳的味道,空氣都似乎為之一凝。

可能是因為在美女的面前,泰斯塔好像變得有禮貌了。他將手中的血紅長劍舉起直於自己的面前,劍尖與自己的眉心平,然後沉聲喝道:「我,泰斯塔,願以手中的血鷹劍討教!」

有鑒於此,白髮飛虎也是神情一肅,亮出了雙掌,喝道:「我,白飛虎,請!」

吉裡曼斯和其他的人都是一愣,居然要用雙拳來敵泰斯塔的血鷹劍,難道這個傢伙失心瘋了嗎?泰斯塔更是惱怒,白飛虎竟然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魔劍師的稱號可不是白白得來的!

一聲虎吼,血鷹劍在空中幻出一道可怖的血幕,有如是一個可怕的魔鬼張開了血盆大口,要將眼前的一切盡數吞噬。

不愧是久負盛名的魔劍師,不管泰斯塔的人品怎麼樣,這一劍卻是盡現其深厚的劍術造詣,而且很明顯的,泰斯塔的這一劍加了「血霧迷魂」的魔法,也可以說是他這血鷹劍本身的奇妙,使得「血霧迷魂」發揮出十二分的功效來。

就連站在一邊旁觀的人看到都感到一陣莫名的暈眩,眼前的血幕似乎是在無限擴大成漫天的樣子,可以想像到身在局中的人會有什麼樣的感覺了。

吉裡曼斯的手下人頓時發出了震天的喝彩聲,甚至有幾個已經得出了泰斯塔將一劍畢功,而如姬這邊的幾個侍女則不忍心看到白飛虎血濺當場,紛紛驚呼著閉上雙眼。

白飛虎在泰斯塔出手的瞬間,的確是感到一怔,這傢伙竟然有這樣的身手,看來這一次來艾司尼亞倒是不虛此行。

面對這樣的強敵,白飛虎的精神大振,雙眼中的瞳孔一縮,口中長嘯一聲,雙掌交叉連環閃電般揮出。這時候人們才看出他手上所帶的那副手套到底有什麼樣的奧秘?

那幾道奇異的銀色花紋隨著白飛虎的雙掌拍出,先是出現看似無章的銀線,很快的,這些銀線在空中串連起來,組成了閃光的文字,迸發出無形的魔力。

「銀之手套!」

吉裡曼斯在心中暗暗低呼一聲,真沒有想到白飛虎會擁有如此強大的神器,怪不得如姬這次來艾司尼亞只帶了這些個護衛,也能順利抵達。

血幕與閃光的文字在空中接觸到了一起,就好像是冰與火相融一般,發出嗤嗤的響聲,兩者都在慢慢消融。

泰斯塔也沒有料到白飛虎會用上這樣的招式來化解自己的攻擊,他知道自己今天是遇到好對手了,不想再用一些魔法攻擊來消耗自己的精神和體力,面對這樣的強敵,他的那些魔法攻擊是難以奏效的。

泰斯塔將真氣急轉,化虛為實,在重重血幕還沒有消散之際,一道血線直奔白飛虎的面門,他已經將全身功力注於劍尖,對白飛虎行雷霆一擊。

面對泰斯塔的驚人氣勢,白飛虎也不得不後退一步,掌出人斜閃,用上了接引的柔勁,他要取一點巧,因為對方手中的血鷹劍在先天上的攻擊性就要比他的銀之手套強上好多。

一個衝錯,泰斯塔一劍無功,他馬上低頭大旋身,閃過了白飛虎一記迅雷疾電般的重拳,兩個人又重新相對而立,只是相互間交換了一個位置。這時候雙方都明白到對手是不可輕視的,他們一面用眼神緊緊吸住對方,一面在暗中調整呼吸的節奏,將全身的功力調整到最佳的狀況,力求在下一招中給對方最有效的攻擊。

這就是真正高手之間的對戰,不像村夫俗子打架,惡形惡相,亂七八糟地猛打一氣,只是仗著血氣之勇。

眼看泰斯塔和白飛虎又要鬥在一起,吉裡曼斯突然間大笑一聲,將兩個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這邊。

「兩位都是真正的高手,何必在這裡鬥得兩敗俱傷呢?三十天之後就是法斯特的戰神祭,到時候,兩位便可以在戰神廣場上大展雄威,盡現英雄本色!」

如姬大訝道:「今年的戰神祭要舉辦戰神之光大會嗎?」自從十年前法斯特舉辦的戰神之光大會上,一個很受安德列三世器重的年輕貴族在與別人的戰搏中失手不幸身亡,導致一連串的仇殺,安德列三世便不再舉行這種大會了。每年一度的戰神祭也就是在戰神廣場舉行一場儀式便結束了。

吉裡曼斯頷首道:「不錯!陛下決定在今年的戰神祭中重開戰神之光大會,詔令馬上就要公佈於世。」

泰斯塔狠狠地盯了白飛虎一眼,收起了血鷹劍,冷聲說道:「小子,今天先饒過你,等大會上再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白飛虎聳了聳肩膀,不可否置地說道:「我無所謂啊!只是在大會上你要是失敗了的話,那會更加難看的!」

「你!……」泰斯塔又要發作,吉裡曼斯已經喝止住他,然後對如姬說道:「如姬小姐,真讓你見笑了!不過白公子的身手真的很高明,我相信在大會上一定大有作為。」

吉裡曼斯帶著手下告辭而去,白飛虎看了看如姬,搖頭道:「如姐,你為什麼這麼喜歡看我和別人戰搏呢?」

如姬輕笑一聲,十分輕鬆地說道:「我喜歡,你又能怎麼辦呢?」

白飛虎默默地望著如姬一陣,突然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看著白飛虎那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銀髮,如姬的眼中突然閃過莫測的神色,口中喃喃自語道:「白髮飛虎,旋風七十二騎這麼小的地方怎麼容得下你這個大人物啊?哼哼,你到底有多少實力,我一定要把你全部壓搾出來。」

白飛虎的身子頓了一下,好像是已經聽到了如姬的這一番話,但很快就再度拔腿十分穩定地前行,然而他身形的細微變化並沒有瞞過一直牢牢盯住他的如姬那雙明亮的眼睛,她如釋重負地微笑起來。

看到白飛虎消失在院門口,如姬並沒有馬上回到室內,而是靜靜站立著,這個時候她的美眸中急速閃過各種各樣的神情,有如天邊的雲彩變化莫測,這一霎間眼神的變化,顯露出這個絕世美女內心的一些秘密,看來這個名冠大陸的歌舞大家並不是外人心目中那樣的單純。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52

第八集 婚典篇 中

第九章 暗夜搏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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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由旋風七十二騎護送到艾司尼亞的嗎?」

望著手中的資料,尤那亞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腦海中馬上顯現出旋風七十二騎的資料,記憶力驚人的大腦是尤那亞引以為傲的事情之一。

旋風七十二騎是活躍在法斯特、雲陽和魯甸三國的一支小型僱傭兵,在各國的僱傭兵排行中均是不上不下,最多只能排到中上游的位置,好像並沒有特別出色的人物在其中,可是這次他們居然能一路護送著如姬的車隊來到艾司尼亞,這足以顯出其驚人的實力了。

因為像如姬這樣的車隊,是很受別人的關注,不管是垂涎於其的財貨還是其美色,對於大陸的諸多盜賊團來說,這一支車隊都是可以滿足他們要求的。現在如姬她們能順利抵達艾司尼亞,說明了旋風七十二騎中的確有能人在,他們的首領不但有高明的武技,還要有靈活的頭腦和慎密的心計。

「白髮飛虎?!」

尤那亞的視線落在了這個不熟悉的名字上面,按照僱傭兵的慣例,每個人都會有一個終身相隨的外號。在他的記憶中,旋風七十二騎的首領並不是這個人,看來這個人值得注意。

尤那亞提起筆來,在這個名字下面重重地劃了一道線。

一道人影在房間裡面現出,躬身施禮道:「殿下!」

「怎麼樣了?」尤那亞抬起頭來,注視著眼前身穿異國服飾的男子,他現在知道了這種服裝是忍者服。這個男子是屬於鬼炎統率的鬼忍者,因其出色的表現,被尤那亞一手提拔,准許直接向自己匯報。

「不辱使命!」男子的眼睛閃閃發光,「我們找到了那個女人的下落!」

「好!」尤那亞騰的站起來,眼中的神光大盛,這幾天來他就等著這個消息,現在終於可以出一口悶氣了。他的手在桌子的某個地方摸了一下,很快的房間裡面多了一個身如標槍般挺立的男人。

「通知他們準備出發!」尤那亞的聲音冷冽地掉出來。

「遵命!」男人微微一躬身,然後重新直立,這時他的雙眼中發出了恍若刀鋒箭矢般銳利的鋒芒。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主君說這句話的含義,從這一刻起,是他們這一支被主君刻意隱藏的武力正式出場的時候了。

「把她們兩個也帶上!」尤那亞的眼中閃過森寒的殺機,「這一次的行動要乾淨利落,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問題!」

「她們?!」男人的臉皮微微一動,饒得是刀鋒加身也不動聲色的他,也被這兩個字震動了一下。

「不錯,是她們!」尤那亞的話語沒有一絲的停頓,「我要讓那些傢伙知道與我為敵的後果!」

「殿下,這樣一來,會不會引起……」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心中的憂慮說了出來。

「沒有關係!」尤那亞冷笑一聲,「也該讓她們出來活動活動了。再說在如此快速的打擊面前,能猜出她們身份的人應該不會有幾個,這樣反而可以讓我們的對手摸不到底細,為這個問題傷腦筋。」

「是!」男人躬身退出。他知道自己的主君的確是憤怒異常了,非但出動他們「血衣隊」,就連兩個列為特級機密的「噬血女神」也要出動,可以說是下了最可怕的必殺令了。

男人想的一點沒有錯,尤那亞的確是怒火中燒,因為他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由於最近連出了兩個昏招,弄得自己在爭奪皇位的關鍵時刻失分不少,現在得想辦法抓回主動權才行了。

現在尤那亞已經判定公孫大娘一定是落入了吉裡曼斯的手中,但苦於找不到確鑿的證據,也一時找不到確切的地點。因此他只有下令手下所有的密探加緊偵察的活動,甚至就連剛剛收到手下的鬼炎這一夥鬼忍也全部出動了。而這一夥來自異域的鬼忍也的確極大的增強了他們刺探情報的能力,這讓尤那亞的心稍稍感到高興一些,這說明了自己的判斷和計劃還是有收穫的。

而葉天龍憑藉著魯圖先的出色發揮,急速地在艾司尼亞擴大勢力,控制三教九流的各路龍蛇,讓尤那亞在心驚生出警惕的同時,也暗暗惋惜自己怎麼會把魯圖先這樣的人才給放過了?但對於落入葉天龍控制的各路龍蛇,他倒並不很在意,因為他相信只要自己掌握著強大的武力,這樣牆頭草的人物最後還不是要乖乖倒向自己這一邊。

現在鬼忍者果然不負所望,將公孫大娘的下落打探出來了,尤那亞當然想到要藉此機會將吉裡曼斯的勢力削去一些,而攻擊吉裡曼斯的別府,就可以給他最大的打擊,再加上別府裡面有不少見不得人的東西,自然吉裡曼斯只有悶聲吃這啞巴虧,頂多是以後再找機會扳回一局。

「老魯的情報到底準確不準確啊?」葉天龍將一個身子靠在牆壁上,無聊地用靴子磨著地面。

對於他的這個問題,站在一邊的玉珠和辛西雅都是一臉的無助,一向以葉天龍馬首是瞻的她們根本沒有去想過這些事情。現在她們和女神戰士正藏在前往吉裡曼斯別府的必經之道上,一夥人都躲在一戶民宅裡,飛星和另外一個女神戰士正透過窗戶注視著外面。

事情的緣由是這樣的,葉天龍覺得那天和大小殺神的交手自己這一方是吃了一個暗虧,素來奉行絕不吃虧的他自然是忍不下這一口氣,一直想找一個機會來回報一下那兩個討厭的傢伙。

照著葉天龍的吩咐,魯圖先自然是落力去查找大小殺神的下落,對楚越來的使團進行全面的調查跟蹤,以確定他們的行蹤。經過幾天來的觀察刺探,魯圖先將情報進行了仔細慎密的研究,判斷出楚越的人正在與吉裡曼斯的人進行秘密的接觸和聯繫,而吉裡曼斯的別府所在這兩天裡頻頻出現大小殺神的身影。

但是吉裡曼斯的別府裡面到底是怎麼光景,魯圖先也無從得知,因為那些被收服的艾司尼亞小混混以及地頭蛇都曾經被某些有力人士暗中嚴厲告誡,不得接近這個地方,不得對這個地方產生興趣。是以魯圖先也無法得到更多的資料和情報。

應該說魯圖先的組織和工作能力都是無可挑剔的,他能將一盤散沙的地頭蛇進行打擊整合,採取一套高效守密的方式進行工作,從而組成了廣佈艾司尼亞的龐大地下網路,這已經非常不簡單了。但他的觸角無法伸進高層的階級,至少在短期內無法打入上層的社會中,因為這是需要花費更多時間和精力的事情。

魯圖先之所以能很快的整頓好艾司尼亞地下網路,這也得益於他在以前所化的時間和精力,而由於身份地位等種種原因,他對艾司尼亞上流社會的瞭解認識並不多,自然無法在短期內讓他的組織涵蓋到艾司尼亞的上流社會。

葉天龍就是在接到魯圖先的報告之後,才帶上了玉珠和女神戰士埋伏在這裡等候大小殺神的到來。對於別府裡面的勾當他也懶得理會,反正不外乎相互勾結,相互利用的老把戲,只要別把腦筋動到他的頭上,隨別人狗咬狗去好了。

「來了!」飛星的聲音讓屋子裡面的所有人精神一振。

雖然有人想到這樣子去偷襲好像不太夠光明磊落,但這些都是唯葉天龍馬首是瞻的女人,自是不會真正提出什麼反對意見的。而且還有一些女神戰士甚至包括辛西雅在內,倒覺得這樣十分有趣刺激,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葉天龍正要撲到窗邊的時候,辛西雅已經比他快上一步,湊到飛星的身邊往外凝神細看。葉天龍見狀只好到另外一個女神戰士的身邊,從她那個地方朝外看去。

昏黃的燈火下,果然見到高巨和艾小小兩個大小殺神邊走邊談,一路行來。看方向好像是去別府的樣子。兩個人一副眉飛色舞的樣子,似乎談興正濃。

葉天龍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這個女神戰士,身材高挑豐滿,容貌秀麗的她正全神貫注地望著外面,從側面看去,白瑩粉嫩的臉龐好似雕刻出來的一般,高隆秀挺的鼻子形成一個無限優美的線條。

「菲雅,你們準備一下!」不知為什麼,葉天龍突然間冒出了想伸手去摸她一把的怪誕念頭,他不禁暗中搖搖頭。也許是將要面對強敵的緣故吧?不管怎麼說,他在心裡是把高巨和艾小小兩個殺神是列為最可怕的敵人之一。

菲雅應了一聲,開始整理裝備,其他的女神戰士也紛紛動手準備起來。為了確保偷襲成功,葉天龍他們還帶來了一些魔法輔助用具。

高巨和艾小小越來越近了,甚至於連他們說話的聲音都可以十分清楚的聽到。只聽得艾小小那尖細的聲音說道:「大哥,這次我們去一定要嘗嘗那小娘們的美妙滋味!」

高巨不悅地說道:「小弟,你就知道女人,可別忘記了武大人交代的事情!」

「放心吧!」艾小小回道,「我知道該怎麼做的!只是那個老屠夫來在我們前面吹牛,說那個小娘們怎麼美怎麼好,講起來好像他都嘗過味道一樣的。」

高巨嘿嘿一笑道:「說實在的,那小娘們還真的挺不錯,那天吉裡曼斯請武大人的宴會上讓那小娘們出來露了一下臉,我的乖乖,真個是讓人連魂都要被她勾走了!」

「哈哈,大哥你也這樣啊!」艾小小摸著自己的腦袋,興奮地說道。

兩個人正說得起勁,忽然間破風聲起,數道白光閃過。高巨和艾小小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自然是反應神速,兩個人立時馬步一沉,穩下門戶,以不變應萬變。

大小殺神的反應是非常正確的,也是在一般情況下最為有效的,加上他們兩個人都是武技超絕的高手,只要立下門戶,一般人的偷襲都是無果的。但是這次他們卻是失算了,來偷襲的不是普通的角色,有備而來的女神戰士和暗黑一族高手在極短的時間裡面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將他們兩個人困在當中。

更為可怕的是,葉天龍他們所用的是含有暈眩、昏迷、遲緩魔法的魔法彈,這些魔法彈絕不是市面上到處可以買到普通貨色,這可是葉天龍托倩公主親制的上等器物,出自大策法師的魔法彈威力之大,絕不是一般的幾倍而已,加上是葉天龍的要求,倩公主更是落足氣力去做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魔法材料,其威力更是大的驚人。

等高巨和艾小小發現其中有異時,已經是中招了,他們感到自己的手足發軟,十成的功力也只剩下了五成。現在想要轉身逃走卻是太遲了,女神戰士們所組成的包圍圈即便是他們功力全在也難以擊破。因為現在女神戰士們所佔的位置都是於鳳舞和辛西雅經過反覆研究的,力求以最佳的效果將對手控制住。

哈哈大笑中,葉天龍在玉珠和辛西雅的左右護衛下走到高巨和艾小小的面前,看到自己的計劃獲得成功,他自然是有理由高興的。

「原來是你!真卑鄙!」高巨咬牙切齒地說道,「堂堂的法斯特東督竟然只會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因為你們不配我用英雄的手段來看待!」葉天龍笑嘻嘻地說道,「對付狗熊就要用狗熊的方法,你們對別人下手的時候,難道都是正大光明的和他決鬥嗎?」

高巨和艾小小一時語塞,作為暗殺界元老級人物,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只是葉天龍的話太刺耳了,他們是無論如何都嚥不下這一口氣。

「好吧,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在我們中間挑選一個人,只要你們中間任何一個能夠擊敗這個人,我今天就放過你們!」

葉天龍出人意料的提出了讓高巨和艾小小難以拒絕的條件,雖然是有一種被玩弄的感覺,但高巨和艾小小卻顧不上這些,馬上一口答應下來。

「我就選你!」高巨的臉上露出了豪勇之氣,毫不猶豫地斜上一步,伸手一指葉天龍。

他和面前的這些人都交過手,自然知道其中誰的功夫最差。

「哦,你可真會挑選啊!」葉天龍拍拍手,舉步朝高巨走去,玉珠和辛西雅則站在原地提神戒備。「能被你選中,真是我的榮幸啊!」

望著朝自己走來的葉天龍,高巨和艾小小的臉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情,慢慢移動腳步,作出了防備的架勢,因為他們心知肚明憑他們現在的狀況,要想取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放心,我不會殺了你們的!」葉天龍笑吟吟地說著,按在劍柄上的手慢慢將配劍拔出,赤紅的劍身在昏黃的燈光下發出奪人心神的光芒,看得高巨和艾小小兩個人一陣頭皮發麻。

高巨和艾小小相互對視了一眼,兩人均看出對方心中的驚異。葉天龍手裡拿的居然是上古神器「烈火劍」,這就麻煩了,憑他們目前的實力是無法與上古神器相抗衡的。

葉天龍一拉馬步,劍身斜指南天,真氣灌注時發出隱隱龍吟聲,劍氣陣陣湧發,空氣激盪有如熱潮驟發。這樣的表現更是讓高巨和艾小小感到意外,他的修為進展委實夠快的,幾天的功夫,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一聲輕叱,葉天龍的身影如電閃進,劍未到,怒滔般的熱浪幾乎已經將高巨完全淹沒,附近七尺範圍內均可感受到這一股強烈的勁氣。

「好強烈的劍氣啊!」高巨面現驚容,知道自己無法掠其劍鋒,只得右閃避開正面的攻擊。

這一放手施為,威力之大連葉天龍自己也感到有些意外。經過這幾天和王師的相處,他是發覺到自己的收穫極大,又因得到龍靈兒的龍族真陰相濟,使得他在武技上又大大的前進了一步。但沒有想到會變得這般厲害,如果能將藏在自己身上的暗黑之力再吸收融合的話,那自己不是也就可以跨入絕頂高手的行列?

正在高興之際,突然間聽到高巨一聲沈喝,他的身子整個團起,而站在附近的艾小小聞聲縱身飛起,如山般巨大的身軀沉重的壓過來。顯然是想仗著自身的「金剛護體」神功來壓制葉天龍的「烈火劍」。

「我就不信,你還能夠使出十二重的金剛護體!」葉天龍心中暗暗冷笑,不避不閃,原式迎上前去。對手會聯手出擊,倒也在葉天龍的計算範圍內。而方纔的一劍無疑給他對自己的武技有了更大的信心。

「撲!」的一聲,如擊敗革,烈火劍刺入艾小小的左肩頭,因為就在相觸的瞬間,艾小小的身子有一個非常輕微的扭動,剛好將自己的左肩頭送到烈火劍上。

艾小小發出一聲怒吼,葉天龍的劍勢立時一頓,神劍受到極大的阻力。艾小小居然是用自己的身軀作武器,來鎖住葉天龍的神劍,使得葉天龍的身形露出瞬間的破綻。這真是匪夷所思的一招,連身後的玉珠和辛西雅都沒有料到。

就在這非常短的一瞬間,高巨張口噴出了一道血光,空中頓時瀰漫著一種中人欲嘔的怪味,整個人好似一顆流星般直衝葉天龍而來,前進的速度無以倫比,可以說血光剛現,人已經破空而進,到了葉天龍的跟前。

與此同時,艾小小也是同樣一口血噴出,點點的血珠變得堅逾金石,朝葉天龍的面門罩下,尚能活動的一隻手則拍向葉天龍的左肋。

「狂魔附體!」辛西雅和玉珠同時驚叫,她們還是低估了這兩個大小殺神,困獸猶斗的他們竟然會使出這樣同歸於盡的招數來,顯然是想要不顧一切和葉天龍拚個你死我活了。

人影紛亂,玉珠和辛西雅率先衝出,其他的女神戰士也紛紛縱身躍向場中。

身陷危局的葉天龍也被高巨和艾小小兩人的這一招嚇了一跳,兩個殺神配合默契,在如此的逆境中使出這樣的絕招,應該說是他沒有想到的。看來殺神的名號的確不是白白得來。

千鈞一髮之際,葉天龍終於完全發揮出這段時間在武技上的收穫,他深吸了一口氣,全身的功力盡出,注於持劍的右手,沉聲抖劍,細細的烈火劍居然將艾小小如山的身軀整個挑起飛出,然後他就勢側身,收劍出肘。

「砰」的一聲,葉天龍的右臂受到了極大的衝擊,高巨撐出的一腿正中他的大臂上,一股熾熱的勁氣直湧進他的體內,使得他如同身受雷擊,半邊身子立刻麻木起來。

高巨也沒有得到什麼便宜,原本就是靠「狂魔附體」來強行將功力恢復的他受到葉天龍真氣的反擊,幾乎接近油盡燈枯的境地,他順著反震之力倒飛,將被挑在半空中手舞足蹈的艾小小一把抓住,一聲厲嘯,兩個人從女神戰士之間的空隙疾飛而遁。

應該說高巨和艾小小這一招十分聰明,他們在受制的情況下,馬上能想出這樣的逃生之法,委實不簡單。他們先裝出一副全力拚死的樣子,知道包圍他們的女神戰士最在意葉天龍的安危,於是製造出有去無回的氣勢,引得女神戰士來救葉天龍,然後從移開的空隙中逃走。

這時候玉珠和女神戰士也顧不得起身去追,她們撲到葉天龍的身邊,剛好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葉天龍,玉珠和辛西雅仔細察看下,才知道葉天龍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一時用盡體內的真氣。

在玉珠和辛西雅一左一右輸入真氣後,葉天龍緩過氣來,呼呼的喘了幾口氣,突然望著大小殺神消失的方向嘿嘿笑起來。

「這兩個小子,居然真敢跟我拚命啊!這下子夠他們受的了!」原本葉天龍就沒有想殺死大小殺神的念頭,他只是想好好教訓他們兩個一下,不想高巨會來這一手,反倒弄得他們自己兩人傷情嚴重。在功力受制的情況之下,使用「狂魔附體」的法術,可是非常傷害自身修為的。

「有人來了!」

玉珠的神情一緊,她感覺到一種非常可怕的氣息從空氣中傳來,辛西雅也抬起頭來,閃閃發光的眼睛中透出十分警覺的目光。

剛剛躲回到他們起先埋伏的地方,就看到一群身著血紅色衣甲的蒙面大漢快速地從道上掠過,他們佇列整齊,個個手提寒光森森的長刀,殺氣沖天。走在最後面的一男兩女,男的全身都套在血紅色的盔甲裡面,只有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睛露在外面,而且他的這一身盔甲十分詭異,看起來似乎裝有各式機關在裡頭,又厚又重,活像一座移動的小戰車。

相對的,戰車男人身邊那兩個身材高大豐滿的女人盔甲卻是非常的節省材料,渾身上下就只有一件僅僅包住乳尖的胸甲和幾乎不能遮住私處的胯甲,真難以想像穿著這樣一件盔甲,她們兩個人如何同別人作戰?

「哪裡來的人?看起來好可怕啊!」玉珠等這些人完全消失在夜色中,才喃喃自語起來。

葉天龍有氣無力地說道:「看他們穿的都是一色的制式軍靴,就知道這些人和軍部的大人物脫不了關係!」眾人不禁大為佩服,這個男人居然能看到這一點,說明還是很有頭腦的。

辛西雅遲疑地說道:「奇怪,後面那兩個女人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呢?」其他的女神戰士紛紛點頭,她們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按說她們所熟悉的人除了葉天龍這邊以外,根本沒有別人,但那兩個女人給她們的感覺卻比葉天龍他們還要強烈,只是這兩個女人身上傳出的邪惡氣息讓她們產生本能的排斥感。

「看來今晚有大事情要發生了!」剛剛恢復一些精神的男人開始對這個突發事件下結論。他的話雖然得到大家的同意,但這也不過是廢話而已,只要看到那些人的樣子,便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情,誰會那麼無聊在晚上穿成那個樣子在艾司尼亞的街頭亂逛啊?

但葉天龍下面的話又讓大家吃了一驚,「我們也跟過去看看吧!」

雖然是和他們沒有關係,但在受到好奇心鼓動的男人一力堅持下,他們還是悄悄地跟蹤下去,其實也不需要什麼跟蹤,因為這一條道下去根本沒有別的岔道,盡頭就是吉裡曼斯的別府。

吉裡曼斯的別府人員是在睡夢中遇到了極為可怕的攻擊,無情的打擊如同暴風雨一般臨到他們的頭上。雖然他們有詳盡的防範措施,也具有十分強大的防禦能力,但這一次他們面對簡直就不是人,是一群可怕的惡魔。

渾身包裹在堅實血紅盔甲的男人和兩個妖艷性感的半裸女人一馬當先,無人可擋其鋒芒,那些身穿血紅衣甲的大漢則分成陣列,整齊有序的交叉衝殺,所到之處無不血肉橫飛,片刻之間已經是滿地的屍體,終於有些機靈鬼看到情勢不妙,馬上開始轉身逃跑。

雷霆的打擊十分有效,也十分殘酷,才一柱香的時間現場已經沒有一個活人,入侵者帶走了本方的死傷人員,沿著來路快速的撤離,所有的一切都處理得十分乾淨,顯出他們是受到過嚴格訓練的專業人員。

葉天龍他們一直等到這些可怕的煞星完全看不見了才從藏身之處出來,因為他們發現這些神秘的怪客是在攻擊吉裡曼斯的人,所以便採取了旁觀的立場。從而也見識了這些入侵者的實力,如果是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葉天龍自己也沒有把握能抵擋住如此淩厲的攻擊。

特別是那個全身套在血紅盔甲的傢伙,好像到處都佈滿了武器,隨時可以發出可怕的攻擊,活像一座活動的堡壘。而那兩個艷冶的半裸女人更是可怕,渾身刀槍不入,舉手投足均可致人死地。

「我們也走吧!」葉天龍看了一眼辛西雅,美麗的女神戰士首領馬上會意地將剛剛抓來問口供的一個從別府逃出來的機靈鬼震斷心脈。在他們離開後不久,傑夫特帶著大批城衛軍趕到了。

於鳳舞聽完葉天龍的描述,不由得頓足歎息,她從各方面的情報中判斷出失蹤的公孫大娘是被吉裡曼斯抓去藏在別府,正準備著手施救,這一下公孫大娘又要不知道落到誰的手上了?

葉天龍也深感遺憾,早知道是這樣,方才就應該伺機去把公孫大娘給搶回來,可惜白白坐失良機。於鳳舞卻不以為然,因為那個時候葉天龍的功力耗損過巨,強行出頭的話,說不定反而不美。

現在雖然還不知道這一批可怕的殺手到底是何方神聖,但至少是牽涉到吉裡曼斯的機密,明天的艾司尼亞一定會掀起狂風巨浪的。

但他沒有想到,第二天的艾司尼亞卻是依然如故的平靜,昨晚的事件也沒有一點消息,彷彿是根本就沒有發生過那件事情一般,很明顯這事件被傑夫特或者說是吉裡曼斯壓下去了。




第八集 婚典篇 中

第十章 殺機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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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艾司尼亞的情況看起來依然是一切如常,帕裡的人居然沒有什麼特別的動靜,好像真的是來為法斯特和武安的聯姻祝賀的。非但如此,似乎所有的人都變得安靜下來,離婚禮的時日已經不多了,這種反常的情勢讓葉天龍暗自皺眉,表面的平緩之下,一定是在湧動著湍急的暗潮。

雖然表面上吉裡曼斯的人也沒有大舉出動的樣子,但葉天龍從魯圖先的報告中知道吉裡曼斯的人正在暗中全力加緊查探別府事件的蛛絲馬跡。對此他只有暗中加強戒備,吩咐自己的屬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婚禮大典的前三天,按照法斯特的慣例,也為了招待各國來的使節,負責整個大典儀式的左宰吉裡曼斯在自己的府第舉行了一次招待宴會。自然東督葉天龍是列在被邀請的名單裡面。

葉天龍到達左宰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但無數的燈球將左宰府前面的廣場照得亮如白晝,寬大的廣場上井然有序地停著許多裝飾華麗的馬車,數以百計的左宰府家將則身著錦袍,腰掛短劍,手持長戟,精神抖擻,一副戒備森嚴的樣子。

也難怪左宰府會如此緊張,因為今天的宴會雖然說只是一個例行的招待宴會,可是吉裡曼斯請來的客人都不是普通角色,其中包括了各國使臣,任何一位出點什麼差錯,都可能會引起一場動亂,甚至是外交事件。更重要的是,吉裡曼斯的臉面那可就要丟盡了。

「葉大人好!」

剛剛將馬車停好,早有吉裡曼斯的那個禿頂管家迎上來慇勤招呼葉天龍一夥,將他們領進了主宅。

葉天龍是第一次來吉裡曼斯的左宰府,不禁暗驚這座府第的宏偉華麗,雖然說在規模和氣勢上不如無憂宮,但佈局的精巧細緻上則還要更高出一籌,看樣子絕對是出自高手名家之手。

左宰府同樣是採用大陸流行的左右對稱格局,三重六進的主宅坐落在主軸線上,兩邊延伸過去的是精美絕倫的抄手遊廊,與之相連的就是左右對稱的輔樓,中間則是構思精巧的庭院,奇花異草,假山堆砌,流水環繞,可以想像當初建造這座府第所花費的財力物力。

葉天龍發現這左宰府的每一進的院牆都是又高又厚,而且一進比一進高,再配以兩邊的高塔,如果發生戰事,將包鐵的大門一閉,這個左宰府就是一座非常堅固的城堡。

「這座府第是由我家主人聘請天機先生設計,歷時八載才完工,大人覺得還可以嗎?」

看到葉天龍在仔細觀察左宰府,禿頂的管家含笑向他解釋起來。天機先生是大陸上最著名的土木大師,在工程上的造詣較之鬼大師還要高明,只是近十年來已經聽不到這個人的任何消息。

「對於這些,我可是個一竅不通的門外漢,先生問我,豈不是問道於盲嗎?」

禿頂的管家聞言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在轉身的時候,眼中的神光一現,被跟在葉天龍身右的玉珠眼尖看到了,趁他不注意之際,湊到葉天龍的耳邊低聲道:「公子,這個傢伙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高手。」

葉天龍的眼神微微一凝,玉珠口中說不錯,那麼這個禿頂的管家應該是非常厲害的高手了,自己本來就對這個傢伙有種莫名的防備,看來這感覺沒有錯。

才踏上中宅的台階,站在兩邊的俏麗侍女含笑盈盈俯身施禮,接著從裡邊響起了三聲鼓。

「東督葉天龍葉大人到!」

唱門官中氣十足的聲音在眾人的耳朵裡迴響,吉裡曼斯笑容滿面地迎了出來。

「沒有出門降階相迎,還望天龍見諒啊!」

吉裡曼斯爽朗的笑聲,誠摯的表情無不給人一種真切的感受,雖然知道這個傢伙是在拉攏自己,但葉天龍還是感到十分受用。他也擺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連聲說不敢。

「左宰大人實在太客氣了,只要大人一聲通知,我還不立馬飛奔而來!」

吉裡曼斯大笑著拉起葉天龍的手進了寬敞的大堂。大堂上早已坐滿了許多人,這樣的陣仗葉天龍倒是第一次看到,這些傢伙與其說是來赴宴,不如說是來向別人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因為前來赴宴的都是各國的權貴,他們為了顯示聲勢和實力,每個人都帶來了大批的高手護衛,跟著進來坐在後面席位的大都有數十位。

吉裡曼斯親自將葉天龍帶到預設的席位上,這樣的待遇自然讓席上的某些人感到不舒服。玉珠和辛西雅她們自然跟著坐到葉天龍的後面,這一群美麗的女人帶給人們的視覺感受是非常強烈的。一坐下來,就有很多人暗暗對他們指指點點,想來也是,任何一個人帶著這麼多的美女護衛,不引起轟動才叫奇怪呢!

葉天龍剛剛坐定,就見到一個僕從急急忙忙地進來,在吉裡曼斯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吉裡曼斯的臉色便微微一沉,揮手將這個僕從打發走後,他含笑對葉天龍說道:「不好意思,有一位貴客上門,天龍你先坐一下。」

看著吉裡曼斯疾步離去的身影,葉天龍心中暗暗好奇,到底會是什麼樣的貴客,居然驚動這位左宰大人,要他親自出迎,而且看他剛才的臉色,好像還是非常不情願的。

心下思忖,葉天龍的眼睛也沒有閒著,他開始仔細打量起大堂裡的情況。

今天的宴會採用的是分席模式,朝南的便是主家席,正對著大堂的門,只有一席,看來是為吉裡曼斯準備的。其他的席位都是擺在兩邊,左右各有十個主客的席位,每一個席位的後面都布著三層的後席,呈扇形的分佈,是給主客的護衛隨從安排的。

因為大堂十分寬敞,席位擺得比較開,主客的席位之間相隔也比一般的佈置大,就算是這樣的佈置,大堂靠近堂門的那邊還是空了非常大的一段距離。

所有的席位都是面向大堂的中間那廣闊場地,那裡鋪著雕花的地磚,是用來表演歌舞的。

在已經到席的賓客中,葉天龍認識的不少,大都是艾司尼亞有頭有臉的豪門權貴,其中就有他的老朋友傑夫特,傑夫特的身後坐著高高矮矮的二十位男女,手持軍扇的喬赫然在後面的第一席,看來他這個首席部下的地位十分明確。

見過一面的武雄義正坐在葉天龍的對面那一席,吉裡曼斯的安排還真是巧妙,讓他們兩個人是抬頭不見低頭也見。見到葉天龍望過來,武雄義十分有禮貌地點頭致意。

在武雄義的身後,葉天龍沒有看到那兩個他最討厭的傢伙,就是被玉珠稱為大小殺神的高巨和艾小小。武雄義居然將大小殺神帶在身邊,這不禁讓葉天龍感到一絲奇怪,因為任何一個權貴,如果擁有像大小殺神這樣的高手,是一定會帶在自己身邊的,有這樣兩個高手護衛,自身的危險就相對要減少許多,甚至可以說相當於多了一條命。

心存疑惑的葉天龍仔細觀察了一下現在跟在武雄義身後的那些人,看樣子好像都是一些年紀不大的護衛,但看到前面的那個白面無鬚的青年人,他心中不禁暗暗一驚,從這個人挺坐的姿勢,穩如山峰的神采,無不顯示出高手的風範。顯然武雄義的手下也是大有能人在。

其餘幾席也都是艾司尼亞極具身份的人物,如禮部的尚書大臣哈德沙,財政部的尚書大臣維倫等等。他們正湊在一起聊天,見到葉天龍都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又繼續他們的對話,葉天龍雖然有些好奇他們對話的內容,但也沒有時間去瞭解。

視線轉到自己這邊的席位,葉天龍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是帕裡的麻布裡,他正用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神盯著葉天龍,讓葉天龍不禁感到一絲從心底泛起的寒意。而他身後的那幾個護衛更是用一種恨不得將他撕裂的眼神怒視著,因為他們是來自高岳族的好手,對於這個殺了自己不少族人的男人自然是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

「這個岩石男,真是太討厭了!」

葉天龍嘀咕了一聲,然後將視線移開。在這樣的場合裡沒有看到克裡夫,也算是一件好事,不然的話,在宴會上被太多的人這樣盯著的感覺實在是不好過。

「葉大人不論在什麼地方都是大家注意的焦點啊!」

一個矮胖的男人舉著酒杯向葉天龍走來,圓鼓鼓的臉不笑還好,一笑簡直活脫脫就是青蛙臉一般,偏偏這位仁兄還沒有一絲覺悟,笑得十分熱情。

葉天龍強忍心中的笑意,也笑容可掬地應道:「請恕天龍我眼拙,閣下是……」

「這位是并州的小城主趙子義趙四公子,法斯特軍中最為優秀的後起之秀!」

不知何時,傑夫特已經來到他們身邊,十分熟悉地為兩個人介紹。

葉天龍的心中打了一個突,這個青蛙臉的矮胖男人居然就是被譽為「并州鬼狐」的趙四公子,北方軍團的軍團長趙無忌最得意的兒子,這個法斯特軍中的後起之秀,被許多人認為是下一任北方軍團的軍團長最有力的人選。

走到葉天龍身邊的趙四公子和葉天龍一比更顯平庸,他的身材要比葉天龍矮上兩個頭,腰圍卻要比葉天龍大上一圈,木桶般的身子絕對是極其恰當的形容,而且還是一臉的酒色過度,鬆弛的雙頰讓人懷疑這個傢伙很到底是不是將門之後?

但葉天龍從趙四公子那雙大大的水泡眼中卻看到了一絲利劍般的光芒,也許是和於鳳舞龍靈兒她們相處漸久的緣故,葉天龍感到自己的靈覺越來越敏銳,他從這個矮胖的青蛙男身上看到了他身上可怕的另一面。這是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葉天龍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好像是被一條可怕的毒蛇死死盯住一般,他的心底將這個傢伙打上了極度危險的標籤。

「傑夫特大人太誇獎了,我哪裡有葉大人這樣的實力啊!」趙四公子站在比自己高出兩頭的葉天龍和傑夫特中間沒有一絲的不安和侷促,即使是他要從下往上才可以看到他們的臉。

「葉大人才是法斯特軍真正的後起之秀啊!不,不,應該是法斯特軍中最具有實力的人物,半年的時間裡從一個百騎長升到了東督的位子,除了葉大人以外,法斯特軍中還誰可以做到?」

趙四公子笑哈哈地說著,眼睛卻溜到了葉天龍身後的女人身上,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應該說這也是正常的現象,縱使像趙四公子這樣見慣了絕色艷姝的話人,對於玉珠和辛西雅這樣的美女還是讓他感到心動不已。

「真是一隻討厭的青蛙!」葉天龍在心中暗暗咒罵,臉上起卻不還是堆起了一臉的笑容,說著言不由衷的客氣話。

「趙四公子太客氣了,公子被譽為是法斯特軍中最有前途的年輕將領,一代天之驕子啊!」

聽到這樣的奉承話,趙四公子好像十分開心地大笑起來,但葉天龍卻是十分清楚這個傢伙並沒有在意這些,有如野獸般的第六感讓他明白無誤地接受到了從趙四公子身上發出的敵意。

對於這一點,葉天龍真的十分感謝龍靈兒和於鳳舞,特別是龍靈兒,從她那裡葉天龍得到了非常敏銳的感覺,雖然沒有達到她們兩個那樣可以看穿別人思維的能力,但也相差不是很大,這足以讓葉天龍十分滿意了。

傑夫特剛想開口說話,就聽得門官洪亮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法斯特帝國三太子尤那亞殿下駕到!」

「風之神殿艾琳碧絲小姐駕到!」

滿場的聲音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大堂的入口處。一時間除了門官的餘音在慢慢繚繞之外,幾乎連一絲的呼吸聲都聽不到了。

尤那亞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已經夠讓人吃驚了,居然還是和一個風之神殿的重要人物一起出現在這樣的場合,這就耐人尋味了。

艾琳碧絲是風之神殿的宗主親傳弟子,一身的武技出神入化,而且據說還是天神的後裔,擁有傳說中的「天人之眼」。在大陸遊歷的三年間,行過無數的神跡奇事,建立了崇高的聲望,在人們的心目中甚至於是神的化身。

葉天龍的心霍霍直跳,眼睛緊緊盯著入口,他在西江的時候也聽過不少關於風之神殿和這位艾琳碧絲的傳聞,沒有想到可以這麼快就見到。

在眾人的矚目中,艾琳碧絲姍姍而至,頓時堂上的燈光都似乎為之一暗,所有的讚美之詞都無法形容她的絕世風采。葉天龍這些日子以來天天都是對著於鳳舞等人間絕色,但一時之間他還是感到一陣發呆,更不用說是堂上的其他男人,個個是眼睛發直,葉天龍身邊的趙四公子更是目瞪口呆,張大的嘴巴也忘記了合。

玉珠和辛西雅都是極其出色的美女,其他的女神戰士也不差到哪裡去,但葉天龍不得不承認她們比起艾琳碧絲來,還是差了一級。特別是艾琳碧絲在清麗秀雅中透出一種聖潔無匹的氣息,讓人不敢興起一絲褻玩的雜念,定力差的人甚至於會產生頂禮膜拜的衝動。

在她的身右是丰神如玉的尤那亞,俊美的臉龐上掛著讓女人迷醉的微笑,瀟灑地步入堂內。而吉裡曼斯則是走在艾琳碧絲的身左,雖然胖胖的臉上滿是笑容,但葉天龍卻從中看到一絲不安和震驚。

看著尤那亞神采飛揚地和眾人打著招呼,不時慇勤地為艾琳碧絲介紹,葉天龍突然間領悟到吉裡曼斯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表情。尤那亞這一個舉動很明顯是來向吉裡曼斯示威的!

本來這次的招待宴會是吉裡曼斯唱主角的戲,他可以借此機會顯示自己的實力,以此提高自己的聲望。但尤那亞的不請自來,而且還是和風之神殿的艾琳碧絲一起出現,分明是要橫插一腳,同時讓參加宴會的人知道大陸上最具有影響力的神殿之一風之神殿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以此來打擊吉裡曼斯。

而對於吉裡曼斯來說,尤那亞陪同艾琳碧絲的出場更有另外一種意味。這說明了尤那亞開始向自己全面開戰了。那天別府的被毀,公孫大娘的失蹤,吉裡曼斯隱隱約約猜到是尤那亞做的,因為縱觀艾司尼亞甚至整個法斯特,具有如此能力和膽量的只有尤那亞一個人而已。現在尤那亞又是和風之神殿的人一起來到自己的宴會上,這已經破壞了兩個人之間心照不宣的約定,彼此之間不會明著插手對方的事務。

從現在開始尤那亞要和自己做正面的交鋒了!

吉裡曼斯的心中有了這樣的覺悟,這也說明尤那亞已經沈不住氣了,也正說明了自己的計劃是行之有效的,因為自己的勢力發展已經超過了尤那亞的想像,讓他只有提早和自己對局。這其中,可能和駐紮在并州的北方軍團倒向自己這一邊不無關係。

想到這裡,吉裡曼斯看了一眼正站在葉天龍身邊的趙四公子,見他眼睛直隨著艾琳碧絲的身影,心中不免感到奇怪,「這樣一個傢伙居然會是北方軍團下任軍團長的熱門人選,鬼狐的外號是怎麼來的?」

吉裡曼斯畢竟是老狐狸,見到尤那亞大有反客為主的架勢,連忙長笑一聲道:「三殿下和艾琳碧絲小姐突然造訪,真讓吉裡曼斯感到誠恐誠慌,手足無措啊!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兩位海涵!」

尤那亞微微一笑,還沒有答話,吉裡曼斯已經搶著說道:「三殿下還是請上坐,招待艾琳碧絲小姐的重任還是交給我這個主人來吧!」他忍不住暗中點一下尤那亞,今天的主人是我不是你。

尤那亞自然明白到這一層的意思,他今天來的目的也達到了,自是笑笑隨僕從入座了。

吉裡曼斯轉而望向艾琳碧絲,「實在不好意思,不知道芳駕光臨艾司尼亞,沒有專程奉上請帖,是我的失職啊!」

「哪裡,是我太唐突了些!」艾琳碧絲鶯聲嚦嚦,臉上帶著靜靜的微笑,「聽說左宰大人舉行招待宴會,還請到了歌舞大師如姬小姐,我實在想見識一下。」

吉裡曼斯遺憾的說道:「真是抱歉,因為如姬小姐要準備七天後的演出,她現在正在閉門排演中,謝絕一切客人。」

「這樣啊,」艾琳碧絲略顯失望,但很快就恢復平靜道:「不過能和各位大人一會,也不虛此行。」

這時候他們已經到了葉天龍他們的旁邊,吉裡曼斯欣然道:「這位是艾司尼亞的東督葉天龍大人,法斯特最年輕有為的將軍。」

「左宰大人說笑了!」葉天龍十分瀟灑地施禮道:「在下葉天龍見過艾琳碧絲小姐!」

他畢竟是見慣了絕色美女的人,現在已經完全恢復常態。

在近處仔細打量這個美女,果然是美麗得無可挑剔。艾琳碧絲穿一身雪白的神官之袍,露在外面的一截如玉般的粉頸,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一雙清澈的美眸似乎可以看穿世間萬物,讓人不禁產生出無所遁形的感覺。她比於鳳舞少了一種成熟明艷的風韻,但又多了一份聖潔的氣,應該說兩個人是難分高下,各有千秋。

特別引起葉天龍注意的是,在他施禮的瞬間,從艾琳碧絲垂在額前的留海中似乎有一道銳利的神光閃現,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如果說在葉天龍和龍靈兒合體之前,他根本不會有這麼敏銳的感覺,但現在他已經越來越清楚的發現自己的這種能力。

但等葉天龍用心仔細察看時,在艾琳碧絲額前那褐色的頭髮之間卻並沒有看到什麼異常。艾琳碧絲似乎是也注意到了葉天龍的這個舉動,她的美眸中閃過一絲奇異的神采,正要說話之際,站在一邊的趙四公子已經急不可待地加進來。

「趙子義見過艾琳碧絲小姐!」他雖然裝出一副豪氣,但配上其外表卻是徒增可笑而已。

吉裡曼斯連忙將趙四公子和傑夫特介紹給艾琳碧絲,當然也不忘記大大的吹捧了趙四公子一番。

趙子義眉開眼笑地問道:「請問小姐這次來艾司尼亞有何要事?子義可有效勞之處?」

他是抓住時機向美女獻慇勤,葉天龍不禁在肚子裡暗暗發笑。

艾琳碧絲淡淡地說道:「一些小事而已,不勞四公子大駕。」

趙子義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吉裡曼斯便開口請他們入座,然後他親自領著艾琳碧絲往上方的席位去。臨走的時候,艾琳碧絲又掃了一眼葉天龍,柳眉輕輕一顰,旋及便恢復其平靜無波的神情。

吉裡曼斯的安排非常有趣,他將尤那亞排到葉天龍對面的上席,武雄義的旁邊,而將艾琳碧絲卻排到了葉天龍這邊的上席,正好是在葉天龍的旁邊,這樣的安排自然引起那些艾琳碧絲的仰慕者強烈的不滿,特別是趙四公子,簡直就是恨不得一刀殺了葉天龍,好讓自己取而代之。

葉天龍心中也是暗暗苦笑,吉裡曼斯這老狐狸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這不是擺明了給自己找敵人嗎?如果說眼睛可以殺人的話,他現在已經被那些憤怒的眼神大卸八塊都不止了。

吉裡曼斯雙掌一拍,俏麗的侍女流水般的進來,宴會正式開始。酒過三巡,氣氛開始熱鬧起來。大家相互舉杯致意,很多的客人都紛紛向葉天龍舉杯,祝賀他得到美女戰神於鳳舞的芳心,使得於鳳舞為了他居然辭去軍團長這樣的軍職。

雖然尤那亞在葉天龍坐下時朝他含笑點頭,卻讓葉天龍感到一陣發寒,這個傢伙如此氣閒神定,絕對沒有什麼好事,他似乎已經看到了笑容背後的殺機。

「葉大人!」

胡思亂想之際,聽得身邊傳來一聲嬌美之音,是艾琳碧絲主動朝他打招呼了。

葉天龍對她點頭致意,心裡還在想著風之神殿與尤那亞的關係,由於風之神殿在大陸上的深遠影響力,如果說它們出面支援尤那亞,那麼完全可以抵消掉法斯特神殿一系對吉裡曼斯的支援力。因為雖說風之神殿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各國神殿之首,但大陸各國的神殿都是隱隱約約之中對風之神殿保有無上的敬意。

「葉大人好像並不怎麼喜歡和我說話啊!」

聽到艾琳碧絲這樣的話,葉天龍的臉上馬上泛起了一個微笑,壓低聲音道:「小姐誤會了,面前有這樣一個天仙美女,我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了,生怕會唐突佳人!」

艾琳碧絲也低笑一聲,「葉大人真會說話,難怪於鳳舞於將軍會愛上大人。不過大人對女人一向都這樣嗎?」

葉天龍正色道:「哪裡,我只有對著美女時才會這樣的!」

艾琳碧絲的臉上泛起了一個神秘的微笑,「那葉大人對綰貞小姐也是這樣嗎?」

葉天龍一頓,他沒有想到這個美女居然對自己的事情這麼瞭解,連綰貞的事情也知道了。他苦笑道:「那只是一個……」

他的話才說了一個開頭,就聽得尤那亞大笑道:「葉大人說這樣的安排好不好啊?」

葉天龍愕然轉頭看到尤那亞和眾人的眼光都聚集到自己的身上,由於在邊想心事邊和艾琳碧絲談話,他並沒有注意到眾人的談話。見到大家都盯著自己,好像在自己的意見。他只好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卻突然間身後的玉珠和辛西雅都發出低低的聲音,心中頓升起大大的不妙。

果不其然,眾人馬上爆出熱烈的歡呼聲,吉裡曼斯也高興地說道:「天龍真是豪爽啊!」

葉天龍不解地回頭望了一眼玉珠和辛西雅,但見她們還有那些女神戰士都是一臉的不快,仔細一問,他也不禁怒氣勃發。

原來在葉天龍和艾琳碧絲交談的時候,尤那亞故意將大家的話題引到了葉天龍和克裡夫的一戰上來,說葉天龍當時的表現如何出色,劍術如何高明。而吉裡曼斯當時正好說到自己本來準備好歌舞來娛賓的,但因為艾琳碧絲來了,在聖潔的女神官面前不好出手,於是有人提議不如舉行一場劍術表演。

在好武技的戰爭年代,自然這樣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贊同,也許是因為對葉天龍獲得於鳳舞的芳心感到嫉妒,又看到艾琳碧絲和葉天龍在那邊輕聲低語,一派親密無間的樣子,趙四公子提出來不如請葉天龍出場表演一番。

「這不是拿自己當猴耍嗎?」葉天龍幾乎要站起來走掉了,卻見到艾琳碧絲欣然道:「久聞葉大人的劍術高明,今日能得一見,真是榮幸啊!」

得到美女的稱讚,葉天龍的怒氣頓時少了許多,他哈哈一笑,然後正色道:「小姐過獎了,在下的劍術實乃戰搏之術,難登大雅之堂。」

他想以此來推辭,不料尤那亞微微一笑道:「葉大人的意思是需要一個對手嗎?這好辦,我們這裡一定有人樂意奉陪的。」

話音未落,一個人從尤那亞身後的隨從席位中跳出來大聲說道:「葉大人,我來請教一二!」

葉天龍仔細一看,竟然是克裡夫!他轉頭看到艾琳碧絲這個美女的眼中閃過一絲得色,再看看尤那亞嘴角微微的笑意,頓時明白到自己是被這些個傢伙算計了,尤那亞擺明了是挖一個坑讓自己跳進去。

只是克裡夫怎麼又會和尤那亞攪在一起,讓他百思不得其解,這時候已經有人認出了克裡夫的身份,不禁竊竊私語起來。

但也容不得葉天龍多想,克裡夫已經走到堂下,朗聲說道:「前次承蒙葉大人的教誨,本以為再沒有機會向大人請益。不想今天得此良機,葉大人真是爽快之人啊!」

尤那亞看到葉天龍略顯猶豫,便笑道:「葉大人別不是因為醇酒美色,使得握劍之手失去了力量吧?」

吉裡曼斯也已經明白到尤那亞是要對付葉天龍,他這時倒不急了,坐觀其變對他來說是更好。他也哈哈一笑道:「三殿下此言差也,想於鳳舞將軍器重的人怎麼會退縮呢?」他這話一是來點醒葉天龍,告訴他你行為還關係到於鳳舞,同時也暗暗刺了一下尤那亞。

果然見尤那亞的臉色微微一變,不管怎麼說,於鳳舞的確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他痛恨葉天龍的最大原因也就是因為葉天龍得到了於鳳舞。

葉天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如果這個時候退縮的話,那真的以後休想在這些人面前抬起頭,更何況這還關係到於鳳舞,如果讓別人說她選的丈夫居然是這樣的人物,那麼就太對不起她了。

想到這裡,葉天龍冷冷一笑,看了一眼艾琳碧絲,然後長身而起,大聲說道:「好,今日就讓你克裡夫輸得心服口服!」說罷,手按配劍,昂然行下堂去。

葉天龍的這一舉動,頓時引得眾人一陣喝彩聲,被美女戰神選中的男人果然豪情蓋世,一時間他們也將葉天龍那些奇奇怪怪的行跡放到了一邊,真心為這個男人加油助威。





第九集 婚典篇 下




第一章 劍氣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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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克裡夫,葉天龍無端地升起一股感慨,只有這個時候,他才真正體會到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到底有多大的進步。

在剛來到艾司尼亞的時候,他和克裡夫在劍術上還是有不小的差距,因此在與其交手之際,心中一點底都沒有。幸虧有倩公主橫插一手,在當中弄了手腳,誤打誤撞之下,極大的消耗了克裡夫的功力,才使得自己乘機揀了個便宜。

現在的克裡夫非但功力全在,而且還不知從哪裡習到了一身陰邪的奇功,應該說他的實力比第一次交手時有了很大的提升,但葉天龍卻不再感到一絲一毫的畏懼,可以十分從容鎮定地立定在克裡夫的面前。當他凝神靜氣,用自己的精神牢牢鎖住克裡夫時,克裡夫的任何細微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心中立時升起了強大的信心。

看著葉天龍僅僅是手按劍把,雙目精光大盛凝視著自己,一股渾然的氣勢就從他的身上湧出來,克裡夫不禁臉色微變,面前的對手進步之快遠遠超過自己先前的預算,對自己的信心無形之中便少了許多。

心中一凜,克裡夫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小半步,讓過葉天龍催發的懾人氣勢,「錚」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的「寒光劍」,沉下了馬步。

克裡夫居然受不了葉天龍的逼人氣勢,搶先出劍就表示他在養氣上落在了葉天龍的下風。尤那亞的臉色也開始微微一變,他沒有料到葉天龍的進展會如此之快,克裡夫現在的身手他是試過的,所以才費心安排這樣一個機會,想讓葉天龍在眾人面前丟臉,也讓她明白,她所選的男人到底有多少的斤兩。

但葉天龍的表現卻出乎他的預料,僅僅是一個架勢,就顯出了高手的風範,這種泱泱大氣絕非普通劍手可以做到的。他不禁有些後悔,也許這次弄巧成拙,反而讓葉天龍有了一次揚名立萬的機會。這裡坐的都是各國的使節,這一下子不是讓葉天龍的聲望傳得更快了嗎?

坐在席上的不少人都是使劍的高手,看到這樣的情況自然對葉天龍大為讚賞,光光這樣一個架勢就足以證明他有劍術大師的水準。前些天剛剛試過葉天龍的武雄義更是暗暗心驚,才幾天的工夫,葉天龍的劍術居然有這麼明顯的提高,這個男人的潛力真是難以想像啊!

自從進來後一直是一副淡然處之的樣子的艾琳碧絲那雙美眸中突現一絲的訝異之色,她發現葉天龍這個架勢很像自己所學的神殿秘傳劍術,雖然不是說完全相同,但那種神韻卻是如出一轍。這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氣機感應,讓她那古井不波的芳心頓生出一陣輕微的漣漪。

玉珠和辛西雅卻是鬆了一口氣,原來葉天龍的劍術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境界,那麼對付克裡夫還是很有把握的,甚至可以說是不在話下。

然而堂上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葉天龍僅僅是會這樣一個架勢而已,這些天來和王師在一起,他的養氣之術以及對劍術的認識都有了很大的提高,但畢竟劍術是一門很深奧的武技,短短幾天的時間,只能是窺到上乘劍術的門徑,等於說是葉天龍已經被王師領到上乘劍術的門裡,接下來還要經過不斷的努力才能真正達到更高的境界。

克裡夫終於受不了葉天龍龐大氣勢的催壓,知道這樣對峙下去,自己一定毫無勝算。

他的眼中寒光一現,運氣一周,真力注入寒光劍,頓時清冷的劍身爆出灼灼的冽芒。他要奪回主動權,只有先發制人。

一聲沉喝,劍光如匹練乍現,似雷電橫空,挾風雷而至,迸射的激光使人的雙目生花,似乎是寒光劍在一瞬間充滿了整個空間。從劍尖上猛然迸發的駭人劍氣,在劍尖前三尺便具有徹骨裂肌的破壞力,劍勢完全圈住了葉天龍的身形。

先下手為強,出其不意急襲,克裡夫是志在必得。

席上開始出現輕微的騷動,對於能看到這樣的劍術感到十分驚訝!

席中的很多人也是聽說過帝都無敵劍客克裡夫的威名,當看到克裡夫居然在葉天龍的氣勢前退縮時,都以為他只是浪得虛名,加上又知道了他以前就曾敗在葉天龍的手中,因此頗有些看不起克裡夫的心理。

但現在看到如此的劍術,當下不由得爆發出一陣驚呼聲,對他的印象也大為改觀。不少人在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是絕對發不出這樣一劍的!

「錚!」

一聲暴震,葉天龍的烈火劍閃電般的從腰間拔出,奇準無比地架住了克裡夫的寒光劍。

一熱一冷,徹骨的劍氣遠溢出丈外,兩人身形均斜震出八尺,雙劍震顫,不住的傳出龍吟虎嘯似的震鳴,勢均力敵,誰也沒佔便宜。

但克裡夫卻是心中大定,原來葉天龍的功夫並沒有比自己高,自己差一點就被他先前那個可怕架勢給騙了。

尤那亞暗暗鬆了一口氣,也許是葉天龍從哪裡學了一點上乘劍術的皮毛,拿來嚇唬別人的。他起先擔心葉天龍真的達到了像他那樣的級數,那麼這個男人的進展簡直是無可限量。

想到這裡,克裡夫一抖手中的寒光劍,俊秀的臉龐浮起了一絲陰笑,言不由衷地說道:「葉大人,果然好身手!」

葉天龍微微一笑,應道:「克裡夫大人的劍術果然大有長進啊!」

克裡夫臉色一變,他從葉天龍的話中想到了上次的敗北,正想開口時,葉天龍一聲斷喝:「現在輪到我了!」

說罷,烈火劍紅光暴漲,身形如電撲前,劍出有如飛星逐月,劍尖閃電般的光臨克裡夫的頸側,勁道與速度十分驚人。紅光過處,勁氣激盪,身遭八尺範圍的空氣都似乎要沸騰。

克裡夫不敢怠慢,火速扭身避招,同時反擊回敬一招,寒光劍在空中幻出詭異的曲線,鋒尖直逼葉天龍的右背脅,反應也十分驚人。

兩個人交錯而過,換了一個照面,誰也沒有佔到便宜。葉天龍馬上擺出了森嚴的門戶,讓烈火劍在身前輕微游移。

一聲怒吼,克裡夫再次瘋狂地撲上了,劍出狠招「七星聯珠」,一劍連一劍,一步趕一步,狂野的衝刺壓力萬鈞,劍式連綿不絕,一口氣連出了十三劍,每一劍都想在葉天龍身上刺一個血洞,真的是形如瘋狂,氣吞河岳,驃悍絕倫。

葉天龍沉著應對,烈火劍在身前採取嚴密的守勢,克裡夫攻一劍,他就穩穩當當地接一劍,同時腳下輕靈地快速移位,手中的烈火劍則是挑、格、擋、拔,盡現劍術之要訣。他要讓克裡夫盡量施展,好仔細體會自己這些天從王師那裡領會來的東西。

老實說,想找一個這樣好的對手毫無保留地打上一場,還真不是容易的事情。自己人之間的練習無論如何也比不上一場實戰,只有在生死之間才會體會到許多寶貴的經驗,這是葉天龍在以前修煉武技時最大的感受。

紅白兩道劍影恍若滿天雷電飛舞,震耳的金鳴令人聞之毛骨悚然,葉天龍和克裡夫兩個人在五丈方圓的堂下縱橫交錯盤旋,凌厲的勁氣遠在三丈外,仍有徹骨的威力。

席上的人都看得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沒有想到一場普通的劍術表演會演變成如此慘烈的搏殺。

這才是真正空前猛烈的龍爭虎鬥,每一招都是險象橫生,讓人望之觸目驚心,雙劍交集的金鳴聲愈來愈急驟,說明了雙方的招式越來越快,已經來不及做出更多的避讓。

「噹!」一聲大震,兩道人影分開。

這一次由克裡夫主導的對決依然是難分高下,葉天龍和克裡夫兩人的臉上均是汗跡,葉天龍的左肩上有一道劍痕,而克裡夫的腰間有二處,雖然都沒有到流血的地步,但說明剛才的凶險。

相對於克裡夫扭曲的俊臉,葉天龍卻還是顯得自如,他依然是穩如山嶽的立定,烈火劍虛虛上指,看似鬆弛實則勁氣內蘊。

從剛才一輪的急攻中,葉天龍已經體會到了許多在平日練習中沒有想到的東西,他對王師所指點的以及自己的實力有了更進一步的領悟。

從這一點來說,他倒是非常感謝尤那亞和克裡夫的算計,當然還要包括艾琳碧絲這個可惡的美女,居然會和尤那亞聯手來算計自己。

想到這裡,葉天龍轉頭望了一眼艾琳碧絲,卻看到這個美麗的女神官只是淡淡的神情,似乎並沒有在意剛才他和克裡夫的龍虎鬥。葉天龍不禁心中暗惱:「好神氣的娘們,居然不把我放在眼裡!」

克裡夫見到葉天龍的心神略分,不由得狂喜,他就等這樣的一個好機會。頓時真氣七轉,身形連晃。

葉天龍突然間發現艾琳碧絲的臉上閃過一絲的異色,便知道情況有變,回神一看不禁也大感驚駭,席上眾人更是連聲驚歎。

克裡夫竟然在一瞬間幻出了八道身影,每一道身影都彷彿是真實的存在,相當寬敞的堂下頓時有一種擁擠的感覺。

「八鬼幻形術!」

玉珠緊張地握住身邊辛西雅的手,辛西雅雖然不知道這個名字,但她從氣機的變化中感受到其詭異和邪惡。

八道身影同時朝葉天龍移來,三丈範圍內陰風森森,鬼氣沖天,似乎一下子打開了無間的地獄,從中吹出了幽冥之風。

克裡夫居然練成了「八鬼幻形術」!

尤那亞也不禁嚇了一跳,他在和克裡夫對練的時候,根本沒有發現到這種功夫,看來對克裡夫的評價有重做的必要。

克裡夫施展出「八鬼幻形術」再配合其原本最得意的絕技「閃動連擊」,每一道身影都在一瞬間揮出了二十一道斬擊,在葉天龍的身遭組成了重重的劍山,別說身在其中,就是席上觀看的人都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克裡夫的「陰煞大真力」使得他以前的絕技「閃動連擊」整整提升了一個級數,突破了二十劍的關口,應該說,他是值得驕傲的。

面對著如泰山壓頂的劍氣和透骨入髓的陰邪冷風,葉天龍心神俱散,心中絕望的念頭如電般閃過。

「完了!」葉天龍的腦海一片空白,只是傻傻地望著。

雖然克裡夫的寒光劍還沒有落到葉天龍的身上,但陰風劍氣好似一張無形的大網,已經將葉天龍牢牢鎖定,陰煞之氣漫天澈地,無孔不入地湧進他的體內,使得他的真氣完全失去了控制。

看到葉天龍好像是失去了還手之力,克裡夫更是欣喜若狂,他全力催動真氣,將功力提高到十二成,看樣子是不把葉天龍碎裂了是絕不罷休。坐在席上的玉珠和辛西雅不僅花容失色,但想要施以援手卻是遲了一步。

冰冷徹骨的陰邪之氣排山倒海般的順著葉天龍的經脈衝進了他的丹田氣海,將他體內原有的真氣全部排擠出去,此時就算葉天龍想到了用什麼樣的招數來應付克裡夫的絕技,也將因為沒有真氣來催發而成為花架子。

正在彷徨無計之時,一道同樣陰冷之氣似乎是受到外來之氣的吸引,從葉天龍的氣海深處被引發出來,先是一絲一縷升起來,當和克裡夫發出的陰煞之氣相遇時,就好像是煙花被點燃一般,猛然間爆炸開來,這股真氣膨脹的速度之快有如山洪暴發,飛快的充滿了葉天龍全身的經脈,蕩滌著每一處細小的地方,更讓葉天龍感到驚奇的是,這股莫名其妙出來的真氣居然能將外來的陰煞之氣盡數化解吸收。

這一切的變故都是在極短的時間之內進行的,真可謂是電石火花,轉瞬之間。葉天龍的腦海中突然間湧出了一招王師曾經解說過,但他無法完全領悟也不能施展的劍訣,他記得王師曾經告誡過自己,這一招劍訣的內涵只有使用的人才真正明白,而且施展它的話,必須要有與之相融的真氣內勁,像王師所練的內勁真氣就不能完全發揮出它的威力來。

葉天龍自己原本所練的功夫也是和這種劍訣有不少的區別,也就是說,葉天龍也無法將其真正施展出來。可是這個時候,手中的烈火劍似乎是不再受葉天龍的控制,甚至於葉天龍感到自己的身體都好像不再屬於自己了。

光華耀目的劍氣中,只聽得葉天龍虎吼一聲,金鐵廝磨發出讓人齒寒的銳音,漫天的劍影頓時消散,克裡夫面如土色,呆立於葉天龍的身右,寒光劍無力地拖在地上,腥紅的血從他握劍的手上一滴一滴的落下,他的肩臂上有縱橫三道深深的傷痕,傷口處皮開肉焦,是烈火劍的傑作。

葉天龍的烈火劍斜揚著,並沒有再看克裡夫一眼,一個人鬆鬆垮垮地站在那裡,但很明顯他是贏家,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的受傷的痕跡。

克裡夫敗了,而且是在他使出了最為得意的絕招後失敗的,敗得如此簡單乾脆!可以說,這一戰葉天龍的劍術被所有的人認識了,雖然沒有幾個人真正看清楚最後那一招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能如此乾脆地擊敗克裡夫發出的駭人絕招,在場的也沒有幾個自認做得到。葉天龍驚人的劍術從此在眾人的心中留下了一個深深的記憶,再沒有人敢輕視這個男人。

「噹!」

克裡夫的手一鬆,久負盛名的寒光劍掉在了地上,劍身上已經有斑斑的劃跡,這是因為寒光劍比不過上古神器烈火劍,被它劃破的,但克裡夫的這把寒光劍已經是夠好的了,換作普通的劍根本經不起烈火劍的一擊。

但克裡夫沒有去拾起這把曾經帶來無數光榮的寒光劍,他就像是突然間失去了心神,低著頭微微弓背,雙目無神,茫然的慢慢行出了大堂,步履蹣跚的他再沒有一點習武之人的模樣。

直到這一刻,眾人才爆出熱烈的掌聲。

在崇拜英雄的風氣下,對於失敗者是沒有幾個人會去注意的,人們的掌聲只會獻給勝利者。雖然在最後的一招中,沒有幾個人可以看清楚葉天龍是怎麼擊敗克裡夫的絕招,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將熱烈的掌聲和溢美的讚歎獻給葉天龍。

尤那亞的臉色十分難看,他自己也估計不到葉天龍會在克裡夫使出如此的絕招之際將其輕鬆擊敗,老實說,連他自己也沒有把握可以在一招之內破掉克裡夫的兩種絕學「八鬼幻形術」和「閃動連擊」。

葉天龍什麼時候居然能使出這樣威力巨大的劍招,這樣的身手就是放眼大陸也找不出多少個人來,這個男人功力的提高也太恐怖了些吧!

尤那亞是看得很清楚的,葉天龍在克裡夫那重重的劍山之中,所使用的那一招簡直是匪夷所思、精妙絕倫。

長劍一出,好似天外飛星,走的是神鬼莫測的路線,但其軌跡卻是合乎萬象奧秘、天地至理,而且出劍時帶有一種一去不回頭的懾人氣勢,風雷俱發、雷霆萬鈞,真有毀天滅地的感覺。

他在捫心自問:「如果說自己對上這樣一劍,能夠接得下來嗎?」答案讓他不寒而慄,結果表明應該是五五開,一半對一半。

而當葉天龍使出這一劍時,一直以一種淡然處之的態度坐在那裡的艾琳碧絲突然間神光大盛,那道曾經讓葉天龍心驚的電芒又是倏地一現,所幸當時所有的人都被堂下的激烈場面奪去了心神,根本沒有發現她的異狀。

「終於出現了!終於讓我看到了這一招!」

艾琳碧絲的聲音在檀口中低回著,她認出了葉天龍所使用的招數,這是出自月之神殿的三大絕招之一「月斜破天擊」!能懂得這招的人只有月之神殿最重要的高階人士。

艾琳碧絲望向葉天龍的那雙明眸中射出一道複雜的神色,這個男人使劍術的神韻是風之神殿的內涵,但卻又懂得月之神殿的鎮門之招。而且剛一見面自己從他的身上又可以感受到非常明顯的魔氣,但讓她感到奇怪的是這種魔氣並不能激起自己強烈的反感,因為從中隱隱約約傳出一種讓自己熟悉和安定的氣息。是以她不由得對葉天龍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想一探這個男人的究竟。

這是個謎一般的男人,一個讓自己看不透的男人,和自己對他的預測相當,只可惜現在自己已經沒有機會再慢慢來看透他了,他的身份是月之神殿的重要人物已經是不容分說的存在。

有了這樣的認知,艾琳碧絲就沒有必要再對葉天龍進行進一步的瞭解。她馬上將其列為值得重視的危險人物。這和她對尤那亞的感覺不一樣,尤那亞是她值得重點關注的人物,也許未來大陸的霸主就是他。

想到這裡,艾琳碧絲看了一眼尤那亞,發現他的臉上陰晴不定,知道他也是為葉天龍的表現而感到意外,看來今天的計劃在朝著預算外的方向移動。

不想自己今次來到艾司尼亞,居然可以遇到這麼多有意思的人事。她將自己的明眸轉到了吉裡曼斯的身上,胖胖的左宰大人正在為葉天龍大力喝彩,但艾琳碧絲卻能從這個胖子的身上看到一絲不為人察的異狀。

葉天龍慢慢回身,收劍歸鞘。

眾人正要說話之際,突見他的身子一晃,眼中的神情變得萎頓。玉珠和辛西雅連忙搶身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他。

原來葉天龍在身不由己的情況下,使出了自己根本沒有掌握的絕世之招「月斜破天擊」

後,已經是賊去樓空,他全身的真元全部透支了。值得慶幸的是,他靠這一招絕學擊敗了克裡夫。

當時真可謂是驚險萬分,幾乎就是生死關頭了,葉天龍面對著克裡夫那一招,腦中已是一片空白,所剩下的只是近乎本能的反應,體內突然湧現的真氣內勁發出了最為消耗真元的絕學,可以說當烈火劍發出的那一剎,已經不是葉天龍在控制手中的烈火劍,而是他手中的烈火劍帶著他做完下面的動作。而且使用超出他本身所能負荷的絕技,他沒有當場倒下已經是萬幸了。

此時克裡夫失神敗走,葉天龍的心神一懈,空虛的內息自然使得他無法站立了。

眾人一陣嘩然,原來是兩敗俱傷,從葉天龍的表現來看,似乎克裡夫的情況還好一點。

尤那亞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終於可以暗暗鬆一口氣了,原來葉天龍僅僅是一招的功力,那就好對付了。

艾琳碧絲則是暗暗皺眉,據她所瞭解的情況,發出「月斜破天擊」之後,不可能出現像葉天龍這樣的情況,如果說功力沒有達到可以使用這一招的境地,而強行使用的話,唯一的結果就是劍氣反噬,引起自身的真元爆裂,使用的人當場粉身碎骨。

而如果可以使用出這一招的話,那麼自然是其本身的真元足以使出這樣威力巨大的絕技,這樣一來,下面的兩招也就可以施展了。

可是葉天龍目前的現狀卻是和她以前的認知完全不同,居然會在發出這一招以後就耗盡真元。艾琳碧絲的芳心中存了一個老大的疑團。

吉裡曼斯見此情景,馬上召來侍女將葉天龍他們領到後面的客房休息一下,待葉天龍恢復之後再回席。本來按照葉天龍的想法是馬上回府,但吉裡曼斯一力相邀他留下,又提出讓他到自己的房間裡好好休息,並說已經為他安排了非常好的節目。

盛情難卻,葉天龍只好答應,雖然說他的心中還有些驚魂未定,一想到吉裡曼斯出手的絕對不會太差,葉天龍便對吉裡曼斯所說的好節目存有強烈的好奇心。

更為重要的是,葉天龍認為自己只是一時的脫力,只要休息一會兒就好。這並不是沒有先例的,他在和大小殺神交手的時候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對於這次體內的一些特別之處,他還想找個地方靜心細查一番,到底方才是怎麼回事?




第九集 婚典篇 下

第二章 鬼殺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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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葉天龍面前的是一座美輪美奐的屋宇,一路上宮燈四照,地上鋪的是厚厚的地毯。在兩個侍女的引領下,玉珠和辛西雅左右輕扶著葉天龍到了後面一進的房間裡面。

不愧是左宰吉裡曼斯的房間,葉天龍感到裡面的佈置實在是太過奢華了。一進入這房間,一股暖意撲面而來。八盞銀燈放射出柔和的光線,給整個房間增添了閃爍的亮麗粉色。寬大的牙床,從天花板上垂落的繡帳,以及床上的錦衾,無不是高貴華麗。在房間的一角,碧綠的小玉鼎中正飄出一縷縷的異香,令人神軟目眩,流露出無限的春思和遐想。

葉天龍微微一笑,他從這間香噴噴的房裡聞到了十分熟悉的味道,除了頂級的熏香之外,還有女人的脂粉香,而且還是品流極高的脂粉之香。很顯然,吉裡曼斯的這個地方從來沒有缺少過女人的存在。

「大爺,請您好好休息!」

兩個俏麗的侍女躬身施禮後輕盈地退下,這時從繡帳低垂的牙床後轉出了一位身著乳白色連身軟裳袍的妙齡少女,甜美俏麗的臉上露出一個醉人的微笑,然後朝葉天龍輕輕一福,柔聲說道:「奴婢添香見過公子!」

葉天龍仔細看這少女,年約十七、八歲左右,淡淡的蛾眉下,是一雙明麗俊美的大眼睛,小巧玲瓏的瓊鼻下,一張線條十分秀美的櫻桃小嘴,紅暖暖的香艷逗人,讓人忍不住想親上一口的感覺。粉白嬌嫩的臉頰上,有一對深深的梨渦,格外惹人憐愛。

少女的身材既苗條又勻稱,更有趣的是她穿得的也十分惹火,乳白色的軟裳袍裡面居然什麼都沒有穿,而且領口開得很低,露出了頸下一大塊的白嫩酥胸,還微露出那潔白如玉的乳房邊緣。小蠻腰上有一根粉紅色的絲帶束著,更顯得她的乳房的豐盈堅實,飽滿。

玉珠和辛西雅的臉上顯出警戒的神色,剛剛要擋在前面之際,葉天龍攔住了她們的舉動,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的?」

添香用恭敬地語氣答道:「奴婢是專門服務這房間的侍女,大人有何需要盡請吩咐!」

葉天龍不禁暗笑一聲,吉裡曼斯真的也是很會享受的傢伙,而且也很懂得拉攏人,居然會想到弄出這一招來招待客人,只是不知道享受到這種服務的貴客多不多?

玉珠和辛西雅臉上的警戒之色雖然消去,但兩個人的眼中卻還是有些戒備,畢竟是在吉裡曼斯的府第,對於眼前這個小妖精,她們自然也知道是個不懂武技的柔媚女子,只是葉天龍目前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難道說這就是吉裡曼斯說的好節目嗎?」

葉天龍看著眼前嬌美可人的添香,雖說他的身邊都是百里挑一的大美女,但對上這樣一個新鮮的小美人,要說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好色的男人心在裡面鼓動起來,不過葉天龍總算想到自己的目的是什麼,他微笑走到添香身前,伸手拉起她,笑道:「好啊,我現在想休息一下,你就在旁邊侍候吧!」

說話的時候,葉天龍忍不住盯著那深開的領口狠狠地看了幾眼,欣賞那酥胸的美好誘人,手上還暗暗捏了一把添香的粉臂,感覺豐綿柔嫩,委實是難得的美女,怪不得吉裡曼斯會把她放在自己的房間裡面。

感受到葉天龍的挑逗,添香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嬌靨生花,俏臉塗丹,低低應了一聲。

葉天龍坐到牙床上,調整自己的呼吸,玉珠和辛西雅則在兩邊分別握住他的脈門,將自己的真氣傳到他的體內,來帶動葉天龍自身的真氣。

當兩道強大的真氣一左一右進入葉天龍的經脈時,玉珠和辛西雅都是大吃一驚,葉天龍的體內竟然是空蕩蕩的,在經脈中轉了一圈,都是毫無反應,一直探查到丹田,居然也是沒有一絲的真氣留下。

玉珠和辛西雅相互對視了一眼,雙方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無比的驚訝和震驚,葉天龍這樣的情況是從來沒有見過的,按理說剛剛那一劍如果是將他的所有真元都揮霍一空,經過一段時間的回復,在她們兩個人本身真氣的引導下,應該恢復不少的真元。

葉天龍也感到有些不妙,他睜開眼睛看了一下玉珠和辛西雅,玉珠和辛西雅各自搖搖頭,他的心不禁一沉,但轉念一想,也許是用力過度了,體內一時半刻緩不過來,回去再問問王師就知道原因了。

一想到這裡,葉天龍的心情放鬆了,他馬上感到自己的身體已經極度疲憊,便笑道:「沒有關係的,我們家裡不是有好幾個高人在嗎?」

玉珠和辛西雅的眼睛一亮,想到於鳳舞和晨月,更重要的是王師也在,頓時心中一寬。玉珠急聲道:「公子,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葉天龍搖搖頭,「現在我感到很累,先睡一下再回去不遲。」見到葉天龍這樣說,玉珠和辛西雅雖然心中有不同的想法,但還是以葉天龍的意見為準。

站在一邊的添香馬上十分乖巧地過來服侍葉天龍躺下,然後柔聲道:「大爺,讓奴婢來服侍您吧!」

倦意上湧的葉天龍只是微微一點頭。添香便開始輕柔地在葉天龍身上揉捏拍搓起來,她的手法熟練,極富技巧,顯然是經過嚴格的訓練。看到葉天龍舒暢地合上眼睛,玉珠和辛西雅走到了外間坐下,她們要在這裡守候,在外面則是由女神戰士守衛著。這樣的守衛絕對是非常堅強的,即便是一支軍隊衝進來,都無法對葉天龍造成損傷。

經過葉天龍和克裡夫的一番精彩絕倫的比劍,堂上的宴會進行到了最高潮,雖然事件的兩位主角都已經離場,但席上的眾人是熱烈地發表著自己對這場比劍的看法和感受,大家各抒己見,為自己心中的勝利者爭辯,氣氛之熱鬧委實少見。

聽到眾人對葉天龍的推崇之詞,趙子義感到極為不悅,特別是看到艾琳碧絲也對葉天龍大加讚許,認為葉天龍的劍術已經有一代劍師的風範,更是讓他妒火中燒,忍不住說道:「這些都是個人的武技而已,大丈夫在世,應該學的是萬人敵之絕技,豈能只逞匹夫之勇!」

「不錯。」艾琳碧絲的明眸中閃過讓人心動的神采,微微頷首道:「趙四公子果然是見解非凡,但為將者能擁有一身的武技,總是可以發揮出更大的作用來。」

趙子義大搖其頭,回道:「非也,非也!擁有了一身的高超武技,往往在對陣之時愛逞匹夫之勇,這樣就會使得整個隊伍陷入困境。」

艾琳碧絲微微一笑,看似隨意地說道:「趙四公子如果和葉大人對上的話,一定是非常精彩的。」

趙子義傲然說道:「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話,絕對是我取得勝利的!」

將這一番話聽在耳中的吉裡曼斯心中暗暗稱奇,這個風之神殿的傳人為什麼要對葉天龍設下敵人呢?不過有一點他是清楚的,目前這個美麗的女人是站在尤那亞的一邊,對於自己來說,也是一個非常麻煩的所在。

然而沒有等到吉裡曼斯開口試探,艾琳碧絲已經轉身給他一個禮節性的笑容後說道:「左宰大人真是一個好東道啊!能參加今天的宴會,實在是太榮幸了。」

吉裡曼斯瞇起自己的眼睛開心的笑著,心中卻知道這只是艾琳碧絲的前言,下面的話才是重點。果然不出所料,艾琳碧絲的話鋒一轉,輕聲說道:「聽說左宰大人對艾司尼亞的情勢瞭如指掌,不知可否幫一個忙?」

吉裡曼斯呵呵一笑,道:「小姐只管開口,本宰一定會盡力而為的。」

傑夫特也在一邊說道:「只要是艾琳碧絲小姐的要求,我們大家一定會全力以赴去完成的。」

「那就先謝了。」艾琳碧絲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直視著吉裡曼斯的胖臉,緩緩地說道:「我得到一個消息,月之神殿的一位長老一直潛伏在艾司尼亞,據說已經發展出了十分強大的勢力,我這次來艾司尼亞,也是為了能找出這個人物,希望左宰大人能助一臂之力。」

從艾琳碧絲的檀口中說出月之神殿的字眼時,吉裡曼斯的眼皮已經微微跳動了幾下,當聽到艾琳碧絲來艾司尼亞的目的後,吉裡曼斯那胖胖的圓臉上鼓鼓的頰肉不由自主地抖動了兩下,臉上一貫的笑容也顯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從瞇成一條線的眼睛中閃過一絲駭人的寒光,吉裡曼斯打了一個哈哈,道:「不知道小姐這個驚人的消息是從什麼地方聽來,本宰在艾司尼亞這麼多年,都不曾風聞,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既然這樣,那我就自己慢慢尋查吧。」艾琳碧絲沒有感到絲毫的失望,淡然一笑後對吉裡曼斯說道。

聽到艾琳碧絲這樣的回答,吉裡曼斯的眼睛中現出怪異的神光,低聲道:「我奉勸小姐一句,如果那個人能在艾司尼亞經營這麼多年,他現在的實力是絕對不容忽視的,艾琳碧絲小姐還是小心為好,免得打虎不成,反受虎害啊!」

艾琳碧絲的明眸現出十分堅定的神光,有力地回道:「多謝左宰大人的關心,艾琳碧絲已經在神前發過誓言,一定要將邪惡之徒從大陸上除去。」

「好心志!」吉裡曼斯輕輕撫掌讚道,「希望早日見到艾琳碧絲小姐達成這個心願!」

在添香姑娘那極富技巧的按摩之下,葉天龍漸漸進入了一種半夢半醒的境地,隨著心境的平緩,他的整個人好像是在雲端漂浮一般。這個時候,他慢慢體會出自身的一些的變化。

雖然說他消耗的真元還沒有得到恢復,但能感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勁氣在自己的體內經脈各處游動,起先是細若游絲,但後來卻是越來越清晰起來。葉天龍不知道方纔那一次氣海內真氣莫名其妙的爆發雖然將他全身的真元全部消耗,可是那瞬間的巨大衝擊也使得他的體內經脈受到一次全面的調整,很多平時沒有練到的地方都得到了一次貫通,可以說,他的經脈因此得到了極大的擴張。

更重要的是,沒有了他自身原有真氣的壓制,潛伏在他體內的暗黑魔氣便有了擴張的機會,現在它正在悄悄地改造葉天龍的經脈,在他體內各處打好基礎。因為人族的身體和神魔之體的機理是有著很大的不同,如果說這一股暗黑大魔神的暗黑之精氣冒然融合進葉天龍的體內,那麼只會將葉天龍的身體完全摧毀。到那個時候,沒有他這個本體的存在,就連附身於其體內的暗黑大魔神都要形神俱滅了。

外面的金鐘聲隱隱約約傳來,已經是席散客去的時分了。有著良好隔音設備的房間裡十分安靜,外間的玉珠和辛西雅之間細細的聲音也漸漸停止,她們不再交談了,而是各自眼簾低垂,開始靜坐運功,留心注意內間的動靜。

依然努力服侍的美麗侍女覺得葉天龍的身子漸漸熱起來,鼻中傳出了悠長的呼吸聲,雖然感到這位大人有些奇怪,但內心深處卻是十分的欣慰。因為向來進入這間房間的男人都是會為她的美色所惑,然後會盡情地享受她的身體,會想到用盡一切的方法來折磨她。而這個男人卻只有在剛剛見到她的時候,眼睛裡冒出和別的男人一樣的可怕目光,之後的舉止卻是完全出乎意料,這讓她感到安心。

她卻不知道此時的平靜的外表下面,葉天龍的整個人卻是正在經歷一場空前的變化,全身的經脈都在隨著某種特別的規律在脈動,這種怪異的脈動波震撼,有如浪濤的波動、起伏,一波接著一波在他的體內流轉,好像沒有停止的時候。

體內真氣的流動,外人無法體會,葉天龍他自己卻是十分清楚的,他覺得那一絲的真氣現在好像變成了萬丈波濤,在血脈中組成滔天洶湧的巨浪,以丹田為中心,湧向全身的奇經百脈,積聚在重要的穴脈。氣海處的真氣越來越多,急速的擴張著,綿綿不絕,愈積愈純厚。

他知道自己此時非但是真元盡復,而且反而有了極大的提高,如果自己的體內真氣這樣一直運行下去,真的可以有一個極大的飛躍。但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世上總是有不如意的事情,這只能說是葉天龍今天缺少一點運氣,或者說上神並不願意讓葉天龍的好運太過分了!

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聲金鈴的異鳴,非金非鐵的聲音居然可以穿透具有隔音設備的房間,十分奇特。正在全神貫注推拿按摩的添香姑娘那嬌軀猛的一震,原本溫軟如綿的小手猛地僵硬起來,同時出現了反射性的收縮一下,在葉天龍的身上留下了十道紅紅的印痕。

身體僵硬,雙手高舉平伸到半空中,添香姑娘呆呆地側耳細聽。

一聲,兩聲,三聲。

第三聲響過的時候,添香的眼睛中突然呈現出一種妖異的綠光。起先是淡淡的一點點,但很快就變得十分明亮,臉上的肌肉也變得十分僵硬起來,嬌嫩的小手也不再可愛了,手背上爆出了可怕的青筋。整個情形極為詭異。

受到先前那一怪異的一抓,葉天龍的心中馬上升起了非常古怪的感覺,好像是什麼東西在向他提出警告一樣,自動運行的真氣開始急速的回流氣海。

當第四聲異鳴傳來,倏然陰風颯然,平地生起一股陰森森的怪風繞室環行,然後裊裊而散,在四周形成了一個肉眼看不見的無形大網,一時間萬籟靜寂,內間連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添香的美眸大張,綠色妖異的光芒熾盛數倍。

似乎是冥冥之中有一種莫名的感應,葉天龍的眼睛驟然睜開,他看到了一副匪夷所思的情景。

紗帳無風搖動,原本嬌美動人的添香橫眉怒目,面帶青氣,雙目中更是碧光閃爍,妖異恐怖!最讓他心驚的是,她的雙手一齊提起,蘭花玉指和上面尖尖的塗著鳳仙汁的指甲變成可怕的利爪,朝自己的胸口落下。

一驚之下,全身的真氣流動立刻停止,葉天龍大叫一聲,一個側滾避開了這一必殺之爪。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外間的玉珠和辛西雅好像根本沒有聽到裡邊如此的動靜,依然在那裡靜坐不動。

一擊不中,添香的殺氣更重,她厲喝一聲,和身撲上前,十根手指化為追魂鬼爪直達葉天龍的面門。

此時牙床開始發生震動,房間的樑柱也輕微搖動,像是正在發生一場小小的地震,所有的傢具都在搖擺發聲。風聲驟起,壓力奇大的氣流,在屋內憑空聚集,形成一道強勁的氣旋。

葉天龍倉促之間,體內的真元還沒有完全融合,他只有盡力躲閃添香的攻擊。

直到葉天龍避過了添香的三爪,玉珠和辛西雅終於感覺到了內間的異常情況,靈覺敏銳的她們感應到內間似乎有一股非常詭異的陰氣在流動,便急忙收功,張開眼睛,見到這樣的場面不禁大驚失色。

粉色的紗制繡帳早已是被鬼風刮得七零八落,整個房間的器物都出現不尋常的變化,跳躍,整個房間裡面,籠罩在一股妖異詭譎的氛圍中。

一聲怪叫,血光迸現,葉天龍在狼狽不堪地避過數爪之後,終於還是中了一爪,幸好他反應敏捷,及時順著來勢一退,只是淺淺的一道傷痕。

「公子……」

玉珠和辛西雅心急如焚地衝上去,卻不料在空中被某種無形的氣網擋了一下,結果是彈了回來,兩個人不信的再次衝上去,這次是運足了功力,但結果還是一樣被彈回來。

內間的葉天龍已經被打出了真火,他虎吼一聲,在添香再次揚爪衝過來的時候,看準時機,雙手一齊揮出,擊中了她的胸口。沉悶的聲響如同是擊中一面皮鼓,這樣的重擊也只是讓添香的身子停頓了一下,馬上又再次衝上來。

這下子葉天龍沒有別的辦法了,他知道一味的躲閃絕不是良策,便讓過來勢,伸手扣住了添香的脈門,與她近身糾纏起來,同時扭頭大叫起來:「你們快來啊,就站在那裡看熱鬧嗎?」

辛西雅一咬牙,正待使出絕學強行打破面前那無形的障礙時,就聽得身邊的玉珠突然驚叫一聲:「原來是東方的道法術!」

辛西雅不耐煩地說道:「什麼道法不道法的,你沒有看到公子正在危險之中嗎?」

玉珠一把拉住了辛西雅的手,道:「%不要強行打破那個氣網,那樣會引起它的爆炸!」

辛西雅一呆,「那怎麼辦啊?」她真不知道在她們遠避人世的這麼多年之後,大陸上的人族居然會發展出如何之多的絕技來,這次出來,她們已經見到了不少的武技,都是以前沒有見識過的。

玉珠急忙說道:「據說這種道法術是一種與咒術有關的魔法,如果不得其法強行破壞的話,會有非常嚴重的後果。先讓我想想解除它的方法!」

「咒術?」

辛西雅靈機一動,忙道:「如果是與咒術有關,那就好辦了!我們天神之血就是一切咒術的天敵!」說罷,她已經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張口一道血箭射向空中無形的大網。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本沒有東西的空中出現了強烈的紅光,然後很快的消散。

「成了!」玉珠高興地叫起來,和辛西雅兩個人急忙衝了進去。守在門外的女神戰士也紛紛湧進來了,玉珠卻馬上揚聲叫道:「哪幾位姐妹快到外面四周巡查一番,施展此種道法術的人一定還在附近的!」

早有飛星和沙月應聲,帶著五六個女神戰士飛身而出,這個時候,終於發現此間的異常情況,左宰府的大批府衛都匆匆忙忙從四面八方往這邊趕來。這也是吉裡曼斯的好心,為了葉天龍能好好修養,將這裡的府衛全部撤得遠遠的,還嚴加吩咐不得打擾。

凌亂不堪的牙床上,葉天龍死死地壓住添香,少女動人的胴體在他身下奮力掙扎著,衣裳盡數散開,看起來是春光無限,香艷動人,可是當事人哪裡顧得上體會一下,這可是性命攸關的生死之事。

玉珠下指如風,在添香的身上連下了十八道指風,鎖死了她所有可以活動的經脈,而辛西雅早已一口血噴過去,讓暴戾的添香嬌軀大力地震動起來,然後漸漸陷入昏迷之中。




第九集 婚典篇 下

第三章 順籐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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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葉天龍還死死壓住下面已經昏迷的添香,玉珠不禁好笑地說道:「公子,她已經昏過去,現在沒有威脅了。」

「是嗎?」葉天龍將信將疑,慢慢的從少女漸漸恢復柔軟的嬌軀上爬起來,他方才為了壓制這個暴走的少女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真難以想像,這樣一個嬌柔的少女居然會有如此大的力氣,他差點就壓制不住了,幸好他對這個動作素來有研究,還不至於從馬上跌落。

看到葉天龍這副心有餘悸的樣子,辛西雅也有些忍俊不住,她含笑道:「公子放心,她已經失去行動能力了!」

「呼!」葉天龍總算送了一口氣,他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他奶奶的,居然會遇上這樣的事情,真是見鬼了!」

玉珠在一邊忙道:「公子,這個添香只是一個媒子,真正的施術人還在暗處!」

聽到玉珠這樣說,葉天龍收回了正要拍上添香姑娘嬌靨的大手,口中喃喃說道:「本來要讓你吃幾記耳光的。算了,看在你也是一個美女的份上,就饒過你這一次吧。」

昏迷不醒的添香似乎是感受到他的這一番話,嬌軀出現了輕微的扭動。葉天龍滿意地點頭,旁邊的眾女早已看得是張口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

「哪個該死的傢伙找到沒有?」丟下床上昏迷不醒的添香,葉天龍回頭問玉珠。

「公子,飛星姐她們已經在查了,這個施術的人一定跑不掉的!」

玉珠的話音未落,外面已經傳來了女神戰士的叫聲。

「看見了,快抓住她!」

「別讓她跑了!」

眾人急忙趕出,只見一道矮小的黑影如星飛丸彈,從正蜂擁而來的人叢上空一掠而過,其輕身術之好,簡直是匪夷所思。由於沒有料到這個傢伙會從人最多的一面衝過去,女神戰士們都撲錯了方向。

而那些剛剛湧進來的府衛們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只是胡亂的揮動手中的武器,大吼大叫一番,但是場面是一片的混亂,哪裡攔得下這個近乎飛行絕跡的黑影。

葉天龍一拍玉珠的香肩,這個暗黑一族的美女馬上便心領神會,輕巧地縱身往那個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若論到追蹤之術和輕身之功,在場的沒有一個人可以和玉珠相提並論,就算是於鳳舞也自認不如玉珠。

吉裡曼斯將艾琳碧絲和尤那亞送到府外,他們兩個人是最後一批離開左宰府的客人,因為每個人都想和艾琳碧絲多說幾句,同時盛情邀請她來作客,結果使得她成為最後一個離開左宰府的客人了。

客套幾句話後,不請自來的貴客轉身告辭而去。

看著艾琳碧絲無限美好的身影,吉裡曼斯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神光,有如嚴寒的冷電,只有站在他身邊的禿頭管家知道這其中的含義,自己的主君已經動了濃濃的殺機。

背對著吉裡曼斯的艾琳碧絲好像是有非常敏銳的神覺,能感覺到身後那滿含殺機的眼神,她突然間停下了腳步,緩緩轉身,淡淡的眼神從吉裡曼斯的身上掃過。

心中暗暗一凜,吉裡曼斯連忙換上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朝艾琳碧絲揮手致意,但沒有等到他的手放下來,一個府衛匆匆忙忙跑過來,在他的身邊低聲稟報在後面發生的變故。

吉裡曼斯的臉色為之一變,連忙掉頭往府裡趕去,身後是一大批的府衛。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艾琳碧絲不禁感到一絲好奇。

「殿下,你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到艾琳碧絲這樣的問題,尤那亞微微一笑,道:「當然,要不然怎麼會讓左宰大人這麼焦急?只要聽聽後面的動靜,就知道一定有什麼事情在發生!」

艾琳碧絲的眼神微微一動,悠然道:「殿下真是好耳力啊!」

尤那亞笑了笑,提議道:「艾琳小姐,讓我們也去看看吧?」

趕到亂哄哄的現場,看到如此一副景象,吉裡曼斯氣急敗壞地說道:「真是該死,居然讓刺客鬧到家裡來了!還驚動了天龍,我非要把這些混蛋碎屍萬段不可!」

接著轉身對自己的手下怒道:「還好是在其他的貴客都已經離開後才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然的話,我的臉面都要丟盡了!真是一群飯桶!!」

葉天龍心急著想要去接應玉珠,也顧不上和吉裡曼斯多話,一邊示意辛西雅帶著女神戰士出發,一邊對吉裡曼斯說道:「左宰大人,這應該是我這個做東督的沒有盡到責任,居然讓刺客鬧到大人的府上來,我一定會將這個膽大妄為的傢伙繩之以法!」

走了兩步,他又想到什麼的,突然轉回來對吉裡曼斯說道:「大人,裡面的添香姑娘也是一個受害者,請不要為難她!等她醒來後,說不定可以從她的口中問出點什麼有用的情報來!」

吉裡曼斯點點頭,然後對自己的手下人下令道:「你們把府裡仔細清查一遍,看看有沒有刺客留下的蛛絲馬跡,然後徹底檢查每一個人,免得還有什麼人成為下一個受害者。」身後大批的左宰府裡的府衛便應聲而去。

看著葉天龍在女神戰士的簇擁下匆匆離開,吉裡曼斯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下,轉頭對自己身邊的禿頂管家說道:「這樣的道法術應該是很少有人會用的,你有沒有什麼線索?」

禿頂的管家沉吟了一會兒,斟酌地回道:「這種傳自東方的異術,一定要天賦特殊的人才可能習成的,我們只要查出哪些是天生陰缺的人,就會找到這個人。」

吉裡曼斯點點頭,說道:「這件事不是一時半刻可以完成的。」說著,他的眼睛裡閃過一陣森寒的殺機,低聲下令道:「乘這個機會,你帶人去對付莫秀芳和她的男人,好殺殺尤那亞的威風,哼,居然會跑到我的府上來耀武揚威。」

「大人果然好謀略!」禿頂管家的頂門立刻冒出了亮光,這個時候去對付尤那亞的爪牙,尤那亞就不會懷疑到他們身上,因為整個左宰府都在鬧刺客,哪裡會想到是他們出動人手的。

吩咐完自己的管家,吉裡曼斯到已經被破壞得不成樣子的房間裡看了一下。看到了房間裡面凌亂不堪的場面,他不禁暗中慶幸自己當時沒有在這個房間裡面,要不然身邊原本溫柔如水的美嬌娘突然間變成一個可怕的追魂殺手,沒有一個人能躲得過這樣的劫難。他本來想好今晚上再到這個地方享受一番的,連人都已經安排好了,不料會發生這樣的事件。

憑著暗黑一族舉世無雙的跟蹤追查之術,玉珠很快就找到了那個黑影的去向,順著對方留下的蹤跡一路掠去,同時不時在途中留下了給後面人的記號,好讓葉天龍他們能跟上來。

追出三里左右,那個黑影已經落入玉珠的視線,居然是一個身材矮小的女子,貼身柔軟的黑色連體衣是用一種特別的材料製成,光滑柔軟,有如第二層肌膚一般貼在她的身上,將她的凸胸翹臀盡現無餘,右腰際掛著一個鼓鼓的革囊。

發現敵人的蹤跡後,玉珠馬上隱起了身影,無聲無息的跟在她的後面,這個女子步履有些踉蹌,雖然是奮力飛掠,但看起來卻是相當困難的樣子,好像是受了不輕的內傷。玉珠猜想可能是因為施展的道法術被辛西雅破掉的緣故,使得她受傷不輕。

一排排的屋脊在腳下消失,這個女子竭盡全力飛奔,嬌小的身軀搖搖晃晃看似就要倒下去,卻能一直堅持以一定的速度在前進,這讓跟在後面的玉珠也不禁暗暗佩服她的毅力。

突然間這個女子的腳步一沉,整個身影往下掉,一下子就消失在下面的庭院裡。玉珠微微一愣,以為是她一時的失足,等看到一間屋子裡燈光一閃,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女子已經到了目的地。

玉珠悄然貼到那間屋子的上面,通過窗縫將裡面的情況看得真切,頓時讓她暗吃一驚。

房間不是很大,但看上去十分乾淨,擺設也很簡單,只有一桌一椅,靠裡邊擺有一張簡樸的木床,簡潔的臥具,所有的一切都說明這只是一間非常普通的人家。此刻那個身材誘人的女子正被一個年輕男子抱在懷中,由於女人生得小巧玲瓏,她整個人都被那男子攬在懷中,一副嬌弱無力的樣子,十分惹人憐惜。

年輕的男子用一隻手抱住這女人的小蠻腰,騰出另外一隻手替這個女子脫去身上緊緊裹著的特製連體夜行衣,好讓她放鬆一下。玉珠正好看到這個女子已經露出來的面容,竟然是她有過一面之緣的小飛燕,暗香閣的那一場絕妙的樂舞讓玉珠印象深刻,所以她才一看到施展道法術的居然是這個小美女,心中的驚訝是難以描述的。

男子將飛燕身上的夜行衣全部脫下來,因為這件衣服就是貼身的,所以裡面再沒有別的內衣,雪白的胴體在昏黃的燈光下閃著誘人的光澤,酥胸嫩蕾,粉彎雪股,女孩子的身量,卻是完全成熟的女人胴體,對於男人來說,的確是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燕,讓你受苦了!」男子喃喃地說著,手在嫩滑的嬌軀溫柔地遊走起來。

他的手法是很有效果的,原本已經萎靡不振的飛燕漸漸有了一些力氣,慢慢抬起頭來對男子低聲說道:「為了殿下,飛燕萬死不辭!」從她軟弱的語氣中傳遞出來的卻是堅定不移的決心。

被飛燕稱為殿下的男子感動地說道:「我絕不讓你再施展這鬼殺之術,看你現在的樣子……」

「我沒有關係的,只可惜沒有殺掉吉裡曼斯那個老賊!」飛燕惋惜地說道,「沒有想到他根本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讓葉天龍住進去了……」說到這裡,她急喘了兩口氣,其實被辛西雅破掉鬼殺之術,對她來說幾乎要了她的命。

飛燕從東方的異人處習來的鬼殺之術是一種神秘之極的秘術,施展此術不需要高深的武技,只需要尋找到一個好的媒子,在其身上種下鬼心,然後施術的人要在其附近三丈內用異術喚起媒子之後,再將自己的精氣神加注於媒子身上,好操縱這個人。所以當辛西雅破掉她的鬼殺之術時,她幾乎是被去掉了一大半的生命力,差點兒就直接從藏身之處摔下。

也就在那個時候,她才發覺到自己判斷失誤,便強提一口氣,急急忙忙撤退。她雖然是不懂別的高深武技,但仗著其天生的異秉練就的輕身飛縱之術卻是無人能及的,故能一口氣逃回到此處,但不想今次流年不利,又遇到了天下最精於追蹤之道的暗黑一族,把玉珠也帶到了這個秘密的地點。

如果飛燕知道是這樣的後果,也許她寧願死在半路也不回來了,但此刻對此一無所知的兩個人在室內一邊療傷,一邊相擁而談。雖然室內的兩個人都知道今後的道路是十分艱難的,但他們的心中卻是充滿了希望。他們的心也貼得更近了。

葉天龍一行人隨著玉珠留下的暗記一路跟蹤下來,不料追到一半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他們不得不停頓的事情。

指示道路的暗記竟然不見了!

葉天龍大吃一驚,連忙派幾個女神戰士四下巡查一番,結果更讓他感到不安,玉珠似乎是一下子在這個地方消失了一般,她的暗記到了這裡嘎然而止。

「莫非玉珠出事啦?」葉天龍的腦海中很自然的冒出這樣的推論,額頭上立時滲出一層冷汗。他立刻下令讓所有的女神戰士散開,將範圍再擴大一些仔細搜索。

辛西雅見到葉天龍一副焦慮不安的樣子,便安慰道:「公子,玉珠妹子她那一身的武技,沒有幾個人可以傷到她的,就算是不敵的話也可以逃脫的。」

這一番話讓葉天龍放下不少心,暗黑一族的驚人實力是他親眼見到過的,再說如果是遭到伏擊的話,這裡也一定會留下一些痕跡的。只是玉珠的暗記為什麼斷在這裡了呢?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女神戰士一個一個消失在夜色之中,只剩下葉天龍一個人背手而立,在原地等待她們的回報。一陣冷冽的秋風吹過,將地上的雜物帶起,在半空中到處飛舞。讓葉天龍感到一陣莫名的煩亂。

緊鎖的劍眉倏然一揚,他的耳朵中忽然聽到了一絲縹緲如絲的琴音。

猛然轉身,空曠的長街冷冷清清,只有清冷的夜風吹拂著路上的落葉,沒有發現一點可疑之處。

「是我的耳朵出問題了嗎?」葉天龍自嘲地笑了笑,也許是緊張和擔心的緣故吧?對於他來說,玉珠的存在已經是有如生命的一部分。

正待再次回身,突然間耳邊再度響起了「錚、錚」兩聲十分清越悠揚的琴聲。

心臟也似乎跟著琴音猛跳了兩下,一時喘不過氣來。葉天龍不禁大駭,四下察看,依然沒有看到一個人的蹤影。

這時候從耳際隱隱傳來了如線般流動的琴聲,引得葉天龍順著琴聲行去。行不及遠,耳中的琴聲開始急促起來,似乎在催促他前進一樣。入耳的琴聲有如是一條潺潺的流水到了轉彎之處,經過三個跳躍之後,又回到了輕緩的地方,帶給人一種奇異的平和之感。

葉天龍雖然不是一個很懂得音律的人,但也知道這個人的琴技端的是厲害。又行了幾步,眼前突然開闊起來,面前是一片小湖,湖邊種著幾叢修竹。就在修竹的下面白石所砌的桌椅處,一個女人正背對他坐著。

雖然沒有看到這個女人的面貌,但葉天龍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是一個絕世美人,光看她那無限優美的背影,比例完美的上半身,雪白修長如天鵝般完美無瑕的玉頸,在銀色的月光下閃閃發光的秀麗雲髻,就已經讓男人為之發狂了。

在這種地方,這樣的夜晚居然會遇到這樣一個女人,葉天龍感到一種有如做夢一般的不真實感,他張了張嘴,用發緊的聲音問道:「請問,姑娘是……」

暮地裡,整個空間再度響起七絃琴所發的天籟,那進退按揉所發的泛音,似乎來自九天之外的仙樂,令人心神為之一清,深受感動的葉天龍感到自己的靈台立時變得一片空明。

漸漸地,有如仙樂般的琴聲變化越來越多,其音臻至玄妙之境,令人頓生忘我之心。正在心馳神往之際,琴聲猛然間一頓,爆出的最後一個顫音竟然有如巨鼓敲在葉天龍的心上,讓他的心一陣狂跳。

葉天龍驚駭不已,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來路?居然有如此神乎其神的琴技,簡直可以操人之生死了。

那女子緩緩轉過身來,一張讓人窒息的絕世嬌顏頓時出現在葉天龍的面前,一時間讓他感到口乾舌燥,不由得暗吞了一口口水,心中大叫:「乖乖,要死了,世間居然會有這樣誘人的絕色!」

葉天龍並不是沒有見過美女的人,不說以前在花街柳巷的荒唐,現在他身邊的美女隨便哪一個都是絕代佳人,但是和眼前這個女人一比,就感到大有差別。其實真正說起來,這個女人並沒有比於鳳舞漂亮,於鳳舞那種端莊清麗的高貴風華是任何人也比不上的,膽氣不足的男人可能連正眼看於鳳舞的膽量都沒有。

可是這個女人就不同,她的身上有一種媚到骨子裡的魅力,也可以說她比起於鳳舞來勝在一個「艷」字上,葉天龍看到她的第一個感覺就是直接聯想到床。特別是這個女人裹著一襲雪白的羅紗衣,渾身上下那凸起處有如奇峰怒突,窄小處不勝一握,玲瓏凸透令人心蕩神搖,透過輕紗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那白王凝脂似的粉嫩肌膚,讓人恨不得馬上把她帶到床上好好探究一番。

看到葉天龍有如呆頭鵝一般看著自己,這個女人滿意地一笑,顯然對自己製造的效果十分得意。

「你來啦,小龍兒!」

美眸流波,朱唇輕啟,一把柔媚到骨子裡的聲音在葉天龍的耳際響起。

葉天龍的身軀一震,這個艷麗女子居然叫得出自己的名字來,而且又叫得如此曖昧,一下子讓他從無邊的遐想中清醒過來。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把我引到這裡來?」

那女子發出一陣讓人心蕩神搖的輕笑,笑完又道:「奇怪了,我在月下撫琴,明明是你自己跑過來打擾我的,怎麼現在反過來咬我一口呢?」

葉天龍不禁一窒,沒有想到這個艷姝的口舌如此的犀利,可以說從見到這個女子開始,她的言行舉動都讓葉天龍無法把握。

吸了一口氣,葉天龍眼神一凝,問道:「那好,算我打擾了。」

「妾身不敢當啊!」這美女素手輕擺,媚笑道:「葉大人乃是艾司尼亞的治安長官,這裡什麼地方不屬於你的管轄。」

葉天龍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便隨口問道;「請問小姐,有沒有看到一個人從這裡經過啊?」

螓首微搖,這女子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媚態生出,讓人心動不已。

「人我是沒有看到過,但是……」

「但是什麼啊?」葉天龍連忙追問道。

「我在來的時候,看到有人在隨地塗鴉,污染環境,因此我一路跟過去,把那些東西都擦掉了。」

「豈有此理!你……」

葉天龍差點兒沒有跳起來,沒有想到罪魁禍首居然是這樣一個絕世艷姝,他仰頭一聲低嘯,然後對眼前的女子說道:「快些帶我去!」

這女子噗嗤一聲輕笑,媚態橫生道:「不好意思,我記不住那個地方了!」

「什麼?!」葉天龍怒氣上衝,對玉珠的關心讓他不再保持對美女一貫的好態度,一個箭步上去,伸手抓住女子的香肩,喝道:「別耍我,快些帶路!」

「啊,你想幹什麼?」

女子似乎被嚇住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但這樣卻表現出她另一種動人心魄的魅惑力,讓看到的男人從心底生出一股想要竭力保護她,愛惜她的衝動。

葉天龍呆了一下,突然伸手揪住了紗衣的領襟,嘿嘿笑道:「你想在老子的面前打馬虎,耍花招!如果不說的話,就把你的衣服剝去!」他用上了對女人來說百試爽的絕招。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53

第九集 婚典篇 下

第四章 再獲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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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人心魂的媚眼中流轉著令人不克自持的流光,她好像有些不相信眼前男人的反應,檀口中低低的嬌吟了一聲。

「不要啊!」

葉天龍的身軀一顫,感到自己的體內倏然冒出一股無名的慾望,畢竟他也是在花叢中打過滾的人,而且自身也練有奇術,很快就回過神來,心中暗暗吃驚,原來這個女子不但是媚骨天生的一代尤物,而且還是練有奇異的媚術,足以讓世間的男人都為之迷醉。

明白到這一點後,葉天龍壓下心中的悸動,臉上露出了壞壞的笑容,惡狠狠地說道:「別再耍什麼花招了,不然的話,就把你的衣服全部剝掉了!」

女子哀怨的歎息了一聲,垂泫欲滴地說道:「東督大人手握大權,妾身如何敢戲弄大人?

如果說大人一定要脫妾身的衣裳,那就不用找什麼借口了,妾身哪裡敢生抵抗之心啊。」

「好傢伙,你的嘴還真硬啊!」葉天龍的嘴角流露出一絲怪笑,口中繼續威脅道:「我先把你的衣裳剝去,然後將你綁在樹上,嘿嘿,到時候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

女子的美眸中閃過一絲的迷惑,但很快又低垂螓首,眼皮微微下垂。

「好!」葉天龍喝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他的雙手分別抓住襟口的一邊,作勢要往左右拉下去。這個女子居然只是抬頭用一種哀怨的神情望著他,不做絲毫的反抗。

葉天龍不禁呆了一下,女子這種眼神真的可以讓一個男人的心都要溶化。

「難道說她真的是不懂武技嗎?那她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呢?怎麼可能看到玉珠的行動呢?」可他很快回過神來,想起玉珠的下落便一時火起,發狠道:「那就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了!」

手上的內勁一發,裂衣聲響起,雪白的肌膚在月色下閃爍著動人心弦的色澤。女子終有些變色,莫非眼前的男人真的只是一個不懂憐香惜玉的莽夫嗎?或者說他是一個鐵石心腸的男人?

「住手!」三個聲音同時響起,數道人影出現在他們的周圍。

一道狂風乍起,如濤內勁直撲葉天龍,雖然是一尺以外,但已經撼動了葉天龍的護身真氣。顯然,這個攻擊者有著可怕的實力。

而讓葉天龍更感到不安的是左邊襲來的一股銳利無匹的劍氣,劍身還遠在三尺之外,砭骨裂肌的可怕勁氣,已經先一剎那及體,幾乎是沒有什麼困難地分開了葉天龍的護身真氣,衣裳連同裡面的肌膚一起內凹。如果是讓它擊實的話,絕對是承受不起的。

危急的瞬間,葉天龍大喝一聲,整個身軀往前面的女子方向倒去,將其撞倒在地上,自己一個人覆在她的身上,將全身的真氣全部運到背上。

顯然沒有料到葉天龍會出此怪招,那道怪異的勁風轟然擊中了旁邊的一張石凳,整塊石頭雕刻成的石凳立刻爆裂成無數塊碎石,煙塵飛揚之中,隨著四射的勁氣飛向四面八方。

有幾塊碎石擊中了葉天龍的背部,兩股勁氣猛烈相交,碎石化成粉塵飛散,但也將葉天龍打得隱隱生疼。

但最大的危機並沒有過去,那道匹練般的劍氣排空而來,衝開了飛散的碎石,即使是偏離了方向,但這一劍所蘊含的可怕勁氣依然可以對葉天龍造成很大的傷害。

一聲嬌叱,一道驚電飛射而來,正中長劍。

辛西雅終於在葉天龍最需要的時候趕回來了,在她的後面,飛星、沙丹等女神戰士紛紛飛身而來。

快速的接觸,兇猛的碰撞。兩個人影同時倒退,在空中斜向翻飛,落地時幾乎是同時穩下馬步。勢均力敵,兩個人都沒有受到什麼大的傷。來人顯然對辛西雅有這樣的修為感到意外,沒有再發動一次攻勢,而是往後倒退了幾步。

在女神戰士的護衛下,葉天龍站起身來,舉目四顧。左首是一對天仙壁人,每一個人葉天龍都不陌生,正是尤那亞和艾琳碧絲,他們的身後還有數個彪悍強橫的隨從,是尤那亞的貼身鐵衛五彪,五個身手超絕,武技蓋世的好漢。

右首的那一個男子葉天龍就不認識了,只見他一頭長及腰部的白髮泛著銀色的光澤,俊美的相貌和卓然的風采極具可看性,最怪的是他的手上帶著一副黑色的手套。

「堂堂的法斯特東督,居然會見色起意,欺負一個弱女子!」艾琳碧絲翻腕收劍歸鞘,面帶怒色的叱道。

葉天龍的眉頭一皺,伸手將地上的女人扶起來,關切地問道:「有沒有受傷?」見她搖搖頭,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便對艾琳碧絲冷笑道:「艾琳碧絲小姐真是好劍法,剛剛的一劍差點把我們兩個人都毀掉了!」

艾琳碧絲明艷的嬌靨頓時掛上了一層寒霜,一旁的尤那亞冷聲道:「強詞奪理,一派胡言!明明是你將這位姑娘拖進來的,現在居然還振振有詞指責起艾琳碧絲小姐來了!」

撫琴的女子趁他們說話之際,抱起了那張七絃琴,疾步往白髮的男子這邊行去。回過神來的葉天龍剛剛想伸手去拉她,卻見到白髮男子的雙手一揚,在空中作了一個十分美妙的手勢,手套上的銀線馬上在空中畫出了一個大大的「斷」字。

葉天龍正在奇怪之際,發現這個「斷」字居然會旋轉著朝他飛來,一股大力從其中向他衝來,使得他的護身真氣發出洩氣的聲音,不由得讓他嚇了一跳。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攻擊手段。

葉天龍退了二步,才將這一股氣流卸去,雖然白髮的男子是攻其不備,但這一種神奇的武技所表現的攻擊力已經讓葉天龍暗暗吃驚不少。

人影一閃,白髮的男子出現那女人和葉天龍之間,將抱琴的女人有效的置於自己的保護之下。

將冰冷的視線投向葉天龍,白髮的男子沉穩地說道:「來的時候聽說法斯特的東督葉天龍葉大人如何的英雄,不想卻是一個這等的人物。」說罷,一聲的冷笑顯出他心中的輕蔑。

「報上你的姓名!」葉天龍並沒有生氣,毫不在意地伸手一點白髮男子。

「白髮飛虎白飛虎!」男子昂然回道。

「白髮飛虎,好名字!」葉天龍正色答道:「我本來就不想做什麼英雄人物,大丈夫在世,只要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就是最大的快樂!」

白髮的男子微微動容,將葉天龍仔細看了看,突然說道:「在下受教了!」

葉天龍突然對這個男人產生很大的興趣,問道:「你是這個女人的丈夫嗎?」

白飛虎的臉上現出一種古怪的神情,回道:「我是她的保鏢。」

葉天龍嘖嘖兩聲,白飛虎不禁怒聲道;「你想說什麼啊?」

葉天龍呵呵一笑,並不回答白飛虎的話,而是走到了艾琳碧絲和尤那亞的身前盯著看了一會兒。尤那亞和艾琳碧絲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正想發話時,葉天龍已經搖頭晃腦地說道:「有如此出眾的相貌,卻沒有與之相稱的心腸,可惜啊,可惜!」

在尤那亞和艾琳碧絲兩個人發作之前,葉天龍已經哈哈大笑地轉身對辛西雅她們說道:「我們走!」女神戰士嬌應一聲,紛紛收起了武器。

「妾身月如,葉大人記住了!」抱琴而立的女子突然柔媚地說道。葉天龍回頭頷首道:「月如小姐,在下領教了!」月如嫵媚一笑,風情萬種,媚態橫生。

艾琳碧絲這時叫住了辛西雅,說道:「你有這樣的身手,為何要助紂為虐呢?」

辛西雅冷冷望了她一眼,「對於我來說,與公子作對的就是敵人!」

望著葉天龍遠去的背影,艾琳碧絲疑惑地說道:「這些身手可怕的女人怎麼會對這個好色無德的男人這麼死心塌地呢?」

尤那亞的眼中閃過異色,緩緩地說道:「我知道這些女人的來歷,她們是神族之一的女、神、戰、士!」最後的四個字幾乎是從他的牙縫裡擠出來一樣,一字一頓。

玉珠等了好久,連屋子裡面兩個人的燕好之戲都看完了,葉天龍和辛西雅她們還是沒有追上來,思前想後,她決定還是先回去再作打算。

玉珠回到府第時已經是天色發亮,一個侍女見到玉珠連忙說道:「玉珠夫人總算回來了!

大人等了很久……」

玉珠打斷她的話,問道:「公子現在什麼地方?」

侍女答道:「大人剛剛說他要去浴室好好放鬆一下。如果四夫人來了,就去後面的浴室找他。」

侍女的話未曾說完,玉珠早已丟下她,飛身往後面的內宅而去。

內宅的浴室是建立在一處天然的溫泉之上,與其他的建築物都隔了一定的距離,周圍花草茂盛,古木森森。

玉珠踏進雲氣氤氳,溫暖如春的浴室,一股溫熱的蒸氣就撲面而來,葉天龍正懶洋洋的靠在浴池的一角,閉目養神。

「公子,我……」玉珠的聲音傳入葉天龍的耳朵,頓時讓他跳了起來。

「你回來啦,真是讓我擔心死了!」

玉珠頗為感動地說道:「公子,我追到那個主謀的落腳點了,你們怎麼沒有趕上來?」

葉天龍精神一振,重新坐下來,伸手拍了拍身邊的位子,「來,坐下來,把詳細情況說一下。」

玉珠大大方方地脫去外衣,又除去了身上那一件窄小的大紅抹胸以及綢制的小褻褲,讓自己的半身浸入溫熱的水中,半躺半靠地坐在葉天龍的身邊。

聽完玉珠的描述,葉天龍大感意外,不想自己竟然是作了吉裡曼斯的替身,不過那個小飛燕居然會有這樣的手段和心志,倒也不容忽視。仔細一想,也只有像她那樣的身份才有可能接近吉裡曼斯,好下那可怕的「鬼殺之術」。吉裡曼斯可能花了不少的本錢才將那個特殊的小飛燕弄到府中供自己玩樂,不想卻是請鬼上門,想想倒是有趣。

不過這樣也看得出,高老大的「暗香閣」一定和天河的人有關係,只是不知道她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有多重要?想到這個女人居然能在艾司尼亞創出這樣的龐大局面,的確是非常有實力的一個人。現在頭痛的是,到底「暗香閣」裡有多少人參與進來,如果說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動手,一定會引起艾司尼亞很多權貴人士的不滿。

玉珠微微歎息道:「那個所謂的殿下居然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做這樣的事情,他真是一個狠心的人!」

「其實那樣做,就說明了他並不是真正愛那個女人!」葉天龍想了想,又道:「要不然,他就不配做個男人!會讓自己的女人這樣做,這種男人真是混帳無恥到底了。」

一時間,兩個人都沉入自己的思緒之中。片刻之後,葉天龍很自然的將身邊的玉珠攬進自己的懷中,雖然沒有再說一句話,但玉珠清楚葉天龍此刻的想法。

可惜兩個人的溫情享受不到一刻,就被外來的不速之客給打斷了。

細碎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接著傳來了於鳳舞和龍靈兒的談笑聲。本來想起身的葉天龍一時興起,突然朝玉珠一打眼色,矮身潛到水底,躲在玉珠的身下。玉珠先是一愣,馬上會意的笑起來。

「咦,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在啊?」當先進來的於鳳舞看到只有玉珠一個人仰面倚靠在池邊,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不禁微微一愣。

「不是說葉大哥和你都在這裡嗎?」龍靈兒從於鳳舞的身後轉出來,也在一旁發問道,「我和鳳姐可是來抓昨晚的逃兵。」

玉珠輕輕地搖頭,十分自然的語氣說道:「沒有啊,這裡就我一個人。」

「奇怪了,」龍靈兒喃喃說道:「那他到哪裡去了?」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看,這不是葉大哥的衣服嗎?人怎麼會不見了呢?」

「我不知道,回來的時候聽說公子在這裡,誰知進來時卻沒有見到公子的人。」玉珠一本正經地回道,「也許他換過衣服又到別的地方去了,說不定到二姐的房間裡去了。」

四下掃了一眼,於鳳舞的明眸中泛起了一絲笑意,漫聲對玉珠說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我……」玉珠剛剛張口,驀然打了一個顫,在水中不安的扭動了一下嬌軀。她發現葉天龍居然在水下向自己作怪了,非但一雙魔手在輕輕撫摸著她的雪臀幽谷,而且還得寸進尺的開始叩關叫門了。

此時此刻,玉珠又不好太過明顯,只好乖乖的慢慢地分張玉腿,開門納客,將那頻頻叩關之物迎進自己的體內。在這樣的姿勢和狀況下,感覺分外的強烈,逐漸被充實的滿足感直貫腦門。

輕輕吁了一聲,玉珠才用一種不太穩定的語氣說道:「我也是剛剛從外面回來的……」

這時候,於鳳舞和龍靈兒都發現玉珠的嬌軀在水中輕微的扭動起來,一顛一蕩的,非常奇怪。

發覺到於鳳舞和龍靈兒都站在浴池對面看著自己,玉珠不禁嬌顏塗丹,但又不好說什麼,只有暗咬銀牙,強忍衝擊全身的酥麻感,在瑤鼻裡面輕輕嬌哼。

葉天龍起先只是一種好玩,因為在水下看玉珠的嬌軀,有一種特別的味道,特別是那豐隆渾圓的雪臀,散發著讓人窒息的誘惑力,讓他忍不住伸手去摸,誰知道一摸二摸,倒先把自己摸得性起,是以才會有水下叩關之舉。

哪裡知道一進濕熱的花徑,才知道原來這天下罕見的名器在此種情況會變得更為緊湊柔嫩,讓他大呼痛快,欲罷不能。

他運足氣潛在水下,平躺在水中,使自己身體不會浮上水面,玉珠跨坐在他的腰上,而葉天龍的雙手扣著玉珠的腰身,就這樣,形成了一個特殊的水中交合的姿勢,葉天龍在水下不停的運動著發動攻勢,十分的享受,可把上面的玉珠害苦了。

讓人魂飛魄散的快美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持續不斷地沖刷著玉珠的身心,特別是葉天龍那準確無誤的出擊,每一次都能擊中她最敏感的要害,使得她忍不住想要嬌哼呻吟,但想到於鳳舞和龍靈兒就這麼站在眼前,又不好太過狂浪,更為重要的是,自己剛剛幫葉天龍否認了他的存在,如果這個時候喊出來,那還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不過事情就是這麼奇怪,玉珠越是希望於鳳舞和龍靈兒早點離開,她們兩個人偏偏就站在那裡不動,一直就這樣看著她,和她說一些不著邊際的閒話,這讓她更加緊張。而她一緊張,連帶著原本就緊窄無比的名器就更加有力的裹挾,而且那裡的感覺就越發的靈敏起來,甚至連最輕微的摩擦都帶給她幾乎要昏眩的快樂。

但於鳳舞她們的話玉珠又不好不理會,她只好在快美之中強提精神,有一搭沒一搭地答話,不時說出了風馬牛不相及的答案來沒有察覺出來。

看到玉珠的嬌靨越來越紅,櫻唇之間漸漸流露出越來越大的嬌吟,於鳳舞和龍靈兒相視一笑,然後慢條斯理地開始脫起自己的衣裳來。

「她們也要下來,難道說她們早就發現了嗎?」玉珠那被快美刺激得近乎空白的腦中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但此刻她已經無暇顧及這些,心中只有愈來愈強烈的舒爽感。

而此時在水中的葉天龍也正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變化,他原本所含的一口真氣早已用盡,本來是需要浮出來換氣的,但一來被這種從來沒有試過的滋味迷惑,二來想等於鳳舞她們要走的時候再出來給她們一個驚喜。就這樣在他的一再堅持之下,居然又強忍了一段時間。

一口真氣完全變成濁氣,如果再不換氣的話就要昏迷了,葉天龍只好準備從浴池底上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腦門一陣空白,一種怪異的潛流倏然從他的體內湧出來,這種感覺他並不陌生,剛剛在吉裡曼斯的府中就已經經歷了兩次,只是一次非常短暫,根本沒有什麼具體的感受,另一次則是在半夢半醒之中,也沒有這次如此的真切。

充沛莫測的勁氣在體內急速流轉,身上的每個毛孔都舒張開來,每一次的勁氣流轉都將體內原來的濁氣雜質從經脈中趕出去,葉天龍感覺到自己整個人是無比的神清氣爽,感覺敏銳無比,甚至可以感覺到池中水流每一絲一毫的變化,這一刻真有一種自己無所不能的神奇感覺。

在誤打誤撞之下,葉天龍終於和自己體內的暗黑大魔神融合了!

因為這種在水中和玉珠合體的方式,恰巧暗合天地初開時陰陽混沌的本意,全身都浸在溫泉水中的樣子有如是人未出母胎時的環境,這正是與魔神融合時最適合的環境。更為巧妙的是玉珠正好又是暗黑一族的後人,也只有她的體質才可以全部引發出葉天龍體內那股魔神之潛力。

池中的溫泉水開始翻騰起來,逐漸增加的激盪之勢讓正準備要脫衣裳下水的於鳳舞和龍靈兒感到十分驚訝,但對於龍靈兒來說,卻更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戰慄和不安感在她的心中擴大。

當一股龐大莫可名狀的勁氣從兩個人的結合部位湧入玉珠的體內,那種似乎要昏死去的悸動讓她再也忍不住大聲嬌吟起來。這一股勁氣和玉珠體內原本的真氣水乳交融,混在一起後急速流轉於經脈之中,周天之後又從結合的部位回到了葉天龍的體內,引出他體內更加強大的潛勁後又再次流到玉珠的體內,就這樣週而復始的在兩個人的經脈中流動,傳遞,一次比一次強大,一次比一次充沛。

浴池中的溫泉水更加激盪起來,這裡是具有地下活泉的溫泉,水溫非常穩定,但此時卻突然變得沸騰起來,似乎是有什麼神奇的東西在其中游動,使得池水湧動著,翻滾著,一波接著一波的拍打著四周的池壁,甚至發出了隱隱約約的海嘯聲。

於鳳舞和龍靈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情況,玉珠的原本雪白如玉的肌膚變得通紅,似乎有什麼光華在體內流動著。

「這是魔神之氣!!」龍靈兒終於知道自己的擔心是什麼了,她失聲驚叫起來。

於鳳舞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一聲長嘯從水中發出,浴池的溫泉水轟然四散,似乎是被一股大力從下面掀起翻轉。勁氣四溢,水箭飛散,葉天龍抱著玉珠從水中衝出,強大的勁氣有如颶風一般將寬敞的浴室內一切東西都沖得七零八落,連上面的屋頂也被衝出一個大大的窟窿。

見到葉天龍這副模樣,於鳳舞和龍靈兒驚駭不已,但她們兩個人畢竟是見識過人身手絕世,心意相通的兩個人立刻一齊撲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剛剛得到魔神之力還沒有完全恢復常態的葉天龍和玉珠兩個人制住了。

如此驚人的動靜早已驚動了府中的其他人,就連王師也匆匆趕來了。在他的指點下,於鳳舞她們用當初晨月救葉天龍的法子將葉天龍剛剛生出的魔氣化掉,讓他得到了魔神之力,但又不會魔化發狂。但是不是真的就從此萬事大吉,王師也不敢打保票,畢竟是世事難料,不過他也只是在心中暗暗思忖而已,說出來怕徒亂人意。

也正是這樣一來,葉天龍的魔神之力少了魔氣的催動,威力少了許多,因此這時的他雖然已經躋身於頂尖高手的行列,但還是無法像真正的暗黑大魔神那樣可以無敵於天下。

而其中最得好處的還是玉珠,她因著暗黑一族的天賦,獲得的暗黑之力讓她的功力有了神速的進展,現在的她是完全超過了於鳳舞和龍靈兒她們,甚至於連王師也不敢說比她高明多少,她現在所欠缺的只是經驗而已,因為交手之時是生死一線,兩個相差無幾的高手搏鬥,經驗將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第九集 婚典篇 下

第五章 驚聞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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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湖居的女主人綰貞看到自己的父親大人臉色沉重地回來,心中不免一驚。陽建出去的時候還是精神抖擻,充滿信心的樣子,不料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副失魂落魄、神情恍惚的模樣。

「父親大人……」

綰貞剛想開口問話,陽建已經擺擺手,腳步沉重地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將房門緊閉,連吃飯的時間也沒有再出來。

雖然十分擔心,但素來溫柔嫻靜的綰貞還是沒有去敲陽建的門,她只是吩咐店裡的侍應生快手快腳的打點好店務,她的心中隱隱約約預感到今天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綰貞的預感一點也沒有錯,夜色降臨的時候,神情沉重的陽建重新出現在她的面前。

「今天早點關門,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站在綰貞面前的陽建臉色十分複雜,有些黯淡的面容顯得是那麼的憔悴,讓綰貞不禁感到心頭突突跳。

臨湖居破天荒的早早關門了,讓那些老客感到十分意外,但老實說自從葉天龍鬧出那一件大新聞之後,不少的人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這家臨湖居將會有所改變。也許以後他們將再也沒有機會一嘗此間的美味了。

幾個侍應生整理好店裡的事務,將店門關好離開了。昏黃的燈光下,陽建和綰貞相對而坐。綰貞惴惴不安的等待著父親大人開口,陽建這種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樣子讓她預感到陽建要說的事情一定是非同尋常的。

良久,陽建依然沒有開口說話,他的臉色忽明忽暗,眼中痛苦的神情清楚的表明此刻他內心深處的掙扎和猶豫。

房間裡面籠罩著一種沉沉的感覺,綰貞似乎是可以感受到空氣壓在身上的感覺,她心中的不安和疑慮在不斷的擴大,她甚至開始害怕起陽建的開口。

「波!」的一聲,在沉寂的房間裡聽起來是如此的響亮,讓陷入各自心思之中的兩個人都嚇了一跳。是燈花的跳躍聲。

陽建抬起頭來,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略顯憔悴的臉上,發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是無奈,是悲涼,還是不忍心,綰貞也不知道。

「你其實不是我的親生女兒!」

終於,陽建一咬牙,下定決心道出了這個深藏多年的秘密。此時他的眼睛中閃爍著一絲晶瑩的亮光。

「什麼?……」

綰貞猛地抬起螓首,一雙明眸頓時睜得極大,她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秘密震得心神俱散,腦中一片空白,只是驚慌失措地叫道:「不,不!我……」

既然已經說出口,陽建再也沒有什麼猶豫,他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你其實是天河故國的小公主,國破之日,我受先王的囑托,將殿下帶出了天河城。」

現在身份一說開,陽建便開始對綰貞持臣下之禮,他恭恭敬敬地續道:「殿下自小戴在身上的玉牌就是天河國的傳國之寶─雪玉。」

綰貞只是搖頭,難以想像的身世真相,深深震撼她的心,一時之間讓她幾乎無法去思考,她的心理實在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這麼多年來安安靜靜的生活她已經十分的享受,平凡樸實的日子讓她感到溫暖,她已經愛上了這種簡單快樂的生活。但在這一瞬間,所有的一切原來就只是一時的虛幻。她刻意要避開的生活卻是無情的降臨到她的身上,顯赫的身份,高貴的血統,對於她來說,只是增加生活的壓力而已。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綰貞拒絕了慶計,也拒絕了葉天龍,她只想作一個平凡人,過一種安靜的生活,可是事實卻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不管她怎麼拒絕接受這個身份,血統的存在是不爭的事實,她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無盡的恐慌和悲哀在她的心裡蔓延,可是既然已經是無法擺脫的事實,她心裡的否認也只是一時的負隅頑抗,她漸漸軟弱下來。

隨著陽建將隱藏在內心的隱秘詳細地一一道來,綰貞的臉色益發的蒼白,她終於軟弱地低下螓首,兩行清淚無聲地滑過她的臉頰,落在她的衣襟上。

看到綰貞這副樣子,陽建慢慢停下了說話的聲音,只是望著她。微微搖曳的燈光中,綰貞的嬌軀顯得是如此的軟弱無力,斜斜的靠在桌邊,似乎是連坐的力氣都沒有了。一雙小手抓著衣服的下擺,無意識的握緊拳頭,潔白的手背甚至可以看到幾絲青青的脈絡。

半晌,綰貞慢慢抬起螓首,輕聲地問道:「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告訴我這個?為什麼以前從來不跟我說呢?」

綰貞說話時那種茫然的語調讓陽建感到一陣心酸,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但現在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也只有狠心繼續下去了。

「因為這次是為了要救殿下的哥哥伊思殿下!」陽建沉重的語氣讓綰貞再次受到衝擊。

「我的哥哥,我還有一個哥哥?」綰貞急切地追問道,「他在哪裡?」無論如何,聽到關於自己親人的消息,總是讓人不禁牽腸掛肚的。

「是的,前些天經常來這裡的那個青年人就是伊思殿下。」陽建望著用緊張的神情看自己的綰貞,將伊思的來龍去脈細細講了一番。

「原來是他……」綰貞低頭喃喃自語道,「怪不得我看著他總感覺到是那麼熟悉呢?」

陽建也歎了一口氣,道:「這就是兄妹的親情啊,因為大家身上流的都是同樣的血。」

「我……哥哥……真的是被東督葉大人抓去了嗎?」綰貞第一次說起哥哥來,感覺總是有些怪異,因此不由得頓了頓才將話說下去。

陽建肯定的回答道:「正是東督府的人,我看得十分清楚!」停了一下,他又說道:「他們在抓捕的時候,也亮過身份的。」

說到這裡,他心有餘悸地歎道:「真是想不到,那個來過我們這裡幾次的少女居然會是近衛團的團長,看她長得清秀嬌美,嬌小玲瓏的樣子,武技卻是那麼的可怕……」

綰貞想了一下,遲疑地說道:「是那個叫龍靈兒的少女吧?」

陽建點點頭,回道:「對,是她!看她的一爪足以洞金穿鐵,真不知道那麼小的手是怎麼練出來的?」

「那要我怎麼去救哥哥呢?」綰貞沉默了一下,望著陽建的眼睛說道,「我一點武技也不懂。」

陽建默然,視線向左右游移,似乎是受不住綰貞的注視。半晌才遲疑地說道:「我看那個東督對殿下存著極大的好感……」

綰貞的眼睛驟然睜大了,急聲說道:「要我去求葉大人嗎?這樣的大事情,我一個小女子去也起不了作用啊?」

陽建緩緩地說道:「我想過了,殿下先去東督府求情看看,葉天龍如果不肯的話,那就……」

「那就怎麼辦啊?」綰貞見陽建吞吞吐吐的,不禁追問道。

陽建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眼睛看著桌上的燈,低聲說道:「殿下身上帶一把刀去,而我也裝扮成殿下的隨從跟進去。軟求不成,那就只好用強了,先王就剩下一點血脈了,我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把伊思殿下救出來。」

綰貞打了一個寒戰,她呆呆地坐了好半天,站起身來有些軟弱地說道:「讓我再好好想一想……想一想……」說著,她慢慢走向自己的房間,燈光將她的影子越拉越長,終於消失在轉角處。

陽建默默地坐在那裡,眼神有些呆滯,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和做法到底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會帶給綰貞怎麼樣的變化,但這卻是他唯一可以救出伊思的辦法了。看到龍靈兒的身手,東督近衛團的實力,陽建就明白單憑自己的實力是根本無法與之抗衡的,就算是再多幾個他,再加上回復能力的野蠻鬥士也不一定能從東督府救出伊思。

第二天一大早,臨湖居還沒有開門的時候,綰貞的房門打開了,臉色蒼白的她慢慢走出了自己的房間,原本清澈明亮的眼中浮現幾絲紅線,但堅定的眼神和沉穩的腳步卻在無形中透露了此刻綰貞心中的信念。

見到陽建依然坐在桌子旁邊,就連位子都沒有挪動一下,綰貞知道他也是一夜沒有睡覺。

聽到綰貞的腳步聲,陽建猛地抬起頭來,略帶憔悴的眼中透射出詢問的眼神,有擔心,有期待,有歉意……

「父親大人……」

綰貞剛一開口,陽建就連忙擺手說道:「殿下,請不要再這樣叫臣下了。」

「請讓我再叫一次吧!」綰貞的眼睛泛起了一層水汽,「父親大人,多謝您多年來的照顧!」

陽建的心中劇震,他猛地站起來,慌亂地說道:「殿下,這是……」

「我決定了,就讓我去救哥哥吧!」

綰貞的語氣十分堅定有力,「無論如何,既然身為天河的後人,就要負起這個責任來。

我也應該為自己的身份做一點事情吧!」既然已經是無法逃避的東西,那就只有去面對它了。不管怎麼說,也是要為天河盡到一份心力的,不僅僅是因為那份莫名的親情,更重要的是陽建對自己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也許當事人正是抱著這樣的信念,才會痛下決心的。

「那準備一下,我們一起去。」陽建悲喜交集,慌忙地回答道。

「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也算是報答父親大人多年的恩情吧!」

陽建突然間跪倒在綰貞的腳下,顫聲說道:「殿下……」

綰貞連忙一把將其扶起來,含淚道:「如果我去沒有成功,父親大人你還可以另外再想辦法。」

「殿下不要再這樣叫我了,實在是擔當不起啊!」陽建苦笑一聲,「對不起,為了伊思殿下讓殿下去做這樣的事情,也許是我太自私了。我知道這樣做的難度有多大,如果不讓臣下跟著,那我會永不安心的!」

聽到府衛的稟報,葉天龍呆了一下,綰貞居然會主動來找他?

自從倩公主那次為他弄出那麼大的一個新聞之後,葉天龍都沒有再去臨湖居,一是生怕惹得綰貞惱羞成怒,那就大大的不美了,二來是因為這段時間他已是忙得要命,多一點的空餘時間都被王師抓去訓練了。葉天龍也不知道為什麼王師對教導他的興趣比對於鳳舞這個得意弟子還要大,不過前幾次的實戰說明了他從王師那裡的確是得到許多的好處,所以他自然是甘心情願被王師呼來喝去,高高興興地去學習。

經過王師這段時間的指導,葉天龍才真正領會到自己從風月真君那裡習來的武技真諦,他好像是一個大孩子突然間得到一個喜歡的玩具,高興的不得了。

陽建低頭跟在綰貞的後面一步一步的從府衛身邊經過,他的心情十分緊張,生怕被誰看出破綻來。他現在這個模樣是家人的打扮,加深了的膚色和粗青布的隨從服十分相配,看起來是一個毫不起眼的普通人。

聽到綰貞十分自然地和女神戰士打招呼,陽建不禁暗暗驚訝,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居然會有這樣的膽色,連他也自愧不如。陽建知道東督府裡這些個女人的可怕實力,隨便哪一個都要比自己強上數倍。

邊想邊行上了台階,剛剛走到廳口處,兩個守在門口的女神戰士便伸手將陽建攔了下來。因為像他現在這樣的身份是不可以進東督府的大堂,陽建這時才猛然間醒悟,不禁後悔自己弄巧成拙了,為什麼要裝扮成一個下人的模樣?

綰貞給了陽建一個深深的眼神,然後讓他留在外面,自己一個人腳步堅定地慢慢走了進去。葉天龍早已微笑著站在堂下相迎了。

「難得綰貞小姐的芳駕光臨,快快請坐!」

葉天龍親自引導綰貞在客位落座,自有人奉上香茗。

「不知綰貞小姐有何見教?」

客套話畢,葉天龍馬上切入正題。因為上次事件的緣故,他只好用十分正經的語氣來和綰貞說話,免得彼此之間出現尷尬的氣氛。

綰貞望了一眼站在葉天龍身後的玉珠和辛西雅,欲言欲止的樣子顯而易見。葉天龍不禁微笑道:「不要緊的,她們就像是和我一個人一樣,沒有什麼事情我會不想讓她們知道的。」

綰貞的臉微微一紅,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看到綰貞這樣子,玉珠在心中會意的暗笑起來,她俯身在葉天龍的耳邊低聲道:「公子,我們還是先出去一下吧,看樣子綰貞姐姐她好像是有些害羞的樣子,說不定是什麼好事情呢?」

玉珠的一番話聽得葉天龍的心突的一跳,他的眼睛頓時亮了一下,探頭探腦的望了望綰貞,然後點點頭。

玉珠和辛西雅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後,綰貞抬起螓首,望著葉天龍緩緩地說道:「葉大人,我來是向你求情的!」

「求情?」葉天龍大感意外地看著綰貞。

「是的!」綰貞連忙地回道,「葉大人你們昨天不是在興安坊抓了一個年輕男人?」

葉天龍「哦」了一聲,頗感興趣地望著綰貞道:「你的消息真是靈通啊!那個人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綰貞想了一下,道:「是我的一個朋友。」

「只是普通朋友嗎?他可是牽涉到一個很大的罪名啊!」葉天龍似笑非笑地望著綰貞那張有些蒼白的臉。

綰貞的臉紅了一下,遲疑地說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話一出口,她就感到有些後悔了,果然葉天龍的反應更加強烈了。

「哼哼,」葉天龍的臉色一變,「那絕對是我的敵人了,我非把他砍頭不可!」

綰貞大急,連忙說道:「不要,不要!」

見到綰貞這樣焦急的樣子,葉天龍更加生氣了,這分明表示那個傢伙和綰貞的關係非同一般。他狠聲說道:「那個傢伙是刺殺帝國重臣的首犯,本來就罪責難逃,現在還要來和我爭女人,我不把他砍成七段八塊絕不罷休!」

綰貞的臉更加紅了,這個男人真的很粗獷,居然這麼直接地把自己的心意就說出來了,雖然她是有心理準備,但素來很薄的臉皮還是做出了忠實的反應。她正想再說的時候,卻見到玉珠快速閃了進來,在葉天龍的身邊附耳低語了一陣。

葉天龍的神情一變,拿眼睛瞄了一下莫名其妙的綰貞,他眼中如謎的目光讓綰貞不禁心頭一驚,開始不安起來她的心中馬上升起一個不祥的預感。

葉天龍突然站起來,拍了拍玉珠的香肩,用眼神制止了她的詢問目光,然後對綰貞說道:「你跟我來!」

綰貞惴惴不安地跟著葉天龍進了後面的一間密室內,她注意到玉珠和辛西雅守在了門口,而且她們兩個人身上散發出一股讓她十分害怕的氣勢,一改以前在她面前那種溫和之感。

葉天龍將室門關上後,沉聲問道:「你剛剛帶來的那個下人到底是什麼人?」

綰貞的嬌軀一震,呆呆地望著葉天龍,茫然地問道:「怎麼回事?」

葉天龍「嘿!」了一聲,走到綰貞的面前,盯著她的眼睛,說道:「他的身上居然暗藏兵器,而且意欲圖謀不軌,可惜被我的人發現了。」也是陽建倒霉,本來是不會出事的,但不巧的是,龍靈兒會剛好經過他的身邊,在聽到府衛們的談話後,突然對他產生了一點興趣,這也怪綰貞的名氣太大了,龍靈兒自然會好奇這個廚藝絕妙,讓葉天龍追了好久的女人。

這樣一來,全神貫注於綰貞這次行動的陽建就是不打自招了。

「不會的!」綰貞驚駭地叫起來,陽建居然會暴露,雖然是設想過許多,但真正臨到這樣的地步,她還是根本無法承受。她的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了,雙腳似乎是再也支撐不住一個嬌軀。

葉天龍乘機將綰貞搖搖欲墜的嬌軀攬入懷中,聞到愛潔少女身上的清香讓他的心中大樂。

綰貞的眼中閃過一絲的異色,她的小手摸到了懷中冰冷的存在。但還沒有來得及有所舉動,葉天龍的大手已經順勢探進了她的胸懷,溫柔但卻是有力地將她手中的短刀接了過來。

葉天龍將短刀拿在眼前,晶瑩奪目的短刀十分華麗,金絲纏繞的刀把,雲頭是整塊的紫瑪瑙,五寸的刀身上有鏤刻精細的花紋,是游龍戲珠的圖案。整個刃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森寒的殺機躍然而出。

「教你做這事情的男人絕對是該死!」葉天龍的心中頓時生出一股真正的憤怒。

「像你這樣一個嬌柔女子,如何會做這些事情?即使是你拔出了這把刀,也根本不會有什麼作用的,難道你真的認為可以傷到修習武技的真正高手嗎?」

綰貞眼中的珠淚終於抑制不住地留下來,想到自己的身世和處境,現在她再也沒有一絲力氣,整個嬌軀軟倒在葉天龍的懷中,梨花帶雨的臉龐讓葉天龍暗暗心疼不已。

冰雪聰明的綰貞早就領悟到陽建提議中的內涵,靠她這個弱女子來脅迫葉天龍這樣一個武技高超的男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的作用只是吸引葉天龍的注意力,好方便陽建自己的行動,但千算萬算,他沒有料到根本就沒有接近葉天龍的機會。

當然,陽建還可能另有一種打算,那就是用綰貞來換伊思的安全,這是綰貞後來想到的,也是她覺悟到自己身份的責任後,想出的唯一一個可行的辦法。但是一想到陽建對自己多年來的養育之情,卻因為大義的緣故就要犧牲自己,那種心痛的感覺不由得讓她哀哀欲絕,畢竟一天之前,她還只是一個普通的柔弱女子啊!

葉天龍雖然不明白綰貞為什麼會這樣做,又為什麼會這樣傷心,但他那顆素來憐香惜玉的心又開始發作了。他一手將綰貞嬌弱的身軀攬在懷中,一手輕輕拭去了她臉上的珠淚,柔聲說道:「你不要哭了,我絕不會傷害你的!」見到她還是沒有停止的跡象,葉天龍只有著意撫慰,同時也借此機會佔些手足便宜。

半晌,見到綰貞還在抽泣,葉天龍湊在她的小耳邊道:「哎喲,你再哭下去的話,我的衣服就要全濕了!」

綰貞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螓首,從葉天龍的懷中離開,葉天龍連忙道:「看你哭得像個大花臉,人就難看許多了!」

綰貞忍不住接口道:「我本來就是一個不好看的女人啊!」說話的時候,她的心情開始平靜下來,她也感到很奇怪,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她居然感到一種莫名的輕鬆和安心,這是以前從來沒有感覺到的。



第九集 婚典篇 下

第六章 順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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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大人,那個人是我離散多年的哥哥啊!」綰貞突然咬咬貝齒,說出了讓葉天龍大吃一驚的話來。

葉天龍正感到室內的氣氛有些沉默,想要說話之際,聽罷大奇道:「怎麼回事啊,是你哥哥?可他是天河的後人,你卻是法斯特的人。」

綰貞搖搖螓首,將自己從陽建那裡聽到的和伊思之間的關係一一道來,最後她說道:「葉大人,我知道這樣做你會很為難的,可是他們兩個都是我的身邊唯一的親人了,我想求求大人放了他們吧。」

「這個……」葉天龍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綰貞居然也是天河的公主身份,這真是讓人難以想像,也讓他夠吃驚的。要說放了陽建倒是沒有問題的,可是伊思卻是三番五次刺殺吉裡曼斯的要犯,又加上現在天河的叛亂,剛剛抓到手就放掉,後果可是難以想像的。

見到葉天龍為難的樣子,綰貞盈盈跪倒在地,俯首道:「葉大人!」

葉天龍一把將綰貞拉起來,正色道:「你不要這樣,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會做到的。」

綰貞的貝齒咬了一下唇皮,滿臉通紅地望著葉天龍,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葉大人,如果……如果……我……做你的女人,用我來換他們,可不可以……」

葉天龍的嘴巴隨著綰貞的話越長越大,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不少,等綰貞吃力地將她想了一夜的條件開出來的時候,葉天龍早已是目瞪口呆,沒有想到這個素來單純可愛的女子也會來這樣的一招。

他壓下自己心中的想法,清了清嗓子,道:「你先坐一下,讓我想一想。」

綰貞乖乖地坐下來,一雙眼睛隨著葉天龍的身子轉來轉去,一顆芳心也是七上八下,就像是在等待判決一樣。老實說,當把話說出口的時候,那種感覺真是百味雜陳,當然其中最多的還是羞恥和苦澀。但既然已經這樣了,她最關心的是能不能完成自己的心願。

葉天龍踱了三四個來回後,突然將牙一咬,站住腳步,轉身望著綰貞的臉,雙眼中爆發出異樣的神采,讓綰貞既感到興奮又感到害怕。

「你很有膽識,我是可以就把他們兩個人都放了的!」

聽到這樣的話,綰貞不禁從座位上跳起來,忙不迭地連聲答道:「真的?!」滿心狂喜的她渾然沒有發現葉天龍的臉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但是一個換兩個這樣的交易,我好像有點吃虧了……」

綰貞的心一沉,臉色白了起來,她無奈地說道:「我知道自己是沒有什麼條件提出這個交易的,一沒姿色,二沒有財富……」

葉天龍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對自己太沒有信心了吧,只要我覺得你好,你就是最好的!」

綰貞不解地望著葉天龍,她現在真的有些被這個男人弄迷糊了。

「你乖乖地做我的女人,好好聽我的話,陪我上床,為我下廚,我就放了他們!」葉天龍走到綰貞的身邊,伸手端起她的下巴,含笑望著她。綰貞愣了一下,這樣的話,不就是自己所開的條件嗎?只不過葉天龍將語氣和地位反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再仔細往深處一想,她的臉先是刷的白起來,然後又騰地紅起來。雖說事先有心理準備,但這個男人這樣直截了當地說出來,語氣又是如此的粗鄙,而且是表明要由他主導,讓綰貞她不禁感到一陣心酸,從此以後自己將再也沒有自由可言了。

葉天龍饒有興趣地望著綰貞忽紅忽白的臉色,為了得到這個女人,冒風險也是值得的。

而且出動的人手都是自己的心腹,洩漏的機會不是很大,再說伊思要刺殺的也是吉裡曼斯那個死胖子,對自己沒有什麼壞處,認真地說起來,反而是有些益處的。最主要的是,葉天龍想到自己和慶計所定的那個賭約,既然綰貞自己都這樣提出來,他決定乘這個機會把綰貞弄上手。

綰貞暗暗歎息了一聲,勇敢地望著葉天龍說道:「葉大人,我答應了!」說完之後,她感到一陣輕鬆,這不禁讓她感到莫名的奇怪,難道說自己原本是期待這樣的結果嗎?

葉天龍大喜,雙手一拍,道:「好,大功告成!我們成交了!」

他站起來來回踱了幾步,欣喜地說道:「你知道嗎?自從嘗過你的手藝之後,我就決定一定要把你請來為我燒菜,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這下子,於鳳舞她們一定也會高興得不得了!」

綰貞這時候已經明白了葉天龍先前那一番作為的含義,他不想讓自己丟臉。如果是自己主動提出的交換條件,相當於是自己送上門的,以後就很難在葉天龍身邊的女人中抬起頭來,甚至有可能會因為自己是以條件脅迫葉天龍而受到她們的排擠;而若是葉天龍主動要求的,就表明自己是他費心思才弄上手的,自己的地位就有很大的不同。

而且這樣一來,也減少了綰貞心中不少的難堪和尷尬,因為是受到葉天龍的脅迫,她才不得不這樣做的,這樣的說法也滿足了女人心中特別的自尊。

對於葉天龍這樣的做法,綰貞不禁感到意外,這個男人還真的很會體諒女人,這的認識讓傷心的她稍稍感到一些安慰。

等了一會兒,見到葉天龍還是沒有動靜的樣子,綰貞不禁試探地催促道:「葉大人,我們……」

「交易成功,先付一些定金!」

葉天龍神秘的一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綰貞的雙頰倏然火燒,她明白了葉天龍話語中所指。

閉上眼睛,綰貞勇敢地嘟起櫻唇,湊近葉天龍的臉,在他的面頰上輕輕一點,然後飛快地離開,即便是這樣,她也已經是羞不可抑。

可惱的是,好色的男人根本不會因此而滿足的,葉天龍雙手一捧綰貞的雙頰,將自己的大嘴印在了她嬌小可人的櫻唇上。柔軟的櫻唇有如嬌嫩的花瓣,在輕輕顫抖著,帶給他無限美好的感觸。

綰貞鼻中微微的嬌吟,有不安,有羞澀,還有一絲莫名的期待。她的嬌軀都已經因為羞澀而滾燙,讓葉天龍感到十分新奇,這樣怕羞的女人倒是少見,想到自己在這個女人面前所碰到的釘子,他就偏偏更加用力地抱住她,不住親吻。

終於,在綰貞發出快要斷氣的呻吟中,葉天龍這才放手,他伸手輕撫著綰貞的臉頰,說來也很奇怪,綰貞雖然長相一般,根本算不上是美女,但她的嫩滑肌膚有如初生的嬰兒,又似嫩生生的豆腐,一碰就要出水一般,觸感極佳。真可謂是神總是公平的,某些方面的缺憾總有其他方面來補償。

看到嬌柔文弱的綰貞伏在自己的懷中,不住地喘息,羞得連一雙小手都變紅了,葉天龍心中大起憐惜之情,知道不能再進一步了,要給這個女人一點接受的時間和準備。

「來,我們現在去把他們都放了。」等綰貞稍微平復一些,葉天龍在她的耳邊柔聲說道。

綰貞抬起頭來,雙眼中滿是感激,「我……我也可以去嗎?」

葉天龍微微一笑,將其抱起來,低聲道:「當然啦,你一定有話要對他們說的。而且你記住,以後有什麼事情都要和我說,相信我都會站在你身邊的。」

綰貞拚命點頭,心中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情愫。

看到葉天龍和綰貞走出了密室,玉珠和辛西雅都是神秘的一笑,讓原本就不好意思的綰貞更加感到臉紅,但葉天龍卻是得意洋洋的,伸手在玉珠的俏臉上摸了一把,笑道:「是不是又在偷聽啊?」

玉珠俏臉飛紅,但卻沒有否認,轉身跟在葉天龍的後面。

到了關押陽建的地方,葉天龍吩咐將伊思也帶過來,然後他拍了拍神情緊張的綰貞,安慰道:「不要擔心,進去吧。」

綰貞感激地望了一眼葉天龍,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隨著葉天龍進了這間看上去有些單調的問訊室內。

見到綰貞和葉天龍一起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陽建的神情一陣激動,他跳將起來,大聲道:「不關她的事,都是我的主意!」

兩個近衛兵早已上前制住了陽建的舉動,這些人經過龍靈兒和倩公主的合力磨練,實力大有長進。兩個人之間的合擊之術更是圓熟。

葉天龍衝著陽建冷冷一笑,道:「你應該感到慚愧,居然會想到利用這樣一個弱女子來到達目的。我本來要將你斬立決的,但看在綰貞小姐的面子上,先留你一命吧。」

陽建的臉色略現愧疚,他的確被葉天龍說中了心事,但他很快就為自己找到了借口,昂然說道:「為了大義的緣故,誰都會心甘情願的!」

「混蛋!」葉天龍怒斥道,「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傢伙,難道說在大義的名義面就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嗎?根本就沒有把握的事情,你傻乎乎地去幹,難道也要求別人和你自己一樣去送死嗎?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不成功,對一個弱質女流來說,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他是真的生氣了,很多的人都會打著大義這桿旗號,為自己的行為辯護,卻從來沒有想過別人的感受,只會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在別人的頭上。

看到葉天龍越來越生氣的樣子,綰貞暗暗感到心驚,這個男人發起怒來的確有震懾人心的力量。她輕輕拉了拉葉天龍,柔聲道:「葉大人,請息怒。」

這個時候,伊思也被四個近衛兵押了過來,見到如此的場面,他不禁呆了一下。

「陽叔,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

「你們慢慢談吧!」

說罷,葉天龍憐惜地望了望神情略帶悲哀的綰貞,無言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對手下的近衛兵下令道:「我們到外面去!」

綰貞連忙叫道:「葉大人,你也留下來吧!」

葉天龍一笑道:「你放心,我這個人也許很壞,但說話算話的,而且我答應了你,就會相信你的!」

走到門口時,玉珠和辛西雅都是朝葉天龍投以敬佩的目光,不管怎麼說,這個男人對綰貞的愛護和照顧都讓人感到是出自真心的。

經過兄妹第一次見面的悲喜劇之後,問訊室內的三個人開始談到正題。綰貞將整個事件的經過向陽建和伊思說了一個大概。

「不,不!」聽到綰貞和葉天龍的交易後,伊思不禁大叫起來,「這個男人是一個好色的無賴,小妹怎麼可以……」

「大哥,這是我應當盡的義務,無論如何,身為天河的後人,我就要完成我應該做的;而大哥和陽叔你們也有你們的責任和義務,這是誰也不能逃避的!」

綰貞略帶哀怨的神情讓陽建感到無比的內疚,他沉痛地說道:「公主殿下,我對不起您!」

綰貞搖搖螓首,神情如迷地說道:「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是什麼公主殿下了!我已經盡了我的義務和責任,以後我們可能再也無法相見了。」說話的時候,兩行清淚悄悄地滑落。

陽建和伊思身軀一震,他們都聽出了綰貞話中的話,想想也夠為難她了,以身飼虎,為了他們的緣故,作出了最大的犧牲。而現在她只想做回一個平凡的女人,自己已經沒有什麼理由再對她有什麼要求了。

「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伊思心情激動地說道,陽建也連連點頭。

綰貞輕輕地搖頭,道:「不要了,你們還是去做更重要的事情吧!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對於天河的復國大業根本沒有什麼幫助的,何必再為我損失人手呢?」

伊思和陽建一陣默然,綰貞說的一點沒有錯,而且看她的心思,也不想再和天河有什麼聯繫了,可是自己能捨得讓她呆在葉天龍這樣一個有著好色無德的壞名聲的男人身邊嗎?再說,這次綰貞的選擇,還不是為了救自己兩個人嗎?

綰貞似乎是看出了他們的矛盾,輕聲道:「我只想做一個小女人,請你們不要再……既然連於鳳舞將軍這樣的人都成了他的妻子,我在他的身邊應該不會太壞的!」

張張嘴,伊思還要說什麼,等得不耐煩的葉天龍已經在外面敲門了。

「綰貞,怎麼樣啦?有沒有什麼事情啊?」聽得出,他對綰貞的關心和體貼。

綰貞連忙拭去臉上的清淚,揚聲應道:「好了,進來吧!」

門開處,葉天龍一臉焦急的樣子落入了眾人的眼中,這讓綰貞感到一絲安慰。

葉天龍讓幾個女神戰士保護著綰貞,自己親自送陽建和伊思出去。分手的時候,伊思走到葉天龍的面前,冷聲道:「你一定要好好對待我的小妹,不然的話,……」

葉天龍嘿嘿一笑,道:「你還是多多照顧自己吧,不要綰貞白花這麼大的代價,卻是白費力氣。」

「什麼?」陽建和伊思一驚,戒備地望著葉天龍,「你不是想要反悔吧?」

葉天龍哈哈一笑,道:「我要抓你們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現在既然我答應了綰貞,就不會來為難你們了。對女人的承諾,我一向是最會重視的。但我要告訴你們,你們進出東督府的事情,一定被尤那亞和吉裡曼斯他們的眼線知道了,你說他們會有什麼樣的行動呢?」

陽建和伊思大感凜然,暗暗交換了一個眼神,兩個人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駭和不安。

的確,如果再落入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的手中,那麼真的是萬劫不復了。

一身輕鬆的葉天龍回到東督府,就馬上看到了范銅那個巨大的身影,他正在和幾個近衛兵在對練,雖然說這些近衛兵還不是他的對手,但他們的分進合擊之術還是相當可觀的,在范銅沒有使出全力的情況之下,倒也鬥得有板有眼的。

場外在觀看的人群不時發出陣陣的喝彩聲,打氣和助威聲也不絕於耳。受到氣氛感染的范銅更是興致勃勃,旋身,進退,一雙巨掌舞得輕靈曼妙,讓人實在懷疑他的身子到底是不是真的這麼巨大。

見到葉天龍走進人群,范銅馬上咧嘴一笑,手下一使勁,扣住了從左右兩邊攻來的一刀一槍,沉聲吐氣,在眾人的驚叫聲中,將兩個近衛兵拋出一丈開外。但與此同時,他的身上也被其他近衛兵的刀槍擊中了,只不過他身具刀槍難傷的奇功,倒也毫髮不爽。只是這些近衛兵的身手也相當不錯,將他身上的衣服擊破了數處。

「痛快!」范銅拍了拍雙掌,眾人報以熱烈的掌聲。他們都喜歡這個塊頭比左島近將軍還要巨大的大漢,因為他少了一份威嚴,多了一些玩心。可以說,范銅在東督府的人緣非常好。

連身上衣服的破洞也不看一下,范銅就往葉天龍這邊行來。被風一吹,掛開的衣裳搖搖擺擺,模樣十分有趣。

「老大,那邊有消息了!」

范銅還是改不掉對葉天龍的稱呼,葉天龍也沒有辦法,只好隨他叫了。

聽到這樣的報告,葉天龍的眼睛頓時為之一亮,欣然道:「這麼快啊!你和老魯還真是夠厲害的!」聽到葉天龍和范銅的話,眾人知道他們之間有機密的事情要談,也就馬上知趣地散開了。

范銅抓了抓頭皮,呵呵笑道:「老大,這些可都是老魯的功勞。娘的,那傢伙真不知道會有那麼多的精力,做起事情來賊快!」

葉天龍哈哈大笑,在范銅的身上敲了一記,道:「你也不要太謙虛了,工作總是你們兩個人做的嘛!」

范銅被說得咧嘴大樂,這時他將手一招,一個小個子的護兵很快跑了過來,朝葉天龍端端正正地行了一個軍禮。

葉天龍的眼睛一亮,眼前這個小護兵看樣子年紀不大,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十分俊俏,報上的名字是薛延。

接過薛延雙手奉上的資料袋後,葉天龍並沒有馬上打開,而是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身邊的范銅,笑道:「這麼俊俏的人從哪裡弄來的?不會是你有喜好那個調調吧?」

范銅把個大頭搖得如撥浪鼓似的,連聲否認道:「沒有那回事情!沒有!」他一指薛延,解釋道:「他是我在路上救的一個小流浪,看他可憐的樣子,就把他收留下來。但他很有主見,不想白白接受我的東西,於是就做了我的護兵。」

聽罷范銅的話,葉天龍不禁暗暗點頭,能有那樣的覺悟,這個薛延倒不是池中之物。他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薛延,漸漸地,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神秘的微笑,此時眼前的薛延早已被看得心驚肉跳,低頭直拿眼睛看地面了。

發現葉天龍這種樣子,范銅奇怪道:「老大,怎麼啦?是不是你喜歡他啊?」

葉天龍呵呵一笑道:「如果說我喜歡他,你捨得讓他跟著我嗎?」

范銅毫不猶豫地答道:「只要老大喜歡,我當然沒有意見!」說著,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不過老實說,我是有些捨不得的。有他在身邊跟著,我的日子過得十分開心。」

葉天龍看了一眼薛延,見到他一副焦急不安的樣子,不禁心中好笑,便對范銅說道:「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還肯把他讓給我呢?」

范銅望著葉天龍,緩緩道:「從小到大,都是老大你照顧我的,那時候我們幾個人跟著你多麼快樂啊!」

葉天龍也不禁陷入回憶之中,喃喃道:「若要吃飽喝好,就找葉天龍!你們這班傢伙居然會想出這樣的口號來,真是讓我昏倒啊!」

范銅呵呵笑道:「這可不是我想出來的,再說,這話一點不假啊!」

「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啊?」葉天龍感慨地說道,「周明,周亮兩兄弟,還有江正安他們,我派人去找過,都沒有消息。」

范銅抓了抓頭皮,回道:「兄弟們散了以後,周家兩兄弟好像跟一個遊方僧侶遠走他鄉了,其他人就不知道去向了。」

葉天龍收回了心神,含笑對薛延說道:「你放心,我是和范銅開玩笑的,你還是好好照顧我這個好兄弟吧!」薛延的小臉立時脹得通紅,葉天龍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轉身往大堂裡行去。

范銅剛剛開口在後面叫了一聲:「老大……」葉天龍已經朝旁邊的女神戰士下令道:「將龍靈兒和她那些近衛團的部下叫來!」一個女神戰士領命而去了。

范銅知道葉天龍這樣的舉動就表示現在是進入談正事的時候,他便不再多言,連忙向薛延吩咐了一句,就跟著葉天龍進了東督府的大堂。



第九集 婚典篇 下

第七章 殿前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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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坐在主位上的兩個絕色女子,即便是出身冰血鬼族的魯圖先,心情不免有些輕微的波動。

堂上的她們一個英姿勃發,一個嬌柔溫宛;一個美艷絕世,一個秀麗無匹,有一點她們是相同的,她們每個人都是已為人婦的裝束,梳著代表婦人的盤龍飛鳳髻,光可鑒人的油亮秀髮精巧地挽在腦後,上面只是簡單的橫插著一根雕功精細的玉簪,越發襯托出兩個人嬌顏如玉,美艷不可方物。如果是識貨的行家自是可一眼看出,她們頭上的這兩根玉簪來歷非同尋常,只有大陸上最頂尖的玉匠師才有這樣的手藝。

於鳳舞那雙又黑又亮的美眸輕轉,看了一下旁邊的晨月,見到她正在沉思之中,便輕啟朱唇,柔聲問道:「三妹,想到什麼了?」因為按照年齡來算,晨月剛好排在柳琴兒的後面,位列第三,所以於鳳舞叫她三妹,而府中的人則稱其為三夫人或者是月夫人。

聽到於鳳舞的問話,晨月展顏一笑,有如空谷幽蘭當月怒放,然後用她一貫的柔美之音說道:「大姐,魯先生的情報很有意思。」

「哦,怎麼講?」於鳳舞頗感興趣地問道。魯圖先則心下一凜,頓時整個的精神都集中起來。

晨月先是看了看魯圖先,然後轉首對著於鳳舞嗔笑道:「好個大姐,其實你已經看出來了,為什麼還要讓小妹我出醜呢?」

「你說來聽聽。」於鳳舞並沒有否認晨月的話,只是含笑看了看有些不安的魯圖先。不知道這兩個女人從什麼地方看出毛病來,一向對自己很有信心的魯圖先自然會感到有些意外。

「大姐有命,小妹怎敢不從!」晨月看似玩笑的話,也是對於鳳舞表明自己的心跡,在場的都是心計超凡的人,自然聽得出弦外之音。

「雖然我方派出的那一組眼線都確定了開平山莊是他們的藏人之處,甚至連那些神秘的人物轉移的時間地點都列了出來。但這樣的情報也太詳細了點,而且據我手頭的資料看來,開平山莊是一個地勢險要易進難出的地方,尤那亞經常舉行一些規模不大,但等級很高的聚會,他會把有利用價值的人藏在那裡,實在是難以想像。假如我們的人如果冒然進去的話,根本無法展開力量的。」

「很明顯,對方在故佈疑陣,引我們上鉤。」晨月的總結簡單扼要,但卻讓於鳳舞含笑點頭,魯圖先的面色微變,他已經悟出了此間的關節,問題在於他剛才太急著向於鳳舞匯報自己的成果,忘記了再仔細去分析一下。

「魯先生也別介意,」晨月笑笑道,「我知道多一點,是因為我的手下夥計早已把開平山莊的情況向我報告過,兩下一對照,我才知道這其中有可疑之處。」

魯圖先苦笑一聲,「三夫人不要這麼說,卑職知道自己不能和三夫人相比,這次沒有仔細查實就報上來,實在過於大意疏漏了。」

於鳳舞暗暗點頭,魯圖先能很快明白到自己的失誤,而且坦誠地承認,就一點來說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魯先生過獎了,我只不過是仗著多知道一些東西而已。倒是大姐她能一下子看出其中的問題,真是讓人佩服啊!」

於鳳舞對於晨月的這一番話,並沒有表示什麼,而是對魯圖先說道:「請魯先生密切注意這些眼線,暫時先不要動他們。那些神秘的殺手一定是和尤那亞有關係的,而要找到已經失蹤的公孫大娘,說不得還要用到他們呢。」

「卑職知道了!」

魯圖先心領神會地領命,他已經明白於鳳舞的意思了,對方能收買這些傢伙,自然自己也可以將計就計,好好利用他們一番。要提供假的情報,也要有一定的依據,而且可以從這些人的手段和目的分析出自己真正需要的東西。

於鳳舞滿意地頷首,有像魯圖先這樣機敏能幹的部下,真是一大幸事。她叫住了想要起身告退的魯圖先,想了想問道:「方纔天龍他派人急急忙忙找到魯先生為的是什麼事情啊?」

魯圖先馬上回道:「大人是要卑職查出府裡的哪些人偷偷在和外人接觸,把大人將抓獲的刺客釋放的消息傳遞出去。」

見於鳳舞點頭不語,魯圖先便起身告退離去了。

一見魯圖先離開,於鳳舞便對晨月道:「天龍倒也聰明,知道趁機查出內奸,整頓府裡的人員。」

晨月輕笑一聲,回道:「我們的夫君大人果然很有一套,能想出這樣一舉兩得的妙計來。將天河的正統傳人放到青州去,一定會在那些叛軍中間產生裂縫的。」

對於晨月能如此快的看穿整個計劃沒有絲毫的驚訝,於鳳舞儀態優雅地喝了一口香茗,微笑道:「他哪裡只是一舉兩得啊,加上那個妙人兒,他的收穫極豐啊!」

一談到這件事,晨月的明眸立時一亮,道:「大姐啊,聽說她的手藝是一絕,真的有那麼好嗎?」

於鳳舞肯定地點點頭,應道:「我從來沒有嘗到過比她弄得更好的糕點了。」既然連於鳳舞都這樣說,晨月知道柳琴兒她們告訴自己的絕非虛假,這更加增添了她對綰貞的興趣。

看到晨月無限嚮往的樣子,於鳳舞不禁笑道:「她現在已經在我們府裡了,還怕沒有機會嘗到嗎?」

晨月笑道:「說的也是。如果有機會的話,說不得也要跟她學一兩手。據說要管住男人的話,首先是要管住他的胃口。」看到晨月那煞有介事的樣子,於鳳舞不禁莞爾一笑。

笑容一斂,於鳳舞搖搖螓首又道:「只是天龍這樣的做法總是有些不夠光明正大,可能會落入脅迫弱流的口實……」其實她這已經是很留分寸了,真正說起來,像葉天龍這種做法應該算是乘人之危的惡劣手段了。

晨月卻是不以為然地應道:「我倒覺得天龍這樣做很正常,凡事都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他就不是我們的夫君了。」

於鳳舞不禁微微一愣,晨月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把握住了葉天龍的作風,對他有了相當深刻的瞭解和認同,這對葉天龍來說,固然是一大力助,但於鳳舞深知自己的夫君是什麼樣的人,不在乎外人的看法,不喜歡受到限制,毫無顧忌率性而為,如果再加上晨月這樣心智超人勢力龐大的女人在身邊推波助瀾,卻不加以規勸的話,以後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發展。

葉天龍剛剛從石義信的辦公室出來,龍靈兒便匆匆進來,興奮地說道:「葉大哥,都抓到了,一共是五個人,一個千騎,四個百騎。」然後她湊近葉天龍的身邊低聲道:「我查了一下,有兩個還是吉裡曼斯的人。」

葉天龍大喜道:「不錯,幹得不錯!」他知道龍靈兒查出來的絕對可信,沒有一個傢伙能在龍靈兒的面前保住心中的秘密。

「那現在怎麼處理他們?」龍靈兒遲疑地說道,「都把他們處決了嗎?」

葉天龍的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他搖搖頭,對龍靈兒說道:「你先把他們全部關起來,等壓搾出所有的情報之後,再做處理。這件事就由你全權處理了。」

龍靈兒點頭道:「我明白了,就交給我吧!」然後笑問道:「葉大哥,我幫你做了這件事,你有什麼獎賞嗎?」

葉天龍含笑道:「好,你要什麼樣的獎賞我都會答應的。」

龍靈兒高興地說道:「那我們今天晚上再一起去找大姐吧。」

對於龍靈兒提出的這樣一個香艷的要求,葉天龍也不禁愕了一愕,隨即哈哈大笑道:「你這樣動人的要求叫我如何拒絕,不過今晚你的動作一定要快點,不然的話,若是被你的琴姐姐她們得了先手,可不能說是我背約喔!」

龍靈兒沒好氣的白了這個好色的男人一眼,隨即也忍俊不住,笑了出來。

望著龍靈兒輕快地走出了大堂,葉天龍好笑地搖搖頭,這個龍族的美少女真是很有意思,但不可否認她對自己很有幫助。但沒有容他再想下去,一個府衛進來打斷了他的思路,安德列三世緊急召見廷議。

葉天龍心中暗笑一聲:「他們的動作真快啊!」他馬上帶齊一眾護衛往無憂宮馳去。

踏進無憂宮的小議事廳,果然不出所料,尤那亞和吉裡曼斯都在,還有其他法斯特帝國的其他重要大臣,讓葉天龍感到意外的就是馬上要作新郎的二太子文冶達居然也會出席這樣的廷議。

安德列三世看到葉天龍後,臉色一沉,不悅地說道:「聽說你把抓到了那個數次刺殺我國重臣的天河刺客?」

葉天龍點點頭,施禮道:「是的!」

「那人呢?」安德列三世聲音提高了,「快將他帶過來!」

葉天龍恭恭敬敬地施禮道:「尊貴的陛下,臣下已經把他放掉了。」

「什麼?」安德列三世幾乎從位子上跳起來,「你竟然真的把他放了?!」

對葉天龍的回答感到震驚的不止是皇帝一個人,尤那亞、吉裡曼斯以及文冶達都是大吃一驚。他們沒有料到葉天龍會這麼乾脆的回答安德列三世,私自釋放如此重要的刺客,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尤那亞以為葉天龍至少會閃爍其辭,找借口來搪塞安德列三世,所以他都已經準備好了應對的法子,豈料葉天龍卻是爽快地把事情承認下來了,真叫他有一種白費心機的感覺,就好像是一拳全力擊出,不想卻打了一個空一樣。

吉裡曼斯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緩緩地說道:「這麼說來,三殿下的情報是完全正確的,只是東督大人為什麼要將這麼重要的人犯給私自放掉了呢,我想應該是有重要原因的吧?

據我所知,這個刺客可是會對帝國產生嚴重危害的。」

聽到吉裡曼斯這樣的話,尤那亞固然在心中大罵,就連文冶達也暗暗叫道:「真是一隻老狐狸。」因為看起來好像吉裡曼斯是在為葉天龍說話,但實際上卻是一箭雙鵰。他將尤那亞點了出來,無疑在告訴葉天龍,要對付他的人是尤那亞,而且暗暗點出了有尤那亞的人在葉天龍身邊,先賣一個人情給葉天龍,然後有把事件的嚴重性講出來,又借皇帝將了葉天龍一軍,即使安德列三世有心想要替葉天龍開脫罪責,也要有相當充足的理由才可以。

葉天龍自然看出這其中的花巧,他朝盛怒之中的安德列三世躬身道:「陛下,臣下當然是有充分理由的。」

安德列三世怒哼了一聲,壓下心頭的怒氣,盯著葉天龍不發一言。

文冶達冷笑一聲,道:「葉大人想用什麼樣的理由啊?聽說是那個讓葉大人神魂顛倒的女人到了東督府以後,刺客就被放掉了。」

葉天龍看了一眼有些得意洋洋的文冶達,和聲問道:「二殿下是如何得知這件事情的,莫非二殿下當時也在東督府嗎?不然的話,怎麼說起來如同親眼所見?」

文冶達一窒,不悅地說道:「只是聽說而已,我哪有時間去管你們東督府亂七八糟的事情啊!」

「聽說而已!」葉天龍微微一笑,「道聽途說的事情,往往是人們想像力豐富的表現。」

沒有想到這個行為舉止帶著流氓風氣的好色男人居然會有這樣的口才,文冶達有些掛不住了,怒哼了一聲,正待要反駁的時候,尤那亞在一邊輕輕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他們兩個人的話題。

「葉大人,我已經有明確的證據,現在那個叫綰貞的女人還留在你的府第,而且是你帶著那個女人去看了刺客,之後就將天河的刺客送出了艾司尼亞。」

尤那亞見吉裡曼斯已經抖出了他的事情,就乾脆十分坦白地向葉天龍發難了。

自從倩公主把葉天龍和綰貞的事情弄出一個大新聞之後,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安德列三世也是相當的瞭解,這時他搖搖頭,對葉天龍說道:「天龍,你如果真的是為了那個女人的緣故,就坦白地說出來,不要再找什麼借口了!」

見到安德列三世這樣口氣,尤那亞不禁有些發急了,皇帝似乎是有減輕葉天龍罪名的想法,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文冶達和吉裡曼斯也感到十分意外,安德列三世對葉天龍的態度實在讓他們難以理解。

「陛下!……」尤那亞、文冶達和吉裡曼斯三人同時張口。

安德列三世擺擺手沒有讓他們繼續說下去,他輕輕歎息了一聲,目現神光,有力地說道:「你們的心思我都知道,如果天龍真的是有錯,我絕不姑息的!但我希望你們能同心協力,帝國以後還不是由你們來管理嗎?」

此言一出,非但尤那亞三人大感惶然,面面相覷,連葉天龍也感到相當震驚,莫非安德列三世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才會發出這樣的感慨嗎?

議事廳裡一時寂靜下來,每個人都在心中想著自己的心事,可以說安德列三世這一番話帶給他們的衝擊是相當大的。

過了一會兒,葉天龍才開口說道:「陛下,我之所以將那個刺客釋放,是經過反覆思考的,也經過一番討論了。」

安德列三世的眼睛一亮,他從葉天龍的話中聽出他的沒有說出來的一層,這件事他是和於鳳舞商議過的,那麼葉天龍這樣做,一定是有其特別的用意。而尤那亞他們也是明眼人,自然也聽得出這樣的含義,他們也不禁暗暗豎起了耳朵。

葉天龍見到自己的話達到了目的,便滿意地一笑,續道:「現在青州發生的叛亂是打著天河的旗號,而這個刺客就是天河的後人,原天河王的兒子。」

文冶達忍不住插嘴道:「既然是這樣,更不能將他放掉了!如此重要的人質怎麼不好好利用呢?」他的話也是其他人的想法,但其他人比較聰明,既然於鳳舞想出這樣的做法,一定有其巧妙之處,冒然開口,不是顯得自己太沒有水平了?這也是於鳳舞的名頭所至,如果說換作一般的人,早被罵個半死了。

葉天龍微微一笑,沉穩有力地說道:「青州的叛亂之所以鬧得這麼大,叛軍的實力強大,其原因在於他們各路人馬的團結,因為他們有一個盼望,如果能夠做到最好的話,可能會成為天河的救星,甚至登上天河的王位,而現在突然出現了一個天河的正統後人,自然要將權力交在他的手上,即便是他不想這樣做,有關利益的人士一定會全力以赴推動這樣的進程。」

「而根據目前天河的情報,真正掌握實力的人物都是出身平民的天河人,甚至於一些原本是帝國的移民在掌握軍隊,那些原本是天河重臣的人物卻沒有得到多少的權力,他們這些人一定會感到不滿的。這就是叛軍最大的隱患。」

說到這個份上,在場的許多人都是心計過人的高明之士,自然已經領悟到箇中的巧妙之處。

安德列三世一拍桌子,點頭讚道:「真是想不到,天龍會有如此一招!」他現在已經是轉怒為喜,他看重葉天龍,提拔葉天龍,受到的阻力也是相當可觀的,而葉天龍又經常鬧出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來,更是讓他大為頭痛。這一次葉天龍的表現就可以把眾人的口給堵住了,他並沒有看錯人。

吉裡曼斯也擊節歎道:「這一招果然是出人意料,放這樣一個人進去,引起叛軍的分裂,也只有天龍能想到這樣的妙計啊!」

文冶達不服氣地說道:「如果他能成功地團結起天河的眾軍,那豈不是對帝國形成更大的威脅嗎?」

葉天龍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那很簡單,我們的軍部應該不會只是坐視吧?」他把話題引到尤那亞的身上,迫使尤那亞只有出聲了。

「軍部已經派了許多的細作到青州,他們可以有效地散佈我們需要的消息。更重要的是,如果叛軍知道這個人是我們放出去的,對他的懷疑自然會存在他們的內心,等到適當的時候就可能爆發出來。」

一席話讓文冶達啞口無言,他只有噴了一口粗氣,無可奈何地站在一邊。

安德列三世看了一眼尤那亞,顯然對他的話也感到相當滿意,然後望著葉天龍說道:「雖然天龍出的是一個妙計,但事先沒有稟報,也沒有和眾卿商議一下,顯然有些冒失,因此功過兩相抵消,天龍你服嗎?」

葉天龍馬上俯身大讚陛下英明,心下暗道:「我本來就沒有想要得什麼賞賜,能把綰貞弄上手,老子已經心滿意足了。」

尤那亞、吉裡曼斯等人見到安德列三世這樣說,也只有拜服,口稱陛下萬歲。

「眾卿還有什麼事情嗎?」安德列三世的視線從眾人的臉上掃過。

見到眾人都沒有發言,安德列三世便對文冶達說道:「你要好好向天龍學習一下,不然的話,以後如何治理你自己的領地啊?」

聽到這樣的話,文冶達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但他也只有勉強應下來,畢竟方纔的討論中,他的表現比起葉天龍、尤那亞他們來說,是差了不少。

「皇帝準備要在文冶達成婚之後,給他領地嗎?這麼說來,陛下是準備為自己的接班人作準備了。」從議事廳出來的眾人心中不禁浮起這樣的想法來。

聽完葉天龍對這次會議的轉述,於鳳舞微微歎息了一聲,她知道安德列三世這樣說就在傳達出這樣一個信息,他在位的時日不多了,把留在身邊的皇子分封出去,是為了避免將來可能出現的權力之爭。但這個時候安德列三世這樣做,未免有些操之過急了,很可能會引起意想不到的反彈。也許父親真的是老了,作為統治了法斯特近六十年的皇帝,居然會出現如此的疏忽大意。

晨月在一邊輕聲說道:「看來文冶達已經沒有資格接任皇位了,真不知道他會有什麼樣的感受?現在我們只要看看陛下最後在身邊留下哪個皇子,就知道下任的法斯特皇帝是誰了。」

葉天龍大為驚訝,對晨月說道:「你怎麼可以從皇帝的這一句話中得出這樣的結論來呢?」

晨月看了看於鳳舞,後者用眼神示意讓她自己來回答這個問題。晨月便嬌笑一聲道:「我把這個答案說出來,夫君準備給我什麼樣的獎勵啊?」

「乖乖!」葉天龍怪叫一聲,龍靈兒這樣問,晨月居然也這樣問,這些女人怎麼都會這樣想的。不過對於他來說,這種要求是正對他的胃口,他笑嘻嘻地回道:「你先說出來,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晨月嬌媚地橫了他一眼,欣然說道:「現在還留在陛下身邊的皇子還有幾個啊?只有把不是繼承人的皇子封到外地去,讓他遠離權力的中心,才能保證當法斯特的繼承人登上皇位時,帝都沒有和他相抗衡的勢力。」

葉天龍想了一下,略帶疑惑地說道:「但是這樣一來,被封到外地去的皇子如果說對自己的兄弟不滿意,不是可以靠著領地的實力產生更大的破壞力嗎?」

於鳳舞和晨月不禁對葉天龍另眼相看,這個男人對事物的看法有一種非常可怕的直覺,能觸及到問題的中心。

「天龍說的是有些道理。」於鳳舞收拾了一下的心緒,回道:「但在沒有別的好辦法之前,這樣做是可以比較好的穩定法斯特的政局。如果說封到外地的皇子想要舉起叛亂之旗,就要顧忌到更多的事情,除了沒有辦法高樹大義的旗子外,和朝中大臣的聯繫也不方便,而且不是在帝都發動叛亂,就不會對法斯特的根基造成很大的影響。」

葉天龍點頭嚴肅地說道:「你們說得不錯,只是……」於鳳舞和晨月頓時都將目光投到他的身上,留心細聽他還有什麼高見?

「只是這些和我心裡想的差不多啊!」葉天龍一說完,馬上笑著溜出了大廳。於鳳舞和晨月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不禁莞爾一笑,搖搖頭相攜行出大廳。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54

第九集 婚典篇 下

第八章 突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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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三天就是婚禮大典的好日子了,負責大典安全事務的東督府上下是忙成一團,所有可以動用的人手全部被派上了用場,每天有關的情報訊息有如潮水般湧進東督府的大堂,參軍大人石義信充分發揮了其驚人的速度,大量繁瑣的事務在他手中都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被處理好。

但是就是在這樣的忙碌之中,身為東督副將的慶計卻是以身體不舒服為由不見蹤跡了,葉天龍經過查實才知道原來慶計在為綰貞的事情向他表示不滿。

「明明說好了不能強迫的手段,你卻用上了更為惡劣的脅迫!」

面對葉天龍的詢問,慶計毫不留情地譴責起來。

「你別忘記了,這可是綰貞她自己願意的,又不是我逼迫她的。」

「哼,那樣的情況下,她有別的選擇嗎?利用手中的權力脅迫一位小姐就範,這簡直是男人的恥辱!」

即便是葉天龍請出了綰貞自己來解釋,慶計還是以先入為主的想法斷定綰貞是受到葉天龍的要挾,迫使她不得不這樣做這樣的表態的。

東督府的主將和副將發生這樣的衝突,別的將領也不好插嘴多說,最有份量的參軍大人則是埋頭工作,根本不想理會這種意氣之爭。

最後兩個人是不歡而散,慶計氣呼呼地離開了,葉天龍衝著他的背影氣沖沖地大叫道:「豈有此理,居然不相信我的話。現在連綰貞自己都承認了,你卻不肯認輸!」

風聲落到外面那些有心人的耳朵裡,他們不禁暗中鼓掌叫好,而自認有實力參與權力角逐的人士甚至於在背地裡開始向慶計搖起橄欖枝,想要把這位實力雄厚的東督副將拉入自己的陣營中。

於鳳舞有些擔心的對葉天龍說道:「天龍,不管怎麼說,像慶計這樣的人被別人拉過去了,可是你的一大損失,你還是注意一點吧。」

葉天龍卻是氣呼呼地說道:「我管它這麼多,那個傢伙如果不相信我的話,留在東督府也不會有什麼益處的,想走就讓他走好了!」

一旁的綰貞黯然說道:「都是我的錯。因為我的緣故,才讓事情變成這樣的,不如讓我去和慶計公子再談談?」

葉天龍早已擺手道:「你不要這麼想,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你只要開開心心的,我就非常高興。」見到綰貞還是內疚的模樣,葉天龍靈機一動,拉起了她的小手道:「我早就想吃你做的好菜了,如今終於可以願望得償!你今天準備為我做什麼啊?」

聽到這個,綰貞高興地站起來,道:「好,我現在去準備一下!」

望著綰貞離去的身影,晨月輕笑道:「夫君對她倒是真的很用心,只是她好像距離夫君對美女的標準還差了一段距離。」

葉天龍忍不住伸手在晨月那膩滑如脂的粉頰上輕撫了一把,笑道:「怎麼啦,你吃醋了嗎?」晨月嫵媚的橫了他一眼,嬌嗔道:「是又怎麼樣啊?」

葉天龍含笑道:「乖乖,那就讓我來好好疼你吧,也讓她們看得眼紅吃醋。」見他的手不老實起來,晨月嚇得臉紅紅的連忙逃開了,眾女不禁笑成一團。

葉天龍望了望於鳳舞,突然說道:「她和你們都不一樣,她原本是一個很平凡的人,可惜她的身份會讓她無法真正過上平凡的生活。我只想在可能的情況下,讓她遠離煩惱,可以快樂的生活。」

眾女頓時一陣默然,片刻之後,柳琴兒感到氣氛有些悶,突然笑道:「夫君大人難道還不是因為貪戀她的手藝,才把她弄上手的嗎?」

葉天龍嘿嘿一笑,道:「這就是公私兼顧,我這樣做不是大家都有好處嗎?」眾女的笑罵聲頓起,氣氛又變得輕鬆熱鬧起來。

緊張忙碌的日子過去了兩天,一切都是十分平靜,然而葉天龍卻不喜歡這樣的局勢,魯圖先傳來的情報更是讓他提高警惕。此次婚禮大典的男主角二太子文冶達的手下活動十分頻繁,舉動有些反常。

晨月的情報網也傳來了同樣的消息,因為她的商業觸角伸到艾司尼亞生活的每一個方面,通過仔細的暗查,發現與文冶達有關的那些有力人士居然沒有表現出應有喜慶氣氛。

第二天的下午,一個緊急的情報經過晨月的整理傳到了葉天龍的手中,有一筆數目龐大的金錢在這段時間從文冶達方面轉了出去。

「這一筆錢居然會流到了尤那亞的手中!?」葉天龍不敢相信地望著晨月,「這怎麼可能呢?他們之間會有什麼交易?」

晨月十分肯定地說道:「顯然文冶達是不知道這錢最後會流到尤那亞的帳下,因為中間經過了好幾次的轉移,他們的手法非常巧妙,可惜瞞不過我!」說到這裡她傲然一笑,「就連法斯特的軍餉都是經過我們下面的銀號發出的。他們轉來轉去,還是在我們的範圍裡面。」

葉天龍聽得眼睛都有些直了,他知道晨月的家族是很有錢的,但從來沒有想過她的手下居然有如此龐大的商業帝國。真不知道這樣一個清麗絕倫的女子是如何操縱如此龐大的商業帝國?

「能查出他們之間是什麼樣的交易嗎?」葉天龍收回心神提問道。晨月頗為遺憾地回答道:「時間太短了,我的人還來不及查出來。」

然而魯圖先隨後就把這個缺角的拼圖補了起來,他帶來了兩個絕密的消息,一是尤那亞的得力部下遭到神秘殺手的阻擊,負責西部事務的門客被殺,起因好像是關於一批魔法武器的交易。二是艾司尼亞的地下市場出現了一批威力強大的魔法武器,據說已經被一大買家全部吃進去了。

所有的線索被串在一起,答案頓時浮現在台面上。這樣的事情就連於鳳舞也感到十分震驚,為了權勢居然可以做到這樣的地步,人的心真是可怕!

文冶達居然想利用這次婚禮大典發動叛亂,也真虧他想得出來,任誰也難以想像新郎會在自己的婚禮上弄手腳。因為這樣的大典,皇帝和幾個被留在身邊有資格問鼎皇位的太子都會出席,而且想來也不會對這個新郎有太多的防備之心,只要將這些人一舉刺殺,他還不是可以名正言順地坐上法斯特的皇位。

只是不知道武安的人在裡面扮演什麼樣的角色,但素來愛胡思亂想的男人心中有一個莫名其妙的預感,那個看起來清純秀美的新娘也一定會在其中出演一個重要的角色,沒有武安的鼓動和支持,文冶達也許不會下這樣的決定,畢竟他的手頭沒有一個真正厲害的籌碼,沒有一支法斯特的軍隊是他最大的弱點。

經過連夜的商議,葉天龍身邊的智囊團定下了一個完整的應變計劃。然而再完整的計劃也可能會有意外的事件發生,命運總是喜歡和人開些玩笑。

定下來的日子終於到了,法斯特的文冶達二太子和武安的秀公主的婚禮大典在萬眾矚目下按照預定的步驟開始了。

這一日,碧藍的天空沒有一絲的白雲,明艷的太陽普照大地,艾司尼亞的街道打扮得分外乾淨。無憂宮中擺下了豐盛的宴席,款待來自各國的使節和法斯特的王公貴族。

武安的秀公主身穿金黃色的繡鳳長褂,頭戴裝飾有十粒大珍珠的貂皮金冠,坐上早已裝扮一新的彩輿。文冶達同樣是盛裝彩服,騎著一匹純白的高頭大馬,走在彩輿的左邊。彩輿的前面是禮部的官員引導,後面則是軍容整齊的宮廷侍衛組成的護衛軍。

這一支隊伍浩浩蕩蕩通過艾司尼亞的街道,繞城一周,為的是讓艾司尼亞的市民見識一下新人的風采,也為了體現皇室與民同樂的精神。隊伍所到之處,兩邊的街道是人山人海,人人興高采烈,為新郎的俊逸神采而喝彩。

「真像是在耍猴戲啊!」就在遊行隊伍出發的時候,一個男人懶洋洋地靠在柱子上看著熱鬧的人群發出譏誚的感歎。本來按照這個男人的身份地位,他應該是屬於熱鬧的人群中最有份的一位,他就是負責艾司尼亞安全的東督葉天龍。

聽到自己的主將這樣嚴重缺乏為人臣子覺悟的話,身邊的參軍石義信眉頭微微一皺,語中微帶責備的口氣說道:「大人,您這樣說可不行,好像欠缺一些為臣子的自覺啊!」

葉天龍笑了一笑,正想說話的時候,突然見到精神抖擻的倩公主輕快的朝自己這邊走來,便輕輕說了一聲,「我要過去了。」

將倩公主拉到邊上,葉天龍低聲說道:「都準備好了嗎?」倩公主用力點頭,葉天龍大喜,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很好,很好!」他和倩公主走到外面,發出暗號,早已守候多時的龍靈兒帶著精心挑選出來的近衛團好手出現在身邊,這次可以說是葉天龍的班底全數出動了,所有的高手全部到場,就連於鳳舞和柳琴兒都來了。

「很好,大家的動作快一點!」葉天龍滿意地說道。眾人心領神會的點頭,他們要隨在倩公主的後面,由她領路通過無憂宮一處早已看好的僻靜地方悄悄地接近無憂宮裡文冶達住的地方。

「對了,我在出來的時候,好像看到有武安的人在二哥的地方出來!」倩公主走在葉天龍的身邊隨口說道。葉天龍一愣,轉首和於鳳舞交換了一個眼色。於鳳舞微微一笑,道:「我已經讓魯圖先去監視武安人的行動了。」

正要行動之際,突然見到一個人飛奔而來,葉天龍定神一看,原來是留在府中的一個金鳳衛,不禁心中暗暗一驚。

「少爺,不好啦,綰貞小姐被尤素夫抓走了!!」

「什麼?」葉天龍心神一震,「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個金鳳衛跑到葉天龍和於鳳舞的跟前,喘息不定地把事情經過匆匆說了一遍。原來綰貞早上突然請她陪自己去「臨湖居」拿些東西,但不知道尤素夫怎麼會跑到那裡去的,結果沒有防備的她們自然無法和他對抗,尤素夫讓她來找葉天龍去見他。

「他說如果遲延的話,就把綰貞小姐殺了!」從金鳳衛的口中吐出讓人心寒的話語,所有人的心中都浮起一種難以決斷的沉重感,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葉天龍當機立斷,對於鳳舞說道:「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我去去就來!」

於鳳舞有些擔心的說道:「這樣不好吧,多帶幾個人去。」玉珠和辛西雅馬上提出要跟去,范銅和左島近也附和這樣的建議。

葉天龍搖搖頭,說道:「這裡的事情要緊,需要大家全力以赴,務必一舉畢功。要不然就是大麻煩了。那邊的事情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相信我!」

見到倩公主也要跟他一起去,便拍了拍她的香肩道:「別忘記了這裡更需要你,沒有你的領路,沒有你的魔法支持,想要一舉消滅他們是很難的!」說罷,他給了大家一個堅定的笑容,就轉身隨那個金鳳衛匆匆而去。

於鳳舞輕輕呼了一口氣,饒得她是智慧如海,面對這樣的局勢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葉天龍這樣的決定雖然讓人十分擔心,卻也只能這樣了。她收拾了一下心情,下令大家繼續前進。

到了「臨湖居」的裡面,葉天龍發現稱病不出的慶計居然也來了,正在和尤素夫交涉,原來他是因一時的心血來潮,想到這個地方看一下,不料剛好遇上了綰貞被尤素夫綁架的事件。雖然他恨不得馬上把尤素夫碎屍萬段,可是綰貞在對方的手中,只好和尤素夫對耗起來。

兩個人正十分熱烈的討價還價,見到葉天龍踏進來,尤素夫馬上將目標轉移,嘿嘿一笑道:「正主兒總算來了!」慶計還想和他繼續談下去,尤素夫早已不耐煩地揮手道:「我沒有工夫和你磨牙,方才是因為閒著無事才和你玩玩的!」

一番話把慶計氣得肺都要炸了,但情勢比人強,他只有恨恨的退到一邊,在肚子裡咬牙切齒。

葉天龍一眼就看到綰貞的雙手被粗糙的繩子反綁在店堂中一張沉重的交椅內,雙腳也分別被繩子捆牢在椅腳,整個人陷入椅中動彈不得,尤素夫的長劍擱在她雪白的脖子上。綰貞的臉上的氣色十分難看,顯然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苦頭。見到葉天龍進來,她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抬起頭來悲喜交集的望著他。

想到綰貞這樣一個嬌柔的女子居然吃這樣的苦頭,葉天龍不由怒從中來,對尤素夫喝道:「我已經來了,你快快把她放了!我保證讓你平安離開!」

「原來你真的很在乎這個小女人啊!」尤素夫不住的陰笑,好像是一隻偷到母雞的狐狸,「你這個混蛋把我害得好苦啊!想要這個小女人,就要看你了!」

葉天龍斷喝道:「你想幹什麼就快說!」

「很好!」尤素夫冷聲道:「不愧是在道上混過的,十分識路。」他頓了一下,凶狠地說道:「我要把你欠我的連本帶利都拿回來!」

葉天龍哈哈一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說吧,你要我怎麼做?」

「首先,你把劍給我!」尤素夫一指葉天龍腰間所配的神器烈火劍。

「沒有問題!」葉天龍十分爽快地應道,解下來烈火劍連鞘一起丟給尤素夫,他的合作態度讓尤素夫心生暗鬼,反倒不敢伸手去接,任憑烈火劍掉在自己身右的地上。

看了一下葉天龍,確定他並沒有別的舉動後,尤素夫拿劍一指葉天龍的右手歹毒地說道:「很好,想要這個小女人的話,就用你的右手來換!」

綰貞急忙搖頭叫道:「大人,不要啊!」話音未落,她的臉上早已被尤素夫重重的抽了兩記耳光。

「閉嘴!你這個臭婊子!」尤素夫的暴喝聲中,綰貞的粉頰頓時紅腫起來,手指印都可以看到。

「住手!」葉天龍和慶計同時憤怒的大叫起來,他們臉上的急切之色讓尤素夫更感快意,他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個混帳東西!快放了她!」葉天龍盯著尤素夫的臉,突然用十分冷酷的聲音說道:「如果你再動一下她的話,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感到一股冷氣從腳下湧起,尤素夫不禁暗罵自己什麼這麼膽小怕事了。他看了一下在椅子裡臉上刺痛,狀似十分痛苦的綰貞,強硬地說道:「我就要對她不客氣,你能拿我怎麼辦?」

葉天龍用異乎尋常的平靜口氣說道:「那你就試試看,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我保證,即使是你已經化為鬼,我也會把你抓回來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然後再把你打入九幽無間地獄。」

雖然葉天龍沒有用憤怒的語氣,但話語中的狠毒還是讓尤素夫感到自己的後脊處冷颼颼的,連拿劍的手中似乎都冒出了絲絲的冷汗。這是一種非常難受的感覺,他不知道葉天龍的氣勢居然會這麼可怕起來。

尤素夫呆了一下,突然發狂般的伸手扣住了綰貞的喉嚨,大叫道:「葉天龍,如果你再囉嗦的話,這個小女人就沒有命了!」

葉天龍盯著他看了半天,把尤素夫看得心中發毛,生怕他會不顧綰貞的安危衝上來。他大喝一聲,似乎在為自己打氣,「你不要這個小女人的性命了嗎?你想讓她為你而死嗎?」

「你贏了!」葉天龍咬牙切齒地說道,「放了她,我就隨你處置!」

尤素夫頓時神氣起來,「那你先轉身,然後慢慢過來!」

葉天龍深深地望了綰貞一眼,綰貞拚命地朝葉天龍搖頭,示意他不要聽尤素夫的話,那一雙似乎可以說話的明眸中早已是淚如泉湧。葉天龍微微一笑,然後慢慢轉過身去。

「不要啊!」綰貞不顧一切大叫起來。她實在沒有想到這個素有好色惡名的男人會為了自己這樣一個毫不起眼的普通女人甘願接受這樣的條件。就連一旁的慶計也感到十分驚訝,葉天龍為了綰貞居然可以做到這一步,他自問是不可能這樣去做的。

尤素夫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他慢慢提起手中的長劍,當長劍平指葉天龍後背的要害之時,突然鬆開控制綰貞喉嚨的手,一個箭步躍到葉天龍的身後,揚起長劍惡狠狠地朝葉天龍刺去,口中大喝道:「去死吧!」

「不!」綰貞和慶計以及那個金鳳衛同時發出驚呼聲,綰貞和金鳳衛更是同時淚如雨下,雙眼緊閉,不忍看到葉天龍血濺當場。慶計想要飛身而出去救葉天龍卻是遲了。

但他們都沒有看到,當葉天龍轉身的時候,他的眼中閃過奇異的光芒,是那種黑沉之至的神光,獲得魔神之力後,他的身體已經被改造成為一個十分強橫的魔神之體,他的功夫在某些方面的提高是超出所有人的想像。

而且神器烈火劍已經和他形成心意相通的程度,是以他才會那麼輕鬆的將烈火劍給尤素夫。如果說尤素夫拿著烈火劍來對付他的話,那就是自找死路,可惜的是尤素夫沒有伸手去接烈火劍。

劍尖就要觸及葉天龍的背心要害之際,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葉天龍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輕微地扭動了一下身軀,變成了側身的姿勢。

尤素夫的長劍在刺上葉天龍的時候,已經是變成斜對他的背部,更為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鋒利的長劍在葉天龍的身上急速的劃過去,將他的衣服劃開了一個大口,劍刃與他的肌膚發生劇烈的摩擦,發出了有如金屬般的聲音,似乎在這一瞬間,葉天龍的這一部分肉體已經重新組合,變得和金屬一般堅硬。

尤素夫大駭,原來葉天龍的功夫已經到了讓他無法想像的地步,由於他是全力刺出的,等發覺到情勢不對想要收回時已經來不及了。

葉天龍露齒一笑,化掌為刀重重的擊在尤素夫的肩膀上,就聽得骨折的生音傳出,尤素夫的肩骨硬生生被他的肉掌砍斷。尤素夫還沒有來得及發出慘呼聲,原本在地上的烈火劍也突然自動脫鞘而出,神器爆出耀目的紅光在空中一閃而過,疾如奔雷,正中尤素夫的背心。

但尤素夫的厄運還沒有結束,空中突然現出一道充滿死亡氣息的黑光,似乎可以將所有的光線吸收,迅疾如電,一下便砍掉了他持劍的右手。

是玉珠不放心葉天龍的安全,還是跟來了。

這幾下都是在極其短暫的時間裡發生的,有如電石火花,讓人目不暇接。等到人影的閃動結束時,場中就是只剩下尤素夫的慘叫聲,地上是一隻握住長劍的人手。

「砰!」尤素夫終於忍受不住如此的重傷,一個身子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葉天龍的身子也晃了一晃,快要軟下去的時候,已經被玉珠伸手扶住了。

「問一下他的口供!」葉天龍語氣軟弱地說道,畢竟剛才是他行險的一招,費盡了他全部的真氣,所幸的是,他終於成功了。

玉珠把他扶到一張椅子上坐下,然後去抓起了已經昏迷的尤素夫,看了一下搖搖頭道:「不行了!他就要斷氣了。」

這時候,慶計早已把綰貞身上的繩索解下來,一得到自由,綰貞馬上撲到葉天龍的懷中放聲大哭起來,就在葉天龍為她轉身的那一剎那間,她發現自己的心已經完全為這個男人所有了。

「傻瓜,我不是好好的嗎?」葉天龍溫柔地撫摸了一下綰貞的頭髮,然後呻吟一聲道:「你再這樣壓著我,我可真的要受傷了!」

綰貞馬上抬起頭來,從他的身上跳開,卻被葉天龍一把拉住她的手,然後對玉珠說道:「你不用管那個傢伙的死活,只要問出來是誰幫助他逃跑的就行了。」

玉珠會意的點頭,突然揮劍砍掉了尤素夫的腦袋,噴出的鮮血讓綰貞不禁華容失色。

「你如果不想看的話,就先回府去吧。」葉天龍溫言說道。他知道玉珠要施展她們暗黑一族的一種密技,也是暗黑系法術中非常罕見的「陰魂讀語」,據說可以知道被施術者的前生來世,但因為要將對方的腦袋砍掉才可以施展的,加上練的難度是非常大的,所以是很少有人會使用這種法術的。

綰貞搖搖頭,勇敢地說道:「只要在你的身邊,我什麼都不怕!」葉天龍輕輕拍了拍她的小手,報以安慰的笑容。

這時候一旁的慶計突然走到葉天龍的跟前屈身拜倒,十分慚愧地說道:「老大,請原諒小弟一時的糊塗!」

葉天龍呆了呆,毫不在意地揮手說道:「算了,做我的小弟你不會吃虧的!」慶計赫然一笑,恭敬地應聲。

玉珠抬起頭來說道:「公子,他是武安的人指使的,據說當時是武安的隱墨幫助他逃脫的。」

「武安的隱墨!?」葉天龍呆了一下,「我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東西的存在啊?是什麼玩意兒啊?」

一旁的慶計恭聲說道:「大人,隱墨是武安的一個神秘組織,據說得到了強力人士的幫助,精於暗殺之道,只是人數極少。」

葉天龍點點頭,等自己的真氣回復了一些,便馬上起身先將綰貞護送回府,並做好了足夠的防護工作後,和玉珠以及慶計三人一起趕往無憂宮。



第九集 婚典篇 下

第九章 婚禮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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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宮的前面熱鬧非凡,觀禮的民眾將這一帶圍得水洩不通,一來是想看看今天的婚禮大典,二來是因為這一帶平日裡是不允許普通老百姓靠近的禁區,是以他們趁這個機會也見識一下無憂宮。

見到是東督大人,負責場外警戒的城衛軍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恭恭敬敬地將他們三個人讓了進去。

葉天龍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主殿裡正被眾人圍住的於鳳舞和柳琴兒兩個人。也難怪她們兩個人會成為眾人注目的中心,她們實在是太出色了。兩個原本就是美艷絕倫的美女再穿上盛裝的禮服,經過巧手的裝扮,任憑你是鐵石心腸的人也不免要動心了。

於鳳舞穿著一件鵝黃色的晚禮服,繡著雲鳳紋的冰絲華麗衣裙呈現出極為動人的線條,外面加上彩麗的流蘇小坎肩,舉手投足之間領口處一絲瑩白如玉脂的肌膚閃現,讓人恨不得用眼睛挖開搖動的流蘇,好仔細看看裡面的冰肌玉膚。

晶瑩紅潤的面龐上那雙烏溜溜深潭似的明眸輕轉之間便有使人神魂顛倒的魅力,滿頭黑亮柔滑如絲的秀髮上雖然沒有太多的珠玉女性佩飾,卻是恰如其分的增添了她的動人風情。

脫下戎裝,退出軍界之後的美女戰神變得更有魅力了!已為人婦的於鳳舞舉止之間流露出來的成熟柔媚讓所有的男人都感到窒息!

同樣出色的柳琴兒是一件月白色的晚禮服,收束的腰身和敞開的裙擺顯得她是如此的亭亭玉立,國色天香艷麗如花的她正摀住櫻唇發出輕笑,那種優美的姿態有如搖曳多姿的荷花,讓人看得雙眼發直。

即使是在這樣高級的宴會上,幾乎所有上流社會的女眷都出場了,燈紅酒綠,衣香鬃影,她們這兩位美麗端莊的女人仍然是最出色的。

見到葉天龍朝自己這邊行來,於鳳舞的眼睛一亮,輕輕一碰身邊正在應酬那些崇拜者的柳琴兒,兩個人禮貌地告退而出,去和葉天龍他們匯合了。

「喝,你們的衣裳還真漂亮啊!」葉天龍笑嘻嘻地說道,還故意用色迷迷的眼光上下打量著眼前美得讓人屏息的兩個美女。

「是不是要流口水了啊?」柳琴兒嬌滴滴的銀鈴嗓子悅耳之極,「這可是剛剛換上的喔!」

於鳳舞則在旁邊朝葉天龍作了一個不著痕跡的一切順利的手勢,微笑道:「這可是費了我們不少的力氣才打扮好的。」葉天龍會意地點頭,他知道於鳳舞和柳琴兒在向他暗示那邊的情況十分順利。

葉天龍輕攬柳琴兒和於鳳舞的小腰肢,往無人的地方行去,狀似在一起十分親熱的私語,實則是將雙方的情況交流了一下。但這樣的舉動落在有心人的眼中,更是激起他們的嫉妒,這個無恥的男人簡直是一個大色鬼,卻會得到如此嬌艷的帝國之花,真是天理不容!

尤那亞狠狠的喝掉手中的酒,長出了一口氣,轉頭望向身邊身形消瘦的男人道:「他們準備的怎麼樣啦?」男人略一躬身,微微頷首。

「那個混蛋的部下沒有什麼動靜嗎?」尤那亞的心腹知道自己的主君指的是誰,自從知道於鳳舞和葉天龍好上後,尤那亞就一直用「那個混蛋男人、無恥之徒」之類的詞語來稱呼葉天龍。

「是的,他的部下都在外面警戒,外面的任務已經夠他們忙活了。」

這時走在他身邊的海鷹揚修眉微蹙,低聲道:「不可能的,就算他是個大草包的話,有於鳳舞這樣的妻子在身邊,也應該有些計劃的!」

尤那亞冷笑一聲,目光炯炯地望著正和葉天龍淺談低笑的於鳳舞,道:「看她現在一副沉浸於愛情之中的模樣,哪裡像以前那個縱橫大陸的美女戰神?」

海鷹揚弧度完美的朱唇抽動了一下,俊美無比的臉龐上浮起了一個無可奈何的微笑,迎向了朝他打招呼的權貴。

於鳳舞聽到葉天龍為了救綰貞不惜走險,使得自己的真氣大受虧損,不禁搖頭歎息道:「你對她倒是真捨得啊!」

葉天龍深深地望著她的美眸,用一種堅定不移的口吻說道:「不管是你們當中的誰,只要是我所愛的人,我都會這樣做的!」

一席話說得三個女人都是大為感動,明眸中異彩連閃。過了一會兒,於鳳舞才滿心歡喜的低笑道:「你真是的,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也不怕被別人笑話。」

外面的鞭炮聲震天響,樂聲悠揚,遊街的迎親隊伍回來了。眾人都往門口行去,爭相一睹新郎新娘的風采,同時向他們獻上祝福。

丰神如玉的文冶達和秀美絕倫的秀公主齊齊出現在門口,兩旁早已等候多時的樂師馬上吹奏起來。花童引路,他們兩個人沿著大紅的地毯緩步前行,接受眾人的喝彩。

葉天龍看得眼熱,正在心中盤算著什麼時候自己也要這樣來一次,讓於鳳舞她們風光風光!似乎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於鳳舞也在這個時候扭頭望了他一眼,兩個人深情一笑。

突然葉天龍感到自己被人輕輕拉了一下,回頭一看,原來是俏麗的倩公主。

「葉大哥,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發現一件怪事,你過來看看吧!」

聽到倩公主這樣一說,葉天龍吩咐慶計他們一聲,便隨她走了出去。來到大殿後面一處偏房,葉天龍不禁一愣,原來應該守衛在這裡的兩個侍衛居然全身冰冷的直立著,顯然已經斷氣了。

「我遠遠看到有數個人影到這個地方就失蹤了,覺得有些奇怪便跑來看了一下,結果發現他們被人殺死了。」倩公主比劃著說道,「這個地方其實是和大殿的後進相通的,可以從上面的承樑上爬過去,一直走到現在舉行婚禮的大殿。只是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一次無意之中發現的。」

葉天龍的心一緊,顯然有人也知道這個秘密,才會選擇這個地方下手,好在不引起侍衛的注意下接近大殿。

「你有沒有上去查看過?」葉天龍沉聲問道。

倩公主苦惱地說道:「這上面大梁縱橫交錯,有很多的藏身之處,就算是來上百人都會無影無蹤。」

葉天龍點點頭,這下真是麻煩了,如果說現在就在大殿裡搜查的話,顯然會驚動所有的來賓,各國的使節都在場的情況下,法斯特的面子就難看了。所以最好是悄悄的將這個事件處理掉。但像倩公主說的那樣,派人上去查是不太可能的。

「該怎麼做才可以在不驚動眾人呢?」葉天龍知道如果在這樣盛大的婚禮場面上發生刺殺的事件,那麼一定會引起極大的混亂,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倩公主在旁邊突然說道:「現在差不多是舉行儀式的時候了。」

葉天龍急中生智,突然間冒出了一個大膽瘋狂的念頭,一拉倩公主的小手往她的寢宮方向飛馳,同時問道:「龍靈兒和她的手下是不是都準備好了?」

倩公主點頭道:「我們的行動非常成功,一個照面就把二哥偷偷藏在秘宮中那些黑衣人全部擊斃了,有參加宴會的人都到我的寢宮裡換上正式的禮服,留下來的人則換上他們的衣服守在那個地方,看看還可不可以抓到其他人。」

倩公主說的簡單,但其實當時一戰是相當驚險的,因為不能驚動無憂宮的宮廷侍衛隊,免得引起宮中大亂,所以他們的行動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為準則的。如果沒有倩公主的魔法支援以及她精心設計製造的魔法彈,要想一下子無聲無息的擊斃所有的殺手,是幾乎不可能的,加上這些殺手還裝備了威力巨大的魔法遠程攻擊武器魔法弩,傷亡是少不了的。但他們在於鳳舞精確的指揮下,以有備攻無備,先用魔法彈加上倩公主的魔法攻擊一下子讓對方失去了反應能力,然後一擁而上一舉將其消滅。

到了倩公主的寢宮,葉天龍派小春去把龍靈兒和她的手下人叫來,他自己則開始火速地換起衣服來。倩公主已經在路上知道了他的計劃,這樣的事情頑皮愛鬧的公主自然是不肯放過的。對於倩公主的要求,葉天龍只好答應下來,一來是倩公主這次是出了不少的力氣,而且她對整個無憂宮最為瞭解;二來則是把這個刁蠻公主也拉下水,到時候向皇帝也好交待。

龍靈兒很快就帶著幾個身手最高的部下出現在葉天龍的面前,聽完葉天龍的主意後,她也不禁雙目放光,大感興趣,二話不說,她也馬上裝扮起來。

連同葉天龍在內總共十七個人都穿上了一身的黑色連身衣,除了將眼睛露在外面之外,其他的部位全部是藏在黑色布料的後面。在倩公主的帶領下,葉天龍他們重新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兩個冰凍在那裡挺立的侍衛依然還在那裡。看來這個地方的確是無憂宮裡面最不為人所注意的地方之一,這麼半天也沒有人發現這樣的異常情況。

眾人上了橫樑,進入光線昏暗的頂棚裡面,在有如迷宮一般的承樑上快速地奔行,倩公主說的一點也沒有錯,如果不是她的帶路,初次進來的人絕對會在這裡迷失方向的,因為縱橫交錯的大小承梁好像是一個巨大的迷宮,又如一張巨大的蜘蛛網,支撐起這座足有四進的宏偉大殿。

說來也巧,等葉天龍他們走到大殿的上方時,前面那些人也剛剛找到這個正確的地點。

一共是五個黑衣人,全部穿著和葉天龍他們幾乎是一樣的連身衣,背上繫著長劍。

大殿裡面,於鳳舞她們正在暗暗焦急,婚禮的儀式馬上就要結束了,可是葉天龍剛才跟倩公主出去後一直沒有回來,真不知道他去幹什麼了?她們還沒有想到別的什麼念頭,可是對於東督府的某些人來說,自己這位主將可不是普通的人物,別不是趁這個機會和美麗的公主殿下去幽會了吧?

熱鬧快樂的婚禮大典上,暗暗焦急的人還真不少。

尤那亞也是其中的一個,為什麼文冶達的人還沒有出現呢?明明都準備好的行動,根據他的預計,應該是行動的時候了,怎麼好像一點動靜都沒有呢?這樣一來,自己苦心的安排不是就白費啦?

眼看新郎新娘叩拜完皇帝,馬上就要在皇家大神官的祝福下祭天祀地,然後就是享受洞房花燭之樂了,尤那亞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落空。他原本是想等文冶達的人動手後,以平亂的名義出動軍隊,一舉把所有的對手消滅掉。

這個時候尤那亞安排在外面等候命令動手的賈拉德也帶著幾個隨從走進來,因為預算的時間已經過了,馬上就是婚宴的時候,他這個北督不在場的話,就有些不妥了。

海鷹揚則是暗暗猜測這樣的局勢一定和葉天龍有關係,當然他不認為是葉天龍的計劃,而是出自於鳳舞這個美女戰神的頭腦。

最為焦急的卻是新郎和新娘,原本以為是天衣無縫的計劃怎麼會出現了變化,發出的暗號居然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的回應,那些笨蛋到底在幹什麼啊?虧得自己還花了大價錢來養他們!

兩個人的動作再慢也無法將時間拖住多少,婚禮大典的既定程序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心懷叵測的男女已經開始感到絕望了,特別是新娘的心中更是狂怒,自己的部下居然這麼不爭氣,完美的計劃在最後的關頭會出現中斷的跡象,還虧得自己花費了那麼大的心血!

葉天龍他們出現的時候,黑衣人中為首的一個頭目低聲道:「等不及了,我們下去吧!」其他的人馬上應聲拔出了背後的長劍。

那個頭目聽到後面的動靜,轉頭一看,不禁埋怨道:「你們的動作怎麼這麼慢啊?咦,怎麼就這麼幾個人了,其他人呢?你們的頭領老夏呢?」

葉天龍一邊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一邊往他們那邊靠過去,想出其不意地制服這些傢伙。哪裡知道這個頭目暗罵了一聲,道:「主子真是白養了你們這些大笨蛋!算了,主子在下面已經發出好幾次暗號了,有來的就下去吧!」

說罷,他的足下一運勁,承梁下的天花板轟然開裂,煙塵飛揚之中,這些黑衣人出現在所有來賓的面前,閃著寒光的長劍透出了可怕的氣息。

葉天龍苦笑一聲,居然還是遲了一步,現在沒有辦法了,只有採用迫不得已的那個辦法了。他暗中一咬牙,道了一聲:「我們也下去吧!」

頓時大殿裡面的眾賓客一陣嘩然,人人爭先奔走。於鳳舞和所有東督府的人都不禁大吃一驚,不想還有刺客藏匿在這裡?這下真是糟糕了!看刺客落在地上的位置就知道他們的目標是安德列三世和他身邊的幾個皇子。

尤那亞精神一振,心中卻感到一絲遺憾,現在來不及招呼外面的軍隊進來了,不過很快他就高興不起來了,上面接二連三的跳下來十數個黑衣人來,看身手和氣勢都是相當高明,尤其當頭的幾個讓他也不敢小視。

幾乎是在轉眼之間,最先跳下來的黑衣人直撲堂上的安德列三世和三太子尤那亞以及他身邊的六太子伊春,就算有人想救也是來不及了。

葉天龍他們是後腳接著前腳落下,不用招呼,龍靈兒和倩公主都是合身飛出,直撲那想要刺殺安德列三世的那個黑衣人。

電石火花,幾乎沒有轉念的時間,看到場面混亂不堪,眾人奔走的樣子簡直是一場大騷亂。突然在混亂不堪的場面中聽到一個女人尖利的叫聲,把所有人的聲浪全部壓下去。

是新娘的聲音!

然後是一個尖銳的聲音大叫道:「看這邊!!」

所有的人都身不由己地把視線落到了原本就是眾人注目的地方,堂上高出七個台階的高台上,新郎新娘站立的地方,身邊有一個高大的黑衣人。

刺客要殺人並不奇怪,但現在落在眾人眼中的情況相信是有史以來婚禮上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場面。

新娘的繡鳳長褂居然被從中撕裂,是那個黑衣人幹得好事!他的手正抓住長褂的兩邊用力一扯,衣裳裂開的聲音刺耳。轉眼之間,嚇呆了的新娘,武安的秀公主居然就成了半裸的美人!!

撕毀的衣裳落在大紅的繡鞋上,修長筆挺的玉腿晶瑩奪目,豐隆嬌美的酥胸顫巍巍的讓人發狂,上面的櫻桃似乎是因為害怕和寒冷而猛然凸出。

這一瞬間,所有的人都忘記了一切,眼中只有台上這個頭戴金冠,身上卻是不著片縷的新娘。

原本混亂不堪的場面出現了一瞬間令人難以置信的安靜!就連那幾個刺客也不禁受到這種氣氛的感染頓了一下,就在這一絲幾乎察覺不到的失神停頓,龍靈兒和倩公主他們已經趕上來了,一指點在要害的位置,這些刺客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斃命了。

葉天龍暗中呼了一口氣,他正好是落到新郎新娘的身邊,為了要讓所有人感到震驚而出現停頓,他不知怎麼的就想到用這個辦法最好了。雖然說這樣對付一個女人實在太過分,但想起這個秀公主的狠毒心腸,以及對自己陷害,這樣的下場也只能說她自找的。

不過老實說,當將秀公主的衣裳撕掉的時候,葉天龍突然間冒出一股難以言傳的痛快感覺,似乎肆意的舉動讓他的內心會感到十分愉快。

暗暗苦笑一聲,也許是自己的內心本來就藏著這樣一個肆無忌憚的惡魔吧?但葉天龍不知道這和他與暗黑大魔神的融合有很大的關係。

趁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葉天龍突然冒出了一個惡作劇的念頭,用特別的嗓音說道:「大家不要驚慌,這只是一次演出!為了給大家助興,我們採用了武安人的鬧洞房風俗,謝謝大家的參與!」

說罷,一打暗號,他帶著眾人又沿著下來的老路重新回到天花板裡面,走的時候他們自然不忘記將那幾個點倒的刺客帶走。

大殿裡的賓客頓時歡聲雷動,大力鼓掌,原來這是一次有計劃的演出,這樣的節目倒是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有些人不禁好奇地打聽起來,武安什麼地方有這樣的風俗習慣,居然可以在婚禮上看到這樣出位的表演?

自然有一些人倚老賣老,當場給大家解釋起來,「現在有些地方的洞房是有這樣的風俗,大家鬧得瘋狂起來都會把新娘的衣服給剝掉的!」

當然有人看得出事實絕非那麼簡單,作為當事人之一的秀公主從絕大的恥辱中回醒過來,只有抱著自己的酥胸蹲在地上,想到自己的嬌軀這樣毫無保留的裸露在眾人的面前,羞恥就像是浪潮一般將她淹沒。

文冶達是有苦難言,完美無缺的計劃居然變成了這樣的一副場面,這次自己的人可丟大了,早有侍女過來用布遮住了羞憤欲絕的秀公主,簇擁著兩個新人往後面行去。

安德列三世的眉頭一皺,他已經看出那個身材嬌小玲瓏的黑衣人是自己的女兒倩公主,敏感的他馬上感覺到其中的怪異,但是局勢發展到這樣的地步也只好將錯就錯地將這一場戲繼續演下去。雖然有些賓客疑神疑鬼,但也不好多嘴,就這樣,一場宴會倒也盡歡而散。只是大家有沒有真的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的盡歡,那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雖然葉天龍馬上趕回來了,但他和倩公主的行跡落入於鳳舞的眼中,便馬上讓她確定了心中的猜想。回去的路上,她向葉天龍勸道:「你這樣做有些過分了,以後還是用別的辦法吧!」葉天龍嘿嘿一笑,也不說話。

安德列三世則從倩公主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便將葉天龍叫到宮中臭罵了一頓,然後又道:「這次你救駕有功,我也不處罰你了!」葉天龍諾諾而退,心中卻是不爽,暗道:「若非老子,你這個皇帝老兒早已是死翹翹了!」轉念一想,「看在於鳳舞的份上,受這個老頭的氣也是應該的。」

雖然是秘而不宣,但安德列三世對這件事的反應卻是十分果斷激烈,婚禮大典一結束,文冶達和秀公主這對新婚夫婦馬上被遷到無憂宮的一處別院,高牆深院外是大批的宮廷侍衛,顯然是將他們軟禁起來。若不是文冶達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安德列三世早就把他處決掉了,軟禁還是算優待了。

原本決定的大典之後舉行的大型慶祝活動被宣佈推遲舉行,原因是新婚夫婦身體不舒服,加上一個月之後法斯特將舉行戰神之光大會,所有的活動準備放在一起舉辦了。

武安則是成為安德列三世發洩的對象,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當初暗中的策劃現在得到了皇帝的大力支持,海鷹揚的鷹揚軍團浩浩蕩蕩地開往與武安接壤的邊界,非但如此,安德列三世還另外調撥數路大軍準備同時進攻武安,同時又派出使節和楚越以及英西帝國簽下了秘密的協議,攜手對武安大動干戈。



第九集 婚典篇 下

第十章 絕世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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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靜寂無人的街道,葉天龍感到一種無由的感慨。他望了望身邊的王師,一襲玉色寬袍在夜風吹拂下衣角飄飄,一副超塵脫俗的樣子。

「感覺如何?」王師打破沉默,開口問道。

葉天龍愣了一下,猜不出王師話裡的含義,只好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沒有什麼感覺!」

「笨蛋!」王師瞪了葉天龍一眼,說道:「你難道對這次交手一點感覺都沒有?特別是在戰前,如果你感覺不到那種氣氛,不能把自己的狀態調整起來,怎麼可能有勝算呢?」

「呃,這個嘛……」葉天龍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這次好像是你的事情,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可只是一個觀眾啊!」

「嗯,也對。」王師想了想,又道:「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嗎?」

「讓我看看老師您的風采吧?」葉天龍毫不猶豫地回道,「看您老人家如何大展神威,打倒那個老頭。」

「去你的!」王師笑罵道:「我會像你小子這樣愛出風頭嗎?」

「是,是。」葉天龍連忙點頭,奉承道:「您老人家是世外高人,神仙一流的人物。」

王師笑瞇瞇地接受了葉天龍的馬屁,心滿意足地背手往前行去,腳下有如行雲流水般,點塵不沾。

「哼,不愛出風頭才怪呢!要不然什麼地方不好選,偏偏要選在鎮安塔頂,害得我還要花費一番手腳來清場。」葉天龍在背後暗暗嘀咕了一聲,便拔腿急急忙忙追上王師。

為了這場對決,葉天龍委實花了不少的心思,他差人在鎮安塔四周街道戒嚴,不讓任何人進入,同時找個借口將原本守衛鎮安塔的官兵調開,目的只有一個,確保這場對決在不驚動市民的情況下秘密進行。

本來葉天龍想讓王師和自己坐車前去的,但王師堅持要求安步當車,一路步行過去。沒有辦法,葉天龍只好也陪著他走了。

一路上,葉天龍從王師的口中知道了對決的原因,風月真君嗜武成性,年紀輕輕的時候就已經是罕見對手,在知道了王師的名聲之後,便一心想要與他過招。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他與王師相遇,結果敗在王師的手中,這也是他後來叛出神殿的原因,因為想要得到更高的武技,好來擊敗王師。

然而當風月真君學會了兩大神殿的武技,找上王師,一番交手下來,卻依然是敗落而回。從此以後,風月真君便想盡一切辦法來提高自己的修為,王師的存在讓他有了前進的動力,反過來,王師也因風月真君的挑戰而在武技修為上有了更大的進展。

經過了數十年的較量,王師開始有些感到疲於刺激,他要追求無上的天道。因為他所修煉的是王道,而風月真君卻是在走霸道之路,這是兩個人最大的差異,也是風月真君輸他的根本原因所在。

快到鎮安塔的前門石坊處,王師放慢了腳步,看了看後面的葉天龍,見到他一副喘息未定的樣子,點點頭又搖搖頭。

「不錯,你對這個事情處理很好,而且功夫也大有長進。」

王師讚許的話讓葉天龍頗感興奮,但他的高興沒有持續多久,馬上就被王師下面的話問住了。

「知道為什麼我要走過來嗎?」

葉天龍平息了一下翻騰的內息,在心中細細琢磨了一會兒,還是搖搖頭,恭敬地說道:「請老師指教小子。」

王師轉身仰面,望著天際的玉鉤,用一種深邃的語氣緩緩說道:「交手之際,最重氣勢之功。但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是,交手之前對整個情勢的瞭解。」

葉天龍點頭受教,前面的話,他已經聽王師說過的。只是後面那一句話似乎是兵法中所說的天時地利,不知此時王師拿出來有什麼用意?

「我這樣一路行來,就是為了感受今晚的整個環境,藉此調整自己的內息,培養自己的氣勢,只有將自己和整個環境融合起來,才可以發揮出最大的能力來。」

「每個人的本身就是一個小天地,所謂修煉武技,就是開發自身的小天地和吸收外界能量化為己有的法門。如果能將自身天地溶入到外部整個天地,也就是和天地融為一體,就能夠充分自如地運用天地之間龐大的能量,那才是最高的境界。」

葉天龍一個字一個字的將王師的這番話記在心中,他似乎是捉摸到其中的奧妙,又好像一點也沒有悟出箇中的真正內涵。但不管怎麼說,王師的這一席話已經讓他受益匪淺,使他頓生一種撥雲見日的感覺。

接下來的路上,王師再也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走著,讓葉天龍慢慢接受和體會他所教的東西。其實這一番話也是王師在最近幾年才悟出的道理,也是他教給於鳳舞那一招「王道無極」的基本原理,只不過他是用很粗淺的話來描述給葉天龍聽,希望他能自行領悟出一些武學至理,不然的話,若是將心法原原本本的講給這個傻小子聽,恐怕他會當場聽昏過去。

用整塊青石鋪築的大道直達塔門石坊,兩旁是參天的古槐夾道,石造的門坊高達十丈,是三層的牌樓,雕龍畫鳳,氣象萬千。塔門坊後面古木參天,種滿奇花異草的花台不時傳來陣陣的清香。

再往後去就是鎮安塔前的大廣場,巨大的噴水池晝夜不停地噴出高逾丈二的七彩水柱,在夜空下形成美麗的圖案,前人的手澤果然是不同凡響。

噴水池的正後方便是高聳入雲的八角十級鎮安塔。挑簷下方的銅鈴經風一吹,發出了陣陣悅耳的鈴聲。

剛剛踏上鎮安塔的台階,塔門馬上無聲地向左右滑開,裡面也亮起了燈光。

看到葉天龍如臨大敵的樣子,王師不禁一愣,問道:「難道說你沒有來過鎮安塔,也沒有聽說過裡面的情況嗎?」

葉天龍點點頭,全神戒備的四下查看,卻被王師傅含笑拉住了。

「這是當年號稱天下第一師匠的傑作,這裡的一切都是他設計的,外面的七彩噴水池,以及塔裡的一切奇妙,足以讓後人敬仰不已。你只要踏上台階,塔門就會自動打開的。」

葉天龍這才鬆了一口氣,跟著王師進了鎮安塔。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王師並沒有往樓梯的方向走去,而是轉了一轉,走到了另外一邊的一間石室內。

把葉天龍叫進來後,王師在牆壁上某個地方動了一下,葉天龍馬上感到腳下一振,驚訝地發現地面在往上升,再仔細一看,原來是整間石室都在慢慢上升。

看到葉天龍驚異的目光,王師笑了一笑,道:「這塔有很多奇妙的地方,所以法斯特的皇室才會一直派兵駐守,不讓閒人進來,怕的是被人用多了,導致整個機關失去效用。」

葉天龍本來想問「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的?」轉念一想,憑王師這樣的身份,知道各國的機密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升到頂層之後,兩個人又從窗口翻身而出,上到鎮安塔的頂部。站在如此高的地方看下面的艾司尼亞,看到的是與往日截然不同的帝都,點點的燈火有如天際的繁星,美麗的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迎著強勁的罡風,王師長笑一聲,道:「如此景色,天龍想到了什麼?」

葉天龍暗暗運起真氣,才可以迎著強烈的罡風自如的開口。長吐了一口氣後,他豪情大發地說道:「大地萬物俱在我的腳下,隻手便可掌控天下。」

王師不禁苦笑一聲,道:「天龍果然是有王霸之氣,對於我來說,可就只會想到乘風而去,飛昇成仙,與天地同在。」

「廢話,像你這樣一個快要入土的糟老頭如何同如日中天的年輕人相提並論!」

一把足以震撼人心的聲音在他們兩個人的耳邊響起,震得耳鼓嗡嗡作響。

王師微微一笑,轉身面向右方,十分輕鬆地說道:「老友,你終於到了!」

葉天龍連忙順著王師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長眉如雪,臉色紅潤的老者,正蹈空而來,衣袍袖袂飄飄,恍若神人一般。

「咦,他是那老頭嗎?……」

凝神細看之下,葉天龍不免大感迷惑,眼前這位老者慈眉善目,和藹可親,身穿一身灰色寬袍,腰繫一條百衲帶,腳下是一雙潔淨的布鞋,身材甚高,胸前掛著飾物極為醒目,居然是一顆水晶骷髏頭,雖然比真正的骷髏頭要小許多,但惟妙惟肖十分精緻,透出幽幽的綠光。

這和他以前所接觸到的那個神秘老人完全不一樣,葉天龍記得很清楚,教他神功武技的那個老頭容貌十分蒼老。一張老臉上皺紋密佈,鬚髮如銀,相貌清奇,瘦長的身材,一雙枯乾的手瘦骨嶙峋,似乎是只剩下皮筋,半死不活的老眼半開不閉,嘴唇乾癟,相貌身材實在是和眼前這個人有著天壤之別。

王師看出了葉天龍的困惑,輕聲道:「我不知道你以前看到的這個傢伙是什麼樣子的,但這才是他的真面目!」葉天龍點點頭。

塔頂的罡風更加強烈,幾乎是讓人難以立足。葉天龍不禁暗自心驚,在這樣的環境下,別說是交手了,能站立得穩,自在的說話已經是非常困難了。

風月真君緩緩飄身至王師的跟前,冷聲道:「你又在說我什麼壞話啦?」接著轉首對葉天龍道:「龍小子,幾年不見,你幹的很不錯啊!」他的嗓門不大,但字字震耳,即使是在呼嘯的罡風中依然是入耳清晰。聽到這一句話,葉天龍馬上確定風月真誠君的身份的確是那教他奇功的老頭,因為這樣的語氣口吻只有那個老頭說得出來。

王師輕鬆地說道:「老友,別來無恙。自前次一別,你的功力又深了不少啊!」

「放心,我死不了的。」風月真君冷冷地說道:「你帶這個小子上來幹什麼?」

「有人教徒弟不認真,我只好帶他來見識一下真正的武技。」王師微笑道。

「他不是我的徒弟。」風月真君雖然這麼說,卻還是對葉天龍說道:「小子,看得出來,你現在的功力大有長進,居然在帝都闖下一片好大的名聲,也不辜負我的一番心思,現在就把當年沒有傳的真正的劍術告訴你。你仔細聽好了!」最後的一句話語氣突然加重了,震得葉天龍耳鼓一陣顫動。葉天龍慌忙凝神,運功於耳朵,雖感風月真君此時傳藝有些奇怪,但他心中還是欣喜若狂。

也不見風月真君如何作勢,他的嘴唇一陣張合,葉天龍就聽到一個平和有力的聲音在自己的耳朵裡響起來。當前面的兩句話一入耳朵,葉天龍的精神就馬上為之大振,原來風月真君是要把他融合了風之神殿和月之神殿兩種劍術絕學之後,在這幾年間悟出來的三招精妙絕倫的劍術向葉天龍傳授。

風月真君很快就把三招劍術仔細述說了一遍,講完之後問葉天龍道:「你記住了嗎?」

見到葉天龍輕輕點頭,風月真君感到十分驚訝,他的心中已經做好準備要再說幾次。「這個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起來了?」他的心中不禁升起一個老大的疑團。

葉天龍之所以能聽一遍就記住了,是因為他發現風月真君所講的原理和王師這些日子對自己說的非常接近,所不同的是,風月真君將其具體化,說的更加詳細,而且以前他從風月真君那裡已經學得的一些基礎,所缺少的只是劍術的神韻,經過這段王師的開導,他已經掌握了不好,再經由風月真君這一指點,自然是豁然貫通,把握了其中的神髓。

「好了,現在你在一邊好好看著!」

風月真君轉身面對一直含笑而立的王師,面色一肅,道:「現在輪到了結我們之間的事情了。」

王師輕歎一聲,搖頭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放不開嗎?」

風月真君沒有多話,只是慢慢抬起了右手,捏了一個劍訣,對他這種級數的高手來說,手中有劍無劍已經是沒有什麼區別。

四周的罡風似乎是一下子停止了,連空氣也停滯不動了。王師的神色一凝,面對這樣的強敵,他不敢托大,也馬上立下了門戶,雙手盤在胸前,眉心處隱約現出一團若有若無的光影或霧影,時隱時現,時脹時縮,與他呼吸的節律是一致的。

兩道目力難及的氣旋急速前湧,兩相接觸的時候,王師和風月真君兩個人都是身軀猛的一晃,氣旋纏在一起,似乎是停頓了,兩人勢均力敵。

倏然,怪異的氣旋急速流動起來,兩個人的身遭都是狂風大作,發出鬼哭神號似的呼嘯,似乎連腳下所站的塔身也開始搖晃起來。不知何時起,晴朗的夜空中霧氣開始湧騰,不過奇怪的是範圍僅僅在鎮安塔的附近。

濃雲掩月,驀然天宇中數道金蛇劃空,耀目生華,隨即一聲暴雷天動地搖,震得葉天龍頭昏眼花。

「乖乖,怎麼可能同時使用武技和魔法呢!!」葉天龍氣運雙足,讓自己不至於從塔頂滑動,口中怪叫道。

「笨蛋!」王師和風月真君居然還有心情旁顧,不謀而合的開聲罵道。葉天龍頓時傻了眼,這種情況下,還能分心來教訓自己,這兩個老頭為人師的慾望未免太強烈了一些吧?只是他不知道,其實剛剛的情況只不過是她們兩個人交手之前的序幕而已。

對於王師和風月真君來說,他們所爭的不過是武道上的分歧,一個認為只有霸道是武技的最終之理,一個則認為王道才是天下武技的根本,他們經過多年的交手,已經對對方的武技有了很深的認識和瞭解,才發現原來兩者的道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所不同的只是手段而已。因此他們的印證已經變成對自己的武技一種認可和探索,而到了他們這樣的級數,想找到一個真正可以一搏的對手幾乎是不可能的,這也是他們這些年來一直沒有中斷對決的原因。

而葉天龍的存在,讓他們發現了一種在王道和霸道之外的東西,這個男人的特殊之處使得兩個人都忍不住想看看他到底可以做到什麼樣的程度,所以王師才會那麼費心的教他,而風月真君也是用他自己特別的教法來指導葉天龍。

相互對視了一眼,還是風月真君向葉天龍解釋道:「魔法其實就是利用天地之間的外在能量,它和武技是殊途同歸的,兩者的最終是沒有區別的。」

王師續道:「武技和魔法的區別就在於一個從外部入手,一個是從內部開始,當練到至高的境界,武技就是魔法,魔法也就是武技。現在所謂練到魔神級還是天神級,其實他們都只是摸到武道至極的途徑,以後修煉的路還很長呢!」

葉天龍聽得目瞪口呆,一山還有一山高,他想到自己剛剛將魔神之力吸收,對自己的武技進展不免沾沾自喜,現在才明白到,原來自己的功夫還差了許多。但他沒有想到自己面前的兩個人是什麼身份?天下想再找出一個可以和王師、風月真君兩人一較長短的人物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心潮起伏之際,只聽得風月真君大喝一聲:「風起雲湧玉鉤斜!」

葉天龍的心神一凜,這是風月真君剛剛教他的三招劍術之一,他自然是睜大眼睛要看個明白。

風月真君的雙指虛並,斜斜劃出,霎時風雷大作,狂風捲著陰雲壓向對面的王師,然而真正致命的卻是從虛捏的劍訣中疾射而出的兩道驚電,恍若半空出現的兩輪彎月,一左一右循著奧妙的路線旋轉呼嘯。手中無劍,但比手中有劍更加可怕,因為這樣的轉向更加靈活多變,其勢真似羚羊掛角,讓人無可捉摸。

王師的嘴角流露出一絲鎮定的微笑,一個人化作怒海的一葉扁舟,又似風中的柳絮,自如地進退於驚濤駭浪之間,同時雙掌一撲一捺,揮灑出漫天的勁風,有如灑開的大網,罩向了兩輪玉鉤。

二道身影在狂風中翻騰,金蛇刺目,勁氣相撞發出的爆響震耳欲聾。

「你休想逃避!」風雷聲中,傳出了風月真君的怒吼聲,「月映西窗東風醉!」

風月真君使出了三招劍術中的第二式!

風雷大作,攪起豆大的雨點劈頭蓋臉地落下,一招之內居然同時可以使出風系電系水系三系的魔法,來輔助玄奧的劍術,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王師的臉上失去了鎮定的微笑,他開聲吐氣,雙掌一分,神速無比的在自己身前結出了數道印符,「天風雷火,陣列於前!」

響起三聲怪異的震鳴,在空中發生三次目力難及的狂野接觸,每一次接觸皆似乎有電氣火花迸爆,接觸的勁道駭人聽聞。

葉天龍看得瞠目結舌,四散溢出的勁氣推得他身不由己地退了好幾步,一個身子已經到了塔頂的邊緣,如果換作還沒有融合魔神之力的他,此時早已是從塔頂落下了。

鎮安塔也似乎是受不了催壓,搖搖晃晃,塔身也格格作響,有些地方挑簷甚至開始脫落,金鈴一個接一個的掉下來。

「砰!」的一聲巨響,鎮安塔頂上的金寶瓶終於忍受不住如山的勁氣,爆裂成無數的碎片四下飛散。一時間,煙塵漫天,飛石走砂,聲勢極為駭人。

想起一事,葉天龍的臉色不由得大變,急忙運足真氣大叫道:「住手!!」

第十一章 天翻地覆可惜葉天龍這個時候才想到已經是為時太晚,兩個已經鬥出真火來的人哪裡還有時間理會他的喊叫。只聽的風月真君一聲狂笑,「痛快!真痛快!」

「驚風覆月天地傾!」

風月真君引以為傲的最後一招劍術帶著排山倒海之勢疾撲王師,手中由真氣凝集而成的利劍,光華耀目,有如劃破天際的流星,瞬時便將整個天地充滿,一霎那之間,葉天龍感到自己的眼前再也看不到別的東西,天地之間似乎就只剩下這一道無窮無盡的驚電呼嘯而來。

王師仰天長嘯,全身的衣袍猛烈外張,原先含而未發的勁氣有如山洪暴發一般盡數釋放出來,左掌化圓,右掌從那逐漸擴大的圓圈中看似緩慢實則迅疾如電的擊出。

「王道無極!」

隨著一字一吐,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那個圓圈吸收一般,急速匯流凝聚,氣流高速地流轉甚至發出了銳利的尖鳴。當掌影從圓圈中出現的時候,有若雲天深處傳下的隱隱陰雷聲,在葉天龍的耳際連珠炮般的響起。

長嘯震天,掌影似乎是在無限的擴大,伴隨著天雷轟鳴下擊,讓人心生莫可抵禦的感覺。葉天龍這時才想起來,晨月說的王師只用一招便擊退了所有的敵人,可能當時他還沒有用上全力。

雷霆萬鈞的相觸,爆出滿天雷電,罡風四下狂瀉,三丈方圓內爆發的潛勁,足以將功力不夠的人震成肉餅,葉天龍身上的衣服化成片片飛走,顯然他的護身真氣僅僅能保護住他的身體,無力保護他身外之物。

一聲霹靂震天,兩道人影急劇分張,在空中倒飛翻騰。王師和風月真君兩個人的全力一擊,後果是兩敗俱傷,誰也沒有佔得多些的便宜。

但更讓人心驚的事情出現了,鎮安塔顯然是無法承受兩大高手發出的如此可怕的潛勁,上半部份的塔身在搖搖晃晃中分裂瓦解,轟然塌落,煙塵遮天,碎石雜物有如雨點般落下來。

三個人同時驚呼,連忙變幻身形,隨著紛紛揚揚的落物往下墜,不住地改變姿勢好找一個準確的落腳點。

葉天龍眼疾手快,在半空中一把將發出震顫的烈火劍連鞘抓住,換了一口氣後,狼狽不堪地落到了只剩下半截的鎮安塔上。

穩定了一下情緒,葉天龍舉目四顧,離他八尺遠的地方,王師和風月真君兩個人相隔數丈而立,臉色一片蒼白,雙目中神情有些萎頓,看樣子是受傷不輕。

風月真君一跺腳,歎息一聲道:「還是沒能勝過你!!」說罷,飛身而去。

王師看了看臉色不正常的葉天龍,輕輕呼了一聲,道:「好險,差點兒就敗給他了!」

他沒有想到,原來在武技的顛峰,王道和霸道是會走上同樣的道路,現在的風月真君可以說和他是站到了同一點上,兩個人再也沒有一絲的差距。

「我的內傷不輕,要覓地好好潛修一番,替我跟鳳兒說一聲。」王師說罷,也要轉身離開,葉天龍連忙叫住他。

「現在鬧成這樣,你們兩個傢伙都拍拍屁股走人,叫我怎麼辦?」

王師怪笑一聲,道:「你想我把你帶來是幹什麼的啊?你不收拾殘局,還有誰來收拾呢?」

葉天龍頓時傻眼了,王師走到他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呵呵,你也得了不少的好處,應該有所表示吧?」突然他頓了一下,道聲:「不好,她們來了!……」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了。

「喂!……」葉天龍剛叫了半聲,就聽得下面傳來了於鳳舞焦急的喊聲,原來是於鳳舞她們擔心這邊的情況,偷偷跟上來了。他心中一喜,連忙應聲下去。

看到葉天龍身上一絲不掛,赤裸裸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所有的女人不禁都驚呼一聲,羞得玉顏緋紅。玉珠和辛西雅連忙解下了自己的披風,給葉天龍裹起來。直到這個時候,葉天龍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異狀,只好摸著鼻子朝自己的嬌妻們傻笑不已。

「太可怕了!」柳琴兒看著眼前只剩下半截的鎮安塔,心有餘悸的說道,「鎮安塔居然會被削去一半,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於鳳舞搖搖螓首,苦笑道:「兩位老人家還真會選地方,三下兩下就把鎮安塔給毀了,自己跑掉了,卻讓天龍來頂缸。」

一語點醒夢中人,原本裸身裹著披風就感不自在的葉天龍馬上說道:「不好,要是被抓住的話就麻煩了,我看我們還是先溜掉吧,到時候查起來,就給他來個死不認帳!」

玉珠苦笑道:「公子,我們還跑得掉嗎?」

「咦,這是……」葉天龍看到眾女怪怪的模樣,舉目望去,頓時嚇了一跳。非但是負責警戒的城衛軍跑來了,大批的宮廷侍衛也被這裡的聲響吸引過來了。可憐的城衛軍們看到自己的主將怪模怪樣站在那裡,頓生不妙的感覺。而對於宮廷侍衛們來說,這個新聞不斷的東督大人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不用說,明天艾司尼亞的頭條新聞一定是關於這個法斯特空前絕後的東督大人。

葉天龍仰天哀歎一聲,說道:「苦也!這不是人贓俱獲嗎?」於鳳舞她們看到這個傢伙裹著披風說這樣的話,就是想不笑也難。

拿眼睛偷偷看在自己面前踱來踱去臉色極壞的法斯特皇帝陛下,葉天龍的心中暗暗發愁,這下子真是大禍臨頭了,艾司尼亞的象徵之一鎮安塔在自己的手中被毀壞了,真不知道安德列三世要如何處置自己?

「你說說看,這是怎麼一回事?」安德列三世停下了腳步,沉聲問道。

「都是王師和風月真君那兩個老傢伙,年紀都那麼大了還要打架。真不知道那兩個老傢伙哪裡來的火氣那麼大,鎮安塔也太不堅固了。」

葉天龍一臉無辜地說道:「就那麼碰了一下,結果就……」

「就碰了一下?!」安德列三世的眼睛睜大了,「鎮安塔怎麼樣啦?」

「呃,」葉天龍嚥了一口唾沫,費力地說道:「倒……倒了一半……」

「倒了一半!」安德列三世點點頭。看著自己的東督大人穿著一件極不合身的城衛軍軍服,顯然是臨時從哪個傢伙的身上借來的,想起葉天龍被發現光著身子的樣子,法斯特的皇帝也只有在心中暗笑。

「那你說該怎麼辦呢?」安德列三世扳著臉說道。

葉天龍垂頭喪氣地答道:「罪臣任憑陛下處置!」不過他心中也暗自安慰,自己不管怎麼說也是皇帝的女婿,安德列三世總不會處罰太重。

「算了,你花錢重建鎮安塔就可以了!」果然皇帝的口風鬆了下來,葉天龍不由得大喜,連忙應聲不迭。

「很好,當初建設鎮安塔的費用總共是……」安德列三世望了望身後隨侍的貼身內侍高德安,後者馬上會意地說道:「四億八千萬金幣,如果算成現在的物價,大概是三十二億七千萬左右!」

說的人雖然十分輕鬆,聽的人卻是有如重錘敲心。聽到內侍頭子口中出來的天文數目,可憐的當事人是一臉煞白,瞠目結舌,久久說不出話來。

「天龍先交一半吧!」安德列三世一本正經地說道,「剩下的可以慢慢來。」

葉天龍苦著臉說道:「陛下,這樣的話,那微臣只有去睡馬路了。不,就算是把我賣了湊不足這一半的數目。」

安德列三世嘿嘿一笑,道:「那就把你身邊的那些美人侍衛賣掉好了!」

「哼,想打這個主意!」葉天龍心中暗罵,口中也只好求饒道:「陛下,這萬萬使不得,可不可以用別的代替啊?」

「看不出來,你這麼花心的傢伙居然還會對身邊的女人這麼有情義!」安德列三世頗感意外的說道。

葉天龍乾笑兩聲,這時才明白原來自己在這個皇帝岳父心目中的印象居然是如此不堪,想來如果不是於鳳舞的關係,也許自己根本不可能進入安德列三世的視線之中。

「那我就放你一馬,從你的薪水裡扣。」安德列三世的要求又退了一步,「從現在起,你將領不到任何的薪水,非但如此,你還要努力工作來償還這筆債務。」

從來沒有想過天上會掉餡餅的男人眼睛睜得老大,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帝陛下居然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了自己?用自己的薪水來還,不客氣的說,就算是還上一百年都可能是一個零頭而已。

「不過……」安德列三世的口氣來了一個轉折,聽得可憐的當事人整顆心頓時被揪了起來,「為了使你能早日還清這筆債務,我現在交給你一個有很大收入的任務。」

葉天龍屏息而立,心知安德列三世說的任務一定是非常困難的,但現在他已經是被套上了繩子,就明知是圈套也得跳下去。

「去找那把傳說中的聖魔神劍!」安德列三世望著葉天龍一字一頓地說道。

「那把傳說了數千年,卻從來沒有一個人得到過的聖魔神劍嗎?」葉天龍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據說這把聖魔神劍是創世父神使用過的神器,具有神鬼莫測的威力,更重要的是它有著天命的象徵,擁有它的話,無疑就是代表了得到父神的承認,有了大陸之主的名分。

在大陸漫長的年月裡,這把聖魔神劍曾經出現了幾次,每一次出現都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和爭奪,可是沒有一個人真正得到過這把神劍,因為這神器具有非常神奇的擇主之能。相反的,有好幾個小國曾經因為被傳出現這把神劍而遭到了滅亡的厄運。

「不錯,正是這把神劍!」安德列三世頷首道,「如果我們法斯特帝國擁有了這把神劍,就證明了法斯特將是統一大陸的天命之主!」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眼睛閃閃發光,一股懾人的霸氣油然而生。

葉天龍苦笑一聲,「這樣毫無頭緒,我到哪裡找這把破劍啊?」

安德列三世一笑,轉為輕鬆地說道:「我剛剛得到一個絕密的情報,在天河地區出現了神劍的蹤跡。」

「可是那個地方正在發生戰亂啊!」葉天龍抓了抓頭皮,小心翼翼地說道。

「當然,如果太容易找到的話,那還有什麼價值呢?」安德列三世揮揮手,用十分輕鬆的語氣說道:「你這次去,正好可以順便把天河的叛亂平息下去,再把青州地區整頓一下。」

「順便?!」葉天龍傻眼了。

「是啊!」安德列三世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反正都是順路的。我把青州和原天河的土地封給你,只要你能從叛亂軍的手中奪回來,就屬於你的領地。好好的經營這些領地,你也可以多些收入,然後就可以早點重建鎮安塔了。」

葉天龍問道:「現在夏赫將軍不是已經在青州平亂了嗎?」

安德列三世沉聲道:「你和他分成兩路進擊青州,可以更快的剿滅叛亂軍。更重要的是,你還要去青州查辦那些失職的官員。」然後他意味深長地說道:「別忘記了到時候要把聖魔神劍帶回來,這把神劍可是價值連城,用來抵消你的債務應該是差不多的。」

面對如此的威逼利誘,已經沒有第二種選擇的男人只好咬咬牙接受使命。想到自己一下子接到這麼一大堆的任務,葉天龍就感到頭大不已。想離開的時候,他突然憶起一事,連忙問道:「此次前往青州,陛下準備派給臣多少士兵呢?」

「沒有!」安德列三世十分乾脆地回道。

「沒有?!!」葉天龍驚呆了,據說現在的天河叛亂軍足有十多萬,自己不帶一兵一卒如何去平亂呢?

「現在根本沒有可以調撥到你手下的軍隊,所以士兵只有你自己去想辦法。」安德列三世詭異的一笑,「再說要加派士兵,是需要花錢的,那不又是一筆很大的開銷了,你不想再加這一筆債務吧?」

葉天龍幾乎要跳起來了,哪裡有這種事情?安德列三世簡直是拿自己開玩笑,出兵的費用居然要主將來承擔,這是哪門子的鬼主意?可惜他的底氣不足,安德列三世一提起鎮安塔的重建費用,葉天龍只有乖乖投降的份了。

回到府第的東督大人將事情的經過向自己的嬌妻們詳細述說了一遍,聽得於鳳舞是啼笑皆非,自己的父親大人到底是想幹什麼啊?居然想出這種的主意來懲罰葉天龍。

晨月抿嘴一笑,悠然道:「陛下是想讓大姐出動啊!要是夫君大人遇到困難,大姐總不能袖手旁觀吧?怪只怪夫君你給自己套了一個圈,讓陛下可以輕鬆地把大姐重新推出來。」

眾人皆恍然大悟,葉天龍更是在心中暗罵安德列三世這個老狐狸。

回到房間裡,晨月卻在私下對於鳳舞說道:「要重建鎮安塔,倒也不用花那麼多的錢,我們應該辦得到的。只不過……」

於鳳舞微笑著接道:「你想讓天龍出去是嗎?」

晨月輕點螓首,淺笑道:「我知道瞞不過大姐你的,天龍現在在艾司尼亞也沒有什麼好發展的,倒不如出去建立一番功業。」

於鳳舞也笑道:「這樣一來,你也可以在幕後發揮作用了吧!」

晨月大方地說道:「我是這麼想的,若論到夫君出兵後的幕後軍師,非以大姐你為首不可!我只是在一旁參謀而已。」

於鳳舞微微一笑,道:「三妹啊,你這樣說可就是故作謙虛了。」

這一次的出征,雖然沒有多少的士兵,對於葉天龍來說,卻是更加麻煩的事情。因為東督府的將領們都躍躍欲試,紛紛向他請纓出陣。對於他們來說,與其呆在艾司尼亞做些無聊的事情,處處受到權貴的擎制,還不如跟葉天龍到青州的戰場上去建立一番功業。

更為讓他們動心的是,青州的敵人只是一夥沒有經過正規軍事訓練的叛軍,而葉天龍又得到了安德列三世的旨意,只要打下來的都是歸他的領地,這樣一來自己所追隨的主君就可以大有收益,相對的,自己也是大有作為。

經過數次的軍事會議,葉天龍在於鳳舞的協助下終於圈定了這次隨他出征青州的將領。

副將慶計,前鋒是左島近和范銅,索沖和遲顯則出任後衛,其他將領則是在中軍隨帳行走。

留在艾司尼亞的東督府以參軍石義信為首,魯圖先為輔,負責帝都的日常事務。

非常有趣的是,由於安德列三世沒有給他多少的士兵,使得他現在的帳下是變成有將無兵的局面,這是法斯特的軍隊歷史上沒有見到過的,可以說就是在風月大陸的戰爭歷史上也是極為罕見的。

皇帝的心中到底轉的是什麼樣的念頭,誰也不知道,這個謎底只有在葉天龍到達青州的時候才被解開,然而對於後世的人來說,這個答案卻是被淹沒在歷史的眾多猜測之中。

法斯特歷五三七年,帝出兵青州,隨從十八將,無兵。

後世的歷史書上是這樣形容這次出征的,但是他們沒有說對,葉天龍還是有士兵在手的。經過和安德列三世的討價還價,葉天龍硬是從軍部弄來了三千不在編製的後備兵,加上慶計在東督府訓練的一千東督執法隊,以及龍靈兒所帶的六百近衛團,真正的數目是四千六百名士兵。

出兵的日子到了,葉天龍他們悄然離開艾司尼亞,充滿信心地踏上征途,展開了他烽火一生的畫卷。




第十集 青州篇 上

第一章 初定奇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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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色的太陽落在西邊山嶺的後面去了,餘輝卻把山頂上那原本墨色、絳色和灰色的雲朵突然變成五光十色的晚霞。天地間紅彤彤的一片,十分的壯美。

通往帝國東南部行政中心青州的官道平整寬闊,鋪著明亮的磚石,馬蹄踏上去發出十分清脆的敲擊聲,可見法斯特帝國為了修築這一條官道一定是花費很多的心思,由此也可以看出帝國對於東南部地區的重視。一旦發生戰爭,軍隊的運送和後勤的保障都是需要通暢的道路,因為只有無阻礙的運輸系統,才能保證一場戰爭的勝利完成。

斜陽西下,一支步騎參雜的隊伍悠悠閒閒地走在官道上,由於隊形拉得很開,倒也顯得整個隊伍頗具規模。只是從士兵的行軍動作來看,渾然沒有法斯特正規軍那般的氣勢和紀律性。

這樣的一支隊伍自然會引得道旁田地中一些農夫的猜疑,這到底是什麼來路的隊伍,怎麼會看起來比他們所見到的都市警備隊還要沒有紀律?

「老鄉,這是哪裡來的隊伍啊?怎麼看起來一點軍隊的樣子都沒有?」

一個面相樸實的旅客望著隊伍好奇的向路邊的一位農夫打聽起來。聽到這樣的問話,正在埋頭工作的農夫抬起頭來,謙和地一笑,答道:「這位客人,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聽我那在城裡做事的小兒子說,他們從艾司尼亞來的軍隊,據說是要去青州剿匪。」

「去青州剿匪?……」

旅客的眼神微微一動,沉吟道:「中軍的旗子好像是飛龍旗……難道說……」他的聲音一頓,連忙向農夫道謝後,撒腿快步離去。

「大人,前面便是洛美城!」

高高飛揚的飛龍旗下,自出發後就從後軍被叫到中軍的索沖一揚手中的馬鞭,指著遠處有些灰濛濛的一個城池的輪廓。

「噢,」葉天龍的精神一振,順著馬鞭所指的方向望去,「那就是被稱為帝國五大旅遊勝地的洛美嗎?」

「旅遊!?」

索沖的手在空中頓了一下,然後不自然地笑了笑,接著說道:「這是艾司尼亞南部的第一大城市,也算是艾司尼亞的南部門戶。洛美的周圍都是高低起伏的山林地帶,而它又是坐落於半山的高地上,非常不利於大軍的行動……」

「你說說洛美的風景吧!」葉天龍打斷了索沖想要繼續發揮他對法斯特帝國地形的知識,興致勃勃地說道,「聽說這個地方有一湖兩山,景色非常美麗!」

索沖苦笑一聲,點點頭,同時心中暗暗歎息,自己的主將好像根本沒有一點出征參戰的覺悟,自從出了艾司尼亞之後,他就讓軍隊放慢了腳步,緩緩前進,現在看到洛美的時候,居然還會想到遊玩的風景?而跟在他們身邊的中軍將士聽到這樣的對話,也是面面相覷,心中大犯嘀咕。

索沖還沒有來得及答話,數騎人影從前面疾馳而來,是前鋒派出的探馬前來回報了。

「前方有洛美城主親自出城相迎!」

葉天龍聽罷哈哈一笑,回頭大喝一聲,道:「我們走!」當下率先一馬衝出,隨從諸將連忙加鞭跟上。

馳出不遠,但見燈火通明處有重重的房舍,是一家佔地極廣的客棧。客棧前面早已有大批的兵丁兩邊站立,高舉手中的火把,中間是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正和身邊的左島近低聲交談著,顯然他便是洛美的城主寧科,在他們的身右是身材明顯高出一頭的范銅。

從馬上一躍而下,葉天龍拱手朗聲說道:「有勞大人遠迎!」

寧科含笑迎上前來,施禮後答道:「葉大人一路辛苦了!」葉天龍還沒有來得及答話,寧科身後那些大小官員也一齊湧過來見禮。

「此處是專供來往的達官貴人歇腳,葉大人如果不嫌棄的話,請暫時在此歇息一晚。」等到葉天龍和諸位官員見過之後,寧科舉手示意。

葉天龍點頭致謝,轉頭對身後的索沖說道:「傳令下去,就在這裡紮營!你起安排一下吧!」

索沖領命策馬而去,葉天龍則在寧科的陪同下,前呼後擁地進入客房。在他的後面,數輛黑色的大型長程輕車在數十個姿色秀麗的女親衛的護衛下也輕巧地馳進了客棧的大院。

這些女親衛人人英姿勃發,大都是跟隨於鳳舞征戰多年的金鳳衛,她們一式青色長帕包頭,半掩口鼻的繡花面紗,青綠色窄袖戰衣,同色長褲,鹿皮製的中筒戰靴,小蠻腰處一條粉紫色的鸞帶將她們健美誘人的身材束得越發醒目,馬背上有一個鼓鼓囊囊的百寶長囊,裡面是戰陣時的用具。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們自然不想在平日裡就披甲帶盔,一副肅殺冷冽之像,所以在沒有真正進入戰爭狀態之時,金鳳衛們還是穿著比較輕鬆的裝束。

她們的腰間都掛著寶劍,外罩一件暗紅色的披風,迎風飄動,真是要多英武就有多英武!自有好事者認出這些女人的身份,不禁暗自猜測車中的人物,想來那名震大陸的美女戰神於鳳舞一定是其中之一,只是不知道其他的車裡還有什麼樣的人物?但他們也只能想想而已,根本無法接近這裡半步,此地內外戒備森嚴,就連客棧的服務生也不能越雷池半步。

一陣忙亂,大軍在客棧附近安下營地。葉天龍他們也梳洗完畢,雖然寧科他們極想見識一下美女戰神的風采,只是於鳳舞既然已嫁為人妻,自然是拒會外人,讓他們徒呼奈何,只有怏怏告退。

當下安頓已畢,待眾將士都洗漱用膳之後,葉天龍突然發出了秘密召見令,將所有的將領全部召集到一起。接到命令的將領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因為在出發之後,他們曾經多次提議舉行軍事會議,討論行動計劃,卻都被葉天龍以各種借口拒絕,而且他還帶頭讓大家放鬆心情,以一種遊山玩水的姿態來行軍。

客棧後進的一間大客房,臨時被改為會議室,當看到負責警衛的居然是於鳳舞身邊的那些金鳳衛,所有的將領不禁為之一振,知道今天的會議一定不簡單,心中頓時升起一股豪氣。

出乎意料,於鳳舞本人並沒有出席,只有葉天龍一個人坐在主位上,身後是兩個美得讓人屏息的女人,但所有的將領都知道,這兩個美女卻不是看看而已,論到身手武技,在座的沒有一個人敢誇口說可以勝過她們。她們自然是寸步不離葉天龍的玉珠和辛西雅。

看到大家坐定之後,葉天龍開門見山,沉聲說道:「先說兩個壞消息!一個是夏赫大人的軍隊被張烈的天河新軍阻在青州一線,無法打開局面;另外一個是,臨河地區聚集了三萬的盜賊軍團,據說是以火娘子為首的五個盜賊團的聯軍。」

眾將領頓時面面相覷,他們都知道這兩個消息意味著什麼?夏赫的軍隊被擋在青州一線,這便說明天河新軍中大有能人在,居然可以阻擋住夏赫的十萬軍隊!而三萬的盜賊軍團一齊聚集在臨河地區,則證明了他們是衝自己這支隊伍來的。想到本方只有區區數千兵馬,其中還有三千的預備兵,要對上三萬彪悍狂野、殺戮成性的盜賊兵,後果就是用腳趾頭想也可以知道。

「他們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軍隊?」

所有的將領心中不約而同地升起這樣一個念頭,沒有想到在短短的幾個月裡,青州的叛軍已經發展到讓人驚訝的程度。而軍部傳過來的情報中為什麼沒有說到這些問題?而且從這樣的行動來看,盜賊軍團一定和張烈的天河新軍達成什麼協定了,才會這麼有默契的分頭行事。

「從這裡過去,下一站就是陽城關,南方軍團有一個軍進駐到這裡,截斷了盜賊軍團進擊的路線。但他們的使命是守備,並不出擊迎敵,所以大家不要指望南方軍團的援軍。」

葉天龍示意玉珠將一份地形圖鋪在桌子上,然後指點著繼續說道:「如果說我們這三千預備兵一出陽城關,一定會被等候在臨河地區的盜賊軍團吃掉。他們顯然是得到確切的情報,知道我們要出陽城關,走臨河一線。」

「那我們向陛下請求增援吧?」遲顯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就憑現在的隊伍是根本無法和盜賊軍團抗衡的。」

「已經沒有軍隊可以派了!」葉天龍緩緩地搖頭,「因為陛下決定要對武安用兵了,大部分的軍隊都調往那邊了,所以青州的叛亂就全部交給我來處理。南方軍團僅僅是負責把住出青州的兩個關隘,封鎖叛軍進攻的路線,不讓叛亂蔓延到法斯特其他的地區。其他幾個軍團也有守衛邊界的任務,根本無法再抽調多少人馬出來給我們的。」

「那我們就這樣倒青州去,還不是去送死嗎?」

說話的是東督府的隨軍參將董國,一個平民出身的軍官,因為沒有受到過多少的教育,是在步伍中成長起來的一員宿將,所以很受貴族軍官的排擠。

「兵貴神速,我們當初一出艾司尼亞,就要火速進擊青州,在叛軍還沒有來得及集結的時候,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慶計悻悻地說道,眾人也知道他對葉天龍一路上遊山玩水式的行軍有很大的不滿,其實這也是大家心裡想說而沒有說出來的話。

葉天龍一拍桌子,正色說道:「慶計這話說得很好,我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急行軍,而是慢吞吞的前進,想來大家都想知道原因吧?」

眾將領一起點頭,葉天龍微微一笑,回頭喝道:「把東西拿上來!」

裡間一個嬌美的聲音應諾,隨後現出一個金鳳衛的身影,她的手中是捧著一疊的書劄,捲成小紙團的樣子,眾將一看就知道是傳遞情報的樣式。

「這些都是我們出艾司尼亞之後,一路上抓到的信鴿所帶的情報。」葉天龍將這些東西拋在桌子上,雙目中神光大盛,望著眾將說道,「很顯然,我們每一步都受到很多人的關注,要想隱蔽行軍走這麼長的路,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乾脆就讓敵人有一個集結的時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心直口快的董國望著葉天龍,「現在出陽城關直接攻擊盜賊軍團的難度實在太大了,我們要改道去和夏赫大人的軍隊會合嗎?」

搖搖頭,葉天龍環顧眾將,緩緩道:「大家還有什麼好的辦法嗎?」見到眾將默然,便笑笑說道:「我們在這裡招兵買馬不就可以啦!」

眾將一陣愕然,隨後紛紛提出異議,一來這需要很多的金錢,帝國不會同意這樣的支出;二來新兵要訓練成可以使用的軍隊需要很多的時間,哪裡來得及?

葉天龍卻毫不猶豫地說道:「錢不是問題,我們可以找商人要,青州的幾個大商團應該會出錢的。新兵的訓練則是應該的,就算現在手頭的預備兵也要一些時間才可以練好。」

「而且,我們可以去找僱傭兵啊!」葉天龍拋出了讓眾將吃驚不小的建議。一般來說,僱傭兵的概念僅僅是為商人提供護送服務,解決小規模的衝突,像這樣大的戰爭中,要用僱傭兵,一來花錢巨大,二來僱傭兵的組織一般規模不大,相互間的協調性很差。

眾將議論紛紛中,只聽得左島近緩緩地說道:「大人將我們召來絕不是僅僅想說這些事情而已吧?」房間裡面頓時安靜下來。

葉天龍先是詫異地看了一眼左島近,頗感興趣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左島近毫不猶豫地回道:「大人一路慢行,顯然有故意讓盜賊軍團全部集結在一起,難道就是讓我們知道對方的實力嗎?」

「不錯!」葉天龍頷首讚歎,然後朝大家詭異一笑,道:「如果盜賊軍團全部被吸引到了臨河地區,他們的後方是不是馬上就空虛了?」眾將頓時明白了葉天龍話中的含義。

「可是這些盜賊軍團已經扼住了要道,我們總不能從他們的頭上飛過去吧?」慶計的話代表大家的心聲,但此時索沖的眼神卻微微動了一下。

「當然不是飛過去!」葉天龍轉頭望向索沖,「你來說,從這裡到任丘城有幾條路可行?」

索沖的眼睛猛的張大,頗為吃驚地說道:「大人是說越過翠峰山脈直接到達敵軍的後方嗎?」

此言一出,眾將一片嘩然,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將軍,說到這個份上,自然都知道葉天龍想要做的是什麼了。要想在秋冬季爬越人跡罕至的翠峰山脈,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事情,因為在那上面根本沒有什麼山道可走,萬一迷失在山嶺之中,那就是死路一條。再說即使越過山脈,也是人困馬乏,如果不幸走錯方向,與敵人大軍遇上,無疑也是死路一條。可以說,葉天龍這個辦法是非常大膽瘋狂的,簡直就是一場豪賭。

「索沖的朋友曾經在山脈中發現過一條小路,所以我想我們也可以走的!」

葉天龍的雙目有力地望著索沖,使得他原本想要攔阻的話無法說出口。他想了想說道:「大人,這樣的話,就讓我來帶隊吧!」受到主將的豪氣鼓舞,不少的將領也為這個計劃感到振奮,如果真能成功的話,的確是非同尋常的功勳,於是他們也紛紛請纓,要求接手這個任務。

然而葉天龍堅持要自己帶兵,他認為自己作為主將,又是提出這個計劃的人,自然就要自己來承擔這個任務,經過一番熱烈的討論,眾將只得接受他的意見。同時他們在心中也對葉天龍這種奮勇當先的作風大為敬佩,深感自己沒有投錯人,這樣的主將是值得他們全心全意效力的。

經過一番商議,終於定下了行動的整體計劃:慶計帶著一千騎兵趕往陽城關,擺出一副馬上要進軍臨河的態勢,葉天龍則和索沖帶著近衛團的戰士抄小路去翻越翠峰山脈,其他的將領則在洛美招募士兵,招徠僱傭兵。操練軍隊的事情則由左島近和遲顯負責,同時注意接應前方的軍隊。

「反正是把這事情鬧得越大越好!」葉天龍最後總結道,「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到洛美,我們就成功了!」

眾將開始商議具體的操作細節,他們知道這是一次非常大的冒險,如果任何一個地方出現失誤,可能導致全盤失敗,葉天龍和索沖的部隊馬上會被聞訊而至的盜賊軍團圍攻覆滅。他們仔細商討了每一個環節,各種可能性,爭取做到行動計劃萬無一失。

相對於外間的熱鬧,裡間卻十分的安靜,只有兩個姿容秀麗無匹的麗人安然坐在軟靠的椅子上,手捧一杯香茗,正低聲細談。

「天龍想出這樣的計劃來,雖說是太冒險了點,」於鳳舞的明眸閃閃發光,顯然她和晨月是最早知道葉天龍這個計劃的人,「但這的確是很讓人意想不到的,看來他是有為名將的素質。」

晨月低笑一聲,悠然道:「大姐,你不要說這事情你一點份都沒有,你事先沒有和他算計過?」

於鳳舞點頭道:「我們是說過的,但整個計劃都是他提出來的,他的膽子真是大得很。」她停了一下,然後輕聲說道:「老實說,一開始,我是被他這個計劃嚇了一跳!」

晨月莞爾一笑,明眸中閃過動人的光彩,含笑道:「當他提出來的時候,我也嚇了一大跳。我們的夫君真的很有賭徒的性格,你說他這個計劃像不像是一場大的賭博。」

「那你為什麼會同意他的想法?賭博的話是沒有幾分勝算可言的!」於鳳舞放下手中的玉杯,抬起頭來望著晨月。

「因為他是我的男人啊!」晨月的明眸中現出熱烈的神采,「既然他有這樣的決心和膽略,就應該讓他自己做決定。大姐也是這樣想的吧?所以才會努力幫助他完善這個計劃。」

「你居然會這麼說,難道你不認為他這個計劃會成功的嗎?」於鳳舞輕掃了一眼通往外間的門,說道:「這一招奇兵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只要是軍隊能成功到達任丘城,很快就會把盜賊軍團擊潰。」說到這裡,她的明眸中閃過一絲的愁雲。

晨月知道於鳳舞擔心的是什麼,遂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早就算過了,天龍這次行動會成功的。」

於鳳舞不禁失笑道:「你算過了?我看你還是多替他想想這個計劃吧,看看其中還有什麼地方不足的。」

軍事會議散的時候,夜已經深了,但每一個將領的心中都燃起了熊熊的鬥志,葉天龍的計劃鼓舞了他們的氣勢,他們知道,當明天的太陽升起的時候,青州的戰局將會出現一個全新的局面。而他們,將是創造者。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55

第十集 青州篇 上

第二章 各存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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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當大地剛剛從微微寒意中甦醒過來時,東方的太陽已經緩緩地升出了地面。十一月的洛美,滿眼儘是秋天的氣息。官道兩邊的平平丘陵地帶,一望無際的金黃色;在遠遠山峰中傾瀉下的一條山澗,有如鬼斧神工鑿成般,形成一道美麗的瀑布,發出了清亮的聲音。

葉天龍就是在這樣的清晨踏進了洛美城,他們大張旗鼓地開進洛美城,按照計劃貼出了招募士兵的佈告。

很快的,洛美城的大街小巷傳遍了招兵的消息,而葉天龍帳下的將領都帶著隨從將士到各個城鎮去招收兵馬,一時間洛美的各條道路上都有法斯特士兵的身影,熱鬧非凡。

另一方面,龍靈兒和她部下的六百名近衛團戰士,在索沖的帶路下,抄小路來到翠峰山下,開始做翻越翠峰山脈的準備工作,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行軍計劃,很多的情況都是沒有先例的,他們必須做好各種準備。

葉天龍在晨月的幫助下,會見幾個在青州擁有龐大利益的大商團,展開了一場軟硬兼施的會晤,在答應給他們一定的優厚條件下,順利地將他們也拉上了自己的戰車上,從他們身上弄到了足夠的資金來招募大批的傭兵。

當晚,洛美城內最大最豪華的酒樓「春風樓」燈火通明,洛美城主在此宴請法斯特的東督葉天龍葉大人,陪客皆是洛美的名流。葉天龍在席上豪情大發,和眾人杯來盞去,又和陪酒的侍女調笑自若,一派風流模樣。這樣的形象落入有心人的眼中,自然產生了十分明確的效果。

青州臨河地區,同樣是個晴朗的不眠之夜。

在天河和翠峰山脈之間的高地上,近三萬的盜賊兵紮下了數目龐大的營帳。向來狂放不羈的盜賊兵並不因為這次史無前例的集結而變得更有組織紀律性,東一堆西一堆的營火看起來有些雜亂無章,但若仔細觀察,可以看得出來,盜賊兵的營地分成了非常明確的六塊。這種情況明顯地說明,這個盜賊軍團是由六伙盜賊團組成的。

在重重的營帳之中,插著烈焰旗的營帳特別醒目,它就是盜賊軍團的中軍營帳。在營帳的外面,六面代表著六大盜賊團的旗子獵獵飄動。

精神抖擻的警衛毫無聲息地站立在各處的路口,完全控制外人可以進來的每一個路口。

足以容納百人的大型營帳裡面燈火通明,六大盜賊團的大頭目圍坐在一起,透過厚厚帳門,從營地各處傳來的盜賊笑鬧喧嘩聲聽起來有些飄忽渺茫,彷彿是從遙遠的地方飄來一般。

「剛剛得到消息,葉天龍的軍隊到達洛美城了!」

發言的是坐在主席位上的美麗女人,火紅的頭髮好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而她說到葉天龍的名字時,那種發自骨子裡的恨意讓人不寒而慄。

「我也得到了確切的消息,葉天龍的人馬不到五千。」坐在右首第一位子的男人不滿地說道:「火娘子,你把我們全部召集到這個荒涼的地方,就為了對付這樣一個荒唐好色的男人,實在有些小題大作了!」

火娘子望了一眼這個臉上有兩道交叉劍痕的男人,淡淡地說道:「孫,你要明白那個男人即使只帶著五百個人,也是不容忽視的!」

孫哈哈大笑起來,火娘子臉上的怒色漸濃。

孫的笑聲一斂,輕鬆地說道:「火娘子,你是被葉天龍打怕了吧?我手下的兒郎們可是個個以一當十的好漢,別說是五百,就算來了五千人,也不是我們的對手!」說罷,又是一陣大笑,坐在一邊的幾個盜賊團頭目也隨之笑了起來,笑聲中滿是不屑的味道。

火娘子心中暗怒,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和這個傢伙翻臉的時候。如果說自己的實力仍在,當然不用對孫客氣。可是,在艾司尼亞襲擊東督府一役中她手下的精英全軍覆沒,使得她實力大減,現在勉強拼湊起來的二千人馬根本無法和孫的六千馬賊相抗衡。

不過,不壓下孫的氣焰,情勢可能會更糟糕。因為,孫這個實力派人物,老早就在窺覷她這個總頭目的位置。而且,他又跟六大盜賊團中的兩個盜賊團結盟。

這次組成強大盜賊軍團的六大盜賊團並不單單在青州活動,他們的勢力範圍甚至到達法斯特的東南部以及別的國家。當然這個地區的盜賊並不僅是這六大盜賊團,只不過其他的盜賊團根本無法和它們相提並論。

數年前,火娘子在某位強力人士的支持下,促使六大盜賊團組成一個相當嚴密的聯盟,劃分各自的勢力範圍、協調各盜賊團之間的行動和衝突,以期獲得更大的利益。

幾年下來,他們的成績斐然,眾盜賊團的實力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所以在青州出現叛亂時,他們才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青州的勢力之中,佔據了一定的地盤,使得天河新軍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的存在。

「孫,你不要忘了,葉天龍是受到美女戰神於鳳舞青睞的男人。不管是誰,也不管別人怎麼說、傳聞怎麼樣,只要是知道美女戰神的實力,就應該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容小覷!」

坐在左首第一位的斷眉大漢喝住了眾人的笑聲,為火娘子出頭了。斷眉大漢說的話有一種莫名的氣勢,讓人不容反駁。面對這樣的威勢,孫的氣焰頓時為之一窒,幾個附和他的盜賊頭目也不由得怏怏閉口。

火娘子微微側面,朝這個斷眉大漢投以感謝的目光,同時從這個大漢眼中讀到了一種異樣的眼神。

她會意地一笑,不動聲色地回頭,正聽到孫不服氣地說道:「基達,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和火娘子一樣膽小了?就算是於鳳舞親自出馬,憑她那區區五千的人馬,也不是我的對手。」

基達的臉色微變,他聽出了孫話中的含義,不禁冷笑道:「你真是好勇氣,好膽略啊!美女戰神名震大陸的時候,不知道你在哪個山裡混呢?如果你真的能擊敗她,那麼不管是帕裡還是亞素都會把你視為上賓,給你封候裂土,那樣的話總比當盜賊強上百倍吧?」

孫被諷刺得臉紅脖子粗,他自然知道基達是暗中嘲笑他自不量力,不禁怒聲道:「不要以為抱住這個女人的大腿,你就可以成為聯盟的總頭目!」

基達的臉色一沉,有些掛不住地怒吼道:「你在說什麼?以小人之心來度君子之腹,不要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

孫嘿嘿冷笑,慢悠悠地說道:「這幾天你沒有和她在一起嗎?你是想連人帶位子都想得到吧?」

「你這個混蛋!」基達拍案而起,「不要以為有了雲陽的支持,就可以為所欲為!」

火娘子也惡狠狠地盯著孫說道:「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啊?」她眼中閃過的濃濃殺機,讓孫的心頭一陣發寒。

他知道自己的武技並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他所依靠的是他手下的那六千馬賊,但現在火娘子一方有了基達的加入,要知道基達擁有將近八千的盜賊,是盜賊團中人數最多的一位,而且其本身的武技也極為高超,至少比起他來要好上一兩分。

但現在騎虎難下,太過示弱的話,也會被其他人看不起。於是,孫也是強悍地說道:「火娘子,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不是嗎?」最後的一句話是向基達發問的。

火上澆油,基達的手放到了腰間的劍上,他身後的幾個護兵也騰地站起來,虎視眈眈地望著孫。

這時候,孫的身後幾個護兵也是站起來,手按在武器上,帳中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劍拔弩張,雙方大眼瞪小眼,這種關頭,是誰也不肯輸這一口氣的。

「住手!」

火娘子嬌叱一聲,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木製的厚厚桌面立時四分五裂。

「你們想造反嗎?還沒有和敵人對陣,自己就先來一場內訌!讓別人知道了,豈不笑掉大牙!如果真的想打架,就來找我好了!」

母老虎發威,果然氣勢迫人,雙方各自怒哼了一聲,沒有做聲。這時候在一旁看熱鬧的其他盜賊頭目知道該自己上場演出了,連忙上去勸解。

基達怒氣沖沖地坐下來,孫是藉此機會體面的下台,惡狠狠地瞪了基達一眼,轉身走出了中軍的大帳。原本準備進行軍議的會議就這樣沒有一點成績的結束了。

眾人散去的時候,火娘子叫住了基達。

「基達大人,我還有一事相商!」

基達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但還是停住了腳步,背對著火娘子,站在變得空空如也的營帳中。

細碎的腳步聲在後面輕巧的響著,突然耳邊傳來一聲輕笑,帶點魅惑、帶些蕩意。

「你還在生氣啊!」

隨著柔膩的聲音,一雙溫潤的手輕輕抱住了基達的熊腰,那兩團軟玉般極富彈性的肉球壓在他的虎背上,透過衣衫傳遞出無限美好的觸感。

基達微微歎了一口氣,反手摟住火娘子的蛇腰,沉聲說道:「孫這個人的狼子野心已經是昭然若揭,若不好好打擊一下他的氣焰,我怕將來會成為我們的心腹之患。」

火娘子一挺胸,用堅挺的雙峰廝磨了兩下基達,在他的耳邊呼了一口氣,用十分感激的口氣說道:「我知道你是真心對我好,不過孫他想靠雲陽的人來控制我們整個聯盟還不夠格,只是現在正是用他的時候,先讓他猖狂幾天吧!」

基達的精神一振,不經意地說道:「哦,這麼說來,你還另有伏兵?」

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火娘子的一隻手滑到了基達的腰下,輕巧地撫摸起來。

「剛才的事情真的要好好謝謝你!若不是你的話,孫不知道會如何的猖狂呢?」

隨著小手靈巧的動作,基達的口中發出粗重的呼吸,這個俏麗的女人有著讓男人瘋狂的手段和技巧,這也是他樂意為她效力的原因之一。才幾下的工夫,他已經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往下面流去,一種發自內心的原始衝動倏然湧起。

口中低低的吼了一聲,基達猛的轉身,一把抱住了火娘子的嬌軀,將嘴巴在她的俏臉上亂嗅亂聞,大手也不停地在她的酥胸上摸索起來。那彈跳渾圓的肉峰即使是隔著衣衫也讓人感到它的誘人之處。

在火娘子那極其魅惑的呻吟聲中,基達感到自己的慾火直衝腦門,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一把抱起火娘子那誘人的嬌軀就往後面的寢帳行去。

鋪著厚厚羊毛的毯子上,雪白豐滿的胴體有如一條靈蛇般的蠕動著,糾纏著結實有力的男人身軀,兩條修長健美的大腿時分時合,每一次合攏的時候,都讓身上正在忙碌的男人發出舒服的歎息聲。

女人身體深處那奧妙無窮的吸引,讓身上的男人無比興奮地馳騁著,恨不得整個人都可以進入女人身體裡面。

汗水從男人的身上不停地流下來,和女人胴體上的汗水匯合,流在身下的羊毛毯上,現出了一個清晰的輪廓。

「開戰的時候,就讓孫的部隊打前陣,你和我就坐鎮中軍!」

火娘子看到基達的鼻息粗重起來,知道他已經差不多了,便在他的耳邊輕聲細語的道了一聲,然後翻身坐在基達的上面。

因為正不斷地向快樂的高峰攀登,基達想也不想的點頭,於是火娘子滿意的媚笑起來,她長吸了一口氣,以兩個人的接觸點為中心,開始猛烈狂野的旋轉起來。她的動作就像她的人一樣,熾熱如火、迅疾似風。

一陣一陣有如觸電般的美感不斷的從下身傳來,基達的呼吸越發的濁重起來,他的大手一合,將火娘子那扭動不已的蛇腰扣緊,從下面進行最後的衝刺。

在火娘子彷彿要斷氣的呻吟中,基達攀登到了快樂的最高峰,大喊一聲,身體猛的一緊,然後整個人軟了下來,只有口中發出好似拉風箱一般的喘息聲。

…………

基達心滿意足的離開了火娘子的寢帳,自從火娘子回到青州之後,他就和這個女人好上了,他也知道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是在利用自己,但沒有到最後的時刻,誰知道哪個人才是真正的贏家?

更何況,火娘子的手下精銳盡失,就連她的男人也被於鳳舞擊斃了,現在就算她的武技再厲害也只有一個人而已,再怎麼講也不是本方的對手。所以他才放心大膽的享受火娘子動人的肉體,反正這是一件不吃虧的交易。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前腳離開火娘子的寢帳,一道瘦長的身影馬上閃了進來。

「科比斯大人,你回來啦!」

一見到這個瘦長的男人,火娘子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她從行軍床上坐了起來,渾然不顧自己現在還是赤裸裸的模樣。

看到火娘子驕人的玉體上到處是歡愛的痕跡,科比斯的眉頭不為人察覺地皺了一下,淡淡問道:「你要不要先去梳洗一下?」

火娘子蕩笑一聲,輕輕的翻身,將自己雪白的胴體面向裡蜷曲起來,從科比斯的角度望去,她的窄肩細腰肥臀長腿的優美線條有如翠峰山一般的連綿起伏,十分的柔和協調。

「真是一個迷人的尤物!!」

科比斯不禁在心中暗叫一聲,但他知道這個女人的狠辣之處,就像是母蠍子一樣,他的心中早已把火娘子列為不可深交的人物之一。

「三太子那邊的情況如何啊?」

似乎是不滿科比斯這樣默然的反應,火娘子的聲音有些幽怨的味道。

科比斯的臉上恢復了如常的平靜,依然用淡淡的口氣說道:「殿下已經派出他最為得意的武力,只要這些人一到此地,收拾不聽話的那些人簡直易如反掌!」

「說說三太子的要求吧?」

火娘子輕輕的舒展自己動人心弦的胴體,將一隻手擱在高高隆起的雪臀上方,更加強調了臀部的優美曲線。

科比斯頓了頓,才慢慢說道:「殿下的要求很簡單,一是要讓葉天龍的隊伍全軍覆沒,將他的頭帶回;二是要派人去找傳說中的神劍。」

「神劍!?」火娘子的嬌軀猛然地一震,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就是傳說中,那把創世神用過的聖魔神劍嗎?」

「不錯!」科比斯頷首道:「要不然,殿下才不會派出他最強大的人馬。這一次絕對要成功的!」

火娘子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怪不得這段時間好像很多牛鬼蛇神都跑到青州來了呢!我也覺得奇怪,以為他們都是衝著青州的戰事來的,原來其中還牽涉到如此重要的神器。」

她猛的回身坐起來,眼睛直視科比斯,高聳渾圓的雙峰在美好的酥胸前不住的跌蕩起伏,一時間讓科比斯的呼吸為之急促,但他畢竟是城府極深的人,馬上調整了自己的心情,恢復一貫的冷靜。

「這樣的交易風險實在是太大了,那把神器可是代表著天命,大陸的各大勢力全部虎視眈眈,我要是一頭撞進去,還不是送死的份!」

聽到火娘子這樣的話,科比斯冷笑一聲,說道:「如果你不想做的話,我就向殿下稟報了!」

火娘子的臉色微變,她知道自己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三太子的援軍,要不然的話,她真的會被下面那些盜賊頭目給吃掉不可。

因為她對這些人物有著非常深刻的瞭解,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如果真的落到他們手上,就是萬劫不復的境地了。

咬咬牙,火娘子說道:「好!等我活捉了葉天龍後,就帶人去找那把神劍。」

科比斯滿意地點頭,道:「知道嗎?因為你對青州的熟悉,殿下才會讓你來執行這次的重要任務,就連我也要隨同你去的。只要殿下得到聖魔神劍,天下還不是囊中之物!到那個時候,你就是一大功臣了!」

火娘子不屑一顧地說道:「誰知米道會遇到什麼樣的人物,先要留得命再去想這些美事吧!」

科比斯一笑,「我要去接應來自艾司尼亞的人馬了!你記住,暫時先穩住下面那些傢伙,到時候一網打盡!」

火娘子恢復了原來的神情,春意盎然地說道:「科比斯大人,要不要先休息一晚再走啊?我的帳下有幾個女孩子是不錯的哦!」

科比斯沒有答話,只是微微躬身,然後飛身掠出了帳篷,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火娘子坐在行軍床上呆了一會兒,發聲召喚守在寢帳外面的女護兵。

「交待你們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頗有姿色的女護兵施禮回道:「小姐,我們的幾個姐妹正和孫的帳下親兵交往,具體情況要等她們回來才知道。不過根據他們以前透露的口風,好像雲陽的人就在孫的大營裡面,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馬、實力如何?」

火娘子滿意的點頭,「好,你們做得好!」然後她從床上下來,吩咐道:「給我準備洗澡水,我要好好的泡一下!」

女護兵應聲退下,火娘子也揀起了散落在各處的衣衫,往後面的私帳慢慢行去。很快的,原本春意濃濃的帳中只剩下空蕩蕩的行軍床,但上面的痕跡卻表明了方纔的一場大戰是如何的劇烈。



第十集 青州篇 上

第三章 妙計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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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美的長明湖是洛美風景中「一湖兩山」中的一湖,景色十分秀麗,每日都是遊客如織,此等繁華之地,自然也是風月的寶地。在長明湖上就有各式的華麗畫舫出租,每一艘都裝潢得富麗堂皇美輪美奐。公子風流,神女多情,只要是閣下看上眼的,便可上去瀟灑一番。

昨夜盡興而歸的葉天龍,早上一起來就叫嚷著要到長明湖遊玩,東督大人有這樣的雅興,洛美城主寧科自然是不敢怠慢,馬上派人下去好生安排了一番。

葉天龍換過私服,午飯之後輕車從簡到了長明湖,他的身邊沒有了一直不離左右的玉珠和辛西雅,等候多時的寧科看到這樣的場面,自然是會意一笑。

對於葉天龍能在得到美女戰神於鳳舞這樣的妻子之後,還有心思和膽量外出尋花問柳,寧科感到非常的驚訝和佩服,自然他的心中也不免暗自歎息,於鳳舞會嫁給葉天龍這樣的男人,還容許他如此的荒唐,真是一個異數!

心中雖然泛起陣陣酸味,但寧科還是十分熱情地陪同葉天龍踏上了長明湖的堤岸。

而被人又羨慕又嫉妒的當事人,渾然沒有察覺到身邊人複雜的心情,興致勃勃地東張西望,仔細遊覽領略眼前的美景。

但見長堤蜿蜒,有如一條長龍臥於澄明如鏡的湖邊,直渡湖心的方洲,湖中有岸址汀蘭,遠遠望去,其形狀恍若芝蘭,又似天上的雲朵落入水中,也好像是數塊如意玉嵌在碧波之中。

湖面上活色生香,奇花異草長滿兩岸,如洗的晴空之下,輕舟穿梭湖上,船槳聲奏起了美妙的波樂,形狀各異但都秀美的畫舫上不時傳出了低婉纏綿的小唱,好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

葉天龍興致大增,指點著湖邊的畫舫對寧科笑道:「這些畫舫真是精巧!」

寧科略顯遲疑地說道:「葉大人,尊夫人要是知道的話,怕是……」

葉天龍心中暗笑,知道他說的是於鳳舞,便笑道:「我是放蕩慣了,再說這也只是消遣解悶,純屬調整情趣而已。」

寧科自是明白葉天龍話中的意思,略一抬手道:「葉大人這邊請!」

碼頭邊早已備好了一隻華麗寬敞的畫舫,前面是足以容納十名女子起舞的平坦舞池,中艙的朱門敞開著,裡面擺有桌椅春凳等物,再後面則是簾門低垂,不用說那是畫舫上的香巢了。中艙的兩壁有花格的小艙窗,船舷兩旁有半身細欄一直連到後面。

此時畫舫艙門前正站著三個如花似玉的俏麗女子,她們都是年約二十左右,眉目如畫、高髻雲發盤頭、明眸中流出輕笑,國色天香的仙女。

「葉大人中意哪一個?」寧科在葉天龍的身邊含笑問道:「雖然一定是不如大人家中的嬌妻美妾那般天人,但也別有風情,很有一些滋味的。」

「原來寧科大人也是個中高人啊!」

葉天龍十分輕鬆的回話,虎目中卻流露出異樣的光彩,仔仔細細地打量起眼前一字排開的美女。這三個美女都是穿著窄袖的薄羅衫、拽地的千褶裙,只是服飾的顏色有所不同,左首的是碧綠、中間的是粉白、右首的則是明黃,但不管是誰,她們整體的裝扮都是十分淡雅宜人,使人望之頓生愛憐之心。

從左看到右,又從右看到左,葉天龍委實看不出哪一個最好,寧科在他身邊低聲介紹道:「當中的是本城的名花白牡丹,大人看她是不是國色天香啊?」

葉天龍連連點頭,又問了白牡丹左右的兩個美女姓名,原來也是洛美數一數二的名妓,穿碧綠衣服的叫碧玉、穿明黃的那個叫十三娘。當寧科說到十三娘的時候,葉天龍的眼神微微一動,旋即點頭微笑。

等寧科將三個女人介紹完後,葉天龍「嘿」的一聲,拍了一下寧科的肩頭,含笑道:「寧科大人真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三位姑娘都是天仙化人,叫小將如何取捨呢?」

寧科望了一眼三女,也是呵呵笑道:「素聞葉大人多情多義,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葉天龍眉開眼笑的回道:「寧科大人說笑了,請問我可以多選嗎?」

寧科呆了一下,然後低笑道:「大人真是好口食!她們可都是身懷絕技的女人,從來沒有聽說過誰能連闖三關,大人真的可以應付自如嗎?」

說到這種事情,沒有一個男人會自認技不如人,葉天龍更是信心百倍地說道:「那我就要試試看了!」

寧科含笑告辭而去,葉天龍則昂然踏上了畫舫,三女早已圍將上來,鶯聲燕語中進了中艙落座。後面轉出兩個俏麗的婢女端上了白玉茶盤,四杯香茗用的蓋碗青玉瓷的杯子,掀開蓋碗,淡雅悠遠的茶香立即透艙而出。

一杯香茗未曾喝完,葉天龍已經和三女談得十分融洽,他一手摟著碧玉、一手攬住白牡丹的蛇腰,看著對面的十三娘在掄指撫弦,輕捻慢弄,整個中艙裡面是清音裊裊,讓人心曠神怡。

聽到這樣的樂聲,葉天龍突然想起了有過一面之緣的如姬,這個謎樣的美人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艾司尼亞?眼前的十三娘琴技雖然高超,但比起如姬來還差得很遠,論到姿色也無法比擬,而且如姬的變化多端給葉天龍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但是這一路上,因為葉天龍每天都在面對於鳳舞、晨月她們的絕世姿容,加上她們的蘭心慧質,倒是讓他無暇想起如姬。這時一想起這個魅力無窮的女人,他的思緒頓時飛到了那一晚的驚艷。

「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再見一面?」

葉天龍這樣想著,他的目光越過了十三娘,穿過了花格的小窗。行速緩慢的畫舫在平滑如鏡面的湖面上盪開了層層浪花,擊槳之處如同玉噴珠跳,帶起的水珠散落時好似一串串亮晶晶的珠子灑落在鏡面上一般。一時間,他不禁看得發呆起來。

待到十三娘的一曲終了,葉天龍才回過神來,帶頭大力鼓掌。但見十三娘嫣然一笑,挨近身來,輕啟朱唇,嬌滴滴的說道:「妾身的拙劣琴技,實在有污大人的尊耳!」

葉天龍雙手一緊兩邊香噴噴的嬌軀,笑道:「姑娘實在謙虛,倒是我實乃老大粗一個,直聽得一個好字,但哪裡好卻是一無所知。」

被擁到懷中的白牡丹美目輕轉,鶯聲嚦嚦道:「喲,大人方才只顧獨自陶醉於窗外的美景,想來十三妹子的琴聲不堪入耳吧?」

葉天龍在白牡丹的身上掏了一把,怪笑道:「小乖乖,你不要挑撥離間!」

十三娘的美目中泛起春意,把一雙白嫩的玉臂纏繞在葉天龍的脖子上,嗲聲嗲氣地說道:「大人的興致如此高雅,是不是我們風塵女子不如長明湖的美景,只能撩大人的眼神而已?」一邊說著,一邊扭動靈蛇般的腰肢,挺起了鼓鼓的酥胸朝葉天龍的身上頂去。

「乖乖,這個小娘子真是好辣啊!」

葉天龍心中暗暗叫了一聲,看到雪白的脖子下面那一抹粉嫩的酥胸,被明黃的羅衫箍得緊繃繃的,幾乎要裂衣而出,不由得心醉神馳,連忙說道:「哪裡?哪裡?我的心肝寶貝兒,我是在讚歎只有如此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才出得像你這樣的絕色佳麗!真叫我好不快活!」

說著,忍不住抽出一隻手來,緊緊按在十三娘高高聳立的酥胸上不停地揉動,十三娘的瓊鼻中發出嬌媚的哼聲,蛇腰更是風擺柳枝,媚態橫生。

旁邊的碧玉也不甘寂寞地伸手在葉天龍的懷中撫摸著,同時媚聲說道:「大人好偏心啊!怎麼忘記了奴家呢?」

葉天龍不停地揉著十三娘的酥胸,即使是隔著羅衫也可以感受到裡面那對肉球的質量和手感絕對是一流的,聞聲便笑道:「我的小乖乖,今晚我一定會好好的讓你快樂一次!」

十三娘停下了扭動,將自己高聳的酥胸緊緊壓在葉天龍的大手上,媚笑道:「大人娶得名震大陸的美女戰神為妻,又是法斯特的東督,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什麼樣的女人味沒有嘗過,哪裡還把我們這些小地方的女子看在眼中,說不定到晚上大人就把我們給忘記了。」

葉天龍哈哈大笑,心花怒放地說道:「你看看我,像是那樣的人嗎?最憐愛天下美少女的人就要數我啦!」

說罷,他抓起十三娘的一雙纖纖玉手,放在手掌之中摸弄著,口中說道:「像你這樣的絕色美女,我真的見過不多!艾司尼亞的美女也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十三娘「噗哧」一聲,笑道:「大人真會說話,雖然我知道這是安慰的話,但也感到十分高興!」

她的話音未落,葉天龍一把將她抓到懷中,臉上泛起怪異的笑容,說道:「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讓你看看我的真心!」說著,他的手滑進了十三娘的懷中,直接揉搓起那溫軟堅挺的乳峰,十三娘驚呼了一聲,早已軟了嬌軀,跌進葉天龍的手中,任由他去撫摸把玩。

隨著葉天龍的手往下滑去,十三娘身上的衣衫逐一飄落,美好凹凸的胴體盡數展現在空中。

十三娘的臉頰泛起陣陣紅霞,曲線優美的嬌軀抖動得十分厲害,檀口中發出低低的呻吟,低婉溫約之中充滿了誘惑力。身邊的男人如此的霸道,手法又是如此的熟練,讓她本想到後面的艙房中再燕好的念頭一經升起便歸於烏有。

這時,白牡丹和碧玉也是發出嬌滴滴的呼聲,向葉天龍一齊擁來,惹得葉天龍發出陣陣快意的笑聲。他真恨不得能多長几只手臂,這樣就不會像現在顧得這個美女卻顧不上那個。

原本在一旁服侍的婢女早已退到後面的艙房去了,寬敞的中艙成了四人放浪形骸的好地方,三個女人使出渾身解數,讓葉天龍著實好好的享受了一番。

午後的長明湖分外美麗,上下天光,一碧萬頃。此時畫舫已經停在了湖心的位置,花格窗半開,秋天的風從四面八方進入溢滿春意的艙中,帶來絲絲的涼爽之意,讓艙中的人感到無比的快美。

葉天龍斜靠在身材頗為豐腴的碧玉嬌軀上,他的頭正好是放在碧玉那對豐聳綿軟的乳峰之間,碧玉的一雙纖手在輕柔地按摩著他的肩頭,她的手法輕靈而富有技巧,不愧是久經訓練。

十三娘靈活的小香舌在葉天龍的上身溫柔的遊走著,有如火蛇般,所到之處就連毛孔都要舒展開來,讓葉天龍的心火越來越高。

而白牡丹則是蹲坐於葉天龍的身上,媚眼微微閉合,瑤鼻中發出蕩人心神的嬌吟聲,慢慢的扭動她的蛇腰,私處一陣一陣有規律的收縮,把兩個人的慾火都推向更高的境地。

怪不得寧科說這三個女人都是身懷絕技,還沒有人能夠連闖三關,葉天龍總算明白到她們的厲害之處了。

如果換作常人,在這樣的三重攻擊下,早已是丟盔棄甲,大敗而退了。可惜這次她們遇到的是葉天龍,非但神功在身,又是身經百戰的老手,自然懂得如何應付這樣的情況。

葉天龍先深吸了一口氣,真氣九轉,穩住自己的陣腳,然後伸出雙手把玩著因十三娘俯身而垂落晃蕩不止的一雙晶瑩玉峰,手指輕輕捻弄著峰頂的嬌嫩蓓蕾,同時腰部使力,不住地給白牡丹最有力的衝刺。

畫舫在湖心不住的蕩漾著,泛起層層的漣漪,船艙中不時傳出的嬌聲婉轉動聽,如絲如線般的飄蕩,隨風送入耳內,引得不少人是心癢難耐。

被寧科派到長明湖岸巡視的洛美都市警備隊的士兵更是羨慕不已,但他們知道船艙中的三女乃是本城最高級的妓女,一夜之資就及得上他們兩年的薪水,所以也只能是乾瞪眼,暗吞口水而已。

盡情享受魚水之歡的當事人自然是不會想到這些事情,葉天龍大展雄威,將三位絕色美女弄得前後俯仰,嬌吟不斷,媚態畢露。這正是「玉軟溫香抱滿懷」,意氣風發,好不快活。

連床大戰直到暮色四合,三女皆高掛免戰牌之後,葉天龍才鳴金收兵,洋洋得意地起身。此時自有在後面聽壁角聽得面紅耳赤的侍女進來為船艙中的他們收拾殘局,整理衣裝。

慵懶不堪的白牡丹軟在葉天龍的身上,媚聲說道:「大人虎威,妾身實在佩服!只是不能讓大人盡興,妾身惶恐不安!」

葉天龍哈哈一笑,伸手在她的俏臉上捏了一把,十分嚴肅地說道:「奇怪,真奇怪!」

碧玉在旁邊不安地問道:「大人有何奇怪之處?」

葉天龍的手指點在白牡丹的櫻唇上,搖頭晃腦地說道:「白牡丹的臀技、碧玉的指技以及十三娘的舌技,我都已經領教過了,的確是名不虛傳。只是什麼時候開始,你的口技也變得這麼厲害起來啦?」

白牡丹呆了一下,隨即嬌嗔道:「大人啊,奴家就是這一項好嗎,難道說其他的服侍都不入大人的法眼?」碧玉和十三娘也在一邊嬌嗔不已,直道葉天龍太過小視她們,半天也只評定出一項好的來。

葉天龍將手一揮,豪氣地說道:「既然你們對自己這麼有信心,那麼晚上讓我看看你們到底還有什麼樣的絕技在身!」三女連連點頭。

十三娘有些遲疑地說道:「大人這樣做,不是要冷落家中的嬌妻嗎?」

葉天龍心中暗笑,知道她想問的是於鳳舞,便嘿嘿一笑,道:「偶爾也應該出來輕鬆一下的嗎?」說著,他摟著十三娘的肩頭,往外面走去,「來讓我們到外面欣賞一下長明湖的夜景,讓她們去準備酒菜吧!」

不多時,船艙中已經擺上了一桌豐盛的酒菜,四人又是飲酒作樂,打情罵俏,葉天龍此刻的樣子是十足的浪蕩子弟,似乎是已經把去青州的事情完全忘記了。

當薄薄的雲霧被夜風吹散,露出來的月亮分外的亮潔,好像在誇耀自己的威力,把全部的光輝毫不保留地傾瀉下來,使得茫茫的長明湖現出一片的銀光。

如水的月光透過船舷的小窗,照到滿是春意的香巢裡,盡興而睡的一男三女正同床共枕,每個人都發出悠長的呼吸,說明了他們正是好夢時節。

在香巢的外間,三個女人的隨身侍女都沒有入睡,因為她們得隨時等候主人的呼喚,好進行即使的服侍。

一個俏麗的侍女突然轉動了一下發酸的脖子,笑道:「兩位姐姐,小妹出去一下,麻煩姐姐們多擔待!」

其他兩個侍女會意的一笑,輕聲道:「快去快回!」

侍女行出了房間,沿過道往前走,在經過更衣室時,並沒有走進去,而是繼續走到後面的一個小房間裡,房間裡面並沒有點燈,只有從小小的舷窗投進來幾分淡淡的月光,照得房間冷幽幽的。

等了不到十數,又是一道玲瓏的身影閃進了房間裡面,來人的臉剛好被陰影遮住了,但透過薄薄的睡衣,峰巒起伏的上半身說明了這是一個身材出眾的女人。

「都準備好了嗎?」來人的嗓音壓得很低,話語中透著幾分的熱切。

早到的侍女微微點頭,從身後的某個地方取出了一隻拳頭大小的小鳥,這是一種經過訓練之後專門用來傳遞情報的蜂鴿,體積下,性情兇猛,因此它的速度和可靠性都比一般用的飛鴿傳書要好上幾倍,但同樣的,花的代價也是要高上數倍,一般來說,大陸上只有軍隊才具有這種能力。

顯然,這兩個女人都是屬於某個規模可觀的組織,所以才會用這樣的蜂鴿來傳遞情報。

「稟上,子精床第術,心機難測,早決!」

隨著來人的一字一頓,侍女用金釵在羊皮紙上快速劃點,然後將羊皮捲成一團,掛在蜂鴿的足下,所有的動作非常熟練,顯然是訓練有素的。而且整個過程中,那只蜂鴿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只是轉動那雙晶亮的眼睛,來回地看眼前的兩個女人。

侍女將蜂鴿拿到舷窗邊,輕輕鬆開了手,看著蜂鴿展翅盤旋而上。

「做得好!」

一聲低沉的男音在小小的房間裡面響起,原本靜得可以聽到針掉下來的地方,突然間出現這樣一個聲音,兩個女人同時猛的一震,心臟一下子幾乎要跳出喉嚨。

燈光一閃,是後面進來的男人點起手中的火筒,雖然不是很亮,但足以將臉面看得清楚。兩個女人同時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因為進來的男人居然是原本應該睡在床上的葉天龍。

侍女的臉色微微一變,突然化作一團狂風,直撲站在門邊的葉天龍。她的小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精光四射的匕首,一招三式,貼身近鬥,十分狠辣。

葉天龍不退反進,就這樣直接衝向侍女的匕首,好像是一頭大牯牛一樣。人影急進,眼看就要和匕首相觸,侍女心中大喜,手上又加了幾分氣力,匕首的前部尖端甚至出現了絲絲的震顫,一個侍女能有如此的功力,委實讓人難以置信!

自從得到了暗黑魔神的真元,又看過了王師和風月真君的絕世之戰後,葉天龍的功夫有了突飛猛進的提高,侍女的這點功夫在他眼中已經根本不值一提。

就在匕首和他的胸部相觸之際,葉天龍的上半身有一個輕微的扭動,剛好讓過了急吐的匕首。兩個人貼身了,而侍女的武器卻已經出了外門,葉天龍不慌不忙地伸出一根指頭,點向侍女的眉心上。

雖然看起來他的動作不快,但那個侍女卻感覺到所有的方位都被這指頭控制,不管如何就是無法避開。

「撲通」一聲,葉天龍恰到好處的一指將侍女點倒,讓她昏迷卻不至於致命。

兩個人的接觸是非常快的,當侍女倒下的時候,一道薄如紙,色若淡藍的條形暗器從他的身後翩然飛過。顯然,如果他剛才是往後退,或者是原地不動的話,都是這暗器的攻擊範圍。

但這暗器在空中也沒有飛多久,突然從後方伸過一隻纖纖的玉手將其沒收,然後這只晶瑩白嫩,十分可愛的小手攤開,掌心中淡藍色的條形暗器原來是一把微縮的小劍,只是這小劍沒有了橫鐺。

「果真是公孫世家的無翅劍!」

在葉天龍的後面現出身影的是柳琴兒,正是她的「玉女摘星手」接下了暗器。一身緊身的水靠滴水不沾,在燈光下閃著奇異的光芒,這是用東海一種非常稀有的「變形鯊」的皮製成的,它可以隨著環境的變化而改變顏色,可以說是極為罕見的寶物,也只有晨月的「玉鳴閣」才弄得到這樣的寶貝。

葉天龍隨手將壁燈點燃,然後神色輕鬆地說道:「十三娘啊,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剛才還是親親熱熱的,怎麼一轉眼,就送我一把淬毒暗器呢?」

當柳琴兒的身影出現的時候,十三娘的臉色已經變得灰暗,她知道已經落入一個圈套之中,面對這樣的兩個人,她根本沒有一分的勝算。

「我已經把情報發出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吧!」十三娘銀牙暗咬,勇敢地說道。

葉天龍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而是輕輕指了一指舷窗,十三娘回頭一看,臉上頓時一片死灰。蜂鴿正在窗外拍打著一雙翅膀,卻好像被無形的網擋住一般,根本無法移動。

「進來吧!」

葉天龍揚聲叫道。話音未落,一道優美的身影從小小的舷窗躍進了房間裡面,落地之後朝葉天龍叫了一聲:「公子!」然後將手中的那只奮力掙扎的蜂鴿遞到了他的手上。

十三娘知道這個俏麗迷人的少女是玉珠,真難以想像以她這樣的身軀怎麼可以從這麼小的舷窗進來?

玉珠也是穿著和柳琴兒一樣的水靠,兩個人那曲線玲瓏,曼妙無比的嬌軀線條在緊身的水靠下畢露無餘,讓同是美女的十三娘也自歎不如。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的談一下了吧?」葉天龍和和氣氣地說道。

話音入耳,將十三娘的胡思亂想打斷,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她還會想到和別人比身材的事情。其實原因很簡單,十三娘也是一個美麗自負的女人,看到同樣美麗動人的美女,自然會有不服氣的念頭湧起。不過說到底,還是她的涵養心境不夠。

「我不會說什麼的!」十三娘冷冷地回道:「休想從我口中得到什麼!」

葉天龍歎了一口氣,「我實在不想傷害像這樣一位美女,而且你也是受人指使,說不定還是被人利用的呢。」

柳琴兒不耐煩地說道:「天龍,不要和她囉嗦,就讓玉珠妹子來對付她好了!」

玉珠也在旁邊應道:「是啊,公子。不如就讓我用『陰魂讀語術』來對付她好了!」

十三娘的臉上一片煞白,顯然她是知道「陰魂讀語」術的來歷和可怕。

將這一切看在眼中,葉天龍嬉皮笑臉地說道:「我的兩個小乖乖吃醋了!」見到柳琴兒和玉珠的嬌靨是一齊作色,他又馬上正色道:「將她們都帶回去吧!」

話沒有說完,他一條腿已經邁出了房間的門檻,轉眼就不見了。柳琴兒和玉珠相視一笑,也忙帶上十三娘和那個侍女出了房間。




第十集 青州篇 上

第四章 形勢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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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龍他們出了船艙,整條畫舫早已在女神戰士和金鳳衛的控制之下,她們也是和柳琴兒、玉珠一樣的從水下過來的。

一身緊貼的水靠下面辛西雅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呈現出讓人驚心動魄的感覺,頎長的身量似乎要溶進頭頂上那繁星如棋的夜空中,葉天龍一看到站在畫舫前頭的這一幅盛景,頓時為之一呆。

聽到葉天龍的腳步聲,辛西雅轉過身來,「公子,全部準備好了,我們是不是現在就靠岸?」

沒有說話,葉天龍只是點點頭,走到辛西雅的身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頭。是現在就靠時為此刻他的心中是萬分的惋惜,如此一個擁有完美身材和絕世嬌顏的美女卻無法像正常人一樣享受到愛情的甜美,就算是永遠不老的生命對她又有什麼意義呢?

畫舫無聲的劃開水面,一到岸邊,就引起了某些人的關注,因為是不夜的風月場所,也有不少的勢力插手其中的管理,分享豐厚的利益。但葉天龍他們根本不給這些人一絲盤問的機會,馬上將所有的人全部帶回了他們下榻的客棧。

火光下,柳琴兒、辛西雅她們這些美女的形象特別的醒目,這樣的情況入到消息靈通人士的耳中,自然猜得出她們的身份來歷,這些母老虎惹不得!

客棧的大廳中,於鳳舞和晨月含笑迎上滿載而歸的葉天龍他們。見到當頭的葉天龍臉上沒有一絲的笑意,不禁同時一愣。

「這裡交給你們,我馬上就要動身了!」說罷,葉天龍匆匆往後面行去。

「難道說今天的行動他不喜歡?」晨月頗感意外地望著葉天龍的背影,「明明是他自然提出來的啊?」

於鳳舞輕輕搖頭,練成「龍之心經」的她現在已經和葉天龍達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自然明白葉天龍心中的想法。

「他在為辛西雅的不幸感到遺憾!」於鳳舞的美眸投到了剛剛踏進大廳的女神戰士首領。

「不幸?」晨月不解地反問了一聲。

於鳳舞笑而不答,吩咐金鳳衛將帶來的人進行分別盤查。那些不相干的僕役稍微盤問一下就放掉了,只有白牡丹、碧玉和十三娘,以及她們三人的貼身侍女被扣留起來。

葉天龍準備妥當,回到大廳的時候,他的心情也變得好起來了,含笑問於鳳舞道:「收穫如何啊?」

晨月橫了他一眼,輕笑道:「今天就是夫君大人的收穫最大了!」然後形狀美好的黛眉一挑,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那三個女人的服侍一定很周到吧?」

葉天龍頓時感到數雙目光投到自己的身上,知道在座的美女都在注意自己,便笑嘻嘻地說道:「各位夫人,這都是經過你們批准的哦!再說,應付她們是很吃力的一件事,我也是勉為其難罷了。」

柳琴兒的小嘴一撇,沒好氣的說道:「看你樂不思蜀的樣子,哪裡是辛苦了?」

葉天龍馬上舉手直呼冤枉,玉珠怯怯的出聲道:「二姐,公子這樣做不是和大家商議過的嗎?這樣大張旗鼓的遊玩行樂,目的是吸引敵人的注意力,以此來掩護公子他們的行動。」

於鳳舞頗為憐惜地摟住玉珠的纖腰,含笑道:「好啦,好啦,不要再說了。看看連我們的玉珠妹子都發話啦!」玉珠漲紅了一張俏臉,連忙說道:「大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柳琴兒也輕輕掐了一把玉珠的玉手,笑道:「看你這個樣子,大家都是開玩笑的啦!」此言一出,眾人皆笑。

葉天龍則心滿意足地點頭說道:「看來只有玉珠對我最好了,來,來,就讓我好好疼疼你吧!」說著,他朝玉珠伸出雙手,玉珠羞得俏臉通紅,將一個身子埋到了於鳳舞的懷中。

「你們都不許欺負玉珠好妹子!」於鳳舞的這一句話說出來,大家笑得更厲害了。

笑了一陣,於鳳舞才將話題拉回到正路上來。

「說真的,天龍的運氣好得驚人,居然一下子就找到了公孫世家的人,而且還意外的得到了她們接受指示要對付我們的情報!現在我們手頭有了這個十三娘,就可以知道公孫大娘的下落,以及公孫世家目前的一些情況了。」

眾人一起點頭,本來的計劃只是有可能會引出公孫世家的人,因為公孫世家在風月場所是很有勢力的,而不管是誰得到了公孫大娘,都會利用她來動用公孫世家在這方面的優勢,好掌握各地的動靜。

素來厚臉皮的當事人卻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自得其樂地說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所以才會設計出這樣的計謀來!」

這種沒有邏輯性的胡言亂語,自然是不會得到眾人的認同,唯一的結果就是眾女皆向當事人投以一個「早知道你就會這麼說!」的白眼。

已經習慣了這樣場面的當事人自然不會把這些小事放在眼中,葉天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突然湊到於鳳舞的嬌靨上,重重的親了一口。

「親愛的夫人,這裡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受到這樣的偷襲,有著美女戰神稱號的女人沒有絲毫的驚慌和羞澀,而是伸出白嫩晶瑩的纖手拍了拍葉天龍的臉龐,柔聲說道:「乖,不要鬧了!」

沒收到意料之中的效果,葉天龍大感洩氣,他只好乾笑了兩聲,道:「這裡的事情麻煩你們大家了,如果有公孫大娘的消息,也不要急著出動,一定要等我回來啊!」

晨月笑道:「夫君大人但請放心,我們一定會把英雄救美人的機會留給您的!」

葉天龍樂顛顛的在晨月的俏臉上摸了一把,笑道:「小妖精,就是你會作怪!」然後站直身形,朝眾女抱拳道:「各位美女,小將去也!」見到他這副模樣,眾女頓時笑作一團。

嬌笑聲中,葉天龍大踏步地往外行去。走到大廳的門口時,突然聽到於鳳舞的一聲嬌喚:「天龍!」聲音中透出了萬般的深情。

葉天龍的身子一頓,轉過身來,卻看到眾女這時候都已經是站起來,每一個人的美目都充滿了關切的神情,真是千種柔情盡在其中!

玉珠飛身而出,掠到葉天龍的身邊,輕聲道:「公子,多保重!」

葉天龍笑道:「小傻瓜,你也多保重!」

為了這次行動的隱秘性,葉天龍把素來不離開自己左右的玉珠和辛西雅以及那些女神戰士全部留在了洛美,而且還要她們不時在眾人面前露一下臉,好讓別人確定他還在此地整軍。

為了逼真,於鳳舞甚至還將一個身材與葉天龍差不多的女神戰士進行了一番改裝易容,以備不時之需。當然她的手藝沒有身為大策法師的倩公主那麼好,只能在遠遠的地方看看相似而已。

而且玉珠也會在兩天後離開洛美,趁葉天龍不在身邊的這個機會回她的族人居住地一趟。按照她們族中的規定,當族中有人被揭開封印之後,就可以回族中學習那些被先人封印的暗黑一族最高級的魔法和武技。

因為只有在擁有了超乎常人的魔力和生命力之後,才可能學習這些魔法和武技,不然的話,肉體根本承受不起那可怕的反噬,只會落得個形神俱滅的下場。

自從揭開封印之後,玉珠一直和葉天龍在一起,根本無法抽出時間回族一趟,而且更主要的是,玉珠感到自己每天都在進步,所以也不把這些放在心中。

但在和王師相處一段時間之後,她才感到自己的功夫還有很大的差距,而在和葉天龍合體時她又得到了暗黑大魔神的大部分真氣,越發感到有進一步提高自己的需要,所以她才會趁這個時機也回族一趟。非但是學習更高級的功夫,還可以好好的融合這些真氣。

而且她還有一個私心,想把那些族人也引到葉天龍的身邊,如果他們也被揭開封印,雖然說人數不是很多,但對葉天龍的幫助就非常大了。

「就讓玉珠陪公子走幾步吧?」玉珠的明眸中帶著十分熱切的眼神。

看看廳中的一眾美女,再看看身邊的玉珠,葉天龍的心中感到一陣感動,這個時候,他真想放下一切,就這樣和這些美女們過快樂的一生!

但他也知道這個想法是根本不可能的,自己既然已經走到如今的地步,就只有繼續前行,唯一的願望就是不要帶給這些美女們絲毫的傷害!

葉天龍收拾起自己的心情,輕巧地捏了捏玉珠秀氣的鼻子,笑道:「不用啦!你記住早去早回,我會在我們自己的城中等你回來的!」

說到「我們自己的城」時,所有人的眼光都是一亮,這的確是非常有誘惑力的詞語,而於鳳舞早已在青州的版圖上圈定了日後他們建立首府的地點,現在就等他們去佔領、建設!為了早日實現這樣的目標,他們會更加努力的去做!

看著葉天龍消失在夜色之中,眾女才重新落座,開始安排起下一步的行動。

被帶到偏廳的十三娘一看到坐在主位上的絕色女子,便知道她是威震大陸的美女戰神於鳳舞,這並不是因為她曾經看到過於鳳舞的畫像,而是於鳳舞渾身所散發出來的高貴氣質,無言的威勢,以及那雙閃動著智慧的光芒,似乎可以把人心都看穿的美眸。

雖然十三娘自負是絕色佳麗,但一看到於鳳舞之後,馬上就感到自己是多麼的自不量力,和於鳳舞比起來,她只能算是明月邊上的一顆小星星而已。

「我們不要打什麼圈子了,你可以告訴我,監視的指令是誰下的?」

於鳳舞略一舉手,示意押著十三娘進來的兩個金鳳衛退下。十三娘收拾起自己的紛亂的心緒,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對於鳳舞的問話並不回答。

於鳳舞見狀,淡淡的說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只是奇怪你們公孫世家素來是不介入官家之事,這次為什麼會突然變了作風呢?」

看到十三娘的粉臉上依然沒有一絲變化,於鳳舞搖搖頭,她其實已經運用「觀心之術」大致瞭解到十三娘心中的想法,加上之前的情報和推論,應該說,她已經基本上瞭解到整個事情的狀況。

「你不覺得奇怪嗎?」於鳳舞沉聲說道:「你們的家主公孫大娘自登上家主大位之後,一向是奉行故老相傳的家規,不介入各國的政治之中,可現在居然會自己親身出面,要求你們多注意各地官家的情報,而且要密切注意前去青州平亂的東督,對他的一舉一動都要留心。這不是完全變了風格嗎?」

十三娘的臉色終於大變,於鳳舞的每一句話都是說中了她的心中所想的!她心驚神顫地站著,聽著於鳳舞繼續往下說。

「你們的家主在艾司尼亞的時候,遭遇了敵人的襲擊,身受重傷,後來是被我的人救回來的。」

於鳳舞把當時情況一一說了一遍,隨著她的話語,十三娘越來越軟化,她的態度慢慢地轉變過來。

於鳳舞最後說道:「我們估計公孫大娘是落入對頭的手中,他們一定會利用她來操縱公孫世家的人。如果想救你們的家主,最好是和我們合作!」

十三娘不得不相信於鳳舞所講的話,她無力地坐到椅子上,軟弱地說道:「怪不得那天家主來的時候,看起來有些奇怪……」

「公孫大娘來過這裡?」於鳳舞的神情一振,連忙追問道。

十三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歎息一聲,慢慢地說道:「是的。家主是在一男二女三個人的陪同之下找到我們,亮明身份之後,就是交待我們洛美地區的人注意東督大人的行蹤。我看她對那個年輕的男人的態度非常特別……」

「年輕的男人?!」於鳳舞大感興趣,「你把他們三人的樣子說一下。」

「當時我也感到有些怪異,所以還特意暗中調查了一下,發現他們居然還帶著大批的手下,那兩個女人也是十分怪異,渾身散發出可怕的氣勢!」

十三娘努力回憶當時的情況,把三個人的相貌和身材說得非常詳細。

她不愧是公孫世家派在洛美地區的負責人,雖然是只看過一次,但把來人的特點把握得十分到位,每一個人的特徵都描述得十分詳細。

聽罷十三娘的介紹,於鳳舞的臉色也是大變,居然是三太子親自出馬,他帶著那些奇怪可怕的人馬來青州想幹什麼?

一瞬間,於鳳舞的心中閃過無數的判斷,很快就知道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對付葉天龍,為了得到那把傳說中象徵著天命的聖魔神劍!

可是現在法斯特正在準備對武安用兵,尤那亞他用什麼樣的借口離開艾司尼亞呢?唯一的可能是,父皇派出尋找這把聖魔神劍的人絕對不只葉天龍一個人!

於鳳舞雖然擔心葉天龍這次行動的成敗,但現在已經是長劍出鞘,利箭離弦,根本沒有回轉的餘地,她只有暗暗祈禱一切順利。

十三娘雖然在於鳳舞的勸說下同意和她們合作,但她卻不能公然違反家主公孫大娘的命令。於鳳舞也是頗為讚賞她這種態度,於是便下令將她和其他兩個女人以及她們的侍女全部扣留在客棧之中,對外宣稱是葉天龍看上了她們三個人,要她們多陪伴一段時間。

之後,十三娘每天的情報是照常發出,只是執筆的人已經換成了於鳳舞她們,自然所出的報告都是葉天龍在洛美城流連忘返,在整軍的行動完成之前,根本就不想動身前往青州。

但這個官方的版本也只能讓對方將信將疑,只是很快傳來的地下版本證實了這個情況的準確性。

因為第二天,洛美城就流傳著一個傳說,說艾司尼亞來的東督葉天龍大人昨夜在長明湖帶著妓女飲酒作樂,偷嘗風流滋味,不料卻被他的嬌妻們當場捉姦在床,連帶著那些妓女都被抓到駐地扣起來了。

因為為首的是名震大陸的美女戰神於鳳舞,就連洛美城主寧科也不敢真的去證實這個版本的真實性。

於是,這個黑市的版本流傳得越來越廣泛,經過眾人的加油添醋,整個事件是越發的活靈活現,當時東督大人如何左擁右抱,連床大戰,美女戰神帶著他的一眾嬌妻是如何捉姦在床,每一個細節都被人津津樂道,說個不休!

素來愛好這些新聞事件的洛美市民們真是大飽耳福,好一段時間沒有聽過這樣好聽的新聞了,所以一經傳開來,就是轟動一時。

當傳到於鳳舞她們的耳中,她們除了苦笑,也不好多說什麼,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越描越黑。於鳳舞不禁想到,這一下子,葉天龍的名頭倒是傳遍了洛美的每一個角落,只是以這樣不光彩的形象,著實出乎意料!

葉天龍的部下們可是忙得不亦樂乎,因為要回答無數好奇的問題,幸虧他們在艾司尼亞的時候,已經習慣了自己的主將不時鬧出的笑話,因此也沒有特別不舒服的表示。

而知道內情的將領則自然是守口如瓶,除了幾個有著一條毒舌的將領在嘻嘻哈哈的推波助瀾之外,大家的勁頭反而更加足了,因為他們知道整個事件正在朝著他們預料的方向進行,當葉天龍成功地出現在敵人的後方,攻城掠地的時候,就是他們發動攻勢的時候,其中的配合一定要十分精確,不容許有片刻的遲延。

不過,這樣的新聞也有一些好的後果,報名參加葉天龍軍隊的人多了許多,而且不少的僱傭兵也對葉天龍大感好奇,紛紛加入軍隊,這也算是唯一的好處吧!

於鳳舞將手上的資源進行了最大限度的利用,慶計的一千騎兵隊前往陽城關,開始對盜賊軍團進行騷擾的攻擊,他們充分發揮騎兵的機動性,打了就跑,讓盜賊兵氣得七竅生煙,但一時奈何不得,也只有嚴守陣地,靜候葉天龍率他的主力部隊過來進行會戰。

新召的二千名新兵則是和三千名從艾司尼亞帶來的預備兵編在一起,全部交給遲顯進行整頓、訓練,以盡快形成可靠的戰鬥力,好在以後的戰事中發揮作用。

只有在整軍的時候,人們終於知道為什麼會任命遲顯負責這項任務了。遲顯在編成、運作隊伍這方面的能力讓所有人都為之大吃一驚,短短的幾天時間,原本亂糟糟的新兵就在他的手中變成了一支頗具戰鬥力的完整軍隊,而且和那三千預備兵開始一起合練起陣型來。

後來當有人問到於鳳舞為什麼會在知道遲顯在這方面的能力時,她笑了笑,只是表示這個是葉天龍安排的,並不再回答這個問題了。

但是在私下裡一次和晨月的閒聊中,她談起這件事,說了一句:「想想他打了這麼多的敗仗,卻從來沒有會損失過多少士兵,那他運作隊伍的能力就可見一斑了!」於是晨月恍然,作為一名部將,遲顯只有接受主將的指令,但他能在沒有勝算的戰鬥中,保存好屬下將士的戰鬥力,就是非常難得了。

這個時候,大陸各地的僱傭兵也正源源不斷的湧到洛美,因為葉天龍在離開艾司尼亞之後,就通過晨月的人手將招募傭兵的風聲放出去了,地點就選在了洛美。所以這邊一開始招募,就馬上聚集了大批的傭兵。

這幾天來,葉天龍的帳下已經聚集了三千的傭兵,於鳳舞讓范銅帶領這一支隊伍,因為僱傭兵的特殊性,正規的將領是無法和他們打成一片的,但出身草莽的范銅卻是剛剛對上路子,素來自由慣了的傭兵也十分喜歡這個能和他們嘻嘻哈哈的將軍。

范銅很聰明的將這些人按照各自的地域和組合分為許多的小隊,那些本來就是一個組合裡面的都分在一起,然後根據傭兵的規矩,選出一個分隊長。

當然,范銅這些行動都是在左島近的協作下完成的。於鳳舞也想通過左島近慢慢將這些自由散漫的傭兵捏成可以集體行動的一個團隊,因為在一次上規模的戰爭中,非但是看單兵的作戰能力,還要看團隊精神,而後者正是僱傭兵們最大的缺陷,所以才會在真正的戰爭中,很少看到傭兵的身影。

一切都按照計劃,十分順利的進行。

就在葉天龍和於鳳舞忙碌於準備青州的戰事之際,法斯特的大軍已經在武安的邊界上集結完畢。這是一次龐大的進軍,除了法斯特名震大陸的二大軍團之一,海鷹揚統領的鷹揚軍團以外,還包括了西方軍團全部的兵力,以及南方軍團的大半兵力,總計達到了四十萬的軍隊,加上負責後勤保障的地方軍和民夫,人數接近一百萬的驚人數字。

對於武安來說,這的確是可怕的災難,因為他們面對的不止是西部鄰國法斯特的軍隊,而且英西帝國和楚越國的大量軍隊也已經集結到邊境地區,甚至於有傳聞說,亞素的獸人們也在蠢蠢欲動,意圖趁機分一杯美羹。

更讓他們頭疼的是,目前國內正面臨百年罕見的大饑荒,就算想動用大軍迎戰,也是嚴重缺乏糧草,不能支持一場長時間的戰爭,加上前段時間,剛剛在大湖地區打了敗仗,軍隊的士氣已經創了一個新低。

內憂外患,數重交困之下,武安的老國王當即宣佈讓位於王太子,將國政交給了自己的兒子,然後躲到王宮裡面,對所有的事情不聞不問了。

誰也知道,目前這個情況下,接手這個王位,就是接下了一個燙手的山芋,說不定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要成為別國的階下囚了。

所以新登基的國王也是戰戰兢兢地舉行儀式,正式接手武安的王位,同時派出使者前往各國,聲稱法斯特帝國違反了和平協議,是不義之國,尋求與英西帝國以及楚越國的和談機會。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從法斯特回來的一個人出現在武安的朝廷之中,這個人的出現頓時引起眾人的關注,而她帶來的消息,以及對局勢的明確判斷讓武安的君臣們那顆懸在喉嚨的心稍稍落下。

當使者將英西帝國和楚越國的要求帶回來時,武安的上下終於被激怒了,他們決定執行那個人的提議,下令全國動員,抗擊所有的外敵。

這一年是法斯特歷五三七年,對於法斯特帝國來說,這是一個值得注意的時刻。就是這一年冬天的軍事行動,使得法斯特帝國,乃至整個大陸的局勢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當多年之後,有人想起,也只有說天意難違。

而後世的歷史學家更是對這一段歷史爭論不休,在名將雲集的法斯特帝國,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兵武安,從而導致了以後一系列的事件發生,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看出來嗎?

爭論到最後的總結是:命運的車輪總是由一隻神秘的手在推動!也就是這種莫測性,才會使歷史看起來這麼有趣。



第十集 青州篇 上

第五章 翠峰行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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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山峰在飄渺的白雲之中,若隱若現,三色的山峰十分的醒目,底下是翠綠的青色,中部是深深的墨綠,到了最上面則是明晃晃的白色,那是經年累月不化的積雪。這就是翠峰山脈,位於風月大陸中部的一道巨大山脈,它從雲陽的境內開始升高,橫跨了法斯特的南部,一直蔓延到楚越的北部,其中就有風月大陸上排名第二高的山峰--蒼龍山。
法斯特歷五三七年十一月,一支法斯特的軍隊來到了翠峰山脈的北面山麓。
他們是清一色的步兵裝備,領頭的是一位身材頎長健壯,面目英俊的青年。他全副戎裝,戴著雙飛翅的頭盔,穿著赤銅的胸甲,下面是中筒的戰靴,腰間掛著一把長劍,右肩斜扛著一支重標槍,左臂挽持一隻長方薄葉盾。比起一個法斯特輕裝步兵的全部戰鬥裝備,手上多了那一支重標槍。
在他後面的士兵都是和他差不多的裝束,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的長劍不是掛在腰間的,而是繫在背上,因為這樣拔出的速度更快,而且不會妨礙到行動的自由。
他們正是葉天龍和他的六百名近衛團戰士,這樣的裝備是他們的標準步戰裝束,由女神戰士親傳的武技銳不可當。
雖然在編制上是按照輕裝步兵,但嚴格的說起來,葉天龍的這一支近衛團已經不是普通的輕裝步兵了,因為輕裝步兵的裝備中是不具備標槍的。
在法斯特的軍隊中,要麼是手持長槍的槍兵,要麼是一手持長劍,一手挽圓盾的輕裝步兵。
走在葉天龍身邊的索沖也是和他同樣的裝束,這樣的行動讓他回到了以前作地理師的日子,所以,他也是興致勃勃,十分來勁。
看到自己的主將都是和自己一樣的裝束,也不騎馬,而是一樣的和自己步行,所有的近衛團戰士十分的感動,這樣就形成了上下一心,同甘共苦的氣氛。
但讓近衛團的戰士更為高興和來勁的,還是隊伍前頭那個走在葉天龍左邊的近衛團的美女
團長大人。一看到龍靈兒的裝束,他們就感到十分的振奮,行軍的勁頭也就更加的大了。
因為這位近衛團的團長大人龍靈兒姑娘也是破天荒的穿上一身彩色甲衣,不過她穿的是為她特製的輕甲,一點也沒有破壞其一身美好的曲線,反而更加強調了她那一身玲瓏優美的身材。
龍靈兒的這副彩色輕甲衣,除了上面一副兩翼展開的肩衣甲外,身上只有重要部位用銅鏡片護住,其他地方都是用染成黑色的薄薄的小牛皮製成的。
最讓人賞心悅目的莫過於她的雙腿,那一雙高高的長筒戰靴,一直延伸到膝蓋以上,尖尖的戰靴頭部還微微上翹,可以想像被這樣的戰靴踢到一腳的話,絕對不止是皮開肉綻而已。
胯甲其實是一件小牛皮的包褲,緊緊包裹著她渾圓的臀部,外罩著相同大小的熟銅片。更絕的是它只到龍靈兒的大腿根下半寸,而下面的戰靴又是剛剛過了她的膝蓋,露出的一大截雪白修美的大腿,絕對是有讓人窒息的誘惑力。
對於這樣一副的彩色輕甲衣,龍靈兒也曾感到有些不妥,但哪裡經得起葉天龍的如簧巧舌一番鼓吹。自詡一向對美麗的事物有著非凡鑒賞力的男人,把龍族美少女從頭到腳大大
的讚美了一番,又委婉地說出這也是於鳳舞和晨月的一片心意,不希望她在戰鬥中有什麼絲毫的閃失。
當龍靈兒將信將疑地穿上後,不料這彩色的輕甲衣還真的是非常合身舒服,葉天龍更是兩眼大放光芒,對她流露出來的絕美形像讚不絕口。
於是龍靈兒也喜歡上了這副彩色輕甲衣,而對於近衛團的戰士來說,更是可以大飽眼福,他們在行軍和作戰的時候,勁頭也足了許多。能產生這樣的後果,想出這副裝束的當事人是沒有料到的,這也算是意外收穫吧。
在山腳下暫時休整之後,葉天龍開始做了翻山越嶺之前的動員。
「各位近衛團的弟兄們,讓我們給那些盜賊兵一些驚喜吧!只要翻過眼前這座山峰,我們就可以把盜賊兵的老巢踹掉,然後前後夾擊,把他們打得丟盔棄甲,哭爹叫娘!到那個時候,青州的大片土地就會被我們踩在腳下!」
葉天龍的聲音雖然低沉,但卻是激昂的,整齊列隊在他面前的近衛團戰士一齊發出低吼來應和,並向他投去熱烈敬佩的目光。
「你這個傢伙,看不出來,倒很會鼓動人的!」
看著隊伍整齊的近衛團戰士在索沖的領路下,沿著羊腸小道前進,龍靈兒在葉天龍的耳邊輕聲嘀咕。
葉天龍露出潔白的牙齒,低笑道:「當然啦,以前為了和別的幫派打架,我也要這樣鼓動起手下人來。你當我以前是白混的啊!」
「居然是這麼回事!」龍靈兒有些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笑得流里流氣的男人。
「走啦!」葉天龍拉起龍靈兒的小手,跟上前面的隊伍。
「不要拉我!」龍靈兒連忙收回自己的手,呵斥道:「在下屬的面前這樣做,很沒有面子的!」
「是,是。」葉天龍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很大的滿足了龍族美少女的心。兩個人說說笑笑地趕上了索沖,開始了征服翠峰山的行動。
這是一次足以被載入史冊的行軍。要知道現在已經是十一月,早過了翻越翠峰山的季節,氣候已經變得寒冷,山上那些難以辨認的小道已經有了積雪。
其實就算是在夏季裡翻越翠峰山,對於熟悉山情的山民也是十分的艱難,更不用說在這樣的時候了,而且葉天龍他們所選的這一條路從來沒有人走過的,一切都要靠他們自己去尋找。
索沖充分發揮了他以前作地理師時所學的知識,按照他的地理師朋友在地圖上所標出的路線走在大隊人馬的前頭,即使是這樣,每前進一步都是十分困難的,因為這些標出來的路線根本不能稱其為路,就連一般的山間小道都算不上。
但是葉天龍身先士卒,親率數十精壯的戰士在前面為大家開路,自然是極大的鼓舞起這些近衛團戰士的士氣,所有的戰士也是精神抖擻地緊跟在後面。
五天之後,葉天龍他們翻越了一座無名的山峰,當他們越過那最高的山隘口,放眼望去,面前的景象令他們不禁呆住了。
因為這個時候,他們已經置身於翠峰山脈的崇山峻嶺之中,自從一天前越過了山脈的積雪線,在行進途中,極目望去,四周都是皚皚的白雪,給他們的行軍帶來了極大的困難。
不料,翻過了山峰,居然會看到如此令人難以置信的景象。斧劈似的峭壁,上面掛滿了青苔,綠得幾乎要擠出汁來,山風傳過一陣又一陣的呼嘯聲,帶著哨音,在空蕩蕩的山谷上久久幽鳴。滿山披翠,間中又夾雜著不知名的野花,將整個山色點綴得格外迷人,甚至可以從中感受到一股濃濃的春意。
已經漸漸升高的太陽散發著柔和溫暖的光芒,照在他們的身上,更是讓他們這些剛剛從冰天雪地中走來的人們生出進入天堂的感覺。
在不遠處,還有一道清澈的山泉在緩緩的流淌著,不時升起的絲絲霧氣讓人感受到泉水的溫暖。
索沖對著地圖仔細端詳了半天,突然興奮地說道:「太好啦!原來這裡就是藏春谷!」
龍靈兒點漆般的眼珠一轉,不解地問道:「你不是在照著地圖帶路的嗎,為什麼對這個地方還將信將疑呢?」
索沖的心情大好,笑道:「因為我們已經越過了山脈的積雪線,照理是不應該出現眼前這樣的景色,這真是一大奇觀啊!」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那兒比這裡還要高,可也是這樣的啊!……」
美麗的龍族少女還想再發表一下意見,卻被身邊性急的男人打斷了話題。葉天龍的大手一揮,大聲說道:「今天就在這裡休整,大家盡情的放鬆一下吧!」
此言一出,早已躍躍欲試的戰士們發出了驚天的歡呼聲,一擁而上,在水邊的空地上紮營立帳,有些性急的更是將身上的東西一拋,整個跳下水,將頭臉全部埋進水裡,興奮得不得了。
葉天龍在說完話的時候,就拉著龍靈兒跑在第一個,他們去找泉水的源頭了,只有索沖一個人還站在那裡喃喃自語。
「藏春谷,果然是好名字!」他越說越興奮,「都是我那朋友做的好事,這一帶全部是沒有詳細地名的,只有這個谷地他偏偏取了一個『藏春谷』的名字,現在看來,真是太貼切了!這傢伙太有意思了,居然不把這個地方的詳細情況寫在地理志上,難道說他怕被別人知道這個世外桃源嗎?」
說罷,從地圖上抬起頭來,才發現身邊早已是人去樓空,他不禁暗自笑了兩聲,也加入了那些興奮的戰士之中。
這一路的行軍,只有在這個地方大家感到最舒服愜意了。當晚,除了輪值的警衛戰士,其他人都是渾身輕鬆的進入夢鄉。
葉天龍和龍靈兒的營帳是搭在靠近水源頭,離開眾人有一段距離的地方,這樣的環境和這樣的地點,兩個人自然是盡情享受了一番魚水之歡之後,才沉沉入睡的。
半夜的時候,一陣低沉的鼓聲將葉天龍從睡夢中驚醒,他猛的睜開眼睛,發現懷中的龍靈兒正睜大了一雙明眸,亮晶晶的,好似閃亮的夜星,正有些驚疑地望著自己。
外面傳來沉重的腳步聲,葉天龍聽出了是索沖在故意叫醒自己,心中暗樂道:「好個識眉眼的傢伙,知道用這樣的方式來叫醒自己。」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的在帳外響起了索沖低低的聲音。
「大人,大人!」
葉天龍還沒有應聲,龍靈兒先跳起來,應聲道:「什麼事情?馬上出來,你等一下!」
等葉天龍和龍靈兒穿戴整齊,走出營帳的時候,外面已經有不少的近衛團戰士整裝待發,葉天龍不禁暗暗點頭,顯然近衛團戰士的應變能力相當強。
索沖神色凝重的走到葉天龍的身邊,抱拳道:「大人,……」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邊急於想知道究竟的龍族美少女早已開口問道:「這是什麼聲音?發生什麼事情了?」
「不就是鼓聲嗎?」葉天龍想也不想地接道。他的話引來了龍靈兒的一個白眼。
「這是莫干人的鼓聲!」索沖的臉色相當的沉重,「沒有想到在這個地方會聽到了莫干人的鼓聲。」
「你說的是莫干族嗎?」葉天龍頗為驚訝地問道。
索沖點點頭,一邊仔細傾聽鼓聲,一邊回答道:「不錯,正是神秘的莫干族!」
龍靈兒奇怪地問道:「莫干族?我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啊!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人啊?」
葉天龍呆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對於龍族人來說,百族大戰之後出現的種族他們都是屬於陌生的一類。
索沖頗為驚訝地望了一眼龍靈兒,還是十分耐心地回答道:「莫干族是大陸上非常神秘的一族,他們都是住在高高的山區,也被人稱為『聖山守護一族』。但是在大陸真正見過他們的人並不多,也就是我們地理師才有可能在某些山區遇到他們。」
其實索沖沒有說出來的是,據說莫干人所在地方都是神聖的存在,在百族大戰中消失的一些聖地都由他們在守護著。所以一些地理師才會想到去找到莫干人,好從傳說中的聖地獲得好處。
「那他們的鼓聲在說什麼啊?」龍靈兒偏著腦袋,也學索沖仔細聽著不停變幻節奏的鼓聲。
葉天龍不禁為龍靈兒的天真啞然失笑,「小靈兒啊,鼓聲就是鼓聲,除了歡迎和警告之外,還有什麼情報好傳遞的嗎?」
搖搖頭,索沖沉聲說道:「他們的鼓聲的確在傳遞詳細情報!」
這一下,是輪到葉天龍傻眼了,龍靈兒十分神氣地望了一眼身邊不住抓腦袋的男人,追問道:「聽得出來他們在說什麼嗎?」
「我以前一個地理師的朋友教我如何聽莫干人的鼓聲。」
索沖點點頭,慢慢地翻譯道:「有一群人闖入東山聖地,二男……三女……好厲害!」
「這是什麼意思?」葉天龍忍不住叫起來,「難道他們發現我們的蹤跡了嗎?」
龍靈兒哈了一聲,笑道:「這下你笨了吧,我們中間哪裡來的三個女人啊?」
索沖也道:「不是我們,因為按照方位,我們的路線是走偏南的山脈。顯然有一群人也在翻越翠峰山脈,只不過他們取的是東面的路線。」
「那會是誰呢?」葉天龍陷入沉思之中。難道說是盜賊們也想到了翻越翠峰山脈來攻擊法斯特的腹地嗎?還是說,法斯特這邊另有人馬也和他想到一塊去了?可是根據他所掌握的資料來看,安德列三世並沒有再派出新的人馬前來青州,而且也不可能再派人馬到青州了。
深夜的山區,莫干人的鼓聲還在不停的響著,顯然是還在傳遞情報,每一聲鼓響都給葉天龍他們的心中疑問加上份量。
「根據莫干人的鼓聲判斷,有一個點應該是在我們的東北處發出的!」索沖思索了片刻,開始說出自己的判斷。
「很明顯,這個山區的莫干人並不都住在同一的地方,從剛剛的鼓聲可以聽得出來至少是三處的莫干人在互通情報。」
龍靈兒馬上提出異議,「難道不可以是莫干人在追蹤敵人的時候分成了三隊,相互間用鼓聲進行聯絡?」
索沖遲疑了一下,點頭道:「這也是一種可能。但不管怎麼說,現在我們再往前去,就很可能與莫干人相遇了。對於莫干人來說,我們這些進入他們聖山的人都是他們的敵人!」
葉天龍想了想,斷然道:「現在我們已經走到這裡了,不可能再改變路線的。大家小心一點,隨機應變吧!」
接下來的兩天,大家都提高了警覺,前進的時候,就把前哨放到前面很遠的地方,可以說是步步為營。但出乎他們的意料,除了晚上持續不斷的鼓聲表明莫干人就在他們的附近之外,根本沒有發現一絲莫干人的蹤跡。
但越是這樣,葉天龍他們就越發的謹慎起來。這裡是莫干族的領地,號稱「山地之王」的莫干人在這種環境中的戰鬥力比起以前他們遇到的高岳族還要可怕數倍。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突然冒出來朝他們發動攻擊呢?
根據索沖的介紹,葉天龍他們知道莫干人對於膽敢闖進他們領地的外人有著極大的仇視,往往是不由分說,在來人不注意的時候發動突然襲擊,將侵犯領地的外人斬盡殺絕。所以隊伍中的每一個人都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他們經常把游動哨放出了一里之外。
除了精神高度集中之外,這一路的行軍倒也相當愉快,至少是比起先那段山路來得輕鬆愉快。
這一帶的山區好像是被四周的高山包圍起來的世外桃源、人間天堂,他們所經過的地方到處開滿了各種不知名的野花,五顏六色繽紛奪目,黃蜂花蝶也歡快的在花間翻飛嬉戲。溫馨的花香混著腳下山野的味兒,清新宜人,使人陶醉。
山區滿是原本生長在溫熱帶的樹木,山風吹過,長長的枝葉隨風婆娑,好像是千萬隻手臂在溫柔地撥弄著。看到這樣的情景,大家行軍的速度無形中也加快了不少。
到了第三天的上午,按照索沖的朋友所畫的路線,他們快要走出這一片山區。走過這一片的山區,再翻過一個山隘口,就踏進青州的地界,那邊雖然還是山區,但已不像這些山峰那樣的險峻。知道了這個情況的士兵們更是精神振奮,行軍的勁頭更大了。
走在最前面依然是葉天龍和索沖,以及近衛團的長官龍靈兒,他們組成了最強大的武力前鋒,在他們的兩翼,是十名武技高強的近衛團戰士。在他們的後面是大隊的近衛團戰士,他們和葉天龍保持著目力可及的距離。
踏上這一帶的山林,葉天龍的心中馬上浮起了一種古怪的感受,好像是有誰在重重的密林後面窺視著自己的動靜。走了數十步,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起來,他扭過頭來,正對上了龍靈兒那雙會說話的眼睛。
龍靈兒那雙美好的月牙眼閃動著異樣的神采,葉天龍剎那間明白了她想要告訴自己的東西。他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心神鬆開,運氣一周後,他的心神開始向前方伸展過去。
穿過茂密的山林,葉天龍突然「看到」一幅難以相信的場面,密密麻麻的小人掛在樹枝上,貼在樹幹上。
說他們是小人,是因為這些人的身量不到四尺,看起來像是只有十來歲的小孩子那樣,但他們的面部卻已經是十足的成人模樣。這些人全身呈現出一種奇怪的褐色,似乎是與山林融為一體,只有胯間圍著一小塊的布料。
發現了葉天龍和龍靈兒的異樣神情,索沖停下了腳步,警覺地問道:「有什麼情況嗎?」
葉天龍和龍靈兒對視了一下,經過這段時間的靈慾相交,兩個人已經到了心神相通的地步,龍靈兒想要衝殺過去,但葉天龍並不想這樣做。
「是的!」葉天龍高高舉起了一隻手,對索沖沉聲說道:「在前面的林中有人在看我們!」
看到主將的舉手,所有的近衛團戰士的心猛的提了起來,他們本能的緊了緊手中的標槍和盾牌,在戰鬥中,只有這才是他們生命的保障!隨著葉天龍的手有力地往前揮,所有的戰士的注意力都達到了最高點,他們擺開了戰鬥的陣勢往前緩緩壓過來。
龍靈兒的眼中神光大盛,有如實物的目光似乎是要透過前面的密林看到裡面的動靜。後面的戰士越來越近了,她突然說道:「他們要過來……」
龍靈兒的話才起了一個頭,從對面的密林中傳出了沙沙的響聲,葉天龍馬上大喊一聲:「布盾!」
霎時,一陣如雨般的暗器從前方的密林中射出來,目力敏銳的葉天龍看得十分真切,這些暗器是通體黝黑的吹箭,長度不到兩寸,但飛行的速度極快,在空中一閃而過,在空中劃出一條黑色的細線,如果不留神的話,的確是難以躲避。
漫天的吹箭好像暴雨打殘花一般的打在近衛團戰士樹立的盾牌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
這時候才看出來於鳳舞為近衛團所設計的應變陣型的周到,就在葉天龍的警告聲發出之際,所有的戰士已經齊齊張開了手中的盾牌,前面的士兵往後退半步,後面的士兵則是前踏半步,高舉手中的盾牌,他們巧妙的站位使得盾牌剛好在隊伍的前面組成了一道鋼鐵的屏障,盾牌相互間的搭接簡直是天衣無縫,將後面的人完全保護起來。
葉天龍和龍靈兒以及索沖三人組成了三才的陣形,一邊揮舞手中的盾牌抵擋不斷朝他們襲來的吹箭,一邊緩步往後退,一直退到自己一方的盾牌陣前,方才停下腳步。
葉天龍舌綻春雷,朗聲道:「我們是來自法斯特的軍隊,對你們沒有惡意,只是想借道去青州,請你們的主事人出來談談!」
回答他的是一陣更加猛烈的吹箭,似乎是認定了他是領頭的,攻向他的吹箭明顯多起來。此時自認功力不夠的索沖已經退進了近衛團戰士組成的盾牌陣裡,外面只留下了葉天龍和龍靈兒兩個人。
葉天龍心頭火起,知道有些時候是一定要用實力才可以說話的,他一邊擋開飛來的吹箭,一邊對身邊的龍靈兒說道:「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龍靈兒早已是躍躍欲試,聞言便嬌叱一聲,伸出一隻晶瑩如玉的小手,掌心一吐勁,一道勁氣磅礡而出,化作一團狂風,直撲前面的密林,所到之處枝毀葉飛,氣勢迫人。葉天龍的動作也不慢,大喝一聲,手中的標槍化作一道驚電,直奔目標而去。
注滿真氣的標槍帶著風雷聲,一連擊毀了數棵樹木,樹木倒下時發出的轟響夾雜著數聲的驚叫,來不及逃脫的小人被壓得哀哀直叫。
近衛團的戰士們發出震天的喝彩聲,主將的神勇給了他們更大的自信。以葉天龍和龍靈兒兩個人為頂點的三角形的陣形開始向前推進,所有的戰士們都舉起了手中的重標槍,槍尖斜指向天。
葉天龍他們的攻擊似乎是引發了小人們的凶悍之氣,霎時間,密林中傳出了吱吱的怪叫聲,枝葉搖動聲不絕於耳,小人們也開始朝他們撲過來。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56

第十集 青州篇 上

第六章 莫干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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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人們吱吱的怪叫聲中,近衛團的士兵也發出了迎戰的吶喊聲,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從密林撲出來的小人們這種模樣讓近衛團的士兵大吃一驚,但他們陣腳不亂,前排的盾牌一開,二十枝標槍同時飛出,呈扇形展開的第一波攻擊給了剛剛露出頭的小人們極大的威脅。
但小人們的身手的確敏捷,他們能在樹林之間高竄低伏,飛躍有如平地。仗著如此的靈活機動,小人們避開了近衛團的標槍攻擊,從各個角度向他們撲來,不時從他們口中發出的吹箭更是給近衛團的士兵造成很大的麻煩。
兩側的密林中也傳出了沙沙的響聲,枝葉晃動越來越近了,顯然有些小人是從側面上來了。混戰就要開始了,索衝突然閃到葉天龍的身邊低聲道:「大人,在這種的地形和莫干人交戰是不適合的!」
「他們真的是莫干人?」葉天龍雖然猜測到這種答案,但聽到索沖的話,還是感到微微的失望,「長得可真夠難看的!」面對於這種嚴重缺乏美感的對手,自認是美學專家的男人感到極為無聊。
「咦……」沒有想到自己的主將會在這個當口說出這樣的話來,索沖除了目瞪口呆之外,實在想不出該如何回答。但值得他高興的是,雖然剛剛說過十分無聊的話,但他的主將還不失為一個當機立斷的男人。
「這個地方太擁擠了,大家到後面開闊的地方再和這些矮子們玩!」
從葉天龍的口中出來的話其實是撤退的意思,但聽在士兵的耳朵裡卻是相當有鼓動力,索沖不禁暗自佩服,行為不大安分的男人居然會有這樣一種能力。
龍靈兒一聲令下,近衛團的陣勢兩翼展開,正好將從兩側攻上來的莫干人擋在盾牌陣的外面,陣中的士兵有條不紊的快速朝自己的後方移動。
矮小的莫干人雖然想靠近他們的陣勢,但都被從盾牌陣中突然刺出的標槍擋了回去,而他們發射的吹箭大都打在盾牌上,也發揮不出什麼作用來。再說,他們每個人所帶的吹箭也經不起持續的發射,現在的發射密度就已經不如之前那麼猛烈了。
葉天龍和近衛團的士兵一起退出了這座密林,在相對開闊的山坡上列下陣勢。而那些莫干人則是衝到林地的邊,也開始停下腳步,顯然是對葉天龍他們的實力有所顧忌。
在剛才短暫的接觸中,有幾個近衛團的士兵被亂飛的吹箭射中,雖然他們都只是擦傷而已,但顯然這些吹箭都是淬過毒的,此時他們皆是陷於半昏迷的狀態中,經過緊急的處置,暫時是性命無憂。
但這樣一來,近衛團的每一個人都更加認識了莫干人的威脅,如果說在近戰之中,這些可怕的吹箭會成為致命的武器。
看到這樣的情況,葉天龍知道如果強行進入密林中與這些莫干人交戰,自己的近衛團士兵一定會有不少的損失。但可惡的莫干人偏偏又不出來,就躲在密林中和自己對峙,這樣耗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
但眼前的這一座密林卻又是他們的必經之地,就算他們想繞道也是不可能。因為這一片的密林綿延數十里,一邊連接著陡峭的山壁,一邊是深深的絕谷。而根據索沖的朋友描述,這一片的山林足足要走兩天以上,全部是溫熱帶的樹木,枝繁葉茂,對於莫干人來說,是最好的藏身之處。
喊了一陣話,想和莫干人談判,卻毫無回應。葉天龍一時也拿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再看看龍靈兒和索沖也是無計可施,他不由得將心一橫,踏上一步大喝道:「如果你們再不出來,我們就放火燒了這一片山林!」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放火燒山,絕對是一件難以置信的事情。索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葉天龍已經回頭大聲命令士兵將火把點起來。
數支火把很快就亮了起來,索沖拿著火把走到葉天龍的身邊,低聲勸阻道:「大人,他們可能是聽不懂法斯特的話。放火燒山可不是一件小事,一旦火起,不是一天兩天可以熄滅的。」
葉天龍哼了一聲,大聲道:「他們聽不懂的話,那就算是他們自己倒楣了!」說罷,他下令士兵們準備要投擲火把。
索沖發急道:「大人,火一起的話,整個山林全部會遭到破壞的!」
葉天龍「嘿」了一聲,將手一指面前的山林道:「反正我們也被困在這裡了。只要燒了山林,我們就可以繼續前進!」說罷,將手一揚,作勢要丟出火把。
索沖還沒有來得及再說什麼,林中突然傳出了一句話:「可惡!你膽敢放火!」雖然說有些生硬,但毫無疑問是法斯特的語言,吐字相當清晰。
索沖不由得吃了一驚,難道說葉天龍早就知道莫干人會有這樣的反應嗎?他對自己的主將更加佩服了。
葉天龍肚裡發笑,口氣卻是十分的強硬,冷冷地說道:「如果你們不出來的話,就讓你們看看我敢不敢放火!」
說罷,威嚇性的將手中的火把丟到了密林前面的地上。看到法斯特的士兵真的要放火,林中的莫干人無法沉默下去了。枝葉搖動中,無數的莫干人現出身來,在葉天龍的面前排出半月形的陣勢。
「就怕你們不出來!」葉天龍心中暗暗得意,拿過另外一支火把,高高舉起,大聲喝道:「叫你們的頭領來和我說話!」
從莫干人的陣營中出來了一個身高四尺,頭大如斗,雙目鼓鼓的男人,他的身上披了一件皮革製成的甲衣,在一眾赤裸上身的莫干人中顯見其地位不低。
男人的大嘴一咧,用手中的短槍一指面前的葉天龍,「小子,你膽子不小啊,闖進我們的聖山,還敢在這裡放火燒山!」
「人長得這麼難看,話說得更是難聽!」葉天龍搖著腦袋,不屑地說道:「我不和醜陋的傢伙打交道,換一個漂亮一點的傢伙過來!」
這話一出,索沖暗暗叫苦,他知道莫干人的自尊心最為強烈,葉天龍這樣一說,談話的事情就無法繼續了。一旁的龍族美少女卻是笑得花枝亂顫,渾然不覺一場衝突就要開始了。
男人那張褐色的臉龐一下子變得黑起來,雙目一翻,凶光畢現,手中的短槍高高舉起。索沖心中暗道:「來了!」他已經準備好交手了。
突然從密林中閃出了一名莫干人,附在說話的那個莫干人的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話。只見這個為首的莫干人用力搖頭,顯然不同意,但後來出現的莫干人又在他的耳邊急促地說了一段話,這個為首的莫干人便狠狠地吐了一口氣,十分勉強的點點頭。
葉天龍不耐煩地說道:「你們商議好了沒有?」
「小子,算你運氣好,我們的大王要見你。現在就在這個林中等你,你有沒有膽子過來?」
為首的那個穿皮甲的莫干人凸眼一瞪,似乎是連眼珠都要掉出來一般,引得龍靈兒又是一陣笑聲。
葉天龍哈哈一笑,將手中的火把交給身邊的索沖,舉步往前走去。
「慢著,你不能就這樣過去,把身邊的武器全部放下!」那個莫干人的短槍朝葉天龍一擺,指了指他身上的盾牌和烈火劍。
法斯特的士兵一陣微微的騷動,赤手空拳進到莫干人的陣營中,誰知道這些莫干人安的是什麼心腸?
望著用挑釁性的目光看自己的莫干人頭領,葉天龍只是微微一笑,阻止了索沖的勸說,又看了一眼龍靈兒,將身上的武器卸下後交給了身後的戰士,豪氣干雲的往莫干人的隊伍走去。這一瞬間,所有的人都朝他投以無比的敬佩,就連那個為首的莫干人也不禁對他減少了三分敵意。
這樣赤手空拳走向剛剛還是敵人的陣營中,的確是需要非常大的勇氣。雖然索沖感到這樣做法是有勇無謀,但他對這個男人越發的看不透了,能巧妙的將莫干人從密林中逼出來,說明他的心計十分高明。
興許是另有自己看不懂的妙計吧?索沖在心中這樣對自己說,但他沒有想到的是主將根本就是在賭博而已。
看到眾人的敬佩目光更讓葉天龍十分得意,他從莫干人的中間穿過,昂然走進了密林中。雖然表面上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暗地裡他已經是提足了十二分的功力,畢竟凶險莫測。因為他這樣做僅僅是出於他的賭性,如果在這裡和莫干人發生衝突的話,絕對是會延誤他的計劃,甚至可能使得整個計劃失敗,而這個計劃的出台是他最為得意的事情,所以他要爭取一切的可能和莫干人談判,加上他現在對自己的武技有著相當的自信,才敢孤身一人進入林中。
林中埋伏著數量可觀的莫干人,從外表看起來和密林外面的那些莫干人戰士差不多,但葉天龍卻從他們的身上感覺到一種高手的氣勢,他不禁有些後悔起來,萬一動起手來,這些莫干人將是他最大的障礙,他還真的沒有把握從這些人的重圍中殺出去。
但是此時已經騎虎難下,葉天龍也只有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在一個莫干人戰士的帶領下,葉天龍來到了密林的深處。領路的莫干人行到一個地方,突然停下了腳步,向他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葉天龍自己一個人過去。
葉天龍滿懷狐疑地走了幾步,看到前面有一個身高不及四尺的小女人正站在一棵大樹下,她的全身只穿著一件用細草編織的短裙。說她是小女人,是因為她的胴體發育已是完全成熟,長長的黑髮高高的盤在頭上,粉面桃腮,一雙大眼如深潭秋水,胸前的雙丸豐挺飽滿,腰肢細細的,肌膚更是生得柔嫩白晰,光澤如玉,竟然是一個特別出色的小美人兒!
「莫干族的女人會有這麼漂亮嗎?」葉天龍不禁暗自納悶,從莫干族那些男人來看,他們之間的差距也未免太大了!
「你跟我來!」這個莫干族的小女人轉身就走,葉天龍連忙跟了上去。
看著前面的小女人扭動小腰肢,不到三寸的草裙有規律的晃動,透過其中的間隙,還可以看到翹挺白皙的粉臀,她居然在裡面沒有再穿什麼東西了!
葉天龍頓時產生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好像在做夢一般。剛剛還是和相貌古怪的莫干人在交戰,轉眼間又看到如此動人的小女人,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跟了數十步,葉天龍看到前面居然站立著十幾個小女人,全部是和帶路的這個小女人一樣的打扮,但她們的手中多了一把和她們的身高相差無幾的槍,模樣和葉天龍看到的那些莫干人戰士拿的槍是一樣的。
正中的那個打扮和別人不一樣的女人可能是她們的首領吧?葉天龍這麼想著,臉上浮起了自認十分瀟灑的笑容。不過老實說,看到這樣出色的小美女,葉天龍倒真的是覺得這次是賭對了!
這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女人,身高四尺左右,頭上只是戴著一個用華麗的羽毛編織的金環,一頭黛黑的長髮瀑布般垂在赤裸的肩頭,一張無可挑剔的瓜子臉,身上披一件由七彩華麗的羽毛編織而成的大披風,襯著白嫩柔滑如玉的雪膚,美艷絕倫!
酥胸前的小蓓蕾粉嫩小巧,正隨她的呼吸輕微的顫動,細細的小腰肢有如柳條一般,穿著用珠子串起來的短裙,堪堪將那誘人的私處遮住,但眼尖的男人還是透過縫隙看到了那柔細如發的一小撮嫩草。
這個小女人絕對是一個縮小了的絕世美人,胴體的整體比例極為勻稱,如果能把她放大一倍,那絕對就是一個完美無缺的大美人了!
連葉天龍也不得不承認她是足以和於鳳舞她們一較長短的美女。
葉天龍的心驀然一動,這些莫干族的小美女和「暗香閣」那個小飛燕有什麼關係嗎?想到這裡,他不禁更加仔細地打量起來眼前這個美艷絕倫的小女人,渾然沒有發覺到這樣的舉動落在外人的眼中,卻是非常不禮貌的舉動。
「你就是莫干人的大王嗎?」
「大膽的男人,你知道闖入聖山的後果就是死嗎?」美艷的小女人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輕笑著,用和好色的男人同樣肆無忌憚的目光打量著對方。
面對這樣的美女,又得到她這樣的回答,葉天龍的態度便更加的輕鬆起來,他呵呵一笑,望著她那迷人的笑靨答道:「不知者無罪!再說,我們只是想借道而已,還望女王請恕我們沒有事先通報。」
「借道的人居然會做出放火燒山的舉動來?」莫干人的女王的語氣凌厲。
葉天龍哈哈一笑,道:「如果我不這樣做,你會出來見我嗎?再說,我也是不想傷了和氣,想叫你們出來談判的啊!」
紅艷艷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迷人的微笑,莫干人的女王突然輕聲道:「拿下!」
霎時間,葉天龍的身邊多了數個挺槍的小女人,明晃晃的槍尖都指向他身上的各處要害。
「我討厭油嘴滑舌的男人!」女王的小臉一板,還真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從槍尖透出的勁氣,葉天龍知道這些小女人的功力不淺,如果真的動起手來,自己還得大費周折。他眨了眨眼,鎮定地說道:「我說的都是真話啊!難道說真話也有罪嗎?」
「從那邊過來的人也是你們法斯特的隊伍,卻是要強行進入我們的聖地,你說我會相信你的話嗎?」莫干族的女王雙眼直盯著葉天龍,似乎要從他的臉上讀出什麼東西來一樣。
葉天龍的心頭一跳,難道說真的還有法斯特的隊伍也在翻越翠峰山脈嗎?他一邊飛快的轉動腦子,一邊用十分沉著的口氣說道:「我們真的只是想借道去青州平定那裡的叛亂而已。我是法斯特的東督葉天龍,外面的都是我的部下近衛團。」
頓了一下,葉天龍又用一種迷惑不解的語氣說道:「據我所知,法斯特根本沒有別的軍隊要過翠峰山啊,也許他們是假冒的吧?」
也許是葉天龍誠懇的態度說服了莫干族的女王,女王微微點頭,緩緩地說道:「那些人想進入我們的聖地,說是要找一把神劍。」
葉天龍的心一下子狂跳起來,原來那些人來是找那把傳說中的「聖魔神劍」,難道說這劍真的落在莫干族的手中嗎?
「你敢不敢隨我過去看看那些人?」莫干族的女王突然向葉天龍說道。
葉天龍一愣,但馬上想到這個小女人一定是想試探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與那些人一夥的,便毫不遲延地點頭,道:「好的,但可不可以借道讓我的部下先過去?」
女王抬眼望了葉天龍一陣,然後微微一笑道:「你不怕我趁機計算你嗎?」
葉天龍豪氣地說道:「被你這樣的美女計算,我也只有認了!」
女王深深望了他數眼,然後點點頭,「好吧,我派人為你的隊伍帶路,你就留在我的身邊,等你的隊伍離開我們的山區後,你再與他們會合。」
葉天龍一聽便知道這個女王是想把自己扣為人質,他馬上同意了她的條件,但他提出先去向自己的部下交待一下。
出得密林,原本列陣的莫干人早已無影無蹤。龍靈兒和索沖正十分擔心地望著密林,一見到葉天龍安然無恙地出來,立時大喜。
聽完葉天龍的描述,龍靈兒和索沖不禁同時搖頭,龍靈兒首先反對道:「誰知道這些莫干人想幹什麼?你一個人留在他們中間,萬一有什麼事情發生,就不好應付了!」
索沖也搖頭道:「大人,據我所知,莫干人對於闖入他們領地的人族從來沒有好的臉色,看看剛才他們悄悄地埋伏在密林中準備偷襲我們的舉動就可以看出他們的態度。」
葉天龍神色輕鬆地說道:「放心,這次莫干人是遇到大麻煩了,從另外一條路過來的一群人主動向他們發動進攻,想要在他們的聖地裡找到那把傳說中的神劍,莫干人一定是不想兩邊樹敵。」
說到這裡,他呵呵一笑,續道:「他們也怕我們真的放火燒山啊!」
然後,他望向索沖說道:「能不和莫干人交戰,最好還是不打。交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來得好!」
龍靈兒還想反對,葉天龍已經抓住她的肩頭,沉聲說道:「靈兒,這裡的事情要靠你了!莫干人為我們帶路,你要多一個心眼,小心他們動歪腦筋!」
他用這樣的使命使得龍族的美少女感到一種責任感,龍靈兒便用力地點頭,鄭重地說道:「葉大哥,你放心!在我的面前,莫干人休想動什麼別的念頭。」
葉天龍又看了一眼索沖,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只要你們過了這片的山區,我馬上就會趕上來的!」
索沖的眼中冒出敬佩的神情,向葉天龍抱拳施禮道:「是,大人!」
返回密林的時候,顯然莫干人的女王也吩咐過什麼,那些莫干人看他的眼神已經有些不一樣了。
看到葉天龍回來,那個莫干人的女王用莫干語吩咐了幾句話,大隊的莫干戰士便率先出發了,然後是那些身手高明的莫干人,葉天龍則跟女王和她的那些侍衛們一起行動,走在整個隊伍的最後面。


第十集 青州篇 上

第七章 春夢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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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龍跟著莫干人左轉右彎,在幾乎沒有路徑可循的樹林中前進,他才發現莫干人的確不愧是這山林之王。因為他們身小體輕,在樹上活動,比猿猴還要靈活十倍,簡直是縱躍如飛。和他們在密林中交戰,絕對是有輸無贏!

葉天龍不得不暗中提了幾分功力,才跟得上這些莫干人前進的步伐。同時,他也和莫干人的女王開始了一番隨意的交流。

在兩個人的交談中,莫干女王受到葉天龍的情緒感染,也和他漸漸熟悉起來。

經過好一段路,葉天龍都已經被轉得失去了方向感。莫干人所走的有些密林深處簡直是暗無天日,因為參天的大樹將天空遮得嚴嚴實實,葉天龍甚至可以從空氣中聞到潮濕的味道。

就在葉天龍忍不住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終於從女王的口中聽到了期待已久的話語。

「到了,前面的山谷中就是那些人現在佔據的地方!」女王向葉天龍說道。

葉天龍的精神一振,疾步趕到前面。只見密密麻麻的莫干人正埋伏在林中嚴陣以待,足有上千人,他們個個神情嚴肅,顯見他們對敵人的重視。

透過樹林,葉天龍看到在前面的山谷中有數百個身穿血紅色戰甲的人正慢慢地列隊,在他們和樹林之間的空地上,依稀可見斑斑的血跡。

看到地上反射著陽光的兵器,葉天龍不禁一愣,那是莫干人所用的槍,難道說莫干人是在與這些身披血紅色戰甲的人交戰失敗之後,才退到密林中的嗎?

「他們的實力非常強大。」不知道何時,莫干人的女王也到了葉天龍的身邊,一邊觀察著對方的行動,一邊對他說道:「這些傢伙刀槍難傷,行動如風。他們已經攻佔了我們一處居住區。」

這時候,血紅色戰甲所組成的方陣開始朝這邊慢慢移動,明晃晃的武器散發著殺戮的味道,密林中的空氣立刻凝重起來。

葉天龍的身子微微一震,他發現這些身穿血紅色戰甲的人是他曾經在艾司尼亞見到過的那一群神秘可怕的人物。

葉天龍的輕微變化逃不過留心他舉動的莫干女王的眼睛,她在一邊輕聲道:「你認識這些人嗎?」

葉天龍苦笑一聲,道:「我也不知道應該說是認識還是不認識,這些可怕的傢伙我在艾司尼亞曾經看到過他們的可怕實力。」

見到莫干人臉上怪怪的表情,他馬上解釋道:「算起來他們也是我的敵人!但他們的確是非常可怕的組合,一個實力不俗的山莊只在片刻之間就被他們屠殺殆盡!」

說到這裡,他的話猛的一頓,臉上的神情變得十分震驚,女王不禁追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繼續說啊!」

葉天龍一指前面,用不敢相信的語氣說道:「他居然會來了!原來這群可怕的傢伙都是他的手下,怪不得,怪不得!」

女王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原來此時血紅色的方陣偏過去,轉而往左方的斜谷去了。一名神采飛揚的年輕人走在陣中,在他的身後有一男三女緊緊跟隨。

「就是這幾個傢伙,他們殺了我們不少人!」莫干人的女王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認識這些傢伙嗎?」

葉天龍當然認識,因為前面的就是法斯特的三太子尤那亞,而他身邊的幾個人他也見到過。一男兩女就是那天晚上看到的裝甲男和暴露女,另外一個女人則是久違了的公孫大娘,看樣子他們都是尤那亞的隨從。

「她怎麼會和尤那亞在一起行動?」葉天龍的心中升起了老大的疑問。

聽到葉天龍的介紹,莫干人的女王也吃驚不小,這次的敵人還真的是來頭不小,居然是法斯特的太子殿下。

「他們這是幹什麼啊?」女王的眼睛望著林外,向葉天龍提出了這樣的問題。

葉天龍也奇怪地說道:「看樣子他們好像要撤退了!」

看到敵人消失在山谷中,林中的莫干人發出一陣歡呼聲,這些可怕的敵人終於退去了。他們見識過對手的實力,強大的令人難以想像,如果真的再打下去,自己這邊不知道有多少的傷亡。

葉天龍也感受到密林中莫干人的喜悅氣氛,不禁暗中驚訝,難道說這些莫干人對自己的實力沒有太大的信心嗎?看來尤那亞的這支部隊戰鬥力非常可怕,他在心中暗暗記住了這隊人馬。

很快的,派出去偵查的人回來報告說,敵人已經往山下退去,看樣子是真的要撤離山區。莫干的女王望著葉天龍十分興奮地說道:「看來是你的運氣啊,沒有想到你一來,他們就撤退了!」

葉天龍也只有傻笑的份,他的心中也十分納悶,尤那亞怎麼會突然間退兵了呢?想來想去,他猜想可能是尤那亞得到什麼情報,知道這些莫干人手中並沒有什麼神劍,所以才會退兵的。

葉天龍猜得一點也沒有錯,尤那亞正是剛剛收到情報,才知道自己找錯人了,為了不再讓自己精心訓練的血衣隊有什麼損失,他當下就下令退出莫干人的山區。此前的衝突已經讓他損失了近五十名戰士,讓尤那亞是夠心痛了。

莫干人雖然對尤那亞恨之入骨,但也不敢追擊他們,因為在和尤那亞他們的交戰中,他們的傷亡人數達到了三百多,現在他們也要好好收拾一下局面。

隨著莫干人的女王回到他們的住地,葉天龍不禁大開眼界。在他的眼前居然是密林中間的一個大大的空地,足以容納數千人聚會。

在空地的一角,排列著數十座木製的樓房,除了一間有四層外,其他的都是三層的樓房。場地中及木樓內有數百名半裸的小女人正在工作,她們都是和女王的侍女一樣的打扮,只有在胯間圍了一件細草編織的短裙。

見到族中的戰士回來了,所有的小女人都跑出來迎接,場面十分熱烈。受傷的人則是被抬到旁邊的一間樓房中,請族中的巫師為其治療。

葉天龍被安頓到了那間四層的樓房中休息。這是一間空曠的房間,地上鋪著厚厚的草編的地席,當中放一張木製的矮方桌。

葉天龍在裡面坐了一會兒,感到十分無聊,乾脆坐著運功練氣。

運功三周天之後,整個人感覺神清氣爽,葉天龍睜開眼睛,看到莫干人的女王正坐在自己的前面,瞪著一雙好奇的眼睛看著自己。他便朝她微微一笑。

「你真的很相信我們嗎?」女王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飄忽,「居然在這種地方運氣入靜,如果萬一被人打岔,那你就會走火入魔的!」

葉天龍含笑道:「我交朋友都是真心的,所以我相信你不會害我的!」

女王的身軀微微一震,眼中閃過感動的神情,站起來說道:「來,我們出去吃飯吧!」

陪著女王用過豐盛的晚飯,葉天龍看到莫干人好像有什麼事情要商議,便十分聰明地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在回房間的路上,葉天龍無意中抬起頭來,看到掛在半空的一輪明月,突然間意識到今天正好是十五日,正是艾司尼亞的「暗香閣」舉行花魁大會的日子,想到此刻那裡一定是熱鬧非凡,不知道寧素女最後會落到什麼人的手中?

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面想了半天,葉天龍才無精打采地睡下。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感到有個人悄悄地進來,葉天龍偷偷地睜開眼睛,發現竟然是那個女王。

葉天龍還沒有轉過神來,女王的一個火熱的嬌軀已經貼進了他的懷中。這下子他就算想裝睡也是不可能了。

葉天龍裝作剛剛醒來的樣子,含含糊糊地問道:「是誰啊?」

女王在他的身子輕咬了一口,低笑道:「你這個壞蛋,早就知道是人家了,還在這裡裝模作樣幹什麼?」說罷,她的身子下滑,一雙綿軟的小手開始在葉天龍的身下摸索起來。

葉天龍猛的坐起來,伸手抓住女王的小手,「這是幹什麼?」

「人家想要你嘛!」女王嫵媚地說道:「我後宮的男人沒有一個比得上你。」

葉天龍啼笑皆非,沒有想到自己也會這樣的一天,成為女人追求的目標。想到莫干族男人的模樣,他也覺得好笑,那些矮人怎麼與自己相比較!

看到這個女王越來越輕狂的動作,好像是在玩弄自己一般,葉天龍也不由得火起,心想:「誰怕誰啊!」

他的手也開始不客氣地在女王的嬌軀上亂摸起來,實在是因為這個女王個子太小了,總讓葉天龍感覺到自己好像在和一個小女孩在一起。

當葉天龍站起來脫衣服的時候,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女王站起來的高度只有他的一半,剛好是在腰的位置上。不過當她的柔嫩小手摸上堅挺的分身,葉天龍還是感到非常的舒服。

葉天龍伸手撫摸著女王胸前那對含苞嫩蕾,軟中帶硬,只夠半握,但也覺得別有風味。他的心中突然泛起一種古怪的感覺,好像自己真的在和一個小女孩在一起享受情愛,這種倒錯的感覺讓他更加的興奮起來。

女王的嬌吟聲不停的流淌出來,她實在不知道這個男人居然會有這麼高明的手段和多變的花樣,原本想來上葉天龍的她卻反被葉天龍撥弄得神迷意馳,完全任由他的擺佈。

葉天龍輕輕一端女王的下巴,她那嬌小的香噴噴的俏臉就對上了他的臉。女王似乎是受不了葉天龍的注視,閉上嫵媚的美目,嘟起紅艷艷的櫻唇。

唇合舌觸,如火的情焰在兩個人之間燃起。

一手抱住細細的柳腰,一手輕托小小的雪臀,女王會意的一伸雙手抱住葉天龍的脖子,張開雙腿盤在他的腰上。

甫一進入她的體內,葉天龍就感到一陣強烈的緊縮,那種舒服的感覺簡直無法用言語表達。人小,所以那地方也小吧,葉天龍這樣想著,開始慢慢動起來。

這樣的姿勢是女王從來沒有見識過的,讓她在新奇中也感到更加強烈的刺激。

起伏不定的兩隻小乳尖兒觸著他隆起的胸肌,於綿軟之中微微彈動,讓兩個人都感到十分快活。

葉天龍的嘴唇溫柔地吻著女王的額頭,臉頰,最後是嬌艷欲滴的小嘴。

這樣全面的照顧,片刻的時間,她已經魂飛天外,不知身在何處了。

等到她回過氣來,葉天龍又再次發動攻勢,這次是猛烈的攻擊,因為這樣嬌小玲瓏,有如小女孩的女人更能引起男人心中的雄風,暴風驟雨般的攻擊讓身下的女王快樂的渾身顫抖。此刻的她已經變成了一個被征服者,不再像以前那樣是一個主導的征服者。

她想像自己就是一朵嬌艷的花朵,任由狂蜂採摘自己的嫩蕊!

一度,兩度,在情愛的最高潮,她的美眸中洋溢著熾熱的情火,緊緊抱住葉天龍的頭頸,在他的耳邊吶喊道:「給我吧!給我吧!讓我為你生一個孩子吧!」

直到女王無法再承受,葉天龍才放手,將軟若無骨的她整個抱在懷中,細細把玩著。這時,他發現身材嬌小的一個好處,可以讓他毫不費力地撫遍全身。

「我叫雅蘭。」女王在他的身上幽幽地說道:「雖然你很快就會忘記,但我還是希望你知道我的名字。」

葉天龍輕輕拍了拍她的嬌靨,柔聲說道:「我不會忘記的,雅蘭!」

「明天你走了之後,我們的族人也要離開這裡了。」雅蘭輕聲說道:「這次我們的損失很大,所以決定到南方去。」

葉天龍奇怪地說道:「這裡不是你們的聖地嗎?」

雅蘭噗哧一笑,搖頭道:「我們住的地方就是聖地啊!」葉天龍恍然大悟。

隨著兩個人的深談,葉天龍才知道原來莫干人其實是矮人族的後裔,因為在百族大戰中敗給人族之後,就遁入山林,所以他們才會對進入他們領地的人類十分不友好。

而他們到的那個藏春谷其實就已經是莫干人的領地,只是那個時候,莫干人的注意力全放到尤那亞身上了,所以才會讓他們輕易抵達了密林。因為密林已經是莫干人的最後一道防線,葉天龍他們的出現自然會引起莫干人的攻擊。

「你的運氣真的很好。如果不是尤那亞帶人正在攻擊我們,你是絕對不可能這麼輕鬆地通過我們的領地。」

雅蘭的手在葉天龍赤裸的胸膛上溫柔的撫摸著,口中喃喃的說道:「誰知道我一時好奇,想看看你的模樣,結果莫名其妙的相信你,還喜歡上你。」

葉天龍暗中苦笑,他知道雅蘭所說的喜歡是什麼意思,自己就像是被皇帝寵愛的一個女人。但反過來一想,自己也沒有吃什麼虧,大家各取所需罷了。於是便悠然地說道:「我這個人一向運氣很好!」

雅蘭含笑搖頭,只是用一雙小巧玲瓏的玉足在葉天龍的小腹下面輕輕的動著。

「住手,你再這樣做,我會忍不住吃了你的!」

葉天龍感到自己的分身被夾在一雙溫潤如玉,柔嫩綿軟的玉足中間,輕輕的搓,慢慢的揉,那種異樣的觸感直衝丹田,他不禁叫起來。

雅蘭吃吃地笑起來,並不停下雙足的活動。葉天龍故意將臉一板,沉聲說道:「你怎麼不聽話?」

雅蘭媚笑一聲,湊近葉天龍的耳邊,膩聲說道:「你只是叫我住手,並沒有叫我住腳啊!」

葉天龍再也忍不住了,正想翻身上馬的時候,雅蘭輕輕攔住了他的舉動。

「這次讓我來!」

說罷,她爬到葉天龍的腰間,輕輕扭動柳腰,坐了下去。原來雅蘭實在不甘心敗在葉天龍的手中,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所以要再次挑起戰火。

她還有一個想法是,今日一會,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這樣神勇的男人是她第一次遇到,自然要好好的盡興。

套啊,弄啊,雅蘭嬌喘不已,頭昏神眩,一個嬌軀軟在葉天龍的身上再也無力動彈為止。

一夜的風流,早上起來已經是春夢了無痕!

雅蘭女王已經和她的族人離開了營地,只留下一個莫干人負責將葉天龍帶出這一片山區,和索衝他們會合。

葉天龍也知道這個雅蘭女王和自己僅僅是肉體的情慾而已,想到她的後宮有不少的男人,自己只不過是她生命中的一次意外而已。

反過來,對他自己來說,這也是一次相當不錯的遇合,彼此之間僅僅是為了享受快樂而在一起。

捫心自問,他還是有一點喜歡雅蘭的,因為她的毫無掩飾,大膽潑辣的作風,也因為她這種嬌小玲瓏的嬌軀,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站在莫干族空蕩蕩的營地,葉天龍沒來由的一陣感觸,對於這些莫干人來說,每天的生活都是簡單的重複,但他們難道說就不快樂嗎?

搖搖頭,葉天龍收拾起自己的心情,跟隨著為他帶路的莫干人走出營地。寂靜的營地中,只有那些樓房沉默不語的站立。



第十集 青州篇 上

第八章 花容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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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將萬道金光灑在碧綠的水面上,澄清如鏡的湖面波光粼粼,一閃一閃,有如打碎的玉盤,又好似滿地的珍珠在慢慢滾動,耀人眼目。靠湖邊處茂盛的水草間不時飛起輕靈的水鳥,在湖面上曼妙地掠過。

這是一個寧靜安詳的下午!

寧素女出神地望著湖面已經有好長的時間了,一雙美眸中神情迷離,恍若七彩的美鑽,時時變幻出不同的光彩。

作為「暗香閣」的紅牌清倌人,寧素女有一個最大的愛好,只要是沒有事情,她一定都會在這裡站上老半天,欣賞湖面的萬種風情,疏解心中的鬱悶,也只有這個時候,她的心情才會像這湖面一樣漸漸平靜下來,進入明鏡如水的境地。

即使是名動艾司尼亞,受到一眾達官貴人的追捧,寧素女還是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個供人賞玩的玩偶而已,男人喜歡的不過是自己的姿色和一個才女的名聲,當韶華失去、風貌不在的時候,自己還不是和那些可憐的姐妹一樣被棄之如蔽帚。

一陣微風輕輕吹拂過湖面,將一朵湖岸邊的殘花吹得東倒西歪,順風在水面上飄飄蕩蕩。

寧素女的心中一陣沒由來的感觸,這花不正是自己的寫照嗎?人海茫茫,自己有如無根的飄萍,隨波浮沉,不管心中有多少的苦楚,還得笑臉相迎那些自詡風雅的生張熟李。她又不像有些姐妹,用眼前的享受和快樂來麻醉心靈,或者乾脆認命的接受事實,甘心情願溶入這種迎來送往的生活。

在她的心中,還有一份為人不知的高傲和聖潔,這也正是她痛苦的地方!

一想到明天就是選花魁的日子,寧素女的心就莫名的抽動了一下。不知道會是哪個有錢有勢的男人買去自己的清白身子?是權勢驚天的重臣,還是家財億萬的富翁?是風流倜儻的世家子弟,還是庸俗不堪的中年商人?

但不管是誰,都是自己悲慘生活的開始,從此以後就要正式接客,除非是那個買下她的初夜權的男人出錢將她贖買回家。不然的話,即使是被選為花魁,還是要淪為男人的玩物,只不過是最高級的玩物而已。

而她最怕的是落到那些有特殊愛好的貪色老頭手中,記得閣中有一位姐妹,是前年選花魁時的第四名,而花大價錢的就是一個這樣的老頭,雖然已經是風燭殘年,可這個老頭還是將可憐的姐妹足足折磨了三天三夜,將其蹂躪得體無完膚,幾乎是奄奄一息才放手。

據說當約定的三日期滿以後,看到那副慘狀,沒有一個人不感到傷心的,但這是閣裡的規矩,誰也不敢破壞。

想到這裡,寧素女不禁暗中打了一個冷戰,她暗暗祈禱自己千萬不要碰到這樣的男人,如果真的是這種情況,那她就……

湖面的漣漪將斜陽的血色反射到寧素女的美眸中,讓她的眼前一片血紅色。

「唉!……」

寧素女呆呆的想了半天,心情一直無法像以前那樣平靜下來,她只好長長的歎息了一聲,緩緩轉過身來,正要準備回去之際,卻聽見身右也傳來了一聲歎息。

寧素女一時好奇,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粗布衫的白髮男人正低頭站在花叢之中,手中拿著花剪,呆呆地望著眼前的菊花。

「維尼大叔,你好!」

聽到寧素女的招呼,男人連忙抬起頭來,他的臉上到處都是大小不一的疤痕,看起來極為嚇人。

「寧素女小姐,下午好!」

維尼的眼睛裡透出一股憐惜的神情,彎腰向寧素女施禮。他能進「暗香閣」也是寧素女的同情心。

半年前,寧素女與他相遇的時候他幾乎要倒斃在路邊,人又長得這麼可怕,如果不是寧素女的說情,「暗香閣」的老闆根本就不會收留他這樣的人。

維尼這個名字也是寧素女替他起的,因為在她的家鄉,「維尼」這個詞就是沉默不語的意思,寧素女取這樣的名字是意指他不會說話。

也因為這樣的關係,寧素女對他十分照顧,有時喜歡和他說話,當然是她說維尼聽了,而維尼那雙眼睛似乎也可以傳遞出很多的東西來,兩個人之間漸漸產生了一種有如父女親人般的感情。

似乎是要將心中所有的擔憂和苦悶都吐出去一般,寧素女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轉身就要離去。

「小姐……」

身後傳來了維尼急切的聲音,寧素女停住了腳步,並沒有回頭,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下文,正要起步時,只聽得維尼說道:「小姐,您不想在花魁會上任由別人指點,是嗎?」

寧素女的嬌軀猛的一震,急轉身望著維尼,美眸中的神色將她的心情表露無餘。

似乎是受不了寧素女的目光,白髮的男人低下頭,望著手中的花剪。

「小姐想找一個真心對您的人嗎?」

寧素女猶豫了一下,點點螓首,輕聲說道:「維尼大叔,你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苦笑了一聲,續道:「我的身價是全艾司尼亞最高的,能出得起的又有幾個人呢?」

維尼默然,他知道寧素女說的是實話,高老大在寧素女身上是下了大本錢的,當然要得到最大限度的回報,除了權勢驚人,富可敵國的幾個大人物外,真正可以出得起贖買寧素女的數目的人還真是難找。

他拿起了花剪,瞇起眼睛看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朝眼前一朵嬌艷美麗的花瓣用力剪去。

「卡嚓!」一聲,嬌嫩的花瓣輕輕的飄落,一株美麗的花木頓時黯然失色。

寧素女出神地望著墜落在維尼腳前的花瓣,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感慨。時下人常常以花來比喻美人,那麼花的命運是不是就代表了人的命運?

「如果失去了美麗的花瓣,這株菊花將不再吸引人的注意,也不會有人想摘取它的花朵了。」

維尼的聲音在寧素女的耳邊有力的響起,冰雪聰明的寧素女頓時領悟到維尼話中的含義,如果說自己沒有如此出色的外貌,就不會落到如今的地步,也許自己會像一個平凡的普通婦人一般,平平安安地過一生。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小姐得到真心對待你的人,但要小姐暫時捨棄如花般的仙容。」

維尼眼中閃過異樣的神采,灼灼地望著寧素女,「小姐願意嗎?」

寧素女輕輕地撫摸著自己如花似玉的嬌顏,美眸中是如迷的神情,維尼慢慢低下頭去,開始整理收拾起工具來。

「我現在的相貌就是用一種魔法變成的,它不會和別的易容術那樣經不起仔細的觀察,也不可能被其他的方法所恢復,只有施法的人才知道如何解。」

「你到底是什麼人?」寧素女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維尼的眼中閃過讚賞的目光,不愧是見過無數世面的美女,遇到如此突然的事件,寧素女依然能十分鎮定的對待,說明自己的眼光沒有出現錯誤。

「我是什麼樣的人並不重要,小姐你想不想賭一下自己的命運才是最重要的!」

維尼猛的抬起頭來,直視寧素女的美眸,似乎要看到她的內心深處。

「去選花魁,是走別人的老路,閣裡的不少女人都是這樣過來的,她們的得與失都擺在你面前。改變相貌,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會對你付出真心的關愛,然後從中選出一個真心人,??到那個時候再恢復相貌。小姐你會選擇哪一條路?」

寧素女張了張小嘴,但並沒有說什麼,維尼知道她這個時候一定難以決斷,便說道:「如果小姐沒有這個想法,那麼就當我沒有說過這件事情!不然的話,晚上你來後院的花房找我。記住,是今天晚上!」說罷,維尼拿起工具轉身離開。

入夜時分,「暗香閣」變得十分熱鬧起來,車水馬龍,但真正的豪客卻是知道明天才是最為精彩的時候,而且按照慣例,預定明天出場的那些清倌人今天都不會出來會客的,因為她們要好好的梳洗打扮一番,以期用最亮麗的面貌出現在花魁大會上。

明亮的月光,增添夜興的高昂,「暗香閣」裡正當熱鬧非凡,極目儘是飲酒作樂的尋歡客,鶯鶯燕燕們則是蛇腰款擺地穿梭於其間,無處不浮蕩著讓人心跳的淫聲浪語,一副滿園笙歌的放蕩景象。

而在「暗香閣」的後院卻是另外一副清冷的場面,因為這裡是供僕役們居住的地方,而這個時候正是僕役們最忙碌的時刻,自然是全部出動。這裡除了被夜風吹拂的枝葉在沙沙作響以外,就只有不時冒出的幾聲夜鳥的鳴叫。

一道纖細的人影輕輕推開了最邊上的花房的木門,老舊的木門轉動時發出了難聽的聲音,讓來人不禁嚇了一跳。

「小姐,你終於還是來了!」

昏暗的燈光下面,維尼的臉看起來更加的可怕,簡直就是來自九幽的厲鬼。幸虧寧素女是往日看慣了的,雖然心中暗暗發顫,但至少在表面上看起來十分鎮定。

「是的,我想過了!」寧素女神情堅定地說道:「只是我想知道你的身份!」

「你怕我欺騙你嗎?」維尼暗自一笑,「如果說我隨便編一個故事,你也無法查證虛實,又何必在意這件事呢?」

寧素女頗為洩氣地說道:「你說得不錯,只是人總是要自我安慰一下的!」

說到這裡,她自嘲的笑了笑,「好像確認一下你的身份,我的感覺會好一些。」

維尼微微一笑,點頭道:「我知道小姐的心情是很複雜的,但我的事情和小姐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知道了,說不定反而成為你以後的一個負擔。」

寧素女點漆般的美眸輕轉了一下,突然朝維尼躬身施禮道:「多謝先生的一番苦心,寧素女知道了!」

維尼頷首,這個美女果然是秀外慧中,實為不可多得的絕色佳麗,想到這裡,他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個瘋狂的念頭,如果說自己趁機把她也帶走的話……

想到這裡,他的心不禁一陣發熱,看寧素女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樣起來。

「維尼大叔,你怎麼啦?」

寧素女溫柔的聲音將他的心神從無邊的遐思中拉了回來。維尼搖搖頭,自己怎麼會想到這樣的事情?如此乘人之危,簡直就是無恥之尤!

他凝神再仔細看了看寧素女那張明艷照人的嬌顏,心中不由得暗歎,此女不愧是名動艾司尼亞的艷姝,嬌媚誘人,又惹人憐惜,就連自己這一顆死水一般的心也會為之波動。

旋即,他又突然想到,剛才如果不是寧素女這一聲「維尼大叔」點醒了他,自己真可能會陷入不義的境地,難道這是一個巧合嗎?還是說她已經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想到這裡,維尼不禁暗中摸了一把冷汗。他稍稍定了一下神,對寧素女輕聲地說道:「你跟我來吧!」說罷,便從牆角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包東西。

後院的西邊有一間堆放雜物的庫房,自從維尼來了以後,他便把這個庫房整理出來,給自己放一些工具,也當作花房使用,極少有別人進來。

寧素女跟著維尼進了這個房間,才發現在房子的正中間留出了一大塊的空地,有七盆花正按照七星的方位佈置在空地的周圍,從正上方的天窗射下的月光剛好照亮了這一個範圍。

「這是一種魔法七星陣,魔法師就是靠這種魔法陣來召喚屬於自己的魔靈。」

看到寧素女疑問的目光,維尼稍稍解釋了一下。他準備召喚魔靈來改變寧素女的外貌,這是一種消耗大量魔力,但十分安全的做法。

因為對於魔法的操縱性,原來就是魔力集合體的魔靈要比自己的魔法師主人來得熟練自如的多。但因為召喚魔靈是需要一定的時間,場所,而且還需要一定的道具,在真正的戰鬥中,極少人會用到這一招。而如果一個魔法師練到可以輕鬆的召喚魔靈時,自然已經達到了策法師的級數,那時隨便什麼樣的魔法在他的手上,都可以發揮出極大的威力來,這樣一來,也就不用消耗大量的魔力來召喚魔靈了。

寧素女照著維尼的要求,在七星陣的陣心位置盤腿而坐,雙掌相合,掌心虛懸微觸,然後雙眸輕攏,調整呼吸,平心靜氣,慢慢進入一種空靈的境界。

看到從來沒有接觸過魔法的寧素女居然這麼快的進入狀況,維尼不禁暗暗稱奇,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子有著相當可觀的魔法素質,如果有機會學習魔法的話,她的發展是非常值得期待。

將隨身帶來的那包東西打開,取出了七根蠟燭,點燃之後按照方位放在寧素女的四周,然後又拿出了硃筆在地上快速的畫起來。

一切就緒,維尼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靜下心,雙手慢慢提升到胸口的位置,默然運功,精氣神開始凝合。

雙目猛的一張,如電神光湛湛,布衫的衣袂出現水波漣漪般的搖動,滿頭的白髮無風自動。

驀的一聲低喝,維尼的雙掌外吐,快速的在身前結出奧妙的手印。倏然,一股怪風升起,吹得燭火搖搖欲墜,但很快的,似乎是受到一種莫名的壓力,怪風在寧素女的身邊聚集起來,紅紅的燭光被拉長成一線,就連顏色也變成了慘綠色。

整個七星陣已經被一種神秘的力量籠罩住,怪異的壓力,正向陣心的寧素女壓迫、收束、撞擊,而力源是來發自於維尼的心神。

「聽從我的呼喚,魔靈現身!」

隨著維尼念出最後一句咒語,所有的燭光頓時為之一暗,黑暗之中傳出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怪聲息,奇形怪狀的朦朧虛影在月光下飄動,時幻時滅,讓人難辨其形狀。

維尼眼中的神光一暗,收回了心神,正要鬆弛下來之際,突然渾身一震,臉色蒼白地望著七星陣中出現的怪異情況。

一道目力難及的旋風在不住的轉動,其中似乎有一樣東西像鬼魅,也像動物,倏忽而沒,瞬息而逝,沒入陣心處寧素女的嬌軀,一瞬間,維尼似乎看到了寧素女的嬌軀發生了些輕微的變形。

「這是怎麼回事?………」

面對眼前超過自己認知的狀況,維尼目瞪口呆。他的魔靈現身時,根本不是這樣的場面,因為照例召喚出來的魔靈應該是和他簽訂契約,與他的心靈相通,但現在他的心靈感受不到一絲來自魔靈的氣息,相反他感受到一種莫名的魔力朝自己湧來,好像潮水一般,壓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本來在魔法上的造詣就不是很高的他開始感到害怕起來,不知道被召喚出來的是什麼樣的東西?同時心中也十分納悶,完全是按照一樣的方法來召喚魔靈,為什麼這次和以前的截然不同?

這時,陣心的寧素女梳理整齊的秀髮猛的散開,開始急速的飛揚,明艷動人的粉臉上的肌肉開始不斷呈現收縮、鬆弛、繃緊、扭動等等形狀,令人看了不由得心中發毛。使人傾倒的那份美麗此時已經蕩然無存!

雖然心中有恐懼,但他知道現在的情況對於處身陣心的寧素女絕對是有百害而無一利。承受著從陣心發出的強大力量,維尼飛身撲出,同時口中大叫道:「寧素女小姐!」

「大膽!」

寧素女猛的張開眼睛,原本烏溜溜深潭似的動人明眸不再誘人,放射出陣陣奇異的冷電寒芒,有如來自地獄深處的魔鬼眼睛,配合上飛揚的秀髮,抽動扭曲變形的粉臉,渾身透出的那股子妖異的氣氛,令人不寒而慄!如果是膽小的朋友,真的會雙腿發軟,身子虛脫。

維尼已經到了離寧素女伸手可及的地方,但一股足以讓人脫力癱瘓的力量擋在了他的前面,讓他幾乎是寸步難行。他知道現在控制了寧素女身體的是一個具有強大精神力和魔力的可怕魔靈,如果正面硬撼,自己根本不是這個傢伙的對手。但如果真的讓它完全控制了寧素女的身體,不知道會有什麼樣可怕的後果?

心智過人,多謀善斷的他馬上決定了下一步的行動。身形前衝,待那一股力量加強的時候,突然足尖一點,翻身後退至一根蠟燭旁邊,猛然發力,將燭火掃倒。

他算得很準,保護燭火那股怪異的力量並不強大,顯然那不速之客沒有想到他會捨棄寧素女,轉而破壞七星陣,因為這樣冒然中斷魔法陣的運行,可能使得置身其間的人變成一具屍體。

慘綠色的燭光倒地變暗,同時升起了一道閃電,沒入陣心的旋風之中。寧素女的嬌軀猛的一震,眼中的神光一散。

隨著燭火逐一被滅,一道道閃電沒入陣心,動人心魄的聲音隱隱傳來,好似鬼哭神號,寧素女的眼中神光漸漸暗淡,嬌軀的震動幅度越來越大。

當最後一根蠟燭熄滅的時候,寧素女的雙眼中突然間厲芒一現,陣心處逐漸萎縮的旋風隨即暴漲開來,有如有形質的活物,疾撲剛剛站穩腳跟的維尼。

「好傢伙!」維尼心中暗叫一聲,他知道這是那魔靈在臨危反噬,此時的攻擊最為厲害,但失去魔法七星陣的輔佐,又沒有魔法師的心靈引導,純靈體的魔靈是發揮不出很大的能力。

「風神之守護!疾!」

維尼一聲斷喝,雙手在前面急速揮舞,結印的同時,整個人騰空而起,雙腿交叉擺動如剪,在面前幻出重重的腿影。「一心二用」的奇妙心法,「排雲燕尾剪」的高超腿法,一時間,他已經將自己最得意的技藝全數拿出。

「波、波、波!……」

每一腿踢在旋風上,都發出了撞擊的聲音,怪異的力量順著他的腿傳至全身,讓維尼感到極不舒服。但那急速的旋風也好像是受到震動,速度變得越來越慢,但它還是在繼續前衝,和維尼的手印就要相觸了。

轟然聲中,維尼結成的「風神之守護」四散,一股龐大的勁氣直搗他的胸口,將他的身軀擊飛起來,接連不斷撞到後面的什物,一直倒飛至撞到牆壁。維尼感到喉頭一甜,一口血便噴了出來。

那股怪異的旋風則是四下溢散,有如一陣狂暴的龍捲風將整個房間裡面的東西全部搗得七零八落,簡直就是一場大災難!



第十集 青州篇 上

第九章 花魁無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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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劇烈的動靜,終於驚動了前面院子裡的人,但此時顯出了「暗香閣」的人員的處事能力,他們處變不驚,一面找個借口將來此尋歡作樂的客人勸阻下來,不讓他們也到事發地點,一面派人火速趕往後院查明事件。
知道會驚動「暗香閣」的人,維尼雖然是身受重傷,也只得強提真氣,在查看的人們趕到之前,搶先一步離開了現場,直接遠走高飛了。
趕到現場的人們只看到了一個面容扭曲的女人躺在庫房的地上,整個庫房已經全部遭到莫名其妙的破壞,好像是一場強烈的暴風掃過一般,就算他們想找到先前的一些蛛絲馬跡也是枉然。
經過仔細的辨認,他們才確定這個面容嚴重扭曲,狀似夜叉惡鬼般的女子居然就是閣中的頭牌清倌人寧素女小姐!
這一下子問題嚴重了,看著失去花容月貌,人事不醒的寧素女,眾人的心中浮起了難以形容的複雜感覺,各種的滋味一下子都湧上心頭。
同時也十分好奇,到底在這間庫房中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讓這個艾司尼亞最紅的清倌人遭遇到如此的不幸?
聞訊趕來的高老大立時頓足不已,她立即下令不許走漏此間一絲的風聲,同時派人將艾司尼亞最好的醫生全部請來,不惜代價要恢復寧素女的神智和相貌。
然而,醫生還沒有請到,寧素女已經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變成這副模樣,也是千般滋味在心頭,但她十分聰明,並不把真相說出來,只是說自己在房間裡面突然失去知覺,對於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也不知道。
對於這個答案,所有的人都深信不疑,畢竟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加上現在她的相貌又發生這樣的改變,人們對她寄予深深的同情之心,紛紛出言安慰她。
經過艾司尼亞的十來位名醫會診,得出了結論是,寧素女的相貌乃是其天生的,根本不存在什麼復原其真貌的問題!
高老大是有苦難言,她不能直接告訴這些名醫,其實這個相貌可怕的女人就是寧素女,要不然,消息一經傳出,她的「暗香閣」就名聲大跌了。
早先那些拜倒在寧素女石榴裙下的人們會怎麼看待這件事?加上馬上就是花魁大會了,可是最熱門的花魁人選卻變成這樣一副模樣,到時候,這個樂子就大了!
一想到這些,高老大就頭疼不已。這時一個著名的治療師悄悄的向她提出了可以使用治癒魔法配合刀圭之術來改變一個人的面貌,高老大好像是撈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二話不說,馬上同意了這個治療師的驚人報價。
經過緊張的準備,一間治療室成形了。將惴惴不安的寧素女推進治療室內,眾人便在治療師的要求下退出了治療室,房間裡面只剩下治療師和他的兩個助手。
治療室的門窗緊閉,高老大和她的手下人等只有站在門外,心急如焚地聽著裡面的動靜,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不料,在房門關上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這間權充治療室的房間裡面傳出了一陣異常的響聲,有如鬼叫狼嚎,眾人還以為是這個治療師使用了與眾不同的特殊治癒魔法,正在揣測之際,治療師的一聲驚叫讓眾人的心神一顫。
高老大正在猶豫該不該把門撞開之際,裡面已經傳出了什麼東西摔倒的響聲,然後一片死寂。
高老大當機立斷,讓人將緊閉的門撞開。門一撞開,眾人頓時大吃一驚。
寧素女人事不醒的躺在那張充當手術台的床上,可憐的治療師和他的兩個助手卻是頭破血流的躺在地上,已經昏迷不醒了。在被救醒之後,三人就像是見了鬼似的,什麼也不說就匆匆離開了「暗香閣」,把高老大弄得又驚又疑。
望著床上的寧素女,高老大也只有歎息的份,花了那麼大的本錢,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經過這一番折騰,已經是東方泛起魚肚白,今天就是花魁大會的日子!
從傍晚起,「暗香閣」的門口就是熱鬧非凡,一輛接著一輛的豪華馬車在眾多隨從的護衛下馳進了停車場。艾司尼亞的風流人物誰也不會錯過這樣的日子。
這是一個裝飾得極其豪華的大廳,沒有門窗,但空氣卻是十分的清新,顯然這裡是有非常好的通風設計。
從天花板上垂掛下來的五組大型宮燈將整個大廳照得亮如白晝一般。四周的牆壁都被數重厚厚的絨布帷幕覆蓋著,地上則鋪著非常厚的地毯,質地極佳的羊毛地毯十分鬆軟,人踩上去有如踩在雲端的感覺。
整個大廳的佈置顯然經過高人的設計,既豪華又典雅,大廳裡的數組桌椅是按照一定的順序巧妙的排列起來的,桌子是上好的紫檀木製成,椅子則是帶軟靠的太師椅。在大廳的一面有一個朝外凸的半圓形舞台,高出地面二尺,所有的桌椅都是從它排放的。
舞台上鋪著大紅的地毯,後面掛著重重同色的帷幕,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看到在舞台的左側帷簾的後面,坐著一群美麗的樂師,瀰漫在整個大廳中的音樂就是從這個地方發出的。樂聲歡快悠揚,但聽在那些風月老手的耳中,卻可以察覺出其中充滿了某種淫靡的氣氛,讓他們感到莫名的興奮。
這樣的大廳,在艾司尼亞只有一個,那就是「暗香閣」的「雲中花園」,每年的花魁大會就是在這個大廳舉辦的!
雖然離開演的時間還有一些距離,但大廳裡面幾乎已經是坐滿了客人,只有最前排的一席位子還在等候它的主人。到場的客人雖然很興奮,但他們交談的方式卻是竊竊私語,無一人在高談闊論,因為他們都知道,在場的那一個都是艾司尼亞上流社會中的強勢人士,一個言行失措,徒成別人的笑柄。加上地毯和帷幕都是吸音的功效,整個大廳顯得十分安靜。
因為這裡是憑請帖進來的,而且貼子又是老早發出去的,所以大家都是早早的準備妥當,從來不會有人缺席的,所以大家對那個位子的主人都感到十分好奇,到底是哪路神仙,從位子的安排來看,顯然是艾司尼亞最上層的人士。
正在大家暗自揣測之際,大廳中響起了一聲清脆的雲板聲,眾人無不精神一振,期待已久的花魁大會終於開始了!
流水般的音樂聲中,舞台右方的帷幕一掀,「暗香閣」的老闆高老大一身紫色宮裝,曼步行了出來。面如春風的她一眼就看到了前面第一排的那組空位子,眉頭不為人知的輕輕皺了一下,旋即又放鬆下來。
環視一周之後,高老大的素手輕舉,雙掌相擊。一群輕紗裹身的少女魚貫而入,從帷幕的後面款款走來,步伐輕靈曼妙,顯然是經過一番苦練的。她們一直走到舞台的前沿,照著半圓形的台沿半側身站立。
一共是七位俏麗的少女,高矮胖瘦幾乎完全一樣,滿頭的青絲梳的是綴滿細珠的雙環髻,斜插的金步搖隨著她們的蛇腰輕扭而有節奏的晃動,俏臉上是一樣甜美的笑顏,同樣是白色的輕紗將美妙的胴體重重包裹,柔美而不誇張的曲線在雪白的輕紗裡面若隱若現,惹人無限的遐思。
「七星伴月!」
曾經參加過花魁大會的一個傢伙賣弄其見識來,用一種頗為誇張的語氣低低的說道。他的話頓時引來不少人的鄙夷,很多人心中暗道:「難道就是你見識過這種場面嗎?大爺我都曾經不止一次看過這樣的場面了!」
高老大盈盈的襝身施禮,然後媚目一轉,含笑道:「多謝各位大爺捧場!大會的規矩想必都清楚了吧,不需要妾身再囉嗦了吧?」
台下的眾人發出一陣輕鬆的笑聲,後面性急的一位揚聲道:「高老闆,快點開始吧!」
例行的開場白之後,高老大便從舞台左邊的踏步退下,在側方的一張軟榻上坐下斜靠,早有三名小丫頭擁上來著力服侍。
樂聲再起,一名身穿薄薄的窄袖春衫,拖地的薄紗長裙的美嬌娥儀態萬千的出現在舞台的中心。她生得是粉臉桃腮,瓊鼻如懸膽,小小的櫻唇只有一點,美目流光,神態羞喜中透著嬌柔!
「翠煙見過各位大爺!」這女子嬌靨花綻、眉目傳情,看得台下的眾人不由一陣心動。
那七名先前出來的少女此時退到翠煙的身邊,將她團團圍住。在七張美麗的臉龐襯托下,看得出來翠煙的姿色和氣質的確是超群的。
「給翠煙姑娘送上十枝花!」
一位坐在後面的客人性急的喊聲拉開了這次花魁大會的序幕。一枝花就代表著一百金幣,也就是說,這位客人的開價就是一千金幣了。這已經是相當大的數目,十個金幣就可以讓一戶普通人家舒服的過上半年。
不少人暗中一皺眉頭,大罵這個鄉下的土包子。原來在客人送花之前,每一個出場的美女表演一段最拿手的節目,要知道高老大挑選的這些美女,沒有一個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詞歌舞件件拿手。這也是每年的花魁大會中一個亮點,看各色的美女施展各樣的絕技,爭奇鬥艷,絕對是極大的享受。
七名少女中的一位從舞台上走下,一直行到叫價的客人那一桌,她的手中端著一個漆金描鳳的廣口花瓶。
十枝花剛剛插進去,就聽到一個聲音喊道:「十五枝!」
少女便像穿花的蝴蝶一般,飛到聲音發出的那一桌,十五枝花很快插到瓶中。會場出現了一時的沉默,第一個姑娘出來,就已經是一千五百枚金幣,這價碼的確十分高了。
等閒的風月場所中,梳攏一個清倌人也不過是一百金幣。就算是艾司尼亞的高級青樓,一夜的費用也不會超出一千金幣,而且這已經是最頂級的了。雖然現在這個翠煙是一個絕色艷姝,但她還是第一個出來的,把身價提得這麼高,讓一些老手也在心中暗自不悅。
高老大卻是在一邊樂開懷了,今天的情況看來是超過預計,這都是那些外地來的新客人的緣故,看來下次要多多請一些新客人。不過,可惜的是,據說最喜歡風月情事的東督葉天龍大人沒有到場,要不然,情況也許還會更好。
隨著一個接著一個的美女出場,會場中的氣氛越來越高漲起來,價碼不斷的在升高。這次高老大是安排了五位絕色的佳麗出場,她們都是各方面極其出色的清倌人,每個人都表演了非常精彩的歌舞,讓在場的客人大呼過癮。
當最後一位美女卿雲上場的時候,價碼已經升到了五千金幣。這位卿雲也的確是一位極其出色的艷姝,她的動人之處在於那雙略微上揚的鳳眼,朦朧中透出一種蕩人心魄的風情,尤其是當她在邊舞邊唱的時候,一雙眼睛傳遞出了無限的春情,帶給別人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看得在座的客人無不神魂顛倒。
當她的歌舞停下來之後,送花的客人非常踴躍,使得價碼節節升高。當一位客人喊出了一百枝花的時候,全場才變得安靜下來,一萬金幣買三天的風流,就算是腰纏萬貫的富商也要好好想想。
這時候的價碼已經超過去年的花魁了,但是場中卻有幾位真正的大客人一直坐著不動聲色,高老大不禁暗自焦急,她知道這些貴客是在等待寧素女的出場,準備在她的身上好好鬥一下,可是寧素女現在卻變成這個模樣,根本無法出來見人的!
就在花魁大會熱鬧的進行之際,「暗香閣」的門口跑來了三個少年人,為首的是一個富家公子打扮的少年人,後面的兩個隨從也是眉清目秀,十分俊俏。
「公主,我們還是別去了吧?」說話的是左邊的小隨從,一張俊俏的小臉有著幾絲的憂色。
「小春,你又說錯話了!」前面的公子轉頭不悅地說道。
「就是啊,聽說這裡的花魁大會非常有趣的!」跟在右邊的小隨從興致勃勃地說道:「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見識一下,姐姐,你就不要再掃興啦!」
這三位不是別人,正是倩公主和她的兩個小侍女小春和小秋。原來高老大送給葉天龍那張請帖落在了倩公主的手中,她老早就已經想好要來好好見識一下,不曾想到今天會被安德列三世叫住說了半天,好不容易脫得身來,卻是遲了好久。
急急忙忙地換過裝束,倩公主帶上兩個小侍女就往「暗香閣」跑了。雖然老成的小春感覺不是很好,但她的勸說對於她的主人來說,就像是一陣耳邊風,吹過就沒有了。
在「暗香閣」的門口把門的大漢見到她們的氣勢,倒也不敢怠慢,連忙將她們讓進了閣內。倩公主一問舉辦花魁大會的地點,那些接待的侍女大為驚訝。
「這位公子,現在都快要結束了,你還要進去嗎?」
倩公主一聽,更加心急,她拿出那張請帖在她們的面前一晃,「快點帶我們去!」
侍女們相互看了一眼,堆著職業性的微笑道:「公子,現在可能已經是最後一個小姐出場了,你進去也看不到多少,何必花這個冤枉錢呢?不如在這邊點幾個姑娘,好好的享受一番呢?」
「花錢?!」倩公主一下子愣住了,「進去會場也要花錢的嗎?不是已經有請帖了嗎?」
「這個,不好意思,」侍女依然是春風滿面的笑容,「我們這裡的規矩,進入花魁大會的貴客要先付一點服務費。」
「真是死要錢啊!」小秋在後面嘀咕了一聲,但是被自己的主人拿眼睛一瞪,也只有乖乖地掏錢。
還沒有推開密閉的大廳那扇厚實的楠木門,倩公主就聽到裡面隱隱約約傳出來的吵鬧聲。
「裡面好熱鬧啊!」
素來好玩愛鬧的公主馬上精神一振,沒有等門口的兩個侍女為自己開門,她已經伸手推開了大門。
大廳的門一打開,喧鬧的聲浪立刻湧出來,這樣的場面就連服務於此地多年的侍女也感到意外。
「裡面發生什麼事情啊?怎麼會這麼熱鬧呢?」
聽到大門被推開的動靜,大廳裡面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放到了剛剛進來的三個人身上。一下子承受這麼多雙目光的注視,倩公主身後的兩個小侍女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可是見慣了大場面的倩公主卻是毫無顧忌,她大大方方掃視了一下整個會場大廳,然後將手一擺。
「你們繼續,繼續!」然後徑直朝前面那個空位子走去,神態自若,有如自家散步一般。
「這是誰家的小子,怎麼狂傲!」眾人的心中頓時升起不悅,但有幾個身居要職的明眼人卻已經看出這位公子爺原來是艾司尼亞最讓人頭疼的公主殿下,哪裡敢再多言。
他們收斂了,其他人卻是不知道其中的奧妙,有幾個甚至忍不住出言譏誚。
「哪裡來的鄉下人,艾司尼亞可容不得你這樣不知禮數的人物!」
那幾個知道倩公主脾氣的人暗道:「不好!」他們準備這位刁蠻任性的公主發性子的時刻,不料倩公主卻是好像沒有聽到,根本就不理會這些言語。現在對她來說,看他們如何選出花魁才是最重要、最有趣的事情。
正在滿頭大汗的高老大連忙迎上前來,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倩公主三人已經在最前面的位子坐下來了。將請帖往桌子上一放,倩公主馬上說道:「寧素女出來了沒有?」
「這位公子……」高老大略帶難色的望著倩公主。她沒有想到發給東督葉天龍的請帖居然會落到這個小公子的手中,很明顯的,他一定是葉天龍的至親好友。這樣的人物她自然是得罪不起。
可是這位公子一開口,就直奔眾人剛剛在鬧的主題。在倩公主她們沒有到來的時候,會場的人就在鬧著要寧素女出場。
當時是卿雲以一百二十枝花的驚人身價翩然下場,眾人都在等待著最後的壓軸戲,他們幾乎是屏住呼吸,靜侯寧素女的出場,想看看這個名動艾司尼亞的絕代佳人會給他們帶來什麼樣的絕妙歌舞,以及她到底會以什麼樣的身價登上今年的花魁。
哪裡想到,高老大卻在這個時候宣佈卿雲就是今年的花魁得主了!
這下子眾人就炸了鍋,特別是那幾個專門準備好要把寧素女搶到手的貴客哪裡肯罷休,立刻點名要求寧素女出場。其他的人見狀也是大力鼓噪,不管怎麼說,能看到寧素女的一場表演也是非常難得的,這樣的機會自然不肯放棄了。
高老大怎麼解釋也無濟於事,不少人更是指責高老大暗中操作,將寧素女藏起來或者早以送給某個權貴了,卻利用寧素女在這裡欺騙大家,引眾人上鉤!
正在喧鬧之際,倩公主她們的進來使得這場戲出現了中斷。
這時候,好多人也看到倩公主所出示的請帖,知道這位公子原來不是自視其高,而是有高老大的請帖,雖然在心中猜測此人的來頭,但原本的輕視心理已經收起來了。聽到倩公主這樣說,眾人便又開始強烈要求寧素女出場了。
高老大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她知道如果這件事不解決好的話,她的「暗香閣」聲譽會在艾司尼亞一落千丈,一個弄不好,得罪了這些出手大方的貴客,今後的日子一定會非常不好過。
左思右想,高老大將牙齒一咬,決定公開寧素女變醜的秘密,反正也是無法守多少時間的,再說經過艾司尼亞這麼多的名醫和治療師的診斷,完全沒有恢復容貌的可能。
正在自己的房間裡面攬鏡暗自傷感的寧素女聽到高老大的召喚,不禁暗自一愣。
雖然捨棄絕世容顏是自己的選擇,但寧素女只是想暫時的改變,為得是找到一個能真心對待自己的人,可是從昏迷中醒來,卻發現實際情況和自己的預料有太大的出入。
主持人維尼的失蹤,讓她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等到那些治療師的結論一出,天地一下子在她的眼前顛倒了!她越來越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尤其是看到自己這張扭曲變形的臉之後,千般滋味霎時湧上心頭。
在擁有絕世的容顏時,也許她並不在乎,甚至有些厭惡由此帶來的命運。但真的等到失去,而且是永遠的失去之後,她才感到有多麼的寶貴!特別是在看到別人投射過來的可憐眼神,讓她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被叫了好幾聲,寧素女才站起身來,突然間感到眼前一陣模糊,她發覺到自從醒來後,精神好像不時出現恍惚,無法保持完全的清醒。也許是那個魔法的後遺症吧?寧素女這樣想著,在臉上掛起了一張面紗,隨來人往大廳行去。
看到寧素女面帶輕紗,婷婷裊裊地進入大廳,所有的人都感到精神大振。高老大將她領到舞台上後,突然伸手將她臉上的面紗摘下來。
「各位大爺,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讓寧素女參加今天的花魁大會了吧?」
聽到台下眾人的驚呼聲,寧素女的心中一陣慘然。
「這是什麼東西啊!簡直是鬼女嗎,她會是那個貌比天人的寧素女小姐嗎?」
有人忍不住大叫起來,其他人也隨聲附和,指責高老大偷梁換柱,用一個這麼醜陋的女人來代替寧素女小姐。
高老大不禁苦笑道:「有錢好賺的事情我為什麼會不干呢?寧素女變成這個樣子,我也是無可奈何啊!如果不信的話,你們可以上來辨認一下啊!」
聽到高老大這樣說,又經過仔細的辨認,眾人終於確定了寧素女的身份。沒有想到心目中的天仙女神會變成這個樣子,人們感到深深的可惜,同時為覺得自己以前白白在寧素女身上花了如此多的心血。
看到原本是自己石榴裙下的崇拜者露出如見鬼魅般的神情,從自己的身邊遠遠避開,寧素女的心中產生沒來由的傷心和無助。她突然間想到,自己在這個世間好像是無根的浮萍,以前還可以靠絕世的容顏立足,現在能有什麼可以依靠呢?
高老大的聲音在一邊響起,「各位大爺,你們不是要讓寧素女競選花魁嗎?現在她人已經來了,就請各位大爺開始吧!」她一是惱怒剛才這些人對自己的無理糾纏,還有就是對寧素女產生莫名的惱恨。
會場頓時一陣沉默,這個樣子的寧素女誰會喜歡呢?看到她那張足以讓人做惡夢的鬼臉,他們甚至連再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了。
將人們的反應望在眼中,寧素女感到一陣悲哀。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大廳中響起。
「我送寧素女小姐一千枝花!」
好像一聲巨雷在眾人的頭上炸響,大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這樣的女人會有人出到十萬金幣的天價嗎?
發出聲音的地方頓時成為全場目光的焦點,只見倩公主安然自得地坐在那裡,饒有興趣地看著台上寧素女和高老大。
高老大驚嚇得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這樣的天價是她想都沒有想過的,而且對像還是一個面如魈魅的女人,就算是變容以前的寧素女,高老大也只是想到一兩萬金幣左右。
寧素女卻是嬌軀劇震,眼中的淚水悄然滑落。她不知道是該哭,還是笑?
花魁大會結束了,留下的是一個難以置信的天價和一個絕無僅有的花魁,這樣的事件在大陸的青樓歷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的,也可以說,它創造了一個沒有人可以望其項背的紀錄。
艾司尼亞的好市民又多了一條可以發揮他們想像力和口才的新聞,只有遠在青州的葉天龍莫名其妙的背上一筆數目龐大的債務,因為倩公主雖然報了價,卻沒有付這一筆錢,而高老大也不敢馬上向她要,只好把這一筆債務記在了可憐的葉天龍身上。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57

第十集 青州篇 上

第十章 突襲任丘



爬爬書庫

終於要走出山區了,隊伍中的每一個人都感到十分興奮,無形之中也都加快了行軍的步伐。龍靈兒更是在葉天龍的耳邊直嘀咕,下山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洗一個澡,再美美地吃一頓。葉天龍也是大為贊同,在這個渺無人煙的山區中鑽了半個多月之後,這兩件事的確是一大享受。

葉天龍、龍靈兒兩個人和十六名戰士是作為前鋒走在隊伍的前面,兩個人正說得高興之際,突然間一枝羽箭劃破長空,朝葉天龍的面門飛來。

「是盜賊嗎?!」

「我們遭遇伏擊了嗎?!」

滿腹的興奮頓時化為震驚,葉天龍險險轉開頭,那枝後繼無力的羽箭從他的耳邊掠過,疲憊的落在他的腳下。

葉天龍抬頭一看,只見從前面的山包後面湧出了大批的人馬,他們都是一些衣衫襤褸的漢子,正呈馬蹄形朝這邊包圍過來。他們手上的武器不一,有鋤頭、有牛刀、有鐮刀、還有生銹的大刀。

「這是些什麼啊!?」

葉天龍和在他身後火速列陣的近衛團戰士全部傻了眼。這是哪門子的盜賊啊?奔得近前來的這些盜賊,人人面有菜色,有些個甚至連拿武器的手都在發抖,如果他們手中的傢伙勉強可以稱得上是武器的話。

龍靈兒也是看得搖頭不已,這樣的敵人簡直太缺乏對抗性了!她本來想一見面就給對方來一個下馬威的,現在也沒有了這個興致。

「留下所有的食物與錢財,我們就讓你們走!!」衝到葉天龍跟前的數個大漢齊聲吼叫。當中有一個大漢手中拿著一張獵弓,看來是方纔那枝羽箭的主人。

葉天龍還沒有回話,龍靈兒已經眨著月牙眼,吃驚地說道:「你們別開玩笑啦!用這些武器就想打劫?我看它們只適合種田吧?」

「胡說!」手持獵弓的大漢吼道:「再不交出食物和錢財,我們會殺人的!」

葉天龍哈哈大笑起來,他一揚手中的重標槍,大聲說道:「看到沒有,我這個才是真正殺人的武器!」

人群中發出一陣鼓噪聲,手持獵弓的大漢將手高舉,眾人便安靜下來。

「就算你的武器再好,也只有十八個人而已,我們這裡可有好幾百人!」

葉天龍的心中一動,看來這個大漢是這些人的首領,而且看樣子他們也不是什麼凶狠之輩。這樣的人怎麼會來作強盜呢?

很快他的心中有了計較,朝大漢傲然說道:「在我看來,就我們這些人已經足夠打發你們了!」

這一下子,連這個大漢也勃然色變,「沒有見到過像你這樣狂傲的人,看來你們是不想活了!」說話的時候,從大漢的身邊跳出四個人,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吼叫著朝葉天龍撲過來。其他的大漢也開始吶喊著往前移動步伐。

葉天龍長笑一聲,將手中的重標槍往地上一插,盾牌在身前一擋,同時下面閃電般的出腳。四個人根本沒有近身的機會,幾乎就在他們撲出的同時,就已經倒飛向人群。

「升盾出槍!」

葉天龍聲如雷鳴,身後的近衛團戰士應以一聲大喊,左手挽著的盾牌往上升,人往兩翼分張,從盾牌後面吐出的標槍尖在陽光下閃閃生光,這種強烈的搏殺氣勢壓得對方的腳步為之一頓。

倏然,從包圍圈的外面傳來了驚叫聲,接著是近衛團戰士震天的吶喊聲,是走在後面的大隊人馬到了。在索沖的指揮下,近衛團的戰士分成兩路,像一把鉗子一般朝這一夥人急速圍過來。

看到大批全副武裝的士兵朝自己這邊衝殺過來,這些衣衫襤褸的強盜頓時驚慌失措,紛紛掉轉身子,想要奪路逃走。

就聽到葉天龍一聲大喝,「全部給我站住!逃的話格殺勿論!」聲如沉雷,震得眾人一陣耳鳴。

近衛團的戰士馬上示威性的投出了一排的標槍,阻斷他們逃跑的路線,讓他們見識到遠攻的實力。看到近衛團如斯的聲勢,為首的大漢面色一慘,他身後其他的人更是雙腳發軟。

「我們是來清剿盜賊的法斯特軍隊,你們為什麼要在這裡打劫?」

葉天龍望著手持獵弓的那個大漢,神情嚴肅地說道:「你們和盜賊聯盟的人有什麼關係嗎?」

「法斯特的軍隊?」

人群中發生了輕鬆的騷動,那個大漢面現喜色,驚疑交加地問道:「你們真的是法斯特的軍隊?是來青州消滅盜賊的?」

葉天龍點點頭,沉聲說道:「我是法斯特的東督葉天龍!奉陛下之命前來青州剿匪的!」

霎時間,所有的強盜全部跪倒在地,齊聲說道:「葉大人,求你救救我們吧!」

近衛團的戰士全都一愣,葉天龍見狀便知道自己剛才的猜測沒有錯,這些人並不是盜賊。他沉聲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敢在這裡聚眾打劫!難道不知道這是犯法的事情嗎?」

為首的大漢俯身拜倒,大聲地說道:「葉大人,我們都是被盜賊迫害,逃離家園的農夫。因為實在沒有東西可吃,所以才帶寫人出來打劫的!我是為首的,有什麼罪名就讓我王廣一個人來承擔,請大人饒過他們。」

他停了一下,沉重地說道:「要不是實在活不下去了,也不忍看著家中的婦孺老少餓死,我們也不會……這樣……做!」說到後來,他的虎目中已經是淚水盈眶,其他人也是哀聲連連,讓人聞之鼻酸。

龍靈兒還沒有看到過這麼多的大漢哭泣的,她不禁也感覺心中酸酸的,對那些造成這種狀況的盜賊越發的痛恨。說真的,她還從來沒有過這麼痛恨的感覺,對於將要成為她對手的盜賊兵來說,這將是他們一生的噩夢。

她悄悄地一拉葉天龍的手臂,輕輕地說道:「大哥,他們好可憐啊!」

葉天龍點點頭,這一群只能算是饑民。他一把上前拉起王廣,下令讓士兵將身邊的食物分一些給他們,在他們不住的感恩聲中對王廣說道:「帶我們到你們的村子裡去看看!」

隨著王廣他們來到他們住的地方,情況真是非常可憐。上千人都是住在一些用木頭和草搭建的草棚,全村連一間像樣的屋子都沒有。

聽到葉天龍他們是來消滅盜賊的,這些村民全部十分激動,紛紛要求加入他們的陣營,但都被葉天龍拒絕了,因為讓這些沒有經過訓練的百姓參加戰鬥,反而會拖累了近衛團的戰士。

當晚,葉天龍他們和王廣等一些村人進行了一次細談,瞭解到目前青州的一些詳細情況。

自從青州的叛亂爆發之後,原本盤踞在任丘城附近山中的盜賊聯盟也乘機出兵佔領了任丘城,並以此為根據地四下擴張,為自己打下了青州最南的一塊地盤。要不是火娘子銜恨帶著她的精銳人馬去艾司尼亞對付葉天龍,結果全軍覆沒,也許盜賊聯盟的聲勢更加強大了。

隨著地盤的擴大,盜賊們的野心也越發的大起來,為了能獲得更大的地盤,就需要更多的軍隊,所以他們在自己的地盤上大肆的強行徵兵,弄得領地內的百姓苦不堪言,怨聲載道。而王廣這些人正是為了逃避盜賊兵的迫害,才離開自己的家園,逃到山區裡面。

盜賊聯盟的大軍兵發臨河地區之後,留在任丘城出任守將的盜賊頭目巴力是火娘子的親信干將,向來在盜賊聯盟中負責後勤工作。

盜賊們在任丘城中囤集了大量搶來的糧草和財物,城中目前有一千的盜賊兵,以及從下面各村鎮強行征來正在進行訓練的新兵四千。

面對這樣的情況,葉天龍他們經過一番商議,終於有了一個完整的計劃。

這一日的下午,一支押送糧草的隊伍剛剛離開任丘不久,任丘城下來了一男一女兩位年輕人。兩個人都是穿著寬大的平民服,男的固然氣度不凡,但他身邊的少女更是清秀脫俗,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把守城門的幾個盜賊兵一見到這少女,頓時眼睛都直了。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動人的少女,光是那雙彎彎的月牙眼輕輕一轉,就足以讓他們的心隨之狂跳。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從什麼地方來的?」

一位小頭目搶出一步,攔在少女的面前,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的俏臉。

遲一步的幾個盜賊兵也不甘落後,急忙跟了上來,嘻皮笑臉的把兩個人圍在當中,閃著邪色的眼睛都落在那個美麗的少女身上。

看到這樣的架勢,經過身邊的市民都知道這些無惡不作的盜賊兵想要幹什麼,但他們除了暗自為美麗的少女歎息之外,也不敢多停留,生怕惹上事端,連累到自己。

面對七八個惡形惡像的盜賊兵,聽到他們發出的不懷好意的笑聲,非但那個男人毫不害怕,甚至這個美麗的少女也不見絲毫的畏懼之色,相反的,她的嬌顏上還露出了一絲頑皮的笑意,伸出嫩白如玉的小手,指了指城裡,俏生生地說道:「這位大哥,這裡是任丘城嗎?」

「咦?……」

沒有看到意料之中的場面,那個盜賊小頭目不由得愣了一下。往常像這個嬌小可愛的少女被他們這樣一包圍,沒有一個不是花容失色,哀求連連的,有如落入虎口的小羊羔,可是這個少女卻是淺笑儼儼,神態自若。

沒有等到這個盜賊小頭目警覺過來,一旁的一個盜賊兵被這少女如花的嬌靨所迷惑,淫笑著伸手去摸少女的柔荑,口中怪笑道:「小姐,這裡就是任丘城,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少女臉色一正,說道:「這樣就好!」

說罷,手指一伸,正點在這個盜賊兵的眉心處。這個盜賊兵當下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軟倒在地上。

「你幹什麼?」其他的盜賊兵幾乎是同時大叫起來,但他們還沒有來得及用上手中的武器,站在一邊的男人鐵拳閃電般的轟出,霎時拳頭著肉的聲音連珠炮般響起,被擊中的盜賊兵無不慘叫一聲,整個人倒飛數尺,落下時已經成為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

在眾路人的驚惶和恐懼中,男人收回拳頭,一把扯掉了身上的平民服,露出了裡面一身的戎裝。

「我是法斯特的東督葉天龍!大家不要驚慌,我們是來消滅這些可惡的盜賊!」

葉天龍一邊說著,一邊拔出了烈火劍,輕鬆的將一旁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盜賊兵小頭目斬殺。他身邊的龍靈兒也扯掉了身上的平民服,向把守城門的盜賊兵發動攻擊。

這時候在一旁也有十數個大漢齊聲吶喊,也扯掉了身上的外衣,露出了法斯特軍的服裝,他們是隨葉天龍和龍靈兒一起行動的近衛團好手,抽出武器向盜賊兵殺去。

「法斯特軍來啦!」

「葉天龍來啦!」

猝不及防的盜賊兵根本沒有想到法斯特軍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只有本能的大喊大叫起來。驚慌失措的他們根本沒有戰鬥力可言,再加上面對著葉天龍和龍靈兒這樣的高手,簡直可以說是不堪一擊。

在葉天龍和龍靈兒的帶領下,靜心挑選出來的十幾個近衛團戰士抖擻精神,有如虎入羊群,殺得痛快淋漓。但他們並不搶入城中,而是要將這一個城門佔住,好接應外面的近衛團戰士進城。

因為單單靠這六百名的近衛團戰士是無法硬攻有數千盜賊兵把守,防禦設施十分完備的任丘城,葉天龍他們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敵人不知道他們已經到了任丘。所以葉天龍他們才會設下這樣的偷襲之計。

此刻在城外,見到這邊的信號,所有的近衛團戰士在索沖的帶領下正急速地往任丘城靠近。

城門口的戰鬥以及盜賊兵的慘叫聲,好像是一顆石子投入水中一樣,將混亂的漣漪急速的擴散,加上市民的奔走呼號,越發加劇了任丘城的混亂。

等到那些機靈的盜賊兵想到要拉上吊橋時,才發現吊橋的纜繩已經被葉天龍他們砍斷了,根本無法拉上吊橋。

任丘城的守將巴力正抱著一個搶來的少女玩樂,聽到護兵的稟報,不禁嚇得從床上跳起來。定了定神,他猛然間想到剛剛收到的情報,葉天龍他們還在臨河地區聚集人馬,準備和火娘子他們對陣,便怒吼起來。

「這是不可能的,葉天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有盟主的三萬大軍守在臨河,他們難道是飛過來的嗎?」

報信的護兵戰戰兢兢地說道:「巴力大人,現在東城門口正在發生激戰,他們自報是法斯特的東督葉天龍的軍隊啊!」

巴力想也不想地說道:「可能是那些賤民假借葉天龍的名義吧,這幾次的徵兵都遭到不小的阻力,真的要好好懲戒他們一下了。」說罷,怒氣沖沖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等到巴力帶上人馬趕去城門口的時候,那裡的戰鬥已經進行得十分激烈。喊殺聲連半個城都聽得十分清楚。

聞訊趕來的大批盜賊兵發現只有二十來個敵人,立刻吶喊著向葉天龍他們發動攻擊,想要奪回城門的控制權,但卻被葉天龍他們一一打退。十四名近衛團戰士組成堅強的陣線,葉天龍和龍靈兒更是兩個可怕的殺神。

葉天龍的烈火劍揮舞,在身前幻出重重的劍山,熾熱的氣流根本讓盜賊兵無法躲避,所有的武器在烈火劍的面前全部成為廢鐵朽木,任由葉天龍宰割。真是劍如穿魚,一劍一個,劍劍奪命。

龍靈兒更是厲害,她雖然是赤手空拳,可凡試圖靠近她、想佔便宜的盜賊兵卻是一觸即亡。只見她那晶瑩如玉的雙手在身前自如的揮灑,衝上來的盜賊兵就像是撲火的蚊蠅,紛紛揚揚地倒地。

在他們兩個人的空檔位置,則是由十四名戰士結成的防禦網進行保護和填補,他們用盾牌和長劍組成了鋼鐵的壁壘。葉天龍他們排開的陣勢剛好將足以容納兩部大車對開的城門洞牢牢堵住。

眨眼的功夫,在城門口堆起了上百具盜賊兵的屍體,其中大部分都是葉天龍和龍靈兒的功勞。

「是葉天龍啊!」

巴力在馬上遠遠看去便驚叫起來,因為盜賊聯盟的高級頭目都看到過葉天龍的畫像,知道他的模樣。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但巴力知道這個時候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城門外的吊橋上已經湧來了大批法斯特的士兵,他不由得大罵部下是一群笨蛋,居然沒有想到從城樓上用弓箭手把吊橋控制住,卻在城門口和葉天龍他們糾纏,使得葉天龍的增援部隊順利到達城門。

巴力馬上下令調集弓箭手在自己的戰馬前面列陣,他準備用箭雨來封住法斯特軍前進的腳步。為了將葉天龍他們擋在城門口,巴力已經不顧那些正在堵住城門口和葉天龍他們血戰的盜賊兵們的死活了。

他同時下令將城中所有的士兵全部調到這邊,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手下只是一些烏合之眾,平時用來嚇唬普通的市民還可以,真正打起來卻是沒有多少戰鬥力的,現在他只有靠人數的優勢和葉天龍他們對抗。

「給我向前放箭!」巴力發覺城門口的盜賊兵開始有後退的跡象時,便大聲命令道。

「什麼?前面還有自己的同伴啊!!」

當弓箭手聽到巴力這樣不分敵我全部射殺的命令時,頓時大吃一驚,對他大起反感之心。就在盜賊兵這邊稍微一延遲的工夫,編隊整齊,士氣高漲的近衛團戰士已經接替了葉天龍他們的位置,開始向盜賊兵發動猛烈的攻擊。

僅僅是片刻的時間,盜賊兵就被殺得潰不成軍,從城門口退了下來,但迎接他們卻是本方的一陣箭雨,原來,巴力在殺了幾個猶豫的弓箭手之後,才讓這些弓箭手服從命令,朝城門口射擊。

可憐的盜賊兵在第一波的箭雨下就所剩無幾,但隨後衝出的近衛團戰士卻是不受其害,因為他們的手中都有一張足以抵擋勁弓的盾牌。而第二波的箭雨還沒有發出,法斯特的陣中傳出了龍靈兒的嬌叱聲:「發標槍!前方五十步!」

霎時間,重標槍的破空聲頓起,寒光連閃,一陣密集的標槍朝離城門口五十步的巴力和那些弓箭手飛去。而投出標槍的近衛團戰士馬上拔出身上的長劍,一手持盾,一手提著長劍,吶喊著衝殺過來。

巴力奮力格開了一支標槍,卻感到身子一歪,原來他的坐騎被一支標槍射中,倒地不起了。穩下身形,再看自己前面的弓箭手早已是傷亡慘重。這些弓箭手見到法斯特軍氣勢洶洶的衝殺過來,原本就是士氣不足,沒有近戰能力的他們立刻四散而逃,巴力想再阻止也是不能。

法斯特軍很快就衝到巴力的跟前,和他身邊的盜賊兵交起手來。這一近戰,巴力才知道對手的厲害,他身邊跟隨他多年的部下居然擋不住一個對手的衝殺,只有連連後退的份。

連退了兩個街區,增援的二千名盜賊兵終於出現了。雖然這些還都是剛剛征來的士兵,但巴力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他馬上下令這些士兵投入戰鬥,向法斯特軍反撲過去。

此時,在葉天龍的陣中出現了王廣的身影,他大聲地招呼對面的士兵,告訴他們法斯特的軍隊是來為他們消滅盜賊的,請他們不要為盜賊們效力。

這些士兵本來就對巴力他們懷著一肚子的火,看到這樣的情況,便知道盜賊兵大勢已去,一和近衛團的戰士接觸,馬上就倒戈相向,朝後方的盜賊兵發動攻擊。這一下,馬上衝散了盜賊兵的陣腳,讓盜賊兵陷入了徹底的混亂之中。

與此同時,在軍營中的那些被盜賊強征過來的士兵在事先潛入城中的親友的說服下,也開始向盜賊兵發難,他們的加入給了盜賊兵最後的一擊。

城中到處是殺賊的聲音,原本在城中橫行霸道的盜賊兵此時成了喪家之犬,紛紛丟盔棄甲,尋路逃出任丘城。

巴力見勢不妙,在幾個親信護兵的掩護下,連忙逃離了戰場。但他沒有能逃出多遠,早已注意到他的龍靈兒化作一陣狂風,向巴力撲來。

「你留下腦袋再走!」

說話的工夫,龍靈兒已經將擋在身前的幾個悍賊擊斃,衝到了巴力的跟前。巴力知道這個美麗少女的厲害,剛才的交戰中,自己的部下沒有一個在她面前走過一個回合,全部是一擊斃命,但現在只要能將對方衝過去,他就可以逃離了。這一點,他還是有信心的。

巴力怒喝一聲,怪目圓睜,手中的長槍猛的向龍靈兒刺去,同時雙腿一加力,胯下的戰馬全力前衝,這一槍已經是用上了他全部的力量,加上馬的衝力,可以用無法抵禦來形容也不為過。

可惜,巴力是以他的標準來衡量,而眼前這個美麗的龍族少女卻是遠超乎他想像的強大。龍靈兒伸出一隻小手,迅疾如電,一把便扣住了槍身。

「太差勁啦!」

一股強大的力量沿著金屬的槍身衝來,有如萬斤巨錘打在巴力的胸口。巴力只感到眼前一黑,連人帶馬全部往後倒,再也爬不起來。

看到如此的場面,剩下的盜賊兵全部嚇得面無人色,僅有的一點抵抗力也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雙方的實力相差實在太大了!

而那些臨陣倒戈的士兵看到法斯特軍中有如此的高手,在敬佩之餘,也感到十分慶幸,和這樣的人作戰,除了死以外沒有第二種結局。

戰鬥很快結束了,這一次佔領任丘城,葉天龍的近衛團只有傷了數十人,說起來就連葉天龍自己也不敢相信。

簡單的清理之後,任丘城上升起了法斯特的旗幟以及葉天龍的軍旗。葉天龍馬上放出了青鳥,將這個情況通知於鳳舞她們。然後開始開倉放糧,發佈安民告示。而這一切有了王廣他們的協助,事情進行得非常順利。

被盜賊強行征過來的四千士兵中那些想要回家的人,葉天龍全部發放了一筆遣散費,願意留下來的則和那些要求報名當兵去消滅盜賊的人進行重新的編成。

經過一番挑選和整頓,一支二千人的隊伍組成了。葉天龍讓索衝出任這支隊伍的將領,下面的將官則由士兵們自己推選出來,這個打破常規的舉動也讓這些士兵大為興奮,越發增強了他們為葉天龍效力的決心。

不出所料,王廣也被士兵推選為百夫長,和其他十九名經過索沖考核的百夫長同時接受葉天龍的任命。

任丘城被法斯特的軍隊佔領的消息一經傳出,周邊的城鎮大為震動,想到任丘城這麼多的人馬,又是城防堅固,卻被葉天龍在半天的時間裡攻佔,自己區區百來人馬如此是他的對手。這些盜賊聯盟的人頓時化為鳥獸散,一夜之間全部逃往臨河地區,和大軍會合去了。

第十集 青州篇 上

第十一章 紅色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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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葉天龍攻佔任丘城的同時,於鳳舞指揮著部隊也全部到達了臨河地區。她的佈置十分巧妙,採取逐次增發兵力的辦法讓隊伍開到臨河前線,給敵人造成一種葉天龍正在努力招募軍隊的狀態。

接到葉天龍的傳信,正在焦急不安中的於鳳舞她們大喜過望,現在終於可以實施下一步的計劃了。

而盜賊的陣營中,正在進行著一場激烈的討論。

這些天來,葉天龍的軍隊不斷和他們進行糾纏,經常是派出一支小部隊前來挑戰,當盜賊兵忍不住衝出營地後,他們又馬上撤退,如果有貪功追擊的盜賊,那麼馬上就會被那身穿紅色盔甲的槍騎兵抄了後路,落得被消滅的下場。

如果是盜賊兵全軍出動,法斯特軍又是馬上退回到陽城關裡去,對他們的挑釁不理不睬,讓盜賊兵是無計可施。

讓火娘子感到更為焦急的是,她所盼望的援軍一直沒有來,下面的盜賊兵已經越來越不滿這次的行動了。

很多盜賊都在議論,為什麼要在這個地方和法斯特軍對峙?如果這次的行動沒有一點成果,她可以想見,回去之後自己的處境有多困難,很可能會被反對她的人連皮帶肉一起吞掉。

接連不斷的軍事會議中,越來越多的盜賊頭目提出撤離臨河地區,讓法斯特的軍隊先進入青州的地方,然後他們就可以依托本方的城池,優勢的兵力,向法斯特軍發動進攻,這樣的話,盜賊兵的靈活機動也就能夠體現出來了。

一夜火熱的軍事會議,經過不斷的爭吵,火娘子終於決定撤離臨河地區,讓葉天龍的部隊進入自己的地盤,然後再包圍消滅他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拒敵於國門之外。

各部盜賊的撤離路線和埋伏的方位剛剛分配好,可怕的壞消息到達了。逃到臨河地區的盜賊帶來了任丘城已經被葉天龍佔領的情報。

「你說什麼!?」

聽完部下的稟報,火娘子和她的盜賊夥伴不禁大叫起來。她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葉天龍的部隊明明還在這裡和自己對峙,怎麼會出現在任丘城呢?

稍稍定下神,火娘子開始仔細盤問手下。

「你確定是葉天龍的部隊嗎?」

「是的!同行的還有一個美麗的少女。」報信的盜賊是參加過城門口戰鬥的,對葉天龍和龍靈兒的印象特別深刻,一說起來還打了一個冷戰。在描述完兩個人的相貌之後,他還加上了一句話。

「他們兩個人真是可怕的殺神,與他們交手的幾乎沒有一個可以在他們面前活下來!」

接著是參加過長街戰鬥的盜賊兵,他對龍靈兒的描述更是讓所有的盜賊頭目面面相覷,巴力雖然不算是本方的高手,但也算不俗之輩,在如此全力一擊下,居然會被這個少女輕鬆擊斃,簡直是不可想像!

只有火娘子心知肚明,她在艾司尼亞偷襲東督府的時候,就見識過龍靈兒的可怕實力,最得意的幾個高手部下都是喪命在龍靈兒的手中。

「看來的確是葉天龍的人馬!」火娘子神色黯淡地說道:「現在怎麼辦?」

基列突然走到兩個報信的盜賊兵跟前,和顏悅色地問道:「你們進來的時候,有沒有和其他的弟兄們說起這件事?」

兩個可憐的盜賊兵哪裡知道頭目心中的念頭,一齊向基列茫然的搖頭。

「很好,很好!」

基列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猛然出掌擊中兩個盜賊兵的胸口。

兩個可憐的盜賊兵沒有明白到是怎麼一回事,就已經胸骨凹陷,鮮血狂吐,如一灘泥般的軟在地上,立刻沒有了氣息。

「你這是幹什麼!?」

不少的盜賊頭目紛紛出聲喝問。但見基列淡淡一笑,看向沉默不語的火娘子。

「這個消息絕對不能讓大營中的士兵知道!」基列的眼中閃過一絲凶光,「不然的話,士兵一定會亂起來的。到時候,我們誰也別想好過了!」

孫也在一旁接腔道:「不錯,現在我們要封鎖這個消息,免得軍心大亂!」

看到兩個素來不和的頭目居然會同聲出氣,所有的盜賊頭目都暗自一驚。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大本營被葉天龍佔據了,就感到無比的氣憤和焦急。

這邊還沒有想出什麼好的對策,就不斷有潰逃的盜賊兵到達臨河的大營中,他們的到來,將任丘城被葉天龍佔領,法斯特軍已經到達他們後面的消息傳到臨河每一個盜賊兵的耳朵裡。這一下子,盜賊兵的營地就像是炸了鍋一般,到處是心神不定的盜賊兵。

會被法斯特的軍隊兩面夾擊的想法開始在盜賊兵的大營中蔓延,恐懼和無望悄悄爬上了盜賊兵的心中,從打家劫舍到攻城掠地,盜賊兵原本以為從此可以前途光明,沒有想到鬧了半天,又要被打回原形。

「算了,乾脆重新會山區做盜賊吧,再待在這裡,一定會沒命的!」

不少盜賊兵的心中產生這樣的念頭,而他們的想法也出現在大帳中。有不少的盜賊頭目提出同樣的看法。加上有些盜賊頭目還想火速回師,從法斯特軍的手中奪回任丘城,撤退的意見佔了上風。

天還沒有亮,盜賊兵的大營已經忙碌起來,一隊隊的盜賊兵匆匆忙忙離開了營地,朝任丘城的方向退去。

孫和他的部隊是第一個撤離的,對於這樣的安排,基列是頗有微詞的,但火娘子冷笑一聲,道:「讓他打頭陣不是最好嗎?如果說我們的後面真的有法斯特的軍隊埋伏,孫這個傢伙就起了問路石的作用啦!」

基列不禁大為佩服,這個女人的心計的確是非同一般。

起先,留在大營的盜賊兵還加強戒備,留心法斯特軍的行動,但隨著部隊不斷的撤出,前面一點動靜都沒有,所有的人都開始鬆懈下來,也急著準備撤退。

當盜賊兵已經撤出四分之三,剩下的也準備離開的時候,異變發生了。

此時正是黎明前的黑暗,烏雲遮住了斜月。突然一道紅光劃破了夜空,照亮了盜賊兵的大營。

「這是什麼?」

驚疑不定的盜賊兵還沒有領悟過來,營地的四周吶喊聲起,無數的法斯特軍湧上來,衝破了他們的營地。原來法斯特軍早就在他們的大營外埋伏,一等這個信號發出,便發動攻擊。

火光沖天,喊殺聲響成一片,法斯特的士兵在左島近、遲顯、范銅等人的率領下勇猛如虎,氣勢驚人。雖然有殿後的盜賊兵轉身上前迎敵,但更多的是心無鬥志的盜賊兵,他們連頭也不回,飛速地從大營退出。

而他們的潰逃使得在前面撤退的盜賊兵發生恐慌,生怕被法斯特軍從後面截殺過來,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撤退的腳步,這樣一波一波的傳遞下去,很快演變成為整個後軍的盜賊兵的大敗退。

所有的盜賊兵都只有一個念頭,讓跑在後面的同伴去接受法斯特軍的刀槍吧,自己的性命要緊!

范銅一手持盾,一手提著沉重的狼牙棒,殺氣騰騰地沖在隊伍的最前面,在他的身後是三千名身手不凡的僱傭兵。范銅的狼牙棒一經舞動,有如進入無人之地,那些普通的盜賊兵根本無法招架。

沙吉是盜賊聯盟中負有武勇之名的一個頭目,二十六歲的年紀剛好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他手中的大斧在盜賊中的名氣極大,據說可以將一個騎士連人帶馬一分為二。而他身上流動的好戰之血更是讓他成為盜賊中最可怕的一員戰將。

一名僱傭兵顯然是看到了沙吉那與眾不同的裝束,知道他是盜賊中的頭目級人物,馬上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朝他殺過來。

「看樣子你算是一個夠份量的傢伙,把你的頭給我吧!」僱傭兵一邊說著話,一邊用力發出強烈的斬擊。

沙吉的斧頭看似笨重,卻是非常的靈活,斧面一擋,便將這一擊接了下來。兩個人經過三、四回合的兵刃相交,沙吉突然來了一個假身,從這個僱傭兵的長劍前面逃開。

「想逃嗎?我還需要你的頭來增加我的功勳呢!」

僱傭兵大喊著,疾步趕了上去。不料,沙吉猛然間來了一個急停,大旋身,手中的大斧劃過一道美妙的曲線,冰冷的刃無情地切割了這個僱傭兵的身體。

但沙吉的武運到此為止了,范銅注意到這個強橫的敵人,他的狼牙棒帶著強烈的風聲朝對手劈頭蓋臉擊去。

同樣是一次格擋,從斧頭上傳來的卻是令人恐懼的力量,沙吉的手臂一陣發麻,虎口處有一種熱熱的感覺。原來沙吉的虎口已經是被震裂了。

沒有機會再都想,狼牙棒的第二擊已經下來了。速度快得讓沙吉好像感覺自己僅僅是吸了一口氣,然後就是腦門一震,眼前一片漆黑。

看到自己陣中最厲害的武將居然擋不住這個巨漢的兩下敲擊,盜賊兵的鬥志急速下降。再聽到法斯特軍中的另外一個巨漢將軍一聲大吼,那把巨大的劍帶起了一片的血光,自己追隨的大頭目變成了兩段,他們的士氣馬上跌落到了最低點。

盜賊兵的大營很快就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法斯特的軍隊摧枯拉朽一般,將盜賊兵殺得恨不得能多生一雙腿。

就在距離盜賊兵大營不遠的一個山包上,也就是發出信號的地點,一身戎裝,英姿勃發的於鳳舞正立於雲羅傘下,她的身邊是同樣身穿戰甲,腰帶長劍的柳琴兒,辛西雅和她的女神戰士則是在四周站著。

望著山下火熱的戰場,柳琴兒不禁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她的手按在長劍的雲頭上,輕輕地說道:「姐,你為什麼不親自出馬?」

於鳳舞輕輕搖頭,道:「應該是他們立功的時候了,你我又何必再去搶這個功勞呢?」

她的美眸中閃過一絲緬懷的神光,悠然的說道:「畢竟戰爭是男人的事情!」

柳琴兒微微一笑,道:「這倒也是,我們這些不在軍籍的女人,又何必去搶他們軍人的功勞呢?」

於鳳舞出神地望著山下,突然說道:「那是慶計的騎兵!看他能做到什麼程度?」

柳琴兒和辛西雅她們一同望去,只見沖天的火光中,一道紅色的鐵流急速地穿過盜賊兵的大營,在漸漸泛起亮光的天地之間,是那麼的耀眼奪目!

慶計一馬當先,手提著赤焰槍,將擋在路上的盜賊兵一一挑開,口中大喝道:「大家跟我去追擊火娘子!」

他身後的騎兵齊齊應了一聲,一踢胯下的戰馬,隨著慶計衝出了盜賊兵的大營,朝盜賊潰退的方向放馬而去。

這支騎兵前進的速度之快,在一路潰逃的盜賊兵眼中好像是一道紅色的閃電,從自己的旁邊掠過,躲閃不及的就成為他們的槍下鬼。有些盜賊兵乾脆離開大路,向四野逃去。

雖然有些盜賊頭目想到要抵抗,但騎兵的衝擊力是他們無法想像的,當紅色的騎兵排成的方陣衝殺過來時,他們的反抗在慶計的騎兵面前毫無作用,只是讓盜賊兵白白的送死。

這樣衝擊帶給盜賊兵的震撼是強烈的,加上不知道前面什麼地方會衝出法斯特軍的恐懼心理,讓大部分的盜賊兵只要一看到紅色的騎兵出現,馬上就四散而逃。

當後面的潰敗傳到火娘子的中軍時,已經成為無法阻擋的洪流,不少的盜賊頭目帶頭逃跑,讓慶計的騎兵毫無阻擋地一直衝到火娘子的中軍。

因為不知道法斯特軍到底有多少人馬追殺過來,基列十分聰明地帶著自己的部下搶先跑掉了。火娘子也只好無可奈何地帶著自己這些毫無鬥志的部下加入逃跑的行列。

一路經過的城鎮,火娘子她們也不敢停留,生怕被法斯特軍敢上來,現在她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逃進自己熟悉的山區,在那裡才會感到有安全感。

「前進!前進!再前進!」

慶計和他的騎兵腦海中除了這樣的念頭之外,再沒有別的想法,他們一直追殺到戰馬無力支持為止,這時已經追殺了整整一百多里路。

經過這一次的戰鬥,慶計的騎兵在盜賊中的名聲不脛而走。「紅色的閃電」是盜賊兵給慶計的騎兵所起的外號,這個外號將伴隨著這一支紅色騎兵出現在大陸各國,這是剛剛叫出這個名字的盜賊們所意料不到的,他們只不過是成為這支騎兵的第一個祭旗者。

走在最前頭的孫也沒有得到好處,葉天龍帶著近衛團的戰士在前面已經等候多時了。葉天龍將任丘城托付給索沖和他的那二千名新兵後,就和龍靈兒帶著近衛團趕到盜賊兵必經之地埋伏起來了。

當孫的部隊剛剛經過一半的時候,葉天龍和龍靈兒便指揮著近衛團戰士衝了出去,將盜賊兵的隊伍斷成兩截。

本來就是人心惶惶,士氣低落的盜賊兵一見到真的有法斯特軍埋伏,第一個反應就是逃跑,加上近衛團的戰士個個強悍無比,更是殺得盜賊兵士氣全無,四散而逃。

孫是莫名其妙地被部下帶著跑起來,等回過神來,已經是不可能再穩下隊伍,也只有稀裡糊塗跟著隊伍一直往前跑了。

等跑到山區,停下來的時候,孫才發現自己的隊伍已經喪失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是自己的老部下。

正在歎息之際,身邊一個來自雲陽的使者勸道:「將軍不如先到我國,等我國的大軍準備好了,將軍可以任先鋒,再殺回青州不遲!」

孫想了一下,便接受了這個建議,他望著任丘城的方向,大聲地說道:「天龍小兒,等我回到青州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說罷,他掉轉馬頭,朝雲陽的方向馳去,身後的盜賊連忙拔腿跟上。

葉天龍追殺了一陣,見到盜賊兵全部逃進山區,也開始收拾起戰場來了。他和龍靈兒在這裡等了一天,就等到了於鳳舞她們。

雙方一見面,真是歡聲雷動,興奮異常。

葉天龍當即下令全軍在這裡紮營,大賞三軍,僱傭兵也得到了非常豐厚的報酬,他們也就安心在這裡為葉天龍效力了。

在熱鬧的人群中,慶計和他的騎兵卻是倒頭大睡,他們實在是太累了,但他們的辛苦並沒有白費,「紅色槍騎兵」的名頭已經在軍中流傳,這是讓他們十分驕傲的。

葉天龍他們的高興並沒有持續多久,留在任丘城的索沖派來一個信使,從青峰山下來的一支隊伍正朝任丘城來,看來是青峰山的山賊們對任丘城有所企圖,希望葉天龍他們火速回來。


第十一集 青州篇 中


第十一集 青州篇 中

第一章 青峰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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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斯特歷537年十二月,法斯特帝國青州南部重鎮任丘城的四門緊閉,護城河上的吊橋高高拉起。


十二月的太陽有氣無力的掛在半空中,懶洋洋的吐著光芒,給地上的士兵塗上了一層耀眼的亮銀色。乍看過去,這些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士兵好像是籠罩在一個大大光暈之中,其狀相當壯美。


之所以有這樣的場面,原因就在於這些士兵身上的那一套連頭穿到腳的銀白色的特製衣甲,可以說,除了一雙眼睛上面沒有衣甲遮掩之外,身上任何地方都在這一套奇怪衣甲的有效保護之下。在他們的敵人看來,這些渾身上下都發出光芒的傢伙簡直是可怕之極。


「穿得這麼亮,看起來真是好刺眼啊!」


索沖站在城頭喃喃自語道,在他的身邊是剛剛被任命為副將的王廣,兩個人的左右是雁翅派開的弓箭手,一直延伸過去,佈滿了這一面的城樓。這些弓箭手的手中都是已經上了弦的強弩,利矢所瞄準的就是城下正緩緩靠近的那個光圈。


「太奇怪了,青峰山的山賊怎麼會擁有這樣可怕的衣甲呢?」


索衝回頭一看,說話的是自己的另外一個副手崔望。崔望和王廣一樣,都是任丘一帶年輕人中聲望很高的人物,不過一個是住在任丘城以南,一個是住在任丘城以北,彼此之間是聞名已久,惺惺相惜。


火娘子的盜賊軍佔領任丘城之後,自然會想到這兩個人物,他們利用家小的性命來脅迫崔望,將其拉入伙,讓他出任那些強征來的新兵頭目,在任丘城守將巴力的監督下訓練這些士兵。但是王廣卻是孤家寡人一個,盜賊軍無法也像對付崔望那樣的來個如法炮製,讓聞到風聲的王廣逃入山中。


這次葉天龍奇襲任丘城時,王廣就是事先潛入城中,和崔望取得聯繫,說服了他在葉天龍攻擊盜賊軍的時候,也率領手下的士兵向盜賊軍發動攻擊。佔領了任丘城後,崔望也加入了葉天龍的軍中,因為他明白在這樣的局勢中,如果想保全自己的家小,就必須有強力的保障。


崔望瞇起眼睛看了一會兒,然後對索沖說道:「索大人,據我所知道的,在青峰山的那些山賊原來就是一些被官府和盜賊軍逼得沒有活路的人組成的一個自救團體,其中好像沒有聽說過什麼特別出色的人物,這次他們居然會做出攻擊任丘城這樣大的舉動,莫非是……」


王廣在一邊打斷崔望的話,急切地說道:「注意,這些傢伙靠過來啦!」


眾人的心神一震,全部緊了一下手中的弓箭。索沖俯身細看,只見近千名山賊分列成五十隊,加快腳步朝任丘城下衝過來。衝到離任丘城有百步之遙,山賊們停下了腳步,齊齊揮動手中的武器,發出一聲震天的吶喊,示威的味道十足。


一名身材高大的甲士從山賊的陣中走了出來,揮舞著手中的長刀,大聲向城上叫罵,其態度極其囂張。


索沖暗罵一聲:「可惡!」但他知道這些傢伙的可怕之處,之前的一次交戰已經讓他知道這些山賊一身奇怪的衣甲可以擋住任何的利器。面對渾身刀槍不入的敵人,他是絕對不會做傻事的!


城下的叫罵越來越難聽起來,城樓上的士兵臉色也開始有些變化,索沖知道這些都是沒有多少戰鬥經驗的新兵,山賊這樣的挑戰罵陣對於他們的士氣影響是非常大的,但他苦於情勢所迫,也只有暗暗祈禱葉天龍的大軍能盡早趕回來。


索沖正想著如何鼓舞士兵的士氣時,忽然間一聲勁弓響起,一枝狼牙箭從城樓上呼嘯而下,直奔城下那山賊甲士的面門。


轉頭看時,原來是王廣忍不住了。此時手中一張特製的銅胎弓那狂震的弓弦尚未平息下來,只見他冷笑著慢慢再度將弓拉到滿月,右手的手指中間夾著三枝寒光閃閃的狼牙箭。


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讓對方做出閃避的動作,狼牙箭的破空聲尤在眾人的耳邊響著,閃閃發光的利矢已經到了山賊的面門,正中眉心的位置。


「波!」的一聲,奇異的白光一閃,那山賊甲士被狼牙箭上所蘊含的力量撞得頭往後一揚,腳步一亂,往後退了半步。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力貫重甲的狼牙箭居然從閃過白光的額頭上反彈開來,這個山賊毫髮無損,挨了這樣一箭的他沒有絲毫的懼色,反而狂傲地站上一步,示威性的揮舞著左手,身後的山賊隊伍頓時發出如雷的歡呼聲。反觀城上的法斯特士兵,則是面如土色,這樣的敵人還有交戰的可能嗎?


崔望在一邊發出一聲長笑,道:「久聞王廣兄的神射連珠之術,不想今日終得一見,實為幸事!」


索沖尚未回過味來,王廣已經聲如沉雷,朝那個山賊甲士喝道:「無知小賊,接我三箭!」


話音未落,三聲弓弦的震動幾乎是同時發出,三枝狼牙箭迅疾如電,首尾相接連成一線,朝城下的山賊射去。


當先的一箭射中了那山賊甲士的右眼,依然是白光一現,狼牙箭彈飛了。但隨後的第二枝、第三枝狼牙箭都不偏不倚的落在同一個位置上,彼此之間的間隔不到一息,就算是那山賊甲士想要躲閃,也是沒有時間。


白光乍現即滅,第二箭的白光尚未消散,第三箭已經帶出了一線的血光。


一聲慘叫,山賊甲士的頭往後一揚,插在右眼上的狼牙箭那箭羽在空中不住的顫動著,血珠飛濺。


「蓬!」的一聲巨響,被狼牙箭穿眼貫腦的山賊甲士那壯碩的身軀晃了一晃,就重重的倒在地上。


山賊的叫囂聲嘎然而止,城上城下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刀槍不入的神話就此打破,原來依仗為無敵的武器居然也會被人擊毀。山賊本來已經不可一世的狂傲立時為之收斂。看到地上同伴的屍體,他們對這一副神奇的衣甲失去了原有的強大信心,穿上它,並不是說就不會被人殺死的。


「將軍神射!!」


城上法斯特的士兵這時才如夢初醒,發出一陣歡呼聲。有了王廣這個榜樣,他們現在知道對付這些山賊的辦法了,原本惶恐不安的心便鎮定下來,敵人並不是沒有破綻的,雖然說他們自認沒有王廣的射術,但大家都知道敵人的弱點,那麼對付起來就不會像第一次接觸那樣的無助了。


在士兵的歡呼聲中,索沖抓住了王廣的臂膀,低聲地說道:「有一個問題,我老早就想問你了。」


面有喜色的王廣微笑著說道:「索沖大人有何指教?」


「你既然有如此的神射之術,為何那天偷襲我軍前鋒時,射向葉大人的那一箭會相差那麼大。如果說,當時就用這神射連珠之術的話,我家將軍……」


索沖沒有再說下去,但言下之意就連一旁的崔望也聽得出來,他也不禁好奇,原來王廣是在那樣的情況與葉天龍他們相遇的。


王廣先是一楞,似乎是沒有想到索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彫蟲小技,倒是讓索將軍見笑了!」見到索沖大有追根究底的架勢,也只好赫然說道:「當時我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肚子餓啊!」


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答案,索沖呆了一下,然後和崔望一起捧腹大笑,笑得王廣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山賊的頭目顯然是沒有想到這樣的情況,原來這一副衣甲是可以這樣打破的,一陣不知所措之後,才定下神來,指揮著山賊朝任丘城逼近。因為這個時候退兵的話,無疑更加助長了法斯特士兵的士氣,使得山賊的士氣更加低落。


「準備戰鬥!!」


索沖一聲大喝,城上的氣氛頓時為之一緊。城樓上的大型弩車和拋石機也開始了方位的瞄準,只是山賊們的陣型分得很開,這種用來對付密集隊伍的重型武器也發揮不了真正的作用。


山賊的陣列前進了二十步,快要進入法斯特士兵的射程了,在他們的背後突然響起了悠長的號角聲,伴隨著暴風驟雨般的馬蹄聲,大地發生微微的顫動。


心中一驚的山賊回頭望去,塵土飛揚中,紅色的大旗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接著是身穿紅色盔甲的騎兵排成的整齊隊伍飛馳而來,有如一片急速跳躍的火焰壓向他們。


「太好啦,是慶計大人的紅色槍騎兵!」索沖興奮地向士兵們宣佈道,「我們的大軍到了!」


雖然城上的士兵和王廣、崔望一樣,還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但他們從索沖的表情看得出來,來的一定是本方的軍隊。


看到法斯特的騎兵旋風般的朝自己直衝過來,山賊的陣營中出現了輕微的騷動,但很快就擺出了一副迎戰的架勢,毫不畏懼的衝向紅色的火焰。


按照山賊的裝備來說,只能算是法斯特的輕裝步兵,他們居然敢直接迎上騎兵的強力衝擊,這足以讓人感到吃驚,甚至可以懷疑這些山賊是不是有問題了?


但是慶計的騎兵並沒有出現絲毫的驚訝,依然舉著手中的長槍放馬朝山賊的陣容狂衝而來,轉眼之間,雙方的面孔都可以看清楚了。


山賊們舉起了手中的武器,揮舞著,他們已經設計過這樣的戰鬥,只要對手發現無法攻破自己身上的衣甲,便會陷入恐慌之中,然後變成單方面的殺戮。


戰馬的噴鼻聲,士兵的呼吸聲,似乎是一下子在面前放大了,山賊的興奮度也提到了最高點。位列於陣營最前面的幾個山賊已經瞄準了跑在最前面的那個法斯特騎兵,這個傢伙的脖子上圍著一條繡有徽章的金絲泛邊領巾,一定是法斯特騎兵中的將軍級人物,將他打下馬,提著他的腦袋,一定是一件大功!


一馬當先的慶計手中的烈焰槍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口中大喝一聲:「滾開!」


烈焰飛騰中,應聲而起的是兩個衝在最前面的山賊。雖然身上沒有傷,但他們的身軀卻被烈焰槍掃得橫飛起來,重重的撞到後面的同伴身上,一下子就向後倒下一片。


慶計身後的一千槍騎兵同時發出吶喊聲,隊形一變,分成三路縱隊,狂野地衝入山賊的方陣中,手中的長槍左右掃蕩,將擋在路中的山賊一一挑倒撞飛。


可憐的山賊這時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他們沒有把騎兵衝刺時的強大衝擊力計算在內,這種可怕的衝力並不是他們這些輕裝步兵的血肉之軀可以抵擋的。


眨眼之間,山賊的方陣就被沖得七零八落,雖然說他們並沒有受到真正的人員傷亡,但騎兵飛馳而來所蘊含的絕大衝力讓他們體會到光光靠一身刀槍不入的衣甲並不能隨心所欲主導一場戰鬥。


一邊是訓練有素的精銳騎兵,一邊是缺乏組織性的山賊,這樣的對敵組合,結果是早有準備的精銳騎兵有如一把鋒利的快刀裁剪薄薄的絹絲,乾淨利落地切割山賊的隊伍,將他們分成數個相互間無法照應的小團隊。


本來戰鬥的時候就是一擁而上,各自為戰的山賊被這樣分割後也沒有再想到如何重組隊形,有些彪悍的山賊急吼吼的想找人廝殺,而有些膽小的則是開始動起保身的腦筋來。


慶計的槍騎兵穿過了山賊的陣容之後,在山賊的後面重新列隊。


一千名騎兵在任丘城下背靠著護城河,火速形成六行的橫陣,期間除了戰馬的嘶叫聲和馬蹄聲外,只有甲冑和武器磨擦發出的聲響,根本沒有別的雜音出現,即便是幾個被山賊的刀槍劃傷的騎兵也沒有多吭一聲,隨著隊伍做出進退、迴旋的動作。


所有的動作都在很短的時間裡面完成,沒有出現絲毫的混亂,簡直就是一場漂亮的馬術表演!把守在城樓上的法斯特士兵看得目瞪口呆,王廣和崔望也是大為讚歎,這樣的指揮騎兵,如臂使指,運用自如,上下渾然一體!


紅色槍騎兵攪起的塵埃剛剛落定,在山賊的陣前就出現了法斯特步兵的龐大陣容,葉天龍神采奕奕的立於本陣前方,在他身邊是左島近和范銅兩位有如天神般的巨漢。


「殺啊!最前面那個傢伙的頭可以得一萬枚金幣!!」


頓了一下,從山賊的陣容中突然傳出了這樣的喊聲,剛剛定下神的山賊頓時好像戳破了窩的馬蜂一樣,不甘落後地朝葉天龍殺去。


「太瞧不起人了,我的腦袋居然只值一萬金幣啊!」


聽到當事人這樣不滿的嘀咕聲,左島近和范銅不禁呆了一下。但也沒有讓他們多想什麼,眼前的山賊已經蜂擁而來。


葉天龍左盾右劍,毫無顧忌地迎向山賊隊伍,手中的烈火劍在和第一個山賊的武器接觸的瞬間有一個巧妙的變線,從斜向架開了對手的大刀,斬在他的胸肋部。


「小子,你死定了!」


那山賊的嘴角流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對葉天龍的這一劍毫不在意,只管掄著大刀朝他的腦門砍去。


葉天龍知道這傢伙是仗著身上這副怪異的衣甲可以抵禦任何外來的傷害,但見到這樣一個小兵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倡狂,火頭的無明火起,便用上十成的功力狠狠地斬下。


烈火劍似乎是感受到主人的憤怒,劍身爆出赤紅的光芒,沒入山賊的身軀。這時山賊的大刀才到了葉天龍的面前,但已經無法再繼續前進一點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山賊的手一晃,緩緩低頭看到自己的胸口鮮血狂湧而出,一聲悲鳴,他發現自己所依仗的護身甲已經被劍破開一個大口。倒下去的時候,山賊的眼睛中還是一副不信的樣子。


葉天龍也呆了一下,他本來的想法是,雖然不能破掉山賊的衣甲,可自己十成的功力足以將其震飛,所以他才不在意這山賊的大刀攻擊,但沒有想到自己的劍可以擊破山賊的護身甲。


「真不愧是神器啊!」葉天龍興奮地一揚烈火劍,有了這樣的發現,他現在更加沒有什麼顧忌了。在用盾擋下第二個山賊的一刀後,葉天龍反手就是一斬擊,當烈火劍劃過時,帶走的是對方的生命。


這時候,左島近和范銅也有了斬獲。他們雖然沒有葉天龍這樣的神器,但他們使用的是非常沉重的重武器,不管是左島近的巨劍,還是范銅的狼牙棒,他們的攻擊都是力重千鈞,對上這兩個高手的山賊只能算是非常不幸,被透甲傳來的絕大真力撞得當場斃命。


而對上女神戰士的山賊則更是不幸,原本就相差好幾個級數的他們只要和飛電標槍相觸,標槍上強大的電流便會毫不留情讓他們全身發麻,然後是他們身上這副護身衣甲的破裂聲,似乎這甲對於女神戰士手中的標槍來說,還不如一張紙來得堅固。


十幾條生命在一瞬間就被女神戰士手中的飛電標槍吸走,再強悍的山賊也不敢再面對這些美艷動人的女戰士了。知道身上的衣甲不能給自己的生命提供保障,山賊一看到辛西雅她們衝殺過來,第一個反應是轉身就跑。


當發現現實和自己的預想相差太大的時候,山賊們的鬥志開始滑落,加上面對是數倍於本方的法斯特士兵,這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的設想。山賊們開始想到撤退了。


而此時戰場上的法斯特步兵相互間非常有默契的配合行動,以三四個人的小組合來對付一個山賊,先把他手中的武器打飛,然後幾個人一擁而上,將其生擒活捉,顯然他們是事先受過指點的,知道如何對付這些刀槍不入的山賊。


日頭偏西的時候,法斯特的部隊開始收拾起戰場了。自信滿滿而來的一千山賊能夠逃回去的不足四百,被擊斃的有二百多人,剩下的都成了法斯特軍的俘虜。而葉天龍的部隊傷亡人數也有四百多人,所幸的是,這其中大部分都是輕傷,陣亡的不到一百名。


進入任丘城之後,葉天龍顧不上休息,馬上開始審問被俘的山賊,因為他的心中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解開。


他帶著軍隊在一天前就已經回到了任丘地區,但對於這次青峰山賊的突然來犯感到十分驚訝,特別是知道了只有區區一千名山賊,就敢來攻打任丘城,葉天龍更是不敢大意。


慎密的偵查後,葉天龍瞭解到這些山賊原來是憑藉著一身刀槍不入的奇怪衣甲護身,才這樣倡狂的,於是他們經過一番詳細的商議之後確定了今天法斯特軍的戰法,從而大獲全勝。老實說,如果在不知道的情況下,突然遇到這些刀槍不入的山賊,一定是會傷亡慘重的,索衝他們就吃過這樣的虧。



第十一集 青州篇 中

第二章 府議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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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審問,葉天龍他們終於弄清楚了這伙山賊的情況。青峰山的山賊人數原來是很少的,最近因為青州的叛亂,不少人為躲避戰亂而逃進青峰山,使得山賊們有了一個擴充人馬的機會。

目前山上總共有二千三百多可以戰鬥的山賊,還有四百多的老弱婦孺。山賊的大頭目名叫司涅克,這次帶人來攻打任丘城的是他的一個得力親信維諾。

但是問到為什麼會來攻打任丘城,以及他們身上這副神奇的衣甲的來路,所有被俘的山賊都是連連搖頭,直說自己僅僅是在半個月前被頭目召集起來,看過這副衣甲的神奇演示之後,再每人從管物資的頭目手中拿到一件而已,誰也不知道這東西的來歷。

葉天龍知道這些傢伙都是一般普通的山賊,而且很多還是剛剛加入山賊隊伍的新人,只有山賊的核心份子才可能知道這種機密事情。

而這個時候,於鳳舞和晨月她們對山賊那副奇怪衣甲的研究也有了結果。

「這個應該是普通的衣甲,只是上面施加了一種非常奇怪,近乎光明系的防護魔法,所以才會不怕任何刀槍的砍刺,沒有達到一定級數的物理攻擊也對此無效。」

於鳳舞向聞訊趕來的葉天龍仔細解釋起來:「我們剛才找來不少的人用不同的魔法進行了一次試驗,發現它對黑暗系的魔法反應最強烈,對光明系的魔法接受程度最高。」

「這絕對是帶有魔法能量的衣甲。」龍靈兒在一邊補充道:「我在戰鬥的時候就感覺到魔法元素的波動,特別是向這些山賊出手的瞬間,空間中的魔氣就會變得異常起來,相互間的流動相當厲害,而這些情況只有在對付懂得魔法的對手時才會出現的。」

葉天龍有些不解地問道:「那就是說,對付這些山賊只要採用魔法攻擊就可以成功了,為什麼會說它非常奇怪呢?」

於鳳舞微微一笑,道:「問題就在於,這種光明系的防護魔法如何可以一直附在衣甲上,而且它的防護能力還達到中級魔法水準,一般的魔法師還不一定可以擊破它的防護。」

「更讓人難以想像的是,這麼多的山賊都裝備了這樣的魔法衣甲,這絕對不是幾個術士或者策法士能夠做到的,甚至可以這樣說,就算是現在大陸上最有名的七個大策法師聯手,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製造出這麼多的裝備來,更何況還要對這些裝備進行維護呢!」

「慢來,慢來!」葉天龍舉手問道:「你說得這麼快,我好像還沒有弄明白其中的原因啊!說不定這些山賊是經過好長一段時間的準備,才對這麼多的衣甲施加防護魔法,又或者是通過地下的武器商人買到這麼多的魔法衣甲,現在只要肯花錢,總會有地方買到的!」

在一旁的晨月終於不甘寂寞,輕輕歎息道:「無知的男人啊,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魔法的基本原理嗎?」

葉天龍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反問道:「什麼是魔法的基本原理啊?我好像從來沒有聽別人說過的,那個有什麼用嗎?」

此話一出,在場的美女全部搖頭,只要是受過騎士教育的法斯特人,他們最先接觸的啟蒙課就是魔法基本原理和格鬥基本原理,這是法斯特官方規定的,因為身為一名帝國的騎士,你不會使用魔法沒有關係,但你要是不知道魔法的基本原理,你就不知道如何對付魔法,也就無法和使用魔法的人進行戰鬥。

「親愛的夫君大人,你的騎士身份難道是假冒的嗎?」旁聽的柳琴兒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壓低聲音問道。

「敢懷疑我的身份?」葉天龍佯怒道:「我可是貨真價實的帝國騎士,家裡還有法斯特皇室親筆簽名的證書以及勳章。」

晨月在一邊推波助瀾道:「這可不一定啊,現在什麼東西都可以是假冒的,只要你出得起錢,就連大陸皇室的身份也可以弄得到。別說是我們鳴玉閣裡有這種偽造身份和證件的行家,大陸上許多組織裡面都會有這樣的人物。」

柳琴兒一副很吃驚的樣子,睜大美眸對於鳳舞說道:「姐,你聽到了嗎?如果情況真如晨月妹子說的那樣,看來我們的夫君很有偽造身份的嫌疑啊?是不是也需要審查一下啊?要不然,一覺醒來,身邊的人居然是假的,那就麻煩了……」

於鳳舞一本正經地答道:「好,我把這個任務交給你了,今天晚上就由你來好好審問一下,看看天龍到底還有多少事情在騙我們。」

「不行,我一個人必定吃他不住的!」柳琴兒急聲說道,眾人早已笑作一團。笑聲中,晨月還補充道:「琴姐姐可以慢慢來審問,一天不行就兩天,一直到問出夫君外面還有多少的女人為止!」

等眾人的笑聲稍微小一些的時候,葉天龍又解釋道:「其實我從小有受過騎士教育的,只是由於對魔法的不喜歡,我從來沒有去上過魔法課程而已。」

柳琴兒連忙點頭道:「對,對!實在缺乏魔法素質的人是沒有學習這些的必要,那簡直是比對牛彈琴還要浪費時間。」

葉天龍見到柳琴兒把自己比作笨牛,也不生氣,只是笑嘻嘻地說道:「如果天天有嫩草吃,作老牛還是一件美事呢!」一邊說著,一雙賊眼還故意從面前的女人身上逡巡著,最後把視線落在正坐在於鳳舞身邊的龍族美少女身上。

眾人更是大笑,其中龍靈兒笑得最為大聲,對於自己被某個人比作嫩草似乎是渾然不覺。

輕鬆的玩笑結束,於鳳舞開始向葉天龍解釋起來:「任何的防護性魔法都有一定的時效性,魔法級數越高的,自然維持的時間也越長。但是離開施法的人越遠,效果也會越來越差,而且也不可能大規模地應用。」

「如果是經過特別處理的,防護性的魔法可以加注在盔甲上面,給盔甲帶來額外的防護功能。但是製作這樣一件盔甲花費的時間和精力是非常可觀的,不但需要上好的原材料,更需要懂得魔法的匠師來製作,而且成功率相當低。因此,在各國的武器市場上,這些具有某種魔法防護的武器其價格是相當驚人的,可以說是僅次於那些大師所製作的神器。」

頓了一下,她繼續說道:「其實,從真正意義上來說,神器也是一種加注了強大魔法的武器。」

「還有,魔法盔甲一般只能對某系的魔法具有防護功能,而可以抵抗物理攻擊的應該算是類似於結界一類的魔法,這就更加稀少了。」

於鳳舞說著,伸手一指掛在牆上的七彩甲:「這是我的盔甲,上面帶有風系的結界和其它幾個系的防護魔法,可以說是稀世之寶,但卻沒有暗黑系和土系的防護魔法,而現在山賊用的衣甲居然可以對所有的魔法產生反應,這未免太奇怪了!」

葉天龍遲疑地說道:「你的意思是,這樣一件衣甲比起七彩甲更加昂貴?這些山賊哪裡來的這麼多錢啊,可以擁有這麼多的魔法盔甲?」

「不,也不是這樣說的。」於鳳舞笑著搖搖頭:「山賊的衣甲並不是真正的魔法盔甲,從昨夜開始它上面這種偏向光明系的魔法防護在漸漸減弱,這說明了它的結界是有人臨時加上去的,或者說是受到某些魔法師或者某種魔法器具的操縱,一旦離開控制的範圍,就會慢慢消退。」

「哦,那麼說,我們只要找到其中的原因,就可以破掉這些山賊身上的奇怪衣甲了!」葉天龍不假思索地說道。於鳳舞讚許地點頭。

「這些山賊中不可能有很多魔法造詣高明的人,也不可能有魔法特別出色的人物,不然的話,青峰山的山賊就不會一點名聲都沒有了。」晨月在一邊分析道:「最大的可能是,他們的手中擁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上古神器,或者是幾種特殊的魔法器物。」

「可惜沒有抓住山賊的頭目級人物,不然的話,我們可能已經知道其中的原因了!」柳琴兒頗為惋惜地說道。

葉天龍笑了笑:「放心,很快就可以讓你如願以償的!」說罷,他將自己整夜的收穫一一說給眾人聽,然後晨月也將她那個龐大的商業帝國這段時間裡收集整理,關於青州的情報拿出來進行了一番補充,現在青州的形勢頓時全然出現在眾人的面前。經過一番商議,葉天龍決定舉行一次府議。

下午三時,葉天龍他們到青州後的第一次府議正式開始。

出席會議的有慶計、索沖、遲顯、左島近、范銅、達羅克、裡德瑪,後面兩個將領是石義信在東督府諸將中發現後向葉天龍推薦的行政好手,可以說這些人是葉天龍東督府裡最核心的將領。

踏入由金鳳衛把守嚴密的會場,這些將領們都是微微一愣,在葉天龍的左手坐著一排的美女,依次是於鳳舞、晨月、柳琴兒和龍靈兒,女神戰士的首領辛西雅則是站在葉天龍的身後,堅持履行她這貼身護衛的職責。

於鳳舞居然也出席東督府的府議,這可是慶計他們加入東督府以來頭一次見到的場面,以前於鳳舞最多也是和葉天龍一起單獨會見東督府的高級將領,從不在東督府的府議上露面的,即便是這次葉天龍帶兵奇襲任丘城後,指揮大軍的任務交給於鳳舞,她也是非常低調,極少拋頭露面,具體事務都是這些高級將領出面來處理的。

而對於坐在於鳳舞和柳琴兒之間的那個嬌美柔弱的絕色少婦,慶計他們中能夠知道其身份的就沒有幾個了,東督府中的很多人也只是依稀聽說過她是葉天龍的一個妻子,府中的下人都稱她為三夫人,其他的情況就完全不知道了。

因為晨月幾乎就沒有在外人的面前出現過,而她那「鳴玉閣」少東的身份也只有葉天龍夫婦幾個人和她自己的親信屬下知道。

因為這是進入青州地區的第一次重要府議,需要確定許多方面的東西,為今後的工作制定一個基本的框架,如果說先由於鳳舞和晨月商議之後,再提到外面的府議中討論,時間和效率都不允許,所以,於鳳舞和晨月才會走出前台。

沒有多餘的客套,葉天龍提了一個頭,於鳳舞和晨月便開始將治理城市的構想拋了出來,這也是準備在以後的青州推行的一整套治理方案,從財政、人事、治安等各方面對現行法斯特帝國的管理模式進行修正和補充。

會上的眾將領針對這個方案紛紛提出自己的疑問,於鳳舞和晨月也分別作了詳細的解說,讓他們充分認識到這個構想的可行性。

別的將領可能還沒有特別的感受,達羅克和裡德瑪可是對此感觸極深,尤其是對於涉及到財政方面的問題,晨月的見解和方法讓他們歎為觀止。

葉天龍看到手下諸位將領臉上那種欽佩的神情,知道於鳳舞和晨月的方案已經讓他們心服口服,心中不免暗自得意。

「兩個大美人今天可是大出風頭了,有這樣聰明能幹的妻子,我倒是不用再花一點的心思,哈哈!」

坐在主位上卻是最省心的男人因為過於無聊,開始在那裡自得其樂。他悠然的伸手拿起面前的精美糕點,思緒便轉到了這糕點的製作者。

「不知道綰貞今天晚上會準備什麼樣好吃的食物?」一想到那醉人的美食,葉天龍的眼前立時浮現出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餚,他肚子裡面的饞蟲立刻蠢蠢欲動起來:「受不了,真想馬上吃到啊!」

自從綰貞進入東督府之後,名義上是葉天龍的妻子,可葉天龍卻是一直沒有真正動她。他雖然心中也想早日吃到這個與眾不同的少女,但看到綰貞那十分羞怯和害怕的樣子,葉天龍就感到有些不忍心再去傷害這個乖巧的少女。

為了表示自己對她的真心愛護和憐惜,葉天龍鄭重地告訴綰貞,如果她不是心甘情願的話,自己就絕對不會動她的,在她親口對自己說出「夫君,我要!」

之前,自己最多有些手眼之欲而已。

自從吃過綰貞為了表達感激之情而做的美食之後,葉天龍和於鳳舞她們一致認為,不管到哪裡都不能缺少她,所以這次出征青州,葉天龍也把綰貞帶在身邊,隨於鳳舞柳琴兒她們一起。

老實說,葉天龍身邊的人對綰貞這樣和氣溫柔的少女都是十分的喜愛,加上她的一手高超技藝,不時創造出一些精美可口的食物讓她們分享,自然相處得十分融洽。

「大人,最後還有一個小問題!」達羅克的聲音把葉天龍的心從綰貞身上拉了回來。

「青州的叛亂本來就是因為法斯特的法律過於嚴苛,現在我們應不應該要頒布一些法令減輕一些人民的負擔,要不然……」

達羅克的言下之意,葉天龍立刻明白了,他看了看於鳳舞和晨月,兩女都報以嫵媚的微笑,這個問題她們早已有先見之明,和葉天龍解說過的,所以她們投給葉天龍的眼神便是暗示由他來回答,免得他這個主將在府議上卻沒有一點表現。

精神大振的葉天龍清了清喉嚨,咳嗽了一聲,才把會上的眾人從兩大美女的絕世嬌顏上拉了回來。

「其實我們法斯特的法令並不是十分嚴苛的,齊備而嚴厲的法令才會建立完善的社會,青州之所以出亂子,是在於執行法律的人,如果負責執行的他們真正做到公正無私,不管是誰觸犯法律都要受到處罰,那麼人民也一定會信服的。」

眾人皆服。至此,青州的大致方針既定,他們開始討論今後的軍事行動。

「青峰山的情況大家都瞭解了吧?」葉天龍的視線緩緩掃過眼前的諸將。「大家先說說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行動吧!」

慶計率先發言:「如果我們要派兵攻擊的話,傷亡可能會非常大。因為山路不利於騎兵展開行動,而步兵也無法採取大規模的協同作戰,我們在平地上對付他們的辦法就派不上用場了。」

左島近點點頭,提議道:「青峰山的地勢易守難攻,而且山賊又有如此好的防身裝備,如果要進攻的話,我們不能採用強攻的方法,而是應該引蛇出洞,想辦法將他們引出青峰山,在我們預定的地方作戰。」

葉天龍把視線轉到遲顯的身上,從開會後一直沒有多話的他也是點點頭,表示贊同慶計和左島近所說的話。

其他幾位將領也是紛紛建議不要強攻青峰山,免得造成本方將士的無謂傷亡,特別是現在葉天龍手下的士兵都還缺乏戰鬥經驗,有戰鬥經驗的傭兵們又缺乏協同作戰的訓練。

因為會場上坐著於鳳舞這樣一位美女戰神,所有的將領在提出自己的見解時都非常的謹慎,在心中經過再三的權衡,其中隱含的意思是不言而喻的,他們都想在美女戰神的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謀略,好證明自己不是泛泛之輩。

葉天龍含笑不語,一直聽著眾將領的發言,然後站起來,把手伸向於鳳舞,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現在還是請我們美麗的軍師大人為我們解說一下青州的形勢吧!」

眾將領頓時愣了一下,然後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原本籠罩在會場上空那種莫名其妙的緊張感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氣氛變得輕鬆起來。

於鳳舞先是白了葉天龍一眼,然後用她那近乎天籟的聲音,將她自己整理的青州目前的形勢以及她對此的分析一一道來。

回到天河的伊思對天河新軍造成的衝擊果然是非同尋常,目前得勢的新派和天河的老派人物之間圍繞著這個天河的前太子殿下明爭暗鬥,內部的裂痕一天天在擴大,不過張烈憑著自己的聲望和地位以及手中的軍隊將這些不和壓制下去,使得天河新軍的形勢在其控制之下不斷發展壯大。

伊思雖然被天河新軍推選為天河新王,但實際的大權還在張烈的手中,這樣的勢態下,加上某些人的推波助瀾,各種流言也開始在天河的土地上蔓延,而這將是天河新軍最大的憂患。

柱國將軍夏赫的軍隊則是和天河新軍中一名叫郭回的將領糾纏不休,雙方在烏什干地區一帶相持不下,因此他們對天河新軍的威脅反而是最小的。也就是說,葉天龍他們想得到夏赫的幫助是不可能的,要對付張烈,就必須另想他法。

於鳳舞的美目中閃動著智芒,不緊不慢地說道:「青峰山的這些山賊只不過是一群不值得一提的烏合之眾,只是倚仗那副奇特的魔法盔甲而已。我們沒有必要和他們糾纏,只需要派人注意他們的行動就可以了,而我們最大的敵人應該張烈的天河新軍。」

「但是依我們現在的兵力,直接去對付張烈的十萬軍隊,是非常不明智的。不要說別的,他們對青州地形的熟悉就不是我們所能比的,加上我們現在的士兵大多是缺乏訓練的新兵,取勝的話固然會士氣大振,但如果戰敗的話,這些新兵是最容易潰散的。」

「而現在的青州除了張烈的天河新軍外,還活躍著一支勢力不小的武裝力量,是由原來的法斯特人為了對抗天河新軍而組成的自衛團,人數接近三萬,他們雖然是由各個村鎮的民壯聯合而成的,但因為保護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戰力非同小可,加上其中有不少的能人,使之成為天河新軍最大的敵人。」

於鳳舞的這一番話說完之後,諸將的眼睛為之一亮。左島近望著葉天龍:「大人的意思是聯繫自衛團的人……」

葉天龍哈哈一笑,道:「不錯!但我不是想和他們聯合,而是要收編他們!」然後對身邊的金鳳衛說道:「把王廣和崔望帶進來。」

早已等候在外面的兩個人在金鳳衛的引領下進入會場,看到這樣的場面,馬上便知道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府議,對於自己能出席這樣的府議,心中不免有一種感動,這表明葉天龍對自己的信任和重視。

「王廣和崔望他們都是本地人,對自衛團有一定的瞭解,所以我想還是讓他們來說好一點。」葉天龍三言兩語將情況稍加解釋,聽聞之後,王廣和崔望都是一陣興奮。

「大人,其實自衛團的人已經和我們接觸過了。」王廣抱拳道:「他們雖然實力不俗,但由於是安陽、平昌和泰寧三地的聯軍,彼此之間很難協調,基本上是各自為戰的。只有在天河新軍的大軍壓境時,他們才會相互支援。」

接著他把三地自衛團的情況向大家介紹了一下,最後說道:「如果大人想見見他們的話,我認識他們中的幾個首領。」

崔望也說道:「安陽自衛團的隊長善青曾經與我同門,而他的實力比起其他兩個自衛團也弱一些,我們可以從安陽這裡開始。」

葉天龍點頭道:「好,我們就從安陽這個地方入手。」

然後他望了一下諸將,提高聲音道:「我想要在半年內讓青州的所有土地插上我們的軍旗,所以請大家好好努力吧!」如此霸道強硬的話讓在座的諸將為之一振,隨即眾人轟然應聲。

等到眾人全部退出會場,於鳳舞瞟了一眼葉天龍,柔聲問道:「天龍,你為什麼會突然間提出六個月的期限呢?」

葉天龍哈哈一笑,對臉上都帶著疑問的眾女說道:「只不過是給出一個明確的目標嘛!這樣一來,他們就會時時感到一種無形的推動力。」

於鳳舞微微搖頭,柔聲道:「就是這樣的理由嗎?」

望著美人那雙洞察秋毫的明眸,葉天龍只有舉手投降道:「我知道瞞不過你,雲陽的軍隊正在邊境集結,如果不早點把青州的戰事平定下來,他們一定會尋找借口插上一腳的。」

於鳳舞望了一眼身邊的晨月,後者馬上出聲道:「這可不是我說的,我只是把情報告訴天龍而已。」

於鳳舞不禁笑道:「我可沒有說不好,天龍能想到這一層,大有進步啊!」

她不想說出這個情況,是因為怕引起軍心的不穩,但葉天龍這樣說也好,至少在眾將士的心中留下了一個準備。

但於鳳舞她害怕的是,雲陽的軍隊不會等到葉天龍擊敗張烈就出兵,而對於安德列三世為什麼在這樣的時候將大量的兵力投到對武安的攻略戰中,她更是無法想像,但事既如此,她現在也只有盡量利用手頭的資源,做好各種可能的對策。

而她不想和青峰山的山賊多做糾纏,力求盡早擊敗張烈的天河新軍,也是出於這樣的想法。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58

第十一集 青州篇 中

第三章 出奇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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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晨曦的第一縷光芒照在任丘城的城主府時,一騎快馬打破了這裡的寧靜。

「大人,昨夜青峰山的山賊眾襲擊了一個村莊,我軍的一個百人小隊被偷襲,全隊被擊潰了!」

葉天龍剛剛從於鳳舞那溫暖的香閨出來,心中還留著甜美的感受,但這一則戰報好像是一盆冷水澆到頭上,頓時讓他清醒過來。

登上城樓,慶計和左島近他們也已得到消息,紛紛趕來。葉天龍極目望去,任丘城的東北方向,也就是青峰山的南面,有一大團濃黑的煙霧籠罩在一個村落的上方。

「這是山賊的報復!」左島近的臉色十分凝重:「那一支百人隊是被派去準備進行招募工作的。」

葉天龍壓下心頭的怒火,先派崔望前往安陽聯繫那裡的自衛團,然後帶著一班將領到了被山賊襲擊的村落。

這是一個美麗的村落,卻因為山賊的肆虐而成為一片焦土,全村的數百口人將無法生活。

看到這樣的情景,葉天龍當下傳令給每一戶人家發放錢糧,幫助他們重新建立家園。因為在攻陷任丘城之後,火娘子的盜賊聯盟多年來的積蓄也全部落到了葉天龍的手中,所以他花起錢來是相當的大方。

反正是慷他人之慨,葉天龍花起錢來是一點也不心疼。在之前的賞賜中,葉天龍出手的大方程度讓他的部下是歡欣鼓舞。再加上這次的事件,產生的效果就是讓他的好名聲傳遍了青州,當他招募士兵的時候,報名的人非常踴躍。

回到任丘城,葉天龍馬上著手實施對付青峰山賊的方案,他一方面將各村鎮的民壯組織起來,組成不在編製的鄉勇,加以軍事訓練,嚴密監視山賊的行動;另一方面雷厲風行地執行嚴明的法令,懲治各種違法行為,慶計的紅色槍騎兵又開始大顯身手了,前身為東督執法隊的他們因為做到了一視同仁,從而深得人心。

因為就連那些參加鄉勇的民壯也都可以拿到一定的薪水,如果加入軍隊的話,薪水更加可觀。這樣豪爽又公平的領主,自然是深得任丘民眾的喜歡。他的軍隊在短短的幾天裡面也得到了很大的發展,其中慶計的槍騎兵成為最熱門的隊伍。

自從成立鄉勇後,山賊也來騷擾過幾次,但只要看到山賊的隊伍,鄉勇馬上會敲響警報,同時會嚴守村寨,等待葉天龍的軍隊前來救援。

因此,小股的山賊根本無法討得好去。

葉天龍他們就是用這樣的圍困計劃來對付山賊,盡量縮小山賊的活動範圍,好把山賊們逼下青峰山,使得山賊失去青峰山地形複雜的優勢。

臨河大捷的消息傳到帝都艾司尼亞,眾人對於葉天龍更是大為讚揚,安德列三世破例將天龍軍團的封號賜給葉天龍,允許他組建自己的軍團。

這可是本朝法斯特帝國第三個以軍團長的名字命名的軍團,這一支軍團的成立意味著葉天龍在法斯特軍界的特殊地位,第一個由東督出面組建的軍團,加上東督本身對帝都的強大影響力,對於法斯特的權力分配上出現了一些偏差。

雖然軍部有不少的人士對此持反對意見,認為和法斯特的體制有衝突,但安德列三世的旨意毫無轉圜的餘地。

「這位軍團長大人到底還受不受軍部的節制呢?」

軍部的不少人發出這樣的牢騷,看到皇帝陛下對葉天龍的態度,有些人已經在懷疑這位官運亨通的東督大人真的有可能會出任帝國大元帥一職。

但對於葉天龍來說,他現在可沒有功夫想這些事情,雖然得到了一個軍團的稱號,但他的部下卻只有二萬多名士兵,和法斯特別的軍團相比,規模小得可憐。

而且這二萬的士兵中,只有三千的騎兵,還有二千是僱傭兵,剩下的一萬五千名士兵全部是步兵,這些也是他好不容易招募來的,因為安德列三世只給他軍團的名號,卻讓他自己組建整個軍團,加上國內的大部分軍用物資全部調到武安的前線,軍部連一匹戰馬也沒有調撥給他。

「軍部的混蛋,除了關心自己能得到多少的薪水外,什麼事情也不做!」

葉天龍是咬牙切齒地自掏腰包,軍費好像流水一樣的花出去,也正因為要花的是自己的錢,他的軍隊成為最精幹的典範。

法斯特歷五三七年十二月十六日,天龍軍團正式在任丘城成立。

正當葉天龍面對校場上二萬名士兵想要發表他身為軍團長之後的第一篇演講時,一個警訊突然傳來。

「青峰山的山賊們又出現了!!」

坐在觀禮台後面包廂裡面的於鳳舞聽到這樣的消息,不禁喃喃道:「看來這一天是沒有辦法舉行什麼慶典儀式了!」再看龍靈兒早已跑出了包廂,召集她的近衛團戰士去了。

沒有想到準備大出風頭的演出被山賊們破壞了,葉天龍是火冒三丈。

「出發,讓這些山賊成為我們天龍軍團的祭旗!」

葉天龍中氣十足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校場,他的萬丈豪情讓在場的天龍軍團將士無不感到心中一陣熱血沸騰,每一位將士都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武器,發出怒濤般的吼聲來應和。

但沒有等到他們到達,山賊已經聞風而逃,讓葉天龍的大軍再一次撲空。望著被山賊們破壞的村寨,葉天龍恨恨地揮劍,將身邊的一株小樹砍斷。

他當即下令讓左島近和范銅帶領大軍將青峰山的道路全部封鎖,自己留下來幫助這些村民修理家園。

處理好這邊的事務,回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葉天龍帶著辛西雅十五個女神戰士策馬往任丘城去,龍靈兒和她的近衛團則留下來繼續幫助村民修復家園。

經過一個廢棄的村落時,葉天龍突然感到心中一陣氣血翻騰,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向他發出召喚,腰間和他心靈相通的神劍烈火也發出一種奇怪的躍動。

「這是怎麼回事?」葉天龍一時好奇,順著這種奇怪的感覺來到了村落的中心。

毫無人煙的村落一片的荒涼,到處是斷垣殘壁,冷風吹過,帶起滿地的沙塵。但葉天龍無暇顧及這些,他的視線被廣場上的一件器物吸引了。

這是一個村落中心的廣場,可能是村民休息和遊玩的場所,面積不小,足足有百步的範圍。因為被廢棄了一段時間,荒草快要沒脛了。

但不知何時起,在廣場的中心插著一面旗旛,三角形的旗旛上面用黑白二色繪出螺旋的圖案,在冷風的吹拂之下,不住地飄揚。

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旗旛,真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葉天龍凝神看去,就覺得那不住飄動的旗面在自己的面前變得越來越大,心中湧起一陣沒有來由的詭譎波濤,再定神望去,似乎那面旗旛在向四面八方無限地擴張,可以把所有的心神全部吸進去。

越是接近這面旗旛,這種感覺就越發地強烈,但葉天龍卻又不想掉頭離開,確切的說,是他無法離開,似乎是冥冥之中,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將他拉向這一面詭異的旗旛。

「叮!」腰間的神器烈火突然間發出一聲鳴叫,讓葉天龍嚇了一跳。

但也是這一聲鳴叫,讓他的心神倏然清醒過來,不知不覺地,他已經走到了旗旛的前面,正伸手去摸這一面旗旛。

回頭望去,辛西雅和其餘的女神戰士正緊跟在他的後面,臉上的神情有些緊張和不安。

看到葉天龍望過來,辛西雅低聲說道:「公子,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吧!這個地方有一種奇怪的陰邪之氣。」

「陰邪之氣?」葉天龍呆了一下,老實說,對於為什麼會跑進這裡,現在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但現在他的心中已經升起了警告的旗子,這個地方絕非久留之地!

倏然一陣惡寒從他的手上傳來,葉天龍正眼一看,原來是幡旗被風一吹,正打在自己的手掌上。感覺上這旗旛的質地非絲非絹,非綢非緞,十分的柔滑。

「這感覺好奇怪啊!」

沒有容得他再轉什麼念頭,霎時狂風大作,黑白兩色的旗旛猛烈地拂動,發出獵獵的響聲,旗面上的螺旋圖案突然一變,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拉長了一樣,朝四面無限地延伸過去,一股黑氣從中冒出,頓時將葉天龍和辛西雅以及後面的女神戰士全部卷在其中。

「亂魂千軍伏!」辛西雅突然驚叫一聲:「這是鎮魂之旗啊!」

葉天龍雖然不明白辛西雅話中的含義,但他知道自己這些人已經陷入了一個詭異的圈套之中,只是現在還不知道設下圈套的人躲在哪裡?

黑色的霧氣越來越濃,越來越盛,似乎在一瞬間,這裡的天地已經陷入混沌太初之時,簡直是伸手不見五指。葉天龍本能地伸手,拉出了腰間的神器烈火劍,早已躍躍欲試的神器一出,立時神光大盛,赤紅的氣流不斷地從劍身上湧出來。

「姐妹們列陣!」辛西雅的嬌喝聲在濃濃的黑霧中顯得特別尖銳響亮:「保護公子!」

數道白光劃破黑霧,是女神戰士的閃電標槍,她們將葉天龍圍在當中,神情十分肅穆。因為她們知道這面鎮魂之旗的來歷,這是當年眾神之戰中一件非常奇特的神器,據說擁有這面旗旛就可以自由出入三界九地,鎮天神之魂魄,創世之神就是這面旗旛的最後主人,此後,再也沒有這面旗旛的任何消息。

而對於女神戰士來說,這面旗旛最可怕的地方是它可以隱藏起千軍萬馬,讓所有的耳目失去作用,所謂亂魂千軍伏就是這個意思,它所在的地方,就算有千軍萬馬潛伏著,也無法查出來的。

沒有想到在這樣的地方,再次看到這面旗旛,辛西雅起先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這旗旛一發動,她便十分確定了。

望著紅芒自動爆漲的烈火劍,葉天龍靈機一動,猛然揮手,狠狠地斬向前方的黑色霧氣中。烈火劍所到之處,有如披荊斬棘,分波破浪,黑色的霧氣往兩邊急速盪開,前面正是旗旛所在之地。

烈火劍還沒有接觸到旗面,從劍身上就爆出一道赤芒射入不斷飄動的旗旛上,滿天的焰火中,從旗旛上射出了數道隱約的青影,朝葉天龍點頭致意後,飄然上升至半空中,漸飛漸遠,直至看不見。

「這是怎麼回事?」沒有明白過來的男人還在發呆的時候,滿場的黑色霧氣已經開始彙集成團,往旗旛急速飛來,那情形好似長虹吸水一般,蔚為壯觀。

霧氣消失殆盡,廣場上人潮洶湧,在落日僅餘的一絲光芒照射下,升騰著強烈的殺氣。

葉天龍頓時嚇了一跳,廣場四周居然裡三層外三層圍著無數的山賊,個個刀槍在手,劍出鞘,箭上弓,正虎視眈眈地望著他們!

「就是這個傢伙,他的頭值五萬金幣!」一聲炸雷在半空中響起,震得葉天龍的耳朵一陣嗡嗡作響。

舉目望去,站在一間半破的房舍頂上發號施令的是一個相貌猙獰,暴眼闊嘴的大漢,手上是一把沉重的闊鋒劍。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面色發青,半百年紀的削瘦男子,一雙眼角下掛的三角眼,任何一個人都會對這個人產生難以磨滅的印象。

盜群發生一陣騷動,當先發難的是位列於後方的弓箭手,不過葉天龍要慶幸他面對的只是一群山賊而已,因為不是按照正規軍的配置,也可能沒有多少餘力來配置花費巨大的遠程攻擊手,所以山賊的隊伍中沒有太多的弓箭手。要不然的話,一照面就是一陣猛烈的箭雨,葉天龍他們就難過了。

一陣手忙腳亂,葉天龍和女神戰士總算把山賊的第一波遠程攻擊應付過去。人雖然沒有掛綵,但他們胯下的戰馬卻是血肉之軀,就連戰甲也沒有披的它們無不身中數箭,當場倒斃。

葉天龍和辛西雅她們都是身手高超之輩,早已從戰馬上躍下,他們的動作並沒有因為戰馬的倒下而受到影響。

吼聲如潮,被金錢沖昏頭腦的山賊們操起武器,怒濤般地朝葉天龍衝殺過來。

沖得最快的五個人眨眼之間已經到了跟前,兩刀三槍朝葉天龍身前的女神戰士招呼過來。

一聲嬌叱,女神戰士手中的飛電標槍爆出漫天的電光,人影紛飛,中者立倒。葉天龍的動作也不慢,一聲怒嘯,閃身衝向東北角,劍起處風雷驟發,錚一聲接住攻來的一支長劍,身形斜移,順勢一劍貫入第二名山賊的右肋,同時口中大叫。

「往這邊走!!到房子那裡去!!」

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應了一聲,身形開始跟著葉天龍移動。混戰中,葉天龍發覺到這些山賊的實力相當可觀,可以說個個都是強悍之輩,其中有不少的傢伙劍上的火候非常精純,顯然是山賊的精銳部隊。

對於這些傢伙居然會想到躲在這個地方,然後運用那面鬼旗來引誘自己的行動,葉天龍感到十分佩服,看來山賊之中也是有能人在。

只要看到之前山賊的游擊戰術,自己應該知道這些山賊另有巢穴的,不然的話,數次封鎖青峰山,就會對這些山賊的行動多多少少起到一些妨礙的。

現在只有先退到房子那邊,這樣一來就不會陷入山賊的重圍,畢竟四面八方都受到攻擊的滋味不好受,而辛西雅和那些女神戰士為了保護葉天龍,已經多多少少受了一點傷。

三把刀狂野地劈下,霎時將擋在葉天龍身邊的一個女神戰士硬生生逼退一步,隨後七八個山賊暴喝一聲,揚刀衝進辛西雅她們的圈子,兩個女神戰士火速補上位子,手中的銀盾向前一展,隨後就將衝過來的山賊挑跌。

葉天龍剛剛劈翻兩個山賊,風聲從側後響起,勁風之強壓得他的護身真氣一陣波動,前方又是三枝長槍火雜雜地刺來,攪起滿天的冷電。

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葉天龍知道不能側身避讓,便大喝一聲,虎目圓睜,神器烈火劍在身前一轉。

「八方風雨疾!」他使出了一招應付群戰的絕招。

三個山賊慘叫一聲,打著轉在他的身前倒下,鮮血飛濺,就連他們的兵器也被葉天龍這一劍絞成數段。後面襲來的那一劍則是從葉天龍的肩頭劃過,一陣火辣辣的感覺瞬時傳到他的腦中,他也受傷了!

但那個偷襲的傢伙更是慘,渾身被烈火劍的劍氣劃出無數道傷口,每一道傷口都是深達骨頭。

這些山賊著實強悍無比,同伴的生死好像與他們毫無關係,身上,臉上濺上的鮮血也毫無感覺,簡直是不顧命地朝葉天龍殺過來。而且他們身上的那一件奇怪衣甲又需要葉天龍他們花上比平時多數倍的真力才可以破掉,小小的傷口對於這些山賊來說,好像是無關緊要的,除非是一招致命,不然的話,他們的反擊讓葉天龍他們更加難以抵擋。

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血路,衝到了廣場東北角那座石砌房子的前面,葉天龍身上已經添了十來道傷口,所幸的是傷口並不深,而辛西雅她們的身上也是大大小小的傷口難以計數。

葉天龍一個箭步衝到房子的大門前面,大聲說道:「到裡面去!」這一場廝殺已經讓他感到有些吃力了,山賊的強悍讓他花了不少的真氣,現在他只想退到房子裡面,憑借此處來全力防守,等待援軍的到來。

因為這個地方如此的殺聲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不管是誰得到消息,大軍就會馬上趕到。

站在房頂的那兩個山賊頭目一直沒有動靜,只是冷冷地看著葉天龍的行動,見到葉天龍要衝進大門,兩個人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冷酷的微笑。

「砰!」的一聲,大門突然打開,兩把大刀一左一右朝葉天龍兜頭砍下。

「受死吧!」一把粗豪的聲音在大門裡面響起:「小子,今天是你的死期!」

變生猝然,葉天龍根本沒有想到這個房子裡面居然埋伏著山賊,而且還是武技相當高明的山賊,就從這兩刀的氣勢來看,絕對是高手,至少有法斯特千騎長那樣的水準。

若是換作平時,葉天龍還不會很在意,但現在他的真氣已經消耗了七七八八,加上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可以說對他的威脅極大。

性命攸關,葉天龍大駭,想退卻已經是力不從心,只有竭力避開身上的要害,身形疾晃連退,但那兩刀如影隨形,根本不讓他有絲毫的喘息之機。

而此時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全部被如潮水般湧來的山賊纏住,無法脫身。

突然間,從葉天龍的兩側衝過來兩道身影,擋在他的前面,毫釐之際接下了這兩刀,是兩個女神戰士,但她們用的不是什麼武器,而是她們的身體。

刀起鮮血濺,葉天龍感到眼前一熱,他怒吼一聲,身上湧起了一股莫名的神力,想也沒有多想,手中的烈火劍好似有了生命力一般,有如一道張牙舞爪的火龍將剛剛偷襲成功,揚刀狂笑的大漢吞噬。

劍落,葉天龍的雙手分張,剛好將兩個柔軟的嬌軀接住,溫暖如玉,綿軟柔美的嬌軀就勢倒在他的懷中。

兩個如花的美女為了自己居然會用她們的身體來擋敵人的刀,葉天龍的腦海中驀然閃過當初金鳳八衛為了自己而死的場面,一種難以言狀的狂怒在心底湧起。

但此刻他只有緊緊摟住兩個他只知道名字的女神戰士,平日裡這兩個女神戰士都是默默無聲地跟在自己的後面,連多說一句話也沒有,但此刻卻是讓葉天龍感到一陣無以復加的痛苦。

憤怒和傷心化成刻骨的恨意,一股莫名的氣流在他的身上流轉起來。

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怒叱連連,陣型變化著朝葉天龍圍攏過來,手中的飛電標槍又疾又狠,接連不斷挑飛了近身的山賊。

「總算讓我基列等到你了!算你狗運,那兩刀沒有殺死你。」

狂笑聲中,一大群人從房子裡面衝出來,列陣在大門外。當頭的正是盜賊聯盟中的基列,手下全部是他精心挑選的悍賊,個個是身披戰甲,手持斬馬刀。

葉天龍的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狠聲道:「我要把你們碎屍萬段!!」

飛電標槍一擺,將山賊逼退,辛西雅火速退到葉天龍的身邊,低聲說道:「公子,放開她們吧,沒有什麼大礙的!」

葉天龍一呆,再看被自己攬在懷中的女神戰士,果然呼吸已經恢復正常,雖然渾身鮮血,看起來十分可怕,但很明顯的,已經再沒有血流出來了。

一陣狂喜頓時躍上他的心頭,瞬間即逝的神情變化讓把這一切看在眼中的女神戰士十分的感動,自己所侍奉的主人對情義是極為看重的。

辛西雅伸手接過這兩個一時有些虛弱的女神戰士,畢竟這兩刀是那兩個死鬼盜賊畢生功力的一擊,所中的地方又是要害之處。得到辛西雅的真力相濟,兩個女神戰士很快就恢復過來了。

因為心疼女神戰士的受傷,以及她們對自己的忠心,葉天龍對眼前的敵人產生出一陣前所未有的憤怒,這一股怒火催動了體內的那一股無名的暴戾之氣,化為一種讓他自己也說不清的氣勢,讓他的功力似乎突然間有了一個飛躍式的提高。

「殺光眼前所有的敵人!!」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中不住地響起,越來越大,幾乎充滿了他整個身心。

明顯感受到葉天龍身上發出的強烈殺氣,站在面前的基列和他手下的盜賊們全部感到一陣心寒,這是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籠罩在他們的身上,讓他們的心跳加快,手心冒出汗水。

看到自己的伏兵沒有產生作用,一直顯得胸有成竹的兩個山賊頭目也沉不住氣了,雙雙從屋頂上躍下來,加入了對女神戰士的圍攻。只有在面對著女神戰士的時候,他們才真正明白到這些美女的戰力有多可怕。

看起來是眾人一齊上的,但實際上真正對上的總是只有五六個人而已,因為女神戰士的站位非常的巧妙,相互間的掩護和進退剛好使得敵人不能在一個正面全部將實力展開。

這種似圓非圓,似方非方的不規則陣型乃是女神戰士應付群戰的最大利器,在經歷了千年的磨合之後,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鮮血飛濺,山賊的慘叫聲不斷,一個個山賊衝上來,然後被飛電標槍挑倒。看來除了消耗戰之外,根本無法擊敗這些可怕的美女。有了這樣的覺悟,山賊的兩個頭目感動一陣心寒,今天看起來是計算錯誤了。

基列身邊的三個悍賊似乎受不了葉天龍身上發出的強烈殺氣,嚎叫著揮舞起手中的利劍直撲過來。

劍風激盪,顯出他們的不凡實力,這些盜賊的確是相當可怕,怪不得以前能在青州一帶橫行一時。

一時間正沉浸於自己身上的突然變化,葉天龍根本沒有在意敵人的衝殺,身邊的辛西雅正想出手的時候,卻看到葉天龍驀然大喝一聲,手中的神器烈火劍電般飛出,赤紅的劍身幻出了一片紅光,炎流激盪中,三個盜賊全部飛跌,旋舞中鮮血四處灑濺。

「輪到你了!」葉天龍威風凜凜地大踏步前進,直奔基列,手中的烈火劍一揚。

「你們都得死!!」

人群一陣大亂,雖然感到莫名的害怕,但畢竟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悍賊,看到葉天龍一個人居然大模大樣地衝上來,無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暴戾地大叫起來,像是在咒罵,更像話是為自己打氣,增加氣勢。無疑的,葉天龍此時的形象給他們的無形壓力實在太大了。

但不管怎麼說,葉天龍只有一個人,而他們足足有二十多人,每個人揮出一劍的話,都二十劍以上了,難道葉天龍有三頭六臂嗎?

可是他們馬上發現自己的錯誤,而且是無可挽回的錯誤。葉天龍手中的烈火劍比天上的雷電更可怕,劍勢展開有如來自無間地獄的追魂使者,以雷霆萬鈞的聲勢,衝向他們人多的地方,劍光到處摧枯拉朽,只見盜賊們頭斷肢裂,沒有人能擋住他一劍,真有如虎入羊群!

外面殺聲驟然響起,是龍靈兒和她的近衛團到了。此地的廝殺終於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得到報告的將士無不急忙趕過來。龍靈兒和近衛團距離此地最近,所以她們是第一個到達的。



第十一集 青州篇 中

第四章 雷霆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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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是這些可惡的山賊,龍靈兒大發雌威,率先衝向撲上來的山賊。迎著山賊將雙手一張,青光乍現,可愛的小手湧現出一層若隱若現的青氣,兇猛的龍氣狂濤般地湧出,當者披靡。

原本以為自己身上的寶甲可以為自己帶來一些可靠的信心,但在不懼任何魔法的龍族美少女面前,他們的魔法防護戰甲根本起不到一絲的作用。

等他們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山賊成為她面前沒有生氣的死物。

最讓山賊意外的是葉天龍的近衛團,如果說葉天龍、龍靈兒和辛西雅她們可以擊破他們的魔法寶甲還情有可原,因為這些人都是武技超人的高手,加上又有神器相助,這樣的組合,全大陸也不會太多的。

可是山賊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近衛團的戰士居然也可以擊破他們的魔法寶甲,這個發現讓他們的膽氣落到了最低點。

根據之前繳獲的魔法寶甲,葉天龍他們已經發現了其中的秘密,這些對於不懂魔法的普通戰士來說沒有什麼作用的資料,對於接受過倩公主訓練和教導的近衛團戰士卻是非常的寶貴。

對於擁有魔法的對手,近衛團的戰士也會使用一種魔法,當然這並不是真正的攻擊性魔法。說到這一點,不得不佩服倩公主的確是天縱奇才的魔法師,她知道近衛團的一般戰士並不具備魔法師的天賦,所以她也沒有強行教給他們什麼攻擊魔法,而是創造性地設計了出了一種破解魔法之術。

一般的戰士在對付魔法師的時候,會因為魔法的奇妙而大吃其虧的,所以有些頭腦異常聰明的人便創造出了一些破解魔法的辦法,當戰士們施展這種技藝時,就可以將魔法師的魔法威脅控制在最低點。

當然,這種奇特的技藝也不是普通戰士可以學習的,至少要達到高級戰士的等級,也就是武技達到一定的程度,才可以利用這種技藝和魔法師抗衡。

倩公主經過研究發現這些技藝其實是一種祈禱召喚術,也就是說,這些人在對戰的時候是向戰神發出祈禱,召喚戰神的神聖之力加注於自己的武器上,或者是依靠戰神的神聖之力影響魔法師的魔法,從而可以和魔法師的攻擊魔法相抗衡。

經過倩公主的改良之後,這種技藝傳給了近衛團中的一般戰士,他們既可以用來防身,又可以用來攻擊具有魔法的人,特別是在魔劍士的面前,他們不再是束手無策。

為了練出這種技藝,近衛團的戰士沒有少吃這個刁蠻公主的苦頭,經受了倩公主無數次的魔法攻擊,挨夠了風雷火電的折磨,近衛團的戰士才把這種倩公主認為最簡單的技藝習得。

不過,在日後的戰鬥中,所有的近衛團戰士都十分感謝倩公主為他們所設計的這種特別技藝,讓他們在各種各樣的戰鬥中都可以發揮出強大的攻擊力來。

再次對上具有魔法寶甲的山賊,近衛團的戰士不約而同地開始施展倩公主所教的魔法咒語,誠心向戰神祈禱。

「……祈戰神之力加注吾身,吾願以敵人之血為祭!」

六百人同時的施展,所迸發出來的威力是設計者也難以想像的。一瞬間,所有戰士手中的武器閃現出一道奇異的光芒,精神抖擻的他們開始向山賊們發動強大的攻勢,跟隨在龍靈兒的左右後側,把衝上來的山賊殺得落花流水,氣勢的強悍比起他們的美女團長大人還要兇猛。

魔法甲的保護對敵人居然沒有產生作用,本來就已經被龍靈兒的攻擊嚇壞了的山賊再也不敢衝上來了。

看到龍靈兒像一條暴怒的龍般衝過來,他們馬上四下逃開,逃得快的人有福了,慢的人就只有怪自己的命苦了。

隨後趕到戰場的是慶計的槍騎兵,此時天色已黑,他們人手一支火把,以銳不可當之勢衝過來時,就如一片火雲。

在後面是左島近和范銅、索衝他們所率的大軍,他們非常神速地穿插過來,將整個村落團團圍住。

處在戰場中心的辛西雅她們,雖然發現了己方的援軍已經到達,但卻無暇顧及,她們正緊緊跟隨在葉天龍的身側,把所看到的敵人殺得人仰馬翻。

神器烈火劍在葉天龍的手中已經變成赤紅的魔鬼,劍下無一合之敵,殺得興起的他每一揮手都有一個敵人應聲而倒,而且是變成殘缺不全的屍體。

那個盜賊頭目基列早已在與他第一次接觸時,就成為烈火劍下之鬼,被葉天龍一劍連肩帶背劈成兩半。

飛舞的火花很快點燃了雜草和破舊的房舍,烈焰騰空而起。跳躍飛舞的火光中,葉天龍好像一個來自地獄的殺神,四處追殺著潰逃的山賊。

好一場慘烈無比的大屠殺,似乎葉天龍已經發狂了一般,即使是最不怕死的悍賊也被這場瘋狂的大屠殺嚇壞了,心中除了逃跑的念頭之外,再無其他的想法。

機警的人就開始設法逃命,但他們很快就會發現在外面還有數目驚人的軍隊正張網以待,根本是無路可走的。

當龍靈兒停下腳步時,整個村落已經成為了血肉屠場,滿地的殘肢斷臂,屍橫遍地,血腥中人欲嘔。

舉目望去,在她身邊站立的只有近衛團的戰士,近千的山賊不是被殺就是逃出戰場,落入了外面的軍隊手中,成為他們的俘虜。

月上中天,各處殘留著仍在燃燒的余火,整個村落的房舍,全部被燃燒的烈火籠罩。戰場上的敵人全部被肅清了,近萬名士兵的眼睛都落在駐劍傲然而立的主將身上,在他的身邊,是十五個同樣滿身是血,但如她們手中的標槍一樣挺立的女戰士。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斑斑血跡,葉天龍發出了一聲震天的長嘯,有如虎嘯龍吟,這種懾人的氣勢讓在場的所有將士心中無不一凜,不管這個男人以前的風評有多麼的糟糕,但他此刻的氣度足以讓所有人敬服。

似乎是將心中的暴戾之氣釋放出來了,葉天龍眼中的神威略收,轉頭回顧站立於自己身邊的辛西雅和一班女神戰士,她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濺滿了鮮血,有自己的,但更多的是敵人的。雖然辛西雅她們臉上的神情有些疲憊,但她們的眼神依然是堅定不移。

這是一班無敵的戰士,在她們的面前沒有什麼是可以阻擋的!

一瞬間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了這樣的念頭,難以置信,就是他和身邊的這十五個美女戰士就擊斃了接近五百名強悍的敵人。

從此以後,葉天龍此刻的無敵形象深深刻在了他的部下心中,此後葉天龍的天龍軍團即使是在最危急的時刻,他們的戰士也沒有失去必勝的信心,因為他們相信自己的主將。這也是這一支軍隊最讓人感到害怕的一面。

「大人,抓到的山賊如何處置?」

慶計和左島近大踏步進前,在他們的後面是已經成為階下囚的山賊們,正被士兵成串地押過來,其中就包括那兩個山賊的頭目。

葉天龍的眼睛緩緩地從山賊身上掃過,其中的殺氣讓他們心中直打鼓。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居然在本方千人的重圍中毫無懼色,反將他們殺得落花流水,山賊們是追悔莫及,早知道這樣的情況,何必要和這些人為敵呢?

嘴角流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葉天龍翻腕將烈火劍收入鞘中。

「全部就地正法!然後清點所有的首級!」山賊們頓時一陣大亂,但馬上被身後的士兵強行壓制下去。

聽到葉天龍如此酷烈的命令,所有的將士都愣了一下,這和他之前對待山賊俘虜的態度完全不同,但葉天龍眼中的神情毫無疑問地提醒他們這個命令是不能收回的。

左島近和其他的將領雖然勸說了幾次,但都無法改變葉天龍的命令。左島近似乎警覺地發現今天的葉天龍有些不一樣,身上的那種殺氣非常的可怕,感覺上好像換了個人一樣,便不再多說了。

不管山賊如何反悔,抗拒,遵行主將命令的士兵已經開始動手了。他們強行將這些山賊推倒,兩個人照顧一個,一人持刀執刑,一人在旁邊監查。

一刀下去,人頭落地。眾山賊有的面無人色,有的則是大聲咒罵,但結局已經是不會改變的。

「且慢動手!」一聲尖銳的喊叫從被推倒的山賊中間傳來,說話的是那個三角眼的山賊頭目,他奮力抬起頭來對葉天龍說道:「請大人饒命,在下願意效犬馬之勞!」

眾將士的眼中顯出不屑一顧的神情,山賊中更是咒罵不斷,在眾人的心中,這樣的表現實在太沒有骨氣了。

另外一個山賊頭目暴烈地喝罵道:「計無咎,你這個王八羔子!……」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葉天龍一個手勢,站在後面的士兵手起刀落,斗大的人頭滾下。

「你是說要投降嗎?」葉天龍走到計無咎的身前,用揶揄的口氣說道:「你想投入我的帳下,可我並不需要一個作山賊的部下啊!」

計無咎毫不臉紅地回道:「大人會需要我這樣一個人的!」

「為什麼?」葉天龍盯著計無咎的眼睛:「你只不過是個沒有一點覺悟的山賊而已。既然選擇了山賊的身份,那就要有山賊的覺悟!那些死在你們手中的百姓正等著你們呢!」

說罷轉身,葉天龍已經懶得再多和這個傢伙說一句話,老實說,這樣的傢伙在他看來就連剛剛被斬首的那個山賊頭目也比不上。

「我知道關於神劍的秘密!」計無咎大聲說道:「而且大人想知道我們這一身魔法甲的來歷嗎?」

葉天龍的腳步微微一頓,轉身望著計無咎,眼中慢慢爆出奇異的光芒,緩緩地說道:「你說的可是真的嗎?」

「魔法甲就是我發現的,這面旗子也是我用的!」計無咎用力點頭,並發誓證明他的話不假。

看著這個山賊,半晌,葉天龍的大手一揮,下令士兵將他放開,同時警告他道:「如果敢騙我的話,我一定會讓你生死兩難!」

計無咎站起來後,葉天龍突然大聲問道:「計無咎,剩下的這些山賊你說該如何處置啊?」

一聽此話,還沒有被處決的山賊無不眼睛一亮,暗自思量計無咎曾經同為一夥,現在他獲得生機了,自然是應該提攜自己的部下。這樣一來,自己的生命總算有了一些保障。

但從計無咎口中出來的話將他們的心打到了冰冷的地獄,甚至於連慶計和左島近他們也想不到這個沒有骨氣的男人會這樣說的。

「亂世用重典!為了警告那些心懷不軌,意圖不勞而獲的賊人,還是請大人下令將他們全部斬首吧!」

「他在說什麼啊?」

所有的山賊全部大叫起來,有人在大聲咒罵計無咎,有些人則是大聲求饒,意求葉天龍像對計無咎一樣地饒他一命。

葉天龍的部下則全部在心中冷笑,這個傢伙還真不是普通的無恥,自己剛剛獲得自由,馬上就對自己的以前的同伴說出如此冷酷的話,此人的無情無義真是到了讓人難以置信的地步。

「如果說普通的山賊都應該斬首來警視他人的話,那麼你這個山賊頭目豈不是更要斬首示眾嗎?」很多的法斯特士兵心中都冒出了這樣的想法,更甚者馬上從臉上的表情現出心裡的想法。

明明看見了眾人對自己的鄙夷之情,計無咎好像渾然未覺,依然侃侃而談。

「青州這個地方的民風是十分強悍的,要治理這樣的地方,就必須強硬和懷柔一齊來。對膽敢以身試法的人,就要用霹靂手段來壓制,對於遵紀守法的平民,則要大力支持和表彰。」

沒有想到這個傢伙剛剛投效過來,就敢如此大發議論,更多的法斯特將士覺得此人的可憎和討厭。有些人甚至想到是不是該向葉天龍建議,不要收下這個傢伙。

聽完計無咎的話,葉天龍發出一陣哈哈大笑,他居然拍著計無咎的肩膀,顯得十分愉快地說道:「說得好,你現在就是我的隨軍參謀了!!」

此話一出,慶計和左島近他們心中大叫不妙,但葉天龍是主帥,話出如風,他們也只有在心中暗暗焦急,腦筋轉得快的人已經想到這事情必須要找於鳳舞來才好解決。

所有參加此次偷襲戰的山賊除了計無咎外全部被處決,經過清點戰場,總共有九百八十五名山賊喪命,但這個數目還不包括基列和他的手下悍賊。

自從臨河兵敗之後,基列就到了青峰山,想遊說山賊加入火娘子的隊伍,並提出了相當優厚的條件,因為司涅克和他的私交不錯。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司涅克得到了這麼一大批的魔法甲之後,那顆賊心已經膨脹到難以想像的地步,擁有刀槍不入的軍隊,那還不可以橫掃大陸,創造出不世的偉業。

現在的司涅克好像一個叫花子突然得到億萬財寶,一時間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而天河新軍的張烈這時也派了使者,找到司涅克,他比火娘子聰明許多,只是提出請求,讓青峰山賊去攻擊法斯特的軍隊,拖住葉天龍在任丘的發展就好,如果能擊敗葉天龍更好,他甚至提出了十萬的賞金來交換葉天龍的首級。

在接受了張烈使者送上的大批金珠後,司涅克當然毫不猶豫地接下了張烈的單,因為根據之前的情報,葉天龍的軍隊只有數千而已,所以司涅克只是派出了自己的親信帶上一千山賊,他是想讓新加入的人多熟悉一下戰事,派出大量的新人山賊進攻任丘,為的是練兵而已。

沒有想到葉天龍的軍隊居然一下子將山賊擊潰,讓他們損失慘重。司涅克在接報之後暴跳如雷,當即下令將帶兵的山賊頭目推出去斬首。

本來想親自出馬,再戰葉天龍的,但這時候更重要的事情拖住了司涅克的腳步,他只好先放下這邊的事情,組織人馬前往上次得到魔法甲的天坑。

但為了出一口惡氣,他還是親自率人偷襲了一個村莊,殺了葉天龍的一個百人隊。

然而這次司涅克卻是大大的失算,前往天坑的人馬還沒有到達那藏有魔法甲的山洞,已經折損了大半,而且死的都是山賊中的頭目級人物,這一下子司涅克銳氣大挫,灰溜溜地回到老巢後,他只有把怒氣發到葉天龍的身上。

可是再次的下山,司涅克發現山下的天地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模樣,各村各鎮的鄉勇防守嚴密,法斯特的軍隊行動迅速,而且葉天龍的實力已經超過他的想像,對於魔法甲的進一步認識更是讓司涅克知道,自己的實力根本無法正面和葉天龍的大軍硬撼。

於是他採取了游擊戰的策略,這也是為了應和張烈的要求,準備以後和天河新軍談的時候,多些資本。

回城的路上,計無咎隨在葉天龍的身邊,邊行邊說,將山上詳實一一道來。

「這麼說來,司涅克準備是投靠張烈了?」葉天龍問道。

計無咎搖頭道:「他還沒有拿定主意,到底是投靠火娘子還是張烈,因為現在張烈的天河新軍在青州的實力驚人,但根據基列的說法,火娘子身後有更加強大的人物,那個人的實力足以讓張烈的天河新軍灰飛煙滅。」

葉天龍點點頭,他是知道火娘子的背後有尤那亞這個靠山。但問題是現在火娘子的盜賊聯盟被自己擊潰後,已經沒有多大的利用價值,尤那亞難道還會對她器重嗎?

「這次的偷襲的行動是你策劃的吧?」葉天龍隨口問道。

計無咎毫不遲延地回道:「是的,大人。這次的偷襲行動和以前那幾次採用的游擊戰術都是卑職的提議。」

葉天龍大訝,計無咎居然會這樣說,的確很出乎他的意料,就連跟在旁邊的其他將領也覺得這個傢伙不可思議。

話題轉到計無咎的身上,他的身份竟然是山賊的軍師!這位山賊的前軍師談到自己的一切也非常的直接,沒有絲毫的隱瞞之意。

計無咎的出身應該說是非常卑微的,作為逃奴的後代,他在大陸上算是一個沒有任何身份的人,幼年的艱辛並沒有讓他產生絲毫的絕望,相反的,他渴望著能在世上做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

為了成為一個真正的強者,計無咎努力學習一切的知識,憑著他驚人的天賦,他的進步是非常快的。

在聽到聖魔神劍的傳說之後,他開始致力於尋找這把傳說中的「天命之劍」,並把這個當作自己努力的目標。

經過二十年的尋索,計無咎的足跡幾乎踏遍了大陸的每一個角落,收集了有關於聖魔神劍的所有資料,最後終於確定了聖魔神劍的地點,就是傳說中創世父神封印風月兩個女神的地方,法斯特的青州的青峰山。

到了青峰山之後,計無咎遇到了熟悉青峰山的山賊,於是便加入他們的隊伍,憑著他的智謀和武技成為山賊的軍師,在這些山賊的幫助下尋找聖魔神劍的下落。

經過不懈的努力,他們終於在青峰山一處神秘的天坑發現了藏寶的洞穴,並在洞裡發現了大批的魔法甲和那面鎮魂旗。

但是讓計無咎失望的是,儘管他費盡心機,就是無法發現聖魔神劍的絲毫蹤跡,明明知道洞中別有天地,另有玄機,可就是無法找到其中的關鍵所在。

龍靈兒一直跟在葉天龍身邊聽計無咎講故事般的說著他的事情,對這個傢伙的毅力著實有些佩服,為了這把聖魔神劍,他居然可以花上二十多年的時間,這可是沒有多少人可以做到的。

這時她忍不住說道:「你不會一直在那裡尋找嗎?只要多費些時間,一定會找到其中的關鍵。」

計無咎苦笑道:「卑職也是這樣想的,但條件不允許啊!天坑這個地方非常奇怪的,每一個月只有兩次的機會才會顯出真面目,一次是初五,一次是二十,其它時間裡完全被厚厚的濃霧遮蓋著,看不出一絲的痕跡。而且更可怕的是,這種霧氣是含有劇毒的,人畜只要一沾上就會渾身腐爛,三日後喪命,所以那個地方是從來沒有人經過的。」

龍靈兒吐了吐小舌頭,她也聽過族中的長老說過一些蠻荒絕域,那裡有一種劇毒性的瘴氣,就算是百毒不侵,不懼任何魔法的龍族之身,也會受到它的影響,慢慢失去生命的活力。

「你怎麼知道這面鎮魂旗的用法呢?」葉天龍看到辛西雅的身影,突然想起來她說的鎮魂旗,就連忙向計無咎詢問。

計無咎望了一下正被辛西雅拿在手中的鎮魂旗惋惜地說道:「卑職也是在無意中發現這面旗旛的怪異,但不知道它的正確用途。當時發現它的時候,它是插在那些魔法甲的中間,動了它之後,整個山洞就發生了劇烈的震動,我們不得不先退出來,等平靜下來時山洞已經變了大樣,而且魔法甲也損壞了不少。」

辛西雅望著已經被烈火劍損壞的鎮魂旗,搖頭道:「真是可惜啊,這面旗旛有很多的奇妙功效,現在卻……」

葉天龍不由得心中一動,對辛西雅說道:「你先收好,下次找個人來看看。」

辛西雅應了一聲,將旗旛捲好。葉天龍想到的是倩公主,這個對任何新奇事物都很感興趣的公主,憑著她的魔法天賦,也許能發現一些鎮魂旗的奧妙。

說話的時候,任丘城的城門在望。在大開的城門處,於鳳舞等人早已迎出等候多時了。見到他們歸來,自然是高興地擁上來,為勝利凱旋的戰士喝彩。

這一戰除去了青峰山近千的山賊,這些可都是多年的悍賊,可以說葉天龍為任丘地區的安寧去掉了最後一個禍患。

現在青峰山上只剩下了數百名老弱殘兵,司涅克就算再有什麼想法,也無法實施。加上各地區鄉勇組織的健全,自我防禦的能力得到極大的加強,此長彼消,青峰山的山賊已經對任丘地區構不成什麼威脅了。

只要再進行一段時間的圍困策略,山賊們就會因為陷入沒有糧草的困境,到那個時候,簡直可以說是不攻自破。

看到葉天龍身邊的計無咎,於鳳舞的神情微微一變,但很快就微笑著和柳琴兒她們迎上前去,聽葉天龍介紹此行的驚險和戰績。

一回到府中,看到葉天龍和辛西雅她們到後面去,范銅就行到於鳳舞的跟前,低聲說道:「大嫂,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說……」

於鳳舞微抬玉手,沒有讓范銅把下面的話說出來。她微笑著說道:「是慶計和左島近他們讓你來的吧?」

范銅呆了一下,不好意思地伸出大手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口中呵呵笑道:「大嫂真是太厲害了!」

於鳳舞微微一笑,突然說道:「你身邊的那個小護兵正在等你呢,還不快過去打個招呼啊?」

一句話說得范銅摸不著頭腦,只是傻傻地望著於鳳舞的嬌顏,那種表情真是有趣之極,站在一邊的柳琴兒忍不住笑道:「你真是一個傻大個啊!不過呢,傻人總有傻福的,好好珍惜吧!」

於鳳舞接著說道:「你想說的事情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

望著范銅離去的背影,於鳳舞微微搖頭,他還真是一塊渾金璞玉,不過這樣的人心眼兒最實在,這未嘗不是一個優點!

「計無咎這個人我不喜歡!」柳琴兒在一邊直截了當地說道:「真不知道天龍為什麼會收下這樣一個人作隨軍參謀?」

於鳳舞若有所思地說道:「因為這個人性格中的陰沉正合天龍此時的心態,他需要這樣的人來說出他需要的東西。」

依然是一句沒有頭腦的話,這次是柳琴兒聽不懂了,她睜著美目,奇怪地問道:「姐,什麼此時的心態?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於鳳舞收回了視線,拉起柳琴兒的玉手,往裡面的房間行去,口中輕聲說道:「先到我的房間,我有事情想和大家說一下。」說罷,她又對站在旁邊的侍女交待了一聲,讓她將其他幾位少夫人也請到自己的房間。




第十一集 青州篇 中

第五章 美麗戰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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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賊軍潰敗的消息傳到尤那亞的耳中,已經是臨河大捷之後的第六天,因為他們的地理師嚮導在與莫干人的交戰中丟掉了性命,使得大隊人馬在翠峰山脈中多繞了幾個圈。

當葉天龍奇襲任丘城,東督府的軍隊在臨河大發神威的時候,尤那亞和他的血衣隊還在山區中艱苦行軍。

沒有想到下山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接到這樣糟糕的消息,尤那亞的臉色有些微微的發白。

「這個消息確實嗎?那個男人哪裡來的這麼多軍隊,可以同時發動兩場戰役?再說,偷襲任丘城的軍隊是怎麼躲過駐防在臨河地區的盜賊軍呢?」

站在尤那亞面前的男人是青州地區「秘風」的頭目納西,說到「秘風」這個秘密組織在法斯特可是大大的有名,作為尤那亞親手組建的一個龐大的情報網絡,它的觸角甚至於伸到了大陸各個國家,在情報圈中非常有名。

「是的,殿下!」納西用十分恭敬的口氣說道:「我們已經得到確切的情報,現在青州地區的盜賊軍已經完全被擊潰了,任丘城也已經落入葉天龍的手中。」

在向自己的主君匯報的時候,這位素有精幹的好名聲的男人那雙眼睛不時就會斜著瞟向站在尤那亞身右的那個美麗女人。

這倒不是說他沒有見過美麗的女人,而是這個女人實在太吸引別人的視線了。

而更為重要的事情是納西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風月大陸上歷史悠久的著名劍舞世家的家主公孫大娘,只要是一想到這個身份,納西的心中就是一熱,感到一股血氣在胸口蔓延。

什麼花容月貌,美艷不可方物,這些詞語用在公孫大娘的身上一點也不過分,但這些並不能讓精幹的情報官為之失神,讓他真正難以自持的是公孫大娘現在身上的奇異裝束。

納西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魔劍士裝束,一條黑色的真皮項圈箍在公孫大娘秀氣優美的脖子上,約有三指寬,上面綴著亮晶晶的珠寶,總共是七顆指頭大小的明珠,均勻分佈在項圈上,在黑色皮底的襯托下亮閃閃的,十分美麗。

金色的網狀緊身衣裹住了公孫大娘那玲瓏剔透的健美嬌軀,曲線畢露,內中峰巒起伏,雪白的肌膚耀人眼目。

透過疏疏的網眼,可以看到覆在傲然聳立的雙峰上面的是一對黑色的星狀護胸,星上伸出的七角各連一條細細的帶子,每一個星上面的兩條和那個項圈相連,其他的則是經過巧妙的組合,緊緊貼在身上。

一雙長長的連臂手套,一直套到肩下三寸的地方,手套上面還用金線繡著魔法的圖案,十分精巧別緻。

金色的皮褲和下面同色的靴子渾然一體,緊緊貼在公孫大娘修長健美的玉腿上,顯得十分乾淨俐落。

只是這雙靴子不是普通的中筒款式,後面的細跟足足有三寸高,將女人原本修長的身材托得更加優美挺拔,甚至可以說有些誇張地突出了女人驚人的曲線。

之所以說是魔劍士的裝束,是因為公孫大娘的外面還披著一件曳地的披風,披風的上沿剛剛與脖子上的項圈扣在一起,顯得十分自然貼切。

就是這披風的左邊胸口位置,有一個魔劍士的標誌,兩把交叉的劍上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一般來說,魔劍士們都喜歡把自己的徽章繡在胸前,為的是向別人證明他的實力,只有一些執行特殊使命的魔劍士才會隱起其的痕跡。

作為一代家主,公孫大娘居然會穿上這樣的服飾,納西在心中暗自猜測,她現在的心中到底會是怎麼樣的感受呢?

但是他很快就失望了,不管他這對經過多年情報工作磨練而變得銳利無比的鷹目如何細查,都無法從公孫大娘那張端莊秀麗的臉龐上看出一絲的情感來,似乎她的臉上已經刻上了平靜兩個字,此外再沒有別的東西。

納西一邊向自己的主君描述這段時間所收集的情報,一邊回想著他從尤那亞身邊的人中探聽到關於公孫大娘的事情。

據說尤那亞已經把公孫大娘收入房中,好像是作為他的貼身侍女,起先他還不大相信這樣的事情,但現在卻是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事實。

公孫大娘為什麼會接受呢?這絕對是一種莫大的屈辱,不管怎麼說也不會是她的本心!

納西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其中的奧秘,他的心中只有深深的佩服自己的主君,居然有此等的手段,但內心深處卻也有一絲的憂慮,以公孫大娘的身份,為什麼不好好的利用,而將這樣的屈辱加在她的身上,這將在她的心中埋下深深的怨恨!

當聽到葉天龍奇襲任丘城的部隊居然是從翠峰山脈過去的,尤那亞不由得呆了一下。

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也會想出這樣大膽絕妙的計謀,這樣說來,在自己和翠峰山脈中的莫干人交戰的時候,葉天龍他們一定從別的路翻越過去了。

想到這裡,尤那亞的心一陣憤怒,如果說莫干人的注意力不是被自己吸引了,那麼葉天龍他們的軍隊絕對不可能不驚動這些可怕的莫干人,他們也不可能平平安安地翻越翠峰山脈的!

因為尤那亞在想著心事,渾然沒有發現自己的手下在報告的時候,表現出一種心神不寧的樣子,倒是讓納西大飽了一番眼福。

說來說去,最大的失誤在於自己得到的那個情報,尤那亞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銳利起來,透出的無形寒流讓站在面前的納西暗中打了一個冷戰,連忙收拾起他顧的心神,有些惶恐不安地等待著自己的主君發話。

「你先退下,給我好好注意那個男人的動靜!」

尤那亞的話語出奇的平靜,納西頓時鬆了一口氣,恭敬地施禮後,從尤那亞的面前火速退出。

「公孫大娘,你的手下好像並沒有什麼用處啊!」

轉頭望向站在一邊的美麗女人,尤那亞的語氣中透出一種嚴厲。

「先是一個錯誤的神劍情報,接著居然又讓那個流氓耍了一記!已經再三交代盯住他們,怎麼還會連這麼大的行動都不知道呢?」

公孫大娘不假思索地回道:「殿下,這不能怪她們的。她們只負責將有價值的情報收集起來呈報上去,還是需要有人做出正確的判斷。」

「有價值??」尤那亞冷哼了一聲,隨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情報檔案摔向公孫大娘:「你自己看看,這樣的情報叫有價值嗎?」

公孫大娘伸手接過飛來的檔案,抗聲說道:「尊敬的殿下,她們面對可是有著美女戰神美稱的於鳳舞,即便是比她們高明百倍的人也不敢誇口能鬥得過!」

尤那亞的臉上神情隨著公孫大娘的話語慢慢變化著,特別是於鳳舞的名字落到他的耳中,頓時他的臉部發生輕微的扭曲。

「住口!」尤那亞爆發性的大叫起來:「你給我住口!別再說那個女人了!!」

公孫大娘嚇了一跳,疑惑地望著眼前這個英俊男人,見到他的眼中此刻透出的是一種複雜的眼神,憤怒、失望、痛苦、還有一絲的狂暴,公孫大娘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個眼神可以傳出這麼多的感情來。

似乎是發現公孫大娘望向自己的眼睛中透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憐憫,尤那亞從混亂的心情中慢慢清醒過來。

他深深吐了一口氣,臉上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靜。

「公孫大娘,你覺得身上的這一套服飾如何啊?」

尤那亞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種刺及骨髓的尖銳,讓公孫大娘的心頓時一陣抽動。她的嘴角微微動了一下,用力壓下了心中湧起的怨恨。

「多謝殿下的關心!」公孫大娘用一種刻板的語調回道:「我覺得穿著這個一點也不舒服!」

尤那亞的眼中閃過譏誚的神色:「我覺得很好看啊!這才像是我身邊的一個奴隸魔劍士,就像那兩個神族的賤貨一樣,都是我的奴隸啊!!」

公孫大娘的美目中怒色一閃而過,依然用死板的語氣回道:「殿下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

「你們女人都是賤貨啊!」尤那亞的臉上帶著一種飄忽的神情:「就連神族也不例外!對你們好卻毫不在意,對於真心往往是不屑一顧,自我作賤,寧願接受無恥的男人。也許只有奴隸才是你們最好的歸宿!」

公孫大娘忍無可忍,咬著櫻唇答道:「你真是一個無恥的男人!像你這樣的男人怎麼可以做法斯特的太子呢?」

尤那亞這時已經完全恢復了往常的冷靜,聞言微微一笑,冷聲道:「多謝你的誇獎!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和那兩個神族的賤貨現在不就是這樣的情況嗎?」

「你!……」公孫大娘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絕大的屈辱倏然湧上心頭,她突然爆發性的大叫起來。

「把李郎給我,讓我離開!!」

尤那亞一反常態的哈哈大笑起來,他盯著公孫大娘看了半天,那種怪異的眼神讓盛怒中的公孫大娘開始後悔,但沒有容得她轉過什麼樣的念頭,就聽到尤那亞用讚賞的語氣說道:「真是一代尤物啊!!這樣成熟美妙的肉體怎麼可以浪費了呢?」

公孫大娘幾乎要把櫻唇咬出鮮血來,但氣憤過後,她的心又重新跌入無邊的黑暗之中,悲哀和無助填滿了她的心懷,她知道自己是無法離開眼前這個有著天使般的面孔和惡魔心腸的男人,他對自己的身體所做的邪術,雖然使得自己得到了無比強大的能力,可以說比以前的她還要強上一倍以上,但同時自己的體內卻也被埋下了一個最可怕的禁制,讓自己無法離開他的身邊。

當然,如果僅僅是為了這個原因的話,公孫大娘也不會甘心接受尤那亞這樣的屈辱的,但尤那亞的神通的確廣大,他居然找到了她的新婚夫君李郎,想到原本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飽學之士因為自己的緣故受到這樣的磨難,公孫大娘真是連死也不敢去想了,她只有接受這樣的命運。

從高高在上,一呼百應的世家之主,轉眼之間變成了低賤的女奴,角色的轉變之快讓公孫大娘根本沒有多少的心理準備,這種巨大的反差帶給她的影響是讓她難以想像的,而尤那亞日漸加劇的羞辱也把她的身心逐步帶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有時候連公孫大娘自己也覺得奇怪,為什麼自己好像是慢慢接受了目前的生態,這種心境的轉變讓她不禁感到無比的害怕,在自己的心中到底藏著什麼樣的一個自我呢?

公孫大娘沒有想到的是,這種改變其實是與尤那亞對她所用的邪術有關,這種從精神和肉體兩方面改造對象的邪術乃是天下至邪至淫的蠱術,這種傳自蠻荒絕域的蠱術據說就連天神也為之色變的。

本來像公孫大娘這樣一個才智超人的女人應該會想到這一點的,但這段時間裡的變故實在太大,讓她一時間是應接不暇,而中了這種蠱術之後,一個人的心靈力和精神力都會有所變化的,所以,公孫大娘反而懷疑起自己的真實面目來,可以說她現在已經受到這種蠱術更深層的影響了。

「看來我還要再教你一些奴隸應該知道的禮節!」

一邊說著讓公孫大娘悔恨和羞辱的話,尤那亞一邊轉身往後面的房間去了。沒有辦法的公孫大娘只好懷著乖乖地跟上去,同時心中悲哀地再次提醒自己。

「對於我來說,以前的那個公孫大娘已經死掉了!!」

才走了兩步,從外面匆匆進來一個侍從,來人的出現讓尤那亞停住了腳步,因為這是他期待的來自帝都艾司尼亞的消息,此外還有海鷹揚發來的密函。

尤那亞接過密函,並沒有馬上打開,而是示意這個屬下先將艾司尼亞的消息向自己敘述一遍。

這則由艾司尼亞傳來的消息所說的,正是有關於法斯特帝國這次舉辦的「戰神之光」大會的詳細情況。

整個大會已經在昨天下午閉幕,大會所有的名次也全部產生了,獲得前五名的武技高手全部被法斯特的軍方當場任命為千騎長,其中就有從左宰府出來的魔劍師泰斯塔,他是獲得了第三名。

「等一下,第一名不是那個白髮的傭兵嗎?」聽到前五名的名字,尤那亞打斷了侍從的話語,頗為驚訝地說道。

侍從微微停頓了一下,有些遲疑地說道:「參加大會的選手中是有一位白髮的傭兵,但是他並沒有進入大會的前八名。獲得第一名的是……是克裡夫大人!」

尤那亞的眉頭微微一皺:「真的是克裡夫嗎?他怎麼又回來了??」

侍從恭敬地回答道:「是的,殿下。他是在大會的前一天回到艾司尼亞,陪同他回來的人中有一位非常神秘的女人。」

「女人?」尤那亞思索了一下,但他現在手頭的資料中實在翻不出什麼有用的情報來,思忖了片刻,只好揮手讓他退下。

不過對於這種超出預料的事情,尤那亞的心中有著一絲的憂慮,原本艾琳碧絲對白髮飛虎的評價證實他心中對這個人的判斷,白飛虎的實力是超過他為「戰神之光」而準備的好手。

在尤那亞的心目中有一個「戰神大會」的前三名名單,第一名是白飛虎,第二名則是他派出的一個名叫拉瑪的魔劍師,第三名則是吉裡曼斯派出的泰斯塔。

可是現實的情況卻是克裡夫突然間橫插一手,先不說別的,單是他在與葉天龍對決中所受的傷居然能夠這麼快就恢復了,已經是很不簡單了,而且看來還有一定的進步,所以才得到第一名的。

不過第二和第三名倒是如尤那亞所想的那樣排列,這也讓他稍微感到一些安慰,自己的眼力並沒有出現太大的偏差。

只是那個白飛虎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一想到這一點,尤那亞就十分不解,難道說是自己和艾琳碧絲都看錯了嗎?

同樣的疑問,遠在千里之外的艾司尼亞也有人在提,只不過發問的人是一個千嬌百媚的絕色佳麗,被問的則是事件的當事人。

「我說小白啊,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放棄這次比賽呢?」

被如姬突如其來的這樣一問,白髮的少年輕輕甩了甩自己的頭髮,含笑道:「我沒有放棄啊,只不過是被別人打敗了。」

「鬼!鬼!」如姬輕巧地伸出一根纖纖玉指,無比美妙的點在白飛虎的額頭上,每說一個「鬼」字,都會不輕不重地在摁一下,動作看起來是那麼的親匿,透出一種讓人窒息的誘惑力,但卻又找不出一絲的不和諧。

「別人不知道你的鬼心眼,如姐還不知道嗎?明天跟我一起去青州吧!」

「咦……」白飛虎的眼睛直了一下:「明天就走嗎?不是還有一場演出?」

「我已經辭掉了。」如姬收回玉手,在空中隨意地擺了擺:「反正吉裡曼斯這個老頭的面子我已經給了,現在艾司尼亞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人物,我還在這裡幹什麼呢?」

「青州有什麼人物值得你注意嗎?」白飛虎的劍眉微微一動:「難道說是哪個好色的男人嗎?」

如姬的嬌美容顏上浮起了一個讓人神魂顛倒的微笑,慢悠悠地說道:「你把放棄比賽的原因告訴如姐,如姐就告訴你去青州的原因。」

白飛虎欲言欲止,半晌,他輕輕歎息了一聲,道:「我答應過義父,一定要好好的經營旋風七十二騎這一支隊伍,現在他們還離不開我……」

如姬發出一陣俏生生的嬌笑:「這個是你真正的理由嗎?如果你做了法斯特的千騎長,還是可以好好照顧這些人的啊,哪個千騎長手下不是有一夥人馬的?你很不老實啊,小白!」最後一聲,她故意拉得長長的,透出一股特別的味道。

見到白飛虎有些漲紅的臉,如姬知道該是轉移話題的時候了。

「青州最近發生一件大事,很多大人物都要過去看看的。據我所知,這邊的三太子已經帶人趕過去了。」

果然白飛虎的注意力被轉移了,雙眼直望著如姬的俏臉,哪裡知道如姬說到這裡就停住了,半天也沒有下文,白飛虎有些發急道:「如姐,我知道你神通廣大,快點告訴我吧!」

「不說了,你跟我們一起去就可以了!」如姬長身而起,婷婷裊裊地往自己的房間行去:「快去收拾一下,明天早上就出發。」

看著芳影消失在轉角處,白飛虎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怪異的神情,這個美艷絕世的女人有著千種的風情,如謎的身份,接觸久了,那種驚人的魅力會讓男人無可救藥地陷進去,遇上這樣的女人,到底是自己的幸運還是不幸呢?

沒有等他多想一下,遠遠地傳來了如姬飄渺的聲音。

「如果喜歡一個人,就要直接說出來,但有時候要小心啊!」

白飛虎身軀猛的一震,這種近乎耳語的聲音真的是如姬發出來的嗎?這是不可能的,她怎麼會有這份功力呢?他苦笑了一聲,搖搖頭,也站了起來,也許是自己想事情太過於專注的緣故吧?



第十一集 青州篇 中

第六章 五鳳朝陽



爬爬書庫

「天龍身上的魔性開始爆發了!」

面對著眼前的鶯鶯燕燕,於鳳舞鄭重地說道。她的視線依次從柳琴兒、晨月、綰貞、龍靈兒的身上經過,最後落到了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身上,站在於鳳舞的旁邊的是田恬。

看到眾人都是一臉不解的神情,於鳳舞進一步說道:「你們沒有覺得天龍今天的表現非常奇怪嗎?」

龍靈兒首先奇道:「大姐,這有什麼不妥嗎?今天葉大哥的表現十分出色啊!一個人就擊潰了大部分的山賊,真不知道葉大哥發怒的時候會這麼可怕!」

辛西雅也點頭道:「公子的功夫進展得實在驚人,我們應該為此高興的啊!」

「就是,天龍今天是大發神威,一舉讓所有的將士為之折服,他們現在的士氣非常高漲啊!」柳琴兒也說道:「只是他會收下計無咎這樣的山賊,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於鳳舞微微搖頭,望了望辛西雅,再看看龍靈兒,輕聲道:「一個是神族的無敵戰士,一個天生討厭陰邪之氣的龍族,你們竟然會毫無察覺,難道說你們已經完全接受了天龍,受到他的感染了嗎?」

晨月在一邊輕笑道:「姐,難道你不是完全接受了天龍嗎?」

於鳳舞的臉色一整,不快地說道:「我們現在說的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不要開什麼玩笑了。」

晨月吐了吐舌頭,收斂了笑容,道:「老實說,我歡迎天龍現在的變化,橫掃千軍的霸主氣勢,絕不是任何人都有的。對敵人出手無情,處事冷酷果斷,這才是真正的霸主之相!」

於鳳舞久久地望著晨月,半晌才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會這樣說的,而且我看你對天龍他收下計無咎這個人做隨軍參謀一事,也是同意的。」

晨月笑道:「大姐真是知道我的心。不過我也不喜歡計無咎這個人,他的陰暗面太深沉了,這可能和他的個人經歷很有關係。但在用人上,天龍的部下中應該有這樣的人,一個團體中,一定要有人做壞人的!」

晨月的最後一句話讓大家都笑了起來,這是什麼樣的邏輯嗎?一個團體中如果有壞人的存在,那就麻煩了,這個團體一定會出事的。

但是於鳳舞並沒有笑,而是輕輕地點頭,將話題拉回到葉天龍的身上。

「如果說天龍是真的武技大漲,那絕對是一件好事。但現在他的武技這樣突飛猛進的提高,是因為他的心中引發了強烈的魔氣。正是這種魔性的爆發,讓天龍的武技突破了自身的限制。」

「師傅在那次事件之後,曾經和我說起過。天龍體內所隱含的暗黑魔神之氣並沒有完全消除,大部分的魔神之力是被玉珠妹子得去了,但天龍體內留下的卻是最基本的魔神之力,而且這一部分的魔神之力和他體內的一股魔神的元氣牢牢地結合在一起,當天龍的憤怒累積到一定的程度,就會引發心中的暴戾之氣,而這種暴戾之氣剛好是魔性爆發的引子,這樣一來,天龍的身心就會開始魔化。」

眾女都知道於鳳舞說的師傅就是王師,對於王師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

「魔化之後,將軍會變成怎麼樣呢?」綰貞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就是魔人啦!」柳琴兒搶著回道。而此時龍靈兒和辛西雅都是微微皺眉,龍族的人和神族的人自然知道魔化的後果,那就是心性大變,無情無義。

於鳳舞望了晨月一眼後,才對綰貞說道:「殺戮成性,冷酷無心,這樣的人除了讓人害怕之外,沒有人會喜歡的!」

晨月抿起形狀優美的小嘴,柔柔地說道:「大姐,我知道天龍真的變成那樣就不好了,但我認為他現在缺乏為上者的某些素質中,就有這個『決』字,果決和鐵腕對於一個兵家是必須的。」

「這些東西以後再討論吧!」柳琴兒在一邊急切地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於鳳舞望了一下綰貞,道:「當然是需要我們的綰貞妹子出馬了!」

「我嗎?」綰貞十分驚訝地抬頭望著於鳳舞:「我什麼都不知道啊,而且一點功夫也不會。」

於鳳舞微微搖頭道:「這個不需要你會什麼武功,也不需要什麼別的東西,只要你按照我說的辦法,就可以讓天龍的魔氣平復下去。」

聽完於鳳舞的解說,眾女才明白原來王師當日也留下了解救之法,當葉天龍的魔氣發展到難以控制的時候,就用「五鳳朝陽術」化解掉他體內多餘的暴戾之氣,去蕪存真,對於葉天龍的功夫不無裨益。

之所以要綰貞的加入,是因為這個「五鳳朝陽術」中最後需要的是一位處子的陰元,而且這個是最關鍵的地方。

「本來也可以從金鳳衛中找一個,她們都是決心和我同進退的。」於鳳舞最後說道:「反正綰貞妹子也是自家的姐妹,早晚都要經歷這樣一次的,既然如此,遲還不如早。」

柳琴兒看到綰貞的臉頰紅紅的,便笑道:「放心吧,我們會照顧你的!」

一聽此話,綰貞的臉更加紅了,羞得聲音幾乎低不可聞,喃喃地說道:「綰貞一切都聽大姐的安排。」

於鳳舞落落大方地說道:「大姐也不拿你當外人看,所以說得很直接,你好好聽著。」說罷,她開始向綰貞仔仔細細地傳授起床第之術,教綰貞如何吐納,如何運氣,要採用什麼樣的姿勢收功。

這些聽在曾經滄海的娘子軍耳中,自然是浮想聯翩,從而會意地微笑,但落入根本沒有經歷人事,甚至連一點也不知道的綰貞耳朵裡,更是讓她羞不可抑。

要知道她以前跟著陽建這樣的男人,又一心沉浸於廚藝之中,何曾聽過這些?不過這個時候,其他的人都去準備,也沒有人會以此取笑她。

葉天龍梳洗完畢,又和計無咎談了一會兒,將青峰山上這些山賊底細全部問清楚之後,又仔仔細細地問了關於天坑的一切情況,最後決定在這個月的二十日出發前往天坑尋找神劍的下落。

計無咎更是提出了由他隨同大軍前往青峰山,將剩餘的山賊一網打盡。葉天龍自然是毫無疑義,馬上召來了范銅,讓他和計無咎一起帶著二千僱傭兵前往青峰山剿滅司涅克的殘餘力量。

處理完事務,回到房間已經是深夜了。正在猶豫到誰的房間裡去時,田恬已經出來相迎,告訴葉天龍於鳳舞她們已經在等候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嗎?」葉天龍一時摸不到其中的緣由,他也懶得去想,便馬上隨田恬去了。

推開房門,一股暖暖的春意立時從房間裡面湧出。因為整個室內不但有名貴的大暖爐,四壁也有四具暖爐發出熾紅的火光,將整個房間弄得溫暖如春。

這一間大型的繡房中的陳設高貴而不富麗奢華,擺設得很有風格,一張加大的繡榻,繡簾畫屏羅帳錦衾,無不美輪美奐。房中還有一張白玉案幾,兩具披錦的繡墩,案几上有暖爐,爐上調了一隻來自東方的景泰藍琺琅茶壺,茶盤之內,是與茶壺同質的四隻茶杯。

這時房中是燈火明亮,品流極高的脂香在房中幽幽流動著。

讓葉天龍最感興趣的自然是靠裡牆的那一張軟綿綿香噴噴,錦被豪華溫暖的大型繡榻,一襲巨大香羅帳深垂,將這繡榻完全籠罩起來,帳上繡了千萬朵梅花,在幾乎透明的香羅紗上,花朵顯得極為突出而美麗。

此刻床上有四位千嬌百媚的天仙美人,一襲薄薄的蟬紗下豐潤細膩的嬌軀玲瓏有致,各具特色。相互嘻笑逗樂中,嬌軀不時扭閃移掠,更顯得她們的體態是如此的輕盈,婀娜多姿。

雖然隔著雙重的紗,但葉天龍銳利的眼睛早已看得真切,當薄薄的蟬紗在她們的嬌軀輕轉之間微微掀動,露出的幾許細膩肌膚也更顯得膚如凝脂,溫潤滑膩。

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看到這樣香艷的場面,見到如此艷麗動人的佳麗,都會難以自持,更何況是好色的男人。

從戰鬥的時候就感到無窮的精力頓時爆發出來,讓葉天龍的心神激盪,一股無名的慾火猛然由小腹間洶湧而出,讓他再也按捺不住了。

眼中現出了異常的光芒,葉天龍直闖香榻,他的出現引起了這幾位美嬌娥的尖叫不止,這種的欲迎還拒更是讓葉天龍情動如火。偏偏這個時候,於鳳舞她們故意只是挑逗他,卻不讓他上手。

終於讓葉天龍到了雙目盡赤的地步,他再也忍耐不住,不管於鳳舞她們如何挑逗也不理會,只是一把抓住了躲閃不及的晨月,整個人合身壓了上去。

於鳳舞也知道差不多了,這個時候葉天龍體內的情火已經沸騰到了極點,正是最心浮之際,她朝龍靈兒一打眼色,兩個人一左一右貼近葉天龍的身軀,兩雙玉手不著痕跡地落在他身上,催動他體內的氣機運行,這一下子有如火上加油,葉天龍更是情難自禁。

晨月感到這次葉天龍的確是不同往日,每一次的衝擊強烈無比,雖然沒有往日的花巧,刺激卻是更加劇烈,片刻的時間,她就已經身軟目迷,在激情的擁抱中花心大開,敗下陣來。

早在一邊等候的柳琴兒馬上接替,但她也支持不了多久,一陣輕哼呻吟之後,她也丟盔棄甲,魂遊天外。

當葉天龍進入於鳳舞春潮湧動的桃源仙府裡,一陣銷魂散魄的舒適爽意馬上湧上心頭,讓他的情緒更加亢奮。

於鳳舞默運玄功,她嬌軀上的每一塊肌肉都變得如水之柔,體內更是發生大張、柔軟、伸縮自如的變化,讓葉天龍感到如登仙境一般。

綰貞坐在裡間,呆呆地看著眼前如此火熱的場面,臉上早已紅得快要滴出血來,她沒有想到高貴端莊如仙女一般的姐妹在床上居然會變得如此……如此……

她一時想不起來該用什麼樣的形容詞,同時一種怪異的感覺從內心深處湧起,讓她有些坐立不安。突然間綰貞感到自己嗓子發乾,心跳也加快了一倍以上。

赤裸的五人在床間起伏聳動,陣陣鶯啼燕語不絕於耳,激情充漲的享受著人世間美妙絕倫的滋味……

於鳳舞的一聲尖叫把綰貞的神志喚回,她驀然想起是她出場的時候。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蟬紗,根本無法遮住絲毫的春色,相反的,這種欲遮還露的感覺更加怪異。

咬咬牙,綰貞強忍心中的羞澀,走向了那張春意濃濃的繡榻。

她出來的正是時候,於鳳舞她們輪番上陣,已經是欲振無力了。不過於鳳舞她們也成功完成任務,將葉天龍的暴戾之氣引導消解。

意氣風發的葉天龍環視躺在繡榻上的一眾美人,正要選擇一位時,突然聽到細碎的腳步聲,回頭一看,頓時眼睛一亮。

一朵嬌娜柔媚的出水芙蓉飄然而至。薄薄的蟬紗根本無法擋住葉天龍銳利如電的神目,綰貞那白淨的皮膚,像晶瑩白潔的羊脂白玉凝集而成,楊柳枝條一樣柔軟的胳膊,修長勻稱的玉腿,足以使人心蕩魂飛。

隨著綰貞的腳步,酥胸前那一雙凝霜堆雪的玉乳,在空中刻畫出優雅的曲線。下面朦朧的蟬紗裡那神秘又美妙無比的三角區域,顯示著它無可抵抗的魅力和女人無可比擬的驕傲。

看到葉天龍那雙神采奕奕的眼睛,綰貞所有的想法一瞬間全部灰飛煙滅,她不知道該如何做了,腦中一片的空白。

葉天龍跳下繡榻,一步到了綰貞的跟前。少女身上的特有香澤,使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的大手一把摟住綰貞的小蠻腰,邪笑道:「小親親,你來給我送什麼好吃的嗎?」

綰貞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小臉通紅,口齒微微顫抖。看到綰貞這樣的表情,葉天龍更覺得興奮,摟著她上了繡榻,將她放在自己的懷中。

「既然沒有別的東西好吃,那我只有吃了你了!」

葉天龍喃喃自語,手摸上了她溫潤如玉的酥胸,綰貞的姿色應該說是非常普通的,只是青春少女本身就是美麗的,而讓葉天龍心動的是她的肌膚,真個是溫潤膩滑,滑不留手。

綰貞的整個嬌軀在葉天龍的懷中輕輕顫抖著,潔白無瑕晶瑩如玉的胴體更是因為嬌羞不已而染上了一層美麗的粉紅,那種少女的醉人之處,讓葉天龍興奮莫名。

葉天龍望著綰貞的檀口,低聲道:「你這張小嘴,生得真是嬌美可愛。來,來,讓我品嚐一下你這張又甜又嬌的嘴唇,肯定賽過往日裡你做的冰鎮楊梅湯。」

說罷,右手挽住她的秀頸,一低頭,雙唇吻上了她嬌艷的雙唇。葉天龍只將嘴唇輕輕地一吻,就將舌尖伸入了她的小嘴裡。

綰貞在葉天龍的引導下,戰戰兢兢地伸出她那一條丁香小舌迎著葉天龍的舌頭。

於是,兩條舌頭開始纏繞吸吮起來。

香軟溫滑的丁香小舌入口,立即將葉天龍的情慾引發了。少女口中特有的香澤,絲絲地沁入他的肺腑,流向他的四肢,使他感到了一種原始的需要。

葉天龍把舌頭伸入了綰貞的櫻桃小嘴中,她靈蛇一般的丁香小舌馬上與他接觸了。

葉天龍咬著她的丁香,拚命地吮吸著,舔咬著,吞噬著她舌尖中散發異香的玉露瓊漿。

在一邊的於鳳舞看到兩個人的鼻息開始越來越急促,知道時機已至,馬上一握住綰貞的小手,低聲喝道:「提氣回收!」

聲音一入綰貞的腦中,讓她頓時一醒,只好強忍無邊的舒暢,按照於鳳舞之前所說運作起來,這時已經緩過氣的柳琴兒她們也紛紛靠了過來,和於鳳舞一起分別握住了綰貞的四肢,協助她催動全身的血氣。

葉天龍感到從綰貞的體內湧起一股強烈無比的吸力,牽引著他幾乎要全部投入進去,與此同時,一縷細若游絲的陰涼之氣從綰貞的體內緩緩流入他的丹田,心中那種狂躁之意頓時如冰雪消融,無邊的快意湧上他的心頭。

當火燙之物衝擊到綰貞的玉門裡面,綰貞再也無法忍受從心底湧出的一股強烈快意,她的嬌軀瘋狂地扭動,四肢百骸好像都沐浴在暖暖的陽光之下,這種感覺絕對是難以用語言描述的。

於鳳舞苦笑著放開手,她知道這種快意的味道,不過也算是達成了目標,順利地化解了葉天龍體內的狂暴之氣,再看其他的姐妹,也是一臉的疲憊,不過她們的身心都是十分的舒暢。

葉天龍從無邊的快意中緩緩回過神來,望著繡榻上香汗淋漓的眾女,再看看斑斑的戰績,突然說道:「謝謝你們,我現在感到好輕鬆啊!」

於鳳舞長舒了一口氣,柔聲說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葉天龍點點頭:「我是知道的,心中不知為何充滿了一股狂暴的感覺,讓我狂躁不安,時時想到殺戮,只是自己無法讓這種心情平靜下來。」說著,他伸手憐惜地撫摸著於鳳舞身上的點點青紅。

「對不起,我剛才無法控制自己!真是讓你們受苦了!」

於鳳舞含笑道:「你回復過來,我們就非常高興了,吃點苦也是值得的!」說到這裡,她輕輕眨了一下明眸,拉長聲音道:「其實我還感到這樣非常舒服啊!」

葉天龍的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柳琴兒在一邊輕推他的身軀:「你好好撫慰一下綰貞妹子吧!她可真是作出了最大的犧牲啊!」

葉天龍回頭望向綰貞,尤在回味剛才奇妙滋味的她立刻羞澀轉身想拉被遮掩,不想被葉天龍一把抱住,柔聲道:「來,我來抱著你一起睡吧!」

說著,他伸手去撫摸那略帶紅腫的玉門,心疼地說道:「疼嗎?」

綰貞羞得更是無地自容。但在葉天龍半強迫之下,也只有柔順的依偎在愛郎的胸懷內,嬌羞無限的模樣真是讓人心動不已。

龍靈兒也抱住於鳳舞,高興地說道:「姐,我們一起睡!」

柳琴兒看了看晨月,伸手攬過她的小腰肢,狀似無奈地說道:「他們都是成雙成對的,那我們也只好互相照顧了。」

眾人不由一陣微笑。激情狂歡終有止時,但愛意卻在他們中間更加深厚,這一夜,六人細語聲一直持續了很長的時間。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09:59

第十一集 青州篇 中

第七章 意料之外



爬爬書庫

十二月十七日,前往安陽聯絡當地自衛團的崔望帶回了兩個消息,一回到任丘城中,葉天龍馬上在議事廳接見了他。

「現在天河新軍的六萬軍隊正在大舉攻擊三地。善青本人是同意與我們共同抵禦天河新軍的,但好像其他的兩個自衛團隊長並不十分樂意,因為他們被以前法斯特軍的表現弄怕了。不過現在他們的形勢非常不妙,好像天河新軍的主力已經到達,快要發起全面的進攻了。」

「為了防備我軍的救援,天河新軍有一支軍隊正游弋在外圍,總共是一萬五千名的步騎,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他們好像正準備向西頓進發。」

葉天龍的手輕輕一拍桌子:「好傢伙,向我們挑戰來了!」

崔望應道:「應該是來進攻我們的,也可能只是為了牽制我們的軍隊。」

左島近在一邊說道:「大人,本來山賊就是被天河新軍利用來牽制我們的,現在可能知道山賊沒有用了,就動用自己的軍隊了。」

慶計在一邊說道:「大人,不如我們給他們一點教訓,也讓那些自衛團的傢伙知道我們的實力。」

葉天龍點點頭,現在任丘地區已經完全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了,青峰山的殘餘山賊在范銅他們攻擊之前就已經逃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以及婦孺。范銅將這些人帶到山下,進行安置。

經過一番計議,決定由左島近帶五千步兵先一步前往西頓,擋住天河新軍的前進腳步,慶計的騎兵則是進行迂迴的戰術,大軍則是遲幾天出發,因為葉天龍想先到天坑看看,能不能找到聖魔神劍的下落。

左島近和慶計的隊伍離開之後,葉天龍也著手安排了一下前往天坑的事宜,城中的一切事情全部交付於鳳舞和晨月她們處置,本來於鳳舞她們也想去的,但大軍就要在三天後動身,準備的事務很多,加上葉天龍認為只要有辛西雅和她的女神戰士就已經足夠了,對於辛西雅她們的實力,大家自然是毫無疑義的。

十九日晚上,因為就要出發前往青峰山了,葉天龍只是準備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假寐一下,等時候一到,就帶上辛西雅這些女神戰士和計無咎一道動身前往青峰山天坑。

細碎的腳步響到房門外,接著是辛西雅輕微的聲音,房門被推開又馬上關閉。

熟悉的香風傳來,很快的,一具溫熱膩滑的嬌軀滑進葉天龍的懷中,葉天龍沒有睜開眼睛,光憑著手上的觸感,他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琴兒,有什麼事情嗎?」

柳琴兒動了一下嬌軀,讓自己能舒舒服服地躺在葉天龍的懷中,然後用雙手摟住他的脖子,酥胸輕巧地廝磨著他的胸膛,口中喃喃地說道:「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嗎?」

葉天龍低頭在她的螓首上輕輕一吻,低聲道:「為什麼要問這個?」

柳琴兒沒有回答,而是不依地追問道:「你快說嘛!」說著,用修長健美的大腿磨蹭著,淡淡地說道:「是不是你已經忘記了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說到後來,她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葉天龍的心中微微一跳,他自然知道這個時候女人的心態,便十分認真地對懷中的玉人說道:「這種事情我絕不會忘記的!」

「那你就說嘛!」柳琴兒微抬螓首,用熱切地眼神望著葉天龍。

「哈,想起來我的屁股就隱隱作痛啊!」

葉天龍說著,一隻手就滑到柳琴兒的玉臀上,沿著那光滑誘人的圓隆曲線,溫柔地撫摸著,不時輕探其間的嬌嫩花蕾。

「第一次看到你,就是看到這個無以倫比的絕世美景!」

柳琴兒無聲地笑起來,葉天龍第一次見到她,就是誤闖她的浴帳,當時那雙火熱的眼睛就直直地落在她的香臀上。

「你老實告訴我,當時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嗎?」

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柳琴兒居然還要翻起舊帳,葉天龍不禁暗暗頭大,這話是怎麼說的,今天的柳琴兒是怎麼啦?話雖如此,但他自然也知道該如何應付這樣的場面。

「先是被騙進去的,但既然進去了,如果不看一下你這個法斯特最美麗的軍花,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柳琴兒的心中雖十分高興,但表面上還是一陣羞笑,輕輕道:「人家哪裡配得上最美麗這個稱號啊!比我漂亮百倍的還大有人在呢!」

葉天龍正色道:「在我心中,我的妻子都是世界上最美麗的!!」

柳琴兒突然十分感動地抱緊他,在他的耳邊喃喃低語道:「愛我吧!」

葉天龍雖然不明白此時柳琴兒的心理變化,但對於這樣的美差他卻是非常樂意從命的。

很快的,陣陣激狂的嬌哼蕩呼聲有如仙樂般響起,葉天龍發覺今次的柳琴兒更加的狂放熱情,真個是用盡全力抵死纏綿。

既然如此,葉天龍自是放開手腳,全力施為。不多時,滿足的嬌哼聲響起,但隨即便被堵塞頓止,僅有急促的粗喘鼻息聲。當另一種顫抖的低語聲響起時,激情中的兩個人都已經跨上了快美的顛峰。

在嬌喘逐漸平息之後,柳琴兒柔順的依偎在葉天龍的胸懷內,嬌柔的訴說著。

「我想和你一起去青峰山天坑,尋找聖魔神劍!」

柳琴兒語出驚人,讓葉天龍愣了一下,反問道:「你要去天坑?」

柳琴兒用力點頭,肯定地回道:「是的,天龍,讓我陪你一起去吧!」

「為什麼?」葉天龍有些不解地望著柳琴兒那張因激情而充滿春意的俏臉。

「我覺得自己好像一點用處都沒有了!」柳琴兒的聲音柔柔的,一點也不像她往日的模樣。

「看到她們都可以為你做些什麼,可是我卻一點忙也幫不上。我真的害怕自己成為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柳琴兒的眼中閃過一絲的迷茫:「能成為你的妻子我很高興,但我不想做一個只能看看,不能為自己的丈夫分擔一點的妻子!」

葉天龍大為感動,他雙手捧起柳琴兒的俏臉,用力吻著她嬌嫩如花瓣的小嘴,然後沉聲說道:「小親親,怎麼可以這麼想呢!難道說我娶你為妻子,就是想讓你幫我做事情嗎?因為我愛你,所以才會娶你,只要你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滿足了!」

柳琴兒的眼中柔情似水,眼波流動,用盡氣力抱住葉天龍,道:「我生怕你不再愛我了啊!輪到相貌,我不如大姐,也不如晨月她們,論到謀略,也不如晨月妹子,論到武技,龍小妹比我好上許多……」

葉天龍用嘴巴堵住她下面的話,半晌才憐惜地說道:「別想這麼多,傻瓜。我都說了,我就是愛你才會娶你為妻的,在我的心目中,你比她們哪一個都不遜色,而且和你在一起讓我感到非常開心自在。」

柳琴兒的美眸中閃過一片的晶瑩:「我知道自己是在自尋煩惱,但有時總會忍不住胡思亂想。」

「好了,別再想這些事情了。」葉天龍溫柔地說道。

「那這次帶我一起去天坑吧!」柳琴兒說道:「我是真的想去見識一下!」

葉天龍不禁笑道:「小傻瓜,別人想輕鬆享福都沒有,你卻是自己要找事情做,好吧,為了讓你安心,我們就一起去吧!」

深沉的夜籠罩在浸滿寒氣的山巒中,整個青峰山好像死一般地睡去。山風吹來,松濤陣陣迴響,陰森可怖。尤其是子夜與黎明之交的時分,夜空中的繁星似乎都被水漂洗過一樣,是那樣的水靈靈。

葉天龍抬頭望了望黑暗天空中的寥寥晨星,感到心中一陣莫名其妙的感觸,但他沒有絲毫的怯意,並充滿了希望,如果這一次順利的話,自己就可以拿到傳說中的「聖魔神劍」,也就可以把身上的債務去掉了。

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背上那龐大的債務,葉天龍就暗自生氣,那兩個老頭不知道躲到哪裡了,一點消息也沒有。

他可不想今後自己領地的收入全部要上繳到法斯特的國庫裡去,只是為了這一點,這把神劍也是一定要拿到的。

緊了緊腰間的盤絲束帶,葉天龍轉頭憐惜地望著嬌顏紅紅的柳琴兒。

「怎麼樣?有沒有感到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啊?」

柳琴兒呵一口氣,嬌嗔地說道:「不要把我看得這麼差嘛,人家以前好歹也是金鳳衛的隊長,千軍萬馬中都殺過,這麼趕一下山路怎麼會累呢?」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她的心中著實感到一陣甜蜜,檀郎能這樣問,就表明了他對自己的真心。想到之前自己心中那莫名其妙的不安,就更覺得不好意思。

想到這裡,柳琴兒不禁下意識地伸手去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雖然這裡是一如既往的平坦柔韌,可現在對於她來說,已經另外有了一種含義。

「以前聽人家說,懷上孩子之後的女人都喜歡胡思亂想,沒有想到原來我自己也真的是這樣啊!」

「不知道天龍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她的俏臉上露出了一絲羞笑和不為人察覺的驕傲,「我將會為你生下第一個兒子!」

「咦,為什麼我會想到是一個兒子呢?」柳琴兒的心思頓了一下,自從發現自己的肚子有了消息之後,她一直都是當作兒子來想像的,想到這裡,她又不禁患得患失起來,「萬一是女兒呢?」

葉天龍渾然沒有發覺到柳琴兒心中的想法,對柳琴兒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就再趕一下,爭取在天亮前到達。」說罷,他轉頭對跟在後面一直默不作聲的女神戰士首領笑道:「她們應該更加沒有問題吧?」

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紛紛點頭,跟在葉天龍和柳琴兒後面在計無咎的指引下再度向前飛奔。

翻過一道山梁,青峰山的主峰清晰可見,前面就是山賊們以前的住地了。在動身的時候,葉天龍已經向計無咎打聽清楚了整個青峰山的地形,越過山賊們的住地,前面不遠處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青峰山背後的一處神秘天坑。

快要接近山賊的住地時,柳琴兒的心中突然湧起一陣怪異的翻騰,她忍不住湊到葉天龍的耳邊低聲說道:「我們是不是要繞過這個地方?」

葉天龍望了一下前面的計無咎,搖搖頭,道:「我看不用這麼麻煩!直接穿過山賊的住地多省力啊,反正現在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人了。」

但他們的主意還沒有定奪,在前面負責引路的計無咎突然驚叫道:「奇怪,這裡怎麼還會有血腥氣呢?」

這時候,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也表現出一種不安的表情,她們不但聞到了血腥味,而且還有一種讓她們非常不安的奇怪氣息順風傳來。

大惑不解的葉天龍和柳琴兒相視了一下,連忙過去察看究竟。整個山賊的住地看不到一點動靜,沉寂如死,整個破敗的山寨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但的確是有血腥氣味傳來。

「這個地方已經被山賊們放棄了嗎?難道說他們又回來了嗎?還是說,發生了什麼突然的變故,這裡有廝殺?」

葉天龍和柳琴兒不禁面面相覷,再看看辛西雅她們,也是一臉的不解之色。

小心戒備地進入山賊的住地,葉天龍不禁嚇了一跳。一百多具屍體橫陳在山賊的住地,計無咎查了一下,血跡非常新鮮,甚至有些屍體還是溫的,說明這些山賊們被殺的時間並不久,說不定就是在剛剛被什麼人殺死的。

從現場的痕跡看來,這些山賊們被殺的時候非常突然,連讓他們準備的一點時間都沒有,似乎是突然遭到慘烈的攻擊,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而且這些山賊的死狀非常安詳,臉上的表情非常奇怪。

看到這樣的場面,又聞到濃烈的血腥味,柳琴兒頓時感到一陣噁心頭暈,她知道這是正常的反應,便強忍著身上的不適,走到一邊深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又默默運功讓自己恢復。

葉天龍雖然看到了柳琴兒這樣的舉動,也沒有想到別的方面,只是以為她不喜歡看這種血腥的場面,再加上他正全神貫注忙於察看和分析。

「這些都是司涅克的老底子,可能他們在大軍攻擊之前逃遁到山中,等大軍撤退後又回到這個地方了。」計無咎對葉天龍說道,「只是這裡面好像沒有司涅克的屍體,他好像逃過了一劫。」

「公子,你看!」站在前方不遠處的女神戰士突然出聲道。

順著女神戰士的手指方向,葉天龍看到數點火光在後山某地一閃而過。難道說有別人也知道天坑之秘,來到青峰山了。這些山賊可能就是這樣被殺的,葉天龍越想越覺得肯定。

計無咎的眼睛閃閃發光,顯然也想到了這樣的可能性,柳琴兒更是直接提出了這個想法。

「我們走!」葉天龍馬上下令道,「不要讓別人得了先手!」



第十一集 青州篇 中

第八章 天坑探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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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天坑嗎?」葉天龍望著下方那深深的山谷問道。

「是的,大人!」計無咎指著危巖突兀,幾乎毫無落腳之處的山谷:「那個秘洞就是在它的左邊山壁下。」

這是位於青峰山腹地的一處凹地,四周全部是高聳的峭壁,怪石林立,而這個天坑就好像是一整塊突然陷落的山地,周徑不過一里之地,卻是深達數里,其間長滿了各色茂盛的草木,站在葉天龍的位置望去,好似一小塊碧綠的水塘,不時有片片的白雲薄霧升起。

葉天龍運足目力,也看不到所謂的秘洞,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我們下去吧。」說罷,他率先往下攀登。柳琴兒、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也跟在他的後面,在山壁小心的向下縱躍。

下得天坑,才感覺到此地的凶險,四周的峭壁好像圍牆一般將其團團圍住,給人一陣強烈的壓迫感。天坑裡面長滿了參天的松柏巨木,粗有數人合抱,繁盛的枝葉遮天蔽日,使人頓生陰暗之感。

從巨林中不時吹出的陣陣陰風更是讓人感到心寒,就算是技藝高強、膽氣超人之輩,在如此凶險莫測之地也會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凜然。

在計無咎的帶領下,葉天龍他們在這與世隔絕的洪荒蠻地裡行進,穿過眼前這一片巨木密林,到了一處山石凌亂石筍林立的巖地,計無咎突然停下了腳步。

「不好,有人先我們一步進去了!」他的臉上神情十分驚訝。

葉天龍猛的一愣,連忙問道:「你怎麼知道?」

計無咎伸手一指前方,那裡有兩塊巨石相挾而成的羊腸小道,僅容一人側身相就方可通過,在巨石的上方有縱橫交錯的石筍搭成的石穹頂。

「這個一線天乃是通往秘洞的必經之地,我用特殊手法放置的三塊小石頭,現在卻已經變了位置,一定有誰經過這裡把它們碰掉的。」

柳琴兒不以為然地說道:「難道說不可能是飛鳥走獸偶爾經過時破壞的嗎?」

計無咎十分肯定地說道:「不會的。天坑這個地方非常奇怪,沒有任何的飛鳥走獸在這裡出現過。天坑裡面似乎是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讓所有的飛鳥走獸都不敢靠近,當時我們發現這樣的情況時,才斷定這裡有什麼奇特的東西。而司涅克的人知道此地的凶險後,已經不會再派人來這裡了,所以,這一定是外人經過時留下的痕跡。」

葉天龍發急道:「那我們快過去,別讓他們得了先手啊!」

「我們小心一點。」計無咎提醒大家道:「上次司涅克的人就是在這裡面遭遇凶險的,莫名其妙的死了不少人,才斷了他想進一步探查的念頭。」

聽到計無咎這樣說,葉天龍等人自是全力提神,嚴加戒備。小心翼翼地經過這一片奇石怪林之後,前面出現了一片的空地,這是一片荒草,雜木處處的空曠之地,前方十丈外有一個一人大小的洞口,此時的洞口閃爍著一層怪異的紅光,裡面還不時飄出絲絲的霧氣。

但是讓葉天龍他們感到意外的並不是這個洞口,而是站在洞口前面的一群人,這些人高高矮矮,胖瘦不一,但無一不是雙眼精光四射,一派高手之相。其中有三個人讓葉天龍一看便知道不是好惹之輩。

左首的是一個銀鬚銀髮的尖嘴老傢伙,身材並不高大,甚至還有點單薄瘦小,只是一雙精光四射的鷹目顯得十分可怕,背上的劍古色斑瀾,劍靶上嵌有數顆耀眼的寶石,閃著奇光,甚為刺目。他的身後站著六個膀粗腰圓,彪悍猙獰戾氣外露的黑衣大漢。

另外兩個是站在洞口右邊的大漢,都穿著錦衣,腰繫繡帶,佩長劍,兩個人似乎是兩兄弟,都生得高大魁偉,相貌堂堂,一雙不怒而威的虎目,獅鼻闊口,方臉大耳,一個留了八字大胡,應該是年長的那個。他們的身後也站著四個壯漢,一身火紅色衣褲,面相猙獰,有如凶神惡煞。

計無咎一看到這些人,不禁頓足道:「糟糕,沒有想到這消息傳得這麼快!就連他們也來了!」

葉天龍聞言不由得一驚,道:「你知道這些人的來歷嗎?」

計無咎頗感驚訝地說道:「大人難道不知道大陸上的十大高手嗎?」

柳琴兒也奇怪地說道:「對啊,大陸諸國中威名赫赫的十大高手,天龍難道沒有聽說過?」近三十年來,在風月大陸上流傳的十大高手之說,只要是稍有見識的人都知道這十個響亮的名字。

葉天龍微微點頭,不悅地說道:「我怎麼會不知道這十位大名人呢?其中的王師和風月真君這兩個老頭還欠我一大筆債呢!」他沒有說出的是,他只是聽說過這些人的名字而已,真正認識的只有王師和風月真君。

這下子輪到計無咎吃驚了,他抓了抓頭皮,迷惑地說道:「王師和風月真君,還有一位雪山老人,這三人雖然是位列於十大高手之中,但人們一致認為他們三人的武技遠遠超過其他七個人,加上他們已經好久不問世事,杳無蹤跡,所以又被譽為大陸三仙,有人已經不把他們和這些高手並列了,甚至有人認為他們都已經飛昇成仙了。」

葉天龍悶哼了一聲,道:「你放心,那兩個老傢伙還精神得很呢!」

計無咎雖然不知道葉天龍為什麼對王師和風月真君這樣的態度,但他也只是笑了一笑,指了指那個老傢伙向葉天龍解釋道:「他是問劍齋的齋主問劍客,手中那把四絕劍神鬼莫測,門下號稱劍士三千,是帕裡的宗師級人物。」

說罷,又指著那兩個錦衣大漢說道:「這兩位也不簡單,說起龍堂雙雄,在魯甸可是家喻戶曉的人物,兩人的聯手合擊之術堪稱一絕。」

柳琴兒接著說道:「哼,龍堂雙雄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只不過是因為性情古怪,引人注目罷了。」

計無咎苦笑一聲,道:「姑奶奶,你可別小看了他們,至少論到武技,他們和飛鳳將軍是齊名的。」

葉天龍頗為好奇地說道:「他們就是龍堂雙雄啊,怎麼看起來這麼年輕呢?」

外界傳聞,不喜女色的龍堂雙雄有著斷袖之癖,本來在風月大陸權貴之士中好男風的人也不在少數,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件,但龍堂雙雄被人議論的是他們兩兄弟之間的特殊感情,這足以讓所有人為之側目。

在葉天龍的記憶中,龍堂雙雄也是成名二十多年的高手,可看上去還只有三十來歲的模樣,歲月好像沒有在他們的臉上留下什麼痕跡。

柳琴兒猜測道:「他們可能練有什麼駐顏術之類的武技吧?」

她的話引起某個對駐顏術頗有研究的男人浮想聯翩,因為在他貧瘠的知識中,所謂的駐顏術可是需要男女雙修的。

「兩個男人如何練的呢?呵呵!」想到這一點,葉天龍看兩個大男人的眼神都有一些不一樣了。

「什麼人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快些出來!」一聲暴喝響起,顯然洞口的這些人已經發覺到葉天龍他們的形跡。

看到葉天龍他們昂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問劍客和龍堂雙雄的神情微微一凝,他們盯著葉天龍等人,見對方毫無懼色,逕直朝自己行來,似乎不把自己這個高手的身份看在眼裡,心中頓生不悅之情。

問劍客忍不住突然大聲地說道:「真是十分榮幸,居然在這裡能看到法斯特的東督大人!」

「咦,什麼時候這麼有名了?連十大高手中的人也認識我啊!」

葉天龍先是有些沾沾自喜,但旋即醒悟過來,這老頭眼中閃爍的是一種叫做「譏誚」的神情。

果然,問劍客繼道:「東督大人出現的地方,總是美女成群啊!」

「死老頭,敢看不起我!」葉天龍心中大怒,但臉上依然十分平靜地說道:「齋主大人說笑了,什麼時候來到本督的領地,也不知會一聲,好讓本督盡一下地主之誼。」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神毫無懼色地對視著問劍客。

葉天龍這種針鋒相對的態度讓問劍客和龍堂雙雄都為之一愣,面對大陸的十大高手,居然也毫不退縮,葉天龍的膽氣委實出乎他們的意料。

但對葉天龍來說,自從和王師相處一段時間,又見識過王師和風月真君的絕世之戰後,已經沒有什麼樣的高手可以讓他感到害怕的。

如果在動手之前,就因為對方的威名而心生怯意的話,那麼十成的功力最多就只能發揮出七成,有時說不定連一半都不到。

「哈哈哈哈,不報而入謂之賊也!」

一聲長笑從側方傳來,其聲可裂金石,隨後在石筍林中出現了數道人影。

葉天龍轉首望去,當先的是一個豹頭環眼,濃眉大眼的四旬男子,穿一身滾邊華袍,沒有帶兵刃,但他身後的七個粗眉大眼,膀寬腰圓的大漢可是都帶著可怕的殺人傢伙,那腰帶上懸著的沉重的虎頭鉤,定是些膂力超人的好漢。只是在縱躍之間,絲毫不現沉重的感覺,這些大漢的武技著實了得。

問劍客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冷聲說道:「張烈,你跑到這裡幹什麼?」

此言一出,葉天龍頓時暗暗一驚,眼前這個男子居然是天河新軍的主帥張烈。現在看來知道神劍的人是越來越多了,真不知道待會兒還有什麼樣的高人出現呢?

張烈哈哈一笑,道:「神劍出世,張某人怎麼可以錯過眼福呢?」

龍堂雙雄中的老大龍堂藝冷聲道:「好啊!只要你能打開這山洞的禁制,馬上就可以一飽眼福了!」

張烈噫了一聲,有些不信地問道:「難道你們兩個位列十大高手的人都無法打開這個禁制嗎?」

問劍客沒有好氣地說道:「廢話,要不然我們早就進去了,還和你們這些混蛋在這裡磨牙!」

葉天龍這才明白,剛才這些傢伙站在洞口指手畫腳的,原來是打不開這個洞口的禁制。他望了一眼身邊的計無咎,輕聲道:「你們以前來的時候,沒有發現這個禁制嗎?」

計無咎搖搖頭,低聲回道:「第一次的時候沒有,我們是在洞裡面發現那些魔法戰甲和迷魂幡的,但我們取走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只是第二次再來的時候,我們連前面那個一線天也進不去,還在那個地方無緣無故死了不少的人。

沒有想到這次倒是順利通過那個地方了。」

這時,張烈的人也在洞口試了一下,果然無法衝開洞口前面一層無形的阻礙,紅光好像是一張擋在洞口的氣網一樣,不管對方用多大的氣力都被反彈回來。

龍堂雙雄中的老二龍堂爾見狀譏笑道:「張烈,不要叫你的人丟人現眼了。這是一種奇異的法術,不是靠蠻力打得開的!」

張烈並沒有理會龍堂爾的話,而是回頭和身邊的一個大漢低聲說了幾句話。那個大漢飛身上前,抽出腰間的虎頭鉤,高舉過頭,慢慢運起真氣。

「洞裡面有神聖之氣!」一直都沒有發話的辛西雅突然對葉天龍說道:「這裡面一定有父神的武器,我可以感應到裡面的神聖之氣!」

葉天龍又驚又喜,喜的是終於可以確定這裡是神劍的埋藏之地,驚的是現在已經有這麼多人發現這個秘密。

動身的時候,他也是懷著將信將疑的心態,想來試試看,現在神族的辛西雅既然這麼說,那就可以肯定了這個山賊發現的秘洞裡面的確藏著創世父神的武器。

大漢手中的虎頭鉤漸漸變成了一種閃亮的金色,刃身上浮現出一道躍動的白芒在不住伸縮著。

高舉的手晃動了一下,似乎是一下子這把虎頭鉤變得重逾千鈞,令這大漢拿得十分吃力,他的臉上也顯出隱隱約約的汗跡。

一寸,一寸,虎頭鉤慢慢接近那一層的紅光。

「碎金斷玉術!」計無咎低呼了一聲,顯然他心中對於這個大漢會使用這種武技頗感驚訝。葉天龍不禁望了一眼計無咎,看來這傢伙懂得東西挺多的。

雖然不知道計無咎所謂的碎金斷玉術是什麼玩意兒,但葉天龍看到身邊的柳琴兒那凝重的神情,便知道是一種相當厲害的武技。這讓他對張烈的實力有了一番新的認識。

金色的虎頭鉤和洞口的紅光慢慢相接,奇怪的是,虎頭鉤並不是斬下去,也沒有被彈回來,而是一分一分地沉入慢慢轉動的紅光之中。

大漢的臉色變得一片血紅,虎頭鉤入了七分之後,便再也無法繼續下去。此時龍堂雙雄後面躍出一個人來,手中的長劍一引,以閃電般的速度擊中了紅光的中心位置。

「電劍流光!」柳琴兒喃喃地說道:「龍堂家的人就知道投機取巧。」

滿天的紅光一閃即逝,洞口的禁制被打開了,但眾人的歡呼聲還沒有響起,一道白熾的光芒閃現,站在洞口的兩個人頓時慘叫一聲,倒地不起,胸口上有一個碗大的傷口,正汩汩的流血。

計無咎驚呼一聲:「又來了!就是它!!」

葉天龍馬上明白計無咎所說的那可怕的凶險又出現了,連忙運氣護身,再看其他人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紛紛掣出兵器,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白芒再現,但這次是問劍客動了,手腕一翻,天下聞名的四絕劍跳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奪目的劍芒。

唰唰唰……

問劍客一口氣揮出四劍,洞口前方的空間好像是被這四劍劃出了一塊斷裂的真空之地,劍風激盪,剛好將那一道白芒圍在其中。

這時眾人才看清楚,原來這白芒居然是一條白色的火蛇,週身沸騰的烈焰使得空氣化煙,迷茫難現其真身。

因其火焰之精純已經達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使得眾人看上去是一種耀眼的白色。

「原來是火魄離龍!」問劍客冷哼了一聲,他雖然顯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心中卻是極為忌憚,四絕劍在身前不住的舞動,招發風雷,組成重重的劍網,將飛行如電的火魄離龍敵住。

此時,眾人已經肯定此地必定有神劍一類的異寶,因為這火魄離龍並不是真正的生物,而是火之精靈的精華所集而成的,可以說是一切火系魔法的剋星。能設下這樣的守護之靈,可以想見裡面的東西一定非同小可。

轉眼之間,問劍客已經和火魄離龍斗了數十回合,交手之中,問劍客接連換了數種魔法,從冰系到水系,然後再是風系,土系,屬性不同的魔法在轉換的時候沒有絲毫的停滯,整個過程十分流暢,渾然天成,真不愧是有四絕劍的美稱,

但不管問劍客用何種魔法加注於劍上,都無法將火魄離龍擊敗,甚至就連想把火魄離龍從洞口逼開也是不能。

這下子氣得他是怒吼連連,出劍更疾更快,霎時間劍勢大盛,迅如奔電,吐出了滿天雷電,幾乎要將整個洞口都蓋住了。

這樣的聲勢,讓原本想嘲笑他的人也說不出話來,葉天龍自問武技好像也沒有達到這樣的程度,論到劍術的高深,號稱大陸第二家的問劍齋的確名不虛傳。

正在思忖之際,數道細微的風聲在後面響起,葉天龍立時警覺起來,在心中暗暗叫苦,不知道又有什麼不速之客來了,這下子真是熱鬧。

果不其然,兩批人馬出現在另外一側,這數十人的加入使得小小的空地頓時顯得擁擠起來。

而這些人的出現也讓龍堂雙雄和張烈他們大吃一驚,顯出來人的來頭不小。



第十一集 青州篇 中

第九章 蜃境迷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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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進入葉天龍眼簾的是一個半百年紀,鬢腳已現花白的瘦小人影,他的臉上有一雙毫不帶表情的山羊眼,頷下留著一把山羊鬍,穿一襲描金線走銀絲的錦袍,腰帶是纏金絲的碧玉帶,上插了一支通體晶瑩的碧玉蕭。

隨在他身後的是十二名半百年紀的彪悍大漢,粗壯如熊,挺胸凸肚,十分神氣。

看來不是他的門人就是隨從,但從行走之間流露出來的氣勢來看,又帶有明顯的軍伍之風。

計無咎顯然是看出了葉天龍眼中的迷惑,立刻輕聲道:「沒有想到雲陽的人也來了!他可是雲陽鎮西王座下的第一謀士蕭天成,雖然不列在大陸十大高手之中,但他的武技連十大高手中的不少人也為之忌憚。」

葉天龍點點頭,視線轉到另外一夥人身上,霎時他的眼睛一亮,雙眼爆出了異樣的神采。

這是一個身穿豹紋緊身裝的女郎,雙十的年華正是成熟的時候。一雙杏眼水汪汪的,白裡透紅的芙蓉臉蛋吹彈得破,美艷俏麗的嬌靨讓人難以自持。

但最為吸引人的是她的身材,高挑健美,胸臀豐滿,蜂腰一握,可以說是曲線美得有些讓人咋舌!特別是緊身的豹紋衣將酥胸前的成熟果實盡現無餘,沉沉墜墜的,真令人直嚥口水,恨不得狠狠地咬上她一口才過癮。

柳琴兒也正在看著這個女人,這時隨口問道:「她是誰?」

「三絕女將香苓。」計無咎接口道:「亞素豹族的第一高手。她身後的應該是亞素獸人的好手吧。」

說罷,他略帶不安地對葉天龍說道:「大人,人越來越多起來,看來知道這裡的人還真不少,必須速戰速決,免得又有人來,就麻煩了。」

計無咎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不輕不重,剛好讓在場的其他幾個高手也聽到,因為他知道這些人雖然看起來都在盯著洞口的較量,但他們也會在暗中把注意力投到在場的別人身上,特別是自己這一方深淺不知的對手身上。

顯然是計無咎的一番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張烈率先說道:「不錯,如果說我們這麼多人居然會連一個洞口也進不去,那豈不是會被別人笑掉大牙!」其他人的臉色也微微一動,顯然是也有這種想法。

剛剛達到的兩批人馬已經將全場的情勢望在眼中,蕭天成輕咳了一聲,道:「要破火魄離龍,只有兩種辦法,要麼用與之相剋的水之神器,要麼用同根相濟的火之神器,別的武技拿這種屬於火靈之物毫無辦法的。」

說著,他拔出了腰間的碧玉蕭,朗聲道:「齋主不如暫且退下,讓不才來試試看吧!」

葉天龍心中有些明白,看來這個傢伙手中的碧玉蕭是水系的神器。他猜得一點也不錯,蕭天成手中的碧玉蕭乃是具有水系魔法屬性的神器,名叫「碧水潮生」。

蕭天成能一口說出用來克制火系的火魄離龍的兩種器物,應該說他的見識委實不凡,不過他沒有料到的是,這火魄離龍原本是被設置在此地,連同其它數道神奇的禁制一起,作為守護此洞的神物。

在計無咎他們取走鎮魂旗之後,整個山洞的禁制才被發動了。

可惜的是鎮魂旗已經被葉天龍的烈火劍所毀,成為一面毫無用處的旗。

問劍客的劍勢一收,讓過了縱身上前的蕭天成,一個起落便退到八尺外,悻悻地說道:「這個東西是有點怪異,明明將其斬成數段了,可它毫無反應,震散了都可以重新恢復原貌。」

葉天龍突然想起一事,奇道:「難道不可以直接轟開這個洞口嗎?神劍反正是藏在裡面,只要能進去就可以了,何必要費老大的氣力去收服這條鬼東西呢?」

計無咎還沒有回答,一旁的張烈突然接口道:「很明顯,神劍的所在之地一定有一個玄秘的魔法陣守護著,說不定關鍵就在於洞口,這種魔法陣的破解可不能用強攻的辦法,萬一引起不好的後果,那就麻煩了。」

看到葉天龍瞪著自己的眼睛非常不友好的樣子,張烈笑了一笑,續道:「我知道你來青州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我,但我們雙方現在都是為了神劍而來的,至少在見到神劍之前,我們雙方先不要動手。」

葉天龍暗道:「鬼才相信你的話!只要一找到機會,你小子絕對是會動得不亦樂乎!」但他表面上還是一副深有同感的神情,只是心中早已拿定主意,要將先下手為強奉為第一要旨,時刻留心這個傢伙的舉動。

蕭天成連發了三道真氣,催動手中的碧玉蕭,真氣頓時化作驚濤駭浪,數道蘊含強勁真氣,手指般粗細的晶瑩水柱立時出現在空中,有若蛟龍出海,伴隨著碧玉蕭的八音齊飛,急速射向在洞口盤旋飛舞的火魄離龍。

火魄離龍那近乎白熾的身子驀地變成暗紅色,似乎是被碧玉蕭所發出的水柱所壓迫,水火相交處的空氣發出嘶嘶的聲響。

隨後,炎熱的氣流四處溢散,整個火魄離龍萎縮成一團,身上的光芒有如風中之燭,搖曳不定。

見到自己的攻擊奏效,蕭天成便加緊了真氣的運用,不住地催動勁氣,空中的八音越發的急促起來。他要試圖一舉將這條火魄離龍制服,碧玉蕭的重重蕭影密不透風,一道道水網催壓過去。

眼看著蕭天成的計劃就要奏效了,但眾人還沒有來得及高興一下,異變突生。

被壓縮到極點的火魄離龍突然爆炸開來,化為漫天的火雨,水柱受到一股強力的衝擊,也頓時散成絲絲的水霧,在瞬間劇烈的熱流中化為白氣,隨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功敗垂成,一時不查的蕭天成,在反捲的勁氣壓迫下不得已連退了兩步,才化解了朝自己呼嘯而來的炎流。

重新回復原形的火魄離龍,好像是知道了前面這些傢伙的可怕,並不離開洞口半尺,只是在洞口上下飛舞,不住盤旋。它身上時漲時縮的光芒開始不住的變幻。

「果然是火靈之物,竟然有如此的神通!」出現後一直沒有發言的香苓突然出聲說道。她想起了來這裡的時候,受所托之人的囑咐和指點,不由得深深佩服對方的智慧。

時刻注意這個獸人美女的葉天龍看到她伸手探入腰間的囊中,似乎要取出什麼東西,便猜測她可能也帶有什麼神奇的法寶,可以制服火魄離龍。再看她那雙水汪汪的杏眼閃動著一種異彩,略帶思索的神情迷人之極,不覺有些心動。

受到炎流餘勁的衝擊,腰間的神器烈火劍突然不住的發出異動,雖然是極其細微,但卻是相當有規律的震顫,這讓與之心靈相通的葉天龍的心中倏然冒出一個念頭,他立刻揚聲對香苓說道:「香苓小姐,先讓我來試試看!」

眾人都是一愣,他們都是武技超塵的高手,自然不把葉天龍這個有著好色惡名的男人看在眼中,見他居然自不量力地衝出來,不免心中冷笑。

香苓更是疑惑地望著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用表現出一種好色的模樣,讓她十分不快,偏偏身邊還圍著一大群千嬌百媚的俏麗女子,這樣的排場讓她更覺得厭惡。

葉天龍拔出腰間的神器烈火劍,不少人便輕輕噫了一聲,他們認出了這件神器的來歷,便也收起了對葉天龍的輕視之心。

對於蕭天成來說,感覺就非常強烈了,因為他知道這神器烈火劍的真正的來歷,傳聞中創世之初就存在的神器裡就有這把烈火劍,像這一類的神器都是具有選擇主人的神通,如果這把神器承認葉天龍的主人地位,那麼這個男人就有重新認識的必要。

烈火劍一引,葉天龍慢慢朝洞口的火魄離龍行去,炎流的波動開始加速。

洞口盤旋的火魄離龍急速地旋舞起來,飛濺的火苗落到岩石上,將岩石都燒蝕出一個深坑,這種異常的情況說明了它的驚慌。

看到這樣的情景,場上的所有人皆是一愣,香苓的眼中更是射出怪異的神情。

葉天龍的心中大定,越是接近洞口,神器烈火劍的顏色就越來越亮,倏然數道赤紅的光環從劍上騰起,直撲洞口的火魄離龍。漸飛漸大,越是接近洞口,光環的直徑就變得越大,最前面的那個光環幾乎要把整個洞口都套進去了。

霎時間風吼雷鳴,嘯聲刺耳,神器烈火劍有如狂龍飛舞,連葉天龍也控制不住它的躍動,只有身隨劍走,如影附形襲到洞口前面。

炎爆聲如鞭炮聲連珠響起,眾人只覺得眼前一陣紅光閃過,強度之大,讓他們不由自主的將眼睛瞇了起來。

腳下的岩石在不住的搖動,巨木晃動中,枝斷葉飛,山崖上的石頭不斷的落下,有如雨點般的砂石漫天,從葉天龍站立之處爆發出來的強烈勁氣吹得地上那些拳頭般大小的石頭都急速飛走,聲勢驚人。

半晌,煙消雲散,當一切恢復平靜的時候,眾人看到的是另外一副模樣。

葉天龍駐劍於地,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驚訝之色。在他的前面,洞口已經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廣闊無邊的洞窟。讓人嘖嘖稱奇的是,這個洞窟裡面居然有山水林木,奇峰怪崖,有如仙境一般。

「蜃境迷蹤!」不知道是誰在大叫,在場的人頓時都明白了,眼前的這一切是水系的魔法大陣所製造出來的假象。

現在是要靠各人的能力,在「蜃境迷蹤」中找到一條正確的道路。

到這個時候,眾人都爭先恐後地衝入「蜃境迷蹤」,唯恐自己落後別人一步,讓神劍被其他人得去了。

在經過葉天龍的身邊時,香苓又奇怪地望了他一眼,但這時葉天龍正一副茫然的樣子,倒是讓她更加迷惑。

看著眾人一一縱入眼前的蜃境迷蹤,走到葉天龍身邊的計無咎突然長歎一聲,有些意外地說道:「看來傳言是真的,要得到神劍,就必須要經歷火水風土四系魔法的考驗。」

剛剛從震驚中回復過來的葉天龍一把揪住他的胸襟,喝道:「你小子,到底有多少事情還瞞著老子,快些都告訴我!」

計無咎苦笑一聲,道:「大人,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可能是你沒有聽過神劍的秘密,所以才不知道。」

葉天龍鬆了手,悻悻地說道:「我只知道這把鬼劍是創世父神的劍,被人稱為天命之劍。難道說還有什麼別的秘密嗎?」

計無咎道:「當然,所以剛才這些人都不敢用強力手段打破洞口,這是從百族大戰時就流傳的密聞,想要得到創世父神的神器聖魔神劍,就必須破解掉守護神劍的四大魔法陣。不過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哪一個人真正見到過這四個流傳已久的魔法陣,更不用說是那把神劍了!」

一指眼前閃爍著光芒,透出一種瑰麗的晶瑩的奇境,接著說道:「火魄離龍,蜃境迷蹤,就是其中的兩個魔法陣。這些奪天地造化的奇陣絕非人力可以設置,也不可能用人力來破解。」

說到這裡,他慨歎一聲,用一種怪異的語調說道:「人說身在寶山不知寶,我都踏進去了,還是尋不到一點門道。誰知道是大人的這把劍才是開啟此洞的鑰匙,枉費心機啊,枉費心機!」

說到這裡,葉天龍猛醒過來,那條火魄離龍好像是被自己的烈火劍給吸收了,確切的說,應該是它自投羅網。

當光環現出來的時候,他真的有些傻掉了,可是他手中的烈火劍卻震顫著,直奔那條越縮越小的火魄離龍而去,就算他想放手也是不能。

等到光環籠罩住那條火魄離龍的時候,那種突然爆發出來的聲勢讓他大吃一驚,可是非常奇怪的,他所在中心位置卻是十分的平靜,沒有受到外界一絲的影響。

火魄離龍隨著強烈的紅光化成一道細細的劍身,印上了葉天龍手中的烈火劍,霎時那種古怪的感覺讓他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似乎是烈火劍突然間獲得了一種強大的生命力一般,充滿了生命的氣息。

現在他覺得自己手中的這把劍真正活了起來,好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

葉天龍不知道,原本這神器烈火劍是創世之初所存在的神器,它是由火系最原始的基本元素形成的,並經過創世父神的親手淬煉,具有劍魂的神器。

只是在眾神大戰之後,烈火劍的劍魂被創世父神放在此地,並加以禁制,使得原來的創世神器之一變成了普通的神器,威力大減。

但這神器的奧秘卻是一直無人知曉,烈火劍乃是解開聖魔神劍的關鍵所在。

而現在,這神器的劍魂所化出的火魄離龍又重新和烈火劍合而為一,劍身和劍魂的相融合使得這神器的威力得到了完全的釋放,是以方纔那聲勢是如此的驚天動地。

「天龍,你怎麼啦?」柳琴兒急切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把葉天龍從沉思中喚醒,舉目望去,辛西雅她們也正站在自己的身邊,用十分關切的眼神注視著自己。葉天龍便笑了笑,收起了想繼續回味剛才奇妙體會的念頭。

「我們也進去吧!免得讓別人得了先手。」

手提著重新擁有劍魂的神器烈火劍,從劍上傳來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葉天龍感到自己的感覺前所未有的敏銳,從心中油然升起了干雲豪氣。

踏入「蜃境迷蹤」之後,葉天龍才發覺原來自己所見到的和實際所遇到的有著相當大的區別。

奇山怪石看似就在眼前,但走過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一片空地,在前面又已經換了另外一種景致。但認為前面的巨木突巖是假象的時候,碰上去卻是切切實實的存在。這讓葉天龍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

再看先前進去的那些人,早已不見影蹤,只有不時從遠遠的地方傳來一兩聲響動,證明那些人還在「蜃境迷蹤」裡面轉圈。

七轉八轉,葉天龍突然發覺到自己已經處身在一個廣闊深奧的大迷宮之中,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看到了身邊那黝黑參差的岩石,就是自己剛剛為了證實真假而碰過的。

「該死的!」葉天龍恨恨地揮劍,斬向路旁邊的一顆巨木:「難道我們就在這裡轉圈嗎?」不料這個巨木竟然是個虛幻之像,讓他的劍揮了個空。

計無咎沉吟道:「大人,不如我們在走過的地上都做上一個記號,然後認準一個方向前進,應該是可以走出去的。」

柳琴兒也建議道:「我們大家要小心,千萬不要跟丟了人。」然後對辛西雅說道:「你不是說可以感應到神聖之氣,不如你來帶路好了!」

葉天龍猛醒,連忙說道:「對,對!」

辛西雅有些猶豫地說道:「我也不敢肯定說往哪裡走,只能說出一個大概的方位而已。」

計無咎在一旁說道:「本來這個『蜃境迷蹤』就是難以解釋的陣法,其實這一切全部是虛幻的,只是水系魔法元素的奇妙作為。如果有一個坐標定位,我們走起來應該是比較順利的!」

計議已決,辛西雅便走在隊伍的前頭,照著氣機的指引,小心翼翼地前行。葉天龍他們則緊緊跟在她的後面,並不時在路旁做上記號。

走了好長一段路,葉天龍發現居然沒有遇到一個前幾批進去的人,難道說那些人都消失了嗎?還是說,他們都走到別的道路去了?

正在思忖之際,走在最前面的辛西雅突然停下了腳步,出聲道:「前面有人!」

葉天龍一驚,身邊的柳琴兒已經飛身上前,一躍便到了辛西雅的身邊。

「啊,是那個獸人美女的部下!」她一看便驚叫道:「好像已經死了!」

眾人連忙上前查看,果然是跟香苓來的那些獸人中的一個,額上的三道花紋表明他是高級的豹族獸人,應該算是一個好手,不知為何倒斃於道旁,胸口處一個血孔正緩緩地汩出鮮血。

計無咎俯身細察,片刻起身,神情略帶疑惑地說道:「他好像是在毫無反抗的情況下被人用某種尖銳的細物刺中心臟,當即斃命的。」

眾人不禁一愣,這實在有些怪異,任何一個高手在自己的生命遇到危險的時候,自然會作出反應的,怎麼可能毫無反抗地任由對方下殺手呢?

葉天龍仔細看了一下,發現這個豹族的獸人臉上有一種非常怪異的神情,似笑非笑,顯得相當詭異。想了半天,也猜不出到底是什麼意思,只好放棄。

重新動身時,葉天龍他們已經是非常的小心謹慎,所有的人都是功行百脈,氣布全身,就連任何細微的動靜也逃不過他們的耳目。

讓葉天龍感到遺憾的是,他在這裡居然無法施展「心靈之眼」,這個地方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將這一類的武技限制了。

「也許應該帶上龍靈兒。」葉天龍突然想到龍族的美少女,這個總是精神抖擻的美少女具有可怕的靈覺,而且她那魔法無效的特異能力在這個地方一定會大有作為。

「他們那些人為什麼可以輕易地找到這一條正確的道路呢?」行走在葉天龍身邊的柳琴兒突然發問道。

「是啊!」葉天龍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自己是在轉了半天之後,才由女神戰士的首領發揮她對神聖之力的靈覺,找到正確的途徑,那些傢伙是如何確定目標的呢?

計無咎揣測道:「可能是他們中的某個人懷有什麼異寶,可以指向方位的。而且很有可能是在蕭天成和香苓兩個中的一個。」

柳琴兒對他素來沒有好感,聽罷便搶白道:「你怎麼知道就是這樣呢?」

對於柳琴兒的反應,計無咎的情緒沒有絲毫的波動:「這只是屬下的推測而已,其他人如果有此能耐的話,早就破洞而入了。蕭天成是後來的,又是智謀超塵之輩,應該說一定是有備而來的;而香苓則是一直沒有出手過,她自然也是有可能具備這個條件的。再說,現在死的人又是她的部下,她的可能性反而最大。」

真想不到這個傢伙的分析力這麼驚人,葉天龍不覺多看計無咎幾眼,然後示意辛西雅繼續前進。

經過這樣一次的遭遇,葉天龍他們現在越發的小心起來,任何的風吹草動都不放過。接下來的一段路,他們不時看到有人倒地,都是在他們前面過去的那些人,其中有問劍齋的人,有張烈的屬下,也有雲陽的人,這讓葉天龍更覺得怪異。不過葉天龍他們倒是一路有驚無險,也沒有遇到什麼變異。

不知何時起,葉天龍他們的身邊開始飄起陣陣的白霧,前面的路也被不時湧過的雲霧所遮蔽,他們更是發覺到腳下的道路也變得高低起伏,崎嶇不平。

因為一路都沒有什麼事情發生,眾人緊張的心神都開始有些麻木起來,大家都是埋頭趕路,恨不得早點走出這個鬼地方。

倏然一陣尖利的聲響從前面雲霧中傳來,異變突生,在葉天龍他們還沒有明白過來的時候,一陣狂湧而至的濃霧將所有人的身影吞沒。

「大家小心!!」但葉天龍的聲音被呼嘯而過的罡風淹沒,他駭然發現自己的身邊前後都失去了其他人的影蹤。

再呼叫幾聲,可是罡風實在強烈,葉天龍就是自己也聽不到自己的聲音,耳中只有鬼哭狼嚎般的風聲。

葉天龍火速拔出了神器烈火劍,橫在身前,功行百脈,真氣瞬間佈滿了全身。氣霧激盪,一道旋風急速襲來,勁氣吹得肌膚欲裂。

「何方鬼物,竟敢偷襲!」葉天龍大喝一聲,手中烈火劍迅疾如奔雷,一劍刺出,異像頓生。

一條張牙舞爪的火龍從烈火劍上騰空而起,狂野地撞上旋風。

「砰」的一聲,火花四射,四周的霧氣好像被燃燒掉一般的迅速消退,再看那道旋風已然散開,青色的影子一閃而逝。

葉天龍見此,便氣注神器,招發狂瀾,將身邊的霧氣全部驅散。數道白光突然照在他的身上,定睛一看,頓時嚇了他一大跳。

在自己的四周不遠處居然佈滿了無數巨大的水鏡,一下子看到無數個自己出現在面前,不由得讓葉天龍大吃一驚。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00

第十一集 青州篇 中

第十章 月神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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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晚的天坑是注定不得安寧的,這些人前腳剛剛進入「蜃境迷蹤」,馬上又是一批身穿血紅色戰甲的人湧了進來,這八十人可是尤那亞從血衣隊中細心挑選出來的精銳,指揮他們的依然是那個全身武裝得如同堡壘一般的男人,他也是血衣隊的隊長。

這些血衣隊的人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直接進入「蜃境迷蹤」裡,而是有條不紊地散佈在「蜃境迷蹤」的前方,各自佔據了有利的地形。

「大家照預定的計劃埋伏好!」從堡壘中發出的聲音有些怪異,但血衣隊的成員卻是應聲消失在山林之中,現場只剩下那個血衣隊的隊長站立於「蜃境迷蹤」的前方。

「到底裡面有什麼樣奇妙呢?」他極目望著「蜃境迷蹤」,口中喃喃自語。任何一個人對於「蜃境迷蹤」這樣的奇境,心中都難免會升起強烈的好奇心。對於他這種自命武技高超的人來說,更是極大的誘惑。

呆立了半天,責任心終於還是戰勝了好奇心,他沉聲說道:「大家聽住,到時候聽我的號令,絕對不可以放過任何一個從這裡出來的人,這是殿下的命令!」說罷,身影一閃,一個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從初期的驚慌中很快鎮定下來,葉天龍開始在水鏡的陣中尋找一條可以出去的道路。但很快他就放棄了這個舉動,因為水鏡相互間的反射,他的一舉一動都反映出無數個化身來,而且每當葉天龍碰到鏡面的時候,一陣陣漣漪便從鏡面上生起,向四周蕩漾,漸擴漸遠,這種迷亂的奇景真可以說是光怪陸離到了極點!

葉天龍曾伸手試著要探進水鏡裡面,發現水鏡的後面居然是空蕩蕩的,毫無著力之處,似乎這些水鏡都是虛空豎立在他的四周。

發現了這樣的情況,葉天龍馬上揮動神器烈火劍,斬向面前的水鏡,一個身子隨後跟進,以烈火劍護住頭面,衝了過去。

水鏡中分,讓葉天龍輕易地衝了過去,當葉天龍撞出水鏡後,身後的水鏡又馬上合攏,仍舊恢復其原來的樣子。

劍光一斂,雙足落地剛剛站穩,葉天龍舉目一望,心中暗道一聲:「苦也!」

在他處身的空間,依然是一圈的水鏡圍著,跟他剛剛看到的那個空間是一模一樣的,再衝過一個水鏡,前面出現的還是一模一樣的情況。

現在葉天龍不敢再亂衝了,誰知道水鏡後面有什麼東西,如果說還是這樣的情況,那自己就根本找不到正確的方向了。

葉天龍站在那裡思忖了一會兒,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不經意之間,他的視線落到了手中這把神器烈火劍,腦中的靈光一現。

既然剛才在洞口的時候,烈火劍就收服了那一條火魄離龍,那麼在這個地方,應該說神器還是可以發揮作用的。特別是那一條附在神器上的火魄離龍,用火克水乃是最好不過的。

葉天龍輕輕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這樣的方法居然一開始自己沒有想到?說做就做,他一連施展了數招自認為相當高明的劍式,試圖藉此發出火系的魔法,將這個水鏡怪陣破掉。

炎流湧動,火焰飛舞,葉天龍的劍術表演相當成功,但結果卻是讓他大失所望。

所有這些一遇到水鏡,就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有辦法了,只有拿出絕招了!」遭受挫折的男人並不灰心喪氣,加大了力量的投入,開始使用經由王師指點後領悟出來的絕技。

「烈焰長空擊!」

葉天龍沉心靜氣,運足體內的純陽之氣,急速注入手中的神器烈火劍,霎時間赤光大漲,隨著烈火劍的舞動,一道道烈火之氣從劍身上湧出,在空中化成一陣陣熾熱的氣焰波浪朝前方奔騰而去。

水鏡似乎是感受到這炎流波濤的烈度,發出了陣陣的濤聲,好像真的後面就是浩瀚的江河,當熾熱的氣焰衝擊波擴展到四周的水鏡面時,無風三尺浪,從水鏡上突然湧現的巨浪大力一拍,所有的氣焰衝擊波全部無聲無息了。

「呼,呼……」葉天龍一時傻了眼,得意技居然這麼簡單的被破了。他不知道這個水系魔法陣乃是奪天地造化,引自然之力運轉的,區區一個人的力量如何與其抗爭。

休息了一會兒,葉天龍決定再來一次,這次他要用上強度更大火系攻擊。氣走百脈,純陽真火連轉三周,引發出神器烈火劍本身的火之屬性。

「烈炎旋流!」

從烈火劍上爆出了赤紅的炎流,繞著葉天龍飛快的旋舞起來,越轉越疾,越轉越猛,當繞滿葉天龍的身遭後,猛然間化作熊熊的火焰向四面八方爆漲開來,其勢有若暴烈的龍捲風,這是一記殺傷力極大的劍術。

「砰,砰,砰!」

是火焰旋風撞上四周的水鏡所發出的強烈響聲,所有的水鏡幾乎是同時爆裂,化作漫天的水幕,將向四方擴展的火焰旋風牢牢包裹起來。水火相交,葉天龍的身邊一片白茫茫,隨著火焰旋風的外張而張縮不已。

看到水鏡被打破,葉天龍的心中一陣高興,攻擊總算是奏效了。待所有的水氣全部消失的時候,他整個人呆住了,因為看到的是正在自己身邊急速形成的水鏡。

透過水鏡的縫隙,他看到的還是一圈的水鏡,也就是說,即使他打破了身邊的一圈水鏡,他還是在水鏡的包圍之中。這樣的認知更是讓葉天龍感到洩氣。

「現在該怎麼辦呢?」葉天龍乾脆坐到地上,想到莫名其妙走散掉的柳琴兒和辛西雅她們,他的心中更是擔心,特別是柳琴兒,本來她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可她卻一定要陪自己來天坑。

一想到出發前夜那段纏綿和深情的話語,葉天龍的心中就充滿了對柳琴兒的思念和感動,這個美麗的女人對於愛有著自己的理解和認識。

「不知道琴兒她們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情?是不是和我一樣被困在這個該死的鬼陣裡面?」

葉天龍這樣想著,恨恨地將手中的烈火劍往地上一插:「為什麼不能破掉眼前的鬼陣,該死的火龍快點出來!」

他是生氣,明明收服了那一條火魄離龍,可是不管他怎麼用,就是不能重新使那火魄離龍現身,要不然的話,這火元素的精靈一定可以破掉眼前的水鏡。

烈火劍發出一陣怪異的顫動,葉天龍的心中突然流過奇怪的感覺,似乎是這神器在告訴他什麼。

葉天龍不覺凝神細查,憑著他對神器的瞭解,知道烈火劍在這個地方是受到一種奇怪的禁制,不能用來破解這水系魔法構成的奇陣。

「要如何才能破解此陣呢?」

葉天龍呆呆得望著面前的水鏡,裡面那一個自己也是傻傻地看著他,這種感覺真是讓他哭笑不得。

「你想出去嗎?」一個細微的聲音在葉天龍的耳邊突然響起。

葉天龍一愣,猛然跳了起來,四下察看,卻不見絲毫的蹤跡。只有在水鏡中重重疊疊的自己在不停地轉來轉去。

正在納悶之際,這個奇怪的聲音再度響起,依然是細微得近乎耳語,如果不留心聽的話,葉天龍真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發瘋了。

「你靜下心來,再仔細看看前面!」

細不可聞的聲音游絲一般的鑽進葉天龍的腦中,讓他的心中泛起了一種好像是在睡夢中的感覺。

葉天龍夢遊一般的盤腿坐下,真的按照這個聲音說靜靜吐納,化神為虛,濁氣下沉,清氣上揚,一個周天之後,他依言睜開眼睛,望向自己前方的水鏡。

「啊!!」葉天龍的身軀猛的一震,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在他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四面巨大的水鏡,剛好將他一個人圍在六尺見方的一個空間裡面,讓人驚奇的是,原本晶瑩光滑的可以反射人像的水鏡居然變得一片空白。

正在驚疑不定的時候,面前那一面空白的水鏡光滑的鏡面上泛起了陣陣的漣漪,一圈一圈的水紋慢慢擴散,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當中生成一般。

葉天龍不信地擦了一擦自己的眼睛,沒錯,是一個人的臉出現在水鏡裡面。隨著水紋的波動,這個人的臉變得越來越清晰起來。

是一個美人的臉!!這是一張不屬於人世間的絕色嬌顏,就算是葉天龍看慣了於鳳舞、晨月這些人間絕色,也不得不深深被面前的這一張嬌顏所吸引。

她的臉上籠罩著一種難以言狀的神采,這種稀世的光芒讓這張臉看起來就好像天上的太陽一般璀璨耀眼。

「快出來,快出來……」葉天龍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起來,他是真的想看看這張絕世嬌顏下面到底是如何美好的身材,他絕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比於鳳舞、辛西雅她們更好的身材,但心中卻又十分期待這個女人將要出現的身材比她們更好,更加完美無瑕,這真是一種奇怪的矛盾心理!

但葉天龍失望了,因為在他的面前就是出現了一張臉,好像這個女人的其他部分全部隱在水鏡的後面,在葉天龍看來,就好像是這個女人站在水鏡裡面,但只有頭部探了出去,這樣的感覺讓他恨不得一把打破眼前的水鏡。

「你不要胡思亂想了!」鏡中的美女好像看出了他的念頭,口中吐了有如天籟一般的燕語。「還是好好想想如何出去吧!」

葉天龍面對著這樣的稀世美女,頭腦一下子靈活起來,他嘻皮笑臉地回道:「有你這樣的美女作伴,出不出去又有什麼大的關係呢?」

顯然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這樣回答,水鏡中的美女臉上泛起了一陣古怪的表情,美人的愕然,看在好色男人的眼中,又是一種特別的風味。

半晌之後,水鏡中的美女才慢慢地說道:「你難道不擔心你那些身陷困境的女人嗎?你難道不想出去再享受人間的樂趣嗎?」

聽到水鏡中的美女這樣一說,葉天龍突然想起柳琴兒和辛西雅她們現在不知道如何?聽起來好像她們遇到什麼患難一樣,這不由得讓他心中焦急起來。

「你快些把她們領到我這裡來,或者是把我送到她們那邊去吧!」

葉天龍已經把這個水鏡中的美女當作是控制整個魔法陣的人,或者說是這一切的主持者,但水鏡中這個美女的回答卻讓他十分失望。

「這要靠你自己出去救她們!我不能出手,也無法出手。」看到葉天龍臉上露出失望和不解的神情,美女的嬌顏上露出動人的微笑:「但是只要你按照我說的辦法去做,就一定可以打破這個魔法陣的束縛。」

葉天龍的眼睛一翻,發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的話呢?」

「我就是你心中的月神之靈!」水鏡中美女的話有如晴空霹靂,震得葉天龍從地上一跳而起,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傻乎乎地聽著這個所謂的月神之靈繼續往下說。

「只要你打開自己的心靈,接受我的生命和能力,你我的結合就可以輕易打破這個魔法陣的禁制。到那個時候,你想救你的女人還不是小事一樁!」

「等一下!」葉天龍突然叫了起來:「你既然已經在我的心中,那就表示你已經和我結合了嗎?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呢?」

月神之靈淡然一笑,反問道:「我在你的心中,你平時感受得到嗎?只有真正的心靈結合,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時你就擁有了我舉世無雙的能力和無盡的生命!」

舉世無雙的能力,無盡的生命,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絕大的誘惑,葉天龍的心也是一陣急跳,眼中流露出異樣的神采。

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月神之靈的臉上掠過一絲得意的微笑,柔聲說道:「現在按照我說的辦法,向月神獻上你的心靈吧!」

葉天龍好像是被催眠了一般,正要按照月神之靈說的去做之際,內心深處突然閃過一絲怪異的感覺,讓他不由得慢下行動。

他這種猶豫的表情落入月神之靈的眼中,這美女一雙皎如明月的美眸頓時現出一絲的焦急之色。

「時間緊迫,你的動作快一點,不然的話,你的那些女人就危險了!」

聽到月神之靈的催促,葉天龍反而更加警覺起來,他停下了獻祭的儀式,雙眼炯炯地盯著月神之靈,問道:「我想問一下,心靈的結合之後,我們兩個到底是誰聽誰的?」

沒有料到眼前的男人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月神之靈的神情明顯的一窒,但很快就恢復了微笑的模樣,柔聲說道:「當然是由我來負責今後的行動,月神之聖力如果沒有月神之靈的駕馭,就無法真正體現出它的強大能力。」

「那就不行了!」葉天龍馬上說道:「讓你來控制我的身體,這算什麼嗎?」

「那你想不想救你的女人啊?」月神之靈見到葉天龍這樣的回答,馬上也換了一種方式來遊說他。

為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也為了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月神之靈讓葉天龍看他左邊的那一面巨大的水鏡。

葉天龍依言望去,空白的水鏡由模糊變得清晰,出現在裡面的正是柳琴兒和辛西雅她們一夥人,從水鏡裡面居然可以看到她們一路的經歷,這讓葉天龍感到十分的驚訝。

原來在葉天龍被那一陣濃霧轉移到這個水鏡大陣中的時候,柳琴兒和辛西雅她們也有不同的遇合。

看到濃霧湧起,所有的女神戰士馬上飛身上前,集結在一起,組成一個嚴密的陣勢,將葉天龍和柳琴兒圍在當中,銀盾護身,標槍外張,同時出聲相聯繫。

隨著濃霧出現的是無數的冰刃風刀,劈頭蓋臉地朝她們射來。把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鬧得一陣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擋過了這一陣猛烈的攻擊。

等濃霧散去,女神戰士們多多少少都受了一點傷,就連位於陣心的柳琴兒和計無咎也掛了彩,其中計無咎受的傷最重,一道風刀劃開了他的大腿,一支冰刃則是插在他的手臂上,血流了一大片。不過原本站在葉天龍身邊的柳琴兒只是一些擦傷而已。

當她們看到葉天龍所站的位置上居然空蕩蕩的,葉天龍早已不知所蹤,不禁驚慌失措起來,沒有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就丟失了一個大活人,而且還是主將。

但是計無咎最快鎮定下來,他勸柳琴兒和辛西雅她們不要驚慌,這一定是這個魔法大陣的作用,可能是一種時空轉移術,葉天龍應該是被傳送到另外一個地方了,大家只要繼續前進,找到魔法陣的解法,就可以和葉天龍重新會合。

聽到計無咎這樣的勸說,柳琴兒和辛西雅她們也明白到其中的緣由,雖然她們對這個陰沉的男人沒有什麼好感,也覺得如果不是他和葉天龍說什麼聖魔神劍的秘密,大家也不會到這個鬼地方來,但事情既然這樣,也只有努力了。

因為計無咎受了這樣的傷勢,已經不大可能繼續前進了,正當柳琴兒和辛西雅商議如何行動的時候,計無咎主動提出來自己不隨她們行動,按照已經做過記號的原路退出去在外面等大家。

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以選擇,柳琴兒她們只有同意計無咎的提議。但是在她們走了之後,計無咎卻是施展一種傳自東方的奇術「土遁」,將自己一個人藏在原地,和整個山巖融為一體,不懂其中奧秘的人絕對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看到這樣的情況,葉天龍不禁暗罵了一聲,計無咎這個傢伙倒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心眼也特別多,但他居然會把心機動到自己的頭上,以後對這個傢伙絕對不可掉以輕心。

再看水鏡中,柳琴兒和辛西雅她們步步為營,途中又遇到兩次魔法陣的攻擊,水箭冰刃在罡風的催動下,威力相當驚人。但柳琴兒和辛西雅她們現在已經準備充分,防守嚴密,也都是有驚無險。

越走路越窄小,上面的石頂開始急劇地下降,這時看起來才真正像是在一個洞窟裡面行走。知道快要接近陣心了,柳琴兒和辛西雅她們的速度開始加快。

行出一里的光景,前方出現了問劍客和張烈他們一班人的身影,似乎在為什麼事情爭論不休,走得近前,原來龍堂雙雄的人也在旁邊。而右方不遠處,蕭天成和他的部下正戒備森嚴,在他們的對面是亞素豹族的美女香苓和她的手下。

在這些人的中間,有一道奇怪的光幕籠罩著一個五尺見方的地方,他們的站位全部都圍著這一道奇怪的光幕。

仔細一聽,竟然是問劍客在指責張烈的人偷襲他的部下,而張烈也反駁是問劍客的人偷襲。柳琴兒和辛西雅她們的出現,讓這些人停下來爭吵,全都望向她們。

見到柳琴兒她們居然連葉天龍也丟了,這些人是又驚又奇,原來他們在途中不斷遭到神秘人物的攻擊,讓他們折損了不少的手下。

柳琴兒不禁奇怪地問道:「你們難道沒有遭受魔法陣的攻擊嗎?」

眾人相視一下,由香苓答道:「我手上有一顆防魔消法的寶珠,所以並不懼怕魔法陣的攻擊。」

正在說話之際,光幕的顏色開始發生變化,七彩的光芒不時閃現,照得眾人的臉色也是變幻無常。

蕭天成催促道:「香苓小姐,快點用你的寶珠打開這一道光幕吧!」

香苓望了他一眼,不悅地說道:「時候未到,你不想引起這道神聖之光的大爆炸吧?」

蕭天成尷尬地一笑,不再多說什麼,辛西雅在柳琴兒的耳邊低聲說道:「這個光幕裡面藏有一種神聖之氣非常強烈的器物,應該是和父神有關係的。」

柳琴兒大喜道:「這麼說來,只要打開這個光幕,這個魔法陣也就可以破解,那麼天龍也可以脫困了!」

辛西雅還沒有點頭,一陣尖利的狂風旋起,漫天的白色霧氣急速湧至,將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都淹沒,陰涼之氣頓時迷漫了整個洞窟。

數聲驚叫,突然遇到這樣的變化,沒有準備的眾人自然是手忙腳亂,各自為政,先保護好自己再說。

香苓連忙掏出了那顆寶珠,試圖化解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但她發現一掏出這寶珠,反而讓自己的身影在濃霧中顯得特別明顯,成為迷霧中的光柱一般,這樣的目標實在太明顯了!

只有柳琴兒和辛西雅她們不慌不忙,這樣的場面她們已經是見到多次了,她們有條不紊地做好了應變的措施,外圍的女神戰士收縮,以辛西雅和柳琴兒兩個人為中心,裡外兩圈,布下了嚴密的防守陣勢。

破風聲從白色的霧氣中傳來,顯然是有誰在動手了。一聲慘叫在這樣的態勢下顯得特別驚人,是香苓的手下。

因為香苓掏出了光華四射的寶珠,她所在的方位成為被攻擊的第一點,一道寒光劃破迷霧,目標正是香苓。

站在她身邊的幾個部屬見勢不妙,馬上飛身撲出,在她的身前數刀齊出,想要架開這閃電一擊。但敵人的實力遠非他們所想像的,刀飛人散,血濺當場,一個手下當場斃命。

但經過這樣一擋,也給香苓有了足夠的時間應變,她一手將寶珠放入囊中,一手亮出一支晶瑩的八寸長的短劍,劍出風雷動,但見青芒耀目,寒氣襲人,光熠熠的耀目光華中,幾乎難以看清劍身,只看到青虹的閃縮,如虛似幻,鋒芒難辨。

霧氣捲蕩中,她依稀聽到一聲輕咦,週身的迫人殺氣頓消,似乎這不知名的敵人已經退去,但香苓不敢大意,持劍而立,將全身的六識調到最高,同時悄悄地移動自己的方位,避免再次遭到攻擊。

這時從張烈和問劍客的立身之處也分別傳來了一聲慘叫,沉重的倒地聲無疑表明他們也受到了敵人的攻擊。

不一會兒,雲卷霧消,眾人的身影重現,地上多了三具屍體。這一下,眾人可就有些惶惶不安了,難道這個洞中還有什麼為人不知的凶險嗎?

此地已經有了十大高手中的兩位,其他人的武技也相去不遠,在這樣的情況下,仍然遭到攻擊,而且還是連敵人的模樣也無法知道,眾人心中的憤怒和驚疑是自不待言的。

問劍客突然陰惻惻地說道:「張烈,你剛才站在什麼地方?」

聽他這麼一說,眾人的目光自然轉到張烈的身上,顯然問劍客是在懷疑張烈。這也是常理的推斷,這麼多的高手都在場的情況下,如果還有什麼外人能夠無聲無息地進入,那豈不是說這些人都是浪得虛名了。

張烈勃然大怒道:「我還懷疑你呢!」他一指倒在地上的部下,然後又一指香苓身邊那個被殺的手下,沉聲說道:「他們身上的傷口可以看出來都是一劍斃命。

論到劍術,在場的可沒有一個人是出自天劍園的!」

問劍客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最恨別人在他的面前提起天劍園的名字,大陸劍術第二家是他心頭永遠的痛。眾人的眼睛無聲地望向問劍客,顯然是要他也說出一個像樣的理由,但問劍客卻是冷哼了一聲,轉頭不發一言。

蕭天成看到眾人的情緒有些激動,便出聲道:「大家不要中了別人的計謀!一路上我們遇到不少的攻擊,已經說明了有一個可怕的敵人隱身在我們的旁邊,如果這個時候我們再自己鬥起來,豈不是正中他們的下懷嗎?」

眾人默然,仔細想想,蕭天成的話不無道理,香苓望了大家一眼,冷聲說道:「時辰馬上就要到了!」眾人的心神無不一振。

光幕中迸發出奪目的色彩,絲絲的霞光閃爍,霎時間眾人感到腳下的岩石在微微震顫,從地下深處傳來隱隱約約的轟鳴聲。

眾人正在各自準備之際,突然從來路上跑來了十多個大漢,個個面色驚慌,口中還不停地叫著。

「魔女啊!妖女啊!!」

大家不禁嚇了一跳,蕭天成一躍而至,一把抓住一個大漢的胸襟,厲聲喝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漢滿臉驚恐的樣子,喘著大氣說道:「外面有一個魔女啊!」

旁邊的一個大漢反駁道:「不是!是一個吸血女魔!!」

眾人還沒有弄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後面跟上來的一個大漢已經大叫道:「那是狐狸精!一隻沒有尾巴、法術高明的狐仙!!」

眾人更是滿頭的霧水,這些大漢到底在說什麼啊?這時,蕭天成的眼睛落到了大漢胸口的繡記上,他噫了一聲,道:「你們是楚越的傀儡大師的門下吧?」

一聽傀儡大師的名號,眾人的神情無不一凜,位列十大高手的第四位,一身的武技固然驚人,更可怕的是他的曠世邪術,讓人防不勝防,被楚越的皇帝授予國師的稱號,在楚越是有如神般的存在。

果然,蕭天成報出傀儡大師的名號,眾大漢無不精神一陣,一改驚慌失措的樣子,胸膛一挺,驕傲地說道:「吾等正是國師座下六爺的部下。」

話音未落,紅雲乍現。眾大漢一見頓時大叫起來:「又來啦!又來啦!」

兩道旋風從紅雲中衝出,縱然是在場眾多高手功聚雙目,凝神細察,依然只是看到一些奇形怪狀的朦朧虛影,好像是兩個女人曼妙無比的身影,手持的武器難辨劍槍,正化出凌厲的殺招。

龍堂雙雄一躍而出,這時候眾人才看明白他們兩個人的武器,相當的怪異。老大拿的是一張伸張自如的盾牌,另外一個則是一把吞吐不定的套筒金槍,一主攻一主守,果然是與眾不同。

但那兩個身影莫測的女人並不和他們相鬥,而是奔向站在一邊,神情變得十分奇怪的辛西雅,而此時辛西雅旁邊正是柳琴兒。

葉天龍正看得入神,他從水鏡中看得十分真切,這兩個突下殺手的女人雖然看不清臉面,但可以看到她們的怪異裝束。

兩個女人都幾乎是全裸的,巴掌大的胯甲堪堪遮住飽滿的私處,繫住這塊小東西的就是三條紅色的皮帶,如果是從後面看過去,那條細細的皮帶完全陷入了深深的臀溝中,近乎沒有一樣。

而這兩個女人的上半身雖然說是有胸甲,可是這個胸甲竟然是用紅色的細鏈穿成的,正好套在那高聳的雙峰上,而且是只能遮住一半,從細鏈胸甲的縫隙幾乎可以將雙峰的迷人風光一覽無餘。

兩條同色的鏈子在背後相扣,使得這副前所未聞的細鏈胸甲緊緊貼在雙峰上面。還有兩條同色的鏈子則是從細鏈胸甲的正上方引出,和女人脖子上的一個紅色項圈連扣。

這樣裝束的女人看在葉天龍的眼中,第一個感覺是淫靡無比!但看到她們手中的武器化作漫天的雷電,那種懾人的氣勢磅礡之極,葉天龍不由得驚歎不已,這絕非一般的高手可以發出的,一時間甚至於讓他想到只有王師和風月真君來了才能接下這樣的攻擊。

心中正在焦急萬分之際,水鏡突然閃過一道白光,所有的影像全部消失,葉天龍頓時大叫起來。

「現在你知道我的能力了吧?只要你能得到月神之力,就可以去救你的女人!」

水鏡中的月神之靈趁機向他威逼利誘,勸葉天龍接受自己。

「這個魔法大陣是沒有人可以破解的,但是你我的結合卻可以完全掌握這個魔法陣的運轉,而且陣心處的聖魔神劍也自然成為你的囊中之物。」

葉天龍完全呆住了,這樣的誘惑不可謂不大,雖然他不喜歡將自己的身體交給一個不知底細的月神之靈操作,但想到柳琴兒和辛西雅她們現在的處境,再想起那把象徵著天命的聖魔神劍,他的心更是霍霍直跳。

「我該怎麼辦呢?」他一時間陷入迷茫之中,但時不我待,葉天龍必須要作出一個選擇,這真是艱難的選擇啊!


第十二集 青州篇 下

第一章 鷹揚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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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斯特歷五三七年十二月二十日,當第一縷晨光照在青峰山的天坑裡,填滿天坑的陰霾似乎是被撕開了一道口子,讓人感到些許的暖意。

從白飛虎所站的地方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天坑裡面的情況,這是正對著亂石區和那個神秘洞口的半山腰一處方圓不足三丈的挑崖,而從天坑向上卻是無法看到此地的情況。

「如姐,我們為什麼不下去呢?」

望著安然坐在一邊的如姬,白飛虎有些不解地問道。在明艷照人的如姬身邊還站著四個長身玉立,甜美可人的俏侍女,雖然她們還是二八的芳齡,但白飛虎知道這些少女的身手遠遠超過她們的年齡,就在方才上來的時候,從她們的行動中他已經非常清楚了。

如姬微微一笑,櫻唇輕啟,吐出有如仙樂般的聲音,悠然道︰「小白,為了這一把神劍已經這麼多的人在裡面拚死拚活,我們何必要湊這個熱鬧呢?」

沒有想到從美麗的女人口中說出的答案竟然是這樣的,白飛虎的神情明顯的一滯,俊臉上泛起了一絲苦笑。

「如果不是為了這把傳說中的天命之劍,那我們為什麼要趕到這個地方呢?」

如姬的目光落到了遠處青山上不住飄動的浮雲,語氣之中帶著如謎的口吻。

「小白,你老實告訴我,你想得到這把聖魔神劍嗎?你相信得到這把神劍就可以得到天下嗎?」

白飛虎想了想,也十分認真地回答道︰「我真的不知道。古老相傳,這把創世父神所用的聖魔神劍就代表著天命,得此神劍,便是創世父神為後世所預定的天命之主,將成為這一片大陸的主人。」

聽到白飛虎這樣的回答,如姬微笑起來,她收回了遠眺的視線,一雙明眸轉而投到了白飛虎的身上,眼中閃動著動人的光彩。

「我知道男人的夢想,畢竟這把神劍有著這樣的天命傳說,如果你敢說自己不動心的話,就是在騙人了。」

白飛虎赫然而笑,他知道如姬一定還有別的話要說,便望著她那張美麗動人的笑靨,留心聽她往下說。

「如果說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得到這把神劍,他難道也會成為大陸之主,天下第一人嗎?」

如姬用一種奇怪的語氣說道︰「就算這把神劍具有神鬼莫測的能力,但在如今的世態之中,光靠這一把神劍就可以統一大陸嗎?就算神劍具有強大的力量可以征服任何人,但能靠神劍來管理治下的人民嗎?」

白飛虎顯然沒有料到這個美艷無匹的絕世佳人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也不禁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要想成為真正的天命之主,就需要具有天命之主的器量,要不然,得到神劍反而是一種可怕的災難。」

如姬好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輕輕地說著,但對於站在她身邊的白飛虎來說,已經是相當的震動。他望了下面的洞口一眼,然後慢慢地說道︰「如姐是想看看到底誰會是真正的天命之主吧?而我,早已不在這個行列之中了!」

如姬輕輕搖頭,道︰「我並沒有這麼想,如果你也要下去的話,如姐是會支持你的,但這不是一個好辦法。」

白飛虎也是一個心智過人的高手,自然知道如姬的意思,他們先在這裡坐山觀虎鬥,等下面的人鬥得兩敗俱傷之後,再檢個好時機插手。根據如姬所收集到的情報,這次參加的對手個個身份高超,有十大高手中的幾個,其他人也具有不輸於十大高手的實力,因此採取這樣的方法應該是上上之選。

雖然他對自己很有信心,又擁有上古的神器「銀之手套」,但看看下面的陣勢,他也知道這次的神劍出世,所驚動的人具有何等的身份和實力。

但對於如姬來說,她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念頭,這次的神劍出世驚動了大陸頂級的高手,可以說是大陸上的風雲人物全部都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雖然說她心中並不完全相信神劍的傳說,可對於所謂的神劍選擇天命之主,她還是感到十分的好奇,可以說她的內心深處還是有些想以此為根據,判斷一下今後大陸的變化。

和如姬她們懷有同樣的心態的,自然還有別人,而這些人的首領是一個身材玲瓏嬌美的女孩,從她的年紀絕對不會超過二九佳期。對於她和她的部下,整個大陸上能夠認識的人應該不是很多,甚至可以說屬於非常罕見的。

這些人就是來自異國東倭的神無月小雪和她的天忍眾,而在知道天忍眾的外人眼中,雪姬才是這個神秘女首領的名字。

才踏入天坑,雪姬就發覺到這個地方的重重殺機。她早就知道這次的委託的艱巨性,但委託人所付出的代價十分驚人,讓她難以拒絕。到了這裡,她才知道其中的困難遠遠超過自己的想像,為了最大限度的減少屬下的損失,她便採取這個最保險的辦法,靜觀其變。

如果說埋伏在洞口的尤那亞部下那些血衣隊精銳人馬是等待蟬出現的螳螂,那麼雪姬和她的天忍眾,以及如姬和白飛虎她們就是那躲在後面的黃雀,只是洞裡那些人會乖乖的當那不知死活的蟬嗎?所有的這一切,此時此刻沒有一個人知道,而且每一個人都認洛u災v是最正確的。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武安境內,在加普亞高原寬達一百一十里的正面上,法斯特的大軍分成三路,海鷹揚的鷹揚軍團在中路作為進攻主力,兵鋒所指正是武安西部的第一座重鎮蓋納城。

數十萬的大軍踏上武安的國土已經有五天了,可是一路上竟然沒有發生過一次的戰鬥,甚至就連一個武安的士兵都沒有看到。雖然法斯特的士兵對自己軍隊有著無比強大的自信心,相信一定可以擊敗任何的武安軍隊,但現在這樣的情勢實在有些不同尋常,確切的說法是,非常的怪異!

「武安的人到底在想什麼?」飄揚的旗幟下,海鷹揚微微揚起那張俊美得近乎完美的臉龐,瞇起眼睛望著遠方武安的山水,喃喃地說道,「難道說他們已經決定放棄抵抗了嗎?」

大軍沿途上經過的幾個武安的村莊,裡面早已是人去樓空,每一個村莊的人顯然都是在非常匆忙的情況下離開家園的,地上甚至還可以看到掉下的衣物和器皿。但經過追蹤專家對痕跡的檢查,發現他們離開已經二三天,但這些人將所有能夠帶走的東西全部帶走了,這說明了這些武安民眾的撤離是有組織,按計劃的。

一直跟隨在海鷹揚身邊的鷹揚軍團隨軍參謀艾頓望著自己俊美的主將,提醒道︰「也許武安人在前面的某個地方集結了龐大的軍隊,正等著我們呢。」

海鷹揚的嘴角泛起一個優美的弧度,他知道自己身邊這個隨軍參謀一向都是持謹慎態度,但正是他所需要的。

「楚越和英西的軍隊也進入武安了吧?」他看了看隊伍的前面,那裡一騎快馬正急速地朝這邊馳來,是他派出去的前哨部隊的游騎兵。

「這個時候出兵武安,楚越和英西的軍隊比我們更困難。」艾頓有些擔憂的對海鷹揚說道,「其實我們和他們兩國的軍隊是根本無法統一行動的,武安的西部現在應該下雪了,而它的南方卻是剛剛進入雨季,這都是行軍的大忌啊!」

海鷹揚的眼睛盯著那個疾馳而來的男人,漫不經心地點頭,道︰「這個季節出兵本來就是一次很大的冒險,但天氣的影響應該是對雙方都是相同的。」

「但是對於進攻的一方影響會大很多的!」艾頓堅持地說道,可他的話被來騎的消息所斷。

「前方維爾拉巴山地發現武安的軍隊!」疾馳而來的騎兵大聲的說道。

海鷹揚和他身邊的所有將領無不精神一振,期待已久的敵人終於出現了,這一次的大規模出征,如果一直沒有遇到什麼敵人的話,就像是一記重拳打在空氣之中,會讓人十分難受,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一直持續這樣的情況就會讓士兵們變得疑神疑鬼起來。

海鷹揚帶著他的隨從快馬加鞭趕到維爾拉巴山地,看到在自己的隊伍面前是排成一個方陣的二千名武安的重裝步兵,他們所守的山地剛好是扼守加普亞通往蓋納城的道路。在他們的兩邊都是深深的大裂谷,根本沒有可走之路,武安軍在這裡設立關隘是非常明智的決定。

這個方陣的重裝步兵背後就是巨石壘成的兵壘,厚實的城牆足足有三丈高。從海鷹揚的方向望過去,可以隱約看到城牆上的弓箭手。

號角聲響起,鷹揚軍團的第一波攻擊開始了。受到地形的限制,海鷹揚派出的也是一個二千人的重裝步兵方陣,他們將盾放在自己的頭上,迎著從堡壘的城牆上蜂蝗般的箭矢,不緊不慢的,十分沉穩的朝武安的方陣進擊過去。

到了雙方的標槍可以到達的射程距離,雙方都不約而同地大聲吶喊,標槍好像雨點一般的落下,打在士兵的裝甲上,發出沉重的響聲。

雙方在試探性的遠程攻擊之後,馬上轉入短兵相接的階段。槍和槍在空中猛烈地交集著,盾的撞擊聲,人的喘息聲,組成了戰場上最強的音符。

在這樣的場面中,飛濺的鮮血成為最常見的景色。但落到地上的熱血會馬上被乾燥的高原黃土所吸收,除了顏色稍微深一點外,根本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由於有背後城堡的掩護,武安的士兵表現出異乎尋常的勇敢,而武安的重裝步兵在大陸上素來有強悍的勇名,在保衛自己的國家時,他們將這種強悍的勇名發揮得淋漓盡致。

站在方陣前列的全部是最精銳的士兵,因為他們是整個列隊的隊長,就像是劍的劍尖一樣,是衝鋒陷陣的尖刀。在第一次接觸之前,他們手中的標槍都已經投了出去,現在是用長劍和鐵葉盾進行交鋒。

震耳欲聾的吶喊聲中,站在第一橫排的士兵同時揮起手中的長劍,毫無保留地砍下去,根本沒有什麼花巧可言,只有殺死對手,你才可能活下去。但往往在殺死一個敵人的同時,從敵人後面刺來的長槍也會奪走他的生命。

一個士兵倒下去,馬上就有一個士兵從後面填補上來,每一個人的眼中沒有任何的感情,有的只是殺氣,心中只有殺死對方的念頭。

血腥氣越來越濃,隨著屍體的增加,雙方的方陣都開始變得不完整,士兵的行動也出現停頓和遲緩。就在這時,法斯特的軍中響起了退兵的信號。

法斯特軍的第一次衝擊未果,損失了三百名士兵後,為了這個戰果,武安人也付出了一百多名士兵的代價。

但這僅僅是雙方試探性的一次戰鬥,對於這樣一次投入數十萬將士的大型戰爭來說,這裡損失的數百名士兵只不過是戰場中的輕描淡寫的一筆而已。

在後面看著雙方的士兵漸漸分開,海鷹揚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古怪的感覺,他猛的抬起頭來,如電的神目穿過武安軍的方陣,射向後面的城牆,那裡有讓他感到危險的氣息。

「戰鬥才剛剛開始呢!」他喃喃地說道,然後轉身往後方馳去,同時對身邊的傳令兵大聲令道︰「將所有的將領召來!」

「鷹揚軍團果然非常了不起!」馬各西馬站在城牆上輕輕地說道。他是此地的指揮官,武安軍中頗有名望的將領,手下有二千的重裝步兵,一千的弓箭手,以及二千的輕裝步兵。

「守三天,之後你就帶軍撤往蓋納城!」

站在馬各西馬身邊是一個渾身罩在漆黑斗篷裡面的男人,從他的聲音感覺不到一絲的暖意。

馬各西馬頗為戒備地望了黑色斗篷男人,這個傢伙來自某個強勢集團,更主要的是他還是一個技藝高超的黑術士,這才是馬各西馬感到戒備的原因。

「只需要三天嗎?」馬各西馬的話有些不悅,「憑這個堅固的關隘,以及我手下的戰士,我可以把海鷹揚的軍團一直擋在這裡。」

漆黑斗篷裡面發出了空洞的笑聲,男人的話無情又冷酷。

「你的士兵絕對擋不住他們的衝擊,剛才僅僅是海鷹揚在試探你的實力!三天已經是我對你最大的期許了。」

「你!!」馬各西馬怒氣上湧,但這個討厭的傢伙是軍部派過來的特使,軍人的禮節使得馬各西馬無法發火。

「不要以為我在虛言,你好好注意法斯特軍的行動!我要回去稟報了。」斗篷男人說罷便轉身離開了,留下馬各西馬在那裡咬牙切齒。

但馬各西馬的憤怒沒有持續多久,海鷹揚指揮的進攻已經再度開始了。這一次他用的是最精銳的重裝騎兵,在法斯特的軍隊中,只有於鳳舞的鳳舞軍團和海鷹揚的鷹揚軍團有這種重裝騎兵的配置。

當連人帶馬一起包裹在厚厚的裝甲之中的重裝騎兵出現在戰場上時,其戰鬥力是無疑的,每一個騎兵都是一個活動的堡壘,光是他們奔馳起來的衝擊力已經是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了。

但養這樣一枝重裝騎兵的花費是非常巨大的,連胯下的戰馬也必須是最強壯,而且他們的武器是沉重的斬馬刀和刺槍,近用刀,遠用槍,如果是沒有一定水平的騎兵可能連揮動一下都感到吃力,更不用說要用它來戰鬥了。

隨著沉穩的鼓點聲,重裝騎兵排成五十匹馬為一列的橫陣,緩緩地朝面前的敵人逼近。馬蹄的敲擊聲好像打在每一武安士兵的心中。

「長槍手出列!!」

每一列的五十夫長暴烈地喝道。為了對付敵人的騎兵,重裝步兵的隊伍中一定會配置有長槍兵。他們一般位於隊伍的第三行,第四行,在前面的同伴與敵人短兵相接的時候,他們也可以派上用場。

長槍手火速站到了隊伍的前列,他們每一個都雙手持槍前挺,後面那一排的長槍手則是將長槍放在了前面同伴的肩頭上,眨眼之間就在戰場上出現了一片槍的叢林。這樣的佈置,如果是一般的騎兵根本無法從正面撼動其陣勢的。

法斯特的重裝騎兵到了武安的方陣前面後停了下來,每一個騎兵舉起了手中的斬馬刀,這表明他們準備是進行衝擊了。

法斯特軍後面的鼓聲一變,重裝騎兵突然向兩邊一分,朝武安軍方陣的兩個邊發動攻勢。武安的方陣兩翼受到猛烈的衝擊,而當中的士兵卻是幫不上什麼忙。

看到這樣的情況,方陣中部的士兵開始往兩邊擠壓過去,試圖將正在攻擊兩翼的騎兵壓下大裂谷,這樣一來,他們的陣勢出現了一道裂痕。

一直就跟在重裝騎兵的後面,等候這個機會多時的法斯特輕裝騎兵馬上火速殺過來,這時候武安軍才發現這些輕裝騎兵的存在。

對於重裝步兵來說,側面是他們的弱點,根本經不起騎兵的強力衝擊。加上法斯特的步兵隨後掩殺過來,原本想把法斯特重裝騎兵擠壓到大裂谷去的武安重裝步兵反而成了被擠壓的軍隊。

這一戰,能退回到關隘裡的武安士兵不到一千名。馬各西馬只有強打精神,著手準備全力憑險死守了。

海鷹揚根本不讓武安人有更多的時間去考慮前面一戰的得失,他的軍隊已經開始連夜的攻城大戰。

一波接一波的衝擊震撼著武安的將士,他們終於明白了名震大陸的鷹揚軍團洛u 陶o麼大的名氣,強大的衝擊力加上井然有序的組織,這樣的軍隊自然是戰鬥力驚人的。

雖然有了這樣的認識,武安的軍隊還是相信憑藉著險要的關隘,他們完全可以將法斯特的士兵攔在這裡。

當馬各西馬為了能夠打退法斯特軍第十次的攻擊而高興的時候,他看到了一次畢生難忘的場面。法斯特的士兵吶喊著衝上來,卻只是為了拋下一袋東西,然後馬上退下去了。

被弓箭和石頭打破袋子之後,露出來的居然是高原最普通的黃土,看上去十分新鮮的黃土,應該是法斯特的士兵剛剛挖出來的。

「難道說法斯特人在挖地道嗎?」馬各西馬和他的士兵心頭湧起這樣的想法,但馬上就推翻了這個猜測,因為他們看到了越來越多的黃土鋪成了一條斜坡,一直通到高高的關隘之下。

「居然會採用這樣的戰法?!」馬各西馬和他的士兵全部呆住了。十萬大軍在一夜之間將加普亞高原挖出了一個深深的大坑,而挖出來的黃土則堆到了關隘的下面,成為通往關隘的一條坦途。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放亮,高原上的太陽早早的出來了,照在人身上雖然是溫暖的,但武安的將士心中卻是一片冰冷。他們知道當法斯特軍成功的將斜坡鋪好,一場結果早已經決定的戰鬥馬上就會開始。

但現在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想,只有準備和法斯特軍決一死戰。弓箭手射出了最後的弓箭之後,火速換上了輕裝步兵的裝備。

武安的陽光下,血戰不可避免地開始了。法斯特軍吶喊著沿著斜坡衝進了關隘,前面的士兵倒下去,後面的士兵就踩著同伴的屍體揮出手中的刀劍。

武安的士兵進行了頑強的抵抗,戰鬥十分悲壯慘烈,這也讓海鷹揚感到十分意外,原本以為一看到法斯特軍鋪出道路,武安軍就應該知道大勢已去,採取撤退的辦法,不想這些士兵居然是沒有一個退後的。

「大人,乘人之危反而激起了他們的鬥志啊!」身邊的隨軍參謀喃喃地說道,用的聲音只有他和俊美的主將兩個人聽見,「現在我們是進入敵人的國土作戰,而他們是為了保衛自己的家園,在心態上,我們已經輸了一籌啊!」

海鷹揚望了艾頓一眼,點頭道︰「這樣的對手才有意思啊!」

奪下維爾拉巴山地的關隘之後,海鷹揚的軍隊急速進擊,沿途再沒有遭遇武安軍的抵抗。此時,另外兩路大軍已經到達了蓋納城下,在他們的對面,是武安的十萬禁衛軍,還有他們未知的強敵。



第十二集 青州篇 下

第二章 驚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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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雲如電疾射,滾滾而來,一息之間已經到柳琴兒和辛西雅她們的跟前。
劃破虛空的槍尖帶起無比尖銳的勁風,劈頭蓋臉地朝站在面前的兩個女神戰士襲來,神目如電的女神戰士看得十分真切,對手的槍尖上吐出了一道血紅妖異的鋒芒,通體血紅的槍身則是籠罩在一片讓人心悸的血光之中。
早有防備的兩個女神戰士嬌叱一聲,手中的亮銀盾爆出奪目的光芒,倏然張開迎上血紅的槍鋒,與此同時,另外一隻手中的閃電標槍循著奇奧的軌跡刺向藏身於紅霧之中的敵人。
「小心!」
只有辛西雅發覺到其中的不妥之處,兩團紅霧中的敵人讓她的心靈深處產生莫名其妙的震顫和不安,即使是在眾神之戰中,面對著強大的天神,女神戰士的首領也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產生非常不安的感覺。
辛西雅的話音未落,女神戰士的亮銀盾已經和那血紅的槍鋒相觸,頓時眼前血光大盛,爆鳴聲震耳欲聾,四溢的勁氣吹拂著眾人的臉頰生疼。
就這一招,不管是位列十大高手的問劍客,龍堂雙雄,還是蕭天成、張烈他們都有一種驚訝的感覺,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葉天龍身邊這些美麗的女人居然會有這樣高超的身手,從兩個女神戰士的身上就可以看出來,她們的武技絕不在自己這些人之下。
但讓他們更加震驚的是,兩相交錯,兩個女神戰士居然被震得朝兩邊飛起來,顯然是抵擋不住對手的攻擊,這簡直是令人難以置信。
紅色的霧氣激盪,旋舞著散溢,裡面的兩個裝束妖艷的女人馬上落入眾人的眼簾之中。近乎一絲不掛的她們看起來是如此的香艷,簡直是最誘人的淫娃蕩婦,可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中卻是暗暗生凜,這樣怪異的對手是他們生平第一次遇見。
兩個嗜血女神的動作並沒有絲毫的停頓,槍尖一擺,如濤的勁氣湧出,繼續朝辛西雅和柳琴兒她們攻擊過去。
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已經認出了眼前兩個敵人的模樣,知道這兩個女人的可怕實力,自然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紛紛移動身形,瞬間便有五把飛電標槍出現在這兩個女人的前後左右,每一把無不滿含 厲的殺機。
兩個嗜血女神的身上倏然現出一種淡淡的血色,似乎是在皮膚表面上形成了一層血色的霧氣。漫天的槍鋒之中,豐滿誘人,曲線凹凸的兩具胴體有如水中的游魚一般輕靈地轉折扭動,在女神戰士們組成的防禦網中表現出一種讓人咋舌的柔韌性和靈巧度。
對手居然毫髮無損地穿了過去。圍攻的女神戰士們無不心中一震,這兩個女人對自己的招數居然有著如此的認識,瞭解其中的細微變化,甚至知道每一個女神戰士出槍的特點,這真是讓她們感到不可思議!
早已嚴陣以待的辛西雅和柳琴兒見到這樣的情況,雖然心中也感到意外,但也毫不驚慌,嬌叱一聲,手動風雷起,各自迎上去,給兩個敵人以最猛烈的一擊。一方面是因為對手的實力可怕,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覺得這兩個妖艷的女人實在夠狂妄的,區區兩個人就敢直闖她們的陣營,挑戰自己這麼多的人。
一招「長虹裂天」,辛西雅手中的飛電標槍的鋒尖幻化為七道灼灼的鐳射,真有裂天的聲勢。女神戰士首領的十成功力出手,的確是有驚天動地的氣勢,迫得那個嗜血女神不得不慢下來,以令人目眩的奇速出槍,迎著射來的鐳射硬封硬接。
旁邊的柳琴兒也不慢,一記功力十足的「分身斬擊」,似乎是一下子出現了兩個柳琴兒,每一個的手中利劍均幻化為耀眼的電虹,揮劍的速度無以倫比,將對手的身前所有方位盡數封鎖。這些日子以來,和葉天龍的水火相濟,讓柳琴兒的武技已經得到了極大的進展,卻一直沒有機會真正動過手,現在全力發出,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效果。
「錚錚錚……」
數聲暴震,火星飛濺,數道虹影和血色的霧氣狂野的糾纏,人影急速閃動。
柳琴兒的功力還是稍遜一籌,她的身子向後側飄,立時感到自己的胸中血氣一陣翻騰,從對手的槍上傳來的那一股邪異真勁循劍而上,陰柔處似棉裡藏針,讓她十分難受。而且更為難過的是,這個近乎全裸的妖艷女人身上那層淡淡的血霧會發出陣陣的異香,讓人心旌搖蕩,從而產生一種沒來由的浮躁不安,精氣神三寶無法如平常那樣的匯聚融合。
擊退柳琴兒的那個妖艷女人也無法再次對柳琴兒出手了,因為她身邊的其他幾個女神戰士已經全力攻過來, 厲無比的招數迫得她只有出手招架。
此時和辛西雅交過一招的那個妖艷女人步伐一亂,她雖然佔得一些先機,但因為是衝破兩道防線才攻到辛西雅的面前,特別是在閃過幾個女神戰士的嚴密防禦網時,已經消耗了不少的真力,而她面對的又是辛西雅這個女神戰士首領的全力一擊,應該說能佔得上風已經是十分驕傲的事情了。
辛西雅被強大的勁氣震得退了一步,步伐雖然沒有亂,但卻突然驚叫起來。
「辛蒂,奶是辛蒂!!」
就在辛西雅驚叫的同時,整個洞窟開始發生輕微的搖晃,中央處那個七彩光幕爆出了強烈的光芒,並同時開始收縮成一個半球體的模樣。正是這樣的異常變化讓眾人的心神俱是一震,所有的目光便全部轉到了這個地方。
所以辛西雅驚叫的聲音只有她身邊的一些人聽到了,而對於柳琴兒來說,雖然是聽到了,卻不明白其中的含義。她頗為驚訝地望了一眼辛西雅,發現她身邊的那些女神戰士們全部臉色微變,不禁暗中心驚,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不懼任何強敵的女神戰士流露出這樣的表情,這次的對手到底是什麼樣的可怕角色呢?
「什麼??她是辛蒂?!」
辛蒂這個名字落入女神戰士的耳朵裡,卻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的感覺。這時候和另外一個妖艷女人交手的幾個女神戰士也各自退了半步,以一個扇形圍著對手,在凝神戒備的同時,她們也認出了對手的身份,一個她們曾經認為已經不存在的同伴,一個從她們中間叛逃的女神戰士星婭。
再一次看到背棄自己的使命,投向黑暗而受到自己追殺的往日姐妹,所有的女神戰士心中真是無比的震驚,因為她們曾經親眼看到這兩個女人的死亡,而且還是尤那亞幫助她們將這兩個背叛的女神戰士埋葬的。辛西雅和她的姐妹們萬萬沒有想到居然在這樣的場合中會再次相遇。
「難怪這兩個家夥那麼想殺死自己!」
望著眼前的辛蒂,辛西雅的心中還有太多的疑問,死而復生又變得比以前更加強大,武技的提升幾乎達到一倍以上,而且樣子又變得如此的妖艷怪誕?
但辛西雅沒有時間再多想一下,那個七彩的光幕已經縮成了半球,開始急速地旋轉起來,洞窟的搖晃越發的厲害,看起來好像這個地方要塌陷一樣。這讓眾人陷入了為難的境地,可萬一洞窟塌陷的話,那就危險了,可眼看著這把神劍就要出現了,想要他們放棄那是誰也委實捨不得的。
眾人正在驚懼不定的時候,一道耀眼的光芒從中央那個七彩的光幕中閃現出來,慢慢的,這一道光芒匯聚成一把劍的模樣,它所展現出來的亮度就算是天上的太陽也無法比擬,在這個劍形的光波照耀下,整個洞窟中變得明亮無比,
「神劍出來了!!」
不知道是誰呻吟了一聲,將呆呆望著眼前的奇異景象的眾人的心神從震驚中喚醒過來。張烈身後的一個大漢突然間縱身撲了上去,刀鋒閃爍,帶著強烈的刀氣斬向那個半球的光幕,試圖劈開這一層籠罩在神劍外的光幕,好得到這把傳說中的天命之劍「聖魔神劍」。
其他的人見狀皆暗中咒罵,張烈這個家夥居然想用這個辦法來搶這神劍!他們也不甘落後,紛紛縱身跟進,口中也大聲的喝罵。
但是他們的啟動較之對方以及慢了一步,而且張烈和他的手下大漢也十分默契地衝了上去,巧妙地擋在那個撲向光幕的大漢的身後,顯然是想攔住眾人跟進的腳步,好讓自己人能順利得到神劍。
問劍客和龍堂雙雄他們雖然武技驚人,但畢竟在出發時已經慢了一步,加上張烈的人馬全力以赴地攔阻在前面,很明顯已經遲了,現在他們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張烈手下的那個大漢衝到光幕的前面。
大漢運足了全身的真氣,大喝一聲,手中的刀帶著強烈的破風聲,閃電般的劈向正閃動著七彩奪目的半球形光幕。看架勢,這一刀足以將巨石劈開,端的顯出他的不俗實力。
張烈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他聽到了自己的手下全力揮刀時所發出的強烈勁氣,破空的刀風中甚至可以聽到空氣發出的音爆聲。
「沒有想到他的刀氣可以達到這樣的級數,看來平日裡是下了苦功的!」張烈的心中不禁暗暗對自己的手下有了一番新的評價,「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地犒賞一下他們!」
這樣的念頭還沒有轉完,他的耳朵裡響起了那個正被他暗暗誇獎的手下大漢的慘呼聲,再看問劍客他們的臉上均泛起了一絲怪異的神情,便知道事情有變,火速轉身一看,不禁一愣。他的手下已經倒在光幕前面,手足不住的抽搐著,血從他的身下緩緩的流出來。
原來大漢那泛著金光的刀在觸及七彩的半球光幕時,那光幕中突然爆出了一束強烈的光線,同時升起了一層奇異的毫光,將大漢全力劈下的刀托了起來,而這一束白得耀眼的光線則是沒入了大漢的胸口。
雖然這個大漢的武技不俗,但這光線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他看到了,也意識到要閃躲,但身體卻是無法做出進一步的反應,任憑這道刺目的光線貫入自己的身體裡面,火熱的感覺霎時充滿他,所謂眼睜睜的等死就是這個樣子。
大漢慘叫一聲,倒在光幕下,再看光幕中的那把懸空的神劍,從劍身上不住流動的光芒使得它似乎失去了劍的形狀。
這一下,眾人全部心中暗暗生凜,如果不把這個半球形的光幕打開,就無法得到裡面的神劍,可是誰也沒有把握破掉這個光幕,搞不好的話,反而要陪上自己的性命,剛才出手的那個大漢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這可絕對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獸人女將香苓的心中突然一動,一隻手探進了懷裡,摸上了那顆功能防魔消法的寶珠,據說這是月之神殿的鎮殿之寶,妙用無窮,交給她的那個人也沒有完全說清楚。
「說不定它還能派上用場?」香苓的心中暗暗思量,但她不想馬上表露出來,因為她可不想和其他人分享神劍。
香苓她要等無人的時候再試,可站在一邊的蕭天成卻是眼珠微動,和聲說道︰「香苓小姐,麻煩奶拿那顆寶珠試一下,說不定可以抵消掉保護神劍的光幕。」
一聽此話,所有人的心神大動,眼睛全部落到了香苓的身上。香苓苦笑一聲,道︰「我也想這樣做,可是這寶珠對此地的光幕毫無反應,顯然是沒有作用的,而且寶珠的主人曾經說過,如果強行使用此寶珠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大家正在遲疑不決的時候,一道身影從來路飄入此地,落地時身子一晃,站直時才看出這是一個俊美的年輕人,身高腿長,神情俊逸,只是蒼白的臉色和沈斂的眼神表明他受了不小的內傷。
「六爺!」
「六爺!怎麼樣啊?」
傀儡大師門下的那些人一見到這個年輕人,連忙圍了上去。原來此人便是傀儡大師的第六個弟子楚天陸,出身於楚越的王族,被譽為是楚越的後起之秀。
「那魔女馬上就殺過來了,大家小心!!」
楚天陸望著眾人朗聲說道,當他的視線落到裝束妖艷淫邪的辛蒂身上,不禁咦了一聲,「奶們………」
眾人的心中立時有些明白,楚天陸他們所遇到的敵人很可能是和這兩個女人差不多的。
紅色的霧氣激盪,一道血紅色的劍芒掠過,直奔楚天野u蕎 C來勢洶洶,勁氣之強讓人為之咋舌。
楚天陸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的驚異,因為他在擺脫追殺的時候,在身後布下了三道防禦,不想這個女人能夠這麼快就殺過來了,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蒼白的臉上顯出一陣潮紅,楚天陸的手急速在身上交叉拍出。他身邊的眾大漢早已散開,只有一個站到了他的身邊。
「疾!疾!疾!!」
隨著每一聲的大喝,楚天陸身前的空氣均發生怪異的扭曲,最後一掌重重的拍在那個站在他身邊的大漢身上。
那個大漢驀地大吼一聲,雙眼射出怪異的光芒,雙手一伸,居然抓住了又疾又狠的來劍,同時下面飛起一腿,直踹對方。
「傀儡術!!」蕭天成暗暗點頭,楚天陸能夠練到這樣的程度,的確是下了不少的苦功,而且也是很有天賦的。所謂的「傀儡術」其實就是借物施力,它可以將身邊的任何活物變成不畏刀劍和魔法的傀儡,最可怕的是,它還可以將對手變成受自己控制的傀儡。
血色的長劍在大漢的手中稍微的一停頓,馬上輕輕一轉,毫無阻礙地斬掉大漢的手掌,刺進了大漢的胸膛。
一振,一挑,大漢的整個身軀立時爆裂開來,漫天的血肉之中,楚天陸接下來的攻擊變得毫無用處,只有飛身後退。
受到傀儡血霧的攔阻,追殺的人停下腳步,劍收人現,是一個裝束和辛蒂她們兩個人沒有什麼兩樣的美艷女子,唯一的區別在於,她的下身多了一件短到大腿根部的金色皮裙。
如果仔細觀看的話,這個後來出現的女子比起辛蒂和星婭這兩個叛逃的女神戰士來,要美艷上許多。如果說辛蒂和星婭她們看起來淫邪多於美艷的話,那麼這個女子卻是美艷成熟的氣質遠遠勝過了她的裝束帶給別人的淫蕩感。端莊和妖艷會在她的身上成為一體,而且還是相當的和諧,這讓在場的人都十分驚訝!
問劍客、龍堂雙雄以及其他人的驚訝是因為見多識廣的他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女子,而對於柳琴兒和辛西雅她們,這個驚訝卻是因為她們認出了這個女子的身份。她就是公孫世家的家主公孫大娘!
這個時候,大地的震動好像停止了下來,半球形的七彩光幕不住地旋轉,裡面的那把神劍已經完全失去了劍身,宛如一道流動的光線。眾人一邊戒備進來的這個女子,一邊時刻注意光幕的變化。
「奶!!是奶……」柳琴兒睜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公孫大娘的臉,「真的是……」
為了這張俏臉,葉天龍和龍靈兒還曾經進行了一次賭約,所以,不管是柳琴兒還是辛西雅,她們都對公孫大娘這一張俏臉有著非常深刻的印象和記憶。老實說,除了現在的這一張俏臉還是有一點變化的,雙頰上浮起的淡淡的血色給人一種十分妖艷的感覺。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柳琴兒喃喃地問道,她實在找不出絲毫的理由來推翻自己的觀點,眼前的妖艷女子就是公孫大娘!!
公孫大娘的俏臉上浮起一絲怪異的笑容,穿成這個樣子出現在別人的面前,如果說心中沒有難堪的感覺,那是鬼扯!但這樣的裝束固然是尤那亞故意用來折辱她們的心志,還有一個原因是她們身體所受的改造術要求她們的全身肌膚必須暴露在空氣之中。
而經過這段時間的經歷之後,她對於這樣的裝束,心中居然產生出一種暴露的特別感覺,好像是一種奇怪的放鬆和刺激。這是和她從小所受的教育截然不同的觀念,可以說是天壤之別,但她卻從中得到了一種異乎尋常的感覺,這讓她感到又害怕又歡喜。
但現在面對著自己曾經熟悉的舊人,公孫大娘的心中馬上升起一種難以忍受的羞辱感,自己想竭力忘卻的記憶又都回到自己的心頭,這種感覺好像是萬蟲在咬噬著她的心。
正因為怕見到自己熟悉的舊人,所以她才會讓兩個叛逃的女神戰士去攻擊柳琴兒和辛西雅她們,自己則是去暗殺後來進入此地的人,目的就是想避開這兩個會帶來舊日記憶的人。
「真是糟糕,居然被她們看到自己這種樣子,真是太丟人了!!」
公孫大娘的心中這樣的聲音越來越大起來,羞憤很快淹沒了其他的感覺,看到柳琴兒眼中的憐憫和一絲的不屑,殺機便填滿了她的胸懷。
「既然現在已經被奶們發現了,那只好對不起奶們了!」公孫大娘的口中喃喃地說著,手中的長劍一舉,辛蒂和星婭馬上飛身站在她的身前左右,三個人呈三角形站立。
「小心,她們要出手了!!」蕭天成突然大叫一聲,眾人不由得一驚。
公孫大娘已經發動了 厲的攻勢,劍出人斜進,兩個叛逃的女神戰士則在兩邊從旁策應,旋風狂飆般的殺過來。
首當其衝的是龍堂雙雄的人,根本沒有回招的機會,龍堂雙雄的幾個手下已經慘叫著向四下飛跌,鮮血飛濺。這一交手,龍堂雙雄也感到十分吃力,公孫大娘三個人的攻勢如狂風暴雨,一劍兩槍勾、掛、掃、撥、挑、點、蹦綿綿不絕,像是無數個高手同時在進攻一般,讓他們簡直是無從招架。
沒有想到她們三個人聯手居然可以發揮出如此可怕的威力來,簡直是三個人同時提升了超過一倍的功力都不止。蕭天成看出了其中的不妙之處,連忙對其他人說道︰「如果大家不聯合起來,一定會被她們三個人各個擊破的!」
其實問劍客和張烈也看出問題來了,但因為自覺是身份高超的名家高手,感到難以掛下臉來請求大家的聯手來對付三個女子。現在聽蕭天成這樣一說,自然是借此機會下台。
而香苓和柳琴兒她們兩夥人雖然不想加入圍攻的行列,可是公孫大娘卻不想放過她們。混戰中,公孫大娘三人的陣勢捲到香苓的面前,一個獸人屬下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一劍擊斃,使得香苓也只有出手自保。
這麼多高手的圍攻卻沒有讓公孫大娘她們感到絲毫的困難,陣勢再轉,到了柳琴兒和辛西雅她們的面前,面對要想置於死地而後快的攻擊,柳琴兒和辛西雅也只有奮起應戰。


第十二集 青州篇 下

第三章 何為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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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辦法了!」

葉天龍暗中咬牙,畢竟要從水鏡迷之玄陣中出來的慾望以及想和柳琴兒、辛西雅她們會合的念頭戰勝了其他的想法。但在他的內心深處,不可否認的是,還有一個難以抗拒的原因在其中,那就是要得到如月神之靈所謂的舉世無雙的能力和無盡的生命。

如果真如這個月神之靈描述的,那簡直就是一下子擁有強大無敵的能力,成為無所不能的神,而這幾乎是每一個人的夢想。為了這個目的,王師和風月真君都已經奮鬥了百年,葉天龍他卻可以很輕鬆的得到,這不能不說是一個難以拒絕的誘惑。

月神之靈似乎看出了葉天龍的心理變化,她那張罕世未有的嬌顏上泛起了一絲驚心動魄的淺笑,輕啟的櫻唇中流出了燕語。

「相信我,只要一個簡單的儀式之後,你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做你想做的事情,在這大陸上,再也沒有什麼人能夠阻擋得了你,只要你願意,你甚至可以改變命運的輪子。」

「隨心所欲做要做的事情!……」

葉天龍在心底輕輕的,反覆的念著,他感到自己的心在劇烈的跳動。

「別聽她的話!!」

一個惶急的聲音突然在葉天龍的耳邊響起,他大訝地四顧,卻沒有見到有絲毫的蹤跡,心中不禁暗自生疑,難道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見到葉天龍在疑惑地觀望,面前的月神之靈眼中掠過一絲的異色,但很快就被寬慰的微笑掩蓋了。

葉天龍正準備要舉劍立誓,灑血引約,開始與月神之靈的最終約定,耳邊再度響起了那個惶急的聲音,這次他聽明白了,是從他的心底發出的,這讓他更加迷惑不解了!

看到葉天龍的劍抵在手上,卻遲遲沒有下去,如果沒有血的引約,這一份最終的神契就無法完成,月神之靈不由得心中大急,她的美目中突然現出兩道勾魂攝魄的眼波,恍若有形質的光芒,直射葉天龍的腦中。

葉天龍頓時感到自己的腦袋微微一沈,一個聲音好像在裡面不住的催促他下劍灑血,讓他不由自主地動起手來。

就在這時,葉天龍的身邊白光一現,他的手微微一顫,劍已經劃破了手臂,但沒有再繼續下去,而是一個急怒的聲音響起。

「奶破壞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居然出手了!!」

葉天龍循聲望去,在他的左邊那面水鏡中,不知何時也出現了一個和月神之靈幾乎無二的嬌顏,眼鼻口眉全部是毫無差別的,只有內行人才可以從她們的眉宇之間看出兩個的差別。

月神之靈的眉宇之間隱約透露出一絲的妖艷之色,而後來出現的這個女人眉宇之間卻是一片的清正之色,總之這兩張嬌顏雖然模樣無差,但在眼光獨到的葉天龍眼中卻是表現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味道。

「親愛的姐姐,奶也出來了啊!」月神之靈柔聲說道︰「這樣一來,奶也破壞那個約定,我們持平了。」

「奶!!」後來出現的這個女人臉上現出怒容,「奶借達克之力要對付我,這也是難怪的,但奶居然會在這裡使用攝神術對付宿主,這已經是破壞了父親大人的約定,奶不怕引起禁制的反噬嗎?」

月神之靈發出了一陣笑聲之後,淡淡地說道︰「這麼多年來,終於讓我找到一個可以重新復活的機會,我怎麼能輕易放棄呢?難道說奶就沒有心動嗎?」

說話的時候,月神之靈頭部以下的身軀慢慢顯現出來,讓人感到意外的是,她的身上居然是不著片褸的,但一絲不掛的嬌軀卻是完美無瑕的,如果讓某個好色的男人來評價的話,那就是驚心動魄,其成熟迷人的氣質無以倫比。

可能是水鏡的作用吧,月神之靈的胴體有如驚鴻一現,馬上便被一層淡淡的水霧所遮掩,這種隱約朦朧的感覺就像是霧裡看花,醉人的魔力撲面而來。

葉天龍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月神之靈現身,突然轉頭望向左邊的水鏡,果然不出所料,水鏡中的女人也現出了她誘人之至的胴體,一時間讓葉天龍的心中升起一陣眼花繚亂之感。

似乎是看出了葉天龍心中所轉的念頭,兩個女人的臉上露出了截然不同的神態,月神之靈是巧笑著,用十分愉快的口吻說道︰「忘記了向你介紹,這一位是我的姐姐,現在應該稱她為風神之靈。」

而風神之靈卻是滿臉的薄怒,對月神之靈說道︰「我絕對不會讓奶得逞的!」然後她用十分嚴肅的口吻對葉天龍說道︰「你不要上她的當,如果你照她說的去做的話,你將會失去自己的意志,完全受到她的控制,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葉天龍心中一驚,轉眼望著月神之靈,道︰「她說得對嗎?是不是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儀式完成之後,我會完全被奶控制?」

月神之靈微微一笑,並不否認,也沒有回答葉天龍的話,只是惋惜地說道︰「真是可惜啊!達克你怎麼不能再堅持一下呢?只要再多牽制一會兒,我們就成功了啊!」

「奶這個女人,果然是不安好心啊!」葉天龍怒視著月神之靈,雖然這個女人看起來動人心魄,但想到她居然花言巧語來設計自己,他的心頭不禁火起。

「無知的家夥,雖然你失去了自己的意志,但是你能得到舉世無雙的能力,可以隨心所欲地做想做的事情啊!」

一個聲音在葉天龍的心底發出,冰冷有力,每一個字都好像是重重落在他的心裡,讓葉天龍的心神為之搖撼。

「對於一個軟弱的人類來說,能得到神的能力和生命,應該是無上的榮耀!」

最後一個字落在葉天龍的耳朵裡面時,已經是變成從他的身後發出的。葉天龍轉身一看,後面的水鏡裡面居然出現了一團黑色的影子,模糊不清,但隱隱約約可以看出是一個近似於人的形狀。

從這個人形的影子上還不時散發出陣陣的黑色霧氣,讓這一面水鏡看起來是如此的縹緲虛幻,而且這個人影還縮漲不定,有如一團在空中搖擺不定的霧氣。

這樣的怪異景象,饒得葉天龍的膽子再大,也不禁嚇了一大跳。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啊?」葉天龍心中的驚疑立時脫口而出。

「我就是你心中的暗黑之魂!」從黑色的霧氣中發出的聲音不帶絲毫的感情,「其實我就是你心中的另外一面,而她們兩個也是潛伏在你心中的另外一個你自己!!」

這一下子,葉天龍是聽得滿頭霧水,這樣詭異的情勢真是他有生以來從來沒有過的,他茫然地指著三面水鏡,喃喃說道︰「你們都是我,那我又是誰呢?」

風神之靈正色道︰「你就是你自己啊!!」然後一指那團黑色的霧氣,又對葉天龍說道︰「暗黑之魂達克並沒有說對,我們三個人都只是存在於你體內的神靈,受到你身上九炎天脈的禁制,失去了自由之身。」

風神之靈的一番話讓葉天龍聽得是張口結舌,簡直是在聽一個神話一樣。但風神之靈說的話一點也沒有錯,其實風神之靈和月神之靈她們就是被創世父神封印的風、月兩大女神,她們因受到了創世父神的千年詛咒,失去了神的一切形體,被禁錮於九炎天脈之中,而作為九炎天脈的千年傳承之人,葉天龍的身上自然就潛藏著兩個女神的靈命。

而暗黑之魂達克也就是暗黑一族所敬奉的暗黑大魔神,他應該算是一個非常不幸的神,在眾神之戰中,他都沒有隕落,但卻在玉珠發出的「暗黑啟示錄」的請求之下,來到人間想要大發神威的時候莫名其妙的被葉天龍的九炎天脈吸收,成為第三個被封印在九炎天脈中的天神。

作為能力超絕的暗黑大魔神,達克他自然不會甘心情願被困在九炎天脈裡面,於是他便想盡一切的辦法為的是要返回神界,但這個九炎天脈代表著創世父神的能力,就連風月女神都無法抗拒,他雖然努力了好幾次,還是沒有成功,但也不能說他沒有功效,至少對葉天龍來說,影響是非常巨大的,最後一次的努力更是讓玉珠也得到了絕大的好處。

而也正是最後那一次的行動,暗黑之魂的魔氣驚動了被封印在葉天龍心底的風月兩個大女神。受到暗黑之魂的魔氣影響,月神之靈的能力開始變得大起來,使得她在和風神之靈的較量中佔得了一些上風。

在通常的情況之下,葉天龍身上的九炎天脈讓這三個神靈無可奈何,又不能強行破解,因為宿主的強行破壞將使得她們的神魂煙消雲散,靈魄俱散。所以一直以來,風月兩個女神她們只有慢慢影響葉天龍的心,想辦法讓葉天龍的心真正歸向自己一方,好打敗對方。

現在有了暗黑之魂的幫助,葉天龍的心開始慢慢朝黑暗的一面移動,他在對付青峰山的山賊時所表現出來的就是一個證明。

這次為了尋找聖魔神劍,葉天龍進入了創世父神所設立的四絕守護之陣,他體內的九炎天脈馬上和這個守護之陣發生作用,所以他才會在「蜃境迷蹤」的陣法中被轉移到這個水鏡大陣中。而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被封印在九炎天脈裡面的三個神靈才有機會在水鏡中現身。

於是月神之靈就趁這個大好的時機,和暗黑之魂達克聯手,困住了與自己不相上下的風神之靈,然後在水鏡中現出自己的頭部,想辦法來誘惑葉天龍,好讓他和自己真正結合,從而得以重返天神界。

但風神之靈並不甘心受困,因為她知道如果讓月神之靈的計謀成功的話,那麼她將被自己的妹妹完全打敗,結果只能是徹底消失,形神俱亡。只是在暗黑之魂達克的牽制之下,風神之靈雖然意識到情況不妙,也只有先全力以赴擺脫暗黑之魂達克再說。

由於月神之靈的大部分神意都在和暗黑之魂達克一起對付風神之靈,剩餘的神意不足以讓她的整個身體顯現,所以葉天龍看到的她也是一個頭部而已,就在葉天龍快要墜入月神之靈的圈套之中,風神之靈剛剛騰出了一點神意,於是她拚盡全力發出一聲細微的警告,就是這一聲的警告讓月神之靈心急之下,犯了一個錯誤,將她和暗黑之魂聯手的神意收回了部分,好對葉天龍採用攝神術,盡早解決問題。

但這樣一來,少了月神之靈的部分神意,本來就處於下風的暗黑之魂達克就無法再完全纏住風神之靈了,於是風神之靈就趁這一處的弱點,擺脫了暗黑之魂達克的糾纏,現身在另外一面水鏡上。

看到風神之靈也已經脫困而出,月神之靈也只有完全收回自己的神意,從而現出了完整的身形。而隨著風神之靈的現身,暗黑之魂達克也只有放棄繼續糾纏她的念頭,在另外一面水鏡裡面現身,畢竟被禁錮在九炎天脈這麼久,能出來透透氣也是好的。

「只要你擁有了神的能力和生命,還有什麼事情做不成呢?」暗黑之魂達克開始向葉天龍力陳要害,「你失去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人族意志,但你心中所有的願望都可以實現,這樣的交易應該是非常值得的!」

月神之靈也柔聲說道︰「三界九地,除了你之外,再沒有一個人能夠像你這樣擁有這樣的機會和能力,如果坐失良機,那才是後果不堪設想!」

風神之靈在一邊哼了一聲,道︰「你們少說了一點,並不是他心中所有的願望可可以實現的,而應該這樣說,所有黑暗的願望都可以實現,他將變成一個無情無義的冷血之人!」

葉天龍轉頭望著風神之靈,他沒有想到這次單純的尋找神劍居然會變成這樣的狀況,簡直讓他一下子無法完全消化,更不用說是接受了,所以他現在只有傻傻地聽著這三個只有在傳說中出現過的神靈說話。

「有所得必有所失去,這是亙古不滅的法則啊!」月神之靈淺淺一笑,道︰「再說了,姐姐奶為什麼說是黑暗的願望呢?我們都只是率性而為,表達出自己內心深處的真實一面而已,不像奶這樣的偽善!」

暗黑之魂達克發出一陣怪笑,接著說道︰「說到黑暗,這本來就存在於每一個人的內心世界,奶們所謂的善又是什麼呢?眾神之戰中,多少的神打著正義和善的旗號對付與自己意見相左的神,這也是神靈的黑暗啊!」

風神之靈不屑地說道︰「你們這都是在巧言令色,強詞奪理。追求正義,存心為善的,就一定會疾惡如仇,也自然要淫除為惡的。」

「難道說和奶們的想法不一樣,就是惡嗎?」月神之靈撇了一下嘴巴,「其實是奶們在淫除異己罷了。」

「豈有此理!」風神之靈怒視道︰「明明是你們這些人心存惡念,做了惡事,居然還會說別人不好!」

「那奶就沒有殺過生靈?」暗黑之魂達克不服氣地回道︰「眾神之戰中,奶幹了什麼事情啊?」

看到這三個家夥在這裡唇槍舌劍,鬥得津津有味,似乎是要把眾神之戰的帳算個清楚,葉天龍早已是聽得頭大如斗。

聽到後來,他不禁也喃喃地說道︰「什麼是善?什麼是惡?」想起自己參加的每一次出戰,好像都是宣稱自己是正義的一方,是為善的,甚至是奉神靈的名義而戰,但往往對手也是持著同樣的觀點。不料現在就連神靈好像也在為善惡而爭,這讓他感到迷惑不解,不禁自問到底善惡如何定義?

越想越糊塗,葉天龍已經弄不清楚善惡的區別,如果說這兩者是水火不相容的,可世上真的有完全的善惡之士嗎?在某些人眼中看為善的事情,在另外一些人的眼中就變成十惡不赦的事情,這樣的例子並不少見。很多的時候,因為所秉的理念不同,所站的角度不同,誰又能判斷事情的真偽善惡呢?

耳朵裡面傳來的是三個家夥爭吵不休的聲音,幸虧她們出來的只不過是通過水鏡顯現的神意而已,如果說真正的形體也出來的話,說不定這個地方早就成了眾神大戰之後又一個新的戰場,這三個家夥一定會大打出手的。

葉天龍突然大喝一聲,道︰「你們都不要吵了!」風神之靈、月神之靈以及暗黑之魂達克不禁同時一呆,都望向站在當中的葉天龍。

「我現在要出去!」葉天龍大聲說道,「這種爭論千年不休,我可沒有功夫聽你們的廢話!」三個神靈頓時傻了眼,沒有想到這個家夥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還以為他會有什麼高見呢?

原來葉天龍發現自己想得越多越深入,就越感到迷惑不解,加上風神之靈和月神之靈的爭論,更使得他的腦袋都疼起來。「既然無法想出答案,就先把這個問題放一下!」生性豁達大度的他一向都是奉行這樣的觀點,「絕不要讓自己太過於傷腦筋了!」,因此他才會乾脆將這個善惡的問題拋在一邊,心思轉到外面的柳琴兒和辛西雅她們的身上。

這一下子,讓他想起了方才在水鏡裡面看到的情況,柳琴兒和辛西雅她們正遭遇那兩個神秘敵人的偷襲。葉天龍已經認出了那兩個裝束淫邪的女人正是尤那亞身邊那兩個可怕的高手,根據莫干人的描述,這兩個女人的身手非常駭人,而且渾身刀槍不入,不知道柳琴兒和辛西雅她們對上這樣的敵人,後果會如何?

一想到這裡,葉天龍不免心急如焚,他再次大聲地說道︰「我不管什麼善惡是非的問題,現在我只想能知道那邊的情況如何!」

風神之靈和月神之靈相視了一下,幾乎是同時說道︰「你看那面水鏡!」

話音未落,葉天龍身邊唯一沒有影像出現的那面水鏡中白光一閃,隨後出現了柳琴兒和辛西雅她們所在的地方的景象。

看到葉天龍焦急的樣子,風神之靈突然說道︰「接受我的靈,我來幫助你到她們那裡去!」

月神之靈頓時嘲笑道︰「親愛的姐姐,奶這樣做不是一樣在乘人之危嗎?奶也在引誘宿主啊!」

暗黑之魂達克則乘機引誘葉天龍道︰「你如果和她結合的話,只有得到她一個的能力和生命,而如果和我們結合的話,就可以得到我們兩個的能力和生命,不管從哪一方面說,都是強大許多的。」

葉天龍大感頭痛,他知道這三個家夥都是不安什麼好心的,都想引誘自己加入她們的陣營裡面,好得到自己的身體,但如果不這樣做的話,自己就無法離開這個該死的鬼陣,也就無法和柳琴兒、辛西雅她們會合,特別是現在看到柳琴兒和辛西雅她們正在和強敵作戰,自己更是別無選擇。

左思右想,葉天龍終於抬起頭來,大聲地宣佈道︰「我決定了!我要……」

就在這個時候,葉天龍感到自己腳下的大地開始發出磨擦的響聲,眼前的水鏡也發現劇烈的晃動,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攪混水鏡的鏡面,鏡子裡面的景象開始扭曲變形。

「這是怎麼一回事情?」不僅是葉天龍,就連風勝之靈她們也不禁驚叫出聲。

地表出現了裂痕,腳邊的小石子開始躍動了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地底深處要出來一樣,不住升高的鳴動搖撼著葉天龍的雙腳。

一聲劇烈的爆裂聲響之後,七彩的光芒充滿了葉天龍的身遭左右,讓他根本無法睜開眼睛。

就覺得耳邊的爆響聲尚未完全消失,四面便不住地傳來了水鏡爆裂巨響,從自己的身邊一直向遠處延伸過去,森森陰寒之氣漫過來,似乎是此地的水鏡被一隻看不見的手逐一打破。

似乎是過了很長的時間,又好像僅僅是一呼吸之間,一陣風聲在葉天龍的響過之後,他耳朵裡面聽到的是眾人的驚呼聲,其中有他十分熟悉的女人聲音,是柳琴兒和辛西雅她們的叫聲。

葉天龍猛的睜開眼睛,果然眼前出現了柳琴兒和辛西雅她們驚喜交加的俏臉,再看看身邊的環境,自己居然已經轉到了方才只是在水鏡裡看到的那個洞窟。他不相信地再次閉眼,然後再睜開眼睛,才發現這並不是自己的幻覺。

想起了風神之靈和月神之靈她們,葉天龍連忙暗中檢查自己的身體,沒有發現絲毫的異常情況,好像自己之前經歷的事情僅僅是一場奇怪的夢。但腳下大地的搖晃和小石頭的跳躍,無一不在證明剛才他所遇到的事情並不是一場夢。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01

第十二集 青州篇 下

第四章 神劍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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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這山洞發生震動發生之前,公孫大娘三個女人和蕭天成、問劍客等人的交手是佔盡了先機。

面對眾多高手的圍攻,她們三個人卻是進退自如,揮灑劍招槍式,予取予求,十分的攻勢中,她們三人足足佔了七分。

這讓圍攻的一眾高手又驚又怒,這樣的局勢如果傳出去的話,絕對是讓人難以置信的。

十大高手中的兩位人物,加上其他各自雄霸一方的高手,居然還被這三個女人打得處於下風,疲於招架。

辛西雅也是越打越心驚,因洛uo深知兩個叛逃的女神戰士她們的底細,長久以來的相處,可以說女神戰士之間已經是知根知底,毫無秘密可言,彼此之間對武技的瞭解就像是一個人一般。

可現在僅僅分別了年餘,辛蒂她們兩個人的武技進展卻是成倍數地增加,可說是遠遠超過了辛西雅的進展。

這是非常不合常理的,對於女神戰士所練的武技,辛西雅是最清楚的一個,而且她也是級數最高的一個。在漫長的歲月裡,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已經想過了各種能夠提高自己武技修為的辦法,可以說該用的辦法全部都用過了,除非辛蒂她們在本身有了一個突破,才可能有這種超越級數的提升,不然的話,受到她們本身肉體機理的限制,武技絕對不可能有這種飛躍式的提高。

因為女神戰士所練的武技是和她們強橫無匹的肉體相配合的「聖女神功」,肉體的強大和武技的高低有著密切的關係,隨著武技的提高,女神戰士的肉體也會越來越強橫;反過來,肉體的強橫使得她們可以練更加高階的「聖女神功」。兩者之間是相輔相成的,也就是說,在這麼多的女神戰士之中,辛西雅是最強大的一個,她的強大不是說比其他的女神戰士高出一點,而是整整高出一個級數,已經是「聖女神功」所能達到的最高級。

可從現在的交手來看,原本在她之下的辛蒂和星婭兩個女神戰士所練的「聖女神功」已經超過了辛西雅的級數,可以說,她們兩個人的武技修為已經是有史以來女神戰士中最強大的兩個,突破了女神戰士自身的束縛,這也給辛西雅她們一些啟發,原來自己練的武技還可以再進一步提升的。

雖然說是眾人圍攻,但真正遞上手的還是幾個高手而已,很多人僅僅是圍著戰團在那裡轉圈,有時反而擋了自己人的路。

公孫大娘手中一支寒芒如電的長劍,宛若神龍夭矯,人也快得如同鬼魅幻形,在兩個同樣強橫無匹的女神戰士的策應下大發神威,在刀山劍海中飄忽如煙,只看到電虹飛閃,只聽到劍吟震耳,三個人像走馬燈般閃動,轉到那裡都會有慘叫聲發出,身手較差的那些大漢紛紛中招。

幾個照面之後,蕭天成發覺到其中的問題,連忙大吼道︰「退下去一些人!人多了施展不開!!」他想得挺好,但公孫大娘哪裡會讓他如願,長劍連出,忽進忽退,時左時右,讓眾人防不勝防。

混戰之中,香苓對上了公孫大娘的長劍,她奮力才將一劍擋開,一槍有如天外飛星,直奔她的腰肋部。

一聲驚呼,香苓的身形火速暴退,在間不容髮中避過一擊,槍距胸前半尺滑過,她感到勁風直迫內腑,不覺有些花容失色。

但根本沒有轉過念頭,公孫大娘一劍疾揮,將身右的問劍客迫退半步,早已扭身送劍,劍氣再度光臨她的胸前。

香苓大吃了一驚,未料到公孫大娘下手會如此快,這一劍來勢勁急,料到難以躲避。百忙中,她縱身而起吸腹收腿,雙手化作利爪,直擊對手頂門。

「噗」一聲響,劍氣洞穿了香苓腰間的革囊,裡面的那顆寶珠立刻滾下。公孫大娘的劍式沒有絲毫的停頓,腕翻劍升,轉向斬擊她的雙爪。

香苓大駭,收爪翻身,身邊遞來一槍一劍,是柳琴兒和辛西雅出手解救,迫退公孫大娘的進擊。

寶珠尚未落地,旁邊的蕭天成突然心生貪念,側身彎腰,左手疾探,想去撈取這顆功能防魔消法的寶珠。

「竟敢搶我的月魄靈珠!!」香苓嬌叱一聲,兩道白光直射蕭天成。她三絕女將之名可不是白白起的,槍、爪、飛劍都是一絕。

聽到「月魄靈珠」的名字,公孫大娘的臉色微微一變,原本進擊問劍客的長劍一個轉折,劃向蕭天成的手。

同時她身邊的兩道紅光血影連閃,一瞬間已經在兩個張烈的部下身上製造了兩個血窟窿。

辛蒂和星婭的槍還沒有來得及從大漢的身上收回來,五個女神戰士的飛電標槍已經如雷似電,捲起滿天的電光,朝她們的身上招呼過來。

蕭天成的碧玉蕭發出銳嘯,兩道水箭疾射而出,和香苓的小飛劍在半空中撞個正著,水珠四下飛濺。

蕭天成的右足一點地面,一個人往後翻退,同時左腳掃向那快要落地的「月魄靈珠」。

「月魄靈珠」應腿而飛,飛向身形未穩的公孫大娘。嘯聲動人心魄,劃空撕破氣流的聲音如同隱隱風雷。

公孫大娘冷笑一聲,身子側閃,讓過「月魄靈珠」的來勢,正待伸手去抓之際,問劍客一聲大吼,長劍化作驚電,炎流四下散溢。同時後面的龍堂雙雄盾掩身貼進,火雜雜地向公孫大娘攻來。

面對火系魔法劍的攻擊,後面又有冷徹骨髓的陰風襲來,公孫大娘的臉色一正,放棄了抓住「月魄靈珠」的想法,劍化游龍,光華繞身,血霧急促湧動。

「錚錚錚錚!」雙劍相接聲震耳。

這時候「月魄靈珠」已經飛過了戰團,朝中央那個七彩光幕疾飛而去。

「砰!」的一聲巨響,「月魄靈珠」直接撞上了七彩光幕,頓時爆起滿天的華彩,各色的光流在洞窟中不住地遊走,幾個大漢閃避不及,被流光擦到,立時一陣灼熱感傳至心頭,忍不住慘叫出聲。

人影暴閃,所有交手的都停了下來,望向那發生異變的光幕。只見當中那把神劍已經失去了蹤跡,只有劍形的流光在不住的發散。

「這是……」大家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時,光幕突然爆裂了,強烈無比的光芒讓每一個人都無法睜開眼睛,這一瞬間,所有人都失去了感覺。

這一切都是由於香苓那顆「月魄靈珠」所引起。其實這「月魄靈珠」是上古的寶珠,最先是掛在兩大女神之一的月之女神身上,具有神鬼莫測的神通,後來幾經周折,成為月之神殿的鎮殿寶物之一。香苓能得到這顆「月魄靈珠」,也是月之神殿裡面高層人物的幫助。

而這裡的七彩光幕是神所設立的光之守護結界,除了設立此結界的神之外,可以說沒有誰能夠打開這個結界。但它的性質正好和這一顆「月魄靈珠」是完全相反的,所以當這「月魄靈珠」撞上這個光之守護結界時,引起它裡面能量的異常流動,混亂的結果就是整個結界的破壞。

如果換一個地方,這個結界這樣被破壞的話,引起的後果是不堪設想的,它的爆炸衝擊力足以將在場的所有人全部殺死。應該說,這次大家十分幸運,受到此地陣勢的影響,光之守護結界爆炸產生的強大能量全部被這個陣勢吸收,從而引起整個陣勢的連鎖反應,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甚至就是當初設立這個陣勢的神也絕對不會想到這樣的場面。

正是因為陣勢的變化,葉天龍才會從被圍困的水鏡中傳送到這個地方,再次和柳琴兒與辛西雅她們會合。

「這個洞窟快要塌了!!」

不知道是誰在大叫,讓葉天龍和柳琴兒她們的重逢失去了一份喜悅之情。似乎是在應和這個人的喊叫,大大小小的石塊從洞窟的兩邊不住地滾落下來,撞擊聲交替響起,整個洞窟都籠罩在這種令人不快的聲響中。

這個時候,洞窟中的人已經全部停手,他們每個人都知道自己現在深入洞窟腹地,來路上又有「蜃境迷蹤」這樣的奇陣,根本沒有辦法搶在整個洞窟塌掉之前逃出去的。

一時的貪念,害得自己陷入生死之地,可現在也已經後悔莫及,他們只有呆呆地望向當中那不住變幻的七彩流光。

絕望之中,蕭天成突然一聲怪叫,「都是奶這個鬼女人!!」說著,手中的碧玉蕭劈面向公孫大娘點去。

公孫大娘也正在惱怒之中,當下一聲冷哼,向左一閃,手中的長劍化出無數的電虹,兇猛地揮劍進擊。

劍風激盪,她居然一劍將蕭天成的衣服劃裂,幸虧蕭天成見機暴退,才沒有被公孫大娘一劍見血。

見蕭天成向公訴大娘發難,其他的人也好像突然間找到一個目標了,立刻大叫著撲上去,刀劍齊出,風雷俱發,狂風暴雨似的向公孫大娘她們三個人攻去。

公孫大娘見狀也毫不示弱,嬌叱不斷,和兩個叛逃的女神戰士一起回擊,她們凶狠如虎,長劍和標槍來回掃蕩,罡風厲吼,加上地下的碎石八方激射,山洞搖晃不定,顯得是那麼的動魄驚心。

葉天龍看到這樣的場面,不禁發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會做出許多奇怪的事情來的!」辛西雅輕輕說道,不死的生命讓她們這些女神戰士經歷了比在場的所有人加起來還要多的事情,看到眼前混亂的場面,她一點也不覺得驚訝。

即便是武技再超凡的絕頂高手,在生死關頭的表現還是和普通人一樣的,甚至可以說比起一般人來更難以想像。

由於公孫大娘三人,這個異變才會發生,所以在這些高手看來,讓自己陷入死地的就是她這個罪魁禍首了,在自己死之前,一定要先把罪魁禍首打入地獄,想來這些人都是抱著這樣的念頭。

葉天龍聽罷不禁搖頭歎息,苦笑著說道︰「奶們是不是也應該打我一頓,是我把奶們帶到這個地方,現在看來是難逃一劫了!」

柳琴兒深情地望著葉天龍,能和所愛的男人生死在一起,她已經非常滿足了。

方纔她還以洛uA也見不到葉天龍,現在既然已經在他的身邊,就沒有什麼別的事能再讓她掛心了。

「天龍,別這麼說,能和你這樣在一起,我已經十分滿足了,可惜……」

她突然想到肚子裡面的孩子,正想說什麼的時候,當中那道流光猛地發出萬丈光芒,在耀眼的光芒之中,一把比天上的太陽還要亮上萬倍的劍現出身來。

「神劍!!」

「神劍出來了!!!!」

大漢們不知所措地叫喊著,使得正打得不可開交的那些人全部望了過來。在這樣山搖地動,人心惶惶的情況下看到這把聖魔神劍,大家依然為這神劍的光芒深深震撼了。

真不愧是傳說中的神劍,劍刃的光芒勝過天上的太陽。越是觀察這把神劍,這劍刃的光芒就越是耀眼,似乎這神劍就是一個有生命的發光體,它那律動的光波隨著閃閃的光芒傳到在場的每一個人身上。

要承認恐懼和臣服固然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但是,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從心底發出對這神劍的敬意。這把神劍本身確實有它傲視天下的威力,而這種力量甚至可以懾服了這些自認是膽大包天的英雄好漢、絕世高手。

傳說中,這神劍代表著天命,看來是有一定的道理。像他們這些人都會被這把神劍所震撼,如果是普通的百姓,早已向這把神劍頂禮膜拜了。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不敢出聲,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喘,生怕會驚動這把神劍。

每一個人的心中全部都是一片空白。這個時候,什麼生死的問題都好像從他們的心中離開了。

倏然,這把神劍的光芒大漲,向上下兩個方向無限地伸展過去,大地在神劍的光芒下不住地震顫,龜裂持續擴大。洞頂開始搖晃,分裂,受到光芒直接的撞擊的岩石馬上裂開了,人頭大的石塊雨點般地落在眾人的身旁。

就算是再武技蓋世的人,在這種驚天動地的情勢之下也只有束手待斃。雖然有人曾經想到魔法中的傳送術,但在這個奇異的洞中,此術根本無法發揮作用。

「轟隆!」炸雷在眾人的頭上響起,震得大家的耳鼓嗡嗡作響。

一陣強烈的罡風吹過,眾人看到了一件極度震撼的事情。所有的景色突然間好像是被這一陣狂風吹走了,就在一剎那之間,他們處身在空曠的山地上,旁邊就是他們剛剛進洞之前看到的景象,剛才這個神奇的洞窟已經無影無蹤了。

這樣的變故讓所有的人都為之目瞪口呆!難道說他們方纔的經歷都是一場虛幻的景象,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洞窟?只是大家一起在這個地方做了一個完全相同的夢?

但再仔細看看自己身上,交手的痕跡十分明顯,被公孫大娘她們三人殺死的大漢也都橫陳於地,鮮血還是熱的。

而懸在半空中的神劍已經消失不見,原本神劍現身的地方現在是一道深深的裂痕,從中發出了點點的光芒,不時有流光逸出。

「神劍是飛走了,還是在這個裂縫裡面?」驚魂未定的人們心中馬上升起了這樣的念頭。

空中突然下起了雨,豆大的雨點劈頭蓋臉地打下來。不知何時,天上已經聚集了層層的黑雲,而且在漸漸地往下壓過來,籠罩在每一個人的頭上,讓人感到一種難以言狀的壓抑感。

氣流在腳下毫無章法地亂卷,吹起了漫天的砂礫,強烈的力量繼續搖晃著地軸,這更加提醒了眾人,方纔的一切並不是什麼幻覺。

一道劍氣直衝雲霄,光華灼目,擊穿了壓頂而來的黑色雲層。地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轟鳴,想要衝出來一般。

葉天龍正在望著裂縫發呆,站在一邊的獸人女將香苓的臉上神色百變,突然間銀牙一咬,眼中閃過一片殺機。

只見她一揚素手,一道白光直奔葉天龍的背心要害。

「小心!!」正轉頭望向葉天龍的柳琴兒看到後不顧一切地衝了過來,撞開了葉天龍,白光沒入了她的手臂,是一把晶瑩雪亮的短劍,略帶弧度的劍身更增加了它的切割力。

「奶這個賤人!!」葉天龍咬牙切齒地罵道,同時手忙腳亂地抱住柳琴兒,連忙給她止血包傷口。

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見狀紛紛靠過來,準備向獸人們發動攻擊。

香苓強硬地說道︰「在天風一戰,你和你的女人殺了我們多少的同胞,我只不過是為他們報仇而已!」

「我要殺了奶這個賤人!!」葉天龍將柳琴兒交給身邊的一個女神戰士照顧,自己則揮劍衝向香苓,一劍劈下,風雷俱發,炎流湧動,他是真的非常心疼柳琴兒的受傷。

香苓的神情微微一變,據她的瞭解,眼前這個男人並不是什麼有份量的高手,他所依仗的只不過是他身邊的那些女人而已,好色無德的男人是資料上的分析,可從他這一劍來看,卻是絕不輸於任何一個在場的高手。

香苓不知道,短短的半年間,葉天龍所得到的進展是別人一輩子都可能無法得到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剛才守護聖魔神劍的魔法陣發生異常的變故,當時葉天龍正在和風神之靈、月神之靈以及暗黑之魂在水鏡陣中討價還價,這樣突然間的變化,讓三大神靈的部分力量脫離了神靈的控制,留在葉天龍的身上。

雖然吃驚,但香苓也是毫不遲疑,一個嬌軀倒起翻騰,柔軟如蛇,間不容髮地從葉天龍的劍尖前疾降,翻騰時縮小如貓,翻了一匝後左爪前探,人已經到了他的正下方。

一身的緊身勁裝,在做這樣的翻騰動作時,那包裹不住的豐滿身材十分的搶眼絕妙,胸前的風景更是讓葉天龍不由得呆了一下,但他此時怒火中燒,倒也沒有了往日的好心情。

通體赤紅的神器烈火劍在空中毫無凝滯地改變了方向,赤焰爆漲,擊向香苓的手臂。

香苓收勢急郊u U,腳一沾地立即順勢下挫,不躍起反而是伏進向前滾翻。

一聲嬌叱,香苓的雙爪齊出,絲絲的銳勁直撼葉天龍的雙腿。如果搭上的話,絕對是皮開肉綻。

葉天龍雙腳緊縮向上翻轉,人劍渾然如一,劃破空間,光華勝過流星,這全身全心的奮力一擊,挾雄渾的風雷強攻猛壓。

「嗤」地一聲裂帛聲響,香苓雖然見機連翻帶退,但還是被烈火劍的劍氣劃破了大腿,火熱的感覺立刻衝到她的大腦,鮮血湧出,濕了褲腳。

辛西雅她們則和香苓身邊的獸人鬥在一起。這些獸人更不是女神戰士的對手,才一個照面,就已經有兩個獸人高手倒在女神戰士的飛電標槍之下。

這邊的交手對於其他人來說,卻是毫無影響,他們的注意力全部在那道正發出沖天劍氣的大地裂縫上,不少人都縱身掠到裂縫的旁邊,意欲察看裡面的詳情。老實說,他們還巴不得葉天龍一夥人和亞素的獸人們鬥得再激烈一些,人再多死幾個,最好的結局是兩敗俱傷,這樣一來,他們也就少了兩個實力不俗的競爭對手。

大地隆隆的響聲中,裂縫中的光華漸漸升上來,霞光萬道中,一道白茫茫的雲團包裹著一把劍形的物體,從裂縫中緩緩浮上來,說是劍形的物體也許不是很恰當,確切的說法應該是一道劍形的強光在雲氣中熠熠生輝,光芒的強烈即使是眼力最好的人,也無法看清楚裡面的劍身。

「這只能是天神所創造的奇跡!!」

在遠處靜靜觀看的俊美男女久久才發出這樣的驚歎聲,原先看到的山洞竟然會在一道強光照耀下憑空消失,好像它本來就沒有存在過一樣,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說出去沒有一個人會相信的。

感歎過後,如姬轉頭看了看身邊的白飛虎,後者的臉上也是一片的驚訝之色,眼下的情況完全在他的認知之外。

抬起頭來,原本青白色的天空正被一片黑暗所籠罩著,藍白的雷光偶爾在天際閃現,天地似乎要從上方和下方將人們壓扁似的。

如姬突然說道︰「是時候了,你要下去嗎?」

「奶說什麼?」白飛虎呆了一下,喃喃地將如姬的話再複述了一次,然後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啊?」

「下去奪那把天命之劍啊!!」

如姬正色道︰「神劍一定就在那道大地的裂縫裡面,你可以下去搶了,我在這裡助你一臂之力。」

白飛虎的心中一動,問如姬道︰「奶能牽制住這麼多的高手嗎?」

如姬莫測高深地笑了笑,道︰「我可以為你創造出這樣一個機會,但最多不超過半刻鐘。」

白飛虎神情大動,一顆心不禁躍躍欲試,但經過盤算之後,他還是說道︰「等那神劍被拿出來後再說吧。」

如姬深深望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對自己身邊的侍女說道︰「把我的琴拿出來!」

能想到這一點的絕對不會只有如姬一個人,在這裡的許多人也已經意識到,神劍應該是在這發出光芒的裂縫之中。

一聲咆哮震耳,接著一個全身包裹在裝甲裡面,看起來好像是一座堡壘的人從亂石堆中一躍而出。

「給我殺!殺!殺!!」

三聲殺字剛落,從他的身後突然冒出了大批身穿血紅色戰甲的人,人數足有近百名。他們正是尤那亞從血衣隊裡面精心挑選出來的精銳部隊,沒有一個不是以一擋百的好手。

問劍客他們全部是感覺敏銳的好手,居然沒有發現這一大批人馬的埋伏,不由得大吃一驚,但轉念一想,也就不足為奇了。

一連串的事件接二連三地發生,讓他們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又是在如此山搖地動,狂風暴雨中,而且他們的心神又被神劍所吸引,能分心去查看有沒有別人的埋伏才怪呢!

公孫大娘三人一看到血紅色戰甲的同伴發動攻勢,也再度向眾人進擊,而且比方才在洞中更加兇猛。

一下子,眾人就感到壓力大增。剛一交手,身手較差的幾個大漢已經被砍翻在地,當下沒了聲息。

公孫大娘她們三個人在裡面左衝右突,血衣戰隊的人在外面圍攻,雙方的配合十分默契。

問劍客、龍堂雙雄等人雖然是竭盡全力,接連擊斃了好幾名血衣戰隊的人,但他們的身上也添了數道的傷口。

「混帳東西!!」問劍客怒不可遏,一聲沉叱,人化狂風急速閃動,身劍合一破空發招,同時左手一揮,平地響起一聲炸雷,火焰狂噴而出,黑煙迎風狂湧。

火系魔法和絕世劍術同時發出,果然聲威驚人。衝到他身前三個血衣隊武士當即肢斷體裂,火煙纏身,慘叫飛跌。

左肩上一道血痕的蕭天成雖然一言不發,但神情陰沉可怖,手中的碧玉蕭發出攝魂的七音,聞者不禁為之一滯。

眨眼間,兩具頂門塌陷的屍體倒在他的腳下,都是被碧玉蕭擊中的痕跡。

不過他們所面對敵人實在太可怕了,三個經過異常改造的女人,實力幾乎達到駭人聽聞的地步,如果是不到一定程度的攻擊,根本對她們產生不了什麼影響,而她們一出手,就需要全力出招才可擋住。這不禁令他們越打越心驚,這樣的情勢是絕對不利的。

混戰中,葉天龍他們和香苓一方的人早已被分開了,各自陷於和血衣隊武士的惡戰之中。不過相對的,葉天龍他們要好過一些,畢竟十五個女神戰士的實力非同小可,加上她們對於聯手合擊之術十分精通,一場惡戰下來,反而是血衣隊的武士死傷十餘名,辛西雅她們卻僅僅是添了幾道小傷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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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強敵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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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陽光撕開了半空中的雲層,將光線射到這素來陰暗,難見光明的天坑裡面,大地的震動也完全止息了。

但人們之間的惡戰卻是進行的十分慘烈,血衣隊的武士只剩下了近三十名,而他們的對手則是傷亡慘重,付出了可怕的代價。

龍堂雙雄是第一個逃離天坑的,他們兩兄弟在血衣隊武士的圍攻下均是身負重傷,而帶來的人則全部被公孫大娘她們殺死了。見情勢不妙,他們兩人心意相通,拚命殺出一條血路,含恨而遁。

問劍客、張烈他們也好不到哪裡去,手下的爪牙已經全部橫屍當場,自己也是狼狽不堪,滿身是血,蕭天成更是腰部被辛蒂的標槍洞穿了,人也幾乎丟了半條命。

香苓在五個血衣隊武士的圍攻下苦苦支撐,她的腳下有六具敵人的屍體,但代價是她的身上三處深可見骨的傷口。

她帶來的獸人也早已經成洛ua上沒有生命的屍體,其中有幾個還是屍骨無存。

能夠重創這麼多的高手,公孫大娘和那兩個叛逃的女神戰士功不可沒,如果沒有她們三個人的主攻,牽制了這些高手的大部分精神,血衣隊的武士不可能讓這些頂尖高手吃這麼多苦頭的。

說起來,問劍客等人的受傷,都是公孫大娘她們的傑作,在交手中,她們身上發出的陣陣異香,聞在敵人的腦中,會帶來戰力的減損,但血衣隊的武士聞到後卻是精神大振,表現出一種異常的亢奮狀態,殺意也更加強烈了。

只有葉天龍和辛西雅她們的戰績最好,二十多名血衣隊的武士橫屍在地,就連那個全身裝甲的領隊也被辛西雅的一槍擊穿了他的大腿,讓他半天才恢復過來。

見到這樣的情況,公孫大娘三人便轉過來全力攻擊葉天龍和辛西雅她們,這才將血衣隊的傷亡控制住。

而公孫大娘的加入,給葉天龍和辛西雅她們帶來的卻是極大的麻煩。

在公孫大娘她們的協調下,局勢漸漸被血衣隊的人控制了,加上龍堂雙雄的負傷而遁,眾人的鬥志大減,問劍客他們也開始準備想要逃離。

對於血衣隊來說,現在葉天龍一方是他們最大的目標,他們大部分的力量都用在葉天龍一方的身上。雖然有辛西雅和其他女神戰士的拚死搏殺,但因為要分神照顧柳琴兒,再加上公孫大娘和辛蒂她們三人有著比女神戰士更加強橫的肉體和武技,讓葉天龍他們感到頗洛uY力。

「要不要出去?」雪姬在心中暗暗發問,沒有想到這一次的任務,遇到的敵人會有如此強大的實力,除了她以外,其他的天忍眾,根本無法和這些人對抗的。

她回頭四顧,自己的部下深得藏身的要領,這一點是最值得她驕傲的。

「只有不讓一方取得絕對優勢,這樣才有機會!」

雪姬下了決定,她開始發出暗號,指示一干天忍眾慢慢向鬥場靠攏。

「葉大人,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一把俊朗的聲音在鬥場上空響起,一個白髮過腰的青年人飛身而來。白飛虎知道不能讓葉天龍他們敗落,不然的話,場面將完全被這一群實力可怕的血衣人控制住,到那時,神劍自然成為這些人的囊中之物。

隨著白飛虎的出現,一陣風雷聲在半空中響起,正在全力出手的血衣隊武士頓時感到腦門一震,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敲打了一下。

全身裝甲的領隊和公孫大娘他們雖然也感到極不舒服,但心神並沒有像這些武士這樣亂掉。

公孫大娘已經聽出了這是琴聲,她的腦海中猛的閃過一個念頭,失聲道︰「不好,大家小心!這是落日風雷!!」

但她的話是對牛彈琴了,血衣隊的武士哪裡知道什麼叫作「落日風雷」,現在他們的心神已經處於混亂之中,幸虧他們的對手也受到一些影響,沒有對他們立下殺手,但這樣一來,他們反而落在下風了。

正在悼uV敵人的白飛虎知道這是如姬在發出琴聲,他真沒有想到如姬她有這樣的絕技,這是幾近失傳的音殺之術。

如姬的琴聲剛剛發出的時候,突然有一群身穿黃色戰甲的人出現在鬥場的百步之外,那裡正好是一處凹陷之地,可以說是絕佳的藏身之處。

這群人好像是和如姬商量過一樣,乘場中的人都在因她的琴聲魔音而心神不定之際,數十道白光從他們手中武器發射出來,食指般粗細的光柱帶著強大的能量呼嘯而來。

慘呼聲接二連三,血花飛濺,當下射倒一片血衣隊的武士。

這突然間的變化,就連白飛虎也是一愣,看到一道白色光線急速地朝這邊飛來,遠遠就感到其中蘊含著強大的能量,他連忙中途折向,一口氣翻了三個身才躲過空中疾射而來,這道足以致命的白色光線。

再看場中已經是一片大亂,人人都忙著躲避這一陣突如其來的攻擊,再也無暇顧及和對手一決雌雄,而當中損失最大的自然是尤那亞的血衣隊。因為白色的光線十成有七成是招呼在他們的身上。

白色的光線不斷地從這些人的手中發射出來,打在地上發出陣陣的爆響聲,山石亂飛,土塊飛濺,片刻之間,眾人所站的地方已經是坑坑窪窪,凹凸不平了。

葉天龍一邊躲避光線槍的射擊,一邊大罵道︰「該死的,費山的人也來湊什麼熱鬧啊!」

他認出了這些人的來歷,領頭的那個傢伙正是武雄信身邊的親信,那天在吉裡曼斯的府上曾經見過一眼的。

幾個女神戰士掩護著柳琴兒退往邊上,經歷過上次的遭遇,辛西雅她們已經對這種可怕的武器有所瞭解,也有了一定的抵抗力,所以光槍的射線打在她們的身上也不會再讓她們受傷流血,只是被擊中後還是非常難受的,這種疼痛一時半刻也無法消退。

看到女神戰士為了自己,奮不顧身去擋射來的光槍射線,柳琴兒的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滋味,現在在眾人之中,好像只有自己最沒有用了。

「我是不是一個拖累啊!剛才在洞中的時候,辛西雅她們也是緊緊跟著自己,竭盡全力地保護自己。」柳琴兒有些傷感地想到,原來自己也是一個身手高超的武技好手,可是在這些人當中,卻變成一個需要時時保護的人了。

公孫大娘猝不及防,也挨了好幾道光線,頓時皮破血現,不過她現在的肉體強悍得驚人,辛西雅她們第一次被擊中時,所受的傷害可比她要深不少,而她卻僅僅是破皮而已,對於她來說,是沒有大礙的。

只是這樣一來,公孫大娘身上原本就稀少的衣物更加少了,那條短裙也出現了兩個洞,形成前後透風的怪模樣。

在短裙的裡面,公孫大娘居然只有一條細細的布條,根本無法遮蓋她的要緊之處,這實在是讓人吃驚。

想到一個世家的家主居然會穿成這個樣子,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出現,柳琴兒不禁暗自歎息不已。

「到底公孫大娘身上發生了什麼樣的變故呢?」

再看辛蒂和星婭兩個人,也沒有比公孫大娘好到哪裡去,光滑無瑕的肌膚上出現了焦黃的瘢痕,加上身上的暴露裝束,真是要多難堪就有多難堪。

只有那個全身上下全部包裹在厚厚裝甲裡面的領隊沒有多少的損傷,白色的光線只是削去他身上的一層裝甲而已。

其他的人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問劍客他們原本就已經受傷不輕,哪裡還有餘力來應付這樣密集的光束。

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閱歷極其豐富的行家,一看勢頭不對,為了保命,這些頂尖的高手也只有採用最難看的姿勢來躲避敵人的攻擊。

看到問劍客等人在地上翻滾,躲避光束的攻擊,香苓不禁有些猶豫,這樣的姿勢實在有傷大雅。

就在她一猶豫之際,一道光束擊中了她的肩頭,將她打得連退了好幾步,再看肩頭已經是鮮血直流,加上身上原先和公孫大娘她們交手時留下的傷口,一陣傷痛湧上她的心頭。她感到自己再也無法支持下去了,無力感頓時充滿她的身心。

公孫大娘一聲怒喝,身形一轉,疾風閃電般的兩個起落飛過百步的距離,到了手持光線槍的敵人身前,其速度真是比閃電還要迅疾。那些人僅僅來得及做出一次反應,發射出一陣光束,但根本攔不住公孫大娘有如鬼魅的身形。

公孫大娘信手一揮手中的長劍,當面的兩個男人立刻變成四截。鮮血頓時四下飛濺,將那兩個男人身邊的同伴濺得滿頭滿臉。

人群一陣大亂,所有的光線槍全部對準了她,但這一瞬間,公孫大娘有如虎入羊群,大舉殺戮之劍,所到之處無不攪起血雨一片。

當一個成熟美艷的女人,穿得近乎半裸在面前舞動的時候,的確非常好看,但如果她的舞動是來要你的命,那就非常可怕了。

而且身為公孫世家的家主,公孫大娘的身形絕對是輕靈曼妙,她每一劍的揮出,都是無比美妙,可在她的對手眼中,卻是無法躲避的冥王之帖。

緊隨著公孫大娘的是辛蒂和星婭,她們也掠到了這個地方,有這兩個邪惡的女神戰士加入,這些人更是不堪一擊。

雖然說這些人也是武雄信精心挑選出來的近衛好手,但對上這三個殺神,根本沒有回手的機會,就這樣踏入了陰間之門。

好一場屠殺,片刻的功夫,這一群仗著光線槍揚威的人已經死傷殆盡,只有幾個身手高明的傢伙見機而逃。

逃之不及的幾個人還被公孫大娘和兩個邪惡的女神戰士追上去劍劈槍刺,當下了帳。

就在公孫大娘和兩個邪惡的女神戰士衝過去要大開殺戒的時候,如姬那裡也發生了一些變故,兩道白衣飄飄的身影無聲地落到她的身邊。

是兩個一襲純白色寬袍的女子,左邊的那個女子臉上帶著一個奇怪的面具,這個面具的兩頰上都畫著一道神秘的符號,緊緊的貼在她的臉上,將她的臉部整個藏在裡面,只有口鼻和一雙冰冷的眼睛露在外面。

另外一個女子則是眉目如畫,清秀絕倫,特別是她臉上帶著一種直透人心的智性之氣,那雙明媚秀美的眼睛似乎可以透出她清澈無暇的內心,優雅修長的玉體呈現完美的視覺,下面一雙雪白秀氣的天足,她踩的地方也好像變成了雲端天堂。

感受到這樣的兩個不速之客,如姬身邊的四個侍女馬上現出戒備的神情,但轉身的剎那,卻感到一陣從心底升起的無力感,是那帶面具的女子眼睛發出的冰冷徹骨的氣勢將她們震懾,讓她們一時間無法發話。

正全神貫注彈琴的如姬馬上發覺到其中的古怪,她身邊這四個侍女是她精心訓練出來的貼身護衛,在武技的修為上相當高明,可現在居然會在來人的氣勢下退縮,這讓她心生警兆。

回頭一看,如姬的臉色微微一變,但馬上轉顏道︰「華柔妹子,奶可不要嚇壞姐姐我啊!」

那眉目如畫的女子雖然將如姬的神情變化全部看在眼中,卻也只是微笑道︰「真是難得啊,居然在這裡也會遇到如姬姐姐的,怎麼奶也會對神劍感興趣啊?」

如姬微笑道︰「不是,我是受朋友所托,塤uㄕ w。」然後反問道︰「華柔妹子奶身邊的這個妹子是誰啊?好可怕的眼神啊!」

華柔微微一笑,不回答如姬的話,而是輕聲說道︰「姐姐對這把神劍不感興趣就好了,這神劍我們神殿可是勢在必得的!不然的話,我們姐妹就難辦了。」

如姬輕呼了一聲,眼珠輕轉,突然道︰「我好像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啊。對了,艾琳碧絲她好像到了天河,她可能也會來這裡的。」

聽到艾琳碧絲這個自己生命中注定的對手的姓名,華柔的臉上依然是一片恬淡的笑容,道︰「姐姐,我要下去了,希望奶們萬艷會永遠是月之神殿的好朋!」

望著華柔和她旁邊的女子無聲地飄下山崖,如姬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她的心神一直放在華柔身邊的那個面具女子身上,月之神殿裡面的高手,她都有一定的瞭解,而且她也知道華柔是月之神殿的聖女,和她一起出現的人應該是月之神殿裡面的人。這樣的場合下,華柔是不會和別人同行的。

什麼時候月之神殿多了這樣一個可怕的高手,擁有這種冷酷無情的眼神的人應該是極其危險的,這是一種不把任何生命看在眼中的凌厲眼神。

她的心中突然間湧起一種害怕的感覺,像這樣的高手,想來大陸上也是寥寥無幾的,光是她這樣的氣勢,已經遠遠超過了她所見到過的所有高手。

如姬看了看身邊的侍女,從她們如釋重負的神態,她就知道剛才這個擁有一雙冰冷眼神的女子對她們的壓力有多大。

她微微搖頭,說道︰「收拾好東西,我們準備要離開了!」說罷,她再度將視線投到了下面,正好看到了白飛虎正悄悄地接近那道大地的裂縫。

「混蛋小子,居然想乘機揀便宜!!」

一聲暴喝驚動了正在驚愕於公孫大娘和辛蒂她們那可怕殺戮的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白飛虎一躍而起,乘眾人沒有注意的時候,已經閃身到了大地那道裂縫的邊上,正待察看之際,被血衣隊的一個武士發現他的企圖。

這個武士大喝了一聲之後,便朝他猛撲了過來。這時候,被同伴提醒的幾個剩下的武士也紛紛喝罵著衝上來。

「白髮小子,休想得意!!」

白飛虎歎息了一聲,猛地一個大旋身,雙手在胸前一個交錯,一冷一熱的勁氣立刻從他的掌中發出,有如狂濤裂岸,直擊當頭的那個血衣隊武士。

躲閃不及的那個武士,好像胸口被千斤重錘擊中一般,胸骨斷裂聲清晰可聞。被這一股旋猛勁氣衝到的胸口已經深深的陷了進去,好可怕的真勁啊!

「砰!」的一聲,可憐的武士身軀倒飛而起,口中鮮血狂噴。

但兩邊數個血衣隊的武士已經殺到,刀氣驚天,狂叫聲中,三個武士狂野地揮刀衝進,刀光疾落。這幾刀均是迅若閃電,渾雄勁猛,顯出他們的刀上造詣已經遠超時下一些使刀的名家。

刀光驟發一半,白飛虎的身形像流光般從刀下流瀉而走,再現身時已經在武士的身側,雙掌於空中迅疾劃出一個大大的「迷」字。

這個大大的銀字好像是有生命的活物一般,旋轉舞動著悼uV三個武士。

一時間,眾人都被白飛虎的這一手所驚異,沒有想到傳說中的神器「銀之手套」又再度出現於大陸,擁有這副手套的人也就擁有了這副手套所賦予的強大力量和強韌無比的身軀。

而這副手套最讓人不可思議的就是它的「真言攻擊」,每一個真言的出現,就是一次可怕的攻擊,這絕對是讓人防不勝防的。

這一組三個武士,剛剛一刀落空,就覺得一個銀光閃閃的大字朝自己呼嘯而來,週身好像一下子陷入了一個異常的空間,冰冷徹骨的感覺淹沒他們的身心。三個人就像是比賽誰倒得快一樣,在銀光近體的瞬間,全部呃了一聲衝倒在地。

僅僅是一招,便倒了三個人,仰一撲二,這些武士全部是倒下去略一掙扎便失去知覺。

「這個白髮的傢伙實力不容小視啊!」眾人的心中馬上這樣的念頭,但老實說白飛虎還佔了一些便宜的,因為他是在眾人連場的惡戰之後,才加入戰團的,生力軍的他自然比起這些已經消耗不少真氣的武士要強上許多倍。

但白飛虎沒來得及再有所行動,一道冰冷徹骨的劍氣掠空而來,封住了他要去的路。

劍勢的強大,讓剛剛立足的他只有身形向前一撲,隨後貼地滑行,一個人好像是在地上流過去一般,十分的迅捷,更為神奇的是,他在半途還有一個折向的動作,因為那把劍如影隨形,緊緊吸住他的身形不放。

滑出八尺遠,這劍氣才離開了他的身軀,讓白飛虎暗暗鬆了一口氣,但這個距離已經遠遠離開了神劍的位置,在翻身站立的時候,他不甘心地伸掌在地上猛的一擊,泥土翻滾,山石飛濺,勁氣狂舞,有如一條土龍直奔那劍的主人。

劍光在空中連閃,那人好似信手舞來,卻像金蛇狂舞一般,一霎之間,將白飛虎發出的土龍勁斬成數段,泥土倒飛,碎石疾捲,迫得白飛虎又是雙拳齊出,才化解了這一劍的餘威。

和柳琴兒站在一起的女神戰士辛妮是在女神戰士中排名第三的好手,她被辛西雅指定負責照看手臂受傷的柳琴兒,在剛才的交手中,她還是勝任愉快的。

因為白飛虎的行動,辛妮和柳琴兒也是頗為關注地望著他這邊的情況,當那神來一劍突然出現的時候,她們已經看到了劍的主人,帶著神秘面具的白衣女子。

突然間一陣陰風從後面襲來,辛妮和柳琴兒的耳邊同時傳來葉天龍和辛西雅的急促叫聲。

「小心後面!!」

話音未落,數個女神戰士已經嬌叱著衝過來,辛西雅手中的飛電標槍更是先一步脫手急射,直取柳琴兒的身後。

但所有的動作都慢了一息,當眾人的心神都被白飛虎和那個神秘面具女子的交手所吸引的時候,一道嬌美的身影從柳琴兒的身後暴起,葉天龍和辛西雅剛剛張口的時候,那人已經到了柳琴兒和辛妮的身後。

陰風陣陣,螺旋的勁氣已經將柳琴兒和辛妮的身子罩住,但其中大部分是落在柳琴兒的身上,對於女神戰士辛妮,近身的勁氣則逼迫她閃身退避。

辛妮知道這個時候再轉身已經是來不及了,她毫不猶豫地弓起身形,全力往後撞去,毫不在乎對方的陰風勁氣直逼自己的內腑,同時雙肘疾頂,循著陰風的來處就是兩記兇猛的窩心錘。

顯然後面的那個敵人沒有想到辛妮會採用這樣毫無顧忌的對搏之法,僅僅是為了讓柳琴兒能脫離自己的控制。

間不容髮,暗中偷襲的這個人馬上做出了決定,雙手依然扣向柳琴兒,同時真氣佈於背後,身形不變,硬生生受了女神戰士的全力一擊。

柳琴兒在陰風襲身的時候,便知道這個敵人是想抓住自己,她想也沒有想,馬上矮身同時一個虎尾腳凶狠地朝後踹出,只要來人被逼開一下,旁邊的女神戰士和葉天龍都會趕到。

在出腳的同時,她看到了辛妮奮不顧身要替自己解危,不由得心中大為感動。

「砰!」的一聲悶響,接著是三聲悶哼幾乎同時響起。

辛妮的攻擊全部落到了來人的身上,而她也被來人的陰勁震傷了內腑,血絲從她的嘴角滲出,柳琴兒則是一腳落空,因為那個人已經料到她這一招,整個身子在近身的同時騰空而起,在和辛妮猛烈撞擊的同時,雙手搭上了柳琴兒的肩頭。

對於柳琴兒,來人是勢在必得的,而且她的身手也遠遠超過柳琴兒的想像,所以雙肩落入敵人的手中之後,陰寒的勁氣馬上循著經脈怒濤般地湧入,讓柳琴兒全身麻木,再無動手的能力。

來人的一個身子被辛妮的全力一擊撞得飛了起來,這一半是真的被撞飛,一半則是她為了卸去沖身的勁氣,順勢離開葉天龍和辛西雅她們的攻擊範圍。

「快放開她!!」

葉天龍眼睛都紅了,神器烈火劍猛的一引。

「烈焰長空擊!」

赤光大漲,隨著烈火劍的舞動,一道道烈火之氣從劍身湧出,在空中化成陣陣熾熱的氣焰波浪朝那個抓住柳琴兒的人奔騰而去,

來人顯然已經算到會受到葉天龍和辛西雅的攻擊,剛剛飛起的身形居然不可思議的矮了下去,緊緊貼在地面上,好似一段扭動的流水,讓葉天龍和辛西雅的兩記攻擊都全部落空。




第六章 驚心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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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身影在丈外站立起來,緊緊貼在柳琴兒身邊的一個白衣女子。而那個一劍逼退白飛虎的女子也飛身到了她的身邊。

這時候,眾人已經看到了現身於場中的兩個女子,那姿容絕世的女子固然讓人的眼睛為之一亮,但她身邊這個戴著面具,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女子卻讓人感到自己好像進入了冰窟一般,就連再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葉天龍咬牙切齒地想衝上去,卻見到那個姿容絕麗的女子將柳琴兒的身子在自己的身前一放,頓時讓他洩了氣,投鼠忌器,很明顯這個女子在警告葉天龍不要再輕舉妄動。

「葉大人,華柔可是膽子很小的女子啊,還是麻煩你將劍回鞘吧!」

看到葉天龍憤怒如狂的樣子,這個女子反而更加開心了。葉天龍氣沖華蓋,但卻是無可奈何,看到柳琴兒在這華柔的手中,柳眉緊皺,臉色蒼白的樣子,他心中一陣發疼。

「你快放開她,不然的話,不管你是誰,我都會把你跺了餵狗的!」

華柔的臉色突然間忽白忽紅,神采的流轉讓人心動,但葉天龍卻是雙目噴火,恨不得馬上把這個傢伙砍成兩段才好。

停了一下,華柔才恢復過來,她不禁暗自心驚女神戰士的實力,居然讓自己的內腑受到些許的震動,她剛才費了不少氣力才回復。

「葉大人,希望你稍安勿燥!」華柔明眸輕轉,臉上泛起了春花般的笑容,柔聲說道:「想染指神劍的朋友,都請出來吧!」

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眾人不由得為之一愣,但只有雪姬知道這個女子是對自己說的,因為這個女子所望的方向正是自己的藏身之處,她只有和手下人一起現出身來。

華柔滿意地笑了一笑,正想說話之際,公孫大娘她們已經掠了回來,一見到她們的樣子,華柔的眉頭不為人覺地皺了一下,但還是出聲招呼道:「公孫大娘,好久不見了,你的武技修為大有進展啊!」

一聽此言,眾人的感覺各不相同。問劍客、張烈他們是深感意外,真沒有想到堂堂的世家之主,卻穿成這樣一副低賤的模樣,楚天陸更是心中大奇,這樣的裝束一般只有權貴們所養的性奴隸才會穿的,公孫大娘怎麼會是這樣的打扮呢?

葉天龍卻是頗感驚訝,公孫大娘現在的模樣已經和她以前的大不一樣,這是龍族美少女和左蘭心的傑作,怎麼這個女人會知道呢?

公孫大娘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裝作沒有聽出華柔的話中之意,道:「你這個月之神殿的聖女到這裡也是想得到這把神劍嗎?它對於你們來說有什麼大用呢?」

聽說這個女子居然是月之神殿的什麼聖女,葉天龍突然想到自己在水鏡裡面見到的月神之靈,心中暗道:「如果讓月之神殿的人知道這件事情,真不知道她們會怎麼想,她們所拜的月神卻是在我的身體裡面。」

轉念一想,他暗叫一聲不好,如果風之神殿和月之神殿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一定非把自己給拆了不可。

「難道說,這個傢伙是為了這件事而找老子的麻煩嗎?琴兒現在在她的手上,看來不管她怎麼說,都要先應了下來。」

因為在想心事,葉天龍沒有聽到華柔和公孫大娘下面的話。這時候,女神戰士辛妮在同伴的幫助下已經驅離了纏身的陰氣,她走到葉天龍的身邊。

「公子,對不起……」

葉天龍抬手攔住辛妮下面的話,「你不要想得太多,這和你沒有關係的!」他看到辛妮還是臉色蒼白的樣子,便寬聲道:「你已經盡力了,還是好好……」

葉天龍的話還沒有說罷,華柔那邊的聲音已經輕輕地傳過來。

「葉大人,麻煩你把這些人趕走好嗎?」

「你說什麼?」葉天龍猛的一愣,抬頭直視華柔那張明艷照人的嬌顏,「把他們全部趕走,你不是在說笑吧?」

華柔微微一笑,依然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知道葉大人身邊的女人都是葉大人心頭的寶貝。再說了,葉大人你擁有世上最強的護衛,對於你身邊這些神族的女神戰士來說,趕走這些人還不是區區小事嗎?」

葉天龍怒極反笑道:「你沒有看到剛才我們和他們的交手嗎?」

他伸手一指公孫大娘和她身邊的兩個邪惡的女神戰士,又道:「就她們三個人,已經讓我們非常吃力了!」

華柔淡淡地說道:「要怎麼做,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想葉大人是一個聰明人,不用我再說什麼了吧?」

這時候,公孫大娘已經不耐煩地衝向華柔,揮劍道:「傳言中,月之神殿的華柔聖女是貌若春花,心如鐵石,原來真是一點都沒有說錯啊!」

華柔毫不動氣,只是微笑著,拿眼睛望向了葉天龍。而她身邊的那個戴著神秘面具的女人早已揚劍迎上了公孫大娘,一劍既出,有如天際奔雷驚電,森寒之氣遠在三丈以外都可以感受得到。

公孫大娘的劍勢頓時為之一斂,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的訝色。她自從被尤那亞用邪術重新改造之後,武技修為的提升是極為驚人的,可以說是打破了人身肉體的限制,本來以為無人可以抗衡的,而且剛才的交手中,甚至是神族的女神戰士也拿自己沒有什麼辦法,可現在這個戴著神秘面具的女子居然有著不輸於自己的可怕實力,這讓她十分震撼。

兩劍在空中不停地變幻著,一道道的流光逸電不斷出現在眾人的眼中,每一劍都蘊含著足以致命的殺招,任何細微的疏忽大意就會有命喪當場的後果。

兩個人都是以快打快,但她們的快劍是在實力的基礎上,如果有一劍不回應的話,那麼這一劍就會變成實實在在的攻擊。

劍氣勁風吹得眾人肌膚生寒,如果不運氣護身,根本無法在她們附近站立。

僅僅一個照面,兩個人已經各自揮出了數十劍,箇中奧妙多端的變化,讓人看得歎為觀止。

問劍客更是大感震動,一直以為自己的劍術在大陸上數一數二,自從練成四絕劍訣之後,他就連天劍園的園主也沒有真正放在眼中。

可是現在看到公孫大娘和這個神秘的面具女子交手,才發現劍術居然可以達到這樣的境地,自己需要進步的地方還是有很多的啊!

雖然兩個人已經各自攻出了數十劍,但因為劍招的變化實在太快,電光石火之間她們的劍就發生了十來次的接觸,但奇怪的是,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只有傳出隱隱的陰雷聲。

「攔住她們!」看到那兩個邪惡的女神戰士開始朝神劍的地方移動,葉天龍只有急聲對辛西雅她們說道。因為看到華柔的架勢,他也只有無奈地低頭,誰叫是情勢逼人啊!

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應了一聲,飛身列陣在神劍的前面,將意圖染指神劍的兩個往日同伴姐妹擋住。

三前四後,七把飛電標槍在神劍的前面組成了密不透風的防禦之壁,每一把標槍都在空中畫出斗大的蓮花,七朵蓮花在辛蒂和星婭的面前怒放,電光乍出。

「七品蓮花槍之訣!」

辛蒂前衝的腳步猛的停了下來,頗感驚訝地說道。她以前是女神戰士中列在第二位的高手,也是辛西雅的副手,自然知道這「七品蓮花槍之訣」有何可怕之處?

因為之前有血衣隊的武士在牽制,女神戰士她們打得是一場護衛大戰,不可能擺出這種為了少數特別高手而準備的槍法。

「沒有想到你們已經練到了七品的境地,你們的進展也讓人吃驚啊!」

這樣說著,辛蒂和星婭也是一擺手中的飛電標槍,不過因為她們的標槍已經沾上了邪惡之氣,吸收了精血的飛電標槍透出的是赤紅的血色,帶著讓人心悸的血色流電。

白色的電芒和血紅色的流光在空中猛烈地糾纏,爆發出焰火般的光芒,原本出自同一種武技的招數因為擁有者的心境表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但無論是哪一種都帶給看的人震驚的感覺。

因為公孫大娘被那個神秘的面具女子給擋住了,兩個人正鬥得難解難分,無法顧及到這邊的情況,使得本來公孫大娘她們三人一起組成的打擊群的威力無法發揮出來。兩個靠邪惡力量提升武技修為的女神戰士,和自己原先的姐妹戰了個平手。

雖然公孫大娘想往辛蒂和星婭她們靠過去,卻被戴面具的女子識破她的意圖,凶狠的發劍緊緊纏住她,使得公孫大娘根本無法分心,只有全力應付一道比一道雄渾的激電。

「我們真的是老了嗎?」問劍客神情有些黯淡地喃喃自語,如果這次沒有來青峰山爭奪這把神劍,關起門來自我陶醉在所謂大陸十大高手的排位中,故步自封的後果將是問劍齋的沒落。

看著兩組人狂野凶狠的較量,劍勢之間風雷俱發,人影急進急退,可怕的劍影以肉眼難辨的奇速衝刺,狂野地糾纏,每一招都攻向對手的要害,每一劍都毫不留情,地面的野草棘荊紛紛折斷,被劍氣激盪得八方飛散。

從兩組人影的閃動之際,不時爆出一兩聲硬接硬架的碰擊聲,而錯劍的刺耳銳嘯卻綿綿不絕,電芒的爆裂聲則是連珠炮般的響起。

旁邊的張烈則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葉天龍的身邊居然有這樣一批可怕的女人護衛著,看來他的實力絕對遠超過自己的預計。

原先他還以為葉天龍只是在身邊放些美女作護衛來滿足好色的心,不料這些女人竟然是神族的女神戰士,論到戰鬥力,她們絕對是大陸上屈指可數的。看來自己的計劃有修正的必要了。

白飛虎則暗自搖頭,一方面是知道現在的情勢對於自己來說,已經沒有機會再去爭奪神劍,另外一方面也是牽掛上面的如姬,琴聲突然間中斷,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雖然相信如姬的能力,不管什麼情況也能應付自如,但他心中總是無法釋懷的。

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不住發光的神劍,白飛虎毅然騰身而起,成為第二個從這裡離開的人。

「葉大人,麻煩你將那些人也趕走好嗎?」華柔望了一眼飛身而去的白髮男子,雖然感覺到一絲的詫異,但也沒有表露出來,而是笑盈盈地朝葉天龍繼續發號施令。

葉天龍看了看,華柔說的自然是問劍客與張烈,現在他們的人手全部損失了,就連他們自己也是身受重傷,便抗聲道:「他們根本無力再爭什麼了,雖然他們也想得到神劍,但神劍也是要有命去拿的。」

華柔微微一笑,道:「不是還有一些人嗎?」

葉天龍看了看後來出現那個全身包裹在黑色異國衣服裡面的女人和她手下,除了她們之外,剩下的就是血衣隊的領隊以及剩餘的十一個武士,每個人都帶著傷。

看到葉天龍望過來,他們每一個人都心中微微一緊,現在是葉天龍一夥的實力最強大了,女神戰士的戰力恢復得如此之快,竟然片刻的功夫就已經行動如常,神族的強大果然是名不虛傳。

擁有這樣一群女神戰士,的確是讓人夢寐以求的,真不知道葉天龍是如何得到這些神族的擁戴。

「還有一件事情麻煩一下葉大人,」華柔淺笑盈盈地說道:「麻煩大人將那劍也拿過來,好嗎?」

「你……」葉天龍為之氣結,他的視線落到柳琴兒身上,看到她眼中那焦急的神情,心中一疼,咬牙切齒道:「還有什麼事情,都說出來吧!」

柳琴兒的神情頓時大急,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因為被華柔的一隻手牢牢地制住,還是沒有辦法有任何的舉動。

辛西雅和剩下女神戰士相互望了一眼,便開始舉步朝眾人走去,葉天龍則是慢慢行往神劍,雖然心中有萬般的憤怒,他也只有先照對方的話去做。

柳琴兒的眼中閃過晶瑩的神采,看到葉天龍那種神情,她便知道自己在這個男人的心目中到底有多少的份量。

這個男人不是僅僅在口頭說說而已,為了自己可以做到這樣的程度,能夠得到這樣的一份深情,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不要啊!不要管我!」柳琴兒恨不得大聲叫出來,但被陰勁封身的她唯一可以動的只有眼睛而已,她拚命地轉動眼珠,想要告訴葉天龍。

「葉大人,我希望你不要有什麼別的想法!」華柔提醒道:「你心愛的女人還在等著你的疼愛呢!」

葉天龍深深地望了一眼柳琴兒,看到她眼神中的不甘和焦急,便輕輕搖頭,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色,然後對華柔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一切的要求,但只有一點,你不要傷害到她的一絲一毫!」

雖然葉天龍的話語十分平淡,但聽在華柔的耳朵裡面卻是讓她微微一震,她可以感受到葉天龍心中的怨恨,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葉天龍心中的怨念居然會影響到自己的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葉天龍的心中不止藏著暗黑大魔神的精魄嗎?或者說,是他心中的暗黑大魔神在發出這種氣息?

華柔立時有種非常不安的感覺,她的心中不禁湧起了一股強烈的殺機。這個男人不除的話,將是自己最大的敵人,她相信自己一向的靈覺。

葉天龍不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如果知道的話,他也許就不會這樣地無奈了。他正要走向神劍的時候,就聽到華柔的聲音再度響起。

「葉大人,請你站到這邊來,神劍還是不麻煩你了。」

雖然葉天龍不明白這個鬼女人為什麼又要改變主意,但他沒有多話,而是依言而行。

這時候,其他的人迫於辛西雅等女神戰士所表現出來的戰意,開始緩緩地往後退。

因為辛西雅她們深感自己沒有盡到職責,才讓華柔得逞,將柳琴兒控在手中當人質,所以現在她們的心中由於自責和憤怒,爆發出更加可怕的鬥志和殺機。

望著葉天龍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華柔的眼中掠過一絲的殺氣,但她的臉上依然是笑靨盈盈。

「葉大人,你和你的女神戰士護衛要好好保護我的安全啊,要不然,我就無法保護好你心愛的女人啦!」

實在難以想像,一個美麗無匹的女子居然會這麼討厭,葉天龍的心中對華柔產生了無比的厭惡,天仙般的美貌,卻包裹著一顆蛇蠍般的心腸,葉天龍的心中還是第一次對一個美女產生這樣的感覺。

這個時候,華柔的絕世美貌在葉天龍的眼中已經變得無足輕重。

華柔顯然看出了葉天龍的神情變化,因為男人看到她的時候,眼中都會不時閃動著異樣的光芒,就算是她的敵人也不例外,這也讓她十分得意。可現在這種光芒從葉天龍的眼中消失了,從一個素有好色惡名的男人眼中消失了。

葉天龍望向自己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物體一般冰冷,這讓她更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不滿。

柳琴兒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葉天龍心中的憤怒和疼惜,她真恨不得沒有自己的存在,這樣他也不會被這個狠毒的女人如此要挾了。

「我真太沒有用了,如果我死掉的話,也許一切都會改變了!」心中突然間湧起這樣的念頭,柳琴兒不禁猛然一陣心跳,她想到了於鳳舞不肯教她,但她後來從金鳳八衛那裡知道的一招。

「如果能夠成功的話,不但可以擺脫困境,也許還可以拿到聖魔神劍。」柳琴兒在心中默默地念道:「只要時機恰當,就會成功的!」

依照華柔的話,葉天龍走到了她和柳琴兒的身前三尺。在這樣近的距離,柳琴兒的纖毫均可看見。

葉天龍看到柳琴兒望向自己的眼中透出無比焦急的神情,示意自己不要聽華柔的話,便給了她一個「一切有我」的眼神,微微地點了一個頭才對華柔說道:「你要遵守自己的諾言,得到神劍之後,就馬上放開她!」

華柔微笑道:「葉大人但請放心,我只要神劍,尊夫人對於我來說,一點用處也沒有,我又何必為難她呢?」

「你這樣還不是在為難她嗎?」葉天龍斷喝一聲,然後深深地望了一下柳琴兒,慢慢轉過身來。

場上除了兩組人馬在激烈地交手之外,其他人均退到了十丈以外,辛西雅和七個女神戰士挺槍站在葉天龍的前面,成半圓形列陣,任何想要接近神劍的人就要突破她們的陣勢,還要再過葉天龍的劍。

華柔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發出了一個信號,正在和公孫大娘激烈交手的那個神秘面具女人馬上連出五劍,將公孫大娘逼開一步,然後一個閃身退回到華柔的身邊。

公孫大娘正要追擊的時候,辛西雅已經和兩個女神戰士迎了上去,將她圍在當中,三枝飛電標槍從左、中、右三個角度,循著奧妙的軌跡刺向公孫大娘,槍尖未到,銳利的鋒芒已經將周邊的空氣壓縮得發出銳鳴聲。

辛西雅她們是奮起全力出擊,因為她們知道不能再讓公孫大娘和那兩個心靈墜入黑暗的邪惡女神戰士聯手,要不然,事情就麻煩了。

公孫大娘無奈地收起了想和辛蒂她們會合的念頭,只有全力應付眼前的危機。

任她是鐵打的人,也經不起持續不斷的交手,而且都是和強手對戰。何況,公孫大娘的武技是用特殊的邪惡蠱術違反自然規律強行提升的,有如是竭澤而漁,她的精力是屬於透支的,到這個時候,她的疲憊感已經成倍地增長。

而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則是沒有這樣的問題,她們強韌的肉體具有可怕的回復力,並具有自我修復的能力。

彼消我長,因此她們三個人完全可以將公孫大娘一個人困在當中。


第十二集 青州篇 下

第七章 心之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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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龍雖然是轉身背對著華柔和柳琴兒她們,但他的心神卻是全部落在她們的身上,憑著神奧的心靈之眼,他甚至可以看到後面的一舉一動。

不過這個時候,葉天龍的心中也感到些許的奇怪,那三個神靈怎麼會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任憑自己如何在心中暗暗召喚,都不見一點的回音。

現在的情勢下,他真的有些需要借助於三個神靈的能力,不管是風神之靈,還是月神之靈,甚至暗黑之魂也好,如果能得到他們的力量,一定可以一舉改變目下的情況。

「我需要力量,需要強大的力量啊!」葉天龍在心底默默地吶喊,依然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

剛才的陣勢突變中,三個神靈都大受虧損,而且現在神劍出世,在聖魔神劍的聖光之下,他們身上的封印未除,貿然出現,一定會引起封印的強烈反擊,到那個時候,就欲哭無淚了。

所有的一切,葉天龍是無法知道的,他只知道現在要靠自己努力了。

神器烈火劍鬆鬆垮垮地拿在手中,葉天龍的心神開始和神器慢慢的結合,他在等待最恰當的時機,要給身後的女人最致命的一擊。

人算虎,虎亦算人!

更何況葉天龍身後的那個頭腦和美貌成正比的女人比起一隻老虎要可怕上千百倍都不止。

葉天龍身上細微的變化,身邊空間極其細微的氣流變化,都沒有逃過華柔那雙銳利無比的眼睛,她的實力遠遠在葉天龍的估計之上。

華柔的眼睛微微下垂,看到葉天龍的腳下,一股緩緩的氣流正慢慢捲起了地上的微塵,其間的變化幾乎是肉眼難以察覺的。

弧度完美的唇邊泛起了一絲神秘的微笑,華柔並沒有說穿葉天龍的把戲,而是轉頭無聲地望了一下身邊的面具女子。

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忽略了被華柔控制在手中的柳琴兒,如果有人仔細看她的那張俏臉,就會發現她的一張俏臉在不為人察覺地變幻著,由蒼白的顏色變成一種奇異的桃紅色,然後又恢復成蒼白色,然後再湧上一陣潮紅色,再又恢復蒼白,週而復始,整整有九次之多。

華柔開始移動了,她的身形微微一頓,雙肩有個收縮的動作,朝神劍的位置掠過去。

「就是這時候!」葉天龍的心中狂叫,他的神意在腦中的想法剛剛冒出來的時候就指揮著他的手猛的向後一揚,神器烈火劍迅疾如電,直奔華柔在空中的路線。

赤焰經天,這一劍已經貫注了葉天龍全身的功力,威力十分驚人,就連遠在八尺外的人也感到一陣熱流湧來。

在烈火劍出手的同時,葉天龍身隨劍走,一個身形化作疾電,撲向柳琴兒所站的方位。

「給你!」

銀鈴般的笑聲從華柔的口中流出來,她早已料到葉天龍這一招,白衣飄飄的嬌軀在半空中一個停頓,然後改變了飛行的方向,其動作優美輕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但華柔的笑聲很快變成了驚愕之聲,被她抓在手中,正準備作為擋箭牌的柳琴兒突然間爆發出驚人的勁氣,從她的身上湧出了一股狂野無匹的真氣,震得華柔的雙手一陣發麻,再也制不住柳琴兒了。

「你去死吧!」

柳琴兒在脫離華柔的控制之後,馬上雙掌疾揮,驚濤裂岸般的勁氣將華柔的方位鎖定,被逼無奈硬接這一擊的華柔由於根本沒有準備,她的身形被震得倒飛而起,所走的路線正是葉天龍烈火劍所籠罩的範圍內。

柳琴兒的雙掌擊中了華柔之後,她的身軀在半空中有一個轉向的動作,改而朝神劍的位置掠去,迅疾地伸手去抓那把光芒萬丈,使人難以直視的聖魔神劍。

華柔的口中立時發出一聲尖利的嬌叱,雙掌生生往地上一拍,勁氣疾捲,飛沙走石,聲勢驚人。

這一下可以看出華柔的實力,身懸半空,無法借力這樣極端困難的情勢之下,她依然可以發出強勁的真氣,靠勁氣的反彈之力改變了自己飛行的軌道,居然銜尾追向了柳琴兒。

同一剎那,原本站在華柔身邊那個神秘的面具女子猛地騰空而起,長劍爆發出熠熠的光芒,好似破空貫日的長虹,激光奪目,身劍合一,在半空中截擊葉天龍全力發出的神器烈火劍。

「叮!」的一聲,光華奪目的長劍和色呈赤紅的神器烈火劍在空中相觸,發出的居然是一聲如此清脆的鳴聲,似乎兩把劍只是輕輕地碰了一下,原本所蘊含在兩把劍中的絕大真力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同一瞬間,葉天龍剛剛撲了一個空,轉眼看到這個奇異的景象,頓時大吃一驚,這個戴著怪異面具的神秘女子實在太可怕了,能將神器烈火劍上的真力化解得如此輕巧,簡直是駭人聽聞。

月之神殿擁有這樣強大的高手,華柔為何還要採取脅迫的卑鄙方式來奪取神劍呢?只要她們兩個人攜手,應該可以在眾人的眼前取走神劍。

心中這樣想著,葉天龍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頓,雙足在地上一點,也朝柳琴兒的身形追去。

在掠起的一瞬間,葉天龍的心中泛起了一絲奇怪的感覺,那個戴著怪異面具的神秘女子冰冷徹骨的眼神中,好像有一些東西是自己十分熟悉的,這真是奇怪!

這幾下的變化都是在極短的時間內發生的,其速度真猶如電光石火,等女神戰士起身的時候,四個人已經在空中幾乎連成一線。

柳琴兒的手剛剛觸及聖魔神劍,就覺得一陣絕大的勁氣有如狂濤般地湧入自己的體內,強力地衝擊著自己的全身經脈,原本她就是強行使用敗中求勝的險招死中求活的,全身的經脈在真氣逆行,突破華柔的陰氣封勁時,就已經受到了嚴重的內傷,這一下強力的勁氣倒灌,立刻使得她經脈破裂,全身再無一絲的真氣能夠存留,氣機一洩,整個嬌軀就軟了下去。

「該死!就差這麼一點!我不甘心啊!」

在身形往下墜的時候,柳琴兒奮起最後的一點力氣,伸手死死抓住了聖魔神劍的劍鞘。

從後面疾飛而來的華柔看到柳琴兒的手抓到了聖魔神劍,當下雙手一展,全身的白衣被真氣鼓起,加速越至柳琴兒的上空,一掌狠狠地擊下,同時口中道:「把聖魔神劍留下!」

出乎她的意料,柳琴兒的身形並不是繼續朝前飛越,而是在空中一頓之後,往下方的裂縫落下,結果算好的一記重掌不是落在柳琴兒的背心,「噗」的一聲正中柳琴兒的肩頭。

受到如此的重擊,柳琴兒的身形更加急速地朝下墜,她的口鼻中滲出了絲絲的血水。

華柔的「太陰絕滅掌」乃是月之神殿的獨門絕技,其中的陰勁足以銷骨腐心,就算是鐵打的金剛也經受不起她十成功力的一擊,何況是身負重傷的柳琴兒。

「我不行了!」柳琴兒心中一片慘然,華柔的這一掌已經完全打掉了她的最後一絲生機,陰寒之氣將她的全身淹沒,那種感覺真是比赤身墜入冰窟還要更冷上萬倍。

在黑暗籠罩她的身心之際,柳琴兒猛然驚醒,「我不能就這樣放棄,為了孩子也絕不能這樣放棄!」她不住地提醒自己,不讓黑暗完全將自己的身心吞沒。

「琴兒!」

眼睜睜看著柳琴兒中掌往那深深的裂縫之中墜下,僅僅差了一步的葉天龍發出了一聲狂呼,他的眼中已經是一片模糊。

就在這一剎那間,一道身影比疾電還要迅疾,從葉天龍的身邊一閃而過,是那個戴著怪異面具的神秘女子,她居然在柳琴兒快要消失在裂縫之中的緊要關頭,掠到了柳琴兒的側方。

其速真是比離弦之矢還要快上千倍,在靠近柳琴兒的時候,她伸出了一隻手擊中柳琴兒的肩膀,將柳琴兒的一個嬌軀打得旋轉起來,橫向飛起來,撞向了後面的葉天龍。

她的身軀倒飛,往與柳琴兒相反的方向落下,在別人看來近乎不可能的情況下,居然可以在半空中換了一個姿勢,雙手猛地一張,以「饑鷹搏免」的身法凌空撲向另外一邊,急似驚電,奇快絕倫。

看到柳琴兒的嬌軀朝自己飛過來,葉天龍想也沒有想,馬上伸手抱住了這十分熟悉的嬌軀,入手之時,才發覺到這個柔軟的嬌軀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溫熱,抱著她就像是抱著一塊萬年難化的玄冰。

在接住柳琴兒的嬌軀之際,葉天龍已經放鬆了自己的身體,手一觸及柳琴兒的身體,馬上順勢化解其中的勁道,但華柔的掌力和這個神秘女子的掌勁匯成一股強大的力量,使得他身不由已,被兇猛的勁道反推,倒退了五尺才消解掉沖身的勁道,這兩掌的勁道之強大,可想而知。

變化奇快,說來話長,其實快得幾乎同時發生.令人目不暇給。

那幾個女神戰士追錯了方向,不待真正落地馬上就一展身形,朝葉天龍的位置疾馳而來。

「琴兒!你怎麼樣啊?」葉天龍一落地馬上抱著柳琴兒急叫道。

「我……我不……行……我……真是……沒有用啊……一直到這個時候都還……

給你添麻煩……我好對不起……你……「懷中的柳琴兒發出微不可聞的聲音,淒然笑道:

「可惜了……懷中……孩……」

「你說什麼?」葉天龍好似五雷轟頂一般,大叫起來。

這時候,華柔和那個神情冰冷的神秘女子已經從裂縫的對面飛掠而來,目標是柳琴兒死死握在手中的那一道光芒。

因為聖魔神劍的週身發出強烈的光芒,使得整枝劍看起來好似一團不住流動的光團。

人還未到,勁氣已經臨身了。兩個人各自推出一掌,掌風聲如天際殷雷。

「公子快閃開!」

看到此景的女神戰士全部大叫起來。

但葉天龍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因為他已經被柳琴兒最後那一句話驚呆了,他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抱著柳琴兒漸漸變冷的嬌軀發呆。

眼看著華柔和那個面具女子的兩股掌力就要落到葉天龍和柳琴兒的身上,突然間一道土灰色的身影從地上暴起,其勢如電,猛烈地撞上了葉天龍。

「砰」的一聲,三道人影急分,葉天龍被撞開七尺,那道土灰色的身影則是倒退數尺,一跤跌倒。

柳琴兒的嬌軀從葉天龍的懷中飛出,滾到了另外一個方向。

柳琴兒的身體猛地一震,冰冷的感覺終於吞沒了她的身心。

那個人影是計無咎,原來他一直就在場中,但他的遁術實在高明,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的蹤跡。

兩股掌力彙集,「砰」的一聲大震,葉天龍原來所站的地方如被千百隻巨錘猛烈撞擊,地面出現了一個大坑,泥土飛揚,下面堅硬的山石也碎裂成寸,碎屑片直飛出三丈外,如被狂風所摧。

好可怕的掌力,如果落實到人身上,恐怕要骨裂肉飛,當場斃命了。

但眾人再也無暇顧及這些,因為原本被握在柳琴兒手中的聖魔神劍受到計無咎的這一撞,光華耀目的劍身飛起,只見半空中乍現一道比太陽還要強上億萬倍的光芒,隱現劍形,根本無法看到裡面真實的劍身。

華柔的眼睛落到了撞飛葉天龍,壞了她大事的計無咎身上,驀然眼神一動。

「原來是計無咎計先生,好高明的道法術啊!」

此刻其他兩處的人已經全部停戰,既然聖魔神劍已經在半空中飛舞,哪裡有不乘機下手之理。

而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往這邊趕則是為了保護葉天龍,她們發現葉天龍的神情好像有些不對。

公孫大娘的動作最快,一下子已經到了聖魔神劍的旁邊,剛想伸手去抓這道快要落到地上的光芒的時候,那個神秘的面具女子立刻脫手飛劍,凜冽劍寒迫得她只有縮手一避。

隨後趕到的人是月之神殿的聖女華柔,她僅僅比公孫大娘和那個神秘的面具女子慢了一步,可見她的實力端的是可怕。

她的素手一翻一抄,將翻騰落下的聖魔神劍輕巧地抓在手中,得意的笑聲馬上從她那張小巧玲瓏的小嘴裡流出來。

她沒有理由不得意的,千百年來,所有的人夢寐以求的聖魔神劍現在就在她的手中,按照千年的傳說,她,月之神殿的聖女就是這一片大陸的主人,這是一份多麼大的權勢啊!

她的視線落到了葉天龍的身上,就是這個男人了,讓他作為聖魔神劍出世之後的第一個祭品吧!

正待揮劍朝葉天龍斬去,突然間覺得腳下一頓,原來柳琴兒的身軀正好在她的腳前,擋住了她的腳步。

「討厭的傢伙!」

也許是剛剛得到神劍的緣故,華柔作出了讓她自己也覺得奇怪的動作,這與她平時「絕不浪費一點氣力」的為人是完全不同的。

她揮起的神劍改變了方向,朝地上的柳琴兒斬去。

落下的聖魔神劍不偏不倚,正好斬在柳琴兒的心臟位置,光芒萬丈的劍沒有一絲停滯地劃開了柳琴兒的身體。

「不!」葉天龍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狂呼。

剎那之間,聖魔神劍的劍身爆發出強烈無比的光芒,照得沒有一個人可以睜得開眼睛,接著一陣有如狂風暴雨般的勁風以聖魔神劍為中心,向四面八方狂亂地發散。

驀地場中風雷呼嘯,暗勁潛流排山倒海似的壓到,直迫每一個人的內腑,令人如中電殛。

所有的人全部連忙運功護身,但仍感到巨大的氣流壓體,讓人有一種近乎窒息的感覺。每一個人的衣袂如被罡風所刮,獵獵有聲,迫不得已,也可以說是身不由己的,所有的人都往後退了數步,心中無不一懍。

手持神劍的華柔是最吃苦頭的一個,從聖魔神劍上傳來的大力好似狂濤裂岸,直擊她的內腑,悶哼聲中,她的手再也拿不住聖魔神劍,一個身子倒滑出一丈三尺之外,一口真氣運轉不過來,張口就是一口血噴出。

混亂之中,沒有人注意到,葉天龍依然呆呆地望著柳琴兒的身軀,其實他並沒有運功護身,卻好像絲毫沒有受到這一陣勁氣的影響。

其他的人是忙著抗拒突如其來的暗勁,而葉天龍則是腦海中不住盤旋著柳琴兒最後的一句話,根本沒有心思注意自己為什麼不會受到影響。

「孩子?!她說的是孩子?」

葉天龍不相信地喃喃自語著,好像眼前的景象都在夢中,也好像所有的事務都離開自己很遠很遠。

當一切平息的時候,現場好像是被最強烈的龍捲風刮過般,一塌糊塗。

所有人的面色都很難看,剛才的情況真的讓他們感覺自己的無助和渺小,如果這就聖魔神劍的威力,那麼這劍的威力實在是太過驚人了,這劍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

任何一個普通人,如果擁有聖魔神劍這樣的威力,那麼世上所有的高手全部都白練了,因為沒有一個人可以達到這樣的境地,以前沒有,將來可能也不會有。

很快,所有的人都震驚了,聖魔神劍不見了!

這把引起眾人拚死爭鬥的神劍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似乎剛才這一下的威勢僅僅是聖魔神劍幾千年來怨氣的總爆發,不知道現在它是飛走了,還是它原本就是不存在的,因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真正看到過這把神劍的實體。

華柔是第一個恢復神志的人,她看到了站在那裡,依然是一副失魂落魄,呆呆地望著柳琴兒的葉天龍,她的眼中閃過了強烈的殺機。

「葉大人,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忘記了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華柔的俏臉帶著淡淡的笑意,朝葉天龍慢慢地走過去。

「尊夫人已經懷了你的孩子……啊,好像還是一個漂亮的小女兒,不過現在看不到了,真是可惜啊!」

葉天龍茫然地抬起頭來,華柔的話好像一記重錘猛然敲打在他的腦門,讓他的眼前一黑,所有的感覺全部回到了他的心中。

「琴兒她死了!她的腹中還有我的孩子!她是為了拿到神劍而死的!是我害死了她!」

剎那間,葉天龍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起來,他感到一陣萬箭穿心的疼痛在自己的身上每一個角落肆意地蔓延著,以至於看到華柔朝他發出的全力一掌,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辛西雅她們雖然看到了,卻是無法趕得及伸出援手。

驀然,數聲驚叫發出,一道白色的光幕出現在葉天龍和華柔之間,讓華柔那重逾千鈞的一掌變得毫無作用,居然是個可以阻擋一切物理攻擊的光盾。

「今天讓人驚訝的事情還真多啊!好像很多事情都出人意料!」

華柔在心中感歎著,同時急速轉身,她也驚呆了!

原本躺在地上沒有聲息的柳琴兒居然重新站起來,這已經夠讓人驚奇了,但更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面,柳琴兒的臉色白白的,近乎透明,而身上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芒,好像她的全身都在發光一般。

很快華柔就明白剛才那一道白色的光盾是從哪裡來的,只見柳琴兒的手一揮,一記強烈的光刀呼嘯著飛向她。

強烈的能量即使是在八尺之外,依然可以撼動她的內腑,好可怕的攻擊!

華柔剛剛避開了這一記可怕的光刀,卻見柳琴兒的雙手齊揚,無數的光刀四下飛舞,不僅如此,從柳琴兒的全身各處都發出了一道道比方纔那些用光槍偷襲的人更加強大的光束,走避不及的人當場被洞穿斃命。

那兩個邪惡的女神戰士一齊向柳琴兒發射了一次標槍攻擊,但蘊含著強大勁道,足以洞鐵穿金的標槍擊中柳琴兒的身體,居然對她毫無作用,她身上那一層淡淡的光芒竟然是一層聖光結界,而且當攻擊近身的時候,從柳琴兒的身上就會馬上發出一道光盾,將這攻擊完全擋下。

這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殺了,在場的高手每一個出去可能都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但此刻在柳琴兒的面前,就連剛出生的嬰兒也不如。

片刻的功夫,血衣隊剩餘的武士全部了帳,就連那兩個邪惡的女神戰士也被光束射中小腹,失去了戰力。

雪姬根本沒有想到形勢會急轉直下,一下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帶來的人根本沒有機會出手,就已經倒下了一大片,如果不是日劍的聖光保護,連她也要被源源不斷的光刀所傷。

再沒有一個人敢在這裡多留片刻,他們奮起全部的餘力,如飛而遁,甚至在離開天坑之後,也不敢在青峰山多留片刻。日後,他們也都絕口不提當日天坑的情況。

葉天龍一方的人則是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化,柳琴兒的所有攻擊都是對著其他的人,好像她真的已經復活,在向敵人報仇一般。

場上的其他人全部逃光了,柳琴兒的攻擊也停止了,她緩緩地轉身望向了葉天龍的方向。

「琴兒,你……」

葉天龍激動地叫道,他的腦中是一片混亂,變化發生得太快了,快得讓他根本沒有時間去多想一下。

「我要走了!」柳琴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淒美,又是那麼的讓人心碎,「我的愛人,好好保重!」

隨著她輕輕的,但卻是堅定的話,她的身上發出了強烈的光芒,流光開始朝四下散開,她的身軀好像是陽光下的雪人,漸漸地溶化。

先是她的手指一一掉下來,化作流光,消失得無影無蹤,然後是她的手臂、她的腳、她的身軀……

在美麗聖潔的光芒之中,柳琴兒雪白的嬌靨上流露出一絲笑意,但這笑卻讓葉天龍感到無比的痛苦,因為他看到了柳琴兒眼中與眉宇之間的苦楚,而他卻不能為她做些什麼,因為柳琴兒身上的光芒將他完全阻擋在外面,除了眼睜睜地看著,他沒有別的可以選擇。

這種身體的分解是最為酷烈的痛楚,柳琴兒臉上的肌肉開始不停地抽動。

葉天龍看到她那有些扭曲的笑容,知道她是在強忍住無邊的疼痛,為的是不想讓自己再為她傷心,他不禁忍不住發出一聲悲叫。

「琴兒!」

當柳琴兒最後一絲笑容消失在眼前,葉天龍的心情從高峰瞬間跌落到了谷底,他的腳好像再也承受不住他的身體,一個人緩緩坐到了地上。

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無言地著朝葉天龍行來,旁邊,計無咎也傻傻地坐著,他花了半輩子的時間去尋找的聖魔神劍他終於看到了,但這個結局卻是他絕對想不到的。

法斯特歷五三七年十二月二十日,在法斯特任丘地區青峰山的聖魔神劍爭奪戰中,天龍大帝永遠失去了他摯愛的妻子柳琴兒和他的第一位皇子,這件事情對他的心性有著不可磨滅的重大影響。

而當日後成就空前的霸業之後,天龍大帝在宮廷建築了一座極其宏偉壯觀的「憶琴宮」作為對其妻與子的追思和懷念。

後世的歷史書上都是這樣的記載和評價這次的神劍爭奪戰,甚至有不少的歷史學家認為,天龍大帝就是在這個時候,才真正走上了他的帝王之路,因為他前面的仇人實在過於強大。而對於所愛的人有著無比的關愛,這個所有歷史學家一致認同,天龍大帝唯一的優點,也許正是因為這個事件而深深地刻在他的身上。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04

第十二集 青州篇 下

第八章 鐵壁揚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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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頓鎮只是一個青州任丘地區的一個小鎮,在很多的地圖上,人們甚至看不到西頓鎮的名字。但是這幾天來,大批的法斯特士兵湧入了這個人口不足二千的小鎮,一下子讓這個小鎮有人滿為患的感覺。

經歷了初期的忙亂之後,小鎮的居民開始在法斯特士兵的幫助下開始撤離這個生活了好久的小鎮,留下來的只是左島近的五千步兵和慶計的二千槍騎兵。

相對於慶計的槍騎兵,左島近旗下五千士兵的任務繁重了許多,因為他們負責要以最快的速度在這個小鎮裡建立好完善的防禦體系,而慶計的槍騎兵則是負責疏導小鎮的居民。

有些士兵羨慕於槍騎兵的悠閒,在工作的時候不免有些多餘的話說出來。

這樣的風聲傳到左島近的耳朵裡面,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話:「如果誰認為自己可以應付得了那些老百姓的嘮叨,能夠安撫他們的情緒,而又不傷害到他們的感情,我馬上將他送到慶計大人的旗下,甚至可以向葉大人推薦這樣的人才。」

左島近的話使得部下馬上安靜下來,仔細想想自己好像也沒有這個方面的才能,還是安分守己地做自己的工作吧!

對於慶計這個英俊的同伴,左島近有時也覺得奇怪,像他這樣的男人居然會有這一方面的才能,可以自如地安排好民眾,一邊悠閒地生活,一邊從容自若地處理民政事務。

忙碌了兩天之後,天河新軍的旗幟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中。

「天河新軍的前鋒到達了嗎?」

左島近站在一塊石頭上,望著朝自己疾奔而來的士兵大聲說道。

「是的,左將軍!」這個士兵來不及擦一下臉上的汗珠,大聲地回道:「前方二十里的地方發現了天河新軍的前鋒隊伍,人數約在一萬五千左右。」

左島近聽到了左右隨從發出輕微的吸氣聲,他手下的士兵很多都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戰鬥,知道面前的敵人是他們的兩倍以上,心情緊張也是自然的。

「很好!」左島近滿意地說道:「等一下讓我們看看慶計將軍的紅色閃電如何發威吧!」

然後他大聲地說道:「而現在,就先讓我們給敵人一個驚喜吧!」

法斯特的士兵眼睛全部一亮,他們的鬥志因為主將的這一句話而燃燒了。

左島近知道防守的要點是懂得選擇時機主動出擊,因為這個地方沒有真正具有意義的城牆,有的只是他們剛剛搭建而成的防禦工事。

短短的時間裡,左島近也不可能做到怎麼樣完美的地步,只是盡手頭的資源將小鎮變成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營壘。

他們就地取材,用木頭和土石相交錯,在通往小鎮的街道上建立了三道的高壘,又在營壘的前面挖了數道的壕溝,放上拒馬鐵藜,每一道的高壘都挖了經過計算的箭孔,可以保證前面沒有任何的死角。

接到前哨的報告,天河新軍的前鋒大將秦愣了一下。

「你再說一次,前面有什麼?」

負責偵查任務的前哨再次將自己看到的情況向將軍述說了一遍。

前面通往西頓鎮的街道上樹立起了高高的營壘,從上面的軍旗看來是法斯特的旗幟。

「不可能吧!」秦詫異地說道:「四天前,我們的探子還在說這裡一切平靜,沒有任何的動靜,怎麼幾天之間就發生了這樣的變化呢?」

身邊的參將低聲道:「大人,我們是不是再考慮一下進擊任丘的計劃?」

秦斷然說道:「不行!這是大帥親自下的命令,讓我提兵進擊任丘。」

「可是大帥的命令中沒有讓我們真正進攻任丘地區啊。」

參將本來就對這次自己的主將盡起前鋒,全軍進攻任丘持著不同的意見。

「大帥的命令是,對任丘地區實行佯動,牽制葉天龍的部隊,一切等安陽三地的戰事結束之後再做行動。」

秦不悅地望了一眼身邊的參將,道:「我這不是在對任丘地區進行佯動,牽制葉天龍的部隊嗎?」

參將感覺到了主將語氣中的不悅,不再多說,但他在心中暗道:「什麼叫做佯動都不知道,真是一個粗人!」

他在加入天河新軍之前也算是個地方上的飽學之士,不安分守己的他為了獲得更大的好處,才選擇天河新軍。

而現在的天河新軍中的主要將領,大多是出身井市的豪勇之士,對於他們這些在起事之後加入隊伍的讀書人是頗有微詞的,甚至可以說是看不起這些人,認為他們是一些投機分子。

其實秦的心中也明白,張烈的初衷是讓他對任丘地區進行騷擾的戰術,派遣部隊從各個方向對任丘地區進行小規模的進擊,迫使葉天龍無法出兵救援安陽三地的自衛團。

但是他在知道了葉天龍手中僅僅有二萬多的人馬,而且還是剛剛拼湊起來的雜牌軍時,心中已經是非常看不起了,加上他的部隊在剛剛的安陽一戰中大出風頭,擊潰了自衛團的主力隊伍,自然是士氣高漲。

想到這一點,秦不禁在心中暗暗咒罵,那些該死的中軍大將,看到自己擊潰了自衛團的主力,生怕自己會得到更大的功勳,進而超越他們的位置,所以急急忙忙將自己的部隊調離了安陽的戰場,讓他們的嫡系部隊實施安陽圍攻戰。

「你們不讓我得到更大的軍功是嗎?那麼我偏偏要做到更好的給你們看看!」

基於這樣的心態,當事人才會全軍出動,進擊任丘,意圖像擊潰安陽的自衛團那樣擊潰葉天龍的軍隊,好進而佔據整個任丘地區。

「你們在對付好吃的果子時,我已經把最後的一塊好肉吃掉了!到那個時候,再看看你們是什麼樣的一副嘴臉?」

抱有這樣想法的,不止是秦一個人,還有在秦身後的某些人,他們都是被從安陽三地調走的天河新軍。

這些在天河新軍起家時就一起戰鬥的人們,戰鬥的意志和能力都是強大的,但對於越來越龐大的天河新軍來說,他們卻已經成為需要注意和排擠的一類。

馳馬到了西頓鎮的前面,秦看到的是法斯特軍嚴密的防禦,不禁暗自點頭:「法斯特軍的動作真是神速啊!」

他挑選走西頓這一條路也是經過一番考慮的,因為這裡向來少有人走,但是距離任丘城又是相當的近。

既然是這樣的情況,秦也沒有別的選擇,而且他也相信自己的士兵具有強大的攻擊力,足以掃蕩擋在路上的一切敵人。

左島近站在高高的屋頂上,看到十分真切,天河新軍的主將旗向西頓鎮不斷地移動而來,顯然是敵人的大將到了。

很快的,從主將旗下,飛馳出數匹快馬,朝四面飛馳而去。

「大家做好準備!」

左島近知道天河新軍馬上就要採取行動了,他從屋頂上跳下來,大聲地發佈各項命令,招呼手下的士兵做好應戰的準備,並不時給他們鼓勵。

法斯特的士兵立刻弓上弦、刀出鞘,後排的弓箭手將弓箭點上了火油,就等左島近的一聲令下,即刻點火發射。

大地在微微的震動,是天河新軍的騎兵列隊在衝刺,數千匹戰馬一起奔馳的時候,場面相當驚人,塵土飛揚,風沙遮日。

快要衝進法斯特士兵的射程之際,奔馳在前面的一員將領猛地一拉戰馬的韁繩,一聲厲喝,有如晴天霹靂,居然可以壓過戰馬奔馳的蹄聲,在戰場上久久迴盪。

所有的戰馬一齊被帶住韁繩,震天的嘶叫聲中,天河新軍的這一枝騎兵隊整整齊齊地停在距離法斯特士兵一箭之地外,讓初上戰場的法斯特士兵既是鬆了一口氣,又是暗自咬牙。

在那個騎兵將領的帶領下,十六名全副武裝的騎士從天河新軍的騎兵陣營中馳出,毫無所懼地接近法斯特士兵的營壘,一直到一百二十步的距離才停下來。

左島近不禁笑道:「乖乖,居然來示威了,我們出去和他們見個面吧!」

營壘的大門打開,蹄聲隆隆,左島近帶著六個近衛奔出營壘。他一騎突前,身後六人雁翅排開,緊緊跟在後面。

那個天河新軍的騎兵將領冷眼看著左島近向自己馳來,據鞍安坐,直待對方到了八十步左右,方搭上一枝狼牙箭猛然引弓。

「嗡」的一聲弦響,箭出似流星,破空飛行的厲嘯聲入耳,勁道出奇地兇猛。

左島近看得十分真切,箭破空而至,劃出一道略彎的降弧,直射自己的胸口。

他拔出巨闕劍,胯下的戰馬斜衝數步,一聲脆響,箭被他用劍撥偏,戰馬仍向前馳去。

他一聲長嘯,突然放馬向前狂衝,巨闕劍高舉,映日生光,嘯聲震天,馬後塵埃滾滾。

這時候兩個人已經只有二十步的距離,戰馬轉眼便到了。

「慢來!」天河新軍的騎兵將領駭然大叫,同時火速備戰。但左島近的戰馬已經衝至身邊,光華耀目,巨闕劍有如閃電般的劈下來,沒有任何的花巧,卻是讓對手避無可避。

一聲的慘呼,劍落血起,接著是一聲天動地搖的砰然大震,和一聲可怕的健馬悲嗚。

當戰馬揚起的煙塵落定,戰場上的所有人全部驚呆了,那個天河新軍的騎兵將領居然被法斯特的巨人將軍一劍劈成兩半,而且是連胯下的戰馬也沒有倖免。

半天,戰場上一片肅靜,跟隨在天河新軍騎兵將領身後的那些護衛全部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勒馬後退。

他們知道自己的將領有多少的實力,可是居然連對方一回合都沒有擋住,下場又是這樣的慘,極大的恐懼感在瞬間抓住了每一個人的喉嚨。

法斯特的士兵則是士氣大振,發出震天的喝彩聲。

他們很多人是第一次看到左島近的實力,在他們的眼中,此刻的左島近簡直有如一尊戰神立於戰場。

有道:「兵是將中威,將是兵中膽。」左島近這一下發威,讓他手下的士兵豪情滿懷。

「這個笨蛋!」

立於本陣旗下的秦不由得大罵,本來是想讓法斯特的士兵看看自己騎兵的威力,誰知道這個騎兵將領的舉動反而使得法斯特的將軍大展神威,從而在自己部下心中留下了強烈的影響,極大地挫傷了己方的士氣。

秦當機立斷,下令騎兵發動攻勢,爭取先扳回一局。

號角聲從本陣響起,原本有些不知所措的天河新軍騎兵馬上鎮定下來,齊齊發出震天的吶喊聲,開始放馬發動攻勢。

蹄聲如雷,震耳欲聾。天河新軍的騎兵有如潮水般湧向法斯特的營壘。

如果是初次上戰場的人看到這樣的情景,能夠不嚇得雙腿發軟已經是很不錯了。

左島近早已打馬回撤,在奔入營壘的同時大聲喝道:「準備發射!」他的大喝聲讓部下的心神定了不少。

看到天河新軍居然用騎兵衝擊營壘,左島近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一聲令下,火矢如蝗,落入天河新軍的陣中。

一箭之地的距離讓戰馬衝擊起來,可以說是轉眼就到的,但不幸的是,法斯特在營壘前面暗設的壕溝和鐵藜發生了作用。

戰馬跑著跑著,突然一軟,陷入下面的壕溝裡,有的則是踩上了被浮土掩蓋的鐵藜,戰馬立刻前蹄跪下,將馬上的騎士飛拋而出。

能夠踏上正確道路的天河新軍騎兵也不是非常好過,頭上的飛矢不說,因為這個距離已經是發石機的射程了,人頭大小的石頭雨點般的落下來,砸得天河新軍騎兵人仰馬翻。

沒有想到法斯特軍居然設了如此完備的防禦體系,而且全是針對騎兵的攻擊,這對於全部是野戰輕裝騎兵的天河新軍騎兵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能夠衝到營壘前面的天河新軍騎兵已經不多了,他們經受了一陣弓箭的洗禮之後,赫然發現法斯特的營壘一開,衝出了如林的長槍,是騎兵最為害怕的長槍陣。

後面的天河新軍騎兵看到這樣的情況,已經紛紛勒馬後退了。

這時候從本陣下傳出了陣陣畫角的長鳴聲,是退兵的命令,顯然秦已經發覺再這樣下去,他引以為傲的騎兵就要毀於一旦了。

左島近見狀馬上大喝一聲,「舉火發箭!」

身邊早已有人點起火箭,朝天空斜向發射了三枝,紅色的煙霧隨著箭的飛行在空中畫出一道美麗的軌跡。

早已在附近等候多時的慶計和他的槍騎兵們躍馬而出,有如一道紅色的閃電疾撲向正忙著轉身的天河新軍騎兵。

時機選得非常正確,當紅色的槍騎兵出現在敵人的視野時,陷入進退兩難的天河新軍騎兵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回擊,慶計的槍騎兵好像利劍一樣直插敵人的陣中,騎兵的衝擊簡單而有效,所到之處敵人紛紛落馬,潰不成軍。

在後面的秦看得面色鐵青,急忙招呼預備隊上去接應。

可是騎兵已經被派上戰場,當步兵趕上來的時候,慶計的槍騎兵已經衝殺了兩個來回,將天河新軍的騎兵殺得七零八落,只有凌零散散的騎兵能夠順利逃回到秦的本陣。

看著紅色的槍騎兵沿著安全的路線退入了法斯特的營壘,秦氣得暴跳如雷,卻又無可奈何。

他的五千騎兵就這麼一下已經報銷了,這可是他在安陽三地取勝的法寶啊!

氣憤填膺的秦馬上組織起第二波的攻擊,這次是投入了手中所有的步兵,一萬名士兵在臨時搭建的攻城器具掩護下,朝法斯特的營壘衝殺過來。

天河新軍是用當地的木材作成一面面巨大的擋板,後面有兩根木頭撐起來,下面也有兩根圓木作為底軸,這樣一來,士兵就可以躲在擋板的後面慢慢地推進,而且也可以探出路上的陷阱壕溝。

左島近看得也是暗自點頭,天河新軍中也有能人,知道行軍打仗的章法,片刻的時間就想出了應對的法子,現在才是真正的戰鬥。

天河新軍的士兵冒著如雨的弓箭,慢慢向前推進,一路上不斷將發現的壕溝陷阱一一填平,漸漸地,他們開始加快腳步,因為法斯特的營壘就在眼前了。

眼看就要到達法斯特的營壘了,三十步,二十步……

突然,一道火牆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最後一道壕溝的後面,法斯特的士兵埋下了深深的火線,這時被火矢引發,頓時引起沖天的大火,將天河新軍手中的簡易探道器具也點著了。

天河新軍的士兵見狀,乾脆拋開手中已經著火了的器具,在壓下火勢的同時,直接衝了過來,開始了第一次攻打營壘的戰鬥。

這是真正的短兵相接,一場激烈的血戰。法斯特的士兵在左島近的帶領下十分英勇頑強,將衝上營壘的敵人一次一次地打下去。

左島近更是大發神威,什麼地方戰鬥最激烈,他就出現在什麼地方,巨闕劍下不知道劈了多少的敵人,身上的戰甲全部被血濺滿。

左島近的出現都給法斯特的士兵帶來極大的鼓舞和支持,他在戰場上跑來跑去,不停地大聲叫喊著,揮動手中那把讓天河新軍士兵心寒的巨劍。

終於擊退了天河新軍的進攻,營壘前面到處是天河新軍士兵的屍體,鮮血將地上的野草都染成紅色。

這一次攻擊,天河新軍損失了兩千多名士兵,而法斯特的士兵卻只有五百的傷亡,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這其中很大的功勞應該是記在左島近這個巨漢將軍的身上,他一個人就造成了對方五分之一的死亡,而在他的鼓舞下,每一個法斯特的士兵都發揮出了超水平的戰鬥力。

但左島近他們來不及多喘一口氣,不甘心失敗的秦指揮著剩餘的士兵發動又一次的攻擊。

這一次的戰鬥更加激烈,秦甚至親自出馬,帶著數百精銳士兵衝擊營壘的一角。

受到的衝擊實在太過猛烈,營壘在搖晃著,顫抖著,它也承受不住了,終於讓天河新軍破開了一角。

從這個缺口處,天河新軍的士兵潮水般的湧入,和火速趕到這裡的法斯特士兵展開了殘酷的爭奪戰。

殺聲震天,每一次血光的出現,都代表著一條生命的消失,在這個時候,生命的意義僅僅是不停的殺戮,直到倒下為止。

血肉橫飛的戰場上,兩位主將有過一次面對面的機會。

秦接住了左島近一記重劈,發現巨闕劍的威力遠遠超過了他手中的劍所能承受的力量。伴隨他征戰沙場的長劍被斬斷,但秦的身手相當敏捷,在間不容髮的一瞬間,他避開了足以將他的分成兩半的一擊。

「哼,身手不錯啊!」左島近的眼睛落在了秦的戰甲上,那裡有表明他身份的徽章。

「萬騎長大人,你不過也只有如此而已,到此為止吧!」

隨著話落下的還有他那把讓人心寒的巨闕劍,但是左右拚死殺過來,替秦擋下了這一劍,兩個護衛立刻變成了四截,血雨橫飛。

秦後面的大隊士兵湧過來,讓左島近放棄了一劍殺死對方主將的誘惑,轉身向後退開。

「我們撤退!」左島近仗劍斷後,法斯特的士兵退入了第二道營壘之中。

不能收手的天河新軍只有繼續發動進攻,在極大的傷亡之後,他們終於攻下了第二道營壘,可是他們很快發現,自己的面前還有一道高高的營壘。

鼓起餘勇,天河新軍在秦的帶領下,向前面的營壘發動攻勢。

就在這個時候,天河新軍的後面開始出現一片大亂,不少的士兵驚慌失措地大叫起來。

「法斯特的士兵在後面出現了,後面有法斯特的士兵殺過來了!」

「什麼?我們被包圍了嗎?」天河新軍經過連續不斷的攻堅戰,早已露出疲憊之態,再聽到這個消息,馬上陷入了混亂的境地。

這個時候,前面法斯特的營壘打開,左島近帶領著士兵衝殺出來,陷入慌亂的天河新軍再無鬥志可言,秦也被手下的近百護衛簇擁著逃出了法斯特的營壘。

原來左島近在最裡面那一道壕溝的前面挖有藏兵洞,雖然只埋伏了七百多人,但在這個時候殺出來,卻是讓天河新軍根本無法作出正確的判斷,從而自亂陣腳,導致整個戰線的潰敗。

這一次戰役,天河新軍的一萬五千名精銳的前鋒幾乎全部被消滅,而左島近的部下付出的代價是一千一百多名士兵的傷亡,這樣的結果,讓所有的天河新軍將士不寒而慄。

「那個巨漢般的將軍簡直不是人啊!」

從此在天河新軍的士兵中流傳著這樣的話,而左島近的鐵壁之名才剛剛開始。

經過審問俘虜,左島近知道因為安陽的戰事十分順利,天河新軍將對任丘地區用兵,從安陽三地調過來的軍隊正朝這個方向而來,數目更是有五萬之多。

左島近馬上派出探子偵查,同時派快馬將這個驚人的消息帶回任丘城。


第十二集 青州篇 下

第九章 心之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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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還在傷心之中嗎?」

東督府的將士這兩天有些心神不安,紛紛在相互打聽著消息。

「聽說東督大人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面,不想見任何人。」

雖然說現在大小的事務全部是由強忍悲傷的於鳳舞和晨月在主理,沒有出現絲毫的問題,但葉天龍是東督府的主人,整個組合的中心,他的表現將直接影響到東督府下面每一個將士的狀態。

回到任丘城已經兩天了,葉天龍依然是將自己關在柳琴兒的房間裡面,拒絕接見任何人。

一想起柳琴兒的死,他就自責不已。

如果自己不帶著柳琴兒去青峰山……

如果在發現那麼人都來青峰山爭奪神劍的時候,自己能夠放棄想得到神劍的念頭……

如果在華柔出現之前,看到柳琴兒的受傷,自己果斷對神劍放手的話,那麼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柳琴兒也不會為了自己而喪命。

特別是一想到柳琴兒的腹中還懷著自己的孩子,葉天龍的心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深深地刺著,那種痛苦真讓他幾乎快要發瘋了。

一直以來,柳琴兒在自己的身邊,並不算是一個出眾的女人,而且自己起初的動機也僅僅是出於對柳琴兒美色的垂涎,用不太正當的手段得到她的,可沒有想到,原來柳琴兒對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深愛,為了自己肯捨棄掉她的性命,這是何等厚重濃烈的真情啊!

直到這個時候,葉天龍才驀然發現,原來自己對柳琴兒也是懷有比其他女人更為特別的感情,也許因為柳琴兒是他最先得到的女人吧。

其實葉天龍也不知道,他對柳琴兒有著特別的感情,是另有原因的。

在葉天龍身邊的眾多女人中,無論是於鳳舞還是龍靈兒,甚至是玉珠,她們在武技上的修為遠遠都超過了葉天龍,而且於鳳舞和晨月在心智能力上面也比葉天龍要強上許多。至於倩公主,她尊貴的公主身份和她那個大策法師的頭銜也會讓人感到敬畏。葉天龍雖然自己沒有什麼感覺,但在內心深處,其實他還是會感受到這些女人的無形壓力,使得他下意識地有些畏懼,這是人的一種本能,對於比自己強大高明的人總會下意識地存著一種仰視的感覺。

相對來說,只有柳琴兒和葉天龍是相差無幾的,而且柳琴兒的性情脾氣十分的開朗親和,讓他和她的相處感到十分的自在和輕鬆,自然也就越發地喜歡她。

而葉天龍喜歡綰貞,也是有這樣一方面的原因在裡面,因為綰貞會全心全意地依賴他,信靠他。說白了,這也是男人的一種特殊心態。

靜靜的房間裡面,葉天龍甚至可以聽到柳琴兒的聲音。多少次枕邊的呢喃細語,多少次的盡情歡娛,讓他感到柳琴兒幾乎就是自己的一部分。

冥冥之中,微笑的柳琴兒、嬌嗔的柳琴兒、薄怒的柳琴兒、傷心的柳琴兒一一在他的面前出現,伸手去抓的時候,卻是一片空白。

「愛我吧!」是歡娛的時候,柳琴兒最愛在他耳邊的低語,這一句話現在在他的心底一遍一遍的響起,是那樣的蕩氣迴腸,讓人徘徊不已。

接到左島近派快馬送來的急報,眾人面面相覷,天河新軍就要對任丘地區發動大規模的攻勢了,可是身為主將的葉天龍還是這個樣子。

此時此刻,眾人的目光落到了於鳳舞的身上,要喚醒沉緬於自責之中的葉天龍,她這個美女戰神自然是最好的人選。

這一點,於鳳舞自己也十分清楚,作為一個正妻,她有這樣的義務和責任。

敲門之後,於鳳舞輕輕地推開房門,緩緩走到葉天龍的身邊,柔聲說道:「天龍,別這樣,我們好擔心你啊!」

葉天龍抬起頭來,望著於鳳舞略顯清減的嬌顏,強作一笑,沒有說話。

「琴妹死了,我們每一個人都非常痛苦。但是外面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你去處理,我們大家都需要你啊!」

於鳳舞深深地望著葉天龍的眼睛,她的眼中已經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葉天龍的神情略帶茫然地說道:「事情,你們都會處理好的!讓我多陪一會兒琴兒好嗎?」

於鳳舞的心神微微一震,突然撲入葉天龍的懷中,淚水湧出。

葉天龍猛的一驚,連忙抱住她柔軟的嬌軀,連聲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好累啊!」於鳳舞的聲音有些顫抖:「讓我在你懷中靠一會兒吧。」

葉天龍的身子不由得硬了一下,他托起於鳳舞掛著珠淚的嬌靨,柔聲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快告訴我!」

於鳳舞微微搖頭,輕聲道:「沒有什麼別的事情發生,只是這兩天來,我覺得我的心好累啊!琴妹沒有了,你又這個樣子,而且辛西雅她們也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這叫我如何是好?」

葉天龍不覺反問道:「為什麼會這樣呢?沒有我,你們一樣可以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得妥妥貼貼的。」

「不!」於鳳舞急忙搖頭道:「你是我們大家的依靠,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們大家什麼心思都沒有了!」

「依靠嗎?」葉天龍喃喃地說道:「我是琴兒的依靠嗎?我值得你們依靠嗎?」

「琴妹的死,我已經很傷心了,可是你這樣的自責,更讓我傷心啊!你是我的愛人,我的丈夫,除了你,我還能依靠誰呢?」

於鳳舞眼中的珠淚無聲地滑過她那光潔無瑕如玉般的俏臉,讓葉天龍的心中大感疼惜。

「不為了我們,你也要為了琴妹和她那個沒有出世的孩子,好好地保重自己,因為現在你的生命,是她們兩個人換來的!」

於鳳舞輕聲地訴說著,卻好像大錘打在葉天龍的心上。

「你的生命現在已經是代表著三個人,知道?」

「還有,你現在這個樣子,如何為琴妹報!」

葉天龍猛地抱緊了於鳳舞的嬌軀,口中喃喃地說道:「對不起!這一次我又讓你傷心了!」

於鳳舞展顏而笑,珠淚卻不由自主地滾滾而下,她知道葉天龍的心結已經打開。

半晌,兩個人的情緒漸漸地穩定下來,葉天龍吻去了於鳳舞玉臉上的珠淚,深情地說道:

「謝謝你!這兩天來我想了很多,我絕不會放過青峰山上任何一個傷害過琴兒的人。」

說到這裡,葉天龍深深地望進於鳳舞的一雙美眸,緩緩地說道:「我發誓不會再讓你們受到任何的傷害,也絕不再讓你們傷心!」於鳳舞用力點頭。

葉天龍鬆開於鳳舞,慢慢地說道:「現在讓我再一個人靜一下,好嗎?」

於鳳舞毫不猶豫地點頭,然後站起來,道:「我在前面的花廳等你!」

說著,她低頭,在葉天龍的臉頰上深深一吻,柔聲道:「我們等著你!」

看著於鳳舞走出了房間,葉天龍心中湧起一股濃濃的愛意,能夠得到這個蘭心慧質的絕色佳麗的愛,真是他的幸運。

半刻鐘的功夫,葉天龍出現在花廳,一踏入房間,等候在花廳裡面的眾女頓時全部站起來,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之情,近乎同聲發出「啊!」的一聲,臉上不約而同地流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這讓葉天龍暗暗感動不已。

於鳳舞、晨月、龍靈兒和綰貞……

葉天龍的視線一一從她們每個人的臉上掃過,各人的神情各異,但眼神中都是十分的熱切。

受到她們的感染,葉天龍的臉上也露出寬慰的笑意。

驀然,他的視線落在了於鳳舞和晨月之間的一個空位子上,那本來是柳琴兒的位子,可現在伊人已逝,在位子上的只有一把平淡無奇的無劍之鞘。

葉天龍的心好像被針猛地刺了一下,立時感到心中一痛,眼神也暗了下去。

於鳳舞把葉天龍瞬間的變化均看在眼中,知道葉天龍此時的心情,她馬上走向葉天龍,柔聲說道:「別想那麼多了,你看一下左島近從前線送來的快報,諸位將領都在議事堂等著你呢!」

說罷,她伸手遞過一份快報,葉天龍無言地接過來,也沒有打開它,只是望著於鳳舞說道:「你們都看了吧?你們說應該怎麼辦?」

於鳳舞愣了一下,旁邊的晨月快步走過來,應聲道:「我們是想了一些計劃,但最後的定奪還是要你來的!」

「你們不和我一起出去嗎?」葉天龍望了望晨月,又看著於鳳舞說道。

於鳳舞的臉上泛起了一絲頑皮的笑意,從這個美女戰神的臉上看到這種笑容是極為罕見的,葉天龍不禁看得呆住了。

「我和晨月妹子以後只會是你內府的參謀,幫助你出謀劃策,最後的裁決由你來定,外面的軍機大事如何輪得到我們女孩子家去湊熱鬧啊!」

「再者說了,金戈鐵馬,決戰沙場的事情總是你們男人的分內之事。」

說到後來,她和晨月相視一笑,很有默契地同聲對葉天龍說道:「夫君大人,你說這樣好嗎?」

最後一個字,她們還故意拉得長長的,柔柔的,讓葉天龍聽得連骨頭都要發軟了。

葉天龍傻傻地望著眼前兩個亦喜亦嗔的絕世嬌女,這樣的軟語要求,他除了點頭之外,哪裡還有別的話可以說。

同時,他的心中也湧起了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身邊這些可愛女人的豪情。

這個時候的人們都還不知道,就在這幾句近似玩笑的話中,日後天龍王朝的內閣初具雛形了,而後世的歷史學家永遠也不知道天龍王朝的內閣制度竟然是從這裡開始的,他們為了這個問題還一直進行著樂此不疲的爭論。

當葉天龍出現在議事堂的時候,裡面的眾將立刻全部猛的站立,每一個人的眼中都閃動著關切的眼神,無言地望著他們的主將。

從葉天龍一片平靜的臉色中,他們看到了他眼中正閃動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光芒,這讓眾將領在高興之餘也感到一絲的驚訝。

葉天龍走到主位上,猛地轉身道:「大家都知道天河新軍的事情了吧?」

看到眾將全部點點頭,葉天龍的嘴角流露出一絲的冷笑,淡淡地說道:「現在天河新軍已經擊敗了安陽三地的自衛團,正在對安陽三地發動最後的攻勢。而他們的大軍前鋒已經到達任丘地區,我們要怎麼辦?」

范銅一步站出來道:「大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讓天河新軍嘗嘗我們天龍軍團的厲害,我們出擊吧,把他們殺個落花流水!」

計無咎搖搖頭,道:「不可,不可!天河新軍的前鋒雖然在攻擊左島近將軍,但他們的目的是想牽制我軍的行動,不讓我軍前去救援安陽三地。而且天河新軍的前鋒挾大勝的餘威而來,其勢必然強橫無比,加之我們的軍中目前有近半數的士兵還是新兵,恐怕難以和對方正面硬撼!」

雖然在青峰山上,計無咎在葉天龍最危急的時刻出手救了葉天龍,使得眾將對他的印象大有改觀,但他這一番話出口,立刻引起不少將領的反感。

「兩軍尚未交戰,就先挫了我軍的銳氣,計無咎先生到底是何居心!」

堂下一個粗放的聲音響起,眾人一聽便知道是千騎長尚奇允。

此人出身於世代騎士之家,英勇善戰,可惜的是,他的技藝和他的脾氣成正比,常常一言不合,便和別人動起手來,火爆的脾氣可謂法斯特軍中的一絕。

因此他雖然是立過不少的戰功,卻因為人緣的關係,在軍中沉沉浮浮,最後被弄到了葉天龍的東督府。

眾將都以一種「原本就該是你說」的表情望了一眼尚奇允,然後轉首向堂上面無表情的中年男人投以幸災樂禍的眼神。

不少人的心中還在猜測著計無咎應該怎麼樣反駁。

出乎眾將的意料,計無咎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尚奇雲的這一番話,臉上的神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幾乎連眼睛也沒有眨一下,只是靜靜地站著。

「難道你是做賊心虛嗎?」尚奇允果然是不負眾望,也不愧是讓法斯特軍部為之頭疼不已的人才,辛辣的話語足以惹起一場風暴。

計無咎這次是有反應了,但也只是面無表情地望了尚奇允一眼,依然沒有對他的話作出應有的回應,眾將不免頗有失望的感覺。

「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葉天龍搶在尚奇允再次發話之前,突然向他提問道,同時雙目緊緊吸住尚奇允的目光。

這一下,尚奇允的火爆脾氣在發作之前就被轉移了心神,只聽他大聲地說道:「末將願意帶兵前往增援左島近將軍,誓將天河新軍擊潰!」

「哦,你有把握嗎?」葉天龍饒有興趣地望著尚奇允那張稜角分明的方臉:「這可是關係重大的軍務。」

尚奇允見到主將頗有同意自己主張的意思,不由得興奮地說道:「大人但請放心,天河新軍乃是一群烏合之眾,他們裡面大多是毫無訓練的亂民,打戰全憑一股血氣之勇,根本不會是我軍的對手。」

「好!」葉天龍輕輕一拍案幾,大聲說道:「我給你三千士兵,連夜趕往台頓協同左島近。」

尚奇允呆了一下,有些意外地說道:「大人就派我一個人去嗎?」

葉天龍頷首道:「當然,你有信心說出那樣的話,自然有能力做到。」

「可是三千士兵實在有些少!」尚奇允有些猶豫地說道:「天河新軍的大軍有五萬人馬,左島近將軍和末將加起來也只有八千士兵,再加上慶計將軍的二千騎兵也只有一萬……」

「我本來不想派兵的,而是讓左島近嚴守。」葉天龍斷然道:「所以現在只能給你這麼多人,任命你為左島近的副手,不管用什麼手段,只要將天河新軍攔在任丘地區之外,就是大功一件。如果被天河新軍突破了你們的陣線,我必定嚴懲不怠!」

尚奇允低頭盤算了一下,毅然抬起頭來,大聲說道:「末將遵命!」

葉天龍滿意地點頭,然後對尚奇允說道:「你到達西頓之後,傳我的命令,讓慶計帶領二千槍騎兵由崔望領路馬上前往安陽,絕不可以讓天河新軍攻佔安陽,不然的話,安陽三地將完全落入天河新軍的手中。」

尚奇允應命,他也知道如果安陽三地落入天河新軍的手中,將會使天河新軍的勢力大增,青州的局勢更加難以控制。

葉天龍將遲顯留下來負責任丘城的防務,又讓索衝出任全軍的後勤官,負責組織後勤運輸。

「諸位!」葉天龍望著其餘的眾將道:「明天一早,全軍就出發。大家現在去作準備吧!」眾將轟然應聲。

計無咎突然說道:「大人!慶計將軍前往安陽,並不要急著去解救安陽之圍,而是應該尋找戰機,只要給安陽的自衛團一些希望就可以了,一切等大軍到了之後再說。」

眾將愕然,不解地望向計無咎,計無咎淡淡地說道:「現在安陽三地的自衛團正處在山窮水盡的地步,只要我們看準時機,微微一伸手,三地的軍民將盡落我們的手中。」

腦筋動得快的將領不禁在心中大罵這個傢伙果然陰險,但仔細想想,卻是不得不承認計無咎的頭腦,這固然是乘人之危的舉動,但經過他的解說,卻變成了雪中送炭的義舉。

「這個傢伙實在是要小心!」明白過來的眾將心中不由得升起這樣的念頭。

葉天龍的眼中厲芒一現,道:「好,就依照計無咎的計謀。」

然後他對眾將正色說道:「雖然我們沒有直接去增援左島近,但只要在安陽那裡擊潰天河新軍,這可以讓進攻左島近將軍的天河新軍不戰自退。所以,請諸位記住,安陽才是我們真正的戰場!」

眾將聽罷,無不精神一振。通過這幾下的決斷,他們從葉天龍的身上依稀看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東西在成形,這是他們一直所期待的,他們對於前面的道路更加有信心了。

決定了軍事行動計劃之後,葉天龍又宣佈了兩件事情,一是將青峰山列為禁地,不許任何人進山;二是在任丘城的城頭掛上白旗,為柳琴兒舉行喪事。

至此,眾將才知道柳琴兒在葉天龍心目中的重要地位,也看到了這個素來好色的男人心中另外的一面,沒有想到好色的男人也會有如此深情的時候。


第十二集 青州篇 下

第十章 心墮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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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什麼!?」尤那亞的神情一變:「聖魔神劍消失了?」

在他的面前,一字排開站立的依次是公孫大娘、那兩個邪惡的女神戰士和脫去了全身裝甲的血衣隊武士領隊。

被光束洞穿小腹,身負重傷的兩個邪惡女神戰士已經完全康復,憑著她們近乎恐怖的強橫肉體,僅僅三天的時間,她們已經恢復了原先的那種妖艷之色。

「哼哼,這次的行動真是太好啦!你們這麼多人去,居然連摸都沒有摸到聖魔神劍一下,還損失了所有的血衣隊精銳武士。」

聽到尤那亞的話,四個人都慚愧地低下頭,血衣隊武士的領隊臉色蒼白地說道:「殿下,本來我們也可以拿到聖魔神劍的,只是……」

「只是什麼?」尤那亞的眼睛盯著他。

血衣隊武士的領隊鼓足勇氣說道:「只是聖魔神劍突然間就不見了,而且那個時候的情況實在是太可怕了……」說到這裡,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可怕?」尤那亞冷冷地說道:「聖魔神劍發生異變當然是不能怪你們的,這把傳說中的天命之劍擁有的力量,絕對不是我們所能想像的。」

四人頓時感到精神一鬆,從尤那亞這一句話來看,他似乎是不再怪罪了。

「但是在這之前呢!」尤那亞的話語,再度將四個人的心提了起來。

「在前面你們已經犯了不少的錯誤!」尤那亞的聲音有些尖銳,他望向公孫大娘道:「你們三個人為什麼要分開行動?合力蠶食對手,逐個消滅他們,難道這樣的道理你都不懂?」

然後尤那亞望向血衣隊武士的領隊,道:「還有你!」

血衣隊武士的領隊身不由己的將身子一挺,低頭聽主君的教訓。

「你出擊的時機絕對是一個錯誤,而且同樣犯了樹敵太多的毛病。他們都想得到聖魔神劍的,所以你只要攻擊一方,就會變成在他們看來是減少對手的好事,不是可以逐個消滅他們嗎?」

「難道說,你認為自己的實力已經足將全部的對手消滅,所以就可以亂來了嗎?殺敵一萬,也要自損三千啊!你讓我太失望了!」

聽到主君最後的一句話,血衣隊武士的領隊神情大變,馬上俯身跪倒在尤那亞的面前,顫聲說道:「殿下,末將有負於重托,實在罪不容誅!」

「你起來吧!」尤那亞微微搖頭道:「念在你效力多年,現在又是用人之際,我暫且饒你一命。我限你在半年之內,重新召集訓練一批武士,補充血衣隊武士的缺額。」

說到這裡,尤那亞慨歎一聲,道:「可惜啊!多年訓練的心血,卻在青峰山毀於一旦!」

血衣隊武士的領隊俯首無言,他也知道死在青峰山的血衣隊武士全部是精銳中的精銳,失去他們,血衣隊的戰力已經損失了一半。

尤那亞輕輕地揮揮手,道:「好了,你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血衣隊武士的領隊俯首施禮,然後站起來恭恭敬敬地退出去,在轉身的瞬間,他聽到了尤那亞對公孫大娘說道:「你當時分開攻擊,讓她們兩個去對付葉天龍一方的人,是因為你害怕被人認出來,以這種模樣的打扮面對自己熟悉的人,你還感到羞愧,是嗎?」

自己的主君竟然有如此可怕的洞察力,血衣隊武士的領隊也暗暗心驚,也許在他的面前,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隱瞞的。

不過,謀略如海的主君為什麼會對公孫大娘她們三個人用這樣的態度呢?她們三個人可是大有用處的超級好手,應該說,用這樣的手段會在她們的心中埋下怨恨的種子,除非,除非……

血衣隊武士的領隊不禁暗自搖頭,依照常理看來,自己的推論是絕對錯誤的,可是看公孫大娘她們的樣子,又好像只有這樣一個解釋,那就是──她們三個女人都是犯賤的女人!

為自己居然得出這樣的結論,血衣隊武士的領隊自己也覺得好笑,別人不說,堂堂的公孫世家的家主會是這樣的女人嗎?

可是就在他快要走到內廊的轉角處時,他的耳朵裡傳來了尤那亞斥責的聲音。

「實在不可原諒,居然還有羞恥心?賤人是不需要羞恥心的!過來,我要好好懲罰你們!!」

後面的話就算血衣隊武士的領隊再凝神聚功於耳朵也聽不見了,但僅僅是前面的話已經夠讓他吃驚了。

「是我的耳朵發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發瘋了?或者說這個世界有很多的東西,根本就在我的認知範圍之外呢?」

帶著這樣的疑團,血衣隊武士的領隊行了出去,不過一離開這裡,他馬上轉換了心境,拋開疑問,將所有有礙於工作的想法全部屏除。

他是一個工作極其認真負責的人,尤那亞正是看中了他的責任心才讓他出任血衣隊武士的領隊,而他也知道,今後尤那亞的大事成功,他就是主君身邊的近衛軍首領,主君最信任的人。

公孫大娘呆呆地望著尤那亞,這個俊美華麗的男人有著不可思議的魔力,他居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口道破了自己當時內心的交戰和猶豫。

「你還呆在那裡幹什麼,快過來接受懲罰!」

尤那亞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狂熱的眼神,沒有得到傳說中的天命之劍,讓他的心中產生極大的失望,而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的失望就變成了心中某種強烈燃燒的火焰。

「難道我不是聖魔神劍所選擇的天命之主嗎?為什麼聖魔神劍會一現即逝?」

尤那亞的心中暗自發問:「不是這樣的,也許是在場的沒有一個天命之主,所以聖魔神劍才會發怒而消失的。對,就是這樣的!」

心中的結一旦被打開,強烈燃燒的火焰就轉變為不可抑制的慾望,尤那亞轉身望向辛蒂和星婭兩個邪惡的女神戰士。

「你們兩個站在那裡幹什麼,快點動手啊!」

辛蒂和星婭先是一愣,馬上就泛起了會意的喜色。她們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點點頭,突然向身邊的公孫大娘發難。

「你們這是幹什麼?」

突然間被辛蒂和星婭兩個邪惡的女神戰士從左右抓住自己的手臂,公孫大娘有些慌張地問道。

辛蒂和星婭同聲笑道:「你不知道?」她們的笑容含著某種不懷好意的內涵。

「不要!我不要啊!」

公孫大娘猛的一驚,這樣的笑容和這樣的動作讓她想起了接受尤那亞施行邪惡蠱術時的遭遇,那時的經歷讓她感到十分痛苦。

「你已經發誓作我的女奴,難道你忘記了嗎?」

尤那亞慢慢走近公孫大娘,到了她的跟前,毫不客氣地說道。

「請……不要這樣說了!」

公孫大娘的眼睛猛的睜大,尤那亞的話好像針一樣刺入她的心,她的骨。

「到了這個時候,你已經沒有選擇了!」尤那亞的臉上浮起了足以讓無數女子神魂顛倒,卻讓公孫大娘從心底泛起惡寒的笑容,無情地宣佈道。

然後,他又湊到公孫大娘的耳邊,低聲卻是相當清楚地說道:「你口裡這樣說,心裡卻是另外一種想法。難道每一次到最後,你都不是非常享受的嗎?」

「我不是……不是……」

公孫大娘無力地反駁著,卻更像是在努力說服自己,但最終她也沒有說出什麼有意義的話來,因為連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話是多麼的軟弱無力。

「哼,你只是一個表面上高傲華貴,內心卻是淫蕩無恥的賤人!」

尤那亞的話無情在公孫大娘的耳朵裡面響起,讓公孫大娘的身心陷入地獄般的煎熬:「而我只不過是將你外面的那一層偽裝剝落而已。」

「你……你說得太過分!」

公孫大娘的俏臉漲得通紅,然而此刻她身上的裝束和臉上艷麗的化妝,使得她看起來更加的妖艷,但多年名門的教養,又讓她在舉手投足之間不經意地流露出名門閨秀的氣質。

妖艷和華貴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能在公孫大娘巧妙地融為一體,絕對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奇跡,這也是讓尤那亞深感意外的事情。

「這個女人真是一個異數!無論從哪一個方面來說,她都是十分的完美,而我卻是她的擁有者。我可以任意地處置她!」

想到這裡,尤那亞再也難以抑制自己心中的火焰,伸手一把扯掉了公孫大娘上半身那件半遮半掩的細網眼胸甲,一對溫潤的軟玉立刻一躍而出,在空中顫顫巍巍,盡力展現它的美麗。

公孫大娘僅僅發出了一聲驚叫聲,尤那亞的手已經握上了嬌嫩如粉的玉峰。

「哼,才幾天沒有碰你,居然又大了不少啊!」

敏感的酥胸嫩蕾處被人這樣的玩弄,還要聽到這樣的話,公孫大娘的俏臉好像是火燒一樣的滾燙。

更加讓她感到悲哀的是,她的身體並不拒絕尤那亞這樣的舉動,相反的,還順著他的動作迎合,肉體的興奮讓她迷惑,讓她害怕。

「我這是怎麼啦?難道我真的是如他說的那樣嗎?」

尤那亞稍微的挑逗撥弄,就讓她幾乎完全迷失在情慾的浪濤裡,不過她還是勉強作出了最後的掙扎。

「不要……不要……在這裡好嗎?」

「哼,每一次你都這樣說,到最後還不是一樣?」

尤那亞毫不客氣地說道,同時將頭埋入她溫潤高挺的胸懷裡,上下其手。

難以言狀的激情衝擊讓公孫大娘再也說不出話來,尤那亞的一舉一動完全掌握了她的感覺和需要。

公孫大娘被辛蒂和星婭兩個邪惡的女神戰士夾在當中,全身的功力好像全部消失了一般,除了不時含糊不清的呻吟之外,任由尤那亞的輕薄。

看到公孫大娘漸漸迷失在情慾之中,尤那亞無比的得意,公孫大娘的心靈終於被那邪惡的蠱術侵入,他的苦心和種種手段終於得到了最好的回報,當公孫大娘的肉體背叛成為習慣之後,她將永遠無法逃脫自己的掌控。

「你很快樂,是嗎?」尤那亞突然停下手來:「你還沒有接受懲罰呢,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公孫大娘好像被一盆冷水澆頭,對於自己剛才的表現,她感到十分的羞愧,被逼無奈受到蹂躪,和自己主動享受情慾,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情況。

可自己剛剛的情況,實在是無法向深愛的丈夫交待。

「你是不是已經迫不及待了啊?」

尤那亞的雙手各抓住一座晶瑩溫潤的玉峰,那上面嫣紅的一點已經翹首以待,正發出誘人的光澤。

公孫大娘有些狼狽地轉過頭去,她實在無法接受自己的身體居然會有這樣強烈的反應。

為了讓自己身上的火焰能夠熄滅,她開始回憶自己的愛人,可是讓她感到害怕的是,不管她如何努力地去回憶,愛人的臉在她的心中卻依然有些模糊不清。

「你難道還會不好意思?」尤那亞的話讓公孫大娘感到寒毛直立:「我要給你戴上乳環作為懲罰,讓你一看它就會想起自己的身份,提醒自己不再犯錯誤!」

剎那間,公孫大娘恨不得馬上轉身從這個男人身邊逃開,可是兩個邪惡的女神戰士將她牢牢地夾在中間,兩具豐滿的女體緊緊貼著她,同樣柔滑如絲的肌膚在輕輕地廝磨著,還有兩隻手在她的身上慢慢地遊走,恰到好處的力度,極富技巧的挑逗讓她的全身發熱,雙腿發軟。

終於,公孫大娘緊緊夾住的雙腿鬆開了,一隻溫軟的素手滑進了大腿之間,指尖在幼嫩的肌膚上輕輕地劃過,讓公孫大娘不由自主地全身一緊。

「啊!」一聲嬌呼,公孫大娘的花園頓告失守。

隨著手指的舞蹈,她的聲音顫抖,呼吸急促,美麗的臉龐上冒出了汗珠,眼光也變得妖媚起來。

就在公孫大娘心神俱顫之際,一陣劇痛從她敏感的酥胸傳來,頓時一股奇異的感覺填滿她的五臟六腑,如電流擊中的感覺讓她的全身僵硬,她開始不停地尖叫。

半晌,她的身子好像洩氣的皮球一般軟了下去,口中不住地喘氣,無神的眼光落到自己的酥胸,在那兩點嬌嫩迷人的嫣紅上面赫然穿著兩枝金針,閃動著光澤的針尖上正凝聚著一滴讓人心顫的血珠。

「你剛才夾得真緊啊!」耳邊傳來辛蒂火熱的呼吸,接著將她的手指伸到眼前慢慢搖晃著,纖細修長的手指反射著晶瑩的光芒,公孫大娘的臉立刻紅到了耳根後面。

細金打造的乳環,散發出金色的光澤,上面有鏤空的花紋,手工的精細讓人歎為觀止,而且下面還垂掛著淚珠形的寶石,深藍的顏色散發出大海的光澤,這樣一對乳環絕對是價值連城,當它們掛在美麗的女人身上,襯著嫣紅的兩點,雪白豐挺的玉峰,沒有一個人不會為之發呆。

公孫大娘眼神淒迷地望著身前這對隨著自己的呼吸正微微顫動的乳環。尤那亞滿意地從她的身邊退開了數步,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美麗的女人渾身竟然會散發出一種驚人的艷麗光澤,而她的神情中又帶有淡淡的哀怨。

「現在讓我看看公孫世家舉世無雙的舞蹈吧!」

尤那亞的聲音中帶著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緊張感,讓人感覺到是從缺少水份的喉嚨裡面發出來一般。

看著眼前慢慢舞動的女人,如雪的肌膚、如雲的秀髮,不時閃耀的金色光芒,以及淒迷的眼神,所有的一切帶給尤那亞前所未有的衝擊。

他一把摟過身邊兩個邪惡的女神戰士,惡形惡相起來,粗暴的動作讓她們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弄得性起,尤那亞抓過一旁的公孫大娘,放在兩個邪惡的女神戰士身上,自己再壓上去,同時責打著身下的邪惡女神戰士。

在天堂和地獄的邊緣徘徊的公孫大娘,身心陷入了火熱的境地,原本深深刻在心中,愛人的那張臉越來越模糊了。

在迷亂的盡頭,她的眼角流下了兩滴晶瑩的淚珠。

敲門聲驚醒了沉思之中的葉天龍,他抬起頭來,問道:「誰啊?」

「是我!」於鳳舞的聲音在什麼時候聽起來都是那麼的悅耳,推門進來的她,手中拿著一把劍鞘:「這是琴妹捨命得來的,你好好地收起來吧!」

葉天龍的心神一震,猛的抬起頭來,望向於鳳舞的絕世嬌容。

「我知道你很會傷心,但我想你應該要面對這件事!」

於鳳舞的臉上有了一絲飄忽的神情:「琴妹最後也算是死在聖魔神劍之下,現在聖魔神劍已經不知所蹤,只有這個劍鞘留下來,你……」

葉天龍突然一把抓過劍鞘,正要用力丟開的時候,猛然間從劍鞘上傳來一陣非常熟悉的感覺,好像這個劍鞘是他多年的老朋友。

葉天龍不禁大奇,他沉心靜氣,神意貫注於劍鞘,頓時身軀猛地一震。

「出了什麼事情啊?」於鳳舞連忙追問道。

「沒有什麼事情。」葉天龍搖搖頭,他投入劍鞘的神意居然被完全吸收,這是一種非常難以想像的事情。

葉天龍仔細觀看手中的這個劍鞘,平淡無奇的劍鞘上沒有絲毫的裝飾品,暗黑的色澤,根本看不出它會是聖魔神劍的劍鞘。

但葉天龍的心神越是投入這劍鞘,他就越發感受到從裡面傳出來的訊息,似乎這劍鞘在向他發出心靈的感應,好像要告訴他什麼東西一樣。

一時間,葉天龍不覺盯著劍鞘看呆了,直到於鳳舞輕輕推他的肩膀,這才回過神來。

「大家都在外面等你,就缺你一個人了!」

因為明天一早就要出發,所以葉天龍是連夜舉行了柳琴兒的喪事,一切按照最隆重的方式進行,在任丘城裡的東督府所有的將領全部出席,就連天龍軍團的每一個士兵全部扎上了白色的布條。

一拜完靈堂,尚奇允帶著三千士兵匆匆離開了任丘城。

半夜的時候,任丘城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雪,紛紛揚揚的雪花將整座任丘城變成了白色的世界,也掩蓋了所有的東西,無論是好的壞的,醜的美的,整個大地變得如此的純潔無瑕,一如初生的嬰兒。


第十三集


第一章 聲東擊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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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斯特歷五三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青州安陽地區。

天空中依然飄著雪花,但比起昨天來已經小了許多,大地上一片白茫茫,遠處的山川和近處的田野全部覆蓋著潔白的冬雪,看上去是如此的寧靜安詳。

一條不大的官道橫亙南北,這些天來安陽地區正受到天河新軍的猛烈圍攻,戰事十分激烈,所以這條官道上根本看不到任何一個旅客。

從南面傳來了隱隱約約的蹄聲,有大批的健馬從南面的山那邊轉過來。馬蹄踩過了道上的積雪,讓好好的官道變得泥濘起來。

一枝百餘人的騎兵隊無比輕鬆地馳來,每一個騎兵的臉上都洋溢著漫不經心的神情,他們的身上穿著的是普通游騎兵的裝束,只有一件極普通的護身短甲,形如背心,僅僅護住身軀和腹部,手腳頭部都是暴露在外。從這些騎兵身上的短甲上所繪的圖案可以看出他們正是屬於天河新軍的士兵。

這些負責在大軍周邊巡哨的天河新軍的游騎兵他們並不急於趕路,只是以一種鬆散的隊形策馬徐行,不時還相互間聊上幾句話。現在這個地方距離安陽鎮只有二十里的路程,一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安陽前線的大軍片刻之間便可趕到,可以說是在天河新軍可控制的勢力範圍之內,因此這些天河新軍的游騎兵十分放心。

空中飛舞的雪花越來越小,已經是近午時分了。

「你們聽說了沒有啊?」一個游騎兵向他身邊的同伴說道,「據說葉天龍的軍隊已經從任丘出發了。」

「來幹什麼呢?」身邊的同伴撇了一撇嘴巴,「他手下才二萬多一點的法斯特新兵,來跟我們大營的十萬精兵較量嗎?那還不是以卵投石嗎?」

「不錯,不錯!」身後的一個游騎兵介面道,「秦將軍他們的大軍正在攻打任丘的台頓鎮,葉天龍他們去救那邊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到安陽來呢?」

「我聽頭說,大帥已經發話了,要我們大家這兩天小心一點,葉天龍的軍隊很可能會來安陽的。」走在隊伍最前面的隊長突然扭頭道,「你們這些混蛋不要太放鬆了,說不定啊,法斯特軍已經到達我們身邊了!」

「如果這樣最好了,我們就可以立一次大功。」最先說話的那個游騎兵興致勃勃地說道,「我看他們是沒有這個膽子,敢深入安陽來和我們大軍較量。」

「就是,像以前那些法斯特的士兵,還沒有接戰,就已經向後退了。」

「隊長,你看那是什麼!」一直跟在後面沒有說話的一個游騎兵突然發聲。

幾個談興正濃的游騎兵順著發話的同伴所指的方向望去,在他們的側前方三百步的距離處,不知何時冒出了一騎人影。

是一名頂盔戴甲的騎士,就這樣孤零零地站立著,一動不動。晶瑩的雪花正在他的頭上隨風飛舞,從天河新軍的游騎兵這邊看過去,視線有些模糊不清,但可以看得出是紅色的盔甲,胯下的戰馬也是火紅的顏色,神駿非凡。他的手中提著一枝通體火紅色的長槍。

雪白的天地之間,這樣一位火紅色的騎士卓然而立,好似一團靜靜的火焰一般。

「應該不是自己的友軍吧?」隊長的口氣有些遲疑,但面前只有這樣一個騎士,說是敵人也好像有些怪異。

騎士開始動了,馬蹄踏雪的聲音清晰地傳進這些游騎兵的耳中。

一步,兩步,三步。

「是法斯特的騎兵!」

游騎兵的隊長的眼神一變,他已經看清楚這個騎士的盔甲形狀,雙肩頭飛挑的鐵翅護肩正是法斯特騎兵最明顯的標誌。

「就一個落單的法斯特騎兵居然敢挑戰我們!」

游騎兵隊長身邊早已衝出數騎士兵,各自揮舞著手中的斬馬刀,直奔對手而去。

「笨蛋!」游騎兵的隊長忍不住大罵道,這樣的情勢之下,在本方的勢力範圍之內突然間出現法斯特的騎兵,絕對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那幾個天河新軍的游騎兵還沒有衝出五十步,只見那個全身火紅的騎士手中的長槍一引,從他的兩邊樹林中湧出了數十名騎兵,火紅色的盔甲有如在雪地上跳動的火焰一般。

三十步的距離,這三十名騎兵眨眼之間已經到那個騎士的身邊,沒有絲毫混亂地列成隊形,數十張軍弓全部朝這邊張開了,矢尖的閃光刺目,透出不詳的味道。

那些沖得太快的天河新軍游騎兵頓時大驚失色,猛地帶馬急停,讓他們這幾個人往數十張軍弓組成的陣裡硬衝,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這種法斯特士兵所配置的軍弓,力量雖然是輕了些,但堅牢管用,攜行方便,如果以全力發射,在二百步之內,可貫普通皮革制的護身甲。要是射中重裝部隊士兵所穿的鐵葉甲的縫隙,同樣可以致命。

「衝上來!給你們一個痛快!」

當頭的那個火紅色騎士沉聲喝道,「我,法斯特東督府副將慶計!」

游騎兵的隊長心頭猛地一跳,攢手上揚,一道旗花勢如流星,直奔天際。這是天河新軍的示警信號,每一隊外派巡哨的游騎兵都要隨身攜帶,以便在發現敵人時可以馬上告知大營。

信號一發出,隊長也沒有多停留,火速打馬迴旋,口中大喝道:「撤退!」

為時已晚,無數的法斯特騎兵已經從四下圍了上來,長槍如林,將這一枝游騎兵壓在當中,根本沒有突圍的機會。

弓開如滿月,箭去似流星。

合著雪花的箭排空而來,鷹翎嘯風聲有如死神一般在游騎兵他們的上空歌唱,歌頌死亡。

「啊……」

首當其衝的幾個游騎兵從馬上落下,接著不斷有游騎兵落馬。

衝鋒的長嘯與殺聲震耳,游騎兵們拔刀向法斯特的騎兵陣營沖。只有靠近法斯特的騎兵,才可以避開弓箭的攻擊,拚一個算一個,死在弓箭下面是最虧的。

游騎兵的隊長拔刀衝向側翼,那裡正好有一個斜坡,稍斜的坡,中間雜草與不足兩尺高的灌木疏疏落落,不妨礙健馬馳聘。而因為沒有掩身的樹林,法斯特的騎兵在這個方向的力量最弱了。

連同身邊五個游騎兵,游騎兵隊長他們架開了兩側疾刺而來的長槍,全力朝斜坡突圍而去。能夠在這種情況之下做出這樣的判斷和行動,這個游騎兵隊長的能力讓正策馬疾馳的慶計暗中點頭。

這幾個游騎兵的實力委實不俗,不管是身手還是眼力都在一般水準之上,兩下衝刺,居然讓他們衝過了一重圍困。

慶計見狀猛地一夾胯下的戰馬,一聲長嘯,道:「烈火,走!」

馬行如龍,真如一道疾電,紅光一閃便到了游騎兵隊長的前面。長槍一抖,紅色的槍尖吐出一道赤紅的閃電,在右側的刀山幾微空隙中突進,槍影乍隱乍現。

右方那位游騎兵「呃」了一聲,馬上的身形一晃,再搖晃了兩下,左肋下血湧腸流,向前然仆倒。戰馬前衝,將他帶落馬下。

游騎兵的隊長來不及策應,也根本沒有想到要策應自己的同伴,戰馬前衝,刀光激旋而落。只要再衝過前面的法斯特騎兵,他就可以放馬疾馳了。

擋在他前面的一名法斯特騎兵受到這樣猛烈的一次斬擊,連人帶馬退開兩步,攻擊奏效,游騎兵隊長提刀便沖。

人影閃動,兩枝長槍已經在前面組成了重重的網羅,點點的寒光直撲這個隊長的面門。慶計也已經從斜刺裡殺到,烈焰槍帶著強烈的旋轉真勁攻來,攪起滿天的殺機。

游騎兵隊長的斬馬刀一接觸到烈焰槍的真勁便覺得一股大力傳來,虎口一熱,斬馬刀應聲飛起,遠出三尺以外。

這時候,那前面的兩槍正急速刺來,游騎兵隊長心神俱顫,身不由己地從馬上跌落下來,這才免去了斃命當場的後果。

在落馬的瞬間,這個天河新軍的游騎兵隊長已經看到自己的部下沒有一個倖免,不是被法斯特騎兵的弓箭射殺,就是被長槍刺殺,大地被熱血染成紅色,地上的積雪也因熱血而溶化。

當天河新軍的大營派出增援部隊趕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除了天河新軍士兵的屍體和殘刀斷矢之外,就連戰馬也被法斯特的騎兵帶走了。經過一番清點,一隊百人的游騎兵除了隊長下落不明外,已經是全軍覆沒。

以這個事件為開端,在短短的一天半時間裡面,天河新軍的巡哨游騎兵損失了七隊,敵人連一個活口也不留,每一次全部是將天河新軍的游騎兵斬殺殆盡。而大營派出的大軍卻是連敵人的影子也沒有摸到,反而因為接二連三地出動大營預備隊,鬧得大營裡面的士兵疲憊不堪。

「敵人到底想幹什麼呢?」

所有的天河新軍將士都在心中暗暗發問,如果僅僅是要進行騷擾戰術,那麼也不需要這麼頻繁,短短的時間裡面能夠全殲七隊游騎兵,對手也應該要付出不少的代價吧?

身為天河新軍副帥的陽峰也暗自問了自己無數遍的這個問題。他可以肯定的是這些敵人一定是葉天龍的軍隊,因為在青州的範圍裡面,再也找不出另外一股力量擁有如此可怕的騎兵。而葉天龍的騎兵神出鬼沒地襲擊自己的游騎兵,應該是想扯自己的後腿,不讓自己順利攻克安陽。

但如果因此自己就收縮兵力,不再派出遊騎兵巡哨的話,不是正中葉天龍的下懷嗎?他們的目的就是想逼迫自己收攏游騎兵的範圍,從而讓自己失去耳目,這樣一來,自己就無法把握住葉天龍的軍隊調動,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會從什麼地方進行軍事行動。

不管怎麼說,大軍圍攻安陽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如果放任葉天龍的軍隊在自己的後面為所欲為,就會威脅到大營的安全,牽制自己一方部隊的行動,因此必須盡早解決這個問題。

兩枝萬人隊在夜幕的掩護下,悄悄地離開了天河新軍的大營,每一隊均是三千的騎兵和七千的步兵組成,可以說是天河新軍大營將近一半的實力都出來了。

等閉關出來的張烈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不覺暗中擔憂。自從青峰山一戰,張烈身負重傷,回到大營便馬上閉關三天進行療傷,到現在總算是恢復了往日八成多的功力。

對於陽峰這樣的決定,張烈是不太滿意的,但畢竟這是自己副帥的安排,他也不便再做變動。依照他的想法,應該是全力以赴攻克安陽,只要投入所有的力量在最短的時間裡面攻下安陽,葉天龍他們的任何計劃自然都會落空。

但張列現在已經對葉天龍的實力有了重新的認識,知道在葉天龍的身邊有不少實力強橫的人,如果說真的不理會葉天龍的騷擾行動,說不定會吃虧的。應該說陽峰的計劃是相當穩妥的,用這兩萬人馬控制住自己的後方,攻打安陽就再沒有後顧之憂了。而大營去掉這兩萬人馬,還剩下近三萬的將士,足以應付裕如。

半夜的時分,一個緊急情報讓天河新軍的大營主帳為之震動,法斯特的騎兵突襲松安鎮,情勢相當嚴重。

接到這樣的急報,張烈和陽峰全部一跳而起,葉天龍的軍隊前面的行動全部是為了迷惑自己的視線啊!法斯特士兵真正的目的竟然是自己軍隊屯糧草的松安鎮。因為松安鎮位於天河與安陽的中途之地,被張烈的天河新軍據為糧草的中轉站,自圍攻安陽以來,天河新軍在此地屯積了大量的糧草,用來供應大營和前線的十多萬將士。

正因為松安鎮的重要性,天河新軍在這個地方駐紮了一萬五千名士兵,張烈還親自點了自己的愛將史衛衡,部領督將元進瓊、羅威煌,共同防守松安鎮,並負責來回押運糧草。

本來認為這樣的安排已經十分安全的,沒有想到法斯特的軍隊在對大營進行了一番騷擾之後,向松安鎮發動突然的襲擊,而且使得守將史衛衡派人到大營求援,說明了法斯特軍隊的攻擊十分猛烈,葉天龍對於這個屯積了大量糧草的地方是勢在必得的。

如果松安鎮落入法斯特軍的手中,後果是可想而知的。因為在天河新軍的大營中只有存放著維持七八天的糧草,一旦失去了松安的糧草,在安陽的十多萬大軍將不戰自亂。

這時候已經來不及召回派出去引誘和武力搜索法斯特騎兵的兩萬精兵,張烈當機立斷,將大營中剩下的二萬精兵全部派出,全速趕往松安鎮,同時派出數十隊騎兵火速找到在外面設埋伏的那兩萬精兵,朝松安鎮方向增援,爭取和松安鎮的守軍裡應外合,將突襲的法斯特軍隊消滅。

眨眼之間,天河新軍的大營中就只剩下不足五千的士兵了,對於剛剛還是有數萬人馬的營地來說,顯得有些空蕩蕩。

陽峰有些擔心地對張烈說道:「是不是應該將前線的軍隊拉回來一些,要不然整個大營可就要難以防守了?」

張烈自信地說道:「沒有關係的。現在葉天龍手頭的軍隊應該全部投到松安鎮去了,不然的話,松安鎮的情勢不會如此吃緊,衛衡也不會派人來大營求援的。」

陽峰暗暗盤算了一下,知道張烈說的沒有錯,葉天龍手中總共只有二萬多一點的人馬,扣掉守在台頓鎮正和秦的軍隊交戰的士兵,剩下來的絕對不會超過二萬。而本方光光守在松安鎮的軍隊就有一萬五千名,加上來回運輸糧草的軍隊,至少不會少於葉天龍手上的軍隊。因此,要攻克松安鎮,葉天龍只有投下手中全部的實力才可以有望達到目的。

前線五萬軍隊正被換上去圍攻安陽,如果臨時撤回來一些的話,反而引起不必要的想法。圍攻安陽的十萬天河新軍是分成了兩部分輪番攻擊的,目的是不讓安陽的守軍有絲毫的喘息機會。而且這樣的效果非常顯著,安陽的守軍在支撐了幾天之後,開始節節敗退,將不少的險要之地讓給了自己的敵人。

張烈輕拍自己的副手愛將陽峰的肩頭,朗聲笑道:「不要再思來想去了,這邊的軍隊一到松安鎮,葉天龍的軍隊自然便成了甕中之鱉。他不敢來大營挑戰,自是因為心知憑他手中的這麼一點軍力,根本無法與我們抗衡的,偷襲松安鎮已經是他們最好的計劃了。」

「我擔心松安鎮的守軍等不到援軍的到來,就已經被擊敗了,那樣的話,糧草將全部落入葉天龍的手中。」陽峰眉頭微微一皺,還是將自己思忖半天的擔心說了出來。

張烈的神情閃過一絲的不安,因為現在的松安鎮所屯積的糧草不但是為這次圍攻安陽所用的,而且還是為了以後攻擊葉天龍佔領的任丘地區準備的,他們原本就打算是在攻克安陽三地之後,一鼓作氣進軍任丘地區,而秦的先頭部隊甚至已經在實施這樣的計劃了。

但他很快哈哈大笑起來,拉著陽峰的手道:「除非衛衡是笨蛋,連這樣也守不住松安鎮,他的兵力和葉天龍的並沒有多少差別,加上他又有地利的優勢,我們還是相信他的能力吧!」

說罷,張烈轉頭喝道:「來人,上酒!」

他將陽峰拉到案前坐下來,笑道:「我們在這裡一邊喝酒,一邊靜候他們的好消息吧。說不定啊,不到天明的時候,非但松安鎮會傳來捷報,就連安陽的前線也可能給我們帶來好消息呢!」

主帥的鎮定自若和堅定信心也讓大帳中的天河新軍將士安心不少,無論如何,葉天龍的軍隊神出鬼沒的行動委實讓他們產生了一些不安的情緒,這些敵人比他們以前所遇到的法斯特軍隊厲害多了。

美酒很快端上來了,大帳中的人也紛紛鬆了一口氣。


第十三集

第二章 妙計連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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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杯美酒剛剛下了肚子,甚至連美酒的醇香還在喉嚨處滾動,大營的東北角傳來了一陣震天的吶喊聲,接著是衝鋒的號角和戰馬的嘶叫聲。


「啟稟大帥,法斯特的騎兵已經突破了大營東北的防線,衝殺過來了!」


一個滿臉驚慌的士兵不經帳門衛士的稟報就衝進了張烈的大帳中,將這個驚人的消息告知了自己的主帥。


「噹!噹!……」


數聲酒杯落地的聲音在一時間變得寂靜無比的大帳中顯得十分響亮。


「這不可能!」一名天河新軍的將領猛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葉天龍哪裡來的這麼多軍隊,剛剛還在攻打松安鎮,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到了這邊?」


張烈和陽峰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之間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急怒,葉天龍手中沒有太多的士兵是非常明確的,因此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中計了。


大帳中的眾人全部擁出了帳門,朝大營的東北角望去,只見火光沖天,如雨的火矢照亮了半邊的天空。


一瞬間,天河新軍的兩個首領心中不約而同閃過了同樣一個念頭,「該死!被葉天龍耍了!」


「是調虎離山!」陽峰的聲音沉沉地說道,「葉天龍他們成功地將我們的主力調出了大營。現在大營中只有剩下不足五千的士兵,其他的都是沒有戰力的婦孺老弱。」說到這裡,他不禁長歎一聲,「真是好毒辣的計謀啊!」


「該死的衛衡,居然連敵人的佯攻也分不出來。」張烈的心中真是惱恨異常,葉天龍的主力部隊很明顯在放在自己的大營這邊,那麼攻擊松安鎮的部隊肯定只是虛張聲勢而已。留守在松安鎮的兵力足有一萬五千以上,卻會被葉天龍的小股部隊打得需要向大營求援,除了說明守將是一個草包之外,他還真想不出別的。


「現在怎麼辦?」在場的所有將士都將目光投到了主帥張烈的身上。有些人心中已經想到了撤退。不管是退往松安鎮,還是往前方和正在圍攻安陽的部隊會合,都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我們還沒有輸!」張烈猛地一咬牙,「全軍回縮,讓所有的士兵全部退入中軍的營地。」


「大帥!」聽到張烈這樣的命令,不少的將領都是一愣,死守中軍的營地固然是一個應急的辦法,但這樣一來,自己這五千人馬就陷入法斯特軍的重圍之中,所受到的攻擊之猛烈是可想而知的。


「我就不信,憑葉天龍手中的兵馬可以攻下我們的中軍營地。」張烈大喝道,「只要堅持下去,等到我們的援軍從松安鎮和安陽前線誑u^來,勝利就是完全屬於我們的!」


眾將默然,中軍營地本來在大營中就是相對獨立的一部分,四周都是有堅實的大車圍起來,周邊還挖有一道深深的壕溝,建有十座高高的箭樓,還有堅固的木製柵欄,應該說防禦能力是相當不錯的。


五道告急的旗花流星般的升起,在漆黑的夜空綻開,撒出巨輪般的煙花,映亮了安陽的天空,數十里都可以看得十分分明。是張烈的中軍營地發出的,他在向松安鎮和安陽前線的數萬天河新軍求援。


「不錯啊,還很有決斷!」


計無咎站在飛揚的飛龍帥旗下面,似乎是被旗花爆炸的聲響所驚動,抬起頭來望著空中燦爛煙花喃喃自語。


「有數騎天河新軍衝出了我軍的包圍,朝松安鎮的方向馳去!」


一個法斯特的士兵喘著大氣跑過來,向計無咎大聲的報告。


顯然張烈是想要召回松安鎮和安陽前線的天河新軍,能夠想到死守待援,應該說張烈的反應並不差,可惜他遇到自己。


想到這裡,計無咎的嘴角流出了一絲不為人察覺的笑意,天河新軍會死守大營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這次的計劃全部是出於他的腦袋,到目前為止,可以說是非常成功的。張烈的大營中現在只剩下區區五千的兵馬,而進攻的法斯特軍卻有二萬的軍隊,在這個時候,他已經成功地讓局勢變成了法斯特軍以多打少的有利局面。


計無咎伸手拈了一下自己頷下的山羊鬚,對於自己的計劃表示相當的滿意。這可是他加入葉天龍的帳下之後的第一仗,他如果不表現出自己的實力來,就無法在葉天龍的軍中立足了。


只要一想到葉天龍身後的那個有著「美女戰神」稱號的女人,計無咎就提醒自己千萬不要有什麼疏忽大意出現,免得有負於隨軍參謀這個職位。


只是唯一不滿意的是,葉天龍身為主帥,卻帶著自己的近衛團戰士沖在隊伍的最前面,這和其他的主帥是完全不同的,一般來說,作為一軍之主,必須要留在帥旗下指揮全局,而不是當先沖在戰場上。


不過,話也說過來,通過這一次的戰役,計無咎十分清楚的意識到葉天龍的帳下擁有如此多的將才,雖然是安排下計劃,但如果執行計劃的人水平不夠,也是沒有辦法成功的。特別是慶計,他僅僅是帶著二千的騎兵,居然在截殺完天河新軍的游騎兵之後,可以奇襲松安鎮,迫使松安鎮的守將要向大營求援。


對於那個英俊的男人到底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計無咎也是相當的好奇,他本來是準備好使用虛報情報的辦法來調動天河新軍大營的部隊,現在這一後手也用不到了。


他的視線穿過重重的煙霧,在火光中看到一手持著神器烈火劍,一手持鐵葉盾的主帥,正滿臉殺氣地踏過敵人的屍體,他的身後左右是大批如狼似虎的近衛團戰士,正在趕鴨子一般的追擊著天河新軍。在葉天龍身右是那個總是活力充沛的美麗少女,近衛團的團長大人龍靈兒,還有辛西雅為首的女神戰士。


「你的道路絕對不會是到這裡為止的。」計無咎的聲音只有他一個人可以聽到,「我相信,上天是不會隨便賜一個人如此強大的實力,這樣的話,實在是太浪費了。只要擁有這樣一批部下,就已經幾乎是無堅不摧了。」


就在方纔的攻擊戰中,計無咎就是再次目睹了葉天龍手下這些女神戰士和近衛團的可怕戰力,天河新軍的防守在他們的面前簡直是不堪一擊,一衝即垮。


看到主帥親臨戰陣的神勇表現,所有的法斯特士兵都是鬥志昂揚,將天河新軍的大營沖得七零八落。


蹄聲震耳,是董國所率的一千名槍騎兵,每一個人都是全副戎裝,鐵盔、短鐵鎧甲,紅色戰襖,馬鞍邊掛著的是一把斬馬刀,手中一枝紅色的長槍,寒光耀目。他們旋風般的衝殺在天河新軍的大營之中,踹倒途中的每一座帳幕,趕出裡面的敵人,將所看到的天河新軍士兵全部刺殺於馬前,然後將帳幕點上火,一燒了之。


沖天的火光中,葉天龍的聲音傳入每一個天龍軍團的將士耳中。


「凡擋路者,皆格殺勿論!」


命令冷酷,話語生硬,卻深深震撼著天龍軍團的每一個將士。


范銅暴烈地應聲,揮手一記重擊,狼牙棒將面前一個天河新軍士兵的頭骨敲碎。


「兒郎們,給我殺啊!」


一身綴鐵皮甲的范銅身上濺滿了敵人的鮮血,在火光中看起來有如一個可怕的殺神,能夠在他面前站立的人還真不多見,更不用說向他遞出武器了。


原本就接到命令準備退入中軍營地的天河新軍更加沒有鬥志了,紛紛轉身往自己的後方中軍營地退卻。而所有的法斯特士兵卻是士氣高漲,人人奮勇當先,每一次出手都覺得十分順心如意。


「不錯嘛!」負責新兵訓練的王猛看到這些剛剛加入天龍軍團的士兵也能夠自如地發揮出平日裡教導的功夫,頓時升起一股自豪感。


隨著天河新軍的士兵退入中軍營地,天河新軍大營的其他地方全部落入法斯特軍的手中,特別是堆放軍用物資的後軍營地,法斯特的士兵找到了數目可觀的攻堅器具以及大量的軍用裝備。可以說,葉天龍他們這一次的突襲讓毫無防備的天河新軍損失慘重了。


看到法斯特軍快要殺到自己的中軍營地了,張烈一聲令下,「放箭!」


箭如雨下,一時讓殺得性起的天龍軍團士兵倒下了一片,他們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抬頭一看,在中軍營的周邊那一圈大車的頂上,天河新軍的士兵正張弓搭箭。


這時候,法斯特軍的後面響起了停止追擊的號聲,計無咎已經看到了天河新軍的中軍營地正是嚴陣以待,而天龍軍團的士兵因為這一陣的衝殺,失去了有效的陣形,如果不退下來整頓一下,像現在這樣盲目地殺過去,傷亡一定不小。


更主要的是,天龍軍團現在的兵力不多,每一個士兵都是非常寶貴的,無謂的傷亡一定要杜絕。


「你為什麼吹退兵的號?」葉天龍在辛西雅等女神戰士的簇擁下往計無咎的方向行來,口中的語氣頗為嚴厲。


「這樣一鼓作氣衝殺過去不是更好嗎?敵人潰敗在即,你卻號令士兵停止追擊,難道要給敵人一個喘息的機會?」


面對主帥的怒氣,計無咎的神色沒有絲毫的改變,只是行禮道:「大人,你要一場慘勝,還是一場完勝?」


「怎麼講?」葉天龍顯然被計無咎的問話迷惑了,他的眼睛盯著自己這個隨軍參謀那張看起來一向缺乏營養的臉。


計無咎的三角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神色,冷冷地說道:「一場傷亡慘重的勝利絕非是我所要的。天河新軍的中軍營地已經有了完整的防備,如果大人帶著士兵就這樣衝殺過去,那一定會付出很大的代價。到最後,可能得到的戰果還不如所損失的。那我們將如何面對下面的幾場戰鬥呢?」


話雖然有些重,但卻是相當有力,葉天龍的火氣一下子小了不少。根據之前所收集的情報,張烈的中軍擁有一千鐵騎護衛軍,以及三百名護帳勇士,尤其是後者,這三百名護帳勇士都是張烈一手調教出來的好手,技藝之高,相當駭人。要攻破天河新軍的中軍營防禦,一定要付出不小的代價,而且到時候面對這些敵人,自己的手下那些新兵還真的有些吃力。


「那你說說我們如何完勝天河新軍吧?」葉天龍的口氣緩了下來。


計無咎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山羊鬍,能夠接受部下的意見,有容人之量,也許就是這個男人最大的優點,他那眾多優秀的部下能為他所用,也是因為這一點吧。


他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說道:「大人,我們這一次偷襲天河新軍的大營可以說已經非常成功了,也達到了預定的目的,直接擊中敵人的要害。現在張烈的中軍營地裡面應該只有三千多的士兵了,但是如果他們負隅頑抗,給我們造成的傷亡可能會很大的,可以說對於我們來說,是一點也不合算。」


「說下去!」葉天龍的眼睛閃閃發光,慢慢點頭道。


「而且張烈的求援信號已經發出,天河新軍兩地的援軍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裡面誑u^大營。張烈能夠在我們突襲大營的時候,馬上決定退守中軍營地,而不是撤退到松安,或者到安陽和他的大軍會合。他一定有這樣的打算,以自己的中軍為誘餌,引誘我們攻擊,拖住我們,等到兩地的天河新軍趕到,到那個時候,張烈他們在中間,外面有近十萬的天河新軍,我們這麼一點人馬,真是連骨頭都不會剩下一點了。」


一席話說得眾人都是有些心驚,仔細想想還真是有這樣的可能性存在。松安鎮距離天河新軍的大營有百里,但安陽離這裡卻不到五十里,如果天河新軍是採用急行軍的速度,那麼不用二個時辰就可以到達。


「所以,依下官的看法,見好就收!我們已經給了天河新軍一次沉重的打擊,只要我們持續給天河新軍一定的壓力,他們就無法對安陽投入大量的兵力,對於安陽的守軍來說,也減輕了不少的壓力。」


「現在的主動性握在我們的手中,只要尋機再給天河新軍幾次這樣的打擊,自然就可以將他們擊潰了。」


葉天龍身邊的諸位將領也紛紛點頭,計無咎提出的計劃應該說是相當不錯的,現在的局勢下面,採用這樣的辦法是最恰當的。


為了更加說明自己的方案,計無咎又道:「我們和天河新軍的兵力相差懸殊,根據情報分析可知,現在的天河新軍擁有不少於二十萬的軍隊,而我們整個軍團才二萬三千一百名士兵,在兵力上有接近十倍的差距,如果想一戰就打垮天河新軍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我們要做的是努力在天河新軍龐大的身軀上多劃幾刀,讓它慢慢地衰弱下去,就像是一隻獅子再強大,但落入狼口中,終會因失血過多而斃命。」


眾將士緩緩點頭,然後將目光投到自己的主將葉天龍的身上,等待他下命令。


「難道就這樣撤退嗎?」


葉天龍的手慢慢摸上了繫在背後的劍鞘,這是青峰一戰中唯一留下來的物品了。可以說柳琴兒也就是只有留下了這樣一件可以讓葉天龍想起青峰山神劍之爭的東西,所以現在葉天龍將這一把劍鞘帶在身邊,時時提醒著自己。


「不,當然不是這樣。」


計無咎的臉上泛起了一絲可怕的微笑,永遠是發青的臉龐在火光下面看起來也增添了一絲血色。


「我們可以在燒燬大營之後,在從安陽前線過來的天河新軍他們的行軍路上等候他們的大駕。」


眾將不禁會心一笑,這個臉色發青的傢伙倒是真的很可怕,想起從安陽方向過來的天河新軍匆匆忙忙誑u^來,卻不想會在路上受到伏擊,那種狼狽不堪的樣子一定非常有趣。


范銅更是咧著大嘴,粗豪地笑道:「然後給他們這些王八蛋一些驚喜,對嗎?我們的軍師大人。」


「完全正確!」


計無咎說罷,轉而望向葉天龍,道:「大人,請速下命令吧,時機不等人啊!」


「我不甘心!」


葉天龍猛地抬起頭來,眼中閃動是讓人心寒的怒色。


「這樣白白放過張烈這個混蛋,我怎麼會甘心呢?」


說著,葉天龍拔出了腰間的神器烈火劍,冷聲說道:「我已經發誓要讓在青峰山向琴兒她們動過手的混蛋全部死無葬身之地,現在就有這樣的機會,我絕對不會放過的。」


「大人!」計無咎發急道:「要對付張烈,以後機會有的是,我們和天河新軍的戰鬥還有很多的機會,如果我們在這裡耽誤太多的時間,可能反而會落入敵人的反包圍之中。」


但計無咎的苦心沒有得到他的主帥同意,葉天龍依然十分固執。


「我今天一定要殺入張烈的中軍營!」


說話的時候,葉天龍的眼睛落到站在身邊的龍靈兒身上,後者給了他一個深深的眼神。站在身邊的辛西雅這時也出聲道:「公子,就讓我們姐妹打頭陣,一定為您打開敵人的防禦。」瞭解到主人何以如此固執,想起了青峰山的神劍之爭,想起了素來與自己交好的柳琴兒,使得這向來缺乏情緒波動的女神戰士,也起了前所未有的殺機。


「好!」葉天龍的眼中立時神光大盛,轉首對站在一旁的將領發令。


「董國,你帶人立刻將這裡所有的營帳都點上火!」


「范銅,你帶你的部下從正面衝擊張烈的中軍營,所有得到的東西全部歸他們所有,不需要上交。」


「是!」被點名的兩個將領都是行了一個禮,應聲而去著手行動了。


葉天龍如此決斷的命令,讓計無咎根本沒有辦法反對,只有在心中暗自歎息。但葉天龍馬上就向他下令了,讓他帶著剩下的士兵在向張烈的中軍營發動一次佯攻之後,馬上前往道上設伏,等候從安陽過來的天河新軍。


「大人,您要做什麼呢?」


計無咎領命之後,望著葉天龍問道。


「我要親自殺入張烈的中軍營!」


葉天龍的口氣讓計無咎不禁打了一個冷戰,他突然間想起當日他帶著千餘名的山賊伏擊葉天龍的時候,那個時候山賊們還穿著刀槍不入的魔法寶甲,但最後還是一敗塗地。也正是那個時候,他從葉天龍的身上看到了一種驚人的氣勢,一種莫可抵禦的霸主之氣。而現在,他又從葉天龍的眼中看到了這樣的氣勢。


計無咎無聲地向葉天龍行禮,然後轉身開始向身邊的傳令兵下達命令。



第十三集

第三章 劍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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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中軍營地的箭樓上,張烈看著法斯特的士兵在自己的前面慢慢列成陣勢,是三個步兵的方陣,用的是攻堅的刀斧手,身披重甲,甚至連頭臉也全部藏在盔甲裡面,只有露出一雙眼睛。


套在皮手套的手舉起了盾牌,頂在自己的頭頂上,另外一隻手握緊武器,法斯特的士兵口中發出吶喊聲,開始緩緩地向天河新軍的中軍營地發動攻勢。


「他們難道真的要攻擊營地嗎?」


張烈的心中有些懷疑,如果照法斯特軍前面的表現看來,他們的軍中有非常優秀的將領,應該可以看出自己據守中軍營地的目的,這個時候見好就收是最佳的選擇。


「還是他們認為自己有能力在援軍到達之前攻下我的中軍營地嗎?」張烈的腦子飛快地轉動著,「奇怪,好像沒有看到葉天龍和他那些可怕的女護衛?」


驀然心頭一跳,張烈轉身大聲說道:「你們小心!葉天龍他們可能會從另一方面偷襲,留心查看!」


下面的護帳勇士齊齊應了一聲,早從佇列中飛躍出數十條身影,登上四面的大車車頂,使足了目力,四下裡觀看。


「大帥,法斯特軍他們在放火燒我們的物資啊!」


一個勇士急聲叫道,他正看到法斯特的騎兵手拿著火把,在自己的大營中四下賓士,將所有可以點燃的物資全部點上火。


「該死的!」張烈也是暗中咬牙切齒,這些物資可是他花不少的心血。


身邊的陽峰沉沉地說道:「葉天龍實在狠毒啊!看,他們正是用我們的攻堅器具來攻擊我們了!」


張烈早已看得分明,三個方陣的法斯特軍步兵正推著天河新軍建造的沖車往中軍營地過來。這些沖車是天河新軍剛剛製造的,還沒有來得及運送到安陽的前線,現在倒成了法斯特軍用來攻擊自己的利器,這種授人於柄的感覺真是讓他們啼笑皆非。


「給我放火箭!」張烈厲聲喝道,用來對付城牆的沖車威力是相當可怕的,自己中軍營的防禦能力絕對不如城牆,可經受不起沖車的幾下衝撞。


不用張烈說,中軍營中的天河新軍早已有了這樣的覺悟,每一個守在車頂和箭樓的士兵都是拚命地發射火箭,絕對不可讓法斯特軍的士兵靠近中軍營。


這時候,另外一個方面的范銅也已經指揮著手下的士兵向天河新軍的中軍營發起衝鋒,同樣用的是天河新軍製造的攻堅器具,不過不是沖車,而是一種外面用數層生牛皮包裹,裡面是木架撐起來,可以藏十多個人的蒙沖。


「糟糕!」受命轉到這一面來指揮防禦的陽峰暗暗叫苦,因為中軍營中沒有準備滾木擂石,而這種蒙衝上面所蒙的數層生牛皮可以讓任何的箭失去作用。


沒有辦法了,陽峰只有將原本作為衝擊力量的一千中軍鐵騎護衛軍抽出一半,用來加強防守。五百名鐵騎護衛軍領命下馬,將手中的武器換成短兵相接的近戰武器,守衛在營地的邊上,等候法斯特軍的靠近。


隨著法斯特軍三個步兵方陣越來越近的腳步,天河新軍的火箭更加的密集,雨點般的火箭將中軍營前的這一塊地方映得亮如白晝。但法斯特軍的步伐卻是十分的緩慢,從發起衝鋒到現在,才剛剛進入弓箭最有威力的距離。


天河新軍的士兵正想著如何讓弓箭大發威力,好好地給法斯特軍一次打擊。就在這個時候,三個方陣的步兵齊齊停下了腳步,推行在前頭的沖車早已被特別對準它的火箭引燃,變成一團緩緩移動的火。


「他們要幹什麼?」


天河新軍的士兵不由得一愣,只見從步兵方陣後面急速衝過來數列的弓箭手,一陣猛烈的火箭如雨點般的落到中軍營中,給天河新軍造成不小的損失。


在天河新軍的士兵用火箭還擊之前,在三個方陣的法斯特步兵掩護下,天龍軍團的弓箭手已經列隊退了下去,然後是步兵方陣快速地往後退,迅速脫離了天河新軍的弓箭攻擊範圍。


董國已經完成了他的任務,一千的騎兵和大隊的步兵會合在一起,在計無咎的統領下去迎接他們下一個敵人了。方纔這些步兵方陣和弓箭手的攻擊,都是計無咎故意弄出來給張烈看的,好分掉張烈的注意力。因為他知道無法改變葉天龍的行動,便盡可能的給葉天龍製造一些機會。


而計無咎這樣聲勢浩大的攻勢也的確讓張烈和他的天河新軍緊張了好一陣,可以說天河新軍很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這一邊。因為不管是從聲勢,還是兵力來看,計無咎這一邊都是最為龐大的。


更是因為葉天龍的帥旗也在這一邊,張烈判定這一邊是葉天龍攻擊的主要方向,所以守衛中軍營的大部分天河新軍士兵就被他布在這一邊了。


看著面前的法斯特軍的士兵列隊揚長而去,天河新軍士兵的心中一陣納悶,剛剛這一下張牙舞爪的舉動,難道只是法斯特軍士兵在虛張聲勢嗎?


在另外一面,范銅帶領著二千的僱傭戰士在蒙沖的掩護下,已經靠近了天河新軍的中軍營,正在越過壕溝。雖然他們的頭上是天河新軍一陣陣的箭雨,但有了蒙沖的掩護,基本上是沒有多少的傷亡。


對於范銅所率領的僱傭兵來說,盡可能的接近敵人,與敵人展開短兵格鬥才是最好的辦法。加上范銅所宣佈的葉天龍關於處理敵人中軍營戰利品的命令更是讓他們十分興奮,無形中,每一個人的勁頭都大了不少。雖然現在他們歸入葉天龍的天龍軍團,但為錢而戰的血液依然流在他們的身上,因此主帥這樣的命令對於他們來說,不亞於是一針強心劑。


看著法斯特軍士兵越來越近的身影,從陽峰開始的每一個天河新軍士兵都不由自主地緊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武器,不少人下意識地伸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一場血戰馬上就要開始了。


吃不準面前法斯特軍這樣的行動究竟是真正的撤退還是故弄玄虛,而且在張烈的心中,後者的份量還要重許多。一來是之前法斯特軍虛虛實實的行動讓他感到難以琢磨,深知在葉天龍的帳下有謀略很高的人在,因此對於法斯特軍的一舉一動都不可掉以輕心;二來則是范銅和他部下在另外一個方向的攻擊,無論如何,葉天龍應該不會僅僅就用這麼一點的兵力來攻擊自己防禦相當完備的中軍營。


所以,張烈一邊告誡自己的部下不可放鬆對這邊的警惕,一邊帶著一部分士兵往陽峰所防禦的那個方向增援。


這時候,整個天河新軍的大營已經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烈焰沖天,陣陣的濃煙不住地擴散在空中,使得雙方的視線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是葉天龍那些僱傭兵嗎?」


張烈到了陽峰的身邊,觀察了一下法斯特軍的行動,隨後便向陽峰說道。


「不錯,正是葉天龍在洛美城招募的僱傭兵。」陽峰點頭道,他從僱傭兵的行動中已經看出這些人的來歷,因為僱傭兵的作戰風格不會像正規軍那樣,僱傭兵最擅長的還是散兵戰術,因此他們的陣容總是顯得有些散。


「如果和這些傢伙交手,倒是比較麻煩啊!」


張烈的眉頭微微一皺,論到個人的戰力,應該說僱傭兵是遠在天河新軍的士兵之上,一旦形成混戰的局面,以小組戰為主的戰鬥中,僱傭兵一定會給天河新軍很大的打擊。


「讓護衛軍出去沖一下吧!」


看著越來越接近的僱傭兵,張烈的視線落到正站在僱傭兵佇列中的范銅,他那巨大的身材足以在任何地方都成為矚目的物件,而且他流露出來的那股懾人氣勢絕對有讓人不戰而潰的感覺。


「只有這樣了,絕不能讓他們這麼輕鬆地靠近我們的陣腳。」陽峰不假思索地說道:「而且應該讓護帳勇士過來了,如果短兵相接的話,他們的實力是可以戰勝這些僱傭兵的。」


張烈馬上命令傳令兵將自己的命令傳下去,早已在待命的三百護帳勇士在他們的隊長濟爾默的帶領下飛快地移動到這一邊。


中軍營當中的空地上,五百名鐵騎護衛軍披掛整齊,頭戴飛翅掩耳的銅頭盔,護心鏡魚鱗甲,鐵腕臂套,方形盾牌掛在戰馬的側邊,手中提一支長桿的斬馬刀,就連戰馬的胸腹上也被掛了軟甲用來防箭。


往日裡由一千名鐵騎護衛軍拱衛著張烈的中軍營,非常的威風,而且他們的衝擊力的確是非常驚人的,張烈經常是將他們作為攻擊敵人的最後武器,當他們出現在戰場上的時候,往往可以一下子打開局面,將對方的陣腳衝亂。


這些殺氣重重的鐵騎,裝備十分精良,紀律嚴明,行動整齊!他們都是天河新軍精銳中的精銳。


聽到傳令兵傳來的命令,這些護衛軍身上那好戰的血液馬上沸騰起來,負責指揮護衛軍的吉特將手一舉,大聲喝道:「下面甲!」


五百名護衛軍齊聲應諾,同時伸手拉下了臉上的面甲,動作整齊劃一,顯得訓練有素。


現在就等中軍營的營門一開,這些鐵騎就可以放馬衝殺了。


「這邊有敵人靠近!」


從他們身後的一座箭樓上傳來了一個天河新軍士兵的喊叫聲。


因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遭受攻擊的一面,這邊留守的士兵也被滿天的濃煙迷惑了視線,所以他們沒有注意到有數小隊的法斯特士兵已經接近了中軍營地。這時他們紛紛從地上長身而起,直撲面前的天河新軍。


「不好!」


張烈猛醒,他一邊朝這邊飛馳,一邊大聲下令,讓原本在東面防備那些法斯特軍去而復返的士兵火速趕到西邊。


一道矯健的身影從天河新軍中軍營地的西北角騰空而起,身形嬌小玲瓏,卻疾如閃電。正是龍靈兒,比她慢一步的是葉天龍,在他們兩個人的身後是辛西雅這些女神戰士。


驚呼聲中,匆忙間趕過來的天河新軍士兵和原先守在這個方向的士兵連忙朝他們射去密集的箭,但射來的箭雨還沒有到龍靈兒的身前,只見她雙手一盤,一團青氣暴漲。可力貫重甲的箭雨好像是被一陣狂風吹走,一下子便向四下裡飛散。


這一手足以讓天河新軍的士兵目瞪口呆了,他們根本連第二箭都還沒有來得及搭上弓弦,龍靈兒已經當先落到車頂上,雙手一分,慘叫聲起,她身邊的三個天河新軍士兵飛身跌下車頂。


隨後落下的葉天龍烈火劍一揮,一顆腦袋飛起,接著劍勢一展,直奔天河新軍的士兵殺去。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施展她們手中的飛電標槍,好似十數尊來自異世界的殺神一般銳不可當,殺得天河新軍的士兵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


就在張烈的兩個起落之間,西北角的缺口已經被葉天龍和他的部下打開了,簡直可以用擋著披靡來形容葉天龍他們的攻擊。原先守在西北角的數十名天河新軍的士兵沒有一個可以擋住他們的一招,眨眼間全部變成地上沒有生命的屍體。


碎裂的屍體,飛濺的鮮血,和天河新軍士兵的慘叫聲交織成場上最震撼人心的一幕。


缺口一開,後面數百名近衛團的戰士蜂擁而至,自從和青峰山的山賊一戰後,近衛團的戰士已經摸到了一點在戰鬥中應用倩公主所教魔法的門道,因此他們每一個人都像上次一樣,召喚戰神的神聖之力,使得自己的實力得以成倍地加強。


趕來增援的天河新軍士兵正好和葉天龍的近衛團對上了。一方想殺退敵人,將這個缺口堵起來,一方是想繼續將這個缺口擴大。雙方都是怒眼圓睜,殺氣沖天。


「殺!」


近衛團的戰士側身揚盾,迎接了天河新軍手中的斬馬刀一下狠擊。


一瞬間,「噹噹噹……」的巨響聲是響成一片。


近衛團的戰士開聲吐氣,手中的短劍從盾牌下面現出,光芒璀璨,冷電驚心。


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和近衛團戰士交手的天河新軍士兵齊齊中招,劍起之處已是血肉橫飛,倒下的時候已經變成一具屍體。


剛剛和龍靈兒對了一招的張烈發現自己的武技竟然在這個美麗少女之下,難以置信的他一時無法擋住龍靈兒的下一招,只有連連退步。視線餘光正好看到這樣的一幕,對於葉天龍的近衛團戰士擁有如此的戰力,不禁心頭更是一涼,第一次在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覺。


這時,在中軍營待命的鐵騎護衛軍掉轉馬頭,朝這邊衝殺過來。但因為這邊地方不大,加上天河新軍士兵和近衛團戰士已經戰成一團,讓鐵騎的強大衝擊力減色不少。不過由於他們的加入,天河新軍的實力頓漲,在士兵的數目上也佔得一些優勢,讓葉天龍的近衛團戰士一時之間無法像方纔那樣的得心應手。


隨著越來越多的近衛團戰士湧入,這裡已經變成一團混戰。在辛西雅等女神戰士銳不可當的攻擊下,近衛團戰士漸漸獲得戰場上的優勢。尤其是辛西雅,飛電標槍下根本沒有一個活口存留,全部是一槍斃命。


即便是在天河新軍中素來以武勇誇口的護帳勇士趕過來也無法擋住辛西雅這些女神戰士前進的腳步。女神戰士的所到之處均攪起漫天的血雨,留下一地的屍體。


「給我殺光他們!」


葉天龍的眼中跳動的是黑色的火焰,在內力的催運下,冷酷的命令傳遍了戰場的每一個地方。他手中的神器烈火劍更是發揮了十二分的威力,每一劍下去都吸走一條生命。這個時候,在葉天龍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他的戰鬥不是一個人,不再是一個個孤獨地馳騁在戰場上,而是和柳琴兒,那與他再也不分離的嬌妻一起在戰鬥。


正是於鳳舞的那一句話點醒了他,他是柳琴兒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保護的,所以他的生命已經不再單單屬於自己,而是和柳琴兒結合在一起了。


「對敵人絕對不留情!只有斬盡殺絕才是保護自己的最好辦法。」從任丘城出發之後,葉天龍就決定了今後的行動方針。


明顯受到主人心中黑暗面的影響,神器烈火劍變成一片赤紅色,渾身散發出一股可怕的劍氣,劍中所含的火魄離龍幾乎是要飛騰而出。面對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的一把劍,膽氣不足的人根本連劍都遞不出去。


轟然聲中,范銅所率領的僱傭兵也攻破了天河新軍的營地,堅固的大車在范銅的狼牙棒下碎成片片木屑,四下裡飛散。數十名武技高明的僱傭兵也將旁邊的幾輛充當防禦營寨柵用的大車摧毀,大批的僱傭兵吶喊著衝殺上來,給了中軍營裡面的天河新軍士兵更大的壓力。


張烈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他還是低估了葉天龍身邊部屬的實力,原本以為憑著中軍營地可以抵禦一陣,不想這麼快就被攻破了。他的心中不免萌生出退意,也許突圍出去重整旗鼓,等和大部隊會合之後再來和葉天龍決一雌雄也為時不晚。


對於天河新軍的士兵來說,面對這樣強悍的敵人,更是心驚膽戰。自從起事以來,他們一直是十分順利,很多的時候,他們的敵人都是稍微一打就撤退了,讓他們嘗夠了勝利的滋味。


可是現在的法斯特軍將士士氣之高,鬥志之強簡直可怕之極,而且戰鬥力更是遠在他們之上,看著軍中不少功夫在自己之上的勇士都倒在法斯特軍的刀劍之下,更是心生懼意。


心理有了壓力,就算有十分的功夫也只能發揮出八分來,即使天河新軍在人數上佔有優勢,也無法顯出優勢來,相反的,整個場面漸漸落入下風中。


吸收了不少敵人生命,狂飲了無數的鮮血,神器烈火劍在天河新軍的人群中急速閃動,留下的是一地的殘肢斷首,以及斷成數截的兵器。


到了後來,看到葉天龍衝過來,不少的天河新軍士兵乾脆閃過一邊,根本不想上去挨上一劍。


葉天龍很快找到了他的目標,他一個箭步衝到張烈的身邊,口中大喝道:「張烈,受死吧!」說罷,烈火劍以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斬下,熱焰流光,煙氣飛騰,彷彿是一道疾電。


傷勢沒有痊癒的張烈本來應付龍靈兒就已經非常吃力了,而且論到武技,他還真的不是龍族少女的對手,只是他的對敵經驗極其豐富,所以才勉強和龍靈兒打了一個平手。但現在多了葉天龍的這一枝劍,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招架了。


左支右絀,張烈被逼得八方遊走,可憐被波及的天河新軍士兵,連他們交手時勁氣的餘波都承受不起,無不頭破血流。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05

第十三集

第四章 奇兵大捷



爬爬書庫


張烈險險避開了龍靈兒一記勁氣十足的攻擊,就見紅光乍閃,破風聲懾人心魄。


不用看,他就知道是葉天龍的烈火劍,因為揮劍的速度和勁道,皆達到視覺的極限,烈火劍的劍身根本無法看清楚,更談不上去捕捉了,他只感覺到灼人的熱流和紅光排空而來。


他大喝—聲,整個身形倒飛起,在空中兩個後空翻,中間還有一個轉折,龐大的身軀絲毫沒有受到重量的影響,也沒有因為下面刀來劍往,拚命斯殺的人群而出現一絲的誤差。


經驗不如張烈豐富,葉天龍騰空而起,卻追錯了方向,落地的時候,被旁邊的兩個張烈的護帳勇士猛烈地纏上。兩把厚背刀火雜雜地砍下來,將他的左右退路完全封死。


「該死的!」


葉天龍咒罵了一聲,整個人向前一衝,在兩把厚背刀的路線改變的同時,突然一個大旋身,紅光連閃數下,兩個護帳勇士變成了地上數塊殘缺的軀體。


張烈可以擺脫葉天龍,卻沒有辦法擺脫龍靈兒的追擊。身材嬌小靈巧的龍族美少女雖然是跟著葉天龍騰空而起,但她的身形遠比葉天龍輕靈曼妙,就是空中飛翔的燕子也會自歎不如。


在淩空翻騰了兩周之後,隨著張烈的轉折,她也隨之翻轉,飄身下落時不退反進,封住了張烈的後路。


「這位大叔,此路不通喔!」


雖然是激戰之中,但龍靈兒好像還有閒情逸致,笑嘻嘻地說著,同時雙手一揚,兩道掌力有如排空而來的狂濤裂岸,呼嘯著朝張烈捲去。即使遠在八尺之外,都可以感覺到掌力直摧心肺,讓人氣血翻騰。


無論是左閃還是右躲,都是龍靈兒掌勁控制的範圍,除了退回去之外,只有硬接這一擊了。張烈早已打得心寒,這個小女人的功力比他以前所遇到的人都要來得高明,他甚至懷疑,就算是十大高手中,也找不到一個可以正面擊敗這個小女人的人。


但如果被龍靈兒逼回去的話,就會落入葉天龍他們的重圍中,這時候,近衛團的戰士已經控制了這一邊的局面,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正快速朝張烈包抄過來,很明顯,她們要配合葉天龍將張烈留下來。


只要被這些女神戰士圍起來,張烈知道自己絕對沒有機會再逃走了。


狠狠地一咬牙,張烈硬著頭皮,睜目如炬,拚著內腑再度受傷,他也雙掌一分,正面迎上了龍靈兒的攻擊。


勁氣相互猛烈地撞擊在一起,氣流狂亂地捲動,溢出的勁氣將兩個人身邊的人全部推出好幾步。


張烈的身子猛烈地晃動,衣袍急劇飄動,雖然是死命地咬住牙關,但從他的嘴角還是流出了一絲血跡,他原本就沒有痊癒的傷勢再度發作了。


「大帥!」


數十道身影撲了上來,將張烈圍在當中,是他的護帳勇士中的精銳。這些都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可以說是他的子弟兵,也可以說是他沒有正名的徒弟,論到實力,比起一般的高手還要來得高明。


龍靈兒雖然傷了張烈,但一時也無暇顧及他,因為大批的天河新軍湧過來,刀劍一齊揮舞,極大地牽制了她的行動。


陽峰衝到張烈的身邊,大聲說道:「大帥,事不宜遲,先撤退吧!」


張烈不敢開口,因為一開口就會吐出血來,而現在他絕對不能給自己的部下看到自己如此的模樣。他強忍住胸口翻騰的血氣,點了點頭,示意眾人撤退。


這時,范銅和他的僱傭兵正將天河新軍殺得步步後退,混戰中,范銅那個巨大的身軀顯得十分醒目,而他的表現更是讓天河新軍士兵心寒氣短。他手中的狼牙棒一揮動,天河新軍士兵手中的武器好像是小樹枝一樣的被撥開。


「滾開!」


一聲嬌喝,龍靈兒的身形化成一團青煙,繞著圍攻她的眾人一轉,哀號聲此起彼伏,刀劍撒了一地,在她身邊的天河新軍全部倒了。


在護帳勇士和護衛鐵騎的拚死斯殺下,張烈終於從另外一個方向敗退下去。葉天龍和辛西雅她們還是遲了一步,因為殺退沿途的天河新軍士兵讓他們損失了不少的時間。


沒有在這個時候抓住張烈,葉天龍感到十分的遺憾,也許計無咎和大隊人馬留下來的話,就可以把張烈留下來了。


但也只有葉天龍這麼想,其他的人卻是非常高興,以少勝多,能夠擊敗天河新軍的主帥,佔領他們的中軍營,可以說是一次大勝。特別是那些僱傭兵,這次的戰鬥真是所獲極豐,讓他們大大地發了一筆財。


能夠用兩千六百名士兵攻下近五千名士兵守衛的中軍營,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僱傭兵的奮勇拚殺,近衛團戰士的戰鬥力,這些都是很重要的因素,但其中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因素是張烈的失策。


張烈把五千的士兵放在中軍營中防禦原本是沒有錯誤的,但他對葉天龍所擁有的超級高手實力有所低估,畢竟中軍營的防禦不像真正營寨的防禦,更不是高牆深壘的城堡,對於身手超凡的高手來說,一舉打開缺口並不困難。


如果葉天龍身邊沒有眾多的高手,那麼張烈和他的天河新軍中一些好手可以發揮出作用,只要將敵人中的高手擋住,就可以保證自身防禦網的完整。但葉天龍的部下擁有十五個女神戰士,還有龍靈兒這樣的龍族高手,她們在一起發揮出來的戰力沒有人可以預計的。


這些戰力十分恐怖的人集中在一起,攻擊一點的話,自然會很輕鬆地打破缺口,天河新軍中軍營這種相對簡易的防禦如何擋得住她們的衝擊啊!


而在防禦被突破之後,中軍營的地形根本適合大軍的斯殺,使得天河新軍雖然在兵力上佔優勢,卻是無從發揮。相反的,葉天龍的部隊雖然兵力少一些,但個個戰力高強,在局部的戰鬥中佔得上風。


加上葉天龍的部下擁有女神戰士這樣的超級好手,她們的攻擊足以讓天河新軍士兵的鬥志急劇下降,敢一試身手的人全部變成地上毫無意義的血肉。


在僱傭兵們忙著打掃戰場,收穫眾多戰利品之際,龍靈兒望了一下葉天龍,然後走到辛西雅的身邊,有些不解地問道:「辛西雅大姐,你們的功力好像有了很大的提高啊,是不是最近有什麼特別的心得?」


葉天龍的耳朵一下子立了起來,老實說,他心中也有點奇怪,這次戰鬥中,辛西雅這些女神戰士她們的武技好像突然間有了一個提高,比起在青峰山的時候,明顯提高了一個層次。


如果在青峰山的時候,辛西雅她們有這樣的表現,也許……


葉天龍不敢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就會在他和女神戰士之間產生出一道裂痕,這裂痕雖然是看不見的,但卻足以影響到他們之間以後的相處。


所以,龍靈兒問辛西雅這個問題正是時候,其實,真正說來,龍靈兒是在替葉天龍問,因為她已經察覺到葉天龍心中的想法,而她並不希望看到今後在葉天龍的心中留下一些陰影。


辛西雅看了看旁邊的姐妹,沉沉地說道:「青峰山的時候,我們姐妹沒有盡到保護的責任,讓公子陷入傷心欲絕的境地。回來之後,我們姐妹經過商議,決定破戒使用禁忌的方法來提高大家的武技,好在以後的日子裡更好的為公子效力。」


「破戒使用禁忌的方法?」龍靈兒反問了一句,「那麼,對你們以後有什麼樣不好的影響呢?」


這時,葉天龍走到她們的旁邊,問龍靈兒道:「你怎麼知道會對她們產生不好的影響?」問這樣一句話,葉天龍的心情是非常愉快的,因為心頭的一個疑問消失了。可以說,龍靈兒幫助他解開了心中的一個結。


看到辛西雅她們一副不想回答的樣子,龍靈兒便道:「不要瞞我了,我知道神族的禁忌戒律如果被破的話,一定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是神族的命運,是不可能改變的命運,這是連創世之神都不能改變的命運。」


辛西雅頗感驚訝地望著龍靈兒,噫聲道:「沒有想到連這個你都知道,看來你懂得東西還真不少啊!」


「那是當然的!」龍靈兒十分得意地說道:「我是族中最好學的一個,也是頭腦最好用的一個。」然後又催促道:「你們快點告訴我,那是什麼樣的代價吧?」


辛西雅猶豫了一下,張張嘴,想說什麼又不想說的樣子,看得龍靈兒是直跺腳,葉天龍也是非常的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代價,會讓女神戰士不敢說出來呢?


正想催促辛西雅的時候,偵察的近衛團戰士跑過來報告,慶計大人帶著他的槍騎兵們到了。


葉天龍大喜,連忙迎出去。沒有等到他走出中軍營,慶計帶著兩千名騎兵已經輕快地馳進原本屬於天河新軍的大營。見到葉天龍他們,慶計一聲令下,騎兵們全部從馬上跳下來,牽著戰馬列隊。


看到慶計和他的槍騎兵雖然是風塵僕僕的樣子,但卻是完好無損地回來,葉天龍不禁上前拉住慶計的手,用力拍著他的肩膀。


「好個慶計啊!幹得太漂亮了!」


然後他轉頭對槍騎兵大聲說道:「大家辛苦了!這一戰你們打得最漂亮,可真是立下了頭功!」隨後又勉勵了幾句話。聽到主帥大力的讚許,槍騎兵們都顯得十分興奮。


「快點告訴我,你是怎麼做的?」葉天龍和慶計走了一個並肩,向他追問當時佯攻松安鎮的情況。對於慶計用兩千的騎兵進攻有一萬五千守軍的松安鎮,還迫使對方派人向自己的大營要求支援,這簡直是一個奇跡了。


慶計笑了一笑,輕鬆地說道:「這些只是彫蟲小技而已,是天河新軍的那個守將太差了。」


原來慶計在不斷伏擊天河新軍大營的游騎兵時,就故意留下一個隊長沒有殺,而是將他打昏了帶回去。在一番聲色俱厲的審問之後,就帶著這個游騎兵的隊長前往天河新軍屯積糧草的松安鎮。


一路上,他們「不小心」地談論起葉天龍大軍的行動計劃,通過十分技巧的說法讓這個游騎兵隊長知道了葉天龍正在策劃對松安鎮發動大規模的攻勢,準備奪取松安鎮的糧草,讓圍攻安陽的十萬天河新軍因缺少糧草而不戰自潰。而他們這一枝騎兵是負責封鎖道路,現在要去接應葉天龍的大軍。


在離松安鎮不遠的樹林中,慶計讓所有的騎兵停下來,裝作在等候葉天龍的大軍到來,然後負責看守那個天河新軍游騎兵隊長的騎兵們「一時疏忽大意」,讓這個游騎兵隊長奪了一匹戰馬,逃出了他們的視線。


在看到那個游騎兵隊長十分辛苦地向松安鎮馳去之後,慶計馬上命令數十名槍騎兵換上天河新軍游騎兵的服飾,趁著夜色馳向松安鎮。他們冒充天河新軍大營的游騎兵,騙過了松安鎮的守軍,潛入堆積糧草的地方,在約定的時間裡放火。


而這個時候,慶計指揮著槍騎兵向松安鎮發起奇襲。同樣在先頭幾個假冒天河新軍游騎兵的掩護下,槍騎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進了松安鎮,讓松安鎮的守軍一時根本無法反應過來。


先前進入松安鎮的那些槍騎兵便在裡面四處縱火,同時大喊大叫,配合著慶計將松安鎮鬧得一片混亂。而這個時候,那個天河新軍游騎兵隊長也剛剛向松安鎮的守將報告完他「冒著生命危險」得來的情報。


這樣的後果就是松安鎮的守將信以為真,葉天龍的大軍正在向自己發動強大的攻勢,他既要分兵防禦,準備和葉天龍的軍隊打街道戰,又要派人去看住糧草,將起火的地方撲滅。


糧草可是軍隊的根本,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強大的心理壓力讓松安鎮的守將做出了向大營求援的決定,而且所派的正是那個前來報信的游騎兵隊長。


慶計的槍騎兵殺進松安鎮之後,和先前派進去放火的那些騎兵會合,在衝殺了一個來回,將身上的火把全部丟掉後,便馬上退出了松安鎮,向著來路疾馳而去。


等到從睡夢中被驚醒的天河新軍回過神來,形成完整的戰鬥部隊,將松安鎮的混亂局面整頓好,把糧倉的火勢控制住,才驀然發現敵人早已經遠去。一切只是自己的士兵在自亂陣腳。


這時候,他們再想派人向大營報告已經為時過晚。大營派出來的援軍很快就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因為是心急火燎的行軍,這些士兵還真是累得夠嗆。見到松安鎮居然還是虛驚一場,從大營趕過來的許多將士頓時沒有了力氣。


和慶計的槍騎兵隊伍兵合一處的葉天龍很快就和大勝歸來的計無咎他們會合。計無咎他們的情況十分順利,從安陽方向趕過來的天河新軍正在埋頭趕路,卻被埋伏在道旁的法斯特軍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猛烈的箭雨招呼過後,是大批洶湧而來的法斯特軍士兵,猝不及防的天河新軍隊形馬上被打亂,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回擊。一通好殺,黑夜中無法做出正確判斷的天河新軍在丟下了四千多具屍體後,十分狼狽地逃回了安陽的前線營地。


經過簡單的交談,葉天龍知道了現在圍攻安陽的天河新軍居然是由伊思和陽建率領的。


「情報沒有錯誤嗎?」葉天龍再度確認了一下。


計無咎十分肯定地回答道:「是的,大人!我們審問了一些天河新軍的戰俘,已經確定就是伊思出任前線總指揮,而他的副將是陽建。」


葉天龍的心頭猛地一跳,眼睛直望向計無咎,用一種平淡的語氣問道:「誰帶隊回來支援的?」


計無咎馬上明白葉天龍話語中的意思,他答道:「是陽建,但他沒有和我們交手就撤退了。」


葉天龍點點頭,他知道這個消息對於綰貞來說,會產生怎麼樣的後果,但他又不能隱瞞,因為這件事遲早都會傳到綰貞的耳朵裡面。


經歷過青峰山的事件之後,葉天龍現在對於自己身邊的女人越發地珍惜起來,他實在不想看到綰貞傷心的樣子。這個雖然貌不出眾,卻是溫柔賢淑,惹人憐愛的少女現在已經是他們中間不可分隔的一員了。


稍微一經商議,天龍軍團所有的將士在葉天龍的指揮下往西頓鎮的方向進發。攻佔天河新軍的大營,已經給天河新軍一次沉重的打擊。現在從後面殺向攻擊天河新軍進擊任丘地區的先頭部隊正是時候,想來這幾天,左島近所承受的壓力一定非常大。


至於安陽的重圍,則等崔望進入安陽和三地的自衛團首領談好條件再說,按照某個人的說法,這樣的舉動就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不過根據晨月收集到的情報看來,安陽三地的某些人是屬於危險份子,如果葉天龍不趁機收服,這塊肥肉可能會落入別人的手中。


逃到中途的張烈他們遇到了從松安鎮疾馳而來的援軍,看到這些原本是從自己的大營中派出去的軍隊,天河新軍的將士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雖然有不少的將領叫囂著要奪回大營,將葉天龍他們殺個落花流水,不料他們的大帥張烈卻已經倒下了,因為他受到龍靈兒重重的一擊後,強忍下的內傷到這個時候再也無法控制了。


沒有了這樣一個主心骨,沒有了全軍的領導核心,天河新軍的將士只有暫時撤退到松安鎮,等待張烈的傷勢好轉再做打算。對於他們來說,張烈是有如天神一般的存在,可現在卻被葉天龍打成重傷,這一下讓他們心下凜然,為日後的交戰也埋下了一個陰影。


第十三集

第五章 心有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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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葉天龍的身邊沒有別人,綰貞慢慢走到他的身邊,先是強笑了一下。


「什麼地方不舒服嗎?好像你的臉色不大好啊!」


葉天龍關心地問道,同時站起來將綰貞拉到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他心中明白綰貞一定是知道了現在安陽前線的天河新軍主帥是伊思和陽建。


「公子,聽說……聽說……」綰貞望著葉天龍,猶猶豫豫地說道:「圍攻安陽的是……」


雖然綰貞的聲音非常輕,而且是沒有說完,但葉天龍已經明白她的意思。他微微一笑,寬言道:「放心吧,他們都沒有事!」


綰貞的臉上微微一紅,有些侷促不安地望了葉天龍一眼,然後吞吞吐吐地說道:「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


「放心吧!」葉天龍輕輕地拍了拍綰貞的小手,含笑道:「不管怎麼說,我都捨不得讓我的好貞兒你傷心的。」


綰貞大為感動,滿目感激地望著葉天龍,突然湊過紅艷艷的小嘴,在葉天龍的臉頰上輕輕一吻,然後臉紅紅的縮回去,就連原本被葉天龍拿在手中的小手也收了回去。


葉天龍哈哈一笑,他知道素來對這些事情感到非常害羞的綰貞能夠在臥室以外主動做出這樣的親暱舉動,已經是非常難能可貴了。


看到葉天龍的笑容,綰貞的臉更加紅了,不過她還是鼓足勇氣說道:「公子,謝謝您!」


說到這裡,她的柳眉微微一顰,低低地說道:「請公子還是以大事為重,畢竟現在是對敵的立場,如果是為了綰貞的緣故,讓公子您過於為難,甚至壞了您的計劃,那綰貞就是罪人了。」


葉天龍微微一愣,他實在沒有想到綰貞會這樣說,和前面她的言行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不過,反過來一想,他不禁為綰貞的言行而感動。


一邊養育自己多年的養父以及親哥哥,一邊則是自己終身依靠的丈夫,綰貞心中的苦楚自然是難以言狀的。雖然當初在艾司尼亞,綰貞對陽建和伊思說出了日後兩不相欠,再見即為敵人的話,但血濃於水,親情是無法抹煞的,多年來的養育之恩更不是說忘就忘記的。


對於綰貞來說,自己嫁給葉天龍是帶有交易的色彩,可以說是在這個男人的脅迫下成為他的女人,但她卻慢慢感受到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愛意,特別是那一次捨命的救了自己,更是讓她感到葉天龍雖然是個喜歡女色的男人,但卻也是對身邊女人十分愛惜的。


好色花心和專情深愛會在一個男人身上巧妙地合二為一,這讓綰貞感到迷惑,同時也感到十分幸運。和葉天龍在一起的時候,綰貞可以感受葉天龍對自己的迷戀和愛意,這在當時的社會上,特別是上流的階層中是非常少見的。可以說,現在除了葉天龍不是普通人,身邊有不少的女人外,綰貞以前所想要的都得到了。


綰貞是個十分聰明的女人,知道自己的相貌平凡,在這個以貌取人的社會上是沒有優勢的,所以她當初的夢想就是找一個平凡樸實的男人,一個可以愛她疼她的男人,兩個人過平凡的日子,閒暇時研究食譜。


而現在成為葉天龍的妻子後,她得到了比她當初想要的更多,葉天龍知道她喜歡研究食譜,所以通過各種渠道為她弄來了大量的食譜,提供給她最好的條件可以去做她想做的事情。而她和葉天龍身邊其他妻子的相處也十分融洽,說到這一點,她甚至要感謝晨月,因為按照晨月的指示,「鳴玉閣」派往大陸各地採購的人員,派駐各國的機構人員全部接到了總部發來的指令,注意收羅各地的食譜,一有發現便向上送去。


總之,現在綰貞覺得在葉天龍他們的中間感到非常的幸福,如果沒有天河新軍的戰亂,她一定會一直快樂地埋頭於大量的食譜當中,研究各地的美食。


她不希望伊思和陽建戰敗成為俘虜,但更不希望葉天龍被天河新軍擊敗,所以她才會在葉天龍的面前說出了前後相左的話。


葉天龍想通了綰貞心中的想法,便出言開解道:「我想我的大舅子也會顧惜你這個親妹妹的。」然後一笑,道:「至於我嘛,我怎麼可能出手對付大舅子呢?」


聽到葉天龍說出大舅子的稱呼,綰貞連耳根都紅了,葉天龍趁機親了親她的小嘴,然後笑道:「你不要太擔心了,我們大家都會心照不宣的。你看這次我們不就是這樣嗎?我們不去攻打他們,他們也不來扯我們的後腿。」


綰貞輕輕地點頭,似乎是鬆了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請公子您原諒,綰貞知道不應該跟您說這些的,……」


葉天龍抬手擋住了綰貞下面的話,鼓勵道:「別傻了,你是我的妻子,當然是什麼話都可以說啦!以後,只要有什麼話想和我說的,儘管來告訴我。」


綰貞的心中感到一甜,高興地說道:「和您這樣一說,我現在心裡舒服多了。」


葉天龍站起來,走到綰貞的椅子前面,將她一個嬌軀拉進自己的懷中,在她的耳邊低吻了一下,然後柔聲說道:「小乖乖,只要你心裡舒服,我就放心了。」


綰貞將自己的臉埋在葉天龍的懷中,感到是如此的溫暖,雙手不禁緊緊攬住他的虎腰,用自己的心去傾聽對方的心跳,感受那雄壯身軀的溫度。


愛潔少女的嬌軀上傳來了絲絲清涼的體香,讓葉天龍不覺為之陶醉。他的手一緊懷中的香軀,貪婪地用鼻子大力嗅著從如雲秀髮上傳來的清香,喃喃地說道:「奇怪,真是好奇怪啊!」


埋在他懷裡的綰貞不覺感到奇怪,含含糊糊地回道:「有什麼好奇怪的啊?」


葉天龍從綰貞的青絲中抬起頭來,眼中閃動著頑皮的笑意,慢悠悠地回道:「今天你的身上怎麼會有蜜汁香肉的味道啊?」


綰貞猛地一窒,忙應道:「不可能的啊,明明是前天燒的,怎麼到今天還有它的味道呢?」


「真的啊!」葉天龍一本正經地說道,為了加強說服力,他還用力地掀著鼻子,口中連聲讚歎道:「好香,好香啊!」


他這一手弄得綰貞不禁大窘,連忙從他的懷裡掙脫,伸手到自己的鼻子下面,用力嗅了一下,然後又用鼻子在身上猛嗅了一通。


「沒有啊!哪裡有蜜汁香肉的味道啊?」


綰貞抬起頭來,大惑不解地望著葉天龍道:「我怎麼聞不到,而且今天做的菜是和蜜汁香肉完全不一樣的啊!就算是串味也串不到一起去。」


看到綰貞那副迷惑的樣子,葉天龍嘿嘿一笑,悠然道:「你聞不到嗎?那麼就讓我來告訴你吧!」


說罷,葉天龍將綰貞拉進了自己的懷中,低聲說道:「我來指給你看啊!」


綰貞馬上睜大眼睛,她是真的想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但很快她就飛紅爬上臉頰,原來葉天龍的手探入了她的衣襟底下,然後往上,溫香暖玉盡入其掌握。


「這是……這裡……」


綰貞有點傻眼了,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會沾上蜜汁香肉的味道呢?


凝脂般的肌膚和嬌嫩的酥胸嫩蕾讓葉天龍食指大動,他一邊慢慢活動起來,一邊含笑說道:「這裡不是世上最好的香肉嗎?至於蜜汁嗎……」


一聲柔媚的嬌吟從綰貞的口中流出來,是如此的動聽悅耳,一直鑽到葉天龍的心底裡去。


「公子……不要……這裡……」


話雖如此,綰貞卻沒有阻止的動作,任由葉天龍的另一隻魔掌從自己的後面分進合擊,抄到自己的後路,當那帶著強烈熱力的手指點在自己的敏感之處,綰貞幾乎連站也站不住了。


葉天龍一邊輕吻著綰貞的耳垂,一邊在她的耳邊低聲笑道:「我馬上就會給你看看什麼是世上最好的蜜汁香肉。」


隨著葉天龍的雙手大肆地活動,綰貞全身的骨頭都好像被抽掉了一般,整個嬌軀掛在葉天龍的身上。她的心中是又羞又喜,各種不同的感覺像潮水般的向她的身心湧過來。


葉天龍也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往日裡綰貞是最會害羞的一個,就算是在睡房內室裡歡好,她都是非常害羞的,那種嬌嫩羞怯是無人可以比擬的,更別說是這樣在外室內的親密舉動。


其實綰貞之所以這樣的表現,是因為深受葉天龍之前的話感動,心中的愛意和感激之情超越了羞澀,所以才會有這樣完全不同以往的表現。而她從這樣從來沒有試的舉動中也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感到懷中的玉人嬌軀越來越熱,陣陣香氣從綰貞的舉手投足之間發出,讓葉天龍也感到有些暈淘淘的。他起先也只是以一種開玩笑的心態和綰貞親熱,目的是為了能夠讓綰貞忘記她心中的不安和記掛。不想綰貞對他的舉動做出了前所未有的反應,讓他也感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振奮。


熱情漸漸高漲,就連身邊的空間也好像一下子變得熱起來,肌膚之香流動,讓人感到春意盎然。


釵橫鬢亂,靨泛桃花,羅衫半解,玉肌乍現。


「小乖乖,你今天晚上給我準備什麼樣好吃的東西啊?」


葉天龍在綰貞的耳邊喃喃地問道。


聽到這一句話,綰貞已經迷亂的眼睛一正,接著馬上亮了起來,突然間掙開葉天龍的環抱。


「不好啦,我忘記了還有一個雞絲湯正在火上燉的,這可是我想了好久才做出來的,我得去看看了。」她掂起腳尖,在葉天龍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膩聲說道:「晚上再讓我看你說的蜜汁香肉吧。」說罷,轉身快步離開了。


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就讓懷中玉人跑掉了,葉天龍還真有些哭笑不得,他恨不得刮自己一個耳光,他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喃喃說道:「都是你不好,什麼話不好說嗎?這個時候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不過他轉而一想,馬上就可以嘗到這個可人兒弄的美食,心中不禁又是高興又是期待。


站了一下,葉天龍從綰貞消失的門口收回視線,馬上傳令將計無咎召過來。


臉色發青的隨軍參謀很快出現在葉天龍的面前,行禮說道:「大人,有什麼事情嗎?」


葉天龍的眼睛微微瞇了一下,緩緩說道:「有一件事情非常奇怪。」


「什麼事情?」計無咎抬起頭來望著葉天龍。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伊思和陽建指揮天河新軍進攻安陽的事情千萬不要和別人說起,怎麼會傳到我的內府?你下去好好查一下身邊的人,看看是誰洩漏了這個消息?」


計無咎的眼睛眨了一下,平靜地回道:「回大人,不用查了,這件事是卑職透露出去的。」


「為什麼?」葉天龍的眼睛猛地大亮,直盯著計無咎那張發青的臉。


「如果不讓綰貞夫人她知道這件事,大人心中的結就永遠無法打開。」計無咎的臉色依然十分平靜,「只有大人和綰貞夫人她說開了這件事,以後行起事情來就不會再束手束腳的。」


「你知道這樣做的話對於綰貞她有可能造成多大的影響嗎?」葉天龍的話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怒氣。


「卑職知道。」計無咎依然如故,並不因為葉天龍的話中的怒氣而有些動搖。


「知道的話,你還要這麼做!」葉天龍的聲音開始大起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連我的話都敢違抗!」


「卑職知罪!」


計無咎雖然說出認罪的話,但卻沒有一點認知可以表現。


「你不怕我治罪?還是說,你認為我不會治你的罪?」


「卑職不敢!」


聽到葉天龍的話,計無咎猛地抬起頭來,望著葉天龍的眼睛。「只是因為卑職認為這樣做才對大人有利。」


「有利?!」


「不錯!」計無咎緩緩地說道:「無論如何處置卑職都沒有關係,只要是對大人有利的事情,卑職都會去做的。」


葉天龍猛地一窒,同樣的事情,他好像遇到過一次。他望著計無咎,想起了另外一個給他這種感覺的男人,據說現在他在艾司尼亞做得非常漂亮,觸角開始朝其他的州郡伸展。


「明白了。」葉天龍的臉上漸漸露出了「原來如此」的神情,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揮手讓計無咎退下。


計無咎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葉天龍突然出聲道:「以後這種事情最好先向我報告一下!」


計無咎回身應了一聲:「是!」然後望了一下葉天龍的身後,再慢慢退出。


計無咎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門口,葉天龍便說道:「你們出來吧。」


話音未落,於鳳舞和晨月的身影從後面現出來。兩個人都是一臉的笑意。


「聽到了吧?」葉天龍有些無奈地說道:「好像我手下的人常常都用這樣的一句話來讓我無法說話。」


於鳳舞搖搖頭,還沒有說話,旁邊的晨月已經盈盈笑道:「恭喜大人,又收了一個忠心的人才啊!」


葉天龍苦笑道:「好是好啊,不過他這樣的行為……」


於鳳舞淺淺一笑,道:「這要看你怎麼用他了。」


晨月在一邊也道:「一匹好馬,可能有一些奇怪的脾氣,在不識貨的人眼中,就變成一匹劣馬,但只要是優秀的騎手,總有辦法駕馭它的。」說罷,她又望了一下於鳳舞,又笑著搖頭道:「到嘴的香肉居然跑掉了,看來你還真沒有做廚師的天賦,絕不會成為一個好廚師啊!」


於鳳舞不禁也笑起來,一拍晨月的肩頭,道:「你真是嘴貧啊!」


葉天龍抓了抓腦袋,正想說話的時候,一個近衛團的戰士匆匆跑進來報告,天河新軍派了使者過來。


「天河新軍的使者?」


葉天龍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忙問道:「是從哪裡來的?」


「是從西頓鎮的方向來的。」這個近衛兵恭敬地回答,同時告訴葉天龍,來人說有機密的事情要稟報。


「來自西頓鎮方向的天河新軍?」葉天龍望了一下於鳳舞和晨月,她們兩個人俱是微微搖頭,顯然她們也無法推斷出這個時候天河新軍派來的使者想要幹什麼?


左島近據守西頓鎮,讓進擊任丘地區的數萬天河新軍無法前進一步,現在葉天龍率領天龍軍團的將士將這一部分的天河新軍後路斷了,而且由於天河新軍的大營被攻佔,可以說他們現在已經孤立無援了。


更重要的是,由於失去了大營的支援,天河新軍的先頭部隊陷入了糧草不濟的困境之中。加上葉天龍的進軍速度非常之快,在攻下天河新軍的大營之後,馬上轉到他們的後面,將他們牢牢地困在西頓鎮附近的山區。


不過,因為這一部分的天河新軍減去進攻西頓鎮時的損失,現在還有四萬多的人馬,可以說在數目上還超過葉天龍的軍隊。所以,天龍軍團的將士還會有一場苦戰的。但葉天龍也佔有很大的優勢,這裡的地形並不適合大軍團展開,導致天河新軍的兵力優勢不能發揮出來。


在之前已經發生的兩次交鋒中,葉天龍的軍隊都是大獲全勝,每一次戰鬥斬首過千,可以說完全將天河新軍突圍的念頭打消掉了。


第十三集

第六章 故友歸來



爬爬書庫

葉天龍在寬敞的中軍大帳中接待了天河新軍的使者,一個相貌文儒的中年男人。


簡單的開場白之後,葉天龍知道了這個男人的名字和身份,天河新軍前鋒營的參軍維西尼。而這次前來的目的是想讓葉天龍讓一條退路給他們離開。


「請大人高抬貴手,放我們一條生路。」維西尼侃侃而談,「我們將永遠不再和大人為敵。同時也不再跟隨張烈,從天河新軍中脫離。」


「只要大人答應放過我們,我們願意從此放下武器,回家種田。」按照維西尼的說法,是因為他們這些本來就不是天河新軍的骨幹力量,也不受張烈的喜歡,作戰時衝鋒在前,而勝利的果實卻被張烈的直系部隊收穫,因此這些天河新軍已經開始感動厭煩了。


葉天龍不聲不響,只是望著天河新軍的使者,看著他在自己的大帳中發表著長篇大論。


維西尼的聲音終於停止了,他望著葉天龍,神情十分輕鬆,似乎是在等待從葉天龍的口中聽到他預料的答案。


葉天龍沒有說話,將視線轉到身邊的計無咎臉上,後者正瞇著眼睛,一副神遊太虛的模樣。


在維西尼的再次催促下,葉天龍收回了視線,笑了一笑,答道:「現在你們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


葉天龍停了一下,等到維西尼心神一振之後,才緩緩地說道:「放下武器,向我軍投降!」


「不可能!」維西尼斷然道:「我想葉天龍大人應該不會忘記,我軍還有四萬多將士,足以和大人的軍隊一拚。」


「困獸猶鬥,大人可不要輕視我們的戰鬥力。」維西尼傲然說道,「逼虎跳牆,智者不為啊!」


葉天龍哈哈大笑起來,笑罷,他凝視著維西尼,冷冷地說道:「好膽,敢來威脅我了!」


他轉而對計無咎說道:「告訴他,他們現在的處境如何!」


計無咎應了一聲,望著維西尼道:「你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退路了,要打的話也是死路一條。」


維西尼哼了一聲,不服氣地說道:「如果我軍全力一擊,大人的軍隊能夠攔得住我們嗎?」


「就連小小的西頓鎮,你們都打不下來,還想和我們大軍對抗?」計無咎毫不客氣地說道,「在西頓山地,你們一次出動交戰的正面隊伍只有六千人,再多也沒有用。」


「更重要的是,你們天河新軍將士隨身攜帶的糧食是三天的份量,能夠給你們提供糧草的供應的大營已經被我們攻佔,現在你們身邊的糧草最多可以再支撐一天的時間。但沒有吃飽喝足的士兵能夠發揮多少的戰鬥力呢?」


計無咎的話好像利劍一般刺中維西尼的心臟,維西尼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和面前這個天龍軍團隨軍參謀一樣。


「回去告訴你的主將,馬上投降的話,我可以饒他一命。」葉天龍魄力十足地向維西尼說道:「不然的話,明天就是你們的末日!」


維西尼呆立了一下,頭上冒出了一絲冷汗,猛地一咬牙,他直視葉天龍的眼睛。


「葉天龍大人,懷有必死決心的人是非常可怕的,如果四萬的將士上下一心,以必死的決心作戰,你知道哀兵必勝嗎?」


「哀兵必勝嗎?」葉天龍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虎目中射出森寒的冷電。


站在面前的維西尼馬上感受到一陣殺氣有如裂岸的驚濤直壓向自己,他一邊運氣護住自己的身子,一邊傲然道:「聽說大人擊敗了帝都的無敵劍客,難道大人現在也想讓在下見識一下大人的驚世武技嗎?」


葉天龍冷哼了一聲,「看來你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啊?」


維西尼自信地回道:「我不但對自己的武技很有信心,而且對我們四萬的將士都很有信心。」


「那就表現出來給我看看!」


葉天龍冷喝一聲,也沒有什麼作勢,僅僅是踏出一步,將手放在自己腰間的神器烈火劍上。一道強烈的劍氣油然而生,如同有形質的利劍一般向維西尼的臉面。


維西尼顯然沒有想到葉天龍會有如斯的武技,心神搖動,不禁退了半步,才將局面扳回來。


自從青峰山一役之後,葉天龍解開了自身的秘密,也從那三個倒楣的神靈身上得到了不少的好處,加上失去柳琴兒的刺激,讓他知道只有強大的實力才可以保護身邊的人,所以,現在他的功力絕對是以跳躍式的前進。


維西尼剛剛穩下陣腳,馬步紮下,正準備反擊的時候,葉天龍已經斜上一步,龐大的勁氣從他的身上湧出,牢牢地鎖住了維西尼的身形。


維西尼不禁感到一陣心寒,葉天龍僅僅是踏了一步,就把自己所有可能的變化鎖死了,這種棋差一招,束手束腳的感覺真是可以讓人發瘋的。


不管是精神和氣勢,維西尼已經完全被葉天龍壓制住了,除了咬牙苦苦支撐外,維西尼已經分不出心來考慮如何回擊葉天龍。


冷汗從維西尼的額頭上不斷冒出來,他試探性地伸出一隻腳,卻見葉天龍毫不為此所動,依然淡淡地望著自己,那視線剛好是自己下一步的方位,真是有如一盆冷水澆到頭上。


維西尼暗暗歎息了一聲,只好收回腳,往後再退了一步。因為這個時候,他已經感到自己無法再承受那籠罩在自己全身的強大勁氣,如果再強行支撐下去,自己一定會吐血的。


就這一步,好像是從地獄到了天堂,維西尼馬上感覺到週身的龐大潛力全然沒有了,那直透五臟六腑的勁氣也在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有想到自己的武技和葉天龍的差距有這麼大,維西尼不禁臉色灰暗,暗暗歎息一聲,垂頭喪氣地說道:「罷了,罷了!」


葉天龍收回勁氣,淡淡地說道:「沒有實力,就算再有決心也是白搭的!」說這個話的時候,他自己的心中也不禁泛起一絲苦澀感,但很快,他就把這個念頭趕到十萬八千里之外。現在對於他來說,如何實現預定的目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維西尼抬起頭來,欲言欲止,半晌才喃喃地說道:「在我們中間比我高明的好手比比皆是,勝了在下並不是什麼大事。」


「好!」葉天龍雙手一撐案幾,對維西尼說道:「如果明天戰場上你們四萬將士中有人能接下我的三招,我就讓你和你部隊全部安然離開。」


這一番話讓維西尼呆若木雞,不但是維西尼,就連旁邊的計無咎也是大吃一驚,自己的主帥怎麼老是冒出一些讓人措手不及的念頭來呢?這樣的事情可真的超過自己的預算了,想來想去,也沒有一個人會把這種事件也列入預算的。


現在本方已經完全掌握了戰局,可以說是勝券在握,可是葉天龍居然橫出一招,提出這樣的建議來,簡直是胡來!


「大人!」計無咎忍不住踏前一步,想要提出自己的異議,但葉天龍根本不讓他有發表的機會,將手微微一擺,眼睛盯著神情古怪的維西尼。


「你可以回去了,把我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你們的主將,如果你們沒有人可以出來應戰的話,那麼就老老實實地向我投降吧!」


維西尼眨了一下眼,突然神情一變,眼中更是閃過一道異彩,接下來他的舉動就讓葉天龍和計無咎全部吃了一驚。


「大人,果然是豪氣干雲,有天生的霸主之氣啊!」


撲通跪倒在地上,維西尼神色十分恭敬地向葉天龍行了一個大禮,然後說出了讓當事人和旁觀者全部大惑不解的話。


葉天龍很快回過神來,走到維西尼的跟前,不動聲色地說道:「你先起來吧。」


維西尼恭敬地應了一聲,從地上站起來。他對葉天龍說道:「在軍中的時候,就聽兩位周將軍一直對大人十分推崇,現在親眼見到大人,果然是如此啊!」


「那你這次來……」計無咎在一邊已經聽出一點眉目,出聲詢問道。


維西尼聞聲行禮道:「在下正是奉了兩位周將軍的命令,前來向大人稟報,兩位周將軍願意帶著自己的部下投效大人。」


「哦,轉變得好快啊!」葉天龍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都是我的錯。」維西尼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想看看大人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周將軍他們這麼推崇,所以……」


「周將軍?」葉天龍反問道,「他們是什麼人啊?說起來好像對我的情況很瞭解一般的。」


「喔,真是糊塗啊!」維西尼有些忘形地一拍自己的額頭,「周將軍他們就是天河新軍的先鋒營左右偏將,他們讓我來的時候,讓我轉告大人,他們的本名是周明和周亮,還讓我和大人說一句話,可否還記得西江的故友?」


「周明、周亮?」葉天龍的身子猛地一震,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兒時的玩伴居然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之中,真是難以置信。


接下來的談話就變得十分簡單了,周明和周亮正是這一部分天河新軍的指揮官之一,原本就不屬於張烈直系部隊的他們在知道自己所交戰的物件居然是自己兒時的玩伴葉天龍時,就馬上決定要投奔葉天龍。


但其他的天河新軍將領則還是猶豫不決,作為周家兩兄弟親信的謀士,維西尼也在其中做了不少的工作,加上連戰不勝,終於讓其他心懷疑慮的天河新軍將領同意了周家兩兄弟的提議。


只是自認謀略過人的維西尼在來見葉天龍的路上,突然想到要試試葉天龍,看他到底值不值得自己為其效命,這種念頭一起,便馬上佔據了他的心,所以才會方纔那樣的舉動。


沒有想到事情變得如此,葉天龍心中大喜,他略一盤算,便馬上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要親自前往天河新軍的營地,去會見周明和周亮兩兄弟,同時收服天河新軍的將士,將他們編入自己的軍團。


計無咎和其他的將領雖然都是持反對意見,因為現在就憑維西尼的一面之詞,作為一軍之主的葉天龍就輕身前往敵人的陣營,實在有些輕率了。


就連范銅也不同意葉天龍的決定,雖然聽到這個消息他也感到十分的興奮,但他對於已經是自己敵人的舊日好友還是不能完全相信的。


可是葉天龍的決定已經是不可更改。消息很快傳到了於鳳舞和晨月她們的耳朵裡面,對於葉天龍要前往天河新軍的陣營收服敵軍的決定,她們卻表現出和別人完全不同的態度。


「公子為什麼一定要去呢?」綰貞的話代表了內府很多人的想法。


「不要擔心,天龍會沒有事的。」於鳳舞微笑道,「現在這樣的局勢下,這些被困起來的天河新軍不敢對他有什麼別的念頭。」


晨月也笑著解釋道:「妹子你就寬心吧,我們家的爺可不是傻子,就算是最差的情況,這是敵人的陰謀詭計,有辛西雅大姐她們的保護,加上他的身手,絕對可以平安回來的。」


辛西雅也在一邊說道:「各位夫人放心,我們姐妹一定會保證公子的安全!」


葉天龍帶著辛西雅她們出發了,隨同的還有范銅,以及龍靈兒和她手下最精銳的五十名近衛團戰士。有這樣一班人馬,就算是千軍萬馬也可以殺個來回了。


雖然於鳳舞和晨月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安慰身邊的姐妹,但她們在葉天龍帶著辛西雅離開後,眼中還是閃動著難以言語的神色。


相視了一下,晨月突然說道:「大姐,我還是有些擔心啊!」


於鳳舞不禁輕歎了一聲,道:「我也是一樣啊。不過天龍他這樣做,是最好的選擇,而且他對他的兒時玩伴有著很大的信心。」


突然,她的神色一凝,只見計無咎匆匆忙忙向這邊行來。


「夫人,慶計大人和王猛將軍已經帶著士兵出發了,他們會潛伏在離天河新軍不遠的地方,等候大人的回來。」


看到葉天龍只帶著七十騎的人馬進入到自己的營地,天河新軍的將士全部為之震驚和欽佩。葉天龍這一手馬上贏得了他們的心,對待投降的敵人,一個主帥居然可以這樣的信任,這份知遇感足以讓所有的天河新軍一改六神無主的表情。


其中周明周亮兩兄弟是最為高興的,葉天龍這樣的舉動更加證實他們的選擇是多麼的明智,而且也說明了葉天龍對他們的信任。


在天河新軍的營地,葉天龍會見了天河新軍先鋒營所有的將領。這是一次規模很大的會議,凡是百夫長以上的人全部出席了。


會議上,葉天龍是談笑風生,給這些將領大大的定心,有些心中還存有別的念頭的人也開始轉變了。


正在說話之間,龍靈兒突然從外面進來,在葉天龍的耳邊輕聲道:「那個傢伙圖謀不軌!」葉天龍一看,原來她說的是秦,便微微點頭。


「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如果願意加入我的軍團,我將會非常高興。如果說不想加入我的軍團,那麼可以從軍中退役,我會發給一筆遣散費的。」


看到葉天龍突然站起來說出這樣的話來,所有的天河新軍將領都為之一驚。葉天龍的眼中射出銳利的神光,從天河新軍的將領面上緩緩看過。


「至於另有打算的人,我一定會奉陪的!」


秦的心臟不爭氣地跳了兩下,突然間感到一股殺氣將自己的身子籠罩起來,便知道大事不好,他猛地從席上跳起來。


「我絕不會投降你這個傢伙的!要和你決一死戰!」


大聲地咆哮在整個帳中迴響著,可是秦失望了,原本幾個和他有同樣想法的將領沒有動身的跡象,而且他事先安排埋伏在外面的親兵也沒有動靜。


「是嗎?」


葉天龍緩緩走到秦的跟前,「要和我決一死戰嗎?」


他說的時候,手撫上了腰間的神器烈火劍,慢慢拔出來。


秦突然發現了一件恐懼的事情,他的身子在這一瞬間好像不屬於自己了,一股怪異的勁氣將自己的身子牢牢地封住了。


「難道是這個男人嗎?」冷汗從秦的額頭冒出,他已經感到葉天龍身上的殺氣濃得都可以看到了。不過他沒有猜對,真正用勁氣封住他的另有其人,那就是站在葉天龍身邊不遠的那個美麗少女。可以說,現在秦面對是龍族的特級高手和葉天龍的聯手,即便是十大高手來此,也不一定有勝算,何況是身手勉強算得上一流的他。


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身影出現在帳門處,隨之而來的是數十具天河新軍士兵的屍體,大家一看就知道是這些屍體都是秦的親兵。


葉天龍那強大的氣勢完全將秦的意志壓制了,這是非常奇怪的感覺,好像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不是一個人,而是掌握生死的神。


這時候,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天河新軍眾將不禁大罵起來,紛紛指責秦在當初商議的時候不提出來,卻在這個時候弄些陰謀活動,這不是把大家送入死地嗎?


「言而無信,圖謀不軌!」葉天龍說罷,揮手一劍便將秦的腦袋砍了下來。


秦沒有頭的屍體和那些親兵的屍體全部被周明喚來的士兵拖出去了,血跡也被擦得乾淨了。但葉天龍這一下的表現卻是讓天河新軍的眾將噤若寒蟬,再無二心可生。


「現在還有誰想退出去的話,可以提出來,我一定會讓你安全地離開,而且外加一筆安家費。」


「末將願意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所有的天河新軍將領全部伏倒在地,齊聲說道。能如此輕易殺掉身手不錯的秦,他們都認識到葉天龍的武技遠在自己這些人之上,而且葉天龍的親身來此受降,說明了他過人的心胸和膽略。作為戰敗的人,能夠受到如此的禮遇已經是讓他們感激涕零了。


加上這幾次以少勝多的用兵,更是看出了葉天龍的實力雄厚,在這樣的亂世之中,跟隨實力強大的一方才是明智的選擇。


隨後,葉天龍馬上派人向西頓的左島近通報了這邊的事情。


當晚,葉天龍就住在了天河新軍的營地,而他的護帳衛隊就是讓周明從天河新軍中選出來的四百名精壯士兵,這一點更是讓這些天河新軍將士對葉天龍死心塌地了。


這一夜,葉天龍、范銅和周家的兩兄弟把酒盡歡,彼此談論著早年的舊事,快樂無比。


第十三集

第七章 巧定安陽



爬爬書庫

第二天,葉天龍就帶人前往西頓鎮,去見據守西頓的左島近。而這邊的將士則由隨後趕來的慶計和計無咎他們協同原天河新軍的將領一起整編。


一踏西頓鎮,左島近他們早已等候在路口,葉天龍一把拉住左島近的手,先確認他有沒有受傷,在確定左島近只有瘦了一點之外,沒有受到什麼大的傷,葉天龍才鬆了一口氣。


對守衛西頓鎮的將士進行了重重的獎賞,葉天龍讓這些立下大功的士兵歸隊好好休整一番。


的確是非常不容易,左島近手下五千的士兵現在只剩下了三千名不到,而增援的三千士兵更是傷亡巨大,剩下的不到一千五百名,傷亡率超過了一半。


但他們也是值得驕傲的,因為他們擋住的是六萬的大軍,而且是整整擋了半個月的時間,而且還給敵人造成了近二萬的傷亡,可以說,他們創造了一個戰爭的紀錄,在很多的人看來,這是一項奇跡。


也就在這一戰之後,左島近的防禦能力便在天龍軍團乃至整個大陸為人稱道,「不破之壁」的名聲開始在流傳。


但葉天龍帶著新收的四萬將士和左島近這一班西頓鎮守軍出現在天龍軍團的將士面前,歡呼聲頓時是震耳欲聾。


接下來的一天,整個天龍軍團的將士都非常忙亂,重新編成軍隊,遣散那些想要退出軍隊的天河新軍士兵,把負責後勤的索沖忙得連喘一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而這個時候,天龍軍團的主帥卻十分逍遙地躲在內帳,享受著難得的溫柔。


再見眾女時,葉天龍就感到她們的激動,知道她們都是在為自己擔心,特別是綰貞悄悄地告訴她,於鳳舞為他擔心了整整一夜都沒有睡覺。


葉天龍更是感到有些對不住這些個美嬌娥,早知道昨天晚上應該派個人回來報告的,因此他特別向於鳳舞道歉。


「不要這麼說,我也知道沒有事情的,只是我自己胡思亂想而已。」於鳳舞含笑道。「我都是這樣和綰貞妹子說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晨月則在一邊說道:「男人做事,就應該有決斷,不要有太多的牽掛,這樣才會成大事的!」


她們越是這樣說,葉天龍越是感動,他只有好好地陪著她們,和她們一起享受快樂。當晨月問他外面的事情怎麼辦時,葉天龍的回答是,那些都有專人負責了,他只要把任務分配下去就可以了,所以,他是最清閒的一個。


於鳳舞想想不禁好笑,當下面的人都在忙得不可開交時,身為主帥的葉天龍卻是悠閒自在,真是說給誰聽也不相信。


「嘿嘿,各位美人啊,昨天晚上沒有在下的安慰,是不是覺得缺少了什麼啊?是不是睡覺也不安穩啊?」


「所以,」葉天龍一本正經地宣佈,「現在,就讓在下好好補償一下你們吧!」


頓時所有的女人全部張大了嘴巴,這個男人真是沒有正經的時候,剛剛還一副感動的樣子,轉而就變成這個色色的樣子了。


晨月首先發難,小嘴一撇道:「沒有你在身邊,人家睡得太安穩了。簡直是從來沒有這樣安穩過,所以,你的補償還是省了吧。」


見到葉天龍望向自己,綰貞則是羞紅了小臉,擺著小手,嚅聲道:「公子,我也不需要啊!你還是找別人吧。」


於鳳舞出聲道:「你不要看我啊,昨天晚上我沒有睡覺,現在我要去補一覺,所以,看來我是沒有福氣接受夫君大人的補償了。」


接連碰了三個釘子,葉天龍卻沒有感到絲毫的氣餒,他笑嘻嘻地說道:「你們真的不需要我的補償嗎?」


眾女一起搖頭,葉天龍轉了一下眼珠,慢慢地說道:「那麼好吧,改由你們來補償我好了。」


在眾女還沒有明白過來的時候,葉天龍已經撲了上去,一手一個,正好是於鳳舞和晨月兩個人。


「就是你們了。」葉天龍興高采烈地宣佈道,「兩位大美人陪本大人進去吧!」


沒有想到這個男人還會來這樣一招,被抓住的兩位自然是抗議不斷,而沒有被抓住的綰貞則是暗自慶幸,旁邊還有那麼多的侍女在,不是太羞人了嗎?不過綰貞也知道,這十來個侍女不是於鳳舞身邊的親信金鳳衛,就是晨月一手培養的貼身護衛侍女,遲早也是自己府裡的人,但她還是會感到害羞。


正鬧得不可開交之際,龍靈兒神情愉快地進來了。見到這樣的情況,便大叫一聲,也衝了上來,幫助於鳳舞脫離葉天龍的魔掌。


「你的事情辦完了嗎?」


看到這個龍族的美麗少女,葉天龍就會心中發毛,在龍靈兒的面前,他知道自己的所有想法都逃不出她的眼睛。


「辦好了。」龍靈兒揮手道,「近衛團擴充到了一千人,我交待他們下去熟悉一下。」


「你現在真的沒有事情嗎?」龍靈兒弄明白了這裡的事情後,便笑嘻嘻地問葉天龍。


「是啊!」葉天龍一手攬住於鳳舞的纖腰,一手攬住晨月的小蠻腰,擺出一副十分的滿足的樣子。


「那麼陪我練武吧!」龍靈兒高興地說道,「我正想找個人練一下。」


「啊!」葉天龍一下子感到自己的頭大起來,現在他正是溫香暖玉抱滿懷,按照他的邏輯,下面應該是一張非常舒服和溫暖的床,一張讓人躺下去就不想爬起來的床。


於鳳舞看出了葉天龍的心思,暗暗一笑,這個傢伙的腦袋還真不是普通人所能夠想像的,一有機會就會想到這些事情,也不看看具體的情況。


看到龍靈兒一副不達目的就不罷休的樣子,葉天龍乾笑了一聲,道:「現在我可沒有空啊!」


「怎麼又沒有空啦?」龍靈兒歪著腦袋,直看得葉天龍心頭發毛,不知道這個龍族美少女的小腦袋中又要冒出什麼念頭來。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侍女的出現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安陽那邊的消息,請公子出來一下。」


葉天龍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鬆開了攬住於鳳舞和晨月的雙手,雖然他對精靈的龍靈兒感到有些吃不消,但和她在一起,也感到特別的輕鬆自在。


於鳳舞柔聲道:「快去吧,回來我們再好好慰勞慰勞你吧。」


葉天龍立時精神大振,在於鳳舞的嬌靨上吻了一下,「就這麼說定了!」說罷,興奮地跟著侍女走出去。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安陽來的消息並不是什麼好消息,崔望派人向他求援了。


經過一番詢問,原來現在的安陽聚集了三地的自衛團,情勢相當複雜,崔望原本聯繫好的安陽自衛團隊長善青也是孤掌難鳴,甚至崔望還差點兒被人伏擊。


葉天龍當下決定催動大軍,前往安陽,一來對圍攻安陽的天河新軍進行威脅,二來是對安陽的守軍造成一種威懾。


天龍軍團的大營紮在了天河新軍的側翼,離開安陽只有六十里的距離,隨著他們的出現,原本就緊張的安陽前線天河新軍將士更加緊張起來。葉天龍他們能夠以二萬多的兵力擊敗張烈的五萬精兵,還收服前鋒營的數萬將士,這份實力是他們每一個人心頭的重壓。


但葉天龍並沒有揮軍進擊天河新軍,甚至在天河新軍收縮回防的時候,也不派兵進行騷擾。任由天河新軍從安陽的前線退後十里,重新集結。


從二十一日起,連日來的幾場大雪,就給圍困安陽的天河新軍將士造成了很大的麻煩,他們不得不暫時緩下了攻城的行動,以待天氣放晴之後再對安陽發動最後的攻勢。


天河新軍這樣的舉動讓安陽城裡的自衛團終於鬆了一口氣,天河新軍持續不斷的猛攻已經讓他們的防禦能力達到了底線,幾乎就要崩潰了,現在天賜良機,總算讓他們熬過了這一關。


這兩天天河新軍更是完全停止了攻擊的行動,全軍回縮到營地。消息很快就傳出來了,現在是全安陽的人都知道,葉天龍的軍隊已經擊敗了天河新軍的兩路人馬,天河新軍連大營也丟了。


看來解圍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安陽的軍民都十分興奮。


安陽自衛團隊長善青在路上被人叫住了。她是在處理完自衛團的事務,正準備和其他的幾個自衛團隊長會面。


「善青大人,您覺得我們能夠收回安陽外面的土地嗎?」


問話的這個人是安陽的大商人波利,一個擁有數十間商店的老闆,他的主要經營物件是食品。


「現在不是想能不能收回這些土地的問題,而應該是去想如何守住安陽,修復安陽的問題!」


望著波利那張充滿虛偽笑意的浮腫圓臉,善青強壓下心頭的不快,淡淡的說道。


「說的也是啊!」波利那雙略帶混濁的眼睛閃過痛惜的神色,「只是外面的田地全部被天河新軍佔領了,開春也不能下種,今年的收成就沒有指望了。」


善青忍不住說道:「波利先生是在擔心自己的農莊吧?很可惜現在它已經成為天河新軍的指揮部,是屬於他們某個將軍的財產。而且如果說安陽失守的話,所有人的財產都將會落入天河新軍的手中。」


波利輕輕地笑了一聲,「您說的很對啊!我也是這麼想的。那麼,防守的事情就拜託大人了,我先告辭。」說罷,施禮後轉身慢慢離去。


「他想幹什麼呢?」


直到波利那臃腫的身軀消失在自己的視野,善青依然站在原地,心中轉過無數的念頭。她知道這個大糧商不是什麼好東西,貪財好色,奸詐無情,是安陽有名的吸血鬼,雖然說自衛團的組建,他也出了不少的力氣,可是在自衛團被天河新軍的騎兵擊敗,安陽陷入重圍之後,他的態度開始變得奇怪起來。


這兩天更是和其他的自衛團隊長接觸頻繁,據說這個傢伙還有外國的背景,一定要小心此人的行動。


心中暗暗下了這樣的決定之後,善青開始改變方向,先去找崔望商議一下。


進入崔望的藏身之地,善青突然間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殺氣傳來,這是武者的一種本能,她分辨出這股殺氣十分的強大。


「是自己人!」


崔望的聲音在善青忍不住要反擊的時候冒出來,也算是解了她一次圍。因為善青已經無法單純靠本身的氣勢來抗擊這股衝擊身心的殺氣。


隨著崔望出來的是三個相貌出眾,身材豐滿金髮美女和一個氣度不凡的男人。他們正是葉天龍和辛西雅及另外兩個女神戰士。


第一次看到善青的人,都會為這個女人感到吃驚的,葉天龍也不例外。不過不是因為她的相貌,葉天龍看過太多的絕世美女,而善青的姿色只能算是中等。讓葉天龍也感到吃驚的是善青的身材,比起辛西雅她們要足足高出一個頭去,居然高大到足可以和范銅相媲美的程度。


一個女人,擁有這樣觸目的身材,絕對是一個難以置信的存在,但奇怪的是,善青她的比例相當勻稱,也就是說,她除了比普通的女人大上好幾號之外,和其他的女人沒有別的差別。這也使得她看起來不會顯得那麼觸目驚心,甚至帶有一種特別的風情。


簡單的寒暄之後,善青馬上單刀直入,道:「葉天龍大人準備如何解決安陽的事情?」


由此可見,此女的個性相當直爽,葉天龍更覺得崔望這個女同門有意思。他也毫不猶豫地說道:「當然是恢復以前的建制和管理,難道還有別的嗎?」


善青望了一下崔望,崔望馬上會意地說道:「大人剛剛進入安陽,我還沒有和他說清楚。」


「那我說一下吧。」善青馬上說道。


通過善青的介紹,葉天龍知道了在安陽,有不少的人居然想到戰後自治,或者是讓安陽落入他們的統治之中。其中另外兩個自衛團的隊長,以及安陽商會的會長亞多尼,他們正在策劃組建安陽三地的自治領。


「安陽三地盛產糧食,控制安陽三地,就是一塊很大的收益。」


善青最後說道:「他們不想讓安陽落入外人的手中,而是由他們這些本地人出任行政長官,更重要的是,他們想保存這裡的自衛團。」


她的聲音突然壓低了,對葉天龍說道:「我懷疑其中有人是魯甸那邊的人,如果得到安陽三地,魯甸就有了一塊進退自如的前沿地區了。」


葉天龍不覺驚訝於善青的眼力和判斷,這個問題,他在來的時候,於鳳舞和晨月都向他提起過,而計無咎更是直截了當地告訴他,魯甸在安陽三地安插有不少的耳目。如果不是現在的魯甸朝中正為爭奪王位鬥得火熱,他們的軍隊早就趁機開進安陽了。


「我現在過來,就是想解決這裡的事情。」葉天龍沈穩地笑道:「把大軍先留在外邊,就是想讓他們的表演再熱鬧一點啊。」


善青會意地點頭。她笑道:「那麼大人現在進來,是想讓這一齣戲落幕嗎?」


葉天龍拍了一下身邊的崔望,含笑道:「你這位師妹的腦袋委實不簡單啊!」


崔望呵呵一笑,「大人,善青她最厲害的還是她的武技啊!」


「別聽他說的話,」善青不好意思地說道,「在葉大人和這些高手面前,哪裡有我這個只會一點小玩意兒的人的位置。」


在安陽自衛團的會所,善青請來了三地自衛團的隊長以及代理城主行使職權的長老們。


這些人一坐下來,馬上就開始高談闊論,爭著發表意見,使得這一次的會議如同前幾次那樣的毫無進展。正當他們在向善青發出咄咄逼人的挑戰,要求她交出安陽自衛團的指揮權,葉天龍突然出現在會場上。


「這位是來自帝都艾司尼亞的東督葉天龍大人!」


聽到善青的介紹,所有的人都一下子變了臉色。葉天龍的名字現在可是安陽最響亮的了,因為他率著二萬的人馬連克強敵,攻佔天河新軍的大營,已經讓安陽的軍民視為最大的英雄了。


沒有想到他居然已經悄悄進入安陽,消息靈通的人已經知道葉天龍的大軍正在安陽六十里外待命,而圍攻安陽的天河新軍已經被迫撤退出前線營地,可以說現在只要葉天龍的一聲令下,大軍隨時可以進入安陽了。


「聽說你們想成立安陽自治領,所以我先來看看。」


葉天龍望向亞多尼,淡淡地說道:「皇帝陛下已經將青州的治理權交給在下,如果你們說得有道理,那麼我也不反對你們成立安陽自治領。」


「有葉天龍大人來治理青州,真是青州軍民的福分!」


亞多尼臉上堆著謙卑的笑意,「我們只是想更好的治理安陽,成立自治領,就可以發揮安陽百姓的積極性,更好的為帝國服務。」眾人連忙點頭,表示亞多尼的話說得有道理。


有些人更表示在叛亂發生的時候,法斯特軍就放棄了對安陽三地的統治,保住安陽三地的是他們自己人人馬,現在自然要歸他們自己來治理。葉天龍知道說這些話的是另外兩個自衛團隊長,撒馬和查普兒。


「好啊!」葉天龍十分愉快地說道:「既然你們大家都有這樣的想法,我可以安陽三地變為自治領,由你們長老會負責管理。」


眾人大喜,而善青這邊的人卻是暗暗叫苦,這不是將安陽送給這些傢伙了嗎?他們看看站在葉天龍旁邊的善青,只見她居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覺感到有些奇怪,很快他們就明白了。因為葉天龍下面又說出了一番話來。


「我馬上帶兵從安陽撤退,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來處理了。」


在一邊的善青接著說道:「我也將帶著我的人跟隨葉天龍大人離開安陽,這裡的事情就拜託諸位大人了。」


這一下子,眾人都有些坐不住了,葉天龍的軍隊如果撤走,善青也帶人離開的話,安陽三地能夠守住嗎?


「大人,你這是要挾啊!」一個人憤然而起,大聲說道:「安陽三地根本不是天河新軍的對手,作為法斯特的將軍,大人有義務保護我們這些法斯特的百姓!」


「奇怪了!」葉天龍冷笑一聲,「是你們自己想要自治權力的,要得到多大的權利,你就要承擔多少的義務。如果沒有能力,就不要妄圖去做超越自身氣量的事情!」


話語如刀,讓眾人一陣大亂,不少的人紛紛指責葉天龍在強詞奪理,擺明了車馬是要威脅眾人。


亞多尼將眾人的聲音壓下,然後含笑道:「葉天龍大人,你現在看到大家的反應了吧?所以,還是請大人再考慮一下吧。」


葉天龍嘿嘿一笑,道:「不用再想了,在下只是一個粗人,所以看事情非常簡單的,陛下將青州的治理權交給我,我自然會努力做到最好。但現在你們認為自己可以做得比我好,我當然十分高興。」


「說我要挾也好,說我別的什麼也好,我只是問你們一句話,想自治的話,我拍拍屁股就走,如果承認我對青州的治理權,就乖乖地聽我的安排。」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威脅啊!」撒馬忍無可忍,跳了起來。


「給我拿下!」葉天龍猛地一拍桌子,「我只是和你們商議事情,你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本府說這樣的話。」


一邊的辛西雅早已應聲而出,將撒馬從席上抓了出來。看到武技相當不錯的撒馬居然在這個美麗的女人手下有如小孩子一般,所有的人馬上安靜下來。


亞多尼連忙向葉天龍求情,說撒馬只是一個不懂禮節的粗人,冒犯之處還請葉天龍原諒。眾人也紛紛出聲求饒。


葉天龍見到已經到達威懾的目的,便也順水推舟,答應給他們一夜的時間去想一下,到底要如何做。


散會之後,這一班氣憤填膺的人全部聚集到亞多尼的家裡,商議應付的辦法,自然派人對付葉天龍他們是最先被提上議事日程的,但想到葉天龍身邊那些美女護衛的可怕之處,他們誰也不想去送死。


當天晚上,一夥天河新軍的士兵突襲了安陽的西郊,將駐守在此地的自衛團殺得人仰馬翻,損失了一百多名士兵。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撒馬和其他人全部呆如木雞,知道單憑自己的實力是無法和天河新軍抗衡了,因為損失的正是撒馬的人。而善青得到葉天龍的支援後,顯然已經佔得先手。


到了這個時候,亞多尼也只有低頭。第二天,他們向葉天龍表示了願意開城歡迎他的軍隊進入安陽,同時向葉天龍表示了效忠的意願。


葉天龍也十分大度地安慰了他們一番,向他們保證在一天之內將天河新軍趕出安陽地區。隨後舉行的會議上,他們看到了一個臉色發青的男人出現在葉天龍的身邊,並代表葉天龍分配安陽的各項治理權。


善青成為安陽的都指揮,計無咎將三個自衛團巧妙地打散,使得指揮權落到善青和她一系的人手中,而行政和財權雖然落入亞多尼他們的手中,但他巧妙地威逼利誘,讓得到權力的人大多倒向葉天龍,這種分化手段讓他們氣得要命,可又沒有辦法,形勢比人強啊!如果他們知道昨天晚上的奇襲也是這個叫計無咎的參軍所為,一定會氣得吐血。


「天河新軍那邊的情況如何?」


在計無咎將這邊的事情安排好之後,葉天龍開始向他發問。


「是的,」計無咎恭敬地回道:「是晨月夫人讓卑職派人給天河新軍的主將送了一封信。她讓卑職告訴大人,最遲今天下午,安陽地區的天河新軍就會撤退。」


果然,在中午的時候,探馬回來報告,天河新軍的大隊人馬開始拔營撤退了。葉天龍不覺大奇,後來他才知道,原來晨月給伊思送去的信只有一句話:「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06

第十三集

第八章 大營死戰



爬爬書庫

在蓋納城下會合了另外兩路大軍的鷹揚軍團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到達城下的左右兩路軍隊看起來是如此的疲憊不堪,似乎是經歷了連場的大戰。但海鷹揚卻知道除了他的鷹揚軍團在中途遭遇武安軍的頑強抵抗外,左右兩路的法斯特軍並沒有遇到什麼明顯的軍事抵抗。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鷹揚軍團的每一個將士心中不免存了一個老大的疑團。


當瞭解到左右兩路軍隊的遭遇之後,海鷹揚的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安的感覺。武安軍的行動有些奇怪。


堅壁清野,歷來是一個國家抵抗外來軍隊入侵的不二法門,武安軍會採取這樣的措施,海鷹揚一點也不懷疑,而且也有了充分的思想準備。但武安軍除了堅壁清野之外,還對法斯特的左右兩路軍隊進行了持續不斷的騷擾戰術,在他們的行軍路上不時會冒出一兩枝武安的游擊部隊,趁著夜色打了就跑,鬧得法斯特軍士兵是一夜數驚。


不但如此,武安軍還在沿途的水井中下毒,利用各種方法在法斯特軍中投毒,使得法斯特軍士兵人人自危,幾乎不敢碰武安境內的任何東西。他們想正式和敵人打一仗,卻根本找不到一個武安的正規軍,滿滿的鬥志面對看不見的敵人也是無計可施。


慢慢的,法斯特軍從將軍到士兵都陷入了一種疲憊不堪的境地,但他們只有堅持下去,到達蓋納和海鷹揚的鷹揚軍團會合,只要攻克武安的重鎮蓋納,打開通向武安國都的大門,早一日打垮武安軍的主力部隊,攻佔武安的國都,那麼這些抵抗力量便會因為失去有力的組織,而自然消亡。


「其中有古怪!」海鷹揚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疑問,武安軍的騷擾戰術為什麼獨獨放過了自己的鷹揚軍團,只是將目標鎖定在左右兩路法斯特軍隊身上呢?而且只有自己的鷹揚軍團遭遇了武安正規軍的抵抗,其他兩路的軍隊雖然倍受騷擾,但是行軍進程卻是沒有受到多少延誤。


「是分而食之,各個擊破嗎?」


海鷹揚的腦中不住盤算著,如果自己的軍團在半途被武安軍擋住了,那麼先到達蓋納城下的左右兩路大軍將會遇到什麼樣的對手呢?武安軍為什麼不在左右兩路軍隊沒有會合之前就先集中兵力攻擊一路呢?


特別是左右兩路軍隊所遇到的千奇百怪的施毒術,這不禁讓海鷹揚的心中浮起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名字。


能夠如此自如的使用毒術來對付軍隊的,在海鷹揚的記憶中只有一個名字,那就是號稱大陸五大隱流之一的「毒門」,當年「毒門」的第一高手「毒皇」在大陸橫行一時,即使面對十萬大軍依然毫無懼色,使得「毒門」的名聲轟動一時。當時諸國的眾多高手均死在他的手下,只是後來不知為何銷聲匿跡,連帶著「毒門」也好像聲勢大減,直到現在,只有在某些隱秘的場合中,才可以聽到關於「毒門」的一些事跡。


經過對當時事件的反覆盤問,海鷹揚可以肯定其中有「毒門」的人參與,因為其中某些手法是「毒門」特有的施毒術。


「大人,這個地方有些不太對啊!」


負責紮營佈防的將領來向海鷹揚報告,他們在佈置營地的時候,居然發現整個地形和他們手中所擁有的地圖有不少的出入,原本有水流的地方看不到一點一滴的水,甚至就連兩處小山丘也不見了,似乎看起來是武安人將蓋納城下的地形進行了改變。


海鷹揚心中的不安擴大了,顯而易見,武安軍這樣做的目的一定是用來對付法斯特軍隊的。但改變地理環境,這樣的行動在以往的戰爭中從來沒有過的。


他馬上帶著隨從對大軍所在的地形進行了詳細的勘察,經過和手中原來地圖的對照,果然是變化不小。根據法斯特軍部提供的地圖以及自己通過各個方面收集的情報來看,蓋納城下的地形已經可以說發生了極大的改變,而且所有變動現場留下來的痕跡都十分新鮮,說明了武安軍的行動結束並沒有多少時間。


這種移山填海的工程可是需要花費極大的人力物力,又是在如今大敵當前的緊要關頭,武安軍採取這樣的舉動,絕非僅僅是為了建設好蓋納城,發展蓋納城的。


回到大帳,海鷹揚馬上讓部下將所有改變過的地方在地圖中標出來,隨著地理圖的慢慢出現,他的臉色也漸漸凝重起來。當最後一筆畫完之後,望著那十分熟悉的圖案,海鷹揚的臉色頓時一變。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是五絕之地!」


海鷹揚喃喃自語的聲音落入身邊隨軍參謀的耳朵裡面,素來穩重的隨軍參謀他的臉色也是一瞬間變為一片鐵青。


「這真的就是傳說中的五絕之地嗎?」


這時,鷹揚軍團的頭號將領沃克利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從來沒有聽說過武安國內會有人懂得傳說中的五絕之地,而且還剛好是在我們大軍圍攻蓋納城的時候出現在這裡。」


「這的確是傳說中的五絕之地,可以肯定,我們對面的武安軍裡面有非常可怕的風水師和魔法高手存在!居然可以想到改變蓋納城下的地形,構成這樣的五絕之地,武安軍花費了不少的心血啊!」


說到這裡,海鷹揚冷笑一聲,道:「只是人為操縱五絕之地可是要具有超塵拔俗的實力,有如此等級的魔法師,武安倒真是不容小視啊!」


現在的局勢非常明朗了,武安軍是想利用蓋納城下的五絕之地來對付法斯特的大軍,如果說海鷹揚的軍團被成功地阻擋幾天,那麼抵達蓋納的另外兩路大軍就會一頭撞進這個可怕的五絕之地,後果自然是不堪設想的。


正是因為海鷹揚的鷹揚軍團快速地突破了武安軍的防線,使得武安軍來不及發動對另外兩路法斯特軍隊的攻擊,而現在海鷹揚認出了擺在前面的五絕之地,對於法斯特軍來說,也有了一些先手。


大帳中的眾人全部一片寂靜,眼光落在自己的主帥身上,這個俊美無比的男人向來是他們的勝利之神,但現在他們遇到的是自從百族大戰以來再沒有出現過的五絕之地,勝利女神還會站在他們這一邊嗎?


「哼,武安人好大的手筆啊!」海鷹揚的手指順著地圖慢慢地滑動,「絕天,絕地,絕人,絕神,絕鬼!好個五絕之地啊!」


沒有想到會在武安的蓋納城下遇到傳說中的五絕之地,吃驚過後,海鷹揚的心中燃起了無窮的鬥志,據說五絕之地是必死之地,只有法力超絕的魔法師才可以創造和控制的地方,一旦形成五絕之地,即便是強大如天神也將束手無策。


問題是推動五絕之地的運行,需要強大的魔力能量,可以說,這樣的魔力能量對於人族來說極其龐大的,甚至是駭人聽聞的,因此,在百族大戰之後,便再沒有五絕之地的出現。


「海鷹揚啊海鷹揚,這一下,你是遇到強勁對手了!」海鷹揚在心中對自己暗暗說道。他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振奮,打破這個五絕之地,將奠定自己在大陸上的無上名聲。


「有意思啊,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設下這個五絕之地呢?」


海鷹揚在腦海中迅速將幾個人物進行了一番羅列,漸漸地,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俊朗的笑意。


「砰!」


海鷹揚大力地一拍案幾,斷喝道:「就讓我們來看看到底誰更厲害吧!只要是別人能夠創立的,我們鷹揚軍團一定能夠破解。」


強大的自信心從那張英俊的臉龐上散發出來,感染著大帳裡面的每一位將領,他們知道自己這位主帥,從來沒有打過沒有把握的仗,也不是憑空說大話的人,既然海鷹揚說出這樣的話,就說明了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定的打算。


在眾將的轟然應聲中,海鷹揚下令道:「全軍後退五里下營!」


「法斯特軍退後了五里。」


蓋納城頭,接到探子報告的城主大人約亞雷望了前面一眼,然後只是擺擺手,示意探子退下去。


站在蓋納城主約亞雷前面的是兩個氣度不凡的男人,他們一個人穿白衣,一個穿黑色的長寬袍,都在舉目凝望著遠方法斯特軍的行動,顯然,他們的身份要高過一城之主的約亞雷。


過了一會兒,穿白衣的男人轉向自己身邊的黑袍人,笑道:「看來法斯特軍是知道此地的厲害了,所以才會退下五里。」


「海鷹揚果然是名不虛傳!」黑袍的男人用一種非常古怪的聲音答道,他的聲音就像是沒有經過他的嘴巴,直接從喉嚨處發出來一般。


「居然能夠認得出我這五絕之地,將營地下在五里之外,真是很不簡單啊!」


「楊希先生。」約亞雷忍不住上前半步,對黑袍的男人說道,「難道說海鷹揚他下在五里之外的營地也是有講究的嗎?」


「不錯,正是如此!」


黑袍的男人微微閉目,似乎是在想著什麼,又像是在構思下面的話一般。對於他這樣的舉動,約亞雷和白衣男人均是一言不發,靜靜地望著他。


半晌,黑袍的男人才睜開眼睛,如果是在正面看他的話,可以在這個時候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藍光,配合上他那雙死魚般的眼睛,顯得十分詭異。


「好厲害的海鷹揚!」黑袍男人長吐了一口氣,才慢慢說道,此刻他的聲音有些疲倦,但他並沒有馬上說出這一句話的原因,而是回答了約亞雷前面的問題。


「五絕之地的範圍剛好是在五里之內,而海鷹揚下營的地方正處在五絕之地威力發生突變的轉捩點,這樣一來,對整個五絕之地也就產生了一點影響。」


白衣男人和約亞雷都是非常聰明的人士,一點就通,他們不禁暗暗對海鷹揚產生莫大的敬佩。能夠認出傳說中的五絕之地,已經說明了海鷹揚的見識不凡,而海鷹揚竟然還可以識破五絕之地的微妙變化,單單說這一點,他們兩個人是無法望其項背了。


「晚上出兵,目標是法斯特軍大營東北部!」


黑袍的男人說罷,轉身面對著約亞雷,道:「到那個時候,我和杜先生都會助你一臂之力,給法斯特軍士兵一點驚喜。」


約亞雷大喜,他知道眼前這兩個男人都是絕世的高人,能夠得到他們的相助,真是武安的幸運。老實說,他也沒有想到上面有人居然能夠請到他們兩個人,所以,當這兩個人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幾乎是驚呆了。


站在左邊,一襲白衣永遠一塵不染的男人是「毒門」的門主杜比奇,而他身邊那個黑袍的男人更是來頭驚人,號稱大陸魔法第一人,最強大的黑術士之王,楊希這個名字一提起來,足以讓人為之色變。


約亞雷欣喜地下去準備今晚出兵的事宜,下城樓的時候,他聽到杜比奇正對楊希說道:「你剛才是去查看法斯特軍的營地了吧?不要到時候,讓武安的士兵摸錯了方向,那可是很丟人的。」


「難道你信不過我的神目千里嗎?」楊希頗為不悅地說道,「別說是這區區五里之地,就算遠在百里之外,也逃不過我的視線。」


杜比奇淡然一笑,道:「恭喜你終於神功大成。但就連你自己也承認海鷹揚的實力不凡,示敵以弱,來引誘敵人,這可是兵家上最常用的法門。」


楊希用手中的魔法杖輕輕敲擊自己的掌心,慢慢地說道:「就算是陷阱,也是要看有沒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證它的效力。」


杜比奇無聲地笑起來,在他飄然下去的時候,背後傳來了黑術士的建議。


「晚上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海鷹揚的部隊啊?」


「那就讓我期待楊希大人的表現吧。」


聽到杜比奇的聲音從走道處飄來,黑術士之王無言地抬起頭來,望向陰沉沉的天空,眼中閃過一絲黑色的火焰。


戰鬥在晚飯的時候開始了。當五千名身披輕甲的武安步兵突然出現在法斯特軍大營的東北部時,訓練有素的鷹揚軍團士兵馬上吹起了敵襲的號角。


對於一頓好好的晚飯被武安人打攪了這一件事情感到十分的氣憤,鷹揚軍團的將士一邊罵著,一邊快速地做出反應。


雖然只有五千的輕裝步兵,但他們攻擊的卻是大營防禦最為薄弱的地方,海鷹揚自然是不敢大意,他出動了兩萬名士兵前去迎戰。


衝擊法斯特大營的武安士兵的確非常強悍,在發起衝鋒的片刻之後,便將法斯特軍的大營撕開了一個口子。海鷹揚派來的兩萬士兵正好趕到,雙方就在大營的一角展開了血戰。


雖然陷入法斯特軍的重圍之中,但武安軍的士兵卻是沒有絲毫的慌亂,為保衛自己的家園,將入侵者趕走,懷著這樣的念頭,他們左衝右突,奮勇斯殺,高昂的鬥志讓鷹揚軍團的將士頗為驚訝。


但身為名震四方的鷹揚軍團中的一員,鷹揚軍團每一個將士的鬥志和勇氣也是令人敬畏的。在鷹揚軍團的面前,絕不允許有站著的敵人,敵人如果向他們揮一刀的話,他們非得要回敬上兩刀,三刀不可。往日裡不斷積累的自信和驕傲,讓他們的眼睛只看到勝利的果實。


也許是雙方士兵的心中都沒有了逃避或者躲閃的念頭,戰鬥變成了名副其實的拚命,往往一個士兵的倒下,都會有敵人的屍體做為同伴。


望著眼前血肉橫飛的場面,海鷹揚不禁微微動容,武安軍的鬥志真的可怕,以前武安的步兵曾經是大陸上戰力最強大的步兵,果然不是虛言。


「我不喜歡這樣的戰鬥。」身邊的參謀喃喃地說道,「這是在拚消耗。」


「但是我們佔優,削減的速度一樣,他們的兵力卻少許多。這樣下去,還是我們取勝的。」


身邊的將領各自發表自己的意見,海鷹揚卻在這個時候隱隱約約感到一絲不安,武安軍就出動這麼一點的軍隊來和自己交戰,未免有些莫名其妙了吧?這種毫無意義的戰鬥是每一個稍懂兵家知識的將領都不會做的。


「探馬回來了沒有?」海鷹揚回頭問身後的人。


「沒有,大人。」負責情報的將領也是頗為無奈地回答道,「一共放出去十組探馬,卻沒有一個回來報告的。」


「明白了。」海鷹揚微微點頭,受制於五絕之地,他無法發現敵人的行蹤,現在連探馬也失去作用,這個仗的確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真是該死,普拉塔究竟在幹什麼啊?這麼一丁點敵人打了這麼長的時間居然還沒有結束!」


說話的是鷹揚軍團中的猛將博加德,一個以武勇在鷹揚軍團誇勝的大漢。他和他率領的騎兵隊向來是海鷹揚發起衝鋒時的最佳選擇。而他說的普拉塔則是海鷹揚的部將,一個武勇和謀略都在水準之上的男人。


「不要小看了這些武安軍。」話雖如此,海鷹揚的語氣卻是相當的平靜,「他們的表現很出人意料,悍不畏死的對手雖然很討厭,卻是值得尊敬的。」


海鷹揚身邊的眾將知道他們的主帥所說的是什麼,武安軍這一股氣勢的確是他們從軍以來少見的。博加德主動向海鷹揚請纓,讓他和他的騎兵加入戰鬥,早點將這場戰鬥結束。海鷹揚思忖了一下便答應了博加德的請求。


「好吧,讓武安人看看我們的厲害!」


跳上戰馬的博加德在馬上向他的部下發表了一下簡單的戰前動員,就提起手中背厚刃長的偃月刀,一腳側踢在馬腹。


隨著博加德的騎兵加入戰鬥,原本就佔有絕對優勢的法斯特軍完全控制了戰局,壓倒性的兵力優勢讓武安軍沒有絲毫的轉機,但武安軍依然是奮戰不已,除非是倒下去再爬不起來。


揮舞著手中的闊劍,在自己的身前積累敵人屍體的普拉塔看到博加德好像一陣風似的衝進來,衝著自己大聲叫道:「普拉塔,需要我的幫助嗎?」


「謝謝了!你還是留心你自己吧!」


簡單地回答了一句話,普拉塔就和衝到自己面前的一個武安軍猛烈地交會起來。他的對手是一個使用雙劍的男人,有著滿臉的絡腮鬍子,身材高大,在之前的戰鬥中,這個男人的劍下已經有不少的法斯特軍失去生命,甚至他的雙劍上都滿是鮮血。


劍和劍在空中的相撞擊,爆發出燦爛的星火。


從劍上可以感覺到對手的身上似乎蘊含著強悍的體力,普拉塔的心中不禁產生一絲的疑問,自己剛剛所遇到的武安軍士兵好像都具有可怕的氣力,要不是自己的勇力過人,又有高超的武技,說不定現在也已經變成了地上沒有生氣的屍體。


「武安軍的將士如果都有這種程度的武力,大陸上應該很少有軍隊可以與之抗衡的了!」


心裡這樣想著,普拉塔的手上動作可不慢,一瞬間就擋住了對手數十次的斬擊。


看到眼前的法斯特人居然可以擋住自己的連續斬擊,武安男人的眼中冒出了紫色的火焰,運劍的力氣更加大了。隨著他的攻擊加重,動作開始有些變形,劍勢中的破綻也變得大起來。


普拉塔尋得一個機會,一個巧妙地斜衝,沾滿血漬的闊劍從外側滑入中宮,在男人的腰腹部開了一個大口。鮮血立刻從傷口湧出。


受到這樣的一擊,武安的男人發出了一聲厲叫,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手中的雙劍給了普拉塔一次狂野的回擊。身手敏捷的普拉塔雖然躲閃得很快,但右肩膀上還是被帶走了一塊肉。


「真是一群沒有感覺的怪物!」


看到對手無視身上的傷口正在不斷流出鮮血,只顧向自己攻擊的普拉塔不禁心中暗罵一聲,盡力和對手周旋起來。


同樣感到意外的還有剛剛加入戰鬥的博加德和他的騎兵,至死方休的敵人真是難纏到了極點。


博加德的偃月刀每一次揮動,都會帶起一陣血煙,在他的坐騎左右不斷有敵人倒下去,但只要是沒有死,這些武安軍還是會爬起來繼續攻擊。


法斯特軍越打越心驚,如果以後遇到的敵人都像這些士兵一樣,自己軍團中能夠凱旋而歸的就不知道還有多少人了。


突入大營的五千武安軍全部被殲滅了,鷹揚軍團也付出了同樣數目的傷亡,濃濃的血腥氣味瀰漫在法斯特大營東北部的上空。


全殲入侵敵軍的法斯特軍還沒有來得及喘一口氣,一個探馬疾馳而來,從馬背上滾下來的男人帶來了武安大軍出動的消息。


片刻之間,大批的武安騎兵已經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靠著五絕之地奇妙的地形和夜色的幫助,近兩萬的武安騎兵和五萬的步兵一直推進到了法斯特軍大營前面不遠處,才被法斯特軍的探馬發現。


「點心過後,才會上主菜啊!」


望著黑壓壓的武安軍湧過來,海鷹揚不禁微微一笑。在戰場上,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現在既然敵人已經出現了,那一切都好辦了。


「通知左右兩營出動!」


在交待完傳令兵之後,海鷹揚對身邊的眾將說道:「現在才是真正的大戰,諸位多加努力吧!」


「是!」眾將一齊應聲行禮。



第十三集

第九章 術士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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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法斯特大營三里的空曠之地,兩軍開始今天晚上的第二次交鋒。


雙方都是先用騎兵衝陣,數以萬計的騎兵以整齊的陣型向敵軍衝鋒,在相互接觸的瞬間有如煙火般的炸開,騎兵的喊叫聲,戰馬的嘶叫聲,刀劍的撞擊聲,讓整個戰場成為沸騰的大鍋。


很多的騎兵僅僅來得及揮出一劍,就被潮水般湧來的雙方騎兵撞下戰馬,發出的悲鳴聲也很快淹沒在馬蹄的踐踏中。


騎兵對騎兵,可以看出鷹揚軍團的騎兵的確是勝過武安騎兵一籌,尤其是鷹揚軍團的騎兵中有重裝騎兵的配置,在大陸諸國中,法斯特的重裝騎兵是僅次於英西帝國的武力。


對於僅僅是輕裝騎兵的武安軍來說,這些渾身包裹在厚甲裡面,騎著身軀大得嚇人的戰馬,行動略顯得緩慢的傢伙是難以從正面抵擋的。不過重裝騎兵的緩慢也是相對於輕裝騎兵來說的,對於步兵來說,騎兵的速度都是他們所羨慕的。


看到自己的騎兵不如法斯特軍的騎兵,漸漸地落入下風,武安軍的步兵開始出動了。他們從兩翼推進,壓向法斯特軍的陣容。


早有防備的海鷹揚二話不說,馬上投入了自己的步兵與之抗衡。因為受到地形的限制,雙方是在一個正面寬度不足十里的高地上交鋒的。這十多萬的大軍斯殺在一起,幾乎將整個高地填滿。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雙方的陣型都顯得十分厚實,無論是誰也不可能一下子突破對方的陣容,直達對方的主將本陣。


激烈的斯殺,使得每一瞬間都產生不少的傷亡,雙方將士的鮮血已經將高地上的雜草濡濕。殘缺不全的肢體給雙方士兵的行動都造成了一定的難度。


「真是太沒有意思了。」


海鷹揚望著擁擠在一起的軍隊,輕輕地說了一句。


「是啊,看來隨便發出一塊石頭,都可以打倒一片!」


身邊的參謀附和著:「左右兩營的人怎麼還沒有到達位置?」


海鷹揚沒有說話,但他的心中也在暗暗不悅。本來已經算好的,當武安軍攻擊他的軍團時,左右兩營的軍隊得馬上出動,從後面包抄過來。


「我們不等了,」海鷹揚抬頭望了望武安天空的月亮,斷然下令道:「讓鐵甲軍出動。」


傳令兵將主帥的命令飛快地傳達下去,一萬名全副武裝的鐵甲軍馬上受命移動到法斯特的左翼。


鐵甲軍是鷹揚軍團中絕對的主力,是海鷹揚手中的王牌,是海鷹揚在重裝騎兵的基礎上改良而來的。以十匹披著重甲的戰馬為一組,馬上的騎士也是身穿厚厚的重甲,他們中有四名長槍手,四名劍手,二名弓箭手,集團衝鋒時的威力驚人,在平地上根本沒有什麼可以阻擋的。


「突擊!」


隨著萬騎長的一聲令下,蹄聲隆隆,鐵甲軍有如一道鋼鐵的洪流,直撲武安軍的右翼。


與此同時,武安軍的主將本陣中,黑術士之王楊希也對身邊一襲白袍的杜比奇道了一聲,「是時候了!」


杜比奇微微一點頭,含笑道:「現在看楊希大人的了。」


楊希慢慢揮舞手中的魔法杖,口中念出極其細微的咒語,空氣中的陰氣開始聚集起來,不知何時,陰雲也將月色掩蔽。


武安軍的右翼正在逐步地推進,突然發現對面的法斯特左翼士兵朝兩邊分開,映入他們視野的是成排的鋼鐵牆壁,黑色的鐵甲反射出死亡的光芒。


下一刻,他們看到自己的眼中閃動的儘是血紅色的光線。即使是對騎兵最有效的長槍兵,也無法讓眼前的敵人停下前進的腳步,因為刺到鐵甲兵身上的長槍全部都斷成兩半了,也根本無法傷害到對方的一絲一毫。


血柱不斷的湧起,成排成排的鐵甲軍好似移動的鋼鐵堡壘,無情地碾碎武安軍的反抗。


隆隆的蹄聲掩蓋了武安軍士兵的悲鳴聲,無法抵抗的武安軍左翼開始搖動起來,不住地往後敗退。


就當法斯特軍以為可以這樣取得戰場上的優勢,擊潰對方的左翼,然後再夾擊中路的時候,一個意外的消息傳來。


「大營出事了!有敵人正在向我們的後方殺來!」


「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的將領都是往後望去,果然大營中一片混亂,留守士兵的吶喊聲隱約可聞。接著大營中衝出數隊軍士,朝這邊趕來。而法斯特軍的後陣出現了一些騷亂。


「大人,我們的後面有骷髏兵啊!」


一個從後陣急速馳來的騎兵帶著顫音向海鷹揚報告。


「骷髏兵?!」所有的將領全部為之一震,從來沒有打過這樣的敵人。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宿將,什麼樣的敵人也遇見過了,但這種不死系的生物對手卻是第一次遇上。


作為黑魔法的一種,召喚骷髏兵為自己作戰,有不少的黑術士都會練成功的,但他們只能練出幾個骷髏兵而已,如果能夠練出十個以上的骷髏兵,已經算是非常了不起。因為練骷髏兵的原材料非常難得,需要有武技基礎的人由於意外情況死於凶器之下,這樣的死屍才可以用來練骷髏兵。還有一個原因是召喚骷髏兵需要很強的魔法力,而且召喚出來之後,控制骷髏兵也需要強大的魔法力為基礎。


只有在百族大戰的時候,曾經出現了強大的黑術士統領著骷髏兵軍隊參加戰鬥,此後,再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了。現在只有在規模非常小的戰鬥中看到骷髏兵的身影,但這些戰鬥一般都是小團體,小組合之間的戰鬥,甚至大部分還是個人戰中。


「怎麼會突然出現大量的骷髏兵呢?」不少的將領心中都在暗暗心驚。


事情是這樣的,海鷹揚帶兵迎戰武安軍之後,留守大營的法斯特軍開始收拾起剛剛結束的戰場。他們將受傷的將士送去治療,把屬於本方的將士屍體理出來,準備按照軍中陣亡之例進行安葬,將屬於武安軍的屍體則堆放在一邊。


因為雙方將士的屍體都混在一起,這一項工作進行了很長的時間。就在法斯特軍士兵忙碌的時候,異常的變故突然出現了。


一陣陰風吹過,堆放在一邊的武安軍將士屍體上的皮肉居然開始消融,化成一灘灘的血水流下來,沾到的皮肉全部化成血水,速度非常快。當法斯特軍的士兵發現這個詭異情況時,已經有不少的屍體變成了一具具雪白的骷髏。


可怕的事情還不值這些,那些溶化的血水還含有劇毒,不管是人畜,一沾上手就立刻倒斃,而這血水在空氣中也沒有存在多少的時間,很快就變成一團黃煙擴散開來。


知道厲害的法斯特軍士兵連忙躲避,而就在這個時候,五千具屍體已經完全化為白森森的骷髏,場面的詭異簡直有如森羅地獄。


平地生風,一股怪風倏然旋起,然後分成細細的黑氣鑽入那些骷髏的鼻子裡面。


當法斯特軍中的治療師和魔法師聽到這樣的詭異事情,趕到此地時,這些骷髏已經紛紛從地上站立起來,變成了五千個可怕的骷髏兵。


乍一看到數以千計的骷髏兵揮舞著刀劍向自己殺來,說不慌神那絕對騙人的。法斯特軍的士兵一時四下逃開去了。等到留守大營的軍官將士兵組織起來去撲殺這些突如其來的敵人時,整個大營已經被這班骷髏兵鬧得雞飛狗跳,亂七八糟了。


不過這個時候,這些骷髏兵好像接受到什麼指令一樣,突然一個轉身,擺脫了戰鬥,往法斯特大營外面殺去,目標正是在和武安軍對仗的鷹揚軍團的後陣。


「該死的魔法師!」


海鷹揚的腦子飛快地轉動,武安的軍中居然有這樣可怕的魔法師,能夠創造出五絕之地,還可以指揮骷髏兵軍隊,事情變得越來越不簡單了。


法斯特軍的後陣受到骷髏兵的猛烈衝擊,開始發生搖動。老實說,面對揮舞著雪亮武器的骷髏,不少的鷹揚軍團士兵還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好像平日裡習得的武技都是以有血肉之軀的人類為物件,對於這種沒有生命的魔法生物,很多的招數都派不上用場。


有魔法知識的人都知道,骷髏兵是屬於不死系的魔法生物,最有效的應對方法自然是採用神聖系的魔法,比如說白魔法中的神聖之言就可以將骷髏兵摧毀。作為只會物理攻擊的戰士,如果武力達到一定的程度,自然也可以給骷髏兵以足夠的傷害,將其擊成碎片。但如果武力達不到這種程度,又沒有對付骷髏兵經驗的戰士,那麼對骷髏兵的傷害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現在法斯特軍的士兵就是最後一種情況,畢竟他們中間的大多數人都從來沒有遇到過骷髏兵,更談不上如何應對這種不死系的魔法生物。面對跑起來「哢哢」作響,骨頭搖晃得似乎馬上就要散掉的敵人,他們只有胡亂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口中念著眾神的名字。


「全軍向前突擊!」


海鷹揚猛地一指前方,對左右下令。


「向前??」


左右隨從將士均是一愣,現在明明是後方的陣容吃緊,海鷹揚居然還要發表向前突擊的命令。應該是將手中的預備隊和本陣的士兵全部調到後陣去迎戰骷髏兵才可以穩住陣腳,向來算無遺策的海鷹揚大人怎麼會不顧後陣的安危呢?


「不錯,向前突擊!」海鷹揚將放在槍架上的方天畫戟拿起,「如果轉回去對付後面的骷髏兵,我們就會陷入兩面受敵的混亂之中。只有一鼓作氣,擊潰前面的武安軍,斬斷骷髏兵的魔力來源才是最好的選擇。」


說罷,海鷹揚一夾馬腹,胯下的名駒「白影」如箭般衝出。左右將士心中恍然大悟,連忙打馬跟著自己的主帥衝出。


鐵甲軍在左翼,海鷹揚則率領著預備隊和他本陣一萬名護軍從右翼殺向武安軍的陣容。隨著他們的衝鋒陷陣,武安軍的兩翼士兵更是無法抵擋。


海鷹揚人馬合一,有如一道游龍,手中的方天畫戟風雷俱發,在周邊三丈內根本沒有一個武安軍將士可以站立得住。


在海鷹揚和他護軍的衝擊下,面前的武安軍士兵就好像是血煙一樣很快消失,傷亡的數目在急劇地增加。


武安軍的兩翼出現的不穩定跡象,使得他們原本就非常吃緊的中路軍隊也不住後退。整個武安軍的陣容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不斷地朝武安軍的後陣靠近。


戰場上出現了一個非常有趣的情形,鷹揚軍團的主力大軍壓著武安軍步步後退,但他們的後面卻是受到五千不死系魔法生物骷髏兵的攻擊,在骷髏兵的後面又有法斯特軍的士兵。


法斯特軍在一味猛攻前面武安大軍的時候,自己的後方卻在遭受骷髏兵的猛烈攻擊,而不知道死亡的骷髏兵卻被後面的法斯特軍追擊著,這樣的局面,在戰爭中是非常罕見的。


終於,武安軍的左翼承受不住法斯特軍的攻擊,陣型大亂,士兵悲鳴著紛紛往後方的本陣跑去,中間不斷出現自相踐踏的場面。接著是右翼的武安軍,在鐵甲軍的強力壓迫下,失去了鬥志。


「不行了,撤退吧!」


武安軍的指揮官看到潰敗的士兵衝亂了本陣的陣腳,便對身邊兩位尊貴的客人提出這樣的建議。


「沒有辦法了。」楊希頗為遺憾地說道,「如果你們能夠多堅持一會兒,就會看到戰局發生根本性的變化了。」


因為煉化五千的骷髏兵已經消耗了他大半的魔力,如果再多堅持一會兒,他的魔力便可以補充回來,到那個時候,他便可以再次召喚出新的骷髏兵。


用於戰爭的骷髏兵和用於個人戰的骷髏兵有著不少的區別,其中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戰爭中的骷髏兵是臨時召喚的,用過一次就沒有了,而個人戰中的骷髏兵是和魔法師聯繫在一起的,可以使用無數次。因此,在召喚的手法上有著很大的不同,這一點,楊希是經過無數次的試驗後才發現的。


杜比奇淡淡地說道:「也只有這樣了,反正這次我們也沒有吃虧。法斯特軍如果敢追入五絕之地,我們就可以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這時候,海鷹揚已經在武安軍中殺出一條血路,直撲楊希所在的本陣中軍。


遠遠的,海鷹揚一眼就看到了身穿黑袍的楊希和一襲白袍的杜比奇,憑著超凡脫俗的感覺,海鷹揚馬上知道這兩個傢伙中有那個可以召喚骷髏兵的黑術士一定在其中。


「鬼鬼祟祟的黑術士,受死吧!」


海鷹揚催動神駒,一個縱躍便到了他們的前面,方天畫戟一擺,將從旁邊衝過來的兩名武安軍騎士連人帶馬劃成八截,血柱有如噴泉。


看到俊美得有如名貴瓷器一般的少年將軍,卻表現出如此的武技,楊希和杜比奇馬上知道眼前一身白銀鎧甲的法斯特將軍便是名震四方的海鷹揚。


「九幽玄獸,煉獄紅蓮──蛇焰召來!」


楊希的手指一抬,一道火焰從指尖飛出。旁邊的杜比奇速度也不慢,一揚手,一蓬灰影罩向海鷹揚。


「雷鳴!大氣俱動,震嵐狂舞──雷牙光鳴!」


海鷹揚的方天畫戟向上一指,一層白光從他的身上湧出,將黑術士發出的火焰和杜比奇的五毒之一「附影」全部擋在五尺之外。同時,一聲霹靂響起,從天空中落下了一道耀眼的電光,銀蛇狂舞,目標正是黑術士楊希。


「果然是名不虛傳!」楊希讚歎了一聲,雙掌一合,一記「絕對魔力防禦」迎上了就要觸及頂門的銀蛇。藍色的光波和天空的銀蛇發生猛烈的撞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一聲怒吼傳來,楊希的身子劇烈的搖晃,他沒有想到一個武技高超的將軍居然可以發出如此威力巨大的魔法,加上他先前召喚骷髏兵損耗了很大一部分的魔力,使得他現在差點兒被打下馬去。


「原來是亞里多德鎧甲!」


杜比奇冷笑一聲,「那就再接我的這一下吧!蝕魂!」


海鷹揚不敢怠慢,連忙帶馬一閃,他知道這個傢伙所說的都是「毒門」裡面最高級的絕學,而且這五毒之一的「蝕魂」更是所有魔法鎧甲的剋星,可以在極短的時間裡面將堅固的鎧甲腐蝕出一個大洞來,使得鎧甲的防禦能力急劇下降。


出於對身上這副「亞里多德鎧甲」的珍愛,海鷹揚可不想硬接「毒門」高手的這一記。「亞里多德鎧甲」是大陸少有的以製作者的名字命名的鎧甲,具有相當強大的魔法防禦能力,它是百族大戰的時候,一個天機族的匠師亞里多德花費畢生的精力所造的魔法鎧甲,可以說是無價之寶。


這一耽擱,大批的法斯特軍士兵湧過來,和武安軍本陣的士兵戰成一團,場面變得十分混亂,海鷹揚再想找那個黑術士和「毒門」的高手交手,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隊形散亂的武安軍很快敗退下去,法斯特軍在後面一直追殺到五絕之地,在他們的面前突然間出現了白茫茫的一片水霧,十道若隱若現的黑影在水霧中游弋著。


「停止追擊!」


海鷹揚知道在黑夜裡一頭撞進五絕之地,絕對是不明智的做法。但不少的法斯特軍士兵根本收不住腳步,在傳令兵將主帥的命令傳達到各個部隊之前已經直接衝了進去。


迎接他們的是一陣猛烈的冰風暴,拳頭大的冰雹鋪天蓋地打過來,讓他們無處躲閃,被打得頭破血流,叫苦不疊。雖然是急忙狼狽地退出去,卻已經折損了不少的將士。


海鷹揚帶著法斯特軍向後轉回,將五千的骷髏兵重重包圍起來。


失去了黑術士的操縱,沒有魔力之源的骷髏兵漸漸失去了行動能力,在法斯特軍中那些魔法師的協助下,鷹揚軍團的將士終於將五千骷髏兵變成滿地的碎片。可是他們沒有想到,這些骷髏兵在消亡的時候,從散落的碎片中發出了一陣可怕的毒氣,讓沒有心理準備的法斯特將士以及不少的魔法師不幸中毒。


而這個時候,海鷹揚才知道原本應該從左右包抄的另外兩路法斯特軍是被五絕之地困住了,摸索了半天才到達戰場。


這一戰,法斯特軍雖然擊敗了武安軍的進攻,但他們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其中損失的魔法師更是讓海鷹揚惱火,因為這樣一來,他對付五絕之地就更加沒有把握了。


應該說,武安軍這一次攻擊真的是非常歹毒,將五千名士兵送到法斯特軍大營戰死,然後再將他們變成帶有劇毒的骷髏兵,給法斯特軍造成了極大的傷亡。


後來,法斯特軍通過情報系統才知道,這五千名士兵其實全部是武安軍從全國各地召集起來的死囚犯,對他們許以優厚的條件之後,先讓楊希為他們實行了黑魔法,然後杜比奇又用「毒門」的絕技給他們種下劇毒。


經過一番清點,法斯特軍的損失和武安軍沒有多少差別,換一句話來說,也就是雙方其實是不分勝負的。兩軍交戰時,法斯特軍是擊敗了武安軍,但武安軍派出骷髏兵卻是重創了法斯特軍,雙方算是扯平了。


因為有五絕之地的存在,在沒有破掉五絕之地前,法斯特軍是不可能攻下蓋納城的。而武安軍卻藉此不斷向法斯特發動偷襲,加上武安方面派出不少的小部隊對法斯特軍的運輸線進行騷擾,雙方在蓋納城下一時僵持不下。


這邊的戰爭在膠著,不好的消息接二連三傳進了法斯特軍的大營。


十二月三十一日,亞素的獸人大軍在舉行完迎新年的儀式之後,突然開進了武安的境內,一天之內橫穿武安國土,進入了英西帝國的境內,一舉拿下了英西帝國的三座城池。


英西帝國朝野震動,遠征武安的軍隊停下了前進的腳步,遠征軍的大將被火速召回首都。與此同時,南方的楚越軍卻受制於突然變得極其惡劣的天氣。暴雨如注,河水氾濫,幾乎將進軍的道路全部沖毀,加上武安軍對道路的破壞,現在的楚越軍簡直是寸步難行。


「難道是天意嗎?」不少的人都發出這樣的疑問,看起來是垂手可得的勝利果實卻一下子變得如此遙遠,武安的國都離每一個入侵者的距離好像越來越遠了。


為什麼亞素的獸人會在這個時候入侵英西帝國呢?法斯特軍很快就從各種渠道得知,武安人和亞素的獸人達成了一個秘密協定,亞素的獸人得到了武安北部的一個州郡,也就是被人稱為「西涼走廊」的地方。


得到西涼走廊之後,亞素的獸人便有了一個西部的出口,不再是受制於天狼關,他們轉而向自己的西部發展。攻擊英西帝國,獲得更多的土地,本來就是亞素獸人的心願,其中最大的原因還在於,在英西帝國的西北部,生活著為數不少的獸人。一直以來,他們都想著和亞素的獸人聯成一體。


現在,遠征武安的事情一下子變得困難起來了,原先所設想的計劃幾乎成為一紙空文,真正能夠作戰的只有法斯特軍而已。海鷹揚感到自己的肩頭一下子重了許多,而從法斯特國內傳來的緊急情報又讓他不得不分心。



第十三集

第十章 再進安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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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間,圍攻安陽的天河新軍全部走得無影無蹤了,被圍困了將近一個月的安陽軍民終於鬆一口氣。


再次進入安陽,葉天龍的心中頗有一番感慨。幾天前,他是悄悄地潛入安陽,面對著敵我未知的局面,而現在,他卻已經擁有了對安陽的支配權。


對於安陽的軍民來說,他們是不知道這幾天的時間裡面,發生了許多的變化,他們只知道葉天龍的軍隊是他們的救兵,正是葉天龍的軍隊擊退了天河新軍,拯救了他們。所以,安陽的軍民都是以最高的禮節來迎接葉天龍的軍隊。


對於天龍軍團的將士來說,這樣得到民眾的夾道歡迎,真是前所未有的經歷,人人都興奮莫名,走起路來也是精神抖擻,昂首挺胸。


進入安陽的第二天晚上,在安陽最大的會堂中舉行盛大的宴會,歡迎葉天龍和他的天龍軍團進入安陽。為了能夠在宴會上見識一下法斯特有史以來最有爭議的東督大人,安陽稍微有點身份的人都想方設法弄到一個席位,使得這個宴會變成了規模空前的盛大宴會。


「天龍,你在想什麼啊?」


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可宴會的主角卻依然沒有什麼行動,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不發一言。聽到於鳳舞的聲音,葉天龍抬起頭來強笑了一下,依然沒有說話。他的手正慢慢撫摸著那從青峰山之後一直放在自己身邊的,形式古拙,平淡無奇的劍鞘。


於鳳舞無言地行到葉天龍的跟前,矮下身子,眼睛直視到葉天龍的雙目,柔聲說道:「別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快點準備一下,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我的心裡感到有些難受。」葉天龍望著眼前美麗如星空的明眸,從心底泛起一絲溫暖和幸福,「不知道為什麼,從早上開始,我的心情就變得很亂。」


說到這裡,葉天龍輕輕歎息了一聲,用低低的聲音說道:「我在想,如果琴兒在那該有多好啊!」


於鳳舞也是微微歎息了一下,她知道葉天龍前些日子裡,一直忙於和天河新軍作戰的事情,然後又是收服安陽三地的自衛團,沒有時間去想別的事情。但現在戰鬥已經告一個階段,而且這樣熱鬧的宴會更是讓葉天龍想起素來喜歡熱鬧愛玩的柳琴兒。


同時,她的心中也升起一些異樣的感覺,一個女人能夠在死後還在男人的心中佔有一席之地,被他不時地思念,應該說是值得別人羨慕的。


這些日子以來,即使是在歡好的時候,於鳳舞也知道葉天龍的心中一直存著柳琴兒的身影,在平時更是經常看到葉天龍鬱鬱寡歡的樣子。於鳳舞為自己能有這樣一個有情有義的夫君而高興,但同時,作為一個女人,她也不免產生一點別的想法。


「琴兒啊,你如果知道你現在是這樣被他思念,你應該非常滿足了吧!」


於鳳舞在心中暗暗說道,她記得在柳琴兒還活著的時候,曾經也向自己傾訴過心中的不安,那時候自己還取笑她怎麼變成十足的小婦人,居然會擔心起自己的夫君會不會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問題。


想到感傷處,於鳳舞不禁喃喃地說道:「不知道我死了之後,會不會還這樣被你思念呢?」


葉天龍的身軀猛地一震,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於鳳舞,似乎還沒有從這一句話中回過神來,半晌,他的神色大變,伸手掩住了於鳳舞的檀口,驚慌地說道:「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呢?啊,你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說!」


於鳳舞有些驚訝地望向葉天龍,這個男人此刻的表現和往日完全不同,他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面。


葉天龍略一定神,用十分嚴肅的語氣對於鳳舞說道:「我絕對不許你再說這樣的話!記住,以後絕對不可以再說類似這些沒有意義的話!」


於鳳舞的心中一甜,有些感動地用柔荑將葉天龍摀住自己嘴巴的手掌拉開,美眸中閃動著異樣的光彩。


「這些怎麼會是沒有意義的話呢?我說的是萬一……」


「我絕對不允許!」葉天龍十分霸道地打斷於鳳舞的話,肯定地說道:「我絕對不會允許再有那樣的事情發生,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和你在一起的!」


於鳳舞大為感動,她含笑望著自己心愛的夫君,雖然心中已經是快樂無比,可臉上還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可是……」


「我說了,沒有什麼可是!」葉天龍不由分說,雙手捧起於鳳舞的嬌靨,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是我的妻子,永遠都會在我的身邊!」


他的話好像是在確認,更像是在宣告,他的眼中是堅定不移的神色。


「就算是神,也不能讓你從我身邊離開!否則,我就把神也打倒!」


於鳳舞笑了,非常幸福的笑了。沒有一個女人不會在自己心愛的人這樣說之後不感到幸福的,除非她並不愛這個男人。


「是啊,現在你的身上就封印了三個最高等級的神,我想其他的神還真不敢和你對著干呢!」於鳳舞笑靨如花,柔聲地說道。


「就是,就是!」葉天龍連連點頭,「連風月兩個女神都被我困住了,其他的神更是不在話下。所以,你以後就別再胡思亂想了!」


「誰胡思亂想啊!明明是你在胡思亂想嘛!」於鳳舞嬌嗔道。


看到於鳳舞美眸中跳動著頑皮的笑意,葉天龍這才放下心來,知道自己被這個美女戰神騙了,不過他卻是心甘情願的。而且經過於鳳舞這樣一來,葉天龍心中舒暢許多,有這樣美絕人寰,智比天人的嬌妻在身旁,真是自己天大的福分。


心裡的結一開,葉天龍便將思念柳琴兒的心情暫時放開。


「好哇,在拿我開玩笑了。」他將臉一扳,裝出一副家主的威風,「看我怎麼收拾你!」


「啊,夫君饒命!」於鳳舞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軟語細聲,萬千風情從那雙勾魂攝魄的美眸中流出,任是鐵石心腸的男人也會成為繞指柔。


葉天龍的定力本來在於鳳舞的面前就是零,這一下哪裡還吃得消,一雙眼睛早已被吸住了,三魂六魄也都一起搖動起來。


「我們走吧,不要讓外面的人等太久了。」於鳳舞站起身來,然後彎腰對葉天龍說道。她知道如何適可而止,這種恰到好處的火候拿捏只有讓葉天龍乖乖地被她牽著鼻子走。


「你真是迷死人不賠命啊!」


葉天龍喃喃地說道,他眨了眨眼,剛將心神收回,突然間視線落到於鳳舞酥胸前那一片雪白如玉的冰肌玉膚,頓時又是一呆。


晶瑩如玉的肌膚白裡透粉,在肌膚的下面,隱隱約約有在光澤流動似的,兩邊微微隆起的雙峰蘊含著無限的春意,顯得十分飽滿而有彈性。


今天於鳳舞穿的是一件闊袖收腰的春衫,隱現鳳鳥圖案花紋。小蠻腰上是一條細細的窄鸞帶,益發顯出柳腰如折,不堪一握,下面一條曳地的長裙高貴雍容,滿頭如雲的秀髮梳成古宮高髻,用一對嵌明珠的玉環綰住,斜插一枝鳳頭釵,小巧誘人,弧度完美的耳垂上是一對淚型珠耳墜,耳墜下還掛著一條細細的碎珠鏈,一直垂到她的香肩上。


無論是耳墜珠鏈,還是玉環鳳釵,都是出自名家巧匠之手,其用料之佳,做工之精,已經是達到讓人歎為觀止的地步。加上鸞帶下掛的玉珮,這一身的珠寶雖然看起來不多,卻是恰到好處地襯托出於鳳舞照人的容光和高貴的風華。


這些都是出自晨月「玉鳴閣」收羅的頂級珠寶,沒有一件不是價值連城。因為預定陪同葉天龍出席今晚宴會是於鳳舞和龍靈兒,她們兩個人,一個是葉天龍的正妻,一個是葉天龍身邊近衛團的團長,自然要出席,而晨月和綰貞都不想在眾人面前露臉,也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此刻她們正在忙著為宴會的另外一位女主角打扮。


見到葉天龍這樣看著自己,於鳳舞得意地一笑,道:「好看嗎?這可是我和晨月妹子她們一起挑出來的。」


哪裡知道葉天龍收回眼神,卻是大大地搖頭,連聲說道:「不好,不好!這樣可不好看!」


這一下是於鳳舞呆住了,她愣愣地說道:「不好看?她們都說很好看的啊!」


葉天龍將手伸到於鳳舞的酥胸前,手指輕輕一觸那抹溫潤滑膩的香肌,搖頭道:「這裡露出太多啦!豈不是被別人白白看了去!」


居然是這個原因!於鳳舞不禁暗暗發笑,她將俏臉湊到葉天龍的面前,親暱地用瓊鼻廝磨了一下他的鼻尖,膩聲說道:「吃醋啊!」


「是啊!」葉天龍十分正經地說道:「我吃醋,我大大的吃醋啊!」說著,他的手在於鳳舞的酥胸前溫柔地撫摸了一下,「這些地方只有我可以看的,怎麼可以被別人看到呢?」


於鳳舞輕笑了一聲,嬌嗔道:「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一看到人家這裡的肌膚就會想到別的方面去。」


「還是不行!」葉天龍堅持道,「我就是不允許!」


「那你還讓龍小妹穿那樣的戰甲呢?」於鳳舞提出了抗議。


「嘿嘿,看到那些傢伙色迷迷的看著我美麗的妻子流口水,那可是非常爽的一件事情。」葉天龍笑道:「不過,你現在的服飾不適合把領口開得這麼大的,這樣一來,就破壞了整個美感,有過火的嫌疑。」


看著葉天龍的理由一套又一套,於鳳舞也只有投降了。她含笑輕撫了一下葉天龍的臉頰,脆聲道:「你放心吧,外面還有一件的!」


「又來耍我!」葉天龍猛地將於鳳舞一拉,立足不穩的於鳳舞一個香噴噴的嬌軀立時撲倒在他的懷中。「現在我要懲罰你。」


於鳳舞裝模作樣地驚叫,讓葉天龍不禁滿足於他的威風。正在笑鬧間,門口傳來了一聲柔柔的詢問。


「你們兩個人在幹什麼啊?」


一聽這話,葉天龍立刻絕倒。什麼樣的傢伙居然不敲門就闖進來,還壞了他們的興致?


他抬起頭來一看,不禁吃了一驚。門口是一個美若天仙的少女,穿著一身潔白無瑕的華麗連身長裙,滾著蕾絲的花邊,收束的腰身和下面蓬鬆的裙擺,顯出了她那細細的柳腰。


胸前那恰到好處的隆起,形成了完美無瑕的曲線,精緻的小臉上掛著一絲淺淺的笑意,不施一點粉黛的嬌靨透出健康的光澤,頭上的雙髻是用綴滿鑽石的緞帶綁紮起來。手上戴著一直套到上臂的白紗手套,上面也用銀線和鑽石繡著精美無比的浮紋。


好一個青春亮麗的少女,更讓人驚訝的是,從她的身上還看到了成熟女人高貴華麗的氣質,真是妙不可言!


葉天龍用力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沒有錯,她就是美麗可愛的龍族美少女,那雙讓人無法忘懷的月牙眼閃動的神情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她就是龍靈兒!


於鳳舞依然是坐在葉天龍的懷中,懶洋洋地說道:「好個龍小妹,連大姐的玩笑都敢開啊!快點進來,讓我仔細看看你的打扮。」


龍靈兒笑嘻嘻地應了一聲,她一直走到葉天龍的跟前,葉天龍還是一副傻傻的樣子。實在是龍靈兒這種變化太出乎意料了,葉天龍是怎麼也想不到,活潑好動,飛揚精靈的龍族美少女這一打扮,居然會表現出截然不同的氣質來。就像是整個換了一個人一般。


眼前的龍靈兒有如純潔無瑕的公主,臉上那一絲穩重的淺笑更是透出了雍容閑雅的味道。只有剛才那一聲應於鳳舞的話和眼中的笑意才是和以往一樣的。


看到葉天龍的手朝自己的胸前伸過來,龍靈兒不禁柳眉倒豎,啪的一聲將葉天龍的手拍掉。


「你幹什麼?」龍靈兒斥道,「不要像色狼一樣的,這套服裝可是晨月姐和綰貞姐她們花不不少的時間才弄好的!」


「沒錯,果然是龍靈兒!」葉天龍摸了摸被打的手背,恢復了如常的神情。


沒有想到葉天龍會用這樣的方法來確認是不是龍靈兒,於鳳舞和龍靈兒兩個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沒有辦法啊,色狼就是色狼,只會用色狼的辦法!」於鳳舞搖頭歎息道。


龍靈兒也裝出一副傷心的神情,道:「大姐,看來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免得誤入狼口啊!」


葉天龍哈哈大笑,他一攬於鳳舞的小蠻腰,從椅子上站起來。


「你們現在才知道太遲啦。已經身陷狼口,還有回頭的日子嗎?」


對於葉天龍的厚臉皮,於鳳舞和龍靈兒也知道拿他沒有辦法。於鳳舞將一件金絲綴珠的披肩披在身上,將美好酥胸前那動人心魄的春光遮掩起來,然後笑著對葉天龍做了一個手勢,說道:「我們的色狼夫君,請!」


對於從妻子口中出來的色狼頭銜,葉天龍是欣然接受,在兩個風情迥然不同的絕世艷姝左右陪同下,朝今天晚上的會堂行去。


可以想像到,當這三個人出現在宴會上時,所引起的轟動是何等的驚人。


人人為得以一睹美女戰神的絕世芳容而引以為榮,加上於鳳舞的身邊還有一個同樣出色的少女龍靈兒,以至於那些沒有機會出席的人在第二天聽到別人的介紹之後,懊悔不已。


在席上,安陽的人都排隊向葉天龍三人敬酒,本來葉天龍想點到為止的,但於鳳舞卻拉住了他的話,原來身邊的龍靈兒是一個無敵的酒將。對於龍族美少女來說,酒和水是一樣的東西。


見到葉天龍身邊這個秀麗無匹的少女居然這麼爽快,安陽的男人不禁興奮地輪流上來敬酒,拚命往龍靈兒的杯子裡面倒酒。這其中,有亞多尼和那些失意的人們,也許在他們的心目中,既然別的都輸了,在酒席上扳回一局也是好的。


席散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了,賓主雙方都是盡興而歸。但也有許多的安陽人是被抬著回去的,因為他們喝得太多了。據說,這一次的宴會,用掉的美酒是整個安陽一半的藏酒量。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被龍族美少女消耗掉的。


一直到回到他們的住處,龍靈兒都十分的得意,她一個人就用酒拚倒了安陽上百的男人。


「那班無聊的傢伙,想佔我的便宜,哼哼!」


聽到龍靈兒的話,葉天龍不禁為那些傻瓜感到可憐,和這個龍族美少女對著干的人好像都沒有好下場。


一想到這個問題,葉天龍突然想起有一個人好像是和龍靈兒勢均力敵的,那就是同樣古怪精靈的倩公主,不知道她現在正在做什麼?


正在想的時候,晨月在和於鳳舞她們聊了幾句後,走到他的身邊,臉上泛起神秘的微笑。


「有一位遠方的客人想見你,現在正在後面的房間等你。」


「客人,是什麼樣的客人啊?」


「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嗎?」晨月笑得十分愉快,可就是不告訴葉天龍來者是誰。


帶著五分的醉意,葉天龍伸手捏了一把晨月的臉蛋,「就你最會作怪!不要又是騙我,不然的話,我可不饒你。」


晨月抿著紅艷艷的小嘴笑道:「哎喲,我的老爺,妾身如何敢騙您呢!」


「好,我去看看。」葉天龍搖搖晃晃地舉步,心中倒也十分好奇。這個時候的客人,晨月還讓自己去見,說明了這個客人和自己的關係相當親密了。


「難道是玉珠嗎?」葉天龍的心跳加快了不少。



第十三集

第十一章 三星伴月



爬爬書庫


疾步行到晨月所說的房間門口,還沒有敲門,房間的門已經無風自開了。


「哈,跟我來這一招!」


葉天龍肚子裡面暗笑一聲,能有這份功力的人,也只有玉珠了,他越發肯定。


「怎麼到現在才回來啊!」


和葉天龍幾乎同時出這樣的話的,還有一個嬌美的女聲,但不是玉珠的聲音。


葉天龍一愣,卻聽到一聲歡呼,一道人影衝了上來,香風撲鼻而來。


「宴會這麼好玩嗎?居然讓人家在這裡等了好半天!」來人撲在葉天龍的身上嬌憨地說道,不依地扭動嬌軀。


抱著幽香陣陣的嬌軀,聽著銀鈴般的聲音,葉天龍恍若在夢中一般,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這個人居然會是倩公主,法斯特皇帝安德列三世的愛女,尊貴的公主殿下。


「你怎麼會來這裡的?」


等倩公主稍微平靜下來,葉天龍將她的嬌軀放下來,才問這個問題。


「人家想你嘛!」倩公主的小嘴一嘟,一副委屈的樣子。


「在宮裡面太沒有意思了,又沒有你在我身邊,悶也悶死了!還是你這邊多好啊,可以到處跑,還可以打仗。」


「啊,對了,你好厲害啊!一來就接連不斷地獲勝,父皇一直在誇你呢!」


看著美麗的倩公主不斷變幻著臉上的表情,葉天龍的頭開始大起來,等她興致勃勃地說完之後,葉天龍還是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你到底是怎麼來的?就你一個人跑過來嗎?」


倩公主連忙分辨道:「沒有,沒有!我和別人一起來的。」說到這裡,她嘻嘻一笑,又道:「人家是來慰勞你的,還給你帶來了父皇的旨意。」


原來倩公主是作為使者前來慰勞軍隊的,葉天龍心上的石頭放了下來,他問倩公主道:「還有其他人呢,是安排到賓館了嗎?和你一起來的是哪位大人啊?」


倩公主聞言一笑,道:「沒有,她們也在這裡。」


「啊!」葉天龍大吃一驚,連忙將抱住倩公主那條小蠻腰的手鬆開,不管怎麼說,倩公主都是尊貴的公主殿下,又不是自己的妻子,半夜三更,兩個人這樣摟摟抱抱,落在其他大臣的眼中,絕對是一件大麻煩。


「你怎麼不早說啊!」葉天龍低聲埋怨道,同時心中暗罵晨月,怎麼不事先和自己說清楚,就做出了這樣的安排,這下真是有些說不清了。


倩公主卻依然貼在他的身上,微笑道:「那你是要見她們了。」


葉天龍心想,這不是廢話嗎?不管是什麼大臣,自己都應該接待的。他朝倩公主點點頭,示意她稍稍離開一點。


「請大人出來吧。遠道而來,應該是我前去拜見的。」


「大人就未必了。」倩公主的聲音拉長了,「她們理應來拜見你的!」說罷,倩公主一轉頭,「你們出來吧!」


「是,公主殿下!」兩聲清脆的女聲幾乎是同時響起,然後兩個俏麗的人影從裡面轉出來。


當聽到女聲的時候,葉天龍的腦袋已經開始漲起來了,他知道情況不是他想的那樣,現在一見到這兩個嬌美可人的少女,他馬上便認出來是倩公主的兩個雙胞胎侍女,小春和小秋。


「等等,」看到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美麗少女向自己行禮,葉天龍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立刻叫出聲來。


「這麼說,就是你們三個人來啊!」


「當然不是啦!」倩公主得意洋洋地說道,葉天龍剛剛鬆了一口氣,卻被她下面的話又嚇著了。


「還是一個名震艾司尼亞的美女隨同我們一起來。我們四個人駕車過來的。」


葉天龍差點兒就要跳起來了,只是他的手臂被倩公主抱住,想跳也跳不起來。鬧了半天,原來這個傢伙還是偷偷跑出來的。


這一下子可真是遇上大麻煩了,雖然說倩公主有私自出宮的不良紀錄,但以前還是都在艾司尼亞的範圍,現在倒好,一口氣跑到青州來了,如果安德列三世知道了,自己還真是難辦了。


「真傷腦筋啊!」葉天龍無力地坐到椅子上,「我的公主殿下,你怎麼可以私自跑到青州來找我呢?被皇帝陛下知道了的話,我的小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倩公主的小鼻子好看的皺起來,「騙人,父皇會拿你怎麼樣呢?哼,我告訴你吧,父皇已經知道我來青州的。」


「什麼?」葉天龍心中原本打算要將倩公主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回艾司尼亞,這個想法才剛剛破土,就被倩公主這一句話重重的壓下去了。


「我不是說了嗎?我給你帶來了父皇的旨意,」倩公主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卷東西,「這個就是父皇準備派人送來的旨意,我走的時候順手拿來了,還留了一個紙條告訴他,是我拿來給你,讓他不用麻煩別人了。」


「砰!」葉天龍一下子從椅子上翻下去了,原來這位公主才是自己命中最大的魔頭啊!


倩公主撲上他的身子,笑道:「你是不是高興得摔倒啊!」


葉天龍不禁唉聲歎氣道:「親愛的公主殿下,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嗎?陛下可能已經派人前來青州找我算帳了。」他真不明白,倩公主是怎麼想的,居然連安德列三世的旨意都敢私自拿走,還留下罪證,讓自己成為靶子。


「嘻嘻,放心吧!父皇知道我來找你,他也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倩公主說著,將葉天龍從地上拉起來,「新年祭的時候,我就和父皇說好了,我要來青州找你。」


本來就有五分醉意的葉天龍現在的腦袋可是真的糊塗了,被這個倩公主出人意料的舉動弄得頭昏腦脹,只有傻傻聽的份。


本來倩公主在新年祭之前就想來青州找葉天龍了,安德列三世被吵得頭昏眼花,只好投降,不過要求倩公主在新年祭之後再說,因為新年祭一定要她這個公主殿下參加,以代替去世的皇后。安德列三世在他的皇后去世之後,一直沒有再立皇后,而是由別人代替行使皇后的職份。


沒有辦法的倩公主也只好答應下來,不過她也因此覺得有些吃虧,所以在新年祭一結束,就馬上打點行裝,帶上兩個貼身侍女悄悄地溜走了。


聽完倩公主說了一大通來龍去脈之後,葉天龍已經慢慢從吃驚中恢復過來,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倩公主已經來了,事情也已經讓皇帝知道了,想來自己的地下岳父大人應該不會拿自己怎麼樣的。


越想越覺得正確,葉天龍的腦袋也清楚起來了。他打開了倩公主帶來的安德列三世所將要頒布的旨意,裡面是他想要的東西,安德列三世答應青州的一切事務都由葉天龍作主,可以不用再向上請示,等候批復。這一道旨意,等於是將青州完全交給葉天龍了。而葉天龍這樣大馬金刀地安坐著,如此接受皇帝的旨意,也可以說是法斯特建國以來的第一人了。


將皇帝的旨意放下,葉天龍笑道:「你說來慰勞我的,慰勞品呢?」


倩公主眼珠一轉,笑道:「慰勞品是美女一名!」見到葉天龍吃驚的樣子,她又是一陣開心的笑聲,似乎捉弄葉天龍是她最大的樂趣。


「你不要小看這位美女啊,她可是艾司尼亞的第一美人,也是艾司尼亞身價最高的美女。」


「呵呵,艾司尼亞的第一美人不是公主殿下,難道還有別人嗎?」葉天龍小小地拍了一下倩公主的馬屁。


倩公主發出一陣嬌笑,似乎很受用葉天龍的話,她笑著說道:「可惜現在那個慰勞品因為勞累,已經睡覺了,不然的話,就可以讓你見識一下了。」


葉天龍打趣道:「有公主殿下這樣的美女在前,我想那個慰勞品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說自己最美的。」


「不要故意奉承我,你這個傢伙這樣奉承人家,一定有什麼企圖的。」


話雖如此,倩公主的神情卻是相當愉快,她的眼波流動,宛如艷陽下那一泓秋水,真個是盈盈動人,饒得葉天龍見過眾多美女,也不禁為之心動。


「要說有什麼企圖,那還不是因為公主殿下太美了嗎?」


也許是今晚的酒,也許是今晚有太多的驚奇,也許是因為和這個刁蠻精靈的公主在一起感到自在的緣故,葉天龍的心情好像是回到以前那種自在逍遙的日子,不禁口花花的挑逗起倩公主來。


「哦,這樣啊!」倩公主的俏臉上浮起似笑非笑的神情,讓眼前的男人原本消退的醉意非但重新湧起,而且還有益發增加的趨勢。


「既然你這麼說,……」


倩公主的貝齒咬了一下如花般的櫻唇,突然語出驚人。


「那就再給你一份慰勞品,那就是——我!」


葉天龍的腦袋好像猛的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傻乎乎地望著眼前的倩公主慢慢脫下她身上的衣服,露出她那一身欺霜賽雪的冰肌玉膚,完美無瑕的傲人嬌軀。


「怎麼樣啊?我好看嗎?」


不知道是激動還是羞澀,倩公主的一張俏臉已經漲得通紅,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葉天龍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喉嚨缺少水份的抽動聲,稍稍鎮定了一下,用乾巴巴的聲音說道:「你真的想……」


「就是啊!」倩公主撲入他的懷中,含糊不清地說道:「人家過了新年已經十六歲了,已經是可以嫁人的成人了……」


葉天龍哈了一聲,原來是這位美麗的公主動了春心,既然是送上門的,他怎麼好意思推托呢?現在他已經分不清到底是醉意使然,還是倩公主的魅力使然,反正他感到自己的慾望已經被點燃了。


心意一定,他的手毫不客氣地撫上了倩公主酥胸前美好的嫩蕾,感受著柔嫩細滑的少女肌膚那無限美好的觸感。


倩公主勉力抬起那紅霞滿天的嬌靨,看到葉天龍嘴角那一絲神秘的微笑,便嬌吟著問道:「你在想什麼啊?」


「我在想啊,」葉天龍的話停了一下。


「已經有兩次被你逃過去了,可不想今天你自己又送上門來了,呵呵,真是想不到啊!」


倩公主不依地輕扭纖腰,「你在取笑我了,說我自動送上門……」


葉天龍連忙用嘴堵住她那幽香陣陣的檀口,半晌才放開了那嬌嫩如花的櫻桃小嘴。一邊輕吻她的臉頰,一邊低聲笑道:「我可是費了不少的氣力啊!現在我要好好地享受一下了。」


說罷,他將倩公主打橫抱起來,往裡間行去,這時兩個孿生的姐妹花正羞不可抑,在猶豫要不要跟進去,倩公主已經發話道:「你們也進來!」


在小春和小秋的服侍下,葉天龍露出了一身精壯的肌肉,小手撫著那火熱的肌肉,感受到那裡面跳動的活力和勁道,兩個孿生姐妹花更是俏臉通紅,可是倩公主卻更覺好玩,她讓她們也脫去全身的衣服,上來服侍她。


很快的,三具潔白如雪,柔膩如玉的身軀,毫無遮掩的呈現在葉天龍的眼中,他意氣風發地將挑逗本事,一一在懷中的人兒身上施展,從三女的身上,他體會到三種不同的風味。


倩公主的生澀,小春的嬌羞,小秋的奔放,讓他目不暇接。


未幾,葉天龍便輕易的進入了倩公主的身軀,完璧的處子之軀,在經歷了處子破瓜之痛,讓倩公主也不禁發出微微的呻吟,但更多的還是因初嘗未曾享受過的充實滿足感。


「好厲害啊!」葉天龍從那秘道中感受到一陣緊緊的包裹感,而且隨著他的進入,一緊一鬆,引導他不斷向前,慾望也不斷地隨之上升。


心中靈光一閃,倩公主居然是身懷絕世的名器「陰關三疊」,葉天龍不禁驚歎自己的福氣,旁人能夠遇到一件名器已經是無比的幸運了,可他現在已經遇到了三大名器。


所謂的「陰關三疊」,是指在花徑內含有三道的關口,會做出相對獨立的轉折和旋吸,而且每經歷一處都是一次強烈的收束,可以把男人的慾望一直推到最絕頂的高潮,如果定力不夠的話,只要進去一次就會丟盔卸甲。


情懷激盪,縱情歡娛,才片刻功夫,倩公主就覺得自己的小腹處湧起一陣美妙的酥麻,使她忍不住嬌吟不絕,嬌喘連連,忍不住再急劇地扭了幾下,接著便登上極樂的巔峰。一個嬌軀軟成一灘,一顆心在無邊的太虛漂浮,腦中一片空白。


意猶未盡的葉天龍將目標轉到了身邊兩個早已情動似火的孿生姐妹花。早有覺悟的她們在半推半就中,一一被他強勁的實力收服,於是她們也嘗到了激狂的美妙滋味了。


特別是小春,先前有過不愉快的經歷,但這次看得情動的她在葉天龍高超的技巧下,也得到了欲仙欲死的美妙滋味,讓她心中的陰影也逐漸消失。


低哼喘息聲以及呢喃囈語聲將神遊太虛的倩公主喚回,看著兩個侍女在葉天龍的身下婉轉嬌吟,她不由得再度渾身酸癢,忍不住想再度加入戰團。只可惜方才太過輕狂,初經人事的花園還不能馬上接受二度的春風。


看著葉天龍收服孿生姐妹花,倩公主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對葉天龍說道:「怪不得別人都很喜歡,原來這事情還真是太舒服了。」


「快樂嗎?」


葉天龍得意地將嬌軀無力的倩公主抱在懷中,輕輕撫摸著她泛起桃紅的肌膚,觸手如粉,膩滑之極。


倩公主在葉天龍的臉上吻了一下,膩聲道:「我好快樂啊。」葉天龍得意的一笑,然後轉向小春和小秋,問道:「你們呢?」


她們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只有羞喜交集地點頭,對於葉天龍能在這種情況在乎她們的感受,讓她們十分感動。因為照大陸的風氣,侍女只是奴婢而已,連她們的生命都是主人的,還會有哪個主人會在乎她們的感受呢?


第二天葉天龍才知道,倩公主帶來的美女居然是寧素女,看到醜陋如歷鬼的艾司尼亞第一美女,葉天龍不禁暗中感歎。不過他還是開言安慰了她幾句,讓人安排她在自己身邊住下來。


對於葉天龍這樣的安排,寧素女還是十分感激的,至少她現在可以不用拋頭露面在外面被人指指點點,可以過一種安靜的生活。而於鳳舞她們出於對她的同情,對她也非常好,特別是綰貞,和她是一見如故。


對於這樣的情況,葉天龍是十分滿意的,唯一頭痛的是,倩公主的再度出現,和龍靈兒這個對頭又開始了不斷的發生磨擦。不過,也由於這樣,葉天龍的身邊經常出現熱鬧的場面,倒也一改青峰山之後,那種低沉的氣氛。


葉天龍的天龍軍團進入安陽已經五天了,休整得也差不多了。經過重新的編制和整頓,現在天龍軍團擁有六萬的將士。其中慶計麾下的槍騎兵擴充到了一萬的規模,雖然還是千騎的身份,但左島近也統領著一萬的步兵。


葉天龍向全軍發佈了進軍令,定於明天,也就是新年的第八天,全軍開拔,目標是天河新軍據守的松安鎮。


同時,葉天龍宣佈,除了必要的警備部隊外,天龍軍團的所有將士放假一天,作為戰前的放鬆,但所有將士必須要晚飯時回到營地向自己的上級軍官報到。


一下子,安陽的街頭充滿了天龍軍團的士兵,手頭正寬裕的他們給安陽的市面帶來繁榮的局面。


晚飯之後,葉天龍正想要去帥帳等下面點兵的結果,突然感到一陣心血來潮,似乎冥冥中有一個聲音帶領著他走出了住處。


一直到了住處後面的花園內,葉天龍才清醒過來,不覺暗自驚訝。


這是一個規模很大的花園,原本這是一個大富豪的住宅,但由於子孫的不孝,家道中落,使得這個花園變成荒蕪的廢園,荒草都長到了人的膝蓋處。


「終於來了!」


一個嬌柔的聲音在夜空中溫和地響起,卻好似一聲炸雷在葉天龍的耳中。他竟然讓人侵入到自己的身邊而沒有一點知覺!


兩道人影出現在葉天龍的前方一丈處,一個身段優美,曲線玲瓏無比的美女,她是葉天龍熟悉的,而她身邊的一個男人則是葉天龍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修長的身材,手長腳長,渾身湧出澎湃的活力,披肩的紅色頭髮好似跳動的火焰,細長丹鳳眼中有著駭人的冷電。


更讓葉天龍吃驚的是,這個男人的背後,居然有一對微微扇動的羽翼,雪白的羽毛在夜色下更加的醒目。


「雖然我們花了一點手段將大人你引來,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男人用低沉的聲音緩緩地說道,語氣平和,葉天龍卻清楚得感受到從這個男人身上所發出的殺氣,他知道自己落入算計了!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08

第十四集

第一章 陷入死地



爬爬書庫

看到男人背後的雪白色羽翼,葉天龍已經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氣,再聽到男人說出蘊含著殺機的話語,他的心頭不由得一陣狂跳。

在風月大陸上,能夠擁有一對可以在天空自由翱翔的羽翼的只有兩種族類,一種是獸人中屬於最高等級,同時也是人數極為稀少的一個種類,那就是高傲的飛馬族;此外就是屬於神三族之一的翼風族,一個在百族大戰突然銷聲匿跡的可怕族類。

「我的運氣還真不好啊!」

葉天龍不禁在心中暗暗叫苦,從這些傢伙的神色來看,用這樣的辦法找到自己絕非是什麼好事情。

從眼前這個男人的樣子看來,葉天龍知道自己是遇到了神三族之一的翼風族。因為飛馬族的人有著非常好辨認的體形,他們擁有從頂門一直到背部的長鬃。

從小就聽說過翼風族有多麼的強大可怕,甚至在眾神戰爭中,他們都發揮了強大的作用,給月神那一系的天神製造了無數的麻煩。在百族大戰的時候,他們的人數已經非常稀少,但在大陸上也是橫行一時,極少有人可以與之抗衡的。只是在百族大戰的中期,翼風族的族人突然間從大陸的舞台上消失,讓原本專心依靠他們的一個人族國家在極短的時間裡面被敵人消滅。

「大人,我們來找你的原因,我想大人一定已經知道了吧?」

翼風族的男人用他那好聽的嗓音淡淡地說來,卻讓葉天龍感受到其中極其微妙的壓力。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讓他幾乎要馬上轉身逃之夭夭,但他心下明白自己是絕對不可能轉身就逃的,因為對面的敵人已經用龐大的精神力量將自己牢牢鎖住,讓他知道如果自己一轉身,可能馬上導致他們猛烈的攻擊。

從眼前這些傢伙的言行舉止中完全可以肯定他們的企圖,葉天龍不由得在心中微微歎息了一聲,但臉上卻泛起了一絲看似真誠的微笑。

「艾琳碧絲小姐,你和神族的高人一起造訪在下,怎麼不早點通知在下呢?也好讓人準備一下。」

站在葉天龍前面的風之神殿聖女艾琳碧絲的嬌顏上露出了一個恬淡的微笑,那種平和聖潔的感覺讓葉天龍都懷疑自己心裡的念頭是不是根本就是胡思亂想。

艾琳碧絲的身上依然是一件神官的袍服,用雪絲錦製成的神官之袍在夜色中也閃著聖潔的光芒。但葉天龍銳利的眼神已經發現艾琳碧絲身上這件神官之袍比起當日他在左宰府所見到的那一件神官之袍了有些許的變化,腰身收束了,下擺的開叉多了一道。

這道開在衣服右側的高開叉是一直開到胯部以上的位置,幾乎就要到了她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纖腰,這樣一來,在艾琳碧絲行走之間就顯得有些暴露,特別是那條曲線優美無比的玉腿,若隱若現間給人無窮的誘惑。加上那收束的纖腰,荷花邊開幅的寬袖,是非常絕妙的顯示出她那一身絕妙無比的完美身材。

如果在以前,葉天龍只是會以為這件神官之袍之所以有這些小地方的改變,是出自它的主人那顆對美追求的心靈。但這些日子以來他和於鳳舞她們的相處,使得葉天龍已經知道了很多原本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說這件衣服的名字,艾琳碧絲的這件衣服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作斗靈之袍。如果有誰因為迷惑於這件衣服的誘惑力而疏忽大意,那麼死在美麗女神官手下也只有自歎倒楣了。

女神官的斗靈之袍,這在神殿中也是屬於非常稀少的頂級裝備,只有極少數的高級神官知道它的製法,能夠穿這樣服飾的神官,更是罕見。因為不是任何普通的神官之袍稍微加以修改,就可以成為斗靈之袍的,那樣的話,根本就沒有一點意義。

斗靈之袍需要七位元具有強大魔法力量的神官合力按照秘法煉製四十九天,將大陸上極為罕見的魔導精石溶入高級的神官之袍,再經過特殊的手法修制而成的。因為它需要大量純度極高的魔導精石,所花費的財力物力絕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而且在煉製過程中,稍微有一點誤差,就會導致物毀人傷,所以,據說在漫長的歲月中,真正製作成功的斗靈之袍絕不會超過五件。

穿上斗靈之袍,那就是一個意思,身為神殿聖女的艾琳碧絲要準備動手,而且是相當重視這個對手。

「葉大人客氣了。」艾琳碧絲淡淡地說道,「這段時間,葉大人是春風得意馬蹄急,在青州大展神威,我們即使想見大人也一定難以見到。所以,我們才會想到用點特別的手段把大人你請出來。」

艾琳碧絲她和翼風族的兩個高手用來把葉天龍引到此處的方法是翼風族的不傳之秘,專門來辨別心懷魔種的對手,因為身為神族的翼風族,他們被創造出來的使命就是對付危害人間的魔族,他們可以使用一種特殊的辦法讓魔族的心神為之迷惑,然後趁其防禦鬆懈之際下手。

可是這次對付葉天龍的時候,居然出現了一點誤差,葉天龍雖然被引誘到這個地方,但他居然在他們出手的瞬間,突然間清醒過來,這委實出乎他們的意料。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翼風族的風傲天,那一位是翼風族的風驚天。」

艾琳碧絲不讓葉天龍有說話的時間,馬上用手一引身邊的男人,然後又一指他的左側,對葉天龍說道。

不知何時,在葉天龍的左側出現了一個和風傲天一模一樣的翼風族男人,張開的雪白色羽翼在夜風中微微地扇動著。此刻他正朝望過來的葉天龍微微點頭,一派平和之風。

居然讓這個叫風驚天的傢伙一直靠近到自己身邊八尺的地方,葉天龍不禁暗自心寒。如果說之前的艾琳碧絲和風傲天,還可以說是因為自己受到他們的某種魔法迷惑,但現在已經是運足功力,所有的感覺都是在最警惕的時候,還讓人侵入到自己的身邊,只能說是自己的實力不夠了。

「歡迎,歡迎。」暗自壓下心頭的驚愕,葉天龍笑容可掬地說道,「久聞神族之一的翼風族各位大人的威名,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不如讓我們找一個地方好好談,這裡的風景實在有些……」

「不用了,我們這次前來,目的就是想請大人跟我們走一趟萬神殿。」風傲天單刀直入,向葉天龍說道。

連想再繞幾下圈子的機會都沒有,葉天龍不禁暗暗苦笑,他知道現在這樣的處境下,自己絕對不是這些傢伙的對手,唯一的辦法是盡量拖延時間,當於鳳舞她們發現情況不對時,找到這裡來,就會有機會了。

「萬神殿?」臉上顯得十分吃驚的樣子,葉天龍反問道:「這是什麼地方,我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

「大人你不需要知道,」風傲天打斷了葉天龍的話,「只要跟我們走就是了。」

「這個……」

葉天龍還想再拖延一點時間,但旁邊的艾琳碧絲微笑著說道:「葉大人,你不是想要等你的那些部下趕過來吧?沒有用的!」

葉天龍的心頭猛地打了一個突,略微思忖一下,便將心一橫,抬起頭來,直視艾琳碧絲那張美麗動人的嬌顏,沉沉地問道:「為什麼找上我?為什麼要我去萬神殿?」

艾琳碧絲臉上的微笑雖然沒有絲毫的改變,但她的眼神中卻掠過一絲為人察覺的異色,因為葉天龍此刻的神情和氣勢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不再是那個流露出無賴般沒有風格的男人。

葉天龍不知道這些天來自己的轉變,由於心境的改變,他的氣勢在逐日發生微妙的變化,不知不覺中,他的身上褪去了一份輕浮,多了一種冷厲。因此在他決心和眼前的敵人周旋時,身上自然的流露出一股酷厲的氣勢。

「好!」風傲天的口中發出一聲讚歎,「這才是我們想要找的人!」

風驚天在一邊也說道:「不愧是具有魔神異種,我們並沒有找錯人!」

「魔神異種?」葉天龍忍不住又反問了一句。

「不錯!我們發現大人的身上潛伏著可怕的魔神。」艾琳碧絲說道,「像大人這樣的人不應該出現在人間的,當你心中的魔神覺醒的時候,就會給這個世間帶來無邊的浩劫。」

「現在你心中的魔神就已經開始有覺醒的跡象了,剛才用喚魔迷神術來試了一下你的反應,證實了我們的判斷。」說話的是風傲天,他們剛才用來引誘葉天龍的方法正是由天神傳下來的辨魔之術,藉此可以引出懷有魔心的人。

「所以,我們一定要把你帶回萬神殿,破掉你心中的魔神異種。」

「不行!」葉天龍一口回絕,「我絕不會跟你們去什麼萬神殿的,因為我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

「那就不好辦了。」風傲天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冷厲起來,一股無形的殺氣頓時瀰漫在兩個人的中間,彷彿是氣溫突然下降到冰點。

葉天龍的腦中急速閃過無數的念頭,現在的情勢對自己非常不利,艾琳碧絲和翼風族的人已經把三個方向封住了,想要往自己的住處那邊逃的話,就必須打倒翼風族的風驚天,而且是在風傲天和艾琳碧絲沒有靠近之前,但這好像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個時候,艾琳碧絲和翼風族的兩個人都亮出了他們的武器,艾琳碧絲用的是一把形式古怪的劍,劍身帶有螺旋的圖紋,略帶起伏的劍身好似在風中隨風擺動一般。這劍有一個很響亮的名字就是「風神裁決」,是一把兼具魔法杖和攻擊武器的功效。

而那兩個翼風族的人手中所亮出的武器更是奇特,足有八尺的青色鞭子,在鞭子的末梢有一把尖端分叉的三寸短劍。此刻在他們的力量催動下,軟軟的鞭子已經直立得有如一把八尺的長槍,而頭上那把短劍則像是毒蛇吐出的蛇信。

葉天龍閃電般拔出了腰間的神器烈火劍,仰天長嘯一聲,一個人朝風驚天所守的方位衝過去。這裡正是他的來路,只要衝過這道攔截,就可以一口氣跑回住處,和於鳳舞她們會合,到時候身邊有於鳳舞、龍靈兒和女神戰士她們一班高手,又有眾多的兵馬,就沒有什麼可怕了。

「來得好!」

風驚天沈喝一聲,手中的劍鞭好似毒蛇出洞,在空中扭動著,迎著烈火劍的紅光纏了上來。

劍鞭的裂風聲驟然響起,風驚天居然敢用柔軟的鞭子來硬擋神器烈火劍,顯見對自己的功力有十足的信心。

葉天龍雖然心中十分憤怒,這樣的舉動簡直是不把自己的這一劍放在眼裡,但他無暇顧及,因為身後羽翼破空聲不斷,風傲天已經鼓動他那對巨大的羽翼急速飛過來,手中的劍鞭更是有如一道閃電劃破長空,直取葉天龍的背心要害。

一前一後的兩條劍鞭已經將葉天龍所有的方位封住,更因為劍鞭的長度遠在烈火劍之上,可以說葉天龍根本無法對這兩個翼風族的人形成威脅。

破空而來的勁氣好像是無數的針扎過來,即使穿著衣服,葉天龍依然可以感受到其中裂膚傷肌的威力。

大喝一聲,葉天龍的身形一長,烈火劍在身遭舞了一圈。紅光繚繞,將他的身子防護嚴密。

見到葉天龍停下衝刺的腳步,意圖長身而起,風傲天和風驚天不禁暗自歡喜,如果葉天龍妄圖利用飛騰術從空中逃跑,簡直就是自找死路,在空中的作戰能力,整個大陸還找不出一個可以和他們翼風族對抗的。

不約而同,兩個人的心思都是一樣的,馬上鼓動了羽翼,他們所處的地方立刻是狂風大作,氣流旋舞。風驚天和風傲天立身半空中,手中的劍鞭持續向葉天龍逼近,在他的上方左右三尺的範圍內組成了密不透風的死亡之網。

這時候,從葉天龍他們的住處傳來了數聲穿金裂雲的長嘯聲,於鳳舞她們發覺到葉天龍有情況了,她們做出了反應。

整個帥府都驚動了,近衛團戰士紛紛搶出來,往這邊集結過來,而於鳳舞、龍靈兒,以及辛西雅這些女神戰士等身手高超的早已飛馳而來。

重重的青影就要將紅光包裹起來時,卻發現青色網羅中的紅光消失了,身在半空中的兩個翼風族高手發出了怒吼聲,他們被葉天龍騙了。

原來葉天龍那個長身而起的動作僅僅是晃動了一下,見到風驚天和風傲天都升到半空中,他馬上收勢矮身,朝自己的側前方鼠竄而去。

生死關頭,葉天龍才不管形象有多狼狽不堪,他的身子幾乎是完全在地上貼著滑行的。

這幾下電石火花,所有的動作都是在呼吸之間完成的,翼風族的人想轉向去追的時候已經是遲了一步。論到逃生的學問,葉天龍可是久經鍛煉的,以前功力不夠的時候和別人打群架,如何安全逃脫別人的圍攻,可是一門相當重要的學問。

但葉天龍高興得太早了一點,才一個翻身,就發現在自己的前面道路上多了一雙潔白的雲靴,用金絲繡出美麗圖案的靴面還隱隱約約透出一絲香氣。

「葉大人果然是機智過人,這樣更加不可以讓你心中的魔神異種發生效力了。不然的話,日後再沒有人可以阻止你。」

艾琳碧絲悅耳動聽,有如銀鈴般的聲音聽在葉天龍的耳朵裡面,就好似追魂索命的惡魔一般。

「風神裁決」在空中閃過一道銀光,在夜色中是如此的美麗燦爛。但它產生的卻是足以致命的劍風。

葉天龍前面的土地好像在一瞬間發生扭曲一般,地上的浮塵枯葉全部飛舞起來,泥土翻騰,朝葉天龍席捲而來。

葉天龍知道,在滿天飛的浮塵枯葉後面還藏有艾琳碧絲更加可怕的攻擊,空中氣流狂亂地捲動,其中所蘊含的微量魔導元素發生異常的變化,這一切都說明艾琳碧絲這一劍絕非是普通的物理攻擊而已。

心中這樣想著,手中的動作也不慢,葉天龍一手重重地擊在地面上,整個人從地面上騰空而起,烈火劍在身前急速揮舞,一口氣發了十劍,將衝擊而來的強烈勁氣斬成支離破碎。

煙塵飛揚,兩道真空斬已經呼嘯而來,在後面,還有艾琳碧絲的風神裁決正急速射來,又狠又準。

葉天龍極其驚險地躲過了兩道勁道十足的真空斬,在後面破敗的花園假山石被真空斬擊中發出強烈的爆炸聲中,烈火劍一立,將將架住了艾琳碧絲的風神裁決。

心頭一陣狂震,從手中烈火劍上傳來了強大的力量,足以讓他的全身都發麻,艾琳碧絲的武技真不是現在的他可以比的,而且這次又是在倉促之下接她的一記強力的攻擊。

「我的媽呀!」

葉天龍差點兒連手中的烈火劍也要被震得脫手飛走了,用出吃奶的力氣才把狂顫不已的烈火劍握住。

勉力穩住身形,葉天龍駭然發現自己已經處在三方夾擊的危急關頭,身後兩道劍鞭好似兩條可怕的毒蛇撲過來,將自己的所有退路完全鎖死了,就算是前面沒有艾琳碧絲這樣的敵人在,葉天龍也不敢轉身去應付兩個翼風族高手的這帶著強烈憤怒的攻擊。因為他知道當自己轉身的一瞬間,這兩道迅疾如電的劍鞭就會結結實實地落到自己的身上。

前面艾琳碧絲的風神裁決幻出了奪目的鐳射,毫不留情地衝上來,招一發劍氣爆發,威力十分可怕。如此淩厲的攻勢,顯然是要將對手置於死地。

葉天龍的心中怒氣爆發,這些傢伙嘴上說得好聽,其實心中的打算卻是要自己的命,生死關頭,他的身上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一聲虎吼,烈火劍光華灼灼,煙氣繚繞中,那條化身為神器之魂的火魄離龍疾飛而出,快如閃電,圍繞著葉天龍的身子急速旋舞。隨著火魄離龍暴漲的身軀,葉天龍的身邊紅光大盛,照得四周亮如白晝。

兩道劍鞭和一記劍招全部落到了火系的元素聚合物身上,紅光一下子萎縮下去,到了一定的程度,又猛然間爆發出去,不管是蘊含風系魔法力的劍鞭,還是蘊含光明系魔法力的風神裁決,全部應聲彈開。

身後的風驚天和風傲天不禁發出一聲低低的呼聲,葉天龍的修為居然達到了這樣的程度,可以將神器中封印的靈物驅使出來應敵,這已經是突破了人族一般高手的界限,向天神的道路上邁出了關鍵的一步。

連葉天龍也不知道,自己居然在這個關頭發揮出前所未有的實力,但這一下也消耗了他身上極大的力量,加上又是第一次使出這樣的手法,還顯得十分不熟練,因此雖然避開了致命的攻擊,但也受到不小的內傷。

知道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葉天龍馬上趁眼前三人還沒穩住陣腳之際,烈火劍一橫,擺出了風之神殿的不傳之秘招「風過千山」,夾雜著炎流的熱風從烈火劍上不斷湧出來。

「這……」

看到如此熟悉的劍招,艾琳碧絲頓時呆了一下,這一招只有風之神殿的元老級人物才可以修煉的神奇劍術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個男人的手中,難道說他也是風之神殿的元老嗎?

就連風驚天和風傲天也不禁頓了一下,他們和風之神殿的淵源極深,自然知道葉天龍這一招的來歷。一向以除魔為己任的翼風族殺過很多的具有魔心的人,甚至一些低等級的魔神,但從來沒有見到過像今天這個對手這樣的人物,居然可以驅使神器中的靈物應戰已經非常了不起,何況如果是真正具有魔心的人是不可能練成風之神殿的絕招,因為兩者走的是截然不同的路子。

「就是這個時候!」

葉天龍的心中狂叫了一聲,他可以感覺到三人的心神露出了一絲的破綻,再不是將自己完全鎖住,使出那一招的目的達到了。

事不宜遲,葉天龍的雙足一點,身子搶出艾琳碧絲她們的包圍圈。

第十四集

第二章 破魔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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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假的!」
艾琳碧絲猛然間醒悟過來,葉天龍的後半招與自己熟悉的神殿絕招「風過千山」有不少地方不盡相同,當然她不知道這是風月真君對此招進行修改的結果。
風傲天和風驚天騰空而起,一層雙翼,盤旋著向葉天龍遁去的方向發招,同時口中大喝道:「攔住他!」
聽到身後兩道高速逼近的劍鞭與空氣的磨擦發出嘶嘶的響聲,葉天龍不由得全力往自己帥府所在的方向飛馳。
「用什麼攔住我啊?哈哈……」
心喜於自己的妙計得手,使得三個強敵的圍攻計劃落空,葉天龍心中不免有些得意。能夠從三個如此強者的包圍圈中全身逃脫,自己的身手相頭腦足以自傲了。
這樣的念頭沒有轉完,驀然從側面殺過來一道青色的鞭影。此時他的身形剛剛越過廢棄花園的一處假山,附近有數叢因缺少人修整而胡亂生長的修竹。
「你休想逃走!」
一聲清脆悅耳的嬌聲入耳,對於葉天龍來說,卻有如晴天霹靂一般,讓他的心神為之一顫。
羽翼的鼓風聲響起,是一個翼風族的少女,秀麗纖細的臉龐和暗紅色的秀髮相得益彰,纖細修長的四肢比例完美,一舉一動無不透出澎湃的活力。只是此刻那雙美麗眼睛中的殺機卻是濃得讓人心寒。
沒有想到敵人還在這個地方埋伏有幫手,而且是身手非常高明的翼風族少女,光從這一道劍鞭的攻擊來看,她已經有不輸於風驚天他們的實力。
葉天龍只有一個急停,手中的烈火劍迎上翼風族少女的劍鞭,雖然是猝不及防下的出手,但他的眼力還是十分精準。一劍剛好劈在急速射來的劍鞭頭部,那把寒光閃閃的短劍反彈而來,帶動劍鞭倒捲。
翼風族少女的攻擊雖然擋住了,可葉天龍馬上又陷入了風驚天和艾琳碧絲他們的重圍中,而且他還在與翼風族少女交手中吃了一個暗虧。無心對有意,接下這個實力絕不遜於自己的翼風族少女一招,加上先前就已經微微被震動的氣血,現在他胸中的血氣自然足難受得上下翻騰。
「你的心計果然狡詐,但這次我們不會再讓你逃走了!」
艾琳碧絲仗劍踏上一步,朝著被她們四人圍在當中的葉天龍冷聲說道。
「希望你像個劍手一樣,和我堂堂正正交手。」
逃脫無門,葉天龍只有將心一橫,哈了一聲,道:「你們用手段把我騙過來,又擺下這樣的陣仗來對付我,還說什麼堂堂正正呢?」
「邪魔之人,人人得而誅之!」風傲天在一旁冷聲說道:「我們已經給你一個機會,但既然你自己放棄了,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慢著!」看到風傲天和風驚天要搶身上前的樣子,葉天龍不禁暗中罵自己笨到極點了,只要等到於鳳舞她們趕來,情勢就會完全改觀的。
「想要圍攻嗎?好不要臉啊!你接招吧!」
話音未落,葉天龍已經向艾琳碧絲攻去,烈火劍劃過一道美妙的弧線,足風之神殿的絕招之一「風雲乍起」,頓時青氣湧動,紅芒躍動。
「班門弄斧!」艾琳碧絲冶哼了一聲,手中的風神裁決輕鬆地迎上去。對於這一招,她已經是熱得不能再熟了,幾乎閉上眼都可以接下來。
兩把劍在空中連續不斷地接觸,爆出璀璨的星芒,沒有想到葉天龍的身手在短時間內有了這麼大的提升,艾琳碧絲心中不免有些驚訝。
而對於風驚天和風傲天來說,葉天龍目前就已經具有這樣的實力,如果他心中的魔神異種覺醒,那就更加不可收拾了。
有了這樣的覺悟,他們越發堅定了要置葉天龍於死地的決心。
廢棄的花園牆頭人影一閃,於鳳舞手持裂風槍現出身形,在她的旁邊,龍族的美少女也隨後趕到。
「住手!」
看到這樣的場面,於鳳舞不禁怒喝一聲,整個人飛身上前。裂風槍一指,狂風頓生,吹起了漫天的枝葉。
「不許過去!」
一聲斷喝,從院牆的下方暴起兩道人影,騰身於半空中,將於鳳舞在半路上硬生生攔截下來。是兩個翼風族的人,手中拿的也是一把長槍,不過他們用的也不是普通的長槍,只要看長槍身上絲絲隱現的青氣,就說明了這槍也是帶有風系魔法能量的。
站在牆頭上,龍靈兒的月牙眼一轉,已經把場中的情況全部看在眼中,她雖然比於鳳舞起步慢了一點,但她的速度卻是比於鳳舞還要略勝一籌,足尖輕輕一點牆頭,美妙的嬌軀好似一道輕煙幻出,一下子越過了翼風族人暗中設下的第一道防線,離葉天龍只剩兩個起落的距離。
「該死!」
翼風族的少女見狀,暗罵了一聲,一雙美麗的羽翼舒展,返身迎向龍靈兒,尚未接觸,手中的劍鞭已經纏向了龍靈兒的雙足。她從龍靈兒的身法上已經看出這個清秀絕倫的少女是龍族的後裔,所以出手也是以阻擋為主,僅僅是想將龍靈兒擋下而已。
「快點讓開!你們想要幹什麼?」
相同的,龍靈兒也從族中長老的口中知道了曾經作為戰友的神族之一翼風族的模樣,她一邊接下翼風族少女的攻擊,一邊喝問道。
牆頭的人影連連閃現,女神戰士辛西雅她們也趕到了。這一下翼風族的人不敢再大意了,紛紛從防禦的位置出來,直接迎上去。同為神族的一份子,女神戰士她
們和翼風族的人是不用說都明白了,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從雙方的氣息中就明白到對方的身份。
翼風族的人可不想讓辛西雅她們這些女神戰士再像龍靈兒那樣輕易地突破自己的防線,免得丟了神族的面子。
而且出於對女神戰士的瞭解,他們知道這些女人全部是難以對付的高手,除了全力以赴予以攔擊外,也沒有別的辦法好想。
同為神族的一份子,在雙方交手之前,自然都想說服對方加入自己的一邊,但對於辛西雅這些女神戰士來說,葉天龍是預定的神主;而翼風族的人卻已經確定他足心懷魔神異種的可怕禍患,自然是誰也無法說服誰的。
僅僅一個照面,雙方就激烈地戰在一起了。讓翼風族的人感到意外的是,實力強橫的女神戰士居然顯得有些名不副實,按照先人所說,他們十個人應該足無法擋住十五個女神戰士的,可現在居然能夠攔住她們。
難道說是女神戰亡的實力變差了嗎?還是本族的武技有很大的提高?
一邊全力以赴抵擋女神戰士的攻擊,翼風族的人一邊在心中暗暗猜疑。
就在於鳳舞和龍靈兒現身牆頭的時候,風驚天向風傲天打了一個眼色,後者馬上會意地點頭。
一招「風雲乍起」還沒有用完,葉天龍中途變招,烈火劍顫抖了一下,化出來的是「風過千山」的後半招。
看到烈火劍發出顫音,一波一波的炎氣如驚濤駭浪撲向自己,艾琳碧絲的眼中閃過一絲的異色,這個男人對於風之神殿的絕技有著非同尋常的造詣,可以說很多神殿裡面的人也達不到這樣的程度。而且葉天龍使用的是神器烈火劍,在帶有風系能量的攻擊中添加了火系的元素,使得這一招的威力有了極大的提高。
想歸想,但她的反應一點也沒有慢,風神裁決當中劈下,將葉天龍攻來的勁氣左右一分,如果說湧過來的炎氣流是一面牆壁,那艾琳碧絲的劍就是將它從當中劫開,讓龐大的能量氣旋從自己的身邊左右流洩而走,同時搶身攻入了葉天龍的中門。
葉天龍見狀,猛地往後退了一步,手腕急速轉動,烈火劍立時在身前急劇晃動,赤紅色的劍尖上很快凝眾出一團暗紅火焰。
艾琳碧絲的眼中瞬間神光大盛,額頭前的留海中間射出了一道銳利的光芒,好像實體物質似的擊中了葉天龍的額頭。
一陣如波濤般的衝擊狠狠撞擊在葉天龍的腦中,讓他幾乎要痛哼出聲。一咬牙將暈眩感壓下,手中烈火劍用力擊在地面上。
暗紅的火焰變成了一道火流,馬上鑽入地下,前面的大地好像跳舞一般的翻騰起來,一道赤紅色的氣旋從地底衝出,隨後又是數道氣旋緊跟著湧出來,一時煙霧瀰漫,直撲面前的艾琳碧絲。
「風起雲湧玉鉤斜!」
大敵當前,葉天龍使出了風月真君所教的三大絕招之一,但因為功力不濟,他又只領悟出一部分而已,所以發招時借用了神器烈火劍的能量,又取了一點巧,通過大地轉換能量。但能夠發出含有魔法的劍術,他已經躋身於超一流高手的行列。
「留你不得!」
風傲天和風驚天的暴喝聲有如驚雷一般在葉天龍的耳邊響起。他們手中的劍鞭在出聲的瞬間已經有如矯健的游龍,狂野地纏向葉天龍。速戰速決,看到葉天龍身邊的人都在急速趕來,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們便不顧一切全力出手,力求一擊斃敵。
青色的劍鞭快得連形影都看不見了,無窮的勁氣帶著狂濤一般的可怕壓力呼嘯而來,雙鞭合擊,匯聚成強大的氣旋,將葉天龍剛才所發的那一招破掉。兩把短劍爆出冷森森的寒芒,好似毒蛇的利牙,直逼葉天龍的要害。
而在葉天龍面前的艾琳碧絲正騰身而起,一劍橫空,有如射日電虹,震開攻來的強勁氣旋之後,風神裁決的前方出現的那一道青色劍氣如同有靈性的生物,牢牢地將葉天龍鎖定。
感到四周無處不在的如山潛勁直透自己的心腑,又是在一招剛剛發出,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際,受到這樣猛烈的攻擊,頓時讓葉天龍產生出一種無力抵擋的感覺。
一聲怒吼,紅煙繚繞的烈火劍化虹飛騰,從匯眾的勁氣中心破空上升,罡風好似天際的隱雷,劍氣進散時發出的氣流有如厲嘯一般的驚心動魄,隨劍而起的葉天龍一個身軀在半空升至頂點時,開始打橫斜飛,護身的電虹變為目力可及的左右翻騰,力道漸漸弱下去。
下面,強大的勁氣所眾之處有一灘血,是葉天龍的肌膚被強勁的罡氣震裂所致。還有一叢碎成細條的布帛,在不住旋舞的勁氣中好像蝴蝶一般地飛舞。
「卑鄙!」
於鳳舞和龍靈兒她們全部紅了眼,敵人不但偷襲,而且還是這樣不顧身份地圍攻。她們頓時加緊出招,恨不得馬上到葉天龍的身邊。
葉天龍落在離艾琳碧絲她們七尺的一處破花壇上,髮髻已經完全被震散,披頭散髮,臉色泛灰,口角有血滲出。身上的外衣只剩下幾小片,內衣和長褲也碎裂了,不少地方可以見到肉,還有幾處創口是鮮血外流。
「我……會回……報……你們……」嗓音虛脫無力,卻是咬字清晰。
感受到葉天龍話語中的恨意,艾琳碧絲、風驚天和風傲天全部心下生寒。
見到葉天龍居然在自己三人合力一擊中爆發出驚人的反彈力,逃出了斃命當場的命運,艾琳碧絲和風驚天他們都楞了一下,可以說今天葉天龍給他們的意外實在太多了。
葉天龍張口噴出一口鮮血,隨即轉身往外面飛奔,一個起落已經越過了一丈多的空間,渾然沒有發現身後於鳳舞和龍靈兒她們焦急的喊聲。
「絕不能放過這個男人!」
艾琳碧絲的身形幻化為一道流光,朝葉天龍追去,風驚天和風傲天也有同樣的感覺,他們鼓動巨大的羽翼,朝葉天龍和艾琳碧絲消失的方向飛撲而上。
「你為什麼要幫助這個心懷魔神異種的男人?」
翼風族少女的劍鞭恍若靈蛇飛舞,接下了龍靈兒一記力量十足的龍爪功,勁風激盪中,她氣鼓鼓地責問道。
「你給我滾開!」
龍靈兒接連兩次的攻擊都被眼前的敵人擋住,心頭的怒火快要衝到頭頂心了。而她身邊的於鳳舞更是鳳目生煞,裂風槍爆出灼灼的烈芒,恨不得一槍就挑開眼前的敵人。偏偏擋在她前面的兩個翼風族人身手相當高明,兩把長槍組成的槍網接二連三地架住於鳳舞的猛烈攻擊。
第一波攻擊被擋住,於鳳舞眼中的殺機更盛,馬上使出自己最得意的絕技「三段風神突剌」,三道淡淡的槍影幾乎是同時出現在空中,每一道都含著強大的風系
青色衝擊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擋在眼前的翼風族兩個男人。
「可怕的女人!」擋住於鳳舞的兩個翼風族男人不禁暗中發出驚歎,身為神族的他們對於自己的實力有著相當強大的信心,但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美麗的人族女人居然擁有如此可怕的實力,就算是族中一等一的高手風驚天他們也不一定可以擊敗她。
在翼風族中,他們是按照武技的修為來劃分等級命名的,只有實力超群的人才能夠擁有三個字的名字。普通人只有以風姓和數字來代表一個人的身份,負責攔截於鳳舞的兩個人是風三和風五,武技修為的排名已經非常前面了。
兩把同樣帶著風系魔法能量的長槍在於鳳舞的面前舞動出一道密不透風的銅牆鐵壁,青色衝擊波碰撞時爆發出旋風般的狂暴餘勁,吹得石飛樹折,聲威驚人。
於鳳舞的這一招「三段風神突刺」原本是一個三連擊,在接觸到敵人實體的時候才會爆發出驚人的威力,但王師傳授「王道無極」之後,經過這段時間的潛心修練,她領悟了其中的真諦,讓這「三段風神突刺」可以同時發出連擊,從各個角度連續不斷攻擊。
當風三和風五自以為擋住了於鳳舞的攻擊時,突然發現從自己的下方冒出了三道青色的槍影,奸似地底下冒出來一般,而前方左右又有同樣的槍影不斷湧現出來,似乎在一瞬間,他們陷入了一個密集的槍陣中,到處是帶著青色的衝擊波槍芒,又好像是前面的空間張開了可怕的嘴巴,吐出了吃人的青色閃電。
手忙腳亂地擋住了數下,終於還是被青影突破他們的防禦。
「波!」的一聲,潔白的羽毛四下飛散,肩頭被擊中,奸似強大的電流擊打在身上,一瞬間他們的身子好像完全不聽使喚,整個身子重重的落到地上。
於鳳舞顧不得補上一記,整個人已經飛騰而起,朝葉天龍和風驚天他們的方向疾馳而去,心中不住地叫道:「天龍,堅持住!」
看到葉天龍步履不穩地往城西方向狂奔,而翼風族的人和艾琳碧絲在後面奮起直追,一副不殺死葉天龍就誓不罷休的樣子,龍靈兒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殺機,雙手在胸前一盤,白色的勁氣凝集成巨大的龍爪模樣,呼之欲出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慄。
龍族的絕技「神龍裂地爪」出手,果然氣勢大為不同。
兩道強烈的勁氣在她的身前形成急速的風暴,周圍的大氣似乎在一瞬間也被抽空,連腳下的大地都承受不住這股力量的爆發,產生輕微的震顫。
翼風族的少女頓時臉色微微一變,畢竟在很久以前兩族的人曾經在一起戰鬥過,她馬上知道龍靈兒所發的龍族必殺絕技有多麼可怕的威力。
「風瀾震天!」
劍鞭不停地旋轉起來,絲絲的青氣從鞭身發出,剎那間翻騰的青氣將龍靈兒發出的龍氣風暴圍起來,音爆聲接連不斷的響起來。波及到的廢園中那些荒草樹木幾乎在一瞬間就被勁氣炸成粉碎。
神族和龍族,兩個曾經在百族大戰中攜手並肩作戰的強大種族,此刻他們的後人卻是反目相向,各自使出了平生最強大的得意技,就像是懷有刻骨仇恨的一對宿敵。這樣的情形,只能用命運無常來形容了。
而此時,辛西雅這些女神戰士也和攔住她們去路的翼風族戰士激烈地交手,同根而出的雙方相當地知根知底,所以場面熱烈精彩,但卻少了一分驚險。
匆匆趕來的計無咎看到這樣的場面,心中的感慨不禁一閃而過,但他知道自己在這裡根本是插不上手的。轉身和隨後趕到的東督府諸位將領一施眼色,慶計和左島近他們馬上會意地改變方向,抄近路趕往葉天龍奔逃的位置。


第十四集

第三章 黑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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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炎裂!」

倩公主動身時慢了,所以趕到這裡比於鳳舞和龍靈兒她們慢了一步,她看到這樣的情況,二話不說,出手就是炎系頂級的攻擊魔法。
橘紅色的火球好像幻象一般立刻出現在翼風族人的頭上,熱風撲面,就連天空也變成一片火紅如血。
正和辛西雅等女神戰士交手的翼風族人全部臉色一變,這種炎系頂級的魔法正是他們最為害怕的,因為只要沾上一點,他們那雪白的羽翼就會損失慘重,更不用說身體的傷害了。
而這個嬌麗的人族少女居然可以發出這樣威力巨大的魔法,委實出人意料。不過越是這樣,他們心中對於擊殺葉天龍的決定更加確定了。因為這個男人的身邊已經聚集了如此之多的高手,甚至連神族和龍族的高手也甘心為他所用,如果有朝一日,他心中的魔神異種覺醒,對大地造成的浩劫將遠遠超過他們的估計。
拳頭大小的火球從天空中急速地落下,好比美麗的流星雨,高溫帶出了白色的煙霧,拖出一道道瑰麗的痕跡,卻在眾人的頭上組成了可怕的死亡之海。
「我們走!」
那個和龍靈兒交手的翼風族少女擋不住龍靈兒的攻擊,已經騰身飛到半空中,不住地退後,見到這樣的場面,知道無法對抗了,對手有強大的魔法師做後盾,這樣的組合可以說是無堅不摧的。再加上自己的攔截任務也算足完成了,所以她當機立斷,馬上發出撤退的命令。
翼風族的人全部展開巨大的羽翼,全速往風驚天他們的方向飛去,但倩公主所發出的大範圍攻擊魔法具有的衝擊力和高溫產生了可怕的威力,動作慢一點的就躲避不及了。
悶哼聲連響,好幾個翼風族的人被火球擊中,雪白耀眼的羽毛立時變成一片焦黑,在空中飛行的軌道頓時變得有些歪歪斜斜。
「你在幹什麼?就會搗亂!」
龍靈兒飛身往葉天龍所去的方位追去時,忍不住罵了倩公主一句。因為倩公主的攻擊連她和女神戰士都波及到了,她還沒有關係,辛西雅她們倒也被鬧得一陣手忙腳亂。
「哼,我一來就把敵人趕跑了,你行嗎?」
向來缺少反省之心的倩公主跺了跺腳,也跟在後面猛追。留下辛西雅她們相視搖頭苦笑一下,也騰身追下去。
「我絕不可以倒下的!!」
心中不斷地暗暗提醒自己,葉天龍按照自己的本能往前飛馳,身後艾琳碧絲緊追不捨,加上天上還有風驚天和風傲天兩個翼風族的高手,讓他根本無法擺脫。
轉了幾個巷道,到了一條比較寬敞的街道上,此刻街上行人已經不多,被天龍軍團的士兵調動所驚動的安陽人大多乾脆躲回家裡,免得受到池魚之災。畢竟剛剛不久前,這裡還是一場戰爭的焦點。
雖然行人不多,但還是有不少的人在街上,葉天龍這副樣子一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自然引起一陣轟動。幸虧其中沒有參加過當日大宴會的安陽上層名流人物,不然的話,葉天龍可真是要成為一大新聞了。
看到紛紛以驚異眼神望過來的人群,葉天龍的心中驀然一動,既然身後追趕的都是以除魔為己任的正義之士,那麼自己就可以藉著人群躲避他們的殺招。
心中的念頭猶自在轉動,背後上方「呼!」的一聲,是風驚天趕到了,劍鞭一聲脆響,朝葉天龍的頭頂落下。
葉天龍一個前衝側身,狂奔了數步,讓風驚天撲錯了方向,閃進了前面正望向自己的一班人中間。這是數個身穿青色土布衫的男人,略帶清高又難掩飾寒酸之氣。在法斯特帝國,這種類型的人是相當普遍的,習武不成,學文又沒有得到效益的人就是這一副樣子。在很多人的口中,他們就是窮酸。
如果是一般的人,也許在看到背後有一雙巨大羽翼的翼風族時,早巳嚇得說不出話來了,但這些窮酸也許是書讀多了,有了一定的見識,知道這些人的身份,還可以說出風涼話。
「喂,老兄!」窮酸甲忍不住推了一下剛剛站定,顯得狼狽不堪的葉天龍。
「呵呵,你怎麼如此本事,大白天的被老婆追打成如此德性?兄且讓開一旁,看我代你教訓這個妄圖牝雞司晨的潑婦!」
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艾琳碧絲簡直要被氣炸了,她的手中提著寒光閃閃的風神裁決,但可能是看到葉天龍躲在人群中,不好意思這樣揮劍就砍,所以只是殺氣騰騰地望過來,如果眼睛真的可以殺人的話,說不定這個窮酸甲已經被她大卸八塊了。
葉天龍也不禁傻眼了,更讓他難受的還是身上不住翻騰的血氣,沒想到剛才所受的那一擊具有腐蝕心脈的潛能,他渾身的經脈已經開始發生異常變化,但他還是實在忍不住張口大笑了一聲,結果又是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心中暗想:「這班窮酸的確是有一張可以把人說得氣死的嘴巴,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夠想到這些東西,真是佩服啊佩服!」
旁觀眾人都被那窮酸甲的話給吸引住了,爆發出一陣陣的笑聲,完全沒有感覺到此刻艾琳碧絲的怒火已經衝到頂門。而且,看來他們的目的都是想看一場好戲,快樂的神經已經無法感受到從風之神殿聖女身上傳來的森寒殺氣。
「無聊的東西!」
艾琳碧絲正要揚劍衝上來,帶著強烈勁氣的劍鞭已經在他們的頭頂上炸響,數道比真正刀鋒更具殺傷力的風刀呼嘯而來,擊中人體時便馬上炸開,將一干人等炸
得血肉橫飛,場面慘不忍睹。
首當其衝的就是那個窮酸甲,被兩道能量高度壓縮的風刀擊中後,頓時爆成數塊橫飛的血肉,嚇得旁邊其他幾個沒有死的窮酸屁滾尿流,再沒有方纔那種快意的神情,拖著傷痕纍纍的軀體哭喊著連滾帶爬。
向他們出手的是風傲天,他剛剛用力過猛,撲錯了方向,趕到時正好看到葉天龍藉著人群躲避艾琳碧絲和風驚天的攻擊,使得他們兩個人一時不敢痛下殺手,相反的,街道上的人群反而有聚集旁觀的樣子。
遠處天龍軍團的士兵的腳步聲和喝令聲陣陣傳來,距離越來越近,而且在他後面於鳳舞等人正如流光般的掠過來。風傲天連想也不多想,馬上揮出一記對付大範圍敵人的攻擊絕招。
受到風刀炸裂時的強大衝擊波,葉天龍的身子下禁倒退了好幾步,所幸他沒有被風刀擊中,不然他也要和地上這些屍體一樣了。
看到這些傢伙居然毫不留情對人群出手,而且還是這麼狠毒的招數,原本懷著看熱鬧心情的人群頓時大亂起來。
驚慌失措的人群四散而逃,場面混亂之極。而這時候,風驚天和艾琳碧絲好像也下定決心似的,開始不再顧忌路人的安危,向葉天龍逼近,不過比起風傲天好一點的是,他們只是將路人撞開。
於鳳舞和龍靈兒出現在街道的那一頭,看到這樣的場面,也不禁皺眉頭。
耳邊不斷響起人群的哭喊聲,而敵人無邊的殺氣牢牢地盯住了自己,葉天龍只有一咬牙,掙扎著、忍受著心中不住翻起的暈眩感和疼痛感,朝城西的方向飛奔,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離開危險越遠越好。
他萬萬沒有想到身為神族的翼風族高手風傲天居然對無辜的路人也毫無顧忌地出手,而他們的身邊還有風之神殿的聖女艾琳碧絲,一個傳聞中近乎完美無缺的女神化身,一心拯救黎民百姓於困苦境地的正義象徵居然也任由翼風族人向人群發招,讓無辜的路人血濺當場。
不過,他的心裡也不得不承認,風傲天這一手相當果斷狠毒,完全斷絕了他想要藉人群逃脫追殺的念頭。相反的,驚慌失措的人群反而對他的逃脫造成了不小的妨礙,身邊左右全部是陷入恐慌中的人群,那場面足以讓人頭昏眼花。
而翼風族的風驚天和風傲天則沒有葉天龍那樣的煩惱,因為他們已經飛身在半空,巨大的羽翼一層,遮蔽了近丈的天空,完全沒有受到下面人群的影響。
艾琳碧絲則是在後面銜尾急追,還沒有近身,四邊的人們就被一股龐大的勁氣推到一邊,慌亂的人群也對她構不成什麼妨礙。
成為獵物的葉天龍卻已經受了十分嚴重的內傷,翼風族雙人合力發出的那一記絕招--「破魔訣」幾乎讓他全身的經脈寸斷,若不是一股強烈的求生意念在支持著他,他早就已經倒下去了。
在撞倒幾個走避不及的路人之後,葉天龍更是感到一陣陣的暈眩,頭重腳輕,手腳一陣軟麻,但他深知自己絕不可以慢下來,否則就會被後面的傢伙追上殺死。
他強提最後一點氣力,幾個變向之後,揀沒有人的地方發足狂奔,渾然沒有發現身後於鳳舞和龍靈兒她們焦急的喊聲。
這時候,府中的近衛團已經大舉出動,大批的弓箭手被召集起來,趕往城西。安陽城中變得鬧哄哄的,但慶計和計無咎等將領早有準備,街頭馬上出現了大批天龍軍團的士兵,將整個場面控制起來,讓全城處於戒嚴狀態。
憑著一股不知從哪裡來的強烈求生慾望,一路上,葉天龍又躲過了後面三人的幾次出手,一直逃到城西的安陽橋上。再過去不遠就是安陽的西城門了,但此時他的精力已經陷入幾近崩潰的境地,腦中也開始有些混亂。
神族「破魔訣」對他身體的傷害已經漸漸顯現出來,而這個情況,葉天龍並不知道。
在城門口,一群守軍正圍成一團,和當中的某個人大聲說話。
「喂,你們看!」一個士兵剛好轉頭看到安陽橋上的情況,不禁大叫起來。
那些守衛城門的士兵看到葉天龍這種模樣,顧不得再和那人理論,全部朝這邊跑過來,刀出鞘、槍在手,口中紛紛呼喊著。
狂風撲面,風驚天和風傲天雖然幾次追錯方向,但他們在空中,又有一對巨大的羽翼,眼快轉向,緊隨著葉天龍到了安陽橋。
看到是背上有翅膀的男人在追擊自己的主帥,天龍軍團的士兵嚇了一跳。
「是獸人!有翅膀的獸人耶!」
士兵們大喊大叫,幾個手持弓箭的士兵手忙腳亂地向他們射出了缺少力道的一箭。
風驚天的雙翼猛的一鼓,強烈的旋風將士兵射出的那幾枝缺少準頭的箭吹得無影無蹤,連士兵們也有些站立不穩了。
一邊的風傲天更是乾脆,手中的劍鞭一抖,一團青色的勁氣呼嘯而出,擋在前面的士兵在這強大的衝擊波前面立刻血肉橫飛、肢斷體裂。
落後一步趕到的艾琳碧絲一聲不響地衝過來,發出護身的真氣,將衝到身邊的幾個士兵全部撞飛,掉下安陽橋去。
葉天龍無暇顧及後面的情況,只是往前跑,但他的體力和精神越發不濟,已經到了搖搖欲墜的境地。
這一段時間的狂奔,他的精力以可怕的速度消退,就連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但他不敢停下來,知道後面的敵人就在離自己幾步的地方,梢有不慎,就是殺身之禍。
「我快不行了!琴兒!」眼前已不能見物,朦朧中,他似乎看到了柳琴兒正在前面不遠處溫柔地望著他,葉天龍不禁在心中如此暗道。
「葉天龍!」感到一陣狂風衝到自己的跟前,接著一隻有力的手牢牢地抓住了自己的肩頭,有些發抖的聲音響起:「柳琴兒小姐真的不在了嗎?」
「琴兒?」
葉天龍的心頭一驚,勉強站定,看到眼前是一個高大的黑袍人,帶帽的斗篷將他的全身遮得嚴嚴實實,臉上還有一塊黑色的布,除了那雙閃動著精光的眼睛,根本看不到其他的東西。
率先殺到的風傲天劍鞭一甩,鞭頭上的劍好像毒蛇吐出的尖利毒牙,閃著青光直撲葉天龍的背心要害。
被眼前的黑袍男人一攔,葉天龍身上的氣力好像一下子全部消失了,他感到身上的每一條肌肉都在崩散,每一條筋皆在抽搐,哪裡還感覺得到後面風傲天這一下致命的攻擊。
「滾開!」
一隻手抓住葉天龍的肩頭,黑袍男人另外一隻手閃電般從斗篷裡面伸出來,銳芒一現,他手中幻出的劍看也沒有看,就十分精準地擊中了風傲天那道劍鞭的實體--鞭頭短劍,頓時將整條劍鞭彈向了上空,不住地震顫。
見到黑袍男人居然一下子破掉自己的招式,風傲天微微一驚,這個身手高超到如斯地步的傢伙從哪裡來的?
「琴兒,琴兒……」
黑袍男人的問題在葉天龍的心中不斷響起,漸漸佔據了他的整個心神,口中也喃喃地念著。
「快告訴我!」
黑袍男人的手抓著葉天龍的肩頭猛地搖晃,厲聲喝問道。
葉天龍的神志略微一醒,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她走了,走了……」隨著越來越低的聲音,似乎真的看到柳琴兒在前方向他招手,他不由得微笑起來。
黑袍男人的手猛地抖了一下,將葉天龍一把推到旁邊,原本已經無力的葉天龍倒在了橋面的一角。不過,也幸虧這黑袍男人的一推,讓他躲過了風驚天和艾琳碧絲的致命一擊。
間不容髮中,劍鞭呼嘯著從他的頭上掠過,而艾琳碧絲的利劍卻從黑袍男人的胸口劃過。
「沒了?真的沒有了!」
黑袍男人好像沒有感覺到風之神殿聖女的凌厲劍氣一樣,只是口中念叨著,突然間仰天狂笑起來,讓所有的人都為之奇怪。
笑聲漸漸小了下去,變成一種哭笑的感覺,其中的悲淒讓人不禁心生酸澀。
風傲天眉頭一皺,手中劍鞭微震,有如靈活的靈蛇一般,轉向撲往倒在橋面上悄無聲息的葉天龍,下管葉天龍的生死如何,他一定要親手確認。
裡夾著青氣的劍鞭從黑袍男人的身邊滑過,游向葉天龍的時候,但見黑袍男人的手腕一振,劍光一現,又是一記巧妙的斬擊落在劍鞭的頭部,這次是將風傲天的劍鞭打在橋面,上面那把短劍釘到了橋面上。
「一場空,一場空啊!」
黑袍男人好像沒有做過什麼一樣的依舊在喃喃自語,驀然大叫起來。
「華柔,你騙了我!你們都騙了我!」
「囉嗦!」
風驚天忍無可忍,揮動劍鞭朝黑袍男人的頭頂疾落,同時對風傲天和艾琳碧絲說道:「我來對付他,你們把葉天龍帶走!」
話音未落,只見黑袍男人的雙手一展,雙臂朝天張開,翻腕如電,劍如游龍,將擊向自己頂門的劍鞭振飛,「死吧!都死吧!」
黑袍男人身上的衣物猛然張開,好像足鼓滿的風帆一般,當風驚天和艾琳碧絲衝過他身邊的時候,猛地雙臂一振。
「波!」的一聲,黑色的斗篷被強大的勁氣炸成無數的碎片,朝四下飛散,每一片都好似堅硬的鐵片,帶著強烈的氣旋,呼嘯著向風驚天和艾琳碧絲彙集。
沒有想到這個黑袍男人會向自己兩個入主動攻擊,風驚天和艾琳碧絲一時措手不及,連忙剎住身形,各自揮舞手中的武器,將近身的黑色布片全數擊飛。
有少數幾片波及到葉天龍的身上,頓時血光飛濺,帶起數塊血肉,有些甚至深深嵌入了他的身軀裡面。


第十四集

第四章 狂殺冰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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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痛入腦,讓葉天龍的神志驀然一清,抬頭望去,不禁大叫起來。
「你是克裡夫!」
原來黑袍男人的面巾變成碎片之後,露出的居然是克裡夫那張英俊的臉龐,但葉天龍的精力已經幾近枯竭,視線也沒有往日那般的銳利,沒有發現此刻的克裡夫臉上隱現的怪異情況。
而站在克裡夫面前的風傲天卻是看得非常清楚,克裡夫的臉上散佈著星星點點的白色小斑點,襯著他那張原本英俊的臉龐,顯得是如此的詭異。
「別擋道!」
擋過布片攻擊之後,風驚天青色的劍鞭就勢畫出無數的圓圈,層層疊疊地套向克裡夫,每一個圈中部流動著閃爍不定的青光,好似一個個不規則的漩渦,不住地轉動。
克裡夫的眼中閃過一絲可怕的光芒,手中的利劍一伸,直接剌進風驚天的劍鞭所畫出的圈子。
一陣連續不斷的爆響,氣流波動發出奇異的嘯聲。氣旋匯聚處沙飛石走,青石所製的橋欄杆應聲炸斷。
受到餘勁波及的兩個人身子晃了一晃,但克裡夫不待自己的身形站穩,馬上揮劍攻向一邊的艾琳碧絲。
「殺!」
一聲斷喝,利劍幻出漫天的電虹,每一道都是足以致命的。在劍尖的位置隱約現出一團肉眼難以發覺的白色氣團,有絲絲的煙氣正淡淡地飄動。
隨著克裡夫身形前移,周圍的溫度很快降低到冰點,白茫茫的霧氣不斷生成,橋面上出現了霜凍的跡象。
「月冷霜天!」
艾琳碧絲的臉色立變,克裡夫用的居然是月之神殿殘神訣之一的「月冷霜天」,可是她從來沒有聽說過月之神殿有這樣一個殘神,作為月之神殿的強力人物,四大殘神的資料都在艾琳碧絲的手中,其中根本沒有克裡夫這一號的人物。
「難道說月之神殿又有新的殘神出現嗎?」
艾琳碧絲馬上又推翻了這個想法,因為月之神殿的殘神訣不是一般人想練就可以練的,箇中的過程只能用非人所想來形容,而且月之神殿對於殘神的人選是非常挑剔的,每一個殘神在月之神毆都擁有非常高的地位。
這個時候,風驚天和風傲天發覺情勢不妙,對於使出的殘神訣對於神族來說可以算是必殺的一擊,他們也只有拿出自己最強的絕招來應對。
兩條劍鞭在他們的身前組成了青色的牆壁,罡風大作,狂湧而出的勁氣好似無數的利劍剌向克裡夫。
艾琳碧絲也不敢怠慢,一式風之神殿的絕招「風雷震天」,火速出手。這一招不但含有風系的能力,而且還帶有雷系的魔法能量,正是用來對付月之神殿那一招將冰系魔法能量發揮到極致的殘神訣「月冷霜天」。
一時間,足以容納兩輛大車對馳的安陽橋上風雷異響不斷,煙霧瀰漫,甚至連橋身也陷入了白茫茫的煙霧之中,偶爾爆出兩聲驚雷和劃破重重迷霧的激光。
四個人毫不留後手的全力出擊,完全可以用驚天動地來形容。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具有無上的實力,都可以獨力消滅-支千人部隊,這樣猛烈的碰撞造成的破壞是非常驚人的。
安陽橋的兩邊欄杆先是被冰霜覆蓋,然後受到罡風狂擊,再被驚雷炸毀,最後在四散流洩的勁氣帶動下變成粉末,四處飛舞。
最先趕到這裡的士兵全部目瞪口呆,這樣的戰況是他們根本想也沒有想到的,這簡直已經不是人在交手,而是神在交戰。
於鳳舞和龍靈兒前腳後步,如飛般的衝到,見到這樣的情況,也不禁為之一愣,葉天龍已經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威力,而其他三個人全部是一夥的,自然是那個在霧氣中飛騰跳躍的男人在以一對三。
「糟糕,天龍在那裡不是要……」
於鳳舞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和龍靈兒幾乎是同時躍起,朝已經變得破敗不堪的安陽橋落下。在空中,她們一眼就發現了手持烈火劍,倒在安陽橋一角的葉天龍。
托了神器烈火劍的福氣,葉天龍沒有被克裡夫的「月冷霜天」發出的冰霜包圍,雖然說他已經陷入昏迷不醒的狀態,但神器烈火劍卻發揮了自動保護主人的功效,它的火系屬性讓它能夠不斷發出熱流來抵擋嚴霜對葉天龍的侵襲,使得葉天龍不至於被凍斃。
由於氣機的牽引,當於鳳舞和龍靈兒進入嚴霜結成的霧氣中,克裡夫馬上感覺到又有高手加入了,他的眼中閃現出更加瘋狂的神情,從全身各處湧出的勁氣甚至將他身上的衣物全部震成碎片。
「啊!……」
狂叫聲中,克裡夫的眼睛發出了幽藍色的光芒,他的出手更加迅疾,手中的利劍已經化作一抹冷冽的寒電,在週遭八尺的範圍內無處不在。
「這傢伙已經瘋了!」
所有在橋上的人全部在心頭泛起了這樣的念頭,但此刻已經欲罷不能,如果稍有疏忽大意,便會受傷甚至喪命,所以他們只有全力出手攻擊。
這樣的陣仗中,不受魔法影響的龍靈兒是最得益的一個,她的身形有如游魚一般在勁風狂濤中滑近了克裡夫的身邊。一招發出,將圍攏在他身邊的冷霜氣罩擊散,一眼看到克裡夫的臉龐,饒得她素來膽氣過人,也不禁嚇了一跳。
印入眼簾的是一張完全不屬於人類的臉龐,根本無法分別出哪裡是鼻子,哪裡是嘴巴,整個臉上到處是高高低低的肉疙瘩,有如火山噴發後留下的痕跡,而且每一個突出的肉塊上都呈現一種異常的白色亮光,給人一種似乎就快破裂的感覺。
「這是什麼啊?」
龍靈兒一驚之下,差點兒破克裡夫的一劍擊中,她一邊連忙使出假身閃過,-邊飛快開動門己的小腦袋,在資料庫小搜索這方面的資訊。
能產生這樣變化的,只有是一種被眾神都列為禁忌的魔化生物技術,即便是在眾神大戰中,這樣的技術也是只有極少數的人才知道,而且一經使用,就引起了公憤。因為經過這種魔化生物技術處理者會變成一種可們的魔獸,雖然可以讓力量和肉體的強度得到大幅度的提升,但卻很快就會完全失去理智,成為只知道殺戮的怪物。所以這種神人俱厭的技術很快就消失在歷史漫漫的長河之中。
老實說,克裡夫也不知道他會有這樣的後果,在接受這種心法的時候,他只知道這種心法會讓一個人的武技得到全面的提升,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境地,而後遺症就是讓他英俊的臉龐出現白色斑點而已。
經過初步的修練,他證實了這種心法的威力,所以在再次敗給葉天龍之後,他就在華柔的指導下不顧一切地進一步修練,目的就是要把葉天龍擊敗。
當他破關而出後,到帝都艾司尼亞一試身手,果然是威力無窮,一舉奪得了戰神之光競技大會的魁首。躊躇滿志的他不等皇帝的召見,馬上就動身前來青州尋找葉天龍了。
不想在途中就聽到了柳琴兒在青峰山的神劍之爭中不幸喪命的消息,這簡直是一個青天霹靂打在克裡夫的頭上,他實在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故此,他日夜兼程趕到安陽。
從葉天龍的口中得到了證實,最下想聽到的事實終於還是發生了。
當從葉天龍的口中聽到了那個讓他幾乎不敢相信的話,克裡夫感到自己的天空一下子坍塌下來,把他的心完全擊垮了。
想到自己費盡心血,為了能夠擊敗葉天龍,受盡了九幽煉獄之火的煎熬,到頭來卻落得一場空。
一瞬間,心中狂湧而起的恨意立刻佔據了他的整個身心,殺戮便成為他唯一的念頭。
藉著龍靈兒的發招,於鳳舞一眼看到了倒在安陽橋角落處的葉天龍,他的身子現在和那破爛不堪的橋護欄只有半尺的距離,在橋下就是水流湍急的安陽河。
正處開春時節,安陽河發起了春汛,不但水位高,而且流速急。
於鳳舞一施裂風槍護住身子,向葉天龍所在地靠近,不用說,和她心靈相通的龍靈兒馬上會意地在旁邊為她掩護。
兩個人合力在霜氣白茫的安陽橋上逐步接近葉天龍的身子,要將葉天龍拉出激烈的搏殺。
顯然艾琳碧絲也發覺到克裡夫的怪異,知道現在面對的已經不是普通意義的武技高手,而是一個完全陷入狂暴狀態中的冰魔怪物。如果不制止他的話,他將會一直殺戮下去,直到耗盡所有的力量。
「他已經魔獸化了!」風傲天的劍鞭一抖,一團勁氣湧出,將身邊的冰殺之氣擋開,對風驚天說道。
風驚天沒有回話,而是猛烈地拍動背上的羽翼,隨著霜氣的加重,凝結在羽翼上的冰霜也越來越多,如果不足他持續不斷地發出真氣保護,說不定早巳被凍結。
三人走馬燈似的圍著克裡夫出手,兵刀的破風聲在霧氣中聽起來十分的沉悶,但發現於鳳舞她們的意圖時,風傲天馬上出手攻擊,他絕不想讓於鳳舞她們將葉天龍救走。
安陽橋的兩邊已經站滿了天龍軍團的將士,但他們只是守住了安陽橋的兩邊,看著白茫茫的霧氣中,數道人影不斷閃動。不時溢出的勁氣都好像是勁弓利矢一般,冰冷徹骨的感覺讓人難以忍受。
左島近和慶計都想衝進去,但計無咎卻將他們攔住了:「現在他們正處在一種微妙的平衡之中,任何外力的加入都可能把這種平衡打破,導致不可占量的後果,而且很可能加入的那個人會成為所有攻擊的焦點。」
「那我老大怎麼辦?」范銅在旁邊不耐煩地吼道:「難道我們就只有看著嗎?」
計無咎思忖了一下,對大家說道:「我們可以用別的辦法將大人救出來。」他吩咐士兵準備船隻和繩索,要從橋下將葉天龍從戰團中拉出來。
在這些日子裡,計無咎已經成功地在眾人面前豎立了他參謀的地位,而且他的分析又相當有道理,慶計他們也只有按照他的辦法去做了。
真正能夠靠近安陽橋的,自然也就是慶計和左島近他們幾個高手,別的士兵一沾到那白茫茫的霜氣就可能被凍死了。
空中狂風大作,翼風族的人也到了安陽橋的上空,但他們也不敢貿然衝進去,因為他們看到現在橋上的激鬥是如此的猛烈,可以說交手的每一擊都具有雷霆萬鈞之勢,功力不夠的人根本是無法立足的。
這個時候任何一點外力的加入,都可能引發橋上所有人的攻擊,橋上潛勁氣旋狂飆,耳目都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靈敏,可以說他們全部是靠神意進行交手。
此時此刻,於鳳舞和龍靈兒的心意相通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她們之間的聯手是極其的純熟默契,進退有據,應付雙方面的攻擊都十分自如,十分巧妙地將克裡夫逼到橋的另外一邊,自己兩個人則是佔據了靠近葉天龍的這一邊。
但顯然風驚天和風傲天他們知道了於鳳舞和龍靈兒的企圖,他們在和克裡夫這個莫名其妙的敵人激烈交手之際,也給於鳳舞和龍靈兒製造很大的麻煩,竭力不讓她們兩人接近倒在橋上的葉天龍。
在這樣幾個擁有驚世武技的高手激烈交手之下,這座跨度足有十六丈的石製大橋石走砂飛,不住地搖晃著,如果是木製的橋,可能早就分崩離析了。
「你們在幹什麼?快點給我讓開!」
飛速趕到的倩公主看到將士全部站在安陽河邊,不禁大叫起來。
見到是公主殿下,天龍軍團的將士自然是只有聽命的份,而此時有份量的幾個將領全部跑去弄船隻了,剩下的百騎長之類的軍官在倩公主的面前,哪裡還有說話的餘地。
看到安陽橋上的情況,倩公主二話不說,雙手飛快地做了一個奇妙的手勢。
「……九天風來,化為猛獸之牙,穿刺之劍,讓面前的一切消失吧!!」
隨著風系的頂級魔法「狂暴風槍」使出,大氣出現了隱隱約約的轟鳴聲,即便是在空中盤旋的翼風族人也感受到強大的氣流波動。
「你不要這樣做!」
翼風族的少女猛然間尖叫起來,一個人猛地俯衝過來,暗紅色的頭髮隨風飄動,映襯著地上的燈火和天空的星光,足如此的美麗,但她手中卻是發出了足以致命的攻擊。
和倩公主同時出現的辛西雅她們可不會讓翼風族的少女得手,她們紛紛嬌叱一聲,手中的飛電標槍發出了灼灼的電芒,在倩公主的身前組成了璀璨奪目的激光防禦網。
天空中白光一現,無數由風形成的槍,朝安陽橋上那一團正漸漸擴展的霜氣激射而去,當兩者接觸的時候,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一道一道的白光閃過,將周圍照得亮如白晝。
籠罩在安陽橋上的白霜之氣被倩公主用風系魔法化去之後,大家可以把橋上的情況看得更加真切了。克裡夫已經完全變成一個渾身裹著白色冰霜的怪物,舉手投足之間,一陣陣的寒氣湧出。
「狂雷,聽從我的召喚!光電,接受我的指示……」
倩公主的雙手不斷結出傳自遠古的奇妙手印,隨著她口中的吟唱,翼風族的少女臉色大變,因為她知道倩公主在使用的是什麼樣的魔法--「狂雷光電」那是上古的絕殺魔法之一,使用者需要極高的魔法天賦,花費極大的魔法力,但它的威力也是足以讓天地為之變色的。
沒有想到這個美麗的人族少女竟然會使出這樣的魔法,看來這次她們的刺殺目標身邊還真是藏龍臥虎,高手如雲啊!
被女神戰士的電網彈回去的翼風族少女一邊在空中調整自己的身形,一邊忍不住看了一眼倒在安陽橋上那個毫無聲息的男人,他到底是靠什麼得到這麼多高手的擁護呢?
明白「狂雷光電」的威力,所有的翼風族人開始行動了,但天龍軍團的將士早已得到計無咎的指令,在王廣的一聲令下,弓箭有如暴雨般的朝他們射去,其中夾雜著為數不少的魔法箭,加上當中還有一批王廣剛剛挑選出來的神射手,翼風族人只有手忙腳亂地應付著,被逼得在空中四處亂飛。
「……去!撕裂我的敵人吧!」
隨著倩公主的最後一句話出口,天空發出了顫鳴聲,氣流狂亂地捲動,驀然一道雪亮的電劍劃破了漆黑的夜空。
先是從天邊傳來沉悶的雷聲,漸漸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一道道的銀蛇在空中張牙舞爪,似乎是在應和著空中的雷聲。
所有的一切部在非常短暫的時間裡發生,還在空中盤旋的翼風族少女尖叫道:
「大家散開!」
安陽橋上空的雲層一下子裂開了,露出青白色的天空,剎那間強光灼人眼目,下面的人根本無法睜開眼睛,霹靂聲震耳欲聾,密集的光電從空中傾洩而來。
幾個走避不及的翼風族人立刻從空中被擊落,幸虧旁邊的同伴伸出援手,才將他們及時拉起並帶著遠遁,避開這一片危險的區域。
被「狂雷光電」攻擊的艾琳碧絲和風驚天、風傲天再也顧不得和其他人交手,紛紛全力防護自己,使出十二分的功力,要避開這雷霆萬鈞的一擊。
而克裡夫此刻也好像知道倩公主發出的這一擊所含的驚人破壞力,他仰天長嘯,全身湧出了有如實質的冰霜之氣,在自己的身邊形成層層的防護網。
沒有被攻擊到的於鳳舞和龍靈兒則立刻朝葉天龍奔去,但就在此刻,異常的變化出現了。
密集的光電在接觸到籠罩在眾人身邊,由克裡夫發出的冰霜之氣時,將其壓縮到一定的程度,突然間爆裂開來,而此時正好有第二波的狂雷由空中呼嘯而下,雙方在空中猛烈地撞擊,發出了驚天動地的響聲。
「砰!」巨大的聲波將安陽橋兩邊的天龍軍團將七都推著退了兩步。
「轟隆!」一聲,安陽城的土地都劇烈地搖晃著,安陽橋早已承受不住如此強大的能量衝擊,被炸成數段沉入安陽河中,無數的碎石漫天飛舞,煙塵遮天。
於鳳舞和龍靈兒見機,動作非常神速,在安陽橋爆炸之前已經飛身跳入河中,避開了強大的衝擊波。
艾琳碧絲他們則沒有這麼幸運了,如此強勁的衝擊,饒得他們是實力強橫無比的武技高手,也是難以承受的。整個人被強烈的氣旋推著飛上了半天,還好翼風族的人冒死衝過來,將他們三個人在中空中截住。
看到自己這邊三個實力最強的人都已經陷入昏迷不醒的狀態,翼風族的人在那個暗紅色頭髮的少女帶領下,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而此時天龍軍團的將士也是一團混亂,讓他們毫無阻力的逃脫。
煙塵落定,安陽橋只剩下兩邊的橋台,其餘的部分全部化成為安陽河中的碎石,就連克裡夫和葉天龍也是了無蹤跡。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09

第十四集

第五章 敵蹤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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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倩公主就找到了於鳳舞,正在於鳳舞身邊的龍靈兒一見到倩公上便沒有好氣地說道:「你來幹什麼?你惹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若換作往日,從不輸口的倩公主早巳和自己的「天敵」龍族少女鬥起嘴來,但今天她卻是心中有愧一般的裝作沒有聽見龍靈兒的話,只是眼巴巴地望著於鳳舞低聲問道:「葉大哥還沒有找到嗎?」
「是啊!」於鳳舞輕輕歎息了一聲,眉宇中有掩飾個住的擔心:「我們先後派出數十隊的人馬沿著安陽河尋找,可是到現在還沒有一點消息!」
一說到葉天龍無故失蹤的事情,龍靈兒也顧不上再去指責倩公主,她的眉頭輕輕一皺,苦惱地說道:「非常奇怪的是,我和葉大哥之間的心靈聯繫好像中斷了一般。本來不管他在什麼地方,我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但現在卻無法感覺到他的心霆,好像是什麼東西在當中將我們的心靈隔開了一樣。」
於鳳舞聽罷,猛然間想起一件事,不由得臉色大變,與此同時,一旁的倩公主也想到同樣的問題,小臉一下子變得煞白。
氣氛沉默了一陣,還是於鳳舞打破了沉寂,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用略顯發緊的聲音問龍靈兒道:「感覺不到他的心靈存在,會下會是他已經……」
細碎的弓鞋聲響起,是晨月踏進房間。她的臉色也相當的不好,略帶紅絲的明眸流露出一絲倦意。她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於鳳舞的問話,不覺心頭一顫,感到有些難受。
「不會的!」龍靈兒大聲地回答道。看到於鳳舞剛才的模樣,真的很難想像她是一個面對千軍萬馬都鎮定自若,談笑用兵的美女戰神,這說明了那個男人在她心中的份量實在是難以想像的。
「奇怪,為什麼我還是會感到不舒服呢?」龍靈兒不禁暗自驚訝,現在她已經接受了葉天龍,而且是十分喜歡的接受了,可是在見到於鳳舞露出對葉天龍的如此深情,她還是會覺得有些不快。
但很快,龍靈兒就將這一絲的不快驅趕出自己的心中,對眼前正用急切眼神望著自己的於鳳舞她們說道:「如果真的像大姐說的那樣,我的心一定會感覺到的。因為我也是心族的後人,如果和我心靈交通的男人有什麼不幸的話,那麼我會感覺到心靈如被割裂般的疼痛。現在我並沒有那種感覺,所以……」
聽到這樣的解釋,於鳳舞她們三人眼中的不安便消去了。心族的人在百族大戰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了,但關於心族的傳說卻是由某些人的口耳相傳流傳下來,她們自然知道龍靈兒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那個時候安陽橋發生爆炸,是因為魔法能量急劇升高引起的,所以很有可能葉大哥並沒有掉入安陽河中,而是由於魔法能量的聚變關係,產生了空間轉移的效果,就像是用巨大的魔法能量打開空間之門一樣。」
咬了咬嘴唇,倩公主向於鳳舞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她說的「空間之門」是一種早巳失傳的法術。眾神之戰結束時,這種法術的用法就在風月大陸上消失了,只有在極其罕見的強大魔法師對戰的情況下,由於空間魔法能量的異常變化,曾經出現過幾次空間之門。
這些事件被記載在只有高階魔法師才有可能看到的公會秘聞中,因為參與的當事人全部神秘消失,旁觀的人又無法進入空間之門查證,所以,這些事件只能靠旁人推測得出結論。
「當時空中的魔法能量的確發生了異常的變化!」於鳳舞沉思道:「但為什麼只有天龍和那個怪人消失掉呢?當時在場除了我和龍小妹之外,還有翼風族的兩個人,以及那個風之神殿的聖女,如果說出現空間之門的話,應該是所有在場的人全部被吸收進去的啊!」
「不,那個怪人是完全分解掉了。我在跳入安陽河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全身爆裂成無數的碎片,可能他的血肉都已經冰化,所以現場沒有一絲的血跡。而葉大哥則是隨著那些斷裂的橋面往下掉的。」
一說起這個,龍靈兒又是氣不打一處來,她怒氣沖沖地對倩公主說道:「你當時不知道橋上的情況嗎?居然還要用狂雷光電來轟,要不是你……哼!」
倩公主破天荒第一次被龍靈兒罵得低下頭去,還是於鳳舞在一旁輕輕壓了一下龍靈兒的肩頭,才讓龍靈兒沒有繼續罵下去,而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做結尾。
「倩公主說得也有道理。」晨月對於鳳舞說道:「沒有道理在這麼多人都在場的情況下,一個人掉下安陽河居然會找不到了。」
於鳳舞也微微點頭,當時的情況是非常混亂,但數以千計的天龍軍團將士就在安陽河兩邊,而且有些將士已經上到船隻上,幾乎是在葉天龍失蹤的同時他們就展
開搜救行動,可以說是將安陽橋下的那段河道翻了個底朝天,說得誇張一點,即便是一根針掉到河裡也會被找到了,可就是看不到葉天龍的影子。
而且,計無咎當時馬上就派出了十隊騎兵沿著安陽河兩邊一路下去,看看有沒有被水流沖走的可能,在搜救未果的情況下,於鳳舞隨後又派出大批的騎兵對安陽河沿岸地區進行地毯式的搜查,可到現在還沒有一點消息傳來。
「照這樣的情況看來,真的是有可能在天龍的旁邊由於魔法能量的異常變化而出現了一個空間之門,將他吸進去了。」
說到這裡,於鳳舞不禁低歎了一聲,神情略帶迷茫地說道:「如果是被空間之門轉移到別的地方去,我們要如何才有可能找到他呢?」
晨月的眼中也閃過一絲憂色,眉宇間煙鎖春山。
「不知道正確的方向,我的那些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啊!現在只有讓他們到處碰運氣了。怕只怕如果是被轉移到什麼荒郊野外,那個時候就……」
她打了一個冷戰,不敢再讓自己想像下去了。眾人也是一陣默然,她們也不敢想像那是什麼樣的光景了。
「不如讓我去找吧!」倩公主突然抬起頭來望著於鳳舞,堅定地說道。
「不行!」於鳳舞一口回絕:「你怎麼去找?就連辛西雅她們說要出去尋找部被我攔住了,現在茫無頭緒的,你們出去找還不如下面的人呢!萬一有什麼事情的話,怎麼通知你們?」
「我一定要去!」
倩公主是一個決定了就一定要做的人,她望著於鳳舞堅持地說道:「葉大哥是因為我的緣故失蹤的,我當然要負責了。而且我是一個策法師,更少比起他們那些不懂魔法的人要好一點,說不定可以找到一點空間之門的蛛絲馬跡。」
「你去還不如我去!」龍靈兒在一邊接口道:「我的龍神之識可比你那些魔法感應有用的多。」
這時,和綰貞前後腳進來的辛西雅聽到要去找葉天龍,自然是當仁不讓地主動請纓,讓她們這些女神戰士去找。
「誰也別說了!」於鳳舞的眉頭微顰,下悅地說道:「這個時候,我不想我們的力量再分散了,而且我可不想找到天龍之後,還要再派人去找你們。」
她又望向倩公主:「尤其是你,從艾司尼亞跑到這裡,還好一切順利,現在絕對不許再一個人偷偷跑了,不然的話,以後不要再見我了!」
她的語氣並不是非常嚴厲,但臉上的神情自有一股懾人的威嚴,讓人只有乖乖聽從的份。這也讓第一次看到於鳳舞發威的倩公主見到了美女戰神的另外一面,果然是具有讓千軍俯首的氣勢。
倩公主本來是有悄悄出去尋找葉天龍的念頭,現在被於鳳舞這樣嚴肅地說了一通,只奸垂頭喪氣地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計無咎有急事求見!」
一個金鳳衛匆匆進來,向於鳳舞稟報。於鳳舞和晨月交換了一個眼神,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一種期待。
「快點讓他進來!」倩公主在二芳急切地說道。
金鳳衛望了一下於鳳舞,後者正微微頷首,便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卑職計無咎拜見倩公主殿下,各位夫人!」
被金鳳衛領到於鳳舞她們面前的計無咎,先是恭恭敬敬地向眼前的一眾美麗女人施禮。對於他能一眼認出倩公主,於鳳舞相晨月也不禁覺得這個男人委實不簡單,因為倩公主到了安陽的消息,是嚴密封鎖的,不然的話,一定會在安陽引起軒然大波的。因此,只有葉天龍身邊極少數的人才知道倩公主的身份,而認識倩公主的將領都被嚴令禁止洩漏她的身份,在公共場合見到倩公主也不許以公主之禮相見。
「你快說,是不是找到葉大人了?」倩公主迫不及待地問道。
「卑職無能!」計無咎垂手而立,神色恭敬地回道:「到目前為止,仍然沒有消息傳來。」
眾女的臉上頓時現出一片失望之色,但於鳳舞和晨月眼中的失望之情卻是一閃而過,她們的臉上很快恢復平靜。
「卑職這次求見,是因為我們有一隊騎兵在離安陽五十里的地方發現了天河新軍的大隊兵馬在集結。」
讓計無咎感到意外的是,他的這一番話並沒有引起於鳳舞和晨月的驚訝,相對於其他女人的震驚,她們兩個人好像早巳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
「有多少人?」於鳳舞冷靜地問計無咎道。
「數目十分龐大。」聽到於鳳舞的問話,計無咎連忙將自己的心情收回,恭聲答道:「卑職是在得到騎兵的報告就馬上前來稟報,具體的情況還沒有問。」
於鳳舞的眉頭微微一皺,計無咎馬上接著說道:「那個發現敵人的騎兵隊長,卑職也將他帶來了,就在外門處等候。如果需要的話,夫人可以仔細盤問一下。」
「讓他進來吧!」於鳳舞望了計無咎一眼,當機立斷地說道。綰貞和倩公主等人便往後面行去,一邊的晨月也微笑著起身。
「是!」在計無咎轉身的時候,傳來了晨月淡淡的聲音。
「計無咎先生,你是很賞識那個騎兵隊長,想向我們推薦他,是嗎?」
計無咎的身子僵了一下,轉身俯下身子道:「夫人……」
於鳳舞擺擺手,和聲說道:「以後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直接提議,不需有任何顧慮。」
看著晨月娉娉裊裊地轉進後面,計無咎感到自己的背上有一些涼涼的東西在慢慢滲出來。他突然間想到,在這樣兩個美麗的女人面前動心機,實在是愚蠢之極的事情。也許葉天龍最大的優勢,其實就在於他身邊的這些女人,這是他的敵人難以計算的實力。
被計無咎領來的騎兵隊長是一個年紀約二十五六的年輕人,國字臉上兩道又濃又黑的粗眉好像是用墨筆畫起來一般,一個堅毅的下巴還微微往上翹起。
顯然是因為見到於鳳舞這樣大名鼎鼎的美女戰神,這位剛剛升任十騎長的年輕人的神情有些緊張,連呼吸都有一點急促。
他疾步跨到於鳳舞前面不遠處,俯身下拜,恭敬地說道:「卑職參見元帥。」
於鳳舞微微頷首,道:「起來,把你所看到的告訴我!」
「是!」這個十騎長起身站立,在心中微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始稟報起來。
「卑職是在離安陽四十八里遠的青牛崗發現天河新軍的蹤跡,當時他們的人馬藏在青牛崗後面的打石谷。卑職數了一下,約近三萬人,但他們的後續部隊還在不斷的集結。」
「知道是誰的部隊嗎?」於鳳舞問了一句。
「是他們天河新軍剛剛登基的新王伊思。」這個十騎長毫不遲疑地回答道。
從後堂傳來了-聲低低的驚呼聲,於鳳舞在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美眸中卻是神光大盛,罩住跟前的十騎長,說道:「你怎麼說得這麼肯定?」
「卑職潛入他們的營地聽了一會兒,所以知道他們的情況。」十騎長的心中升起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他帶著崇敬的神情,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據說還有女營的將士趕來,卑職離開的時候,他們就是在等待與女營的人會合。」
於鳳舞滿意地點點頭,這個十騎長的確是有勇有謀,那樣的情況下還可以冷靜地判斷,做出正確的行動,委實膽識過人。
天河新軍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發展壯大為數十萬的隊伍,在於他們所設立的軍隊編制是完全不同於大陸現在的各國模式,他們是真正的全民皆兵。
他們將參加天河新軍的人按照性別和年齡分成不同的營,十四歲以下是少年營,十四歲到二十二歲是青年營,二十二歲到四十歲為壯年營,這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力部隊,而超過四十的人全部編入後備營。
此外,就是為女人單獨設立一個女子營,她們的主將是張烈的妹妹張秀雅,一個柑貌和武技成正比的年輕女子。
應該說,能夠設立這樣的體制,是相當有水準的,因為天河新軍面對的是強大的法斯特帝國,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是相差懸殊的。如果不把每一個天河人訓練成可以上陣的士兵,那麼根本是無法和法斯特帝國抗衡的。
這次天河新軍會出動女子營,倒是讓於鳳舞感到有些意外,現在張烈的手中還擁有接近五萬的壯年士兵,而伊思的手中也有三萬壯年士兵和二萬青年士兵,為什麼會出動女子營呢?
「夫人,善青求見!」
又一個金鳳衛匆匆進來向於鳳舞稟報。於鳳舞便讓這個十騎長暫時退下,在外面隨時候命,然後命金鳳衛將善青請進房間。
「夫人,我收到了一個密報!」
善青帶來的是另外一個壞消息,安陽城中有人想和天河新軍的人勾結,準備裡應外合,消滅天龍軍團。
原來是商會的會長亞多尼,因為他手中的權力在葉天龍進入安陽之後,就被約束起來,慢慢被削減,懷恨在心的他不甘心就這樣失去對安陽的控制權,見到這幾天來天龍軍團因為主帥葉天龍失蹤而出現混亂,便和天河新軍的秘使達成了一項協議,由他聯合安陽城中對葉天龍不滿的人,在約定的日子裡由天河新軍在外面發動突然襲擊,而他們就打開城門讓天河新軍進入安陽。
不幸的是,他的一個下人因為和他的一房寵妾有染,聽到這樣的消息,知道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便馬上向善青告發。
「他的耳朵還真長啊!」
於鳳舞的嘴角泛起了一絲輕笑,葉天龍在安陽橋爆炸中失蹤的消息,是被嚴加封鎖的,當時在場的士兵後來全部被集中到大營,命令他們寸步不可離開,只有被派出去的騎兵才知道要尋找的是什麼,但這些人全部是經過仔細挑選的。
在外面市集上流傳的版本只是說葉天龍在安陽橋的爆炸中受了重傷,目前正在營中修養。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善青搓著一雙大手,問於鳳舞道。
於鳳舞先是用詢問的眼神看了一下計無咎,計無咎馬上會意地說道:「依卑職所見,自然是先將城內的敵人除掉,然後再對付外面的敵人。」
「對,計無咎大人說得對!」
善青在一邊點頭說道:「我想我們應該以雷霆手段先將內賊除掉,那些個傢伙,我老早就想幹掉他們了,只是一直沒有實力做,現在有夫人你們這些高手在,一定可以輕鬆消滅他們的。」
在這些天的相處後,於鳳舞知道善青是一個非常直爽的人,也已經十分瞭解善青的脾氣,而善青和於鳳舞她們的關係也十分融洽,所以有時說話也柑當隨意。
於鳳舞微笑著搖搖頭,對善青說道:「現在對他們下手的話,會在不明真相的安陽人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就會得到說話的機會。所以,我們暫時不要去動他們,等他們的事跡敗露之際,再除掉他們不遲。」
看到於鳳舞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一邊的計無咎恍然大悟,於鳳舞是想一起解決安陽的問題,這樣的情勢下,有亞多尼這個傢伙做誘餌,那些心懷二意的人就會紛紛冒出頭來,到時候就可以一網打盡了。不過,這樣做的話,也說明了於鳳舞對自己的實力有著強大的自信,而且有把握在敵人行動之際,先行將他們消滅。
轉念一想,他不由得一陣心寒,於鳳舞對於這些驚人的消息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和慌亂,說明了她心中早巳算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更加進一步地推斷,說不定葉天龍在安陽橋爆炸時失蹤的消息也是於鳳舞巧妙安排泄漏給那些對手的。
否則,在如此嚴密的封鎖下,哪裡還有人可以從天龍軍團的將士口中知道這個機密?
想到這裡,計無咎不禁為那些和於鳳舞為敵的人感到悲哀,也許他們正在努力地策劃著、算計著,殊不知這一切只不過是在對手已經設計好的舞台上起勁地表演著別人寫好的劇本,也許在舞台的大幕拉起來時,他們還在那裡沾沾自喜的演出。
於鳳舞向善青面授機宜,交待她暫時不要驚動亞多尼他們,只需要密切注意他們的動靜。然後她又吩咐計無咎準備召開軍事會議,商議迎擊天河新軍的事宜。
計無咎行出大門的時候,見到那個十騎長依然在那裡等候,便笑了一笑,忍不住走過去對他說道:「向飛,鳳夫人剛剛把你的名字問去了。」
「謝謝大人!」
這個名叫向飛的十騎長頓時喜形於色,連眼前這個參軍大人素來難看的臉也似乎一下子變得順眼起來。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計無咎道:「不用謝我,你剛才的表現很不錯。鳳夫人已經決定讓我將你的職位升到百騎長,好好努力,以後你會更加出色的。」

第十四集

第六章 親情難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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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無咎和善青一步出房門,綰貞就從後堂悲泣著跑出來,撲進於鳳舞的懷中顫聲說道:「大姐!我……」
「不要傷心啦!」於鳳舞輕輕地拍了拍綰貞的背心:「這是很正常的,你哥哥想乘機擊敗我們,好奪得青州的控制權。」
「可是我們現在都這樣了,他居然還趁火打劫!」綰貞十分傷心地說道。
「哎喲,我的傻妹妹啊!」隨後走出來的晨月在-邊說道:「你哥哥很具有用兵的能力啊,會想到利用這樣的時機,你應該感到驕傲。」
「晨月!」於鳳舞頗為下悅地叫道。
「啊,對不起!」晨月馬上會意地說道:「我剛剛是大氣憤了,所以說的話讓你傷心了。對不起啊,綰貞妹妹!」
綰貞抬起頭來,雙眼紅紅的,低聲說道:「沒有什麼,這本來就是讓人氣憤的事情。我去勸勸哥哥,讓他不要來和我們交戰。」
「不行。」晨月搖著頭說道:「誰知道他會對你怎麼樣呢?再說,我們根本就不怕他們的進攻。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底誰才是這場戰鬥的勝利者,還要看最後的結果。」
「我……我……」綰貞雖然對用兵一竅不通,但她和於鳳舞、晨月她們相處了一段時間,聽得出她們話中的含義,顯然她們對於自己哥哥伊思的這次進攻心中早有打算,而且看起來是很有勝算的。
如果真的讓她哥哥伊思以及撫養自己多年的義父陽建在安陽被於鳳舞她們擊敗,她也是非常難受的,畢竟現在兩邊都是她最在意的親人。
「我想去勸一下哥哥。」綰貞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咬著嘴唇,說出了心裡的想法,她望著於鳳舞的眼睛中閃動著一絲堅毅的光芒。
「如果他能夠退兵的話,對大家都是一件奸事。無論如何,請給我一個機會試試吧!」
於鳳舞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她真的沒有想到素來溫柔隨和的綰貞居然會有如此的心志,從她的口氣可知她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一定要做到這件事的。
晨月還是不同意,她提醒綰貞道:「你這個時候去見你的哥哥,非但不能勸說他們退兵,反倒有可能會被他們留下來,甚至囚禁……」
「我一定會回來的!」綰貞的眼巾閃動著奇異的神采,她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晨月說道:「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會回來的,因為這裡是我的家。而我想這樣做的原因只是想盡自己的力而已,不然,我的心會永遠不安的。」
「好!」於鳳舞拉起了綰貞的小手,對綰貞說道:「你真的想去,我們也不攔阻你了,明天就由龍小妹和她的近衛團護送你去。記住,不管結果如何,你都要平安回來。」
「謝謝!」綰貞欣喜地點頭,她的眼眶雖然是紅紅的,但臉上卻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記住哦,千萬要平安地回來喔!」晨月見到於鳳舞同意綰貞的要求,她也只有轉變話題,打趣道:「不然的話,等我們家老爺回來,發現自己的心頭肉不見了,我們可擔當不起。」
綰貞的一張臉驀地通紅。她知道論口才,自己如何是晨月的對手,便借口要去準備一下,轉身跑掉了。
晨月還想再取笑幾句,於鳳舞卻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是你故意把天龍失蹤的消息傳到那個會長的耳朵裡吧?」
晨月的神情明顯僵了一下,轉而笑道:「就知道瞞不過大姐你。老實說,這個會長相當討厭的,對我們鳴玉閣的生意也有很大的影響,所以我乾脆趁這個機會把他除掉。如果他沒有對天龍懷恨在心,也就不會鑽這個圈套了。」
於鳳舞搖搖頭,緩聲道:「你還真是厲害啊,一石三鳥!」
「對不起,」晨月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應該事先和你說一聲的。」
「下次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記得先和別人打聲招呼,免得讓別人措手不及,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見到晨月這樣說了,於鳳舞只好把自己想說的話嚥下去,用一句玩笑話帶過,稍稍規勸一下。
於鳳舞知道晨月多年來一直控制著鳴玉閣的所有活動,一個人獨立指揮規模龐大的商業帝國,現在要她一時完全改變自己的作風,也是不容易的事情。
而且真正說起來,晨月做的事情正是自己也想做但又難以下手的事情,像這樣故意摟一個陷阱讓別人自動跳進去的事情,於鳳舞並不怎麼喜歡去做,只是有時候
情勢逼迫她不得不去做,她最喜歡的是在戰場上堂堂正正地擊敗對手。
和晨月商議一下具體的行動計劃,隨後於鳳舞將等候在外面的向飛召進來,讓他明天一早給綰貞她們帶路,前往天河新軍的駐營地。
「我任命你為百騎長,給你一百騎兵,你一定要保證綰貞夫人的安全。」
於鳳舞的眼睛緊緊盯住向飛,見他的神情先是一喜,然後又是一憂,最後用堅定不移的口吻答道:「卑職誓死保護綰貞夫人!」
第二天一大早,龍靈兒帶著三百名近衛團的戰士護送著綰貞的馬車,在向飛一百名騎兵的前導下,朝青牛崗進發。
向飛手提一把戰斧,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知道這任務是於鳳舞元帥用來考察自己的膽識和能力的,自然是精神抖擻。因為有龍靈兒和她的近衛團戰士相肋,使得他對於這次任務充滿信心。
轉過青牛崗,打石谷在望。谷中因為駐紮著數萬的天河新軍,營盤林立,旌旗滿天。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在打石谷的谷口處,綰貞的車隊被天河新軍的士兵攔住。數百名天河新軍的士兵以一個半月形的弧度將她們圖起來,手中都平端著強弓勁駑,一派如臨大敵的模樣。
向飛往後望了望,見龍靈兒並沒有從綰貞的車裡現身,知道這兩位少夫人將與對方的交涉權交給自己,便朗聲說道:「天龍軍團特使前來拜訪伊思殿下!」
一個頭目模樣的天河新軍將領惡狠狠地說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還想見我們的伊思王。給我上!」最後一句話是對天河新軍的士兵下令。
天河新軍的士兵發出了一陣吶喊聲,殺氣騰騰地向前踏上一步。
向飛大喝一聲,有如晴天霹靂,一下子震住了天河新軍的士兵。他望著那個天河新軍將領,冷聲說道:「你才是狗膽包天,這是你們天河新軍的待客之道嗎?還是伊思殿下授意你們要這樣做的?」
看到那個天河新軍的將領顯然是愣了一下,向飛更加心中有數了。想他們這樣規模的隊伍大張旗鼓往這邊走來,可能沒有到青牛崗就已經被天河新軍的伏哨探子
所偵查,也自然會馬上報到他們的大營。
這一路上一定都是在天河新軍的監視之下,如果真的要對付自己一行人,那麼根本就不會讓自己到達打石谷。
「你們還是讓開吧!」向飛又上前一步,對這個天河新軍的將領施加壓力:「免得耽誤了時間,你可擔待不起。」
這個天河新軍的將領臉一陣青一陣紅,片刻後驀然大喝道:「不過我這一關,你們休想過去!」
此話一出,他身邊的一個偏將臉色微變,急忙湊到他的耳邊低聲道:「庫普將軍,這樣可不妥當!」
這個名叫庫普的天河新軍將領強硬地說道:「如果連我也不能擊敗,他們就沒有資格去見伊思王!」
「沒有問題,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吧!』
說罷,向飛哈哈一笑,大聲道:「接我一招!」
向飛的手一揚,一道白光乍現,有如一輪寒月劃破天際。庫普看得清楚,是一把小小的飛斧,正在空中翻翻滾滾地朝自己急速飛來。
「來得好!」庫普大喝一聲,手中的盾牌一揚,迎上了向飛發出的小飛斧。
「噹」的一聲,小飛斧被撞得朝上揚起,但沒有等到庫普高興一下,耳邊傳來數位同伴的驚呼聲。
「將軍小心!」
原來這把被撞飛的小飛斧並沒有離開他的身邊,在空中翻了一個身,又朝他的頭頂斬落下來。這時庫普才發現,這把小飛斧的後面還有一條細細的鏈子,而向飛正是透過這條鏈子在遙控這把小飛斧攻擊。
「哼,彫蟲小技而已!」
庫普的盾牌一舉,護住了自己的身子,同時另外一隻手中的大劍隨著身形的前移,斬向繫在小飛斧後面的鏈子。
庫普的大劍擊中鏈子,小飛斧頓時失去了行動的後續力量,猛的纏在大劍上,在劍身繞了好幾圈。
「哈哈,這一下你沒有花招了吧?」
庫普得意地一笑,盾牌一閃,正準備要攻擊對手時,就覺得寒氣逼人,一股殺氣罩向了自己的脖子。舉日一看,冷汗頓時冒出。
不知何時,向飛已經衝到他的跟前,手中那把巨大的戰斧正對準了他的脖子處。
原先因為盾牌的緣故,庫普並沒有發現向飛的戰斧已經攻到自己的身前,這時盾牌旁移,露出了他的上半身,自然便落入向飛的攻擊中。
向飛冷冷地看著庫普,手中的戰斧距離庫普的脖子僅僅只有一線,在庫普的脖子上甚至可以看到肌膚受不了斧刀上的寒氣而爆起的汗毛。
沒有想到向飛有這樣的實力,在控制遠端的小飛斧的同時,還可以衝到自己的身邊用戰斧發動攻擊,庫普是輸得心服口服。
他太小看這個身穿百騎長服飾的法斯特軍了,以為憑著自己這個統帥五干軍兵的猛將,便足以羞辱法斯特軍一番。
「住手!你們太不像話了!」
陽建的身影出現在天河新軍的後面,他親自來迎接天龍軍團的特使了。
天河新軍的大帥帳中,伊思的軍師維尼見到天龍軍團派來的特使居然是這樣兩個女人時,不禁愣了一下。方才庫普的行動便是出自他的頭腦,因為很快就要和葉天龍的軍團作戰,他要鼓舞起天河新軍的士氣,以消除前段時間葉天龍的軍隊連戰連勝對天河新軍將士的心理影響。
但沒有想到,庫普的一番作為非但沒有嚇住對方,反而在一對一的交手中,還被對方一個區區百騎長擊敗,真是讓他有一種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的感覺。
再看到伊思和陽建見到綰貞時臉上那種複雜的表情,維尼知道這其中的內情應該是非常不簡單的。果然不出所料,伊思的臉色數變之後。讓大帳裡面的所有人都出去。而此時,綰貞也望了身邊的龍靈兒一眼,龍靈兒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
「到底這個女人和伊思有什麼關係呢?」在走出大帳的時候,維尼的心中不停地轉著,顯然她和伊思以及陽建有著非常不同尋常的關係,在這樣的情勢下,這些因素是非常值得注意的。
看看旁邊的陽建,他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什麼滋味的神情,有悲有喜,有痛苦有擔心,維尼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龍靈兒擔心地望了一下綰貞,卻見她的臉色一片平靜,便不再多說什麼,按照在車上時和綰貞的約定,也走出了大帳,讓裡面的兩個人單獨對話。
很快的,大帳裡面就只剩下兩個具有同一血統,卻僅僅是見過數面的兄妹。
「是於鳳舞她們派你來的嗎?」
在初期的衝擊過去之後,伊思先從兄妹之情中脫出身來,壓下心中的複雜感情對綰貞說道。
「不是,是我自己要來的!」綰貞望著眼前既陌生又熟悉的哥哥,心中是說不出的滋味。
「這樣就好,你不用再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了,哥哥現在有能力保護你的安全!」伊思十分興奮地對綰貞說道:「我一直在擔心你在那個好色男人那裡受到什麼樣的待遇,現在不用再去受苦了!」
「你錯了!」綰貞搖搖頭:「我在葉大人的身邊很好,比以前還要快樂。」
「這樣啊……」伊思沉默了下來,大帳的氣氛又陷入不知所措的感覺中。
「我來找哥哥,是想讓你收手退兵的。」綰貞低聲地說道:「為什麼要打下去,
難道死的人還不多嗎?」
「現在是我們不打,就會被他們消滅的!」伊思的拳頭握起來。
「不會的,葉大人和於鳳舞姐姐都說了,只要你不來攻擊,他們就不會和你交戰,現在你不是已經擁有天河國原來的土地嗎?為什麼還要繼續打下去呢?放手吧!」
伊思的臉上閃動著奇特的光彩,望著綰貞道:「現在不是我放不放手的問題,而是我能不能放手的問題,所有的將士都想看到我作為一個王者應該取得的勝利果實,我怎麼可以退呢?」
「那前些日子,你不是也退兵過嗎?」綰貞不解地問道:「那個時候,大家相安無事多好啊!」
「對不起,那時是那時,現在我們已經有了詳細的行動計劃,張烈的軍隊也在趕來,如果於鳳舞他們害怕了,可以獻出安陽,帶兵向我投降。看在你的份上,我不會為難他們的!」
綰貞不知道,那個時候,一來是他們摸不清楚葉天龍的實力到底有多少,居然可以連連戰勝自己的軍隊,二來是伊思也不想自己和葉天龍的部隊硬拚,而讓張烈得到好處。因為跟隨在伊思身邊的都是天河老臣一脈的人,他們和張烈身邊那些天河新貴之間是有著利害衝突的。
「你不會贏的!」綰貞忍不住說道:「為什麼要打呢?」
伊思猛的一愣,連忙問道:「你知道什麼呢?為什麼這樣說?難道於鳳舞已經有什麼計劃?」
綰貞搖搖頭:「於鳳舞姐姐被人稱為美女戰神,你們怎麼可能打敗她呢?」
伊思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我的妹妹啊,你對於鳳舞的信心也太盲目了吧?」
「哥哥,你不要忘記了,在艾司尼亞,是葉大人把你放掉的,這個情你怎麼可以不管呢?」
一說到這個,伊思的臉上顯出一副憤怒的神情,咬牙切齒地說道:「他是個卑鄙的傢伙,利用這個機會得到了你的人,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見到綰貞還要再說什麼,伊思一擺手,說道:「不要再說了,你就留在我身邊,從今以後都由哥哥照顧你。」
綰貞無聲地望著伊思,半晌才緩緩地說道:「你還記得當時你離開艾司尼亞的時候,我說的話嗎?」
伊思愣了一下,只聽見綰貞慢慢地說道:「我還想再努力一次,哥哥你還是退兵吧,這樣打下去,是沒有勝算的。只要守住天河的故土,你就應該知足了啊!」
「現在有這樣的機會讓我可以得到比天河故國更大的上地,我為什麼要放棄呢?」伊思毫不遲疑地說道:「我不但可以重新建立天河國,而且還可以達到父輩們沒有達成的目標,讓天河國強大,你也應該為這個目標奮鬥的!」
綰貞呆立了半天,才搖搖頭,說道:「我已經說過了,我為天河國所盡的力已經盡到了,現在只是不想看到我的同胞哥哥出什麼事情,所以才向於鳳舞姐姐請求來勸說你的,現在看來我是白來了。」
「等等!」伊思看到綰貞轉身往外走去,使出聲叫住她:「你還要回去嗎?還是留在哥哥的身邊吧,我們天河國一脈的人就只剩我們兩個了,難道還要分開嗎?而且,你不想看到哥哥建立一個新的強大的天河國嗎?難道不想幫助哥哥嗎?」
綰貞猛的轉身:「我現在已經不是天河國的人了,我是法斯特帝國東督,青州總管葉天龍的妻子!如果想留下我的話,那就只有把我的屍體留下了!」說罷,轉身走出了大帳。
「慢著!」伊思從後面疾衝而出,口中大叫道。
但他的手還沒有碰到綰貞的身子,就覺得眼角處人影一動,一股強烈的勁氣衝到,將他的手震開,接著是一記強勁的爪勁襲向自己的頭面,讓他除了往後退之外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龍靈兒站在綰貞的身邊,怒目看著伊思:「你想幹什麼?」
看到是這個當初在艾司尼亞輕鬆擊敗自己的少女,伊思是又氣又恨,但也不敢再衝上去,免得在眾人面前大丟面子。
在伊思身邊當護衛的數十名大漢可不知道龍靈兒的厲害,當下便要衝上來,而這邊近衛團的戰士也不甘示弱地亮出了武器。
向飛不禁暗暗叫苦,不管如何,現在是在天河新軍的大營裡,身邊可是有數萬名天河新軍將士,自己這些人如果真的衝突起來,絕對是有死無生,但事到臨頭,也只有拚了。
「都給我住手!」陽建大喝一聲:「太不像話了!」
見到陽建這樣的發怒,天河新軍的那些士兵也就只有停住腳,拿眼睛看他們的主帥伊思王,見到他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呆呆地望著綰貞,便慢慢收起了武器。
綰貞神情複雜地望了陽建一眼,在龍靈兒的保護下朝自己的座車走去。
看到綰貞走向她的座車,陽建口齒啟動,但半天也沒有說什麼。快要到車門的時候,綰貞一手拉住車門的把手,轉身對陽建說道:「大人多多保重!」
剎那間,維尼看到陽建的眼中閃過晶瑩的光芒。再看伊思,也好像傻了一樣,只是望著綰貞慢慢上了座車。
綰貞的車隊行出了大營,伊思和陽建他們一回到大帳,維尼就忍不住問道:「殿下,她到底是……」
伊思黯然地說道:「是我的妹妹!」
「那絕對不可以讓她走的啊!」維尼驚叫道:「殿下,她也是天河一脈的,怎麼可以讓她成為敵人的一員呢?」
伊思搖搖頭:「我不能照顧自己的妹妹已經很對不起父王了,如果再讓她不快樂的話,真是……」
「殿下!」陽建對伊思說道:「現在只有這樣做了,凡是成大事者就必須要有所捨棄的。現在足為了天河的大業,不要想太多了!」
維尼歎道:「我還是建議把她追回來,畢竟她是我們天河的一份子!」
伊思擺手道:「不要再提這些事情了,我們還是再仔細計議一下攻打安陽的計劃吧!張秀雅等一下來的時候,我可不想被她看輕了!」
維尼一笑,他知道張烈把自己的妹妹派來的最大原因是想讓伊思和張秀雅之間能夠有感情發生,一直以來,張烈就想把他的妹妹嫁給伊思,好使得天河國的權力真正完全落入他的掌握之中。
見到伊思和陽建要開始討論,維尼便找了一個借口,到大帳外將手下的心腹召來密密的交待了一番,然後若無其事地返回大帳。


第十四集

第七章 龍女發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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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剛轉過青牛崗,龍靈兒便下令讓向飛護送著綰貞的車隊先回安陽,她帶著近衛團的戰士要留下來殿後。
向飛先是一愣,隨即向龍靈兒提議道:「是不是讓卑職帶人在路邊設伏?」
龍靈兒的眼中神光一現,看不出來這個傢伙還真有些能耐,居然從自己的隻言片語就得到了正確的判斷,而且還敢做出這樣的提議。
「他們來的人馬可能會很多哦!」龍靈兒笑了一笑,提醒向飛道。
「大人放心,人如果遭遇突然的襲擊,根本無法馬上有清晰的判斷,只要有那麼一會兒功夫,我們就可以做出正確的選擇了。」
向飛恭敬的語氣中透出強烈的信心,接著他向龍靈兒簡單介紹了一下他心中的計劃。他帶著人埋伏在青牛崗旁邊的樹林中,等敵人和龍靈兒她們交戰的時候,突然從後面發動襲擊,然後再看情況而定,如果敵人少,就將其夾攻殲滅,如果敵人的數目龐大,那麼他們也可以從青牛崗那邊撤退。
「好,就照你說的做!」聽罷向飛的話,龍靈兒不禁暗中點頭,果然如於鳳舞所言,這個向飛無論是瞻識、心智還是武技,都是相當出色的,日後一定可以在天龍軍團佔有一席之地。
「金達,你帶著騎兵護送綰貞夫人回城!」向飛見到龍靈兒同意他的提議,不由得精神大振,連忙照龍靈兒的吩咐,讓自己的副手帶著麾下的騎兵先護送綰貞的車隊離開。
作為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普通騎兵,向飛如果想在法靳特軍中出人頭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他再有才能,也沒有發揮的地方,因為只有立下極大的功勞才可能升到騎士這個階層,然後才可以有指揮百人以上的權力,在將領的名單上佔有一個小小的角落。
但幸運的是,他遇到了葉天龍這樣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主帥,將計無咎這種在法斯特軍部看來是流寇賤民的人任命為自己的參軍,而慧眼識貨的計無咎又將他推薦給了有著美女戰神稱號的於鳳舞。
可以說,別人花費一輩子時間都可能做不到的事情,向飛卻在短短的一個月裡做到了,現在就是看他自己的實力能夠做到什麼樣的程度了。
心中十分清楚自己應該如何去做,向飛笑著向身後近衛團的戰士說道:「各位兄弟,待會兒請大家聽在下的號令。」
這時向飛和兩百名近衛團的戰士已經到達了青牛崗的樹林中,而龍靈兒身邊就留下了一百名的近衛團戰士。在行進的過程中,向飛發覺到這些近衛團的戰士不愧是經過精心挑選的近衛,他們個個氣勢沉穩、步伐矯健,天龍軍團精銳中的精銳這個稱號一點也沒有錯。
可以說,他們之中連普通戰士的身手都足以和百騎長一級的將領一較長短,那些百夫長一類的戰士則足以讓不少的千騎長汗顏。
知道自己的份量在天龍軍團中,可能還不如這些葉天龍身邊的近衛,所以向飛的話說得十分客氣。但出乎他意料的足,近衛團的戰士卻顯出了優良的戰鬥素質。
「百騎長大人客氣了,既然我們團長大人讓我們隨向大人行動,我們自然會服從命令,依照號令而行。」說話是近衛團中的一個百夫長。
向飛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他是生怕這些戰士如果對他這個新進將領毫不在意的話,那麼下面的指揮就麻煩了,看來現在他是白擔心了,這些近衛團的戰士不愧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精銳戰士。
「那我就不客氣了。」向飛含笑說道,隨即臉色一正:「現在把大家的位置先確認一下。」
因為向飛所帶來的那百名騎兵是輕騎兵的裝備,所以他們離開之後,將身上的弓箭留了下來,交給了近衛團的戰士。向飛讓一百名近衛團戰士把他們背後的標槍卸下來,給他們的同伴,然後讓他們裝備上騎兵的弓箭。
幸好近衛團的戰士都經過弓箭訓練,不然的話,普通的步兵還真的不怎麼懂得使用弓箭。
讓使用弓箭的近衛團戰士站在後面,向飛和一百名近衛團戰士埋伏在他們的前面。輕騎兵的弓箭是按照標準配備的,一壺箭足三筒,一筒有十二枝鷹翎箭。
在向飛的指揮下,近衛團的戰士將一筒十二枝箭排放在腳旁,方便順手,他們所埋伏的地方也相當巧妙,剛好是一個坡度不大的斜坡,坡腳足稀疏的灌木,順著斜坡上來,草木逐漸密集起來,到他們埋伏的地方已經是相當茂盛的樹林了。
手持標槍的近衛團戰士就埋伏在林子的邊上,因為他們的標槍射程相對於弓箭足近了不少,如果有敵人衝過來的話,他們還能產生掩護弓箭手的作用。
一切準備都在極短的時間裡完成,現在向飛他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待。
所幸他們並不用等多久。先是腳下的地皮開始發生微微的震顫,然後就是蹄聲震天,煙塵揚起足有半天高。天河新軍的追兵趕到了,從將旗上可以看出是天河新軍的先鋒營,為首的大將就是庫普。
因為時間倉促,接到維尼的指令,伊思手下的大將戰峰也只有先派出前鋒營的庫普帶上前鋒營的八百精騎兵前來追趕綰貞的車隊,因為只有這些部隊是從來不解甲隨時待命的,他則集合起火部隊隨後跟進。
正被剛剛的落敗弄得滿肚子火氣的庫普,一接到戰峰派心腹傳達的軍令,馬上跳上戰馬,帶著他先鋒營中的八百精騎火速出發了。
一路快馬加鞭,庫普生怕趕不上敵人,所以催動胯下的戰馬是毫不留情,一口氣追到了青牛崗,突然看到了一幅令人難以置信的場面。
在大道的盡頭,正站著一個嬌小的身影,在她的身後是排列整齊的隊伍。所有的人好像在等待什麼似的,就這樣靜靜的站立。
隨著戰馬越跑越近,庫普發現那些人就是剛剛護送法斯特特使車隊的那些士兵,而在他們前面站立的足一個身材嬌小可人的少女,一身精緻貼身的衣甲透出了無窮的魅力,特別是那雙修長雪白的大腿,在下面高高的戰靴和上面窄窄的皮褲之間閃動著令人窒息的光芒。
這樣清秀絕倫的長腿美少女應該是需要好好疼愛的,怎麼會站在這樣的地方呢?
看到天河新軍的隊伍越跑越近,龍靈兒的嘴角泛起一絲輕鬆的微笑,她慢慢踏前一步,讓自己的位置處在由近衛團戰士所列的三角陣勢的頂端。
這時候,天河新軍的騎兵都已經可以看清楚龍靈兒的相貌了,這實在是出乎他們的認知,看到這樣多如狼似虎的騎兵呼嘯著衝過來,這個美麗的少女居然好像在看一群小貓一般,不,甚至是在看一群螞蟻,從她的神情中看不到絲毫的動搖,平靜地近乎他們是不存在的。
蹄聲震天,二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越來越近了。
龍靈兒好似閒庭信步一般的又上前了一步,庫普心中閃過不祥的感覺,也許敵人有什麼詭計吧?這麼少的人,怎麼敢正面硬撼八百精銳的騎兵呢?
「也許是前面的路上有什麼陷阱吧!對,應該是挖了不少的陷馬坑,等我們衝上去就會掉進去,一定是這樣的!」
這樣的念頭在心中一閃而過,庫普猛地-帶戰馬,-只手高高揚起。
「全都停下來!」大吼聲壓下了震天的蹄聲。
騎兵們紛紛用力帶住胯下正在奔馳的戰馬,-時間隊伍出現了嘈雜的聲響,好-陣子才平息下來。
「早知道你們會動這樣的鬼主意,所以我就在這裡等你們了。」
龍靈兒好整以暇地踏前-步,淡淡的說道,她的聲音並不響亮,但每一個天河新軍的騎兵卻感覺到好像她就是在自己的身邊對自己說話-般,這份功力頓時讓所有的人為之驚訝。
庫普本來想說的話全部生生吞下了肚子,顯然眼前這個嬌小可人的少女絕對不足一個好對付的人,這份膽氣、這份功力已經是少有的,所以他也不敢再掉以輕心了。
「本來我們的伊思王只是想請特使大人再回去一趟,因為剛才匆匆忙忙的,還沒有好好招待一下。現在既然你這樣說,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說罷,庫普發出一聲暴喝,手中的大劍向前一指,身後的騎兵馬上發出大聲的吶喊聲,踢動胯下的戰馬,從兩邊朝面前的敵人衝殺過去。
「想用武力留客,你們的份量還是輕了一點。」龍靈兒輕蔑地一笑:「你們覺悟吧!」
話音未落,她的身形急速旋轉起來,隨著一雙白嫩的素手在身前一張,一股強烈的旋風倏然生起。
「地龍旋舞!」
這是一招龍族武學中的絕招,對於應付大批的敵人有獨到的妙處。老實說,這些天來,因為葉天龍失蹤的關係,龍靈兒的心情也變得非常不好,早就想找個地方大大發洩一下心中的火氣了,而現在這些天河新軍的騎兵既然自己撞上門,龍靈兒一出手就是殺傷力極大的龍族絕學。
這條道路並不寬敞,並排走的只有八名騎兵而已,所以天河新軍的騎兵衝擊其實在一個正面上還不到八個騎兵,只是那種衝擊的氣勢十分可怕。
龍靈兒的身形前衝,快如疾電,根本看不清她的身影。隨著她的移動,從地下不斷升起強烈的氣旋,在她的身遭形成一條張牙舞爪的龍形氣流,以高速旋轉的氣旋迎面就撞上了衝在最前面的六個騎兵。
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聽到一聲沉悶的破裂聲響,六個騎兵連人帶馬全部被氣旋切割成漫天的血雨,碎肉血塊將後面跟進的騎兵塗得滿頭滿瞼。
旋舞的地氣之龍沒有絲毫的停頓,繼續朝下面的目標進發,所到之處,天河新軍的騎兵奸像是狂風中的玩具,四下飛撒,跌下去的時候沒有一個是好的。
「啊……」
天河新軍騎兵的慘叫聲好像是在比賽誰喊得更加響亮一樣,接二連三地在庫普的耳邊響起。
根本就是連一招都沒有遞出去,甚至是連一個照面也沒有打,已經有三十五個騎兵成為地上的血肉,還有十來個聿運兒則是拖著殘肢在地上爬著。
「惡魔!暴龍!!!」
看起來清清爽爽的美少女一動起手來,居然這樣可怕,後面那些慢了一步的騎兵不禁心寒膽戰,依照各自的理解把最可怕的名稱全部送給了龍靈兒。
一連穿過七層騎兵,龍靈兒的「地龍旋舞」發出的氣旋才停下來,她的身形也現出來,此時她已經衝到了庫普的面前。
「你……」
看到龍靈兒衝過來,庫普的心中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憤怒,雙目充血地望著她。孤身一人竟敢向八百精騎發起衝擊,在一般人看來這簡直就是自找死路的舉動,但她卻做出來了。
非但是天河新軍的騎兵感到震驚,就是近衛團的戰士也感到萬分驚訝,他們知道自己的美少女團長大人是非常厲害的高手,甚至私底下也給她起了一個「暴龍團長」的外號,但真的沒有想到,她居然一個人就衝向敵人的陣中,這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現在想後悔,晚了哦!你這個暴眼的好色青蛙!」
龍靈兒的臉上露出頑皮的笑容,好像是一個正和鄰家同伴開玩笑的女孩,但她手上的動作卻是讓面前的敵人嚇得魂飛魄散。旋舞出美妙圖案的雙手之間,風起雲湧,真氣躍然而動。
「不要讓她發招!!」庫普發狂般的叫起來,同時一踢胯下的戰馬,率先向龍靈兒衝殺過來,身後的天河新軍騎兵彷彿如夢初醒,也連忙吶喊著再次衝上來。
可惜他們的動作還是遲了一步。
「地龍三光波!」
雙手之間那兩道糾纏在一起的真氣倏然鑽入地面,霎時間,腳下的大地傳出隱隱約約的龍吟聲,接著隆起震動,地面猛烈炸裂開來,隨之而來的是三道沖天的光柱,夾雜著蘊含可怕勁氣的碎石土粒,一路迤邐而去。
首當其衝的騎兵馬上慘呼一聲,從戰馬上飛跌下來,鮮血飛濺,眼見是不能活了。庫普眼明手快,一見到情況不妙,馬上一點戰馬的腳蹬,龐大的身軀從戰馬上躍起,手中的大劍火雜雜地朝龍靈兒當頭劈下。
龍靈兒的身子早在發出「地龍三光波」的時候,就已經發動,此時猛的一個停頓,在絲毫之間讓庫普的大劍在自己的鼻子前面劃過。
「還不夠好啊!」龍靈兒一聲嬌喝,整個嬌軀飛騰而起,足尖剛剛點在庫普的劍脊上,一下子將這把大劍踩進了地下,庫普飛起的身子頓時重重地落下,在地上打了一個踉艙。
身形尚未穩住,庫普就一個就地翻滾,手中的大劍順勢揚起,帶著漫天的飛沙走石將自己的上方保護起來,他的戰鬥經驗的確是非常豐富。
可惜庫普遇到的是龍族高手,要知道於鳳舞甚至在私下說過,如果真正交手的話,連她也不是龍靈兒的對手,因為龍靈兒非但具有龍族的絕學,而且作為心族的後裔,她的異能可以讓她在別人出手之前就判斷出別人的企圖,如果下一步的舉動全部被對手掌握,那麼還沒有打,就已經輸了一半。
龍靈兒一聲冷笑,纖巧的玉足在空中靈巧地扭動一下,穿過了庫普的大劍,出現在他的眼角。
「不!!」庫普的驚呼聲還在喉嚨處翻滾,帶著無窮壓力的玉足已輕輕點中了他的頂門,登時一股絕大的勁氣循路而下,將他全身的經脈全部一一擊毀。
失去主人的大劍在空中飛行了一段路程後,落到了道路旁邊的草叢中,而此刻龍靈兒已經衝到了高舉大旗的那個騎兵面前。
軍旗都是隨主將而動的,天河新軍也不例外,只是剛才發動衝擊的時候,舉旗的騎兵動作慢了一點,比庫普慢了兩個馬身,但他也只是比庫普多喘了一口氣,兩聲慘叫之後,龍靈兒已經出現在他的馬前。
秀美白嫩的小手在他的面前輕輕一揮,如果在平時,這真是一個優美無比的姿勢,足以讓這個騎兵眼睛發直,但此刻這一下就像是死神的招手,一股無形的勁氣溢出,毫無阻礙地斬斷了這個騎兵的身子,連同他手中的天河斬軍軍旗,一起慢慢跌落到地上,他的最後一眼是看到身邊幾個同樣的護旗騎兵慘叫著墜落戰馬,成為道路上一堆沒有生命的物體。
本來就已經膽寒的天河新軍騎兵看到龍靈兒居然輕輕鬆鬆地殺掉自己的主將,再看到自己的軍旗也隨後倒下,膽氣一下子就跌到了冰點,哪裡還有鬥志上前。
後面的騎兵沒有看到前面的具體情況,只是聽到慘叫聲不斷,煙塵遮天蔽日,以為是遇到敵人的伏擊,等到軍旗一倒,他們馬上就想到撤退了,因為戰場上的軍旗是指揮他們行動的信號。
「是時候了!」
軍旗倒下時,向飛馬上向近衛團的戰士下達了攻擊的命令。龍靈兒和他的約定就是當天河新軍軍旗倒下後,便是他們出擊的時刻。
弓箭猛烈地朝天河新軍的騎兵頭上落下,隨後又是一陣驟雨般的標槍攻擊,把殘存騎兵心中的抵抗全然打掉了。往後逃跑的他們,遇到了向飛他們的猛烈阻擊,而背後又是龍靈兒和近衛團戰士的猛殺猛砍。
八百名精騎能夠逃回去的只有四十多名傷兵,其他的全部躺在戰場上,這其中死在龍靈兒手中超過四百名,向飛也有五十多名的進帳。
整個戰鬥在極短的時間內結束,龍靈兒那兩下可怕的殺戮,就把這些騎兵的士氣全部打掉了。
等天河新軍的大軍趕來時,龍靈兒他們早巳走遠了。戰峰的人馬往前再追擊,卻和慶計的騎兵正面對上了,原來於鳳舞派了慶計的騎兵在這裡接應綰貞的車隊。
如此情況下,戰峰也只有收兵回去打掃戰場的份。



第十四集

第八章 請君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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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新軍再次攻擊安陽的消息在安陽的街頭巷尾傳得很快,市面一下子又感受到戰爭的氣氛。一隊隊的天龍軍團士兵在街上來來往往,顯得十分忙祿。
城門的防禦也在加強,宵禁從日落之後就開始了,這一切都表明天龍軍團有些緊張,因為他們的主帥葉天龍據說正臥床不起,所以他們只有全力防守了。
綰貞出使後的第三天晚上,星月無光,空中甚至連一絲風也沒有。安陽西北角的城門上突然閃過一道紅光,然後又是閃了三下,一長兩短。
一瞬間,黑壓壓的人馬靠近了安陽城牆,領頭的正是天河新軍的伊思王,在他的身邊是一個身材修長的健美女郎,穿著一身黑色的戰甲,手持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正是張烈的妹妹張秀雅。
城門慢慢地開了,就像是一張無聲無息張開的大嘴,露出黑沉沉的城門洞。
「我們進去吧!」伊思的聲音中有著難以掩飾的興奮,如果順利的話,他將擊敗號稱美女戰神的於鳳舞,把青州的重鎮安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這樣一來,他也就有了可以和張烈相抗衡的本錢了。
「大人,等一下!」旁邊冒出了維尼的聲音,他掃了一眼黑黑的城門洞,遲疑地說道:「為什麼沒看到亞多尼?」
這時候,天河新軍的前頭部隊已經湧入了城門,黑暗中,安陽的街道上沒有看到任何的人影。
陽建帶著一個男人走到伊思的身邊:「他是開城門的人,聽聽他怎麼說吧!」
那個男人朝伊思跪下後,十分恭敬地說道:「伊思王,小人是亞多尼大人家的私人護衛。」
「亞多尼大人呢?」伊思沉聲問道。
「我家主人正帶著人馬在前面等候,等您的大軍一到,一起進攻天龍軍團的主帥府,好將葉天龍和於鳳舞他們生擒活捉。」
看這男人的對話毫無破綻,維尼也不再有什麼懷疑,但生性謹慎的他還是提出將隊伍分成二部,他率領一部軍隊先進去,伊思和張秀雅則帶著剩餘的士兵在後面跟進,這樣即使有什麼問題,也可以有回轉的餘地。
「你的軍師大人真是小心啊!」等到維尼離開之後,張秀雅在一旁忍不住對伊思說道。
伊思笑了一笑,陽建在一邊接口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維尼的部隊進入了安陽,走在伊思前面的女兵隊伍也無聲地進入了安陽,整個安陽還是一片寂靜。
這時候,在城牆邊上的塔式要塞上出現了查普爾的身影,他朝下面的天河新軍用力招手,顯然是讓他們快點進來。
看到這樣的情況,伊思他們再無一絲的懷疑,紛紛加快了前進的腳步。因為查普爾是他們以前認識的,在這次的計劃中,他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
維尼的隊伍靠近了要塞,這裡的城牆和要塞組成了堅固的防禦體系,所以維尼進城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要佔據要塞,這樣一來就進可攻,退可守了。
厚實的要塞大門是用實木包著數層鐵皮製成的,就是用攻城的撞木也下可能在短時間內打開。維尼到了門口,卻發現原本應打開的要塞大門緊緊關閉著,門上的鐵釘反射出冰冷的光線。
抬起頭來,正想叫查普爾把門打開,突然間維尼的臉色大變,因為此刻他看清楚了,查普爾的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蒼白的就像是一個死人。
一種不詳的預感好像閃電一般擊中了他的心臟,一瞬間讓維尼的手腳都冰冷。
「快點退出去!有問題!!」
維尼的大吼引起了天河新軍的一陣騷動,這時大軍正源源不斷地進入城門,怎麼可能轉身呢?而且,也沒有什麼動靜啊?
在天河新軍的將士一愣之際,一聲炸雷般的鼓聲在他們的頭頂上方響起。剎那間燈火通明,將這一帶照得亮如白晝。
四下烈火倏然騰空而起,喊殺聲簡直如翻江倒海一般,驚得天河新軍一下暈頭轉向,伊思更是臉色煞白。
「不好,中計了!!」
要塞的頂上出現了於鳳舞矯健的身影,今天她也穿上五彩的戰甲,在沖天的火光中真的有如煥發出光芒的女神。
「升旗!擊鼓!!」
於鳳舞的嬌叱聲,好像一記重錘狠狠地落在伊思心頭。沒有想到謀劃好久的妙計居然一點作用也沒有,反而讓自己和一干部下全部陷入困境。
一面繡著五彩飛鳳的大旗在要塞的頂上高高昇起,和旁邊那面天龍軍團的軍旗一起出現在天龍軍團和天河新軍將士的眼中。
「該死的,怎麼回事?亞多尼這個混蛋!」伊思咬牙切齒地罵道。而更多的天河新軍則是哀歎聲不斷。
「怎麼搞的,不是說有接應嗎?」
「我們上當啦!?」
時間回到兩個時辰以前,亞多尼按照相伊思的約定,帶著他的私人武裝以及臨時武裝起來的精壯下人總共七百多人,在夜色的掩護下,朝安陽城的西北角潛行,準備奪取西北角的城門,把天河新軍放進安陽城。
安陽城是一座相當堅固的城池,除了有六座城門四座高高的塔式要塞、厚實的城牆,還有引安陽河水成寬達三丈六尺的護城河,所以十萬的天河新軍輪番進攻也不曾將其拿下。
柏較之下,西北角的城門處防禦設施最好,因為它這一面有一座塔式要塞、高達五丈有餘的城牆,所以在天河新軍圍攻安陽的時候,這個地方受到的衝擊是最小的。
在天龍軍團接手安陽的防務之後,安陽三地的自衛團經過重新組建,所分配到的防守地段就包括這最好防禦的地方。
亞多尼和伊思他們之所以選擇這個地方,固然有出其不意的考慮,更大的原因還是在於這個地方今天剛好是輪到由已經和亞多尼結成同盟的安陽自衛團副將查普爾主管。
一路所經過的街道全部空蕩蕩的,甚至連門燈都被熄滅了,只有負責宵禁的巡邏隊不時經過,但看到亞多尼他們的時候,部裝作沒有看到一般,甚至有幾個隊長模樣的人還朝這邊微微點頭。
亞多尼暗中想道:「查普爾幹得不錯啊!」他知道這些巡邏隊也一定是查普爾派出的人馬,一來可以防備天龍軍團的人發現,二來可以控制這個街區,免得被外人發現。
就著昏黃的月光,亞多尼和他的隊伍轉到了西北角,再過去一條街道,就是通往西北角城門的大道了。
領先走在隊伍前面的足亞多尼私人武裝的隊長,一個在法斯特東南部也頗有聲望的劍手,他的身邊是四個強壯的大漢,手持沉重的戰錘,一看就知道是那種蠻力驚人的戰士。他們五個人可是亞多尼花了大價錢從傭兵市場上請來的,曾經為亞多尼完成了不少棘手的事務。
「停下!!」
隊長的手猛的舉起,示意後面的人停步。亞多尼在兩個私人保鏢的簇擁下,馬上從後面上來了。
「到底什麼事情?為什麼要停下來?」
隊長沒有說話,只是用手一指前方,在街道的盡頭,站著一個巨大的身影,朦朧中透出一股可怕的殺氣。
亞多尼的眼皮猛的跳了一下:「難道是他?」但他馬上在心底否定了自己的推斷:「這絕對是不可能的!如果天龍軍團的人知道我今天的計劃,早就向我下手了,怎麼可能會等到這個時候呢?」
「上去兩個,做了他!!」
亞多尼的話尚未說完,前面那個巨大的身影已經朝這邊慢慢移動過來。
「你們遲到了,這種事情,怎麼可以遲到呢?」
隨著這讓亞多尼心寒的聲音,整個街道的燈火一下子亮了起來。
「這是……」
「我們被包圍了!!」
這突如其來的大放光明,讓亞多尼的人馬陷入一時的混亂之中,不少人馬上發出了驚叫聲。
亞多尼最不想看到的情況出現了,眼前這個巨大的身影就是天龍軍團中那個巨漢將軍左島近,轉頭看時,後面出現了同樣一個巨漢,是手持狼牙棒的范銅。再看兩邊的屋頂上冒出了無數的弓箭手,無數的士兵從兩邊的街道中湧出來。
「放下武器,束手就擒,然後等待我家夫人的發落!」左島近沉聲喝道,給原本就因陷入重圍而心怯的敵人更大的心理壓力。
「於鳳舞呢?讓她出來見我!」
呆了半天,亞多尼突然發狂似的叫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已經完全落入了一個陷阱裡面,而他為此要付出的代價就是自己的生命。
「我嫂子有更加重要的客人要接待,你這種小人物怎麼配見她呢?」
范銅在後面聲如炸雷,同時踏步前進,他身後湧出的士兵全部緩緩地往前壓。
「如果不投降的話,就讓爺爺送你們下地獄吧!」
「我們衝出去!!」
亞多尼身邊的保鏢當機立斷,向亞多尼提議道,心有同感的那個隊長馬上大喝一聲,朝前面的左島近撲過去,他身邊的四個大漢自然是不甘示弱,縱身跟進。
兩邊的弓箭手見狀,馬上朝他們射出了一陣密集的箭雨,隨後殺過來的范銅更是勢如瘋虎,一陣猛衝猛打,讓亞多尼的隊伍死傷無數,倖存的人也只有乖乖地投降。
能夠衝到左島近身前的只有三個人,亞多尼、他的保鏢,以及那個隊長。顯然他們三人的武技最高明,所以能夠躲過密集的箭雨。
「不要放箭!」
左島近喝住了身後正要搭弓放箭的部下,一揚手中的巨闕劍,豪氣十足地迎上三人。對手表現出來的實力讓他不禁有些手癢,特別是亞多尼,左島近曾經和他有過幾次會面,這個傢伙看起來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不料卻是身懷絕技深藏不露的高手,所以左島近更是想試試他的實力。
沖得最快的是那個隊長,身劍合一行雷霆一擊,劍光陡然進發,勢如奔雷,吐出了滿天雷電,銳不可當。顯然他是下過苦功的,一個劍手有這樣的水準,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可惜他今次遇到了左島近這樣的高手,只見左島近的巨闕劍一立,閃爍出令人目眩的劍光,劍氣進爆有如午夜狂濤,狂野地切入劍所勁射出來的勁氣中心。這純粹是以力搏力,毫無花巧可言,但也最能看出一個劍手的實力。
猛然傳出一聲最猛烈的狂震,隊長手中的劍光斜飛而起,隨即急劇翻騰,遠出三丈外,落下時已經斷成兩截。
原本天生神力的左島近,單是實力就遠在隊長之上,加上他手中的巨闕劍又是神兵利器,因此僅僅是一招,隊長就已經劍斷人亡,被巨闕劍爆出的劍芒在胸口劃
出一個大大的傷口,深可見心肺。
見到左島近居然只用了一招就把自己手下實力不俗的隊長擊斃,亞多尼這個奸鬼馬上折向斜飛,化作流光掠地而遁。而他的保鏢倒是忠心耿耿,大吼一聲拚命撲過來,想阻擋左島近的攻擊。
「你這老鬼,休想逃走!」
善青的聲音在亞多尼的上空響起,她正好站在亞多尼逃走的路線上,見狀馬上就是一劍,朝亞多尼狠狠地斬下。
亞多尼哼了一聲,身影猛然一頓,劍光如虹、風雷驟發。兩劍相交,善青的步伐一亂,往後滑了一步。她沒有想到亞多尼的身手會如此高明,一時不防,右背脅被劃裂了一條八寸長的裂縫,可以看到冷白的肌膚,但是並沒受傷。
「讓我來!!」
范銅的嗓音剛剛響起,狼牙棒就帶著隱隱的雷鳴直擊下來。亞多尼扭身發劍,吐出激光,射向范銅的腰部。
衝錯、盤旋、閃掠、交叉……亞多尼急於想逃,自然是竭盡全力出手,恨不得一劍將范銅擊斃。但范銅也毫不示弱,手中的狼牙棒舞得虎虎生威,棒劍接觸聲如綿綿鐘鼓交鳴,光華閃爍,激起滿天雷電。
一聲虎吼,兩道身影驟然分開,亞多尼的臉色蒼白,劍上的光芒。終於完全隱去,整個人呈現疲態,精力已耗損得差不多了。而范銅眼中的精光。也黯淡了許多,但持棒的手仍然強勁有力。
「好傢伙,果然有幾分實力,但老子最討厭你這種藏頭露尾的傢伙了!」范銅吐了一口唾沫,大踏步朝亞多尼走來:「非把你砸成肉餅不可!」
亞多尼眼角一掃,正好看到自己那個保鏢被左島近一劍斬成兩段,不由得心中暗歎一聲,突然將手中的長劍丟掉,將手高舉。
「我投降了!!」
范銅的眼睛差點兒鼓出來,但於鳳舞有言在先,如果敵人投降的話,就不能再出手了,他只好狠狠地說道:「把他抓起來!」
隨後,左島近留下一些亡兵收拾場面,他和范銅就押著亞多尼匆匆向於鳳舞報告去了。然後他們按照於鳳舞的安排,在這個地方靜候天河新軍的到來。
隨著鼓聲響起,從四面八方殺出了天龍軍團的士兵,他們在看到那代表著於鳳舞的軍旗後,一股難以言喻的豪情頓時從心中油然升起,美女戰神在他們的心目中有著無上的地位,能夠在她的指揮下作戰,就一定會勝利的,這種自信心讓他們的鬥志高漲。
而對於天河新軍來說,知道落入敵人的計謀,之後心中的鬥志就已經少了一半,再看到於鳳舞的軍旗,便知道自己輸得一點也不冤。
因為於鳳舞以前的戰績對他們的壓力實在太大了,明白自己是對上了戰無不勝的美女戰神,哪裡有不輸的理由啊!
這種心理因素是非常奇妙的,一方已經認定自己贏定了,一方則不打就已經想到自己輸了,所以戰場就出現了一面倒的局面。
東巷轉出的是左島近,右巷轉出的是慶計,前面是范銅,三人帶著自己的隊伍朝天河新軍猛衝過去,一下子就把心無鬥志的天河新軍沖得七零八落,特別是天河新軍中還有不少的女兵,在這種場合下,她們的戰鬥力幾乎完全喪失了。
「放下武器,就地投降,便饒爾命!」
於鳳舞的聲音在如此混亂的戰場中依然清清楚楚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將天河新軍的鬥志盡數瓦解。
站在於鳳舞身邊的龍靈兒和倩公主看到這樣的場面自然部是躍躍欲試,想要下去一試身手,但於鳳舞卻將她們攔住,輕鬆地說道:「這樣的時候,應該是他們將士立功的機會,你們何必要去搶功勞呢?」
伊思和張秀雅在身邊護衛的拚死保護下,殺出了一條血路,落荒而逃。而看到這樣情況的龍靈兒剛想飛身追擊,卻被於鳳舞拉住:「讓他們去吧!不然的話,你讓綰貞妹子如何足好?」
可身邊的倩公主卻出手更快,伸手便招來了一記天雷閃電,朝伊思他們的頭上猛然擊下。
「小心!!」維尼不知從哪裡殺出來,急忙展開身形替伊思接下了這一記可怕的殺招,但他對於魔法的造詣哪裡是倩公主的對手,身上的衣服當下變成了絲絲條條的布料,身上的戰甲則早巳灰飛煙滅,就連頭髮和眉毛都燒得七零八落,狼狽不堪。
計無咎在城牆上看得真切,不禁一笑,心中暗道:「師弟啊,原來是你!可惜你找錯了對手啊!」
他對於鳳舞的指揮真的佩服得要命,從從容容地將一切局勢盡數掌握在手中,就連敵人的一切步驟都按照她的計劃而行。
再想發一記的倩公主聽到於鳳舞的話後,也只有氣鼓鼓的停下手,這才讓伊思他們逃出安陽。但他們帶來的數萬人馬全部留在了安陽,除了傷亡外,更多的是成為天龍軍團的俘虜,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女兵。
混戰一直持續到天亮,經過這樣一次戰役,天河新軍受到重創,再也沒有力量主動進攻了。



第十四集

第九章 芙蓉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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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恬神情有些恍惚地走著,葉天龍消失已經有八天了,派出去尋找的人全部沒有消息報回來,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是剛剛的大捷也引不起於鳳舞她們的一絲喜悅之情,而天龍軍團少數知情的高級將領更是心神不安。

葉天龍在的時候,大家都感覺不到他有做過什麼大事情,而且這位主帥從來都是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分派給下屬辦理,自己則是一副游手好閒的模樣。很多人在開玩笑的時候,都說葉天龍這個主帥真是天龍軍團最清閒的人物,天龍軍團的事務缺了誰也不行,唯獨缺了他沒有關係。

可是現在葉天龍不在了,他們卻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找不到方向一般,工作的目標是什麼都不知道了。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他們以前的工作熱情是因為那個男人的存在,是因為他對自己的信任和支持,所以在他的身邊有了這麼多的才識過人之士。

不管有什麼樣的理想,在葉天龍的手下,都可以發揮出最大的作用來,這正是他們工作的動力。現在他們失去了為之效力的對象,就好像失去了工作的動力一般,幹起事情來缺少了那種勁頭,這種氣氛連下面的士兵也感覺到了。

雖然下面的士兵已經發出了竊竊私語,於鳳舞她們卻已經沒有心思再理會,前幾天為了擊敗敵人所花的心血現在看來都變得沒有意義了,因為葉天龍的下落一直沒有確定。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天,她們的耐心也已經消耗光了。

雖然於鳳舞她們沒有一個人說出那個讓她們心寒的話來,但實際上大家都清楚這麼多天過去了,葉天龍這樣一個身受重傷的人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她們只有剩下一絲的希望,一個願望。

「不管生死,我們都一定要找到天龍,哪怕是走遍天涯海角!」

田恬的耳邊一直迴響著剛剛於鳳舞她們說的話,話中的意思田恬十分清楚,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這也是唯一支撐於鳳舞她們的理由。整個主帥府中愁雲密佈,田恬甚至看到過幾次於鳳舞在暗中垂淚的樣子。

前面不遠處,正是主帥府的大門,近衛團的戰士是負責這裡的守衛任務的。

從大門處傳來了一陣喧鬧聲,其中夾雜著近衛團戰士的斥責聲。

「走開,走開!這個地方是你們可以來的嗎?」

田恬正好走到他們的旁邊,便隨口問道:「什麼事情啊?」

看到是葉天龍和於鳳舞身邊的貼身侍女,近衛團的戰士自然是恭恭敬敬地施禮後答道:「是這兩個人,他們居然想求見府內的夫人!」

順著近衛團戰士所說的望去,站在田恬面前的是一男一女,看樣子是夫婦二人。

男的生就樸實平凡的面孔,但身材雄壯結實,生了一雙靈活有神的大眼睛,顯得相當有味道;女的年約三十上下,臉蛋相當清秀,細皮白肉衣裙整潔,雖然是普通人家的衣服,也是風韻頗佳,特別是她有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轉動之間甚為迷人。

「你們為什麼要找我們家的夫人?」田恬一時好奇,便問那個男人。

「這裡不好說話,可以請這位小姐移步嗎?」

回話的是那個女的,嗓音十分悅耳動聽,而且在說話的時候,那雙桃花眼一閃一閃的,那股勁委實又媚又動人。

換作平日裡,田恬是非常看不慣的,但今天也許是心情特別的緣故,她鬼使神差地答應了這女人的要求。

帶著兩個人進入府,轉了一個拐角,到了一處偏僻的耳房,田恬站住腳。

「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們到底是什麼事情要見我們家的夫人?」

「小婦人名叫綠芙蓉,這位是我男人姚威。」女人先向田恬施了一禮,水汪汪地眼睛一轉,在田恬的臉上瞟過,似乎評價她的容貌一般的微微點頭。

姚威在一邊也抱拳行禮道:「小的姚威,見過小姐。」

田恬擺擺手,「你們還是快點說,到底有什麼事情吧?」

綠芙蓉好像是存心撩撥人一樣,在田恬的面前走了兩步,蓮步輕搖,豐臀隆胸有韻律地款擺,真是相當有誘惑力,可惜她的面前是一個相貌甜美的少女,不管是哪個方面,她都比沒有人家好。

「請問一下,小姐是葉天龍葉大人的房內人嗎?」綠芙蓉停下腳步,卻說出了讓田恬臉紅的話來。

看到田恬俏臉飛紅的樣子,知道她要惱怒了,綠芙蓉便搖著手道:「小姐千萬不要誤會,奴家不是那種無聊的婦人,只是這件事情和葉大人有關,如果不是他身邊的人,我覺得還是不說的好。」

聽到綠芙蓉提到葉天龍的名字,田恬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再也顧不上害羞,用力點頭道:「是的!這位大嫂請快快說來!」

「大嫂?」綠芙蓉愣了一下,忙搖著雙手道:「我可不敢當!」然後又轉頭對身邊的姚威說道:「你說她是我們要找的人嗎?」

一聽此話,田恬差點兒叫出來,這個綠芙蓉還真是麻煩啊!

姚威望了一眼田恬後,對綠芙蓉道:「你還是告訴這位小姐吧!只要看到那些守衛對這位小姐的態度如此恭敬,就知道這位小姐不是大人的房內人,也是大人或者夫人身邊的人。」

「好!」綠芙蓉拍了一下雙手,「那我就說了!」

田恬不禁有些啼笑皆非,好像這事情本來是綠芙蓉找上門想告訴自己什麼的,怎麼現在反而變成了好像是她在請求綠芙蓉一樣。不過現在她不管這些事情,只是等待綠芙蓉說話。

「你們的大人是不是失蹤了?」在說話之前,綠芙蓉還東張西望了一陣,一副小心翼翼,唯恐讓別人聽到一般的模樣讓田恬暗笑不已,但隨著綠芙蓉的話入耳,卻有如一聲霹靂當頭響起。

「你怎麼知道的?」

話一出口,田恬不禁後悔了,她怎麼可以把這事情洩露出去呢?也許這個綠芙蓉只是試探而已,她應該是不知道的啊!

「果然是真的啊!」綠芙蓉突然用力地拍了一下手,興奮異常地望著身邊的姚威道:「你看,你看,我說的沒有錯吧?」

姚威搖搖頭,苦笑道:「明明是你自己在懷疑,怎麼又落到我的頭上。」

綠芙蓉白了他一眼,神情嫵媚之極,正要說話的時候,卻感到肩頭一疼,原來是田恬伸手緊緊抓住了她的雙肩。

「快點告訴我,是不是……」

下面的話,田恬真的是因為心潮太過激動而說不下去了。綠芙蓉發出了一聲吃疼的叫聲,才讓田恬嚇得馬上鬆開了雙手。

綠芙蓉喘了一口氣,用力點頭道:「是的,我們發現了一個男人,但不敢肯定是不是葉大人,而且這邊一直在說大人是身受重傷,在府中休養,所以……」

「在哪裡?在哪裡?……」沒有等到綠芙蓉說完,田恬早已喜極而泣,不停地問著。

「在外面……」姚威還沒有說完,田恬已經飛奔而出,一邊跑,一邊叫,剩下綠芙蓉和姚威兩個夫婦在相對而苦笑。

「大人回來了!!」

葉天龍回來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了於鳳舞和晨月她們的耳朵裡,當下所有的人全部出來了,一下子看到府中所有的夫人都跑出來,把守府門的近衛團戰士簡直連眼睛都掉出來了。

可於鳳舞她們此時哪裡顧得上別人的看法,全部跑到姚威他們趕來的牛車邊,那副場面絕對是難以想像的。連往日裡最為鎮定從容的美女戰神都這樣一副模樣,幸虧這個時候府門旁邊沒有別的旁人,不然的話,真是有失身份。

掀開牛車的蓬布,一個臉色蒼白到極點,有如從來沒有見過天日的男人正悄無聲息地躺在用被褥墊成的軟墊上。

「天龍!」

於鳳舞等人看到這樣的葉天龍後,心中不禁全都是一涼,晨月馬上稍微檢查了葉天龍的情況,她的臉色也變得蒼白了。因為葉天龍非但是昏迷不醒,沒有一點聲息,甚至感覺不到一絲生機,唯一讓人感到希望的是,他的身體還是溫熱的,這說明了他的生命還沒有消失。

「快點抬進去!小心一點!!」

強壓下心頭焦急,於鳳舞一邊讓人將葉天龍抬進府,一邊向將葉天龍送過來的姚威夫婦表示感謝,並向他們詢問了一下發現葉天龍時的情況。此時,晨月她們所有的人全部到後面葉天龍所躺的房間裡,只有於鳳舞一個人留在外面招待姚威夫婦倆,這是因為她要負起正妻的責任,招待將葉天龍送回來的姚威和綠芙蓉自然是她的事情。

剛才一下子看到這麼多的絕色美女,綠芙蓉眼睛都直了,看來傳聞中的事情一點也沒有錯。葉天龍這個傢伙身邊最不缺少的就是絕色美女。不過,姚威卻沒有他的妻子那樣心中有那麼多的想法,他只是老實地將自己夫婦發現葉天龍的經過敘述了一遍。

姚威和綠芙蓉都是安陽附近偏遠山區的居民,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但那天突然間葉天龍從天而降,正好落在他們家的雞捨上,結果把所有的雞都壓死了,即使有少數雞躲了被壓的命運,卻是被嚇死了。

被嚇了一大跳的姚威夫婦看清楚是一個人之後,連忙將昏迷不醒的葉天龍抬回家裡,但不管他們用什麼樣的辦法,都無法將他喚醒。而這個時候,綠芙蓉認出了葉天龍的相貌,不禁感到十分驚訝,率領大軍出征青州的東督大人怎麼可能變成這個樣子,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個荒郊野外呢?

而且這些天安陽已經完全成為葉天龍的領地,即便是姚威夫婦所在的偏僻地方也知道了這個消息,葉天龍的大軍正駐紮在安陽,堂堂的主帥怎麼可能孤身一人落到這種地步?

隨後市面上傳遞著當日安陽橋爆炸的新聞,說葉天龍當時身受重傷,目前正在府中療傷。兩下印證,姚威才確定他們家的這個一直沒有聲息的病人真的是葉天龍本人。

聽到這裡,於鳳舞不禁向姚威發問道:「你怎麼知道外子的相貌呢?難道以前認識嗎?」

姚威看了看身邊的妻子,綠芙蓉立即輕笑道:「不瞞夫人您說,當日在大湖的天狼山的時候,是葉天龍大人從獸人的手中救了奴家一命,所以,奴家一直記住葉天龍大人的相貌。」

於鳳舞頓時明白了,這個綠芙蓉一定是和葉天龍有過一夜情的那些女人之一。因為葉天龍當日在大湖的所作所為,她自然是非常清楚的,畢竟葉天龍那時身邊的人全部是鳳舞軍團的將士,可以說是她的親信,自然什麼事情也不會瞞過她的。

難怪派出的人全部找不到葉天龍的蹤跡,原來是落到偏僻的山區了。不過同時失蹤的那個怪人呢?

想到這裡於鳳舞不禁暗中慶幸,如果說葉天龍和那個怪物一起落到姚威夫婦的家中,那麼說不定她再也見不到葉天龍了,而且姚威夫婦也會成為那個怪物的屠殺對象。其實那個時候,克裡夫已經完全冰化,受到強烈無比的魔力爆炸,早已碎成無數的碎冰,可以說他已經完全消失在人間了。

「看來這個女人對葉天龍還有一點別的意思!」

雖然心中有這樣的認知,但於鳳舞是個聰明人,不會用她的測心術去看綠芙蓉的想法,自然也不會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出來,她只是微微一笑,再次向姚威夫婦致以謝意,並表示他們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出來,在她的能力範圍內一定會讓他們滿意的。

但沒有等到姚威和綠芙蓉有什麼表示的時候,從後面匆匆跑來了一個侍女。

「夫人,大人好像有問題,月夫人請您馬上過去一下。」

於鳳舞一驚,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朝姚威和綠芙蓉歉然一笑,匆匆道聲:「不好意思。」便馬上隨著侍女往後面行去。

直到於鳳舞的身影隨著侍女消失在堂後,綠芙蓉才久久吐了一口氣,她剛才受到的壓力真的非常大,沒有想到傳說的美女戰神比她想像中還要更加美麗,那種無形的華貴高雅之氣足以讓她這個自小生長在山野之地的女人產生出難以言狀的崇敬感。

「不要有什麼自慚形穢的感覺,她本來就不是我們所能夠比較的,地上的小草本來就應該是仰望天上的月亮。」

綠芙蓉聽到自己的丈夫姚威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不禁連連看他數眼,她以前從來沒有發現這個男人還有這樣的見識。從葉天龍突然間掉到他們的家裡開始,綠芙蓉發覺到姚威好像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不管是談吐還是行為都是表現出一種驚人的改變。

「那我們回去吧!」綠芙蓉沉默了片刻,對姚威慢慢說道。

姚威微微一笑,當先往外行去,但他們還沒有走到門口,一個侍女便現身出來。

「兩位請留步!」俏麗的侍女臉上泛起真誠的微笑,「不好意思,夫人離開的時候有話留下了,一定要我們好好招待兩位貴客的,所以請兩位跟我來吧。」

姚威望了一下綠芙蓉之後,便朝侍女點點頭,率先隨在侍女的身後,綠芙蓉呆了一下,也只好跟上去了。

因為當日是葉天龍在大湖的獸人手中將麗蝶和綠芙蓉她們這些落入魔掌的女人救出來,之後又在大帳中和她們有過一段美好的時光,對於綠芙蓉這些一直以來是在相對閉塞的鄉村農莊裡長大的女人來說,這些是她們從來沒有經歷過的,雖然有悲慘的遭遇,但也有讓她們快樂的記憶。

也正因為這樣,葉天龍這個法斯特軍中的異類將軍自然也成為她們心中難以忘懷的男人,除了麗蝶之外,所有被解救的女人在回去之後,都將這段記憶藏在自己的內心深處。

靠著葉天龍分給她們的財物,綠芙蓉和她的那些同伴都過上相對其他人比較好的生活。但她們所有人也知道,在大湖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夢而已,現在只是她們夢醒回歸正常生活時刻。

到青州投親沒有著落的綠芙蓉偶然遇見了曾經追了自己數年,又是青梅竹馬的玩伴姚威,便在他的再次求婚下和之結合。

那天當葉天龍從天而降,綠芙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法斯特的將軍居然會這樣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將信將疑地猶豫了好幾天後,綠芙蓉終於確定了葉天龍的身份,其中自然有她的丈夫姚威的判斷在內。

作為綠芙蓉的丈夫,姚威他從妻子這些天的某些異常表現發現了一些讓他擔心的事情,為了他和他所愛的妻子,他必須要做出一點行動,有了這樣覺悟的他開始發揮出平日從來沒有的能力來。

有感於姚威的變化,綠芙蓉也表現出了與往日不同的樣子來,像一個順從的妻子一樣對待姚威,一切唯他的馬首是瞻,讓姚威在心中實在是暗爽不已。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10

第十四集

第十章 女神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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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事情?」

一踏入葉天龍的房間,於鳳舞就向晨月問道。看到龍靈兒和綰貞臉上的異常神色,又見到倩公主正垂頭喪氣的站在一邊,於鳳舞的心間不禁暗自一顫。

這時,站在葉天龍床邊的眾女全部讓開,於鳳舞便飄身到葉天龍的床頭。晨月正坐在葉天龍的身邊,抬起頭來對於鳳舞神情黯然地說道:「大姐,我是沒有辦法了。你看看有什麼好的辦法吧!」

於鳳舞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猛然擊中了一般,她很清楚晨月的醫術達到什麼樣的水平,如果說在大陸上想找一個比晨月的醫術還高明的人,還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現在連她都這樣說,簡直就是判葉天龍死刑一樣了。

「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

稍微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於鳳舞坐到葉天龍的身邊,一邊檢查葉天龍的身體情況,一邊向晨月問道。

「我也不知道!」晨月神情十分沮喪,「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這樣的情況。一個人的呼吸和心跳全部沒有了,但他的身體卻還是熱的。我剛才仔細檢查過天龍的情況,可以說他的生機已經完全斷了,但奇怪的是他的身體卻保持著柔軟度和溫度,這可是大違常規的。」

於鳳舞在晨月說話的工夫,也運氣在葉天龍身上檢查了一番,果然情況和晨月說的一樣,這不禁讓她想起當日魔神附身的情況,那個時候葉天龍也是昏迷不醒,但那個時候也比現在好,至少那時候葉天龍的生機沒有斷,全身經脈裡盤踞著各種不同的真氣,相互間互不相讓而已。可是現在葉天龍的經脈卻是全部斷了,即便是渾身的氣血也無法流通,這樣的一個人自然是只能屬於死人的行列,但又不能說葉天龍現在已經是個死人。

「究竟怎麼啦?」倩公主在一邊看到於鳳舞的眉頭越來越緊的樣子,不禁怯怯地問道。

於鳳舞搖搖頭,還沒有說什麼話,倩公主就和龍靈兒同時跳了起來。

「該死的風之神殿和翼風族,我一定要把他們全部碎屍萬段!!」

兩個最看不順眼的人居然會如此有默契地發出同樣的話來,就是她們自己也想不到。但這個時候,她們卻沒有再發出什麼衝突,而只是相互對視了一眼,破天荒地同時點頭。

「你們兩個要幹什麼?」

看到龍靈兒和倩公主兩個人轉身就往外走,於鳳舞不禁站起來叫住她們。

「現在還不到向他們動手的時候,天龍又沒有死!你們還是先想想辦法如何救人吧!再說,你們知道風之神殿和翼風族在什麼地方嗎?對於他們的實力,你們又知道多少?」

兩個怒氣沖沖的少女停住了腳步,慢慢走了回來,倩公主望著於鳳舞的俏臉。

「難道說我們就這樣放過他們?」

晨月在一邊沉沉的一笑,道:「放心,報仇並不急在一時,只要摸清他們的情況之後,想怎麼出手都可以。」

於鳳舞點點頭,對龍靈兒和倩公主說道:「我知道你們的心情,但現在當務之急是救天龍。」停了一下,她緩緩地說道:「如果說真的無法救活,那麼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困難,我也會把天龍的仇人一個個殺死,到時候,不會少了你們的那一份。」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於鳳舞的神情十分平靜,但臉上卻透出一股不可動搖的堅強決心,而且明眸中帶出的悲哀讓人心酸。

坐在床邊的晨月伸出了一隻晶瑩玉潔的柔荑輕輕地撫摸著葉天龍蒼白的臉,口中輕輕地說道:「我會為我們建一座最宏偉的房子,讓我們可以永遠住在一起,誰也不能再打擾我們。」

於鳳舞頗為驚訝地望著晨月,她聽得出來晨月話中的意思,雖然說葉天龍真的死了,依靠他的元陽續命的晨月就無法再活多久,但她能夠用平淡的語氣把心中的深情說出來,想和葉天龍生死在一起。

「如果一切的心願了結,我就會來和你們在一起的。」於鳳舞轉身將自己的手也放在晨月正撫摸著葉天龍臉頰的素手,淒然一笑,「永遠在一起!」

龍靈兒和倩公主無聲地走到於鳳舞身邊,慢慢靠在她的身上,將手放在於鳳舞的手背上。

綰貞的眼睛一紅,眼淚再也無法止住地狂湧而出,她實在不想看到這種場面,這時候,房間裡面的侍女全部忍不住哭泣起來,她們都是跟隨於鳳舞多年的貼身金鳳衛,還有就是晨月身邊的貼身侍女和倩公主的兩個侍女。

「不要哭了!」於鳳舞抬起頭來,望著眾女道,「現在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大家高興一點!」但細心的綰貞卻從她的美眸中看到一絲晶瑩剔透的東西在閃動。

聽到葉天龍被人送回來的消息,天龍軍團的高級將領自然是非常高興,可是等到他們趕到府中,才發現情況比他們想像的還要糟糕,不禁陷入六神無主之中。

幸虧計無咎還算冷靜,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可亂了軍心,便利用這個時間對天龍軍團進行了系統的編組和訓練,也因為其他的高級將領都對處理軍務失去了應有的動力,使得他推行起自己的構思沒有絲毫的阻礙。

一連三天,計無咎不但對天龍軍團的建制進行了一番仔細的整合,而且對於安陽的整個行政體系進行了完整的規劃。他經過多年所醞釀的滿腹才華在這個時候得到了最大的發揮。

在外人看來,安陽的軍政可以用氣像一新來形容,連街市上的人民也感受到了整個氣氛的變化。

葉天龍被送回來已經第五天了,於鳳舞和晨月她們是費盡心機,但依舊沒有絲毫的改變,大家的心情壞到了極點,府中最也聽不到一絲的笑聲,連所有的下人也全部是愁雲滿佈。

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全部是臉色沉重地坐出葉天龍的房間,對於那天她們沒有及時救下葉天龍的事情,她們每一個人都感到萬分的愧疚,雖然於鳳舞也勸說過她們不要太自責了,畢竟有些事情不是隨人所想的。

但辛西雅還是自責不已,因為她們的實力在那天剛好陷入低潮中,所以無法擊潰翼風族的攔截,從而讓葉天龍陷入生死難明的境地。如果換做平日裡,女神戰士的實力也在翼風族這些普通戰士之上,而且她們還是經過特殊的手法提升了自身的武技,可以說,她們的實力比起翼風族有名號的高級戰士也毫無遜色。

但不曾想到的是,翼風族的人和艾琳碧絲伏擊葉天龍的時候,剛好辛西雅她們處在因為強行提升武技而引起的後遺症中。女神戰士的強橫身體之所以無法達到武技的顛峰,是因為她們的體內有情關鎖心,這也正是限制她們的瓶頸,在漫長的歲月之中,曾經有極少數的女神戰士試過破關解鎖,讓自己的武技可以繼續修煉下去,但經過一段時間的提升之後,她們都會因為受不了陰火焚身而陷入走火入魔的悲慘境地,最後只有以自殺來逃避那不斷的陰火焚身之苦。

所以辛西雅她們雖然知道破關解鎖的辦法,但她們絕不敢去做,但在青峰山看到曾經死掉的兩個女神戰士辛蒂和星婭居然突破了武技的瓶頸,這讓辛西雅她們得到了一些鼓舞,加上青峰山的經歷讓她們感到只有提升自己的武技才可以盡到保護神主的責任,在這樣的情況下,所有的女神戰士都採用破關解鎖的辦法使得自己突破了瓶頸,讓實力達到一個新的境界。

但隨著武技修為的深入,麻煩很快就來了,先是功力最深厚的辛西雅感覺到自己的身上不時會湧起一陣陣莫名其妙的煩燥,豐腴的身材變得更加豐滿,雙峰更是漲得難受。

一問之下,原來其他的女神戰士也有這樣的感覺,隨著這股煩燥感的提高,她們吃驚地發現自己的武技陷入了一個低潮中,好像氣血的運行也受到它的影響,不時會從內心升起一股需要求,但她們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麼?她們自然不知道,這其實是情火內焚而已,作為沒有情慾之感的她們自然不知道發洩,同時也無法發洩的。

更讓她們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頭,某個夜晚被有如海潮般的情火燒得醒過來,她們發現自己的胸襟一片濕漉漉的,經過仔細地檢查,才駭然發現這種液體的來源居然是自己的雙峰。

撫摸著自己胸前那對又酸又漲的雙峰,她們不知所措地望著從那凸起的頂端慢慢流出了粘稠的液體,這液體還帶著淡淡的清香。經過如此漫長的歲月,辛西雅她們自然知道這種液體的流出意味著什麼。

隨著乳汁的流出,她們身上的力量似乎也隨之而流出,所幸的是,經過一夜的流失,第二天她們的力量不再損失了,只是這樣一來,她們的實力就大打折扣,經過一天一夜的時間才恢復過來。可是不幸的是,翼風族和艾琳碧絲的伏擊剛好發生在她們實力還只恢復到六成的時候,所以才會讓翼風族的普通戰士產生女神戰士的實力降低的疑問。

而葉天龍之後發生的變故,在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看來,自然是和她們的實力突然發生降低有很大的關係,自責也就難免像毒蛇一般佔據她們每一個的心靈深處,在不斷地吞噬她們的心。

金烏西沉,月上柳梢。今夜的月華分外的清朗,透過窗紗射入房間裡面,是淡淡的,泛著一絲金色的光華。

偌大的房間裡面靜悄悄的,除了躺在床上的葉天龍外,只有辛西雅她們這些女神戰士在側,其他的人都出去了。

一道強光閃爍,將正昏昏沉沉的辛西雅她們驚醒,因為已經不眠不休地在葉天龍身邊呆了整整五天的女神戰士們難免精神不濟,但現在這道強光卻是讓她們驚疑不定地相互張望。

又是一道強光,現在辛西雅她們全部看清楚了,是從葉天龍的身上發出的,雖然是驚鴻一現,但她們已經全部看得真切。

這是一道泛著青色的光波,柔和中帶著一絲的難以描述的美麗。

「我的孩子……」

當這個柔和的聲音在辛西雅她們的耳朵裡面響起時,幾乎所有的女神戰士全部震驚地整個人跳了起來。這是讓她們感到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一直響到她們的心靈深處。

這個聲音對於辛西雅她們實在是太熟悉了,自從被創造以來,最初的聲音就是這個聲音,但之後這個聲音就被永遠得封在她們記憶的深處。

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相互對視了一個驚異之極的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對方心中的疑惑和震驚。

「您是……您是……」

辛西雅感到自己的聲音發緊發乾,幾乎是顫抖得聽不出句子來。

「我就是創造你們的神,我現在需要你們的幫助!」

隨著柔和如風的聲音響起,一個淡淡的身影出現在葉天龍的身上,懸浮在半空的這個身影渾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輕煙。當這個身影散發出的光芒臨到辛西雅她們的身上時,熟悉的感覺有如潮水一般地湧進每一個女神戰士的心。

「您的吩咐,我們萬死不辭!」辛西雅和所有的女神戰士全部俯身跪拜,恭恭敬敬地說道。風之女神居然會從葉天龍的身上現身出來,這更加讓辛西雅她們這些女神戰士證實了葉天龍的神主身份。

「這個男人絕對不可以死去的,所以我需要用你們的力量來喚醒他的生命,這需要你們全心全意地付出所有的真陰,而且在一段時間裡面,你們將失去所有的力量,你們願意嗎?」

風之女神語氣十分嚴肅地問道,隨著光芒的散發,她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淡。

「我們願意!!」辛西雅和所有的女神戰士急切地說道,「就算是要付出我們的生命,我們也甘之如飴!」

「真不愧是我的女兒啊!」風之女神欣慰地說道,「沒有這麼嚴重,你們經歷過這樣的奉獻之後,你們就可以得到一個完整的生命,再不會有什麼阻礙你們對武技的修煉了。」

「我說你囉嗦什麼啊,快點把事情交待下去吧!」

一個細如蟻語的聲音不耐煩地在風之女神耳邊響起,如果被辛西雅她們聽到的話,真的會讓她們大吃一驚,還有什麼樣的人居然敢對風之女神說這樣的話?

當然會存在這樣的人,而且還是存在著兩個這樣的人,她們非但是敢對風之女神這樣說,而且還敢對她拳腳相向的,這兩個自然就是月之女神和暗黑之神了。

經過青峰山的劫難,這三個神靈都損失了不少的能力,所以只好躲起來修養生息了。但沒有想到葉天龍會被翼風族的人和艾琳碧絲圍攻,而且是受到三個高手的全力一擊。其中特別是翼風族的兩個高級戰士,他們用的是「破魔訣」,這種由風之女神傳下來的絕學練到最高級時,甚至可以把神也擊斃,葉天龍沒有當場斃命已經是祖上有德了。

不過老實說,葉天龍是拜他的特別天賦所賜,九炎天脈在這種關鍵的時刻終於發揮出作用,雖然他全身的經脈全部斷裂,可是卻沒有讓他馬上倒下來。三個倒霉的神靈被驚醒之後,看到這樣的情況也只有齊心協力先維持住宿主的生命,因為葉天龍死亡的日子,也就是他們消失的時刻。

這也是葉天龍為什麼明明生機已經斷了,但他卻還沒有真正的死亡的原因。這些日子以來,這三個倒霉的神靈一邊在維持住葉天龍的身體不死,一邊就在大發怨言。

九炎天脈本來是封印風之女神和月之女神的一道禁制,兩個女神在經歷了千年的對峙之後,她們都不約而同地想到如果先運用自己的力量把九炎天脈移到一個人類的身上,然後再控制這個人類的身體,不就可以破掉父神的封印,讓自己重新回到這個世界。

沒有想到現在事情越來越麻煩了,如果讓這個宿主死掉的話,就算是女神的她們也會隨之消失,這樣的認知讓風之女神和月之女神都為之暗暗擔心不已。現在又加上一個倒霉的暗黑之神,知道有這樣的變化之後,暗黑之神連臉都嚇白了,當下真的是把兩個女神都恨死了,好好的把自己也拖下水,真是臨死還要拉一個墊背的。

自然,這次翼風族和艾琳碧絲的聯手除魔行動不免使得風之女神被月之女神和暗黑之神兩個神靈恨之入骨了,可憐的風之女神因為自己也遭受了池魚之災而在肚子裡面大罵自己的信徒有眼不識泰山,如果葉天龍真的死了,那麼自己也要完全消失掉了。

面對生死存亡的關頭,三個水火不相容的神靈也只好暫時攜手共度難關。在集合了三個神靈的腦袋之後,解救葉天龍的辦法也終於被她們想出來了,讓她們感到十分慶幸的是,神族之一的女神戰士居然正好就在葉天龍的身邊,因為葉天龍的傷勢是神族的人造成的傷害,只有依靠同為神族的女神戰士才可以修補起葉天龍已經斷裂成寸寸的經脈,將他的生機重新復現。

要讓女神戰士接受她們的辦法,自然只有讓神族的創造者風之女神出面了,這也讓月之女神和暗黑之神心中不悅之極,明明是風之女神的信徒搞出問題,現在卻還需要她們兩個神靈將力量借給風之女神使用,也就是說在這個時候,她們要聽風之女神的指揮,結合了三個神靈的力量,風之女神才可以以魂靈之體葉天龍的體外向女神戰士現身。

這個時候,看到風之女神還在那裡說個不停,本來心中就非常惱火的月之女神自然會忍不住出聲催促。

被關了數千年之久的風之女神對於能夠露臉透氣自然是心中興奮不已,不免想要再痛快一會兒,但她知道現在她們三個都不是用真正的神靈之力,她此刻的現身是不可能在這個世界多存留片刻的,所以她也只有先壓下心中的興奮,把要辦的事情向女神戰士交待清楚。

聽完風之女神的解說,辛西雅她們才知道要救葉天龍,就需要她們將自己的力量傳到他的身上,又因為葉天龍的全身經脈全部斷裂成寸寸,用傳統的傳輸功力的辦法是無法達到目的的,所以就必須要她們將力量轉換成可以讓葉天龍吸收的東西。

「你們知道嗎?其實創造你們的藍本其實是來自當初開天地之際,哺育了創始父神的大地母親,大地母親就是通過她的乳汁將無窮的力量傳給了創始父神……」

「不要多說廢話!!」

月之女神看到風之女神好像說上癮頭了,不過這也難怪,已經被封印了數千年的她們兩個,除了和對方鬥氣之外,根本沒有機會可以透氣的,現在有了這樣的機會,風之女神自然是要盡力補償回來。

可是風之女神這樣的表現,越發引起了月之女神心中的不快,見到她已經說得差不多了,就把借給風之女神的力量抽了回來,而此刻暗黑之神也不約而同地收回了自己的力量。等到她們醒悟過來,還沒有把話真正交待清楚之時,已經為時過晚,但再要匯聚力量讓風之女神再現,卻因為剛才的消耗過大,已經無法再次成功了。到了這個時候,三位神靈也只有把希望在葉天龍身邊的人能夠從風之女神的話中得到提示,找出正確的答案。

就這樣,在辛西雅這些女神戰士的眾目睽睽之下,她們所敬拜的風之女神發出一聲驚叫,倏然消失在她們的眼前。

不管三個神靈會發生什麼樣的爭吵,至少對於辛西雅她們來說,眼前的一切是顯得那麼讓人驚愕,結局又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死馬當活馬醫,抱著這樣的心態,辛西雅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隨後出現在房間裡的於鳳舞和晨月她們。

一聽到這樣的消息,於鳳舞她們自然是欣喜若狂。因為她們的耐心已經差不多消耗殆盡了,方纔她們也正是在於鳳舞的房間裡面討論今後的行止。而且她們達成的初步方案就是放棄青州的一切事務,帶著葉天龍走遍天涯海角,尋找可以救治他的辦法。

現在居然有這樣的事情,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風之女神會出現在葉天龍的身上,但想來想去,她總不會和女神戰士開無聊的玩笑,再說暗黑之神被葉天龍吸進身體裡面,是於鳳舞親眼所見的,所以葉天龍身上發生這樣的怪事也屬於正常的。




第十四集

第十一章 魔龍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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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於鳳舞她們一臉驚喜不已的樣子,辛西雅猶豫了半天,嚅嚅地說道:「還有一個問題,我們……我們……」
性急的倩公主在一邊連忙問道:「到底什麼事情啊?你快說啊,不管是什麼,大家都會想辦法的!」
等到辛西雅吞吞吐吐地把難題講出來後,眾女不禁面面相覷,這的確是非常不好辦的事情。
經歷過那天的力量流失之後,現在女神戰士們的力量已經完全穩定了,也就是說她們現在的身體狀態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不再有女神之乳流出了。而如果沒有女神戰士的女神之乳來傳遞力量,葉天龍斷裂的經脈就無法恢復。
「該死的,為什麼那個瘋子女神不說清楚就跑路了!」
龍靈兒在一旁想到惱怒處,不禁大力地跺腳,憤憤地說道。那副模樣倒是讓於鳳舞她們看得又奸笑又好氣。
「不錯,不錯!」倩公主難得一致地點頭同意這個天敵的話:「那個女神的確是不愧瘋子的名號啊!」
「不要亂說!」於鳳舞中斷了她們兩個傢伙的一唱一和,正色說道:「至少她已經為我們指出了一條解決問題的道路,只要大家好好想想,應該會找出一個好辦法的。」
在一邊沉思了好久的晨月突然對辛西雅說道:「你可以把當時的具體情況說一下嗎?」
辛西雅點點頭,整理了一下思路,將自己當日身體所感受到的情況慢慢道來,間中晨月不時插問一兩句,漸漸一個比較清晰的印象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最後,晨月又從別的女神戰士口中印證了自己的判斷,才確定了女神戰士的力量所以會化成女神之乳流失掉,原因在於她們的體質。
「可以肯定的是,辛西雅她們當日所受到的陰火焚身實際上就是情火無處發洩的緣故,雖然我無法明白這其中的真正原因,但有一點是非常有趣的,她們之所以會流失力量的原因是她們心中的情火燃燒起來了。」
這個時候,在一邊旁聽的眾女也已經明白了晨月說的意思,因為她們已經是經歷人事的了,知道那份美妙的滋味,自然也知道在那之前的情火焚身到底是什麼樣
的滋味,晨月和辛西雅的問答讓她們每一個人都想到了自己的經歷。
「看來,如果想要再現當日的情況,就必須想辦法讓卒西雅她們心中的情火燃燒起來。」於鳳舞思忖了一下,慎重地提議道。
「那怎麼辦啊?」龍靈兒頗感為難地說道:「辛西雅姐姐她們都是不具有情慾的女人啊,葉大哥以前都碰了一鼻子灰……」
龍靈兒突然感到氣氛安靜了下來,不禁抬眼看了看眾人,果然大家全部用一種怪怪的眼神望著自己,嚇得她下面的話全部嚥回肚子裡去了。
「葉大哥對你還不錯啊,連這種事情都會告訴你?」
倩公主不懷好意地望著龍靈兒,龍靈兒連忙嘿嘿笑了一下,才吐了一下小舌頭回道:「那天他和我喝酒,被我喝倒之後,才向我坦白的。」
於鳳舞苦笑著搖搖頭,換了一個話題,道:「大家還是說說怎麼辦吧!」
倩公主皺起了她那小巧好看的鼻子,對於鳳舞說道:「如果真的像她說得這樣,難不成要用上春藥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晨月的眼睛頓時一亮:「不錯,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
於鳳舞擔心地望了一下旁邊的辛西雅,辛西雅馬上會意地說道:「沒有關係,只要對公子有用就好!」
「那奸吧,就先用這個辦法看看。」於鳳舞當機立斷,下了這樣的決定:「不過,就怕因為辛西雅她們的體質和我們不同,普通的春藥對她們不起作用。」
「那,真是這樣的話,」倩公主見到自己無意的一句話居然會得到這樣的結果,不禁忍不住說道:「我可以用天魔之欲來加強一下。」
「等等,你會這種魔法!?」於鳳舞和晨月幾乎同時驚奇地問道。
「是啊!」倩公主十分得意地點頭:「這是我從許多古卷殘本中發現的,可惜就只有這種魔法還可以使用。」說到這裡,她的神情頗為沮喪。
「這樣就好!」
於鳳舞和晨月這才鬆了一口氣。「天魔之欲」是記載在古代一位最可怕淫術魔法大師所寫的魔法書裡的一種禁斷之法,因為整本書太過淫邪,而被所有的正道魔法師列為十大禁書之首,早在數百年前就已經成為絕本了。
計議既定,大家便分頭行事。如何製出一種不傷害人,又最能激發情慾的藥物,
這個問題就成為晨月當務之急的任務了。而也只有她才有這份能力去做這樣的事情。
一連兩天,各種各樣的藥材有如流水般的湧進府中,聽說是為了醫治主帥葉天龍的病,自然所有的天龍軍團將領全部不遺餘力,四處搜羅各種藥材。加上晨月動用她自己的商業網絡,可以說一下子所需要的藥材全部到手了。
如果這些人知道這些藥材的唯一用途是用來製作大陸上最完美的春藥,可能會馬上嚇倒一大批人。
又是一個艷陽天的下午,初春的陽光懶洋洋地照射著,天龍軍團的帥府中卻是一片忙碌的樣子。
葉天龍已經被抬到了內院一處水閣上,整個水閣的八面排窗全部緊閉,外面是倩公主精心布下的魔法大陣,隨便闖入的人將招致狂雷驚電的猛烈攻擊。
近衛團的戰士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他們知道今天是非常重要的日子,所有的人全部披掛整齊,將整個帥府守得水洩不通。
他們布下的是「反陰陽九轉大陣」,即使是實力強橫的高手,如果不懂此陣法的奧妙,也會陷入困境中,難以前進一步。
這次於鳳舞一點也不敢大意,她生怕再遭受什麼不明敵人的攻擊,所以將一切的變故全部計算在內,布下了重重的防衛,就連府外也以軍事演習的名義將這一帶全部封鎖,慶計、左島近、范銅等大將全部出馬,最後的陣線是她自己和龍靈兒兩個人仗劍守在水閣的入口處。
這樣嚴密的防守,簡直可以用銅牆鐵壁來形容了。計無咎在知道這樣的部署之後,忍不住說了一句:「我看別說是人,就算是蒼蠅也不可能飛進府裡了。」
水閣中,地面全部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人踩在上面就像是踏在雲端一樣。潔白的地毯中央,葉天龍毫無聲息地躺在上面,臉色依然蒼白無光。而且經過這些天不吃不喝之後,他的神色越發的灰暗,臉形也消瘦了許多。
所有的女神戰士全部是一襲潔白的柔軟便袍,赤著潔白無瑕的玉足,圍著葉天龍席地而坐,她們的臉上泛起陣陣的桃紅,但眼中閃動的是動人心弦的光芒。
依照晨月的囑咐,辛西雅她們全部已經在早上的時候就服下了晨月精心煉製的春藥「醉春風」,這個好聽的名字也是晨月起的,因為這藥就像是春風一樣無形地
進入人的身心,將先天的慾望盡情地釋放出來。
「醉春風」的藥力果然是厲害,從中午開始辛西雅她們就感到身體一陣陣的發熱,要知道她們全部是對情慾沒有感覺的神族,而她們破了情關心鎖之後,也就是週期性出現的情火而已,可現在晨月的藥卻能夠做到這樣的程度,如果換做是普通的人,可能早就無法忍受了。
水閣中的空氣發生輕微的波動,一陣淡淡的粉紅色開始慢慢形成,一股奇異的香氣擴散,漸漸佔據了水閣的每一個地方。
「天魔之欲」也發動了,很快就看到女神戰士們的臉上現出難以形容的春情,白皙的臉頰上那一抹嫣紅,絕對有讓人感到衝動不已的魅力。
「大家盡力忍受一下。」辛西雅出聲道:「忍受得時間越久,女神之乳的效果就會越好,不過你所失去的力量也就會越多。各位姐妹自己計較一下,不要太勉強了,不然的話,可能會內火焚身,反倒不美了!」
眾女點頭受教,開始和自己內心湧起的情火較量,她們都想盡量多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所以一時間,即便是渾身汗如雨下,臉上雲蒸霞蔚也是強自忍耐。
水閣中的香味越來越濃了,每一個女神戰士的身上全部被自己身上沁出的汗水濕透,緊緊地貼在她們的身上,將她們那豐滿迷人的胴體曲線畢露無遺。
原本女神戰士的身材就是高挑和豐滿的完美結合,而自從她們強行提升功力之後,隨之而來的副作用就是她們的雙峰越發的豐碩,使得原本就豐挺的玉乳更加的高聳挺拔,簡直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
不過,因為女神戰士的身材高挑,連普通男子也不及她們的身高,所以倒也不會有比例失調的感覺。
豐挺的玉乳上佈滿了密密的香汗,把軟袍緊緊吸住,突出了一個渾圓完美的半球形,往下是細細的纖腰,加上圓隆突挺的豐臀,構成了在男人眼中最完美惹火的身材。加上此刻她們受到體內春情的影響,更加演繹出最動人、最誘惑心神的魅力。
隨著她們心中情火的熾熱,她們的身形開始慢慢動起來,霎時間,乳波臀浪,十多具絕妙的玉體橫陳,簡直是一幅無與倫比的美圖。可惜好色的男人現在卻無法觀看到此奇景。
一個女神戰士終於忍受不住焚心的情火,從緊閉的嘴角流出了第一聲婉轉的嬌吟,這一聲嬌吟好像是個信號,馬上將其他女神戰士的情火推到了一個難以抵抗的境地。
水閣中很快就嬌吟不斷,那種消魂蝕骨的呻吟足以讓任何的男人為之瘋狂,可惜她們面前只有一個和死人沒有區別的男人,錯過這樣一個香艷至極的場面,是葉天龍一生都念念不忘的遺憾。
「我受不了啦!」 一個女神戰士猛地撲倒在地上,伸手一下子撕掉了身上那件已經濕透了的柔袍,飽滿高挺的碩大玉乳一下子跳躍出來,在半空中顫顫巍巍,那鮮紅如血珠的乳珠上面正凝結著一滴晶瑩的汗珠,半墜不墜的顫抖著。
一雙顫抖的玉手慢慢撫摸上裸露在外的玉乳,此時因為充滿了女神之乳而漲大的玉乳光潔閃亮,上面那紅嫩的乳暈都凸了出來,映襯著頂端那顆艷光四射的紅櫻桃,組成的是瑰麗無匹的盛境。
一聲不知是痛苦還是快樂的呻吟從她的嘴角流洩出來,柳眉緊顰,略帶癡迷的眼神望著那鮮紅如血滴的乳珠慢慢凸起,在它的上面慢慢滲出了帶著陣陣清香的液體,順著那飽脹尖聳的乳峰慢慢流了下來。
掙扎著將自己的玉乳送到葉天龍的嘴邊,當第一滴女神之乳流在他的口中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女神之乳很快消失在他的嘴中,就像在乾涸的土地上滴下一滴水,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在這之前,不管於鳳舞她們用什麼樣的辦法,都無法讓葉天龍吃下一點東西,即便是一滴水也灌不進去。
隨著力量的流失,女神戰士感到自己的腦海變得一片空白,她的身子慢慢軟下,輕輕依靠在葉天龍的身上。
緩緩的喘息聲從她的嘴角流出,這一刻,她甚至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自己好像在哺育一個全新的生命一樣,她終於體會到女人的快樂。
雖然她還努力想要將女神之乳餵入葉天龍的口中,但很快就不需要她費力了,漸漸地,葉天龍的嘴巴輕輕地動了一下,慢慢含住了她的乳珠,他居然可以自己吸食起來了。
這時,幾個忍受不住焚身情火的女神戰士才突然意識到這個女神戰士已經捷足先登,佔據了這樣一個好位置,不過她們也是早有準備,相互間幫忙收集,然後等機會將這些女神之乳灌入葉天龍的腹中。
隨著越來越多的女神之乳流入葉天龍的腹中,他臉上的氣色也變得好起來,他的吸食越來越有力度,因為女神戰七的力量已經在他的體內發揮出作用,將完全斷裂的經脈重新修復,幾乎就是對他進行伐毛洗髓一般。
這是創世之神的力量泉源,葉天龍的身體在這樣機緣巧合的情況下,完成了對自己作為「人」的身體的大改造。他現在所得到的就是天地初創之時的生機,這次為他打下的基礎,讓他以後有可能成為人族中第一個達到不滅境地的人。
經過漫長的歲月,女神戰士的力量之雄厚,足任何一個人難以望其項背的,特別是有很多的力量女神戰士也只是積累起來,無法真正發揮出來,但經過這樣的傳輸,這些力量都流入了葉天龍的身體。
相對修為較差的女神戰士已經全部獻出了自己的力量,這時候還能堅持和焚身情火相搏鬥的都是修為更高深的女神戰士,剩下的還有五個女神戰士,這其中自然包括了女神戰士的首領辛西雅在內。
但因為身上的熱度實在太高了,她們已經全部將身上的柔袍脫掉,露出了令人驚訝,豐滿惹火的胴體。
特別是辛西雅那對足以讓所有男人為之迷醉的玉乳,白皙如玉、碩大如瓜,但是卻因為還是處子之身,所以絲毫沒有下墜,高聳挺拔的聳立在她的胸膛之上,乳尖甚至還驕傲地往上翹起。
雙乳膨脹欲裂的感覺不斷襲來,令豐西雅忍不住要伸出雙手,想把那飽漲的乳汁給擠出來,但是她知道她還要忍,忍得越久,力量就聚積得越多,對天龍就越有利。
在將自己的力量傳遞出去之後,那些女神戰士就全部橫七豎八地躺在地毯上,她們因為突然間付出那麼多的力量,需要休息一下才可以恢復行動的能力。
豐滿迷人的肉體橫陳在潔白如雲的地毯上,香汗淋漓,如玉似粉般的肌膚透出淡淡的桃紅,一股讓人神志迷失的異香隨著女神戰士的舉手投足,充滿了整個水閣。
空氣中的天魔之欲產生的催情之氣有如潤物無聲的春雨,滲入到每一個女神戰士的骨子裡,讓她們感到連骨髓都軟掉了。
躺臥在水閣正中的葉天龍此時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他的肌膚開始發出一種淡淡的光芒,好像有一層光華在肌膚裡面流轉,手腳開始慢慢地動起來,起先是無意識地彈動,接著就開始了一抓一握的動作。
隨後,眼睛也慢慢睜開,頓時一雙星目中寒芒外射,如果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他的眼睛透出一種帶著奇異的金黃色。
但辛西雅她們已經無暇顧及這些細節了,她們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將自己的力量盡可能地傳遞給葉天龍。
沙丹是倒數第二個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葉天龍的,這說明了她的實力在女神戰士中排在第二名。當她俯身下去的時候,驚訝地發現葉天龍慢慢舉起了手,將她豐盈碩大的玉乳捧了起來,自動張口噙住了嬌嫩的乳珠。
「啊……」一聲嬌媚之極的呻吟從她的口中發出。
葉天龍的牙齒正不偏不倚地咬住了她那發漲的櫻桃,這種廝磨的滋味一直傳到她的心底,讓她忍不住地呻吟。
隨著葉天龍的牙齒輕嚙巧磨,一陣一陣的酥麻感讓沙丹的全身軟癱,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可以明確地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正隨著葉天龍的吸食源源不斷地流入他的身體,他握住玉乳的力度越來越大了。
沙丹感覺好像自己渾身的力量都飛快地被天龍吸人了腹中,而與此同時一種奇異的感覺油然而生,葉天龍越是用力地吸,自己越是感覺到一陣陣的意亂情迷,全身如同一軟泥一樣柔軟無力,發出陣陣嬌媚無匹的呻吟。
沒有等到沙丹從葉天龍的身上下來,情火沸騰到極點的辛西雅有如章魚一般緊緊纏上了他的身體,有如離開水的魚一般,在他的身上扭動著,口中無意識地呻吟,但她不知道如何排遣自己內心的陰火,只能任由體內的火焰越燒越旺。
當然辛西雅知道只要將自己身體內的女神之乳排出來,就可以獲得一次放鬆,但她的意志實在強大,知道堅持越久,對葉天龍越有好處,即使現在她的神智已經快要迷糊,她還在咬牙忍受。
就在她幾乎要昏過去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隻穩定有力的大手抱住了自己的纖纖細腰,原來葉天龍已經坐起來,身邊的沙丹則是一臉迷茫的伏在地毯上,但從她那微微合攏的美眸中,可以看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將辛西雅的胴體拉到自己的身邊,葉天龍將自己的頭埋進了那高聳豐盈晶瑩如玉的雙峰間,先足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地,溫柔地含起了一隻嬌艷欲滴的櫻桃。
一瞬間,辛西雅感到自己的腦中一片空白,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頂門處炸開了一般,鼓脹到了極點的玉乳處傳來的酥麻和溫柔的接觸讓她的心中又升起了一種母性的感觸。
受到刺激的乳珠再也無法止住乳汁的外流,葉天龍好像永遠不知道飽,更加貪婪地吸食著這大地上最神奇而精華的甘泉液體。
辛西雅的眼中流露出萬千的柔情,奸像是妻子在看著愛人,又像是母親在望著愛子。
她知道在這個時候,一個新的生命在她們的努力下出現了,這種感觸是她以前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獲得了女神戰士所奉獻的力量,葉天龍有如脫胎換骨,眼中神光大盛,得到了最後一個女神戰士的力量之後,他身上被神族擊毀的經脈已經全部復原,龐大的能量在他的身體裡不斷地流轉。
每一個最細小的地方都有力量流到,同時也帶動三個神靈留在他體內的力量,成為浩浩蕩蕩的力量波濤,他感到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不停地進行著吐舊換新的能量交流。
隨著能量的大量交換,空氣中的天魔之欲所產生的粉紅色氣體好像萬流歸宗一般流到葉天龍的身邊,隨著他的毛孔張合,有如百鳥歸巢,全部被他吸了進去。
「啊……」
辛西雅忍不住哼了一聲,因為葉天龍受到身體內天魔之欲的影響,開始在她的身上摸索起來。
從豐潤的香肩到豐美的酥胸,再到細細的纖腰、光滑平潔的腹部,然後又越過柔輕而又韌性十足的小肚,最後是充滿彈性的修長圓潤的大腿。
這種舉動將她的情火更加推上了一個新的高峰,但這樣一來也更加危險了,如果不能排遣的話,她就有馬上陰火焚身的可能。
「這是……」
靈活的手指在她的胯下活動著,讓辛西雅感受一種前所未有的激動,這是以前她從來沒有的感覺,現在因為情關心鎖已解,她可以感受到了。
但她的身體卻是不能夠接受男人的,這一點,葉天龍現在最清楚了,因為他的手指就在玉府門外徘徊著,但就是無法扣開府門。
細細的間隙根本就連最小的手指也伸不進去,而且她的玉府真的就像是用軟玉所製,柔軟幼嫩卻又堅韌而彈性十足,牢牢地把守著關門。
「呼,呼……」越來越強烈的需要,讓葉天龍再也無法忍受了,他已經堅硬如鐵,在辛西雅的身下張牙舞爪著。
葉天龍忍不住一頭埋入她那高聳入雲的乳峰之中,用他的臉頰、鼻子、眼睛、嘴唇反覆地在她那豐盈柔嫩的乳房上摩擦,領略她乳房那堅挺的,柔韌的,溫潤膩滑的醉人的溫馨。
他心中的火焰已經燃燒到了頂門,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幾乎要爆炸了。
火熱靈巧的手指滑到了豐聳的雙丘之間,那裡也是香汗淋漓的,滑不留手又觸感驚人的幼嫩。但一觸及那嬌嫩害羞的地方,辛西雅馬上發出了害羞的驚呼聲,但這卻引起了葉天龍極大的興趣。
辛西雅的嬌軀因為力量的流失變得更加軟柔,在葉天龍的手下有如無骨一般。
她感到自己的腰部被葉天龍的手抱了起來,在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從下面一直衝到腦門。
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擊中了腦門一樣,辛西雅的眼前一陣白光飛舞,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嗚……好疼啊……」
但她下面的話沒有來得及出口,嘴唇已經被葉天龍堵住了。一條靈活的舌頭撞開了她的櫻桃小嘴,一口香甜的液體流進了她的口中。
辛西雅馬上會意到這就是自己身上流出的女神之乳,隨著其流入自己的腹中,她的心中不禁升起一種古怪的感覺。
葉天龍寬厚的舌頭一伸入辛西雅的櫻桃小嘴,她那靈蛇一般的丁香小舌馬上與他接觸了。葉天龍咬著她的丁香,拚命地吮吸著,舔咬著,吞噬著她的舌尖中散發異香的玉露瓊漿。
同時,他的腰部開始緩緩的扭動起來,那種劇痛一直傳入辛西雅的腦海,讓她的身心全部陷入火熱的境地。
但此刻葉天龍卻毫無憐香惜玉之情,只知道盡情發揮,對辛西雅眼中的滾滾珠淚視而不見。
隨著葉天龍動作的加大,辛西雅的嬌軀忍不住顫抖起來,就連豐臀上的肌肉也在不住地收縮著,但卻絲毫無法擺脫葉天籠的魔掌。
「好,真好!」
鬆開辛西雅的櫻桃小嘴,葉天龍還是牢牢佔據了她那緊窄的旱道,一種極度包裹的感觸讓他忍不住抱住辛西雅豐盈柔軟的胴體,在她的耳邊喃喃地說道。
既然是主人這樣說,忠誠心最高的女神戰士首領只有忍受他對自己不斷的猛烈進攻。
一聲聲的嬌啼婉轉,喘息點點,女神戰士的堅強不再,完全是一副嬌柔弱質的模樣。
葉天龍低頭含起那瘋狂突起,變得十分敏感的嬌嫩嫣紅輕嚙緩吸,帶給辛西雅冰火相容的感覺。
低呼嬌吟,香汗飛灑,點點殷紅落在潔白無瑕的地毯上,有如嬌艷欲滴的梅花迎春怒放,分外的美麗。
漸漸的,辛西雅艷麗的面龐上,露出欲嗔還羞的扭捏之態。因為此時一股異樣的感覺從她的身上慢慢升起,逐漸佔據了她的身心,讓她也忍不住發出半痛苦半快樂的呻吟。
隨著動作越來越瘋狂起來,酸酥到骨頭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到最後,她已經整個人掛在葉天龍的身上,隨著他的動作,豐滿迷人的胴體不住的起伏著,那雪白豐碩的雙峰在葉天龍的眼前幻出了讓人心跳氣喘的圖案。
驀然,一陣火熱到骨髓的感覺在辛西雅柔輕而又彈性十足的小腹深處湧起,很快這種感覺化成一種令人神醉心顫的快感,讓她全身緊緊繃緊,頭往後一仰,好像一張拉滿的弓一樣,滿頭的金髮在空中飛揚,灑落點點的香汗。
就像是全身的骨頭部被全部抽空一樣,那種前所未有的快感讓辛西雅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與此同時,葉天龍也發出了一聲狂喝,他的動作狂野之極,突然間停止了。
辛西雅感到下身猛地一熱,一股火熱的熾烈感瞬間佈滿全身。一陣陣讓她暈眩的絕美之感有如電流般將她的神魂一次又一次地推上無邊無際的太虛。
美好無比的酥胸前那豐盈碩大的玉乳頓時高高地揚起,點點晶瑩如星光灑落,再看她胯下的玉府居然也在此刻悄然綻開了,有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嬌花嫩蕾,點點春露正不斷地湧出。
至此,辛西雅這個女神戰士身上的情關心鎖才是真正的被解開了,她以後再沒有陰火焚身的危險,因為她的身體經歷了一次絕頂快感的衝擊,又受到了九炎天脈的陽氣灌溉,已經是完全的女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女人,一個可以享受愛情甜美滋味的女人。
其實女神戰士用她們自己的手法強行破掉情關心鎖之後,將自己的武技修為推到另外一個層次,但她們所承受的後果就是每一個月經歷一次的低潮,身上的力量也隨之而流失。
那些曾經這樣做的女神戰士不知道的是,這樣每一次的低潮週期都是一次情火的積累,而她們又無法排遣掉,因此身上的情火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就會變成足以摧毀她們身心的可怕陰火,直到將她們徹底粉碎。
這也正是印證了孤陰不生,孤陽不長的天道。所以到目前為止,曾經破關解鎖的女神戰上最後的下場都是形神俱滅。
而辛西雅她們之所以還是決定使用破關解鎖的辦法讓她們的實力提升,是在看到那兩個被她們殺死的邪惡女神戰士居然做到了這樣的程度,這樣的情況給了她們一定的信心。
如果沒有這次的遭遇,那麼辛西雅她們無法逃避因陰火積累到頂峰導致形神俱滅的宿命。
可現在她們身上的力量大部分傳遞到葉天龍的身上,如果再得到葉天龍身上那由創世父神設立的九炎天脈的陽氣,那麼就可以讓她們成為完整的女人,再無陰火焚身的威脅。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從此以後她們武技修行道路上的障礙被徹底粉碎了,經歷這樣一次力量的流失,就是破而後立的過程,陰陽相合的種子留在了她們的身上,當她們的力量重新恢復之後,就會變得比以前更加充盈強大,從而進入邁向聖女神戰士的天聖之道。
所有的女神戰士都呆呆地望著辛西雅和葉天龍,眼前的情況實在讓她們感到震驚,卒西雅居然可以享受到世間女人的快樂。
如果不是因為全身一時無力,她們也一定會想嘗試一下,不過既然有辛西雅這樣的例子,她們已經想到了以後的美好前景。
水閣中這樣的動靜,特別是辛西雅和葉天龍的那一聲,足以將守在入口處的於鳳舞和龍靈兒吸引進來了。
看到葉天龍正緩緩地將已經陷入魂飛魄散境地的辛西雅放下來,兩個人不禁喜極而泣,撲上來抱住葉天龍不住搖晃,口中又哭又笑,也不知道在說什麼了。
葉天龍好像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茫然地將於鳳舞她們攬住,喃喃地說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到底怎麼啦?」
欣喜若狂的於鳳舞幾乎是有些顛三倒四地將這些天來的整個經過向葉天龍飛快地描述了一遍,說罷,她含淚笑道:「真是萬幸啊!」
「就是啊,真的是難以想像啊!」龍靈兒也感慨地說道。
葉天龍有些不解地看著於鳳舞,就聽到龍靈兒在一邊說道:「要不然的話,大姐就要隨你到地下去了。」
葉天龍的身軀猛地一震,呆呆地望著眼前清減不少的美女戰神,心中掀起了滔天狂浪。
於鳳舞先是羞笑道:「大家還不是都一樣嗎?別聽龍小妹她胡說。」
「胡說?」龍靈兒的月牙眼變成了一輪圓月:「不知道是誰不時在房間裡面暗自垂淚的?看看,腰部細了一圈啦!」
說著,龍靈兒的手還在於鳳舞那不堪一握的纖腰上比劃了一下。
看到葉天龍那心疼的眼神,於鳳舞微笑一下,低聲道:「這樣不就更加好看了嗎?」
然後又喃喃地說道:「以後寧可讓我先死在你的前面,不然的話,這種錐心之疼真是……」
「不!!」葉天龍猛地大叫起來,他驀然想起當時在自己臨死之前,心中所想的還是柳琴兒一個人,渾然忘了身邊還有這樣一個對自己用情至深的美女,不禁暗自愧疚不已。
看到於鳳舞消瘦的臉,想到她為自己一定受了不少的痛苦,再想起這段日子以來因為柳琴兒香消玉殞的緣故,自己在對著於鳳舞她們時部鬱鬱寡歡,可是於鳳舞還是不斷地激勵自己、勸導自己,還要在別人面前裝作十分高興的樣子。
想到心疼之處,葉天龍感到自己的體內湧起了無限的愧疚和自責,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噴薄而出的力量,一股從內心深處發出的絕大之力。
「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即使是一點的傷害我也絕對不允許!!」
葉天龍望著眼前的於鳳舞,一字一句地說道,他的眼睛一下子變成金黃色,渾身爆發出一股白茫茫的氣霧。
於鳳舞心中一甜,這一瞬間,為這個男人所受的苦好像一下子全部變得不重要了。
但於鳳舞還沒有說什麼,一聲狂喝,葉天龍已經沖天而起,將水閣的頂棚撞出一個大洞,下一刻,他的人已經到了半空。
「我葉天龍發誓絕不會再讓我的愛人受到一點傷害,天地可為見證!就算是天神來,我也絕不退縮!!」
隨著他的話語出口,他的手高高地向上舉起,好像在迎合葉天龍的誓言,天空中倏然爆發出一陣狂野的驚雷疾電,這是倩公主布下的魔法大陣感應到葉天龍身上噴薄欲出的那股三大神靈的氣息。
「萬歲!!萬歲!!!」
先是近衛團的戰士俯身跪倒,發出震天的呼聲,接著是在府外街道佈防的天龍軍團將士,然後安陽街道的路人,甚至足一些從家中被這響動引出來的人們。
雖然不清楚葉天龍話中的含義,但所有看到這種情況的人全部俯身跪倒,這是怎麼樣的一副場面啊!
一個男人站在豐空中,身上圍繞著淡淡的煙氣,他的身邊是不斷爆發閃爍的雷電,狂風吹動他的頭髮,甚至大地都好像在為他的話而發生微微的顫抖。
在他的腳下,所有的人俯身跪倒,這一刻,在這些人的心目中,他就是天神一樣的存在。
在俯身下拜的天龍軍團眾將士中,那個臉色一向是青灰色的參軍大人也是興奮得出現了難得一見的一臉紅光。
「魔龍……魔龍……魔龍終於出世了!!」計無咎在俯身跪倒的時候,口中忍不住喃喃地說道。



第十五集

第一章 聲威懾人



爬爬書庫

仰天發出震天的長嘯之後,葉天龍的身形落下,飄身到了正在激動不已的兩個女人身前,對於鳳舞說道︰「奶現在知道我的心了吧?」

於鳳舞連連點頭,美眸中是抑制不住的珠淚,晶瑩得好似最美的鑽石。站在一邊的龍靈兒第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的心中不再有對葉天龍的嫉妒,此刻她的心是如此強烈地被眼前這個男人所吸引。

「好了。」葉天龍像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滿心的歡喜,「那麼我要好好的睡一覺了。」

說罷,他已經躺下去呼呼大睡了。留下兩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在那裡相視而笑,雖然眼中有淚,但心中卻也十分甘甜。

「好啦!好啦!真是太好啦!」

話語有些語無倫次,倩公主的一個身子急急忙忙衝進了水閣,被葉天龍半空中的樣子所震撼的她到此刻才驀然醒悟過來。

於鳳舞連忙朝倩公主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伸手指了指正躺在地上沈睡的葉天龍,倩公主一望之下不禁也傻眼了。

水閣中,橫七豎八的女神戰士全部玉體橫陳,春光無限,而葉天龍正在其中呼呼大睡。

第二天,當精神飽滿的葉天龍出現在天龍軍團眾將士眼前,得到了他們震天的歡呼聲。此刻在他們的心目中,這位主帥已經不是普通的將軍而已,對於看到昨天下午安陽城主帥府異象的他們來說,葉天龍是有如天神一般的存在。

這是一個計無咎讓人在安陽的城外用巨木搭成的高高的台子,台子上彩旗迎風招展,天龍軍團的飛龍軍旗更是在其中分外奪目。葉天龍便是站在這飄揚的飛龍旗下,在他的面前是天龍軍團數萬將士所列成的一個個龐大的方陣。

有如獲得新生的葉天龍他不但要檢閱一下自己麾下天龍軍團的眾多將士,還要對在安陽伏擊戰中立功的將士進行獎賞,好好地鼓舞一下隊伍的士氣。因為這段時間以來,天龍軍團的擴張速度委實有些出人意料,那些新招募的將士都需要好好地整頓一下。現在他這個主帥挾著昨天驚天動地的氣勢出面,自然就可以讓一切進行得十分順利了。

特別是那些從天河新軍那邊投降過來的士兵,雖然葉天龍曾經以其過人的胸襟向他們證明了自己的氣度和膽識,打消他們心中那身為降卒的疑慮,但終究他們還是有著種種的不安定之感,但昨日親眼目睹了葉天龍那一刻的神威之後,他們也變得死心塌地要為葉天龍效力了。

可以這麼說,在這個時刻,即便前面有刀山火海,只要葉天龍下令,天龍軍團的將士也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日後天龍軍團那令他們的敵人大為驚訝的戰鬥力此刻算是真正成型了。

主帥所講的每一句話,都會引起台下全體將士的震天歡呼聲,他們的士氣漲到最高點。看到這樣熱烈的場面,葉天龍身邊的參軍計無咎心中不禁興奮不已,擁有這樣上下一心的隊伍,任何的強敵都將不在話下。

簡短的講話和獎勵儀式結束之後,天龍軍團的各部兵馬開始在他們的主將帶領下演練起來給他們的主帥葉天龍看。

慶計所帶的槍騎兵一色的紅色盔甲,而左島近旗下的步兵隊伍卻是一身的玄色裝甲,當這樣兩支部隊精神抖擻地出現在葉天龍的眼前,那嚴整的軍容讓他不禁讚歎出聲。

陪伴在葉天龍身邊的於鳳舞見到此情此景,也微笑著說道︰「紅色槍騎兵和玄甲步兵,可是天龍軍團的兩大主力,現在他們已經有了最好的主將,日後一定會名揚大陸的。」不想拋頭露面的她掛著一張繡著飛鳳的銀絲面紗,但還是吸引了無數的目光。

龍靈兒則在一邊對葉天龍笑道︰「等一下還有更加精彩的呢!」

「哦,那是什麼啊?」葉天龍的眼睛一亮,連忙追問道。

說話間,一支身穿粉色盔甲的隊伍進入了葉天龍的視野,一瞬間,他的眼睛睜得老大,眼前這一支隊伍居然是清一色的女兵,足有三千名的女兵穿著淺粉色的盔甲顯得英氣勃勃。

「怎麼樣?」龍靈兒含笑問道,「是不是很有氣勢啊?」

「不錯,不錯!」葉天龍連連點頭,他發現原先跟隨於鳳舞的不少金鳳衛也在這一支隊伍中,而且是充當各級指揮官的角色。

「她們也應該找點事情做做,老是跟在我的身邊,有些可惜了。」於鳳舞看出葉天龍眼中的疑惑,向葉天龍解釋了一下。

在安陽一戰中,天河新軍數以萬計的士兵成為俘虜,其中有很多的女兵,為了處理這些人,於鳳舞頗費了一番的心思。經過仔細的選拔,一部分士兵被收編,進入到天龍軍團各個兵種,而其中的女兵則自成一家,這讓於鳳舞身邊的那些金鳳衛也有了用武之地。

「以後她們就作為中軍護衛吧!」葉天龍興高采烈地宣佈道。

「就知道你這個家夥會這麼說的!」龍靈兒皺著好看的鼻子對葉天龍說道。而於鳳舞則是輕輕點頭,她組建這樣一支隊伍,就是想到了要充分發揮金鳳衛的護衛作用,這些由她一手訓練出來的金鳳衛所統領的女兵可以作為自己手頭機動的兵力。而且有這樣一支女兵隊伍在身邊,比起龍靈兒所帶的全部是男人組成的近衛團要方便不少。

回到府中之後,葉天龍又和綠芙蓉夫婦倆進行了一次長談,鄭重其事地向他們的救命之恩表示感謝,給了他們一大筆財物,並邀請他們在自己的府中住下來,他將奉他們為府上的貴賓。

法斯特歷五三八年的二月間,安陽城那一場的異常現象就像是長了翅膀一般傳遍了整個青州地區,

「喂,你們聽說了安陽發生的事情嗎?」

一個站在哨位上的天河新軍士兵煞有介事地問旁邊的同伴。

「哦,出了什麼事情啊?」他的同伴們自然給他的神秘表情勾起了興趣。

「據說那天安陽城裡是天迸地裂,空中雷電交加,好像是有一個天神出現在安陽城中啊!……」

「難道說法斯特軍有天神的保護嗎?那我們不是……」

「我說怎麼回事呢?怪不得我們連吃敗仗,原來他們有天神的保佑啊!」

一聽說是這個話題,幾個聞到風聲的士兵自然也是不甘人後,極力表現出自己的消息靈通。

「不,不!我聽說了,好像是神龍出世了!據說是那位東督葉天龍大人,他是天上的神龍下凡啊,現在好像他已經覺醒了!」

「不是!那個家夥是魔龍,覺醒的是魔龍啊!!想起來真是可怕啊,我們居然是在和這樣的家夥戰鬥!!」

就這樣,安陽的事件在某些有心人和眾多無心人的宣揚下,以飛快的速度傳遍了青州各地。加上之前葉天龍的軍隊在戰鬥中近乎所向無敵的表現,對於天河新軍的所有將士來說,這絕對是一個極其沈重的心理壓力。

一時間,各種各樣的流言在天河新軍的領地中飛快地流傳著,特別是天河新軍的士兵,一有空閒就聚階ub一起,對安陽的事件發表著各自的見解,前線不斷傳來的消息更是讓他們的談話內容越來越豐富,相對的,當時的現象也變得越發離譜起來。

而對於天河新軍的首領們,目下這種局勢可是非常令人頭疼的事情,手下的士兵因為恐懼葉天龍那種異象的傳說,導致整體戰鬥力銳減,如果不馬上採取措施的話,真的有可能全軍都會不戰而潰,說不定一看到天龍軍團的軍旗就逃跑了。

不過相對於天河新軍陣營中的種種流言,天龍軍團旗下的青州地區民眾則是傳揚著東督葉天龍大人是神龍出世,天神下凡,一時之間,民心歸附如蟻,天龍軍團的各項措施推行起來順風順水,即便是有些人對這事件的可信性抱有極其強烈的猜疑度,但即使是葉天龍的敵人,在這個時候,他們也只有隨波逐流,至少在表面上也裝出一副擁護葉天龍的面目。

當這些流言傳到當事人的耳朵裡,產生的後果是剛剛到嘴裡的那一口美酒立刻化為漫天飛舞的酒雨,朝坐在他對面那兩個清麗可人的少女飛去。

「喂,喂,這是幹什麼啊?」

幸虧他面前的兩個少女可都是身手敏捷,反應神速的超級高手,自然近乎是本能地做出了正確的反應,化解了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

龍靈兒是神在意先,神意一動,一股無形的勁氣倏然透體湧出,在她的身前形成一堵肉眼看不見的氣牆,將漫天飛舞的酒雨全數擋了下來;倩公主則是招來一陣輕風,將噴過來的漫天酒雨盡數原物奉還那個還在驚訝中的當事人。

「奶們說,這是怎麼一回事情啊?」

葉天龍顧不上擦去臉上的酒漬,就睜大眼睛望著眼前的龍靈兒和倩公主。他們三個人此刻是在安陽城的一處酒樓上。

為了失蹤那些天所積累的事務,葉天龍這兩天來是忙得不可開交,今天下午終於偷得半天閒,在素來好動的倩公主的提議下,兩人換過衣服準備到安陽的街頭私下遊玩一番。一來是這個好玩的公主殿下想見識一下安陽的風情,而葉天龍雖然潛入過安陽,他也沒有真正遊覽過安陽的風貌;二來,則是葉天龍也想看看安陽的民風。

在出府的時候,正好遇到了龍靈兒,向來喜歡熱鬧的龍族美少女自然也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加上葉天龍也想讓這兩個彼此之間總不對眼的少女有多多相處和瞭解的機會,當下遊覽兩人組便變成了逛蕩三人行。

葉天龍他們的行動當然是很快就有人報到了美女戰神於鳳舞的耳中,但她也只是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道︰「隨他們去吧!」

而聽到此事的晨月也顯得十分放心,雖然之前有艾琳碧絲和翼風族的人聯手偷襲葉天龍的事件,但現在葉天龍的聲威大震,功力非但盡復,而且還增進了不少,加上他的身邊又多了武技驚人的龍靈兒和魔法不輸任何人的倩公主,可以說以他們三個人這樣的組合足以應付任何的突發場面了。

葉天龍他們三人出來的時候正是午膳時分,於是三人便跑到安陽的酒樓去見識一番。不料在酒樓,屁股還沒有坐熱,關於葉天龍的傳聞便如潮水一般湧到他的耳朵裡面。

「他們說你很厲害啊!」倩公主一本正經地對葉天龍說道︰「你現在可是一個法斯特的大名人啦!萬眾矚目啊!……」

「不是這些啦!」葉天龍急急地說道︰「什麼神龍出世?又說我身高三丈,頭大如斗……這,這,這到底是人還是怪物啊?」

一邊的龍靈兒早已笑倒,「還有更離譜的呢,昨天一個家夥說,葉大哥你的眼睛好像燈籠一樣,還會發出可怕的電光來。」

「這也不錯啊,以後我們晚上就不用點燈了……」倩公主在後面介面道。

「奶們兩個家夥!」葉天龍有些氣急敗壞,「這樣的傳言還沒有關係!那個誰在說,我是天神下凡,神龍出世啊,這話怎麼可以亂說!」

「本來就是啊。這有什麼關係的?」倩公主和龍靈兒幾乎是異口同聲,說罷,兩個人相互瞪了一眼,好像在責備對方居然會說同樣的話。

「奶們!……」葉天龍也拿這兩個少女沒有辦法,他馬上站起身來,「我們快點回去!」

「怎麼啦?好不容易出來玩,居然就馬上回去了!」倩公主的嘴巴撅起老高,一副老大不高興的樣子。

「就是啊,葉大哥,我們多玩一會兒嘛!」龍靈兒也在一邊說道。

「不行!」葉天龍斷然回道。

看到葉天龍和兩個差點兒把嘴巴翹到鼻子上的美少女前後走進來,於鳳舞不禁微笑道︰「怎麼啦?難道是天龍你欺負我們的兩個可愛的小妹啊!」

出乎於鳳舞和晨月她們的意料,葉天龍卻是一臉正經地說道︰「奶們知道嗎?」

「知道什麼?」晨月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

「外面的傳說啊!」葉天龍望了一下於鳳舞,「奶們不知道這樣的事情?」

「哦,這個我聽人說了。」於鳳舞恍然大悟。

「那奶怎麼不制止啊?還有,也不和我說一下。」葉天龍不禁頗為吃驚地說道。

「這樣的傳聞作用很大啊!」晨月笑了一笑,「你看看現在青州的局勢已經完全落到我們的手中啦。」

葉天龍搖搖頭,於鳳舞這時會意地寬言道︰「這是難以避免的,當時安陽的情況自然會引起轟動。不過計無咎當時和我說過的,他會稍微引導一下這些傳聞,讓它們朝有利於我們的方向發展。我以為他會和你說的,所以也沒有告訴你。」

既然於鳳舞這樣說,葉天龍也只好無話可說了。他找來計無咎一問,果然是他讓手下人在街頭巷尾巧妙地散佈一些言論,引導民眾的輿論。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葉天龍也只有接受現實了。

當晚,晨月見到葉天龍還在為外間的流言和傳聞而感到有些擔憂,便笑著對他說道︰「你不要擔心了,大姐和我都想到了可能的後果,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一個應對的辦法。」

「哦,什麼辦法啊?」葉天龍不禁精神一振,連忙湊過去。

晨月在葉天龍的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話︰「虛虛實實,裝瘋賣傻!」

在自己的口中反覆念了幾次之後,葉天龍猛然間醒悟過來,伸手一拍自己的腦袋笑道︰「我真是糊塗了,居然連這一招都沒有想到!」

於鳳舞在一邊含笑道︰「你本來就是裝腔作勢的高手,臉皮又厚得無人能敵。」

心中的結已經被解開,葉天龍自然是心情舒暢,他伸手一把將於鳳舞抱起來,嘿嘿笑道︰「既然奶這麼讚揚我的話,我怎麼可以不好好表示一下呢?」

於鳳舞驚呼一聲,嬌嗔道︰「怎麼可以在這裡呢?」

「奶自己都說我臉皮厚了啊!」葉天龍轉頭對剛剛走進來的龍靈兒低喝道︰「快來塤uㄐI」

龍靈兒先是一愣,馬上會意地衝上來,摩拳擦掌地問道︰「要我怎麼做?」

「幫我脫她的羅裙啊!」葉天龍此話一出,於鳳舞差點兒花容失色,連忙掙開了葉天龍的魔掌,往後面跑去。

「給我上!」葉天龍一聲令下,晨月,龍靈兒以及倩公主全部興高采烈地朝於鳳舞逃跑的方向追逐下去,很快從後面於鳳舞的閨房中響起了眾女的笑鬧聲。

***

剛剛從重傷中恢復過來的張烈在聽完手下將領所報上來的安陽事件之後,沈默了一會兒,馬上下令全軍拔營,放棄松安鎮,帶上所有的物資一口氣撤退到他們的大本營天河城,而將青州其他的地方和所有的事務全部丟給了剛剛從安陽慘敗而歸的伊思他們。

面對這樣的現實,伊思和陽建也只有努力收攏殘兵敗將,重整旗鼓,但在葉天龍所表現出來的強大壓力下,他們知道自己是根本無法與之抗衡。最後在維尼的建議下,伊思他們帶著收攏來殘餘部隊也往天河地區撤退,一直退到天河故舊勢力最強大的地方,位於天河中段的一座水城-天原城。

隨著天河新軍的戰略轉移,青州的許多地方出現了短暫的權力真空,但當地的權力人士馬上接手,並同時向葉天龍派出使者,向他表示自己的效忠之意。

對於這樣的情況,葉天龍他真的是沒有想到。僅僅是一些宣傳居然會產生這樣顯著的效果,僅僅是幾天的工夫,就傳遍了青州各地,導致青州整個局勢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一連幾天來,葉天龍都忙著分派出不少的人手,前往青州各地,安撫民眾,重建當地的政府。當然,大部分的工作是由於鳳舞和晨月兩人進行策劃,然後交由他的參軍計無咎負責落實,只是派出去治理各城鎮的官員都是要葉天龍親自出馬將象徵權力的官印鄭重地交到他們的手中,同時對他們勉勵一番。

與此同時,慶計和左島近等天龍軍團的高級將領則忙著操練兵馬,將這段時間急速擴張的天龍軍團各部將士形成真正的一體,計無咎前幾天的工作已經為此打下了良好的基礎,所以他們實施起來也相當方便。

不過是數天的時間,青州的大部分土地都插上天龍軍團的軍旗。從這一刻起,葉天龍才真正有一種感覺,自己就要成為青州的主人了。

這一點,當他進駐到青州的州治所在青州城之後,這種感覺便越發的強烈。




第十五集

第二章 進駐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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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從重傷中恢復過來的張烈在聽完手下將領所報上來的安陽事件之後,沉默了一會兒,馬上下令全軍拔營,放棄松安鎮,帶上所有的物資一口氣撤退到他們的大本營天河城,而將青州其它的地方和所有的事務全部丟給了剛剛從安陽慘敗而歸的伊思他們。

面對這樣的現實,伊思和陽建也只有努力收攏殘兵敗將,重整旗鼓,但在葉天龍所表現出來的強大壓力下,他們知道自己是根本無法與之抗衡。最後在維尼的建議下,伊思他們帶著收攏來殘餘部隊也往天河地區撤退,一直退到天河故舊勢力最強大的地方,位於天河中段的一座水城-天原城。

隨著天河新軍的戰略轉移,青州的許多地方出現了短暫的權力真空,但當地的權力人士馬上接手,並同時向葉天龍派出使者,向他表示自己的效忠之意。

對於這樣的情況,葉天龍他真的是沒有想到。僅僅是一些宣傳居然會產生這樣顯著的效果,僅僅是幾天的工夫,就傳遍了青州各地,導致青州整個局勢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一連幾天來,葉天龍都忙著分派出不少的人手,前往青州各地,安撫民眾,重建當地的政府。當然,大部分的工作是由於鳳舞和晨月兩人進行策劃,然後交由他的參軍計無咎負責落實,只是派出去治理各城鎮的官員都是要葉天龍親自出馬將象徵權力的官印鄭重地交到他們的手中,同時對他們勉勵一番。

與此同時,慶計和左島近等天龍軍團的高級將領則忙著操練兵馬,將這段時間急速擴張的天龍軍團各部將士形成真正的一體,計無咎前幾天的工作已經為此打下了良好的基礎,所以他們實施起來也相當方便。

不過是數天的時間,青州的大部分土地都插上天龍軍團的軍旗。從這一刻起,葉天龍才真正有一種感覺,自己就要成為青州的主人了。

這一點,當他進駐到青州的州治所在青州城之後,這種感覺便越發的強烈。

青州城主安托特尼一直看到慶計的槍騎兵到達青州城下,才大大鬆了一口氣。這些日子以來,他為了守住這座孤城,也算是費盡了心機,幸虧青州城擁有又高又厚的城牆,又有極其嚴密的防禦體系,使得天河新軍好幾次猛烈的攻勢都無法撼動其根本,反而損失了不少的將士,最後不得不放棄了攻佔青州城的想法,改而採用圍困的辦法。

經過數場惡戰,目下青州城中只剩下了不到五千名的士兵,所以,在天河新軍攻城的時候,青州城的民眾組成了義兵協助守城,即使是放棄攻城的天河新軍主力開始席捲青州整個地區之後,安托特尼也不敢派兵出城攻擊天河新軍,而一心一意組織防守。

畫角長鳴中,葉天龍和他的美女中軍到達青州城,安托特尼組織了青州城的大批民眾夾道歡迎,而且他自己是率領著青州的大小官員出城相迎,整個場面十分隆重熱烈。

一見到葉天龍,安托特尼馬上疾步上前行了一個大禮,這倒讓葉天龍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因為他的爵位並沒有安托特尼高,而且安托特尼的城主地位也不比他這個東督低多少,安托特尼根本不用這大的禮來拜見自己。

不過旋即他便想到安托特尼這樣做的目的,因為青州的叛亂之所以發生,很大的原因便在於這個城主,安托特尼對於自己的位子自然有些惴惴不安,加上被圍困了這久之後,天龍軍團的到來總算解救了青州城,也免去了安托特尼他們落入天河新軍的手中之後的殺身之難。

「青州城的百姓等救兵真是望眼欲穿啊!幸虧葉大人用兵如神,所到之處叛逆之賊立時望風披靡,實乃國家的支柱棟樑!……」聽著安托特尼口中一連串的溢美之詞,葉天龍雖然知道這個傢伙是在拍自己的馬屁,可聽到這樣的話,心中也是暗爽不已,但他的口中也是連連謙聲。

「安托特尼大人為了青州城的安危嘔心瀝血,以一當十,力保青州城不失,讓人實在敬佩不已,……」聽到葉天龍這樣的話,安托特尼高興地笑起來,他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了。

儀式之後,葉天龍和安托特尼騎馬,在天龍軍團那全部由女兵組成的中軍騎兵列隊開道下,並肩進入青州城。

列隊於道旁的青州百姓則是手持香花,舞動彩綢,其中有不少的百姓更是扶老攜幼,對葉天龍這個傳聞中的出世神龍指指點點,興奮莫名。

在青州的城主府,安托特尼為葉天龍舉行了盛大的宴會。賓主各自落座之後,由安托特尼致簡短的祝詞,而一百張筵席上的菜餚更令葉天龍感到大開眼界,單單是駝峰一味,就已經是好幾種。

「真是想不到啊,安托特尼大人!」

葉天龍對安托特尼說道:「青州城被圍困了這久,居然還可以有這等的美味佳餚!」安托特尼連忙含笑答道:「葉天龍大人有所不知,這些是大家為了報答大人對青州城百姓的再生之恩,頗費了一番周折才湊起來的。」葉天龍聽罷,不禁笑道:「既然是這樣,那我是更不該吃了,怎可以讓諸位大人如此破費呢?」安托特尼的副手,青州城的督軍勒爾金忙道:「這只是大家略表寸心,大人對青州百姓的愛護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這也是應該的。」這時其它的官員也紛紛出言,表示這一點東西根本無法表達他們對東督大人的敬仰之情。

奉承的言語聽得葉天龍是哈哈大笑,他舉起筷子道:「如此說來,那我是卻之不恭了!」青州城的眾官全部鬆了一口氣,有些人在心中暗暗說道:「起先看到你那種嚴肅的模樣,還以為你真的是清正廉潔,原來還是一個黑白通吃的主。」三巡酒罷,青州城的大小官員排著隊伍來給葉天龍敬酒,每一個人都十分恭敬地向葉天龍通報他們的名字和官位,顯然他們全部知道了安德列三世已經將青州的土地封給了葉天龍,以後他們中間很多人的命運可能將由這位東督大人來掌握。

但葉天龍很快發現在青州的眾官員中有三個官員並沒有來向自己敬酒,而且從酒席開始就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地坐在那裡,甚至有一個官員還在酒席中途便站起來冷哼了一聲,不告而別。

顯然看到了葉天龍臉上的異常,安托特尼湊過來,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他是青州城西門的副指揮嚴坤,這個人向來都是這樣的,但因為他在青州城中頗有名望,又有些才能,在此次守城戰中也立了不少功勞,所以,還請大人海涵。」葉天龍哼了一聲,對安托特尼說道:「恃才傲物!」

安托特尼連忙點頭道:「對,大人說得正是!如果不是因為可惜他的才能,青州城中哪裡有他的地位!」勒爾金也道:「安托特尼大人對有才之士總是十分愛惜的,真是愛才如命!」

「應該說是愛財如命吧!」葉天龍在心中忍不住暗笑,但他還是有口無心地隨便應了一聲。

一直到傍晚時分,為葉天龍洗塵的活動才算是結束,告辭的時候,安托特尼讓手下數人將一隻箱子抬到葉天龍的跟前,含笑道:「東督大人遠道而來,救青州的黎民百姓於水火之中,實在無以為敬。這箱中之物,實乃我的一點心意。」「怎可以讓大人破費呢?如此萬萬不可!」葉天龍朝安托特尼連連擺手。

安托特尼正色道:「這就是東督大人看不起了!」

葉天龍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真是受之有愧,卻之不恭了!」

見到葉天龍讓手下的將士將安托特尼送的箱子接過來,青州的那些官員頓時相視而笑。這位東督大人如此好說話,自然大家的心全部重新放到肚子裡面去了,只有那兩個在席上面無表情的官員此時神情黯然地看了一眼,悄悄地離開眾人。

回到臨時設立的帥府,於鳳舞嬌靨含春地迎上來,在葉天龍的耳邊輕聲說道:「青州的城主安托特尼派人送了一份大禮給你。」葉天龍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地說道:「剛剛不是已經送了我一個箱子嗎,怎又有什禮物?」一旁的晨月淺笑道:「剛剛安托特尼給你的是什啊?」

葉天龍轉頭吩咐手下將士把安托特尼的那個箱子抬進來。一看到這個箱子,倩公主便急不可待地上前揭開了這只長長的大箱子,頓時一陣柔和的珠光寶氣閃現出來。

「乖乖,真夠漂亮的!」葉天龍張大嘴巴,瞪大了眼睛。於鳳舞和倩公主、龍靈兒她們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驚訝的神情,就連見多識廣的晨月也微微動容。

這個箱子裡面放的是八座約有三分之一人高的白玉美人,先不說這些罕世難見的白玉的驚人價值,單單就是這八個白玉美人的造型、工藝,也是登峰造極,這八個白玉美人神態各異,表情不同,栩栩如生。

「好美啊!」倩公主忍不住伸出手,細細地摩挲著白玉美人那溫潤的臉龐。

「好大的手筆啊!」晨月沉吟了一會兒,對葉天龍說道:「這一套八座白玉美人真可謂是價值連城,安托特尼居然收集到這樣的珍寶,倒是費了不少的心血。」「這個傢伙肯把這貴重的珍寶送給你,我看啊,一定是有什不好的圖謀!」

龍靈兒皺了皺那美好小巧的鼻子,提議道:「不如把東西退回去吧!」

「不,不!」葉天龍連忙反對道:「這好的東西,給那老傢伙太浪費了。」說著,他上前抱出一座白玉美人,走到於鳳舞的身邊,將白玉美人放在於鳳舞的旁邊,忍不住讚歎道:「美人如玉,玉映美人,實在是歎為觀止啊!」

於鳳舞橫了他千嬌百媚的一眼,才曼聲說道:「你要小心一點,他出手這樣重的禮物,一定有什事情的。」葉天龍呵呵一笑,毫不介意地說道:「我是來者不拒,反正不拿白不拿。」

此言一出,眾女全部忍不住笑起來,於鳳舞輕推了葉天龍一把,柔聲說道:「快去看看安托特尼送來的特別禮物吧!」到了內堂,葉天龍剛剛坐下來,卻見到門內進來了一位女子,玉膚瑩瑩,款款擺擺,那一雙鳳目春色蕩漾,流光溢彩,身體肥碩卻也頎長豐腴,穿著一件袒胸露背的淡黃色裙裳,裸露出來的玉臂上掛著大紅的彩綢。

「奴婢見過大人!」當這女子俯身下拜的時候,那碩大的雙丸兔跳不已,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特別的誘惑。

葉天龍微微一笑,安托特尼居然想用這樣的女人來投自己所好,只可惜現在他的眼光已經被身邊的一眾絕色佳麗培養得十分高,哪裡會把這個女子放在眼裡。

不過葉天龍也沒有將其退回去,而是讓女子留下來放在內府裡面,自恃美貌的她起先還覺得有些奇怪,但當她看到了盛裝的女神戰士之後,一下子明白了,這些天神般的金髮美女哪裡是她可以比的,怪不得葉天龍看不上她。

因為拯救葉天龍的緣故,女神戰士們力量損失極大,辛西雅她們現在的實力下降了很多,目下的女神戰士只有她們平時實力的一小半左右,但她們已經踏上了聖女神戰士之路,只要經過持續不斷的修煉,她們非但可以恢復原來的實力,而且還可以達到以前所有女神戰士所不能實現的地步。

而葉天龍知道了這樣的情況之後,便痛惜地讓辛西雅她們就待在自己的身邊安心地修煉,不再讓她們隨自己出陣,只有等她們的實力達到了原先的水平他才會讓她們再做自己的貼身護衛。

雖然辛西雅她們提出了不少的抗議,但全部被葉天龍一口否定,沒有辦法的女神戰士們也只有乖乖地作起了葉天龍的內府女人。而這種身份的轉變,也讓她們體會到另外一種不同的生活,一種以前從來沒有想到,也不可能體會到的生活。

其中變化最大的就是女神戰士首領辛西雅,盛裝的她的確有一股天神般的氣質流露出來,那金黃色的秀髮濃密細柔而捲曲著,面白如世間最上等的白玉,晶瑩透明,小巧的鼻子高高翹起,顴骨微高,額頭圓圓略略突起,兩眼微微陷入,眸子碧藍如一泓秋水。

「公子!……」

盈盈下拜的辛西雅才說了一個開頭,葉天龍已經一把將其拉起來,憐惜地抱在懷中,在她光潔如玉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深深地望進辛西雅的雙眸中,葉天龍可以感受到這個女神戰士對自己的深深愛意和奉獻之情。辛西雅那漫長的經歷全部從她的眸子裡面反應出來,有藍天,有草原,有森林,有甜蜜,有溫馨,有熱烈,而又有純潔無瑕。葉天龍不禁深深被眼前柔媚的辛西雅迷住了。

於鳳舞她們為了感謝女神戰士們為葉天龍的無私付出,而且又想讓她們盡可能多的得到葉天龍的元陽之氣,好幫助她們突破千百年來的禁忌,所以,這些天來陪伴在葉天龍身邊的就是初嘗愛情滋味的女神戰士們。

辛西雅從葉天龍的懷中慢慢站起身來,伸出一雙柔手輕輕解開了自己身上的衣帶結,如雲的裙衫輕盈地飄落,那優美的曲線,雪白的肌膚,更是讓葉天龍為之陶醉,為之迷戀不已。

豐美的酥胸前,那一對玉乳是如此的高聳挺拔圓潤,陣陣的幽香如蘭似麝,讓葉天龍不禁想深深地埋首於其中。那條小小的蠻腰又細又柔,如風中的擺柳,而下面的雪臀卻又是如此的豐隆突出優美。

修長的雙腿勻稱而有力,充滿了線條美感,一雙豐潤的藕臂雪白秀美,頎長豐腴的嬌軀透出了無窮的魅力。

葉天龍忍不住拉起了辛西雅放在身前的雙手,這一雙小手,十指長長細細,卻更增柔腴,他忍不住低頭吻了一下。

「公子……」

「太美了!」葉天龍慨歎一聲,心中不禁湧起無限的驕傲和滿足,能夠得到如此多的絕色美女,真不枉此生!

辛西雅的嬌軀略帶顫抖的被葉天龍攬進他的懷中,心中燃起了熱切的期待,她的嬌軀也不禁變得滾燙起來。葉天龍的手細細地撫摸著,那動作生怕是碰破了辛西雅細嫩的肌膚,揉疼了辛西雅嬌嫩的肌膚。

辛西雅忍不住湊上雙唇,細柔的巧舌游動在葉天龍的嘴巴裡,和葉天龍的舌頭緊緊糾纏在一起。

「喜歡嗎?」雙唇分開後,葉天龍在辛西雅的小耳邊低低的問道。

辛西雅嬌喘著微微點頭,猛的嬌軀一震,因為葉天龍的嘴巴已經遊走到她的酥胸前,正溫柔地含住那豐美的玉乳,一股難以言語的酥麻從她的酥胸瀰漫開來,讓辛西雅感到一陣近乎暈眩的感覺。

「太完美了!」葉天龍的心中感動不已,他的一雙手居然不能將辛西雅那碩大的玉乳包住,即便是平躺著,辛西雅的雙峰依然高聳堅鋌而無絲毫的變形,渾圓的乳球滑不留手,煥發著無窮的吸引力。

感受到葉天龍對自己的傲人雙峰近乎瘋狂的癡迷,辛西雅的心中也是驕傲不已。

她伸手將葉天龍的頭攬在自己的雙峰之間,那種溫柔的感覺讓葉天龍一時之間不禁好像是回到了兒時在母親懷抱的那種溫暖。

從那讓人迷醉的雙峰之間抬起頭來,葉天龍緩緩俯身壓在辛西雅的嬌軀上,豐腴的嬌軀讓他感覺到自己好像是躺臥在錦被上一般,那種柔軟潤滑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我要來了!」

溫柔的軟語中,葉天龍慢慢地,卻也是有力地進入了辛西雅的身體。

「嗚!……」辛西雅的眉頭微微蹙起,鼻子中流出了葉天龍熟悉的呻吟聲。雖然不是第一次,但女神戰士那特殊的構造還是讓葉天龍感覺到和第一次相差無幾的緊窄裹夾。

在葉天龍將辛西雅她們的情鎖解開之後,所有的女神戰士全部嘗到了以前她們根本不敢想像的情愛那甜美滋味,直到這個時候,辛西雅她們才領悟到為什創世父神對她們說的話。

「神主出現,就是你們獲得新生之際。」

對於那倆個背叛的女神戰士為什會變得如此強大,現在辛西雅她們已經十分清楚了,顯然她們也是用一種不為人知的手段解開了身上的情鎖,但她們那是用非正途的方法,所以才會讓辛婭她們兩個邪惡女神戰士變得那種淫邪的模樣。

在葉天龍的輕憐蜜愛之下,女神戰士的首領很快陷入情動如潮的境地。

「公子……公子……」

一聲聲嬌吟在葉天龍的耳邊迴響,讓他的情火越發的熾熱起來。他一口含住辛西雅高聳玉峰頂端那嬌艷欲滴的櫻桃,大力地廝磨。

驀然一股甘甜的液體湧入他的口中,益發激起他的興奮。沒有想到這女神乳汁一經開發,便成為一個奇特的快樂之源,隨著女神戰士的快感提升到一定的程度而再現,從而給歡愛中的兩個人都帶來意想不到的絕妙快美。

起先葉天龍還怕女神戰士這樣再度的流失蘊含力量的女神之乳而導致她們的實力無法恢復,但後來他發現這只是一種力量的交換,女神戰士她們流失的力量經過自己的身體,會重新流回到她們的體內,而且這樣的一個交換,對雙方都有一些細微的改變,一些可以改善體質和經脈的變化。

葉天龍的動作越來越亢奮,帶給辛西雅一波又一波的快美,讓她幾乎就要昏迷一般,她只有經全身的力氣緊緊抱住葉天龍,接受他一次又一次地歡愛。

婉轉逢迎,抵死纏綿,嬌吟聲聲,銷魂蝕骨。

一連好幾天,葉天龍都是足不出府,和府中的美女在一起,而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給下面的將領去做。

得到這樣的情報,青州城的各級官員可是十分高興,他們紛紛向他們的城主大人學習,將各色的美女和珍寶送進葉天龍的府第,讓他們安心的是,葉天龍對於這些都是來者不拒,照單全收。

「這是什出世的神龍啊,簡直就是酒色之徒,看來以前帝都的傳聞一點都沒有誇大其詞啊!」安托特尼在自己的府中,十分輕鬆地向自己的心腹,青州督軍勒而金說道。

「只是一個一步登天的酒色之徒而已,哪裡是大人您的對手啊!」勒而金笑道。

安托特尼擺擺手,心情愉快地說道:「不要這樣說,葉天龍的手下倒是人才濟濟啊!這就說明了他至少還是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才能。」勒而金聞言,也點點頭道:「說來也奇怪,像他這樣的主帥,手下人怎會幹得這起勁?」這些天來,天龍軍團的將士上下一心,渾然沒有在意他們的主帥整天游手好閒,在府中美女堆中樂不思蜀,他們卻是操練得熱火朝天,幹勁沖天。這一點,也是青州的好百姓和眾多官員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葉天龍進入青州城已經有十天了,吃喝玩樂也已經有了一段不短的時間,其中倩公主和龍靈兒是最開心的兩個,雖然她們彼此之間還是看不順眼,但和葉天龍在一起的時候,她們經常可以遇到一些有趣的新鮮事。

就當青州的大小官員以為一切都照舊的時候,葉天龍突然間將眾人全部召集到他的帥府。青州的大小官員一聽便知道,這是葉天龍要重新安排青州的人事了,擁有了陛下親封的青州領主之權,葉天龍他自然可以對青州的官員有生殺大權。

那些暗中送禮的官員自然都是十分鎮定的,這位東督大人既然把自己的禮物都收下了,怎可能對自己不利呢?

到了大堂,他們才發現事情並不像他們想像中的那樣簡單。

天龍軍團那個臉色發青,名叫計無咎的參軍向眾人宣佈了青州的人事任免,那些政績不好的,在民眾中的風評極差的,當場便被革職,而那些表現不好的官員則是受到了警告和降級的處理。

一時之間,青州的眾官員一片嘩然。特別是向葉天龍送禮最重的,被處理得也是最厲害的,他們不禁非常不服氣。

「各位大人,如果你們真的有本事,就不會靠向本人送禮來保全自己的位子!」

葉天龍站起來正色說道,然後他將眾官員的優劣之處一一道來,居然絲毫不差,這一下,所有人全部啞口無言了。

安托特尼現在才明白,葉天龍之前那樣的舉動,之不過是讓自己這些人完全放鬆警惕,等他們失去戒心之後,便會全部暴露出來。

「雖然我是一個喜歡享受,貪圖安逸的人,又想做一個游手好閒的長官,但我的手下絕不能游手好閒,相反的,你們更要努力工作才對!當然,你們要自己掏腰包給我送禮,我是很喜歡的,但我用人還是看你能不能有這份才能的。」面對葉天龍這樣一種論調,青州的官員總算明白到天龍軍團的將官為什那個樣子了。不過,像葉天龍這樣坦率的人,倒也真是一個異數。那幾個本來對葉天龍頗有意見的人,特別是嚴坤,他們都受到了葉天龍的重用,而他們也很快就開始體會到在這個男人下面工作的樂趣。

而那些送禮的官員真是有一種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的感覺,臉上的表情真是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至此,安托特尼算是完全被架空了,他這個城主只有一個名義上的地位。他雖然心中非常惱怒,但形勢比人強,葉天龍是奉了安德列三世的旨意全權主持青州的事務,而且葉天龍這一手得到了青州民眾的熱烈歡迎,在短短幾天內,葉天龍便掌握了青州所有的勢力,安托特尼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聽到葉天龍的處理辦法後,於鳳舞和晨月她們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哪裡有人這直接說自己的不好,那簡直就是擺明了告訴那些人,「我不是一個好人,但你們絕不可以向我學習!」「你這簡直是一種流氓的理論,你知道嗎?」

晚上,於鳳舞在床頭忍不住笑著對葉天龍這樣說道。而葉天龍卻是毫不在意地回答道:「我本來就是一個流氓啊,當然要用流氓的手段啦!」



第十五集

第三章 再出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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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源於帕裡國境內青雲山山脈的天河目下正是春汛期間,暴漲的河水翻騰著湧向下游,浩浩蕩蕩的有如一條咆哮中的怒龍,在大地上劈開一道深深的裂痕。

河面上吹來的帶著潮氣的風像一把冰冷的刀子一樣劃開了漆黑的夜色,天龍軍團的四萬將士就在這樣的時候,沿著天河岸邊的街道向北前進再前進。

貫穿原來天河國的這一段天河又寬又深,不但給兩岸的人民帶來豐富的出產和富饒的土地,而且還成為他們防禦外敵的一道天險,所以天河國的名字便是由此而來。

在天河的中游一個拐彎處,聳立著一座城牆是用天河地區特有的黑岩石築成的城鎮,它就是一半在水中,一半在陸地上的天原城,城市的規模不大,只有一萬五千多戶的人口,但卻是天河國的發源地,當年建立天河國的祖先便是從這裡起家的。因此,說起天河國的舊有勢力,這裡是最為強大的。

天原城地處要衝,剛好扼住了這一段天河的要害部位,不管是上行還是下航,都要在天原城轉折,又因為受到河流的影響,大規模的兵團在這裡是無法展開兵力的,因為這裡的土地是被河流瓜分成數塊,有如南方的河川地形。

從安陽敗落的伊思他們現在就退守到天原城,他的手下除了從安陽一戰後收攏的八千殘部之外,還有一萬名剛剛從天河城前來增援的天河新軍。這一萬名援軍是張秀雅親自去天河城見張烈之後才要來的。有了這一萬八千名天河新軍,伊思他們相信依靠著天原城,還能與葉天龍抗衡的。

但是讓伊思他們感到頭疼的事情出現了,天龍軍團兵馬未到,那可怕的流言攻勢已經鋪天蓋地而來,幾乎變成神話傳說一般的葉天龍對於普通的天河新軍將士和民眾來說,簡直就是一個難以抵抗的存在。而且隨著天龍軍團的不斷推進,各種各樣的流言在天原城中不斷出現,不管說葉天龍是神龍還是魔龍,都讓天原城中的士氣和民心受到嚴重的打擊。

「這是他們的計謀!!」維尼在軍事會議上有些憤怒地說道,「一定有不少天龍軍團的細作潛入城中,我希望各位將軍下去之後好好向自己的部下解釋一下。」伊思也對自己的情報官員下令,一定要設法查出敵人的細作,將這些流言壓制下來,不然的話,天原城真的會出現不戰自潰的局面了。

但流言這種東西一經發酵,是很難控制的,而且這次的流言還有真正的事實作為依據,加上某些人的推波助瀾,幾乎完全超出了伊思他們所能控制的範圍。

見到這樣的情勢,伊思他們只有加派大量的人手,在天原城的大街小巷中晝夜不停地巡邏,同時宣佈全城進入戒嚴狀態,實行軍事管制。這樣一來,雖然是將混亂的局勢壓制下來,但也引起了民眾的不滿和驚慌。

天原城的這一切情況好似流水一般源源不斷地傳到葉天龍那裡,讓他對於敵人的行動瞭如指掌。這一切得歸功於剛剛組建的諜報部隊「天龍密諜」。這是一支首次以獨立的組織形式出現在法斯特軍隊中的情報部隊,因為葉天龍身邊的智囊團全部對情報的重要性有著非常深刻的認識,而且她們對於情報戰有著與眾不同的見解,對於軍部的情報系統有不少的意見。

在充分聽取了她們的建議之後,葉天龍便在青州城開始建立這樣一支功能強大的諜報部隊。他將「天龍密諜」分成內務和外勤兩個部分,內務部門負責將各方面的情報進行收集、匯總、組合分析,外勤部門則是招募人手,分派任務。其中最特別的是,一些外勤人員要在大軍行動之前,率先潛入敵方的地盤,摸清當地的各種情報,這些都需要高超的武技和過人的頭腦,自然這樣一批人是需要精心挑選的。

「天原城四門緊閉,天河新軍在動員民壯起來一起抵抗。」

當這一條情報被送到天龍軍團主帥跟前的時候,這個正端坐在馬上的男人忍不住喃喃自語道:「討厭的傢伙,難道還不死心嗎?」

被葉天龍稱為討厭的傢伙,自然就是和他有著一層相當密切關係的伊思,不管怎說,伊思的妹妹綰貞現在是他的一個妻子,雖然綰貞再三強調她已經和這個哥哥沒有任何關係,但葉天龍知道綰貞的心還是牽掛著這個有著相同血脈的哥哥以及那個撫養了她多年的陽建。

如果是按照無情的做法,葉天龍可以完全不在意這些問題,這也是大陸流行的一種看法,女人不過是英雄事業中的一種點綴而已,縱觀大陸各國的歷史,有多少的政治婚姻,又有多少的女人成為她的父兄夫子的犧牲品,而且這些還都是在為國為民這樣的大義旗幟下發生的。

「大人,為了獲得勝利,就需要有人付出代價的,難道綰貞夫人沒有和您說過她的感想嗎?」在決定向天河新軍發動攻勢的軍事會議上,身為參軍的計無咎就提出了這樣的問題,因為葉天龍不想和伊思兵戎相見,免得讓綰貞傷心。

「而且綰貞夫人最多也就是傷心一陣,事情過去之後,她也會慢慢恢復的。這樣的事情其實算不上是什犧牲啊!如果放過天原的伊思,直接去攻打張烈的天河城的話,很可能讓我們陷入腹背受敵的境地!」眾將也紛紛點頭,慶計雖然不想讓綰貞傷心,但他知道計無咎的分析是非常實際和真實的。

「不錯,你說得很對。」葉天龍站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一雙虎目中射出懾人的光芒。「可是為什一定要我身邊的愛人付出這樣的代價呢?」

「綰貞現在是我葉天龍的妻子,只要是她將自己的一生托付給我,我就要對她倍加珍惜,守護她的一生!我身邊的人,我都會好好的守護,何況像綰貞她這樣一個讓人倍加憐惜的好妻子!」參加會議的天龍軍團七個高級將領全部神情微震,慶計的眼中更是爆出了驚人的神光。

左島近猛的站起來,對葉天龍說道:「大人,請把後衛的任務交給我,如果天原城的天河新軍敢出來的話,我定將他們趕回去!」「這也不是一個辦法啊!」計無咎沉吟著說道,「固然攻下張烈的天河城,就可以徹底瓦解天河新軍的氣勢,但天原城的存在總是一個問題。」「只要殺死張烈,攻佔天河城,那個時候剩下的天河新軍就會土崩瓦解。」葉天龍望向自己的參軍,「天原城自然會不戰自降了。」

計無咎搖搖頭,緩緩地說道:「難說,難說啊!為了復國大業,可以捨棄兄妹之情,不念大人的義釋之恩,就表明伊思他有著執著的信念。」「我不管這些,既然你是我的參軍,就由你去想如何解決天原城的問題。」葉天龍這樣向計無咎下令後,便轉頭望向手下眾將,「現在,我們要討論的是進攻天河城的計劃。」遇到這樣蠻不講理的主帥,計無咎顯然有些措手不及,摸著自己的下巴上的山羊鬚半晌沒有說話。慶計等人雖然對計無咎這個人沒有什好感,但對於他被迫接手這樣一個大難題還是感到十分同情。不過,在葉天龍的面前,他們也只有將自己的同情心收起來,免得葉天龍一時心血來潮,把自己也賠進去。

如果說是指揮大軍攻佔天原城,慶計和左島近等的幾位將領都有一定的把握,可是如果說要不動刀兵,拿下這座城,就有些超出他們的能力範圍了。

會議結束之後,慶計等人全部離開了,計無咎卻留了下來,和葉天龍相處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出來,到底這位參軍會採取什樣的計謀,如何兵不血刃地拿下天原城一直是慶計和左島近等人心中的一大問號。

計無咎在大軍出發之前,向葉天龍要了「天龍密諜」的外勤指揮權,指派了大批精幹的細作潛入天原城,巧妙地散佈各種流言,把天原城鬧得人心惶惶,幾乎到了一夕數驚的地步。

得到伊思閉城實施軍事管制的消息,計無咎不禁微微一笑,轉首向葉天龍說道:「大人,是時候了,請下令吧!」

葉天龍深深望了自己的參軍一眼,然後點點頭,讓傳令兵將慶計等眾將找來。

很快,慶計、左島近等天龍軍團的將領從各自的隊伍中策馬而出,彙集到葉天龍的面前。

「將天原城附近地區的百姓全部帶到天原城下!」

聽到從主帥口中發出這樣的命令,所有的將領全部為之一愣,但葉天龍不容他們發問,便讓計無咎開始分配給每一個將領的責任區,所要做的方面,並讓他們接令之後火速下去執行。而他自己則是策馬到了一邊的山坡上,遠遠地眺望著天原城朦朧的黑影。

接受任務的眾將一個接一個的離開了中軍帥旗下的那個圈子,隨後便是大隊的兵馬打著火把朝各個方向奔馳而去,在黑夜中有如一道道蜿蜒的火龍,十分壯觀。

「大人,我也要告辭了。」

蹄聲得得,計無咎策馬到了葉天龍的跟前,在馬上躬身抱拳行禮。

葉天龍默默地望著自己的參軍,緩緩地點了一下頭。待計無咎的一騎人影遠出三丈之際,他突然開口說道:「見機行事,我要看到你平安回來!」

計無咎的身形在馬上微微一頓,然後轉頭朝葉天龍輕輕一頷首,然後在馬上加了一鞭,急速地絕塵而去。

「你們要做什啊?」

葉天龍剛剛想策馬下坡,就聽到背後一個嬌美的聲音響起,不用回頭,葉天龍也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倩公主。

等到倩公主也策馬到了自己的身邊,葉天龍才開口道:「你怎來了?」

「坐在車子裡面悶死了,我出來透透氣。」倩公主說罷,還十分誇張地深呼吸了幾次,然後又道:「真刺激啊!我們是不是馬上要攻城了?」

從青州出發後,倩公主便是和於鳳舞她們一起在中軍的車隊中,而且葉天龍也派有一輛特製的座車專供她使用。雖則和於鳳舞她們在一起很有意思,但整天讓她呆在車裡,還真把生性好動的她給悶壞了。

葉天龍笑了一笑,道:「這想戰鬥嗎?」

「是啊!」倩公主興致勃勃地說道:「我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辦法,可以讓攻城的事情變得簡單起來。」「哦,是什辦法啊?」葉天龍一下子來了興趣,連忙追問道。

倩公主一聲嬌笑,從馬上飛身而起,準確地落到葉天龍的馬鞍前,將自己的一個嬌軀擠進了葉天龍的懷中,然後對他說道:「這個辦法可不能讓別人聽到。」

將倩公主一個柔軟香甜的嬌軀抱在懷中,葉天龍不禁有些好笑,這個公主就是想和自己親熱也不用這一招啊?只要她說一聲,自己一定會非常樂意的。他嗅了一下從倩公主的身上發出的優雅幽香,取笑道:「好色的公主殿下,你只要派個小婢過來召一下,小將還不是馬上向你報到啊,何必要送貨上門呢?」聽到「好色的公主殿下」這樣的詞語,倩公主的俏臉馬上升起了兩朵紅雲,因為這話是她們在閨房內行樂之際的玩笑話,她不禁吃吃笑著,將自己的螓首埋進葉天龍的懷中,低聲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許賴帳哦!」

葉天龍哈哈一笑,輕鬆地回道:「沒有問題,就算在這裡馬上實現我的諾言也可以啊!」「什?在這裡,難道是在馬上嗎?」

倩公主不禁被自己腦中所描繪的景象嚇了一跳,忍不住伸手在葉天龍的大腿上暗暗捏了一把,嬌嗔道:「你果然是好色不要臉的男人啊,這樣的事情也會想得出來!」葉天龍得意洋洋地說道:「這有什不好的,非常刺激的哦!」

這話說得倩公主有些心動,但想了一想,她還是放棄了這個荒唐之極的念頭,對葉天龍說道:「算了,還是下次吧。」她動了動自己的身子,使自己在葉天龍的懷中更加舒服一點,接著又道:「我剛才說的話可是真的,攻城的話,如果能把城牆打破,是不是就簡單許多啊?」「是啊!」聽到出乎自己意料的話,葉天龍的手一緊,讓倩公主香軟的嬌軀更加緊密地貼在自己的身上,對她的話更加留心起來。

「我們可以用撼地術發出強大的震波,將一段城牆震塌,不就可以啦?」倩公主曼聲說道:「一般的撼地術發出的震波強度不夠的,只能搖晃一些小對象,但如果將很多魔法師的魔力集中起來,就可以發出非常強大的震波來。」葉天龍不覺有些奇怪地問道:「如果這簡單,為什從來沒有一個人想到過這個辦法呢?」「哈!以前想過這個辦法的人都知道其實是根本無法操作的。」倩公主不無得意地說道:「只有本公主的才智過人,才想通這樣的辦法啦!」

被葉天龍好好誇獎了幾句後,倩公主滿心歡喜地向他解釋了其中的原理。作為輔助魔法的撼地術很少有人練到頂級的,而且就算是練到頂級的也只能是讓又高又厚的城牆搖晃一下。又因為屬性的關係,撼地術的大部分魔法能量都會被大地吸收掉,加上頂級的撼地術本來就是非常消耗魔力的,這樣一來,就算是讓城牆多搖晃幾下,可能就要讓一個魔法師累到虛脫了,更不用說是把城牆震壞。

而倩公主她想到的辦法是借用眾人的魔力,也就是集中一大批的魔法師,將這些人的魔力集中起來,由倩公主發出,這樣一來,自然就可以達到驚人的效果了。

其中的難點就是如何集中大批魔法師的能量,倩公主也是經過好久才研究出使用方法來的。

聽完倩公主的介紹,葉天龍不禁連聲叫好,著實誇獎了倩公主幾句,而他的心中則馬上對如何攻佔天河城的計劃重新進行了一番盤算。

思忖已定,他的雙腿一夾馬腹,大笑一聲,抱著倩公主奔下了小山坡,下面,眾將士正等待著他的下一步指令。

遵命而行的天龍軍團將士很快將方圓數十里內的百姓全部帶到了天原城下,數以萬計的百姓拖家帶口,在全副武裝的士兵押送下,慢慢彙集到天原城下。因為天原城的兩面是臨水的,連著陸地的土地不是很多,當這些百姓聚集起來後,那種聲勢更加驚人。

看到如此之多的百姓黑壓壓地站在天原城下,委實讓守城的天河新軍將士嚇了一大跳。

夜色漸漸褪去,黎明拉開了晨間的薄紗,由水上升起的輕霧讓一切看起來是那的空靈悠遠,但在天原城下,數萬的百姓卻是如墜冰窟,不知道等待他們是什樣的命運?

作為原來天河國的一份子,他們在天河新軍起兵的時候也為此興奮了一陣,出了不少的力,但不想天河新軍敗得如此之快,才一年不到的時間,已經被法斯特軍打到自己家的門口。

伊思和陽建他們聽到士兵的報告之後,也呆立了半天,直到維尼匆匆忙忙跑來。

「葉天龍這是要干什?」伊思看到維尼,連忙問道。

維尼苦笑了一下,有些沉重地說道:「他們這一招真的十分毒辣啊!」

陽建剛想問個明白,一個士兵進來報告,法斯特軍派了一個使者在城下叫門。

「讓他進來!」伊思沉聲令道。士兵轉身下去之後,他便向維尼道:「你說葉天龍這個時候派人來干什?」「自然是勸降。」維尼輕輕地回道,心中升起了十分不安的感覺。這感覺一直到他看到計無咎進來,頓時化為滔天的巨浪,將他的心擊沉。

「師兄,怎是你?!」

維尼的驚呼聲讓伊思和陽建神情一震,而計無咎卻是淡淡一笑,和聲說道:「師弟啊,別來無恙?」維尼的神情有些尷尬,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便反問道:「師兄這次前來,不知有何見教?」「我來,是想和伊思殿下談談合作的事情。」計無咎望著伊思,緩緩地說道。

「合作?」伊思有些不解地說道,「我們之間怎合作?」

「你們打開城門,不再做無謂的抵抗,我們則保證你們的安全。」計無咎淡淡地說道。

「這不就是要我們投降嗎?」陽建忍不住怒聲說道。

「這個可是你們說的,你們要這想我也沒有辦法。」

計無咎神態自若地回道:「反正現在你們自己知道是無法守住天原的,與其讓黎民百姓陷入水火之中,不如我們雙方合作,大家皆大歡喜。」「好大的口氣!」伊思也有些動怒道:「你們自認能夠攻下天原城嗎?」

「易如反掌。」計無咎毫不猶豫地回道。

「既然如此,那葉天龍為什還要派你來作說客?」陽建冷冷地說道。

「那是因為我家的大人不想看到骨肉相殘的場面。」計無咎神情嚴肅,語氣沉重地說道:「而且綰貞夫人對我家大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我家大人絕不希望看到她傷心。」「哼,花言巧語!」伊思眼中的愧疚一閃而過,大聲地說道:「你們根本無法攻下天原城,所以才用這等手段!」計無咎哈哈大笑,讓伊思和陽建有些不知所措,而維尼卻在心中暗暗歎息,因為維尼知道自己這個師兄的厲害,以前從師學藝之際,眾人因計無咎的出身卑微而看不起他,但見識過他的手段之後,再無人敢輕看這個臉色一直發青的男人。

計無咎笑罷,搖頭對伊思道:「伊思殿下,你不要意氣用事。城下的那些百姓你看到了嗎?」伊思愣了一下,點點頭。

「如果我們驅趕他們攻城的話,你們要如何是好?」計無咎淡淡地說道,「別忘記了,安陽一戰後,你的部下大部分都成為我們的俘虜,如果是他們作為先驅攻城的話,那情況又將如何呢?」兩記悶雷當下將伊思和陽建打得呆如木雞,半晌說不出話來。是啊,現在城中的將士很多親人就在外面的百姓當中,而且安陽一戰中被俘的將士更是和他們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難道真的忍心下令向這些人攻擊嗎?

伊思更是想到,如果這樣做了,天河人怎看自己,天河故國的民眾還會再信任自己嗎?還會為自己賣命嗎?

「難道你們就不怕被人罵嗎?」維尼大聲說道,「別忘記了,驅使百姓攻城送死的是你們啊!」「哦,伊思殿下真的可以不顧自己的百姓嗎?」計無咎不理會維尼的話,只是將眼睛盯住伊思,「再說,綰貞夫人也是天河的後人,天河落入她的手中,和落入伊思殿下的手中不是一樣的嗎?而且真正說起來,我家東督大人也算是半個天河人。」維尼雖然心中焦急,卻也無法,因為他知道伊思的為人,而且計無咎這個台階給得又是如此的貼切,不管是伊思還是陽建,在這種大勢已去的關頭,都難以拒絕的。

果然不出所料,伊思沉默了半天,黯然地揮手說道:「也只好這樣了。」此話一出,站在伊思身邊的陽建他的心中突然感到一陣輕鬆。

「殿下!!」維尼還想最後努力一下,但伊思疲憊地擺擺手,輕輕地說道:「不要再說了,我不能保護好天河的百姓,難道還要帶給他們更多的血光之災嗎?」維尼無語,他知道伊思所依仗的就是天河的百姓,而如果說這次真的開戰,首當其衝的一定是城下那些百姓,而百姓的死傷就會引起天河新軍的搖動,更重要的是使得民眾失去對伊思的支持。葉天龍這一招委實毒辣,而且他已經把伊思看穿了,將他逼到要維護天河家的名譽,還是做為一個冷血的王者這樣兩難的地步。




第十五集

第四章 天河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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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思按劍站在長街上,心中感慨萬端。也許真的是天命使然,即便自己再努力,光復天河國的夢想卻依然沒有實現,雖然張烈舉兵,號稱是重建天河,但真正的目的卻只不過是利用天河的牌子,自己這個伊思王還不是一個用來吸引天河故人的擺設嗎?

想到這裡,伊思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自己的手下有多少人是真心為光復天河而努力的呢?他回頭望了一眼神情複雜的陽建,又看了看陽建身邊那群跟隨自己多年的強蠻鬥士,最後視線落到了神色黯然的維尼身上。

維尼忍不住出聲說道:「殿下,我們還可以重新再來的,走吧!」

伊思搖搖頭,毅然轉頭,直視街道的那一頭,天龍軍團的將士正沿著預定的路線進駐天原。他沒有回頭看,但卻知道在自己的身後那座小樓中,有一個女人正在用深情的眼光看著自己。

「君死,妾身將不獨活!」

刻骨銘心的誓言尤在耳邊迴響,自己最對不起的也許就是這個女人吧,為了自己的緣故,她放棄了一族之長的地位,甘願為自己受苦楚。

「真應該要好好待她!我一定要好好對她!!」

心中下了這樣的決定後,伊思猛的一抬頭,仰天發出一陣長嘯聲,似乎是將心中所有的雜念趕出去。這時,天龍軍團的將士已經快要到他的跟前了,見到一個男人站在長街的當中,不由得感到十分意外。

「我是天河的伊思,讓葉天龍來見我!!」伊思厲聲喝道。

這一路軍隊的將領是董國,他見狀立刻示意部隊停止前進,同時派人火速稟報葉天龍。因為他是參加軍事會議的七將之一,知道伊思和葉天龍之間的關係。

葉天龍很快出現在伊思的視野中,跟在他的後面還有兩部密閉的戰車悄無聲息地駛了過來。

「拔劍吧!讓我看看你配不配做這塊土地的主人!」

見到葉天龍排眾大步向自己走來,伊思一把抽出自己的長劍,反手將劍鞘丟掉,衝著葉天龍大聲說道。

葉天龍盯著伊思看了半天,突然點點頭,喝道:「這樣也好,那就公平的一決勝負吧!」伊思不再說話,冷冷一笑,劍動風雷發,天河家的絕劍勢如雷霆,身劍俱進奮勇搶攻。葉天龍知道天河家傳國的絕劍最大的特點就是劍勢連綿,一旦給他上手的話,那劍勢就如長江大河,不是十招八招就可以結束的,心神電閃,葉天龍口中大喝一聲,提起烈火劍劈頭砍下,他居然劍使刀招,倒讓所有人為之一愣。

熱流湧溢,勁氣排空,赤焰飛騰,神器烈火果然是威勢驚人。

伊思的身形一頓,移步搶空門,劍走輕靈,反擊對方的左側翼,冷叱一聲,吐出眩目的劍虹。他手中的寶劍也是天河家的傳國之器,劍名「水雲」,雖然也不是凡品,但比起神器烈火來,還是差了一些的等級,他自然捨不得硬拚,免得寶劍受損。

葉天龍一招便將先手奪了回來,迫使伊思中途變招,這一手讓陽建和維尼他們看得神色大變,暗自心驚。

此時場中的兩個人已經激烈的戰在一起,各展所學全力以赴,劍光暴射,風雷隱隱,各以快攻搶制機先,好一場罕見的激烈龍爭虎鬥。但伊思手中的水雲劍在先天上就不如葉天龍手中的神器烈火,他只有極力避免和葉天龍硬拚硬架,自然漸漸落入下風。

眨眼之間,十數招已過,從漫天的劍光中傳出葉天龍一聲沉叱,有如晴天霹靂,震得人耳鼓嗡嗡作響。

眩目的紅色光華暴漲激射,原來滿天閃爍的電光白芒紛紛隱沒。

「錚」一聲狂震,火星飛濺,罡風颯颯,勁氣狂捲,劍氣徹骨生寒,夾雜著灼熱的厲芒,即便是在鬥場以外的人都可以感覺到那可怕的威力。

伊思的身影陡然顯現,但已經遠在二丈外,手中劍寒氣森森,身軀似被一層怪異的綠光所籠罩,而他手中的水雲劍上卻爆出了白茫茫的勁氣。

而葉天龍卻是在原地仗劍屹立,手中烈火劍發出隱隱龍吟,飛騰的烈焰似乎要脫劍而出。兩個人終於還是硬生生地拚了一記,但後果是伊思連人帶劍被震飄。

這一劍立判高下,顯然葉天龍在功力上要勝出一籌。如果伊思不是仗著奇妙的身法和葉天龍游鬥的話,早就落敗了。

葉天龍一劍震飄了伊思,仗劍屹立有如天神當關,一雙虎目在明亮的日光下,反射出懾人心魄的閃爍不定的奇光。

「放棄吧!」葉天龍一字一吐,每一字皆有震撼腦門的威力,「你還有什絕技盡量施展吧,我讓你心服口服!」這時的葉天龍,所流露的傲視蒼天的豪情氣概,真有一代霸主那種懾人威猛的形象,膽氣不夠的人,會在他強烈的懾人氣勢下崩潰,說不定連劍也遞不出去。

身後眾多的天龍軍團將士發出了震天的吶喊聲,其中有不少還是中軍女子營的女兵發出的尖叫聲,為他們的主帥此刻的神勇所深深折服。

再看陽建和維尼等人卻是面如土色,知道不管是氣勢還是武技,伊思完全落入下風了,遇到有葉天龍這樣的對手,對於伊思來說真是一件不幸的事情。

葉天龍的烈火劍向前一揮,風雷聲隱隱,似乎他那把劍,可以發出無比神奇的力量,所指處必定風雲變色。

「上來吧,我等你!要不然,就棄劍認輸!」

伊思臉上的神色數變,忽青忽白,倏然揚劍上引,他的臉色也在這一瞬間變成一片雪白,顯然他要使出最後的絕招了。

果然不錯,三道炫目電光驟然破空而至,似乎在這一刻,他手中的水雲劍已經化身為三道驚濤駭浪,裂岸狂飆,以一種一去不復返的氣勢破空直撲葉天龍。

葉天龍的烈火劍陡然激射出漫天光波,好似一片火雲迎上狂濤,紅雲漫天中傳出三聲怪異的音爆,在紅雲中乍現的三道炫目電光,在衝到烈火劍前的光波分裂成四散的繁星,並傳出龍吟虎嘯似的殷殷震鳴。

一聲長嘯,葉天龍人劍乍合,光影飛射,風雷驟發射向伊思。二丈的距離,一閃便至。

伊思的身形一晃即沒,另一道流光卻起自他側前方那尚未消散的白色光波中,帶著散放綠芒的光尾,疾射葉天龍的背後要害。

「分身一斬擊!」

這種糅合了大陸東部神秘道法術的絕技確實有著神鬼莫測的威力,但它相對的,對使用者的要求也非常高,必須要將自己的元神附於其中,這樣一來,當被攻擊的時候,使用者受到的傷害將會成倍增加。

一擊落空,葉天龍馬上一個大旋身劍發絕招,光華閃爍的劍尖吐出了一道經天的赤焰,奇準地與流光接觸。

一聲霹靂震耳,爆炸的火星耀目生花。

伊思的身影出現在街心處,雙足稍微一沾地面,便猛的朝後翻倒,顯然勁氣的餘勁依然強大的讓他難以抵抗。

踉蹌退了五六步,水雲劍上的光華轉暗,伊思馬步虛浮,勉強站立,但口角溢血,臉色發白,顯然是精力將竭,內腑受傷不輕。

葉天龍只是退了一步,便站穩腳跟,仗劍傲然望著伊思。這時候,陽建和維尼兩人從激鬥中清醒過來,急忙躍身擋在伊思的身前,生怕葉天龍乘勢追擊,將伊思斬於劍下。但他們的動作是多餘的,葉天龍並沒有再出劍。

「罷了,罷了!」似乎是還沒有從激鬥中恢復過來的伊思呆如木雞,站立半晌之後慨然發出一聲長歎,「我們走吧!」

在陽建和維尼的斷後下,伊思一行人慢慢走過長街,驀然從街角處躍出一個嬌小的身影,她奔到伊思的身邊,和他攜手漸漸消失在葉天龍的視線中。天龍軍團的將士沒有葉天龍的命令,也只有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直到看不見。

看著伊思一行人走遠,葉天龍的心中如釋重負,他對這樣的結局非常滿意,而且方才在和伊思的交手中,他發覺到自己已經可以自如地施展絕技,而不會再有控制不住或者後力難濟的感覺,這樣的發現實在是讓他欣喜若狂。這些時間和兩個少女的練習已經發揮作用了,這種欲取欲求的感覺真好!

在葉天龍他們忙於接管天原城之時,伊思的軍師維尼突然又出現在他的面前,並帶來了一封伊思的書信要葉天龍轉交給綰貞。

「伊思殿下讓在下轉告大人,從今以後,他不會再出現在大人的面前了,請大人好好照顧他的妹妹。」心中說不出什滋味的維尼將伊思的書信交到葉天龍的手中之後,正要告辭之際,卻被葉天龍叫住了腳步。

葉天龍雙目炯炯地望著維尼,「聽計無咎說你為人足智多謀,所以想請你留下來幫助我,怎樣?」維尼苦笑一聲,道:「敗軍之將,何以言勇!大人實在太過抬舉了,還是讓小人隨伊思殿下一同消失吧。」「這樣不是可惜了你心中的雄心壯志嗎?」葉天龍不動聲色地說道:「伊思讓你給我送信,就是不想浪費了你的才華。要展現你的才能,也要有可以讓你展現的機會和地方,而我就可以給提供這樣的機會!」「師弟,你好好想清楚。」計無咎在一邊突然發言道:「像你這樣的人才,我可不想讓別人用你來對付我們,這樣會給我們造成很大的困擾。」計無咎沉沉的話語,讓維尼僵立了半天,驀然俯身向葉天龍拜下。「大人不怕小人心懷二意嗎?」聽到維尼這樣的話,葉天龍哈哈大笑起來,笑罷,他緊緊盯住維尼,道:「我可以用你,也可以殺你。而且像你這樣聰明的人,應該知道什是正確的選擇。」至此,維尼再無它言,接受了葉天龍授予的參謀一職。

完全控制了天原城的天龍軍團經過清點,發現有大批的戰艦不見了。原來是張烈的妹妹張秀雅帶著她的親兵護軍在天龍軍團進駐天原城之前,搶先一步從北門登上戰船朝天河城駛去。當時城中因伊思做出的開城決定而顯得有些混亂,天龍軍團的將士又沒有弄清楚狀況,使得張秀雅她們毫無困難地帶走了天河新軍中大部分的戰艦。

這一個消息,讓計無咎不禁暗自歎息,要重新組建水師,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看完伊思留下的書信,葉天龍望了一眼綰貞,只見她的雙眼微紅,便輕輕歎了一口氣,將她摟進自己的懷中,在她的耳邊柔聲道:「如果不想做的話,就讓我來處理吧!」「不!」綰貞聲音溫柔卻是十分堅定,「我想去見見他們!」

葉天龍無言地將綰貞摟緊,感到她的嬌軀是這的柔弱,他的心中不由湧起萬分的憐惜之情,讓綰貞去安撫那些天河故國的舊老遺臣,真是太為難她了。

因為伊思在臨走的時候,向跟隨他的天河舊老說明了綰貞的身份,並告訴他們他不想再讓天河的人民遭受刀兵之苦,要把天河交給綰貞。而這些天河的宿老們就提出想見見故國的公主殿下,不管怎說,如果綰貞真的是故國的公主,那天河國也算是重新回到了故主的手中。

在葉天龍的陪同下,綰貞帶著天河國的傳國之寶--雪玉牌會見了原來天河國的一班宿老舊臣。當看到昔日的傳國之寶,這些老人不禁老淚縱橫,個個跪倒,向綰貞口稱公主殿下,場面顯得有些悲壯,有些淒涼,讓綰貞也為之感動莫名。

而此時,城外的百姓卻是一片歡呼聲,因為葉天龍下令給每一個在場的百姓發五個金幣作為驚擾補償費。原本以為自己是大禍臨頭了,不料卻有這等美事,這些百姓頓覺得吃這半夜的苦頭還是值得的。

看著百姓興高采烈地排成長長的隊伍從天龍軍團的士兵手中接過金幣,城外不遠處一座山崗上,一個手中提著一袋酒囊,從外表很難看出年紀的男人微微歎了一口氣,口中喃喃地說道:「生死之間,快樂愁苦居然就這容易啊,看來作一個什也不知道的普通人也許是一種幸福。」心智過人的他一眼就看出了天龍軍團將這些百姓驅趕到天原城下的目的,對於想出這樣毒辣計謀的人,他真的是感到有些可怕和厭惡,但冷靜的理智也使得他不得不承認這是一條非常好的計謀,只有經過反覆衡量對手的謀士才可能讓這計謀真正發揮作用。

「看來我還真是一個矛盾的人啊!」男人搖搖頭,舉起手中的酒囊,拔掉上面木塞,一下子喝了好大幾口,才滿意地喘了一口氣,放下酒囊,用手背擦拭去嘴角的酒漬,抬頭望了一眼正在天原城上空飄揚的天龍旗。

「葉天龍,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話音還在空中飄動,他的人已經消失在茫茫的大地上。

綰貞十分得體地安慰了原天河國的一班舊老,勉勵他們為天河人多多謀福,使得天河地區的人民能夠安居樂業,這讓葉天龍不禁感到十分意外。為了配合綰貞的話,葉天龍也對這些老人進行了一番賞賜。

送走這班天河的老人之後,葉天龍搖搖頭,心中暗道:「怪不得天河國會被消滅掉,國中根本就是沒有幾個可以稱道的人才。這些老傢伙除了表表愚忠外,還有什作用呢?」正在思忖之際,耳畔傳來了綰貞充滿感激的溫柔話語:「大人,謝謝您!」

收回心情的葉天龍望進綰貞那雙珠淚盈盈的明眸,柔聲說道:「小傻瓜,你是和一體我的妻子啊,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怎還和我客氣呢?」綰貞忍不住撲進葉天龍的懷中,眼中的珠淚無聲地滑落,但心中卻是充滿了溫暖的愛意。

「好了!不要再感動啦,這樣下去我的衣服可就要泡湯啦。」

感到綰貞的心情慢慢恢復過來,葉天龍俯身在她的耳邊低笑道。綰貞連忙不好意思地抬起頭來,果然,葉天龍的胸襟處已經一片濕潤了。

「哎喲,這一下慘了,眼睛紅紅的,這樣可就不漂亮啦!」

葉天龍大驚小怪的樣子讓綰貞忍不住嗔笑道:「人家本來就是一個醜女子,哪裡來得漂亮不漂亮啊!」「你這說,分明在笑我的眼力差了?」葉天龍一本正經地說道:「身為美女鑒賞家的我,可不允許這種誣蔑的哦,你要賠償我的名譽損失!」被葉天龍突然間嚴肅起來的樣子嚇了一跳的綰貞這時候還沒有明白過來,葉天龍的手已經輕輕拍在她的屁股上,「今天晚上我就讓你的屁股開花,嘿嘿。」

綰貞的臉一下子通紅起來,但眼睛中卻是充滿了柔情蜜意,她已經從辛西雅她們的口中知道了屁股開花的另外一層含義,想起那種光景,不禁心如鹿撞。

「你反對嗎?」葉天龍湊近綰貞,惡狠狠地說道。

綰貞的臉紅得就要滴出血來,她知道這個可惡的男人一定要她自己說出來。

嬌嗔地橫了葉天龍一眼,綰貞驀然撲上去摟住葉天龍的脖子,在他的耳邊喃喃地低聲說道:「不反對,不反對,妾身一切都隨你處置……」

葉天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得意洋洋地摟著綰貞的小蠻腰,正要說話之際,卻見於鳳舞和晨月兩人邊行邊談,十分愉快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葉天龍和綰貞這種模樣,晨月不禁笑著對於鳳舞說道:「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啊!居然打擾了我們夫君大人和綰貞妹子的雅興,實在是誠惶誠恐。」綰貞大窘,正待分辯的時候,葉天龍在一邊卻理所當然地回道:「那你現在怎賠我們啊?」晨月吐了一下自己的香舌,那模樣十分俏麗,「那就當我們沒有來過這裡,我和大姐馬上就走!」「哈,既然送上門來,怎可以放你們走呢?」葉天龍十分神氣地說道,然後又低頭對綰貞笑道:「晚上多了一個人賠你一起受罰了。」

「啊!」聽到葉天龍的話,綰貞和晨月同時輕呼了一聲,綰貞是羞不可抑,而晨月卻還是有些不太明白,不過聰明伶俐的她知道葉天龍一定有什花樣的。

於鳳舞的眼中閃過一絲靈光,嬌笑著說道:「不知夫君大人有何差遣,妾身一定遵行如儀。」葉天龍哈哈一笑,大模大樣地點頭道:「真不愧是我的賢妻啊,深知我心!」

這時晨月已經從綰貞的口中探出了所受的懲罰到底是什,一想起兩個人要在閨房裡面用雪白的香臀承接夫君的愛撫,頓時心中升起一種特別的感覺,連看葉天龍的眼神都有些水汪汪起來。

「妾身們的雪臀可是嬌嫩無比,還望夫君大人手下留情啊!」

聽到晨月這樣的話,葉天龍一本正經地應道:「當然,當然。所以我才請了鳳舞來作執法監督啊!」完全明白了其中含義的於鳳舞連忙說道:「你們放心,我一定會讓夫君大人不偏不倚地進行對你們的處罰。」不夠老練的綰貞委實招架不住,一張小臉羞得都快要藏進自己的胸懷裡面去,終於給她找到一個借口,匆匆忙忙地溜之大吉。

「綰貞妹子,你可千萬要小心保護好貴臀,免得壞了夫君大人的興致!」

衝著綰貞的背影,晨月揚聲說道,頓時讓葉天龍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他不禁笑著罵道:「你也不是一樣嗎?」晨月一愣,一旁的於鳳舞忍不住大笑起來。

葉天龍走到晨月的身邊,拍著她緋紅的俏臉,笑道:「下次不要只圖一時的口舌之快,結果把自己也陪了進去,這樣可算不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於鳳舞也打趣道:「我看她啊,明明是自動送貨上門,說不定,心裡還在竊竊歡喜著呢?」晨月大羞,拉住葉天龍的手,不依道:「你看,大姐在取笑我……」那種小女人的嬌羞之態委實讓人心動不已。

對於晨月和於鳳舞來說,她們都是心智超人的聰慧之士,在人前所展示的也都是沉著鎮定的處事之道,像剛才這樣盡情施展小女人之態,閨房中的調笑取樂,既可以讓她們體會一種自在輕鬆的生活,又可以盡情釋放自己的心情。

但如果是一個不解風情的男人,自然也根本無法得到回音。所以,她們在葉天龍面前才會常常表現出一些小女人的情態,而葉天龍應付起這些事情來也是游刃有餘,使得她們的心情舒暢。

笑鬧了一陣之後,三人才懷著無比輕鬆愉快的心情真正切入正題。經過討論,葉天龍確定了天原城的人事安排以及進擊天河的事宜,隨後他便向天龍軍團的眾將宣佈了他的決定。

由崔望出任天原城的城守一職,並在城中留下三千名士兵防守。至於天原城中的天河新軍將士,如果願意加入天龍軍團的,則歸入周明周亮的部下,其餘的全部解甲歸田,因為經歷戰火的洗禮之後,青州特別是天河的許多地方出現了大批荒廢的良田,而葉天龍在晨月的建議下,將派人將這些田地重新規劃後分給解甲歸田的天河新軍士兵。

這樣的命令一下,自然是狠狠地將了一下張烈,天河新軍的士兵大多來自失去田地的農戶,現在可以免費得到一塊田地,又有政府的資助進行耕種,何必還要拚死拚活地打打殺殺呢?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11

第十五集

第五章 進軍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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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數天的忙碌,終於處理完天河新軍降兵的事情,葉天龍便發佈了進軍天河的命令。而在大軍出發之前,「天龍密諜」早已展開活動,將天河城的裡裡外外摸得一清二楚。

擁有十三萬七千多戶人口的天河城中現有守軍四萬,在它的西南部相距不到十里處還有一座名叫東環的軍事要塞,駐紮著一萬五千名士兵,守將是張烈帳下的頭號大將張文西。東環要塞和天河城呈犄角之勢,聳立在由天河之水沖積而成的大片肥沃土地之上,有一種難以攻克的強大氣勢。

「要攻下天河城,除非有比它多十倍的兵力。」

當年的天河國主是這樣對主持設計建造天河城的天機族工師說的,而這個天機族的工師也曾經在私下對他的朋友這樣說過,「如果沒有十倍以上的兵力,根本不要想對天河城發動攻擊。」完善的防禦體系和可怕的防守武器,讓天河城在百族大戰的後期成為任何敵人難以逾越的堅城。原來的天河國便是依靠這座城池,雖然歷經戰火仍然站立於大陸之上。曾經數次敵人的大軍攻到了天河城,但卻在這裡損兵折將,最後在國際壓力下不得不放棄消滅天河國的念頭。

「所有的堅城,都是會被人攻陷的!」在於鳳舞和晨月她們的心中,一直有這樣的想法,「所謂不落的堅城,那只是對手沒有找到正確的辦法。」

對於這一點,在天河城的歷史上得到很好的明證。有數的幾次陷落,都是因為敵人採用了偷襲的辦法,從內部打開了天河城的防禦。而在天河新軍起事攻佔天河的時候,張烈所用的辦法則是收買了天河城中的部分守軍,裡應外合之下,天河城只有易手的份。

但前車可鑒,後車之師,攻克天河城的幾種辦法都已經被別人用過了,張烈和他的智囊也一定對這些辦法有了萬全的準備,特別是現在葉天龍的聲勢驚人,使得他的對手益發的謹慎小心起來。

實力不俗的張烈一下子轉為全力經營防守,這樣一來,葉天龍想要找出對手的破綻就變得十分困難。

這一點,在葉天龍出兵之後就得到了證明。「天龍密諜」派出去很多的細作紛紛無功而返,特別是潛入天河城中的細作,在天河新軍的持續大清查中再也無法藏身,有些暴露身份的還成了天河新軍的刀下之鬼。

所有的一切,都讓葉天龍明白到他現在的對手那不可輕視的實力。而對於剛剛建立不久的「天龍密諜」來說,這樣一次失敗也並不是什壞事,讓他們明白這份工作不是簡單的潛入就可以。

而讓葉天龍感到意外的是,他還從中得到了一個驚喜,一個特別的收穫。

將細作們送來的情報進行整理是讓每一個將領都為之頭疼不已的事情,因為各種各樣的情報是千頭萬緒,有些甚至是隻言片語,從這些亂糟糟,有如一團亂麻的報告中找到真正有用的情報,真的是對人耐心的考驗。

葉天龍僅僅是看了三分鐘,就實在受不了而宣佈放棄,將這個艱巨任務交給別人去做。於鳳舞和晨月她們大材小用了一兩天,無意中發現府中貴賓綠芙蓉夫婦居然對這些事情有著驚人的天賦,特別是綠芙蓉,看這些東西的勁頭特別大,而且有讓人難以置信的直覺,可以從中飛快地找到有用的東西。

聽到這樣的事情,葉天龍也不禁感到暗暗吃驚,他馬上找來了綠芙蓉夫婦想一問原由。自從葉天龍知道是綠芙蓉夫婦倆救了自己,他便鄭重其事地向他們的救命之恩表示感謝,在給了他們一大筆財物之後,提出邀請,力請他們在自己的府中住下來,奉他們為府上的貴賓。

「可能是奴家從小喜歡聽那些小道消息,對別人的一些傳聞又有著非常大的興趣的緣故吧。」綠芙蓉倒也乾脆,十分爽快地回答葉天龍的問題。但聽到她這樣的解釋,葉天龍卻不由得啼笑皆非。而姚威經過這段時間和葉天龍他們的相處,對葉天龍他們已經十分信任,便也道出了他的實情。

在大陸上有一種獵人,他們是一種十分特殊的人才,專門受雇替各方人士尋人尋物,人,指失蹤的人口,或隱匿的仇家等等,而物,當然指那些被詐騙或搶劫走的珍藏寶物。

不管是尋人或尋物,多半有需要使用武力的。但他們這些獵人卻並沒有多少高深的武技,至多也就會一點防身的技巧,他們只是尋蹤覓跡專家,在找出人或物的所在之後,把情況告訴僱主,由僱主自己決定用什樣的手段處理,而他們則拿了錢財遠走高飛,不再露面。

這些年以來,獵人的傳聞越來越多,但口碑並不見佳,因為所接的買賣,幾乎委託人十之八九是權威人士,甚至有些是無惡不作的豪霸,所以,有人指稱他們賺的是血腥錢,這也說明了他們本身是在冒殺身之險。

姚威便曾經是其中的一員,年輕的時候,出於對冒險的熱愛,又受到一名資深獵人的指點,所以他加入了獵人的行列,憑著過人的天賦,他的表現十分優越,在獵人的行業中頗有聲譽,雖則他的武技根本不入流,但他對於尋蹤覓跡卻有驚人的直覺,任何蛛絲馬跡,在他抽絲剝繭的分析下,評估之正確讓人難以置信,那些藏物逃犯皆無所遁形。

在做了一年半的獵人生涯之後,賺得不少錢的姚威發覺到其中的辛酸和無奈,別人罵他們是為虎作倀也不是沒有道理,加上這個行業的凶險性極高,終於讓他萌生退意,找個機會從獵人的行列中消失。

讓姚威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妻子綠芙蓉對這方面的興趣也會這大,而且又有非常驚人的天賦,所以在葉天龍府上做貴賓的時候,兩個人反而比以前在鄉下的時候更加融洽起來。看到綠芙蓉因為接觸到各種各樣新鮮的事物而變得更加精神煥發,姚威也覺得十分開心,他也終於明白,這樣的生活對於他們夫婦來說,也許是更加適合的。

於鳳舞和晨月都是智比天人的聰慧美女,當姚威和綠芙蓉夫婦有意無意地流露出這方面的才能時,自然是逃不過她們的慧眼,因此才會向葉天龍推薦。

知道了其中原委的葉天龍馬上邀請姚威和綠芙蓉出任「天龍密諜」的內務主管,負責主持「天龍密諜」的事務,因為計無咎雖然有外勤的管理和指揮權,但他作為參軍,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不可能把太多的精力放在這邊。

其中在葉天龍的心目中,外勤的主管人選早有其人,遠在帝都艾司尼亞發展勢力的魯圖先是最好的外勤主管,這一點,於鳳舞和晨月都十分贊同。而他缺少的就是像姚威和綠芙蓉夫婦這樣善於挖掘情報,長於分析情報的人,更重要是他們還安心於默默無聞,這才是內務主管最大的要點。

雖然這次「天龍密諜」在天河城遭遇挫折,但也已經弄到了大量的情報,經過姚威和綠芙蓉的分析整理,整個天河新軍的實力分佈已經十分明確,而晨月通過她的私人渠道,將整個天河城的地形整理出來,甚至在沙盤上堆了一個天河城的模型,供天龍軍團的將領在出征之前做了各種可能性的推演。

「有了這樣的準備,我們哪裡有不勝的道理?」

天龍軍團的將領們信心十足地踏上了進攻天河的道路。

「青州,將是我們天龍軍團的青州!」

遭遇天河新軍的隊伍,是在出發後的第三天,地點在距離天河城五十里的懷安。

懷安是一座方圓不過三里的小城,早在天龍軍團的大軍到達之前,城中的天河新軍已經逃之夭夭,而出任前鋒慶計的部隊甚至沒有在懷安停留,直接穿城而過。

左島近和范銅的部隊也過去了,但葉天龍的中軍卻在抵達懷安後駐紮下來,除了安撫百姓之外,他們在等待後面索沖所率領的後勤部隊,這裡將是天龍軍團攻擊天河城的後勤基地。

異常的變化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地發生了。從城外遠遠的傳來了一陣接一陣急促的吶喊聲,接著很快空中就升起了硝煙的味道。

「敵人偷襲!是天河新軍的偷襲!!」

一個渾身浴血的天龍軍團騎兵衝進了懷安,也帶來了令人吃驚的消息。

索沖所率的負責運輸糧草的後勤部隊是行進在大軍的最後面,由於裝載各種食物的車輛移動速度緩慢,所以,他們和天龍軍團的大軍之間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一般來說,主力大軍已經將前面道路上的敵人掃清,作為後勤部隊的他們是最不受敵人威脅的。但偏偏就是他們,卻在經過靠近天河的街道時,突然間發現從茫茫的天河深處冒出了大量的船隻,一下子衝到了河邊。

一看到上面那天河新軍的旗幟,索沖馬上知道情況不妙,他下令全軍就地佈陣防禦,同時讓一隊騎兵火速向葉天龍求救。

這一隊騎兵在出發不久便遭遇了天河新軍小股騎兵的攔截,經過拚死廝殺才到達懷安。

「該死的!竟然被偷襲了!」

聽到騎兵報告,葉天龍怒氣沖沖地罵了一句。他知道這次是被天河新軍擊中自己的軟肋了,押送糧草的索沖所部只有五千名士兵,而且還是輕裝的步兵,他不禁對自己的一時疏忽大意而讓敵人得到可乘之機感到十分惱火。

「快隨我出發!」

葉天龍當機立斷,跳上戰馬,大聲地下令。一陣忙亂之後,他帶著三千精騎疾馳而出,離開的時候,他同時傳令命其它將領火速帶上中軍全軍隨後出發。

從天河順流而下的天河新軍戰艦吐出了一批批的天河新軍士兵,同時不停地朝索沖的部隊發射勁矢和巨弩,甚至有一兩艘戰艦上還裝備有小型的發石機,人頭大小的石頭在空中呼呼飛行,聲勢頗為驚人。

很快在天河邊的平地上就聚集了大量的天河新軍士兵,他們飛快地組成了兩個錐形攻擊陣型,總共是五千名步兵和一千名弓箭手。

在戰艦上響起的鼓聲中,他們開始從兩個方面朝索沖的隊伍急速逼近。所有的步驟好像是經過事先的演練,都是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這樣的情勢落入索沖的眼中,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次是遇到可怕的對手了。自己的部隊吃虧在要保護移動不方便的糧草車隊,只能採取堅守不動的辦法。但畢竟是身經百戰的宿將,索衝他就是在這樣的情勢下,也沒有讓自己的手下將士陷入混亂之中。

在指揮官冷靜有效的指揮下,天龍軍團的士兵往後退了百餘步,離開了天河新軍戰艦上那些遠程武器的攻擊範圍,然後依地勢布成一個堅固的四方陣,中腹的空地則停放著那些糧草車。

「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對手,看來那個好色之徒的手下有不少的人才啊!」

看到索沖策馬在隊伍的前面來回奔馳,大聲地招呼著天龍軍團士兵,從戰艦上下來的天河新軍主將張文西忍不住暗暗讚許。

在衝到弓箭最有威力的射程時,天河新軍的弓箭手開始朝天龍軍團的士兵射出一陣猛烈的箭雨,逼得天龍軍團的士兵只有低下身子,用盾牌遮住自己的身體。

「前進!」

在步兵將官的喝令聲中,天河新軍的士兵挺槍在身後弓箭手的支持下撲向天龍軍團的士兵。

一邊揮劍格開飛來的箭矢,一邊大聲向自己的部下打氣,但索沖心中卻是暗暗叫苦,自己手下這些純粹的輕裝步兵如何抵擋住由長槍手和弓箭手組成的天河新軍進攻?沒有可以遠程攻擊的弓箭手,他們就只有挨打的份。

五十步,三十步,天河新軍的兩個錐型陣已經推進到天龍軍團的跟前,雙方的士兵連對手的臉孔也可以看到了。

雙方的士兵幾乎是同時發出了震天的吶喊聲,猛烈地廝殺在一起。

這時列於天河新軍後陣的弓箭手開始射出火矢,點燃了天龍軍團的糧草車,受驚的牲口四下亂竄,動搖了天龍軍團的後方陣容。

「不好,這下麻煩了!」

當混亂傳到索沖的耳中,他不禁暗自歎息,目下敗局幾乎已經是定了。

驀然,天河新軍的後面也發生了一陣騷動,是葉天龍帶著三千精騎趕到了,他們正朝天河新軍的弓箭手撲過去,將防備不及的弓箭手趕得四散而逃。

索沖和他的部下精神大振,一度動搖的陣容也重新恢復生氣,開始向天河新軍發動猛烈的反擊,迫使天河新軍的士兵逐步往後退。

「他就是葉天龍嗎?來得好快啊!」

看到這樣的情況,張文西暗暗點頭,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既然敵人的主力已經抵達戰場,他便馬上命令收兵。

號角聲響起,天河新軍的士兵十分迅速地退入戰艦的射程之內,在同伴和戰艦的接應下快速登船。在列於岸邊的弓箭手和那些戰艦可怕的長程攻擊面前,葉天龍他們也無法追擊敵人,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天河新軍士兵登上戰艦,揚長而去。

「混蛋!!」

望著天河新軍遠去的戰艦,葉天龍不由得怒氣衝天。這一次可讓他嘗到了被人偷襲的滋味,非但部隊的糧草損失嚴重,還折損了不少的士兵。而且讓他感到擔憂的是,自己的手下沒有正規的水師部隊,而當初天河城被佔領的時候,天河新軍卻得到了法斯特軍相當規模的戰艦。因此在水戰方面,他沒有一點的優勢可言。

「最好的防守就是要對敵人產生一定的威脅,有機會就要主動出擊。」

葉天龍想起於鳳舞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現在敵人果然把這樣的例子擺出來給自己看了。

「一定要想個辦法,不然的話,反倒是我們陷入被動的局面。」

葉天龍暗暗下定這樣的決心,他一回到城中,便馬上召集手下眾將商議軍情,制定周密的計劃,來應付這段發生在攻城戰之前的不和諧音符。

在大軍開拔到天河城下紮營後,天河城和東環要塞都是四門緊閉,擺出一副任你攻擊的防禦架勢。

幾次試探性的攻擊,都被天河城頭那由巨大的拋石機和射程在五百步的巨型弩機一通狂發濫射擋了回去,這兩種笨重的防禦武器雖然一經設置就不能移動,但發射時的聲威的確駭人,有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氣勢。特別是那巨型弩機發射的標槍,長達二尺一寸,在三百步內可以將一名全副武裝的重裝騎兵射穿,破壞力非常驚人。

雙方僵持了十天,葉天龍也一直沒有發動大規模的攻勢,每天就派一些將士到城門前挑戰,而張烈是鐵了心,就不出城應戰,看葉天龍怎辦?

期間,東環要塞和天河城經常派出他們的水師艦隊沿天河衝擊天龍軍團的後方,他們打了就跑,給天龍軍團製造了不少的麻煩,迫使天龍軍團在河道的一個狹窄處將數艘船沉入水中,限制天河新軍的水師活動。

二月十八日夜晚,天河新軍的十八艘戰艦再度出擊,趁著夜色沿天河兇猛地撲向懷安的天龍軍團。

這段時間以來,天龍軍團在天河沿岸設置了不少的站台,每一個站台之間相距一里,一有警報馬上鳴鑼舉火,這樣就可以很快將情報送到葉天龍的中軍。

當看到黑壓壓的戰艦兇猛地從夜色中冒出來,金鑼狂鳴,火光沖天。一瞬間的功夫,整個天河沿岸懷安一段都亮了起來。

這樣的場面,天河新軍也是見過幾次,自然毫不畏懼,戰艦一邊向站台發射火弩巨石,一邊急速地靠近岸邊。

從戰艦上卸下來的士兵很快組成了戰鬥隊列,朝堆放著天龍軍團大批糧草的懷安殺去。這種奇襲,人數並不在多,而在於出其不意,用精兵衝擊敵人。天河新軍就是徹底貫徹了這樣的作戰思路。而天龍軍團不知道天河新軍到底會在哪個地點發動攻勢,使得他們防禦的戰線拉得很長,讓天河新軍的前幾次奇襲都獲得了不小的戰果。

這次天河新軍更是乾脆,直接奇襲懷安,就是想打天龍軍團一個措手不及。而且看起來,他們的計劃非常成功,雖然到處有喊殺聲,但從各處趕來的天龍軍團部隊好像沒有發現這一支天河新軍正悄悄的朝懷安殺去。

三千名天河新軍的精兵在夜色的掩護下,很快到了懷安的城下。



第十五集

第六章 破城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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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一回事?」

望著黑沉沉的懷安,統領三千精兵的天河新軍將領勒龐不禁一愣。這個時候,應該是懷安最忙碌的時候,不但要警戒,還要派出增援部隊才是,怎會好像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難道說他們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嗎?可外面這大的聲響,就是沉睡如死也應該被驚醒了。

「算了,既然是這樣,乾脆偷襲好了!」

猜疑不定的勒龐暗中下了決斷,開始向自己的部下發出命令。

但沒有等天河新軍的士兵潛入城下,懷安的城頭突然一陣發喊,接著無數的火把燈球將周圍照得亮如白晝。

「實在是愚蠢之極!」

火光中,葉天龍站在城頭大笑道:「看到這種異常的狀況,居然還不醒悟,實在是蠢貨一個!」說罷,他向後一揮手,早有手下將士將八個五花大綁的人推上城頭,一聲令下,刀落頭斷。

勒龐一看便知道是己方潛伏在懷安的細作,天龍軍團的情報正是有這些人傳出來的。這次也正是他們報告說,天龍軍團的大部分軍隊都到天河前線去了,剩下只有一千名守軍留在懷安。

「我們快走!」勒龐知道事已不可為,火速向部下發令。

但為時已晚,城頭的鼓聲震耳,大開的城門中衝出了慶計的紅色槍騎兵,好似一道狂飆,直撲過來。而從兩旁的黑暗中,董國和王猛各率一部人馬殺到。

很快的,勒龐和他的三千士兵就陷入重圍之中。雖然他們是天河新軍中身經百戰的精銳士兵,但對上數倍於自己的強大敵人,何況慶計麾下的槍騎兵攻擊之盛有如暴風驟雨,優劣之勢馬上分出。

騎兵的衝刺攪起漫天的血雨,步兵輕裝備的天河新軍士兵無不肢飛體裂,宛若狂風催折下的稻草,成片成片的倒下。

才片刻的功夫,除了少數身手高超的天河新軍士兵外,站立於戰場的只有天龍軍團的將士了。

當葉天龍率部從城中出來的時候,勒龐的身邊只有數十名士兵,其它的天河新軍士兵不是成為沒有生命的屍體,就是倒在地上呻吟掙扎。整個地方血腥撲鼻。

「讓我送你下地獄吧!」

不知道殺了多少敵人的慶計拍馬直衝勒龐,手中的烈焰槍抖動中,接連挑飛了四五個天河新軍的士兵。

勒龐知道已經無法逃脫,將心一橫,一刀凶狠地朝慶計砍去。但他和慶計之間實力的差距讓這一擊變成完全是多餘的動作。

紅色的槍影還在眼角舞動,一道熾熱的炎流襲上勒龐的身體,從他身上那副甲冑的接縫處一直灌入到他的骨髓中。

「該死的神器!」勒龐絕望地意識到自己是中了具有魔法能量的攻擊。

「太差了,出來偷襲怎可以不派一些好一點的呢?」慶計在勒龐的後面帶馬站住腳,淡淡地說道。不過勒龐已經聽不到了。

站在勒龐身邊的幾個僅存的士兵看到了驚人的一幕,從他們的將軍身上突然間冒出了數道火焰,隨後整個身軀爆裂成數塊飛散,被血肉擊中的他們連念頭都沒有轉過來,就覺得好像是被巨錘擊中一般,口噴鮮血,當即倒下。

「我們到岸邊去接待我們的客人吧!」葉天龍好像已經知道就是這樣的結果,發出這樣的招呼之後,連停也不停一下,就率部呼嘯而去。慶計他們也很快整隊跟了上去。

到達天河岸邊時,范銅早已在此等候,他一見到葉天龍便說道:「老大,快下令吧!」看了一下摩拳擦掌的范銅和他的部下,葉天龍點點頭,再將視線投向河岸邊,那裡天河新軍的士兵正在和左島近的部隊打得難解難分,雖然左島近的部隊在人數上佔有優勢,但天河新軍的戰艦強大的武力成為他們有力的支持。

「準備好了嗎?」葉天龍轉頭望向正朝自己走過來的周明周亮兩兄弟。

「好了!」周明點頭道。他和周亮以及身後的一些人全部穿著黑綢的水靠,帶的全是水戰的傢伙。

在加入天河新軍之前,周明和周亮都曾是青州一帶水陸通吃的私梟,進行各種走私活動,有時嘯聚起來也做一些沒有本錢的買賣,所以他們兄弟和一班手下親信都是水中的好手。

「好了,通知左島近,不要再逗他們玩了!」

葉天龍的命令很快傳到左島近那裡,他頓時精神大振。為了拖住敵人,他一直不敢放手攻擊,只是將自己的部隊分成三批,輪番向敵人衝擊,給天河新軍保持一定的壓力。

而戰艦上的張文西則是在等待偷襲懷安的勒龐能夠傳來好消息,既然沒有被馬上落敗的跡象,也就一直不肯撤退。就這樣,雙方是各懷鬼胎,在那裡真真假假的進行一場激烈的戰鬥。

但現在左島近這一放手攻擊,頓時讓張文西感到壓力驟然增加。再看到大批天龍軍團的士兵從後面殺過來,便知道這次偷襲的計劃一定失敗了,當即下令收隊。

葉天龍居中,他的左邊是慶計,右邊是范銅,帶領大部隊從左島近陣容的側後方急速向天河新軍撲上來,將收縮陣容正要撤退的他們一直趕下河岸。

「大人,我們起錨吧!」身邊的參謀向張文西進言道,看到葉天龍他們如此猛烈的勢頭,如果還是在河岸邊接應自己的隊伍,有可能連戰艦也會被殃及的。

張文西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沒有想到一時的猶豫,葉天龍的部隊已經逼近到這接近的距離,現在已經不可能讓岸邊的步兵重新登上戰艦了。

在命令戰艦向岸上猛烈攻擊的同時,為了安全起見,張文西也只有命令自己的戰艦離開河岸,在距離河岸一段距離後驀然發現從自己的上游衝出了數十艘快船。

這些快船本來是掩藏在河旁的岔灣裡,這種小河灣又窄又淺,天河新軍的戰艦是根本無法開進去的,所以,也不知道天龍軍團什時候埋伏起來的。

「不自量力!」張文西冷笑一聲,下令戰艦迎上前去,別說是戰艦擁有的遠程犀利的武器,就是撞,也可以將這些快船撞散掉。

快船有如勁弩,從江灣的林影中破水疾射而出,長長地,尖尖地,共有十二名劃手,全是穿著水靠的大漢,用紅丹黑油勾臉,腰掛短刀,手執三股鋼魚叉。

「不對,是周家兄弟的水鬼隊!」

張文西身邊的謀士突然叫起來,張文西頓時心中一驚,知道周家兄弟的水鬼隊在水中的難耐,當初天河新軍水師的基礎就是他們打下的,只是後來周家兄弟受到排擠,帶著他們的手下離開水師,轉戰青州各地了。

「他們終於出現了,下網!不要讓他們靠近!!」

張文西連聲下令,為防止敵人破壞船隻的鋼網從戰艦的周圍被張開,同時戰艦上不停地朝快船發射勁弩大石。

大笑聲中,周家兄弟和他們的水鬼隊跳入河中,沒有人駕駛的快船徑直朝戰艦衝來。

「火攻!!」

張文西臉色大變,下令戰艦一邊盡量擊沉快船,一邊注意躲開敵人的快船,但河面上的快船越來越多,幾乎將整個天河佈滿,而他們又無法往下游駛去,因為不遠處的一個轉彎狹窄處,天龍軍團沉了數只船,又用鐵鏈攔起來,將河道完全封鎖了。

這時候,葉天龍已經將河岸上的天河新軍士兵肅清了,他讓士兵沿岸佈防,自己則帶著一班人馬站在河邊的高處,倩公主赫然站在他的身邊。

「交給你了!」葉天龍望著倩公主。

「放心吧!」倩公主早已躍躍欲試,在她的身後是葉天龍這段時間招募的數十位魔法師。因為軍部將大量的魔法師都調到了武安的前線,使得現在各個軍團的魔法師數目都不足,更何況是葉天龍這樣一支自己組建的軍團,所以葉天龍也只有自己掏錢招人,可惜有水準的魔法師基本上都會被各國軍隊和權貴收羅,能夠招募到這些人,葉天龍還要感謝晨月的幫助。

能夠和倩公主這樣的大策法師一起戰鬥,對於這些魔法師來說,也是非常難得的機會,他們可以從中學到很多東西,對他們提高自己的魔法技藝有很大的幫助。

倩公主的手勢一起,所有的魔法師都集中精神開始詠唱起來。因為要攻擊的範圍很大,所以他們用的是「炎爆裂」。

橘紅色的光芒映紅了半邊天,凝集起來的炎球將天河上方的空氣都燒熱起來。

「魔法師?!」

張文西的瞳孔有些縮小,雖然他們的戰艦上也有配備魔法師,但只是治療救護用的,像對方這樣使用攻擊性強大的魔法,就是張烈的身邊也沒有幾個。

顯然如果衝到快船的陣中,很快就會被火海淹沒,而進退兩難的他們面對可以遠程攻擊的魔法師,根本沒有一點的勝算。為今之計,只有拚死衝向魔法師,用戰艦上本身遠程的攻擊逼迫他們不用自如的使用魔法攻擊,這樣才可能有一條生路殺出。

此刻爆裂的火球已經將河上的大小船隻全部引燃,沖天的火光下,天河新軍的戰艦發狂般的朝倩公主她們所站的地方衝來。

如雨的勁弩利矢,飛蝗般的飛石,迫使倩公主她們只有張開防禦的結界。戰艦轟然撞上了河岸,數十道人影從火光中飛身躍起,更多的是天河新軍士兵則是跳下天河,朝岸上衝來。

見到這樣的情況,葉天龍馬上讓倩公主她們退下來,他自己帶著手下迎了上去。

河中此刻已經混亂不堪,周家兄弟和他們的水鬼隊在水中有如蛟龍,無情地追殺著驚慌失措的天河新軍士兵。很多的天河新軍士兵曾經見識過這些人的實力,知道在水中作戰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乾脆就舉手投降了。

躍上岸的張文西他們馬上陷入天龍軍團的重圍之中,左衝右突,在斬殺了數十名對手之後,他駭然發現身邊的親衛已經剩下不到十個人了。

這時候,圍住他們的士兵突然往後退了開來,葉天龍和慶計等人出現在張文西的眼前。

「棄劍投降吧!」葉天龍神態輕鬆地說道。

張文西呆立了一下,驀然大笑起來,讓葉天龍他們都為之一愣。

「你上當啦,現在你們的中軍大營可能已經失守了!」說罷,張文西重新揚劍衝了上來。

葉天龍的臉色大變,為了今晚的行動,他的確調動了圍攻天河城的部隊,現在的中軍大營中只有女子營和數千名士兵。他以前擺了張烈一道,沒有想到的是,張烈居然用同樣的辦法回敬了自己。

慶計和范銅同時出手,很快將張文西擊斃了,而葉天龍則火速整頓好軍隊,朝自己的中軍大營疾馳。

到達中軍大營的時候,果然是戰況激烈,但值得慶幸的是大營並沒有亂,看到自己陣中不住舞動的飛鳳旗,葉天龍頓時鬆了一口氣。

就在葉天龍他們在懷安激戰的時候,大批的天河新軍士兵突然如潮水一般衝殺過來,一舉突破了天龍軍團的前鋒營,一直殺到中軍大營前面。

留守大營的計無咎火速組織部隊進行反擊,但因為葉天龍帶走了大批的將士,現在的大營中顯得人手不足,正在軍心搖動之際,於鳳舞突然現身於將士之前。一身戎裝的她,帶著手下的精銳親衛向撲上來的天河新軍發動突擊。

大發神威的於鳳舞一連斬殺了數十名天河新軍的悍將,才將天河新軍的攻勢暫時壓了下去,穩定了本方的軍心。

隨後退入大營的於鳳舞有條不紊地指揮手下的將士布下嚴密的防禦,並讓龍靈兒和她的近衛團充當突擊隊,在敵人陣勢的軟弱之處發動一次次猛烈的反擊。

看到於鳳舞這樣高明的指揮,計無咎和維尼也只有暗自敬佩的份,他們自認智謀過人,但在這樣混亂的局勢下,還能夠冷靜到不犯絲毫的錯誤,從敵人的攻擊中看出弱點,組織起有力的反擊,並讓將士樂意為其效命,這個女人真有一種難以想像的實力。

當左島近帶著部隊也從左鋒營趕來支持,更是穩定了大營。雙方進入相持狀態,不過天河新軍還是佔有一定的優勢,原因在於他們的魔法師隊伍給了天龍軍團士兵很大的打擊。

可以說,張烈連最後的老底都拿出來了,他把身邊所有的魔法師都派出去了。不過他能夠組成一支百人的魔法師隊伍,倒是讓於鳳舞感到意外。

夾雜在天河新軍弓箭手隊伍中的魔法師給了前面步兵強大的支持,使得天河新軍的陣線節節推進,要不是王廣的弓箭部隊給敵人持續不斷的壓力,加上龍靈兒和近衛團的威脅反擊,天河新軍可能已經突破大營的防守了。

看到葉天龍帶隊趕到,大營中的士兵士氣大漲,慶計和范銅各自率部從兩邊反捲過來,天龍軍團開始大舉反攻。

見到這樣的情況,張烈馬上便知道張文西那邊的行動已經完全失敗了,今次的反擊大計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如果沒有於鳳舞的出現,也許可以攻佔葉天龍的大營,給葉天龍一個沉重的打擊,可惜功敗垂成,雖然這邊的攻擊佔得一些好處,但張文西那邊的失敗已經抵消掉了。可惜這個時候,張烈還不知道,張文西所率的戰艦已經全軍覆沒。

撤退的命令下來之後,天河新軍開始退出戰場,但因為雙方的戰線交錯糾纏,戰鬥在很多地方是膠著的,他們的撤離,並不能立刻擺脫天龍軍團,相反的,天龍軍團緊緊咬住他們。

「這裡交給我!」張秀雅見狀,便向張烈請纓,要求率部留下來斷後。

張烈看了一眼依然陷入激戰中的隊伍,也只有接受他妹妹的提議,他帶著大部隊撤回天河城,張秀雅率領剩下來的五千名天河新軍出任後衛。

而天龍軍團這邊,因為葉天龍的部隊到來,於鳳舞發出了反攻的命令,部隊全線壓上,她自己更是帶著龍靈兒和近衛團直撲張秀雅所在的地方。在方纔的攻防戰鬥中,於鳳舞已經判斷出天河新軍的主將一定在這個地方,現在敵人的陣勢已經變得薄弱起來,擒賊先擒王,所以她要親自出馬,盡快結束戰鬥。

正在努力聚攏部隊的張秀雅突然間聽到前面發出極大的喧嘩,接著天河新軍的士兵好像是被一陣狂風吹過,分崩離析,波開浪裂。站在她旁邊的親軍不由得發生輕微的騷動。

於鳳舞有如天神一般,挺槍躍馬,鋒芒所向,莫可抵禦。在她的身旁,是龍族的美少女,雖然龍靈兒不用刀劍,但她那雙纖纖玉手卻是比世界上任何的武器都要可怕。緊緊跟隨她們的近衛團戰士個個如狼似虎,有如一群猛虎殺入羊群,將天河新軍殺得四散。

被美女戰神的威名所震,張秀雅看到於鳳舞如此的氣勢,再無出手的勇氣,立時轉身率部撤退。但不料在她收攏部隊的時候,葉天龍和慶計已經率領士兵全速殺到,將斷後的天河新軍分割包圍。

一連擊殺了五名天龍軍團的騎兵,張秀雅衝出了包圍圈,但她來不及喘一口氣,慶計已經從一邊殺過來。

「女人?!」慶計的槍在空中頓了一下,出手緩了下來。但從張秀雅的身邊衝出兩騎親軍,朝慶計殺去。

「我的槍下不殺美麗的女人,速速下馬投降!」

烈焰槍在空中劃過一道美妙的弧度,兩股血煙飛起,失去騎士的戰馬從慶計的兩邊疾馳而過,而慶計卻有如渾然不覺,連一滴鮮血也沒有沾的烈焰槍指向了眼前正要策馬的張秀雅。

強大的氣勢壓過來,張秀雅本能地舉起手中的繡春刀,戒備地瞪著眼前這個相貌英俊的敵人。

「你已經無路可退了,下馬投降吧!」慶計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可他的微笑看在張秀雅的眼中,卻是比毒蛇還要可怕。

將心一橫,張秀雅拍馬狂衝,但一連數刀下去,都被慶計一一架開,根本無法殺開一條退路,反倒讓自己退了兩步。後面的天龍軍團士兵此刻一擁而上,趁張秀雅立足未穩,刀槍俱下。

看到龍靈兒的身影在天龍軍團的士兵中一閃而過,慶計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叫了一聲:「可惜!」他知道龍靈兒才不做什憐香惜玉的事情,而張秀雅的功夫和龍靈兒又相距甚遠,結果可想而知。

天亮的時候,大營的戰鬥完全結束,天河新軍固然損失了五千士兵,但天龍軍團也付出了相差無幾的代價,特別是前鋒營被突破時,人員和物資的損失都相當可觀。

清點完畢,葉天龍忍不住大為光火,出戰青州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遭到這樣的打擊,如果不是於鳳舞挺身而出,說不定連大營也要丟掉了。

而對於天河城中的張烈來說,這次偷襲戰也是得不償失,自己的妹妹張秀雅和手下的大將張文西都戰死,又損失了水師的大批戰艦,現在真的只有困守天河了。

日出的時候,葉天龍便催動大軍開始發動攻城戰,這一次不再是試探性的攻擊,而是大舉出動,一時之間,天河城下兵馬如蟻,殺聲震天。

天河城上的天河新軍忙著發射巨弩飛石,空中箭如雨下,勁矢如蝗,驀然間,大地發生了輕微的震顫,連護城河裡的水都開始翻騰起來。

「怎回事?發生什事情了?」天河新軍的士兵和天河城中的居民驚疑難定。

站在張烈身邊的魔法師倏然臉色大變,驚叫道:「魔法,是天龍軍團有人在用魔法攻擊城牆!」聽到這個,張烈反倒放鬆下來,用魔法轟擊城牆,很多的戰爭中都用過,但大多是採用攻擊性極強的雷電系和破壞性極大的暗系,所以,在修築城牆的時候,都加了這兩種魔法的防護,只要一經啟動,就算是強大的策法師也難以給城牆造成多少大的破壞。

受命前去啟動魔法防護的魔法師很快跑了回來,神色怪異地說道:「他們用的是土系的魔法,通過大地的傳導,我們的魔法防護對它沒有作用。」張烈愣了一下,再看那些魔法師更是面面相覷,從來沒有一個魔法師用土系的魔法攻擊過城牆,而且天河的城牆厚達五尺,又是雙層的,用土系魔法怎可能動搖其根基呢?

正在驚疑不定的時候,大地的震顫益發的劇烈起來,隨後一陣天崩地裂的巨響在天河城的東南部響起,高大的城牆轟然倒下一大片,煙塵直衝雲霄。

「城破啦!」

「城破啦!!」

守城的天河新軍士兵驚慌失措,而天龍軍團的將士卻是振奮激昂。

葉天龍一馬當先,從城牆的破口處殺入,一個衝錯便將七八個天河新軍士兵斬成兩半。在他的身邊,天龍軍團的將士源源不斷殺進來,異常殘酷的爭奪戰就此拉開。

天河新軍要將衝入城的天龍軍團趕出去,而葉天龍他們則是要殺進去,雙方在不到三十步的破口正面瘋狂地廝殺。人喊馬嘶,湧動如潮。雙方都幾乎是擠壓在一起,放眼望去,全部是密密麻麻的士兵,甚至有些連刀槍都來不及遞出去,就身不由己地被後面的人推上去,成為一堵肉牆。

在這種的情況,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有一步一步殺進去。葉天龍將自己的武技發揮到淋漓盡致,每一劍揮出去,就有成排的敵人倒下,但出現的空缺卻很快就有更多的敵人填補上來,而且他們臉上的神情各異,有瘋狂,驚慌,無助,絕望,但在這樣的戰場上,他們別無選擇,只有在上司的驅趕下向前衝。

「都給我讓開!」打得火大的龍靈兒終於按捺不住了,她一聲暴喝,身遭湧出一股強烈的龍氣,「地龍旋舞」的絕招再度出手。

站在她身邊的近衛團戰士早已知趣地往後退了數步,因為他們見識過自己團長的絕技,這種打擊範圍極大的絕技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不知厲害的天河新軍士兵剛剛衝上來,就被突然爆發出來的高度密集的龍氣旋風擊中,血霧騰起有如煙花一般,一下子,龍靈兒的身邊除了血肉碎塊之外,空出了一大塊地方。

強勁的龍氣旋風繼續向前衝擊,朦朧中天河新軍似乎看到了一條傳說中的龍在其中若隱若現,嚇得他們膽寒心落。

「真的是神龍?!」

「和我們戰鬥的是魔龍啊!!」

此刻各種念頭一下子從他們的心底泛起,讓他們頓時失去了繼續戰鬥的勇氣。

看到這樣的情況,葉天龍也發出了絕技,一招「風起雲湧玉鉤斜」,烈火劍在空中爆出璀璨之極的紅光,從中疾射而出的兩道驚電,恍若半空出現的兩輪血紅色的彎月,一左一右循著奧妙的路線旋轉呼嘯。

這是葉天龍第一次真正完全施展出這一由風月真君所創的絕技,因為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又經過這段時間和兩個少女的高強度練習,使得他對這一招有了更多的認識,其中的微妙之處也讓他體會出不少來,雖然還不能發揮出十成的威力,但也有了近七成的威力。

而這七成的威力對於眼前的敵人來說,已經是一場災難了。血紅色的彎月所到之處,天河新軍有如被割除的稻草,成片的倒下,鮮血飛濺,身首異處,根本無法躲避,而夾雜著烈火的風雷四下飛舞,更是擊得他們慘叫連連,整個場面有如人間屠場,烈火的地獄再現。

龍靈兒和葉天龍一左一右,一口氣衝到了敵人的縱深處,那些個正在指揮士兵前衝的敵將根本無法與他們抗衡,一個照面便全部橫屍地上。隨著敵將的死亡,天河新軍的士兵全部一哄而散,四下逃命去了。

天龍軍團的大軍趁勢大舉湧入城中,戰火開始在城中蔓延開來。

此時張烈正好帶著大批的後備隊趕到這裡,看到這樣的情況,馬上下令手下士兵向前迎擊,同時斬殺了數十名逃兵,逼迫他們返身再度與天龍軍團交戰。

「張烈!你受死吧!!」

正在混亂之際,一聲斷喝在亂軍中響起,有如晴天霹靂,震得眾人耳中一片嗡嗡作響。

張烈抬頭一看,頓時猛的一震,只見一道血紅色的光華匹練有如劃破天際的血色流星,瞬時便將自己眼前的整個天地充滿。

一霎那之間,張烈感到自己的眼前再也看不到別的東西,天地之間似乎就只剩下這一道無窮無盡,帶著熾熱火焰的驚電呼嘯而來。

列陣在張烈前面那層層迭迭的天河新軍士兵在這血紅色匹練的衝擊下,有如波開浪裂,四下飛跌。其勢之疾,其速之快,簡直讓人多轉一下念頭的時間都沒有。

感到自己的眼中一片的血紅色,張烈又驚又怒,但更多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這一刻,他的心中居然會泛起一股無力感。

為了提氣,更是為了給自己壯膽,在血紅色的光華近身之際張烈發出了厲吼。

光影漫天,勁氣八方旋擊,劍嘯震耳,金虹銀芒飛騰撲擊,幾乎完全看不清人和劍的實影,只有觸劍和錯劍的怪響刺耳,令人聞之心血為之凝結。

一聲狂叫,劍氣一斂,人影乍分。葉天龍的人影現出,迫進兩步,馬步稍亂,眼中冷芒閃閃,額上冒著汗珠。

張烈卻是呆呆地坐在馬上,胸口處沁出血珠,持劍的手在微顫,臉上的神情更是怪異無比。

一瞬間,沸騰的戰場好像突然間靜止下來,所有的人都似乎是在等待什事情一樣的看著,葉天龍和張烈的這一交手,到底誰勝誰負?

張烈的身形慢慢晃動起來,連人帶馬一起在搖晃,驀然,「砰」的一聲,血霧騰起,直衝半空。所有的天河新軍將士發出了不敢相信的驚叫聲,他們的主帥,一個身手高超,敢向大陸十大高手叫板的高手,居然會連人帶馬被葉天龍的一招斬成數塊,這簡直是太可怕了!

「哇!那傢伙是個血色殺神!!」

一下子,所有的天河新軍將士全部一哄而散,天龍軍團的將士則是士氣大漲,很快就完全控制了整個天河城。

在經過葉天龍的身邊時,龍靈兒本來想說什的,卻看到葉天龍抬起頭來,望向空中,口齒微微啟動市場,而他的眼中更是有一些晶瑩的東西閃動,她便不再多言什,而是默默地指揮士兵朝前追擊。

任何神奇的劍法,如無精純渾厚的內力馭使,碰上造詣超人的對手,同樣無用武之地,因為只有招數沒有力量的攻擊,在對手強大的力道壓制下,是發揮不出多少作用的。

但現在葉天龍有了強大的力量,再施展奇絕的劍法,而他對張烈又是憤恨之極,諸般因素加在一起,爆發出的威力是非常可怕的,他使出的三大絕招中的最後一招「驚風覆月天地傾」發揮出了九成的威力,聲勢自然駭人聽聞。

偏偏張烈在葉天龍出招的時候,正忙於組織部下回擊,壓制驚慌失措的士兵,來不及發揮自己的全部實力,而且他對葉天龍的估計還停留在青峰山的時候,沒有計算到葉天龍已經進步到和自己相差無幾的程度。

就這樣,一個是大意之下,一個是超常的發揮,所以使得本來相差無幾的對手會在一招之中分出生死。


第十五集

第七章 公主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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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獎勵我呢?」

天龍軍團攻佔天河城之後,倩公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上葉天龍,興高采烈地問道。

「不錯,這次你可是立下一等頭功了!」葉天龍十分爽快地說道:「只要你想到的,而我又可以拿得出來的,不管什東西都可以!」聽到葉天龍這樣的回答,倩公主自然是眉開眼笑,她拉住葉天龍的手,高興地說道:「那就這樣吧,從現在起,你陪我好好玩上一天。」

沒有想到倩公主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葉天龍不禁一愣,旋即想到這個美麗的少女不遠千里來青州找自己,也不過就是想找一個可以陪她玩,經常和她在一起的人而已,而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因為軍務的繁忙,已經很少和她在一起,於是他便滿口答應下來。

「啊,這樣就太好啦!」倩公主高興地跳起來,「我要好好想想,我們先去幹什呢?」葉天龍憐惜地拍了拍倩公主的俏臉,「隨便你啊,現在我聽你的指揮,你說干什,我就干什。」「那我們先去看看天河的一大盛景吧!」倩公主雀躍著,迫不及待地拉著葉天龍往外行去。

「大人!您這是……」

迎面而來的計無咎看到葉天龍,急忙施禮後問道。

葉天龍呵呵一笑,還沒有回答自己參軍的問題,身邊的倩公主已經搶著回答道:「我們去看天河三迭流去!」

「可是大人,現在有很多事情等著您處理啊!」

計無咎的話讓倩公主的小臉泛起一絲的懊惱之色,她知道一聽到公務的事情,就會讓人忘記其它的事情,這一點,她在自己的父親身上看到太多的例子了。

但出乎倩公主的意料,葉天龍卻大笑一聲,對計無咎說道:「事情你們去處理就可以啦!我現在是她的獎勵之物,從現在起的一天之內,我都聽從她的指揮,你們就不要來找我了,如果有什事情決斷不了的,去問我的內閣吧!」計無咎先是一愣,隨即想到葉天龍所謂的內閣,自然是指於鳳舞和晨月她們兩個人,不禁暗暗感到好笑,這樣的男人也算是一大異數,正想再說的時候,卻葉天龍已經和倩公主走遠了,只好苦笑著搖搖頭,往前舉步。

倩公主滿心歡喜地拉著葉天龍的手,感到他的手是如此的穩定和溫暖,不覺得心中充滿了暖暖的感覺。一時之間,她不禁想得出神,連身邊的葉天龍和她說話都沒有聽到,直到葉天龍叫了兩聲,才把她的心神拉回來。

「你在想什啊?」葉天龍親暱地捏了一把倩公主的臉頰,感到她的肌膚是如此的嬌嫩膩滑,雖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脂粉,卻是連最好的脂粉也無法比擬。

倩公主赫然一笑,突然靠在葉天龍的身上,輕輕地說道:「以前父皇也經常陪著我玩的,但只要一聽到什公務事件,他就會馬上離開我,就算我再怎求也不行。」「後來,我學會了強大的魔法,隨著魔法造詣的提高,父皇他也越來越高興,可他的事情也越來越多一樣,和我見面的時間也越來越少,經常是答應了我然後又因為種種事情讓我白白歡喜一場。」「其它的哥哥們也是一樣的,他們每一個人都好像有忙不完的事情,……」

從倩公主越來越輕的聲音中,葉天龍強烈地感覺到原來這個刁蠻的公主其實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孤獨感可能一直就伴隨著她長大的。雖然她的身邊可能會有很多的人,但真正能夠和她交朋友的又有幾個呢?

「走吧,不要再多想什啦!」葉天龍想到這裡,不禁憐惜地攬住倩公主的小蠻腰,「現在你和我們大家在一起,是不是很快樂啊?」

倩公主點點頭,展顏說道:「是啊,所以我才不想回到宮裡去了,那會把我悶也悶死的!」「什話啊?你這樣的小美人,我怎可能放你走呢?」葉天龍怪叫道,「而且你捨得離開我嗎?」「臭美啊!」倩公主忍不住笑起來,「我才不理你呢!」

在葉天龍的刻意調整之下,兩個人說說笑笑,一直走到前庭。葉天龍看到那裡的戰馬,便柔聲對倩公主說道:「我們上馬吧!」

看到葉天龍翻身上馬,站在一邊的倩公主美眸中閃過一絲頑皮的光芒。

「你這匹戰馬很不錯啊!」

聽到倩公主的話,葉天龍得意地伸手撫摸了一下胯下戰馬頭上那烏黑髮亮的長鬃毛,經過了細心的洗刷之後,顯得十分乾淨香潔。

「當然啦,這是一匹上好的良駒,它就叫白雲!」

「等等,你剛才說它叫什啊?」倩公主的眼睛登時張大起來。

「白雲啊!難道有什不好嗎?」葉天龍奇怪地問道。

倩公主這一下笑得差點跌倒,她指著白雲笑道:「它明明是一匹純種的黑馬,你居然會叫它白雲,哈哈哈……」葉天龍也哈哈大笑起來,「難道不行嗎?我的馬,我喜歡怎叫,就怎叫!」

「對,對!」倩公主嬌笑不止,她的雙足一點地面,整個人凌空飛起,跳到了葉天龍的身前,香背緊緊貼在他的胸膛。

「這是……」葉天龍微微一愣,「你上錯馬啦!」

倩公主格格一笑,將整個嬌軀在葉天龍的懷中靈巧地挪動了幾下,讓自己更加舒服一點,然後說道:「你不是說白雲很好嗎?它當然可以載得動我們兩個人!」

「好!」葉天龍沒有想到倩公主居然會這樣的大膽,不過一個金枝玉葉的高貴公主會有這樣的熱情和狂野也讓他十分意外和興奮。既然她都不怕,葉天龍還有什可怕的。

思忖已定,葉天龍的雙手伸出,先在倩公主那細小誘人的蠻腰上好好地撫摸了兩把,再向前伸至她的柔軟小腹處,用力摟住她。倩公主的嬌軀觸電般的一震,一個人軟綿綿的往後倒過去。

葉天龍哈哈一笑,雙腿一夾白雲的馬腹,白雲就放蹄向前奔馳。把守大門的衛士慌忙敬禮。

出了府門,到了大街上,葉天龍貼緊倩公主,在她的小耳邊低聲道:「你知道怎走嗎?」倩公主回首橫了葉天龍一眼,「讓我來!」說罷,她一帶馬往西而去。

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的天河城街頭並沒有很多的行人,倒是方便了白雲在街上放蹄奔馳,偶爾遇到的都是一隊隊的天龍軍團的將士,等他們看清楚了是自己的主帥和一個美麗的少女一馬雙騎後想敬禮之際,葉天龍和倩公主早已馳遠,只有悅耳的蹄聲還在迴響。

迎面吹來的風,讓倩公主的秀髮不住的拂動葉天龍的臉,讓他感到有些麻麻癢癢的,卻是十分舒坦。葉天龍的視線從側後方落在倩公主那張正透出無比健康和青春的嬌靨上,在雪白如玉的肌膚上,那一抹艷麗的紅色分外動人,尤其是年方二八的少女,這種嬌嫩可愛實在是難以用言語形容。

溫香暖玉抱滿懷,葉天龍不禁看得有些癡了。

不知不覺中,天河的水聲在前面不遠處隆隆響起。這時候,「白雲」已經穿過了一片疏林,馳下了一處隆起的小山丘,踏上了細細的芳草地。

「我們到了!」

倩公主興致極高,大叫道:「太好看啦,真想下去好好地玩水!」

隨著「白雲」放慢的腳步,葉天龍抬起頭來,頓時身子微微一震,眼前的景色真是非常的美麗壯觀。

歎為觀止的天河由北面原野蜿蜒而來,直至眼前這一處小小的急轉彎,拍起漫天的水珠雨霧,然後再浩浩蕩蕩繞往後面,穿過天河城,一直往下奔流不息。

最為奇特是,就在這裡一段河道竟然會有三個落差,雖然高度不大,但卻是每一個轉折都是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起伏,洶湧澎湃的河水經過這裡時,突然間被收窄而發出怒吼聲,再經過逐級的放大,到了最下面的時候已經變成十分寬廣。

站在最高處的河邊,天河水的氣味撲面而來。下方,一群紅嘴綠尾的小鳥正在河面上輕靈地打轉覓食。青青的芳草地上展長滿了各色的小花,正在飽含濕氣的風中搖曳擺動。

此景此情,只有讓人驚歎造物主的神奇!

一時之間,葉天龍和倩公主全部靜靜地望著眼前的景色,受到震撼的他們不知道應該說什好了。

久久之後,倩公主才吐了一口氣,說道:「真是太美了,《列國遊記》一點也沒有說錯啊!」「是啊!」葉天龍也頗有感慨地說道,「天下之大,有很多絕美的景色是我們想像不到的!」倩公主轉過身來,雙手嬌慵無限地摟住葉天龍的虎腰,雙眸亮晶晶地說道:「以後我們去遊遍天下的所有美景,好嗎?」葉天龍也不禁豪情大發,「好,以後我們就走遍天下!」

「一言為定!」倩公主用力點頭,雙眸中閃過無比熱烈的光芒,「我們永遠在一起!」回到府中,已經華燈初上的時候了,於鳳舞和晨月她們正準備要派人出來尋找他們兩個回來吃飯。

一見到葉天龍和倩公主兩個進來,龍靈兒就皺著好看的鼻子說道:「還以為你們兩個私奔了呢?正要派人出去找了!」倩公主可能是心情大好的緣故,只是朝龍靈兒做了一個鬼臉,吐了吐小香舌,並沒有說什。

「怎可能呢?」葉天龍卻是嬉皮笑臉地靠近龍靈兒,「要是私奔的話,我也一定是會和你一起的,這可愛的小老婆,我可捨不得啊!」「少噁心啦!」龍靈兒一把拍掉了葉天龍伸過來的手,「真肉麻啊!誰是你的小老婆啊?」「對,對!」葉天龍用力點頭,「你怎可能是小老婆呢?你是我可愛的小妻子啊!」龍靈兒跺了跺腳,知道自己怎也比不過這個傢伙的臉皮厚,再聽到葉天龍說什「親愛的,我們什時候也去私奔一下啊?」的話時,她終於噗哧笑出來,嬌嗔道:「誰跟你私奔啊!」

一邊的於鳳舞和晨月她們早已忍不住發出一陣嬌笑,笑聲中,於鳳舞對龍靈兒說道:「他今天是一件獎勵品,什時候你立了大功,也可以讓他變成你的獎勵品啊!」明白了其中原委的龍靈兒那雙眼睛頓時一亮,轉首對葉天龍宣佈道:「好,改天我讓你也做一次我的獎勵品,那個時候,嘿嘿……」龍族美少女的笑聲讓葉天龍不禁暗中打了一個冷戰,他連忙舉起雙手投降道:「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會對我太狠吧?」龍靈兒先是呆了一下,驀然掩嘴嬌笑起來,花枝亂顫,那種少女可愛的神態盡現無餘。

「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龍靈兒十分得意地望著葉天龍說道,好像打了一場大勝戰。殊不知眼前這個自認甘拜下風的男人也在心中暗自發笑,對付這個可愛少女實在太簡單了。

***在倩公主那被兩個孿生姐妹收拾得乾乾淨淨,充滿少女幽香的房間裡,葉天龍靜靜地抱著倩公主的嬌軀,躺在柔軟舒服的床上。

「你在想什啊?」

躺在葉天龍的懷中,倩公主仰起她那可愛的俏臉,深深地望進他的眼睛。

葉天龍微微一笑,道:「我在想當時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沒有想到……」

「沒有想到什啊?」見到葉天龍停下話頭,倩公主連忙追問道。

「那個時候覺得你真是一個美麗之極的公主殿下。」葉天龍呵呵一笑,「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可以這樣抱著你啊!」聽到這樣讚美的話,倩公主自然是眉開眼笑,她抱住葉天龍的腰,道:「再說一些好聽的話,我會更加喜歡你!」「最喜歡你的肌膚啦!」葉天龍毫不客氣地伸到倩公主的褻衣裡面,由上等的絹絲所製成的褻衣光滑,但裡面少女的肌膚卻是更勝一籌。

「這樣的光滑幼嫩,又粉膩無比!」葉天龍發出由衷的讚歎,「當初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是被這迷人的肌膚所吸引了。」「你這個大色狼!」倩公主大發嬌嗔,「居然一見到人家就不懷好意了!」

「嘿嘿,誰叫你這漂亮呢?」葉天龍的手在倩公主那滑膩如羊脂白玉的肌膚上撫摸著,上下其手,不停地活動,讓她忍不住發出輕輕的嬌吟聲。

粉膩晶瑩的冰肌玉膚是如此的滑不留手,玉雪迷人,讓葉天龍的手流連忘返。倩公主低低的呻吟著,一邊扭動著她那纖幼的腰肢,不知道是抗議還是歡迎。

未幾,情動似火的倩公主緊緊抱住葉天龍,熱情地纏繞上來。

肢體糾纏,春光無限。倩公主的嬌吟低語,如泣如訴,卻極大的調動起葉天龍心中的情火愛焰,讓兩個人毫無保留地投入那足以讓人融化的快樂之中。

好久,好久,激情中的兩個人才慢慢停下來,房間裡面除了悠長的呼吸聲外,就是那誘人的嬌喘。

「快樂嗎?」葉天龍望進倩公主那充滿春意的雙眸,那裡是暴風雨之後的滿足。

「快樂,真是太快樂了!」倩公主喃喃地訴說著,她的身心還沉浸於剛才那種魂飛魄散的感覺中。

「可是你也真的是很厲害啊!」葉天龍反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肩頭,被倩公主在激動的時候留下的牙痕還依然清晰。

倩公主看到自己的戰績,不免嬌羞的笑起來。

兩人又笑語了一陣,倩公主像是突然間想起來一樣的,將在外間服侍的兩個孿生姐妹花叫了進來。

「有一件好東西要給你看看!」倩公主十分得意地說道,然後讓小春將她們從帝都艾司尼亞帶過來的一個盒子拿來。

當葉天龍看到這個寸步不離倩公主身邊的盒子,不禁微微一愣,這是一個通體用墨玉製成的盒子,接縫處看不到絲毫的痕跡,只能用天衣無縫來形容它的機關。

「這是什啊?」葉天龍運足目力之後,看清楚了在這個墨玉盒子的各個面上都刻了細如髮絲的圖案,其中他只是稍微認出了一點魔法的禁制,大部分都是他不認識的符錄,但葉天龍已經明白這個墨玉盒子是被很多魔法禁制保護的,能打開這些魔法禁制的只有它的主人,要不然的話,引起這些魔法的反制可不是鬧著玩的。

能夠用整塊的墨玉雕刻盒子,已經是極其罕見了,而且還用這多的可怕魔法禁制來保護它,顯然是不想讓別人打開這個盒子,那它裡面一定有非常不同尋常的東西,葉天龍的好奇心被完全激發出來了。

「這裡總共是三十六道魔法禁制,包括了風、雷、火、電、暗、光各種魔法,如果有一道解法錯誤,就會引發所有的魔法攻擊,天下除了我以外,再沒有一個人可以打開它了!」倩公主十分得意地向葉天龍獻寶,開始有如在表演魔法技巧一般的逐一解開盒子上的魔法禁制。

「那我可以用強力的手段打開它嗎?比如說,一個魔法造詣比較高的人,或者說那個人的力量不怕這些魔法的話。」葉天龍在一邊有些好奇地問道。

「不可能的!」倩公主十分肯定地說道:「不知道正確的解法,誰也打不開這個盒子,因為它有自我保護的魔法,這也是玄墨玉的功效之一,被加注了魔法力量的它可以吸收周圍空間中的能量進行補充。」葉天龍不禁暗中咋舌,心中也更加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盒子裡面到底是什樣的寶貝?

好一陣子的功夫,倩公主才把盒子外的魔法禁制打開,她擦了一下額頭上微微滲出的細細香汗,呼了一聲,道:「下次再也不做這樣複雜麻煩的事情了,這簡直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嘛!」「快讓我看看,裡面到底有什東西?」葉天龍不敢伸手去動這個盒子,免得莫名其妙挨上一記魔法,那就糟糕了,他只有出聲催促倩公主。

「請看!」倩公主十分得意地打開了盒子,一道柔和的光芒頓時映入葉天龍的眼簾中。

「這是……」葉天龍的心中猛的打了一個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見到的東西。

盒子裡面是用紅色的絲絨布做襯墊的,正中有一個四四方方的,用黃玉做成的大印,說它是大印,一點也不誇張,因為它足有普通官印的兩倍大以上,接近一尺的方正,在它的四面,雕刻著數條張牙舞爪的神龍,就連用來拿起的背上握手也是一條形神逼真的龍。

「這是玉璽啊!」倩公主十分輕鬆地宣佈,「這件禮物給你怎樣?」



第十五集

第八章 又驚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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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玉璽!?」

葉天龍的嘴巴張得可以吞下兩個拳頭,眼睛都快要凸出來了。

法斯特國的傳國之寶,只有皇帝才可以擁有的玉璽居然被倩公主帶到青州,還說是送給自己的禮物,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是啊!」倩公主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感覺怎樣啊?」

「怎樣?」

葉天龍用奇怪的眼神望著倩公主,「你知道這個代表什意思嗎?」

「不過是一個用來蓋印的東西罷了。」

「蓋印?!」葉天龍的下巴聽得都快要掉下來了,他瞪著倩公主說道:「那你知道這是用來蓋在什地方的嗎?」「知道啊,是印在聖旨上的。」

看到倩公主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葉天龍終於氣急敗壞地怒吼道:「那你知道什是聖旨啊?這是只有皇帝陛下才可以發表的,也只有陛下才可以擁有和使用玉璽的!!」倩公主一臉無辜地望著葉天龍,楚楚可憐地說道:「我只是把它拿來給你看看而已嘛,何必這生氣呢?」「你!……」葉天龍實在是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氣得暈倒了,「這種東西可以隨便拿來看看的嗎?這會害死人的啊!」「沒膽鬼!」倩公主突然嬌笑著撲上來,整個嬌軀壓在葉天龍的身上,張口在葉天龍的肩頭上狠狠咬了一口,「你這個沒膽鬼,有什好怕的,小時候我就拿這個來玩過的,也沒有死人啊!」「我的好公主啊!」

葉天龍這時才發現和這個惹是生非的公主說話實在是會讓人發瘋的,他只好有氣無力地說道:「你是陛下的愛女,自然會沒有什的,但你現在卻是把玉璽帶出宮,又拿到我這裡來,如果被人知道的話,會讓很多人的腦袋搬家的。」「那第一個一定是你!」倩公主似笑非笑地望著葉天龍。

「廢話!」葉天龍不可否置地回道,「得想個什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東西送回宮去,最好是在還沒有人發覺這件事之前。」倩公主得意洋洋地笑道:「放心吧,我在拿走玉璽的時候,已經偽造了一個和它一模一樣的贗品,而且用魔法修飾過的,別人不會發現的。」「不行,這樣還是不太好!」葉天龍聽到倩公主這樣說,心情也放鬆了不少。

「畢竟這個東西不是我可以擁有的,它怎說也不可能是屬於我的,還是把它給真正支配它的主人吧。」倩公主猛的貼近葉天龍的臉,兩個人的鼻子都碰在一起,她檀口的香澤噴在葉天龍的臉上,讓他感到癢癢的。

「老實告訴你,它還是真的是屬於你的東西!」

「?!……」

倩公主一下子變得十分正經的樣子,讓葉天龍有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是啊!」倩公主的眼神倏然深遠起來,她將嬌軀貼進葉天龍的懷中,輕輕地說道:「記得小時候,一次父皇看到我居然把玉璽拿出來當玩具,就告訴我這個東西要好好保護,不可以隨便拿出來玩的。可是當時我哭鬧不休,沒有辦法的父皇只好告訴我說,這個東西以後是給我當嫁妝的,現在如果給我玩壞了,以後就沒有了。」說到這裡,倩公主笑了一笑,「後來,我才知道這個東西是玉璽,法斯特帝國的傳國之寶,但父皇既然答應過,把玉璽當做我的嫁妝,所以這次我跑出來的時候乾脆就把它也帶過來了。」「等一下,」葉天龍微微皺眉,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算是從初見到玉璽之時的極度震驚中清醒過來,開始恢復正常的思維。

「你帶著玉璽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留在宮中的那個贗品就算做得再完美,也一定會被人發現問題的,畢竟這種傳國之寶是最受到注意的。」倩公主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這個你就不知道啦,真正的玉璽只有在最重要的場合中使用的,比如說是立後,傳位,宣佈什關係影響國計民生的重大事情,一般的聖旨上所用的都是父皇隨身攜帶的一個小型印鑒。要不然,這大的玉璽,拿來拿去也太不方便啦!」葉天龍搖搖頭,他還是不能想像,倩公主居然真的就把一個玉璽千里迢迢帶到青州來,而且還是偷偷地帶出來,萬一被發現的話,這絕對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我都不怕,你怕什啊?」倩公主有些不快,大發嬌嗔道:「我還以為你是一個膽識過人的英雄呢,膽小鬼!」「可你是尊貴的公主殿下啊,皇帝老頭是你父親,當然不會把你怎辦的,可我呢?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最多是他的私生女的夫婿而已……」雖然心中這樣想,但受到倩公主這樣的一激,葉天龍頓時將心一橫,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就算自己再害怕也沒有用處,而且倩公主在這個時候把玉璽拿出來給自己,言下之意自然是一想便知道了。

「膽子小的人,可以作你的夫君嗎?」葉天龍的主意拿定之後,反而整個人都輕鬆起來了。其實這個時候,他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如果真的被發現了玉璽在他的手上,他馬上就逃跑好了,想想身邊的女人應該會跟自己一起跑路的。

「想做我的夫君,休想!」倩公主用手指點了一下葉天龍的胸膛,「你這個有心沒膽的好色男人。」「哈,不做你夫君就不做啊!」葉天龍滿不在乎地說道。

看到倩公主的臉色微微一變,葉天龍不禁肚子裡面暗笑,他猛的轉身,一把將倩公主的嬌軀壓到自己的身下,伸手在她小巧渾圓的香臀上輕輕拍了兩下。

「我不要做你的夫君,就是要做你的男人!」說罷,葉天龍又拍了一下,十分滿意地說道:「真是很不錯啊!」

感到葉天龍的大手在自己的雪臀上抓捏著,陣陣酥麻傳來,倩公主大力地掙扎了兩下,但在葉天龍的魔掌強力壓制之下,很快就全身無力地軟下來。隨著葉天龍的撫摸和輕拍,整個嬌軀開始變得火熱起來。

她的媚眼如絲,雪雪的呻吟,給正在大施魔掌肆意探訪盛境的男人帶來無限的快意和激情。

看到在自己身下馴服如綿羊的倩公主,葉天龍不禁有些意氣風發,想到她剛才給自己帶來的驚慌,他又忍不住用力拍了一下她的玉臀。

「哎喲!」倩公主的心中浮現出當初第一次在宮中和葉天龍的相見,不由得媚眼如絲的呻吟起來。

看著雪白的香臀慢慢浮現出紅紅的印痕,葉天龍的心中一下子火熱起來。他湊到倩公主的耳邊,低聲笑道:「想不想再看一次三迭流啊?」

倩公主轉首,用滿含春意的美眸望著葉天龍,頗為不解地問道:「現在嗎?」

葉天龍哈哈一笑,突然轉頭對站在一邊早已臉紅耳赤的兩個孿生姐妹花。

「你們兩個過來!」

小春和小秋雖然不明白葉天龍的意思,但她們知道連公主殿下都很聽他的話,自己當然要更加服從。

當聽到葉天龍讓她們脫去衣服上床的時候,小春是嬌羞萬狀,而小秋卻是落落大方,不過她們兩個人的心中都十分明白,也十分期待。

讓小春和小秋兩個孿生姐妹花相對擁抱在一起,小春在下,小秋在上,兩具玲瓏剔透的雪玉嬌軀緊緊相貼,嬌嫩酥胸之間的輕摩細擦,讓兩個孿生姐妹花的心中升起了一種十分特別的感覺。

倩公主已經明白到葉天龍的意思,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果然有很多讓自己想像不到的有趣,她的貝齒輕咬櫻唇,羞喜交加地任由他的擺佈。

將倩公主的嬌軀溫柔地放在小秋的玉背上,現在主婢三人在床上上下相迭,三具膩滑誘人的嬌軀透出了無限的春光,玉門相互間不時接觸,在葉天龍的有心調撥下,春水湧動,蔚為奇觀。

「真是很漂亮的三迭流啊!」葉天龍一邊得意地撫弄著,一邊在倩公主的耳邊低笑道:「可惜你現在看不到。」

倩公主全身滾燙,她感覺自己身下的小秋也是情火難抑,因為嬌軀滾燙的她正在不住的扭動著,使得最下面的小春嬌吟連天,這種三個人相互間的摩擦給她們帶來更大的刺激。

三個嬌媚的少女檀口中流出細細的呻吟,肢體在慢慢的舞動著,那種綺麗感幾乎讓人有如身在幻境之中。

此情此景,葉天龍再也忍受不住,他大喊了一聲,也合身壓上去,開始向嬌吟不斷的她們發動猛烈的攻勢。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引起三個少女的呻吟嬌喘,那種意氣風發的感覺簡直讓他樂翻天了。

興奮莫名中,葉天龍突然拿起放在一邊的玉璽,將正在呻吟不已的倩公主翻身使她俯在床上,在她那輕扭款擺的雪玉香臀上蓋了下去。

冰冷的玉璽壓在火熱的肉體上,讓倩公主忍不住呻吟了一聲,當她明白到是葉天龍用玉璽給自己蓋印,一種奇特的莫名激動在胸中狂飆般的湧起。

「你這個壞蛋!」倩公主嬌喘不已,回頭眼波流動,「真是膽大包天啊!」

「呵呵,這一下就是專屬我的小乖乖啦!」

明顯感到身下倩公主的變化,讓葉天龍感到十分興奮,沒有想到玉璽還有這樣的功效,他不禁也把小春和小秋弄成俯在床上的模樣,然後在她們的雪臀上也印上了一個玉璽的大印。

想到法斯特帝國的象徵之一,代表皇帝身份的玉璽居然拿來蓋在自己嬌嫩的雪臀上,小春和小秋也不由變得更加興奮起來。她們的呻吟和扭動益發的熱情起來。

看到三個少女俯在床上,回眸媚笑,將蓋著玉璽之印的粉膩雪臀高高舉起,擺在自己的眼下,款擺輕扭,陣陣雪浪香風襲來,熏人欲醉,葉天龍心中燃起了益發狂野的情火。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帝都艾司尼亞,左宰府中迎來了他們尊貴的客人。

「吉裡曼斯見過聖女殿下!」

在左宰府的密室內,胖乎乎的法斯特左宰大人吉裡曼斯十分恭敬地向眼前那個掛著面紗的女人見禮。

「外務長老太見外了,應該是侄女給您見禮才是啊!」

聖女殿下發出一陣悅耳的嬌聲,也十分客氣地向吉裡曼斯回禮。

客人一共有四位,除了吉裡曼斯所謂的聖女殿下外,還有一個緊緊跟在聖女殿下身後的女人,她的臉上帶著一個刻了奇怪符錄,用不知名資材所製的面具。剩下兩個都是男人,身材魁梧,面目生冷,雖然是寒冷的天氣中,也只有穿了一件單薄的黑色單衣,渾身透出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殺氣。

「這次接到外務長老的傳訊,大家都十分興奮,所以侄女也是帶了人手連夜趕來了。」分賓主落座之後,聖女殿下向吉裡曼斯說道。

「可是,宿老會就派出你們四個人嗎?」吉裡曼斯的眼中閃過一些擔心的神色。

「我們的對手的實力絕不容小視,所以我才會破例向宿老會發出請求的。」

聖女殿下點點頭,輕笑道:「難道外務長老不相信我們四個人的實力嗎?」

吉裡曼斯的額頭微微滲出了細汗,連忙擺手道:「不敢,不敢!誰不知道聖女殿下神功蓋世,能夠驚動聖女殿下您,真是讓吉裡曼斯十分感激。」說到這裡,他的話鋒一轉,「只是,只是計劃萬全,籌算周密才是上上良策啊!」

聖女殿下聞言笑了一聲,道:「外務長老不愧是受宿老會重托的人,能夠在法斯特創出如此大的局面。你放心吧,這次來的絕對不止我們這幾個人的。」吉裡曼斯鬆了一口氣,先是謙虛了兩聲,然後問道:「到底有哪些人被派來艾司尼亞?」知道吉裡曼斯是放心不下,對這個老狐狸,聖女殿下她可是十分清楚的,她不禁微微一笑,輕輕地說道:「四大殘神中來了三個,夠不夠?」

吉裡曼斯的神情明顯一振,喜形於色地說道:「太好了,有了他們的幫手,我就不怕尤那亞了!」「尤那亞?」聖女殿下的話語中帶著一種奇怪的語氣,顯得有些不自然,「他身邊有很多的高手嗎?」「是啊,他隱藏了很多的實力,而且這次他的師門中來了三個神秘的高手,據說非常可怕的。」「真正要多加小心的還是他身邊的三個女人!」聖女殿下忍不住輕聲說道:「她們每一個的實力都不在殘神之下。」「什?!」吉裡曼斯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她,「有這樣的女人嗎?」

「有一個是你沒有抓住的公孫大娘啊!」聖女殿下說完這一句話,就讓這次會面告一個結束。

在吩咐心腹的手下領著聖女殿下一行下去休息之後,吉裡曼斯也離開了密室,逕直去找公孫三娘去了。

「你們公孫世家是不是有什特別的絕技啊?」

面對吉裡曼斯這樣的問題,公孫三娘一時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等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之後,她也不禁十分驚訝。現在她已經是公孫世家的名義家主,雖然下面還有不少的人並不服從她的指揮,但在公孫大娘正式出現之前,沒有人敢真的站出來與她對抗。

「真是奇怪,我們家裡沒有這樣的武技啊!」

聽到公孫三娘的解釋之後,吉裡曼斯有些煩惱地揮揮手,「算了,不管這些事情了,讓你準備的事情怎樣了?」公孫三娘應聲道:「早已準備好啦!她是我的義女,為人十分可靠,現在就等你的安排了。只是有些捨不得啊,……」「好!」吉裡曼斯神情轉喜,「這有什關係,先給他一點甜頭,到時候連本帶利一起拿回來不就得了。」「再說,我也可以先得點補償。」吉裡曼斯突然想起來似的,十分得意的對公孫三娘說道:「你知道嗎?剛才來的客人中間有一個就是葉天龍的愛妾啊,她以前可是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忠心耿耿的侍妾。」「那怎會這樣呢?」公孫三娘有些不解地問道。

「這就是聖女殿下的厲害之處了,現在她可是對聖女殿下言聽計從!」吉裡曼斯十分得意地說道:「如果有機會,先玩玩葉天龍的愛妾也是非常有趣的事情啊!

哈哈哈哈……「」聖女殿下?「公孫三娘頗為驚訝地反問道,」是什神殿的聖女?「猛的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吉裡曼斯連忙低喝道:」你不要問這多,反正現在你得嘗心願當上公孫世家的家主了,就要好好為我辦事情!「」可是……「

「沒有什可是的,不要忘記了,你心愛的男人還在尤那亞手中,想要把他救出來,就一定要和我合作,合力打倒尤那亞。」聽到吉裡曼斯這樣說,公孫三娘也只有無言以對,其實現在她的心中也十分明白,自己已經完全和吉裡曼斯聯繫在一起了,兩個人可以說是站在同一條船上,而且她也慢慢發覺吉裡曼斯實際上是非常厲害的一個人,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葉天龍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睜開眼睛,就看到倩公主睜著一雙美眸盯著自己看,而小春和小秋則早已起床。

「大懶蟲,快點起床啦!」

葉天龍剛剛對倩公主泛起一個溫暖的笑容,就聽到龍靈兒「美妙」的聲音在門口處響起。接著,這個精力總是很充沛的龍族美少女旋風般的衝進來,看到眼前狼藉不堪的場面,她馬上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

「怎啦?難道昨天夜裡,這裡發生戰爭了嗎?」

想起昨夜的荒唐和胡天胡地,剛剛端著洗漱用具進入房間的小春和小秋都是俏臉飛紅,連頭都有些抬不起來。可是倩公主雖然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還是得意。她抬起頭來,十分驕傲地說道:「你一個小孩子不懂這些事情的,不要亂說話!」龍靈兒的視線落到倩公主裸露在外的嬌軀上,突然小嘴一撇,毫不客氣說道:「某個人自己才是沒有成熟的小孩子呢!居然還說別人?」「喂,喂!」倩公主一把扯過被子將自己的嬌軀遮起來,「這是少兒不宜的,你怎可以隨便亂看呢?會教壞你的哦!」葉天龍頓時爆出一陣大笑,差點兒沒有從床上掉下來。龍靈兒哪裡肯吃這口頭的虧,她瞪了月牙眼,反擊道:「看看,知道自己的身材不好看,只好把它藏起來了吧?哈哈哈」最後的三聲大笑,倒是學足了葉天龍以前那種得意洋洋的樣子。

倩公主一聽,當下從床上一蹦而起,拋開被子,露出那嬌小玲瓏,曲線優美宛若天成,粉妝玉琢的嬌美身軀,嬌喝道:「要不要比比看啊?」

「比就比,難道我怕你不成!」龍靈兒哪裡肯示弱,「我會讓你無地自容的!」

看到兩個少女之間的戰火,某個男人自然是心花怒放,暗自歡喜,這一下可有好戲看了。但很快,他的美夢就成空了。

「你們兩個在干什啊?」現身在門口的絕色佳麗儀態萬千,威儀自生,顧盼神生的鳳目,讓人難以做平視。

見到是於鳳舞出面,倩公主和龍靈兒也只有悻悻地收手,但兩個人還是相互瞪了一眼,似乎在約定下次再比試一般。

看到倩公主還是一絲不掛的站在床上,而龍靈兒也快要春光外洩了,於鳳舞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她搖著頭說道:「你們快點穿好衣裳吧!」然後對葉天龍嬌嗔道:「你怎也不出聲制止一下,就看著她們兩個在這裡胡鬧啊?」

葉天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我覺得這樣很好啊,……」看到於鳳舞有些哭笑不得的樣子,他連忙把話題拉開,指了指放在床頭的玉璽對於鳳舞說道:「這個東西有什感覺啊?」於鳳舞一看之下,不禁嬌軀猛震,見多識廣的她自然一眼就認出了玉璽,而且也知道這意味著什?她再也沒有心思去管倩公主和龍靈兒的事情,連聲追問葉天龍,這到底是怎回事?

聽完此事的來龍去脈,於鳳舞也只有苦笑的份了。聞訊趕來的晨月也不禁為倩公主的膽大妄為而驚訝不已,但葉天龍此刻卻顯得十分鎮定,對此事的後果並不十分在意。這也讓於鳳舞和晨月暗中稱奇,這個男人的膽識果然是與眾不同。

事已至此,她們也只有嚴守秘密,想辦法盡早回到艾司尼亞,把玉璽歸還原處。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12

第十五集

第九章 疾若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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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慢慢想,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吧!」

把傷腦筋的事情丟給了身邊的女人,葉天龍一身輕鬆地離開房間,於鳳舞和晨月見狀也只有搖頭苦笑。倩公主也要乘機溜走,卻被於鳳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這個罪魁禍首,讓她接受自己和晨月兩個人的嚴密盤查。不把這件事情好好弄個清楚,於鳳舞她們是不會放心的。

徒呼奈何的倩公主只有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冤家對頭龍族美少女得意洋洋地跟著葉天龍走出去,到門口的時候,龍靈兒還故意朝倩公主做了一個鬼臉,差點兒把她氣得跳起來。

「你去哪裡啊?」龍靈兒緊趕了幾步,追上前面的葉天龍。

葉天龍沒有停步,大步前行,一邊輕鬆地回道:「出去逛逛啊!」

「好啊,帶我一起去!」龍靈兒不由得雀躍。

但兩個人還沒有決定行止,一個不請自來的客人打斷了他們的討論,是計無咎要求見葉天龍。

「什事情?」葉天龍和龍靈兒一起到了花廳,一見到自己這個臉色發青的隨軍參謀,葉天龍就問道。

計無咎先向葉天龍施了一禮,然後才回道:「我們派往新台的使者回來了。」

「哦,是好消息嗎?」葉天龍連忙追問道。

新台地區是天河新軍最後的據點,自從天河城被天龍軍團佔領之後,天河新軍的殘部就退到了新台地區,和當地原有的天河新軍會合。而新台地區的天河新軍守將郭回也是相當有才華的將領,他所率的三萬天河新軍依仗新台地區的地勢,硬是將夏赫的十萬法斯特軍擋在青州以西。

葉天龍攻佔天河城,擊斃張烈之後,便馬上派出使者到原來被天河新軍佔據的各個地區勸降,而新台地區是回應最快的。

計無咎搖搖頭,道:「郭回他拒絕了我們的使者。」

「什!?」葉天龍頓時來氣了,「這個混蛋,居然這不識抬舉。」

「開戰嗎?」龍靈兒在一邊躍躍欲試,讓計無咎也不禁詫異於這個清秀絕倫的美麗少女居然會有這樣高漲的好戰心。

「當然要開戰啦!」葉天龍怒氣沖沖地說道,「竟敢不把我的好意放在眼裡,那我就把他打個落花流水。他還以為可以擋住夏赫老爺爺,就可以和我來一較長短了呢?」「對!」龍靈兒在一邊搭腔道,「葉大哥,我們現在就帶兵去滅了他!」

看到兩個人一唱一和,居然馬上就要點兵出征了,計無咎連忙出聲攔阻。

「大人,郭回的實力不容忽視,我們應該謀定而動!」

話一出口,計無咎馬上就發現自己實在是有些笨的,居然說出這種火上加油的話來,委實有損自己智謀之士的臉面。

果然,聽到計無咎這樣的話,葉天龍和龍靈兒都是一樣的反應。

「什?那個傢伙根本上不了台面的,有什好怕的!」

看著自己的主帥和他的近衛團團長大步走出去,大聲地招呼手下士兵,去召集手下眾將準備出兵的事宜,計無咎不由得暗自搖頭,自己的主帥他到底是什樣的人啊?

出征的事宜很快就確定下來了,范銅作為先鋒,葉天龍率大軍和慶計、左島近等諸將一起出發,其中騎兵二萬,步兵三萬五千,浩浩蕩盪開往新台地區。

在葉天龍他們出發的時候,派往其它地區的使者都帶回了好消息,現在除了新台的天河新軍之外,青州的土地已經完全被葉天龍控制了。

有了這樣的消息,天龍軍團的將士自然是士氣益發高漲,沒有想到他們的主帥當初半年內控制青州的豪言壯語在短短的數月內就要實現了,現在只要消滅新台的天河新軍,青州就完全成為天龍軍團的領地了。

****「變化真是快啊!才半年多的時間……」

郭回策馬站在山丘上,望著眼前空蕩蕩的麥田,忍不住暗自感慨萬端。本來腳下的這一片大地都會是自己的土地,可沒有想到聲勢浩大的天河新軍會在半年之內轟然倒塌下來。

對於山丘上自己主將的感慨,山丘下數十名郭回的護衛是無法知道的,在他們的眼中,郭回是一位值得他們追隨的男人,冷靜的頭腦,從容不迫的指揮,即便是在火熱的戰場上,他也從來沒有犯過什錯誤。

遠處,一名騎兵疾馳而來,在馬後揚起滾滾的煙塵。

「將軍大人,葉天龍的大軍逼近新台鎮!」

騎兵帶來的消息打斷了郭回的思緒,他的心神馬上回到了眼下的局勢中。新台鎮是新台地區的門戶,整個新台地區,除了新台鎮以外,已經無險可守。如果說是從青州以西攻擊的話,新台城關剛好可以扼住要道,但葉天龍卻是從青州的腹地殺過來,完全讓他失去了地形上的優勢。

在趕走葉天龍的使者之後,郭回已經意識到和葉天龍會有一場大戰的,但沒有想到葉天龍會進軍得如此之快,本以為葉天龍在攻佔天河城之後,會有一段時間的休整補充,看來葉天龍把兵貴神速用得非常透徹啊!

「讓我們去看看葉天龍到底是什樣的一個傢伙吧!」

應和著自己主將的話,郭回的隨從護衛紛紛快馬加鞭,跟上了一馬當先馳向新台城關的郭回。

因為要在新台城關留下足夠的將士來應付夏赫這邊的進攻,郭回經過仔細的盤算才決定了隨自己前往新台鎮的部隊。值得他慶幸的是,經過前段時間數場戰鬥,夏赫的部隊就停止了前進的意圖,好像滿足於和天河新軍僵持不下的局面,也沒有趁葉天龍在青州大破天河新軍的時候給他們施加壓力,從而和天龍軍團形成南北呼應的局面。

鑒於目下這樣的情勢,郭回將從天河城潰敗的殘部將近六千名士兵留在了新台城關,因為這些人已經被天龍軍團打怕了,派不上什大用場,說不定一看到天龍軍團就會逃跑了,所以只有和他留下的八千原來守城關的士兵共同防守關隘。

而他帶著兩萬名隨他戰鬥多時的士兵趕往新台鎮,這些人都是他麾下的主力,就算不能將天龍軍團拒之門外,也要依靠地利給天龍軍團一定的打擊,不然的話,讓天龍軍團一直逼近到新台城關,就會和城關外的夏赫軍形成兩面夾擊之勢,到那個時候,新台城關就真的變成一個孤零零的關隘了。更何況,新台城關本來就是設計起來對外的,應付從背後殺來的敵人,它能夠發揮的作用並不大。

但離預定出發的時間還有一刻鐘,城關外卻逃來了一批狼狽不堪的殘兵敗將,是郭回派駐在新台鎮的守軍,原來就在昨天晚上,新台鎮已經被葉天龍攻克了。

郭回頓時感到自己的手足一陣發冷,葉天龍的進軍速度實在快得驚人,按照正常的行軍速度,他應該還沒有到達新台鎮的。又驚又怒的郭回在仔細盤問了從新台鎮逃回來的士兵後,不由得暗自慨歎。

新台地區總共有兩大鎮,六小鎮,新台鎮就是第二大鎮,也是最接近東南的第一鎮,擁有比較完備的城池,其餘的鎮都是散佈在新台腹地,環繞西北的關隘新台城關,而在關隘的附近就是第一大鎮新台城關鎮。

在新台鎮的五千天河新軍是三月初四接到葉天龍出兵的消息,他們也開始做防禦的工作,同時派人向郭回稟報。

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三月初六的早上,當第一批鎮外的民眾因逃戰亂而進入新台鎮,造成了城門口一片混亂之際,守軍的視野中突然出現了天龍軍團的飛龍旗,號角聲響起的時候,天龍軍團的隊伍已經衝到了百步以內。

城上的守軍目瞪口呆,有人呼叫著要關上城門,有人要往城裡逃,有人要往外衝迎擊敵人,城門口是一片大亂,幾乎是人馬踐踏的地步。

「葉天龍在此,要命的速速閃開!!」

震天的吶喊聲中,葉天龍從飛龍旗下飛馬衝出,通體如墨的白雲奮蹄張鬃,手中的烈火劍發出的火紅光芒閃耀,他沒有用盾,一手運劍恍如天神下降,左邊是神力驚人的范銅,右邊是烈焰槍在手的慶計,三人疾衝城門,所經之處,但見人頭飛擲,只聽鬼哭神號,宛如波開浪裂,所向披靡,殺開一條血路,沖抵城門口。

守城兵勇無法關上城門,其它的兵馬只看到三匹健馬與如同天神般的騎士殺人如割草一般,當下便被嚇得屁滾尿流,逃入城的加快策馬狂奔,來不及入城的落荒而走。

起先還有懷疑葉天龍怎可能這快就到的人,一看到那把烈焰飛騰的神器烈火劍,和他那橫掃千軍的劍勢,就知道是最近被傳聞神龍現世葉天龍,哪裡還有勇氣上前一捋虎威。

而且誰也不敢相信,身為一軍之主的葉天龍會帶這少的騎兵發動進攻,主帥絕不會親身執銳,這是大陸諸國兵家公認的一條至理。既然看到葉天龍,就說明了他的大軍已經抵達了,城門已失,敵人又有數萬大軍,肯留下來抵抗的只有是傻瓜才幹的。

原來葉天龍在三月初一出兵之後,馬上和慶計一起從隊伍中精心挑選了五百精銳的騎兵,自然這些騎兵大部分都是慶計的紅色槍騎兵。在趕上前鋒部隊後,又帶上了范銅。

五百精銳騎兵被分成了五隊,每人帶著兩匹戰馬,十天的乾糧。他們的兵器是一張軍弓,兩袋箭,一枝長槍,腰中佩劍,懷帶匕首,穿的是護心甲,只護住前胸後背,以減輕戰馬的負載重量,頭上是護耳盔,用來保護頭部。不帶帳,每人就帶一具睡囊。

武技大增的葉天龍現在有一種任何敵人不放在心上的豪情,這種自信讓他就帶著這些人悄然在大軍的前面全速前進,如果途中遇到天河新軍派出的游騎兵,就不留任何活口,所以他們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推進到了新台鎮。

新台鎮的五千士兵沒有怎戰鬥就已經四散而逃,葉天龍麾下的五百精銳也不追殺,而是按照事先的安排,兵分五路,各負專責,衝入城中即分頭行事。新台鎮城周不過三里,五百健兒足夠分配了。

四處火起,殺聲動天。五千的天河新軍根本沒有注意到葉天龍帶了多少人馬,只知道現在全鎮都有天龍軍團的騎兵在縱橫馳騁,他們都一窩蜂地朝沒有被天龍軍團控制的東城門逃去,那裡是葉天龍故意留一個出口,免得讓敵人做出困獸猶斗的事情來。

日中時分,新台鎮戰況寂寂,全鎮易手,僅在某些偏僻的巷道附近不時爆發一些個小衝突,整個大局已定,全城血腥觸鼻,大火未熄。關閉了三座城門,五百健兒開始清掃戰場,安置流民,救死扶傷,著手善後。

五百精銳騎兵傷亡不到一成,真正陣亡的僅有二十一名,以五百名騎兵就擊潰了天河新軍的五千餘守城士兵,這一仗可說是大獲全勝,奇襲速攻,輕易地奪了新台鎮。善後工作也不需葉天龍多加費心,身後的大軍兩三天內便可以抵達。

這個時候,葉天龍才發現慶計以及約八十騎不見蹤跡,後經查問得知,慶計是方才在混戰中從東門一路追殺下去了。

「這個傢伙,好快的動作啊!」

葉天龍不禁苦笑一聲,他的速攻戰法已經很快了,但慶計的攻擊速度比他更為迅猛,狂野。

慶計一馬當先衝出東門,身後跟隨的是他紅色槍騎兵中的親衛勇士,對他忠心耿耿的一批勇士。

逃出新台鎮的天河新軍士兵衣不整甲,馬不及鞍,正在幾個將官的指揮下匆匆列陣,還不知慶計已經出城殺過來,黑壓壓一大片亂轟轟地不知有多少人。

慶計舉起烈焰槍,向身後的親衛叫道:「跟我來,殺他個驟不及防。殺!」

說罷,他挺槍直上,胯下神駒奮蹄,紅光閃亮,無畏地衝入亂兵叢中,烈焰槍左挑右蕩,登時便殺開一條血路。在他的後面,八十騎狂喝一聲,紛紛策馬撲上來保護慶計的後方。

毫無準備的天河新軍士兵逃出來不過一刻左右,毫無抵抗之力,殺聲傳到,根本不知對方只有數十騎踹陣,心中早生怯意,這時便只顧逃生,不知反擊。

兵敗如山倒,說來委實令人難以置信,但事實確是如此,軍心一亂,便不可收拾,千百人中,只有逃命的人,而沒有反抗的人。人喊,馬嘶,血肉橫飛。成百上千的士兵被慶計的八十騎像趕鴨子一般,追得四處亂逃。

中途有些聰明的人就從隊伍中脫離,走旁邊的小道逃生,加上被慶計他們追上後擊殺的,逃生的隊伍變得越來越小了,他們沒命似的向西逃。而後面不到半里的地方,慶計與八十騎兵窮追不捨。

跑啊,跑啊,一路跑得十分辛苦,追擊的人也很辛苦。

不久到了一個小鎮,有些人想停下來就地組織抵抗,但更多的人卻是覺得這個地方沒有可以依仗的防衛,還是選擇繼續逃生。

這樣一來,留下來的人也是無心戀戰,根本無法抵抗慶計他們的衝擊,兩下三下便被擊潰,然後四散而逃。只是他們這樣的舉動,將慶計和前面逃跑的隊伍拉開了一段距離。

一路上,經過了三個小鎮,慶計和天河新軍的距離也拉開了整整三里多地,但他還是不肯停止,三個小鎮都是一衝而過,置之不理,一鼓作氣地繼續追擊下去。

當慶計出現在新台城關鎮的前面時,已經是經過半天一夜的追擊,每一個人都累得快要不行了。正好此時是郭回盤問完那些逃兵,聽到報告說有數十騎天龍軍團的士兵居然已經到達了城關鎮,不禁一跳而起。

追得人困馬乏的慶計看到前面黑壓壓的城關鎮和它後面那高高的關隘,便知道自己一行人已經衝到了天河新軍的腹地,也不禁暗中嚇了一跳。

「我們回去!」慶計轉頭對手下的親衛叫道。

話音未落,關隘的城門轟隆隆地打開,一隊天河新軍狂野地衝出來,當頭的一員大將身穿青色的戰甲,天青色頭盔,跨下是天青騮駒,手中提著一把三尖兩刃刀,雖然相貌樸實無華,但雙眸中卻是寒光閃閃。

「列陣!!」

慶計猛的大吼一聲,身後八十騎雖然已經十分疲勞了,但還是十分迅速地在他的身後雁翅排開,即便是面對著眼前洶湧而至的近千敵軍。

因為本來就決定今天出兵的,所以郭回這次出擊根本就不用再怎準備,看到對方不足百騎,他也只帶上一千名騎兵,以這十倍於敵人的數目出戰,想來敵人會望風而逃的。

但讓郭回感到意外的是,天龍軍團這些一身火紅的騎兵居然毫無懼色,雖然是力量懸殊,依然列陣相迎,那種氣勢委實驚人。

慶計和他的親衛騎兵都是穿一身火紅的戰甲,火紅盔,跨下也都是一色火紅的戰馬,紅桿長槍。每一個人的身高都在八尺以上,雄壯如獅,坐在馬上可以說神氣極了,特別是慶計,英俊的相貌,傲視一切的氣勢,真像是天神下降。

「這樣的士兵是怎調教出來的啊?」郭回不禁暗中驚歎,怪不得天河新軍敗得這乾脆,面對這樣的敵軍,本來就是臨時成軍,缺少訓練的天河新軍如何是對手。

慶計策馬向前面行了數十步,和天河新軍的距離只有四百步左右,他停下馬,將手中的烈焰槍向前一指,平端,紋絲不動。

天河新軍的隊伍中出現了輕微的騷動,這個敵人實在太猖狂了。但郭回卻壓下了身後眾將士的衝動,他也一個人策馬迎向眼前火紅的騎士。


第十五集

第十章 平定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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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漸漸接近自己的郭回,慶計也不禁暗暗稱讚了一聲,看不出來,這個敵人的將軍雖然相貌平凡,但此刻表現出來的卻是一種非凡的氣度。

「天龍軍團副將慶計!」戰馬長嘶,慶計的聲音清晰宏亮。

「天河新軍新台鎮守使郭回!」郭回也用十分穩定的話語回答。

通名報姓的兩個人都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在心中升起,雖然沒有多說什,但一種無聲的默契讓他們兩個人都開始驅馬前衝。

二百步,一百五十……一百步了……

此時雙方的將士都知道兩位主將要做的是英雄式的決戰,不由得同時發出震天的吶喊聲。

戰鬥的方式自古以來皆不斷演變,人口在日漸增多,往昔兩軍對陣,一兩萬人已是空前的大戰,但在百族大戰之後,數萬人的戰鬥已經變得十分普遍,再後來動輒便是一二十萬人決勝負,戰鬥的方式也不得不隨著改變,兵對兵,將對將的時代過去了,將才已不在勇而在智啦!

但對於任何一位將領和士兵來說,在兩軍之中,萬眾注目之下,先行做主將之間的決戰,是一種無比的光榮,對於軍心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如果說有一方不敢接受,那兵士們的軍心士氣便會受到嚴重的打擊,嚴重的話甚至有可能不戰而潰。

因此,有些主將心中有數,明知不是對方的敵手,便得設法避免對方的挑戰,避免的手段便是列陣之後逕自發起衝鋒,遇敵便揮兵進攻,不讓敵人的主將有提出決戰的時間。

青騮與烈火相對衝鋒,速度奇快絕倫。慶計和郭回兩個人都是平舉武器,護住自己的胸腹,身形微俯,擺出攻守兼備的架式。但仔細比較起來,慶計的氣勢更強烈一些,烈焰槍的衝刺有如白虹貫日一般。而郭回卻是沉穩如盤石一般,三尖兩刃刀擺開,好像是將身前的空間全部籠罩在自己的刀下。

兩個人的手都堅定如鑄,僅僅是一呼吸之間,照面了。

「蓬」一聲大震,兩個人皆全力以赴,攻出了一記十成的武技。

火星爆射。

戰場瞬間靜了下來,這兩個人都是硬碰硬的,沒有一點的花巧,完全是憑著真才實學在進行決戰。

「通,通……」

慶計和郭回兩個人的身形在馬上都搖晃了一下,然後在強大的勁氣推動下,連人帶馬往後退了數步。

這是非常罕見的一個場面,一般這種馬上的決戰,雙方一個回合,就是兩次沖馬交錯而過,各自攻出兩招,而像他們這樣不避不讓,正面硬碰造成的局面極其稀少。

只有完全勢均力敵,而且座下的戰馬都是萬中選一的神駒,所以才會和主人形成渾然一體,如果是普通的戰馬,說不定早已被這股勁氣壓趴下了。

「好身手!」穩定身形的慶計長出了一口氣,誠摯地說道:「但我軍中如我這般的身手之將並不在少數,而且葉天龍大人更是勝我甚多,還望郭將軍三思!」說罷,轉馬回身,在他那些親衛勇士的簇擁下,疾馳而去。

「不要追了!」

郭回制止了手下將士要追擊的舉動,他望著慶計一行消失的方向思緒萬千。他知道自己的武技實際上不如慶計,因為慶計是在長途奔襲之後,還可以和自己硬碰硬地打個平手。而慶計說的話,更是讓他感到心寒,就算慶計說的有些誇大,但也說明了葉天龍的麾下擁有不少的好手,這樣的實力,的確是自己難以抵抗的。

「葉天龍,你到底是什樣的一個人呢?」

回城的途中,郭回無語望著城頭上天河新軍的軍旗。這個男人的崛起僅僅只有數月之間,但他的傳聞卻已經遠遠超過法斯特帝國任何一個人。

「神龍出世嗎?」郭回不禁苦笑一聲,沒有答案的他只有收拾自己的心情,著手準備防禦的事情。

葉天龍的大軍在第四天午時出現在郭回的視野中,直迫至新台城關兩里左右紮下大營。

葉天龍親自率中軍一萬五千騎兵,建帳豎旗立柵升起了天龍軍團的戰旗。前鋒由五千步兵與一千名騎兵組成,直迫自城東北一里安營。左右鋒也由五千名步兵加上兩千名騎兵組成,後衛的兵力也相等。

一萬五千騎的中軍建帳五百,五方安營有章有法,極為壯觀,聲勢駭人。後續人馬仍陸續到達,由後衛分配序列與紮營區,人馬不住增多。

郭回在城頭察看敵勢、也有點暗暗心涼。對方的中軍營外是拒馬,內是由六百輛車組成的車城,戒備森嚴,想偷營劫寨勢不可能。再看自己的部屬,也是臉上隱隱約約顯出懼容,便知道軍心已經有些搖動,不由得心中暗自歎息。

先前在對付夏赫的十萬大軍,他們也沒有多少害怕,但現在不同了,葉天龍的軍隊已經消滅了天河新軍主力部隊,就連天河新軍的大帥張烈也被葉天龍擊斃,而之前的突襲又讓新台地區完全陷落,可以說新台城關已經成為一座無依無靠的孤城,這種無形的壓力讓新台城關的每一個士兵感到絕望。

正在苦思應敵之計,到了半夜時分,從城門處響起了震天的喊聲,一個士兵跑來報告。

「城門已經被打開了!!」

「什?!」

郭回猛的一震,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報信的士兵。

居然是那些從天河城潰敗到新台城關這邊來的一部分天河新軍士兵突然倒戈,向把守城門的天河新軍士兵發動攻勢,八百名如狼似虎的士兵一瞬間便將把守城門的天河新軍士兵殺死,將城門牢牢控制在他們的手中。

郭回頹然跌入座位中,他完全明白了,自己是中了葉天龍的計謀,他不禁為能夠想出這樣的計謀的人感到折服。能夠在攻陷天河城的同時,就已經為日後的攻擊計劃安排好了埋伏,委實老謀深算到家了。

看到城門打開,葉天龍在命令部隊殺入城的同時,忍不住拍了一下站在身邊的計無咎,讚道:「不錯啊,你的謀定而動果然是厲害!」

計無咎苦笑一聲,道:「大人過獎了,這件功勞應該是屬於我的師弟維尼,整個計劃都是他安排的,我也是在出發之前才知道的。」葉天龍的眉毛一挑,奇怪地說道:「那為什他自己不和我說呢?」

「曾經是天河新軍的一份子,現在卻要設謀將最後一點光熄滅,他實在感覺到有些難以啟齒。」「真是搞不明白,你們師兄弟這有趣。」葉天龍搖搖頭,不再追問下去。因為這個時候,天龍軍團的大隊人馬已經湧入城中,他這個主帥怎肯為人後呢?

因為最先倒戈的是身穿天河新軍服裝的士兵,雖然這些人是天龍軍團的士兵假扮的,但這在正牌的天河新軍士兵心中造成了混亂,不知道哪些人才是自己真正的同伴,讓他們無法相信身邊的人,所以,天龍軍團很快就控制了整個城關。

「怎回事?」

看到葉天龍來到,包圍了將軍府的士兵紛紛讓開一條路,讓他走到慶計的跟前。

原來慶計帶兵殺進城後,很快就控制了這一帶,將郭回的將軍府團團圍住。再三勸降,但將軍府的人就是不為所動,顯然是準備負隅頑抗,死戰到底。

「那就殺進去,將敵人殺個片甲不留!」葉天龍揮劍大聲地下令,早已不耐煩的天龍軍團將士轟然應聲,開始向將軍府發起總攻。原先他們就想攻擊了,但一直被慶計壓住,這時有葉天龍的命令,這些人還不馬上蜂擁而上。

等府門被撞開,葉天龍疾步搶入府門。在他的旁邊,天龍軍團的大將左島近、范銅、王猛以及龍靈兒都紛紛搶進,大家都知道這是青州的最後一戰了,都想著再搶個頭功。

葉天龍飛步搶入殿堂,兩廂突然衝出十餘名重裝的親兵。

殿堂燈火通明,一照面便可分清敵我,他一聲怒嘯,火雜雜地衝近,烈火劍猛的一揮,立將兩名衝上出刀的親兵砍成四截。

人如瘋虎,劍似狂龍,橫行三丈,直進十尺,三兩衝錯之下,地下橫屍十具。

但他不再追殺逃散的人,因為已經沒有敵人可以站立了,陸續衝出的都被他身邊的高手料理得乾乾淨淨,一個不剩。

葉天龍狂風似的向內庭搶去,發現在自己的前面,向飛正在和不斷湧出的親衛激烈交手,他的身後,大批的天龍軍團近衛團戰士正如潮水般的湧進來,將視野之內的敵人全部擊斃。

將軍府的親兵尚多,沿途一波波冒死上前攔截,等葉天龍殺入內庭後,一身戎裝的郭回和數個親衛已經被左島近、范銅他們團團圍起來猛攻不已,地上是斑斑的血跡,縱橫的屍體,顯然戰況十分激烈。

根本用不到葉天龍出手了,左島近砍倒郭回身邊的最後一個親衛,范銅沾滿鮮血碎肉狼牙棒剛剛從被他砸成的肉塊上舉起,龍靈兒已經搶先出手,將剛剛架開王猛一刀,後力不繼的郭回擊倒在地。

郭回來不及掙扎一下,數把劍已經放在了他的身上,映入他眼簾的是龍靈兒那雙修長健美的長腿。

「乖乖地做俘虜吧,遇到本姑娘,是你運氣!」龍靈兒嬌笑一聲,然後得意洋洋地朝葉天龍做了一個鬼臉,示意是她把郭回抓住的。

看著被五花大綁推進來的郭回,葉天龍問道:「你明知道無法抵抗我們大軍的到來,為什不投降呢?」郭回冷冷地望了一眼葉天龍,沒有答話。

「膽子不小啊!」葉天龍一拍桌子,喝道:「竟敢無視我的好意,將我派來的使者趕走,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別無它言,但求一死!」郭回十分乾脆地回道。

看到葉天龍就要下令將郭回推出去斬首,慶計連忙踏上一步,向葉天龍求情。

葉天龍不覺有些詫異,自從和郭回對過一招後,慶計回來就多次表示出對郭回的敬重之情,這也讓很多人感到意外,因為慶計向來極少這推崇一個人的。

就連郭回也感到有些意外,但慶計依然表達了自己的看法,他是看中郭回那時對上自己所表現出來的豪傑氣度。

「郭將軍是真正的軍人,這樣的人才大人不應該放棄的!」

這時候,一旁的計無咎也出言道:「自古英雄惜英雄,慶計將軍如此看重郭回將軍,卑職也想替郭回將軍向大人求情!」葉天龍也不禁微微意動,既然自己的副將和參軍都這樣說,顯然郭回是一個好的將才,而且他能夠力拒夏赫的十萬大軍,也證實了他的實力。

可是郭回卻不接受他們的好意,「多謝將軍的美意,但郭回身為敗軍之將,有何顏面活於世上。」這一下倒讓葉天龍十分意外了,郭回居然會拒絕他的好意,選擇死路。他望著郭回說道:「你一心求死,難道為了報答張烈對你的知遇之恩嗎?」郭回默然,葉天龍心頭不覺升起忿忿的感覺。

「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偏偏不殺你。」葉天龍大聲宣佈道。

「我可以放你離開這裡,如果你有心,大可尋找機會再來和我交手!」

郭回微微一震。這時慶計誠摯地說道:「郭回將軍,你應該有更好的地方發揮你的才能,相信大人可以提供這樣的一個地方。如果你覺得不合適,再離開也不遲啊!」「大人不怕在下對你不利嗎?」郭回略一思忖,便抬頭問道。

葉天龍哈哈大笑,笑罷他才說道:「我相信慶計,而且現在的你根本不會對我造成威脅了,你們天河新軍的人有多少在我的手下,你可以問問他們!」郭回低頭不語,半晌才向葉天龍說道:「大人,可以把我的部屬還給我嗎?」

「沒有問題!」葉天龍慨然應道,「就算你要帶他們走,我也不會攔阻的!」

郭回不禁為葉天龍的誠意所動,也為葉天龍和慶計之間這種上下信任的關係而感動。也是從這一刻起,他和慶計那交心一生的友誼開始了。

隨著郭回的降服,青州的天河新軍成為了昨日的黃花,葉天龍終於平定了青州的叛亂。

葉天龍隨後派使者前往求見夏赫將軍,但得到的回報是,夏赫將軍臥病在床,所以才在這段時間裡面無力向天河新軍發動攻勢,不能呼應葉天龍在青州的戰鬥。

既然這樣,葉天龍便不再動身去拜訪夏赫,大軍在新台駐紮了數日,經過一番整頓之後,開始回師青州城。同時,經過挑選的行政官吏受葉天龍的派遣下到青州各地,幫助恢復青州的社會秩序,以及各項生產。其中最受到歡迎的一條是,葉天龍宣佈每一戶農家都將得到政府的資助,鼓勵他們開發因戰事而荒廢的田地,沒有農具和耕牛的,還可以向政府提出請求。

經歷了這一段戰亂之後,青州的很多土地田莊都成為無主之物,這些自然都歸入葉天龍名號下的官田,不過葉天龍現在是無條件的提供給沒有田地的人耕種,約定免收三年的租約,這樣的措施,自然得到了民眾的交口稱讚。

葉天龍平定青州的消息傳到了帝都艾司尼亞,安德列三世大喜,任命葉天龍為青州總領,擁有青州的軍政大權,這樣一來,等於是明確了葉天龍青州領主的地位了。而天龍軍團的眾將也全部獲得提升和獎賞。

「皇帝要派出欽差前往青州了嗎?」

左宰府的密室裡,聖女殿下和吉裡曼斯相對而坐。

「是的!」吉裡曼斯的臉上泛起一絲笑意,「神龍在青州出世,不去看看,怎會安心呢?」「哦,皇帝知道這件事啦?」

「當然,很多人都知道啦!」吉裡曼斯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雙手,「雖然沒有一個人在陛下的面前說起來,但大家都是心照不宣。」「那你相信這個傳聞嗎?」聖女殿下的聲音有些怪異。

「沒有看過之前,誰知道真假啊?」吉裡曼斯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笑了笑,將問題還給了聖女殿下。

「您相信嗎?」

「我不知道……」聖女殿下的眼神有些迷亂,但很快恢復清朗的神情,她站起來說道:「你派的人會把正確的消息傳回來,是嗎?」

吉裡曼斯也站起來,道:「是的,不只是我的人,陛下和尤那亞好像都有派人去了。」「這倒是有趣啊!」聖女殿下喃喃地說道,「你說他是會如何表現呢?」

吉裡曼斯呆了一下,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沉吟道:「很難說,應該是很小心地處理掉吧?他一定知道這是一個試探。」「這是你的做法,我覺得他不會這樣做的。」聖女殿下微微搖頭,輕聲道:「因為這樣做,就代表了他真的有鬼了。」「不錯。」吉裡曼斯應聲,見到聖女殿下要離開,便漫不經心地說道:「您身邊那個高手,可以借我用一兩天嗎?」聖女殿下的眼神一冷,斷然道:「不要打她的主意,她是我們對付葉天龍的一大法寶!」說罷,她拂袖而去。

吉裡曼斯悻悻地望著聖女殿下離去的背影,漸漸,嘴角上泛起一絲怪笑。

「到了嘴邊的美味,我怎可以放棄呢?」說著,他抬起頭來,向著天空輕聲的像是自言自語,更像是發出誓言。

「從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個很特別的女人,就讓我嘗嘗你到底有什樣的特別之處吧!」****「麗蝶妹子被封為鳳舞軍團的副軍團長了!!」

剛剛和兩個精力充沛的少女練習回來的葉天龍從於鳳舞的口中聽到了讓欣喜不已的好消息。兩個月前剛剛升任萬騎長的麗蝶居然這快就成為副軍團長,這絕對是飛躍式的陞遷,在一年不到的時間裡面,麗蝶從一個普通的少女一躍變成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而且又是法斯特兩大軍團之一的鳳舞軍團副軍團長,這份榮耀足以讓大陸所有的人為之咋舌。

不過,對於法斯特帝國來說,這卻是一次痛苦的經歷。奉命前往武安增援的鳳舞軍團原副軍團長邱福在離開大湖地區不久,中計輕身急進,結果陷入亞素獸人的重圍之中,本部五千騎兵全軍覆沒,他自己本人也被亞素的獅子王斬於馬下。

隨後獸人大軍乘勝追擊,將邱福所率的七萬鳳舞軍團將士團團圍住,正當危急時刻,鎮守天狼關的麗蝶率留守大湖地區的兩萬鳳舞軍團將士出關,奇襲亞素的重鎮天獅城,一舉攻克,並擊殺了天獅城守將,迫使亞素全國震動,獅子王只好回兵救援,從而讓七萬鳳舞軍團將士安全撤回大湖地區。

回到大湖地區,麗蝶便在軍中接受了安德列三世的任命,出任副軍團長一職,正式接過了鳳舞軍團的指揮權。因為在於鳳舞離職之後,鳳舞軍團的軍團長就由皇帝安德列三世親自擔任,只是具體的事務是由副軍團長主持,也就是說,真正指揮鳳舞軍團的其實是副軍團長。

「對了,玉珠怎還沒有消息嗎?」葉天龍收斂了笑意,有些擔心地說道,「不知是不是發生什事情了?」離開這長的時間,玉珠居然一直沒有回來,葉天龍他們都開始擔心起來,這些日子他更是不時提起。於鳳舞也只有安慰他道:「憑著玉珠妹子的一身武技,絕不可能出事的!可能是她的族中有什事情拖住了她吧?」晨月也在一邊說道:「放心吧,她們住的地方離可是青州很遠的!」

回到房間後,正準備洗澡的葉天龍看到掛在壁上的那把劍鞘,不禁伸手摘了下來拿在手上,緩步走到廊下。

望著手中樸實無華的劍鞘,他的心中思緒萬千。青州的叛亂已經全部平定,挑起戰事的張烈也已經死在自己的劍下,但他寧願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自己還是那個在艾司尼亞游手好閒的東督,也不想擁有青州這樣一大片土地。

「如果沒有你在我的身邊,得到青州這一切對我來說,有什意義呢?」葉天龍忍不住把劍鞘貼在自己的胸口,輕輕地叫道:「琴兒,琴兒……」

這些日子的慶功宴會,天龍軍團的將士上下盡興,但葉天龍卻發現自己並沒有感到多少快樂,因為青峰山已經是自己心中永遠抹不去的傷痛。柳琴兒好像是柔和的春風,可以帶給自己一種平和安靜的感覺,可命運卻無情地將她從自己的身邊帶走了!

「如果我真的擁有天命的話,為什要把我深愛的女人從我身邊帶走?」

葉天龍不禁想起那幾個在自己體內的神,「這是為什?我可以將天神封印,卻無法救回你?擁有了強大的力量,卻再沒有機會去救你了!」一股莫名的激動讓葉天龍不知不覺中將手中的劍鞘握得緊緊,他體內的力量不住地注入劍鞘之中,樸實無華的劍鞘開始變得越來越熱,發出了淡淡的光芒。

不知何時起,葉天龍的眼前突然出現了飛舞的花瓣,淡粉紅色的美麗花瓣紛紛揚揚漫天灑落,陣陣的淡雅香氣瀰漫在半空中。

正沉浸在無邊心緒之中的葉天龍看到這樣的奇觀,不禁一時看得發呆了。

「天龍!」於鳳舞的聲音在身後的入口處響起,喚醒了葉天龍。這時他才發覺到劍鞘已經非常的燙手了。生怕自己用力過猛,將這劍鞘破壞掉,葉天龍連忙收回了自己無意中注入劍鞘的力量。

「你有沒有發現空中飛舞的花瓣啊?」葉天龍轉身向於鳳舞問道。

聽完葉天龍的問話,於鳳舞微微一笑,柔聲道:「現在正是草長鶯飛,煙花四月的好時節,自然是有花瓣灑落的。」葉天龍正想再說的時候,於鳳舞已經輕輕拉起他的手,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思念琴兒妹妹,不要再多想了,魯圖先的人剛剛從艾司尼亞趕到這裡,說有一個緊急的事情要和你說。」這一下,葉天龍也只有收拾心情,和於鳳舞一起去接見艾司尼亞來的信使。

從艾司尼亞遠道而來的信使是一個身材削瘦的漢子,如刀刻一般的相貌給人以非常深刻的感覺。魯圖先讓他向葉天龍提出了一個警報,帝都現在流傳著青州有神龍出世的傳聞,而這神龍就是指葉天龍,所以有不少人都建議安德列三世馬上將葉天龍召回艾司尼亞。

聽完信使的話,葉天龍和於鳳舞默默地望了一眼,一旁的晨月忍不住說道:「乾脆天龍就稱病不出好了,這個時候回艾司尼亞,絕對是不明智的……」「如果不回艾司尼亞,反而更加不好了。」於鳳舞思索了一下,道:「到那個時候,我陪天龍一起去見陛下。」葉天龍揮手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我告老還鄉,那還快活一些呢!」

此言一出,眾人全部愕然。晨月苦笑道:「只怕到時候,有人不會讓你告老還鄉啊!」法斯特歷五三八年四月二十五日,受安德列三世的旨意,前往青州封賞天龍軍團的大臣從艾司尼亞正式啟程,身為欽差的他帶了數目十分龐大的隊伍,其中有皇帝陛下賞賜給葉天龍的五個百媚千嬌的美女。

法斯特歷五三八年四月,葉天龍平定青州,此時距離他建立天龍王朝正好是三年的時間。

不管後世的歷史學家如何看葉天龍,對於他在青州的一段,卻有著驚人的相同認知,青州影響了他的一生。


第十六集

第一章 心懷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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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斯特歷五三八年五月,青州的天氣已經變得熱起來,這是一個石榴盛開的時節,寬闊的大道兩邊到處是嬌紅似火,飛舞的蜜蜂和花瓣伴隨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給他們的身上增添了華麗的服飾。

距離天河新軍的叛亂結束僅僅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但民眾的生活已經開始走向穩定,青州的社會秩序也以驚人的速度恢復正常。這一切的變化,使得青州的百姓無不交口稱讚東督葉天龍大人的領導有方。

因為在他的指揮下,天龍軍團一邊雷厲風行地掃除一切危害社會秩序的行為,一邊又大力支持民眾恢復生產,同時還廢除了許多不合理的制度和稅賦。從天龍軍團本部出發的巡迴審判官不斷地在各地明察暗訪,及時聽取各種來自民眾的聲音,處理他們的投訴。

就算是日後葉天龍的那些貴族敵人,也不得不承認,在治理青州的方面,葉天龍表現出來的才能的確令人難忘。然而,歷史的真相總是被掩埋在時間的茫茫長河之中,只有在葉天龍身邊工作的那些人,說起這位東督大人在青州時的表現,都是大搖其頭。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的時候起床,早上唯一的活動是和兩個可愛的少女在後花園運動,午飯之後的經常專案是午睡,或者以體察民情的名義出去逍遙快活,而這個時候,他的身邊經常可以看到那兩個愛惹是生非的美少女。這就是東督大人的一天。

「為什麼我會遇到這樣的上司?!」

「累死啦,我不幹了!!」

東督府的眾將,以及葉天龍身邊的謀臣們,見面時掛在嘴邊的就是這樣的話,甚至於這些話已經成為他們之間的見面禮。

而某個嗜好挖掘隱秘的女人,則是充分利用了手中那班密諜的作用,將東督大人的行動一一紀錄在案,然後在每一天的例會上進行傳播。

「大人昨天和一個美女在某某地方喝酒……」

「大人又去天香院聽小曲了……」

聽到這樣的報告,自然讓那個當事人頓生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而他的那些心腹重將面對著當事人那無辜的笑容,也只有是哭笑不得,怪自己遇人不淑。

而對於那些沒有機會參加天龍府例會的人來說,為什麼每一次例會之後,葉天龍都會把那個嬌美的婦人綠芙蓉追得雞飛狗跳,偏偏又不說出原由的事情感到無比的好奇。

一直到某天,某個英俊的將領無意間說漏了嘴,不過在這個家夥的心中,可能還是故意的成分還多一點吧,結果讓天龍軍團的將領在爆笑之餘,也都偷偷摸了一把冷汗,幸虧那個女人的好奇心只是對著葉天龍。

「我不問你們的出身和資歷,也不管你們有什麼樣的名聲,只要你能夠把事情做好,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會支援!」

也許是葉天龍在天龍軍團全體將官出席的大會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即使有如此多的意外事件,但天龍軍團各級將領的幹勁卻依然是異常的足,畢竟這樣一個信任自己,放手讓自己大展拳腳的上司,是可遇不可求的。尤其是軍團的兩大謀士計無咎和維尼,更是一心撲在各地的重建工作上,把他們的那些助手們逼得連軸轉,可以說,青州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得到恢復泰半要歸功於他們兩個人。

時間到了五月十五日,匆匆的腳步敲開了天龍軍團帥府天龍府的大門,從艾司尼亞來的欽差大臣已經抵達青州的城外。

在天龍府的後花園,一個身材高挑體姿豐盈的美麗少婦沿著華麗的抄手遊廊款款而行,纖腰擺動之間透出無窮的誘惑力。說她是少婦,是因為她的滿頭秀麗金髮梳成了代表已婚少婦的盤龍髻。

經過卵石鋪就的小徑,穿過一層竹籬花障編就的月洞門,遠遠的就聽見了兩個少女精力充沛的呼喝聲,她的臉上不禁泛起了一個嫵媚動人的微笑。

「公子,艾司尼亞的客人已經到了!」

繞過一層的碧桃花,前面豁然開朗,是一大片綠草如茵的空地,場上兩條人影正在騰挪移動,四隻手揮舞交鬥,不時爆出一兩聲相撞的沈響。

聽到美少婦的聲音,場中兩個正在激鬥的身形慢了一下,就在這個時候,一邊的那個美少女卻是將雙手在身前輕輕地一比劃,這動作美妙的不帶絲毫人間煙火。

「公子小心!!」緩步走近的美少婦不禁急聲叫道。她知道和葉天龍交手的龍靈兒已經很厲害了,現在加上倩公主的魔法攻擊,實在有些擔心。

倏然一道銀蛇在空中現出,扭動著,張牙舞爪的朝正和龍靈兒激烈交手的葉天龍撲去。雖然是猝不及防,但葉天龍現在已經不是吳下阿蒙,這一段時間的修煉對他的武技提高有很大的好處,讓他不再會為這種程度的突襲而手忙腳亂。

他哈哈一笑,身形巧妙的一扭,有如靈蛇一般,在不可思議的角度避開了倩公主發出的這一記閃電。

「好,再接我這一招!」龍靈兒嬌喝了一聲,玲瓏的嬌軀躍起,頓時一股龐大莫測的勁氣是直迫葉天龍的內腑,威力巨大的龍爪神功出手了。而這個時候,倩公主也配合默契的又是一記閃電攻擊。

「又來了!」葉天龍暗暗叫了一聲,他不敢怠慢,一瞬間便將自己的六識提到最高,精氣神三寶在這一刻達到前所未有的集中,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龍靈兒那由龐大龍氣聚階u茼赤漣Q爪在他的面前變得慢起來,讓他可以把握住其中的些微變化軌跡,葉天龍不禁心中狂喜。以前和龍靈兒對練的時候,龍族美少女一施展她的奇絕爪功,那種飄忽迅捷讓自己根本無從捉摸,只有疲於奔命,而且自己只有竭盡全力才可能擋下她的一招。可現在居然能夠把握住其中的變化,這個發現實在是讓葉天龍信心倍增。

葉天龍的手神乎其神地出現在龍靈兒進招的路線,搶先一步封住了龍族美少女下一手變化。龍靈兒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勁氣發生猛烈的碰撞,葉天龍和龍靈兒的衣袍飛揚,強烈的氣流四下流散,甚至將地上的芳草皮也掀起一片。

龍靈兒往後退了半步便站住了,而葉天龍卻是停不住腳步,一連退了三步,還沒有來得及穩住身形,倩公主的魔法攻擊已經不失時機地近身了。

避無可避,葉天龍只有大喝一聲,運起全身的氣勁,在身邊布下重重的罡氣,準備硬接倩公主發出的閃電。

「波,波,波」一連三聲,是閃電擊中葉天龍身軀,和他的護身真氣發生猛烈的糾纏。

「砰!」

強大的餘勁讓葉天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他的身上卻毫髮無損,只有肌膚上有數道煙熏火燎的痕跡。

這樣的結果讓葉天龍忍不住興奮地跳起來,得意洋洋地對倩公主說道︰「哈哈,我現在可以正面接住奶的魔法啦!」

倩公主也十分得意地說道︰「這可是我陪你練習這麼長時間的成果啊!」

「奶這個家夥,又吹牛了!」一邊的龍靈兒忍不住了,「明明是我的功勞,居然還好意思說,臉皮真厚啊!」

「奶的臉皮才厚呢!」倩公主毫不示弱,開始反唇相譏。

兩個少女的嘴仗是每天的必修課,所以葉天龍也不太在意。而且他現在也沒有時間去理會,走到他身邊的女神戰士首領辛西雅正十分溫柔地用她的絲巾擦拭著他的臉,美眸中的柔情和關心讓人陶醉不已。

「公子,計無咎先生派人前來稟報說,艾司尼亞的客人已經抵達城外的驛站。」

「他們的動作好快啊!」

雖然已經知道欽差大臣一路的行蹤,但葉天龍還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辛西雅看了一下兩個正在爭論不休的美少女,突然輕笑道︰「倩公主現在穿起盛裝看起來真的很有味道啊!」

葉天龍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倩公主,這個如花似玉的少女,今天穿的是盛裝,翠綠羅衫翠綠裙,翠綠的坎肩翠綠鸞帶,粉臉桃腮,肌膚晶瑩,吹彈得破,小巧動人的櫻唇泛著甜甜的無邪微笑,乍看之下有三分頑皮七分俏巧,但只有領教過她的人才知道這微笑簡直就是魔女的笑容。

「滋潤的女人,看起來真是特別有神采啊!」辛西雅溫柔地整理葉天龍身上的衣裳,柔聲說道。

「奶也不差啊!」葉天龍伸手輕攬辛西雅的纖腰,臉上露出了色色的笑容,「這可都是我的功勞喔!」

辛西雅聞言,橫了他一眼,然後又心有切切的笑起來,讓葉天龍的心更加熱。

他一邊享受著辛西雅的溫柔體貼,一邊問道︰「計無咎他們準備好了嗎?」

辛西雅輕輕點頭,道︰「計無咎先生已經將一切安排妥當了。」

「那我們就去見識一下來自艾司尼亞的貴客吧!」葉天龍豪氣地說道,然後轉首面對尤自唇槍舌劍的兩個少女,「奶們兩個不要爭啦,快點去奶們大姐那裡,和她一起想想,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救寧素女。看誰厲害一點,能夠想出一個好辦法來?」

因為從維尼的口中知道了寧素女發生變故的真實原因,而倩公主發現甯素女身上的強大魔法能量又更加引起了於鳳舞的莫大好奇,所以這些日子以來,於鳳舞她們一直想找出一個能夠讓寧素女恢復如初的辦法。

一聽此言,龍靈兒和倩公主馬上停止了嘴仗,一起轉頭對葉天龍說道︰「如果我想出辦法來,是不是有什麼獎勵啊?」

葉天龍不由得哈哈一笑,連連點頭道︰「當然,當然啦!」

兩個少女相視了一眼,突然爭先恐後地往於鳳舞的房間跑去,好像遲一點就會被對方想出辦法,從而搶去功勞一般。

看到這樣的兩個精力充沛的美少女,辛西雅也只有搖頭暗笑的份,有龍靈兒和倩公主兩個人在身邊,每一天的日子不想有趣都很難啊!

***

坐在富麗奢華的房間裡面,吉裡曼斯卻是感覺到自己的心神是如此的不定,這種忐忑不安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是一種期待,是一種渴望,又有一些害怕,他不禁暗自苦笑一聲,什麼樣的場面沒有經歷過,自己居然還是像一個毛頭小夥子那樣的沈不住氣。

為了放鬆自己的心情,吉裡曼斯站起來,走到窗戶旁邊。朝向南開的兩扇大型長排窗,外層是雕花的精緻窗格,內層是明窗,更內層是淡黃色的紗窗簾,從簾內可看到外界的景物,而從外面看過來卻是朦朧一片。

外面的天色晴朗,放眼望去,是一座美麗的花園,園中奼紫嫣紅,景色迷人。

回首室內,則是絳帷似錦,銀屏為間,蟬翼般的雲紗作簾,配上金碧輝煌的虎皮胡床和華麗的錦繡花墩,還有各種寶光四射的種種擺設,壁角一座獸鼎中裊裊升起一縷奇香。

這是左宰府中最隱秘的房間之一,也是吉裡曼斯最喜歡的寢室,在那張軟綿綿香噴噴,錦被豪華溫暖的大型繡榻上,吉裡曼斯不知道已經渡過了多少個快樂無比的夜晚。他只知道那一襲深垂的巨大香羅帳上已經畫滿了漂亮的桃花,而這每一朵的桃花其實是他在享受過一個處子之後,用那寶貴的處子之血畫在這幾乎透明的香羅紗上的。當微風吹動時,形態各異的花朵便顯得極為突出而美麗。

細碎的腳步在走道上緩緩響起,吉裡曼斯的心跳頓時加快了許多。他幾乎是屏住自己的呼吸,這種迫切的期待真是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紫檀木房門被輕輕地推開了,兩名千嬌百媚的女郎當先走進來,她們一色的高頂髻,珠翠滿頭,一身水紅色的薄秋裳,窄袖子的下端裸露著半截玉藕似的豐潤小臂,小坎肩半露粉頸,同色羅裙下,輕俏地吞吐著蓮尖兒。

兩個女郎一左一右,裊裊娜娜地往裡走,舉止齊一,冉冉而至,人末到香風先至,令人欲醉。但吉裡曼斯根本沒有在意,他的視線全部被後面進來的那個人所吸引了。

雖然後面的這個人臉上掛著一張怪模怪樣的面具,而且雙眼中射出的視線冰冷徹骨,但緊緊貼在面龐的面具還是將她的完美臉形表露無餘,臉頰上的神秘符號更是和她那將所有一切全部不放在眼裡的眼神組成了一道奇特的魔力。吉裡曼斯更是知道,在她這一身純白色寬袍的下面,有著玲瓏的曲線和絕代的風華。

兩個侍女到了吉裡曼斯的面前,盈盈斂衽行禮,銀鈴似的燕語齊吐︰「老爺,貴客請到!」說完,向兩側閃開。

吉裡曼斯沒有說話,只是揮揮手,兩個侍女會意地再度行禮後,輕手輕腳地退下去了。

看著房門被帶上,吉裡曼斯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在臉上泛起一個笑容,和聲道︰「姑娘請坐!」

「不用了,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帶面具的女人冷冷地說道。

吉裡曼斯毫不意外地笑了一笑,「當然是有要緊的事情要和姑娘說了。」他的臉色一正,表情十分嚴肅地說道︰「是有關於我們聖殿的事情。」

冰冷的眼神出現了一絲迷惑,這讓吉裡曼斯不禁暗中一愣。

「聖殿?!什麼聖殿啊,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吉裡曼斯猛然間醒悟過來,她並不知道神殿的事情。心神電轉,他連忙乾笑了兩聲,十分抱歉地說道︰「啊,對不起,我還以為奶是……」說話之間,他的視線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壁角的獸鼎。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告辭了!」帶著面具的女人眼神恢復了清冷。

「等等!」吉裡曼斯連忙出聲挽留道,「有關華柔小姐這次的行動計劃,我想和姑娘奶好好商議一下。」

「這些事情和我無關!」冰冷的話中沒有絲毫轉圈的餘地。

見到這個帶面具的女人要轉身離開,吉裡曼斯的眼中閃過發急的神情,這樣的機會可是他費盡心機才造成的,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呢?

一咬牙,他的口中發出了一陣怪異的音調。

已經轉身的女人身軀頓時一震,有些呆滯地回轉過身來面向吉裡曼斯,清冷的眼神也變得迷亂起來。

吉裡曼斯暗中鬆了一口氣,幸虧自己在神殿的時候偷偷學了一手,總算是發揮作用了。

隨著吉裡曼斯口中的音調,面具上的那些神秘符號發出了奇怪的光芒,好像是要從面具上浮出來,七彩的光芒旋轉著。那個女人的神色漸漸陷入迷茫之中。

「我現在是奶的主人……」吉裡曼斯強忍心中的狂喜,用一種怪怪的聲調說道。

「主人?!……」女人喃喃地低語,眼中的神色更是數變,突然她搖搖頭,神情迷茫地說道︰「你不是我的主人……」

吉裡曼斯暗中嚇了一跳,情況並不像他想像的那樣,但現在他只有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

「好好聽我的話!」吉裡曼斯放緩了聲音,「奶不會反抗我的話,我的話就是命令!」

眼神掙扎著,但面具上的光芒更加強烈,終於她還是抵抗不住符號神秘的力量。眼中的神色變得茫然無助,只是空洞地望著吉裡曼斯。

依著吉裡曼斯的話,這個女子脫下了身上的白色寬袍,頓時露出一身黑綢緞的緊身勁裝,曲線玲瓏的動人胴體完美迷人,恰到好處的酥胸透出令人心動神搖的魅力,陣陣如蘭的肌膚香更是中人欲醉。

興奮不已的吉裡曼斯再也忍受不住了,他連忙上前伸手將她攬在懷中,步上了繡榻並排坐下。

面面相對,吉裡曼斯不僅被對方的肌香撩得氣血沸騰,那嬌柔胴體特有的彈力和窈窕更是極大地刺激著他的慾望。

他伸手抓起一隻小手,但見她的手晶瑩如玉,紅潤纖巧,五隻柔夷般的手指令人心動,著手處是溫潤膩滑,一陣神秘的快感立即從手掌傳遍了全身。

腰帶輕卸,上衣徐弛,圓潤的香肩頓時暴露在他的眼中,在黑色的綢緞襯托下,她的肌膚是如此的雪白柔嫩,一時之間讓吉裡曼斯感到眼前一片眩目的光芒。

單薄的胸圍是用細細的帶子吊在肩上,這種帶子太脆弱了,一拉便斷,胸圍子一鬆,那晶瑩玲瓏的玉乳立時怒突,酥胸半露,眼看春光就要外洩了。

驀然,吉裡曼斯的視線被香肩上的一道黑色圖案吸引了。黑色的蛇形圖案,在雪白的香肩襯托下,透出一股難以言語的景象。

「暗黑一族,果然是暗黑一族!」

吉裡曼斯的手都有些輕微的顫抖,氣息咻咻。

「玉珠啊,玉珠,自從那天在葉天龍的身邊看到奶,我第一眼便看上了奶,知道奶一定是非常不同一般的好女人,奶果然有讓男人瘋狂的魅力啊!不過,奶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疼奶的!!」

說到得意之處,吉裡曼斯幾乎是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葉天龍啊,葉天龍,你知道嗎?你的愛妾現在可是我的人啦!她將任由我的擺佈,真想讓你看看啊!哈哈!!……」

淫邪的笑聲在房間裡面迴盪著,因為受到面具上神力的制約而失去了心神意志的玉珠卻只是無助地睜著她那雙美麗的明眸望著眼前的吉裡曼斯,迷茫的眼睛似是水汪汪的,浮動著一層迷濛秘艷的味道,益發刺激著男人的慾望,更加的撩人情思。



第十六集

第二章 一片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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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薄的黑綢胸圍徐徐地滑下,凝脂般的酥胸漸漸暴露。

吉裡曼斯的手輕輕撫摸著晶瑩溫潤的粉肩,那種白皙嫩滑的感覺簡直是無與倫比的。為了這一天,吉裡曼斯他已經等了很久,所以,他決定要好好的享受眼前的美女。

隔著薄薄的胸圍子,吉裡曼斯的手撫上了堅挺高聳的雙峰。肌膚的香澤和驚人的彈力立時傳入他的心底。

「太好啦!」吉裡曼斯喃喃的在玉珠的耳邊低語著:「像你這樣的美女,葉天龍居然肯讓你離開他的身邊,他還真是沒有眼力啊!現在就讓我好好地疼你吧!」

既窈窕又豐滿的嬌軀被上下的摸索著,玉珠的美眸中閃過複雜多變的神情,雪白柔嫩的肌膚上更是出現了不規則的顫動。

「做我的女人吧!」吉裡曼斯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眼前的玉體橫呈,令人心動神搖的上身已經將他的所有注意力吸住了。

「我的小乖乖,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火熱的呼吸噴在肌膚膩滑秀氣無比的脖子上,而吉裡曼斯的話更是在玉珠的耳邊不住的響起,漸漸深入她的內心深處。

「你是我的小乖乖……我的小乖乖……」

似乎是內心深處的什麼地方被觸及到了,玉珠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她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記憶的碎片,雖然零亂繽紛,又只是一些片斷,卻足以讓她的心神變得清晰起來。

「我忘記了什麼東西嗎?」

玉珠的心中光芒一現,曾經有過甜蜜的記憶頓時如潮水般湧進她的腦海,將她心中某個被黑暗壓抑的東西點燃,這道光芒越來越大,越來越亮。

「是我的愛人!」

玉珠的美眸一下子亮起來,她的心中閃過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像,但這個影像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朗。

「公子……公子!!」

玉珠的話聲先是低低的,然後猛的喊了起來。她知道自己意識中被壓抑的是什麼了,那個被黑暗之幕遮蔽的男人露出了他的笑容,這笑容是多麼的溫暖。

「真得受不了了!!」

吉裡曼斯已經不滿足於撫摸和摸索,要慢慢享受的想法立時被拋到腦後。他的手抓住了玉珠的腰帶,再拉下去就是春光盡現了。

玉珠的一聲尖叫,讓吉裡曼斯的手停了一下,聽出玉珠的叫聲是什麼後,他不禁獰笑一聲,得意洋洋地說道:「哈哈!現在你的公子是不可能來救你的!你就盡量叫吧!你也許不知道,女人的呼號在男人的眼中看來,那是無價之寶,快意極了呀!」

這種口舌的玩弄讓吉裡曼斯的心中升起更加強烈的慾望,知道玉珠的心神已經被「暗月之面具」上的神力所控制,不可能做出更多的反抗,他更是興奮莫名。

但吉裡曼斯渾然沒有發覺到此時玉珠的眼中正閃過一道可怕的黑色電芒,那是來自無間黑暗的火焰,被觸動天神契約的禁忌,使得控制玉珠心靈的月之神殿千年秘傳「暗月之面具」上的靈符神力出現了裂痕。

慾望的火焰已經沸騰到頂點的吉裡曼斯再度動手的時候,可怕的災難突然降臨了。

「滾開!你這頭豬!!」

嬌叱聲在耳邊有如驚雷般響起,接著而來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將他整個人打下床去。

得意忘形的吉裡曼斯根本沒有料到緊要的關頭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瞼上的劇痛更是讓他感到有些暈頭轉向。糊里糊塗地站起身來,還沒有真正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玉珠的腳尖已經光臨到他的胸口。

小巧玲瓏的天足握在手中的感覺足十分的美好,但如果挨上一下,卻是足以讓人疼到骨頭裡的,而且玉珠又是盛怒之中出手,這一下非但把吉裡曼斯沸騰的慾望之火全部熄滅,更為不幸的是,這道龐大的勁氣一直衝擊到他的下身。

一聲慘叫之後,又是「砰!」的一聲沉悶撞擊聲。

吉裡曼斯那龐大的身軀從地上一直滑行到牆壁的一角,重重地撞在牆上,連牆壁也搖晃起來。頓時眼前滿天星斗,如果換成是普通高手的話,可能這兩下就已經要去了大半條性命。

不過就算吉裡曼斯的武技再高明,他所修練的護身真氣能夠在受到打擊的一瞬間馬上發揮出作用,但玉珠的出手所蘊含的力量之渾厚,還是他難以抵抗的。最明顯的是,他的嘴角和鼻子都滲出了血絲,可見內腑受到損傷。而此刻他的一雙手卻是緊緊護在自己的胯下,扭曲的臉部神情說明了他的極度痛苦。

「我是公子的人,你這頭肥豬居然敢動這種念頭!!」

玉珠火速穿好身上的衣服,從床上一躍而下,到了嘴角流血,坐在地上呻吟的吉裡曼斯跟前。

「你該死!我要把你的一雙髒手砍掉!!」

她的眼中閃動著令吉裡曼斯心寒膽落的殺氣。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心神已受控制的玉珠會突然間清醒過來,但這時候不是尋求這個答案的時機,保住自己的生命才是第一重要的。

果然不出吉裡曼斯所料,玉珠的攻擊有如暴風驟雨一般,根本讓他無法開口求援或者分說,這時候他才真正體會到華柔說玉珠的功夫厲害到底是達到什麼樣的程度。

反抗是毫無希望的,手動打擊臨手,腳動打擊臨腳,似乎他所練的神殿秘傳技擊術,完全忘了,根本派不上用場,氣散功消,神意不合完全走樣。

吉裡曼斯想像自己就是那鐵砧,正受到鐵匠的大錘猛敲,他只感到天旋地轉,眼前金星亂飛,景物完全走了樣,疼痛像浪潮般君臨。

「哎……噢噢……」

他只有本能地叫喊,狂風暴雨似的打擊快令他的神志崩潰了。一個肥胖的身軀仆倒爬起,爬起仆倒,記記潛力十足的拳掌落在皮肉上,發出爆炸的聲響,那是他體內的護身潛能被打散的聲音。

「住手!」華柔的聲音終於在門口處響起,聽到吉裡曼斯的耳朵裡面,簡直就是九天的仙樂。

被華柔抓來帶路的兩個侍女這時急忙跑過來,想從玉珠的手下救出自己可憐的主人。但她們根本就不是盛怒中的玉珠的對手,還沒有近身,就被玉珠的雙手一分張,當下兩個身軀飛到五尺開外。

看到這樣的情況,心中大駭的華柔連忙出聲引導玉珠的注意力,發動「暗月之面具」上的神秘靈力,干擾玉珠的心神,然後再上前出手架住她對吉裡曼斯的狂野攻擊。

兩個女人這一交手,真可說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快攻,每一招皆半途詭變,根本無法看清招式,只看到人影急劇的閃爍,手腳已難分辨形影,完全是一場神意的搏擊,攻招化招已經不重要了。

整個豪華的房間遭了殃,被四散的勁氣衝擊得面目全非,豪華的家俱全數變成一堆碎片。華柔漸打漸退,慢慢將玉珠引出了房間。

哼哼唧唧,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吉裡曼斯望著變成一塌糊塗的房間,感到渾身的肌骨更疼痛了。低頭一看,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胯下已經一片血紅,頓時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音從已經不成樣子的房間裡面傳出來。

「啊!這是怎麼回事啊!!我的……我的……我……不行了……啊……」

因為這是左宰府中的內室,沒有吉裡曼斯的命令,根本沒有人敢靠近的,所以裡面雖然是鬧翻了天,府裡的人也不知道。自然,吉裡曼斯的淒慘叫聲也沒有了聽眾。

欲哭無淚的吉裡曼斯剛想捶胸頓足,哪知一動,全身肌肉就像是散掉了一般,仔細檢查下,駭然發現自己已經是內傷嚴重,十成的功力已經去掉了八成。

急忙就地運了好一陣功,吉裡曼斯才算是恢復了些許的元氣,他正要垂頭喪氣地離開此地之際,只見人影一閃,華柔再度出現在門口,她的臉色顯得十分難看。

「你還真有實力啊!居然經受得起她如此的打擊。」華柔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嘲諷:「不過,以後你不要再動這樣的腦筋了,不然的話,我也不能控制她了。」

吉裡曼斯自知理虧,也只有忍氣吞聲,他故意不住大聲的呻吟,免得被華柔看出他暗中練習了神殿中的絕秘武技。

華柔仰頭微微嗅了一下,她臉上的神情變得緩和下來,淡淡的說道:「還好,原來你是用了藥物。我還以為是她的心靈控制出現問題了呢!」

看到吉裡曼斯鼻青臉腫的五花臉,華柔在好笑之餘,也感到暗暗心驚。

「不過,也算你有眼無珠,她可是我們暗黑一族中千百年來最有天賦的女人,你這種藥物怎麼可能擺得平她呢?你沒有被她打死,已經是非常幸運了。」又說了兩句,華柔才飄然離開。

「我最後一次警告你,絕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不然的話,就算你是擁有特權的外務長老,我也只好動用聖殿之法來處分你了!」

華柔的話從走道飄入吉裡曼斯的耳中,他幾乎是爆發性地喊出來:「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有辦法打女人的主意嗎?她把我的……」

狠狠發洩了兩句,占裡曼斯才猛然想起,自己現在馬上找高手醫治,說不定還有辦法可以恢復被損毀的經脈。不然的話,想到自己從此以後再不能享受女人,這簡直是生不如死啊!

一想到這裡,他急急忙忙地離開,暗中派人四處尋找名醫良方。

古裡曼斯沒有說出完全真實的情況,華柔也無法推斷出來,使得他們兩個人都不知道,實際上這個時候,玉珠的心裡已經出現了細微的變化。雖然華柔馬上重新用「暗月之面具」的黑暗神力遮蔽了玉珠的心神,可是這次的一絲亮光卻留在了玉珠的內心深處,讓玉珠的心中不時閃過往日的片斷,讓她可以苦思她心中那些模糊不清的記憶,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也是華柔對「暗月之面具」的力量太有信心的緣故,畢竟這面具是由天神月親手秘製的絕世神器,它能夠將一個人內心深處的黑暗面全部激發出來,從而形成對其心靈的控制。所以,像玉珠這樣的超凡高手也不能倖免。

但這一次,吉裡曼斯用他偷偷學到的手法引發「暗月之面具」上的力量,想控制玉珠的心神,反而觸發了玉珠心中的天神契約,使得暗黑魔神之力在玉珠被控制的心靈中挖出了一個缺口。

一連幾天宮廷會議,吉裡曼斯的缺席引起了不少人的疑問,這位左宰大人居然在這樣的時候生病了,而且還不見任何的外人。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這樣的想法自然而然出現在大臣們的心中。

身為吉裡曼斯最大的對手,尤那亞更是大為不解,這一段時間吉裡曼斯針對自己的各種行動正進行得如火如茶,不想緊鑼密鼓之中他突然來這麼一手,簡直是奇兵突起。

尤那亞綜合了手頭上的各種情報,也推斷不出吉裡曼斯用這一招的原因,因此,他只有告誡自己提高警覺,絕不能讓吉裡曼斯的奸計得逞。

交待完手下好好注意吉裡曼斯一夥的事項,尤那亞望向一邊的手下,後者馬上會意地稟報:「殿下,青州的消息到了,可是……」

他神色中輕微的遲疑,自然逃不過尤那亞銳利的眼神:「到底是什麼事情?」

「公主殿下現在天天和葉天龍在一起,他們……」說到這裡,這個手下不敢再說下去了,因為他看到自己的主人神情突然發生變化。

尤那亞的神色一變,眼中爆出駭人的光芒,半晌之後,才喃喃地說道:「她真的去找葉天龍了,那個混蛋到底有什麼地方好啊……」

站在尤那亞前面的幾個手下連大氣也不敢出,靜靜的等候著。尤那亞突然歎了一口氣,揮手將他們打發下去,一個人陷入沉思之中。

「我們的客人在做什麼啊?」葉天龍舒服地坐在椅子上,神情十分輕鬆。

坐在他對面的綠芙蓉也是相當的輕鬆,含笑說道:「他們忙得要命啊!到處收集情報,打聽將軍您的表現。」

「哈哈。」葉天龍不禁大笑了一聲:「那他們的收穫一定非常多吧?」

「是啊!」綠芙蓉點點頭,十分正經地說道:「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大家盡力滿足對方的要求,把將軍大人您的好事情都洩露給他們了。」

「等等。」葉天龍一愣:「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啊?」

「嘻嘻,我看將軍大人不是想讓他們知道您嗎?」綠芙蓉展顏一笑:「反正是免費的宣傳,乾脆就多宣傳一些。」

「你、你……」葉天龍不禁為之氣結,看著這個成熟美婦人壞壞的笑容,他一下子站起來,將臉移到綠芙蓉的面前,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俯視著她:「你這樣做,也太給我面子了吧?」

這麼近距離的看著葉天龍的臉,綠芙蓉頓時感到有些心慌意亂,她的嘴巴張了兩下,突然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

看到這個老是讓自己頭大的女人出現慌亂的神情,葉天龍不禁大為快意。因為綠芙蓉夫婦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他們執掌天龍密諜也十分有成效,所以,就算綠芙蓉經常做一些讓自己啼笑皆非的事情,葉天龍也拿她沒有辦法。

「我還要去招待我們的客人,你可要好好安排,一定要讓他們滿意而歸!」

看了一會兒這難得一見的場面,葉天龍才大笑著走了出去,留下了綠芙蓉神色頗為複雜的坐在那裡,半晌才意態懶散的站起來。

來自艾司尼亞的欽差大臣米書蘭這幾天在青州可是受到了葉天龍的熱烈歡迎,他被安排在青州城中景色最好的虹園。一連五天,葉天龍都是大擺酒宴款待他和他的隨員,歌舞宴樂,極盡奢華,這樣的待遇讓米書蘭自然是滿意極了。

到了第六天,米書蘭才開始忙著會見青州的各級官員,而此時葉天龍也不去打擾他的活動,因為皇帝賞賜的五個美女已經由米書蘭正式送到他的府上。

葉天龍心中很明白,安德列三世這個時候賞賜給自己美女,暗含著試探自己的味道,因為自己以前是以好色出名的,現在如果真的如傳聞所說的,自己是什麼神龍出世,那麼表現在舉止行動方面一定會很大變化的,至少和以前的作風有所不同。

而他也知道欽差大臣米書蘭之所以帶了大批的人手過來,其實也是為了方便從各種渠道來調查自己,雙管齊下,皇帝的心思不可不謂慎密。不過,他對於自己這個地下的岳父大人居然用這樣的辦法是暗暗感到不解。

五個美女被送到天龍府後,自然是身為天龍府女主人的於鳳舞出面接受她們的拜見,而龍靈兒就站在她的身邊,這樣,就可以由她們兩個人對這五個美女進行一番暗地裡的觀察,然後提供意見給葉天龍。

由於是皇帝的賞賜,葉天龍除了照單收下之外,是沒有第二個選擇的,根據法斯特帝國的規定,皇帝陛下的賞賜是至高無上的,絕不能轉送他人。

第一眼看到這五個美女,讓葉天龍特別注意的就有兩個特別出色的美女,一個名叫香雪,另外一個名叫青蓮,她們都有相當不俗的身手,站在眼前所傳達出來的那種氣勢和姿態顯出她們都受過非常好的訓練。這是一種奇妙的六識靈覺,隨著葉天龍在這段時間裡的修為漸漸增強而逐步提高。

而他的感覺也得到了於鳳舞和龍靈兒她們的印證,擁有「心靈之眼」的她們一見面就已經察覺出這兩個美女的心中都懷有各自的打算。

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就是香雪,一個嬌媚溫柔的女子,她的肌膚潔白如雪,白得閃光,白得近乎透明,越發顯出她的清純秀美。

「奴婢香雪見過將軍大人!」香雪款款下拜,跪在地上向葉天龍行禮道。她的聲音雖然輕柔細微,但葉天龍卻是聽得十分清楚真切,他在心中暗暗點頭,這樣的技巧也說明了她的言談舉止是經過特殊訓練的。

「香雪,好名字。」葉天龍微微點頭,讚道:「果然是像雪一樣,很白,很美,很潔淨啊!」

「將軍大人誇獎了。」香雪柔柔地說道,臉上也恰如其分地表現出感激之情。

望著眼前這個光彩照人,嫵媚而不妖艷的美女,葉天龍不禁在心中微微歎息了一聲,如果單單從外表來看,絕對是看不出她居然是那個死胖子吉裡曼斯派來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一個耳目。

「你會些什麼?」葉天龍放下自己心中的感慨,柔聲問道。

「奴婢歌舞彈唱,琴棋書畫,無一不會。」香雪的回答讓葉天龍並不感到意外,這個美女沒有一定的實力,是不可能被派到自己身邊的。

「那你先唱一曲讓我聽聽吧!」聽到葉天龍的話,一邊的侍女很快抱來一張琴。

「奴婢獻醜了。」香雪行禮後,開始在琴台前坐下。

琴聲有如清泉流過石頭,如碎雨打著芭蕉,讓人的心神為之一振,而隨後從她口中流出的歌聲則有如清越的銀鈴般悅耳動聽,好似林中的黃鶯在鳴唱。

一曲終了,餘音繚繞,葉天龍鼓掌讚道:「香雪姑娘的造詣真是出神人化,令人歎為觀止啊!」

雖然得到葉天龍的稱讚,但香雪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喜悅,因為她看出葉天龍並沒有真的為自己的演藝所動,這讓她不免感到有些不服,難道葉天龍聽過比自己還要好的表演嗎?

想到這裡,香雪不由得望了一眼站在自己旁邊的青蓮,只見她正抱著琵琶,出於一種女人的直覺,香雪知道這個體態嬌弱不勝的美女並不像她的外表給人的感覺。

知道不應該胡思亂想,但她還是忍不住暗中想道:「難道她會做得比我好嗎?」

不動聲色地把香雪這些細微的表現一一看在眼中,葉天龍不覺暗暗一笑,然後將視線也轉過來,仔細打量這個叫青蓮的女子,只見她確是粉艷如青荷捧托,碧水映照中的一朵蓮花,再聽她那嬌滴滴的歌喉和婉轉的琵琶聲,似乎讓葉天龍領略盡了湖光山色的明媚。

想到這樣的一個女子也是身負機密,而且據於鳳舞和龍靈兒她們的觀察,青蓮是受到尤那亞的派遣,這也讓葉天龍實在感到有些遺憾。

如果她們沒有領受這樣的任務,自己一定會非常喜歡身邊多幾個這樣有才藝的美女,而現在這樣的兩個女人留在自己身邊,就像是在自己的身邊養著兩條可怕的毒蛇,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露出牙齒來咬自己一口。

想到其中的那種驚險刺激,葉天龍的心中驀然一熱,暗暗思忖道:「好吧,就讓我們鬥鬥看!我就不信還對付不了你們!」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14

第十六集

第三章 春色滿園



爬爬書庫

葉天龍回了到內花廳,於鳳舞她們全部在座。

一見到葉天龍走進來,於鳳舞站起來笑道:「怎麼樣,她們非常不錯吧?」

「是啊!個個都是色藝雙絕!」葉天龍點點頭,接過倩公主遞來的茶暍了一口,然後在於鳳舞的旁邊舒服地坐下來。

「看你高興的樣子,」龍靈兒的鼻子微微皺了一下,忍不住說道:「小心一點,不要樂過頭了。」

葉天龍微微一笑,道:「怎麼可能呢?她們再好,也不及我們龍小妹的萬分之一啊!」

「不要哄我開心啦!你這傢伙一見到她們,早把我給忘記了吧?」龍靈兒雖然口中這麼說,但心中還是十分高興的,臉上也露出了可愛的笑容。

見到倩公主的嘴巴微微一動,葉天龍十分自然的伸手將倩公主的纖腰一攬,讓她坐在自己的懷中,這一下,本來心中不悅的倩公主也變得十分滿意了。

「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的出手還真大方啊!不過為什麼他們都會想到用這種辦法來對付我呢?陛下給了我五個美女,難道就沒有想過你們的感受嗎?」雖然葉天龍

並不在意什麼世俗的觀念,而且老實說,他自認也是一個好色的男人,但他對於像這種利用美女來進行陰謀活動的事情卻是十分反感。

聽到葉天龍這樣的話,於鳳舞不禁微微歎息了一聲,這讓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使用美人計,似乎足人類天生的本能,不,應該說是在整個歷史中從來就沒有停止過。而在女人地位低下的這個時代,更是很多人最常用的辦法。

這時,晨月在一邊淡淡地說道:「用女色誘人,是最常用的手段。古往今來,多少的人都在用這種最簡單,卻也是最有效的計謀啊!」說到後來,她已經有些感慨起來。

「難道使用美人計的人都沒有想過女人的感受嗎?」葉天龍也有些感慨地說道。

花廳中一時安靜下來,在座的眾女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著葉天龍,久久,於鳳舞才長出了一口氣,道:「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有這種想法……」

晨月笑道:「這說明大姐的眼力很不錯啊!看上的男人果然是與眾不同。」

龍靈兒小嘴一撇,道:「只是這傢伙的臉皮特別厚,追起美女來無所不用,什麼手段都會使出來罷了。」眾女不禁大笑起來,眼睛都望向了坐在一邊的綰貞,顯

然她們想到的是那日在艾司尼亞,引起全城轟動的追求。

「那是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啊!」葉天龍看到綰貞嬌羞不已的樣子,便出聲為她解圍,抗議道:「為了自己喜歡的女人,當然要費盡心思啦!」

於鳳舞不禁笑了一笑,對葉天龍說道:「如果說,犧牲一個女人就可以讓你得到極大的利益,甚至於讓萬千人少流血,你願意用美人計達成這樣的目標嗎?」

葉天龍想也不想,馬上回答道:「我絕不會用這種手段來達到目的。」

沒有注意眾女神情的變化,他緩緩地繼續說道:「如果她是我身邊的人,我自然是絕不會同意的,就算是要為此付出千萬人的代價,我也絕不後悔。而如果是我的敵人,那她早就被我消滅掉了,因為我絕不會給她翻身的機會。」

眾人全部為之一震,她們靜靜的聽著葉天龍一字一句地說下去。

「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即便罵我是鐵血的瘋子,都沒有關係。我不想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再受到傷害,琴兒的事情已經讓我明白了,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無法再回來!你們才是我最值得珍惜和保護的!」

花廳中一片死寂,半晌,晨月才喃喃地說道:「你知道嗎,你這其實是鐵血的宣言?這話如果流出去,會引起多嚴重的後果啊!」

葉天龍卻哈哈一笑,突然說道:「現在我要去休息了,你們誰來陪我啊?」

眾女不禁為之氣結,這個男人的思維也跳得太快了一點吧!而葉天龍卻毫不在意她們奇怪的眼神,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說道:「怎麼沒有人應徵啊!那我只有一個人睡覺啦!」

倩公主的反應最快,一下子抱住他的脖子,眉開眼笑地說道:「我!我和你一起去吧!」

「等等我!」龍靈兒一跳而起,拔腿跟上了前面的兩個人,很快三個人的身影便消失在房間門口,但倩公王和龍靈兒的聲音卻不斷地從走道中傳來,讓房間裡的女人不由得相視而笑。

香雪和青蓮她們再見到葉天龍,是在第三天的中午。

在侍女引領下,她們穿過長長的花廊,到了一個綠草如茵的園子,在清幽的湖邊,葉天龍神態輕鬆地斜躺在一張鋪著雲錦的大型涼椅上,而一個身材豐滿迷人,艷光四射的金髮美少婦則坐在他的旁邊,葉天龍的頭就靠在這美少婦豐挺的酥胸上。

原來對葉天龍這樣一個素有好色之名的男人,居然會對自己這些人沒有流露出多少興趣而感到不解的香雪她們看到眼前的景象,心中便有些明白了,這個男人的身邊實在是有太多的美女了。

那天在府中見到的於鳳舞和龍靈兒那樣的絕世嬌顏固然讓她們自愧不如,連眼前這一群金髮佳麗看起來也有著比她們更勝一籌的姿色。

在這涼椅前的踏板處,一左一右分倚著兩個同樣嫵媚俏甜的金髮美女,她們正美眸流波打量著款款走來的香雪一行人。

在涼椅的左側,放著一張白玉花幾,上面擺著一盆盛開的白玉白蘭花,花兒四周,有六名曲線玲瓏,身材凹凸有致的半裸金髮美女,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肚衣和短中衣,外面罩著如雪的蟬紗,她們正相偎相倚,互相竊竊私語,半臥半坐,玉腿橫陳。

在右側,同樣是一張白玉花幾,同樣裝束的金髮美女,不過花幾上面擺的是各色的瓜果而已。

而最讓香雪和青蓮她們暗自感到洩氣的是坐在涼椅前部的那個絕色佳人。她,眉目如畫,肌膚賽雪,披著一襲蟬翼似的輕紗罩袍,幾乎等於沒有穿,罩袍內,一件僅能托住豐聳乳峰的肚衣,一條勉可遮羞的中衣。那凸起處如奇峰怒突,窄小處不勝一握,玲瓏透凹,令人心蕩神搖。

尤其是她那特別堅挺高聳的雙峰,豐滿得教人垂涎,完美得讓人難以置信,薄薄的緊身肚衣,更誇張了秀挺雙峰的曲線,誘人之極。而她那白玉凝脂似的粉彎雪股,足可令天下男人為之瘋狂。

這一群美艷無比的金髮美女,便是神族的女神戰士,而坐在涼椅前讓同是美女的香雪她們也為之驚艷的就是女神戰士的首領辛西雅。

自從葉天龍解開女神戰士們的情鎖心關之後,每一個女神戰士都體會到了她們以前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快樂。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歡愛,她們對葉天龍除了最開始因父神之命而對他的忠心服從外,也從心底裡喜歡上他,可以說,現在的女神戰士們對葉天龍是又敬又愛。

作為神族的一員,女神戰士們對世俗的觀念根本就不在乎,而且她們也根本不會理會別人的一切看法,在她們的眼中,葉天龍說的就是一切。這樣一來,葉天龍對她們的教導實在是輕鬆無比,他說什麼,她們就怎麼做,一點也不會打折扣。

像現在女神戰士們這樣將身材盡露無遺的衣服,葉天龍知道自己身邊的那些個嬌妻是絕不可能同意穿起來讓別人看到的,而辛西雅她們則是毫不在意,也許在女神戰士們的眼中,除了葉天龍之外,其他人都是不存在的。

放開心懷,享受情愛滋味的女神戰士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風情,脫下戰衣,換上這充滿誘惑力的霓裳,盡情展現出每一個女神戰士她們所具有的讓男人感到窒息的身材和相貌,而辛西雅更是她們中間的佼佼者。

「公子,她們還真是千嬌百媚的美人呢,真是讓人一看就喜歡啊!」

等香雪和青蓮她們拜見葉天龍後,辛西雅笑著對葉天龍說道。

葉天龍微微一笑,道:「是啊!她們還都是多才多藝的呢,這次讓她們來,就是讓你們大家看看,順便也學習一下。」

「這樣的話,真的要好好學習了。」飛星在葉天龍的耳邊輕笑一聲,然後稍微挪動了一下嬌軀,讓葉天龍更加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她在女神戰士中,身材的豐滿惹火程度是僅次於辛西雅的,自然也極得葉天龍的喜歡。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香雪相青蓮以及另外三個人相互之間已經有些瞭解,很快她們就排出了表演的節目,一個名叫芳雨的美女擅長玉箏,自然由她和香雪以及青蓮負責演奏,而剩下的兩個便是表演「飛天」舞蹈。

在調整琴箏的時候,香雪和青蓮都暗暗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葉天龍那邊,只見辛西雅低頭在葉天龍的耳邊低低細語了數句,葉天龍笑著點頭,一幅讓她們難以置信的景象便出現在她們的面前。

輕紗一開,辛西雅解開了肚衣,露出飽滿堅挺的乳房,在空中微微跳動,發出一片讓人目眩的白光。那完美無瑕的形狀和豐滿的程度,讓同是女人的香雪和青蓮也感到一陣心動。

四周的女神戰士們見怪不怪,依然在那裡不時竊竊私語,而香雪她們則是在心中暗暗揣測這個金髮絕色美女要做什麼?

從青蓮的角度看過去,正好是辛西雅的側背後,居然也可以看到辛西雅胸前玉峰那完美的弧線,這樣的發現讓她除了驚歎這金髮美女的豐滿外,更驚異於葉天龍這個傢伙居然可以擁有這樣出眾的女人。

辛西雅徐徐舉手,撫上堅實的玉峰,頂上粉紅嬌艷的花蕾已經凸起,滲出絲絲晶瑩的液體。

她緩緩俯身下去迎向葉天龍,將嬌嫩的花蕾餵進他的口中,輕微的吸吮聲中,可以從葉天龍的嘴角看到絲絲的乳白色液體。

手微微一顫,琴弦發出了一聲異響,香雪她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跟隨著公孫三娘,她已經知道了男人的種種荒唐表現,但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看到如此荒唐的一幕,這種情形只能用荒淫兩個字來形容。

「這個男人居然會在短期內平定青州之亂,被人稱為神龍出世,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香雪的眼中掠過難以掩飾的失望之情,自己還以為他會是一個難得的男人,可現在的表現足以證明他只是一個好色無德的傢伙而已。

葉天龍的眼神瞬間閃過一道銳利的寒芒,將眼前五個女人一閃而過的不同表情看在眼中,心中不覺暗暗好笑,見她們已經準備就緒,便吩咐她們開始表演。

芳雨的玉手一落,玉箏引音,香雪的琴聲和青蓮的琵琶聲組合成美妙的音樂。而那兩個美女身穿無袖輕羅衫,下面是拖地的雲裙,晶瑩的玉臂上掛著一條五彩的長綢帶,輕輕扭擺起來。

輕快的音樂令人蕩氣迴腸,精神煥發,而舞蹈的兩女,珠翠映輝,綵帶兒飄搖,雲裳綵衣招展,嬌美的身段柔軟無比,隨著樂聲自如地做出各種美妙的扭動,好似渾身沒有一根骨頭。

這種流傳於宮廷權貴之間的「飛天」舞蹈,是葉天龍以前沒有看過的,頓時讓他感到大開眼界,不禁讚歎連連。而一邊的女神戰士又奉上美味瓜果,由辛西雅遞到他的嘴邊,這種雙重的享受,真是讓他快樂無比。

隨著琴箏合奏的節奏,兩女抬腿擺臂,不住交叉急轉,時急時慢,以樂音決定徐緩,那種情態令人血賁脈張。舉手投足之間,讓人不覺興致高漲。

香雪她們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向葉天龍展示她們的才華和技藝。歌舞正酣,葉天龍豪興大發,一把將身前的辛西雅抱入自己的懷中,和她肆意調笑起來。

他的手肆無忌憚地撫摸著她完美的胴體,品嚐著她嬌嫩的花蕾,享受著她對自己的全力奉獻。辛西雅的聲聲嬌吟讓飄蕩在園子中的美妙樂聲多了一份讓人心蕩神搖的風情。

「讓我們好好享受快樂吧!」葉天龍的嘴巴貼在辛西雅的耳邊,喃喃地說道。

衣衫飄落,辛西雅完美無瑕的胴體展露在藍天碧水青草之間,那修長的嬌軀,豐聳飽滿的雙峰,纖細有力的蠻腰,滾圓翹挺的豐臀,彈力驚人的長腿,雪白膩滑的肌膚透出一種潤澤的光彩,閃動著金色光芒的披肩長髮,所有的一切,構成了一幅難以形容的美麗景象。

湛藍如海的美眸中,眼波流動,那種魅力讓人驚心動魄。好像是一個無形的信號,其餘的女神戰士紛紛站起身來,往葉天龍和辛西雅那邊行去,步伐輕盈曼妙,如雲輕紗飄舞,一具具妙手天成的絕美胴體在天地之間盡情展現她們的迷人風華和驚心動魄的魅力。

樂聲一亂,香雪和青蓮她們感受到眼前無邊的春意,心中再無法保持平靜,那兩個舞蹈的美女也早已停了下來,愕然望著突然間出現的如此活色生香的場面。

兩名最為豐滿,雙峰怒突,柳腰一握,渾身晶潔如玉的女神戰士左右夾住了葉天龍的身軀,慢慢地扭動著,廝磨著,讓人不覺春情激盪。辛西雅則將她的胴體緊緊貼在葉天龍身上,一雙修長的玉腿盤上了他的虎腰,嬌艷的紅唇中吐出了火熱的氣息。

一種難以言傳的興奮充滿了葉天龍的胸懷,讓他幾乎忘記自己身在何方,不禁產生出如夢如幻的感覺。辛西雅那驚心動魄的身材成為點燃他內心深處火焰的導火線,讓他全心地投入這一場戲中。

「既然是一場春夢,就讓它變成可以隨心所欲的春夢吧!」

只要這樣一想開,葉天龍突然發覺到自己的內心原來還藏著如此一個肆無忌憚的自我,也許本來自己的心中就想像過這樣的場面,所以才會設計出這樣的一場戲給敵人的耳目看。

放開心懷的葉天龍給了辛西雅最激烈的刺激,用近乎狂野粗暴的方式侵犯著眼前動人心弦的女體。辛西雅熱烈地回應著他的動作,讓自己不斷地朝一個又一個的高潮奔去,一直到天際盡頭那五彩繽紛的仙境,讓銷魂蝕骨的快樂將自己包圍起來,填滿自己每一寸肌膚,每一條經脈。

終於,到了快樂的極點,辛西雅感到自己的魂魄離開了身體,在無邊無際的空間中飄飄蕩蕩。紅唇急促張合,她的眼前滿是不真實的幻影片斷,各色光芒此起彼伏。隨著辛西雅驀然的一聲尖叫,從腫脹欲裂的玉乳中激射出晶瑩清亮的乳白色液體,甘冽香甜,沾滿了葉天龍的臉龐。

放下極度滿足的女神戰士首領,一雙飽滿奇挺的玉乳已經貼了過來,葉天龍扭頭一看,飛星的美眸中水汪汪的,春情蕩漾,媚態橫生。

一把扳住她一雙玉腿高高舉起,那春潮漫溢的桃源玉府盡現無餘,眼前這瑰麗無比的景象讓葉天龍益發興奮,腰部扭動之間,春露點點飛濺,從飛星的檀口中流出了滿足無比的歎息。

但她的快樂並沒有到此為止,兩個女神戰士賽雪嬌美的胴體如蛇般的游過來,一左一右,伸出雙手各自握住她那美妙酥胸上奇挺的乳房,檀口一張,將嬌嫩無比的花蕾含進口中,貝齒細細地磨著那堅挺如珠的乳首,讓酥麻的感覺一直浸入到飛星的骨髓裡。

飛星的呻吟和嬌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她已經完全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下面的衝擊將一陣陣的快意從小腹一直傳到她的腦門,加上從酥胸上那兩點嫩蕾傳來的酥酸,把她的一顆心推上了九霄雲外,在雲端飄浮。

當飛星像一灘泥般的軟在那裡時,葉天龍的興奮已經沸騰到了極點,望著身邊女神戰士那渴望的眼神,嬌媚無比的風情,意氣風發。

豪興大發的葉天龍索性讓女神戰士們以俯身跪趴的姿勢圍成一圈,彼此之間的雪臀緊緊挨著。當他站在當中,看到眾多雪白渾圓的豐臀在眼前緩緩晃動,心中不禁升起荒誕無邊的感覺。而對於女神戰士來說,這也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特別是她們相互間如絲的肌膚相接,豐滿圓潤的雪臀摩擦著,異樣的情慾在她們的心中升起。

聽到沙丹的嬌吟聲慢慢響亮起來,她們便知道是怎麼回事,那種扭動的節奏慢慢傳遞著,影響著她們的心理,讓心中的情火益發熾熱。

當葉天龍轉移目標後,其餘的女神戰士不禁也隨之高高舉起雪臀,如同身受一般嬌吟起來。

一時之間,令人瘋狂的囈語、呻吟、喘息交織在一起,組成了令人蕩氣迴腸的靡靡之音。

「這個傢伙簡直就是太荒唐無恥了!……」

為眼前的荒淫場面所震撼,香雪她們的心中頓時升起這樣的念頭,但受到淫靡氣氛的影響,她們的內心深處卻感到一種難以描述的滋味,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慢慢形成。

晨月輕輕地推開雕花的精緻房門,一眼就看到坐在窗邊的於鳳舞。

「姐,我覺得天龍他這樣做……」晨月慢慢走到於鳳舞的身邊,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

正悠閒地靠在躺椅上看書的於鳳舞聞言後,微微一笑,將手中的書放到一邊,望著晨月說道:「你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好啦?」

晨月點點頭,形狀優美的眉毛微微顰了一下,道:「他還在那裡嗎?」

「是啊!」於鳳舞將自己的嬌軀舒服地靠在躺椅上,悠然地說道:「裡面現在一定非常熱鬧。」

「為了哄騙那幾個女人,這樣做值得嗎?」晨月在於鳳舞的旁邊坐下:「姐,你應該管管他啊!」

於鳳舞不禁笑起來,淡淡地說道:「反正他喜歡,就讓他好好玩一回。而且這樣做的效果非常好啊!你難道不這樣認為嗎?」說到這裡,她突然輕笑一聲:「知道嗎?實際上他往日和我們姐妹在一起的時候,非常顧惜我們的,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讓他好好發洩一下,也是好的。再說了,這樣的場面,難道真的要讓我們姐妹上去嗎?」

晨月想了想,不禁也赧然一笑,道:「我只是覺得便宜了那幾個小狐狸啊!」

於鳳舞笑道:「那你以後想辦法把便宜占回來啦!」

晨月連忙搖頭,嗔道:「大姐啊……如果沒有大姐給我撐腰,我哪敢去惹我們家的魔王啊!」說罷,兩個人不覺一笑,然後開始閒談起來。


第十六集

第四章 兩個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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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了我,居然想出這麼臭的計劃,還不是為了想和辛西雅姐姐她們快樂!」

龍靈兒一邊想著,一邊望向不遠處正在訓練近衛團戰士如何防禦魔法攻擊的倩公主,發覺她也是和自己一樣的心不在焉,不禁第一次升起同仇敵愾的感覺。

對於近衛團的戰士來說,今天下午真是一個倒霉的日子,看到龍靈兒和倩公主拉著臉,悶悶不樂地出現在訓練場的時候,他們已經意識到這兩位美少女團長大人現在的心情不太妙,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進行今天的訓練。

但他們再小心謹慎,也無法躲避可怕的無妄之災。因為龍靈兒和倩公主的精神不夠集中,指導的時候,哪裡還能控制好出手的輕重,一不小心,就讓他們吃盡苦頭。

「笨蛋,要對付火球術,不是這樣的!……」倩公主的嬌叱聲讓眼前的戰士有些心驚膽跳。

果然不出所料,倩公主揮手,一個火球便呼嘯而來,把他打得狼狽不堪。雖然這樣,但這些近衛團的戰士們還是十分認真地領會倩公主的魔法講解。因為倩公主在魔法上的實力讓他們心悅誠服,而且她的講解讓他們對魔法的認識和體會有了很大的進步。經過她的訓練,他們應付起普通魔法師的攻擊,已經相當自如,而且他們抵抗魔法攻擊的能力也大幅進步著。

有這樣的好處,吃苦頭也是應該的。在戰亂的時代,實力才是保護自己,讓自己獲得更多東西的不二法門。

一記耀目的閃電,把近衛團的戰士打得抱頭鼠竄。倩公主不由得一跺腳,嬌叱一聲:「今天就教到這裡為止,你們先把剛才說的那些好好領悟一下。」

而在那邊,龍靈兒也不約而同地收手,讓近衛團的戰士開始自己練習。兩個美少女相視了一眼,一前一後,離開了近衛團的訓練場,留下了一群摸不著頭腦的戰士們在那裡大眼瞪小眼。

「你幹嘛要跟我學?」

走出了訓練場,龍靈兒和倩公主幾乎是同時問道,然後又相互瞪了一眼,氣鼓鼓的轉過頭去。

走了一段,龍靈兒的眼中閃過一道冷電,突然說道:「小心!」

倩公主一愣,卻見龍靈兒猛的躍到自己的身前,雙手一揚,一股勁氣頓時朝前狂湧而出。雖然沒有言語,但這段時間和葉天龍一起練習時所形成的默契讓兩個少女有了近乎神意相通的配合。

二話不說,倩公主飛快地在自己兩個人的身邊布下了一道防禦結界,同時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砰!」

一聲悶響,一個女子曼妙的身形在前面不遠處現出,在空中連續做了幾次變化動作,才將龍靈兒這一記勁氣卸掉。按照她原本前進的方向,剛好是在倩公主的路線上,而現在,她被龍靈兒逼到路邊。

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身形會被眼前這個嬌美可人的美少女看出來,這女子一張秀美的俏臉上一瞬間滿是驚異的神色,但隨即化為焦急的神情。

「你是誰?」倩公主的話音未落,一陣狂風從路的那頭呼嘯而來,是四道疾如奔馬的身影。

「糟糕,他們來了!」被龍靈兒擋住去路的美麗女子暗歎了一聲。她的手中快速出現了一把短短的寶劍,光彩流動,十分悅目。

這時龍靈兒和倩公主都已經看得分明,眼前這女子,一張鵝蛋臉,春山眉黛,弓形小嘴紅艷艷的,晶瑩的肌膚白裡透紅,一雙酒窩兒令人陶醉。高挑的身材,隆胸,豐臀,蜂腰,令人只消看第一眼便難以忘懷。

「小雪啊!你還是逃不掉的啊!呵呵!」

眨眼之間,那四個人已經到了眼前,最前面的那個老人顯得相當愉快地說道。而他的身後,是三個從頭到腳一身漆黑裝束的男人,像三具冰冷的石像,只有一雙眼睛泛著難以言語的幽光,銳利如刀鋒。

「喂,老頭,你要幹什麼啊?」

小雪還沒有說話,後面的倩公主先出聲了,她十分討厭從這四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股陰寒之氣,讓她感到有一種鬼氣森森的感覺。而相對的,她看到小雪是這麼漂亮的女子,自然就有些喜歡了。

這時,凝神望著四人的龍靈兒的神情微微一動,她放在胸前的雙手有一個細微的動作。

老者顯然沒有想到路邊的這個少女居然會向自己發問,轉眼一看之下,眼中頓時閃過難以掩飾的喜色。這樣美麗可愛的少女最合他的胃口了,而且這兩個美少女看起來都有一身不俗的功夫,資質又是如此的好,簡直足完美的補品。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真沒有想到今次的收穫會這麼大。

勁氣交集的聲響連續響起,是老人身後的那三個黑衣人上前圍住了小雪,三把寒光四溢的長刀所指均是小雪的要害,逼得她只有全力施展手中日劍的威力,才擋得住這道道直迫心肺的陰寒刀氣。四人像走馬燈般的激鬥起來。

「該死的老頭,居然轉這樣的念頭!」龍靈兒的一聲嬌叱,把老頭嚇了一跳,他心中的想法難道會讓這嬌小玲瓏的美少女看出來了嗎?不過,看到這樣兩個如此出色的美少女,他的心中更多的是興奮。

「算了,乾脆就硬來吧!」出於對自己身手的自信,老人並沒有真正把眼前兩個年紀加起來還不到自己三分之一的可愛少女放在眼中,雖然他從龍靈兒和倩公主的氣勢中看出她們擁有相當高明的身手。

能夠設立魔法防禦結界,至少就不是普通魔法師可以做得到的,只是他看出倩公主的魔法結界只是最普通的光之護壁,而龍靈兒的勁氣含而不露,更是讓他無法探究其深淺。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犯下很大的錯誤,為一時的大意付出了可怕的代價。

看似輕鬆踏上一步,卻已經到了龍靈兒和倩公主的跟前,這種縮地成寸的絕技讓兩個美少女的眼睛頓時一亮。

「不好!」

他的杖向前一揮,心下頓時一驚。倩公主布下的結界雖然是一種很普通的光之護壁,可其中的魔法能量卻遠遠超過他的預料。在空間隱隱波動的結界,並沒有隨著他手中的杖這一擊應聲而破。

「臭老頭,吃我一招!」

龍靈兒隨即出手一招,將他的杖狠狠彈開,龐大的龍氣衝擊到他的身上,讓他忍不住氣血一陣翻騰。倩公主配合默契的一道閃電接踵而至,更是打得他倒退了一步。

「該死的!這是龍氣!!」

腦中靈光一現,他從龍靈兒這一招所含的勁氣中知道了龍靈兒的真實身份,只有龍族的人才可能具有這種可以克制他護身真氣的龍氣,而倩公主能夠用一記閃電把他打退一步,更是讓他感到意外,這不但說明了對手的魔法造詣,最主要的是,她們兩個人的配合,剛好在龍氣衝擊他的護身真氣之際,魔法攻擊乘虛而入,這樣兩個人的聯手,自己的勝算幾乎不到一成。

他這一算計之際,大氣中的魔法能量已經開始發生劇烈變化,隨著龍靈兒的全力前衝,倩公主一下子發出了五道強勁的風刀。

「風刀五連珠!」

他的眼中閃過驚異之色,雖然在外人看來同樣是風刀,但身為超級高手的他卻看出倩公主的手法非常的巧妙,讓這五道風刀控制了他身前所有的方位,除了後退之外,只有硬接一途。

如果後退,會不會被龍靈兒趁勢下手呢?不退,硬接的話,倩公主的後手到底是什麼?他的心神電轉,立時選擇了對自己最有利的應對之法。

身形一旋,強風如狂濤般湧起,和風刀發生猛烈的撞擊,發出了尖銳的響聲,爆裂的氣流把道旁的樹木炸得枝飛葉碎。看起來,他足要相對手硬搏了,然而這卻是一個假身,他真正的舉動是往後退了半步,手中的杖挽出一個詭異的杖花,等待自己的對手落入陷阱中。

「果然是東倭的鬼隱流!」

龍靈兒嬌叱了一聲,急進的身形倏然停止,好像根本沒有發動攻擊一般,雙爪一盤在胸門位置,凝神聚氣,寶相莊嚴,一股無形的殺氣瀰漫在空間。

完全感覺到龍靈兒心中的想法,倩公主的雙手馬上開始結出神奧的手印,她們兩個人站立的地方頓時變得明亮起來,神聖之法「聖光靈擊」的能量急速聚集。

雖然倩公主相龍靈兒經常是爭吵不休,有如天生的冤家對頭,但實際上她們就像是兩個小孩子在玩耍,為了每一件小小的東西部會爭得面紅耳赤,然後享受其中的熱鬧與快樂。這也和她們兩個人的童年生活有密切的關係。

而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和練習,倩公主和龍靈兒之間已經產生出一種奇妙的心靈相通,對敵時的配合也極為純熟。她們兩個人擺下這樣的架式,頓時讓眼前的老人心中一驚。

一邊的小雪激鬥發現這邊的變化,也不禁暗暗驚奇,兩個看起來嬌小玲瓏,天生麗質的美少女居然把鬼無月打得往後退,看鬼無月的樣子還是吃了一點虧的,真是難以想像。她不禁對這兩個美麗的少女產生了不小的興趣。

「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啊?」

看到龍靈兒和倩公主一前一後的進來,於鳳舞的臉上泛起了一個愉快的笑容。但很快她的笑容就被驚訝的神色所取代。

「出什麼事情了?你們好像和什麼人大打了一場啊!」

「和一個無恥的老頭打了一場!」

龍靈兒和倩公主同時開口,然後又相互看了一眼,同時閉上嘴巴。那副模樣讓於鳳舞和晨月都是忍不住莞爾一笑。

最後,還是龍靈兒將下午和鬼無月交手的事情說了一遍,當聽到龍靈兒形容對手的相貌和身手,於鳳舞的神色凝重起來。

「他是東倭的鬼無月,鬼隱流的大師,你們怎麼會遇到他的?」

「大姐,你認識這個老頭嗎?」倩公主不禁問道。於鳳舞微微點頭,道:「當日天龍被女神戰士們打傷後,在晨月家醫治的時候,他就出現過,被我們擊傷後逃遁。」

晨月在一旁思索了一下,突然說道:「他這次應該是為天忍眾的事情而來的!前段時間我的人好像發現了天忍眾的蹤跡出現在青州,我想,鬼無月應該不是一個人來的吧?」

倩公主點點頭,道:「這臭老頭還有三個幫手,可還足被我打敗了,哈!」

「去,如果沒有我的話,你早就不知道輸到哪裡去了!」龍靈兒看到倩公主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忍不住又刺了她一下。

看到兩個少女又要起爭吵,於鳳舞連忙做了一個手勢,阻止了她們的發言。

「你們兩個以後小心一點,鬼無月的實力相當可怕,而且他最擅長的就是暗中活動,不要以為這次擊敗他們,就輕視他們。」

「我知道。」龍靈兒老老實實地回道:「剛才我們三個人聯手,才打退鬼無月他們四個人的。」

「三個人?」晨月訝聲道:「你們不是兩個人嗎?還有一個是誰啊?能夠和你們聯手的人,身手應該不會很差的。」

「那個姐姐很漂亮的,我把她也帶回來了。」龍靈兒高興地說道。

倩公主也難得一致地點頭,道:「她看起來很舒服,很好說話。」

於鳳舞不禁看了一眼龍靈兒,微微搖頭:「好吧,既然這樣,那把她請進來。」

龍靈兒出去很快便將小雪領到了她們的面前。面對於鳳舞和晨月她們兩個人技巧的詢問,小雪也十分自然地一一回答,說自己原本是東倭的大臣之女,因為其父反抗現在的東倭之王而被滅族,全族就她一個人逃了出來。之後,她便在大陸上飄蕩,不想今日卻被鬼無月發現行蹤,才有了之前的那一段追殺。

說到自己的全族被屠殺,小雪已經泣不成聲,那傷心的表情讓人也不得不為之心酸。她的人長得漂亮,梨花帶雨,自然得到更多的同情。

「既然這樣,你就在我們這裡住下吧!」於鳳舞安慰道:「在這裡,你不用再擔心被人追殺。」

於鳳舞這樣的決定,最高興的自然是龍靈兒和倩公主兩個,她們在路上已經和小雪相互熟悉起來,而在聯手對付鬼無月他們的時候,更是發現彼此之間居然有一種相當的默契。

看著兩個少女歡天喜地地領著小雪安頓房間,晨月有些擔心地對於鳳舞說道:「我還是有些懷疑她的身份,只是東倭那邊的資料我一向很少去留意,所以要確定她說的是不是真話,需要一點時間去查證。」

於鳳舞搖搖頭,道:「不用了,她的話本來就是半真半假的,而且龍小妹她也知道如何做的,讓她自己去留意好了,你還是把手頭的那份計劃先完成吧!」

「那個差不多了,現在只需要一點時間做最後的準備工作。」晨月笑了一下,然後又道:「小心一點總是好事。」

「是啊!你計算能力之精,心思之慎密,連師父他都十分讚賞的。」於鳳舞笑道:「不然的話,你怎麼做大老闆啊!」

「姐,連你都取笑我啊!」晨月不依道。

兩人正相互嗔笑打趣之際,葉天龍出現在房門口,在他的後面,是女神戰士首領那張春意未褪的嬌顏。

「怎麼樣?」於鳳舞起身笑道:「是不是玩得很盡興啊?」

葉天龍走到於鳳舞的身邊,伸手抱住她的纖腰,在她的絕世嬌顏上深深一吻,由衷地說道:「謝謝你!」

於鳳舞的粉臉微微一紅,柔聲道:「謝什麼,看你說的。」

葉天龍呵呵一笑,鬆開了雙手,剛剛接過一旁晨月親手奉上的香茗,突然「哎喲!」痛喊了一聲。

「剛剛被蟲子咬了一口,好酸啊!」

看到於鳳舞不解的眼神,葉天龍笑嘻嘻地解釋道,晨月的俏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於鳳舞頓時發笑道:「大概是不小心喝了醋的緣故,才會在大白天咬你。」晨月不禁大羞,狠狠地白了一眼葉天龍。

而辛西雅卻是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連忙上前拉起葉天龍的手,關切地仔細察看,口中還奇道:「讓我看看,這裡怎麼會有蟲子呢?」

這一下,於鳳舞和葉天龍都忍不住笑出聲來,辛西雅不由得更加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你們在笑什麼啊?」倩公主的聲音在門口處響起。葉天龍眼睛一亮,含笑看著進來的兩個少女。

「這麼早就回來啦,那邊的訓練情況怎麼樣啊?」

面對葉天龍這樣的問題,倩公主和龍靈兒不約而同地哼了一聲,表示她們心中的不滿。兩個少女難得一致的行動,自然讓葉天龍暗暗擔心。

「為什麼那麼好玩的事情不讓我們參加?」果不其然,龍靈兒率先發難。

「好玩!?」男人的眼睛一下子變得很大:「這可是欺騙敵人的行動啊!」

「我不管!」倩公主大發嬌嗔:「居然把我打發去訓練近衛團,自己一個人跑去快活了!」

「就是!」龍靈兒在一邊幫腔道:「又不是什麼天大事情,只是逗那幾個傻瓜玩而已。」

兩個少女聯手的出擊,葉天龍只有招架之功,很快便舉手投降了。

「好,好,下次我一定帶上你們。這次是小將不對,還請兩位小姐大人有大量,放過小將一馬吧!」

「這還差不多。」龍靈兒和倩公主滿意地點頭,班師回兵。

「你準備怎麼處置她們幾個?」晨月見到他們開始握手言和,才提出這個問題。

「先就這樣把她們掛起來,好好地逗逗她們。」葉天龍含笑道:「看我怎麼收拾她們!」

「一定是看她們美麗可愛,不肯放手吧?」於鳳舞在旁邊嫣然一笑道。

葉天龍哈哈大笑,連連點頭:「真是我的好夫人啊!」一句話惹來無數的白眼。

「就知道你是一個大色狼。」龍靈兒在後面忍不住嘀咕了一聲。葉天龍也只有當作自己沒有聽見,和於鳳舞、晨月她們談笑起來。

當聽到小雪的事情,葉天龍不禁好奇問道:「哪裡來的?」

「我揀到的!怎麼樣啊?」龍靈兒一下子跳到葉天龍的面前,把他嚇了一跳。

愣了一下,葉天龍心中不由得嘀咕:「是不是龍族的美少女揀人揀上味道來了?」

不過他當然不會去挑撥龍靈兒的,他摸摸自己的鼻子,乾笑道:「好傢伙,又多了一個女人!」

「是不是又順你的意思啊?」

看著龍靈兒那雙眸子亮晶晶的,葉天龍連忙搖頭苦笑道:「你們還不知道人家的底細,就把人往家裡帶,我怕……」

「哼,誰叫你不理會人家!」倩公主也不甘寂寞:「以後你再把我撇到一邊,我就再去揀幾個過來!」

「我去綰貞那裡看看今天有什麼好吃的。」看到又是一場圍攻,葉天龍馬上站起來準備溜之大吉了。

「我也去!」龍靈兒和倩公主同時跳起來,興高采烈地說道。看來兩個少女這次是纏定葉天龍了,於鳳舞和晨月不禁會心一笑。


第十六集

第五章 血手天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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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宮的西區有一座獨立的別院,四周用高高的院牆圍起來,裡面總共有五進的院落,院落之間用遊廊走道相連,其間點綴著花木池塘,假山亭榭,顯得精緻而又脫俗。

但對於住在其中的人來說,卻是沒有絲毫欣賞的心情,因為這個地方是囚禁他們一生的地方。在院牆的外面,有為數不少的侍衛晝夜不停地守衛,確切的說,應該是看守著,他們所得到的命令就是禁止別院裡面的人踏出大門一步。

現在這座別院就是法斯特二太子文冶達夫婦被軟禁的地方。

夜色漸暗,玉兔緩升,雖然已經五月份了,但入夜的寒氣還是頗為陰冷。

文冶達收回了望向外面的視線,慢慢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來,被軟禁在這裡已經有半年了,這種無望的生活真的可以讓一個人,一個像他這樣懷有莫大野心,曾經擁有過令人羨慕的權力的男人發瘋。

剛進來的時候他還有一些幻想,希望得到安德列三世的寬恕,從而可以東山再起。但安德列三世好像已經完全將他忘記了一般,根本就不聞不問,半年來,這裡成了被遺忘的角落,這樣的情況讓他陷入絕望,心中明白他已經完全被驅逐出法斯

特的宮廷。

他所在的最後一進的這座木樓,是一座二層的木樓,外有長廊,裡面是精緻的花格子長窗,廊外的扶手是雕花矮欄,廊內則排列著一些精緻的盆景,確有皇家的氣派,然而在文冶達的眼中,這根本就不是可以住的地方,而是一座令人發瘋的監獄。

回頭看到正坐在床邊繡墩上,安靜地做著手中針線活的女人,文冶達的心中升起莫名其妙的煩躁。眼前這個武安的秀公主,在來到這裡之後,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居然十分自然地接受了這樣的生活,不再有以前的那種野心,甚至還十分有興趣的去做在他看來應該是侍女做的針線活。

燈光照在秀公主那張清麗超塵的晶瑩秀臉上,她的臉上泛著恬靜的笑容,一針一針地細縫,是那麼專心,是那麼安詳。這樣的神態更是讓文冶達感到難以忍受。

「你在做什麼!?」

眼前一暗,聽到文冶達的問話,秀公主放下手中的活計,抬起螓首,輕聲細語的答道:「給你做一件衣衫。」說著,她將手中的衣衫微微一揚。

「這件寶藍色的衣服好看嗎?」

「這就是你想做的事情嗎!?」

文冶達猛的—把將衣衫奪過來,咬牙切齒叫道,他臉上的神情猙獰,讓秀公主嚇得花容失色,只是傻傻地望著他。

「都是你這個賤人害的!」文冶達將手中的衣衫用力扔在地上,越說越氣:「你出的什麼鬼主意,現在把我害成這個樣子,你居然像是一點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你現在覺得幹這些事情很有趣嗎?」

「殿下!妾身……」

「這樣的日子我過夠了!我受不了啦!!」

秀公主還沒有說出下面的話,文冶達已經發狂地大喊大叫,接著猛的撲上去,將她整個人壓在床上。

「啊……」

秀公主的尖叫聲,並沒有讓文冶達發熱的頭腦清醒過來,反而使得自己的處境陷入更加不堪的地步。

「嗤」的一聲裂帛響,她的衣襟被文冶達撕破了,裡面穿的胸圍子也隨之一起被拉下來,晶瑩的玉乳立時脫穎而出,落在文冶達的祿山之爪內,一握之下,她驚叫出聲。

一個酒意上湧,眼中暴射出情慾之火的男人,一握之下力道絕不會輕,難怪她痛得脫口驚呼,豐滿高挺的玉乳已經改變了形狀,上面那嬌嫩嫣紅的蓓蕾也是尖突而起。

「不要啊……殿下……」

秀公主尖叫著,伸出雙手用力推男人壓在自己身上的沉重身軀。但她的力量比起修為有成的文冶達來說,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文冶達已經像情慾一發不可收拾,急需發洩的莽夫,十分熟練地把秀公主抱放在自己的膝上,一陣裂帛響之後,秀公主身上的衣裙在他手中碎裂成片。

「不……不要……」

秀公主又慌又急,像蛇一樣扭動、掙扎。原本溫文爾雅的男人這時就像是一隻可怕的野獸,讓她從心底感到恐懼。她的雙手在文冶達的身上不住地拍打著,卻像

是螞蟻撼大樹那般的無助。

一場綿羊與獅子的較量片刻之間便有了結果,被壓在床上的秀公主有如一隻大白羊,赤條條一絲不掛,椒乳怒突,細腰豐臀一覽無遺,髮亂釵橫,眼角的珠淚不斷。

又是一樣的結果,淚眼朦朧中,秀公主已經記不得多少次這樣被文冶達折磨,每一次的抗拒之後,她都只有接受男人肆無忌憚的蹂躪和折磨,成為他發洩心中情緒的最好對象。

心中一聲長歎,秀公主放棄了所有的抵抗,任由文冶達在自己的身上大肆活動,在他毫不憐惜的手法下痛苦的呻吟著。

文冶達紅著眼睛,喘著粗氣,除了眼前這個動人的女體外,他不想再去想什麼別的東西了。

倏然,一陣陰風湧入,原本緊閉的窗戶突然無聲的被打開,滿室內的燈光霎時一暗。當燈光再度亮起來的時候,窗戶已經闔上了,只有一股怪異的氣流在室內肆意的流動。

發覺到異樣的文冶達猛的從秀公主的身上跳起來,扭頭一看,頓時呆住了。

一點青色的流光在室內急速遊走,所到之處,銀燈逐一熄滅。整個房間裡面充滿了青濛濛的光芒。

神情幾乎已經麻木的秀公主此時也是傻傻地看著眼前這等令人難以置信的景象。

青光突然間拉長,爆出令人目眩的極光,一眨眼間,房間裡面多了一個人影。與此同時,牆壁上各處的銀燈突然「噗!」的一聲火花一進,火焰升騰,光明再度滿室。

是一個年近花甲的老者,深目高額臉上無肉,乍看之下,倒有七分像帶發的骷髏頭。所穿的一身寬大黑袍,泛著一種奇異的血光,袍袂與大袖處繡著血紅色正在飛騰的天蠍。

「師父!」

文冶達撲倒在地,不由得悲喜交集地叫道:「師父救我!」

「他竟然是文冶達的師父!?」

極度震驚使得秀公主不由得回過神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毫無意識地望著眼前的文冶達師徒兩人。

「起來,我血手天蠍的徒弟怎麼可以這樣無用呢?」

血手天蠍的眼睛注視到秀公主曲線玲瓏的胴體上,血紅色的長髮無風自動,益增神秘恐怖的氣氛,似乎他的深陷眼眶內,也有血紅色的鬼火閃爍不定。

感到血手天蠍的視線落到自己的身上,嬌嫩的肌膚有一種被燒灼的感覺,秀公主猛的想起自己的身上還是赤裸裸的一絲不掛,忍不住尖叫一聲,一張俏臉漲得通紅,慌忙伸手抓過旁邊的被子將自己的嬌軀遮蓋起來。

「你還真會享受啊!徒兒。」血手天蠍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嘲笑,更多的是一種怪怪的味道:「在這種地方還能夠逍遙。」

「師父見笑了。」

文冶達訕訕一笑,站起身來,急忙整理自己身上的衣物。

血手天蠍搖搖頭:「你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居然會弄成這個樣子。我這次就是為了你的事情而來的……」

文冶達用驚喜的眼神望著血手天蠍,道:「師父要把我救出去嗎?」

「帶你出去對我來說,易如反掌。」血手天蠍傲然說道:「但這樣一來,你就會失去一切,只能在大陸上做一個流浪的人……」

「只要能夠出去,什麼事情都可以從頭再來的!」文冶達急急地說道。

「笨蛋!」血手天蠍忍不住罵了一句:「沒有用的傢伙,法斯特的皇位你難道就這樣放棄嗎?還枉費我的一番心機,實在讓我太失望了!」

文冶達呆了一下,猛然間醒悟到一些東西,不禁抬起頭來望著自己的師父,有些遲疑地問道:「師父有什麼妙計嗎?難道我還可以登上法斯特的皇位?」

血手天蠍微微一笑,卻使得他的臉看起來更加的猙獰可怖,讓不時偷看他們師徒兩個人的秀公主心中一陣亂跳,有種魂飛魄散的感覺。

「你還不太笨。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潛入艾司尼亞的人手也已經全部到位。」

文冶達的神情微微一振,腦筋也很快恢復了往常的靈活。

「是烏爾瑪帶的人回來了嗎?」

「不錯。」血手天蠍頷首道:「他帶了三千的死士潛入艾司尼亞。」

「可是就這樣一點兵力根本無法和艾司尼亞的城衛軍相抗衡的。」文冶達在心中想了想,又盤算了一下,望著血手天蠍道:「尤那亞的手中可是擁有艾司尼亞大部分的城衛軍,而剩下來的武力大部分則是被吉裡曼斯控制了,加上東督府也有不少的兵力……」

「不錯,你還有一點頭腦。」血手天蠍點頭道:「如果是正面衝突的話,我們幾乎沒有一點的勝算。但是……」

「……」文冶達的眼睛焦急地望著血手天蠍。

「如果是皇帝把皇位傳給你呢?」血手天蠍問道:「城衛軍和宮廷侍衛會反對你嗎?他們敢違抗皇帝的旨意嗎?」

「這個,不可能的吧?」文冶達有些吃驚地望著血手天蠍:「父皇春秋正隆,怎麼可能突然會傳位呢?而且要傳位的話,也不可能傳給我的!」

「我們現在就是要把不可能的事情變成可能!」血手天蠍冷聲說道:「如果皇帝死了,就一定會傳位於兒子的。到時候,只要我們擁有正式的傳位詔書,即便是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等大臣反對,也不敢正面違抗皇帝的旨意!」

文冶達的神情劇變,他感到自己有些口乾舌燥,仔細一想,卻是心跳加速,這不失為一條妙計,本來自己就曾經想過這樣的辦法。

「其中的關鍵是兩點,」血手天蠍分析道:「一是,皇帝要死的快;二是,能夠拿到傳國的玉璽,利用它發佈詔書。只要這邊的事情一成,你馬上下令將夏赫的軍隊調到艾司尼亞,這樣就可以完全控制艾司尼亞的局勢了。」

說到這裡,血手天蠍笑了一笑:「要不是這次對武安用兵,國內的大部分軍隊都調到武安,特別是海鷹揚的部隊也被派到武安去了,這種軍隊的調度和局勢的突變,可能會引起他們的反彈。但現在他們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等遠在武安的軍隊回國,你應該可以把整個局勢控制住了吧?」

文冶達的神情百變,隨即用力點頭:「玉璽存放的地點我是知道的,但父皇的身邊高手如雲,很難近身的。而且他會在什麼地方,宮廷中也根本沒有多少人可以知道的。」

血手天蠍點點頭,滿意地說道:「你只要知道玉璽的地點就可以了。以前,安德列三世的行蹤是難以把握的,可現在……」

他哼了兩聲,接著說道:「迷戀於年輕女人肉體的他已經沒有了以前的精明和果敢,我可以很快找到他的。」話鋒一轉,他望著文冶達道:「你再等幾天,就可以坐上法斯特的皇位了,到時候就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師父!」文冶達急忙說道:「如果我登上法斯特的皇位,師父您就是法斯特的國師啊!難道您不留在弟子的身邊,幫助弟子嗎?」

血手天蠍陰陰一笑,道:「榮華富貴對我來說,有如過眼雲煙,國師又有什麼意義呢?」

「那讓弟子如何報答師父的大恩呢?」文冶達十分恭敬地說道。

「我所修練的是天入之道,世間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糞土。」血手天蠍的臉上泛起一絲笑容,淡淡地說道:「不過,如果你是真心……」

文冶達心中明白自己師父的意思,當下指天發誓,表白自己的心意。血手天蠍才滿意地說道:「你登上法斯特的皇位之後,我就要三顆萬靈血珠。」

「萬靈血珠?」文冶達不解地問道:「這是什麼奇珍異寶啊!我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是在我們法斯特的皇家寶庫裡面嗎?」

血手天蠍搖搖頭,道:「不,這是需要煉製的一件至寶,它可以幫助我登上天人之道。具體的煉製辦法,等你的大事成功了,我再告訴你。」見到血手天蠍不想再說這萬靈血珠的事情,文冶達也只有點頭應下。

隨後,血手天蠍又和文冶達討論了一會兒整個行動的計劃,約定了時間之後,才飄然離去。

臨走的時候,血手天蠍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床上抱緊錦被的秀公主,把她看得毛骨悚然,從心底泛起一絲寒意。

血手天蠍投身消失於茫茫的夜色之後,文冶達依然站在那裡呆了半天,突然間他忍不住狂笑起來,上前一把從床上抱起秀公主,興奮地對她說道:「知道嗎?等我登上法斯特的皇位,你就是法斯特的皇后啦!」

「可是,殿下……」秀公主怯怯地說道,但被文冶達打斷了她的話,他根本就聽不進她想說的話,他只是想發洩自己心中的感覺而已,難以掩飾心中狂喜的他手舞足蹈的不停說著。最後,他終於下了結語。

「哼,到那個時候,所有得罪過我的人,我全部要把他們處以極刑!」

語氣是如此的狠毒,讓秀公主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她有些心驚膽戰地對文冶達說道:「殿下,我覺得這樣做不……」

「閉嘴!」文冶達抬手捏住了秀公主的小嘴,不讓她說出下面不吉利的話來。

「你就乖乖的聽話,做好我的女人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你都不要多管!」

趁著月色,在艾司尼亞的街頭飛馳,血手天蠍感到無比的痛快,事情都按照他的計劃在進行,而得到文冶達的承諾,讓他對萬靈血珠的成功煉製更有把握了。

「師兄啊!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把你打敗了!」血手天蠍越想越興奮,腳下的動作也益發的快速起來:「只要得到三顆萬靈血珠,我就可以超越本門所有的祖師,第一個達到天人一體的境地。」

想到高興處,他幾乎忍不住要仰天大笑起來,不料身邊突然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好興致。

「原來是你這個老鬼,怎麼會跑到艾司尼亞的?」

血手天蠍猛的一愣,停下身形,轉頭望去,不禁冷哼了一聲。

「魯圖先,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冰血鬼族的男人正站在巷口,冷冷地打量著血手天蠍,聽這樣的問話,他毫不客氣地回道:「現在是我問你呢!自從雪山一別,已經多少年了,你居然還沒有死啊?」

血手天蠍傑傑怪笑道:「你都沒有死,我怎麼會死呢?」

「哼,你在艾司尼亞小心一點,免得送了老命。」

血手天蠍眼中的凶光一現,隨即神色一動,道:「我走了,下次我再讓你知道我的厲害!」說罷,青光一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魯圖先微微一愣,隨即也明白過來,是大隊的城衛軍巡邏過來了。他不禁為血手天蠍的六識修為感到意外,沒有想到他現在的進步這麼大,顯然在聽覺方面已經超過自己。

「這個傢伙,到艾司尼亞有什麼事情呢?」

搖搖頭,魯圖先也快速遁走。據他所知,出身魯甸的血手天蠍是一個相當可怖的神秘高手,很少在大陸上露臉,即便是魯甸當地也沒有人知道有這樣一個高手存在,而血手天蠍所修練的「血光之道」更是風月大陸上非常神秘的一個流派。

「真是麻煩啊!艾司尼亞的神秘高手越來越多,偏偏大人又不在……」

一邊歎息著,魯圖先一邊朝東督府的方向飛馳。現在的變數越來越多,他真的要重新制定應變的計劃了。


第十六集

第六章 平淡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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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葉天龍的真正面目嗎?」

欽差大臣米書蘭望著手中的報告,有些狐疑不決,綜合了多日的觀察和暗中的調查,他手下的情報官員送上來的報告全部都是指出葉天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值得注意的人物。

自然,他們眼中的葉天龍,最大的缺點就是好色,甚至用上了荒淫無恥的詞語來形容這個男人。留連於花街柳巷,在身邊又弄了一大批的美女當親衛,人又好吃懶做,好像沒有看到他認真地處理過什麼公務。

青城的城主大人和他的那些親信更是經常在米書蘭的耳邊哭訴,葉天龍霸佔他們的財產,收受眾官員的賄賂,這讓米書蘭更加迷惑。

如果葉天龍真的是這樣的男人,為什麼青州的叛亂會這麼快被平定,而且青州的民眾為什麼肯接受這樣的男人呢?至少目前從青州的生產和治安上根本看不出數月前,這裡爆發過大規模的叛亂。

等了好幾天,從天龍府中傳出來的消息終於讓米書蘭的心放了下來。他到青州可是奉了陛下的密旨,如果發現葉天龍真的如傳聞中那樣,是神龍出世的話,就要想辦法收回葉天龍手中的兵權,並將他召回艾司尼亞。

「葉天龍居然會做出這等荒唐的事情來,他簡直就是……」米書蘭不住地搖頭歎息著,看起來足惋惜葉天龍的所作所為,但他心中卻不知道該是羨慕葉天龍的艷福,還是嫉妒他手中的美女?

也許這個男人只有用運氣奇好來說明了他現在擁有的一切。倒是他的手下還真有幾個不錯的人才,不過這些人也是目無尊長的傢伙,足一些不懂禮數的賤民。

「大人,葉天龍他原本是一個出身平民的下等騎士,突然間走運竄起,不但得到美女戰神的青睞,還獲得了這麼大的權力,這就好像是個在一夜之間暴富起來的暴發戶,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做才好,自然只有盡力去揮霍,盡力去享受自己以前只能在夢中想像的快樂。說到底,他是因為本身才學的局限,無知而又鄙俗的下等騎士怎麼知道如何駕馭手中偌大的權力呢?」

站在一邊的謀士也是大發議論,為什麼這樣一個好色無德的男人會得到美女戰神於鳳舞的青睞,甚至有人推斷出於鳳舞可能是有特殊嗜好的女人,一個慾求不滿的女人,所以才會落到葉天龍這樣的男人手中。

自然也有謀士提出來,還是按照原定計劃把葉天龍召回艾司尼亞,這樣一個出身的男人居然能夠佔有如此高的地位,根本就是法斯特帝國的不幸。

對於這樣的建議,米書蘭大搖其頭:「我可不想無緣無故去惹美女戰神,如果沒有什麼真憑實據來證明葉天龍有不臣之心,是絕不能動他的,陛下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確。憑我們現在得到的情報,顯然只有更加讓陛下放心。真不明白,陛下為什麼對葉天龍如此提拔?」

「算了,現在終於可以寫總結報告了!」米書蘭感慨了一番,命令部下準備返回艾司尼亞的事宜:「該是我們回家的時候了,這裡已經沒有我們的事。」

一場狂歡的宴會之後,葉天龍送走了心滿意足的欽差大臣。

返回自己的府第時,已經是午後時分,穿過靜靜的長廊,院落內的各色花木開得正盛。眼前是綰貞的房間,從房間裡面隱隱約約傳出細微的對話聲音,葉天龍不禁心中一動。

「咦,難道她沒有在睡午覺嗎?到底在幹什麼呢?」

推門而入,綰貞那幽靜典雅的背影映入眼簾,她正在靠近窗邊的案上擺弄著一束美麗幽香的百合花。而在她的旁邊,則是一個高挑而優美的背影,正在用甜美的聲音和綰貞說著。

葉天龍悄無聲息地一直走到近得可以看清楚絳紅色的花粉撲撒在凝脂般的花瓣上時,綰貞她們兩個人才發覺他的到來,兩個人同時回頭,另外一個女子竟然是神無月雪姬。

「您回來啦!」綰貞含笑,放下手中的花:「不好意思,我正在學著插花……」

葉天龍擺擺手,道:「沒有關係,你們繼續吧,我在一邊看看就可以了。」

雪姬微微一笑,人花相映,同樣讓葉天龍驚艷,頓時不覺感到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大人,您和綰貞姐姐慢慢聊,雪姬先行告退。」說罷,她不顧綰貞的挽留,快步從綰貞的房間裡退了出去。

「我難道是老虎嗎?」葉天龍摸著自己的鼻子,苦笑著向綰貞問道。

綰貞抿嘴一笑,請葉天龍坐下:「當然您不是老虎,但是卻比老虎更加可怕。」

葉天龍啼笑皆非,他不由得向正在為自己泡茶的綰貞問道:「我在你們的眼中有這麼可怕嗎?」

綰貞輕笑了一聲,一邊為葉天龍眼前的杯子裡注茶水,一邊道:「看看您又喝了很多酒吧?這是解酒的百花茶,我剛剛從雪姬妹妹那裡學來的,您喝喝看,味道怎麼樣?」

放下茶壺,她又輕笑道:「這幾天來,您縱情酒色,恣意宴樂,這樣的表現自然是讓人家見您就有些害怕啦!」

「你們知道我這樣做的原因啊!」葉天龍苦著臉說道:「你以為我願意和他們這些無聊的傢伙一起啊?」

「我們當然知道的。」綰貞白了他一眼,又抿嘴笑道:「您這話應該說給雪姬妹妹聽才對啊!」

「喝,連你也居然開起我的玩笑來了,真是討打啊!」葉天龍怪叫一聲,跳了起來,一攬綰貞的纖腰,伸手在她的屁股上輕輕拍了一記。

「啊!」一聲,綰貞的小臉頓時變得粉紅,羞喜中,她吐了吐小香舌,連忙向葉天龍討饒。

又輕輕拍打了一下,葉天龍才心滿意足的重新坐下,得意洋洋的端起茶杯。綰貞看到他那付模樣,又是忍不住他羞笑著。見到葉天龍的眼睛又亮起來,她急忙像只歡快的蝴蝶,飛到窗邊擺弄起花來。

「我剛剛學了一點插花,讓您看看好不好?」

一口香甜沁脾的百花茶入喉,葉天龍忍不住讚歎了一聲,然後朝綰貞含笑點頭。

看到綰貞漸漸從天河叛亂的陰影中走出來,恢復以往的朝氣和活力,他自然是十分高興。應該說,伊思和陽建他們的失敗和離去,給綰貞的心理帶來了不小的影響,讓她的臉上失去了往常的笑容,而葉天龍和於鳳舞她們也只有看在眼中,疼在心裡,畢竟這種心理的轉變只有當事人自己才可以擺脫。

看了一會兒綰貞擺弄手中的花,葉天龍轉栘視線,環顧四周。紫檀木的家俱顯得樸實大氣,在牆邊的桌子上擺放著精緻的白瓷花瓶,裡面的鮮花正靜靜地開放。所有的一切,都表現出一種寧靜優雅的內質。

綰貞今天穿著一身月白色的外衫,下面是同色束腳的長褲,只有腳上的一雙繡花鞋是桃紅色鑲著細細的金邊,看起來簡單又搶眼,和著她及腰油亮的長辮,以及

她手中那潔雅的百合,葉天龍的心中頓時冒出典雅脫俗四個字。

這樣的一種寧靜安樣,和葉天龍這幾天來的縱情狂歡形成了極度的反差,讓他感到無比的輕鬆自在,一時之間,他甚至不敢喘氣,生怕大一點的呼吸就會把眼前這份安寧幽靜打碎。

將最後一枝百合花插好,綰貞欣喜地抬起頭來,看到葉天龍正用一種難以言語的溫暖神情十分出神地望著自己,心中一甜,柔聲道:「好看嗎?」

葉天龍呆了一下,用力點頭,道:「好看,真的很好看!」

綰貞的小嘴微微一蹶,嬌嗔道:「您根本就沒有看花,怎麼知道好看呢?」

葉天龍回過神來,先是一口將茶喝光,然後才道:「茶好,花好,人更好!」說罷,他滿心歡暢的大笑起來。

「您這不是在牛飲嗎?」綰貞的臉上綻放著甜蜜的笑容,輕盈地走過來給葉天龍倒茶,口中則嗔道:「這茶可是要慢慢品,才品得出味道的。」

放下茶壺,她坐到葉天龍的面前,柔聲道:「我知道自己並不美麗,也沒有想過一定要別人讚美我的,因為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現在這樣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看著綰貞充滿女人味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葉天龍感到現在的生活是如此的美好。他搖搖頭,對綰貞說道:「你錯了!其實你真的很美,知道嗎,你的美麗在於你無處不在的優雅自信與氣閒神定,這是一種別人無法擁有的女人味。這種美麗的感染力不是來自於難以奢求的美貌,而是一個平凡的女人都能再生的神韻,這才是你最讓人心動的風情啊!」

綰貞第一次聽到葉天龍這樣說出對她的感受,不禁大為感動,任何一個女人都想得到別人的讚美,但對於聰明的女人來說,這讚美絕不能是空洞無物,毫無根據的溢美之詞。而葉天龍能夠說出這樣的讚美,自然讓自認平凡的綰貞萬分欣喜。

而葉天龍的這一番話落在門外某個人的耳朵裡,卻讓她的臉上神色變幻不定,默然待了一陣,她神情複雜的悄然離去。她的前腳消失在長廊的轉角處,從不遠處的花叢中便現出了龍靈兒的身影。

「真是傷腦筋啊!不知道大姐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呢?還不如乾脆把她抓起來多好啊!」

站在那裡發了兩聲牢騷,龍族美少女也飄然離去,但她去的方向卻是於鳳舞的房間。

和武安的軍隊對峙已經數月了,海鷹揚依然沒有打開局面,依靠著地形的優勢和抗擊外敵的信念,武安的步兵發揮出其強大的戰力,將法斯特的大軍一直擋在蓋納城外。

「我要的魔法師編製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給我!?」

海鷹揚忍無可忍,終於朝來往軍部和後勤的特使發火了。也難怪他要發火,為了破掉五絕之地,他可以說是彈精竭慮,經過反覆的推算,終於確定了一個行動計劃,但問題隨之而來,現在軍中的魔法師人數遠遠不夠實施他的計劃。

因為海鷹揚用的是以毒攻毒的辦法,必須有龐大的魔法師隊伍,一起發動攻擊性極強的黑魔法,在抵抗五絕之地的威力同時,將大地的形狀破壞掉。而為了找出五絕之地的關鍵地眼,他已經損失了不少的魔法師。

「軍團長大人,卑職也沒有辦法啊!」可憐的部下只有向自己的主帥訴苦。

「青州的叛亂,使得很多魔法師投到了新成立的天龍軍團帳下,我們招募起來比較困難。而東方軍團和北方軍團又不肯把他們建制中的魔法師部隊借給我們軍團使用,一時之間,神殿也派不出那麼多的魔法師給我們啊!」

「而鳳舞軍團最近又新敗,他們正在新的副軍團長指揮下重新整頓部隊,自然沒有什麼魔法師部隊可以借給我們了。」

「好啦,好啦!」海鷹揚揮揮手:「軍部難道不會下一道命令,強行調集魔法師部隊就可以。真是一群笨蛋!」

「可他們每一個人都有十分充足的理由,又會拖延時間……」這個特使有些誠惶誠恐地說道:「看來,他們都是想保存手中的實力,不想讓我們鷹揚軍團太出名了。」

海鷹揚搖搖頭:「軍部的那些傢伙只會拿錢撈好處,連一點事情都辦不好!這樣的話,只有放棄軍部事先制定的計劃。」

正在說話之際,外面一陣輕微的騷動,接著一個士兵匆匆跑進大帳。

「將軍大人,右營傳來消息,他們的主將在昨夜被人刺殺!現在他們正在那城中嚴密搜查,請將軍大人速下定奪!」

海鷹揚的身軀猛的一震,眼中神光大盛,因為一時之間無法拿下蓋納城,海鷹揚便分派左右兩路軍隊,逐一攻佔附近地區的城鎮。目前整個地區,除了蓋納外,所有的城池全部落到法斯特軍的手中。

海鷹揚的心中早已有了另外的打算,如果真的無法攻下蓋納城,他就要肅清整個地區的武安軍,將整個地區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中,然後再慢慢和武安軍打消耗戰,逐步蠶食武安的國土。而就在進行鞏固所佔領的上地之際,負責右路的主將居然會被敵人刺殺,實在是一大打擊。

「到底是什麼樣的厲害人物,居然可以在軍中刺殺主將?」海鷹揚不覺有些暗暗心驚,想來想去,武安好像沒有這樣高明的殺手啊?特別是根據報上來的消息,出手的僅僅是三個少女,還有一個老者跟在後面根本就沒有出手。這樣的對手實在有些可怕。

「原因是我們的軍隊在那裡強行帶走一批女人啊!」艾頓顯得有些痛心疾首,對海鷹揚說道:「如果部隊的軍紀再不整頓一下,我們吃得虧可能要更大。現在看看下面報上來的情報吧,那些傢伙簡直做得太過分了!」

海鷹揚默然不語,艾頓繼續說道:「就說這個被刺殺的楊先吧,身為楊漢的頭號大將,又是他的義子,在當地大肆搜刮錢財,又抓了許多的美女,他以為是來武安發財的嗎?」

「我也知道這個傢伙不好,但他是楊漢的親信,而楊漢是殿下看中的人,出來的時候,殿下就要我注意處理和楊漢之間的關係,我不想讓殿下為難啊!」

海鷹揚慨歎一聲,然後對艾頓說道:「這次還是麻煩你下去一趟,把整個事件調查清楚後,好好處理掉吧!」

艾頓抬眼看了看海鷹揚,默默點頭,退出了主帥的大帳。

同樣的消息傳到蓋納城中武安軍的耳朵裡,他們也不禁暗暗稱奇,武安國內居然有這樣的高手,將在重兵保護之下的法斯特軍大將擊斃,他們卻對這樣的人物一無所知。這樣的消息真的太鼓舞人心了。

負責後勤的將領憂心仲仲地來找到他們的城主約亞雷:「大人,現在城中的糧草已經快要告罄了,就算按照士兵減半,平民再減半的戰時緊急應急標準,也只能支撐十天,而且最重要的是,已經無法再得到其他地區的支援了,因為國內的饑荒已經到了十分嚴重的地步,軍部所儲存的糧草全部消耗掉了。」

「真是麻煩啊!」約亞雷也不禁眉頭大皺:「現在離收割還有好長一段時間,指望種下去的糧食是沒有可能了。」

「那就去搶奪法斯特軍的糧草吧!」楊希在一邊提議道:「趁這時法斯特軍為大將被刺殺而有些慌亂的時候,派精銳的部隊偷襲法斯特軍的營地,就算是搶不到他們的糧草,放火破壞也是好的。」

但一邊的毒門之主杜比奇卻是搖搖頭,道:「海鷹揚是一代名將,自然深知糧草對於軍隊的重要性,他會讓人有偷襲劫糧的機會嗎?」

「楊先生的提議有可行之處。」約亞雷沉吟道:「這幾個月來,都是法斯特軍採取主動,不斷向我們發動攻勢,所以,他們應該想不到我們會在這個時候轉而主動向他們出擊的?應該可以試試看。」

但很快武安人就發現他們的錯誤,海鷹揚對於自己軍中的糧草保護得非常好,他們的軍隊根本還沒有看到法斯特軍糧草的影子,已經被洪水般卷殺過的法斯特騎兵打得潰不成軍,一直以來,受到五絕之地限制的鷹揚軍團騎兵們把所有積累起來的兇猛和勇敢全部發洩出來。

幾乎是一接觸,武安軍的隊形馬上就沒有了,整個軍隊立即土崩瓦解。法斯特騎兵的兩個來回,就讓這一支武安軍消失在戰場之中。

但灰頭上臉的武安軍主將們,卻在第二天得到了—個來自秘密渠道的好消息。

「只要我們再堅持一個月,或者不用一個月的時間,法斯特帝國將出現對我們有利的轉變,那時候,法斯特軍將從我們的土地退兵。」

在高級將領出席的會議上,蓋納的城主約亞雷十分興奮地說道,這時的他和昨天剛剛得到偷襲失敗時的沮喪之情形成鮮明的對比。但對於他這個信心的來源和基礎,約亞雷卻是笑而不談,只是表現出無比的信心。

「這樣也算是聊勝於無吧!」武安軍的將領們自我安慰著,用一種渴望的心情等待著他們城主大人所說的那個時間到來。


第十六集

第七章 月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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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哀怨的歎息,將背靠柳樹,盤腿冥思靜想中的葉天龍驚醒。他看了看捧在懷中的劍鞘,沒有絲毫變化的劍鞘依舊是樸實無華,而他合掌的手心卻已經是滿把的汗水。

「還是不行啊!為什麼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葉天龍搖搖頭,有些不甘心地從柳樹下站起來,輕輕撫摸著劍鞘。

「難道真的如鳳舞說的那樣,飛舞的花瓣只是我的一時幻覺嗎?琴兒,你告訴我啊!」

自從那天葉天龍不經意之間發現這把從青峰山得到的劍鞘產生的奇怪變化,他便對這劍鞘留意起來,只要一有空就研究起這把劍鞘。很快,他發現當自己的力量注入劍鞘時,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就會從劍鞘上傳回到他的身上。

隨著他將自己的神意全心投入,他甚至可以從這把劍鞘上依稀感受到柳琴兒的氣息,這是一種非常難以想像的事情,但他似乎真的能從這劍鞘上感應到柳琴兒的呼喚。

心神越是投入這劍鞘,他就越發感受到從裡面傳出來的訊息,似乎這劍鞘在向他發出心靈的感應,好像要告訴他什麼東西一樣。

但只能到此為止,任憑葉天龍想盡辦法,也無法再得到更多的信息,也沒有再出現像那個時候的花瓣飛舞場面。

這種感覺讓葉天龍十分痛苦,就像是柳琴兒就站在他眼前的某個地方,但卻被一層朦朧的煙霧籠罩著,讓他可以感覺到,可以看到身影,就是無法接近她,觸摸到她。

越是這樣,葉天龍就越不想放棄,他決心一定盡早把劍鞘的秘密參悟出來,可是事與願違,他越是執著於解開其中的奧秘,反而收穫越少。這幾天,劍鞘裡那種好像是柳琴兒的氣息漸漸微弱下去,心靈中的感應也漸漸減弱了。

發覺到這樣的情況,葉天龍不由得更加努力,生怕在突然間劍鞘會和自己斷了聯繫,所以,他要抓緊時間來參悟劍鞘的奧秘。

在葉天龍宣佈晚上他要一個人獨坐靜心的時候,包括於鳳舞在內的所有女人都是不免大為驚異。這可是難以想像的事情,根本不合葉天龍的性格,她們還以為葉天龍是不是哪裡出問題了?或者說是和她們開玩笑。

一時之間,席上熱鬧非凡,眾女七嘴八舌,紛紛議論起來。

面對倩公主和晨月她們的詢問,葉天龍並沒有怎麼多說,只是說自己想要好好領悟一些武技修為上的問題。而從初期的驚訝中恢復過來的於鳳舞和龍靈兒則是暗暗點頭,看出原來葉天龍是為了柳琴兒和劍鞘的事情,她們也不禁為這個男人心中所藏的如此真情感到意外,同時也十分的感動。

等到葉天龍離開之後,晨月馬上技巧的向於鳳舞追問其中的原因,畢竟她是十分聰明的,從於鳳舞和龍靈兒的表現中看出她們兩個人已經是知情的。

而倩公主更是斷言:「這傢伙一定是看上哪家的姑娘,準備晚上躲著我們去偷香了!」眾女不禁一陣莞爾。

於鳳舞見狀,猶豫了一下,才將葉天龍的心事告訴了在座的眾女,聽完之後,席上所有的女人頓時都陷入沉默之中,各自在心中想著自己的心事。

葉天龍在房間裡靜坐了半天,從月上柳梢一直到月近中天,還是一樣沒有什麼結果。感到無比洩氣的他看著從窗外灑進來的月光,靈光一動,突然想到在這樣的月夜到花園的柳樹下試試運氣,說不定可以解開劍鞘的奧秘。

說做就做,他跑到花園中,找了一棵最大柳樹,迎著如水的月華盤腿坐下,沉心靜氣,將自己的心神全部投入劍鞘之中。但讓他失望的是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靜坐了半天的結果依然足毫無所得。

正在暗自感慨之際,傳人葉天龍耳中的哀怨歎息已經變成了一絲宛如游絲的音符,縈繞在月夜下的花園,讓人聞之頓生悲傷之情。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時候,還是誰在花園裡呢?」

葉天龍難以控制自己的好奇心,便悄悄地往發出聲響的地方行去。

沿著彎彎曲曲的小徑,葉天龍一直走到一座花棚的附近,奼紫嫣紅的花叢中,一個身披白紗的女子正斜倚著當中的棚柱,手中拿著一枝晶瑩的白玉笛。

夜風習習,月光如水,女子的幽香醉人,美麗優美的胴體更誘人。輕輕的白紗衣裹不住她萬種的風情,而她斜靠的姿態更是獨具女性典雅的優美風華,這是極有教養的貴婦淑女才可能流露出來的風情儀態。

月華籠罩在她的身上,有如給她添上了銀色的光輝,她的週身都散發出一圈淡淡的銀色光環。

此時此刻,此地此景,讓葉天龍疑是天上人間,花仙下凡。乍看之下,他的心中湧起一個古怪的念頭,幾乎認為是柳琴兒感應到他的呼喚,現身來與他見面了。

但仔細看去,這個女子和柳琴兒是完全不同的,無論是身材還是氣質,都明白無疑地告訴葉天龍,她是另外一個人。再行一步,葉天龍便從她的背影中認出她是寧素女。

橫笛就唇的寧素女渾然沒有發覺葉天龍的近身,依舊沉浸在自己所演繹出的淒婉音樂之中。樂聲哀婉如訴,一絲一縷的浸入人心中,讓人情不自禁慢慢進入了音樂所構成的天地之中。

本來想出聲招呼的葉天龍漸漸被音樂觸動心中的記憶,他有些茫然地邁步,一直走到她的身後不遠處,便靜靜地站住,仔細聆聽這一直浸入到他內心的音樂。

隨著寧素女婉轉低回的笛聲,漸漸的,許多藏中心底的傷心往事,一些已經被葉天龍用記憶覆蓋的東西全部泛起。一股悲傷的感覺在他的心中態意翻騰,他感到自己的心在顫抖,視線在模糊,酸楚的味道在身體裡面蔓延。

笛聲淒涼哀怨,就像是蔓延的長青籐,將心靈用悲傷層層包裹起來。葉天龍的心在思緒那無邊無際的海洋中起伏,漸漸地,他聽懂了寧素女的笛聲,這是寧素女用她的心在訴說著她的不幸身世,這是一顆自小就孤苦無依的心靈。

模糊的視線中,葉天龍依稀看到在冰天雪地中,一個小女孩跪在逝去的雙親前面放聲大哭,那悲慘的場面讓人下忍目睹。景象再轉,小女孩被賣入青樓後,接受非人的訓練,稍有不當,就要受到嚴厲的責罰。挨打之後,還要笑臉相對。終於成為受人矚目的紅倌人。但人前的風光卻無法給她帶來絲毫的滿足和快樂,因為她知道自己還是一個在塵世隨波逐流,無依無靠的可憐人,當韶華不在,紅顏逝去,沒有人會再想起她。當她的相貌真的發生改變時,所有人的白眼讓她再次體會到人世間的冶暖。最後,她的生活穩定了,也不用拋頭露面去驚世駭俗了,但心中的孤寂和徬徨依然是揮之不出的傷痛。

笛聲幽幽,似乎是在替主人發問:「人世間,何處才是我真正的歸宿?」

一曲終了,寧素女已經是淚流滿面,而葉天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傷,眼中的淚水不知不覺地湧出。

一陣清風吹來,對面那數株桃花,像是花期已盡,又似乎是被寧素女的音樂所感動,竟站不住枝頭,萬萬千千的花瓣就這樣憑空揚起,那樣恣意地旋舞,那樣輕盈地飄蕩。

風帶動寧素女的輕紗羅衣,是那樣旁若無人地顧影自憐,彷彿傾其一生的訴說和呢喃在一簾的花瓣雨中。

風止了,花也靜了,站在飄滿落英的小徑,葉天龍的心中一片空靈,只有他的淚水緩緩地滑過臉龐,滴在他手中的劍鞘上。劍鞘上開始出現淡淡的光芒,這光芒在慢慢地發散,溶入了無邊的月色之中。

低回了一聲,寧素女緩緩轉身,葉天龍的身影映入眼簾,她的嬌軀猛的一顫,連忙舉起袖子擦去臉上的珠淚。

「大人,寧泰女一時感懷,倒讓大人見笑了……」

葉天龍緩緩地搖頭,望著這個震動了自己心靈的女子,堅定有力地說道:「從今以後,你不會再感到孤單無助了,這裡就是你的家,我會好好地保護你!」

寧素女呆住了,她從葉天龍的話中可以深深地體會到一種真情,這是非常奇妙的感覺,這一刻,她好像可以見到葉天龍的心,觸摸到他從心底發出的柔情,暖暖地一直穿透她的心。

這些日子以來,於鳳舞和晨月她們為了恢復寧素女的相貌,可以說是想盡了各種辦法,但盤踞在寧素女身上的魔靈具有強大的精神力和魔法力量,使得她們的努力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這樣的結果,讓寧素女感到有些絕望,難道她以後的一生都要以這種可怕的相貌示人嗎?如果一生下來,就是這般厲鬼般的相貌,也許還好一點,寧素女卻是曾經擁有過絕世的美貌,箇中的反差是一般人難以承受的。

午夜夢迴,她經常會為自己的相貌暗自垂淚,雖然說現在於鳳舞她們對自己都很好,但自己在她們的中間,真是一種難以想像的滋味。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感懷萬端的她用笛聲傳達的心聲,會被葉天龍聽到,而且還被他用心聽懂,這個男人竟然為她流淚,並向她敞開了心靈,讓她那感到孤苦的心得到一種莫名的安慰,一剎那間,她覺得自己的心靈和他的心靈發生了一種難以言語的契合。

直到這一刻,寧素女才真正仔細打量起眼前的葉天龍,發覺到他竟然是和往日的那個好色男人判若兩人,和她以前所見過的那些男人也完全不一樣。她也不禁感到迷惑起來,難道是自己還在夢中嗎?

一陣微風輕拂,葉天龍看到寧素女的嬌軀微微顫抖了一下,不禁心有憐惜地解下自己的外衣,走過去披在她的肩上。

「夜深露寒,你小心,不要著涼了。」

寧素女頓時感到一陣沒有來由的軟弱,她的嬌軀一軟,整個人靠在了葉天龍的懷中,晶瑩的珠淚無聲地滑落下來。

靠著堅實的胸膛,她感到他的胸懷如此的溫暖,如此的安全。

感覺到自己的胸口涼涼的,葉天龍也感到一陣心酸,可以想見,自己懷中的這個玉人心中是多麼的愁苦,她的生涯是多麼的不幸。

他任由寧素女發洩了一通,只是將她緊緊抱在懷中,給她無聲的依靠和保護。說來奇怪,抱著這樣一個身材絕美的女人,葉天龍第一次沒有產生絲毫的慾念,有的只是想如何盡力去保護安慰她。

好半天,寧素女的香肩才停止了抽動,她慢慢仰起了臉,斑駁的珠淚,襯上那張形同厲鬼的醜臉,那樣子簡直可怕之極。寧素女的臉龐現在十分可怕,可偏偏她那雙明眸和嬌美如花的櫻唇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是那麼的美麗動人,這樣兩相對比,使得她的相貌益發的駭人,但此刻在葉天龍的眼中,卻是對她感到更加的憐惜,命運為什麼會對她是這樣的不公呢?

「我是不是很難看,很可怕啊?」寧素女的眼神黯淡,喃喃地說道。

葉天龍用憐惜和珍愛的眼神注視著懷中的寧素女,她那雙含淚的明眸依然是那麼的美麗動人。他柔聲說道:「在我的眼中,你還是以前那個艷絕塵倫的你,是值得任何男人珍惜和憐愛的。」

寧素女癡癡地伸手,潔白無瑕,晶瑩如玉的柔荑摸上了葉天龍的臉,如蘭的纖指溫柔地拭去他臉上殘留的淚痕。

「我會永遠記住此刻,記住這味道,因為這是你為我流下的眼淚……」

將纖美的五指慢慢放進自己的檀口,閉上眼睛深深地舔了一下,寧素女輕輕地說道。

心中湧起一陣難以置信的衝動,葉天龍猛的將她抱緊,嘴唇用力壓在她那嬌美如花瓣的櫻唇上。

「晤……」

寧素女遲疑了一下,馬上熱烈地迎合起來。唇舌相交,激情難抑。她的小香舌膩滑靈巧,迎合著葉天龍的行動,糾纏,點壓,配合十分默契,讓葉天龍的熱情益發的高漲。

半晌,寧素女才喘息著推開葉天龍,神情複雜地說道:「大人,我……」

葉天龍豎起一根指頭,擋在她的檀口上,不讓她說出下面的話來。

「你不要多想什麼,用你的心去感覺,相信我!」葉天龍的眼睛中流出真摯的感情,溫柔地將寧素女包圍起來:「好了,現在去好好的睡上一覺,明天開始會是一個全新的日子。來,我送你回去。」

寧素女迎接他的目光,突然思了一聲,用力抱住他,低低地說道:「謝謝你……謝謝……」

他本能地抱緊了寧素女,溫柔地、綿綿地,親吻著她柔絲似的髮髻。

片刻,寧素女突然掙扎著一跳而起,明眸中異彩晶亮:「你不要送我,讓我一個人在夢中多留一會兒……」

看著寧素女衣袂飄飄漸走漸遠,葉天龍的心中感到一陣溫馨甜蜜,能夠用自己的愛溫暖她孤苦的心靈,這讓他十分快樂。這種感覺,也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寧素女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在園門,葉天龍依然站立著,他的心神依然沉浸在一份奇妙的感覺之中,眼前的天地都好像變得更加美麗,充滿了生機和活力。讓他感到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他的心靈充滿了歡欣鼓舞。

靜靜地享受了半晌之後,他的視線偶爾觸及到一邊的劍鞘,這才驀然想起來,自己今天預定的目標是領悟出劍鞘上的奧秘,他不禁暗自在心中喃喃地說道:「琴兒,你不會怪我吧?」

說來奇怪,雖然今天同樣是沒有悟出劍鞘的奧秘,但葉天龍此刻卻沒有了以往的那種焦急不安,往常那種對劍鞘的患得患失全然消失,心中空靈寧靜,一如明鏡無波,祥和安靜溫暖的感覺充溢著他的身心。

驀然,一股奇異的波動從劍鞘上傳來,一直傳入他的心靈。駭然低頭,葉天龍才發覺到劍鞘已經變得十分明亮,而且漸漸燙手起來。

「這是……」葉天龍的心猛然震動,急忙全力將自己的心神投入劍鞘。

剎那間,他手中的劍鞘大放光芒,七彩的霞光從劍鞘中不斷湧出,圍繞著劍鞘不住流轉。

瞬間增高的溫度讓葉天龍無法再將劍鞘拿在手中,正當他要運足力量來抵抗劍鞘上的熱度之際,一股強大莫敵的力量從劍鞘中爆發出來,「啪!」的一聲,他的手好像是被強大灼熱的電流殛了一下,頓時五指一鬆,劍鞘便落到地上。

「糟糕!」他在心中暗暗叫了一聲,俯身伸手要去拿劍鞘。在他的身邊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一股溫暖的香風輕輕吹拂在他的臉上,如蘭如麝,卻又非蘭非麝,從鼻端一直滲到他的心中,讓他感到無比的舒服。而地上的落英開始慢慢的飛舞起來,在繽紛的落英之中,霞光流轉的劍鞘居然緩緩的升上來。

葉天龍的身軀一震,他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忙用力擦了一下雙眼,這時空中也出現了繽紛的花瓣,飄飄灑灑,紛紛揚揚,輕舞旋轉。一時之間,在葉天龍的周圍,各色的花瓣悠然紛飛,桃紅櫻白,煙花空朦。

一道強光閃過,讓呆立的葉天龍感到眼前一花,等再看清楚的時候,他再也站立不住了,渾身的力量好像在這一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雙腿一軟,整個人跪在地上。

一個朦朧的人影慢慢現身在美麗的花瓣雨中,落英繽紛,她緩緩地走出來,赤裸的玉足好像是踏著飛舞的花辦,那玲瓏的腳趾有如上等的水晶,發出七彩絢麗的光芒。恰到好處的足弓,纖美潤白,似乎是從來沒有沾過絲毫的凡塵俗世。

葉天龍想出聲,想喊叫,但他的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擋住了,他甚至有一種昏眩的感覺,緊張得喘不過氣來。

「我的愛人,終於可以再見到你了……」

甜美清澈的聲音有如天籟一般,傳人了葉天龍的耳朵,他緩緩地抬頭,從下往上將站在眼前的女人看得十分真切。

修長的大腿,細細的纖腰,飽滿的酥胸,晶瑩的肌膚,秀麗的粉面是天然的桃紅色,晶瑩皎潔,吹彈得破。那遠山眉和黑亮的明眸,有如名匠雕塑的瓊鼻,以及弓形從嘴邊起來形成優美的曲形線條。這一切,都組成了已經深深印在葉天龍心中的嬌靨,她就是柳琴兒!

雖然她的嬌軀上一絲不掛,賽雪欺霜的胴體毫無遮掩的立在花辦雨中,豐潤得像浴中的美人,可她的臉上卻帶著聖潔的容光和高貴的風華,讓人生不出絲毫的褻瀆之心,甚至多看一眼都會有一種罪惡的感覺。

「琴兒!琴兒!……」

葉天龍感到自己的心高興得都要快裂開了,他顫抖著伸出手,雖然心中已經千百遍地喊叫著這個熟悉的名字,也以為是用盡力量來呼喊這個名字,但實際上這聲音只是在他的喉嚨裡面不住翻滾,最後出來的是顫抖得幾近嘶啞的聲音。

漫天飛舞的花雨漸飛漸止,各色的落英佈滿他們的四周,整個空間中流動的幽香是益發得中人欲醉,讓人感到如夢似幻。

柳琴兒緩緩伸出了雙手,瞼上泛起一個甜美的笑容,櫻唇輕啟,發出了天籟般的聲音。

「你不歡迎我回來嗎?天龍!」

猛的從地上彈起來,葉天龍張開雙臂,將柳琴兒緊緊抱在自己的懷中,用力得好像生怕他一鬆手,柳琴兒就會從他的眼前消失一樣。



第十六集

第八章 情可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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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的玉人發出了一聲細細的呻吟,葉天龍才駭然鬆了他的雙手。不過他還是將柳琴兒攬在自己的懷中。他已經打定王意,不管如何也不再放手,只有將這美好的胴體抱在懷中,他才有一種真實的觸感,才知道眼前的並不是一場夢。

「怎麼啦?出了什麼事情……」

聽到葉天龍惶恐的聲音,柳琴兒回了他一個嬌媚的眼波,嬌嗔道:「你把人家抱得太緊了,腰都要被你摟斷啦。」

望著眼前笑靨如花,輕嗔柔語的美女,葉天龍哪裡還說得出什麼話來,平時的機靈和口才全部飛到九霄雲外,他只有望著她傻笑的份。

「傻瓜!」柳琴兒忍不住嗔笑了一聲,才讓葉天龍的腦筋稍稍活動起來。他將柳琴兒擁在懷中,在她的耳邊喃喃地說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太好了……」

興奮而無倫次的話語,讓柳琴兒感到葉天龍對她的情意,她的心中也升起了一股酸楚的味道,這一段時間來的所有情緒頓時化作了奔湧而出的淚水,她將自己的螓首埋在葉天龍的懷中,喃喃地訴說她的思念,她的心情。

心中的狂喜稍稍平復一些,葉天龍才將柳琴兒輕輕抱起,行到花棚邊的涼椅上坐了下來,心滿意足的讓柳琴兒坐在自己的懷中,聽她細細訴說這段時間的分離。

那天在青峰山,柳琴兒消失得無影無蹤,其實是化光遁去,她是被聖魔神劍帶到了一個五彩繽紛的空間中。在這個由創世神所設立的地方,聖魔神劍上的龐大力量和它本身所帶的知識全部湧入她的身體,她的頭腦之中。

而她隨後便化身為這把平淡無奇的劍鞘,她的精神力通過劍鞘可以看到身邊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人站在舞台外,看著舞台上面的人演出一幕幕戲劇;又像是在做夢一般,夢裡的一切都可以看得十分清楚,但就是不能參與其中。

同時,柳琴兒也在這一段時間裡,消化神劍所帶的知識,學會如何利用神劍的力量來使自己重新回到葉天龍的身邊。

說到這裡,柳琴兒輕輕依偎在葉天龍的胸膛,仰起秀美的臉龐,吐氣如蘭,柔聲嗔道:「知道嗎?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可你就是不把我救出來……」

葉天龍發急道:「我不知道怎麼做啊!你難道沒有感覺到我天天都在思念嗎?你為什麼一直不出來告訴我怎麼做呢?……」

「知道,你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柳琴兒伸出一隻瑩白的玉手擋住了葉天龍的嘴巴,含笑說道:「化身為劍鞘的這些日子,我無時無刻不是在用我的心靈呼喚你,從來沒有和你中斷過聯繫,只是你的心靈有時被太多的東西所遮蔽,感應不到我的呼喚。」

聽到這樣的話,葉天龍不禁感到一陣汗顏,他只有用滿含歉意的眼神望著懷裡的柳琴兒,道:「對不起,我知道很多時候,我讓你傷心……」

「不,我很高興你這麼快就解開了神劍之印,讓我能夠重新回到你的身邊。」柳琴兒溫柔地說道:「如果你的心靈沒有充滿無私的愛意,就不會和聖魔神劍發生呼應,也就無法打開這把劍鞘上的封印,我也就無法恢復……」

「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葉天龍連忙打斷柳琴兒的話:「你現在不會再離開我身邊了吧?」

「這個……」柳琴兒沉吟了一聲,俏臉上顯出遲疑的樣子,葉天龍的心頓時猛跳了數下。

看到葉天龍惴惴不安的樣子,柳琴兒忍不住嬌笑起來:「不會了,既然已經把神劍上的封印打開,我就不可能再被它帶走了。」葉天龍頓時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但緊張的神情還沒有在葉天龍的臉上完全消失,柳琴兒卻又拉長了聲音道:「不過呢,有一點……」

「什麼!?」葉天龍一下子又把心提起來,緊張地盯著柳琴兒。

「如果你對我不好,或者欺負我的話,我一傷心生氣,還足會變回劍鞘的哦!」柳琴兒的明眸中閃過俏皮的眼神,笑嘻嘻地說道。

「嚇死我了!」葉天龍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地,連忙一本正經地說道:「幸虧我是一個不會欺負女人的好男人,一定下會讓你傷心生氣的。」

「你是一個不會欺負女人的好男人!?」

看著葉天龍睜著眼睛胡說八道,柳琴兒伏在他的懷中笑得花枝亂顫:「從遇到你的那一天開始,我一直被你欺負,還說自己是個好男人?」

「可那是讓你體會到快樂啊!」葉天龍不由得乾笑了兩聲。

柳琴兒不禁抬起頭來橫了他一眼,拿起了拳頭敲在他的胸口,道:「不過想想真氣人啊!我為什麼捨不得離開你這個專門欺負人家的壞傢伙呢?」葉天龍心中大

樂,急忙將柳琴兒擁在懷中,好生憐惜了一番。

「可憐我們那個沒有出世的孩子啊……」默默享受了一會兒葉天龍的溫柔,柳琴兒突然幽幽地說道。

「不要想太多了,只要你沒有事情,就是我最大的快樂了!」葉天龍在柳琴兒的耳邊喃喃地說道:「孩子,我們以後還是會有的。」

「都是為了神劍的緣故……」柳琴兒有些傷感地歎道。說到這裡,她突然奇怪地問道:「對了,天龍,你奸像一直沒有問我有關神劍的事情啊?」

「看到你出現,我都已經快樂得忘記了一切啦!」葉天龍望著柳琴兒,深情地說道:「有了你,我就很心滿意足了。」

柳琴兒緊緊抱了他一下,表示心中的感動,然後微笑道:「現在神劍就在我的身上,這把神劍現在歸我們所有了,你高興嗎?」

「哪裡啊?」葉天龍呆了一下,柳琴兒出現的時候她是一絲不掛的,根本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藏得下一把劍。他不禁將柳琴兒的嬌軀又仔仔細細看一遍。

「傻瓜,神劍在我的身體裡面啊!」柳琴兒看到葉天龍迷惑的眼神,便柔聲解釋道。

「在你身體裡面?」葉天龍更加傻眼了,一根指頭點在柳琴兒嬌美如花的酥胸,「難道那把鬼劍藏在這裡?這裡?」說著,他的指頭順著美好的曲線往下移動。

柳琴兒伸出拍了一下葉天龍的手背,將他的手指打掉,嬌聲道:「不要亂點,弄得人家好癢啊!」

看到葉天龍還是一副不知所云的樣子,柳琴兒輕輕歎息了一聲,正色說道:「我現在其實就是聖魔神劍的劍鞘,也是它的護劍之靈,如果要使用這把神劍,就從我的身體裡面將它召喚出來。」

原來柳琴兒的身體之所以能夠被聖魔神劍選中,就在於當時她的體內所孕育的胎兒具有九炎天脈的精血。作為創世神的神器,聖魔神劍是和創世之神聯成為一體的,當時在青峰山,聖魔神劍就是感應到魔法陣中有九炎天脈的存在,它才會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而華柔拿到聖魔神劍後,居然拿柳琴兒來試劍,這一下,聖魔神劍接觸到柳琴兒身上那股九炎天脈的精血,受到天脈精血的吸引,聖魔神劍馬上就讓自己溶入柳琴兒的身體。

正是因為得到聖魔神劍上的力量,柳琴兒才會那樣輕鬆地擊敗當時在場的那些高手,畢竟這是聖魔神劍千年蟄伏後的一次爆發,其力量足以毀天滅地。

但柳琴兒她並不是九炎天脈的真正主人,故此她也不能真正完全得到聖魔神劍上的全部力量,加上聖魔神劍又已經將她那一點九炎天脈的精血完全融合掉,這樣一來,使得神劍的威力減少不小,神劍也無法脫離柳琴兒的身軀,再去找它真正的主人。而且柳琴兒失去了身上那一點九炎天脈的精血,她也無法真正使用這把神劍。

這樣種種微妙的變化,使得柳琴兒成為聖魔神劍的劍鞘,而她的再次出現則是需要具有九炎天脈的人用充滿無私愛意的心靈來呼喚。

其中的原委十分複雜,柳琴兒也只能是大概地知道一些,所以,她能夠告訴葉天龍的也只有她知道的一部分而已。

「如果你呼喚出聖魔神劍,我就會變成附在神劍上的劍靈,不,應該說,我的精神和身體組成了聖魔神劍的一部分,不……」柳琴兒到說到後來,她自己也有些說不明白了。

葉天龍不禁問道:「那就是說,我要用聖魔神劍的時候,你的身體就會消失?」

「對,就是這樣的。」柳琴兒點點頭:「因為聖魔神劍的使用,需要消耗我的生命力和精神力,畢竟它現在並不是完全的一把神劍。」

葉天龍還是有些不太明白,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皮,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連忙出聲問道:「這樣說來,每一次使用這把聖魔神劍的話,就要用掉你的一部分生命力和精神力了嗎?」

「我想是這樣的。」柳琴兒沉思了一下,道:「可能是聖魔神劍所吸收的那一點九炎天脈的精血根本無法完全發動它自身的力量,如果和它融合的是完整的九炎天脈,就可以提供給它發揮的能量。所以,現在要發揮出聖魔神劍的力量,就需要我付出生命力和精神力。」

「這把鬼的神劍還真是麻煩啊!」葉天龍忍不住大發感慨:「吞掉了你我的孩子不說,還要消耗你的生命力和精神力。」

聽到葉天龍這樣的話,柳琴兒又陷入深深的傷感之中,畢竟那還沒有出世就消失的孩子也是她身上的一塊肉,是她和葉天龍兩個人愛的結晶。

感到氣氛一下子又沉悶起來,葉天龍恨不得打自己一個耳光,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變得這麼笨,又挑起了柳琴兒心中的傷感。

眼珠一轉,十分瞭解琴兒脾氣的葉天龍心中馬上有了個主意。

「咦,好奇怪啊!你這裡怎麼變得不一樣了?」被葉天龍大驚小怪的樣子嚇了一跳,柳琴兒連忙順著葉天龍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看之下,不禁飛紅了俏瞼。原來,這個傢伙指的是自己胸前雪白柔滑的玉女峰。

「有什麼不一樣的?」柳琴兒忍不住嬌嗔道:「難道你看花眼了?」

「不是,不是。」葉天龍一本正經地說道:「現在大了下少,變得比以前豐滿多了。」一邊說著,他還一邊比劃著。

柳琴兒嬌羞不已,急急說道:「你怎麼可能記得這麼清楚呢?我不在你身邊的這些日子,你又多了不少的女人,早就忘記了我這裡是怎麼樣的。」

葉天龍呵呵一笑,湊到柳琴兒的小耳邊,低聲道:「你身上的每一處都印在我的腦海中,這裡的大小更是被我的雙手量過無數次,我怎麼可能忘記呢?」說著,他的手又滑到柳琴兒的纖腰下。

「還有啊!你這個地方的肌膚也變得更加嬌嫩膩滑,連色澤也變得透粉……」

一陣久違的酥軟感覺從下面湧上來,柳琴兒不用低頭看,就知道葉天龍手指的地方是哪裡,她不禁大發嬌嗔:「你這個色鬼,就知道看人家的這些地方!」

「因為我想檢查一下,你是不是有什麼變化啊?」葉天龍低笑著:「到底是不是我以前那個親親老婆回來了?」

柳琴兒頓時白了他一眼,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那你是不是還要仔細檢查一下那裡面呢?」

「是啊!這個是一定要的!」葉天龍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不說,我還真把這給忘記了呢!」

「你這個大色鬼!」柳琴兒不禁大嗔道:「才一見到人家都想欺負人家……」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檀口已經被葉天龍的大嘴封個結結實實。葉天龍一邊用舌頭在她的檀口中攪動,一邊用空出來的手在她嬌美無比的嬌軀上遊走,上探迷人的峰巒,下試嬌嫩的玉溪。上下其手,不消片刻,柳琴兒便已是情動如火,從秀美的瓊鼻中流出了誘人之極的嬌吟。

當葉天龍的嘴巴離開嬌艷如花的櫻唇,柳琴兒的玉靨已是桃花點點,迷人之極。

「現在讓我好好看一下,到底有哪些地方發生變化了。」葉天龍在柳琴兒的小耳邊喃喃地低語一聲,然後開始往下移動。

「啊!……」柳琴兒激情地呻吟了一聲,分別這麼久,她的身體還是十分熟悉葉天龍的調情手法。當感覺到酥胸前一熱,她便知道葉天龍下一步要做什麼,那種期待讓她情不自禁地呻吟出來。

瑩白如雪的肌膚上,那胭紅的兩點傲然挺立著,並隨著葉天龍遊走的嘴巴微微顫動著,似乎是在召喚葉天龍前來品嚐它的嬌嫩和美好。

張開嘴巴將嬌嫩的花蕾含進口中,一股芳香從他的舌頭一直傳到他的心底。他先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始用舌頭去舔,用牙齒去磨,偶爾噙住越來越堅挺的嫩蕾往上提拉。每當這個時候,柳琴兒就會發出細細的尖叫聲。

葉天龍的手滑過柳琴兒那如絲般的肌膚,在平坦結實的小腹下,觸到的是柔軟而蓬鬆的萋萋芳草。柳琴兒的嬌軀忍不住顫抖起來,連她自己也分不出這到底是由於期待還是興奮的關係。

葉天龍的手指準確無誤地落在柳琴兒最敏感的突起上,剎那間,柳琴兒的整個嬌軀猛的一震,全身都好像變得僵硬。

「你的反應好激烈啊!」葉天龍從柳琴兒嬌美的酥胸上抬起頭來,滿眼含笑地望著柳琴兒,低低地說道。

柳琴兒的嬌顏紅潤,嬌羞不已:「你好壞啊!故意挑撥人家!明明知道人家已經這麼久……這麼久……都沒有……」

看到柳琴兒的小嘴微微張開,那種紅艷艷的誘惑力讓葉天龍忍不住把自己的嘴巴移動過來,柳琴兒那柔軟的舌很快就細細的纏繞著他的舌頭。

手指的動作由舒緩變的激烈,極富技巧地逗弄著柳琴兒玉門的上方和兩側豐美嬌嫩的羞唇,讓她的纖腰隨著自己的手指跳著誘人的舞蹈。點點春露匯成了滴滴的玉液,現在柳琴兒的大腿也開始不住扭動張合,洩漏出她內心的火焰和渴望。

「啊!……」葉天龍的嘴唇一離開柳琴兒的檀口,嬌羞的呻吟立刻響起。

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越來越濡濕,葉天龍便將柳琴兒整個嬌軀抱在懷中,讓自己的堅硬準確地抵在豐隆膩滑的羞部上,從玉門湧出的春水很快濕潤了在下方慢慢磨

動的巨大。

柳琴兒不住地搖頭,秀髮在他的眼前飛舞,一雙秀美渾圓誘人的玉腿緊緊盤在葉天龍的腰間,恨不得一下子把他吞沒。但葉天龍卻牢牢地握住她纖細有力的小蠻腰,就是不讓她的心意得逞。

「你好壞,好壞啊!……」柳琴兒忍不住揮舞自己的粉拳,在葉天龍的胸口不住地敲打著,一雙美眸早巳被滿溢的秋水迷濛,亮汪汪的,奪人心志。

看著眼前那豐聳圓挺的玉峰上下跌蕩,左右晃動,兩點嫣紅更是在眼前劃出道道迷人的風光,葉天龍的眼睛都快要射出火焰來了。

終於在柳琴兒大聲的呻吟聲中,葉天龍緩緩深入,巨大的充實感從柳琴兒的下面一直衝擊到她的頂門處。快要到達終點的時候,葉天龍猛然間一個加速,強烈的衝擊一下子把柳琴兒的情火推到了頂點。

「嗚!……」一聲嬌吟,柳琴兒緊緊抱住葉天龍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肩頭,劇烈的嬌喘起來,一股液體從她幽深的秘處噴湧而出。

「現在才真正開始呢!」葉天龍等柳琴兒的嬌喘稍稍平息,在她的耳邊宣佈道。

隨之而來的是強而有力的衝擊,一次又一次,快美的感覺就像是決堤的洪水,徹底淹沒了柳琴兒的身心。她只有放縱狂猛的扭搖夾吸,恍若狂濤駭浪中的小舟。

一個又一個的高峰接踵而至,把柳琴兒的一顆心不住地往上推,一直推到雲端,在空中飄蕩。

濕潤溫熱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葉天龍感覺到那滑膩的洞壁不斷的蠕裹夾吮,力道越來越大,他開始了更加猛烈快速的衝擊,酥麻之感也越來越強烈。

巨大的充實感填滿了整個泥濘的花徑,讓柳琴兒已經完全迷失在快美的巔峰。

許久,許久,幾乎是同時發出呻吟,柳琴兒的整個嬌軀掛在葉天龍的身上,無力的喘息著,癱軟下來。葉天龍則是雙手緊緊摟住吊掛在自己身軀上,幾乎進入昏眩境地的柳琴兒,享受著其中的激狂美妙滋味。

雲收雨散,柳琴兒是神魂飄飛,如臨太虛幻境之中,迷茫得如癡如醉,在葉天龍的懷中滿足的嬌喘著,盡情享受這一刻的溫馨和柔情。

當葉天龍和柳琴兒攜手出現在於鳳舞她們的面前,她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站在她們面前的柳琴兒除了她們熟悉的俏麗嬌媚外,還帶著一種難以言傳的聖潔容光,讓人不由自主生出崇敬之心。

「你從哪裡找來的,居然和琴姐生得一模一樣,簡直就像是雙胞胎一般。」晨月忍不住問葉天龍道。葉天龍和柳琴兒相視而笑。

柳琴兒聲若銀鈴,笑靨如花:「是我啊!我就是柳琴兒啊!」

看到眾女懷疑的眼神,葉天龍不禁笑了一笑,開始將柳琴兒和聖魔神劍的事情細細道來。

聽完葉天龍的解說,連於鳳舞也不禁喜極而泣,她緊緊抱住柳琴兒,口中喃喃地說道:「太好啦!太好啦!……」眾女也圍繞著她們,又笑又說,但說些什麼,卻連她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想表達出心中的狂喜。

一陣狂喜的發洩,眾女的情緒稍稍平復下來,晨月突然感歎道:「真可惜啊!如果孩子能夠保住的話,那就太完美了!」

柳琴兒不禁苦笑了一聲,道:「畢竟它是創世神所有的神器,也是天地之間第一把神器,發生在它的身上總應該是一些奇怪的事情吧!」

葉天龍連忙岔開話題,上前摟住柳琴兒的纖腰,道:「沒有關係,今後我們一起努力,爭取在最短的時間裡面,讓琴兒再一次藍田種玉!」

「好沒羞啊!」柳琴兒忍不住嬌嗔道,眾女頓時發出—陣嬌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還掛著晶瑩的淚珠,看在葉天龍的眼裡,反而更加的美麗動人。

為了不引起外界的轟動,柳琴兒回來的消息並沒有對外宣傳,而且眾女還商議出了一個統一的說法,對外介紹的時候,就說由於葉天龍太思念柳琴兒的緣故,他找來了一個和柳琴兒幾乎完全一樣的美女。

「我們不能讓別人知道神劍在我們的手中,不然的話,我們就會變成大陸上頭號的公敵!」於鳳舞最後說道:「所有的人都想擁有這把天命的神劍,可他們沒有想過,如果沒有和它相稱的實力,得到神劍就是死路一條。」

葉天龍點點頭,如果神劍的消息漏出去,不要說別的危害,單單是每一天找上來的人就夠他頭疼的。要是說讓他把神劍交給皇帝,以消去他身上的巨額債務,葉天龍也是絕對不干的,因為現在神劍就在柳琴兒的身體裡,可以說和柳琴兒的生命是息息相關的,難道要他把柳琴兒也交給安德列三世嗎?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15

第十六集

第九章 一夜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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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越來越麻煩了,該是出動城衛軍進行掃蕩的時候。」

石義信望著眼前缺少表情的男人,有些苦惱地說道。他雖然從感情上並不喜歡這個男人,但卻是明白,目前在整個東督府中,這個男人是最值得信賴和商議的一個人。

葉天龍離開之後,東督府在明的方面是石義信負責,但暗中的一切活動卻都是魯圖先在指揮。也正是有魯圖先手下那些無孔不入的耳目,東督府才能掌握帝都艾司尼亞的一切形勢變化,石義信處理公務和事情來自然也是胸有成竹。

「不可能的,尤那亞和吉裡曼斯他們不會同意我們這樣做的。」

魯圖先冷靜地分析道:「現在大人不在艾司尼亞,如果我們想調動東督府的城衛軍,一定會招來他們的攻擊。他們對於東督府可是虎視眈眈,只要有一點地方可以供他們發揮,他們就會抓住不放的。」

「但這樣的話,靠艾司尼亞的治安單位根本就控制不住目前的局勢啊!」石義信看了看手中的一份報告:「光是監視那數千名可疑分子,就要花費我們很大的力氣了。何況,三太子和左宰的人還不時發生衝突……」

說到這裡,石義信長歎了一聲,他能夠做的都做到了,但往往這邊抓了人,軍部和中書省很快就會動用各種手段放人,除非是當場處置,不然的話,根本就是效果不大。而且很多時候,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的人相互剷除異己,都是在私底下做的,他雖然通過魯圖先得到這些情報,卻無法按照正式的途徑來處理這些衝突。

「讓他們狗咬狗不好嗎?」魯圖先淡淡地說道:「那些潛入艾司尼亞的可疑分子不但尤那亞的人在暗中監視,就連吉裡曼斯的人也在暗中監視,真不知道他們屬於哪一方的勢力?」

石義信的眉頭一皺:「那奇怪了,這些人潛入艾司尼亞,難道是受別國指使來做破壞活動嗎?」

「有這個可能。」魯圖先點點頭:「武安的嫌疑最大,如果他們能夠在艾司尼亞製造出更大的混亂來,法斯特進攻武安的行動就會出現很大的變數。」

石義信的眉頭又是一皺,他聽出了魯圖先的話語中,提到法斯特的時候,並沒有用認同的口氣,奸像根本沒有認識到他自己現在也是為法斯特而效力。

但石義信還沒有開口糾正魯圖先的錯誤,匆匆而來的緊急情報讓他們兩個人同時精神大振。監視那些不法分子的人注意到他們好像有所行動了!

與此同時,同樣的情報也傳到了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的耳朵裡面,讓他們立刻把大部分的注意力轉移到這些人的身上。等這些人一動手,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調動軍隊,趁平亂的大好時機,剷除掉那些和自己做對的傢伙。

尤那亞和吉裡曼斯全部都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所以,他們是幾乎同時調兵這將,召集人馬,籌劃多時的計劃一行動起來自然是有條不紊,快速迅捷。

一下子,艾司尼亞城內無數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這一批潛入艾司尼亞的人身上,這一夜,到底有多少人在靜靜等待著事件的發生,已經不得而知,但各方勢力的活動驟然停止之後,卻讓艾司尼亞得到了一個難得的平靜。

輕輕的敲門聲,把靠在椅背閉目養神的安德列三世喚醒。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嬌艷如花的女人,身披一件寬大,卻薄如蟬翼的紫色披風,隨著她的款款扭行,可以看見披風裡面的胴體居然是一絲不掛。那忽隱忽現的酥胸,軟玉般的的小腹以及修長的美腿,讓安德列三世的眼睛不禁為之一亮。

「奴婢叩見陛下!」這女子向安德列三世盈盈下拜,口吐蓮音。

「琬兒,起來吧!」安德列三世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向她伸出了一隻手。

謝恩之後,琬兒站起來,解開了身上的披風。一卸之下,一具豐腴的成熟胴體立即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安德列三世的面前。一對高聳的乳峰,纖細的小蠻腰,雪白的肌膚,顯得高挑而又豐滿。

琬兒扭著腰肢,豐臀微顫,乳波蕩漾,艷光四射地走了過來,投身於安德列三世的懷中。一雙細細的小手在他的身上慢慢撫摸著,媚眼如絲,水汪汪地望著他。

琬兒豐滿迷人的胴體和媚惑的眼神有如強烈的春藥,一下子便將安德列三世的慾望挑了起來。當綿軟的小手觸及到他的胯下之物時,頓時讓它從有氣無力的軟垂狀態變成了擇人欲噬的興奮狀。

碗兒發出恰到好處的嬌呼聲,讓安德列三世更是感到雄風大振,似乎是又回到了年輕時代。他也開始動了,口手並用,上下求索。

呻吟和喘息聲幾乎足同時響起,交織出蕩人心神的聲浪,刺激得兩個人更是興奮異常,動作也益發地劇烈起來。

安德列三世閉上雙目,痛快淋漓的衝剌。聽著耳邊不時傳來琬兒嬌滴滴的呻吟和浪語,讓他心中的火焰益發不可收拾。

一陣態意狂歡,在琬兒的陣陣銷魂蝕骨的呼叫聲中,安德列三世顫抖著,急促地喘著粗氣,接著便渾身舒坦地軟在她的身上。

「精彩,真精彩啊!」

安德列三世喘息未定,房間裡面突然多了一個陰冷的嗓音,有如一盆冷水從頭澆下來,讓他心神劇震。

血手天蠍的身影很快出現在房間中,深陷的眼眶中閃出妖異的紅光。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好像是從無間地獄出來的鬼物。

「能夠看到法斯特帝國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親自表演的春宮,真是讓我感動萬分,只可惜,沒有我想像中的精彩啊!」

看到血手天蠍搖頭晃腦地嘲諷,安德列三世深吸了一口氣,暗暗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然後從琬兒的身上爬起來,披上了衣裳。

「大膽,你是誰?竟敢深夜闖入皇宮!」

皇帝的威嚴氣勢讓血手天蠍的神情微微一呆滯,畢竟安德列三世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這一厲聲暍問,言談舉止之中自然流露出一股壓迫性的威儀。

但很快,血手天蠍就恢復過來,勃然變色道:「都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想來嚇唬人!」

安德列三世神色一凜:「來人!……」

「不用叫了,這座樓裡已經沒有別的活人了!」血手天蠍獰笑著說道:「和你的女人道別吧!」

安德列三世的身子一挺,一改往日平淡的氣勢,威勢逼人,眼睛盯著血手天蠍暍道:「誰指使你來的,怎麼找到這裡的?」

「囉嗦!」血手天蠍冷叱一聲,大袖疾揮,一道淡淡的血紅色勁氣凌厲地攻向安德列三世的面門。

安德列三世身形一轉,整個人從琬兒的身邊飛起,雙掌齊出,從斜向反擊。

一聲怪響,勁氣與袖風相觸,發出了怪異的震鳴。接觸的勁道駭人聽聞,讓血手天蠍暗暗吃驚。法斯特的皇帝居然還有這麼好的身手,真是難以置信。

大袖前拂,血紅色的袖風鼓動中,一隻枯枝似的怪手伸出,血紅的顏色,紅得怵目,當胸向安德列三世抓去。安德列三世大喝一聲,雙掌一分。

又一聲爆響,安德列三世的身子再次斜飛而起。被強烈的袖風所迫,他的身形不再沉穩,手腳也似乎失去控制。

這時,他已經繞到似乎是被袖風擊昏過去的琬兒身右。驀然身子一震,安德列三世急忙一腳踢出,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琬兒的一雙手臂已經如蛇般纏上了安德列三世的大腿,嬌軀如靈蛇般的扭動了兩下,閃過了他的一腿。雙臂用力一拉,安德列三世的身法頓時紊亂,便無法再如意地避開血手天蠍的攻擊。

血手天蠍的食指連點,數道血紅色的指風準確地擊中了安德列三世胸口的要害部位。這傢伙的指功太厲害了,剎那間安德列三世便氣散功消,連移動手腳的力道也消失了。

「叭噠」—聲,安德列三世摔倒在地上,四肢一伸,像是癱瘓了。鬆開雙臂,琬兒長身而立,她就這樣赤裸著動人心魄的胴體,站到血手天蠍的身前,和他一起望著倒在地上的安德列三世。

「為什麼連你也要害我?」安德列三世虛弱地問道。他的嘴角滲出了血跡,已經變得發紫,這是血手天蠍的血焰功所致。

琬兒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和無奈,但很快她換上了一副狠毒的神情。

「因為我是武安人,足你們法斯特人把我擄到這裡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安德列三世一呆,隨即無聲地笑起來:「原來世上真的有天命一說啊!玄天先生啊!玄天先生,你果然是厲害,那麼早就算到了今天!」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血手天蠍和琬兒就靜靜地站著,畢竟眼前這個老人是統治了龐大的法斯特帝國整整六十年的皇帝。

突然間,安德列三世的神色大振,望著碗兒道:「你身上所帶的異香一定是指引方向用的吧?還有,上官清兒一定是你的同夥吧?」

琬兒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傷感,她用力點點頭,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不管怎麼說,安德列三世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雖然佔據了她青春生涯的大部分時光,但也讓她體會到了生活中痛苦和快樂的滋味。

安德列三世身邊的女官,也負責安排他的後宮生活,同時也是他的女人,今天剛好是上官清兒值日,而安德列三世又恰好點到了讓琬兒來陪伴他。這樣一來,在上官清兒把皇帝身邊的侍衛圈打開了一個缺口之後,血手天蠍就可以相當方便地潛入到安德列三世的身邊。

但如果不能確定皇帝的位置,也是無法完成刺殺任務的。因為這一座樓有四十九個房間,房間和房間之間都有機關暗道相連,而且安德列三世身邊還有數個貼身侍衛是寸步不離左右的。

所以,今晚要服侍皇帝的琬兒便服下了一種藥物,可以從身上散發出奇異的香味,這樣既可以提高她的吸引力,又可以指出安德列三世所在的房間。

在上官清兒的掩護下,血手天蠍很輕鬆地找到了安德列三世的房間,又採用暗中偷襲的辦法,將在旁邊房間裡面的那幾個貼身侍衛殺死,因為沒有想到皇帝身邊的女人上官清兒會對付他們,那幾個身手高明的貼身侍衛根本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糊里糊塗地丟掉了性命。

安德列三世在琬兒出手的瞬間,便將其中的關節想明白了,只可惜為時已晚,他已經無力回天。他十分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的消失,沒有想到居然

會死在兩個女人的手中,一瞬間,無數的記憶從安德列三世腦中閃過。

年輕時的意氣風發,登基後的指點江山,那個時候的他是多麼的豪情滿懷。想起和吉裡曼斯在帕裡的相遇:「讓我們來一起改變這個時代吧!」共同說過的話好像又一次在耳邊響起,可到底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不再談起,好像他們根本就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眼前開始模糊起來,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安德列三世的眼中,美麗雍容,清雅華貴,那種逼人的氣質讓人目眩,她的臉龐有八分像於鳳舞,但眉目之間卻比於鳳舞多了一點成熟。這麼多年來,他沒有一刻忘記過這張粉臉,這是讓他銘心刻骨的一段記憶。

「我就要來和你相聚了,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把我們分開了!」安德列三世在心中默默訴說著:「知道嗎?你的女兒和你實在太像了,尤其是在感情方面。一旦接受了一個男人,就不會再有任何的改變。」

從於鳳舞的身上,他想到了葉天龍,這個得到他兩個最寵愛女兒的男人。也許葉天龍身上有許多的缺點,但他懂得如何用人,知道如何充分發揮手下的才能,有足夠的氣量去接受那些在才能上遠遠超過自己的部下,這些就是上位者最需要的素質。

想到自己身邊的幾個兒子,安德列三世在心中暗暗歎息,文冶達和尤那亞雖然才華超群,但他們都缺少一種容忍的氣量,也許是太過聰明的人都不喜歡比自己聰明的人。而伊春則是缺少了一種堅忍,過於懦弱的國君是一個國家的不幸。

房門被輕輕地打開,上官清兒悄然無聲地走進來:「怎麼樣,成功了嗎?」

琬兒點點頭,沒有說話。毒手血蠍此時卻已經在安德列三世的椅子上坐下,慨歎一聲,口中喃喃地說道:「這就是法斯特皇帝的位子嗎?原來也不過如此啊!」

「為什麼,你也要背叛我?」安德列三世看到上宮清兒走過來,眼中閃過憤怒的神色,十分虛弱地問道:「難道我待你不好嗎?」

「不,陛下您待我很好。」上官清兒柔聲答道:「只是我還很年輕,而陛下您已經老了,老得可以做我的爺爺了。我不想我的後半生要在苦修院裡過。」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安德列三世的身軀微微一震,眼中的神光漸漸暗淡下來。按照法斯特的法律,

當皇帝死後,他的女人都要進入神殿特設的苦修院裡,素衣青燈,終其一生,都不得見任何外人,即便是她的親人也不允許。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下任皇帝的母親,以皇太后之尊,得到全國人民的敬拜。

正是由於這樣的法律,許多皇帝的女人在皇帝死後,選擇了以身殉葬的道路,特別是一些得到皇帝寵愛,有一定官位的女人,讓她們去過苦修的生活,簡直就是生不如死。所以,有些聰明的女人就想出另外的辦法來逃避這樣的命運,她們使出渾身解數來讓繼位的皇帝記住自己,從而好借助新皇帝的力量,來改變自己的命運。

安德列三世的臉上驀然出現一陣紅光,他的雙眼緊緊盯著眼前的上官清兒,慘笑一聲道:「如果有機會,請轉告於鳳舞,我一直深深地愛著她,請她原諒!」他故意用這樣曖昧的說法,目的就是讓他們中計替自己傳話的。

「……」上官清兒和琬兒不禁呆了一下,安德列三世心中所愛的居然是於鳳舞?

「好,我答應你!」血手天蠍似笑非笑地答道。

「還有,請告訴倩兒,以後要她自己照顧好自己……」說到這裡,安德列三世的眼神完全暗下去,他的聲音漸漸低不可聞,到最後再也沒有聲息。琬兒和上官清

兒站在跟前,臉上不知不覺流下了兩行清淚。她們的心中,現在是說不出的一種滋味。

「現在應該是頒布旨意,把太子殿下迎出來的時候了!」血手天蠍站起身來,威風凜凜地說道。

上官清兒應了一聲,匆匆離去。面對這個渾身邪氣的傢伙,她是多看一眼都感到難受,若不是文冶達的關係,她又從血手天蠍的身上學到了一些絕技,她是根本不會相信血手天蠍的。

白白等了一夜,眾人預想中的動亂並沒有發生,各方面的人都開始陸續收兵回去了。哪裡知道,這個時候宮廷的鐘聲沉重地響起,一聲,一聲,好像打在艾司尼亞每一個人的心上。

「你說什麼!?」正在吃早飯的吉裡曼斯聽到手下的報告,雙手一抖。

「宮中的消息,皇帝陛下在凌晨三時突然駕崩。」

「噹!」吉裡曼斯手中的白玉碗跌到地上,碎成片片。

「居然死了,死了……」吉裡曼斯頹然倒在椅子上,口中喃喃地說道。看到自己的主人這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站在面前的手下也下知道該怎麼說了。見到吉裡曼斯微微揮手,便會意地全部退了下去。

吉裡曼斯茫然地望著地上的白玉碎片,心中閃過無數的記憶片斷,漸漸地,回憶中那些的情景在眼前一一浮現,變得越來越清晰。

年少氣盛的時候,相遇在帕裡的盛天京,為了一個少女,他們仗義出手,將對方數十人打得落花流水,從此開始了兩個人長達六十多年的交往。那個時候的他們是多麼意氣風發,都是心懷大志,決心要在大陸做出一番大事業。

回到法斯特後,安德列三世登基,吉裡曼斯他也從一個稅務官做起,在財政部和中書省的工作中展現他的才能,逐步到達目前的地位。

「讓我們把法斯特帝國變成大陸第一的帝國吧!」吉裡曼斯一直記得安德列三世在登基前的一個晚上,對自己說的話,那時,他們兩個人的眼睛都亮閃閃的。而法斯特帝國也果然在安德列三世的治理下,成為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事情開始發現變化,雖然兩個人表面上一如既往,可吉裡曼斯心中明白,有一些在心中的感覺已經不一樣了。這種感覺即使是在兩個人結為兒女親家之後,還是變得越來越明顯起來。不過,吉裡曼斯也不擔心,因為他在財政和政務方面的才能,是深得安德列三世的看重和信任。畢竟法斯特帝國的強大,也有他吉裡曼斯很大的功勞。

「竟然無聲無息地就走了,連通知都不通知我一聲,安德列啊!安德列……」

吉裡曼斯的歎息聲在房間裡迴盪。雖然對皇帝的不滿日漸增多,兩個人的分歧也越來越大,但此刻聽到安德列三世的駕崩消息,吉裡曼斯還是難以掩飾自己心中的傷感,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一直到應先生匆匆趕到,吉裡曼斯才收拾起自己的心情,聽自己這個智囊對形勢的分析和判斷。

「二太子文冶達在陛下駕崩之前,突然得到了陛下的赦免,恢復了他的太子身份和地位。大人知道這其中含有什麼意思嗎?」

應先生搖頭晃腦,再三斟酌的樣子,讓吉裡曼斯十分焦急,但他知道這是應先生的習慣,也沒有辦法出聲催促。

「依先生的意思是……」吉裡曼斯猜測道:「和文冶達有關係?」

「不錯,我想其中一定有問題!」應先生輕輕敲著桌面:「具體情況要等到大人參加完無憂宮的緊急會議之後,我們才能夠決定如何應對。現在我們只能先做好動手的準備,因為這種時候,一定要有名分才可以。目前的關鍵在於,誰會成為法斯特的皇帝,而這也是得到第三方勢力的要點。」

吉裡曼斯點點頭,艾司尼亞現在是自己和尤那亞兩股勢力對峙,雙方的實力也相差不大,安德列三世這一死,衝突是不可避免的,因此那些第三方的勢力便成為其中的關鍵。得到他們的支持,自然就可以壓倒尤那亞,而忠於法斯特皇帝的他們卻是要看皇帝的繼承人。

聽到安德列三世駕崩的消息,尤那亞手一抖,捏碎了正拿在手中的杯子,幾乎是狂叫起來:「怎麼可能呢?父皇他春秋正盛,又是練武有成,怎麼會一下子就去世呢?」

「殿下,您冷靜一點!」身邊一個額頭高廣的男人出言勸道:「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想該如何去應對!」

尤那亞深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多謝師兄提醒!」

這個名叫費先哲的男人,是他從師門請來的三個高手之一,為人多謀善斷,一身的武技在大雪山排在前五名之內,另外兩個武技強橫的高手,則是尤那亞的兩個師叔。

「一定是文冶達搞的鬼!」冷靜下來之後,尤那亞的智慧便充分發揮出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居然這麼巧,父皇駕崩之前會把他放出來!」

費先哲微微一笑,道:「去調查一下昨晚在陛下身邊的那些人,一定可以找到其中的蛛絲馬跡。如果今天無憂宮的緊急會議中,能夠仔細檢查陛下的話,也可以發現問題的。」

「皇帝陛下駕崩!!」

消息有如一陣風,傳遍了艾司尼亞的街頭巷尾,無憂宮上掛起來了白旗,艾司尼亞城頭也升起了宣佈國喪的旗子,無數的信使從這裡出發,朝法斯特帝國的四面八方疾馳而去。


第十六集

第十章 繼位鬧劇



爬爬書庫

戒備森嚴的無憂宮門口,守衛們全部換上了素白的衣裳,而且在人數上大幅增加,那種樣子幾乎可以用如臨大敵來形容。

看到這樣的情形,到達無憂宮的王公大臣們無不暗暗擔心,目前艾司尼亞的局勢實際上已經是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而且現在尤那亞和吉裡曼斯都帶著大批的衛士出席今天無憂宮中舉行的緊急會議,整個氣氛十分的緊張。

議事大廳裡,當文冶達在女官和眾多侍衛的簇擁下,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頓時引起一陣輕微的議論。

尤那亞首先對文冶達的地位表示了質疑,一個剛剛不久前因為策動陰謀試圖刺殺皇帝的人,怎麼可以主持今天這樣的會議呢?文冶達的眼中閃過一絲寒氣。

當下吉裡曼斯也隨聲附和,提出這種情況下,應該是由德高望重的王公貴族來主持會議,才是最恰當的。眾大臣自然也是紛紛點頭。

面對這樣的局面,文冶達的表現顯得胸有成竹,並沒有因為這兩大強勁對手的發難而亂了陣腳,他請出皇族的老人,一個和安德列三世有著相同父親的親王瓦多克,他是年近八旬、已經退出政壇的長者。由瓦多克主持今天的會議,自然是最恰當不過了,當老態龍鐘的瓦多克出現在會場,反對的聲浪一下子便消失了。

會議上,眾人最關切的就是兩件事情,一是安德列三世在駕崩之前有沒有指定他的繼承人;二是皇帝的死因到底是什麼?

面對第二個問題,皇帝安德列三世身邊的女官們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很快眾人明白到,根據御醫的檢查,安德列三世是因為女人的關係導致心臟突然承受不住那種劇烈的活動而出事情的。

「你肯定是這樣的緣故嗎?」尤那亞的眼神如刀鋒一般,盯著眼前的男人:「有沒有檢查錯誤的可能性?」

站在他面前的御醫額頭冒出了一陣冷汗,慌忙點頭,嚅嚅道:「是的,是的。小人已經檢查了好幾次……」

「尤那亞,你就不要再追問了!」瓦多克不悅地說道,皇帝死在女人的身上,這種事情說出來實在很不光彩,可以說讓法斯特帝國在大陸上非常丟臉的。而且在座的都是王公大臣,把安德列三世的這種醜事全部抖給他的大臣們,實在是讓皇族中人也感覺難堪。

尤那亞猛醒,看到吉裡曼斯和文冶達的眼中都是笑吟吟的樣子,知道自己方纔的表現有些過頭,他也不再多追問了。御醫離開的時候,感覺自己的雙腳都已經發軟,他暗中擦了一把冷汗,大呼僥倖,而至於第一個問題,最後一個和皇帝在一起的女官上官清兒告訴大家,安德列三世已經在前幾天就指定了他的繼承人,傳位的詔書也已經早早寫好,只是安德列三世沒有告訴任何人,也不許任何人看到詔書的內容。

「陛下曾經說過,這詔書他放在一個隱秘的地方,只有當他仙去之後,大臣們才可以打開這一份詔書的!」

眾人面面相覷,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法斯特的皇帝指定繼承人,都是在生前告知身邊的大臣們,並要聽取眾大臣的意見,然後封其為皇太子的。

「那麼這一份詔書在什麼地方呢?」吉裡曼斯冷笑著問上官清兒。

「陛下在臨終前告知了下官,他把詔書和傳國的玉璽放在一起了。」上官清兒不慌不忙地回答道:「今天早上,下官已經和瓦多克親王說過了,等一下會議結束之後,眾位大人可以一起去玉璽存放的地方,取出詔書。」

經過一番商議,很快就決定了由瓦多克為首的五個人主持法斯特全國舉行三個月的國喪,這五個人除了瓦多克外,包括安德列三世的三個在艾司尼亞的兒子,二太子文冶達,三太子尤那亞,六太子伊春,以及大臣中官位最高的吉裡曼斯。而正式宣讀安德列三世的詔書,確定法斯特的新皇帝,則是定在三天之後。

「那個女人一定有鬼!」

從會場退出,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的心中馬上升起這樣的念頭,上宮清兒成了他們首要調查的對象。特別是,他們得到了消息,那原先被他們注意的三千可疑分子全部進入了無憂宮,接替了部分守衛的工作。而這個指令也是由無憂宮中的女官們發出的,這更加讓他們堅定了心中的懷疑。

當天晚上,吉裡曼斯突然造訪了尤那亞的府第。

「昨天晚上,我們都中了聲東擊西的計謀。」一見面,吉裡曼斯就開門見山地說道:「那些混蛋在艾司尼亞的活動只是一個幌子,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而已。」

尤那亞還沒有摸清吉裡曼斯這個時候找上門來,到底有何含義,只是微微點頭,看著吉裡曼斯繼續往下講。

「今天下午,我剛剛得到一個情報,陛下身邊有幾個貼身侍衛失蹤了。」吉裡曼斯不動聲色地拋出了讓尤那亞神情一震的大消息。

「可以確定嗎?」尤那亞緩緩地說道:「父皇身邊的貼身侍衛是他最信任的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失蹤了呢?」

吉裡曼斯哈哈一笑,道:「太子殿下,我們不要兜圈子了,你知道,我也知道,這其中代表著什麼意思。」

尤那亞死死盯著吉裡曼斯的臉,心中閃過無數的念頭,也許是自己有些低估了吉裡曼斯的實力,他居然比自己更早得到了無憂宮裡面的消息,這說明了他的手已經伸進無憂宮裡面。看來他除了暗中擁有公孫世家的情報系統外,一定還有另外一個龐大的情報組織暗中在支持他,而這一點,自己以前可能忽略掉了。

「不錯,我也正在調查當時在父皇身邊的人,到底有哪些?」尤那亞也拋出了自己手中的計劃:「如果把那個御醫弄到手,絕對可以解開其中的謎團。」

吉裡曼斯陰陰一笑,道:「那個該死的御醫現在和文冶達寸步不離,根本沒有人可以接近他。」

尤那亞的眼小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道:「左宰人人到我這裡,不是就為了告訴我這些事情吧?」

吉裡曼斯呵呵一笑,道:「殿下猜對了,我就是想和殿下商量一下心中的一些疑團而已,現在該是我告辭的時候了。」

望著吉裡曼斯離去的背影,尤那亞冷笑了一聲,很明顯,吉裡曼斯是想拉自己一起下水,但父皇的詔書到底是真是假,還不能肯定,他自然是不會輕舉妄動的。說不定真的有這樣一份詔書,誰知道父皇會指定誰來繼承呢?

而且真正算起來,自己繼承皇位的可能性非常大,在局勢沒有明朗前,他只有暗中活動,找出對手的弱點,做好萬全之策。

想到情報組織,尤那亞不禁義想起葉天龍在青州的事情,他那些高水準的情報人員到底哪裡來的呢?要培養一個真正優秀的情報人員,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沒有一個巨大的投入,根本是無法有所收穫的。

一般來說,只有規模巨大的組織才可能有實力培養和訓練那些優秀的諜報干將,想到這裡,尤那亞暗暗點頭,葉天龍的背後一定有一個龐大的組織存在,應該是他

得到了大陸上某個世家的支持,才讓他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組成了一支實力超群的諜報干將。看來有機會一定要好好調查一下,到底是哪一個世家在支持葉天龍。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到了宣佈安德列三世傳位詔書的時候。

在王公貴族和大臣們的面前,瓦多克取出了和玉璽放在一起的詔書。隨著他一字一句的讀下去,眾人的心都被提到了喉嚨處。

「……傳位於……」眾人屏住了呼吸,等待從瓦多克口中讀出法斯特帝國的新任皇帝。

「……二子文冶達……」

有如一聲霹靂打在眾人的頭上,不管是誰,在心中所預料的不是三太子尤那亞,就是六太子伊春,自從文冶達婚禮上的事件發生之後,二太子文冶達已經在他們的心目中失去了繼承皇位的可能性。

雖然在宣佈之前,大家心中有些意識到,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因為這幾天來的變化實在有些突然,只是很多人更清楚的是,如果這樣做的話,妤像更加明顯地說明了文冶達的問題。

文冶達的嘴角流出一絲不為人察覺的微笑,這是在看到尤那亞和伊春臉上的失望和震驚之色後,他從心底發出的勝利微笑。

既然是皇帝安德列三世的詔書,王公貴族和大臣們也只有服從如儀,除非是想造反,不然的話,皇帝的旨意還足不能違抗的。所以,這個時候,任何跪在詔書面前的人都要表示順服。

就在所有人,不管他們是真心,假意,還是憤怒異常,準備三呼萬歲,接受皇帝的旨意時,瓦多克突然間發出了一聲驚呼,有如被箭射中一般。

「這是……這是……等等……這是怎麼回事啊?」

眾人全部吃驚地抬起頭來,看著瓦多克臉色發青,氣喘吁吁,整個人的身子都在顫抖,雙腿也似乎是站立不住了,顫顫巍巍地說出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深深吸了一口氣,瓦多克稍微鎮定了一些,只是他的臉色更加蒼白:「這真的是陛下的旨意嗎?真的是陛下親口告訴你們他把傳位詔書放在這裡,沒有被別人動過嗎?」

得到女宮們肯定的回答後,瓦多克再看了一眼手中的詔書,突然問雙眼一翻,整個人往後倒去。

下跪的人群一陣騷動,三道人影暴起,是三個太子,顯然這份詔書有問題,才會讓他們的王叔大人出現這樣的情況。

文冶達更為擔心,他知道這份詔書的來歷,如果這個時候出什麼問題的話,那就是為山九仞,卻功虧—簣了。

但他的動作比尤那亞慢了一步,等他到達瓦多克的身邊時,尤那亞已經把詔書抄在手中。這時,伊春也到了,見詔書已經被自己的兩個王兄拿在手中,他便伸手扶起幾乎昏厥過去的瓦多克。

尤那亞快速掃了一眼手中的詔書,頓時冷笑一聲,向文冶達說道:「這果然是一份造書,一份造出來的詔書啊!」

一眾王宮大臣無不面面相覷,心中隱隱約約猜到一點的吉裡曼斯馬上跳了起來。

「請尤那亞殿下把詔書的真正內容告訴大家吧!」吉裡曼靳提議道,這種小事他樂得給尤那亞去做。

尤那亞望了吉裡曼斯一眼,突然把手中的詔書交給了一旁的伊春:「六弟,你來讀一下吧!」

此刻,已經把詔書的內容看清楚的文冶達有如被雷擊中一般,臉上的神情劇變,如果不是他的隱忍功夫到家,也許第一眼看到下面的落款,他就要狂叫起來。

伊春猶豫了一下,接過尤那亞遞過來的詔書,打開快速掃了一眼,他的神情頓時變得古怪異常,看起來似笑非笑,卻又像是如釋重負。這樣的神色,更令下面的王公貴族大臣們詫異不已,不禁在心底暗暗稱奇:「到底詔書裡面有什麼東西,讓看到的人都變得如此古怪呢?」

伊春終於開始讀起手中的詔書,前面的正文部分和瓦多克所讀的完全相同,和以前那些詔書的寫法也毫無區別,眾人不由得更加納悶。

「……欽此……」讀到這裡,詔書的正文已經結束,下面出來的應該是頒布的時間了,但就在眾人都這樣想的時候,從伊春口中讀出來的內容卻讓他們一時間呆如木雞。

「……本書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哈哈……」

伊春連最後那兩聲笑聲也讀得中規中矩,聽起來是如此的可笑,但卻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

片刻的死寂之後,整個大殿裡面爆發出一陣極大的喧嘩聲,有的笑,有的叫,有的在搖頭歎息。堂堂的法斯特帝國宣佈它的皇位繼承人,這樣一件原本應該是極其嚴肅正經的事情,現在卻變成連那些街頭三流劇團都演不出來的鬧劇。

如果他們知道整個惡作劇的根源是在於那個此刻並不在帝都艾司尼亞的刁蠻公主倩公主,也許他們就不會這麼吃驚了,畢竟這位法斯特帝國有史以來最出色也最讓人頭疼的公主殿下曾經有過許多不良的紀錄,玩魔法時燒燬華麗的宮殿,捉弄宮中那個嚴厲古板的禮儀老師當眾裸奔,這樣的事情她都做過。

原來倩公主在偷偷拿走真正的玉璽之後,又仿製了一顆玉璽放在原處,為了逼真起見,她又用魔法進行了仔細的修飾,讓這假的玉璽看起來和真的完全一樣。但是實際上這個玉璽只能放在那裡看看的,不能真正拿出來使用。

如果說在詔書上用這個玉璽來蓋印的話,雖然當時看到的樣式和落款也和真的玉璽一模一樣,根本看不出來它是假的,但是在空氣中暴露一段時間後,上面假的一層印鑒會消失,真正刻在這假玉璽上的一段話便會浮現出來。

這就是倩公主的惡作劇,真正用到這傳國玉璽的時候,那些人一看到這樣的話,一定會嚇得魂不附體,而安德列三世看到這一句話,則馬上會知道這樣的東西出自誰的手,因為倩公主小時候就曾經仿製過一顆玉璽,那時候她刻在上面的字就是這樣一句話。

哪裡知道,文冶達他們謀殺了安德列三世,然後拿出傳國玉璽偽造了皇帝的傳位詔書,之後他們馬上就把這玉璽和詔書一起封存起來,匆匆忙忙之中,根本沒有發現玉璽早巳被人調了包,他們苦心焦思所做的一切,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尤那亞大踏步走到放置玉璽的玉盒旁邊,伸手一把打開了盒蓋,拿出了裡面的玉璽,向眾人高高舉起來。

「大家看,這是真的玉璽嗎?法斯特帝國一脈相承的傳國玉璽是這樣的嗎?」

眾人發出一片嘩然,而站在一邊的那些女宮們則是面如上色,現在出現這樣的事情,她們鐵定是死路一條。大殿裡所有的人都看清楚了,被拿在尤那亞手中的玉璽根本沒有了它原來應該有的耀目光澤,露出真實面目的它只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玉石,這顯然不可能是真正的傳國王璽。

就在這樣混亂的場面中,女官行列中上官清兒的身影不知何時突然消失了,而文冶達也開始慢慢移動他的位置。

一直十分留心的吉裡曼斯看到這樣情況,突然踏上一步,口中淡淡地說道:「文冶達殿下,您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情嗎?」

文冶達微微一愣,連忙回道:「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答到一半的時候,他猛然間醒悟過來,這樣的回答會引起別人的猜疑,急忙閉口不言。不過現在他已經無法再往外退,因為吉裡曼斯所站的位置正好擋在他的路線上。

尤那亞的眼中厲芒一現,冷聲說道:「大家靜一下,現在這事情只有讓女宮們來解釋了。」說話的功夫,他不著痕跡地迫近了文冶達的身邊,文冶達頓時感覺到一股陰柔而潛力如山的暗勁斜湧而至,將他的身形牢牢鎖住,這時他的臉色終於開始大變。

尤那亞的聲音十分清楚地傳到大殿裡每一個人的耳朵裡面,大殿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眾人的目光都投到站在上方那些花容失色的女官們。

一個女官猛的尖叫一聲:「不關我的事!!不是我……」

就在這時,一個淡淡的聲音在眾人的後面響起。

「就讓我來告訴你們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眾人回頭一看,上官清兒像個幽靈,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大殿的門口。而在她的身後,數道人影現身,手中寒光閃閃。大殿外更是腳步聲轟然響起,顯然大批的人馬正在奔過來。

文冶達臉上的喜色一現,但身形剛剛一動,一直注意他的尤那亞和吉裡曼斯同時跨上一步,從左右將他夾在當中。

「果然是你!」尤那亞的俊臉上佈滿殺氣,而吉裡曼斯的小眼中射出了銳利的光芒,現在是生死關頭,他們只有攜手擺脫困境,自然也不用再隱藏實力了。

文冶達的身形連晃,但尤那亞和吉裡曼斯他們兩個人迫在他的身前,始終保持伸手可及的距離。一連兩招,文冶達無法擺脫他們兩個人,反而被他們逼得退了好幾步,心中不禁大為焦急。

「砰,砰,砰!」巨響過後,大殿的門窗全部被打碎,大批的帶甲衛士吶喊著湧進來,手持刀劍,殺氣騰騰。

按照法斯特的法律,議事的大殿上是不准任何人攜帶武器進來的,而所有的武裝侍衛只能在大殿的門外把守,除非是皇帝的命令,他們才可以進入大殿。所以,現在大殿裡面的眾人身上都是沒有武器的,見到這樣的場面,一些貴族大臣不由得發出驚呼聲。

原來足上宮清兒意識到事態不妙,便立刻到外面召集人馬,採取武力的辦法達到目的。只要把大殿的人全部控制起來,法斯特的皇位依然是文冶達的。

剛剛被尤那亞的一招逼退了一步,吉裡曼斯左拳右掌,疾如奔雷,「噗」的一聲擊中他的左頰。文冶達不禁狂喝—聲,往後撞到了大殿的角柱。

「你果然是練有護身奇術!」尤那亞冷哼一聲,對於文冶達被吉裡曼斯打中一掌居然沒有什麼損傷毫不驚奇,斜進一步,左摯再發,沉重無比力道千鈞,勁氣迫得文冶達一陣氣血翻騰,這時文冶達才知道自己和尤那亞之間武技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轟!」的一聲,文冶達的身後牆壁突然破了一個大洞,血光一現,—只巨靈血掌朝尤那亞當頭壓下。腥風撲面,中人欲嘔。

突變猝發,尤那亞卻毫不驚慌,左拳一沉,右掌一引,一道狂飆湧起,無所畏懼的正面迎上可怕的巨靈血掌。

一聲巨響,尤那亞的身形一晃,倒退了兩步,而大殿外面傳來了一聲悶哼,想要偷襲下手救出文冶達的血手天蠍顯然也沒有佔得多少便宜。

「厲害,居然可以看到震天真氣對上血光之道。」尤那亞的表現讓吉裡曼斯在一邊暗暗心驚,文冶達這時已經被他點倒在地。

吉裡曼斯是趁文冶達被尤那亞的筆勁震得立身不穩的時候,貼身進擊。文冶達根本沒有想到吉裡曼斯這樣肥胖的身材居然會採用貼身近戰的手法,而且還是非常純熟靈活,是以讓他一舉得手。

這幾下變化電光石火,幾乎是在大批帶甲衛士衝進大殿的同時,這邊的搏鬥已經結束了。

「住手!你們還想要他的命嗎?」

看到衛士衝殺過來,吉裡曼斯大喝一聲,將失去行動能力的文冶達高高舉起。

血手天蠍的身影出現在破洞中:「你們放了太子殿下,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我們大家還有一條活路!」尤那亞神光大盛,牢牢地盯著血手天蠍的臉龐:「你是血手天蠍吧?看來我這位哥哥是拜在你的門下啊?」

血手天蠍的身形一震,尤那亞居然可以一下子就道破了他的行藏,實在出乎他的意料。加上他剛才和尤那亞對了一掌,自然心中清楚尤那亞的武技已經達到什麼樣的程度。

「人稱法斯特的三太子是人中之龍,果然是名不虛傳啊!」迫於這樣的形勢,他一邊和尤那亞談判,一邊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思忖。

尤那亞和吉裡曼斯根本不和他們多說,以文冶達為盾牌,帶著眾人走出了大殿,在大殿寬大的前庭處,已經佈滿了帶甲的衛士。看到他們走出來,每一個人都舉起了手中的武器,無形的壓力頓時驟然增加很多。

尤那亞抖手發出了一道信號,然後對文冶達說道:「我的好哥哥,你說吧?是要死,還是要活?」

文冶達頑強地說道:「反正你們是逃不出無憂宮的,面前的三千死士足以把你殺死十遍了!」

尤那亞哈哈一笑,道:「你以為你這些人經得起我的一擊嗎?只要我堅持一會兒的功夫,外面我的人就可以衝進來了,到時候,你一個人也留不下來!」

「那你也逃不掉!」文冶達冶聲說道:「在你的人衝進來之前,你和在場的這些人早已骨肉化泥了,我的人全部是不知道死為何物的死亡,哪裡會怕!」

「很奸,這樣就好!」吉裡曼斯插話道:「你想一下,如果你死了,辛辛苦苦籌劃的一切都變成別人的,再也無法享受眼前的一切了。我想,你不會想和我們玉石俱焚吧?」

文冶達怒目而視,尤那亞和吉裡曼斯則是顯得十分輕鬆,兩個人雖然是生死大敵,但在這一刻卻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配合得相當默契。

猛的一咬牙,文冶達道:「好吧,我讓你們安全離開,你們放了我!」

上官清兒大吃一驚,連忙急叫道:「殿下!……」

文冶達打斷了她的話:「不要多說了,送他們出去吧!」

頃刻之間,站在前面的衛士讓出了一條道路,王公貴族們如蒙大赦,急急忙忙地逃離了無憂宮,從異變開始一直不發一言的石義信離開的時候,神情黯然地搖搖頭,作為一個法斯特的老臣子,看到皇帝屍骨未寒,幾個太子就為了爭奪皇位大打出手,甚至到了骨肉相殘的地步,他的心情自然非常難受。

可以預見的,尤那亞和吉裡曼斯他們一離開無憂宮,艾司尼亞就會馬上爆發一場大戰,而戰場就是這一座法斯特人引以為榮的無憂宮。

尤那亞是最後一個走出無憂宮的,在快要到宮門的時候,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森寒的殺氣,如果在這裡出手殺掉文冶達,不就馬上減少很多的麻煩了。

但血手天蠍和上官清兒早已看清尤那亞的心思,他們帶著一群精悍的衛士守在了門口,冷眼看著尤那亞。

盤算了許久,尤那亞還是覺得沒有多少把握在出手之後,能夠安全逃出。最讓他擔心的還是吉裡曼斯,看過他在大殿的出手後,尤那亞對吉裡曼斯的武技有了一個很大的改觀,萬一這個時候,吉裡曼斯落井下石,自己的生命就可能也要賠上去了。

幾乎是同樣的心思,吉裡曼斯也想到這一節,就這樣,在大家都心懷鬼胎的情況下,文冶達被放下來,尤那亞和吉裡曼斯離開他有一段距離後,然後再由文冶達出聲向血手天蠍他們說明他是安然無恙。

尤那亞和吉裡曼斯飛身而起,同時大批的衛士則吶喊著衝殺過來,不過他們是無法追上兩個身手極其高明的高手。

尤那亞和吉裡曼斯一離開無憂宮,宮門就緊緊閉起來了。因為此刻在無憂宮的外邊,已經有大批的城衛軍士兵吶喊著衝殺過來。一接到尤那亞的信號,留在外面的將領便指揮城衛軍趕來了。

在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的聯手下,大批的城衛軍將無憂宮包圍得水洩不通,除了東督府的城衛軍在維持艾司尼亞的治安外,其他三府的城衛軍全部被調集到無憂宮前,對文冶達他們形成了強大的壓力。

派出使者勸說不成,尤那亞和吉裡曼斯主持的應急會議在一天後,下令城衛軍開始向無憂宮發起猛烈的攻勢。

殺聲震天,熊熊的戰火終於在這座大陸首屈一指的超級大都市裡燃起。

下期預告

尤那亞和吉裡曼斯聯手,無憂宮很快被攻破,一場慘烈的血戰在文冶達的寢宮爆發……

當無憂宮的局勢完全被控制之後,尤那亞和吉裡曼斯才發現主要的對手文冶達居然已經失蹤,怒火中燒的他們讓眼前的一切變成片火海。

接到皇帝被謀殺的消息的同時,葉天龍受命捉拿出奔至夏赫軍中的文冶達。面對悍然豎起反旗的十萬大軍,葉天龍開始了討逆的第一戰……

趕走了共同的敵人,艾司尼亞進入了兩強對峙的局面,但這個局面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事件,發生了完全的改變。


第十七集

第一章 聞訊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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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斯特歷五三八年六月,安德列三世駕崩的噩耗傳到了青州。

「你再說一遍!!陛下駕崩了?!」

葉天龍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帝安德列三世春秋正盛,身體也一向沒有什麼大病,怎麼可能突然在一夜之間去世?

正要問個明白之際,細碎的腳步聲匆匆,只見倩公主一陣風似的衝進來,後面緊隨而到的是於鳳舞,這美女戰神此刻是臉色蒼白,一雙美眸中更是掩藏不住的震驚之色。在她們的後面幾步進來的是柳琴兒諸女,她們都是聽到侍女報告的這驚天大事之後,飛速趕來前廳,人人臉上的神情都表明了她們心中受到的震撼。

聽著信使對情況的詳細報告,倩公主撲入葉天龍的懷中,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大哥,父皇……父皇……他怎麼……可以丟……下我……」

葉天龍憐惜地將倩公主抱在懷中,溫柔地輕拍她的香肩,好生安慰。而站在那裡一直不發一言的於鳳舞,此刻嬌軀微微一晃,終於坐倒在椅子上,兩行清淚從明艷照人的明眸中潸然落下。

「大姐!」一旁的柳琴兒、綰貞不覺驚叫了一聲,不過柳琴兒是知道於鳳舞為何這樣的緣故,因此她的驚叫聲更多的是擔心;而綰貞則是更多的驚訝,於鳳舞為何如此的失態,和她平素的沈穩截然不同。

龍靈兒如同身受一般,緩緩走到於鳳舞的身邊,用十分擔心的眼神看著她。因為與她心意相通的龍族美少女感到美女戰神心中此刻有如針刺一般的椎心之痛。

看到這樣的場面,葉天龍不覺在心中暗暗歎息了一聲,他攬著泣不成聲的倩公主走到於鳳舞的身邊,輕輕地說道︰「鳳舞……」

於鳳舞搖搖頭,閉上了雙眸,過了一會兒,她猛地睜開眼睛,美眸中閃過一絲駭人的光芒,對葉天龍緩緩地說道︰「這其中必定有問題!」

葉天龍的心神一震,他懷中的倩公主更是猛然抬起頭來,一雙美眸紅紅的,直直地望著於鳳舞。

「奶的意思是……有人在其中動手腳嗎?」

片刻的沈默之後,葉天龍略顯遲疑地問道,老實說,他心中也有這樣的疑惑,但於鳳舞居然說得如此肯定,這讓他頗為奇怪。

於鳳舞的視線從眾人的臉上緩緩掃過,最後望著葉天龍,道︰「陛下身邊的女官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其中有一個就是優秀的治療師,她負責每七天檢查一次陛下的身體狀況。如果陛下真的是沈緬於酒色,導致身體虧損的話,她就會馬上提出警報的。」

「更為重要的是,陛下所練的武技中有一項就是房中奇術,對於女色,他應該有更多的瞭解,而且陪伴他的女官也都是學過侍奉之術,他怎麼可能死在女官身上呢?」

因為已經為人婦,面對的又是自己的丈夫和同房的姐妹,於鳳舞的分析冷靜而且詳細入微,有些話如果是未婚的小姐,還真是無法說出口。

葉天龍聽著於鳳舞的分析,不覺暗暗點頭,更讓他佩服的是於鳳舞居然這麼快就從安德列三世去世的震驚中冷靜下來,對整個事件做出了如此慎密的推論。

「其實只要從事後誰得到最大的好處,就可以看出是誰在動手腳。」

於鳳舞的螓首微轉,把視線移到剛剛踏進門的晨月身上,「奶那邊有什麼消息得到嗎?」

晨月她正是得到手下的緊急情報後,才放下手頭的事情,匆匆忙忙趕來,見到於鳳舞這樣發問,不禁呆了一下,才回答道︰「是的,我的人剛剛把收集到的情報傳過來。」

「哦,有什麼重要的線索嗎?」葉天龍精神一振,問道。

「這事情和二太子文冶達有很大的關係!」晨月點點頭,把在安德列三世去世之後艾司尼亞的局勢略略說了一下,然後望著於鳳舞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文冶達會在隨後的幾天內被宣佈為法斯特的皇位繼承人,成為法斯特的新皇帝。」

「他現在的做法實在太明顯了,非但以無憂宮的主人自居,而且還把三千名士兵調進了無憂宮充任侍衛。」說到這裡,晨月微微歎息了一聲,「要知道這三千人的軍隊可是從夏赫的大軍中派出來的,這更是欲蓋彌彰。真是一個蠢才!」

「奶肯定是夏赫的軍隊嗎?」葉天龍有些懷疑,依照夏赫在法斯特帝國中的一貫表現和眾人對夏赫的評價,這位柱國將軍應該不會讓自己的軍隊捲入這樣一場足以引起內戰的叛亂。

「沒有錯的!」晨月十分肯定地說道,「雖然他們做得十分隱蔽,十萬大軍中少了三千人也看不出來,但分批出發潛入艾司尼亞的他們總是會留下一些可供調查的蹤跡。只要把這些情報綜合起來,自然可以得到一個結論。」

說到這裡,晨月頗為驕傲地說道︰「論到情報收集,大陸上只有天馬世家的實力在鳴玉閣之上,但天馬世家是歷經了數百年的經營,而鳴玉閣才不過數十年的時間。」

葉天龍點點頭,他知道晨月這一番話是不會憑空亂說的,老實說,天龍密諜的組建也是在晨月的鳴玉閣大力支持下,才有如此迅速的發展。正是鳴玉閣訓練出來的一大批精幹人員組成了天龍密諜的基本班底,而本來這些人員是要充實到鳴玉閣在各地的組織裡面去的。這些人的優異表現,也讓葉天龍知道了晨月和她名下所擁有的鳴玉閣的龐大實力。

綰貞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陛下是文冶達殿下的親生父親啊,他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

晨月一笑,道︰「傻妹妹,為了這個至高無上的皇位,有的人可以把自己身邊的親族全部殺死,還有什麼事情幹不出來呢?」

眼中閃過可怕的神光,於鳳舞低頭輕撫了一下手腕上紅白相間的水火神珠,冷冷地說道︰「為了法斯特的皇位,他隱忍了這麼多年,現在他的心志都已經變得瘋狂了,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會幹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我們還多說什麼,馬上回艾司尼亞啊!」倩公主恨恨地說道。

「我們一定要把父皇的死因查個水落石出,如果兇手真的是二哥的話,我,我……」說到這裡,倩公主又忍不住哭起來。

葉天龍安慰地輕拍倩公主的背心。

晨月的美眸中閃過一絲神光,對葉天龍說道︰「現在帝都艾司尼亞的局勢非常有趣,而城衛軍是其中一支舉足輕重的力量……」說到這裡,她停住了話語,視線從葉天龍、於鳳舞等人的臉上緩緩掃過。

葉天龍微微點頭,雖然晨月她的話沒有說完,但他心中卻已經是十分明白了。

「大家準備一下,我們明天一早馬上誑u^艾司尼亞。」說話之間,葉天龍望了望顯得異常冷靜的於鳳舞,心中暗暗擔心。

把倩公主送回她自己的房間,吩咐她好生休息,又讓小春和小秋準備明天出發的事宜,葉天龍才道別離開。

當經過於鳳舞的房間門口,葉天龍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敲了敲緊閉的房門。

裡面沒有一點反應。思忖了一下,葉天龍終於推門而入,見到於鳳舞正一手托著香腮,坐在椅子上,愣愣地望著桌子上的水火神珠。

心中不由得一酸,葉天龍一直走到她的身邊,才輕輕地叫了一聲,道︰「奶不要太難過了……」

於鳳舞緩緩抬起螓首,葉天龍看到她明亮的雙眸中充滿了晶瑩的珠淚,不覺心中又是一疼,伸手一把攬住她的香肩,痛惜地說道︰「奶想哭就哭出來吧!」

「為什麼會是這樣呢?」於鳳舞軟弱地將自己的螓首靠在葉天龍的懷中,喃喃地說道,「父親大人他應該知道他的兒子有謀亂篡位之心的,為什麼還要給他這樣的機會呢?」

「也許是出於一個父親對兒女的愛吧。」葉天龍也十分傷感地說道,「可惜他的兒子卻沒有體會到這一點。」

於鳳舞搖搖頭,視線重新落到桌子上的水火神珠手鏈,「很小的時候,我就經常問母親,為什麼別人都有父親,而我卻沒有。等我明白到為什麼母親聽到我這樣的問題就會忍不住哭泣時,母親卻已經不在我的身邊了。」

「在我的心中,父親是讓我痛恨,而又夢寐以求的,……」

說著,說著,於鳳舞眼中的淚水不知不覺地從瑩白如玉的粉臉上滑落。

「奶不要這樣啊!」葉天龍緊緊抱住懷中的於鳳舞,心中更覺痛惜,「奶這個樣子,讓我好擔心啊!」

「有什麼事情,奶都和我說吧,因為我們是一體的。」葉天龍在於鳳舞的耳邊柔聲說道,「快樂,我們一起分享,痛苦,我們也要一起分擔!」

於鳳舞的嬌軀輕輕顫抖起來,終於,她埋首在葉天龍的懷中放聲痛哭起來。

「沒有了……沒有了……父親……我還是……沒有啊……」

感受到於鳳舞心中的軟弱,葉天龍也是淚流滿面,但讓他欣慰的是,於鳳舞終於把心中的悲痛發洩出來了,要不然的話,一直強壓在心底就不好了。

「奶還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一直在奶身邊!」

等到於鳳舞哭得差不多了,葉天龍在她的耳邊深情地說道。

於鳳舞抬起梨花帶雨的嬌靨,深深地望著葉天龍,用力地點頭。

她站起來,緊緊抱住葉天龍,將螓首埋在他的肩頭上,喃喃地說道︰「天龍,抱緊我吧!」

兩人緊緊相擁,半晌之後,於鳳舞舒了一口氣,突然在葉天龍的臉頰上深深印了一個香吻,深情地說道︰「天龍,謝謝你!」

葉天龍不禁笑了,他親了親於鳳舞溫潤的玉靨,溫柔地說道︰「小傻瓜,奶怎麼能這樣說呢?現在感覺好過一些了嗎?」

於鳳舞輕輕地點頭,鬆開雙手,道︰「哭一下,果然心情平靜了不少。」

「奶不知道,剛才奶的樣子讓人多擔心啊!」葉天龍捧起於鳳舞的粉臉,「真是嚇壞我了。」

「是啊,剛才我好像覺得心頭被什麼東西壓得喘不過氣來。」於鳳舞不好意思地說道,「幸虧你來了,又把我弄哭了……」

葉天龍抱了她一下,問道︰「琴兒呢,她怎麼沒有留下來陪奶?」

於鳳舞輕聲道︰「我讓她回去了。」

葉天龍攬著她的纖腰,走到床邊並排坐下,「有些東西,不要悶在心裡,而要把它說出來。」

於鳳舞點點頭,十分乖巧的樣子,靜靜地靠在葉天龍的懷中。這一瞬間,葉天龍看到的不是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美女戰神,而是一個經歷喪父之痛的弱女子。眼前這樣的於鳳舞卻激發起他心中強烈的保護慾望,他要用其一生來保護她。

第二天一早,正當葉天龍他們準備誑u^艾司尼亞的時候,來自艾司尼亞的第二個消息到達青州,無憂宮上演的那一場鬧劇在魯圖先傳送過來的情報中詳細地向葉天龍他們描述了一遍。

這一下,完全證實了於鳳舞和晨月她們的猜測,沒有想到倩公主無意之中帶走了傳國玉璽,使得文冶達的陰謀完全落空,這真是令人難以想像的結果。

而受到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的聯手攻擊,文冶達是絕對不可能堅持很長時間的,他的敗亡不過是這幾天的事情。顯然現在的艾司尼亞乃至整個法斯特帝國會成為尤那亞和吉裡曼斯兩個人的天下,那麼到底由誰來坐上法斯特皇帝的位子呢?

雙方勢均力敵,艾司尼亞的城衛軍便成為他們目前最直接的爭奪目標,身為艾司尼亞的防衛長官、城衛軍的東督,葉天龍如果不盡快趕到艾司尼亞,掌握住城衛軍的大權,很可能城衛軍便會成為他們的口食,被尤那亞和吉裡曼斯所瓜分。

葉天龍和他身邊的人都想到了這一點,所以,葉天龍和倩公主他們帶著近衛團的戰士更是快馬加鞭,星夜直奔帝都艾司尼亞。留在青州的是晨月、綰貞以及辛西雅等女神戰士,而青州的具體事務則全部交給計無咎和維尼兩個人處理。

***

包圍無憂宮已經有三天了,但除了一些示威性的攻擊之外,在尤那亞指揮下的城衛軍並沒有採取下一步的行動。這一點,不但無憂宮中的人感到意外,就連尤那亞手下不少的城衛軍將領也頗為不解。

「二太子宮下,為什麼不發動總攻擊?」馬可布威終於忍不住找到尤那亞,提出這樣的問題。

「的確,憑我們現在的實力,一舉拿下無憂宮是不成問題的。只要我一下令,最多一天的時間,無憂宮便會落入我的手中。」

尤那亞對於部下的提問毫不意外,耐心地解釋道︰「但是有一點不要忘記了,無憂宮是我法斯特帝國的象徵,一旦毀於戰火,實在是讓人惋惜。而且現在宮中大部分的守衛是忠於法斯特帝國的,並不甘心情願跟文冶達來對抗大軍。只要我們恩威並施,他們一定會倒戈的。」

「二太子宮下真是想得周到啊!」

恍然大悟的馬可布威和他身邊的眾人都拜服於尤那亞的心智和為人,能夠為對手著想,這樣的主君真是讓人敬佩。

望著馬可布威等人離去的背影,尤那亞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他搖了搖頭,有這樣的手下,他應該是高興還是好笑呢?

尤那亞明白吉裡曼斯為什麼把城衛軍的指揮權交給自己,讓自己來負責攻擊無憂宮的計劃。這固然是因為自己身為軍部的尚書,負責法斯特的軍隊,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在於,吉裡曼斯想讓自己背上破壞無憂宮的名聲。

多年以來,無憂宮已經成為法斯特帝國的象徵,如果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受到戰火的毀壞,那麼即便自己是因為平叛的原因,也會受到一些人的批評和指責。這對於自己登上法斯特的皇位,是有一定的危害性。

而吉裡曼斯所捧的六太子伊春卻可以用好名聲得到眾多大臣的擁護,一直以來,伊春的表現都是中規中矩,在朝中十分的有人緣,因此在這個當口上,自己絕不可以再讓別人多說閒話。

「只要收服無憂宮的守衛,把無憂宮完整無損地拿下,我的實力大增,而且在大臣中的名聲也會得到很大的提高。這樣一來,在廷議大會上,他們也不能多說什麼反對的意見,相反我手中的籌碼也會多很多。」

尤那亞閉上眼睛,依稀看到自己身穿滾龍袍,漫步登上法斯特的皇位,腳下是跪拜如儀的群臣和萬民。

「到那個時候,我再慢慢清理這些反對我的家夥……哼……」

「殿下!」清朗的聲音把尤那亞從美夢中驚醒,回頭一看,是他從雪山請來的師叔冷鋒,一個使刀達到出神入化境地的高手。

「現在應該給他們更多一點的壓力了,把他們的抵抗心理完全摧毀。」

尤那亞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

「不錯,是時候了。」尤那亞望著從外面匆匆進來的一個部下,眼中的神色變得冷峻起來。

「殿下,按照您的命令,一切都準備好了!」

來人雙膝跪地,大聲向尤那亞稟報。

「我們走!」尤那亞滿意地點頭,率先走了出去。身後的眾將士連忙轟然跟進。


第十七集

第二章 陣前搏殺



爬爬書庫

早上開始,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城衛軍就出現在無憂宮的前面,他們列成整齊的長條陣,士兵們臉上的神情肅穆,似乎在等待什麼,一股肅殺之氣頓時瀰漫整個無憂宮。

這種氣氛和前幾天他們所採取的示威性攻擊完全不同,壓得無憂宮的侍衛們有一種喘不過氣未的感覺,人人都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 登上城牆,準備戰鬥!」

各級長官的命令聲響在無憂宮的上空,甚至連宮廷的侍女和下女,也被他們派上用場,為守在城牆上的侍衛們運送各種軍事物資。

但說一句老實話,無憂宮的侍衛們此時並沒有多少的士氣,對於這場戰鬥他們更是到現在還沒有真正明白過來。到底他們在為誰而戰?為什麼而戰?

和城衛軍對峙三天來,很多侍衛通過各種渠道知道了關於整個事情真相的種種流言,面對這樣的局勢,他們更是不願意為文冶達這樣的人賣命。

現在唯一促使他們和城衛軍在無憂宮前對峙的原因就是長期以來養成的服從性以及守衛無憂宮的本能。

這樣的情勢,文冶達等人自然也是看到眼中,苦在心中,可是他們也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無計可施的文冶達唯有下令加強無憂宮的巡防力量,靠嚴酷的手段來維持無憂宮的防衛,特別是他手下那三千的死士更是不遺佘力地巡邏、督察。

但文冶達和他的親信心中也知道這其實是一種飲鴆止渴的辦法,當地底下的潛流大過上面壓制的力量,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而對於那些自動加入文冶達陣營的女官,或者身不由己被同僚捲入鬥爭的女官來說,她們更是清楚目下的處境是何等的危險,但她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盡量讓壓制的力量大過地下暗湧的潛流,努力把目前的狀況維持下去。

到底明天會怎麼樣?

現在誰也不敢去想,不敢去思考,絕望就像是只烏鴉一般盤旋在眾人的心頭。

[ 殿下,敵人開始發動進攻了,l 」

文冶達寢宮的殿門被猛的推開,侍女的腳步匆匆,進來稟報了這樣一個不好的消息。

[ 不要管它,又是和前幾天一樣,示威性的攻打!」

文冶達並沒有因為這樣的消息從床上起來,依舊懶洋洋地躺著。

[ 尤那亞和吉裡曼斯他們絕不敢真的攻打這座無憂宮的,因為它是法斯特帝國的象徵,法斯特皇家的秘寶全部藏在這裡,破壞它們的責任不是尤那亞或者伊春這些傢伙可以擔當得起的!」

[ 不,這一次看來是完全不一樣的!」

一個沉沉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響起,驚動了床上的文冶達和上官渭兒。

血手天蠍大步從外面走進來,他的臉色顯得十分不快。

也難怪他心中不悅,外面強敵大兵直迫牆下,可文冶達這幾天來卻是和上官清兒等女人夜心繼日的在一起旦旦而伐,貪婪地享受著醉人肉慾。

看到眼前的景象,血手天蠍的眉頭更是暗暗一皺。

文冶達和上官清兒兩個人顯然都是『聖過了一夜的狂歡,臉上和眼中的神色無不適出滿足之極的肉慾春情。

更為不堪的是,現在他們兩個人還是一絲不掛地待在一片狼藉的床上,肢體糾纏不休,場面香艷無比。

[ 師父,您怎麼也未了寧」

看到是血手天蠍進來,文冶達不好意思地從床上坐起來。

[ 男兒風流並沒有錯,但現在這個時候,應該是你多想想如何去應付對手,而不是把精力浪費在女人身上!」

血手天蠍揮手喝退了侍女,頗為沉重地說道。

聽到師父這樣的責備,文冶達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道: [還有什麼辦法,現在只有死守無憂宮一條路了。如呆夏赫的軍隊能夠在尤那亞的軍隊之前及時趕到艾司尼亞,我們就可以重新控制艾司尼亞。」

此時,上官清兒也從床上坐起來,她伸出纖纖玉手拉過被子,輕輕遮住自己粉嫩的雙峰,但卻沒有遮住晶瑩的酥胸上那片片的痕跡。

[ 目前的無憂宮已經被圍得水洩不通,就算是變成飛鳥也無法渡過外面城衛軍的包圍圈,現在的我們除了等待之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了。」

血手天蠍看了看說話的上官清兒,又轉首望著文冶達,沉沉地說道: [你們還真是十分相稱的一對啊!」

這話說得文冶達和上官清兒兩個人一楞,不禁交換了一個不解的眼神。

[ 你的那個武安女人呢?」血手天蠍沒有讓文冶達和上官情兒多想,馬上轉換話題,問文冶達道。

[ 武安的女人?」文冶達楞了一下,才回道: [她有什麼問題嗎?」

[ 沒有問題。」血手天蠍很快說道: [我只是在想,她說不定可以幫到你。 」

說起武安的秀公主,文冶達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都是這個該死的女人,說什麼幫助我登上法斯特的皇位,可一到事件敗壞,她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簡直就是一個沒有用的廢物!和她的國家一樣,都是……」

[ 不要小看武安人的實力!」

血手天蠍打斷了文冶達的話: [如呆你這樣想,就完全錯誤了,武安的實力並不是像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樣。」

說到這裡,他顯得語重心長地說道: [如果你一直對你的敵人和朋友沒有一個清醒的認識,就永遠不會獲得成功。」

[ 師父……」

文冶達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倏然一聲巨響在無憂宮的東面響起,震得整個無憂宮的建築全部晃動了一下。

[ 怎麼回事!?」

正在驚疑不定之際,一位臉色蒼白的侍女匆匆忙忙跑進來。

[ 大事不好啦,三太子宮下動用了霹靂雷火車,,」

隨著這個侍女的話音落下,又是一聲巨響從外面傳來,就像是重重地打在眾人的心頭上。

[ 尤那亞他發瘋了嗎寧」

文冶達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幾乎是從大床上一跳而起,神情有些失態地大喊大叫起來。

[ 這是無憂宮啊!他居然用上霹靂雷火車這樣的重型攻擊武器,難道他要把無憂宮夷為平地嗎?」

血手天蠍和上官清兒也是各自臉色蒼白地相互望了一眼。他們知道霹靂雷火車的厲害,絕不是血肉之軀可以抵擋的,即便是鐵石之物,被擊中的話,也只有灰飛煙滅一途。

整個艾司尼亞乃至整個法斯特帝國也只有二十四部霹靂雷火車,它是防衛帝都艾司尼亞最強大的力量,其發射的霹靂雷火可以說是無堅不摧,所到之處,數十丈方圓內將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存留下來。

它是數百名天機族的能工巧匠耗費了大量財力物力,歷時三十年才完成,可怕的防衛武器。

自從霹靂雷火車落成之後,就一直屹立於艾司尼亞的城頭,成為任何膽敢侵犯艾司尼亞的敵人面前最大的障礙。

因為在建造過程中採用了許多目前已經失傳的上古技術,加上幾個掌握關鍵技術的工匠因操勞過度而過早去世,使得現在沒有一個人可以再製造出這樣龐大而可怕的防衛武器。

而想到要重新發掘製造霹靂雷火車的技術,在耗費了極其巨大的人力財力後也可能沒有收穫,這樣的代價,除了少數幾個國家外,沒有什麼人可以付得起。

因此可以這麼說,在大陸上,也只有艾司尼亞城頭屹立的龐然大物霹靂雷火車是目前絕無僅有的最佳防衛武器。

它的缺點和它的優點一樣突出,無法移動就是最大的缺憾,被固定在城頭的霹靂雷火車除了可以改變發射的角度之外,根本無法挪動它的位置一寸。

文冶達萬萬沒有想到,尤那亞居然會把這向來抵禦外敵敵的防衛武器掉轉過來,朝城內發射,而且目標還是法斯特帝國的皇宮所在無憂宮,這簡直是難以置信。

[ 不用太擔心,這應該是尤那亞用來威嚇我們的!」

從最初的驚慌中鎮定下來後,血手天蠍馬上判斷出尤那亞此舉的目的何在。但他也知道,尤那亞這種行動對於外面那些本來就缺少士氣的侍衛來說,簡直就是最沉重的打擊。

[ 那些侍衛們肯死守無憂宮嗎?」

這不但是血手天蠍最為擔心的,也是文冶達和上官清兒最為擔心的。

[ 殿下,北門外出現了聖殿騎士團的隊伍!,」

一個手下驚慌失措地衝進來,又是一個不好的消啟、被帶到了文冶達的面前。

[ 這下真是大事不妙了!」

文冶達和上官清兒同時呻吟了一聲,真是一波未平一被又起。

聖殿騎士團的出現,就表示從未不介入法斯特帝國皇家內部事務的神殿開始插手了,而神殿對無憂宮侍衛們的影響力,文冶達禾口上官清兒都十分清楚,特別目前他們又是心中發虛的時候,更加缺少和神殿對抗的勇氣。

[ 如果不去壓制一下北門的那些傢伙,真是可能會一敗塗地了。」

文冶達想到這裡,馬上召集留守寢宮的人馬火速趕往北門。但他們剛剛走到半途的時候,就有手下的人火速前未稟報,北門的守衛已經出現極大的混亂,形勢相當危急。

[ 該死的老傢伙!」

尤那亞接到手下的稟報,也忍不住罵了一句,顯然吉裡曼斯這個時候出動聖殿騎士團,是在向眾大臣表明他手中的特的皇位。

這樣一來,他自己的一切部署都變得毫無意義,甚至用霹靂雷火車攻擊無憂宮還會變成別人攻擊自己的口實。

而且他動用霹靂雷火車動搖了無憂宮侍衛們的防衛心理,卻反而成就了吉裡曼斯和伊春,這更讓他感到惱火。

[ 無憂宮的北門開了嗎?」

尤那亞的心神電轉,略加思索便開口問手下的人道。這才是目前的關鍵所在。

[ 正在交涉中。」手下的將士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神殿的人不斷在向守衛北門的侍衛喊話,而裡面的情況好像出現了很大的棍亂。」

[ 那好,我們先下手為強,正面突破無憂宮的防衛,別讓這個天大的功勞便宜了吉裡曼斯那個老混蛋!」

尤那亞當機立斷,吩咐身邊的眾將士改變先前的計劃,正式開始強行攻擊無憂宮的正面。

一陣喊話之後,急促的鼓聲從城衛軍的後陣。向起,弓箭手射出了猛烈的箭雨,掩護已方的士兵靠近無憂宮。

衝在最前面的是一大隊手持盾牌長刀的刀手,隨後跟進的是以長蛇陣排列的身披重甲的重劍士,一個方陣的城衛軍重裝甲騎兵則勒馬列隊等在後面,一旦前面的同伴把對方的防衛陣線打開一個缺口,他們就可以放馬衝擊,而讓他們衝擊起來的話,是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阻擋的。

[ 嗖,嗖……」

勁箭破空,在城衛軍士兵的上頭飛過,夾雜著士兵們跑動時身上鐵甲的相互撞擊聲,構成了攻擊的前奏曲。

[ 分散,夾擊,,」

看到部隊的腳步已經踏上了無憂宮城牆外那剛剛被填埋的護城河土地,尤那亞沉穩地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他那富有穿透力的聲音有力地壓下了戰場上所有的響聲,清清楚楚地傳到每一個將士的耳朵裡面。

憑這一手,尤那亞就足以讓本方的將士和對手為之佩服不己,他這個軍部尚書絕不是什麼花瓶擺設,而是真正靠實力得到的。

數千名衝鋒的城衛軍士兵齊聲發出應喝,如同晴空霹靂一般,撼動艾司尼亞的上空,他們的士氣被尤那亞的話完全點燃了。

不知何時起,從無憂宮射出來的箭雨變得稀稀拉拉,力道也明顯不足,這更是讓攻擊的城衛軍將士勁頭十足。他們的腳步也更加迅捷,快的人已經貼到無憂宮的城牆下。

倏然,數十聲勁矢震耳,力貫重甲,衝在前面的數十名重劍士慘叫著倒下。

[ 給我射,給我殺:,」

一把酷烈的聲音從無憂宮的城頭響起,像刀子一樣劃過眾人的耳朵。

接著又是數聲慘叫從城頭發出,幾具侍衛的屍體墜下城牆,落在城衛軍將士的腳前。

[ 凡是抵抗不力者,格殺勿論,,」

這一下,城頭的箭雨又變得猛烈起來,夾雜著滾木和石頭雨點般的打下來,讓已經衝到城下的城衛軍將士應付起來顯得是有些狼狽不堪。

而偏偏無憂宮的城牆又高又厚,堅實無比。一時之間,他們用上了攻城的利器撞車和巨木,還無法馬上打開一個缺口。

[ 該死的混蛋!」

尤那亞站在後面看得十分真切,他伸手一把抓過由身邊親衛帶著的雙龍槍,一展開身形,三個起落越過了前面的將士。無數的勁箭在他的身邊呼嘯而過,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行動,眨眼之間他已經衝到無憂宮的城牆下。

尤那亞的身形一陣連晃,避開了從上面打下來的石頭和朝他射來的勁矢,揉身直衝城頭。

看到尤那亞騰身而起,無論是城衛軍的士兵還是無憂宮的侍衛幾乎都是同聲發出一陣驚呼。

雖然一直以來,尤那亞在軍部有著第一高手的美稱,但很少有人看過他施展其過人的武技,自然也很少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厲害。但此刻他這一出手,果然是不愧為軍部第一高手的美稱。

[ 去你娘的,,」

那個酷烈聲音的主人雖然也被尤那亞這樣的舉動嚇了一跳,但他畢竟也是身手不凡的高手,見過太多的風浪,很快便定下心神。

他發出一聲獰笑,順手舉起一塊磨盤大的石頭從城頭砸下來,目標正是尤那亞上升的身形,同時他身邊兩個同伴則用兩枝勁矢封住了尤那亞左右躲避的角度。

身在半空中,毫無接力之處,而不管是左閃還是右躲,都已經被敵人控制了,正在急速跟進的尤那亞親衛們不禁暗暗吸了一口冷氣,自己主君的貿然出擊真是太不應該了。

千鈞一髮,但尤那亞毫不驚慌,他冷冷一笑,雙足猛的一踢城牆,手中的雙龍槍向上一舉,槍尖精準地點在正急、速往下落的石頭上。

火星飛濺,看起來石頭和他的人是同時往下落。

[ 這不可能,,」

城頭的三個人幾乎同時驚叫出來,他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磨盤大的石頭僅僅是落下一點,突然間爆裂四散,砂石飛揚中,尤那亞居然一衝而起,越過了高高的城牆,落在他們三人的面前。

一股冰冷徹骨的感覺籠罩在他們三人的身上,一瞬間,他們連叫也叫不出來。

下一刻,三顆人頭隨著雙龍槍的槍尖一揮,飛上半天高,血柱噴起,濺得旁邊的人滿頭滿面。

這時,整個城頭上一片死寂,時間似乎是停止在這裡。

[ 殺啊!殺死他!!」

一個突然間醒悟過來的死士驀然大叫起來,揮動手中的武器朝尤那亞撲過來,神情有如發狂一般,怒瞪的雙眼都要凸到眼眶外面未了。

一道修長的身影從城下飛起,準確地落在尤那亞的身邊,手中的寶刀輕輕一揮,血煙騰起,人頭落地。是尤那亞的師叔冷鋒,他也到了城頭。

城頭上的人好像被什麼東西催眠了一般,雖然第一個撲上去的已經身首異處,但他們依然發出震天的吶喊聲,揮舞手中的刀劍,潮水般的衝向站在城頭的尤那亞和冷鋒兩個人。

尤那亞和冷鋒哼了一聲,兩個人的背部一靠,寶刀和雙龍槍盡情施展。他們面對的是真正的刀山劍梅,在兩個人的眼前除了揮舞的武器外,沒有別的東西,刀與刀之間幾乎沒有多少的空隙可以施展什麼花招,有的只是全力以赴地出手,不留後手地擊殺。

頭斷肢裂,鮮血飛濺,血肉橫飛,慘烈無比。

如呆是役有經歷戰場的人,僅僅是靠練格鬥技巧,在個人搏鬥中獲得名聲,那麼在人潮湧動,以命搏命的火熱戰場上,真的是會被嚇一大跳。

在這裡,個人的武勇更多的體現在悍不畏死上,一招定生死,稍微有那麼一點軟弱和猶豫,付出的就是生命的代價。

尤那亞和冷鋒兩個人就像是巍然屹立的河岸,面對潮水一次又一次的衝擊,毫不動搖,也沒有絲毫的移動。

片刻的功夫,在他們的四周,已經堆積了上百具屍體,流淌在地上的鮮血讓人的腳步踏上去就覺得有些打滑,而四散的肢體也成為進攻者腳下的障礙物。

尤那亞和冷鋒兩個人的身上也多了數道深淺不一的小傷口,雖然不是什麼大的傷害,但也總算是讓他們受傷了,而且更主要的是,他們的體力和真氣也在這一陣搏殺中消耗了不少,最明顯的是,他們的呼吸已經變得急促起來。

[ 差不多了,走!」

尤那亞一聲斷喝,一槍逼退了面前的敵人,在敵人再次衝擊之前,和冷鋒一起躍下城頭,勢如流星,在箭雨追擊之前,已經安然回到本陣。

迎接他們的城衛軍頓時歡聲雷動,而無憂宮裡他們的對手卻是面如土色,士氣全無。

這一戰,尤那亞便在眾人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從此以後,他的驚人武勇和他的俊美相貌一樣,成為法斯特軍中長久的話題。

[ 真是個可怕的傢伙!」

躲在遠處一直留心觀察這邊情況的魯圖先把眼前這一切全部看在眼中,忍不住暗暗把尤那亞和葉天龍做了一個比較。而得出的結論更是讓他大吃一驚,從剛剛尤那亞出手的時機,選擇的對手,攻擊的路線,以及過人的膽識和在萬軍中來去自如的功力,可以說,葉天龍在很多方面都不如尤那亞。

[ 能夠有這樣的敵人,是一件幸運的事,但也是一件不幸的事啊!」

魯圖先。南。南地道了一聲,一展身形離開了藏身之處,再看下去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尤那亞可以說已經完全控制了場上的局勢,無憂宮的陷落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己。

現在他要觀察的應該是被吉裡曼斯說動出擊的聖殿騎士團,這一支籠罩著光環的神秘力量到底有多大的實力?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17

第十七集

第三章 奪殿血戰



爬爬書庫

混亂就像是一塊石頭丟入水面,引起的漣漪向四下擴散,根本無法用強力手段控制下來。

面對著聖殿騎士團那黃金火焰旗幟,守衛無憂宮北門的侍衛們選擇了放下他們的武器。

在文冶達手下那些督戰的死士出手殺了數名侍衛後,終於引起了侍衛們的激烈反彈,心中的仇十艮被點燃了,畢竟他們這些人來到無憂宮才幾天的時間,居然在舉手投足之間表現出主人的態度。

侍衛們的倒戈相向有如在負荷己達極限的駱駝上再加千斤,立時宣告了文冶達對無憂宮的短暫統治正式壽終正寢。

與此同時,在尤那亞那正面強力的攻擊下,無憂宮的侍衛們打開了宮門,他們決定不再無緣無故為文冶達這樣的人賣命。

放下武器的侍衛們受到了很好的待遇,無論是尤那亞還是吉裡曼斯,對於這樣一支力量,他們總是要設法收歸已有。

不管怎麼說,在艾司尼亞,無憂宮的侍衛隊是除了強大的城衛軍外,唯一一支不可小視的力量,甚至在某些時候,他們能發揮的作用遠遠超過了城衛軍。

文冶達的那些死士見狀不妙,很快便退到文冶達的二太子宮裡據險死守。這裡雖然地方不是很大,但也有足夠的空間和防禦設施供他們施展。

[為什麼要讓他們橫插一手?」

命令城衛軍將敵人團團圍住之後,尤那亞找到了吉裡曼斯,詢問聖殿騎士團插手的原因。

[因為文冶達做出了弒上的事情,這是神所不能容忍的罪行!」

吉裡曼斯微微一笑,還沒有說話,聖殿騎士團的團長大人,法斯特神殿大司神的得意弟子西拿基大步走過來,義正辭嚴地回答道。

西拿基今年三十五歲,有著魁梧的身材,過人的武技,四方的臉上留著整齊的鬍鬚,稱得上是相貌堂堂,而他的為人嚴謹守禮,使得他在上流社會中得到了[無可指摘的男人」這樣的美稱。

[經過神殿和皇族長老的聯席會議,我們剛剛有了決定。」

皇家大神官法倫在宮廷侍衛長古德的陪同下,也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諸位皇子中,誰能夠先抓到文冶達,就立誰為法斯特的皇帝。」

尤那亞的眼中神光一現,緩緩地說道:[原來如此,難怪連堂堂的聖殿騎士團也出動了。」

[不錯,這樣的情況下,自然要各憑手段。」吉裡曼斯含笑道:[而且尤那亞殿下已經用了好幾天的時間,一直沒有什麼成果,因此,本官才想要助殿下一臂之力啊!」

[好,很好!那麼現在是不是也要一起攻擊他們呢寧」

尤那亞強壓心中的怒火,神殿和皇族長老一起開會,他在事前居然沒有得到一點風聲,這說明了他在這些傢伙的心中到底處在什麼樣的地位上,看來想得到他們的支持已經是不大可能了。

[今後的計劃有重新修訂的必要。」尤那亞在心中暗暗對自己說道。

他一向來著力經營軍部的勢力,努力在安德列三世面前做好每一件事,而對於其它皇族的老人,卻是不冷不熱,不太理會。

因為他相信靠著自己的實力,就能夠給法斯特的皇族帶來更大的榮耀、更多的土地,因此他們沒有理由不支持自己。

不料伊春在這些人的心目中遠比自己要好,也許在這些人的心目中,法斯特帝國的榮耀還比不上對他們的甜言蜜語來得更有影響。

[如果殿下無法在一炷香的時間裡面攻克二太子宮,那麼就要輪到我們聖殿騎士團出手了。」

西拿基的話得到了吉裡曼斯和法倫的同時附和,這樣的舉動看在尤那亞的眼中,自然而然的,讓他得出了這些傢伙事先已經有過仔細商議的判斷。

尤那亞的視線緩緩地從他們的臉上掃過,眼中的銳氣好似無形的劍鋒,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那股氣勢讓旁邊幾個功力不夠的聖殿騎士忍不住伸手握住劍柄,靠和自己生死與共的武器來讓自己的心神鎮定下來,和尤那亞進行抗衡,同時暗暗也防備著尤那亞可能的突然間發火。

收回視線,點了點頭,尤那亞卻只是淡淡地說道:[好,那就這麼決定!」

說罷,他轉身昂然離開,腳步堅定穩健,一股懾人的氣勢讓擋在他前面的兩個聖殿騎士不由自主往旁邊退了好幾步。

隨著尤那亞的離開,場中那無形的壓力也隨之消失,這個時候,他們中的幾個才暗暗擦了一把冷汗,驀然發現尤那亞一個人居然會帶給他們這麼大的壓迫感。

[你有沒有感覺到,吉裡曼斯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離開了吉裡曼斯等人的視線,尤那亞沉默了一陣後,突然對走在身邊的費先哲說出這樣的話。

[不一樣吁」費先哲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我看得不太出來,只是覺得他的神態舉止好像……好像……」

但思忖了片刻,他還是沒有把下面的詞語說出來,確切地說,是他一時不知道應該用什麼的形容詞。

尤那亞突然微微一笑,道:[你果然有這樣的感覺啊!這麼說未,他們府中的那個消啟、是正確的,吉裡曼斯的確是已經不行了。」

[不行了?怎麼可能不行了呢?」

費先哲大訝,不覺反問了一聲。

[沒錯,我也是有些不解啊!」

尤那亞的神情頗有些怪異的說道:[不知道你看到沒有,現在吉裡曼斯臉部的肌膚變得越來越幼嫩細滑,這可不是……」

說話之間,兩個人已經到達了目的地,尤那亞便停住了話頭,但這樣的消息,已經足以讓費先哲心中暗暗吃驚了。

[到底有誰能夠讓吉裡曼斯這樣的高手變成這個樣子呢?」這個疑團不免在他的心中盤旋,想來這樣的變化絕不可能是吉裡曼斯自己選擇的。

[要馬上發動攻勢嗎?」

早己守候在二太子宮前的馬可布威,帶著隨從的鐵甲衛士向尤那亞迎上前來。

[不錯!」

尤那亞的臉上毫無表情,僅僅點了一下頭,繼續往前走。

[吉裡曼斯和法倫他們要我在一炷香的時間裡打破二太子宮,把文冶達和他的黨羽抓獲。」

[一炷香的時間?」

馬可布威有些吃驚地望了一眼身邊一個隨從,這個唯一沒有穿鐵甲的隨從輕輕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正朝前面走去的尤那亞。

[是!」

馬可布威快走了幾步,跟上了尤那亞的步伐,大聲說道:[我馬上組織人馬強攻二太子宮。」

尤那亞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說道:[把賈拉德叫來!」

很快的,北督賈拉德出現在尤那亞的面前。

望著眼前的二太子宮,尤那亞把剛剛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然後盯著馬可布威和賈拉德說道:[現在你們知道我們應該要怎麼做了吧吁」

賈拉德毫不猶豫地說道:[殿下,乾脆我們連他們也一起……」

[不要多說廢話!」

尤那亞臉色一沉,打斷了賈拉德的話:[記住,這種話今後不要亂說c」

[這個人的頭腦有些簡單啊!」

賈拉德離開之後,費先哲對尤那亞說道:[對他要小心一點。」

[我知道。」尤那亞點頭道:[可是他也有他的優點,他的戰力非同小可,又心狠手辣,是不可多得的悍將。」費先哲點點頭。

[現在應該是把血衣隊調上未了。」

費先哲看了一下城衛軍調動的部署,轉身向尤那亞提議道。

[他們的戰力在這個地方是最容易發揮到極致的,他們那強力的夾擊對二太子宮裡的守軍來說將是一次最沉重的打擊,可以讓他們防守的信心驟然減退。」

[你還忘記了一點,順便還可以給那些傢伙一次警告!」

尤那亞先是點點頭,突然間冷冷一笑,對費先哲說道。

[看過這樣的實力,他們如果還敢明目張膽地支持伊春,還真是要佩服他們的膽量了。」

很快的,血衣隊的武士列著整齊的隊形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露臉,一下子引起了眾人的注目。

血紅色的戰衣在陽光的照耀下,透出一種難以言語的殺氣,閃著寒光的武器握在有如岩石一般穩定的手中,在他們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感情。似乎在這個世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引起他們感情上的波動,無懼,無憂、無喜,無怒,所有的人好像是一個模子裡面打造出來的。

這樣一支數百人的隊伍出現在二太子宮的正門前面,帶給裡面守衛的士兵的,卻是無比的震撼,即便是在法斯特最溫暖的季節裡,他們仍然感到一絲寒意從腳心升起,一直穿到自己的頭頂心。

佔據二太子宮各處防守要地的死士還有二千三百多名,其它的均已經戰死在無憂宮的防禦戰中。

他們除了擁有五百副弓箭外,甚至還有一部小型的投石器,這是撤退到二太子宮時,他們的首領烏爾瑪下令從無憂宮的武器庫中搬過來的。

二太子宮前庭外的大花園,原本種滿各色奇花異草,還有假山流水,景色十分優美,而此刻卻設置了各種障礙物,架起了削得尖尖的木架,地上還撒上了馬刺和鐵棘。

烏爾瑪親自帶領八百名手下守衛二太子宮的正門,因為這裡是最容易受到攻擊的地方,也是相對難以防禦的地方。

在這裡,他佈置了二百五十名的弓箭手,還把那架小型投石器也放在了這裡。

烏爾瑪也知道,死守二太子宮的結果一定是被攻克,但他相信這樣的安排,沒有三五天的時間,尤那亞是不可能攻克二太子宮的。

這樣一來,他所爭取的時間就已經足夠了。

但是在看到血衣隊的武士之後,烏爾瑪卻感到一陣心驚,身經百戰的他見識過各式各樣的敵人,但這樣的對手卻是第一次看到,僅僅是站在那裡,可散發出來的氣勢就已經讓人感到難以抵抗。

怪異的骨笛聲在血衣隊的後面響起,站在最前面一排的血衣隊武士舉起了原本插在地上的巨型渾鐵盾牌。

這種一人多高的巨型盾牌在軍中由一名力大的軍士舉著前進都是非常吃力的,一般都只能雙手穩定住後,插在地上用來防禦,因為它經得起任何利箭勁矢的射擊。

[真是一群可怕的敵人!」

看到血衣隊的武士腳步輕鬆地往前推進,烏爾瑪忍不住。喃喃自語了一聲。

[斜角度放箭!投石器準備,,」

默默地計算著對手前進的距離,烏爾瑪開始大聲地下令。

成千的銀線在空中劃過無數道美妙的弧線,落在後面的血衣隊武士頭上,發出了一陣清脆的金屬撞擊聲,但血衣隊武士所裝備的鐵盔鐵甲經得起十步外弓箭的射擊,因此他們依然穩穩當當地向前推進。

[鐵巖,該出擊了:,」

尤那亞的嘴角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他的聲音不大,但十分渭楚地傳到前面血衣隊武士首領的耳朵裡。

全身包裹著堅實的鐵甲,有如活動堡壘一般的高大男人從面甲裡發出了命令。

[突擊,目標是正門,,」

隊列整齊的血衣隊武士拉下了面甲,一瞬間加快了推進的步伐,以讓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越過了前面的木製柵欄,靠近了二太子宮的第一道防禦線。

與此同時,從尤那亞的後方。向起了密集的鼓聲,城衛軍從各個方面朝二太子宮衝殺過來,一時之間,二太子宮的四周殺聲震天,總攻擊開始了。

從後面推上來的數十台投石器在箭雨的掩護下,朝二太子宮發射了一陣密集的巨石,而守衛在二太子宮的死士也用弓箭回擊。

雙方發射的數千枝箭把二太子宮上面的天空都遮蓋了,數以百計的巨石更是打破了不少的防禦器物,門樓、屋簷和華麗的花架在轟隆聲中倒塌,也讓數十名死士受了輕重傷。

看到自己一方的攻擊完全將敵人的火力壓制下去,攻擊方的士兵發出震天的喊殺聲,按照原先部署的路線朝二太子宮衝殺過來。

一百步,五十步,四十步……

回擊的箭雨顯得有氣無力,在成千上萬枝箭的攻擊中根本不成比例,給尤那亞一方的士兵造成的傷害也是非常有限的。

在快要接近到三十步的時候,突然間從二太子宮裡投擲出了大量的標槍,雖然這些沒有經過正規投擲訓練的死士投出的標槍缺少準確度和力量,但在如此近的距離內,標槍的穿透力給了對手很大的打擊。

猝不及防的城衛軍成排地倒下,慘叫聲夾雜在喊殺聲中,棍響成一片,倒下的士兵飛濺的鮮血讓他們的同伴更加的眼紅,他們瘋狂地喊叫著,粗野殘忍的吼殺聲響徹雲霄,雙方的箭雨和標槍,在這一刻共同製造出大量的鮮血。

衝擊正門的血衣隊武士那可怕的戰力在這個時候展現無餘。敵人的弓箭根本無法給他們造成任何的傷害,即便是從小型投石器發射出來的石頭,也被衝在最前面的血衣隊武士首領,那個叫鐵巖的可怕男人用手中的流星錘擊飛。

當衝到二太子宮正門前的前庭時,前排手持巨大盾牌的血衣隊武士一聲大喝,突然將手中的巨大盾牌向前用力拋過去,正好在前方那一道臨時挖成壕溝上搭成了鐵製的橋樑,後面的血衣隊武士有如潮水般的衝了過去。

在烏爾瑪等人的略一驚訝中,數十名血衣隊的武士從後隊奔出,亮出了重型武器巨芹,向二太子宮的正門猛烈地斬擊。

這種車輪般的巨大戰斧,在戰場是令人畏懼的存在,才三次砍斬,便把裹著鐵甲的大門砍出數道裂縫。

而朝他們身上發射的弓箭並沒有給他們造成多少的傷害,因為他們每一個人所穿的厚重盔甲有效地保護了他們的全身,使得對手無法給他們的破門工作製造出真正的麻煩。

在付出了二十多人的傷亡後,血衣隊成功打開了幾個缺口,早己等候多時的血衣隊武士一擁而上,殺進了二太子宮,和守衛著門樓的死士展開了殊死的搏殺。

血花夾雜著碎肉飛濺在原本鶯歌燕舞的地方,用上好的雕花地磚鋪成的地面被血肉塗抹成慘烈的圖案,不停地有人慘叫倒下,口吐血沫,呻吟著被對手或者是同伴無情地踐踏。

隨著正門被對手突破,守衛二太子宮的死士再也無法抵抗城衛軍的強力攻擊,煙氣升騰中,一隊隊的城衛軍掃清了前面的障礙物,殺進了二太子宮,硬生生將死士所組成的防禦線往裡面壓進去,雙方接觸一剎那,屍體和鮮血立時大量的出現。

不管是人數還是戰力,進攻一方都佔有壓倒性的優勢。可以說,當二太子宮的正門被血衣隊的武士強行打破之際,整個奪宮戰鬥已經結束,剩下的只能算是一面倒的屠殺而已。

因此,在暗處觀察整個局勢演變的各路有心人紛紛開始退場。對於他們來說,尤那亞手中的實力又一次讓他們感到意外,血衣隊武士那強大的衝擊力出現在戰場的話,那絕對是非常可怕的。

而且他們還不能確定,尤那亞的血衣隊武士其數目到底是多少?

[果然我的別府一案是尤那亞的部下所為!」

吉裡曼斯把二太子宮前所發生的戰鬥從頭至尾全部看在眼中,在心驚於血衣隊的戰力之餘,終於肯定了當初自己心中的一個判斷。

[好厲害的一支隊伍!」

西拿基站在一邊忍不住讚道。聖殿騎士團所訓練的目的也就是用神殿的教義來培養旗下的騎士具有強悍不畏死的戰鬥力,而現在尤那亞居然已經訓練出了這樣的手下。

[看來已經沒有我們聖殿騎士團出手的機會了。」

看到整個戰局完全被尤那亞控制之後,西拿基喃喃地說了一句,然後向吉裡曼斯施了一禮,道:[左宰大人,我告辭了!」

說罷,他轉身大步走出去招呼自己的傳令兵準備收兵回營。

一直在吉裡曼斯身邊沉默不語的應先生這時才慢慢開口道:[依學生之見,大人應該另外做些準備了。這一次,尤那亞殿下是用他的實力把形勢扳了回去。」

吉裡曼斯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道:[先生有什麼妙計嗎?」

應先生的臉上泛起了一絲平靜的笑容,轉身踱了幾步,才淡淡地說道:[現在有兩種辦法,就看大人的選擇了。」

吉裡曼斯大喜,連忙說道:[先生請一一道來。」

應先生微微一笑,重新在位子上坐下來,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見到吉裡曼斯有些焦急的樣子,才伸出了一根捐頭,開始慢慢說出自己的腹案。



第十七集

第四章 一怒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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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尤那亞幾乎是怒吼起來,他的眼睛閃過如電的利芒。經過殘酷的血戰,現在他的部下已經將文冶達的太子宮完全控制,文冶達一方的人除了戰死之外,都成為他的階下囚。

他本以為這樣的大獲全勝,文冶達就無法逃脫自己的手心。但沒有想到的是,他聽到的卻是一個難以置信的壞消[你再說一次!你們居然沒有找到文冶達!?」

[是的,太子殿下!」

前未稟報的士兵幾乎要把自己的身子縮進雕花地磚鋪蓋的地面,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整個太子宮都搜查了一遍,可是我們真的沒有發現文冶達和他的黨羽。而且在俘虜和屍體中都沒有看到文冶達。」

部下的哀鳴聲絲毫沒有讓尤那亞的怒火減退,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打了半天卻是白白忙碌一場。文冶達居然沒有在太子宮裡,那麼他能夠躲到什麼地方呢吁[給我仔細搜查,看看有沒有什麼地道和暗室之類的東西。」

尤那亞想了一想,下令道:[太子宮裡一定有不少的復道和夾壁,不要漏掉任何一點的蛛絲馬跡,絕不能讓文冶達逃走。不然的話,我要把你們的腦袋全部砍下來,」

[遵命!太子殿下,」

可憐的士兵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飛快地離開了盛怒中的主君。

滿身血污的烏爾瑪被帶到尤那亞的面前,他的胸口有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左手臂更是齊肩而斷,看樣子是已經活不成了。

[你告訴我,文冶達躲在什麼地方?」

尤那亞做了一個手勢,讓人將烏爾瑪架起來,神色凌厲地望著他。

[那我有什麼好處呢?」

烏爾瑪吃力地笑了一笑,用力抬起右手擦了一下臉上的血跡。

[當然,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尤那亞威風凜凜地說道:[一刀砍下你的腦袋!不然的話,我就讓你知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到底是什麼滋味。」

烏爾瑪的笑容凝固在他的臉上,神情一下子變得僵硬,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眼神數變,先是閃過憤怒之神色,接著陷入思忖之中。

片刻之後,他突然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牽動氣機,頓時劇烈咳嗽起來。

尤那亞一直很有耐心地望著烏爾瑪,等他咳嗽緩下來後,才緩緩開口道:[你想好了嗎7」

烏爾瑪喘息了一陣,黯然點頭道:[文冶達殿下他已經離開無憂宮了!」

尤那亞的眼睛頓時大亮,緊緊吸住烏爾瑪的眼睛。烏爾瑪也毫不畏懼地直視著尤那亞,神情沒有絲毫的動搖。

站在一邊的費先哲突然輕輕地對尤那亞說道:[封鎖無憂宮!」

尤那亞的身軀微微一震,點頭道:[果然是好心計啊!能夠想到這樣的辦法,還真不愧是我的兄弟!」

聽到尤那亞和費先哲的對話,烏爾瑪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異色,他昂起頭對尤那亞說道:[尤那亞殿下,該是你履行諾言的時候了!」

此刻尤那亞卻無暇顧及烏爾瑪,他馬上向身邊的親衛下達命令,讓城衛軍將無憂宮全部封鎖起來,特別是那些投降的侍衛們,一定要嚴加小心看管,絕不讓一個人離開無憂宮。

[我也去一趟吧!」

費先哲等尤那亞發佈完命令,便向他自動請纓。

[雖然可能是來不及了,但我還是想爭取一下。」

尤那亞點點頭,費先哲便疾步下堂離去。

一切安排停當,尤那亞這才轉首對烏爾瑪說道:[你想不想為我做事?」

[可,限相遇太遲!」烏爾瑪說完這一句話,便閉口無語。

[好!」尤那亞輕喝了一聲,令手下的武士將烏爾瑪推出去斬首,然後將他好生安葬。

不到一刻的時間,費先哲重新出現在堂前,臉上的神情頗為沉重。

[我們遲了一步,文冶達一夥四個人在我們攻打他的太子宮時,就悄然離開了無憂宮,還把幾個可能看到他們行動的城衛軍士兵殺死了。」

[這一下真是麻煩啊!」

尤那亞微微歎息了一聲,站起來在堂前來回踱了幾步。想不到文冶達等人會出這一招,假扮成無憂宮的侍衛,棍在大隊侍衛中向城衛軍投降,然後利用烏爾瑪等人死守太子宮來引開別人的注意力,趁亂逃出無憂宮。

[殿下,我太自信了,實在是有愧您所托!」

費先哲在一邊也深感自責,文冶達能夠在緊急關頭使出這樣的辦法,可見他們也是很有一些急智的。而他居然忘記了要防備,只是把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太子宮的逃生地道上。

[我應該想到他們可能會採取這樣的辦法脫身的,如果多重視一下對手的話,他們就無法玩出這樣的把戲了。」

雖然心中也十分懊惱,但尤那亞還是勸慰道:[這不怪你,我還以為他們可能會從地道中脫身的,沒有想到他們會用這樣的辦法。這是一次教訓,以後即便是佔有絕對的優勢,我們也不可以掉以輕心的c」

[殿下,我們在夾壁中找到了幾個女官!」

賈拉德大踏步走來,在他的身後,幾個可憐的女官花容慘白,五花大綁的被如狼似虎的士兵推搡著進入大堂。

[太子宮中還有不少的俘虜和女人,怎麼處理?請殿下示裁!」

尤那亞冷冷地望了一眼這幾個女官,如果不是這些女人,父皇就不會死了。

他厭惡地揮揮手,對賈拉德說道:[將她們推出去斬首示眾!」

[至於二太子宮裡的人就隨便你們處理吧!只要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無憂宮中再沒有文冶達的餘黨就可以了。」

[殿下!……」

所有的女官頓時發出一片哀鳴,雙腿一軟,幾乎連站都站不住。如果不是後面士兵架住她們,早已癱軟在地了。

賈拉德卻是非常興奮地應了一聲,示意手下的親衛將她們拉下去斬首。

[還有,我不想再看到二太子宮,」

尤那亞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的火焰,他的話讓費先哲和身邊的人都吃了一驚。

[殿下,裡面還有一個武安的秀公主啊…」

費先哲的話並沒有對尤那亞產生效果,反而更加引起尤那亞的怒火。

[這個女人,連她的丈夫都不要她了,那就讓她和二太子宮一起消失吧!」

[遵命!下官一定會處理得十分完美的!」

賈拉德躬身行禮後,興沖沖地離開了。

[殿下,您為何要讓賈拉德做這樣的事情?」

費先哲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提出了這個問題。

[就算是養一條狗,也要不時給它吃點它喜歡的肉骨頭,順便磨利它的牙齒。而賈拉德是一個本性嗜好殺戮和劫掠的傢伙,他來投靠我,自然是想我能夠好好使用他的長處。」

聽著尤那亞淡淡地說出這樣一番話,費先哲一時無語。

[算了,不談這些了。我們應該想辦法盡快找到文冶達他們幾個人的下落。這事情絕不能讓吉裡曼斯他們搶在我們的面前。」

尤那亞笑了一下,將話題轉變過來,提出他們目前最為重要的一個目標。

[是的。我剛才已經讓馬可布威大人率領城衛軍封鎖艾司尼亞的各處城門,對進出的人嚴加盤查。」

費先哲馬上收回心神,對尤那亞說道。

[現在我們應該去見一下吉裡曼斯了。他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高興的吧!」

尤那亞笑著對費先哲說道。費先哲也不禁微微一笑,隨著尤那亞步出了大堂。

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面,秀公主的心中卻是一片茫然。她不知道今後自己的道路究竟如何,也不敢去想今後的事情。

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她都是生活在別人的安排下,她的道路一直被那個女人的陰影所籠罩。

原本以為嫁給法斯特的二太子,可以擺脫那個女人,但沒有想到反而更加陷入了可,舊的境地,也許真的是自己太單純了。

[姐姐……」

她真的想忘記這個詞的主人,但這個女人的身影已經完全印在她的內心,是她無法擺脫的。

她所遭遇的一切,都是這個和自己流著同樣血液的女人有關。這個女人僅僅是比自己早一點來到這個世界,可她卻控制了自己的道路。

外面隱隱傳未了法斯特士兵們的叫罵聲,下人奔走呼號,以及女人的驚呼和哭泣聲,讓她更感覺到無助。

[公主殿下!」

一個侍女跑進來,神色十分緊張,看起來恐慌萬狀。她是隨秀公主一起從武安來到法斯特的陪嫁侍女,服侍秀公主多年了。

[法斯持的士兵把宮裡的男人都趕到大殿裡面,連一些年紀大的侍女也被趕到那裡關起來,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

秀公主忍不住苦笑了一聲,道:[我怎麼知道呢?」

驀然,外面傳未了一陣極大的喧嘩,好像萬千人在同聲呼號。房間裡面的兩個女人不禁面面相覷,各自從對方的眼中看出心中的驚恐。
她們沒有想到,更加可怕的災難已經臨到了這座原本風光無限的太子宮。

很快的,呼號聲變成了淒厲的慘叫聲,是賈拉德的士兵在屠殺手無寸鐵的男人和女人。

執行命令的是賈拉德手下的親信部隊,一支被人稱為[瘋狂火焰」的鐵血軍隊。他們曾在鎮壓河東民亂的時候,一口氣屠殺了四萬人,幾乎將一個頗具規模的城鎮完全摧毀。賈拉德的屠夫稱號就是那個時候得到的。

近兩千的男人和女人在短短的時間裡,變成了地上沒有意識的屍體,那場面真是血流成河,慘不忍睹。如果知道是這樣的後果,也許他們就會死戰到底了。

[好,現在大家盡情去開心!」

賈拉德的眼中閃動著獸性的光芒,站在台階上一手按劍,對自己的近衛團下令。

[現在裡面只有年輕漂亮的女人,你們可以隨心所欲。但記住一點,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這個地方將被付之一炬,如果到時候誰要是樂昏了頭,那就只有和它一起消失了!」

士兵們發出一陣哄笑,隨即便一哄而散。他們爭先恐後地朝宮裡面跑去,生怕落在別人的後面。

因為他們知道裡面只有一百多名的宮女,而他們的人數卻在千人左右,動作太慢的話,說不定連湯都喝不到,只能在一邊看了。

[這班混蛋!搶起女人來真是不要命啊!]賈拉德笑罵了一聲,對身邊的親衛說道:[你們也去嘗嘗宮女的味道吧:」

他身邊的親衛們頓時眉開眼笑,向賈拉德行禮後,急急忙忙往裡面跑,雖然說身為親衛的他們有一定的特權,但如果別人已經上馬的話,難道要把對方中途拉下來嗎?

賈拉德心情愉快地背著雙手,,慢慢往原本屬於文冶達的太子宮裡行去。一連經過數個房間,見到的都是讓人發指的場面。

一群赤裸著下身的士兵圍住一個身無寸縷的年輕女人肆意施虐,就像是一群狼虎圍住了一隻無助的羔羊在戲弄。

而參與人數的多寡則是和那個可憐的女人的相貌成正比,少者四五人,多者達十來人。

在男人的淫笑聲中,女人的悲鳴聲聽起來格外的刺耳。她們哀求著、怒罵著,用盡一切的辦法未奮起抵抗野獸的侵犯但最終她們的反抗都是徒勞的,而且更加激發了男人心中的黑色慾望,讓她們吃到更多的苦頭。

整個華麗的宮殿,在此刻已經變成了人間的地獄,濃烈的血腥味漂浮在空中,到處可以看到腥紅的血跡,現在又加上了慘遭蹂躪的女人那無助的呻吟和哀求,這一切都足以上一個正常的人為之發瘋。

但看到如此的場面,賈拉德卻是更加感到興奮。他笑瞇瞇地踱進了一間看起來人數眾多的房間。

[啊……敬禮!」

一個站在最外圍的士兵看到了賈拉德進來,本能地做出了這樣的舉動。

一瞬間,所有的士兵全部站直身子,就連那個已經壓在女人身上的士兵也本能地一跳而起,挺起胸膛向自己的將軍大人敬禮。

賈拉德一看,幾乎失笑出聲,眼前的場面實在是滑稽可笑。近二十來個士兵神情嚴肅地舉手敬軍禮,但他們的下身卻是光赤的。

[棍蛋,這個時候難道還要舉槍行禮嗎?」

賈拉德笑罵了一聲,終於還是忍不住暴笑起來。那些士兵不由得訕訕地放下手,再看看自己下面的樣子,也忍不住笑出來。

躺在地上的女人有著一具雪白豐盈的胴體,怪不得有這麼多的士兵看上她。賈拉德走過去的時候,她除了胸口劇烈地起伏之外,已經沒有任何的反應。

雪白的酥胸上,那兩座豐挺飽滿的銀山已經佈滿了青紅的印痕,連那兩顆嬌嫩殷紅的乳珠也被弄破出血,而她被強行打開的雙腿更是無力合攏,露出了大膽根處那神秘桃源。

因為經歷了可怕如狂風暴雨般的摧殘,美麗的花園慘不忍睹,上面的烏黑毛髮東倒西歪,沾滿了亂七八糟的穢物。

[你們繼續吧!」賈拉德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這些手下士兵的德性,落在他們手中的女人只有被完全毀滅。

因為有著武安公主和法斯特太子妃的雙重身份,秀公主她便成為很多士兵最嚮往的獵物,因此,第一時間內衝進來的士兵幾乎將整個房間填滿。

曾經華麗的房間,很快就變得狼藉不堪,上好的紫檀木家俱四分五裂,所有值錢的財寶飾物被搜刮一空。

秀公主的心中滴血,她想哭,但眼中的淚水卻早己流乾了。耳邊傳來自己貼身侍女的哀鳴聲更是讓她覺得自己現在已經處身在無間地獄之中。

當房間的門被大力撞破的時候,她已經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十數名士兵瞪著血紅的雙眼,狂笑著衝進來,讓她禾口她的侍女幾乎軟倒在地上。

[就是她,她就是秀公主!」士兵興奮地亂嚷嚷,朝她猛撲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中突然閃現婚禮當時,她被葉天龍撕裂衣裳,在眾多來賓面前裸露胴體的場面。

侍女大著膽子上前呵斥,卻被當頭幾個士兵一下子打昏過去,從未沒有見到過這種場面的她完全被嚇傻掉了。只有當幾個士兵七手八腳的上來撕破她的衣裳,她才驀然尖叫起來。

強壯的士兵淫笑著,將她圍在當中,不斷撕扯她的衣裳,又在她裸露出來的雪白胴體上抓捏。

她羞辱難當,淚如雨下,可反抗卻是越發激起士兵的獸性,無數雙手在她的胴體上到處亂摸。

在無數雙魔爪的撕扯下,華麗的宮服變成破爛不堪的布條,晶瑩溫潤的一雙玉峰成為士兵追逐的對象,粗糙的手在雪白柔嫩的冰肌玉膚上肆意揉捏,嬌嫩的花蕾受到無情的摧殘,而她大聲的哭求和悲鳴換來的卻是士兵們獸性的狂笑。

嬌柔的她被孔武有力的士兵牢牢地壓在床上,迫不及待的士兵幾乎佔滿了她的每一寸肌膚,口舌並用,揉捏抓搓,瘋狂地發洩著他們心中的獸性。

連話也不能說的她被迫張著櫻桃小口,嬌貴的身子在粗暴的撞擊下顫抖著,鼻子裡不住的發出悲慼和絕望的呻吟,淚水不住從她的眼角流下來,但也很快就被士兵的舌頭舔掉。

因為沒有輪到的士兵將她團團圍住,正在盡其所能地玩弄。

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士兵的狂叫,在她的身體深處發洩了獸性的慾望後,這個士兵喘著粗氣從她的身上爬起來。但馬上又有一個沉重的身體壓了下來,無情的蹂躪再一次開始。

她不知道這已經是第幾個士兵了,她只知道自己的靈魂已經離開了這個被極度玷污的肉體,漂浮在半空中,好像是站在一個奇怪的地方,冷眼旁觀下面的人間慘劇。

在那張凌亂不堪的大床上,衣不遮體的女人在士兵粗暴的蹂躪下痛苦的呻吟著,被撕成布條狀的華麗衣裳不時被從旁邊伸過來的魔掌扯掉,使得晶瑩雪白的嬌嫩女體更多的暴露在男人的面前。

有些遲了一步的士兵根本沒有辦法接近秀公主,他們只好將目標轉移到旁邊那個被打昏過去的侍女身上。

六隻粗壯有力的手臂組成了可怕的肉網,一陣撕扯之下,無助的女體便完全暴露出來。

搶先一步的一個士兵粗暴地分開侍女的大腿,沒有任何前戲就狠狠地進入她的身體,劇烈的痛楚使得她渾身不住的顫抖。

而剩餘兩個不甘心的士兵則各自抓住一隻雪白的玉乳,狠命地揉搓,又低頭張口含住柔嫩的新剝雞頭肉,又咬又舔,又吸又吮,甚至用力咬住上面殷紅的嫩蕾往上拉扯,讓可憐的侍女大聲地哀號起來。

忠心的侍女絕望的哀號聲和她的主人細若游絲的呻吟聲,在士兵們獸性的狂笑和粗重的呼吸聲中,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幾乎完全被淹沒了。

不用多時,兩個女人都被折磨得精神恍惚,渾身酸痛。

她們的身上佈滿了青紅不一的痕跡,除了肉體本能的反應外,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

[喂,你們在做什麼?」

一把悅耳動聽的女聲突然在門口處響起,讓房間裡面所有的士兵為之一楞,全部都停下了動作。

傳未香風陣陣,引得眾士兵猛掀鼻子,他們急忙回頭去看。

是一個美麗的少婦,正裊裊婷婷地踏進房間。這瓜子臉的美少婦,眉目如畫,玉體豐滿,穿一身月白色的宮裝,披同色坎肩,曲線玲瓏的豐盈胴體極為動人。

隨著美少婦的走近,香風中人欲醉,滿室生香。

[好美的小娘子啊……」

房間裡面的士兵個個像只呆頭鵝,目不轉睛地望著這美少婦移步。

美少婦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好像會說話一般,顧盼之間具有勾魂攝魄的魔力。一頭翠綠的秀髮用同樣翠綠色的玉環綰住,垂下及腰的長髮尾隨著她美妙的步伐微微搖擺,十分的迷人。

最為奇特的是,當這美少婦儀態萬千地舉起一隻肌色晶瑩,白裡透紅的玉手輕輕一攏耳邊的秀髮,露出來的居然是尖尖的耳朵,在美麗的三角形耳朵下,大紅寶石所嵌的耳墜光華四射。

翠綠色的長髮,尖尖的耳朵,以及魅惑的眼神,當這三個特點聯繫在一起的話,讓人想起來的只有那在百族大戰中驚鴻一現的精靈族。

可惜的是,現在房間裡面的士兵都已經被滿腔的獸性沖昏了頭腦,他們唯一想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美麗絕倫的美少婦居然沒有被早點發現,要不然的話,第一個要上的一定是她了。

[都去死吧!」

士兵們心中的淫邪念頭剛剛升起,還沒有未得及把它化為實際行動,這精靈族的美麗少婦突然間變了臉色。

殺氣在她的眼中如怒濤般的湧起,也沒有見到她怎麼做勢,整個人便化作了一陣風,衝向了眼前這些醜態百出的士兵。

慘叫聲短促無力,不知何時,她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枝尖細無比的刺劍,在一眨眼的工夫,刺透了十數個士兵的喉嚨。

細細的血煙中,她到了秀公主的跟前。直到這個時候,那個正在秀公主身上大肆活動的士兵才剛剛回過神來。

宋不及出手的他本能地用手臂擋向敵人的利劍,這是在戰場上千錘百煉下的反應,而作為賈拉德親衛的他,也具有平均水準之上的反應和武技。

但可惜的是,他遇到的對手和他之間的實力有著天壤之別。刺劍在空中有一個奇妙的扭曲,依然奇準無比地點在了他的喉嚨上,而且餘勁衝擊下,他龐大的身軀從秀公主的身上飛了起來,撞倒了後面的士兵。

[來人啊!有奸細……」

剩餘的幾個士兵一邊怒吼著撲上去,一邊大喊大叫起來。

[還真是沒有頭腦的野獸啊!」

精靈族美麗的少婦口中喃喃地抱怨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可不慢,刺劍連閃,將房間裡面剩餘的士兵屠殺殆盡,隨即一把將神志不清的秀公主抓起來。

[哇!這樣也太髒了啊!」

精靈族的美少婦搖搖頭,一鬆手,重新將秀公主丟到床上,接著一道勁氣傳入她的體內,把秀公主催醒過來。

[你好好擦一下,再穿點衣裳。我馬上帶你離開!」

一邊向秀公主說道,美麗的精靈族少婦一邊擋在她的身前,將聞到警訊後衝進來的士兵一一擊斃。

秀公主像一個人偶,默默地坐起來,拿破碎的衣裳擦抹身上的穢物,然後又揀了一件衣裳穿起來。

在這一段時間裡,這個房間的門口,聞訊趕來的士兵是越來越多,甚至連賈拉德也被驚動,帶了一批親衛跑過來。

[真是殺也殺不完啊!」

精靈族的美少婦手中那把刺劍有如穿魚一般,招招奪命,死者均是咽喉處一點小小的傷口,在她的腳前已經堆起了數十具屍體。

[真是笨蛋啊!」

賈拉德看得七竅生煙,房間裡面都是士兵,可外面的士兵還想往裡面衝,反而使得大家相互擁擠,誰也施展不開,就像是跑進去送死。

[大家散開,把房間的四壁打掉。快點召集弓箭手。」

不愧是身經百戰的軍人,一下子找到了問題的關鍵,精靈族的美少婦心中知道不能再留下來了,等外面的士兵真正有組織地包圍和進攻,她一個人是無法帶走秀公主的,說不定連她自己也要被困住了。

猛烈的撞擊聲從四面八方響起來,是外面的士兵們開始拆除房間的四壁,準備組成梯隊衝擊。

[讓我送你下地獄吧!」

一連三劍,將衝到身邊的三個士兵刺死,美麗的精靈少婦反手將秀公主抓起來放在自己的背上,突然身劍合一,朝前面士兵最密集的地方衝過去。有如強烈的旋風,將士兵們沖得東倒西歪。

看到這個美少婦居然朝主將賈拉德衝過去,所有的士兵都嚇了一跳,紛紛朝這邊湧過來。而賈拉德身邊的親衛則將賈拉德團團圍住,在他的身前組成了肉盾。

一路上血煙飛騰,士兵的屍體四下飛跌,每靠近賈拉德一步,都用大量士兵的屍體作為鋪墊。這個精靈族美少婦可怕的實力讓賈拉德也不禁為之變色,但任憑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個美少婦到底是什麼末路的。

能夠潛入無憂宮,就已經非常厲害了,而且她還能夠在千軍萬馬中來去自如,出手奪命是予取子求,就連人族的十大高手也不過如此而己。

腳步聲匆匆,弓箭手終於出現在士兵們的後面,不用他們隊長的命令,他們立刻搭箭上弓,瞄準了敵人,就算是會誤傷到自己的同伴,他們也不顧了,因為主將的安全受到了很大的威脅。

[暫時饒你一命。」

精靈族的美少婦嬌笑了一聲,身軀倒飛而起,有如靈蛇一般在洶湧而來的士兵叢中穿行,而由於急著要保護自己的主將,這些士兵根本沒有什麼隊形可言,看到敵人突然朝自己這邊衝過來,除了本能地揮動武器外,已經停不住腳步了。

刺倒了幾個擋路的士兵,精靈族的美少婦和秀公主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在士兵的隊伍中,此刻後面趕來的弓箭手雖然已經準備好了,可一時也不敢亂發箭,而士兵們胡亂揮動武器更多的是給自己的同伴帶來困擾和傷害。

數次改變方向後,精靈族的美少婦帶著秀公主衝出士兵的包圍圈後,擺脫了士兵的追擊,消失在信道之中。

等到從棍亂中恢復過來的士兵在賈拉德的指揮下進行大規模的搜查,才發現這兩個女人已經無聲無啟、地從文冶達的太子宮中消失了,根據留下未的痕跡推斷,她們是從一條秘道中逃走的,而且她們很聰明地從秘道中段的某個還處在無憂宮中的出口離開了秘道,而不是跑到秘道的宮外出口,從而避免了和把守出口的士兵發生衝突。

賈拉德這一下幾乎氣得要發瘋了,他馬上讓手下的士兵撤離了文冶達的太子宮,然後澆上火油,一把火將整個華麗的二太子宮連同裡面的女人一起全部燒燬。

無憂宮的這一把大火,把很多大臣的心燒得猶豫起來,尤那亞的處置手段更是讓他們不寒而慄。


第十七集

第五章 山莊遇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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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盡快趕到艾司尼亞,葉天龍在中途便讓近衛團的人馬按原定的路線走,而他和於鳳舞、倩公主一行人星夜兼程,抄近路走小道。

這一天,葉天龍他們到達了距離艾司尼亞不到三百里的柳州,一個以盛產柳木和藥材聞名的地方。

因為趕路太急,葉天龍他們不知不覺中錯過了宿頭,看著夜色漸漸濃起來,道上兩邊卻依舊是林木茂密,不見人煙,兼且不時還有陣陣的獸吼聲傳來,益發增添了一絲荒涼的感覺。

[糟糕,看來我們又要在野外露營了。」

葉天龍帶住胯下的愛馬[白雲」,舉目四顧,除了前面一座不高的山,四週一片莽原。

[我們再趕一程,過了前面的梁平山,也許會找到休息的地方。」

於鳳舞伸出玉手,理了理胯下心愛的龍駒[飛雲」頭上那長長的鬃毛,嬌聲滴滴地說道。

[就算是在野外露營,也不是第一次了,有什麼奸擔心的啊?」

嬌小可愛的龍族美少女也拍馬上前,不甘寂寞地發言道。

葉天龍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道:[真是好心不得好報,我是怕你們受不了啊!再說,最為憐香惜玉的我怎麼可以背上一個虐待嬌妻的罪名呢?」

一番話迎來眾女的一陣嬌笑,花枝招展之際又忍不住眼波橫對,這個男人的臉皮果然是非同一般的,時時刻刻不忘給自己的臉上貼金。

只有一旁的柳琴兒柔聲說道:[我們都知道你的心意,這麼一點小事怎麼會讓我們感到受不了呢?」

[哈,果然是琴兒最知道我的心,」葉天龍高興地從馬上橫身過去,伸手攬住柳琴兒的纖腰,在她可人的俏臉上重重的吻了一下。

眾女的嬌笑聲更加響亮,柳琴兒羞不可抑,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推葉天龍。

[哎喲!」

葉天龍驚叫了一聲,突然從馬背上橫著跌下,一下子就滑到馬側腹的位置。

眾女不由得同時驚呼了一聲,柳琴兒更是花容失色,急忙探身過去要拉葉天龍。

哪裡知道葉天龍從另外一邊冒了出來,一把將柳琴兒從她的馬背上抱過來,放在自己的懷中。

[我們走!」

在柳琴兒的驚叫聲中,葉天龍哈哈大笑,意氣風發地雙腿一夾馬腹,[白雲」立時一躍而起,向前絕塵馳去。

眾人不禁呆了一下,對於葉天龍這樣的舉動感到又是好笑又是奸氣,紛紛搖了搖頭,拍馬趕上。

只有於鳳舞的臉上一直是略帶哀色,她也知道葉天龍是想讓自己開心一點,但她的心情一時還是無法轉換過來。

剛剛馳上梁平山,葉天龍便看到前面遠處的樹林深處,冒出了一幢銀白色高高的建築物,那兩座尖聳的塔樓顯然是作為哨樓使用的。

月色下,葉天龍銳利的眼神甚至可以看到上面有兩口大大的警鐘禾口來回走動的警哨。

[哈哈,今晚有地方可以好好休息了!」

葉天龍一撥馬頭,朝岔道小徑馳去,直奔道旁密林後面的山莊。

[是衣莊吧?真是奇怪,這種地方居然也會有如此規模的莊園?」

柳琴兒顯然也看到前面的情況,從葉天龍的懷中抬起頭未,略有疑慮地問道。

[不管是農莊還是山莊,反正都是具有防衛能力的莊園。」

葉天龍興高采烈地說道:[現在我們就去投宿吧!」

[等一下!」

從後面趕上來的於鳳舞急、馳了兩步,出聲說道:[好像他們對我們的到來並不怎麼歡迎啊?」

這時,他們已經到了莊園大門的前面不遠處,高大的門樓上有四個金漆的大字[梁平山莊」,龍飛鳳舞,氣勢非凡,而哨樓上那些警衛的戒備表情卻十分清楚地表明他們並不受歡迎。

[管他們歡迎不歡迎,我們不過是借住一個晚上而已。」

葉天龍毫不猶豫地跳下馬,和柳琴兒一起上前去叫門,一點也不在意對方會有什麼樣的態度。

於鳳舞不覺暗暗搖頭,在和龍靈兒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也跳下馬,跟在葉天龍的後面。

為他們開門的一個老門子起先的態度顯得十分不快,臉色陰沉地上下打量葉天龍一行人。

當聽到葉天龍報上自己的名號,他的神色立刻為之一變,恭恭敬敬地將他們一行人領進了山莊。

[因為此地經常有一些山賊經過,所以我們才建立這樣的山莊用來保護自己。」

老門子一邊引路,一邊對葉天龍說道:[我們老爺已經睡下了,招呼不周之處還請大人原諒。」

到了客房,招呼出侍女安頓好葉天龍等人,老門子在離開的時候,又叮囑葉天龍他們道:[半夜時分萬一有什麼異常動靜,打擾了大人和各位夫人小姐,請千萬不要理會,只不過是一些山賊鬧事而己。」

葉天龍自然是連聲應承。聽著他口不應心的話,龍靈兒在後面忍不住暗暗作了一個鬼臉,而此時的於鳳舞,卻是臉色頗為凝重地四下看了看,一雙美眸中更是神光一現而逝,但她的異常舉動並役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於鳳舞和龍靈兒等人都是臉上掛著厚厚的面紗,這也是當時許多女子的一種行路打扮,為的是不想與素不相識的外人照面,因此她們的臉部表情自然也是無人知曉。

簡單的梳洗過後,葉天龍等人將客房的侍女打發走,然後會聚到於鳳舞和葉天龍的房間。

[這個山莊有些古怪!我們大家要小心一點。」

於鳳舞開門見山,道出了心中的擔心。

葉天龍頓時精神一振,連忙問道:[真的嗎?哪裡可以看出未呢寧」

[就知道你這個傢伙在打這個地方的主意。」龍靈兒在一邊嬌笑道:[在那個老頭面前還一本正經的樣子。」

[誰叫那老頭神神秘秘的,而且老實說,當我一踏進這個地方,心中就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湧上來。」

葉天龍也笑著說道,接著他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房間裡面走了幾步。

於鳳舞奇怪地望了葉天龍一眼,神情中似乎是有些擔心的樣子,思忖了片刻,她才緩緩地說道:[這個山莊建造的地方非常特別,按照地理風水的說法,這種地方應該是屬於極陰之地,陰氣之重是不適合居住的,至於在戰場上,這種地方更是兵家的大忌。」

被於鳳舞這樣一說,柳琴兒也點頭道:[怪不得我也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原來是極陰之地,這裡的主人怎麼會把山莊建造在這種地方呢吁」

[可能這裡的主人是修練黑魔法的術士吧?」

倩公主也發表自己的看法,猜測道:[有些黑暗系的魔法,特別是邪靈一派的魔法在這種極陰之地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龍靈兒也點點頭,道:[不錯,那個為我們開門的老頭就是一個會邪靈術的黑術士。」

[奇怪,既然你們每一個人都知道這和地方有這樣那樣的古怪,為什麼就不早點告訴我呢?」

葉天龍停住了腳步,望著於鳳舞神情略帶疑惑地問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們就不應該投宿在這裡啊?」

於鳳舞微微一笑,道:[如果我真的這樣告訴你,你會聽嗎?」

[我還是會想進來的。」

葉天龍認真地想了一下,才答道:[那之前至少我會聽一下你們的意思。如果真的有太大的危險,我就不要大家冒險了。」

於鳳舞點點頭,笑道:[我也知道你的好奇心。」

頓了一下,她續道:[要說有多少的危險,那倒不至於。因為憑我們姐妹們的能力,只要大家小心一點,應該是沒有什麼可以害怕的。」

龍靈兒也傲然說道:[對。他們看起來也許會很厲害,但還不在我的眼裡。」

葉天龍點點頭,他知道於鳳舞和龍靈兒的話一點也沒有誇大其詞的意思,的確她們幾個在一起的話,大陸上沒有幾個人可以對付得了。

[如果這裡的人不來打擾我們的話,我們也不要去驚動他們。」

又談了幾句,於鳳舞對大家說道:[畢竟我們是未作客人的,而且他們也有選擇自己修練魔法的權利。早點睡覺,我們明天還要早起上路呢!」

旋即,她又轉首對龍靈兒說道:[龍小妹,你不要想著偷偷地溜出去啊!」

[知道啦!」龍靈兒連忙用力點頭,一副十分聽話的樣子。

[大姐真是太厲害了,一下子就知道誰是我們當中的闖禍精。」倩公主在一邊高興地說道。

[你也一樣。」於鳳舞輕輕望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葉天龍,然後對倩公主笑道。

情公主吐了吐小香舌,眾人不禁會意地一笑。

葉天龍先是被一陣古怪的感覺驚醒過來,似乎是冥冥中有一個聲音在呼喚著他,但仔細傾聽時,又什麼都沒有聽到。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葉天龍忍住起身察看的念頭,低頭看了看自己懷中的倩公主,她正睡得十分香甜,這幾天來,她一直纏住葉天龍。

[難道是我做惡夢嗎?」

葉天龍睜大眼睛,望著上面的帳子,這帳子頂上繡著一副淡淡的圖案,翻騰的雲海之中,一隻奇怪的動物似乎在飛翔。

它有著一個類似美女的頭,豐滿的上半身雙肩頭更長有一條如蛇般的生物,而下半身卻是長有八足的軀體,外面覆蓋著堅硬的軀殼。

[這是什麼怪物啊?」

乍一看到這樣的東西,葉天龍真的是被嚇了一跳。沒有想到這裡的主人會把這樣的東西繡在帳子的頂上,而且繡功十分高明,看起來有如會活動一般。

這只能說明此地的主人有著和別人完全不同的趣味。

葉天龍心中也一直想出去看看這個建造在極陰之地的梁平山莊,到底有什麼怪異的地方,但於鳳舞最後那一句話讓他只好強忍自己的好奇心。

葉天龍知道於鳳舞的那一句話其實是對他說的,而且說得也十分有道理。如果這裡的主人僅僅是為了修練魔法,那麼他何必因為自己的好奇心就無緣無故去打擾對方呢7想著想著,他的神思變得朦顎朧朧,正要再度進入睡鄉,倏然一聲尖利的嬰兒啼哭聲傳來,接著又是一陣隱隱約約的嘈雜聲響,好像波濤一般湧入葉天龍的腦海中,悸動他的心神,讓他不由得冒出一陣冷汗。

[快點出去,快點出去。阿!」

心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冒了出來,在不斷地催促著葉天龍。

葉天龍呆了一下,終於慢慢從床上爬起來,穿戴停當,從窗戶閃出了房間。

外面不知何時已經瀰漫著涼涼的雲霧。霧氣並不濃,但淡淡的霉影,把這一帶本來就神秘莫測的山區,襯得更為神秘,更為莫測,茫茫叢莽,似乎隱藏著無數的奇異。

整個山莊的各色建築物也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山野中不時掠過一兩聲野獸的吼叫和夜梟的鳴聲,透出一種詭異的迷茫。

[你要去哪裡啊?」

倩公主被驚醒後,迷惑不解地走到窗戶邊,探出螓首,低聲問葉天龍道。

葉天龍回首望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你守在這裡,自己小心一點。我要出去看看。」

[可是……」倩公主剛想說什麼,葉天龍的眼睛驀然一亮,這種突然閃現和往日截然不同的威勢當下把倩公主嚇了一跳,心中本來要跟過去的念頭一下子也消失了,她不由自主地點頭。

葉天龍滿意地笑了一笑,開始移動,很快的,他的身影消失在霧氣中。

[奇怪,我為什麼會說不出口?」

直到看不到葉天龍的身影,倩公主才醒悟過來,懊悔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什麼樣的場面,什麼樣的高手沒有見過,她居然在剛才那一瞬間,被葉天龍完全震住了心神,以至於無法表達出自己的意願來。

[不行,我也要去看看。」

稍稍一定神,倩公主馬上有了決斷。略加收拾裝束,她也從窗戶跳出了房間,準備循著葉天龍的蹤跡跟過去。

剛剛一舉步,就聽到身邊風聲一現,回頭一看,原來是龍靈兒,她正躍了過來。

[喂,你要到哪裡去啊?」

隨著龍靈兒的問話,於鳳舞和柳琴兒也現身在她們的旁邊,神情顯得頗為凝重。

聽到倩公主說葉天龍一個人跑去察看,於鳳舞呆了一下,望著柳琴兒道:[看來你還真的說中了,這個地方對於天龍來說,是有著一種奇怪的影響力。」

柳琴兒點點頭,道:[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的,這個山莊的佈局實際上是一個鬼眼陰目,對於天龍心中的魔神來說,是有著很大的吸引力,他能夠在這種地方發揮出極大的力量來。」

在得到了聖魔神劍上的力量和知識後,柳琴兒的變化是非常巨大的,她現在擁有的智能是前所未有的,只可惜的是限於她本身的資質,無法完全融會貫通,但即便是這樣,她的博聞強識已經足以和晨月一較長短,而對上古時期的各種知識,她更是要比晨月強上許多倍。

從踏入梁平山莊起,柳琴兒的心中就隱隱約約地感到一些不安,但她又不知道這個不安到底是由何而來,加上她不願意掃葉天龍的興致,所以便一直藏在心中不說。

等於鳳舞道破此地是極陰之地後,柳琴兒才知道自己的不安是和這個有關係,但一時還沒有想到更多的東西,自然也提不出什麼意見。一直到回房間休息,她還是沒有想到其中的奧秘。

而當半夜那一陣異常的響動把柳琴兒驚醒後,同樣被驚動的於鳳舞也因為其心中突然湧起的不安和龍靈兒一起來找她,因為於鳳舞和龍靈兒兩個人的靈覺六識是非常驚人的。

三個人相互間把彼此想到的問題關節對照起來,經過一番交流,柳琴兒才恍然大悟,她們進入梁平山莊後一路走未,看到這裡的一房一捨,一草一木,都按照一定的層次方位佈置,有一種螺旋回轉的格局,原來這就是在大陸上只聞其名,未見其形的上古奇陣[鬼眼陰目」,這個奇陣必須是建造在極陰之地上的。

一想到這裡的格局居然是[鬼眼陰目」,柳琴兒馬上將有關此陣的一切仔仔細細回想了一遍,越想越肯定,而這種[鬼眼陰目」的佈局,最大的目的是為了匯聚陰風魔氣,從而可以豢養可怕的魔物。

[誰會知道這個地方居然是鬼眼陰目的所在呢?」

於鳳舞出言寬慰柳琴兒道:[畢竟以前從來沒有一個人真正見識過鬼眼陰目的真實面貌,你能夠判斷出這個地方是鬼眼陰目的佈局,已經是非常高明了。」

[我現在怕的是天龍他啊,」

柳琴兒頗為焦急地說道,她伸手一捐山莊中心那兩座高高聳立的塔樓,那上面的兩盞綠瑩瑩的燈籠散發出一種陰森詭異的味道。

[這是鬼眼的所在,陰目必定在它的下方不遠處,當綠光變紅的時候,就是陰目大盛之際,那個時候,如果天龍不小心一頭撞進去,那就大麻煩了!」


第十七集

第六章 翼女再現



爬爬書庫

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梁平山莊的底細,四周的莊牆不高,只有一丈八尺,比昔通城牆的高度還要矮上兩尺,看來只是用來防備小賊和野獸。

不過它是用特製大青磚砌築而成的,這種大青磚非常堅硬,就是用鋒利的刀劍在上面砍,可能也只是留下一點印痕而己。

整個山莊佔地面積也十分龐大,一條發源於梁平山的小河繞莊形成天然的擴莊河,包圍著裡面百十幢各式的房屋,格局規規矩矩,有如大方陣套著小方陣。在莊門的兩邊則各有一座兩丈四尺高的箭樓,組成了最簡單實用的防衛。

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山莊中心的兩座銀白色塔樓,所有的房屋都是以這兩座塔樓為中心,大方框套著小方框,裡面又有稍小的方框,有如螺旋迷宮,圍繞著足有三層高,飛簷尖頂,像是高入雲表的塔樓。

如果是不熟悉的人進?

如果是不熟悉的人進來,一時半刻,還真是無法摸清路線。而在塔樓上的人卻可以把入侵的人看得十分真切,甚至應敵之際,這塔樓還可以作為指揮中心。

在薄薄的霧氣中,塔樓上的燈籠好像黑夜中的明燈,引導無數的飛蛾自投羅網。

葉天龍悄無聲息地穿行在房屋之間,連他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自己居然對這裡的佈局似乎是非常熟悉,走起來顯得是那麼得輕車熟路,一路上沒有驚動任何一個警哨,很快便接近了山莊的中心區。

四面各有一座大型的四合院,拱衛著中間的兩座塔樓,附近的房舍連簷疊棟,一入其中便不見天日,難辨方向。

這是山莊的中心區,除了山莊的少數知情人之外,不許任何外人走動,是莊中的內部禁區。

在它的外圍也建有一連串的大小四合院,是山莊裡有地位的人士居住的,其中有一部分則是住著親信的守衛打手,負責保衛這個地區。

前面的入口處站著兩個身穿灰色衣物的大漢,他們的身子緊緊貼著照壁,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無法發現他們的形跡。

葉天龍停住了腳步,四下打量,在他的兩邊都是連綿的房舍,大青磚築成的牆壁光滑高厚,從他站立的位子一直到兩個警哨之間的這一段路上,沒有任何可以藏身之物,想悄然潛伏過去是不可能了。

剛想起身從屋上走,葉天龍的心中驀然一動,重新躲回藏身之處,在轉彎處的牆角默運心法,用自己的六識去探查週遭的一切。

一瞬間,他的心神越過了眼前的房舍牆壁,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前面的情況。

[好險啊!」

葉天龍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裡面的警戒超乎尋常的堅實,甚至在屋脊的後面也埋伏著四個渾身黑衣的大漢,他們每一個人都手持一張強弩,背上有刀,所佔的方位可以將周邊的所有動靜盡數掌握。

裡面的警戒更是有人滿為患的感覺,圍繞著兩座塔樓和中心那間佔地極廣的房舍,數十條彪形大漢按照一定的方位將這一帶的空間完全控制起來。

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一身細鎖子甲,背上斜背著盛有六枝標槍的皮袋,手中也握了一枝。標槍長五尺,比辛西雅她們用的飛電標槍細一些,也短一點,是由渾鐵打磨而成的,烏光閃亮,比起軍隊用的標槍份量要重上不少。

最令葉天龍感到棘手的是,他們每一個人的口中都含著一個哨子,顯然和任何一個發生衝突,都會馬上引起其它人的注意,除非能夠在他們發出警報之前,就將他們擊斃。

想不到這個山莊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裡面居然是這樣的不同尋常。葉天龍的好奇心更加的強烈了。

比一般軍隊的裝備還要更勝一籌的武裝、訓練有素的警哨、如此嚴密的保護,到底在中心那間大大的房子裡面有什麼樣的寶貝?

正在思忖之際,葉天龍的心中倏然升起一陣警兆,好像有輕微的腳步聲向自己這邊逼近。

連忙收回了心神,葉天龍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身體緊緊貼在壁角凹處,用房子轉角處那一點突起的稜角來掩藏自己的身形,他的身軀看起來幾乎已經失去了形狀。

腳步聲越來越近,是五個人。接著有一絲燈光穿過淡淡的霧氣照過來。

[你怎麼能夠讓外人進入山莊投宿呢?」

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是一個中年人的嗓音,話語中有一種奇怪的振動,似乎含著某種節律。

[主人有所不知,實在是因為這些來客他們的身份有些特殊,我不得不讓他們投宿。」

這個聲音一入葉天龍的耳朵,立時讓葉天龍的心中暗暗一驚,這不是那個老門子的聲音嗎吁看來他的身份也不低啊!

[哦,他們是什麼人啊!居然讓你做出這樣的決定?」

顯然是這個主人也被提起了興趣,話語中不再帶有嚴厲的責備。

[那個男的是法斯特的東督葉天龍,就是傳聞中無賴一般的男人。」

老門子解釋道:[我本來也不想讓他進來的,但看他的口氣是非要進來不可,我怕到時候起衝突的話,就對我們山莊的大事非常不利了。」

[唔,你的想法有道理。」

看來這個主人也是一個從善如流的好主人,而且心智也頗為敏銳,一下子把握到老門子要說的意思。

[像葉天龍這樣一個流氓無賴出身的傢伙,是不可能以理來說服的。他也不知道尊重別人的想法,他只會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們不讓他進來,誰知道他會採取什麼樣的手段來對付我們,也許會當場大打出手,破門而入。飛揚跋扈的他什麼事情也會做出來的。絕不能因為這麼一點小事,讓他毀了我們多年的心血。」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然後問道:[那你有沒有派人監視他們的行動?」

[是的!已經派了五個人去客房那邊了。」

老門子恭敬地管道。突然間他又笑了一下,才說道:[真沒有想到,葉天龍的好色比傳聞中還要厲害。」

[是嗎?」主人的興趣更大了。

[他們一行人,除了葉天龍以為,全部是女人啊!」

老門子的話語有些感歎,也許更多的是羨慕。

[我真懷疑葉天龍是不是一個瘋子?出門帶這麼多的女人在身邊,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啊?」

主人也興致勃勃地說道:[我倒是想看看,那個美女戰神有沒有在他的身邊吁她怎麼會喜歡這樣一個好色如命的男燈光往前移動,腳步聲越來越遠,聲音也漸漸低下去。

等到他們走得夠遠,葉天龍才鬆了一口氣,身軀也恢復原狀。

[混蛋,居然把我看成那樣的人,」

葉天龍忿忿地暗罵了一句。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壞名聲居然會為自己帶來這樣的效果,真不知道是應該笑,還是應該哭?

不過,聽這些人的口氣,對自己的瞭解好像是非常深的,對自己的一切顯得十分熟悉,顯然是把自己研究了好一陣。

可是這樣一個神秘的山莊,為什麼對自己會這麼注意呢?

一邊想著,葉天龍一邊悄悄地查看前面五個人的動靜。

前面一個男人打著燈籠在前面引路,中間是兩個人,正在邊走邊說,應該是那個主人和老門子。而他們的後面緊緊跟著兩個身形巨大的男人,步伐沉穩有力,每一步的長短和步調都是完全一樣的。

守衛無聲地閃出來向他們施禮,隨後再度隱入黑暗之中,一舉一動,無不顯出他們的訓練有素。

半空中的明月閃出一種妖異的光芒,透出淡粉紅色的光暈,連帶著那綠瑩瑩的燈籠漸漸變得朦朧起來,外面開始塗上一層紅光。

一聲尖銳的兒啼聲響起,接著又是一聲,讓人聽起來煩躁不己。

[到底怎麼回事?今天它的叫聲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啊!」

正在往中間房舍走去的主人心中不禁浮起一絲疑問,出聲問道。

守衛在門口處的兩個大漢還沒有來得及回話,跟在主人身邊的那個老門子突然間臉色大變。

[糟糕,今天居然是血月半弦!,」

[血月半弦!?」

主人的臉色也隨之一變,抬起頭來望向半空中,果然看到那一輪皎潔的明月此時已經有一半陷入黑暗之中,剩下的那一半則是變成了血紅的顏色,將旁邊的雲也染成紅色,好像是月光在滴血一般。

[不好,快點去看看裡面的那幾個寶貝,不要讓它們衝出來了,,」主人幾乎是大叫起來,一瞬間在周圍守衛的大漢全部現出身形,向這邊跑過來。

血月半弦,對於用魔道之法豢養的魔物來說,是無可抵禦的誘惑,而且這個時候陰氣達到了極致,使得克制它的魔法之物威力大減。

此消彼長,這個被老門子稱為主人的男人自然非常清楚他目前遇到的危險。

本來這個時候就是他所豢養的魔物最危險的時刻,又加上這千年難遇的血月半弦影響,萬一里面的魔物失去控制,那後果……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連忙指揮手下的大漢做好準備。同時昂首發出一聲尖利的嘯聲,而此時那個老門子則是神情緊張地凝神關注著房舍的門。

七個身穿綠袍的男人有如鬼魅一般現身場中,趁著對方大亂之際悄悄接近這裡的葉天龍看得十分真切,這些個綠袍男人是從塔樓裡面飛身而出的,步伐相當的輕靈,顯然具有一身不俗的功夫。

兒啼聲變得益發的淒厲,很快的,一陣接著一陣的猛烈撞擊聲從當中那個沒有門窗的房舍裡面傳出來。

[大家不要慌!」

七個綠袍男人中的一個開口了,聲音十分尖利。他向同伴打了一個手勢,他的同伴馬上一言不發地朝那房舍行去。

[你們守在這裡,不要讓外人……」

話還沒有說完,巨大的黑影籠罩在眾人的頭上,破風聲和氣流的波動讓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

[你們竟敢逆天而行,在這裡製造魔物,!」

空中的動靜和這個嬌美的聲音對於葉天龍來說,都是役齒難忘的。沒有想到在這個地方,他會再次遇到翼風族的人。

空中一共是六個翼風族的人,領頭的正是那個翼風族的少女。

梁平山莊的人看到翼風族的人更是神色大變,顯然他們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樣的人物。兩座塔樓的警鐘這個時候才被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警哨用力敲響,整個梁平山莊頓時一陣大亂。

因為翼風族的人他們走的是空中的路線,飛行的高度又很高,塔樓上的警哨根本沒有料到有人會從空中入侵山莊,他們的注意力都被地面上的動靜所吸引,是以讓翼風族的人輕輕鬆鬆地越過了他們的警戒線,飛到了中心區的上空。

[不好,我們好像走錯了,這個地方就是我們進來的時候走過的。」於鳳舞停下了腳步,側耳細聽裡面的動靜,仔細辨認方位。她們沒有葉天龍那樣的運氣,從客房區進入山莊內部之後,就陷入了和各種小巷道搏鬥的境地中。

雖然她們都能夠感覺到葉天龍的方位,但卻無法一步到達,只能繞著房舍,在小巷道中左盤右旋,尋找前進的門路。

她們不能從屋頂上掠走,因為,舊有些高樓上有潛伏的警哨,萬一驚動他們的話,就有可能變成明火執仗的衝突了。她們可只是想悄悄地察看一下,把葉天龍找到而己。

因為梁平山莊房舍的建築完全大違常規,並不是按照己知的陣法排列,而且房舍之間都連成一片,遮天蔽日,使得於鳳舞和柳琴兒她們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從而迷失在黑沉沉的相毗房屋中,不知身在何處了。

[算啦,乾脆我們打進去吧!」

龍族美少女早已是一肚子的火氣,這樣的摸索實在不合她的胃口。要不是於鳳舞的勸說,她早就動手了。現在聽到山莊裡面響起警鐘,自然是再也按捺不住了。

[就是嘛!我們要是早點抓個人來問一下,就不用這樣辛苦了。」

倩公主也在一邊大發議論:[這個鬼山莊,真應該放一把火燒了它!」

[你們兩個啊!」柳琴兒忍不住苦笑一聲,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山莊的警鐘急、促的響起來,一陣緊似一陣。

[裡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難道是天龍被山莊的人發現了嗎?」

於鳳舞她們頓時升起這樣的疑惑。

正在轉念之間,山莊的燈火通明,紛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很快就有數個人從拐角處現身,手持武器,神色緊張。

[解決他們!記住留一個活口!」

雙方一打照面,於鳳舞當機立斷,嬌聲喝道。而這些山莊的大漢也急吼吼地揮刀揚劍向於鳳舞她們衝過來,這樣幾個嬌美的女人,還真不在他們的眼中。

[你們就是入侵山莊的賊子嗎?」

當頭的那個青衣大漢揮刀前衝的同時,不忘記發揮一下他的口舌之力。

[是嬌美的女賊耶,乖乖地束手就擒,讓大爺好好疼疼你們!」

[去死吧!」

龍靈兒聽得心頭火起,一爪隔空,無畏地迎上大漢的鋼刀。五道勁氣變成可怕的勁流,呼嘯而去。

有如被萬斤的重錘擊中,最前面的那個大漢一下子被勁氣擊飛起來,胸骨塌陷成一個大洞,口中鮮血狂噴,手中的鋼刀更是碎成數段,飛得老遠。

出手遲了一步的倩公主更是乾脆,一個快速的手印,急速生成熾熱的氣流。

[烈焰炎獄!」

跑在後面的那七個大漢還沒有明白過來,在他們的上空出現了一大團熾熱的火焰,有如一張火蛇編織的大網朝他們當頭罩下來。

短促的慘叫聲後,灰飛煙滅,這裡變成了人間煉獄,沒有一個活人留下來了。

[我要的活口呢?」

看到兩個少女一瞬間就把對方擊斃,於鳳舞忍不住搖頭問道。

[呃,這個……」

龍靈兒和信公主同時頓了一下,然後相互指著對方同聲說道:[這都怪她,活口應該是她負責的!」

[算了,等一會兒,我們還可以再抓一個的。」

柳琴兒看到兩個少女又要來一場爭論,急忙出聲排解。說罷,她一指上空,便率先用一鶴衝霄的身法躍升。

小巷道的左右都是堅固的風火牆,瓦頂最低處也有一丈五六,但對於鳳舞她們來說,躍上去是沒有絲毫的困難,只有倩公主需要一點空間來起勢,其它的人完全可以原地躍升。

[小心一點!」

於鳳舞驚呼了一聲,急、忙飛身而起,玉手中已經多了一把由真氣凝集而成的風之真槍。隨著她的武技修為加深,現在她使用風之真槍越來越自如。

不遠處有數道黑影從臥伏的簷角長身暴起,雙手齊揚,暗器如雨,疾射而至。他們看到這些女人能夠在一瞬間就把八個同伴擊殺,知道面對的是技藝非常可怕的高手,因此採用暗器偷襲的辦法。

身在半空中,毫無著力點,面對朝自己疾射而來的各式暗器,柳琴兒反而立刻鎮定下來,她知道因為心急、草率之故,使自己陷入一個十分困難的境地之中,如果換作青峰山一役之前的她,是毫無應付這種偷襲的辦法。

一聲嬌叱,柳琴兒正在急、速上升的身形突然間有了一個短暫的停頓,下一刻,她的嬌軀大違常理的往下落,有如一塊石頭急速掉落。

這兩下,真是兔起鶻伏,神速無比。

兩柄小飛叉,一把無影神針,還有五六枝透風鏢,在空中呼嘯而過,擊中的都是柳琴兒留在半空中的殘象。

暗中偷襲的山莊打手個個目瞪口呆,十拿九穩的一次攻擊居然會被對手避開,他們幾乎懷疑自己面前的對手到底是人還是鬼?

劍光展開,有如一道絢麗的匹練,於鳳舞已經到了他們的跟前。

連轉念的時間都沒有,在於鳳舞的身前呈扇形激射而出的凌厲勁氣十分輕鬆地帶走了打手們的首級。血光沖天,分成兩段的屍首跌在屋脊處,一陣翻滾,和血雨一起落到地面。

微風倏然,柳琴兒、龍靈兒和倩公主三人也躍到了於鳳舞的身邊。而在她們的前面,三十多名的山莊打手蜂擁而至,吶喊著揮刀舞劍,看架勢,恨不得將眼前的四個女子砍成數塊。

但他們所面對的卻不是一般的高手,而是可,舊的女殺神,人數的優勢在她們的面前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光是倩公主的魔法就不是他們所能抵禦的,還有於鳳舞這樣的美女戰神,和龍靈兒這個龍族的高手,即便是一比三十,也不在她們的話下。

僅僅是一個衝錯,這裡便成了血肉屠場。

三十多個打手就像撒豆子一般,在接觸的一瞬間,就朝四面八方倒去,斷肢殘骸散了一地,血腥中人欲嘔。

[哈哈,大姐也忘記了要留一個恬口啊!」

四個人在屋頂上朝前飛馳,而兩個美少女找到了共同的話題,神態輕鬆,絲毫沒有對敵殺戮的覺悟。

於鳳舞卻沒有理會她們,她一邊往前行,一邊關心地問身邊臉色略顯蒼白的柳琴兒道:[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只是有一點運勁過度,很快就會恢復過來的。」

柳琴兒搖搖頭,她只是因為方才在毫無準備的時候遇到敵人的偷襲,直接使用了[閃動連擊」的心法,使得真氣的耗損過大。

而且說起來,她的心中還有些興奮的感覺,通過這一次的動手,她對將劍技[閃動連擊」的心法化為身法又有了新的領悟,平日裡的積累在生死關頭終於爆發出來,獲得了突破。

[對了,我們留守在客房的人……」一邊飛馳,柳琴兒有些擔心地問道。

[不用擔心,她們會應付自如的。」於鳳舞笑著對柳琴兒說道:[她們知道如何處理目前的情勢。」

正在說話之際,山莊中心區的地面開始發出了隆隆的聲響,接著紅光沖天,夾雜著絲絲的碧芒,在半空中交織成一張碩大無比的網。

而此時中心區那兩座高聳的塔樓籠罩在一片血紅的光霧之中,這光霧和半空中的光網聯成一體,散發出無比詭異的氣息。

[這下麻煩了,」柳琴兒頓足歎道:[這裡居然還有九天血光大陣的守護。」

[沒有辦法,只好從下面殺過去了。」於鳳舞也微微歎息了一聲,這九天血光大陣配合著鬼眼陰目,即便是神器的威力也無法強行破空而入,加上今天又是千年罕見的血月半弦,威力更是驚人。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18

第十七集

第七章 惡鬥連連



爬爬書庫

在主人的喝令下,山莊的守衛們分佈成扇形朝翼風族人包圍過去,同時用手中的標槍發動了第一次的攻擊被。

而那個老門子則站在後面,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頭,接著口中喃喃念動。

[來自地獄的無盡黑暗……掩沒光明……以吾之血……死靈招來!』

隨著他最後一聲喝出,手指連連彈動,鮮血點點飛濺在空中。一瞬間,大氣發生了輕微的扭曲,空間的波動中,每一滴鮮血都幻出了一個手持鐮刀的死靈。

翼風族的人輕鬆閃過標槍的攻擊,和山莊的守衛們交上手。雙方在實力上的差距是十分的明顯,沒有斗上兩招,山莊的守衛們便被擊潰了,死傷過半。

殘餘的守衛紛紛往後退卻,被老門子召喚出來的死靈開始發動第二波的攻擊。

[你殺害了多少人,才煉成這麼多的死靈?』

翼風族的少女臉色益發的冷歧起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更是流露出濃濃的殺機。

修煉這種死靈,需要收集活人的靈魂,而且必須是橫死之後心中有強烈怨恨的人,將這個人的三魂六魄收掉一魂兩魄之後,再用陰火去煉,而且成功率非常低,因此,這種法術是極其歹毒的,也是公認的禁忌之法。

老門子根本不理會翼風族少女的問題,他一口氣召喚出二十四個死靈。

剎那間,陰風陣陣,就連躲在遠處的葉天龍也產生出一種處身鬼域的感覺。

這一下,翼風族的人也不敢大意了,六個人列威嚴密的陣勢,那個翼風族的少女站在最前面,作為三角形的箭頭,顯然她的武技在這些人中是最出色的。

而這個翼風族的少女也的確是非常厲害,她的劍鞭一揮,便將攻到身前的兩個死靈震退,鞭頭部那把小巧的劍在空中抖出一朵美妙的劍花,隨即攻向附近的一個死靈。

兵刃的撞擊聲連續響起,其餘的翼風族人和死靈激烈的交起手未。死靈手中的鐮刀和它們身上的陰氣給翼風族的人帶未了很大的麻煩。

要對付死靈,神族天生的聖力是最大的法寶,但連續使用身上的聖力,翼風族人就要付出比往日更大的體力和精力消耗。但如果不用聖力,普通的武器攻擊對於死靈是沒有效果的。

漸漸的,翼風族的少女在正面受到六個死靈的輪番攻擊,,慢慢往後退,而她旁邊的翼風族人也在死靈的壓迫下,腳步開始往後移動。

三角形的陣勢變得凹進去了一塊,只有最底部的三個翼風族人十分沉穩地和死靈打個平手。

當中房舍的動靜越來越大,怪異的吼叫聲和各種撞擊聲不絕於耳,那七個負責培養魔物的法師已經進去好一陣了,但看起來效果並不十分理想。

而聞訊趕來的打手警衛已經達到了五十名,他們在山莊主人的指揮下,在當中的廣場開始列陣。

但是山莊的主人之所以不讓打手上前一起圍攻翼風族的人,是因為被召喚出來的死靈會攻擊身邊任何一個有陽氣的生命物,這些打手的參與,反而會影響到死靈的判斷力。

[乖乖,這個鬼地方還真是……』

葉天龍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只是因為好奇,過來看看,沒有想到會遇到這麼多蹊蹺的事情,看到了難得一見的場面。

幸好葉天龍躲藏的地方非常隱蔽,並沒有被警鐘驚醒後匆匆忙忙趕來的這些打手警衛發現。

而且在場中搏殺的雙方都和他沒有關係,甚至他內心深處還希望最好讓這些和自己結下仇恨的翼風族人多吃一點苦頭。抱著看好戲的心理,他還讓自己躲得更加安全一點。

[不錯,幹得好!』

主人看到老門子指揮的死靈漸漸佔據上風,不由得興奮起來,大聲為其助威。而他身邊的打手也紛紛大聲助威。

受到鼓舞的老門子更是全力地指揮著這些死靈向翼風族的人猛烈攻擊,二十四個死靈現在還有十九個,而翼風族的人雖然沒有減少,但除了翼風族的少女外,其餘的五個人身上都增添了不少的傷痕,有一個嚴重的甚至連那潔白的羽翼都被鮮血染成紅色,而且翼風族的陣勢不再嚴密,相互之間的距離在變大。

劍鞭在空中連抖出三個圓圈,內收的小劍突然間爆出燦爛的光芒,激射向一個剛剛被旁邊翼風族人一槍震亂了步伐的死靈。

[波!』的一聲脆響,老門子的心中一疼,他又損失了一個死靈。

被翼風族少女的劍鞭上那把小劍穿心而過的死靈眨眼間化為一縷輕煙,消失在大氣中。

就在這一瞬間,兩個死靈趁翼風族的少女還沒有將劍鞭收回來,可怕的鐮刀從左右急揮而來,閃動著死神的光芒。

無計可施的翼風族少女只有再次往退了一步,閃過了死靈的攻擊。這樣一來,翼風族的陣勢就出現了一個缺口,凹陷的部分變得更大,整個陣勢幾乎已經完全鬆散了。

幾個死靈馬上飄身衝進去,窮追猛打立足未穩的翼風族少女,連帶著她身邊的幾個翼風族人也不得不一起往後退卻,三角形的陣勢被扯成一個大大的圓弧形的半月。

更多的死靈衝進來,集中一處朝翼風族少女猛攻。老門子知道這個美麗的少女是這一行翼風族人的首領,也是武技最強的一個,如果先集中力量將她擊斃,剩餘的翼風族人就可以各個擊破了。

[不對!小心……』

站在後面的主人看出了一點徵兆,但出聲勸告時已經遲了半步。

一下子十多個死靈都衝進凹處,對翼風族的少女形成圍攻之勢,牽制其它翼風族人的死靈就剩下少數的幾個了。

就在這個當口,站在正中間最凹處的翼風族少女猛然間往後連退三步,她身邊的同伴也同時往後退卻,只是動作幅度並沒有她那麼大。

剎那間,一個擴大了的倒三角形陣勢驟然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而那十多個死靈卻是身不由已地跟了進去,成為三角形中心的填充物。

這一下子,連老門子也看出不妥之處了,他在心中暗暗叫了一聲[不好』,急、忙催動陷入三角形中心的死靈退出來。

但此時已經來不及了,翼風族人苦等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看到計劃成功,他們同時大喝一聲,站在最外圍的兩個翼風族人從左右疾衝上未,全力撞開了前面漏網的死靈,將整個三角形完全封閉起來。

這時候,那個翼風族的少女出擊了。

長長的劍鞭在空中急速攪動,大氣中形成了無數高速運轉的氣旋,每一個氣旋就是一個可怕的漩渦,吞噬著周邊的空氣,帶動它們一起高速轉動。

整個空間就像是一個由無數的漩渦組成的水面,張開足以吞噬一切的大嘴。

發現到不妙的死靈也一改陰沉沉毫無表情的模樣,從它們蒼白的大嘴巴裡發出了吱吱的尖叫聲,叫聲惶恐,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大難臨頭了。

[明光六重天!』

五個翼風族的人同時用破魔訣的心法,施展神族用來對付陰邪魔法的絕技,威勢迫人之極。五把長槍爆出燦爛的光芒,在空中攪出漫天的電芒,在翼風族少女的劍鞭引導下,朝當中的十四個死靈呼嘯而去。

老門子的腦門處滲出了豆大的汗珠,眼睛瞪得老大,血絲佈滿眼眶。每一個死靈都是和他的心靈有著一定的聯繫,也就是說,每失去一個死靈都是對他心靈的一次衝擊。

原本修練亡靈魔法的黑術士就缺少強大的肉體,他們的生命力在和死靈的接觸中會逐漸消失,轉移到他所煉成的死靈身上去。

能夠煉出如此多的死靈,這個老門子的實力應該說非常了得,如呆只損失掉幾個死靈的話,對他來說還是可以承受的。

但一下子損失如此之多的死靈,這完全在他生命力可以承受的範圍外,就算不死,也會元氣大傷,真正變成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只有拚死一搏了:』

心中很快就有了這樣的覺悟,老門子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大口鮮血噴出,化作一片紅光血霧,夾雜著怪異的血腥味,一齊罩向場中的死靈。

受到飼主鮮血的激勵,死靈的身上爆發出無比的陰寒之氣,凶厲之氣大盛。特別是那幾個漏網在外的死靈,更是發狂地衝上來,揮舞著鐮刀沒頭沒腦地砍向翼風族的人。

氣旋炸裂的。向聲連續不斷,青煙和紅光有如放煙花般的接連閃爍,翼風族和死靈激鬥的地方各種怪異的聲響都有,間中光華灼灼,形狀莫明的身影移動好似流光一現,槍如雷電,鐮刀上的光芒扶刺耳的風雷聲呼嘯,而劍鞭上的利刃破風聲入耳時,身影與槍上的光華已近身,吐出吃人的氣息。

死靈刺耳的吱吱尖叫中,兩聲激憤的震天怒嘯傳出,潔白的羽毛在空中飛揚。

兩個翼風族的人從激鬥的場中倒飛而出,灑落一地的鮮血。三角形的圍攻陣勢終於被破,是外面幾個死靈努力的成果,但它們也付出了兩個同伴的代價。

而在場中,十四個死靈只剩下了三個,但這三個也是殘缺不全的,兩個失去了拿鐮刀的右手,還有一個更慘,整個下半身都被削去了。

只是它們不是人類,受到如此重的傷勢,也不會有腸破血流的場面出現,讓現場看起來慘不忍睹。

倒是翼風族的幾個人身上皮開肉綻,有的甚至是深可見骨的傷口,血流如注。

[給我上!』

山莊的主人見狀,頓時大喝一聲,指揮身邊的打手向翼風族的人衝殺過去。

用盡最後一點力量,將死靈收回來後,老門子的身體再也支持不住了。

一陣搖晃,他跌坐在地上,二十四個死靈只剩下了六個,而且還不是完整的六個死靈,這樣的損失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次可怕的傷害,一下子就讓他去掉了大半條生命。如果所有的死靈都被消滅的話,他也只有灰飛煙滅一途。

在老門子的身邊,大批的打手吶喊著,如潮水一般衝向翼風族的人。而他們的對手,除了那個翼風族的少女外,其它的人都是傷痕纍纍,戰力大打折扣,這樣的變化,自然讓這些打手信心大增。

這些經過嚴格訓練的打手組成了嚴密的陣形,顯示出遠比一般軍隊還要可怕的衝擊力,一下子便讓翼風族的人手忙腳亂起來,加上他們還要照顧那兩個受到死靈重傷的同伴,應付起來更加困難。

而且更為不利的是,翼風族人身上的傷勢是被死靈所造成,神族強大的自愈能力在死靈留下的陰邪之氣攻擊下,發揮不出多少的作用,相反的,傷口處的陰寒邪力漸漸地入侵到他們的體內,不斷的削弱他們的戰力。

將眼前的一切情況看在眼中,山莊的主人不由得狂笑一聲,揚起手向塔樓上打了一連串的手勢。他要開啟山莊秘密設置的[九天血光大陣』,困住這一群翼風族的敵人。

[這一下真的有大麻煩了!』

看到自己頭頂上的天空被血光大陣籠罩起來,而地下的陰氣又不斷增加,翼風族的少女心中暗暗苦笑一聲,而她的同伴也是暗暗心驚。

看來梁平山莊的實力比他們預先估計的要強上好多倍,而他們也是有些大意了。

不過,翼風族這次只出動了這麼幾個人,也是因為上次在青州襲擊葉天龍後造成的惡果。

那一場大戰,他們非但沒有消滅葉天龍這個目標,而且還被傷了十多個昔通高手,兩個特級高手風驚天和風傲天更是受到重創,不得不回山療傷。

因此,在回山途中接到情報,梁平山莊居然在豢養魔物,他們才決定由另外一個特級高手,也就是這個翼風族的少女風筱雨帶隊,率領五個翼風族的昔通高手前未梁平山莊除去魔物。

空中的血月半弦雖然已經消失,但受到它的影響,鬼眼陰目散發出來的陰氣越來越重,再加上血光大陣散發出來,越來越濃烈異常的腥味,這味道是沖腦的甜香中帶著一股刺鼻的血腥昧,讓人不由得頭昏腦脹,四肢無力。

可是對葉天龍來說.他卻早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振奮.特別是血光大陣形成的時候.他突然間覺得自己的身體裡

湧出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在體內到處充盈流動,四肢充滿了無窮的力量,幾欲沖體而出,整個人彷彿脫胎換骨一般。

他的眼前好像出現了火熱的戰場,一望無際的荒野上,無數的大軍在瘋狂的反覆廝殺著,血流成河,天地無光。而他就在那裡盡情廝殺,縱橫馳騁,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阻擋他。

從未有過如此一刻世界盡在掌握的感覺,他真的很喜歡這種感覺,甚至希望這種感覺永遠附著他,凌駕萬物之上。

這是一種難以忘懷的優越感,他幾乎要長嘯一聲,衝出來大殺一場才覺得痛快。

幸好,葉天龍的體內深處還有另外一種聲音,另外一種力量在不斷地反彈著,掙扎著,提醒他不要被這種掌握世界的快感淹沒。

這種反對的意識雖然輕微,但卻讓葉天龍保持著一絲的清醒,始終沒有衝出來。

場上翼風族的人動作雖然變得有些遲緩,但他們的對手卻依然無法佔到多大的便宜,畢竟這些山莊的打手只是一群接受過特殊訓練的武士,和神族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大的。隨著激戰的持續,他們的傷亡人數不斷上升。

不過這些打手的強悍也是讓翼風族人感到十分意外。只要不是受到什麼致命的傷害,他們就可以繼續向對手發動進攻,死死地和對手纏鬥,剛開始的時候,翼風族人還真為此吃了不少的苦頭。

[把我們的寶貝帶出來!』

山莊的主人見到激戰的狀況並沒有朝他所預料的那樣發展,立刻決定使出了最後的一招。他轉頭向當中那間房舍裡面的人大聲下令。

[只要得到神族的生命,我們的寶貝就可以變得無比強大。就讓這些自命不凡的神族笨蛋成為寶貝的口食。』

房舍裡面的響動更加熱烈起來,原先進去的那七個綠袍男人的喝叱聲不斷的傳出來,怪異的聲浪和鐵鏈摩擦的聲音交織在一起,甚至一時之間掩蓋了雙方激戰的。向聲。

見到自己的同伴戰力越來越不濟,風筱雨便將手中的劍鞭一抖,一團氣旋呼嘯而出,向四周擴散,將面前的敵人逼開數步。

[你們往後退!』

一聲嬌叱之後,風筱雨手中的劍鞭像一枝長槍般的筆直挺起,她身邊的翼風族人立時會意地往後退了兩步。

一道道肉眼難以察覺的光被從風筱雨的身上散發出來,以她為中心,形成了一個不斷擴大的漩渦。劍鞭頂端的短劍發出璀璨的光芒,這光芒越未越強烈,有如一道無形的光壁壓向對手。

風筱雨使出了翼風族的破魔訣第三式[明光真水』,這種只有翼風族特級高手才可以修練的絕技,果然有其難以抵抗的力量,一股不存在,但又確實可以感受到的殺氣壓得站在前面的每一個人有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即便是那個站在遠處的山莊主人也十分清楚的感受到這種心靈上可怕的壓力,這是足以摧毀一個人鬥志和心神的力量。

風筱雨的衣裳無風卻飄逸如飛,背上那對潔白無暇的羽翼在微微搖動,加上她那高挑的身材,秀美的臉龐,一起組成了一幅美麗無比的畫面。死亡的氣息和嬌媚的女子,是如此奇妙地溶合在一起。

葉天龍的心靈也被這一刻所震撼,不過對他來說,這畫面竟然是如此的熟悉,似乎是在千萬年前,他就看過這樣的畫面。

不知不覺中,他的身上也散發出強大的殺氣,這股殺氣越來越強烈,不但壓過了風筱雨所傳來的殺氣,甚至開始向場上的眾人了壓過去。

在場中武技最高的風筱雨很快便感受到這種氣機的轉變,她的眉頭悄悄的皺了一下,對手的實力越來越出乎她的意料,這讓她對完成此次除魔任務的信心又小了一點。

葉天龍看到翼風族少女的身軀動了一下,然後又動了一下,但接下來,他突然間發現她不見了,只有那把挺立如槍的劍鞭佔據了眾人的視線,接著,這劍鞭也不見了,只剩下短劍頂部那一點璀璨無比的光芒。

下一刻,這一點光芒爆發了,一圈一圈的光波向前面高速發散,淹沒了前面的敵人。剎那間,肢體橫飛、頭顱破裂,打手們的垂死嘶號聲不斷響起。

沒有被波及到的打手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離了現場,他們的臉色扭曲,眼中的驚駭之色難以掩飾,風筱雨的這一次攻擊實在太可怕了,已經超過了他們心理可以承受的範圍。

[你居然還用魔物技術來改造這些打手!』

發完絕技的風筱雨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但雙眸中的神情依然堅定不移。通過明光真水所發的光波接觸中,她清楚的感受到對手身體內隱含的陰魔之氣。

只有魔族的魔物才具有這種陰寒的氣息,越是高級的魔物,這種氣息就越強大。

倏然,一股龐大的陰寒氣啟、如潮水般的朝風筱雨湧過來,饒得她具有強大的護身武技,還是感到一陣惡寒。

而風筱雨身後的翼風族人則更是臉色蒼白,這樣的氣息只有存在於魔界的強大魔物才可能具有的,怎麼可能出現在這種地方呢吁

[砰』的一聲巨響,當中那間巨大房舍的門窗被巨力打碎。

煙塵飛揚中,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三隻體形龐大的怪物,最前面的怪物長著三個頭,中間那個活像是長髮披肩的美人頭,可兩邊的小頭卻是有如蛇身一般,一雙銳利的爪,水桶般的身軀下面是四條粗壯的大膽。

後面兩隻怪物則是長著兩個虎頭的老虎,而它們的尾巴卻是一條不住伸縮游動的毒蛇,火紅的蛇信正在吞吐不定。



第十七集

第八章 魔威大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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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綠袍男人用力拉住繫在那三頭魔物腰間的鐵鏈,而每一隻雙頭虎都由兩個綠袍男人在照顧著。

[這是什麼啊?」

[哇:……好可怕的怪物啊!……」

正在慶幸從翼風族少女的殺招下逃生的打手們,突然間看到如此可怕的魔物,全部都驚恐萬狀,雙腳打顫。

他們以前從來沒有接近過雙塔樓中間的房舍,自然也不知道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們被告知的只是這裡養著魔物,但從未役有見到過廬山真面目,如呆早知道自己的主人在豢養這等怪物,他們早就逃之天天了。

嗅到場中濃烈的血腥氣,三頭魔物越發狂躁起來,那個長著美人頭的魔物發出了兒啼般的嗚叫,讓人頭昏腦脹,渾身發軟。

風筱雨和其餘的翼風族人全部暗暗吸了一口氣,這次的任務真是越來越棘手,起先她們還以為是昔通的小魔物而己,沒有想到梁平山莊居然有能力可以培養如此的高級魔物。但事到如今,她們也只有奮戰到底了。

看到翼風族人緊張的神色,山莊主人爆發出一陣狂笑。他雙臂一振,身上的衣物碎裂而飛,露出了黝黑的身軀,更為怪異的是,他倏然長出了兩個尖尖的角,交叉著豎立在他的腦後,不住地晃動。

[原來你是魔人一族中的雙角魔人!」

風筱雨的美眸中爆出冷電,臉上的線條一下子僵硬起來。

[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嗎?」

葉天龍也是看得目瞪口呆,情勢的變化越來越複雜了,居然連傳說中的魔物和魔人都出現了,這種東西不是只能存在於魔界的嗎?

在人類遙遠的傳說中,據說是在這一片大陸的某個地方,存在著通過異世界的空間門戶,通過這道門戶,是一塊和風月大陸的生態完全不同的大陸,在那裡長年不見天日,經常為黑色的霧氣籠罩著,眾神大戰之後的魔人族就是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他們稱其為魔界。

這是創世神鑒於魔人族的實力過於強大,將他們趕出風月大陸,並在兩者之間設立了結界。

在百族大戰之前的遙遠過去,作為魔三族中最神秘的魔人族曾經發生入侵風月大陸的事件,但很快魔人就退了回去,那個時候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從來就沒有人知道。

只有很少的一點傳聞被留存下來,據說是因為魔人族中發生嚴重的內亂,各種族的魔人相互廝殺。也有人說是創世神的詛咒,魔人們無法適應大陸的生態。

此後,只有魔人族中的一支,血翼族留在了大陸,在百族大戰的時候,他們也很積極的參與,但很快就消失了。不過魔人族的魔物技術卻不知為何被遺留了下來,偶爾會有人使用魔物技術來培養低級魔物,一旦被人發現的話,就會成為全大陸的公敵。

因此,在百族大戰結束之後,所有關於魔界的事物幾乎完全從大陸上消失,留下的只是一鱗半爪的傳說。

這時候,其它的七個綠袍男人也撕掉了身上的衣裳,他們並不是魔人,但顯然他們得到了魔人的血,或者說,他們是用魔物技術改造過自己的身體,他們的身體上有一層密集的鱗片。

雙角魔人的眼中透出碧綠的幽光,向前一揮手,綠袍男人會意地鬆掉了魔物的控制。

厲聲刺耳,三頭可,舊的魔物一下子竄了出來,但它們並沒有馬上朝翼風族的人衝過去,而是衝向了劫後餘生的山莊打手。

剎那間,血肉橫飛,被嚇得身軟腿顫的打手根本就無法抵擋魔物的攻擊,眨眼的功夫,所有的打手全部倒在血泊中。

他們到死也不明白,是他們身上的微弱魔物之氣引發了魔物的狂性。因為培養這些魔物的時候,魔人就是用這樣的活人來飼養它們的。

[沒有想到,我來到這裡不過百年,已經再三掩飾了,可還是你們發現了。」;雙角魔人毫不在意打手們的死亡,帶著七個綠袍男人開始向風筱雨她們逼近。經過老門子跌坐的地方時,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驚恐萬狀的老門子,猛的一揮手,血光頓現。老門子僅僅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呼,便被他的手刀劈飛了頭顱。

再沒有多餘的話,風筱雨和其它的翼風族人都知道現在面臨的處境,你死我活,如果不把對方殺死,她們就會沒命。

一場惡戰,雙方都是竭盡全力,在魔物的協助下,雙角魔人和他的七個僕從主導了戰鬥的主動權。起失被消耗了不少的力量,加之又有傷在身,翼風族的人漸漸落入下風。

幸好風筱雨奮力纏住了雙角魔人和一頭魔物,不然的話,翼風族人早就要出現死亡了。但現在的局勢也越來越不妙,只要一不小心,翼風族人的身上就會多一條傷口,那兩個受傷最重的翼風族人甚至步伐凌亂,招架無力了。

激鬥了片刻之後,只聽得兩聲慘呼,終於那兩個翼風族人役有能夠再堅持下去,一個被雙頭虎形魔物身後的那條毒蛇咬住了大腿,接著被旁邊的一個魔人僕從狠狠一刀,削去了半個腦袋。另外一個則是被魔物咬掉了半條手臂,失去重心後跌倒在地,成了另外一頭魔物的口中之物。

不過,這兩個翼風族人在死之前的反擊,也讓魔人的兩個僕從失去了生命,同時一頭魔物的身軀受到重創。

雙方此刻都殺紅了眼,同伴的死只能激發起他們更大的殺機。

在看到魔物向打手發動攻擊的時候,葉天龍感到自己心中的殺意一下子衝上了頭腦,恨不得自己也下去大殺一場,對於自己有這樣的想法,起先他還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就變得十分自然,好像這本來就是他的想法。

葉天龍不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中,他內心深處的魔性已經被完全激發出來了,而月女神和暗黑魔神得到環境的幫助,獲得了比風女神更強大的力量,也在他的身體裡面鼓動,對他進行推被助瀾。

其實,當他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就已經把潛伏在體內的魔性釋放出來,而這個時候的所見所聞,血光大陣和鬼眼陰目的作用,以及魔物氣息的刺激,終於讓他的魔性深深植根在他的腦海。

略微觀察了一下場中的戰鬥,知道雙方還有一陣好殺的,葉天龍便不再理會這裡的情況,而是飛身朝塔樓上撲去。

要破血光大陣,就必須要亢將塔樓上的魔法器物毀掉。

塔樓上的打手和警衛早己全部到下面了,所以葉天龍毫無阻攔地一直衝到了塔樓的頂端,迎面是一個身穿綠袍的男人,看來也是魔人的僕從。

二話不說,葉天龍一揮劍,便將他擊斃了,出招得心應手,讓對手毫無抵抗的時間。

將發動血光大陣的器物一一毀,掉之後,葉天龍又衝到另外一座塔樓上如法炮製一番。

雖然血光大陣的器物已經被毀,但它一經發動,消退還是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只有日昇月落之際,才會消失。

一切完成,葉天龍才現身鬥場。這個時候,場上只有風筱雨和那個雙角魔人在激烈交手,七個魔人僕從和其它的翼風族人全部倒在血泊之中,已經同歸於盡了。而三頭可怕的魘物也是傷痕纍纍,正躲在一邊舔傷口。

由此可見,翼風族人的實力有多麼可怕,葉天龍想到自己居然能夠從翼風族人的手中逃得性命,不禁在心中暗自慶幸。

看到葉天龍出現在場邊,激烈交手的兩個人也無暇顧及,但三頭魔物卻是火速擺出了一副要撲上來的架勢,葉天龍不由得本能地退了一步。

但三頭魔物並沒有馬上撲上來,這不禁讓葉天龍暗暗稱奇。不過,很快他就明白其中的原委了。原來這三頭魘物也是受傷不輕,正在恢復中。而讓他更為驚異的是,這三頭魔物居然開始啃咬起翼風族的屍體。

[它們要得到神族的血肉?……」

略微楞了一下,葉天龍馬上意識到這個問題,雖說翼風族和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但看到他們的屍體被魘物這樣糟蹋,還是讓人感到十分憤怒,更何況,魔物得到神族的血肉之後,就會變得更加強大和可怕,這可是和他有切身厲害關係的事情。

[你們這些該死的魔物,」

當機立斷,葉天龍大喝一聲,揚劍衝了上去。顯然這一聲大喝,讓激烈戰鬥的兩個人都注意到他的存在。

風筱雨的眼中不禁掠過一絲迷茫之色,這個男人曾經是她和她的同伴想盡辦法要置之死地而後快的敵人,他居然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而且還出手來幫助自己。

老實說,看到同伴在死後還要被魔物這樣糟蹋,她的心中是萬分痛苦的,可她現在也是自身難保,哪裡還能顧及這些。

現在葉天龍居然為她出頭,這讓她不免十分意外。可就這樣稍一疏忽大意,她被魔人背後的一枝尖角狠狠刺了一下,疼得她悶哼了一聲,再也不敢分心。

做好了要和魔物狠狠鬥一場的準備,葉天龍在衝上去的時候,是十分的小心,渾身的功力也提到了極致,畢竟魔物這樣的對手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厲吼聲中,魔物也衝向了葉天龍,但就在快要接觸的那一瞬間,三頭魔物猛的一頓,流露出一種畏懼的神色。

[這是怎麼一回事?」

看到這樣的情況,葉天龍也不禁楞住了。他試探性地向前踏上一步,三頭魔物居然低低的吼叫了一聲,也慢慢往後退了一步。因為它們感受到了葉天龍身上散發出來的魔神之氣,這是它們十分害怕的一種氣息。

這一次,連雙角魔人也感受到葉天龍身上的這一股魔神之氣,他的感覺雖然不如魔物那樣的靈敏,但也遠比常人強上百倍,因此,這樣的氣啟對他的影響是非常巨大的。

他的心理波動,正在和他激烈交手的風筱雨很快便感覺到了。頓時,她的氣勢大漲,唰唰兩鞭,將劣勢扳了回來。

發現到魔物居然在害怕自己,葉天龍不由得暗自得意,他是得勢不饒人,一連數步上前,將三頭魔物逼得離開了翼風族人的屍體處。

困獸猶鬥,魔物受到這樣的逼迫,似乎是有些憤怒起來,特別是那個有著美女頭的魔物,眼中凶光閃閃,口中不時發出刺耳的兒啼聲,令人煩躁頭昏。

見到這樣的情況,葉天龍心中馬上有了一個決斷。他改變方向,揮劍朝另外一頭看起來受傷最重的魔物逼過去。另外兩頭魔物見狀頓時鬆弛戒備,趁機向翼風族人的屍體跑去。

葉天龍的嘴角流出一絲冷酷的微笑,身形突然一動,快如迅雷,疾若奔馬,直撲那個有關女頭的魘物。

[呱!」

淒厲的兒啼聲中,那魔物急速後退,同時胸前探出的利爪狠狠朝葉天龍抓去。

不過,畢竟是心有餘悸,受到的心理壓力過大,魔物的動作顯得凶狠有餘,靈巧不足,而且速度也慢上許多。

葉天龍的身子一扭,輕鬆避開了魔物的攻擊,手中的烈火劍化作一道破空的長虹襲向魔物當中那個美女頭。

神器烈火此刻也顯出其不凡之處,真正的劍還在一尺以外,從劍身爆出的一道火紅色劍芒已經到達了魔物的跟前。

紅光一閃而過,魔物雖然是竭力躲避,但無堅不摧的劍芒還是將它連肩帶背削下了一大塊,連肩頭上那個蛇身般的腦袋也飛出老遠。

受到重創的魔物凶性大發,不再後退了。它悍不知死的疾衝過來,恨不得要把葉天龍一爪擊斃。同時口中急促的發出[呱呱]的叫聲,在它的催促之下,其它兩頭魘物也開始畏畏縮縮地向葉天龍逼過來。

一劍傷敵,葉天龍已經大有信心了,見狀便哈哈一笑,不慌不忙地閃身,烈火劍展開,一人單挑三頭魔物。

有了魔神的力量,又有神器烈火在手,葉天龍應付起來相當自如,甚至於打鬥起來還不如旁邊雙角魔人和風筱雨的激烈。

他們兩個人雖然都已經是大汗淋漓,但還都是咬牙堅持,手上的勁道一點也不敢放鬆,越是消耗下去,兩個人越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現在雙方都是在盡最後一點力量,任何的疏忽就要付出生命作為代價。

一連兩劍,葉天龍在那美女頭的魔物身上開了兩個血洞,讓它痛苦的尖叫,乖乖地退了兩步。然後他便閃身到了一隻雙頭的虎形魔物前。

這魘物顯然感覺到危險未了,突然間怒吼了一聲,整個身子一矮,鋼爪抓地,肚皮幾乎擦著地面,兩個虎頭同時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那兩排利刃似的牙齒。身子後面那根毒蛇尾左右微拂,像一條鋼鞭。

葉天龍的劍一引,它突然猛撲過來,勢如奔雷,懾人心魄。快要近身的時候,鋼爪猛的一伸,兩個頭同時狠狠咬過來。先天上的壓迫感讓它心中十分害怕,知道無法躲避,所以乾脆就採取先發制人的辦法。

但葉天龍早有準備,一直到鋼爪到了自己的面門前,他才動了。身形一蹲,神器烈火斜著擊中了魔物的前胸,紅光立刻透體而出。

淒厲的吼聲中,魔物轟然倒地,連腳下的土地也微微震動了一下,但它沒有馬上死亡,還在地上拚命掙扎著,好像還想站起來,而讓人防不勝防的是,身後那根毒蛇尾巴居然脫體而出,直奔葉天龍而來。

[混蛋,竟然會使這麼陰險的招數!」

沒有想到陝死的魔物會有如此一招,手忙腳亂的葉天龍差點兒被在空中狂舞的毒蛇咬上一口。

險險避過之後,葉天龍一個火大,縱身上去,神器烈火一陣翻飛,把魔物的毒蛇尾巴砍成無數段肉塊,這才解了心頭之恨。

兔死狐悲,剩下的兩隻魔物更加發狂的朝葉天龍撲過來,它們知道今天是逃不過這個人類的毒手了,只不過讓它們不明白的是,為何葉天龍的身上會有魔神的氣息,這是讓魘物天生為之懼怕的氣息。

葉天龍終於體會到魔物的可怕之處,雖然是兩頭受傷的魔物,但還是給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只是當魔物攻到他的身邊時,就會突然變得缺乏勇氣,顯得後勁不足,這讓他佔了不少的便宜。

翻翻滾滾,鬥了數個來回,葉天龍看準一個機會,一劍將魔物的美女頭砍掉。

頓時一道血柱沖天,只剩下一個小小的毒蛇頭的魔物發狂般的亂衝亂撞,飛砂走石,煙塵飛揚,所到之處毀天滅地,將所有碰到的東西全部摧毀,最後和另外一頭魘物撞在一起,硬生生撕抓掉它的一個虎頭。

那個虎頭蛇尾的魔物頓時厲吼震天,臨死反噬,狠狠咬住了它唯一剩下的毒蛇頭。

轟隆一聲,兩隻魔物同時倒地,在地上自相殘殺,血肉橫飛,肢飛體裂,場面非常慘烈。連魔人和風筱雨那邊的激鬥也受到它們的影響,不得不將一部分的精力用在防備飛來的橫禍上。

而造成如此隋況的男人卻早己跳到了一邊,遠離這兩頭發狂的魔物。這樣的結果是他最樂於見到的,不用自己動手,輕鬆達到目的。

[真是完美的一擊啊!」

自我陶醉了一下,葉天龍不禁感到有些遺憾,因為身邊缺少了可以表現的對象。想到這裡,他轉頭看了一下還在激烈交手中的兩個人。

這個時候,兩頭自相殘殺的魔物已經滾到了風筱雨和魔人交手之處,漸漸役有了聲息,看來是同歸於盡了,但它們驚人的聲勢餘威強勁,迫使交手中的兩個人只好飛身閃避。

風筱雨剛剛立穩身形,突然發覺到身前被兩隻魘物攪起的漫天煙塵中,一股強烈的殺氣如刀鋒般的衝來。

想也不想,風筱雨馬上縱身閃避,同時揮劍鞭還擊魔人的偷襲。

煙塵在勁氣的衝擊下四散,前面空蕩蕩的,並沒有敵人的身影。風筱雨全力的一擊落空,心中頓升不詳之兆,知道自己是中了魔人的聲東擊西之計。

呆然在她背後有兩道勁氣無聲無啟、地疾衝而來,風筱雨無暇轉身,只有奮力往前衝,同時收鞭後擊,但原本是全力向前揮的鞭子突然改變方向,力量就無法真正完全用上了。

魔人毫無困難地一把抓住了劍鞭的鞭身,一拉之下,風筱雨的身形不由得一頓。他等這個機會好久了,終於藉著對手分心的機會,創造出這樣的良機。

一直在背後的尖角倏然伸長,從他的肩上彎過來,有如毒蛇的利牙,毫無阻礙地突破了風筱雨的護身真氣,刺進了翼風族少女的肩膀。

[嗚……完了……]一陣麻痺感從肩膀處飛快地蔓延到風筱雨的全身,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血通過尖角流到魔人的身體裡,原本就已經透支的力量再也無法支撐她的身體,雙腿一軟,就要往地上倒去,可是刺入肩膀的雙角牢牢地將她的身子架住。

正吸得痛快,魔人的腦後突然一陣勁風,讓他心寒的殺氣直迫他的心臟。

[你去死吧!]魔神的氣啟、讓他的反應稍微遲疑了一下,就聽到一聲厲喝,紅光在眼前一閃。

神器烈火十分輕鬆地砍斷了魔人刺在翼風族少女肩頭的雙角,從斷口的兩邊同時噴出大量的鮮血。

風筱雨的身軀軟倒,跌撲在地上。而魘人則是一跳三丈高,一陣狂吼亂叫,居然也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這讓葉天龍是一頭霧水,原本還打算要和魔人狠狠打上一場的,沒有想到這麼簡單就解決問題了。

葉天龍他不知道,雙角魔人的要害部位就是他的雙角,其它任何部位受傷都可以很快恢復,所以一般情況下,雙角魔人總是將自己的雙角保護得非常好,而且雙角也是非常堅固的,尋常的武器是無法損傷,更不用說是砍斷了。

這個雙角魘人從魔界潛入大陸也有百年的時間,對人類的瞭解相當深入,也因此他對葉天龍也用常人的觀點來看待,不曾想到,在葉天龍身上的魔神氣啟、威嚇到他的正常反應,而葉天龍手中的神器烈火更是非一般的神兵利器,偏偏他這個時候又急於吸食翼風族少女的神族之血,讓雙角處於最不利的情況下。

誤打誤撞,葉天龍一劍砍斷了雙角,自然也就要了魔人的命。

當然,這其中的原因,葉天龍是想不到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出手去砍魔人的雙角,好像這是非常自然的一件事。

看到地上的翼風族少女沾上血跡和煙塵的潔白羽翼虛弱地抖了兩下,葉天龍的心中一動,走過去將風筱雨肩膀處已經斷了的長角拔掉,這時她的血已經流出不少。

將她翻過末後,靠著巨大的羽翼,風筱雨斜躺在地上,臉色蒼白,神情虛弱。

被汗水濕透的衣裳緊緊貼在含苞待放,極為動人的胴體上,而在交手時被劃破的幾處地方,還微微露出了如脂似玉的雪白肌膚,讓人看得心神不定。

原先的英風早就消失無蹤,可愛的神情一掃而空,換上了疲態畢露,楚楚可憐,無助無奈的神情。

葉天龍就站在她的面前,冷冷的注視著她,像一頭猙獰的猛虎,注視著在自己爪下戰慄的羔羊。漸漸地,他的呼吸有點不穩起來。

風筱雨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這一刻,她忽然間感到害怕起來,比生死關頭還要懼怕,不知道眼前的男人要如何處置她。

如呆說葉天龍是魔種,可他又幫助她消滅了真正的魔人和魘物,但如果說他是一個好人,可族中的長老和艾琳碧絲姐姐都那麼說啊!而且,而且……

風筱雨突然間想到葉天龍在外面的風評,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是好人呢?想到這裡,她猛然間意識到,如果葉天龍邁向她一伸手,她就……

看到翼風族的少女雪白的俏臉上神情百變,一雙美麗的大眼中閃過各種不同的光芒,葉天龍不由得泛起一絲笑容。他真的如風筱雨擔心的那樣,向前邁了一步。

[你要幹什麼啊…」

風筱雨忍不住驚恐地問道,因為透支體力,加上失血過多,她現在已經是渾身虛弱無力,連普通的少女都不如了,甚至連說話時的速度也慢了不少。

[我在想如何報答你們給我的照顧。」

從葉天龍嘴裡出來的是讓風筱雨芳心狂跳的話語。望著他不懷好意的笑容,風筱雨卻連舉手和搖頭的力氣都沒有,她只有傻傻地望著他一步一步走過來。

當葉天龍開始撕扯她身上的衣裳時,風筱雨才如夢初醒,可她有氣無力的怒罵和哀求根本無濟於事,冰清玉潔的完美嬌軀很快便完全暴露出來。

[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想到自己潔白無瑕的貞潔胴體完全落入男人的眼中,風筱雨的眼中珠淚一滴一滴的滑落,口中喃喃地叫道。卻不知道她的哀怨表情更加激發了葉天龍心中的黑色慾望。

[殺了你?哼,如果不是我命大,我早就被你們殺死了。J葉天龍狠狠地說道,伸手抓住她一隻高聳堅挺的圓潤玉乳,用力揉捏。

[我說過我會回報你們的,現在就從你身上開始吧!」

聽到讓她驚懼萬分的話,從嬌嫩的玉乳又傳來陣陣痛楚,風筱雨心慌意亂,又羞又氣,又驚又懼,想扭動嬌軀擺脫葉天龍的祿山之爪,偏偏又虛弱得使不出一絲氣力。

看到冀風族少女淒苦的模樣,葉天龍卻意氣風發地抓捏起那對豐盈柔軟又嬌嫩晶瑩,聖潔無瑕的玉乳來,讓柔嫩無比的雪乳美肉在自己的指間變幻無窮。

痛苦和羞辱,讓翼風族的少女幾乎要放聲大哭,但個性倔強的她,無論如何也不想在這個惡魔般的男人面前流淚,所以,強忍的珠淚在眼眶中一直打轉。

隨著葉天龍粗暴的撥弄,雪玉乳峰上的嫣紅乳珠居然發硬挺起,不禁讓他驚訝於翼風族少女的敏感度。他不由得更起勁地逗弄起那嬌小玲瓏嫣紅艷麗的乳珠,看著它變成嬌艷欲滴的櫻桃。

從翼風族少女的嘴角流露出來的點點痛喘中,居然漸漸帶上了一種火熱的感覺。前所未有的異樣感覺衝擊她的身心,讓她的一顆芳心羞愧難當,為什麼受到葉天龍這樣的凌辱,她居然還會有反應。

風筱雨不知道,是因為她的身體失血過多,反而造成她的敏感度大為提高,任何細微的快感都會被放大無數倍,帶給她身心強烈的刺激。

嬌柔嫩滑的絕美胴體如同整塊羊脂白玉雕琢而成,葉天龍細細撫摸著那嬌滑無比的雪肌玉膚,立刻感到一種罕有的細滑,柔軟和玉潤般嬌嫩無比的觸感。

感到葉天龍的大手所到之處,一股火熱的感覺一直衝到自己的心底,讓自己產生莫名其妙的快樂感,風權雨不禁羞憤交集,而她美麗的大眼睛中,也隨著她的芳心變化,一會兒是噴火般的恨意,一會兒又是渴望的喜悅。

[哈,都已經這麼濕了,你真是一個不老實的女孩啊!」

手指一觸及到神秘花園處的芳草,就清楚的感覺到從花房深處傳出的熱氣。當手指再往下時,兩片嬌嫩粉膩的花瓣卻只是微微張開一絲,而且在察覺到入侵者後它們馬上緊緊收攏起來,似乎要將一切的敵人拒之門外。

葉天龍嘲弄的語氣讓風筱雨淚如雨下,她為自己不爭氣的身體感到羞恥,也為自己接下來的命運而擔心。

輕鬆地分開修長的玉腿,葉天龍便要強行間關。他深吸了一口氣,猛的一送,火燙的巨物毫無阻礙地頂開了柔嫩細滑的花瓣,衝進了窄小緊湊的神秘花徑。

雖然有不少的愛液,可葉天龍的巨物對於含苞待放的花房來說,實在是太過龐大了一點,使得每進一步,都受到強大的抵抗。

冷汗從風筱雨的額頭滲出來,一雙優美的柳眉緊緊皺起來,但她不想讓這個可惡的男人看到自己的軟弱,所以即使是刀割一般的劇痛從下面傳來,她也咬牙不哼一聲。

葉天龍暗笑一聲,稍微往後退了一些,稍稍活動了幾下,見到她的眉頭有些舒展,立刻臉色一變,又是狠狠地一次衝擊。

[嗚……」

這一下,風筱雨再也忍不住了,她甚至可以聽到自己花房裡面傳來的撕裂聲,葉天龍已經衝破了她最後一關,她的清白貞節就這樣失去了,而且是她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就這樣被這個可惡的男人剝奪了。

殷紅的血液從受傷的花房中慢慢流出來,可葉天龍毫無憐惜地衝刺,頂得風筱雨更是兩眼上翻,出氣多,入氣少,連吭叫之氣皆無。

劇痛的撕裂感又讓她無法如願的暈過去。她無力伸手去推身上的葉天龍,只有將柔手緊握。

漸漸地,隨著葉天龍的衝刺,身下翼風族少女一雙潔白如玉、豐滿修長的大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連帶著那玄奧幽深的信道也發生輕微的顫動,而愛液也開始不斷地湧出來,滋潤和滑腕著狹小的花徑。

葉天龍的雙手也沒有閒著,在高聳豐挺如雪似玉的雙峰上輕重緩急、地揉捏著,將那新剝雞頭肉弄得堅硬如石子。

風筱雨雖然是羞辱欲死,痛苦難當,可從敏感地帶的侍來的異樣感覺卻又讓她渾身如被電殛,一顆芳心不覺感到令人羞愧萬分的莫名刺激。而且這種奇怪的滋味逐漸湧升,蓋過了撕裂的劇痛。

[哼,你不過是一個淫蕩的騷貨,什麼神族的高手?」

一邊嘲笑著,葉天龍的手指越過柔軟如綿的瑩白小腹,準確無誤地找到那花冠上正在逐漸突起的珍珠,輕輕夾起來一陣揉搓。

巨大的羞辱讓風權雨痛哭失聲,可很快一股強大的酥麻感直衝她的腦門,她堅持不了片刻,終於忍不住輕啟香唇,發出誘人的嬌吟聲。

見到這樣的情況,葉天龍更是意氣風發,他一邊說著羞辱的話,一邊在風筱雨的身上盡情馳騁。

她被強烈的刺激震憾得心頭狂顫,情不自禁中嬌哼出聲,嬌軀更是不住輕顫。

從未沒有經歷人事的翼風族少女,如何經得起葉天龍這種花叢老手的一番施為,她的肉體完全屈服了,身不由已的做出了忠實的反應。

一方面,她不住提醒自己現在是被這個男人強暴,極度的羞辱讓她無地自容,但另外一方面,她卻開始感受到一陣陣令人愉悅萬分、舒暢甘美的羞人的快感,她的一顆芳心就像是在天堂和地獄之間徘徊。

羞恥和快感交織在一起,讓她的身心都陷入一個可怕的煉獄之中。

到了最後,她終於還是被飄飄欲仙,騰雲駕霉的感覺控制了身心,她開始真正去體會這令人銷魂蝕骨、欲仙欲死、刻骨銘心的快感。

這一放開心懷,她感到一股難以言狀的美妙快感從下身湧起,不禁張大櫻口,如蘭氣息急喘,嫩玉酥胸急速起伏,如雲秀髮問香汗微浸。

從花房深處湧出的一陣熱流,深藏於幽深秘處的花蕊也倏然開放,含住巨物的頂端一陣裹夾吸吮,變得火熱膩滑的信道更是緊緊包住巨物,不住的磨擦擠壓。沒有想到翼風族的少女居然如此厲害,這一下,葉天龍也受不了了。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望著嬌靨潮紅,眼神迷離的翼風族少女,葉天龍邪耶一笑,柔聲問道。

[風筱雨……j還沉浸於高潮中的胴體微微顫抖著,風筱雨有些含糊不清地回道。從她的雙腿之間,那未不及合攏嬌美的花瓣中緩緩濫出白濁的汁液。

[風筱雨,你受的懲罰還沒有結束……」

葉天龍正要宣佈的時候,聽到從空中侍來一陣爆炸的巨響,一驚之下,抬頭看到一道耀目的匹練正劃破了血光大陣的光罩,朝場中落下。他聽到的巨響就是光罩爆裂的聲響。

光華奪目的白練一直衝到葉天龍的跟前,繞著他一陣急速的翻騰,讓他幾乎連眼睛也睜不開了。

他感到心中一陣狂跳不安,不由得連連退了十數步。隨著光華大漲,將他的身體完全籠罩,他的心中猛的一震,突然問感覺到自己方纔的一切好像是在夢中一般,而現在被眼前這聖劍的光芒一照,他從這個夢中醒過來了。

[你沒有事情吧?」

光華斂去,柳琴兒焦急的聲音傳來,是她在無奈之下,化身神劍之靈,藉著神劍的力量破掉光罩。

晃了晃腦袋,恢復神志的葉天龍一眼就看到柳琴兒蒼白的臉色,想起她曾經說過的,使用聖魘神劍就要消耗她的生命力,不由得心疼的將她抱在懷中。

[我沒事,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柳琴兒寬慰地笑道:[我們一直沒有辦法進入光罩,實在等不及了。」

這時候,數道身影也縱躍如飛,朝這邊馳來。是於鳳舞和龍靈兒她們幾個。此刻相見,自然是有很多話可以說,特別是倩公主和龍靈兒,更是有很多的問題要提出來。而葉天龍看到外面的山莊到處是火焰飛騰,也是大為驚訝。

[葉天龍,我恨你!」

倏然狂風大作,得到神劍聖光的幫助,稍微恢復了一點力量的風筱雨突然從地上一飛而起,破空消失在天際,只有這一句話遠遠傳未,讓於鳳舞她們一時摸不著頭腦。

葉天龍心頭暗暗跳了一下,強笑了一笑,將剛才的情況簡述了一遍,當然他剛剛對風筱雨做的懲罰是不會亂說的。

面對他不太自然的異狀,於鳳舞意味深長的一笑,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把她們的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山莊外面的人都是被於鳳舞她們殺散的,因為找不到進入光罩的辦法,急躁的倩公主便怒火中燒的拿山莊的建築物出氣,不斷的施放火系魔法來毀壞山莊。

但對於魔人和魔物為何會重新出現,於鳳舞也想不出原因,他們只好把這個謎團放在心中,繼續朝艾司尼亞前進。


第十七集

第九章 美人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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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龍一行人抵達艾司尼亞時,石義信和魯圖先早己等候在城門口,一見面,沒有過多的寒暄,便和他們一起動身前往東督府。

他們一邊走,一邊由石義信將最近艾司尼亞的局勢向葉天龍和於鳳舞等簡要述說一下。

石義信僅僅用三言兩語便將當前艾司尼亞的局勢說清楚了。葉天龍點點頭,而他身邊的於鳳舞則是在默默地思考著。

眼下的艾司尼亞,尤那亞和吉裡曼斯雙方勢力相持不下,原先的一些第三方勢力紛紛選擇各自投效的對象,導致局勢日趨明朗化,而現在的東督府已經成為一個最大的變量,因為城衛軍在艾司尼亞是舉足輕重的勢力。

尤那亞和吉裡曼斯都在暗中拚命活動,意圖將擁有城衛軍指揮權的東督府弄到手,好在艾司尼亞確立其優勢地位。

[你們的動作還真快啊!」

葉天龍騎在馬上,一邊四下打量,一邊對石義信和魯圖先說道。想了一陣,也沒有想到什麼辦法的他,自然將問題拋在一邊,而且他相信於鳳舞她們一定會有比他更好的辦法想出來。

雖然無憂宮裡剛剛經歷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戰亂,但從艾司尼亞的街頭並沒有看出來對市民有多少的影響,市面也依然是繁華如昔,唯一的變化是街頭不時有大隊的城衛軍隊列整齊地經過。

[這都是魯圖先大人的功勞。」石義信微笑著管道:[當大人從青州出發後,我們就開始密切注意大人的行蹤。」

[在艾司尼亞周邊百里之內的交通要渠,都有魯圖先大人所布下的耳目,可以說任何的風吹草動,我們都可以馬上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聽到石義信的誇獎,魯圖先搖搖頭,道:[石義信大人過譽了,至少文冶達他們是從哪一條路逃離艾司尼亞的,我們就沒有找到線索,也沒有任何的發現。」

說到這個話題,整個氣氛一下子沉重起來,特別對於鳳舞和倩公主來說,更是讓她們的心中感到十分難受。

眾人默默地走了一段,在快要到達東督府的時候,葉天龍突然停下馬來。

[你們先回府,我去買點東西就回來。」

[買什麼東西啊?」倩公主抬起頭來,有些不解地問道。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葉天龍微微一笑,並沒有正面回答倩公主的問題,而是朝於鳳舞點點頭,一撥馬頭,離開了眾人的行列。他正要策馬之際,柳琴兒打馬跟了過來。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嬌聲燕語中,兩個人一前一後,策馬轉道而馳。

[這個傢伙,到底要去幹什麼呢?」

龍靈兒走了幾步,終於忍不住開口問於鳳舞道。

於鳳舞搖搖頭,道:[反正你很快就會知道的,我們就先回去吧,」

石義信和魯圖先他們的心中也是納悶不己,到底葉天龍這一手是想幹什麼呢?

答案很快就被揭曉了。在於鳳舞等人回到東督府後不久,葉天龍和柳琴兒就出現在她們的面前。

不等於鳳舞她們問,柳琴兒便揚了一揚手,道:[我們去買了兩件首飾。」

眾人一看,呆不其然。在柳琴兒那欺霜賽雪的皓腕上,多了一串火紅色珊瑚珠的手鏈,襯著她那冰肌玉膚,煞是好看。

[無緣無故的,去買首飾幹什麼?」

情公主皺起形狀優美的眉毛,有些不解地望著柳琴兒。

[就是,這個傢伙怎麼會跑到艾司尼亞買兩件首飾寧還有一件要送給誰啊?」

龍靈兒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睛在內花廳裡尋找葉天龍的蹤跡。出乎她的意料,葉天龍並沒有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

[咦,這個傢伙一下子又跑到哪裡去了?j[他到後面去見左蘭心妹子了。」

這一次,是於鳳舞來回答龍靈兒的問題。龍靈兒楞了一下,不禁皺起了漂亮的鼻子嘀咕道:[這個傢伙,莫非是又要動什麼歪腦筋了?」

[龍小妹你說錯了。」

柳琴兒微笑續道:[天龍他這次是代替左島近大人給他妹妹送禮物的。」

[奇怪,奇怪。」倩公主大搖其頭:[為什麼他要替左島近送禮物呢?」

於鳳舞微微一笑,正要說話之際,侍女來報,無憂宮來人了。

[葉大人,謝謝你。」

左蘭心望著自己手中這紅中透紫的火珊雕鳳簪,臉上泛起溫柔的笑容。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葉天龍揮揮手,續道:[這是你的大哥讓我給你帶的禮物,這可是他的一片心意啊,」

淡淡的點點頭,左蘭心柔聲對葉天龍說道:[大人在青州可是大顯身手,現在整個法斯特的民眾都知道大人的威名了。」

[這還不是你大哥和其它將士的功勞嗎?」

葉天龍打了一個哈哈,雖然美女的稱讚讓他心中暗喜,但他還是知道適當的表現一下自己的風度,更何況,他這次來見左蘭心,可不是為了聽她的讚譽之詞。

[哦,對了。」

葉天龍像是無意間想到的一般,隨口提道:[我們在青州的時候,你大哥的名聲為眾人所稱道,所以有人給你大哥他介紹了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子……」

說到這裡,葉天龍故意停了一下,偷偷觀察左蘭心的神色。見到她雖然竭力保持著臉上的微笑,但眼中的神色卻是顯得有些緊張起來,不覺心中暗暗有數。

[可是你大哥卻是一口回絕掉了。」

左蘭心的眼中神色頓時鬆弛下來,似乎是暗暗鬆了一口氣。葉天龍也裝模作樣的輕歎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後來你大哥又拒絕了好幾個人的心意,真是太奇怪了,他從來不好美色,可這種事情……」

聽葉天龍這樣一說,左蘭心眼中的神情又變得複雜起來,她無意識地撫摸著手中的火珊雕鳳簪,半晌才抬起頭來,勉強笑道:[我大哥他就是這個樣子的,一向以大事為重,個人的事情從未就沒有考慮過。」

[後來我和你大哥談了一次。」葉天龍搖搖頭,突然詭異的一笑:[你猜他怎麼說嗎?」

左蘭心的芳心狂震了一下,脫口而出問道:[他說什麼……」

話一出口,她忽然發覺到自已有些失態,連忙閉口不說,頗為不安的朝葉天龍笑了一笑。

葉天龍微微一笑,像是沒有看到左蘭心的不安,態度輕鬆地對她說道:[你大哥當時說,在你的終身大事沒有著落之前,他不會去考慮自己的事情。」

左蘭心的俏臉騰地紅了起來,連忙解釋道:[大哥是在和大人您開玩笑啊…。」

葉天龍哈哈大笑,站起來對左蘭心說道:[我可是對他和你兩個人的事情都關心啊」

說罷,他突然間湊到左蘭心的面前,眼睛凝視著她的明眸,一動不動。

和葉天龍這灼灼的目光對視,左蘭心顯得神情十分不自然起來,甚至被看得有些坐立不安,手足無措。

[你知道嗎?一個人在世上的一生,會遇到很多的事情,有快樂的,也有不快樂的。如果不去盡力追求快樂的事情,那麼不快樂將主宰你的一生。」

左蘭心茫然地張了張嘴,突然低低的說道:[人生苦短,及時享樂嗎?」

搖搖頭,葉天龍站直了身子,淡淡地說道:[我從來不在乎外人對我的看法,因為我想快樂地過每一天。」

眼中的光芒一閃而過,左蘭心的神色如謎,但葉天龍的這一番話在她的心中掀起了一陣巨浪,使得她對眼前這個男人的內心世界也有了更多的認識,同時讓她對葉天龍的評價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但連她自己也說不清,到底心中對葉天龍是什麼樣的感覺。

[大人,無憂宮裡來人了。」

侍女的腳步聲在廊道上傳來,接著俏麗的身影出現在左蘭心的房門口。緩解了房間裡面陷入沉悶之中的氣氛。

葉天龍應了一聲,有禮貌的向左蘭心道別,就在他轉身要離去的時候,背後傳未了左蘭心低低的聲音。

[多謝大人的禮物,蘭心會好好收藏的。」

這話一入耳,葉天龍的身形猛的一頓,站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沒有轉回去,慢慢走出了左蘭心的房間。

從無憂宮未的貴客是皇族的成員之一薩拉伯爵,論到輩分,他比倩公主要低上一輩,應該算是倩公主的侄子。

這位薩拉伯爵是一個典型的文人,身材纖弱,五官白淨,說是在無憂宮的禮儀司供職,但也只是掛個名而己,大家都知道這位伯爵大人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和一班文人墨客一起飲酒吟詩。

派這樣的人來東督府迎接倩公主回宮,顯然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這樣一未,尤那亞和吉裡曼斯都可以接受。

[葉天龍大人,您的戰功在帝國家喻戶曉,真是讓人敬佩不己!」

葉天龍踏進客廳的時候,薩拉伯爵正在和於鳳舞聊天。他見到葉天龍,便馬上站起來,伸出了熱情的雙手。

客套了兩句後,葉天龍重新請薩拉伯爵入座。

[我這次前來,第一個任務是請倩公主殿下暫時回宮。」

薩拉伯爵說了兩句禮節性的話後,馬上便切入正題。他的話也非常巧妙,暫時請倩公主回無憂宮,意思說法斯特的皇族並沒有反對倩公主和葉天龍的事情,只是葉天龍想得到倩公主的話,就要看他的表現了。

饒得葉天龍的臉皮厚過常人,但聽到薩拉伯爵這話,還是不禁老臉微微一紅。畢竟倩公主和他沒有什麼正式的手續,這種類似拐帶公主私奔的事情,想來大陸的諸國中也是不曾有過的。

[第二個任務是,請大人明早八時,出席無憂宮的會議。」

葉天龍不由得心中暗道這班傢伙好快的動作啊!他才剛剛回到艾司尼亞,居然就馬上讓自己參加什麼會議了,顯然要對他這個東督的權力是非常在乎的。這讓他在高興之佘,也暗暗心驚。

在上車之前,倩公主突然走到葉天龍的身邊,仰起俏臉對他說道:[我不在的時候,你絕對不可以去偷人啊!」

葉天龍差點兒沒有聽昏過去,他急忙裝作若無其事的左右張望,站在他身邊的於鳳舞眾女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強忍住沒有笑出來。

送走了倩公主和薩拉伯爵,葉天龍馬上召見東督府在艾司尼亞的將領,勉勵了眾人一番之後,勸告他們每一個人讓自己手下的城衛軍多注意一下,除了日常的治安巡邏之外,其它的活動暫時停止,以免引起別人過多的注意和不必要的麻煩。

將一切安排妥當,回到府裡時已經是晚膳時間。於鳳舞等人都已經在餐廳等候。

侍女上來替葉天龍脫下外袍,然後遞上潔白的濕巾給他擦臉,淨手。

[今天的菜式很不錯啊!」

落坐之後,葉天龍望著餐桌上豐盛的菜餚,十分高興地說道。因為他看到其中幾樣菜餚的花色和樣子很像是出自綰貞之手,而且看起來的顏色還更加鮮艷,這讓他不免食指大動。

[當然了,你也不看看今天的大廚師是誰?」

於鳳舞在一旁微笑著向葉天龍說道,隨後她指了捐其中擺得最漂亮的幾道萊餚。

[這些可都是琴妹妹親手所製的,很漂亮吧?」

[真的?」

葉天龍的眼睛一下子變得溜圓,他望向了正在一邊得意微笑著的柳琴兒。

[這些菜看起來和綰貞燒出來的幾乎一模一樣,你什麼時候學會這一手的?」

一聽葉天龍這話,柳琴兒驕傲地點點頭,道:[我就是向綰貞妹子學的,做出來的菜當然像啦!」

[太好啦!太好啦!」

葉天龍大加讚賞,這一段時間綰貞不在自己身邊,他還真的是非常懷念她精妙絕倫的手藝。

[那你就嘗一下,好吃不好吃?」

柳琴兒見葉天龍如此高興,心中更是十分得意,當下連聲催促著讓葉天龍動手。

[看起來每一道菜都非常好吃的樣子,到底先吃哪一個呢?」

葉天龍欣然應命,舉起了筷子後,卻在看起來精美的菜餚上空游移不定。片刻之後,他終於看中了擺在最當中那條魚。

白玉盤上擺著燒成金黃色的魚,嫩綠色的蔥段和暗紅色的醬汁,真可謂是五顏六色,十分的漂亮,讓人一看,就忍不住食指大動。

[看到這樣的顏色,就知道它一定很好吃。」

一邊誇獎著,葉天龍一邊夾起一塊白裡透黃的魚肉,往自己的嘴巴裡送去。

[好吃嗎?」

柳琴兒滿懷信心地望著葉天龍,不料卻發現他臉上原本那燦爛的笑容一瞬間變得生硬起來,接著眼中也出現了古怪的神色,她不禁有些緊張地問道。

[唔……」

葉天龍的臉上神情似笑非笑,用力嚼了奸一陣子才含含糊糊地說道:[好吃,好吃!你們大家也嘗嘗這美昧吧!」

柳琴兒鬆了一口氣,而於鳳舞和龍靈兒也暗暗將一顆芳心放回肚子,滿臉笑容地伸筷子去夾這道菜。

哪裡知逗剛一入口,於鳳舞和龍靈兒的膽色立時大變。

[這是……」

龍靈兒忍不住一張小口,嘴巴裡的一大塊魚肉頓時化作滿天飛舞的魚絲,全部噴向地面。用餐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後,她有些哭笑不得地拿眼睛瞪著葉天龍。

[你怎麼這樣騙我們呢?」

葉天龍這個時候也早己將嘴巴裡面的魚肉吐掉,口中嘿嘿笑道:[大家有難同擔嘛!」

[琴妹妹啊!你到底是怎麼燒的,是不是放錯什麼東西啦?」

於鳳舞優雅地將魚肉吐在旁邊的盤子裡,微微搖頭歎息。

[奇怪,我是完全按照綰貞妹子說的做啊1」

柳琴兒大惑不解,伸出筷子也嘗了一下,立刻花容失色。

魚肉倒也是魚肉,只是味道又酸又苦,根本是無法吃的,甚至在口中多停留一會兒,就會讓人暈倒。還真難為葉天龍,居然還裝模作樣的咀嚼了一陣。

[我還以為琴姐姐你經過幾次練習,已經學會了呢!」

一邊的龍靈兒大呼倒霉,搖著腦袋直歎氣。在離開青州之前,柳琴兒就已經讓她們嘗過她驚人的手藝,沒有想到一直到現在,她還沒有一點進步。

於鳳舞則向葉天龍嬌嗔道:[知道這魚肉是如此味道,你居然還來害我們?」

[我想讓你們也嘗嘗琴兒的手藝嘛!」葉天龍有些含糊不清地回道。此刻他正忙著讓侍女為他端來茶水拚命漱口。

[我真不信了!明明是完全照著綰貞妹子說的去做,怎麼味道差這麼多呢吁」

柳琴兒楞了一陣,伸手端過旁邊的那盤蜜汁肉骨頭,這也是她的作品。

[天龍,你看,用筷子一抖就可以脫出骨頭的蜜汁肉骨頭,這應該不會差吧吁」

說著,柳琴兒夾起了一塊。果然,隨著她的筷子一抖,骨頭和肉便自動脫離。

[你嘗嘗,這絕對是綰貞妹子原創的風味。」

柳琴兒將這一塊香噴噴的肉骨頭送到葉天龍的盤中,滿懷希望地望著他。

[呃,這個……」

雖然是心有佘悸,但看到柳琴兒美眸中射出的萬般柔情,葉天龍終究還是不能拒絕佳人的一片心意,慢慢伸出了他的筷子。當然,吸引他的還有這撲鼻的香味,以及對綰貞所制美食的懷念。

於鳳舞和龍靈兒都用一種擔心的眼神望著葉天龍,她們是知道柳琴兒的手藝,方纔的那道菜已經讓她們十分確定,柳琴兒的廚藝沒有絲毫可以期待的地方。

讓她們稍微放心的是,葉天龍將肉放入口中後,並沒有做出特別劇烈的反應,看來有點希望了。

咬了兩下,葉天龍的眉頭皺了起來,這肉骨頭光有香味和外觀,可是當初綰貞燒出來的那種特有的口感完全找不到了,原本應該是入口即化的美食成為一塊堅韌不拔的橡皮,任憑他怎麼咬也巍然不動。

[這個不對嗎?那再試試這個吧!」

柳琴兒見到自己連敗兩場,心中大為羞急,又拿起另外一道菜,向葉天龍推薦。

[啊!這個嗎?……」

葉天龍拿眼睛望了望於鳳舞和龍靈兒,卻見到她們兩個各自轉頭吩咐侍女為她們上飯,埋頭吃起來,好像沒有注意他和柳琴兒之間的事。

這一頓飯,葉天龍一直吃到了月上中天,才精疲力盡地從餐桌上下來,而柳琴兒還依然坐在那裡冥思苦想,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弄錯了?至於於鳳舞和龍靈兒,則早己在很久之前就藉故溜之大吉。

摸著自己被狠狠虐待了一回的肚子,葉天龍準備要找於鳳舞和龍靈兒算帳,居然把他一個人丟在那裡應付柳琴兒的[美食」,她們也太殘忍了!

[少爺,您知道嗎?琴姐姐今天可是在廚房裡忙活了大半天,用掉了廚房間裡大部分的佐料,還打碎了三十多隻盤……」

走在半途上,葉天龍遇到了田恬,後者含笑告訴他的這一番話,讓葉天龍是搖頭苦笑不己。



第十七集

第十章 一池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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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會議室裡,聽著一眾法斯特重臣慷慨激昂的發言,葉天龍卻是昏昏欲睡。昨晚上他是一夜沒有睡好,因為飽受折磨的腸胃不時向他發出抗議,早上起來自然是無精打采。

這次會議的議題說起來非常簡單,就是要確定如何產生法斯特新皇帝的辦法。因為安德列三世的突然去世,法斯特帝國的政權出現了權力的真空。

一部分大臣支持尤那亞,而更多的大臣則是支持伊春,只是尤那亞手中掌握著法斯特帝國大部分的軍隊,這一點是他的對手無法忽視的存在。

本來,葉天龍是沒有資格參加這種層級的會議,只是他非但是城衛軍名義上的總指揮官,而且又是青州總領,法斯特帝國新成立的天龍軍團軍團長,加上於鳳舞的影響力,從而使得他可以列席會議,坐在了最末尾的一個位子上。

說來說去,還是沒有一點的進展,由於得到軍方的大力支持,尤那亞現在是處在一個相對有利的位置,但吉裡曼斯一手扶持的伊春也沒有差多少,支持他的是除了軍部之外的其它五部尚書,加上擁有臨時國事處理權的左宰,以及大部分的法斯特皇族。

可以說,在宮廷裡尤那亞所得到的盟友非常有限。就這一點而言,十五年前,負責軍事方面的右相因為牽涉到謀反的案件被處死後,右相位子的空懸造成了軍方在宮廷中發言權減少,是尤那亞一方最為吃虧的。

會議最終還是不歡而散,尤那亞的強勢讓吉裡曼斯一方無法如願強行推舉皇位繼承人,葉天龍的曖昧態度也讓他們雙方吃不準。

因為這個時候,艾司尼亞真正可以用武力說話的就是強大的城衛軍。只要葉天龍的東督職位還在,艾司尼亞的所有城衛軍就必須在名義上服從他的指揮。

雖則,尤那亞和吉裡曼斯暗中已經各自控制了一部分城衛軍,但畢竟這不是合法的手段,是無法正大光明的擺到外面來。

但要說到除掉葉天龍,不管是尤那亞,還是吉裡曼斯都不敢輕舉妄動,一來是葉天龍手中的實力不俗,二來是有些擔心弄巧成拙,反而將葉天龍推到對方的陣營去,使得自己一方更加不利。

這其中的關鍵道理,是葉天龍在回府後,一個人躺在寬大舒適的浴池裡,才慢慢想到的。

被溫熱的池水浸泡,葉天龍感到自己變得神情氣爽,頭腦也越發靈活起來。他不禁為自己早上的表現暗暗慶幸,如呆不是因為沒有精神的話,他也許會表現出積極的態度未,這樣一來,自己就很難再保持一種超然的地位。

「現在到底應該怎麼辦呢?」

葉天龍抬起頭來,仰望著浴池上面的屋頂,陷入沉思之中。

不管是尤那亞還是吉裡曼斯,他都不喜歡,因此無論是哪一個獲得法斯特帝國的大權,對他來說,都是役有差別的。

其實真正說起來,尤那亞和他已經結下很深的仇十艮,而到目前為止,吉裡曼斯並沒有和他發生什麼大衝突,葉天龍應該對吉裡曼斯感覺好一點,可他卻是在本能的討厭吉裡曼斯,可以說,他對吉裡曼斯有一種天生的排斥感。

有一點,葉天龍非常清楚,目前的局勢下,他想明哲保身是非常困難的,中立的地位也一定不能保持多久,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盡力保護好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人。

如呆撇開尤那亞和吉裡曼斯,另外再找一個的話?葉天龍不禁為自己這個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這樣一來,他一定會成為雙方攻擊的目標了。可不管是實力還是能力來說,葉天龍都清楚自己不夠這個資格。

「你果然在這裡啊!」

柳琴兒嬌美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她穿著一雙木屐,踩著優美的步伐在地磚上輕靈的走到葉天龍的身邊,嬌靨如花的蹲了下來。

[大姐在找你,問你早上的會議如何守」

[反正就是那麼一回事。我是人微言輕,只有聽別人說的份啊!」

葉天龍聞到從柳琴兒身上傳來的熟悉香味,決定不去想這些惱人的事情,先將心中紛亂的思緒放在一邊。他神態懶散地輕輕拍打身旁的位子。

「來,先陪我一會兒。」

[不要啦,大姐還在那裡等你呢!」柳琴兒咬了咬櫻唇,提醒葉天龍道。

[沒有關係的,大不了讓鳳舞也過來一起好了。她不是最喜歡這裡嗎?」

聽葉天龍這樣一說,柳琴兒不免有些心動,但她還是有些猶豫。

「不好吧,人家剛剛起床,就來浸浴池……」

「起床後就洗個澡是最舒服的,快點下來吧!」

終於,柳琴兒還是被葉天龍說動了,她褪下自己的衣裳,慢慢步下了浴池。

這個浴池是仿天然水池的,兩邊的池壁上用岩石堆砌出高高低低的台階,寬寬的台階上都有凹陷的印痕,可以方便人坐下來,而一邊則有一個設計巧妙的靠背,可以讓人舒服的躺臥著。

葉天龍靠坐在裕池的邊上,看著柳琴兒慢慢走過來,他的心情也慢慢愉悅起來。

只見她一頭烏溜溜、泛出光華的黑絲如瀑飄垂,雪白透粉的俏臉上,掛著明媚動人的微笑,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眸內,流光四射,閃爍出膊朧如霧,似虛似幻的誘人目光。

一身的肌膚柔白細膩,胴體有如明玉雕刻一般,平滑無骨的雙肩下,一雙柔膩玉臂正半遮半掩的抱在酥胸前,但擋不住那一雙渾圓飽滿的夾挺玉峰上無限迷人的春光。

曲線如蛇的纖纖細腰下,是一雙修長美白的雪玉大腿,隨著她的走動之間,胯間微微露出些許烏黑茸毛之處忽隱忽現,漸漸被清澈的水掩蓋起來。

柳琴兒赤裸的美妙身軀看似令人血脈賁張,然而卻有種令人自慚形穢,不敢褻瀆,端莊聖潔的高貴氣質,讓人感到無限的愉悅和敬慕。

這也是她得到聖魔神劍之力後的一個明顯變化,那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一天比一天強烈。

[也許我真應該把你供奉起來,現在看起來,你比那些聖女還要聖潔。j葉天龍張開雙臂,:陪柳琴兒動人的嬌軀攬在懷中,在她的耳邊喃喃說道。

[不管我有什麼樣的改變,我都是你的妻子啊!難道你不要我了嗎……」柳琴兒嚇了一跳,急忙仰起俏臉,向葉天龍嬌嗔道。

沒有容她再說什麼,葉天龍把嘴壓在她的櫻唇上,小香舌也立刻被吸吮過去。唇舌相交,從葉天龍口中傳來微甜的氣息,讓柳琴兒的芳心立刻火熱起來,粉臉也一下子變得紅潤起來。

[啊!看來我還不能成為聖女啊!……」

當柳琴兒的嘴巴重新獲得自由,她橫了葉天龍一眼,嬌柔地說道。

[說好了,只是陪你坐一會兒的,你可不要動什麼歪腦筋喔。」

葉天龍苦笑一聲,捉住柳琴兒的玉手,拉到自己的胯下,火熱堅硬的感覺立刻傳到柳琴兒心中。

[啊……居然這麼硬了……」柳琴兒的聲音也有些異樣,呼吸急促。

連葉天龍也感到奇怪,為什麼看到柳琴兒的身體後,他體內會莫名其妙地產生出不可抑制的慾望,似乎柳琴兒的身體對他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能夠撥動他內心深處某個神秘的地方。

被溫潤的玉手撫摸著,葉天龍心中的火焰更加熱烈。他一把將柳琴兒抱在自己的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膽上。

[讓我抱著你就好。」

話雖如此,可葉天龍的視線卻是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柳琴兒那美好的酥胸前,兩座形狀優美的銀山微微顫動著,上面的兩點嫣紅向他發出了難以抵擋的誘惑。

當葉天龍的手輕輕碰到已經凸起的櫻桃,那種癢絲絲的感覺立刻傳到柳琴兒的心底,而她的胴體更是因為粉嫩雪臀和那堅硬之物的不停摩擦變得火熱起來。

「不來了,你在挑逗人家啊!」

柳琴兒嬌嗔著,卻輕輕扭動嬌軀,讓兩個人之間的摩擦變得更加緊密,她媚眼如絲地瞟了一眼,突然反手再度握住葉天龍的火燙巨物,一陣激烈的上下移動。

這一下,可把葉天龍心中的火焰完全點燃了,他的雙手也毫不客氣地攀上一雙飽滿豐挺的雙峰,揉摸把玩,盡情逗弄。嫣紅的櫻桃一下子發硬發漲,硬挺如石。

「不要……這樣好……」

柳琴兒感到一陣酥麻,張開嘴巴上氣不接下氣地嬌聲說道,雪白粉膩的胴體在水中一陣扭動,被水濺得濕淋淋的黑亮秀髮發出了美麗的光澤,真像一條美人魚。

[昨天晚上害得我一夜沒有睡好,現在你要怎麼補償我?」

葉天龍向柳琴兒低聲說道,同時一隻手滑過她平坦的小腹,輕輕撫摸著變得柔膩的豐美花瓣。

嬌羞的花瓣立刻將手指緊緊裹起,產生一陣有節律的收縮。當被觸及到花冠上最敏感的珍蛛,柳琴兒的嬌軀不由得僵硬了一下。

[一大早的,你們在幹什麼啊?」

香風襲人,於鳳舞似笑非笑的出現在葉天龍的面前。

柳琴兒還沒有來得及回話,就覺得自己的粉臀被葉天龍一分,粗長之物頓時衝進了又熱又濕淋淋的花瓣之間。水的清涼和巨物的火熱,兩種截然不同的滋味在她的花徑中交集,她一下子全身無力地軟在葉天龍的身上,口中急速的嬌喘著。

「我們正在進行早練,你要不要也參加啊?」

靠著水的浮力慢慢扭動,葉天龍笑嘻嘻地對於鳳舞說道。

看到柳琴兒火熱的嬌靨,聽到她熟悉的嬌喘,於鳳舞不用想也知道在水下是什麼樣的光景。想到羞處,她的粉臉不禁紅了一下,搖頭嬌嗔道:[胡說八道,你就會作怪,我出去了,等一下記得到花廳找我。」

「你等一下。」

葉天龍見到於鳳舞要轉身,急、忙出聲。他雙手一抱柳琴兒的纖腰,在她的耳邊道了一聲:「你抓住了。」

正沉浸於快美感覺中的柳琴兒還役有明白到怎麼一回事,就覺得纖腰一緊,[嘩啦」

一聲過後,整個人騰飛起來。

原來是葉天龍抱著她朝於鳳舞飛去。

「啊!」

於鳳舞和柳琴兒同時發出了一聲嬌呼。

於鳳舞雖然躲得快,但還是被水花濺到了她的衣裳,而柳琴兒則是因為身體在半空中相當不穩,急忙用手緊緊抱住葉天龍的脖子。

「既然來了,就陪我練一會兒吧!」

葉天龍怪笑著,向於鳳舞發招進攻了。隨著他的身體移動,舉手投足,掛在他身上的柳琴兒也在不停的變化位置,為了不被甩出去,她的修長玉腿也緊緊盤在了葉天龍的虎腰,讓兩個人的下面緊密的連接在一起。

看到葉天龍和柳琴兒這種樣子,於鳳舞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但也忍不住一時玩心大起,半真舉假的和葉天龍交起手來。

一招一式,比比劃劃,倒也中規中矩。

這一下,可苦了柳琴兒,她感覺到那粗大的東西在自己的花房裡面到處亂動,連最隱秘的地方也被無情的掃蕩到,使得濕潤溫熱的花徑不斷束裹收縮,帶給她一波比一波更加強烈的興奮。

不到片刻,她已經是鼻啟、粗喘,哼聲連連,媚眼迷離。原本雪白晶瑩的肌膚變得粉紅,全身在輕微的顫抖。

但葉天龍的騰挪跳躍,又讓她不得不用力使自己貼在他的身上,想往後收纏繞在他腰部的玉腿,卻又不由得盡量分開雪白的大腿,這樣一來,那粗大火熱的巨物就更進一步深入她的花房幽深之處。

而勉強保持一絲清醒的後果,是她的感覺越發敏銳,幾乎連最輕微的動作都帶給她無比強烈的刺激。

柳琴兒這樣的變化,葉天龍是最清楚的,比起平日更加有力的蠕裹夾吮,那種濕熱緊握的感覺讓他十分享受。

花房上方那顆珍珠完全突起,變成一顆小肉球,受到摩擦後產生的強大電流讓柳琴兒發出近乎哭泣的嬌吟,而酥胸前豐美的雙峰受到不斷的擠壓廝磨,幾乎變成和上面櫻紅嫩蕾一樣的顏色。

快美的電流從上下三處不斷湧現,在柳琴兒的體內聚集,把她推向越來越高的地方。

粉紅色的胴體冒出密密的汗珠,就像是塗了一層油脂,閃閃發亮。雪白的粉臀由輕微的顫抖變成痙攣,如蜜汁一般的淫露從圓滾如桃的玉臀縫中不住滴落。

感覺到柳琴兒的情況,葉天龍的動作慢了下來,而此刻的於鳳舞受到他們淫靡氣氛的影響,早已是心不在焉,粉臉泛起桃紅,美眸中幾乎要湧出水來。

葉天龍猛然間跳了數下,在柳琴兒的尖叫聲中,他突然朝於鳳舞撲過去,動作之快,讓於鳳舞一時猝不及防。

[撲通!」

一聲巨大的水聲,三個人一起掉入水中,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火熱的胴體一浸入水中,讓柳琴兒迴光返照一般的抬起粉臀,猛烈地扭搖,花房裡面的夾、吸、蠕、裹更為激烈,使得葉天龍十分興奮的還擊,享受其中的美妙滋味。

才數十下,柳琴兒便大叫一聲,張開嘴上身向後仰去,玉臀猛向前挺,胴體更是不由自主的痙攣,一陣元陰狂洩而出。

葉天龍微笑著停止了動作,慢慢將沉迷在全身都要融化般陶醉感中的柳琴兒放在池邊的春凳上,欣賞在最快樂的境地裡跳舞的雪白胴體。

忍不住低頭親吻了柳琴兒一下,葉天龍回頭看到粉臉含春的於鳳舞,完全濕透的衣裳緊緊貼在她嬌美無匹的胴體上,峰巒起伏,豐滿處奪人心魄,纖細處不堪一握,這光景,比起一絲不掛的她更有無窮的魅力。

雖然口中說著不要,但於鳳舞還是任由葉天龍的擺佈,片刻之後,豐潤柔膩的雪白柔體便在水中沉浮,若隱若現,逗得葉天龍口乾舌燥,興奮莫名。

他的手追逐著雪白高挺的雙峰,緩緩地進入於鳳舞早已做好準備的花房,這舉世罕見的名器馬上層層迭迭地裹夾過來,讓他幾乎寸步難行。

緊密的接觸,讓夾吸的磨擦快感如火般湧升,兩個人同時發出了快樂的呻吟。

葉天龍摟住於鳳舞纖纖細腰,時而和風細雨,時而迅鼓急擂,但每一次都是深頂至底,觸及到幽深之處的花蕊,讓其為之含羞綻放。

聽著於鳳舞在自己的耳邊嬌吟低唱,葉天龍心中快樂無邊。他趁其不備,靈巧的手指滑進了豐美如丘的玉臀縫中,輕輕碰觸那嬌美的後庭玉道。

沒有想到葉天龍會奇兵突出,於鳳舞的嬌軀一瞬間變得僵硬,在葉天龍極其巧妙的夾攻之下,原本處於高潮邊緣的她很快就崩潰了。

她咬著貝齒,美眸如絲,下面一陣緊似一陣的收縮吸吮,把葉天龍也推上了快樂的頂峰。

恢復平靜之後,於鳳舞偎依在葉天龍的懷中,聽葉天龍將早上會議的情況介紹完後,將她自己所想到的一一道出。

應該說,現在優勢最大的是尤那亞,他的手中握有帝國半數以上的兵力,而吉裡曼斯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的軍隊在手,不過他在朝中的勢力驚人,加上一些地方勢力和貴族私人武裝,勉強可以和尤那亞抗衡。這個時候,葉天龍手中的力量就變得舉足輕重起來。

[如呆你加入尤那亞的陣營,尤那亞就可以對吉裡曼斯形成壓倒性的優勢。而你加入吉裡曼斯一方,就會讓雙方的實力對比更加均衡。所以,不管怎麼說,你都是他們眼中最重要的對象,成為他們雙方勝負的關鍵。」

[難道我不能保持中立嗎?我可不想參加到他們狗咬狗的事情裡去。」葉天龍苦笑一聲,伸手將走過來的柳琴兒也抱在懷中。

[不可能的,他們絕對不希望出現這樣的局面。而且,我最擔心的是……」於鳳舞兩條優美的柳眉微微皺起,略帶沉吟著說道。

[海鷹揚回來了!J田恬的聲音適時在門口響起。

於鳳舞的嬌軀微微一震,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雖然料到梅鷹揚會趕回艾司尼亞,但內心卻是非常不希望它這麼早發生的。

不用諱言,海鷹揚能夠拋下武安的大軍,火速趕回艾司尼亞,幾乎是擺明車馬來幫助尤那亞登上法斯特的皇位。

在軍隊中最有發言權,對大臣們也最有影響力的三大將軍中,於鳳舞已經退役,夏赫年事己高,又涉嫌參與文冶達的陰謀,目前就只剩下海鷹揚,他的到來,對大臣們的壓力是可想而知的。

「這個傢伙倒是來得真快啊!」

葉天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樣一來,艾司尼亞的局勢將會發生很大的變化,尤那亞得到了最有力的支持,他這邊的勢力將會大漲,對於吉裡曼斯來說,這可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他必須找倒可以牽制對方的力量。

[吉裡曼斯的日子更加難過了。」柳琴兒也忍不住說道。

[不錯。」於鳳舞點頭道:[看樣子,連各個軍團長都會趕回艾司尼亞給大臣們施加壓力。幸好有玉璽和文冶達的下落讓吉裡曼斯可以緩一下,特別是沒有傳國玉璽,無論是誰登上皇位,都顯得缺少一點名分。」

這次葉天龍他們回艾司尼亞,並沒有將玉璽放回去,因為現在的玉璽就像是導火線,它的出現馬上會引起尤那亞和吉裡曼斯雙方的大戰,擁有玉璽,才算是擁有正統的皇位,所以,這段時間裡,他們雙方都是全力以赴尋找玉璽的下落。

但是讓葉天龍更加吃驚的消啟、也在這一天傳未了。晨月在青州用千里傳訊的加急、方式把她剛剛得到的情報送到了艾司尼亞的東督府。

[文冶達出現在夏赫的軍中,正式宣佈登上法斯特的皇位。」

~下期預告~

為了得到城衛軍的指揮權,尤那亞和吉裡曼斯將捉拿出奔到夏赫軍中的文冶達和平定軍事叛亂的任務交給了葉天龍。

面對身經百戰的老將軍和訓練有素的十萬大軍,葉天龍討逆的第一戰就遭遇凶險……

正當葉天龍苦思破敵之計時,一個神秘客人出現在他面前,帶來一個令他震驚的消息,讓他對自己的敵人有了新的認識……

在葉天龍離開之後,艾司尼亞微妙的平衡並役有維持多久,一個微不足道的突發事件,讓局勢發生了完全的改變,先下手為強的吉裡曼斯到底能不能成功?

第一次登場的月之神殿四殘神展現出他們可怕的實力,尤那亞遭遇了最大的困難…



第十八集

第一章 殯殿靈前



爬爬書庫

法斯特歷五三八年七月十三日,艾司尼亞的街頭巷尾悄悄傳揚著海鷹揚將軍從武安前線回國的消息,至於二太子文冶達在高陽州自封為法斯特新皇帝的消息還沒有從前方傳過來,而軍部對於這個消息也暫時不予公佈於眾。

「嗨,你知道嗎?我剛剛在南關看到了好多的鷹揚鐵衛,海鷹揚將軍一定帶了不少人馬回來。」

「是鷹揚鐵衛嗎?聽說他們是非常可怕的啊!」

「絕對不會錯的!我一看到他們那形狀特別的飛鷹盔和胸甲上的鷹揚圖,就知道他們一定是海鷹揚將軍身邊的鷹揚鐵衛。」

站在街頭的幾個路人說得津津有味,口沫橫飛。此時,一輛輕型馬車正好從他們的身邊駛過,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傳到了車簾低垂的馬車車廂裡面。端坐於車廂裡白衣素服的男女都是耳目敏銳的高手,自然是聽得十分真切。

「現在連普通的市民都知道海鷹揚帶著人馬回來了,艾司尼亞的局勢又要發生不小的變化……」

葉天龍靠在鋪了錦緞的墊背上,無意識的輕輕自語。

聽到葉天龍這樣的話,坐在他對面的於鳳舞美眸中驀然閃過一絲光芒,不覺暗暗點了一下頭。這時候,坐在左邊的柳琴兒出聲說道︰「聽魯圖先說,這次海鷹揚帶著他五千的鷹揚鐵衛誑u^艾司尼亞,隊伍就駐紮在南關。為了幫助尤那亞登上皇位,海鷹揚他可真是不遺餘力啊!」

「真沒有想到,海鷹揚他居然會丟下武安前線數十萬大軍,這可是違反法斯特軍法的,難道就不怕受到軍法處置嗎?」一定要跟著於鳳舞進宮的龍靈兒在一邊也頗為不解地問道。

「海鷹揚這樣做的確是違反規定的,但問題是誰來追究他的責任呢?」

於鳳舞說著,輕輕歎息了一聲,續道︰「陛下突然去世,國中新皇未立,他這個手握重兵的大將軍沒有人可以動得了的。」

「而且海鷹揚這樣做,是給艾司尼亞的眾大臣巨大的壓力。就連艾司尼亞普通的市民都知道他帶著部隊回來,朝中的諸位大臣自然更是清楚他手中的實力,說一句不好聽的話,現在國內能夠和海鷹揚抗衡的人還真找不出一個來。」

聽到於鳳舞這一番話,葉天龍默然不語,心中突然間跳出這樣的一句話︰「實力決定一切。」不管什麼時候,擁有強大的力量,都是最重要的。

「難道大姐奶還不如他嗎?」

柳琴兒很有些不服氣地說道︰「我們鳳舞軍團不管哪個方面都不差他那個鷹揚軍團,這些年來的戰績更是遠非他們可比。」

於鳳舞輕輕搖頭,柔聲說道︰「現在我已經是從軍中退役的了,怎麼可以和現役的軍團長比呢?至於麗蝶妹子所率的鳳舞軍團由於剛剛新敗,實力損失不小,而鷹揚軍團卻是在武安連勝,又有兩個軍團的支援,此間的差距,我們應該要承認的。」

正在說話之間,無憂宮已經在望。各處守護的宮廷侍衛俱是一色的素服白袍,車場也已經有數輛馬車停泊,從車廂上的徽號看來,是吉裡曼斯的車隊。

按照法斯特帝國的規定,皇帝的喪禮為「大喪儀」,有一套非常繁雜的儀式和過程,其中有一點是,凡是在帝都的文武百官以及軍民,在七七四十九天內必須摘冠纓,穿素服,每日至大行皇帝牌位前朝夕哭臨兩次。身為宮廷大臣和有爵位的人士,則必須到停放皇帝靈柩的殯殿哭拜上香。

值守殯殿的是兩位德高望重的皇族,治喪大臣中,文官以吉裡曼斯為首席,武將則以尤那亞為第一位,只是相對於還要抽出時間處理軍部事務的尤那亞來說,伊春卻是在殯殿中日夜守在靈前,一片孝心深得眾皇族大臣的好評。

尚未踏入殯殿的殿門,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氛就沈沈地壓在葉天龍等人的心上。滿眼俱是白布黑紗,加上裡面隱隱約約傳出的哭聲和各種喪事聲浪,讓人頓感腳下一重。

走在葉天龍身右的於鳳舞此時早已是珠淚滿眶,悲痛欲絕。心酸不已的葉天龍十分自然地伸出手攙扶住於鳳舞的纖腰,兩個人並肩步入殯殿。在他們的身後,柳琴兒和龍靈兒以貼身親衛的姿態亦步亦趨,也進入了殯殿。

「輕浮,真是不知輕重的家夥!」

在葉天龍等人後面出現在殯殿門前的數位法斯特大臣看到這樣的情形,無不暗暗搖頭,心中升起一股鄙視之情。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葉天龍對於鳳舞這樣親暱的舉動在他們看來無疑是有失身份的,也不成體統。而跟在葉天龍身後進入殯殿的兩個美女親衛更是不知禮數,她們有什麼身份可以進入殯殿呢?由此看來,葉天龍對他身邊的美女親衛是一點也沒有盡到管教的責任。

不過,他們轉念一想,心中也釋然,葉天龍只不過是一個出身低微的粗俗之人,因為好色才在自己的身邊讓美女來出任親衛,他在帝都的時候,也曾經鬧出不少的笑話,對於這樣的一個人,他們怎麼可能用正常的標準來要求呢?

旁人的眼光和看法,葉天龍卻是毫不在意。進入殯殿後,他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素服的倩公主和她那些兄弟姐妹站在一起,雙眼紅紅的。因為倩公主是安德列三世最小的女兒,所以,她站的位置比較靠後,而尤那亞自然是當仁不讓地站在最前面了。除去二太子文冶達,現在他已經是諸位皇子中最大的一個。

看到葉天龍等人進來,倩公主的眼睛頓時一亮,連忙用眼神向葉天龍示意,可惜此時葉天龍已經收回了視線,他的注意力全放在身邊的於鳳舞身上了。他生怕於鳳舞會悲傷過度。

一踏入殯殿,於鳳舞就淚如雨下,跪在安德列三世的靈柩前,她更是悲痛欲絕,雖然安德列三世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但在她來到艾司尼亞之後,就竭力補償他的過失。而隨著年紀和閱歷的增加,於鳳舞她也知道了安德列三世身上的責任和心中的苦楚,原本記恨的心也早已化為烏有。

她甚至有時候會對安德列三世的驚人功業感到無比的敬佩,法斯特帝國正是在他的努力下,現在成為了大陸上首屈一指的強盛帝國。雖然感情上她還無法原諒安德列三世對她母親和她的過失,但理智卻告訴她,有這樣的父親,她也應該感到驕傲。

可是一生中經歷無數驚濤駭浪,雄才大略的一代帝王,卻在晚年一時不慎,被逆子所害,成為宮廷政變陰謀下的犧牲品。其實安德列三世早就對幾個皇子的明爭暗鬥有所耳聞,也看出他們的一些想法,他甚至在和於鳳舞私下會晤的時候,隱隱約約向她透露過心中的一些遺憾和不安。

對於安德列三世當時的一些話,於鳳舞心中一直有不少的疑問,但現在她已經完全明白了。安德列三世心目中最合適的皇位繼承人其實是她於鳳舞,雖然說女性在帝國中的地位很低,但大陸上也並不是沒有女皇的先例,只是於鳳舞的身份特別,安德列三世才會猶豫不決,遲遲不肯指定他的繼承人。有幾次,安德列三世都用一種隱含的口氣問過於鳳舞,只是那個時候於鳳舞沒有想到這一層。

不管是文冶達,尤那亞還是伊春,雖然說他們都是非常出色的皇子,但在安德列三世看來,要登上法斯特帝國的皇位,他們都還缺少一些非常重要的東西,曾經有一次,安德列三世就向於鳳舞慨歎過,如果把三個皇子的優點放在一起,那就是完美無瑕的皇位繼承人了。

於鳳舞也曾經問過安德列三世,既然知道三個皇子暗地裡都有圖謀皇位的不軌企圖,他還為什麼不採取措施,放任他們的行為呢?當時安德列三世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歎息了一聲,然後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眼神望著她。

於鳳舞現在知道了,安德列三世是因為覺得虧欠了她這個女兒,所以對自己的子女都有一種更加愛惜的心情,他縱容倩公主的行為,也有這樣的原因在裡面。也許那個時候,於鳳舞她的態度明確一點,安德列三世就會真的作出選擇了。

可惜,安德列三世對兒女的愛惜之心,卻沒有得到他們好的回報,這更是讓於鳳舞一想起來就心如刀絞,淚如泉湧。她的悲傷之情,落在旁人的眼中,只是認為以為她在感懷安德列三世的知遇之恩,哪裡曉得她心中如此複雜的心情。

跪在安德列三世的靈柩前面,葉天龍的心情也是非常複雜的,不管這個皇帝老頭是看在他女兒的面子上還是別的什麼東西,光是他對自己的知遇之恩和提攜之情都是讓他難以忘懷的,把他這樣一個名聲不好的地方普通騎士一路提拔到帝國貴族,手握帝國重兵的達官,這需要多大的魄力啊!

而且安德列三世在法斯特帝國創下的豐功偉績,很多已經成為眾人傳揚的傳說故事,葉天龍他小時候也聽過不少,自然對這個皇帝懷有深深的敬意。

不過,說一句老實話,葉天龍心中除了傷心外,還有一絲的慶幸,安德列三世的突然去世,使得他少了一個可怕的債主,要知道他欠皇帝的債務是一個令人難以想像的天文數字,現在好啦,這一筆債務就此消失,心頭無形的一座大山也終於搬走了。雖然說葉天龍並沒有太在意這一筆債務的存在,但有時候想起來總是令他心驚肉跳的。

跪拜結束之後,葉天龍站起身來,突然感到後面有人輕輕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回頭一看,原來是龍靈兒。

「你看,那個家夥好像在叫你。」

龍靈兒低低的說了一聲,葉天龍知道她說的那個家夥是指倩公主,舉目望去,果然見到倩公主在向他施眼色,便會意地點點頭。

這個時候,前來殯殿哭靈的大臣越來越多,聲浪也開始大起來。

葉天龍向於鳳舞悄悄示意了一下,又望了一眼柳琴兒和龍靈兒,然後不動聲色地慢慢朝一旁移動,去和倩公主會合。

經過重重的白幛之後,葉天龍到了殯殿的偏門口,倩公主早已在那裡等候了。

「我要被嫁出去了。」

一見到葉天龍的面,倩公主就拋出了讓葉天龍大吃一驚的消息。

「奶說什麼?」葉天龍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他本能地問道︰「奶要嫁給哪一個人啊?我去砍了他!」

「應該是別國的太子吧。」倩公主望著葉天龍,「三哥沒有說是誰。」

「混蛋,是尤那亞這個家夥!」葉天龍頓時來氣了,「他難道不知道我們的之間事情嗎?」

倩公主的俏臉微微紅了一下,連忙搖頭道︰「不是三哥,是六哥和吉裡曼斯他們在暗中和別國的使節密談。我該怎麼辦?」

「是他們在搞鬼!」葉天龍火冒三丈,正要說話之際,轉念一想,他突然望著倩公主說道︰「奶自己怎麼想?」

倩公主忿忿地說道︰「我才不要呢!讓他們自己去嫁人好了!」她走上一步,靠近葉天龍低聲道︰「除了你,我誰也不嫁!」

有了她這樣的話,葉天龍鬆了一口氣,這時候他才想到,眼前的美麗少女可是一個非常厲害的策法師,又刁蠻任性,如果不是她自己願意,哪個國家的太子就真的把她娶回去,日子一定會很難過的。他自己剛才的緊張是有些過頭了。

「我和三哥也說過了我們的事情。」似乎是從葉天龍的反應中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倩公主的語氣顯得十分愉快,「也是他告訴我六哥和吉裡曼斯準備拿我當作條件和別國聯盟,哼,他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尤那亞怎麼說?」葉天龍追問道。低頭望著近在眼前的倩公主,一身素服,略帶清減的俏臉楚楚動人,他驀然發覺幾天的時間,倩公主她好像成熟了不少。頓了一下,他又有些擔心地說道︰「萬一尤那亞他也用什麼為國出力的名義,要把奶嫁出去,還真是比較麻煩的事情。」

「他沒有說什麼,只是讓我自己一切小心。如果他們都要迫我的話,大不了我逃出宮去,和你私奔。」

說到這裡,倩公主的眼圈突然一紅,淒然道︰「如果父皇還在,他們哪裡敢欺負我……」

看著倩公主泫然欲滴的樣子,葉天龍不覺心疼地擁抱了她一下,「放心,我會保護奶的。」

「等父皇的大喪結束,我就跟你走,我們一起去為父皇報仇。」

倩公主抬起頭來,眼中閃過堅定的眼神,鄭重地說道。葉天龍不覺暗暗感到頭大難決,畢竟在和倩公主沒有明確關係之前,有些事情會讓倩公主今後的生活遇到困擾的。安德列三世去世之後,倩公主的兄長在名義上有了管教妹妹的權力,這一點也是於鳳舞為之擔心的。

倩公主正要催促的時候,殯殿裡面的鐘聲響起,又是一輪儀式的開始,身為女兒的她也必須要回到她的位置上去。

臨走分手之際,倩公主突然說道︰「你要小心一點,三哥已經在懷疑玉璽是我動的手腳,只是他一下子沒有什麼證據。」

望著倩公主匆匆離去的背影,葉天龍不由得一陣發愣。回到艾司尼亞的短短幾天裡,局勢的變化真的是湍急無比,出人意料的事情接踵而至,有時想想,他還真的懷念當初在西江的生活,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平民騎士,但也沒有像現在遇到這樣多的麻煩,生活過得逍遙自在。

現在他的身份是高高在上了,可生活好像變得更加危險起來,也許官越大,地位越高,越是讓人感到朝不保夕,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不過,對於葉天龍來說,這種生活也帶給他前所未有的刺激。

「既然這樣,大家就來好好鬥一場吧!」

想到是為了自己和自己所愛的女人,葉天龍就精神一振,現在他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只有不斷向前進,才是保護自己和自己身邊親人的唯一好辦法。

等倩公主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後,葉天龍也快步回到了殯殿。他們兩個人失蹤的時間其實非常短暫,但不免還是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俊美的嘴角掠過了一絲不為人察覺的微笑。

葉天龍剛剛走到於鳳舞的旁邊,就聽到從殯殿的外面傳來了一個粗重的聲音。

「情勢危急,現在我們應該盡早擁立一位新的陛下,好出兵征討犯上作亂的逆賊文冶達!」

接著另外一個聲音續道︰「將軍所言極是。從逆賊文冶達手中奪回無憂宮的尤那亞殿下實為眾望所歸,為何諸位大人遲遲不決?」

奇怪的是,來人這樣大的喧嘩聲,外面的諸位大臣居然沒有一個出言阻止的。看到於鳳舞的眉頭微微一皺,葉天龍便馬上大步走出殯殿,大聲呵斥道︰「先皇的殯殿,怎能如此無禮,大聲喧嘩!」

「哦,原來是東督葉大人!」

來人並沒有理會葉天龍的話,而是十分隨意地打了一個招呼。葉天龍這時已經看得明白,說話的是北督賈拉德,他的身後跟著兩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縱然是一身的寬大素服,也掩飾不住這兩個大漢全身賁起的結實肌肉。

「大膽!見了本府為何不拜?」

葉天龍的臉色一沈,這個家夥居然在安德列三世的殯殿前面如此無禮,讓他感到十分意外,同時也忍無可忍,難道仗著尤那亞的勢力,賈拉德就可以任意妄為了嗎?

賈拉德的眼中凶光一現,狠狠地說道︰「殯殿之前,無職務可言,不用行大禮的,難道葉大人要仗勢欺人嗎?」

葉天龍呆了一下,突然間醒悟過來,按照法斯特大喪的規定,賈拉德所說的並沒有錯,沒有想到這個貌似粗暴的家夥居然還頗有頭腦。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19

第十八集

第二章 血濺五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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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充斥於身邊的聲浪突然間停下來,四周變得讓人難以置信的安靜,葉天龍知道很多的大臣都在冷眼旁觀,看自己如何應對這樣的局面。

望著賈拉德嘴角的一絲冷笑和他身邊兩個親衛眼中不屑的神色,葉天龍心頭一陣無名火騰地竄起來。

這個時候自己在氣勢上絕不能夠有絲毫的示弱,免得讓人小看,加上方才倩公主的那一番話引起的怒火尤在中燒,葉天龍正想找個地方發洩一下,現在賈拉德的表現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你眼中還有殯殿的存在嗎?」

葉天龍猛的踏上一步,神色凌厲地直視賈拉德,那種威勢使得賈拉德身邊的兩個親衛本能地向前挺了一下身子,似乎是要搶上前保護自己的主子。

「先皇的靈柩就在裡面,你竟敢在外面大聲喧嘩,做出如此無禮的舉動,還有什麼顏面談帝國的法律?」

面對葉天龍的強硬態度,賈拉德也毫不示弱,將胸一挺,生硬地說道:「我沒有大聲喧嘩,只是和部下說自己的一些心裡話而已,這一點,我想諸位大人也可以作證的。」

然後他盯著葉天龍的眼睛,緩緩地說道:「葉大人的言詞咄咄逼人,硬要往本府的頭上栽罪名,到底是何居心?」

看到城衛軍的東督和北督如此針鋒相對,劍拔弩張的樣子,完全不同於袍澤之間的爭吵,有幾個原本想出頭說幾句勸解話的大臣也縮了回去,免得引火燒身,在這樣的局勢下,明哲保身才是第一要務。

心中怒火更熾,但面對賈拉德完全反常的表現,葉天龍的頭腦反而漸漸變得清醒起來,作為一個官階比自己低半級,名義上又要接受自己領導的城衛軍北督,賈拉德此時的表現可以說是完全超越了正常的情況,這種樣子明擺著就是撕破臉大幹一場的,或者說,賈拉德是有備而來,心中一定有什麼企圖。

想到這裡,葉天龍的眼中殺機一現,讓賈拉德和他身邊的兩個親衛無不心中暗暗一凜,但他們沒有料到的是,葉天龍的語氣卻一下子變得緩和起來。

「賈拉德大人,就事論事,你這樣的說法是不是以下犯上,妄自非議上司呢?」

賈拉德神情微微一變,他原本以為葉天龍會怒不可遏地朝自己大發雷霆,卻不想得到如此的回復,這種突然間的變化讓他一時有些措手不及。

把賈拉德的表現一一看在眼中,葉天龍心中更是有數,他暗暗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賈拉德大人,你帶著親衛在先皇的殯殿前面隨意大聲說話,作為你的上司,我是可以依法從重處置啊!」

「你敢!」葉天龍的這一句話刺到賈拉德的痛腳,葉天龍這樣的人居然會是他的頂頭上司。

想也不想,他便順口回道:「尤那亞殿下和眾位大臣都在,你竟敢出手?」

「是嗎?」

葉天龍拉長了聲音,掃了一眼剛剛從殯殿步出來的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等人,知道他們起先在裡面聽戲的,見到自己和賈拉德的衝突一下子嚴重起來,才會急急忙忙出來準備勸解的。

「你說我敢不敢?」

一雙眼中閃動著駭人的殺機,葉天龍緩緩踏上了半步,殺氣頓時向賈拉德和他身邊的親衛狂飆般的湧去。

感受到直憾心神的殺氣,賈拉德和他兩個貼身親衛的臉上終於微微變色,雖然在言辭上沒有什麼激烈的爭吵,可葉天龍反應的激烈程度卻大大超過了他們原先的預計,使得他們的計劃步驟完全被打亂了。

「斃了他們!」

看到賈拉德兩個的親衛神色有異,雙手摸上腰間。葉天龍猛然大喝一聲,但他整個身子卻不進反退,迅捷的朝後方飄飛。

與此同時,賈拉德的兩個親衛雙手一齊揚起,四道淡淡的針影破空而飛,目標正是葉天龍原來立足之地。

很難想像,兩個如此雄壯的大漢使用這種細細的飛針做武器,而且還用得如此熟練,深得其中的三味。

受到葉天龍的殺氣壓迫,更是擔心自己的行藏已露,不想再等下去,因此賈拉德的兩個親衛情急之下,只好先下手為強。

雙方相距不足五尺,幾乎伸手可及,手伸針飛,按理應該斷無不中之理。

而且兩個親衛在針出手之後,人亦向前撲,一雙巨掌成了殺人的利器,掌劈指點雙管齊下,下手極為凶狠快捷,毫不留情。

這是一次非常完美的出手,可惜他們沒有想到對手會在他們出手的前一剎那已經往後退了,目標的偏差讓賈拉德的兩個親衛惋惜不已。

但更讓他們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頭。

兩道目力難及的身影如電般的掠來,是從殯殿的方向射來的,尚在八尺外,兩股強烈的勁氣有如怒濤一般狂湧而至,激旋的氣流中甚至可以聽到隱隱的風雷聲。

是龍靈兒和柳琴兒,在聽到葉天龍的命令後,她們便各自朝賈拉德的親衛攻出了一掌和一爪。

強烈的寒濤和狂野的龍氣,一左一右,呼嘯而出,在前面形成猛烈的渦流,爆發的寒濤一波一波向外迸散。

站在遠處的大臣身不由己地連退了數步,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等人則是臉色一變,葉天龍身邊的兩個美女親衛居然會擁有這樣可怕的實力,這種級數的高手即便是放眼大陸,也是不多見的。

相比之下,賈拉德的兩個親衛幾乎是天壤之別。

「住手!」

尤那亞和吉裡曼斯幾乎是同時發出了聲音,但吉裡曼斯在往前趕的時候,卻故意搶在了尤那亞的前面,十分巧妙地把尤那亞的步伐擋了一下。

如此強勁的勁氣及身,賈拉德的兩個親衛根本無從抵禦,護身真氣在接觸的一瞬間便宣告破裂,四散而洩。

殷殷風雷驟變,兩聲勁氣銳鳴聲似在同一瞬間爆響,兩個大漢前撲的身影倒飛而起,連慘叫聲也僅僅只有一聲傳出。

隨即兩個身軀倒震出三丈外,這才緩下飛勢,後空翻一匝後臀部先著地,此後再無響動。

風消氣止,柳琴兒和龍靈兒的身影現在葉天龍的左右。

這一連串的事情其實是在極短的時間裡發生的,幾乎是電石火花,轉瞬之間,在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等人下完台階之前,這邊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賈拉德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站立在葉天龍身邊的柳琴兒和龍靈兒那種蓄勢待發的勁氣完全將他的心神壓制住了,他除了全神貫注地戒備,甚至連開口出聲的餘力都沒有。

面對這樣兩個美貌如花、曼妙多姿的美女,本來應該是非常愉快的一件事情,但此刻的賈拉德卻感到全身發冷,他第一次感覺到死亡的陰影在心中擴大,這是一種非常難受的感覺,一種足以讓他這樣的人為之發瘋的失敗感。

閃過飛針的葉天龍並沒有停下身形,而是足尖稍微一沾地,就馬上又騰身而起,落在賈拉德的面前,面帶寒霜,緩步直迫賈拉德而去。

這個時候,葉天龍已經非常清楚的意識到,賈拉德和他的兩個親衛是來對付自己的,從他們的準備和出手來看,他們就是想挑起和自己的爭端,然後乘機殺死自己。

「你的親衛居然私下攜帶武器進入殯殿,並在殯殿之前出手襲擊,罪該萬死!」

雖然葉天龍的步伐不是很快,但他所踏出的每一步都給賈拉德的心神增加無窮的壓力,這是一種包含天地玄機的步伐,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完美,找不到絲毫的多餘。

這一刻,在賈拉德的眼中,葉天龍就似乎是與整個天地渾然一體,完全融合在一起了。這是讓他不知道如何去抵抗的力量,他也無從下手。

在一邊的所有人都看出來了,葉天龍顯然已經動了極大的殺機,要在這個時候出手除掉賈拉德。

而受到龍靈兒和柳琴兒兩個高手從左右的氣機牽制,賈拉德根本無法反抗葉天龍的步步逼近。

賈拉德的眼中閃過一絲的恐懼,但很快就被暴戾的神色所掩蓋。他絕不甘心束手待斃,不過他知道自己有任何的輕舉妄動,都可能招致葉天龍無情地打擊,再加上柳琴兒和龍靈兒的強大攻擊,那時肯定要落得一個命喪當場的結果。

因此,他只有等待一個恰當的時機,一個可以讓他出手的機會。

尤那亞和吉裡曼斯這時都紛紛出聲,想攔住葉天龍對賈拉德的出手,但已經是為時過晚,就算他們想縱身出手來攔,也無法一下子趕到葉天龍和賈拉德的前面。

在此刻,這兩個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一種驚詫的感覺,短短的時間裡面,眼前這個好色輕浮的男人居然有了這麼大的轉變,發怒的時候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來的驚人氣勢讓人不寒而慄,這是一種常人不及的霸氣,而這樣的霸氣原本只是在天生的霸王身上才可以看到。這個流氓般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表現出這樣的霸氣呢?

葉天龍距離賈拉德已經不到一步之遙,幾乎是伸手可及,冰冷徹骨的殺氣整個將他淹沒。

賈拉德的額頭上開始滲出豆大的汗珠,雙眼怒凸,死死地盯著面前的葉天龍,他低垂在腰間的雙手更是反射性地張合不已,他想出手但又怕露出破綻。

「葉大人,且慢!」

千鈞一髮,葉天龍就要出手之際,一個清澈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語速緩和有力,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像是落在葉天龍的心頭上,直撼心肺,深透胸腑。

最讓葉天龍感到難受的是,這個聲音帶著一種奇怪的節集成一體的步法再也無法連貫,讓他的威勢和勁氣無形之中受到衝擊,破壞了他的完美節奏。

當最後一個字響起在葉天龍的耳邊時,他的步伐終於一亂,他和龍靈兒以及柳琴兒三人合力組成對賈拉德的強大壓力頓時宣告破裂,原本籠罩在賈拉德身心的無形氣勢一下子支離律,剛好是在他的呼吸和步伐的間隙響起,讓他原本和天地凝破碎。

賈拉德暗暗鬆了一口氣,急忙往後退了一步,從葉天龍三人的三面壓迫下脫身出來,重新布下嚴密的防守。

「天龍,小心海鷹揚!」

正當葉天龍不甘心地再度想要出手,他的耳邊響起了於鳳舞的鶯聲,他不假思索地立即收住腳步,剛剛穩住身形,果然從側面有一股潛勁洶湧而至,從他的身前急速掠過,掀動了他的衣袍。

如果葉天龍出手的話,這道勁氣剛好是攻擊到他的側面。

雖然沒有發生什麼正面的交手,但葉天龍從這道勁氣中還是體會到海鷹揚的驚人實力,這個和於鳳舞齊名的軍團長的確有著深不可測的武技。

這是葉天龍和海鷹揚在武技上的第一次真正接觸,也讓葉天龍認識到自己和他的差距。

而此刻站在一邊的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等人對於葉天龍更是有了全新的認識,他們都在心中暗暗驚愕,葉天龍他居然能夠和帝國中數一數二的絕頂高手海鷹揚交手一招而不落下風,對於他們這些瞭解葉天龍在離開艾司尼亞去青州時武技水準的人,這樣的進展委實可以說是突飛猛進了。

海鷹揚的心中更是驚詫不已,他為了一挫這個好色男人的銳氣,剛剛這一掌已經包含了七成的潛勁,根據他對葉天龍之前的武學認識,這一下肯定會讓這個好色的男人在眾人面前葉天龍非但識破了他的出手,而且還十分巧妙的化解出醜。

可掉這一掌,讓他無法判斷出對手的深淺。

感到葉天龍的情況,柳琴兒和龍靈兒勁氣半收,含而不發,悄然搶上半步,一起注視著從側面向葉天龍接近的海鷹揚。

後者馬上微微一頓身形,站立在原地,含笑望著葉天龍。

「能夠將飛針用得如此水準,只有天鷹門下的刺客。賈拉德大人怎麼會讓刺客來做自己的親衛?」尤那亞和吉裡曼斯還沒有開口說話,於鳳舞出現在殯殿的台階上,一針見血地指出。

馬上有兩個侍衛上前檢查了一下倒在地上的那兩個賈拉德親衛,發現他們早已斃命,他們很快又從這兩個人的身上找到了兩把特製的短劍。

這種不足三寸,劍鋒微斜的短劍在大陸上是只有天鷹門的刺客專用的,無疑證實了於鳳舞所做的判斷完全正確。

這一下,不管是尤那亞,還是海鷹揚都無法向葉天龍興師問罪了。因為賈拉德帶著天鷹門的兩名刺客進入殯殿,而且身上還懷有如此利器,這都是大大的罪名。

更何況,這兩名刺客還搶先向身為東督的葉天龍出手,顯然是要刺殺葉天龍,這可是死罪一條。

如此一來,葉天龍的下令出手就是完全必要的,對於他在殯殿前殺人,尤那亞和吉裡曼斯都無法抓住他的痛腳。

相反的,賈拉德的處境就非常不妙了。原本對賈拉德的凶殘作風非常反感的眾大臣紛紛指責他這次有圖謀不軌的嫌疑,居然要殺死自己的上司,他們一致要求對他進行嚴厲的處置。

面對眾大臣的指責,賈拉德倒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怯色,反而在眼中更是閃過一絲凶光,他正要開口說話之際,卻突然聽到尤那亞對侍衛們下的命令。

「來人,將賈拉德帶下去,暫押天牢,聽候處置!」

此令一出,眾大臣均是為之一楞。葉天龍和吉裡曼斯更是呆了一下,本以為尤那亞會為自己的心腹愛將開脫罪責,不想他卻是如此嚴厲處置,不由得對尤那亞有了新的看法。

賈拉德的身軀微微一顫,臉色倏然發白,旋即抬頭狠狠盯了一眼尤那亞,他的眼中有著些許的不解和茫然,更多的是震驚和不信。

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吉裡曼斯突然出言道:「尤那亞大人,也許賈拉德大人有不為人知的苦衷,可能是被逼無奈之下的一時之過。此時正是用人之際,本官認為還是暫時解除賈拉德的職權,在家等一切查明之後再做處置。」

想不到吉裡曼斯會這樣說,賈拉德不由得感激地望了一眼吉裡曼斯。

葉天龍卻是聽得有些糊塗起來,今天怎麼一切都有些不一樣了,似乎是整個反過來,該出言保賈拉德的尤那亞提議要嚴懲賈拉德,而應該落井下石的吉裡曼斯卻反而出言來保自己對頭手下的心腹愛將。

尤那亞飛快地望了一眼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的海鷹揚,見他依然沒有什麼反應,便再次堅持自己的意見,並以眾位大臣的發言為依據,將吉裡曼斯的求情之言一一駁回。

幾乎是得到全體大臣支持的尤那亞對吉裡曼斯形成了壓倒性的優勢,自然是取得了完全的勝利,他的命令被無憂宮的侍衛忠實地執行下去。

望著在眾多大臣的簇擁下,大獲全勝之後昂然離去的尤那亞,吉裡曼斯和他身邊幾個親信大臣面面相覷,顯得十分無奈,微微搖頭之後,他們也相繼離開。

看到這樣的場面,就算葉天龍再笨,也知道現在艾司尼亞的局勢已經漸漸落入尤那亞的手中了,這是他最不想見到的。

「沒有想到,我原本是要趁機除掉尤那亞一個得力手下,削減他的實力,現在反而讓尤那亞得到了眾多大臣的支持,讓他的實力變得更加雄厚起來。」

在回家的路上,葉天龍忍不住歎息一聲,有些悶悶不樂地說道。

柳琴兒也搖了搖螓首,道:「海鷹揚的歸來,讓尤那亞的勢力大增,看來艾司尼亞的大臣們還是在尤那亞的壓力下趨附於他了。吉裡曼斯這次是難逃落敗的下場了。」

「這可不見得!」

上車以後,一直若有所思的於鳳舞終於開口說話了。

她望了一眼坐在身邊的龍靈兒,淡淡地說道:「賈拉德帶著這兩個刺客來對付天龍,原本就是尤那亞一手安排的,應該說,整個計劃佈置得十分周全。但天龍出手在先,先發制人打亂了他的安排,之後的吉裡曼斯又橫插一手,堵住了尤那亞轉圜的餘地。可以說這樣的結局並不是尤那亞設想的那樣,以後的變化還很難說。」

「可是現在大部分的牆頭草都已經看好尤那亞,特別是當海鷹揚從武安的前線調回他的部隊,那個時候,吉裡曼斯再無翻身的機會了。」

葉天龍頗為苦惱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後繼續說道:「如果讓尤那亞這個混蛋登上皇位,我真是……真是……」

「這個倒是很難說啊。」於鳳舞輕歎了一聲,「他現在掌握著大部分的軍隊,以他的天資才能,這種優勢一定會使之轉化為勝勢的。不過……」

於鳳舞的話鋒一轉,對葉天龍說道:「你這次的舉動,會讓尤那亞和吉裡曼斯兩個人都感到不安的,因為現在的東督府已經成為艾司尼亞最大的變量,他們應該不會讓你待在艾司尼亞很久的。」

三人正在交談之際,一邊的龍靈兒突然間插話道:「現在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陰風流的高手了,沒有想到那個傢伙居然是陰風流的頂級高手。」

「誰啊?」葉天龍一時無法捉摸到龍靈兒的話,有些不解地問道。

而一邊的於鳳舞和柳琴兒卻是完全明白了龍靈兒話語中所指的那個傢伙其實就是海鷹揚,怪不得沒有人知道海鷹揚一身深不可測的武技從何而來,他竟然是出身於一個她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門派,真不知道這個陰風流到底有什麼名堂?

「我也是聽族中的長老們一次聊天時談到陰風流,才知道他們的一些事情。」龍靈兒見到眾人都是不解地望著自己,便開始解釋起來。

「陰風流只是在百族大戰中出現過的,而且只有少數的當事人才知道有這樣一個流派,他們的武技極為詭譎,但卻好像沒有幾個弟子能夠練成,因此除了一個曾經和我們長老交手的高手外,流派中一直沒有什麼特別傑出的弟子,我們還以為他們已經完全消失了呢。」

葉天龍正想追問下去的時候,忽然聽到車外一陣喧嘩聲,接著車身微微一振,似乎是當街停下來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

龍靈兒第一個拉開窗簾,探出螓首,只見街上的行人紛紛走避,十來個大漢正在一邊呵斥著擋路的行人,一邊奮力追逐前面一個金髮少女。

這些人橫衝直撞,所到之處無不雞飛狗跳,把別人撞得人仰馬翻,整個場面亂成一團。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

心中一動,葉天龍立刻跳下馬車,當街而立,攔住這些大漢,大聲呵斥道。

「西督府在追捕逃奴,閒雜人等速速避開,否則有你好看!」

當頭的大漢牛眼一翻,雙手叉腰,威風凜凜地大聲說道,這時他的同伴已經將那個跑得氣喘吁吁的金髮少女包圍在當中,準備出手捉拿。

「混帳!東督葉大人在此,你們竟然如此無禮!」

隨車的一名金鳳衛嬌叱一聲,玉手按在劍把上,一步逼近這些大漢。柳琴兒和龍靈兒也從車上跳了下來,站到了葉天龍的身邊。

「是東督葉天龍……?」

大漢們嚇了一跳,頓時凶態一斂,由當頭的那個大漢向葉天龍行禮,道:「葉大人,這是我們府上剛剛買來的女奴,不想被她逃出去了,所以……」

那個金髮少女連忙辯解道:「大人,我不是女奴,我是被人拐騙的……」

葉天龍點點頭,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金髮少女,只見她長著一張俏麗的臉龐,鋌而小巧的白玉般的鼻樑上正有著一絲絲可愛的皺折,俏皮略圓的鼻尖微微上揚。嬌小嫩紅的嘴唇正在微微張合,方纔的奔跑和心中的驚慌讓她的呼吸急促,臉色蒼白。但一頭秀麗無匹的金髮在陽光的照耀下,依然散發著金子般的亮麗光澤。只是年紀還小,身量尚未長成,所以她的身材顯得纖細柔弱。

「放手,你們放開我……」

圈中的少女拚命掙扎著,但還是被孔武有力的大漢抓住了她的雙臂。她的小臉因為用力漲得通紅,朝葉天龍的方向急聲叫道:「大人,求您做主…

…「

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居然有這樣的膽量,能夠從西督府的人手中逃脫出來,葉天龍不禁暗自點頭,他知道有不少的貴族大人物都喜歡這種尚未成熟的美少女,因此大陸上有一些人專門去發掘這樣的美少女,然後高價賣給有需要的那些達官貴人,或者留下來精心培養,等長大後再賣一個好價錢。

「住手!」

見到大漢們要拖著少女離開,葉天龍出聲了。

這些大漢足下一頓,遲疑了一下。那個為首的大漢連忙朝手下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快點離開這裡,而他自己則迎向葉天龍,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葉大人……」

葉天龍將手一擺,朝那些大漢揚聲說道:「哪個敢走,小心他的狗頭。」

為首的大漢有些發急了,連忙說道:「葉大人,這是我們西督府的私事,請大人不要插手……」

葉天龍嘿嘿一笑,突然慢悠悠地問道:「你們是在籍的軍人,還是在冊的家將?」

為首的大漢一楞,答道:「我們是在籍的軍人,隸屬於西」這不就對了。「

葉天龍將臉一扳,「既然是在籍的軍人,怎麼還說是私事呢?本府身為統領城衛軍的東督,你們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好了,把人留下,叫你們的上司來東督府找我吧!」

見到金鳳衛要過來帶走那個金髮少女,為首的大漢急忙又道:「葉大人,我是在籍的軍人,但他們都不是軍人,他們是傑夫特大人府上的家將……」

「那更是不行了。」葉天龍的臉色一沉,厲聲說道:「誰給你們的權力,當街動用私人武力,擾亂市民,危害他人安的督府。」

為首的大漢呆了一下,額頭上頓時滲出了汗珠,再想分辯什麼的時候,葉天龍身邊的金鳳衛早已上前,要解救那個金髮少女。

其它的大漢沒有收到頭目的指令,不知道是該放手還是繼續抓住他們的獵物。

這一猶豫,金鳳衛的雙掌一分,便擊倒了兩名大漢。這讓他們更加清楚地意識到與對手之間的差距。

「我們走。」為首的大漢暗暗咬牙,率先轉身撥開人群離開。

看著眾大漢狼狽離去的背影,圍觀的人們發出了一陣哄笑。艾司尼亞的市民再次見識到了東督葉天龍的厲害之處。

雖然葉天龍在他們的風評中擁有好色的名聲,但葉天龍和東督府所做的事情卻是讓無不他們感到心中大快.


第十八集

第三章 出師登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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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登上車後,龍靈兒笑道:「看不出來,葉大哥還挺厲害的,幾句話就把他們嚇跑了。」

「那是當然啦。」葉天龍得意洋洋地說道:「這些傢伙怎麼和我鬥。當初我出來混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督府在艾司尼亞的市民心目中已經擁有非常好的口碑呢?」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柳琴兒忍不住敲了葉天龍一下:「吹牛。」

對於葉天龍他們三人的談笑,於鳳舞的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笑容,葉天龍看在眼裡,忍不住暗自歎息了一聲。

「你是葉天龍……葉大人……」

上車後一直抱膝而坐的金髮少女這時候在一邊瞪起她那雙秋水瀲灩,好像能說話似的秀美眼睛,毫不怕生地上下仔細打量著葉天龍,似乎是要在他的身上找出什麼奇怪的東西來一般。

「十足真金,如假包換。」葉天龍拍著胸膛,開玩笑地說道。

但他的心中卻升起了更大的疑團,這個金髮少女到底是什麼樣的來歷?

聽她的口氣,好像是認識自己一般?

金髮少女偏著腦袋想了一下,對葉天龍說道:「葉大人,你能送我回家嗎?」

當聽到這個金髮少女的家遠在千里之外的南海,葉天龍和於鳳舞不禁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少女居然從這麼遠的地方被帶到艾司尼亞,而她表現出來的又和她的年紀有著相當大的距離,這實在令人難解。

和這個金髮少女交談了一陣,葉天龍知道了她的名字和於鳳舞和龍靈兒的表情中,葉天龍知道這個金髮少女身世。

從並沒有說謊,於是,他便拿出一筆錢交待手下的金鳳衛將這個名叫海琳的金髮少女送到艾司尼亞最大的車行四海車行,坐他們的長程馬車到南海。

因為四海車行在大陸各地都有分行,在長途客運一行中有著最好的信譽,相應的,他們的價格也是最高的。

「真看不出來,你這個傢伙還真做了一件好事。」

海琳下車之後,龍靈兒坐到葉天龍的身邊,高興地說道。

葉天龍收回望向金髮少女背影的視線,看著龍族美少女笑笑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可是我一向的作風啊!」

「哼,你老實說,心中有沒有動過這樣的念頭,像這樣的美少女應該把她留在身邊才對的。」龍靈兒皺了皺秀美的鼻子,似笑非笑地說道。

葉天龍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龍靈兒的話,而是收起了笑容,對於鳳舞說道:「說實在的,我總覺得這個叫海琳的少女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於鳳舞點點頭,道:「她的話並沒有什麼問題,而是她的心中思想太過簡單,照理說,從她的表現看來,她的心思應該是比較複雜的。除非是她能夠控制自己的心思意念,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以她如此小的年紀,實在讓人感到可怕。」

聽到於鳳舞的口中說出可怕兩個字,葉天龍也不由得微微一楞,他只不過是因為心中的不安,沒想到於鳳舞會有這樣的感覺。

他不禁慶幸道:「幸好我感覺到不妙,就決定採用敬而遠之的辦法。」

「那也沒有這麼嚴重。」於鳳舞搖頭道:「海琳的心中對我們沒有什麼敵意和惡念,這一點我可以肯定的。」龍靈兒也在一邊用力點頭,來加強於鳳舞的話。

「不管怎麼說,我對這些吃不準的事情,能夠避開,就盡量避開。」

葉天龍抓了抓自己的腦袋:「現在手頭的事情就已經夠讓我頭痛了。」

「相信我,你很快就會離開艾司尼亞的。」於鳳舞輕輕歎息了一聲,將視線投到窗外。

「夏赫那邊很快就會有大消息傳來的。」

看到於鳳舞頗為奇怪的神情,葉天龍不禁將疑問的眼神投到柳琴兒的臉上,後者只是微微聳肩,表示她也不清楚。

於鳳舞的話很快得到了應驗。軍部的快馬流星在第二日上午就給艾司尼亞的人們送來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夏赫的軍隊一夜之間攻克了登州的重鎮赤河城。

拂曉的光芒刺散清晨的薄霧,照耀在微波蕩漾的河面上,好像是無數面鏡子在閃閃發光,大大小小的村莊分佈在大河的兩岸,高低起伏,遠處的村莊被似霧似氣的一層薄紗覆蓋著,若隱若現。

極目望去,天邊逶迤的群山,數峰相疊,在漸漸泛出金黃色的天際畫上濃綠的一筆。

這裡是法斯特帝國赤河南岸,這一條河水勢緩和,剛好形成了帝國的高陽州和登州的界河。

法斯特歷五三八年七月二十四日,三千名甲冑騎兵清脆的馬蹄聲打破了赤河兩岸的安寧,陽光照射在這些甲冑騎兵漂亮的甲冑上,更是發出耀眼的光芒,讓一切都變得亮晃晃的。

從這些甲冑騎兵金黃色的徽章和軍旗上,就可以十分清楚的看出,他們是來自帝都艾司尼亞的城衛軍,法斯特帝國中最精銳的騎兵部隊。

而他們的主將則是東督葉天龍。

一向拱衛帝都艾司尼亞的城衛軍出現在這裡,自然是有著非常重大的原因。統治法斯特近六十年的皇帝安德列三世在一個多月之前突然神秘駕崩,留在帝都的三個皇子為了爭奪法斯特的皇位是各盡所能,其中二太子文冶達在佔據了無憂宮不到十天的時間之後,便宣告失敗,和數名親信潛逃出宮。

而這個時候,原本奉命前往青州平亂的夏赫將軍,不但拒絕了軍部讓他回艾司尼亞參加安德列三世葬禮的命令,而且率領麾下十萬大軍投入了突然間出現在高陽州並打出法斯特帝國正統繼承人旗號的文冶達麾下,公然宣佈支持這位自稱為法斯特新皇帝的文冶達陛下。

對於身在帝都艾司尼亞的法斯特王公貴族來說,這可是法斯特帝國建立以來,第一次有帝國軍隊直接參加的叛亂。

以前的皇位之爭,都是發生在法斯特帝國宮廷的內陰謀活動,而現在卻是有十萬帝國大軍的直接參與,其中的差別是不言而喻的。

在樹立反旗之後,夏赫馬上做出了一連串的軍事部署,派遣他旗下的軍隊完全控制了他們的駐紮地高陽州全境,並分兵進入鄰近的登州境內,兵鋒所指,是位於登州南部的登封倉。

被譽為法斯特帝國三大糧倉之一的登封倉,非但屯積了大量的糧草,在其附近地區還有一座以盛產鐵器出名的城市布格亞,其戰略地位是可想而知的。

因此,當八百里加急軍情被送到帝都艾司尼亞的時候,馬上出兵便成了大家的一致選擇。

但不管是尤那亞還是吉裡曼斯,他們都不希望自己的實力因此而受到影響,畢竟是要和身經百戰的夏赫將軍交戰,這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古有明訓。兩虎相鬥,坐山觀虎這樣的情勢,尤那亞和吉裡曼斯都是非常清楚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個人先提出來的,就在緊急軍情抵平定青州之亂的東督大人,天龍軍團的軍團長,青州總領葉天龍率部迎戰夏赫的大軍。

「葉天龍大人能征慣戰,足智多謀,平亂有術,兼且麾下謀臣勇將濟濟一堂,此去高陽州,自然是旗開得勝,將亂臣手到擒來。」

在臨時舉行的緊急會議上,海鷹揚用他那清越特別的聲音穩定地發表建議,字裡行間透出一種無形的強大說服力,讓葉天龍真正領略到了這個和於鳳舞齊名的法斯特一代名將所具有的懾人實力。

「更讓人敬佩的是,葉大人嫉惡如仇,除害之心不為人後,為國之事殫精竭慮……」

海鷹揚的話讓葉天龍根本沒有辦法不接受平亂的任務,隨著讚美之詞不斷迭加,甚至他連推辭的話也難以說出口。

當然,其中有一個含義是暗指葉天龍出手對付賈拉德的斗的那個人豈不是佔得大便宜了嗎?

行動。

自然,最後的決議是驚人的一致,除去沒有發言的當事人,所有的王公大臣全部贊同由葉天龍出任平亂都指揮,總督登州和高陽州的軍政,力求盡早平定文冶達和夏赫等人發動的達艾司尼亞三個時辰之後,尤那亞和吉裡曼斯便一致推舉剛剛叛亂。

更讓葉天龍惱火的是,尤那亞和吉裡曼斯借口帝都艾司尼亞需要城衛軍的全力保護,而身為東督的葉天龍又要遠離艾司尼亞,因此,讓葉天龍暫時交出東督府兩萬城衛軍的指揮權,將城衛軍的指揮權統一到剛剛成立的帝都安全委員會。

雖然葉天龍的心中是百般的不願意,但顯然尤那亞和吉裡曼斯兩個傢伙已經有了某種程度的默契,他們的聯手哪裡是葉天龍可以抵擋的。

一番軟硬兼施,葉天龍也只有無可奈何地交出了東督府的兵權,不過他也並不是束手就擒的人,以帶走自己親衛隊的名義,將三千名精銳的城衛軍調撥到自己的旗下。

根據法斯特帝國的慣例,將軍身邊的親衛隊是跟隨將軍行動的,而現在葉天龍的身份,擁有三千親衛隊是非常正常的,尤那亞和吉裡曼斯也沒有理由提出異議。

對於尤那亞和吉裡曼斯來說,將葉天龍對城衛軍的指揮權取消掉,就已經是達到目標了,不管怎麼說,葉天龍的東督府還有一萬七千名城衛軍將士歸到他們的手中,這足以改變艾司尼亞的勢力分佈。

而對於葉天龍來說,在名義上,他現在的地位是升高不少。

以一個軍團長的身份,他現在手中擁有三個州的軍政大權,這是於鳳舞和海鷹揚也沒有得到過的驚人權力,翻開法斯特帝國的歷史書,也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擁有過兩個州以上的領地。

法斯特帝國現今一共有三十一個州,可以說葉天龍就控制了十分之一,只不過現在真正在他手中的只有青州,其它的兩個州還需要他自己去努力爭取。

在離開艾司尼亞之前,東督府的原有部曲,葉天龍是決定要全部帶走,但頭一個參軍石義信卻決定留在艾司尼亞。

「只要艾司尼亞的東督府存在一天,我這個東督參軍就要堅守一天的位子。」

望著石義信堅定不移的眼神,葉天龍原本打算讓他到青州出任政務官的念頭也只有放到肚子裡面去了。

和石義信一起留在艾司尼亞的還有魯圖先,因為知道他真面目和底細的人非常少,留在艾司尼亞,他可以繼續發揮耳目的作用。

「有他們兩個人留下來,至少可以幫你看住東督府的城衛軍,不讓尤那亞和吉裡曼斯完全掌握東督府。」

於鳳舞得知他們這樣的決定,十分贊同。

她本來就不贊成葉天龍完全帶走東督府部曲的做法,因為這樣一來,等於是把東督府的勢力拱手相讓,日後想要重新進入艾司尼亞,就比較困難了。

「雖然說,留下來是有一定的風險,但這是非常需要的。

你把自己的部曲全部帶走,不但讓尤那亞和吉裡曼斯更加容易控制城衛軍,而且對你的戒心將更大。「

葉天龍之所以想到把東督府裡自己的部曲全部帶走,是怕他們留在艾司尼亞,會受到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的威脅和計算,甚至是遭遇殺身之險。

現在聽於鳳舞這麼一說,他也不得不點頭。

明白到自己主將的良苦用心,東督府的部曲自然是心懷感激。自告奮勇留下來的部曲也不在少數,經過一番仔細的斟酌,終於最後確定了留下來的人選。

根據法斯特軍隊的規定,任何一個將領出征,都不得隨軍帶自己的妻妾,加上於鳳舞也想等到安德列三世的葬禮結束之後,再離開艾司尼亞,因此,於鳳舞她也留在了帝都艾司尼亞。

這樣一來,連帶著葉天龍身邊的其它諸女也都留在了艾司尼亞,因為向來唯於鳳舞馬首是瞻的她們要等於鳳舞一起動身。

就這樣,在全國各地的眾多皇親貴族趕往艾司尼亞奔喪這一次出征,他的身邊連一個女人都沒有,混在城衛軍一大幫男人的中間,葉天龍也似乎是回到了他以前在地方上單身的日子。

雖然是第一次獨立的帶兵出征,但葉天龍在這段時間裡從於鳳舞的身上學到了不少的軍學兵法,而且也經歷了數次大戰,現在的他和一年多前那個地方警備隊的百騎長已經是判若之際,葉天龍帶著三千城衛軍踏上了前往登州的征程。

兩人。

一離開艾司尼亞,葉天龍馬上派遣信使快馬加鞭,前往青州調集軍隊,除去必要的地方守備部隊外,命令所有天龍軍團的部隊全部集結到青州和高陽州交界,做好全面出擊的準備。

而他自己則帶著三千的城衛軍火速趕往登州,兵貴神速,深知登州重要性的葉天龍是絕不能讓登封倉和布格亞落入夏赫的手中,否則夏赫軍將如虎添翼。

根據軍部的情報,進入登州的夏赫軍總共不過兩萬人馬,他們兵分兩路,從兩個方向朝登封倉進發,一路上摧城拔寨,勢如破竹,地方警備隊根本無法對其做出有效的抵抗。

因此,葉天龍一定要盡早趕到登封倉,組織當地的警備隊協同作戰,如果稍有遲延的話,光靠登封當地的警備隊和區區三千名登封倉的守軍,是無法與夏赫的正規軍相抗衡的。

走到半路的時候,前方的消息傳來,夏赫的一路軍隊已經抵達登封,但被當地的守軍依靠地利的優勢擋了下來,無法再前進一步。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居然能夠帶領登封倉的守軍抵抗夏赫的軍隊?」

葉天龍在催促手下加快行軍速度的同時,不免對登封倉的守將產生興趣。

「是一個名叫烏言灼的偏將。登封倉的守將早在夏赫的軍隊到達之前就想投降對方了,但被他的手下偏將烏言灼發覺而阻止,才不得不率軍抵抗的。」

在得到葉天龍出征的消息之前,綠芙蓉夫婦就已經派遣大批的天龍秘諜潛入高陽州和登州,收集一切可以利用的情報。

現在站在葉天龍面前的也是來自天龍秘諜的信使,顯然他在來之前,已經收集到了十分詳細的情報,因此,回答起問題來顯得十分流利。

葉天龍又問了問夏赫軍的部署情況,在心中略微盤算了一下,便馬上傳令全軍改變方向,朝赤河城前進,他要截斷夏赫軍的後路,從夏赫軍的後面發動攻擊。

既然那個叫烏言灼的偏將可以率軍抵擋夏赫軍的攻擊,那麼在得到葉天龍的援軍馬上到達的消息後,想來總還能夠再多支持幾天的時間。

為了給登封倉的守軍最大限度的鼓舞,葉天龍連續派出三組快馬,以連續的方式向登封倉的守軍傳達大批援軍馬上趕到的消息。

同時傳令讓登州各地的警備隊轉入戰事編製,召集預備兵,加強守備能力。

一切佈置妥當,葉天龍便帶著三千城衛軍抄小路星夜撲向赤河城。

一路上,葉天龍他們遭遇了幾次夏赫軍的游哨兵,人數都在一、兩百人左右,顯然在攻打登封倉的同時,夏赫軍也在向四面八方擴張,意圖控制外圍的區域。

這些零星的遭遇戰,葉天龍都是爭取一舉全殲對手,讓手下的城衛軍充分發揮甲冑騎兵的高速機動性,加上又是佔有絕對的優勢,自然打得十分輕鬆漂亮。

從俘虜的口供中得知,進入登州境內攻打登封倉的夏赫軍是由夏赫的侄子夏雲所統帥的,在出發之前,夏雲便已經被文冶達封為登州總領,也就是說,只要夏雲打下登州,這地方就是他的領地了。

因此,夏雲在進入登州之後,兵分兩路,他自己帶著主力攻打登封倉,而讓另外一路軍隊走不同的路線,讓他們一邊收服沿途的城鎮,一邊擴充軍隊的實力,最後對登封倉形成合圍之勢。

對於葉天龍來說,有意思的是夏雲讓這一路軍隊走的路線剛好和他選的路線完全一樣,只不過他的起點是對方的終點,而對方的起點則是他的目標。

故不可避免的,葉天龍他們要和夏雲的這一路部隊在半途正面相遇。

但由於葉天龍推進的速度奇快,而對手要收服一路上的城鎮,招兵買馬擴充隊伍,行軍的速度緩慢,雙方的相遇點預計會在赤河南部地區。



第十八集

第四章 遭遇敵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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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敵人出現。」

前哨游騎兵不斷將消息傳到葉天龍的中軍。

「人數有多少?」

葉天龍一邊下令全軍備戰,一邊問道。

「小的略微數了一下,大概有五千多人。」

被問話的騎兵想下馬回稟自己的主帥,卻被葉天龍揮手示意,他便在馬上彎腰行軍禮後恭敬地回道。

葉天龍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心中馬上有了一個主意。他各派了一千騎兵埋伏在兩邊的丘陵上,等候他的指令。

然後自己帶著剩餘的一千騎兵稍稍往後退了一段距離,在一塊開闊的草地上擺開了陣勢。

片刻之後,在前方的視線中出現了敵軍的旗號,黑壓壓的人影漸漸佔據了葉天龍的視野。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數隊手持長矛的步兵,在他們的後面是身披盔甲的重步兵,走在隊伍後面的是弓箭手,而為數不多的輕裝騎兵則是放在隊伍的兩翼,作為游弋策應的部隊。

眼前的情況和葉天龍的判斷差不多,根據所得的情報,夏赫的大軍本身編製裡面就沒有多少的騎兵,在樹立反旗之後,自然也不可能在短時間裡建立一支強大的騎兵,因為這需要大量的金錢和優秀的人才。

因此,在夏赫的軍中,真正唱主角的只能是步兵。何況出兵登州的夏雲只是作為夏赫大軍的前鋒,更加不可能帶有多少騎兵。

這也是葉天龍敢帶著三千甲冑騎兵來迎戰夏雲的原因之一。畢竟這些甲冑騎兵的機動性和攻擊力都是步兵無法比擬的。在帝國的軍隊中,論到戰力,沒有哪一支野戰部隊可以和拱衛帝都的甲冑騎兵抗衡。

敵軍雖然看到葉天龍的騎兵在前面列陣,但依然十分沉穩地向前推進,那種從容不迫的步伐和嚴整的隊形讓葉天龍也不得不暗暗讚歎夏赫的治軍。

一直以來,葉天龍都是和法斯特軍一起與敵人交戰,現在面對其中的一部分法斯特軍,他才體會到法斯特軍的嚴整給對手的壓力。

這一支五千人的夏赫軍一直推進到葉天龍的面前,才開始布下陣勢,以長矛手為主的輕裝步兵站住陣腳之後,二千名重步兵在他們的後面排成一字橫陣,騎兵則是在兩翼往後縮,將弓箭手的隊伍保護起來。

在對手進行佈陣的時候,葉天龍並沒有採取任何行動,這讓夏赫軍的指揮官感到有些意外,葉天龍應該利用騎兵的機動性在他們沒有列好陣勢之前發動攻勢,騎兵如果等到步兵布好陣勢後再衝鋒,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難道他相信甲冑騎兵的戰力真的可以突破步兵的密集陣勢嗎?」

他正在狐疑之際,葉天龍已經吹響號角,催動一千甲冑騎兵向前緩緩逼近,不容再多想一下,他也下令吹響進軍號,整個陣勢向前推進。

後方的弓箭手正要準備第一次攻擊的時候,忽然間感到腳下的大地發生微微的顫抖,緊接著,急促的馬蹄聲有如暴雨般的在兩側響起。

「該死!是敵人的騎兵!」

夏赫軍立刻意識到中計了,葉天龍站在他們的前面只是作為一個誘餌,真正的攻擊是從他們的兩翼和背後發動的,而這正是步兵密集陣勢最大的弱點所在,要想轉身迎戰的話,勢必要打亂已經佈置好的陣勢,而且也沒有多少時間留給他們變陣。

從甲冑騎兵在丘陵的背後現出身影到他們衝到夏赫軍的身邊,只不過花去了片刻的功夫,敵人的弓箭手僅僅來得及發出一箭,而且因為事出突然,原本準備就緒的齊射變成了毫無章法的漫射,加上甲冑騎兵的衝鋒陣形拉得比較開,弓箭對他們造成的傷害是非常輕微的。

這時,守護在陣勢兩翼的輕裝騎兵紛紛掉轉馬頭,迎著但他們和甲冑騎兵之間的實力差距在這接觸的瞬間表露無餘,無論是訓練上、裝備上、還是騎兵的戰鬥力上,他們都相差了一個以上的級數。

雙方的騎兵很快完全撞在一起,刀劍在空中猛烈的撞擊著,爆發出點點的火星,下一刻,血煙升起,和不斷響起的慘叫聲組成了戰場上第一部樂章。

輕裝騎兵的劍砍在甲冑騎兵的身上,發出的是金屬碰撞的聲音,而甲冑騎兵揮出的一劍卻是將他身上的皮甲連同裡面的血肉一起撕開。

鮮血隨之狂湧而出,劇痛讓他無法再在馬上端坐,晃動了兩下便重重的跌落到地上。

後面上來的甲冑騎兵無情地從他的身上踏過,血花飛濺,輕裝騎兵最後的悲鳴聲在馬蹄的轟鳴聲中顯得是如此的輕微。

法斯特的甲冑騎兵毫無困難地撕開了夏赫軍的兩翼防線,敵人的輕裝騎兵們甚至無法使他們的衝鋒步伐變得慢一點。

除了少數的甲冑騎兵分出去追殺潰逃的輕裝騎兵,清掃戰場,大部分的甲冑騎兵則是以一個半月形的陣形向夏赫軍兩翼猛撲過來。

夏赫軍並沒有因此而失去鬥志,動作靈活的輕裝步兵長矛手從隊列之間的空隙朝兩翼湧去,試圖阻擋甲冑騎兵的攻擊,好保護毫無近戰能力的弓箭手,讓他們發揮出可怕的遠程甲冑騎兵衝上來,為自己的本陣爭取更多的時間來轉變陣勢。

攻擊。

可惜是的忙中出亂,他們和第二線正在同時移動的重步兵發生了輕微的碰撞,使得整個陣勢出現了一些混亂。

葉天龍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一聲號令,他一馬當先衝了出去,身後的一千名甲冑騎兵齊聲吶喊,各舉手中的武器,緊緊跟隨著自己的主帥,向眼前的敵人發起了猛烈的衝鋒。

裝備精良的甲冑騎兵衝鋒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一瞬間就後面的重步兵馬上站到前方,進行頑強的抵抗,但他們的反抗在葉天龍面前變得微不足道,神器烈火劍有如一道眩目的驚虹,捲起了漫天的血雨,每一次的揮動都吸走敵人的生命。

主帥的神勇表現益發激勵起甲冑騎兵強大的鬥志,他們人如虎,馬如龍,無時無刻不在收穫敵人大量的生命。

但受到夾擊的夏赫軍還是在努力的堅持,他們的紀律和鬥志並不輸於他們的強大對手。

可是失去陣勢掩護的步兵在甲冑騎兵面前無疑是最脆弱的對手,很快便在戰場上倒下了成排的屍體和大量折斷的長矛逼近了敵人的身邊。來不及轉身的長矛兵被接二連三地砍倒。

刀劍。

葉天龍一連突破了敵人重步兵的三道陣線,他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敵人倒在自己劍下,鮮血將他連人帶馬都沾滿了,手中的神器烈火更是因為吸收了大量的生命顯出異樣的光彩,不時爆出奪人心魄的血焰。

迎面一個高大的敵人怒吼著一劍砍過來,葉天龍不避不讓,翻手也是一劍,將對手連人帶劍砍成兩半,一蓬血雨在他的眼前綻開。他眼角的餘光看到一束冷光突然從左側刺來,勁氣撲面,顯出對手的實力不俗。

身軀一晃,一支長矛從他的肩頭上掠過。在坐直身子的同時,葉天龍的反手一劍將這個想趁機偷襲的重步兵砍倒。

戰鬥進行了一刻鐘,夏赫軍終於抵擋不住了,隨著中軍的軍旗被葉天龍砍倒,整個陣勢宣告瓦解,被完全擊潰的士兵丟下手中的武器,轉身向後逃亡。

接下來的戰鬥就變得十分簡單,甲冑騎兵在葉天龍的率領下跟在夏赫軍的後面窮追猛打,一口氣追殺了整整二十多里才收手。

這一仗,甲冑騎兵僅僅損失了一百四十二名,而五千的夏赫軍陣亡了三千多,其餘的也被完全打散,幾乎是一場完勝。

經過簡單的休整,葉天龍馬上指揮軍隊繼續向前快速推進,一路上的夏赫軍一觸即潰,再無抵抗之力,任由葉天龍的軍隊一一奪回沿途城鎮。

連續的勝利讓葉天龍和他的部隊全部士氣高漲,他們前進的速度越來越快,在距離赤河城六十里的地方,他們和從赤河城出發的一支夏赫軍遭遇,雙方在赤河的支流波河畔才一接戰,夏赫軍便往後退卻。

「前進!我們就在赤河城中開中飯。」

葉天龍意氣風發,揚劍大聲下令。躊躇滿志的甲冑騎兵發出了轟然的應聲,咬住敵人尾巴乘勝追擊。

有著法斯特最精銳部隊稱號的他們經過這段時間的戰鬥,已經完全不把他們的對手放在眼中。

敗退的夏赫軍涉過波河,往後面的平地退卻,葉天龍帶著甲冑騎兵也相繼策馬渡過波河,鬥志高昂地掩殺過去。

退到平地上的夏赫軍並沒有收住陣腳,在甲冑騎兵的壓迫下繼續後退。

在距離波河兩里半的地方,有一處長滿林地的斜坡,一到了這裡,夏赫軍的士兵便很快消失在林地中。

踏上平地之後,葉天龍的心中就莫名其妙地升起一陣不安,當追擊到斜坡下方的時候,他心中的不安越發得擴大,特別是看到斜坡上方那一片茂盛的林地,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就從葉天龍的身上油然而生。

「停!」

白雲躍上斜坡,驀然前足一軟,雖然葉天龍馬上一提韁繩,重新立穩身形,但他終於確定了心中不安的來源,忍不住大喝一聲。

城衛軍紛紛拉住胯下的戰馬,驚疑不定地望著自己的主在波河和斜坡之間的平地上,有數道縱橫交錯的灌木叢,一直延伸到遠處一條乾涸的小河,小河的河岸上長滿了茂密的帥。葉天龍無暇顧及他們的感受,用心仔細觀察週遭的環境。

灌木。

再回過頭來看讓自己心中頓生不安的近處這一片林地,葉天龍知道有什麼地方不對了。

整個戰場上一片寂靜,除了城衛軍胯下的戰馬發出不安的嘶叫聲外,他居然再聽不到一點別的聲音。

那些潰逃的夏赫軍一進入林地中,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樣的情況只能有一種解釋,那就是……

想到這裡,葉天龍的心急速跳了兩下,他仰天深吸了一口氣,功行百脈,平心靜氣,瞬間他的心神開始向四面八方延伸,首當其衝的便是眼前不遠處的林地。

擴展的心神剛剛越過前面數排樹木,驀然間一股可怕的大力迎頭撞擊過來,生生打斷了葉天龍的氣機,並將他的心靈之眼和本身的聯繫截斷。

「好厲害!」

葉天龍吐了一口氣,強壓心中的驚駭。這種情況是他練成心靈之眼後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可以肯定的是,在林地中有一個武技強橫的高手潛藏,而且他對心靈之眼這一類的武技非常瞭解。

本能告訴葉天龍,現在的處境已經非常危險,特別是眼前的林地,一定有非常凶險的事情潛伏,必須馬上離開此地。

但不容葉天龍再多想,從林地中飛出了三條細細的黑影,疾如奔雷,直奔葉天龍而來。

三枝高速射來的標槍,帶著強勁的旋風呼嘯而來,輕輕顫抖的槍身在空中發出了輕微的脆鳴聲,尚未近身,無窮的潛力壓得葉天龍呼吸都有些困難。

葉天龍瞠目大喝,一劍劈在當中那枝標槍的槍尖上,將其擊落在馬前的地上。與此同時,一個迅疾無比的假身,旋風般的扭身讓過了其餘兩枝標槍。

兩聲慘叫聲同時在葉天龍的耳邊響起,是他身邊的兩個甲冑騎兵無法躲開如此迅疾如電的標槍。

被擊中後,他們那厚厚的胸甲應聲破裂,硬生生被破開了一個大洞,鮮血順著標槍上的花紋狂湧而出。

標槍一直穿透了甲冑騎兵的身體,槍尾卡在胸骨上才停下了前進的力道。

兩個甲冑騎兵的身軀沉重地跌落馬下,讓所有的人都為之一震。

這三枝標槍的攻擊就像是一個信號,以此為前奏,眨眼之間,震天的吶喊聲在四周響起,除了眼前斜坡上的林地這一面沒有動靜外,從其餘的三面冒出了大批的夏赫軍士兵,足有數萬之眾,他們組成密集的方陣,從遠處黑壓壓的向葉天龍他們包圍過來。

甲冑騎兵驚呆了,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敵人的埋伏,一路上勢如破竹的進軍讓他們一時無法轉過念頭來。

望著周圍長槍組成的密林,盾牌連成的鋼鐵防線,死亡的陰影在每一個城衛軍的心上冒出來。

顯然敵人是經過周密準備的,他們的步兵方陣里長槍兵所用的長槍是專門用來對付騎兵的,足有兩丈五尺長,這樣一來,戰力強大的甲冑騎兵根本沒有機會靠近他們的身體。

葉天龍的額頭冒出了冷汗,他忽然間明白了這一路上夏赫軍的敗退都是有計劃的引誘自己到他們預定的戰場,被這樣三面合圍之後,甲冑騎兵的機動性就無法完全發揮出來了,而前面的林地更是限制了甲冑騎兵的行動。

「大人,你看。」葉天龍身邊的一個甲冑騎兵急聲說道。

葉天龍轉首望去,只見林地前面的兩排大樹莫名其妙地轟然倒下,聲勢驚人。塵土飛揚中,數道身影從林地中走出來。

走在前面的是一匹烏黑髮亮的高頭大馬,馬背上的騎士一身亮銀盔甲,手提一枝紫黑色的長槍,神態悠閒,似乎即將面臨的不是一場殊死的戰鬥,而是貴族午後的遊獵。

在他的身後走著七個彪形大漢,每一個大漢的身上都穿著及膝的鎖子甲,頭上沒有戴盔,而是用各色的包頭巾將一頭亂髮裹起來,手中所持的武器都是巨劍、戰錘之類的重兵器。

走到近前後,葉天龍看得更加真切。當頭的騎士居然長著一張俊朗的臉龐,兩道斜插入鬢的劍眉下,一雙明亮靈動的眼睛,開闔顧盼間顯的神采飛揚,嘴角掛著一絲淺淺的微笑,那神態目空一切,又好像是什麼東西也不放在他的眼中。

「葉大人,你的神速真是讓夏雲吃了一驚。」

這英俊的騎士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顯得隨意灑脫。

「不過,總算在這裡見到了名震法斯特的東督大人,夏雲真是三生有幸。」

葉天龍的心一緊,旋即又是一鬆。既然是夏雲親率主力在此地等候自己,看來登封倉那邊一時無恙了。只是這個跟頭自己栽得可真不小,輕敵的代價未免太大了一點。

「葉大人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自己目下的處境。」

夏雲毫不在意葉天龍臉上的表情變化,自顧自地說下去。

他的長槍一擺,指點著三面緩緩推進的步兵方陣,十分輕鬆地對葉天龍說道:「素聞葉大人的武勇,威震艾司尼亞,又得美女戰神的青睞,夏雲願憑手中的黑龍槍向大人討教一二。」

葉天龍左右望了望,見到身邊的城衛軍人人眼中的懼色,知道他們的心中已經失去鬥志,夏雲這一手委實狠辣,他給葉天龍他們造成一種無路可走的情勢,還沒有交戰,已經極大地打擊了對手的氣勢。

在心中略加盤算,葉天龍便暗暗一咬牙,他只有博一下,帶領全軍向前衝,現在身後和左右都是密集的敵軍步兵方陣,如果甲冑騎兵這樣衝過去,就只能是送死一途。

而眼前夏雲所站的方位,雖然是騎兵最不能發揮的林地,但如果林地中沒有敵軍的埋伏,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

更何況看兵力,三面的包圍圈已經有三萬以上的士兵,林地中即使有士兵埋伏,也不會有太多。

「等一下,我衝上去和夏雲交手的時候,你們馬上跟著衝上去,從林地的方向突圍。」

葉天龍一邊低聲對身邊的部下下令,一邊慢慢揚起手中的神器,開始運氣。

「大人,前面是敵人的主將,又是林地……」

隨從的部下驚訝地望了望自己的主帥,懷疑葉天龍是不是被弄慌了手腳。

「在我們的左邊,敵人的方陣看起來最薄弱,而且那條乾涸的小河附近,灌木叢生,他們的方陣也受到很大的限制。

不如我們從這個方向突圍吧?「另外一個部下也在一旁提議道。

「不行,能夠把我們誘到這裡,他們一定有非常周密的計劃,怎麼可能留那麼大的一個弱點給我們呢?」

葉天龍斷然反對,並不再給部下多說的機會,雙腳一踢白雲的腹部,策馬向前馳去,口中大喝道:「夏雲,你不怕死就過來吧!」

城衛軍不禁暗自搖頭,但既然主帥已經下令,他們也只命令很快被傳達下去,所有聽到的城衛軍將士無不暗暗叫苦,想想敵人主將的身邊一定是他們的主力部隊,加上地形的優勢,甲冑騎兵想要在這個方向突圍,根本就是送死去。

「看來葉大人是想戰死沙場了,既然如此,我們也就捨命吧!」

城衛軍的將士心中升起了這樣的覺悟,反倒將起先心中的那一絲恐懼丟開了。整個隊伍的氣勢也為之一振。


第十八集

第五章 師兄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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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冑騎兵的氣勢變化,正在策馬上前要迎戰葉天龍的夏雲也很快感覺到了,他不禁暗中奇怪。

「奇怪,他們發生什麼事情,怎麼一下子有這麼大的變有遵命行事變化」

還沒有猜到什麼,葉天龍已經到了他的跟前,神器烈火劍倏然爆發一道璀璨奪目的劍芒,有如一道驚虹,一股中人欲沸的熱浪狂濤劈頭蓋臉湧向夏雲。

「黑龍,別怕!」

感覺到胯下愛馬微微的一顫,夏雲在心驚葉天龍的武技同時,一手輕拍神駒黑龍的脖子,將自身的真氣傳到它的體內。

得到主人之力的神駒變得敏捷無比,現在它已經和夏雲合為一體。輕靈的一躍,便避開了葉天龍的一劍。

夏雲隨即黑龍槍一擺,剎那間,數道黑色的旋風在他的槍尖升起,快速地圍繞著他旋轉一周,然後變成一道黑色的衝擊波朝葉天龍擊去。

幸好葉天龍對夏雲有著很高的評價,因此對於他能夠使出魔法攻擊一點也沒有感到意外。

而且他可以肯定的是,夏雲手中的黑龍槍也是一把具有特殊魔法力量的神器。

神器烈火劍在自己的身前快速揮動,瞬間一個十字交叉的焰芒出現在空中,和黑色的衝擊波發生猛烈的衝撞,強大的勁氣向四下散發,捲起漫天的沙塵。

雙方第一次的接觸,雖然是帶有試探性的出招,但卻都是用上全力,如果能夠擊中對手的話,也是一樣可以將對方置於死地的。

「衝!」

受到餘勁的衝擊,葉天龍的身子往後一仰,但他並沒有順勢退避,而是硬生生接了下來。

胯下的白雲發出一聲低低的鳴叫,隨即被葉天龍一提韁繩,縱身躍向夏雲的方位。

夏雲則是拉著黑龍閃過了呼嘯而來的勁氣潛力,這樣一來,他便讓開正前面的道路。等到他站穩腳跟的時候,葉天龍已經連人帶馬衝到他的身邊。

「轟!」

神器烈火劍帶著桔紅色的火焰劈向夏雲。

夏雲大吃一驚,葉天龍這樣的戰法,近乎是不計自己的傷害,他只有再度一閃戰馬,手中的黑龍槍一揚,硬架葉天龍的一劍。

兩把神器在空中猛烈碰撞,數點散落在地的余焰一碰到地便將地面燒出一個焦黃的小坑。

夏雲愛惜手中的黑龍槍,也知道葉天龍手中這把神器烈火劍要比自己的好上一個級數,因此在接戰的時候,留了一個心眼,用的並不是強勁,而是側接的巧勁,以消帶打。

在葉天龍的身後,城衛軍的將士一齊發出了怒濤般的吶喊聲,策馬向林地這邊直撲過來。

這時,三面合圍過來的步兵方陣也加快了前進的步伐,在距離甲冑騎兵不到五十步的地方,卻無法再追上了。

「不好!」

夏雲剛剛一槍逼開葉天龍的糾纏,卻看到這樣的場面,不禁惱火不已。

他身邊的七力士也紛紛發出怒吼聲,迎向潮水般湧過來的甲冑騎兵,試圖要擋住城衛軍的突圍。

他們也的確很有實力,才一接觸,便將前面幾個甲冑騎兵直接從馬上打了下來。但甲冑騎兵上來的越來越多,很快便將他們逼到一旁。

「夏雲,後會有期!」

葉天龍接連朝夏雲攻了兩劍,看到城衛軍已經進入林地,不禁大笑一聲。

不料這一下,卻讓他感到胸口一痛,才知道方纔的硬接已經讓自己受了一點傷。

夏雲大為惱怒,他本想收服這一支甲冑騎兵,所以才讓自己的隊伍從三面將其包圍起來,緩緩地收攏,而他自己則要在甲冑騎兵面前擊殺葉天龍來立威。

沒有想到葉天龍居然打了兩下,就採取強力突圍的辦法。

這時再讓步兵方陣快速推進也來不及了。

最讓夏雲悔恨的是,由於兵力不足,他無法真正做到四面合圍,其它三面都安排了足夠的兵力,只有他這邊的林地是讓先前充當誘餌的一千名士兵來把守的,考慮到葉天龍會率軍突圍,他還故意在左邊留下了一個破綻,不料葉天龍卻偏偏要往看起來最困難的一個方面突圍。

越想越惱火,夏雲策馬緊緊跟在葉天龍的後面,黑龍槍一陣挑刺,將從身邊衝過甲冑騎兵一一擊斃。

葉天龍縱馬躍入林地,頓感眼前一暗。從林地外面傳來潮水般的喊殺聲,夏雲的步兵終於衝上斜坡,開始向落在後面的甲冑騎兵發動猛烈的攻擊。

再看林地裡面,也是到處都有慘烈的廝殺,作為誘餌的士兵原本以為敵人不會從這個方向突圍的,因此他們的應戰顯得頗為倉促,也無法給甲冑騎兵們巨大的打擊。

而甲冑騎兵在這種林地中,也無法像在平地上那樣衝鋒陷陣,他們不但要小心地面的障礙物,還要留心頭上的樹枝,再加上應付敵人的士兵,也顯得十分混亂。

很快的,城衛軍的將士就殺出了一條血路,但葉天龍等落在後面的甲冑騎兵被夏雲的大隊人馬一衝殺,相互間便無法再有聯繫,整個隊伍被殺散,和敵人混在一起了。

順著大隊甲冑騎兵突圍的方向,葉天龍一連越過了數處正在激烈戰鬥的地方,出手斬殺了幾個擋路的敵軍,在敵人衝上來之前擺脫了糾纏。

殺了一陣,身後突然傳來了數聲慘叫,回頭一看,葉天龍不禁大吃了一驚。夏雲的長槍正從一個跟隨在他身邊的衛士身上離開,而這個衛士血如泉湧,從馬上重重的跌落。地上早已有六個衛士的屍體,都是肢飛體裂。

「今天不取你的首級,我誓不罷休!」

夏雲說話之間,又將一個衝過來的甲冑騎兵挑落馬下,這一下,他距離葉天龍又近了一步。

「老子才不奉陪呢!」

葉天龍一夾馬腹,白雲立刻向前衝刺,跳過了一段橫生的樹枝。

「你休想逃走!」

夏雲怒吼一聲,一式橫掃千軍,黑色的衝擊波向四下炸開,一下子將圍攻上來的數個甲冑騎兵擊飛,餘勁甚至還打斷了兩棵樹。

擺脫了甲冑騎兵的糾纏後,夏雲伸手從馬旁的槍袋裡抽出了一支短矛,朝葉天龍的後背射去,其勢如電,疾如奔雷。

葉天龍在馬上一個側身,讓過這一擊。正待繼續向前跑的時候,忽然胯下的戰馬渾身一顫,發出一聲長嘶,轉頭發狂般的朝側方急奔。

「該死,怎麼回事?」

葉天龍被這一下變故弄得摸不著頭腦,只有本能地緊緊抓住戰馬的韁繩,將身子貼在馬背上,不斷躲避著空中高高低低的樹枝橫杈,再無餘暇去顧及什麼奔跑的方位了。

事出突然,夏雲也呆了一下,但很快明白過來了,原來是本隊的一個弓箭手射出一箭正好擊中了葉天龍的坐騎,才使得那匹戰馬負痛發足狂奔。

「追擊,他跑不了多久的!」

夏雲大喜,連忙帶著身邊的一些士兵朝葉天龍的方向緊追下去。

林地中光線昏暗,難以辨認方向,葉天龍被戰馬帶著越跑越遠,漸漸聽不到戰場上交戰的聲音,只有身後緊追不捨的夏雲和他的士兵分撥樹枝的響聲。

跑了一段路之後,轉過一棵大樹,前面一根橫斷在路中的樹枝擋住了去路,白雲想要縱身躍過之際,卻突然失去了力量,收勢不住,整個馬身重重的撞了上去。

悲嘶聲震耳,枝飛葉走,這段兒臂粗的樹枝整個被撞斷,白雲也是渾身傷痕,轟然倒在地上,奮力掙扎,卻是再也無力爬起來。

側腹上所中的那一箭處,更是鮮血激射。

幸好葉天龍反應神速,在撞上的瞬間整個人從馬背上躍起,在空中幾個翻騰後安然落地。

落地後,葉天龍望了望在地上掙扎的白雲,狠心一跺腳,縱身向前飛奔。

但這一耽擱,夏雲和他的距離又近了一點,現在雙方已經只差十來步,葉天龍就算想找一個藏身之處,也無法擺脫夏雲的視線。

緊緊跟隨著夏雲的幾個弓箭手一邊追,一邊不時地發射弓箭,給在前面飛奔的葉天龍造成不小的麻煩。

經過先前的交手,葉天龍已經知道夏雲的實力還在自己之上,再加上夏雲身邊那些士兵,他將毫無勝算可言。因此,除了逃跑一途外,葉天龍別無選擇。

跑著跑著,忽然前面一陣大亮,原來已經跑出了這一片林地,前面是一條筆直的官道,不知道是通向何方的。

「這一下慘了!」

葉天龍在心中暗暗叫苦,在林地中,他還可以依靠著大樹躲避,現在到了這種毫無遮掩的官道上,他怎麼和有馬代步「葉天龍,你快快投降吧!」

追出林地的夏雲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條路一直通向特拉西美,沿途沒有任何岔道,你已經走投無路啦!」

既然不能逃命,葉天龍一咬牙,轉身面對夏雲,狠聲道:「你上來!」

那一股狠辣的氣勢,一時倒讓夏雲和他身邊的士兵窒了一下。尤其是夏雲身邊的那些士兵,他們突然間感覺到眼前的這個敵人不再是一隻被他們追著到處逃的兔子,而像是一隻可怕的猛獸。

「逃了這麼長的路,你不覺得又累又渴嗎?」

輕輕擺動手中的黑龍槍,夏雲徐徐策馬向前,好像是和朋友聊天一般地說出了這樣一句和接下來交戰沒有一點關係的夏雲較量的話。

葉天龍不由得一楞,心神便為之一分,暗暗思忖夏雲為何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說來也奇怪,被夏雲這樣一說,現在他真的感覺到十分疲勞,又饑又渴,原本提起的精神也洩了不少。

感覺到葉天龍的氣勢萎縮了不少,夏雲暗暗一笑。這時,他身邊的士兵紛紛舉槍揚劍,向葉天龍逼過來,而那幾個弓箭手則因為在林地之中已經將身上的弓箭射光了,所以也拔出身邊的長劍,加入了步兵的行列。

此消彼長,葉天龍緩緩地後退,生死關頭,他不禁想起了留在帝都的嬌妻,她們中哪一個都比眼前這個混蛋要厲害。

出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練得很不錯了,哪裡想到,在這裡碰到的第一個敵人大將,就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厲害。

「真是該死,如果把她們帶在身邊,也就不會這麼慘了。」

轉念一想,他又恨不得打自己的一個耳光,自己的武技「混蛋主神,快點想辦法,不然的話,今天就要大家一起完蛋啦!」

想到自己身體裡面的那些個女神,葉天龍不禁暗暗念叨,如果她們早點把所有的力量傳給自己,自己哪用這麼辛苦面對敵人,提心吊膽的,像現在這樣打生打死。

「葉天龍,你在自言自語什麼啊?」

夏雲見到葉天龍的面色忽明忽暗,嘴裡還唸唸有詞的,不禁有些好奇。

「你管我什麼?」

葉天龍沒有好氣地回答,同時拉開了架式。靠人不如靠自己,現在求神也沒有什麼用處,不如靠自己拚一條生路吧!

夏雲也不生氣,眼神漸漸凝集起來,一股有如利劍般的殺氣頓時從他的雙眸中電射而出,無形的力場在他的身邊開始不行,怎麼老想著要女人來幫忙呢聚集。

受到氣機的牽引,葉天龍也收起了心中的雜念,專心默運力量,如果不認真對待夏雲的攻擊,那真的是自找死路了。

兩個人的殺氣在空中不斷交集,戰鬥一觸即發。

「喂!」

劍拔弩張的當口,驀然從官道的那一頭傳來了一個粗豪的聲音,震得在場的眾人耳鼓一陣嗡嗡作響。

接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有如天邊的雷聲,急如驟雨,待看到官道上揚起一條滾滾黃龍之際,馬蹄聲已經近在咫尺。

「你們給我住手!」

一聲有如炸雷般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響起,把夏雲和葉天龍都嚇了一跳。

更讓他們難以想像的是,來人的這一聲大喝,居然將他們兩個人的氣血震得一蕩。

「怒雷鳴嗎?」

夏雲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知道這一聲的厲害,更知道這個主人的厲害。

他只有強壓下出手的衝動,往後退了一步。

煙塵落盡,露出了官道上的一人一騎。

這是一個豹頭環眼的彪形大漢,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穿著一身做工精細的灰色鎧甲,在左右肩頭上各有一個栩栩如生的狼首突起。只見他一頭濃密捲曲的棕色頭髮,套在一頂狼首頭盔裡,一張國字臉,稜角分明,雙眼炯炯有神,兩道濃眉又粗又長,英武不凡。

他肩後露出巨大的劍柄,其長度居然足有一尺兩寸長,那整柄劍更不用提了,比起左島近的巨劍還要長上不少,的確是名副其實的巨劍。胯下的戰馬足有一丈二尺高,通體一色的青,胸前隱隱約約現出雷紋,神駿非常。

夏雲神情複雜地望著來人,張口想要說什麼,這個騎士舉手不讓他開口,然後雙目炯炯地望著葉天龍。

「你是葉天龍嗎?」

「不會是又來一個敵人吧?」

葉天龍暗暗思忖,如果來人也是和自己為敵的話,那今天真是必死無疑了。但他翻遍自己的記憶,也找不到這樣一個仇家。

「不錯,我就是艾司尼亞的東督葉天龍。」

既然無法躲避,乾脆就英雄一些,有了這樣覺悟的葉天「很好。」這個身材魁梧的騎士微微一笑,嘴角流出一絲龍將自己的胸膛一挺,朝眼前的巨漢騎士大聲說道。

「他在說什麼?」

聽到巨漢騎士的話,非但葉天龍呆住了,夏雲也是神色怪異的神情,「如果我今天救你一命,你準備要付給我多少錢大變。

「師兄,你不能這樣……」

夏雲望著來人,口齒激活,幾乎是喊叫出來,他的話讓葉天龍更加吃驚。

這個傢伙居然是夏雲的師兄,可他卻自動找上門來要救自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來人卻毫不在意地沖夏雲搖了搖頭,然後對葉天龍說道:「我的名字叫修羅,你應該聽說過我的。你想好了出多少錢嗎?」

「修羅?」

葉天龍暗暗吸了一口氣,他是聽說過這個名字,是聽那些傭兵說的。

修羅是傭兵界的一個驕傲,關於他的傳說很多,據說自從他出道以來,接手的任務從來沒有失敗過一次,武技之高,好像在他的劍下還沒有一個人走過十招,因此,他被很多人暗暗稱為傭兵之王,自然,他的酬金是驚人的高。

沒有想到夏雲的師兄居然就是修羅,怪不得這麼厲害。

只是,他們師兄弟到底是什麼關係,修羅肯為自己這樣一個無緣無故的外人和師弟動手嗎?這其中有什麼陰謀詭計嗎?

但轉念一想,如果今天修羅出手是幫助他的師弟夏雲,想到這裡,葉天龍馬上回答道:「沒有問題,你就開價吧!」

「好,爽快。真不愧是法斯特的新貴東督大人。」修羅雙掌一拍,「我最喜歡和爽快的人做交易了。」

「師兄!」夏雲十分激動地說道:「你真的要救這個傢伙那麼自己注定沒命了,哪裡還有什麼日後。

嗎?「

「不錯。」修羅反手抽出了背後的巨劍,「這位東督大人有一個大陸最富有的女人做妻子,對我來說,這可是大陸上獨一無二的主顧。」

「師兄,你要錢,多少我都可以給你啊!」夏雲近乎爆發地喊道:「當初無聲無息地離開,現在卻是這樣出現在我的面前,師兄,薇筠她……」

「別說廢話了。」

修羅的眼中也掠過一絲的異色,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他轉首對葉天龍說道:「五百萬金幣,同意嗎?」

雖然心中直想問候對方的父母,但葉天龍也只有答應下這個驚人的數字,而且還是非常乾脆地點頭,畢竟逃過眼前的困難才是第一要務。

「那麼,我的好師弟,讓我看看你這麼多年來到底有多少進展吧!」說罷,修羅一拍胯下的愛馬:「奔雷,我們上。」

可怕的巨劍在空中劃過一道美妙的弧線,由左到右,斜劈向夏雲的肩頭。

那如電的速度和巧妙的技巧,看起來就像這劍是一把沒有多少重量的普通刺劍。

單手能夠把如此巨劍用到這個程度,修羅手上的力量可面對修羅的當頭一劍劈下,就算夏雲再有實力,也不敢托大,而且他知道這個師兄的為人,出手一向是不留情的。

劍還沒有到,從劍上發出勁氣已經完全將他籠罩起來,凌厲的勁氣在他的週身布下了一個巧妙的力場,夏雲知道自己不能躲避,要不然的話,受到氣息牽引的巨劍將會尋機展開連綿不絕的攻擊,他將無法站穩腳跟,只有落敗。

黑龍槍奮力向上一振,精妙絕倫地從側面撞在巨劍的劍脊,一聲有如撞鐘一般的巨響向四野急速擴散,勁氣吹得石走想而知。

砂飛。

「不錯,再來。」

煙塵中傳出了修羅如雷般的聲音,勁風入耳,隨即又是一連四聲巨響,有如連珠炮般,更加強勁的勁氣四下飛散。

「這個傢伙的武技真不是吹牛的。」

滿意於修羅和夏雲的交手,葉天龍咧嘴朝以扇形包圍自己的那些士兵一笑,得意洋洋地說道:「你們的主將現在可有難了,你們還能夠圍得住我嗎?」

說罷,揚劍作勢,要向前攻擊。

包圍圈又變得大了一些,雖然有七十多名士兵將這裡團團圍住,但看到夏雲和修羅的戰鬥,他們已經有些氣餒,這不是他們可以插手的戰鬥,而葉天龍的武技在和夏雲交手後,也讓他們明白沒有高手的壓陣,他們也不是葉天龍的對手。

驀然,一聲大震從戰團中傳出來,接著兩個人分開,夏雲的臉上滿是汗珠,而修羅看起來還是十分輕鬆的樣子,氣息悠長,不顯絲毫的疲態。

這一下,高下立判。論到武技,夏雲還是不如他的師兄師兄,你真的要與我為敵嗎?「

夏雲的臉色一片鐵青,黑龍槍斜指向天,一字一頓地說道:「這是我籌劃很久的行動,也為此付出了很多的代價,我絕不想任何人破壞它。」

修羅緩緩地將巨劍舉起,雙手握住劍柄,在半空中紋絲修羅。

「不動,有如鐵鑄一般。

「你果然很有進步,但比起我來,還差了一段距離。你想拿出什麼絕招嗎?就儘管放馬過來吧!」

「好!」

斜指向天的黑龍槍微微顫動,一團團的黑氣在它的周圍聚集起來,絲絲縷縷,順著槍身纏繞,旋轉。槍尖在空中似乎慢慢變大,不斷吸取空間的力量。

面對這樣的情況,修羅也不敢再掉以輕心,巨劍慢慢下降,到了胸口的位置穩穩當當地停住,一道道肉眼可及的血色波動從劍柄處向劍身蔓延,似乎一下子,這把巨劍也有了生命一樣,在跳躍,在伸張。但仔細看去,卻又紋絲不動。

葉天龍手中的神器烈火劍忽然發出輕微的鳴叫,一種奇怪的喜悅感覺從劍上一直傳到葉天龍的身上,葉天龍剎那間好像看到了修羅手中那把巨劍的心跳,那種血色的波動,就像是劍的心在有力的跳動。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葉天龍的心中一下子流淌過無數的招式,但又好像什麼也沒有想到,似真似幻,唯有一點,用心駕馭手中的劍,他有了更多的感受。


第十八集

第六章 形勢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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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啊?」

站在遠處的一個士兵突然驚叫起來。領悟被中斷的葉天龍正在惱火,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遠方的天空出現了一道濃煙,接著又是數十道黑色的煙氣不斷上升,遮蔽了半空。

「那裡是赤河城的方向啊!」

葉天龍還不明白怎麼回事之際,一個隊長模樣的士兵忽然大叫起來,周圍的士兵頓時一陣騷動。

兩個凝神聚力,準備全力一擊的對手這時也聽到了外圍士兵的騷動,同時收起了待發的勁氣,舉目望去。

一看之下,夏雲的臉色一變,從方位和距離上看,黑煙升起的地方剛好是赤河邊的重鎮赤河城,也是從高陽州進入登州的門戶所在。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雲的腦中閃過無數的念頭,一個可怕的想法很快佔據了他的腦海,敵人在偷襲赤河城嗎?可是根據情報顯示,附近地區應該沒有別的軍隊啊!

「我的好師弟,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

修羅悠閒地將巨劍反手插回劍鞘,十分輕鬆地說道:「昨晚我到特拉西美鎮的時候,好像看到法斯特軍的艦隊就停靠在附近。」

夏雲呆了一下,忽然抬起頭來,對修羅說道:「這麼說來,你不是從特拉西美鎮過來的。」

「沒錯。」修羅點頭道:「法斯特軍封鎖了特拉西美鎮,我只好在野外露營,早上是抄近道過來的。」

夏雲的臉上白了一下,法斯特軍居然趁他全軍出動對付葉天龍之際,突然出兵攻擊赤河城,而且用的是艦隊,這的確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沒有想到他放出誘餌來引誘葉天龍的軍隊中計,法斯特軍卻是用葉天龍的隊伍作為誘餌,來將他的大軍騙出來。

這時候,從特拉西美鎮的方向傳來了滾滾的煙塵,顯然是大軍在向前推進,不一會兒的功夫,法斯特的軍旗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而此時,在他們的背後,原本漸漸平息的殺聲變得越來越大,並有逐步朝這邊移動的趨勢。

葉天龍一眼就看到了從特拉西美鎮過來的法斯特軍正是由范銅所率領,不由得心中大喜,顯然范銅也看到了葉天龍他們,連忙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海鷹揚這個混蛋,居然耍我……」夏雲突然間咒罵了一聲,掉轉馬頭,對自己的部下大聲喝道:「我們退!」

早已心寒的士兵馬上跟著夏雲急速朝後退去。那邊的范銅還沒有到達,這邊的敵人早就走得一乾二淨。

見到葉天龍要迎向范銅他們,修羅驅動愛馬奔雷,一下子跳到葉天龍的前面。

「葉大人,不要忘記了我的五百萬。」

「開玩笑,我……」

葉天龍本來想說「我那是逗你玩的」,但話還沒有說出口,但見修羅的眼中閃過一絲駭人的寒芒,一直穿破他的肺腑,不知為何,他突然間感到一絲害怕,那話說到嘴邊,馬上變了樣子。

「我怎麼會忘記你的救命之恩呢?不就是五百萬嗎,小意思啦……」

話出如風,葉天龍一出口便自己也感到意外,居然被這個傢伙要挾,背上了五百萬金幣的債務。要知道,五百萬金幣,在大部分人的腦海中,還真沒有這樣一個概念。

就算是叫人來拿,也需要三四十人才挑得動。

而且最讓葉天龍惱火的是,修羅其實已經知道自己的軍隊就在附近,馬上就要向這邊進軍,因此不管他有沒有出手,只要自己堅持一會兒功夫,范銅他們也會趕到這裡。

「很好,我現在就要。」

修羅似笑非笑地望著葉天龍,伸出了一隻巨掌。

「老大,我來得正是時候吧?」葉天龍還沒有回答修羅的話,這邊范銅已經三步並成兩步,疾奔到葉天龍的身邊,咧開大嘴嚷道:「哈哈,居然讓我搶了一個最大的功勞,這一下,把老計他們都給壓下去了。」

轉首看到修羅,范銅的眼睛一瞪:「喂,你是誰啊?想幹什麼?」

「債主。」修羅頭也不抬,只是望著葉天龍,伸出的手收回來,輕輕撫摸著奔雷的鬃毛。

「債主?」范銅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我老大欠你錢嗎?」

「不要說了。」葉天龍沒有好氣地打斷了范銅的話頭,「你來遲了一步,功勞被這個傢伙得去了,還害得我要付出五百萬的金幣。」

「五……五百萬?」

范銅的眼珠都快要掉下去了,偏偏修羅還跳下馬,走到他的身邊,輕輕拍著范銅的肩頭道:「小兄弟,這就叫作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你……」范銅幾乎要跳起來了,「你這傢伙,莫不是敲詐勒索?」

「算啦,我們回去再說。」葉天龍喝止了范銅的舉動,轉身對修羅說道:「現在我身邊沒有這麼多的錢,你跟我回去,我再拿錢給你,可以嗎?」

修羅點頭,道:「沒有問題,誰也不可能在身邊帶著五百萬的金幣,老實說,那也帶不動。」

「知道帶不動,還那麼貪心。」范銅在一邊忍不住嘀咕了一聲。修羅裝作沒有聽見一樣,走到自己的坐騎前,翻身上馬。

在去赤河城的路上,葉天龍從范銅那裡知道了這次出兵的一些情況。

原來當葉天龍從艾司尼亞出發後,在青州的天龍軍團就馬上得到消息,計無咎在得到晨月的同意後,立即調動軍隊,安排出兵的事宜。

當葉天龍的書信送到青州,在看完葉天龍的計劃後,晨月馬上就讓三軍出動了。

慶計和左島近各自率領一萬人馬,從新台出發,進入高陽州,從夏赫的後方牽制他的大軍。其餘諸位將領則帶著五萬人馬向登州進發,準備和葉天龍會合。

不料在半途中,接到葉天龍改變計劃的情報,一算葉天龍的進軍路線,晨月便覺得有些不妥,待想要派人勸告葉天龍的時候,已經是遲了一步。葉天龍行軍的速度之快,根本沒有辦法追得上。

因此,在得到登州的夏雲秘密調集軍隊的情報後,晨月馬上意識到不妙,這時想要從陸路追上葉天龍的行動,已經是不可能了。而且在陸路上有夏赫帳下的另外一員大將維利阿的一萬五千名士兵駐守在科納城,擋住了通向赤河城的道路。

於是,在索沖的幫助下,天龍軍團找到了一條鮮為人知的河道,那河在繞過科納城後,直接與赤河相連。

而這個時候,周明、周亮兩兄弟奉命建造的輪機戰艦也已經完成。

當下天龍軍團的將士登上戰艦,直放赤河,一路上秋毫無犯,順利抵達赤河上游的特拉西美鎮,在鎮內稍作休整,便揮師逆流而上,直奔赤河城。

而范銅帶著五千名士兵則從陸路出發,尋找葉天龍的部隊。

快要到達赤河城的時候,晨月讓數艘戰艦偽裝成普通的商船,待叫開城門後,後面大隊的天龍軍團戰艦便一擁而上,發動猛烈的攻勢。

因為城中大部分的軍隊都被夏雲帶走了,加上天龍軍團又是出其不意的發動進攻,片刻的功夫,赤河城便落入了天龍軍團的手中。

佔領赤河城後,晨月並沒有讓天龍軍團的將士休息,而是馬上讓他們帶兵火速出城,從後方攻擊正在林地設伏攻擊葉天龍的夏雲軍隊。

應該說,他們的時機選擇得非常好,那個時候夏雲正帶著人馬去追擊葉天龍,其它的部隊則在追擊敗退的甲冑騎兵。

因此,當天龍軍團的軍隊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夏雲的軍隊立刻陷入一片混亂,尤其當他們知道這些法斯特軍隊是在佔領了赤河城之後才來攻擊他們,後路被斷的恐懼一下子抓住了每一個士兵的神經。

而他們的主將夏雲又不知去向,士兵們的鬥志和信心立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原本就是法斯特人的他們很快便四散而逃,或者乾脆選擇向敵人投降的道路。

說話之間,赤河城在望。除了留下來打掃戰場的天龍軍團將士外,所有的將領都出城迎接他們的軍團長葉天龍,見面之後,自然是一番熱鬧的景象。

葉天龍更是頗有感觸,剛剛還在為自己的生命擔憂,沒有想到自己吃了敗仗,而自己的部下卻已經奪取了敵人的城池。真所謂是世事無常,實難猜度。

計無咎行禮之後,直起身來道:「大人勝利歸來,實乃我軍之幸事啊!」

「老計啊,你就別給我臉上貼金了。」

葉天龍苦笑一聲,伸出右手拍了拍計無咎的肩頭。

「勝利的是你們,我可是敗軍之將,差點兒就沒有性命了。」

計無咎搖頭道:「大人此言差矣。如果沒有大人的急進,將夏雲的軍隊吸引到城外,我軍想奪取赤河城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葉天龍搖搖頭:「你們打得很好,我會給你們記功的。」

說罷,舉步向前走。

計無咎趕了兩步,在葉天龍的身邊說道:「這些都是晨月夫人的功勞,卑職只是照著行事而已。」

然後壓低聲音道:「晨月夫人現在正在等大人您。」

這時,隊伍的後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喧嘩聲,葉天龍回頭一看,原來是范銅和修羅兩個人在比比劃劃,講得十分熱鬧。

在知道修羅的身份和他與葉天龍的關係之後,計無咎等人不免對修羅也是十分客氣,但同時對於他趁機獅子大開口,要了葉天龍五百萬金幣的事情不免感到非常氣憤。

但他們也沒有馬上表現出來,可是范銅卻忍不住了,故見到這樣的情況,計無咎等人自然是上前勸解,不管怎麼說,修羅也算是葉天龍的救命恩人,如果這樣發生衝突的話,傳出去就不好聽了。

范銅和修羅這邊的事情自然不需理會,反正有計無咎他們在,也不會發生什麼大事情的。葉天龍交待了一下,便前去和晨月相見了。

到了那裡,接到報告的晨月早已等候在門口,一見到葉天龍踏進來,她便和身後的兩個侍女一起盈盈下拜,口吐鶯聲。

「恭喜大人,得勝歸來。」

葉天龍大踏步走到晨月的跟前,將她一把拉起來,從她的美眸中看到別後重逢的喜悅之情,以及那海樣的深情,他不禁笑道:「你也來取笑我嗎?」

晨月抿嘴一笑,道:「夫君言重了,妾身怎麼敢取笑您意找上修羅。

呢?「

「不要說啦。」葉天龍當先往屋子裡面行去,晨月和那兩個侍女也連忙跟了進來。

「這次要不是你,我可真的要完蛋了。」葉天龍頗為感慨地說道:「沒有想到夏雲會這麼厲害,居然把我的行動算計得如此準確。」

「你的行動其實非常好猜的,把前面幾次戰鬥的資料拿過來分析一下,馬上就會有結論。」

雖然晨月的心中這樣想,可她口頭上還是安慰葉天龍道:「能夠把握你的行動,是因為他們在你的隊伍中安插了耳目,而且你這次的行動,孤軍深入,本來就是要冒很大的風險。夫君大人的膽氣,真是常人所不能及。」

說到這裡,她展顏一笑,道:「要不是你的行動將他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我們也不可能這麼容易佔領這座城池,算起來,最大的功勞還是你的。」

葉天龍忍不住笑道:「你這張小嘴,真會說話。」

晨月親手端過一杯香茗,遞給葉天龍,笑道:「多謝夫君的誇獎。」

葉天龍哈哈一笑,道:「我素來賞罰分明的,你這次立了大功,想要什麼樣的獎賞啊?」

晨月的美眸一亮,突然熱切地說道:「我要一個孩子,可以嗎?」

葉天龍不覺呆了一下,望著晨月那張明艷照人的俏臉,半晌說不出話來。

晨月抱住葉天龍的脖子,仰起如花的嬌靨,吐氣如蘭,膩聲道:「你不知道人家一個人,有時候有多寂寞,要是有一個孩子的話,就不會有這樣感覺了。」

葉天龍不覺苦笑道:「這個,可不是我說了算。」

晨月歡聲道:「你答應了就好,你知道人家有多想要一個孩子啊!」說罷,她送上了香吻,以表示心中的喜悅之情。

葉天龍摟著這個美女的纖腰,嗅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雅幽香,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能夠感受到晨月的深深情意,只是有時候連他自己也覺得像在做夢一般,他但願這個夢永遠不要醒來。

相擁了一陣之後,兩個人才分開。這時候,葉天龍才有空閒看周圍的環境。但覺得精奇雅致,茶几、椅子,都是名貴的檀香木所製。雪玉製的小香爐裡裊裊地散發出一絲不知名的香味,淡雅而悠遠,整個房間佈置得讓人渾然忘俗。

「怎麼樣?」看到葉天龍注意到周圍的器物,晨月不禁有些得意地說道:「這些都是我隨身攜帶的物品,今後每到一處,我都要用自己的東西。」

「帶著這些東西,你不覺得麻煩嗎?」葉天龍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何必講這些排場呢?」

「一點也不麻煩的。」晨月得意地回道:「我自己設計的旅行家俱,攜帶起來非常方便,因為都是可以拆開折疊的。」

「你知道用自己的東西,感覺就是不一樣的。所以,我連床也帶來了,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聽晨月這樣一說,葉天龍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好奇,自己這個美嬌妻還真是有趣。

正待說話之際,外面跑來了一個部下,急聲說道:「大人,不好啦,范銅將軍要和修羅打起來了,計無咎大人請大人過去一下。」

「你說什麼?」

葉天龍一下子跳了起來,急忙詢問究竟。

原來進城之後,是范銅特意找上了修羅的,劈頭就是一句:「喂,大個子,你小子居然黑吃黑,吃到我家老大頭上,膽子也太大了。」

面對范銅的挑戰,修羅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物:「都怪你老大自己水平差,被人追得到處亂跑……」

聽到這樣的話,范銅自然是不再甘休,原本他就對修羅有很大的火氣,這一下全部爆發出來了。

兩個人隨即約定到校場上好好打一場,如果修羅輸了,那五百萬金幣他就不要了。

「晚上早點回來,我等你。」

葉天龍跟著報信的人出去的時候,晨月這一句柔情似水的話,差點兒就讓他走不掉了。但一想到范銅和修羅兩個人的衝突,葉天龍也只好暫時先把這個玉人放在一邊。

到了校場,那裡早已圍了一大圈的觀眾,這些觀眾也不是普通的民眾,他們都是天龍軍團的將領,范銅的實力他們是知道的,而修羅的名聲也是他們所熟知的,這樣兩個人要交手,他們自然是要好好觀摩一番。

「大人來了,大人來了……」

見到葉天龍進來,將領們自然是讓開了一條路,讓葉天龍進入裡面。

偌大的校場中央,范銅和修羅兩個人正面面相對,兩個都是身材魁梧的巨漢,站在一起真有一種驚人的氣勢,看到這樣的場景,葉天龍突然冒出了一個古怪的想法,如果左島近也站在這裡的話,那就更加有趣了。

葉天龍來的時候,顯然范銅和修羅已經鬥過一回,兩個人的臉上都是汗跡隱現,雖然是胸口微微起伏,但氣息還是悠長穩定。

周圍人群的變化和葉天龍的出現,讓當中相對而立的兩個人也略為分心。

驀然一聲怪叫,范銅抓住機會,進馬步猛的一掌吐出,風雷乍起,掌風所發的破空聲有如輕雷炸響,內力之渾雄,令人大感吃驚。

「來得好!」

修羅神采飛揚,大叫一聲,也是立即雙掌齊推,以推山填海硬接范銅的攻擊。

雙方相距八尺,手一伸便拉近了三尺,因此實際上兩人的掌心之間,只有兩尺空間,正是掌勁最具威力的距離,功深者勝,是力與力的硬拚。

一聲氣流進發的異響發出,兩人的馬步同時撼動,各自急退兩步,塵土飛揚,袍袂飄飄,似乎勢均力敵。

「再來!」

不等馬步穩下,范銅便再次發起搶攻,滑進、出掌、吐氣開聲,一瞬間連拍了三掌。

他和修羅的交手就是這麼簡單,沒有任何的花巧,完全是憑實力硬拚。

老實說,在這樣的氣勢下,想用花巧的人還真是很難出手的。

在風雷連震中,人影合而後分。兩個人均是後退了兩步,臉上都變了顏色。

「都給我住手!」

見到范銅還想要上的樣子,葉天龍大喝一聲,躍到兩個人的中間。

「都是自己人,為什麼要拚個你死我活的?想證明誰最厲害,不如到戰場上去比試殺敵的能力。」

「好,」范銅第一個應聲,他瞪著修羅,胸口一陣起伏,顯然這一次的交手耗力甚多:「既然老大這麼說,今天我就放過你,下次我們就在戰場上看看誰最厲害。」

修羅望了葉天龍一眼,也點頭說道:「沒有問題,到戰場上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功夫。」

眾人見沒有什麼好看了,也紛紛離開,這一去自是免不了對兩個人的武技進行一番議論。

「其實修羅是佔上風的。但不知為什麼,他留了一手。」

計無咎在經過葉天龍的身邊時,悄悄地說了一句,然後上前去拉著范銅離開。葉天龍不由得呆了一下。

「大人剛才說什麼戰場殺敵,難道是想讓我留下來嗎?」

當校場上只留下葉天龍和修羅兩個人的時候,修羅突然微笑著問道。

「不錯,你願意留下來嗎?」葉天龍毫不猶豫地答道。

「不願意。」修羅的回答十分乾脆,倒是讓葉天龍呆了一下。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20

第十八集

第七章 玉房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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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忙的,要忙著賺錢。」

看到葉天龍不解的神情,修羅心中暗笑,臉上卻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我看大人你還是把那五百萬金幣給我,我馬上走。」

頓了一下,修羅又道:「莫不是大人不想拿出五百萬金幣給我?」

「不錯。」葉天龍也十分乾脆地回答:「我現在手頭哪裡有這麼多的金幣可以給你呢?」

這一次,輪到修羅呆住了。葉天龍居然這麼乾脆的就說出來,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那麼說,大人是準備賴帳?」定了定神,修羅試探性地問道。

葉天龍嘿嘿一笑,搖搖手,道:「我這個人說話算數,怎麼會賴你的帳呢?」

「那你……」修羅倒給葉天龍弄糊塗了,既然不賴帳,又不給錢,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果然,葉天龍說出了他的辦法:「你在我軍中接任務,完成任務的話,就照傭兵的價碼拿錢,如果完不成任務的話,那麼就從你應得的錢裡面扣,等到我平定文冶達和夏赫的叛亂後,我再一起把所有的錢給你。」

修羅盯著葉天龍看了半天,突然笑道:「大人這麼想我留下來嗎?」

「當然。」葉天龍毫不諱言:「像你這樣的高手,不用的話就是我的損失了。」

「可是你知道我和夏雲的關係嗎?」修羅的神情變得十分認真起來,「你對我又有多少瞭解呢?難道不怕我和夏雲串通一氣,來欺騙你嗎?」

「我不是沒有想到過這些。」葉天龍顯得十分平靜,「但我更相信你。」

修羅輕輕歎息了一聲,緩聲道:「大人,求賢招能固然重要,可是你不能太過於輕率,不然的話,將會給日後留下禍根的。」

「我知道,」葉天龍點點頭,然後真誠地望著修羅的眼睛,「你救過我,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能讓人相信的了。」

修羅望著葉天龍,半晌後點頭道:「既然你如此說,那我就留下來幫你。」

「太好了。」葉天龍興奮地說道,「現在我們去好好的喝一杯。」

修羅含笑點頭,兩人並肩一同往校場外走去。

「大人,有一點先說好,我的價碼是很高的哦。」

「哦,有多高啊?我堂堂的法斯特東督,還怕付不起這樣就好。我給你一個批發價,每出一次任務,一百嗎?」

「萬金幣。」

「哇,你這傢伙還真是會獅子大開口啊……這樣吧,你如果失敗的話,就加倍罰款……」

「大人,你為什麼不去做生意呢?這麼會計算……」

隨著兩個人漸漸走遠,聲音也漸漸變得不可聞……

帶著三分的醉意,葉天龍回到了晨月的住處。

進入內堂,只見那兩個侍女正在收拾桌子上的文書筆墨,見到葉天龍進來,連忙盈盈下拜。

葉天龍一問才知道,晨月剛剛處理完手頭上的一些事務,感到天氣有些炎熱,所以到後面的偏堂沐浴去了。

葉天龍讓這兩個侍女繼續收拾,自己則慢慢走入了後堂,一陣叮叮咚咚的沐浴的水聲立刻從附近的偏堂裡面傳了出來。

一時興起,也是趁著酒性,葉天龍輕輕地躡至窗前,隱身在明窗前,悄悄地往裡面望去。頓時腦袋轟的一聲,心頭一陣狂跳。

裡面好一幅美女沐浴圖。晨月正在浴盆裡沐浴,美妙絕倫的雪玉嬌軀在朦朧的水汽中有如臨波的仙子,那水聲聽在葉天龍的耳朵裡,也有如一首美妙的樂章。

那浴盆裡的蘭湯明淨,氤氳水汽裊裊上升,瀰漫了整個房間,有如初冬的薄嵐。晨月坐於盆內,以白玉的水瓢舀水澆洗,玲瓏的玉體在水霧裡若隱若現,就像一位縹緲於雲端的仙子,又像是一朵婀娜柔媚的出水芙蓉。

白淨的肌膚,就像是用最上等的晶瑩白潔的羊脂白玉凝成,楊柳枝條一樣柔軟的胳膊,修長勻稱的玉臂,足以使人為之心蕩魂飛。

這時晨月她正舀了一瓢的水從頭淋下,一頭如絲的長髮好似被風吹亂的黑雲一般,濕漉漉的,胡亂散在她圓潤光潔的香肩上,有幾綹漂在水面上,如那輕柔的柳條兒倒垂湖面。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放下水瓢,晨月又輕舒兩條雪藕般的的玉臂,一隻玉手拿起一塊繡帕,輕輕擦拭著自己的雪頸,另外一隻玉手卻伸到下面,輕柔地托起一隻玉乳,這座香軟的肉峰渾圓豐隆,好似成熟的水蜜桃一般。她低頭嫵媚一笑,憐惜萬分地輕輕一擦。

這一下,看得葉天龍是喉嚨乾渴,好似要冒出火來,舌頭不住地舔著唾液,一雙眼睛更是直勾勾地望著晨月這一對凝霜堆雪的玉乳。

此時另外一隻玉乳正半擱於蜷曲在水中的一條玉腿上,刻畫出優雅完美的曲線。

想再往下看,卻因為霧氣太重,怎麼也看不分明。急得葉天龍將個腦袋一直往裡面探,一不小心,腦袋撞在了窗戶上,「砰!」的一聲,驚動了裡面的玉人。

「誰?」

晨月一聲驚叫,在浴盆裡一個翻身,將背後留給了葉天龍。

這一下,晶瑩潔白的玉背便盡裸在葉天龍的眼下,那不堪一握的纖纖細腰下,曲線驟然放大,雪白如玉的雙股豐隆肥嫩,又白又膩,左右勻稱,當中一條深深的玉溝筆直滑下。

「親親,我來啦!」

葉天龍哈哈大笑,迫不及待地跳了進去,直奔眼前這嬌艷優美,充滿無窮誘惑的雪玉胴體。

「討厭,就知道來嚇唬人家。」

晨月側身橫了葉天龍一眼,那種嬌媚的樣子,讓男人的心跳又莫名其妙的加快了不少。

將晨月嬌艷嫩軟的香軀摟在懷中,葉天龍在她的小耳邊低聲道:「你從青州帶來的床呢?我想去看看了。」

晨月又橫了他一眼,口中吃吃笑了幾聲,伸出香軟的小手,撫摸著葉天龍的臉頰,柔聲說道:「你又喝了不少酒,這樣可不行。」

說罷,她轉頭朝外面說道:「翠煙,軟紅,你們兩個進來一下。」

兩個侍女應聲而入,見到如此香艷的場面,小臉有如桃花初紅,嬌艷欲滴。

晨月輕輕撫摸著葉天龍的頭頸,膩聲道:「讓她們兩個服侍你洗一下,我先去做些準備。」

說完,她在葉天龍的臉頰上印了一個香吻,媚笑如花地離開葉天龍的懷抱,拿過一件輕紗披在身上,款款行出了房間。

葉天龍伸手摸了摸臉上被親的地方,鼻子裡面還留著玉人的體香,面對晨月,他總是有些捉摸不透的感覺。她在閨房裡變化多端的表現,充滿了奇妙莫測的奧秘和無窮無盡的神奇,讓人百看不厭,百看百樣,同時也激起他內心深處強烈的征服慾望。

在兩個俏侍女的悉心服侍下,葉天龍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浴,他甚至連一根手指也不用動,所有的一切都由兩個俏麗的侍女完成了。

留下兩個俏侍女收拾,葉天龍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向晨月香閨的花格門緊閉著,葉天龍伸手去推的時候,心中甚至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期待感,就像是一個少年去私會他的情人一般,一顆心十分熱切。

門輕輕一推就開了,一股暖香撲鼻而來,葉天龍站在門口,不禁有些看呆了。

房間的陳設典雅大方,簡潔明快,最惹人注目的就是當中的那張大床,四根盤龍床柱直向屋頂,上面掛著一襲如雲的紗帳,裡面雲枕錦被,十分華麗。

讓葉天龍吃驚的是,這張床的尺寸遠遠超過了普通大床,顯得十分寬大,床內鑲嵌著數面明亮的大鏡,在床頂上裝著許多的燈光,把床上的一切照得十分明亮。

「這床好像我在青州從來沒有見到過?」

葉天龍一邊在心中暗暗嘀咕著,一邊尋找這間香閨的女的臥室。

主人。

「怎麼樣?好看嗎?」

從床後轉出來的晨月身上只穿著一件銀紅色蠶絲春衫,內襯貼肉的小坎肩,下穿一件蔥綠色紗褲,隱隱約約現出裡面的肌膚和銀色的小褻褲,腳上套著雪白的雲襪,拖著一雙大紅的繡鞋,紅白相映,鮮艷無比。

一張原本清麗無匹的俏臉,也許是因為痼疾得到醫治的緣故,變成圓圓的銀盤臉蛋,比往日更加的白潤鮮嫩許多,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盤成了婦人的盤龍髻,渾身上下散發出淡雅的襲人香氣,這冰肌玉骨的女人成熟魅力,讓素來好色的男人如何抵擋。

葉天龍的一雙眼睛到了晨月的身上,就再也離不開了,那種如癡如醉的神情委實讓晨月心滿意足。

「來,你先喝了這個。」

晨月俏生生地走到葉天龍的跟前,端起了手中的一個玉碗。

「好香,這是什麼啊?」

葉天龍低頭一看,裡面是碧綠色的液體,透出淡淡的香味。

晨月微微一笑,膩聲說道:「這是種玉湯,我親手熬煉的,用的都是世上罕見的名貴藥材。」

「種玉湯?」

葉天龍在自己的口中重複了一次,突然間領悟到這是什麼意思。他不禁有些不悅地說道:「我的身體很好,為什麼要吃這種東西啊?」

晨月輕輕偎依在葉天龍的懷中,柔聲說道:「這是為了我啊,你知道我的身體不大好的……」

聽到晨月搬出這樣的理由,葉天龍一下子心就軟了,這個美佳人以前的樣子他是最清楚的,自然對她也有一種深深的憐惜之情。

見到葉天龍有些意動,晨月馬上抬起頭來,趁熱打鐵,吐氣如蘭地說道:「讓我來餵你。」

美人的軟語溫求,葉天龍早已心酥,二話不說,他便將晨月抱到床上,讓她的香軟嬌軀坐在自己的懷中。然後咬著她的耳朵道:「你這張床是什麼做起來的,以前居然都沒有拿出來用?」

晨月輕輕含了一口種玉湯,緩緩渡入葉天龍的嘴巴裡,看著他嚥下去之後,才膩聲笑道:「這是我來登州時,才讓人特製的,你喜歡嗎?」

「當然。」葉天龍微微一笑,抱住晨月的手一緊,「你真會動腦筋,這樣的東西都會讓你想出來。」

晨月得意洋洋地說道:「我會的東西還有很多你不知道呢。」

兩個人說話之際,那一小碗種玉湯已經全下了葉天龍的肚子,特別是最後一口,晨月在渡完之後,還伸出她那一條丁香小舌在葉天龍的嘴巴裡面慢慢游動,軟溫滑膩的丁香小舌,以及她口中特有的香澤,絲絲地沁入他的肺腑,流向他的四肢百骸,讓他更加的情迷意亂。

葉天龍的手探進了晨月的胸懷,細細撫摸著那香軟嫩滑的玉峰,感受那粉膩溫潤柔美的觸覺,突然,他低聲喃喃說道:「好像大了一點,是你胖了嗎?」

「這也是你的功勞啊,喜歡嗎?」

晨月在葉天龍的懷中不安地扭動著,口中吃吃的媚笑,不時從鼻子裡發出細細的呻吟,挑逗著葉天龍心中的火焰。

那晨月親手秘製的「種玉湯」果然厲害,這一陣子的功夫,葉天龍就感到身上好像著了火一般,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扯下了晨月纖腰上的絲帶,將她身上的春衫左右一分,迅速褪了下去。

很快的,晨月的身上就只剩下一條細小的褻褲,光潔柔軟的小腹,纖細如柳的小蠻腰,修長潔白無瑕的玉腿,組成了讓人心動神搖,不能自持的絕美曲線。

葉天龍呆呆地望著晨月的大腿,他不禁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見到晨月的模樣,已經是完全不同了,裸露在他眼前的玉腿,白嫩無瑕,豐滿挺拔,滑膩得似乎可以捏出水來,端的是羊脂白玉凝成一般,粉膩溫潤。

晨月似乎是知道葉天龍心中的想法,她還故意將一隻腳放進葉天龍的懷中,慢慢地摩擦著,雪玉的大腿,襯上白色雲襪和大紅的繡鞋,讓人渾然忘我。

葉天龍忍不住握住晨月的小腿,仔細把玩起來。此刻他的眼中,除了眼前這個嬌媚的佳人,再沒有別的。

「這一切都是你的,因為是你讓我擁有了這樣美好的一切。」

晨月的美目流盼,嬌聲溫語,動情地抱住葉天龍。

「答應我,永遠陪在我身邊,保護我,疼愛我……」

火熱的嬌柔胴體在懷中如靈蛇般的扭動,將沸騰的火焰推到了焚身的地步。葉天龍的嘴巴從雪白的秀頸,嬌艷的雙唇,到溫潤的酥胸,最後攀上了那嬌美誘人的果實,細細品嚐著玲瓏晶瑩、嬌艷欲滴的兩點嫣紅。

而他的一隻大手則滑過了光滑平潔的腹部,越過柔輕而又韌性十足的小肚,觸及了那高高鼓起的花園。隔著絲製的小褻褲,他可以感受到那裡的溫熱、幼嫩和彈性。

隨著他的百般撥弄,不堪挑撥的玉縫立時發漲,變大,一股熱氣直透他的掌心。

春心蕩漾的晨月發出了難耐的呻吟,用她的嬌軀,她的表情,向葉天龍發出了無聲而熱切的邀請。

最後一道屏障去掉之後,雪白的大腿之間,宛若桃花一樣的桃源仙府,一無遮掩地呈現在他的眼簾之下。

洞口周圍,已是濕潤潤的一片膩滑,有如薄霧一樣的春水,已潤滑了粉紅色的洞府,將它點綴裝飾得更加華美、艷麗、神奇。

火熱的堅硬抵達那一條粉紅色的桃溪,乘風破浪,藉著兩個人幾乎同時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呻吟聲,溫潤膩滑的感覺立刻傳到他的心中。

雖然她的花房不是什麼名器,但那裡的濕潤酥軟,如握般的緊裹,都讓他的興奮沸騰到極點。

而她忽夾忽吸的技巧,不斷地研磨和撞揉,將春潮推得越來越高。

特別是這張床上的明鏡設置得十分巧妙,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可以把兩個人的各種姿勢看得分明,葉天龍從來沒有這麼興奮過一般,發動猛烈的攻擊,次次直搗黃龍洞底,記記撞擊桃源花心,在玉溪裡面掀起了一陣又一陣歡喜狂熱的春水越過關山,直到玉壺的盡頭。

巨浪。

晨月也進入了瘋狂的境地,拚命地聳起下身,瘋狂地搖動她的花房,恨不得將他整個吞噬,一對豐盈柔軟的香肉也緊緊貼在葉天龍的胸膛,溫潤軟膩的快意從肌膚滲入他的心中,沁入他的四肢,催動了血液的流動。

葉天龍感到自己的整個人都要溶化了,而此時,面如桃花,香汗淋漓的晨月又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他的頭頸,用貝齒咬住他的耳垂,喃喃地低吟:「給我……給我……」

他便再也忍不住了,虎腰用力一扭,在晨月激情的呻吟中,火熱的元陽猛烈地直衝她的花房幽深處,點點滴滴都被花心吸入,把她美得全身痙攣,四肢緊緊纏住他的身軀。

看著兩個俏侍女臉孔紅紅的進來收拾殘局,葉天龍突然想起了晨月原來身邊的貼身侍女如蘭,不禁好奇地問道:「如蘭呢?你怎麼把她換掉了?」

「老爺你還記得如蘭,我還以為你已經把她忘記掉了呢。」

晨月仰面躺在床上,一雙玉腿緊緊夾著,還在雪臀下方墊了一個枕頭,她可不想浪費今次的大好機會,聽到葉天龍的問話,也沒有轉身。

「她被我派到外面去處理事務了,跟了我這麼多年,她也學會了不少的東西,應該出去創一番事業了。」

葉天龍點點頭,道:「說的也是,想來如蘭在你這個老師的教導下,一定非常出色的。」

「如果你喜歡她的話,我就把她調回來。」晨月含笑道,「我不會在意的。」

葉天龍搖搖頭,道:「我只是一時好奇,問一下而已。」

「真的這麼想嗎?」晨月故意拉長了聲音,逗得葉天龍返身撲在她身上,伸手扭住她的小嘴,直到她出聲討饒,才心滿意足地放過她。


第十八集

第八章 戰場惡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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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情報出現誤差,在赤河城外被突然出現的天龍軍團擊敗後,夏雲很快便收拾起苦澀的心情,努力集結敗退的兵將,隨後便前往登封倉會合他留在那裡進行圍困的部隊,這一下,他的兵力達到了一萬人。

在攻佔了登封倉附近的一個小城,進行了休整和補充之後,夏雲立刻揮軍北上,和南下救援登封倉的天龍軍團一支先頭部隊展開了一場激戰,這一次,他沒有給天龍軍團任何機會,非常乾脆地擊敗了這一支五千人的步兵部隊。

消息傳到赤河城,葉天龍不禁頓足感歎,他沒有想到夏雲的軍隊竟然在短短幾天時間裡就恢復了戰鬥力,當初他如果馬上乘勝追擊,窮追猛打的話,夏雲就沒有喘息的機會了。

而現在他最擔心的是由於派出去增援登封倉的部隊在中途被敵人擊敗,會對登封倉的守軍心理產生很大的影響。

幸好夏雲也怕葉天龍的主力部隊從後面夾擊,並沒有選擇攻擊登封倉,而是另外選擇了一條道路,往赤河城的方向進軍,準備和高陽州的大軍遙相呼應。

等到夏雲推進到赤河城附近時,加上從登州各地退回來的部隊,他旗下的兵力已經達到了一萬五千人。

這個時候,接到出師不利的消息,從高陽州前來增援夏雲的兩萬名步兵也抵達了他的大營,現在,擁有三萬五千人的夏雲已經有足夠的實力面對任何敵人。

這一下,輪到葉天龍頭痛了,因為在對岸的高陽州土地上,兩萬名夏赫軍士兵牢牢守住了通往高陽城的通路,而且任憑天龍軍團的將士如何挑撥,他們就是不為所動,依靠著嚴密的防禦工事,讓天龍軍團無法再前進一步。

顯然他們的主將是一個非常明智的將軍,而對於葉天龍來說,就非常麻煩了,因為他如果要發動強攻的話,就勢必要付出大量的傷亡,這絕非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而在葉天龍的背後,夏雲的三萬五千人又給葉天龍造成很大的威脅,這一支部隊是他無法忽視的敵人,只要他稍微露出一絲破綻,必定會被狠狠咬上一口。

現在的情勢變得十分有趣,天龍軍團的慶計和左島近兩支部隊從青州進入高陽州後,接連和夏赫的軍隊打了幾場小規模的戰鬥,將夏赫的大軍牽制在當地,無法按照計劃進軍登州;而這邊葉天龍在登州的大部隊也因為夏雲的牽制,無法全力進攻高陽州,只有將夏雲的部隊消滅後,他才能真正放心大膽地進軍高陽州。

此時唯一讓葉天龍高興的是,通過戰時動員令,從登州各地抽調的預備兵讓他的軍團得到了擴充,現在他的主營中擁有了七萬名將士,其中包括了一萬五千名的騎兵。

經過一天的激戰,葉天龍依靠優勢的兵力,將登州境內的夏雲部隊趕到距離赤河城六十里的小城沙定,同時天龍軍團的艦隊封鎖了赤河,完全割斷了夏雲和高陽州夏赫大軍的聯繫。

可是夏雲的軍隊憑藉著沙定的城防工事和天龍軍團抗衡,一連打退了葉天龍發動的三次攻勢,從八月二十一日起,整個戰事開始陷入了僵局。

「現在要怎麼辦?」

葉天龍從軍事會議結束之後,就一直望著眼前的地圖發呆。為了擊敗夏雲,計無咎他們設下了好幾個計謀,引誘夏雲主動出擊,好進行一場決戰,但夏雲就是不上當,反而趁機吃掉了天龍軍團放出去的幾個誘餌部隊。

雖然沒有對葉天龍的軍隊造成多大的損失,但也讓葉天龍為之惱火不已。

「大人,夏雲的軍隊在外面向我們挑戰了。」

沒有等到葉天龍想到什麼,一個士兵匆匆進來向他稟報。

「該死的,以為自己在雪玉龍山丹雲洞修煉過,就以為自己有多麼了不起,居然這麼狂妄。」

葉天龍恨恨地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大聲道:「傳令下去,出戰!」

雖然心中憤怒,但葉天龍面對夏雲,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從修羅那裡瞭解到夏雲的情況,知道他曾經在大陸上最險惡的雪玉龍山的丹雲洞修行了兩年,從而使自己的武功有了驚人的突破。

面對優勢敵人的圍攻,夏雲出面挑戰,是為了鼓舞手下將士的鬥志,也是對自己武勇的信心,如果天龍軍團不敢應戰,自然會讓對手的士氣大振,如果應戰被打敗,則同樣讓夏雲的士兵士氣大振。

鼓聲一陣緊似一陣,雖然帳下的將領紛紛請戰,但葉天龍還是決定自己出戰,因為夏雲是指名向他挑戰的。而且他也對林地中伏那一戰非常不服氣,夏雲的武技是很強,但他也自信絕不輸給他的,他要報那天戰敗之仇。

到了陣前,只見夏雲孤身一人立在戰場中央,在他身後百步立著本陣的士兵,葉天龍也揮手示意部下壓住陣腳,然後催動戰馬迎向夏雲。

看到葉天龍真的敢親身出戰,夏雲也不禁心生敬佩之情,已經佔有優勢的情況下,很多人的選擇就是根本不理會敵人的挑戰,一見面就揮動大軍掩殺過去,省得萬一有個什麼意外,反而麻煩。

「葉大人果然是英雄人物,令夏雲十分佩服。」

葉天龍擺擺手,道:「不要廢話,我可是來向你討回那天的債。」

夏雲詫異地打量了一下,發覺眼前的葉天龍似乎和那天在林地相遇時有很大的不同,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勢和自信,給了他一種莫名其妙的壓力。

到底是什麼樣的際遇,讓葉天龍在這麼幾天裡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呢?他不禁有些迷惑。

其實葉天龍自己也不知道,那天在林地因為知道自己被包圍了,面對佔盡優勢的敵人,他內心深處是受到很大影響的,潛意識裡,失敗和逃生的念頭使得他的武技發揮大打折扣,自然面對夏雲時就變得畏手畏腳的。

而現在就不一樣了,他的兵力佔了極大的優勢,把敵人整個圍困起來,對夏雲又有了一個全面的瞭解,這樣的狀態下,他本身的武技自然就完全可以發揮出來了。

「很好。」夏雲點點頭,突然轉頭向後方大聲喝道:「擊鼓!」

兩軍的鼓聲同時響起,兩邊的士兵一起發出震天的吶喊聲,在為自己的主將加油助威。這種英雄式的對戰,是任何一個士兵都為之嚮往的,特別是他們對自己的主將有著強大的信心。

從吶喊聲中,就可以顯示出葉天龍一方是佔盡優勢,一下子把對方的聲音完全壓制下去,這更是讓葉天龍膽氣倍增。

感受到葉天龍的氣勢越來越強大,夏雲暗暗心驚,夾雜著魔神之氣的霸氣帶給他的震撼是難以形容的,這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不凡氣勢,一種不怒自威,暗帶邪意的霸氣,讓人由心底裡生出一種恐懼感。

剎那間,夏雲甚至懷疑眼前的這個男人並不是葉天龍,而是另外一個人,一個他以之為超越目標的男人,傭兵之王修羅。

夏雲突然間意識到,葉天龍散發出來的氣勢其實和修羅非常的相似,但仔細體會起來,又有很大的不同,可真要他說出來,卻又無法表達。

這些想法在夏雲的心頭一閃而過,他知道不能再讓葉天龍把氣勢提高起來,不然的話,他將再無出手的機會,即使是現在,他的愛馬黑龍就已經變得非常不安,顯然是承受不住從葉天龍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

「就讓夏雲好好領教一下葉大人的神劍吧!」

夏雲一個飛身,從馬上躍下,站在葉天龍的跟前,而戰馬黑龍立刻向後跑去,離開這個讓它極度恐懼的地方。

「既然你選擇步戰,那就來吧!」

葉天龍神采飛揚地從戰馬上跳了下來,他的戰馬也很快回到後面的本陣。

從葉天龍開口說話的瞬間起,夏雲發現自己身受的那股壓力一下子消退不少,他也不再被葉天龍身上散發出來的邪霸之氣束手束腳,不由得心中一喜一憂。

很明顯,葉天龍擁有十分可怕的力量,但卻還不懂得如何去駕馭這種力量,或者說,他還沒有使用這種力量的經驗,這就是今天他的機會所在。

不過,假以時日,隨著葉天龍經驗的成熟,他終究會真正掌握這一身令人恐懼的力量,到那個時候,他到底會成長為怎麼樣的一個高手呢?

一聲長嘯,葉天龍豪氣飛揚地一劍揮出,神器烈火劍一下子爆出了三尺長的劍芒,烈焰排空,威力之大,連葉天龍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

此時此刻,他的心中一片空靈,舉手投足無不有得心應手的感覺,這是他自青州戰事之後,第一次真正和一個武技超絕的對手交戰,擊敗對手是他心中唯一的想法。

身子一偏,黑龍槍在夏雲的手中急速轉動,黑色的煙氣倏然騰起,帶著一連串的黑影急探葉天龍的胸腔要害,一槍既出,風雷俱發。

葉天龍斜身側移,劍走偏鋒,疾射夏雲的右脅,立還顏色。

帶著火系屬性的神器烈火劍和帶著黑暗系屬性的神器黑龍槍之間的碰撞,爆發出令人難以想像的威力,紅色的劍芒在黑色的煙氣中閃閃發光,不時發出氣流爆裂的響聲,兩個人各展絕學展開空前猛烈的快攻。

驀地,一聲劇烈的響聲從葉天龍和夏雲的交手處傳來,爆出璀璨的煙花。

經過一陣猛烈的快攻之後,烈火劍終於和黑龍槍第一次真正發生碰撞,可見兩個人都是以神意來催動手中的武器,以神馭力,招式未老便馬上變招。

葉天龍和夏雲各自往後退了三步,這一次是不分勝負。

要比黑龍槍的威力強上一倍,所以,真正說起來,還是夏雲的實力略勝一籌。

夏雲惋惜地望了一眼手中黑龍槍的槍身,和烈火劍相撞的地方有一個米粒大小的缺口,原本在槍身流轉的黑氣變得暗了一些。

而葉天龍手中的烈火劍卻更是紅光大盛,那道劍芒似乎要脫劍而出,在空中吞吐不定。

心疼武器的受損,夏雲發出震天的怒嘯,槍化龍騰,憤怒地猛撲而上,撒出千重槍網,以迅雷疾風的聲勢,向葉天龍但實際上是葉天龍佔了一點手中神器的優勢,因為他的烈火劍攻去。

勁氣直迫八尺外,飛砂走石,龍吟虎嘯似的震鳴令人驚心動魄,他要行雷霆一擊。

葉天龍虎目怒張,不退反進,一聲怒嘯,劍芒流動,突然切入罩來的黑色槍網之中,然後紅色的電芒暴漲,人劍俱合,劍氣破風聲刺耳。

這一下,雙方都打出真火。在戰場觀戰的雙方將士都不再發出吶喊助威的聲響,他們的心神都被這一場凶險絕倫的龍爭虎鬥所深深吸引。

兩把神器在主人全力地催動下,化成兩團不住激射、滾轉、流動、扭曲、旋舞的激光,激烈地糾纏著。

人影如電,人影在急劇閃動,勁風四蕩,勁氣襲人,他們的每一招皆以內家真力發出,劈空勁直迫丈外,紅色的焰流和黑色的旋風不斷向四面八方擴散,沒有一定的功力,已經無法看清楚兩個人的身影。

急劇地閃避、衝刺、迴旋、挪移,不易分辨到底是誰占連珠炮爆炸,令人聞之心發寒,血液欲凝,可知雙方貼身糾纏之猛烈程度是如何可怕了。

聞訊出來躲在車裡觀看的晨月這時由於功力的緣故,已經看不清交戰的情況。她的雙手滿是汗水,卻還是緊緊地盯著那一處紅芒黑氣交錯的地方,雖然不敢看,卻又無法不看。

天龍軍團的將士中,修羅的身形慢慢移了出來,他的眼中閃動著異樣的神采,有讚歎,有喜悅,也有些許的激動。

作為一個絕頂的高手,即使不能參加這樣一場戰鬥,能夠在旁邊看到,也是非常難得的。而對於他來說,場上激戰的兩個人更是和他有著極大的關係。

「沒有想到,沒有想到……」

修羅喃喃自語著,因為他是看得最清楚分明的一個,看到驚險處,腳下情不自禁地往前移動。

但他想不到的是什麼,他沒有說出來,所以,在一邊不時冷眼觀察修羅的計無咎也無法猜測。

「葉大人勝在手中的神器,而夏雲則是功力上略勝一籌……」

看了一陣,修羅忽然低聲自語起來,這一下,旁邊的幾個將領都豎起耳朵。可是他又偏偏不往下說了,把眾人急得直了上風。神器交錯,撞擊、撥動、接觸所發出的刺耳響聲,像跳腳。

「你這個傢伙,快點說出來!」范銅忍不住叫出來。

看眾人緊張的樣子,修羅笑了一下,才道:「自然是不分勝負啦,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一下,等一會兒,他們打累了,自然會慢下來的。」

眾將領不由得為之氣結。看修羅說話的樣子,好像是在說什麼街頭的武技表演。

「喂,大個子,我老大可是付錢請你做保鏢的,現在你怎麼光說不動手啊?」

范銅雙眼一瞪,倒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修羅哈哈一笑,突然道:「他們就要分開了!」

果然不錯,空前猛烈的龍爭虎鬥,就在這瞬間暫止,兩個人的身影同時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葉天龍和夏雲都是滿頭大汗,胸口急劇地起伏,但同時在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準備下一輪的攻擊。

「這一次,我要出絕招了。」

夏雲先開口了,他的臉色一片肅穆,眼中流轉著一種奇異的黑光。

「同感,我已經看穿你了,下一招就送你回老家。」

葉天龍毫不示弱,眼睛緊緊吸住夏雲的視線。經過多次生死的搏鬥,現在他已經完全學會了,任何一個高手出手之前,都會有一個預兆,都會流露出內心深處的意識,這是一種人的本能動作,就算是想掩飾,也會不自覺地露出破綻。

「好手難尋,決一勝負!」

夏雲說完之後,便動手了。黑龍槍在身前一揮,劃過一道美妙的扇形,數道黑色的氣體從槍尖上急速射出,但目標並不是眼前的葉天龍,而是他身邊的土地。

黑氣一下子就鑽入了泥土裡面,剎那間,轟的一聲,葉天龍身邊的泥土全數炸開上翻,足有一人多高的泥土成排地跳躍著。

在泥土牆壁的掩護下,夏雲整個人疾衝而上,黑龍槍似一條翻騰的毒龍,激射葉天龍,槍尖籠罩的範圍,幾乎是葉天龍的整個頭部。

葉天龍騰空而起,神器烈火劍爆出了強烈的紅光,讓人「風起雲湧玉鉤斜!」

三大劍招中他最擅長的一招終於出手了。旋風、烏雲似乎是變幻出來一般,一下子聚集起來,在葉天龍的身邊圍繞。

葉天龍心中一陣狂喜,他居然也可以發揮出劍招中的魔法力量,這真是前所未有的突破。

修羅的眼中霎時也爆發出熱烈的光芒,口中喃喃說道:「原來可以做到這樣的程度,原來如此……」

風飛速的旋轉,將週身的泥土全部吹到遠處,露出的卻是三個手持彎刀的黑暗骷髏戰士,每個都有一人多高,身上披掛著黑色的鎧甲,頭上戴著銹跡斑斑的鬼頭盔,左手拿著盾牌,右手握著烏黑髮亮的長劍,從鎧甲裡露出來的粗大的骨頭都是呈一種奇異的黑亮色,它們每走一步,都發出骨胳撞擊的清脆幾乎不能直視。

之聲。

呼應著夏雲的攻擊,三個黑暗骷髏戰士撲向葉天龍的方向,張口吐出了一口黑色的濃煙。

葉天龍的神器瞬間透射出一道無比燦爛的光芒,紅光閃過之後,受到黑暗骷髏戰士的吸引,神器上的守護之神「火魄離龍」出現在眾人的眼前,烈焰四射,猛烈地衝擊著三個黑暗骷髏戰士。

兩個人交手的地方完全籠罩在火焰和黑煙之中,裡面不時傳出的怪響,接著燃起了沖天的焰火,劈哩啪啦的聲音連續然聲響中,三道火柱衝出煙霧,整個煙霧這時已經擴不斷。

轟散到十丈的方圓。紅光和黑氣急劇地糾纏,兩個人影同時倒飛一次,夏雲多退了兩步,他的臉色一片鐵青。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葉天龍的招數中有不少他熟悉的痕跡,特別是最後一招,幾乎包括了他的槍法精髓,完全克制住他的出手。

計無咎等人生怕葉天龍有什麼閃失,立即揮動大軍衝殺而出。

這過去。而夏雲的部隊也急忙殺上來,保護自己的主將。

一場混戰,夏雲的軍隊再次退回了城中,依靠堅固的工事防禦天龍軍團的進攻。

經過這樣一次的交手之後,夏雲便不再出戰了,似乎是鐵了心要防守。

而回營的葉天龍卻是受到了英雄般的歡迎,他在戰場的英姿得到了天龍軍團將士一致的喝彩聲,他在將士心目中的形象更加高大了。

第十八集

第九章 千里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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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們抓到了一個奸細。」

和夏雲決鬥後的第三天,也就是八月二十七日,猶豫不決的葉天龍正要下決心發動正面強攻,他的巡邏隊抓到了一個奇怪的人。

這是一個個子不高的男人,身穿一件陳舊的法斯特平民服,寬闊的額頭上灰色的頭髮已經有些脫落,高高的鼻子,嘴角至下巴已經刻上了稜角分明的皺紋。

乍看之下,和那些普通的法斯特中年農民沒有什麼區別。

可是當他被帶到葉天龍的跟前,猛地一挺胸抬頭,那雙細細的眼睛中射出了機敏、聰慧的光芒,反映出他直率而寡言、果斷而敏感的個性。

「大人,他一直在我們的營地外徘徊……」

隊長正要向葉天龍稟報,這個男人突然開口了。

「葉大人,請您解救我家的大人。」

葉天龍楞了一下,馬上問道:「你家的大人是……」

男人的口中說出了令他震驚的話:「我家的大人就是夏赫將軍,我是他的貼身副官陶魯斯。」

葉天龍強忍心中的驚詫,連忙揮手道:「鬆綁,上座。去請計無咎大人過來。」

衛兵給陶魯斯解開繩子,又搬了一張椅子讓他坐下,隨後便退了下去。

等到計無咎到達之後,陶魯斯便向他們道出了心中的機密。

「文冶達殿下並沒有在軍中,這一次的叛亂是由我家大人的兩位公子發動的。」

頭一句話,就讓葉天龍和計無咎兩個人驚訝不已。原來文冶達和上官清兒他們並沒有從戒備森嚴的艾司尼亞的逃走,而是潛伏下來,等候一個安全的機會。

而夏赫的大兒子夏風的師父血手天蠍獨自一個人來到了夏赫的軍中,經過一番仔細的籌劃,便決定由夏風和夏雲帶領軍隊在高陽州以文冶達的名義發動叛亂,以此來吸引眾人的注意力,給別人一種文冶達已經逃離艾司尼亞的假象,從而讓尤那亞和吉裡曼斯他們放棄追捕文冶達的安排。

「其實在大軍到達高陽州的時候,受到文冶達殿下蠱惑的兩位公子為了得到大軍的指揮權,就發動了一次叛亂,將夏赫大人軟禁起來,對外則宣佈夏赫大人臥病在床了。」

陶魯斯痛心疾首地說道:「我家大人一直引以為傲的兩位公子,居然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受到這樣的打擊,他真的臥病在床了。」

「怪不得那天我去見夏赫將軍,接待的人總是百般托辭,不讓我去見夏赫將軍……」

葉天龍恍然大悟,望著計無咎說道。正陷入沉思之中的計無咎緩緩點頭,卻並不說話。

「我家大人一直以來深受先皇的器重,怎麼能忘恩負義,做出這等株連九族的叛亂之行?」

陶魯斯神情激動地望著葉天龍,道:「在得到葉大人出兵平亂的消息,我家大人就一直在等待一個可以說明情況的機會。這次趁著大公子忙於調集軍隊救援小公子的時候,我家大人便派我潛出高陽,來向葉大人求援。」

「那麼,夏赫將軍想要本府如何救他呢?」葉天龍望了一眼依然在沉思默想的計無咎,對陶魯斯說道。

「我家大人果然沒有看錯。」

陶魯斯顯得十分興奮,連忙說道:「雖然兩位公子奪取了兵權,但畢竟下面的將官都是跟隨我家大人多年的老人,所以他們的命令也還是假借我家大人的名義來發佈的。」

「如果葉大人能夠派兵將我家大人從兩位公子的軟禁中救出來,那麼由我家大人出面勸說他的部下將官,一定可以讓這次叛亂在最短的時間內平息。」

「問題是我的軍隊根本就無法進入高陽州,怎麼能夠解救夏赫將軍呢?」

聽完陶魯斯的介紹,葉天龍不免心動。

「赤河上游五十里處有一個小渡口,那裡的守將是我的好友,這次我就是從他那個地方偷渡過來的。大人只要派出一支千人的小部隊,從那裡渡過赤河,神不知鬼不覺地向東北方向潛行一百五十六里,我家大人就被軟禁在東安城附近的山莊裡面。」

「為什麼夏風不把夏赫將軍帶在身邊?」

計無咎突然抬起頭來,緊緊望著陶魯斯的雙眼,看似隨口問道。

「哦,是這樣的。」陶魯斯答道,「這段時間登州的戰事吃緊,大公子為了方便指揮,也為了容易接應小公子的軍隊,他把大帳設在了東安城。」

「這麼說來,我們前去解救夏赫將軍時,將會遭遇夏風的本營大軍。」

計無咎輕輕捻著頜下的山羊鬚,淡淡地說道。聽計無咎這麼一說,葉天龍也留心起陶魯斯的反應。

「是的。」陶魯斯毫不遲疑地答道,「所以才讓大人派出精銳的小部隊,因為如果驚動了大公子的大軍,大公子就會將我家大人轉移,而且大人的部隊也會陷入大軍的包圍之中。」

「那你能夠保證小部隊就不會陷入包圍中嗎?」計無咎毫不客氣地問道。

「葉大人曾經率領一支精銳的小部隊翻越翠峰山脈,大破青州的盜賊,因此葉大人應該更有說話的權力。」

陶魯斯的反應也不慢,十分坦白地說出他的想法。然後對葉天龍說道:「請大人給我一張高陽州的地圖。」

衛兵很快將高陽州的地圖送了上來,一看到這張詳盡無比的地圖,陶魯斯不禁暗暗大吃一驚,怪不得葉天龍他們能夠在青州百戰百勝,原來他們的準備工作做得十分充分。

眼前這張高陽州地圖,連最細微的地方都標了出來,比他所見到過的任何一張地圖都要詳細。

在腦中微微整理了一下,陶魯斯指點著鋪在桌子上的地圖說開了。

「現在大公子將手下的大軍分駐在前化、左貢兩地,距離東安城均有三十里的路程。在東安城只有本陣的五千名將士,只要大人能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救出我家大人,然後快速抄小路回來,自然可以避免被大軍圍攻的危險。」

一邊說著,陶魯斯一邊用手指在地圖劃了一條線。

「這個地方山高林密,都是難以行走的小路,因此我才建議大人派一支精銳的小部隊。」

「你說得非常有吸引力。」

計無咎沉吟了一下,望著陶魯斯,斟詞酌字地拋出了他心中最大的擔心。

「但是你能夠提供什麼有力的證據,來證明你的話並不是虛構的呢?」

「不能。」陶魯斯苦笑一聲,「我也知道光憑我這樣說,是很難讓大人相信這次叛亂的主將夏赫大人居然是被人陷害的。」

「來人,將這個傢伙推出去斬了!」

得到計無咎的示意,葉天龍驀然大喝一聲,雙目炯炯地望著陶魯斯。

「你既然拿不出什麼證據,顯然是來騙我們的。」

陶魯斯一呆,神情變得灰暗,望著葉天龍,嘴角抽動了衛兵跑上來,抓住了他的雙臂,正要往外拉的時候,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大人是這樣的人物,我家大人真是看錯人了。」他推開衛兵的手,轉身往外面走去,「我沒有完成我家大人的使命,自然是以死謝罪。」

「慢著。」葉天龍等到陶魯斯快要走到門口時,又將他叫兩下,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來。

住了。

陶魯斯無畏地轉身望著葉天龍,葉天龍揮揮手,下令衛兵將他放開,讓他重新回到自己的面前。

盯著陶魯斯看了半天,葉天龍才緩緩開口道:「你也知道,在目前情況下,派一支部隊深入敵人的腹地,有多麼的危險。」

「是的。」陶魯斯也說道:「所以我不怪大人要將我斬首。

現在的情勢,沒有什麼人會相信我所說的,萬一中計的話,就不好了。「

葉天龍點點頭,道:「好了,你先下去休息,明日一早,我就派遣一支精銳部隊隨你去東安。」

陶魯斯大喜,連忙屈身拜道:「多謝大人……」說到這裡,他已經是語不成聲。

「什麼,大人你也要去?」

等到陶魯斯退下後,葉天龍招集了眾將商議出兵解救的事宜。聽到葉天龍提出自己親自出馬,帶領他的近衛團前去東安,計無咎第一個便表示反對。

「卑職認為這實在太危險了,主帥怎麼可以輕身冒險呢?」

「萬一敵人使用的是死間的計謀,損失一千人的部隊事小,可大人有什麼損傷就是非常不妙了。」

索沖的話得到眾多將領的同意,代表了謹慎小心的做法。

「這一點,我想了很久,他應該不會騙我們的。」葉天龍望了一眼計無咎,在諸將到來之前,他已經就這個問題和計無咎達到一致的看法。

「他的身份已經得到確認,和他的談話中也沒有發現什麼破綻。更主要的是,他這次前來,身邊沒有任何的書信,根本看不出和夏赫將軍有什麼關係。」

眾將均是大惑不解,照道理說,這樣的一條應該是說明了陶魯斯的可疑,怎麼葉天龍會說是他主要的證明呢?

「因為他對夏赫將軍的忠心,生怕萬一在中途受到軍隊的攔截,如果從身上被搜出夏赫將軍的書信,那將對夏赫將軍非常不利。而他這樣出走,就算是被抓住的話,也只是會被認為是一次私自潛逃。」

葉天龍說到這裡,示意計無咎繼續往下說。計無咎便清了清喉嚨,向眾人仔細解釋起來。

「如果這是有預謀的一條計謀,那麼應該會想的更周到一些。比如他的身邊應該帶有夏赫大人的書信,或者是血書,而他的表現應該更加慷慨激昂一些,甚至應該帶上夏赫大人的信物。」

「不然的話,沒有任何取信於人的東西,他這樣貿然前來求援,十之八九會被人當作奸細斬首的。作為夏赫大人的貼身副官,陶魯斯一定非常清楚這一點的,但由於他對夏赫大人的忠心,才會冒九死一生的凶險,來尋找百分之一的希望。」

說完理由,計無咎轉而對葉天龍說道:「大人,我堅決反對您帶隊出發。

因為這太危險了,萬一被敵人發現的話,將會陷入重重的包圍之中。「

這時,范銅站起來大聲說道:「老大,讓我去好了。」其它的眾將也紛紛站起來向葉天龍請命,要求派他們前往東安。

葉天龍搖搖頭,道:「正因為這次行動的凶險,我怎麼能夠讓你們獨自去呢?」

「可是大人……」計無咎也想再說什麼,葉天龍擺擺手,道:「你們的心意我都知道了,你們是我的部下,更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我怎麼能夠忍心看著你們去冒險,而我躲在大營裡呢?」

說到這裡,他又笑了一笑,道:「你們哪個自認武功比我好的,可以打得我的就可以代替我去,畢竟武功好的人,成功的機會也大一點。」

眾將先是一片默然,然後爭著向葉天龍請求帶他們同去。

但葉天龍以這裡需要圍困夏雲為理由,不許他們離開自己的軍隊。

散會之後,計無咎跟著葉天龍一直走到無人的地方,突然說道:「大人,既然您要去的話,那麼就請帶上我!」

葉天龍微微一楞,道:「你的理由呢?我已經在會上說得很清楚了,這裡需要大家帶領自己的部隊,不讓夏雲看出什麼問題來。」

「天龍軍團沒有任何一個將軍都沒有關係,但如果沒有了大人您,就不叫天龍軍團了。因此,我這個參謀一定要緊緊跟著大人您的行動。」

計無咎樹起了第二個指頭,道:「我在軍中也沒有帶兵的。

還有,我有些小小的技巧,對於這次的行動會有幫助的。「

葉天龍看了自己的參謀好久,突然笑道:「好吧,那你就和我一起去。」

「你是我最大的客戶,又欠了我五百萬金幣的債務,我怎麼能夠讓你離開我的視線呢?」說著這樣的理由,修羅也加入了葉天龍的隊伍。

晚上和晨月談起這件事,晨月自然是擔心不已,但她卻十分同意葉天龍的分析,也知道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就會很快平定這次叛亂。

第二天出發的時候,陶魯斯見到葉天龍親自帶隊,不由離開大營的時候,眾將在葉天龍的授意下向夏雲發動了猛烈的攻勢,同時在赤河上的戰艦也大張旗鼓地逼近對岸的敵軍,讓敵人好生忙亂緊張了一陣。

到了陶魯斯所說的那個渡口,陶魯斯打出信號,那邊的守將果然帶著親信將他們接應過去。見面之後,也沒有問一句話,很快便將他們送到了山路口。

就這樣,在陶魯斯的帶領下,葉天龍他們順利到達了東安城附近,一路上沒有任何動靜,這也讓計無咎放心不小。

八百名近衛團的戰士在夜色的掩護之下,悄悄地掩到了軟禁夏赫的山莊前。周圍靜悄悄的,除了偶爾有一支巡邏隊經過外,看不到絲毫的戰爭跡象。

沒有一個人會想到葉天龍敢帶著八百名士兵深入自己的得感動萬分。

腹地。

這座山莊建在東安城外南部的近水處,旁邊是風景秀麗的河灣水道,這一帶也是所謂的官地,只有那些有官爵的人物從官府那裡得到授權書,才可以在這裡建立自己的別墅山莊。

而這座山莊,本來就是夏赫家的一處產業,作為將軍家的度假之處,山莊早已不再是普通的山莊,而更像是一座小城堡一樣,它的四周比一般山莊擴大了一倍有餘,建起了巨石的城壕,巨大雄偉的山莊門樓高有三層,飛簷畫角高挑,鐵馬風鈴叮噹響。

門樓下的大門,仿城門的結構建造,三層門堅實沉重,經得起沖車的攻擊,飛橋也經過改建,可以通行兩部大車,巨大的轆轤藏在橋門架內,光是控制飛橋的人也有二十人之多,把守的人外更有五頭狼犬相伴警戒,整座山莊成了金城湯池。

早已從陶魯斯的口中知道了山莊詳細情況,葉天龍自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他輕輕一拍計無咎的肩頭,後者會意地一展身形,帶著數人飄近護莊壕河的邊上,從懷中掏出一物,撒進了水中。

不到片刻的功夫,水面上升起了一陣淡淡的輕煙,慢慢的朝山莊飄去。

等到整個山莊被煙氣完全籠罩起來後,葉天龍向前一揮手,每一個戰士都從懷中拿出一物含在嘴裡,然後快速向山莊圍牆,牆高三丈,上面加建了城垛,外面還掘了一道深深的護逼近。

計無咎使用的這種帶有迷魂性質的藥物是他靜心秘製的,又經過晨月的加強,效力更加的明顯。

在近衛團的戰士到達了山莊圍牆下後,整個山莊已經變成一片死寂,裡面聽不到絲毫的聲響。

從一數到一百,煙氣已經完全沉入山莊。

修羅率先躍上了圍牆,然後數十個身手高超的近衛團戰士也跟著爬了上去,很快便將陷入昏迷狀態的守衛全部殺死。

轉動轆轤,飛橋轟隆放下,大隊近衛團戰士在葉天龍和計無咎的帶領下一擁而入,訓練有素的他們很快將山莊的各處戰略要地完全控制起來,同時將昏迷不醒的敵人一一殺死。

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憐憫可言,只有將敵人全部殺死才是任務出奇的順利,到了軟禁夏赫的房間門口,原本站在那裡的五個守衛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

不用葉天龍揮手,數名近衛團戰士撲上去,在他們的喉嚨處就是一劍,隨後近衛團戰士開始進入其它房間,凡是見到一個就殺一個。

山莊裡面的人根本就沒有防備,他們也想不到在自己的腹地,會有這樣一群敵人潛入,而且又是用了十分可怕的迷魂保全自己的最好法門。

藥物。

這些經過夏風精心挑選的武士都是在毫無抵抗的情況,糊裡糊塗的送了命。

昏睡中的夏赫被救醒之後,見到陶魯斯和葉天龍不禁老淚縱橫。他拉住葉天龍的手長跪不起。

「夏赫為逆子所累,實在有負皇恩,罪該萬死……」

葉天龍急忙將他扶起來,出言寬慰道:「夏大人不必如此。」

一邊的計無咎進言催促道:「大人,此地不可久留,我們快點離開吧!」

陶魯斯也在一邊對夏赫說道:「大人,我們先隨葉大人離開,其它的事情從長計議。」

夏赫猛醒,連忙隨葉天龍走出了房間。

正當葉天龍等人要離開山莊之際,在遠處伏路的暗哨飛奔回來報告。

「遠處大道上有一群人馬正往這邊行來,人數約在五百名左右。」

葉天龍不禁和計無咎對視了一眼,雙方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驚駭之色,這個時候,會是什麼樣的人物到這個山莊呢?

第十八集

第十章 亂象重重



爬爬書庫

在安德列三世的大喪禮結束之後,擺在艾司尼亞各位大人面前的一個大問題日漸突出,那就是到底法斯特帝國將由誰來指掌?

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這一句由大陸東方魯甸的哲人說出來的話已經深入人心,可現在堂堂的法斯特帝國的皇位上居然兩個多月沒有人坐,而在高陽州卻有一位帝國的二太子文冶達自立為法斯特新皇,這無疑是一個令人難堪的事實,讓法斯特帝國成為大陸諸國間的一大笑話。

統領帝都兵權的東督葉天龍離開艾司尼亞,並沒有讓艾司尼亞的局勢變得明朗起來,相反的,現在的艾司尼亞局勢益發的微妙,帝都的城衛軍沒有了名義上的主帥,各為其主的態度表露無餘。

擁有南督府和北督府兩府四萬城衛軍支持的軍部尚書,三太子尤那亞自然是帝都艾司尼亞最有發言權的人物,但得到西督府和聖殿騎士團支持的六太子伊春也並不是省油的燈。

而且伊春他最大的優勢還在於朝中廣闊的人脈關係,「溫厚謙和的君子」

是皇族長老們對他的評價,在朝中除了軍部以外,幾乎所有的大臣都與他交好,認為他比尤那亞更適合坐上法斯特帝國的皇位。

軍政兩系的裂痕隨著爭吵的進行,完全擺到台面上,法斯特帝國的文官和武將變成了兩條難以交集的線。

武將們支持尤那亞的理由是三太子才智過人,處事銳意果敢,極富進取精神,在他的帶領下,法斯特帝國將擁有更加輝煌的時期。

而文官們則認為伊春的謙和仁厚才是一個皇帝的最好品德,法斯特帝國歷經數百年的擴張主義,現在應該好生休養生息,先帝安德列三世在位的後期,已經開始改變以前軍事擴張的政策了。

在這樣的局勢下,要想讓自己說的話更有說服力,手中就需要有足夠的實力,這一點,誰都十分清楚。

因此,葉天龍走後留下來近兩萬東督府城衛軍,成為左右艾司尼亞局勢的一支重要力量。

不過,真正說起來,吉裡曼斯對東督府的城衛軍更為在意,因為尤那亞手中本來就擁有兩府的城衛軍,再加上從武安前線趕來的海鷹揚和他五千的鷹揚鐵衛,論到軍事實力,他遠在吉裡曼斯之上。

而且吉裡曼斯深深知道,如果他不能在最短的時間裡面將東督府的兩萬城衛軍收歸己有,等到海鷹揚更多的部隊從武安前線趕回來,艾司尼亞將完全成為尤那亞的天下,到那個時候,他將毫無還手之力。

現在他的手中就有一個讓他頭痛不已的情報,武安國內的法斯特大軍已經全線回收,其中近三萬從武安前線抽出來的輕騎正在趕往艾司尼亞的途中,更讓他心驚的是,有幾個國家派出的秘密使節正在尤那亞和武安之間進行斡旋,似乎是要促成法斯特軍從武安國全面撤軍,使得最終雙方達成一個和平協議。

也就是說,在這些國家看來,法斯特帝國今後的命運將由三太子尤那亞掌握,這對於吉裡曼斯來說,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與此同時,逐漸顯示優勢的尤那亞採取了步步為營的戰略,暗中秘密拜訪數字大臣,在吉裡曼斯的陣營中尋找突破口,種種跡象表明,被吉裡曼斯視為盟友的一些大臣已經出現了動搖的心態。

形勢逼人,吉裡曼斯再也坐不住了。他一面指使手下的心腹親信加緊活動,另外一方面,也開始暗中準備應急辦法。

一下子,帝都艾司尼亞的各種活動日趨激烈,吉裡曼斯和尤那亞兩派之間小級別的摩擦和衝突接二連三的發生,讓艾司尼亞那些忠於職守的治安人員為之頭痛不已。

疲於奔命的他們常常是徒勞無功,而且甚至還會受到來自上層高官的責罵和攻擊。

八月二十六日,也就是先皇安德列三世的葬禮結束後的第七天,事態變得更加嚴重起來,為了維持帝都艾司尼亞的正常生活秩序,東督府的城衛軍在石義信的指揮下進行了一次全面的治安大行動,其中抓了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的不少人。

這一下,當即引起了吉裡曼斯的強烈反彈,當天下午,吉裡曼斯便帶著城衛軍出現在東督府,以調查東督府政務和財務的名義將石義信和一干東督府的將領軟禁起來,同時宣佈暫時接管東督府的權力。

消息很快傳到了尤那亞的耳朵裡,但他的反應只是冷冷一笑。對於尤那亞來說,吉裡曼斯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在表示他已經失去了對情勢的判斷和控制,如此直接的行動,產生的後果絕對是弊大於利。

縱然吉裡曼斯得到了東督府的城衛軍,卻是為他自己樹立了更多的敵人,而且這樣急吼吼的舉動,也表明了吉裡曼斯的不自信,可以說是在自己的諸方壓力下,他已經亂了分寸。

隨著消息的傳播,帝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東督府的事件上去了,東督府的主人葉天龍不在帝都艾司尼亞,可他的夫人於鳳舞在,美女戰神的名頭和帝國元帥的身份即使是在退役之後,也是有著不容忽視的影響力,甚至有些人認為她比起她的丈夫葉天龍來,在帝國中擁有更大的發言權。

因此,不少有心人都在暗暗期待於鳳舞對這件事的反應。

但他們都失望了,於鳳舞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表示,自從大喪禮之後,她就一直深居簡出,在艾司尼亞的社交圈中完全銷聲匿跡了。

就在艾司尼亞的人們為東督府的事件猜測不已之際,另外一個消息也在艾司尼亞的街頭巷尾悄悄地流傳開來。

「尤那亞殿下其實是故意放走文冶達殿下的,因為他需要有一個好的借口,調動法斯特的軍隊。而且有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敵人存在,尤那亞殿下就可以牽制吉裡曼斯大人。」

這個消息經過很多人的渲染,變得更加真實詳盡,在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的陣營之間迴盪。

原本的裂痕就已經越來越大,這個消息更是有如火上澆油,將當事雙方心中的怒火完全點燃。尤其對於處境困難的一方,腦袋中的弦繃得太緊,便有斷裂的危險。

艾司尼亞的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火藥味,就連一般普通的市民也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令人不安的氣氛,好像將會有什麼大事情要發生了。

不過「爭權奪利,那是貴族老爺們的事情,我們只要一日三餐得飽暖」,抱著這樣的念頭,他們的生活還是照舊,只是出門做事更加小心翼翼。

魯圖先耐心地一戶一戶看過來,終於將視線鎖在一戶人家的大門。他的眼中掠過一絲寒光。

魯圖先處身的是艾司尼亞城南的一處居住區,因為這裡面住的都是一些窮苦的人家,整個居民區的分佈顯得有些雜亂。

大白天,家家戶戶裡面的人幾乎都出門工作了,整個街道顯得十分冷清,幾乎看不到一個行人往來。

左右看了一下,魯圖先縱身躍過了院牆,進去了。

裡面是一個三尺見方的庭院,石塊的縫隙中露出些許的綠草,顯出一副陳舊的景象。台階上去是堂門,這時正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坐在青石鋪成的台階上。

見到魯圖先進來,這個小孩一跳而起,剛要張口叫喊,魯圖先抬手就是一指。

「呃……」

血光迸現,小孩仰面栽倒在台階上,手腳劇烈抽搐,他的喉嚨處開了一個指頭大小的血洞,血如泉湧。

出手的同時,魯圖先快速飛身,搶入堂內。堂上坐著的一個男人已經把門口發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立時雙眼赤紅地一躍而起。

「混蛋,連小孩也下毒手!」

一邊咒罵著,男人悄然抬手,機簧聲響,追魂奪命的袖箭飛出袖口,有如電光一閃,人也同時隨箭後撲上了,勢如瘋虎,有一種與敵同歸的氣勢。

相距不足一丈,聲出箭及,按理必定箭出人倒,絕難看到箭影,想閃避更是不可能。箭一出應該已成定局,而這個男人為了穩妥起見,還隨後撲出下重手。

出手的瞬間,這個男人似乎看到魯圖先的身影在半空中晃動了一下,嚴格的說起來,他只看到魯圖先的影像乍沒乍現而非晃動。

袖箭在魯圖先的身上一閃即沒,在男人的感覺中,箭是透體而過的,魯圖先的腹部必定有一個兩面透氣的箭孔,這時已經是半死人了,正好撲上擒人,半死的人是無害的。

「我要把你剝皮抽筋……」

「噗!」

小腹挨了一腳,接著是一隻鋼爪般的大手扣住他的喉嚨,胸口上又挨了冰錐般的一指頭,頓時氣消功散,疼入骨髓,全身的經脈似乎在一瞬間劇烈萎縮。

「呃……呃……」

男人的雙手本能地摀住自己的胸口,痛得張口吸氣,上體一屈,想要倒下,卻被魯圖先整個人提在半空中,任由他的身子在空中亂晃。

「我叫魯圖先,」魯圖先連眼皮也沒眨動一下,似乎剛才並沒有發生任何事。

「你不認識我,現在,你認識了,應該知道我的來意。」

男人怒目瞪視魯圖先,咬牙不發一言。魯圖先也毫不在意,伸出另外一隻手,樹起了食指,慢慢往男人的右眼戳去。

手指逐分接近眼皮,指尖散發出來的森森冷氣已先及肌膚,冰冷徹骨的感覺頓時瀰漫到男人的身上。

隨著指尖觸及眼皮,一股股的寒流衝擊他的腦門,甚至連脊髓也變得冷颼颼的。

「不要……」

男人終於害怕了,頭部極力往後仰。但他的喉嚨被魯圖先抓在手中,想退也退不了。

指尖已抵及右眼眼皮,針般的寒氣直鑽男人的腦門,他快要崩潰了。

「殿下他們本來在後面的……剛才……」

「我在聽。」魯圖先的手指停住了,毫無表情地望著男人。

「他們剛剛……剛剛離開……」

「到哪裡去了?」

「他們沒……沒有說……不過……」

「不過什麼?」

「他們好像……說過……要離開艾司尼亞……去……高」很好,很好。「

魯圖先的嘴角流出了一絲讓男人心寒的冷笑,其實也不是笑容,僅僅是嘴角抽動了幾下。

「不要……饒了我……」

男人魂飛魄散,急忙出聲,同時拚命掙扎。但魯圖先扣住他喉嚨的手用力一緊,氣管破裂的聲響傳來,接著是骨折的陽州……「

脆響。

魯圖先鬆手時,男人已經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重重的跌落到地上。

「文冶達那個傢伙在你身上花了不少的錢,你也應該為此付出代價了。」

魯圖先喃喃地說了一句,便從堂上消失了。片刻之後,他的身影又重新出現在堂上,側耳聽了一下,道聲:「算算那些傢伙也應該來了。」

剛想舉步離開,屋簷下一聲輕微的響動引起了魯圖先的注意,躍起一看,原來是一隻十分瘦弱的小貓,正趴在屋簷下,兩眼恐懼地望著他。

它從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非常可怕的殺氣,而且剛剛就看到了自己的小主人被這個男人無情地殺死,但想要轉身逃跑,卻是全身無力。

「可憐的傢伙,你被人拋棄了嗎?還是跟我回家吧!」

魯圖先緩緩地伸手抓下了這隻小貓,一反常態地溫柔撫摸它的背脊。

片刻之後,小貓不再驚恐地亂叫,魯圖先將它放進自己的懷中,縱身悄然無聲地離開了這個被他徹底清理過的地方。

不一會兒,吉裡曼斯的人出現在這裡,出動的是大批的高手,因為他得到了確切的消息,文冶達和上官清兒就躲在這裡,情報指出他們兩個人前段時間並沒有從戒備森嚴的艾司尼亞逃離,而是在等高陽州的夏赫起兵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艾司尼亞的戒備有所鬆懈之後,再從艾司尼亞逃離。

可是他們在現場看到的只是不能說話的屍體,這戶人家大小五口人,全部被人殺死,經過仔細的搜查,房間裡面的確有藏人的痕跡,而且這些屍體都是不久以前被人殺死的。

這一下,他們便把疑點放在了尤那亞的身上,現在的艾司尼亞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也只有尤那亞一個人。

這些高手將這裡的情況回報給吉裡曼斯之後,吉裡曼斯終於下了一個決定。

而吉裡曼斯的行動也落在尤那亞的眼線中,隨後他也派人做了一番調查,於是也把矛頭對向了吉裡曼斯。很明顯,現在街頭流傳關於他私自放走文冶達的謠言一定是吉裡曼斯所為。

現在已經漸漸取得朝中不少大臣支持的尤那亞,自然想到要把這個可以好好攻擊對手的情報充分利用起來,化作給敵人致命一擊的利器,爭取在下次廷議中擊敗自己的兄弟伊春。

法斯特歷五三八年八月二十八日的晚上,月朗星稀,是一個適合出遊逛街的好天氣。但艾司尼亞的街頭卻很少見到幾個行人,戒嚴令剛剛解除,人們還沒有回過神來。

結束了一次會晤的尤那亞踏上了回府的路。因為心情舒暢,他沒有坐到自己的車裡,而是和隨從一起騎馬。

經過這段時間的活動,他終於說動了數字朝中的重臣,同意馬上召開宮廷大議會,有了這幾位有份量的大臣加入他的陣營,他將確立自己的繼承權。

「只要登上皇位,第一個就要把吉裡曼斯一黨全部清除出朝廷,至於那個鄉下來的混蛋,就先讓他在青州得意一下,等完全擁有了帝國這樣龐大的力量,我的目標一定會實現的……」

尤那亞興奮的思路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便被前面出現的突發情況打斷了。

長街的那頭,不知何時站著五個一身黑衣的男人,他們在街心一字排開,有如石像一般,一動不動,看起來十分詭異。

因為不想太惹人注目,尤那亞這次出來,並沒有帶著多少的護衛,他的身邊只有十五名貼身侍衛,不過出於對自己實力的信心,見到這樣的情況,他也並沒有放在心上,他關心的是,這些人的來歷。

「喂,好狗不擋路,你們想幹什麼?」

當前面的幾個侍衛上前說話的時候,尤那亞的雙耳微微一動,他突然聽到了周圍有大批人悄悄接近的腳步聲。

心神電轉,尤那亞突然為之色變,難道真的是自己算錯了嗎?出手的人對於今晚的行動,已經做好了完全的安排,連路線和人手都算計得十分到位。

而且為了不引起他的警覺,起先的人馬都藏在遠處。

「小心!」

尤那亞急忙出聲,卻已經是慢了一步,那兩個侍衛剛剛走到距離擋路的人十步左右,突然無聲無息地倒在地上,連掙扎的跡象都沒有。

尤那亞身邊的侍衛一陣大亂,但目力超人的尤那亞卻看得十分清楚,是從那五個人中最邊上的兩個人手中發出的兩道暗器,擊中了他的貼身侍衛。

舉手示意手下做好戒備,尤那亞策馬走到前面,冷聲說道:「你們天鷹門好大的膽子,難道說你們不怕我將你們連根除掉,還是認為我做不到?」

聽到尤那亞一口道破自己的行蹤,五人中站在最當中的那個終於踏上一步,陰惻惻地說道:「好眼力,真不愧是雪山老人的得意弟子。我也相信你有實力可以把我們天鷹門連根拔起,但可惜你沒有機會了。」

「你是天鷹老人的大弟子,天鷹門的大殺手赫連勃機。」

尤那亞吸住對手的眼睛,緩緩地說道。他轉首四下看了一眼,然後哼了一聲。

「你們今天來了多少人,敢說將我留下?」

「不多,這裡只有三百名好手,因為還有其它的目標也需要人手。」赫連勃機的話毫無生氣,死板地說道:「其中你的頭號心腹將享受和你一樣的待遇。」

「一群土雞瓦狗而已!」

尤那亞的眉眼一挑,俊臉佈滿寒霜。突然,他氣沉丹田,沉聲喝道:「叫吉裡曼斯出來見我,你們這些混帳沒有資格和我說話!」

赫連勃機被尤那亞突如其來的龐大氣勢一壓,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的驚惶,他一向認為自己的實力超人一等,但此時面對尤那亞,他才知道什麼是氣勢逼人。從尤那亞身上散發出來的龐大力場,迫得他只有運氣抵抗才能開口說話。

「讓開!」

在赫連勃機還沒有開口之際,尤那亞驀然從馬上躍起,有如一隻大鳥,從他的上方越過,同時一掌擊下,勁風如山,直迫他的肺腑。

「殺!」

與此同時,從道路的兩邊一下子湧出無數的人影,各式各樣的暗器有如暴雨狂風一般飛向道路當中的尤那亞和他的侍衛。

早已得到尤那亞暗中傳令的侍衛四散逃開,從各個方向衝擊設伏的敵人。

雖然他們很快便倒在敵人的圍攻下,但也牽制了大批的人手,衝亂了對方的陣腳,為尤那亞的逃脫爭取了一定的時間。

如山的潛勁下,赫連勃機只有狼狽不堪的一個就地翻滾,才躲過尤那亞的這一殺招。

從見面,對話,到出手,尤那亞的動作一氣呵成。計算之精準,出手之狠辣,以及他對時機的把握,無不給赫連勃機看到了一個絕頂高手的驚人實力,這個時候,他才真正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老師天鷹老人那麼重視尤那亞這個法斯特的皇子。

「幸好這次有他們的參加……」

一邊閃避尤那亞的殺招,他一邊在心中暗暗思忖。

在越過赫連勃機上方的時候,尤那亞奇怪地發現赫連勃機身邊的四個人居然沒有絲毫的行動,似乎是站在那邊看著他們的交手。

「怎麼回事?他們居然不出手?」

尤那亞的腦海中閃過一絲疑問,瞬間即逝的時機,他又不想放棄,再說人在半空中,想改變原定計劃的話,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轉念之間,尤那亞已經越過赫連勃機的攔阻,將赫連勃機逼到了一邊,只要再一個轉折,他就可以擺脫敵人的包圍了。

就在尤那亞的身形在半空中做出一個折向時,原來站在赫連勃機左右的兩個人開始動了,四隻手一揚,數道勁氣破空,封鎖了尤那亞前後的角度,空中瀰漫著怪異的腥味和濃濃的焦味。

手一揚,這兩個人也隨之縱身躍起,在原地的殘影尚未完全消失之前,他們的人已經到了尤那亞的身邊,身法之快,讓人咋舌不已。

在這兩個人動手的瞬間,尤那亞的心便一沉,原來這兩個人才是今天的主力,他們沒有被自己的行動迷惑,而是等他確定轉向的瞬間,才出手截擊,這份目力和武技,已經是赫連勃機無法比擬的。

剛才腦海中閃過的疑問得到了證實,只是這個答案是他最不願看到的。

心中暗暗歎息了一聲,尤那亞身形急轉,內勁一收,整個人便落下站定。

實施半空截擊的兩個人一擊落空,也隨之飄身在尤那亞的附近。此時,最邊上的兩個男人則無聲地潛到尤那亞左右八尺的距離,四個人成一個奇怪的四邊形,將尤那亞圍在當中。

「影級殺手?」

尤那亞的眼神一寒,望著自己左右的兩個男人,從他們展現的身法來看,只有是天鷹門最神秘的影級殺手,這些人的武技也許不高,但他們專門練一種暗器,是真正的殺人專家。

「好眼力。」

出手截擊的兩個人中的一個出聲了,他的聲音中不帶絲毫的感情,平靜地不帶一絲波動。

「久仰殿下的大名,今日能夠一會,果然名不虛傳,血蝠深感榮幸。」

這時,另外一個人也開口出聲:「殘神紅蛛。」女人冷漠的語氣,從骨子裡透出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空虛,好像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引起她的注意。

「月之神殿的殘神,血蝠和紅蛛?」

尤那亞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吉裡曼斯這次真的是法寶盡出,居然請出了這樣的人物。

這一瞬間,他有些後悔,如果有公孫大娘和那兩個女神戰士在身邊,就算是月之神殿的四大殘神一齊出現,他也不怕。

但是現在,他要孤身一人面對兩大殘神,和旁邊天鷹門的一眾好手,這是他出師以來從沒有遭遇過的困境。

「你們還有多少人手,一起叫出來吧!」

大敵當前,尤那亞更加的豪氣飛揚,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困難,但他的心中反而益發的冷靜沉著。

「有我們就足夠了。」

血蝠斜斜地踏上半步,提起雙手。他也十分清楚對手的實力,接下來的戰鬥,讓他的心更加火熱。

夜風越來越大,一場惡鬥就要發生。

~下期預告~

剛剛救出夏赫的葉天龍,馬上就遭遇了敵人的第一次截擊。

經過連番的衝殺,葉天龍帶人終於殺出重圍,將夏赫安全帶回自己的營地。

有了夏赫的出面,文冶達的軍事叛亂一下子變得前途暗淡,迫於無奈退守谷城的他做出了讓所有人為之震驚的決定,一場腥風血雨就此展開……

吉裡曼斯的突然發難,讓尤那亞猝不及防,損失慘重。

但是獲得了艾司尼亞大權的吉裡曼斯卻因為血腥的屠殺而失去了眾人的支持,在尤那亞捲土重來時,他將如何應對……

艾司尼亞的戰亂,使葉天龍面臨著人生路上的一次選擇。

命運為他打開了通往帝王之路的門縫,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降臨了……


第十九集

第一章 劍挑眾敵



爬爬書庫

葉天龍站在五柳山莊的敵樓上,望著遠處的大道上馳來了大批的人馬。走在最前面的是近百名步伐矯健的刀斧手,在刀斧手的後面是數百名槍騎兵的陣容,走在整支隊伍最後面的是兩百名弓騎兵。

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在這一支隊伍行列的兩邊有三排佇列整齊,手持巨盾的裝甲騎兵,他們十分有效地將整個隊伍中的每一個成員的身體保護在這些巨大的盾牌後面,這樣一來,即便是兩邊有伏兵也無法用弓箭給他們造成傷害。

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來,這一支隊伍中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人物,而且其中有著非常出色的指揮官,因為這樣的佇列的確是行走在兩邊是樹林的大道時最好的隊伍佈置。

「是大公子的健兒營!」

沿著石階走上來的陶魯斯一臉的沈重之色,他走到葉天龍的身邊,手扶著碟口仔細觀察了一眼,然後轉過身來,面對著葉天龍和計無咎。

「現在向我們走來的這些人都是健兒營的力士,他們每一個人都有一身不俗的武技,是大公子一手訓練出來的軍中精銳。在平日裡是他大帳的護衛,而在戰陣之際則是他衝鋒陷陣的精銳之師。」

「原來是這樣。」葉天龍點點頭,「這麼說來,是夏風來了。」

從隊伍兩邊手持巨盾的裝甲騎兵來看,這些人的確有不錯的身手,他們手中的巨盾至少都有五十斤以上的重量,如果手上沒有足夠的力量,根本是無法這樣舉著前行的。

沒有想到夏風和自己都有一樣的想法,會在身邊組建一支戰力特別強大的精銳部隊,不管是上戰場衝鋒陷陣,還是留在身邊作護衛,都是非常有用的。

這時候,這一支隊伍已經走到了距離山莊百步左右的石碑處,突然他們中間傳出了一聲渾厚的聲音。

「停下來!」

話音未落,整支隊伍便原地站定,動靜轉換之間沒有發出一絲多餘的響聲,顯示出他們平日的訓練是何等的有素。

「不好,難道說他們發現了什麼……」

葉天龍的心一下子緊了起來,不由自主地思想,到底是在哪個地方出現破綻,讓對手看出端倪來呢?

但隊伍停了不到半刻鍾的時間,又開始朝山莊慢慢進發了。葉天龍頓時輕輕鬆了一口氣。他已經在這附近布下了天羅地網,現在只等夏風的隊伍進入山莊控制的範圍,就可以將他們一舉殲滅。畢竟他現在是在敵人的心腹地帶,如果行蹤被洩漏出去,他要面對的將是成千上萬的敵人大軍,那個情形絕對是無法想像的。

就在葉天龍等人靜靜等待的這個當口上,從夏風的隊伍中間突然馳出了一名高大的騎士,他策馬朝山莊奔來,一邊急速賓士,一邊在口中大叫。

「大將軍到了,為何不出來迎接?」

葉天龍和計無咎相視了一眼,他們應該以什麼樣的方式來迎接夏風呢?在三更半夜這個時候,身為一軍主帥的夏風到底為什麼事情要到山莊來呢?葉天龍的腦子飛快地轉動,他的心中突然間冒出了一些他從來沒有想過的瘋狂念頭。

片刻的寂靜之後,山莊的飛橋轟隆隆地放下來,山莊的鐵葉大門轟然朝兩邊慢慢打開,裡面步出來了兩隊手持火把的衛兵,腰佩長劍的他們一直走到莊前飛橋與莊門之間,分兩邊站定之後,神情肅穆,好像兩排石人。

正馳向山莊的那個騎兵在距離飛橋十步的地方帶住了戰馬,一聲不響地望著眼前山莊前面的場面。

葉天龍大步走出了山莊的大門,一直走到飛橋前站定,揚聲說道︰「夏將軍!」

夏風的隊伍出現了輕微的騷動,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在數十名彪形衛士的簇擁下,一個全身戎裝的青年人出現在葉天龍的面前。

「葉天龍大人?……」

青年人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他的身材高大,高高突起的顴骨和深深陷入眼眶的雙目給人非常深刻的印象。

「我們不要捉迷藏了,我知道你已經發覺到山莊和平日的不一樣,何必再演什麼戲呢?」

夏風的臉上閃過一絲異常之色,但很快露出了微笑。

「不愧是葉天龍大人,實在是高明。既然這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今日你自投羅網,就休想再回去了。」

說罷,夏風向前一揮手,十來個衛士從馬上一躍而下,向葉天龍快速奔跑過來。

葉天龍發出一聲震耳的長笑,拔出神器烈火,身形不退反進,逕直迎向衝過來的衛士,在這一瞬間,體內的魔神之氣有如狂飆般的湧出,其氣勢狂傲絕倫,頓時讓衝殺過來的十二個衛士出現了瞬間的畏縮,他們實在不敢相信,葉天龍光是拔劍前衝,居然會生出一種可怕的慘烈廝殺感,一種直迫肺腑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向他們壓過來,將他們的身心和手腳全面包裹起來。

其中細微處的變化,緊隨在十二衛士之後衝上來的夏風也感受到了。他的臉色也不禁微微一變,他身邊這十二個衛士是經歷無數次慘烈廝殺的高手,是戰場上無所畏懼的真正殺手,居然會在葉天龍的氣勢前面出現畏縮不前的樣子,雖然是轉瞬之間的流露,但這已經足以表明了葉天龍對他們的心理產生的可怕壓力。

「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麼樣的高手?」

心中這樣想著,夏風開始下令進軍,號角長鳴,總攻擊令發出了,殺聲震天,分成九隊的健兒營力士一齊向山莊進攻。

「放箭!」

隨著計無咎的喝令聲,山莊上的梆子一陣急促響起,頓時箭如飛蝗,暴雨般向百步外的人馬急襲攢射。在葉天龍獨自一人迎上前的時候,計無咎和修羅就已經按照定下了計劃開始行動了。

從馬上躍下來的盾牌手站在隊伍的前面,掩護著其他的士兵朝山莊衝鋒,同時箭手也在後面朝山莊發箭,特別是站在山莊大門外的那些大漢,他們受到了箭手們的攢射,一時之間無法抬起頭來,更不用說前去支援快要和夏風的十二衛士接觸的葉天龍了。

而夏風等人則是在八張巨大的盾牌掩護下,冒著箭雨狂衝而上,要將葉天龍包圍起來。

這時候,修羅也衝出了山莊的大門外,迎著敵人的箭雨朝葉天龍的方向奔去。發出的狂笑聲震耳欲聾,令人聞之氣血翻騰,耳膜欲裂。

一個箭步,葉天龍已經衝到了十二衛士的面前,也許是起先的些微畏懼讓他們感到難堪,也許是葉天龍所流露出來的驚人氣勢讓他們有些慌張和不忿,為了給自己壯膽,增添氣勢,十二衛士齊聲狂喝,手持標槍的六名衛士搶上半步,一揚手便擲出手中的六支標槍。

葉天龍一聲怒吼,身軀一矮,高不過三尺,神器烈火一揮,人亦貼地掠出,三枝標槍掠頂而過,一劍擊落了另外兩枝,同時用左手抄住最後一枝標槍,狂怒地反投而出,人化狂風,一閃即至。

剛剛投出標槍的衛士根本就躲閃不及,還沒有為身後手持大劍、巨斧的同伴讓開道路,葉天龍的劍和標槍已經到了眼前。

「啊……」

十二衛士倒下了兩個,標槍貫盾而入,盾後的人座槍而倒,標槍甚至穿透了他的身軀,可以想到葉天龍這一槍的力量是何等的可怕。另外一個衛士則是被神器烈火一斬,身首異處,衝起滿天的血雨。

原本配合默契的十二衛士一接觸,居然就被葉天龍殺了兩個,這一下連夏風也感到意外,而十二衛士更是氣勢低落,甚至有些感到慌了手腳。

葉天龍卻是大笑一聲,身形爆進,神器烈火在空中揮出美麗的火焰,炎流賓士,在空中綻出美麗的焰火,火龍四下飛舞,從後面踏上一步接手的六個衛士手中的武器所組成的嚴密攻擊網根本就不堪一擊。

神器烈火毫無停滯地劃過衛士的武器,劍斷斧裂,被保護在大劍和巨斧構成的鋼鐵防線後面的主人成為門戶大開的空城,任由它的馳騁縱橫。

又是三聲慘叫,三個衛士變成了六段,斷劍和裂斧在空中翻騰,半空中血霧飄灑飛騰。

因為葉天龍起先散發出來的氣勢足以在對手的心中產生巨大的陰影,讓他們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束手束腳的感覺,心理因素的影響自然讓他們在出手時無法發揮出真正的水平,而葉天龍出手的狠准更是對手始料不及的,加上雙方原本在實力上的差距,所以才一見面就倒下五個。

這一下,不但是震懾住了剩下的衛士,甚至連後面的夏風他們也感到震驚了。葉天龍在這一刻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完全是超級高手的級數,這樣的武技,即便是法斯特全國也數不出幾個來,這可是和他們在以前獲得的情報有很大的出入。

「好,不愧是我的好師……哈哈……」

修羅在聲音在葉天龍的身右響起,巨大的劍在空中一舞動,風雷俱發。

先來一記「橫掃千軍」,「當當」兩聲大震,兩個衛士連人帶盾斜拋丈外,翻滾了一下,便爬不起來了。接著他馬上再來一招重斬擊,帶著貫耳風聲的巨劍有如閃電般降臨。

「噹」一聲爆響,另一個衛士會變,連人帶盾變成扁鴨,整個人被生生打進了地下。

十二衛士根本就不是對手,一照面就是兩重傷一死。夏風的臉色從見到修羅後就變得非常難看,這時更是一片鐵青。他一聲大吼,手中的寶劍火雜雜向前揮動,風吼雷鳴,攔腰便砍過去。

「很好!」

葉天龍斜身搶步,手中的神器烈火順勢一迎,「彭!」的一聲爆響震耳,地下草葉激射,狂風大作,兩下相交,勢均力敵,兩人同時馬步浮動。但葉天龍是隨手的回擊,而夏風卻是全力的攻擊,箇中的差距不言而喻。

雖然夏風手中的劍也是不凡的寶劍,但它和神器烈火之間的差距是明顯的,一次正面的交鋒,後果就是刃口被劃開一個缺口。

也虧得夏風的身手不俗,換作是一般的人物,這一下的交手,就可能落得劍斷人傷的下場。

心下暗暗吃驚的夏風不敢再和葉天龍正面硬碰,往後稍稍退了一步,讓他身邊趕出的八名盾牌手先擋住葉天龍的攻勢,而他自己則是尋機再下殺手。

葉天龍正想搶前出招,忽然間覺得心神一凜,接著身邊一陣中人欲嘔的腥風急速掠過,當下不由得心中一寒,遲疑了一下,就聽得耳邊響起了修羅的怒吼聲。

「是你這個老不死的家夥!」

接著是一聲掌勁和劍氣劇烈交鋒的爆響,四下裡散溢的餘勁有如強烈的颶風,吹得旁邊的衛士一陣搖晃。

知道是強大的敵人出現了,葉天龍不再大意,他收住了追擊的腳步,轉頭一看,只見一個怪人正站在修羅的跟前,需發飛張,顯得不人不鬼。

「血手天蠍,你還沒有死嗎?」

修羅的眼中顯出戒備的神色,暗自提聚功力的同時,他的口中卻是輕鬆地說道。

「你那個老不死的師傅呢?」血手天蠍怪笑了一聲,「是不是他已經死了啊?」

「呸!」

修羅的巨劍一揚,狂野地衝了上去,當頭一劍狠狠斬落,口中喝道︰「今天沒有你的師兄在場救你了,看你怎麼辦?」

血手天蠍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赤紅起來,雙目怒突,厲聲吼道︰「臭小子,沒有你師傅的撐腰,你還這麼倡狂,真是不要命了!」

說著,他的雙掌猛揚,剎那間,血紅的巨靈大掌有如從空中幻化出來,逕直向修羅轟去,腥風大作,甚至可以看到周圍的空氣都變成了淡淡的血色。

「不錯啊,居然練成了血煞,看來這些年來你沒有白白過。」

一邊說著,修羅一邊輕靈地跳躍起來,很難想像他這樣一個巨大的身軀,會做出如此輕靈的動作和步伐。在閃過掌風的中心後,修羅十分巧妙的一劍劈在勁氣行走的路線上,將這一記血煞硬生生打斷。

趁著葉天龍注意這邊的時候,夏風驀然一聲沈喝,身形上躍,劍尖下搭、整個人前撲、凶狠地一劍挑出,直迫葉天龍的面門。

與此同時,兩個持盾的衛士乘機搶入,盾身的一推,人突然從旁貼地由葉天龍的身左急速切入,一聲機簧的聲音,一直隱藏在盾牌後面的長劍猛然跳了出來。

而另外兩個衛士也不失時機,從後面急衝而上,手中的劍從盾側閃電伸出,劍出如狂龍舞爪,和用盾的衛士配合十分默契,時機恰到好處。

***

一連變幻了數道身形,尤那亞還是沒有擺脫敵人的圍困,站在他身邊的兩個殘神僅僅是用眼神和手部的細微變化,就讓他打消了採取下一步行動的念頭。

尤那亞知道光是這兩個殘神的出手攔截,他還有把握在應付之後再脫身,但那兩個站在遠處的影級殺手所站立的姿勢隨著殘神的行動變化做出細微的變化,讓他不得不認真對待。這兩個家夥的暗器無聲無息的,又專門破高手的護身真氣,實在是讓人頭疼不已。

身後的廝殺聲漸漸地平息下去,大批人馬的腳步聲在朝這邊移動過來,尤那亞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等到敵人完成合圍的行動,自己勢必無法全身逃脫這次的伏擊。

心神電轉,尤那亞身子在瞬間做出了三次扭動。確切地說,在血蝠和紅蛛看來,是尤那亞的身形發生了些微的變化,而在級數不夠的影級殺手眼中,卻是自己的眼睛一花。

下一刻,尤那亞的身形已經出現在影級殺手的前面,動作之快,快得讓他們根本無法及時做出正確的反應。

但血蝠和紅蛛卻是已經料到尤那亞的行動,要突破包圍圈,就一定要尋找弱一點的地方下手,因此,這兩個影級殺手就成為尤那亞最好的出手物件。

尤那亞的雙掌一齊揮出,無視身後的血蝠和紅蛛兩大殺神的攻擊,閃電般的拍向兩個影級殺手。

幾乎是同時發出了手中的暗器,兩個影級殺手知道無法逃脫尤那亞的殺手,但還是做出了盡可能的回應動作。身形左右一分,雙掌在身前布下嚴密的防護網。

眼看自己就要到了尤那亞的背後,血蝠和紅蛛俱是心中一喜,尤那亞想逃跑的念頭太甚,居然要拚著挨上自己的攻擊,不顧一切想要打破包圍圈。想到這裡,他們的出手更是毫無保留,用上了十成的力量。他們的手掌已經感覺到尤那亞背部的衣裳了,動作不由得加快,就連心跳也似乎是快了許多。

「哈哈,你們上當了!」

尤那亞一聲長笑,居然半途收住看似全力攻出的一招,這說明了他的造詣已經達到了收發由心的境地。

「糟糕,是虛招!」

血蝠和紅蛛心下大駭,知道被尤那亞騙了,但招數已經用老,再想改變就不可能了。他們只有眼睜睜地跳入尤那亞的圈套中。

一個急轉,尤那亞閃過血蝠和紅蛛兩大殺神的全力一擊,接著又是一旋,已經到了他們的身右,雙掌印向他們的背後,同時循身搶進,切入,當胸飛起一腿。

「唔……」

血蝠和紅蛛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悶哼,雖然他們的側身避開了尤那亞大部分的力道,但是這一掌所含的勁氣是如此的重,即便是小部分也讓他們受傷不小。

不過,尤那亞也沒有料到的是,血蝠和紅蛛兩人是如此的強悍,受到他這樣的打擊後居然不退反進,在他的手掌印上他們的身軀時,可以非常明顯的感受到對手的身軀肌膚有一個細微的回縮,就是這一下,讓他心中明白對手所受的訓練中有一種特殊的抵抗打擊的辦法。

血蝠和紅蛛沒有如尤那亞所算的那樣向兩邊退開,特別是血蝠更是挺胸硬接了尤那亞的一腿,在腿擊中他的胸部之際,他張口朝尤那亞的面部猛得噴出了一口濃烈的血霧。

而這邊的紅蛛卻是在被擊中之後,整個身軀一軟,有如靈蛇一般纏上了尤那亞的手臂,一股螺旋的勁氣在空間倏然形成,猛的絞向正要飛身躍起的尤那亞。

「該死的!」

尤那亞的臉色一變,對手的反應並不如他所計算的那樣,而如此的反擊更是讓他對自己的信心有所下降,受到他的一掌一腿,還有這樣的回擊,神殿殘神的實力尤在他所知道的水平之上,說明了他以前收集的情報有所遺漏。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22

第十九集

第二章 帝都血夜



爬爬書庫

臨到面門的血霧突然間化作無數只體積細小如蒼蠅般大小的血色蝙蝠,嘴巴尖利如針,發出了令人頭昏腦脹的震鳴聲,鋪天蓋地,朝尤那亞包圍過來。

「萬蝠無疆!」

傳說中的神殿五大絕技之一,只有在師傅的口中聽說過的一種結合魔法和武技,以及上古異術修煉而成的絕技居然在自己的眼前出現,尤那亞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幻了數次,對手的強大激起了他心中無盡的豪氣,自從從師門下山之後,他好久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對手了,他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血液開始沸騰.

相對於血蝠的絕技「萬蝠無疆」,紅蛛的「靈蛇縛體」就要差上一點,尤那亞很快便判斷出這一點,他深吸了一口氣,真氣在體內急速流轉,同時放開一點身前的空間,讓紅蛛能夠纏過來。

正如尤那亞所計算的那樣,紅蛛的螺旋勁氣帶著她那柔韌如靈蛇的身軀循著氣機纏上了他的身體.

紅蛛剛剛想發出勁氣做進一步的纏絞殺招,就聽到耳邊傳來了尤那亞的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喝,有如晴空霹靂,震得她的心神猛的一顫。抬眼一看,驀然發現尤那亞的臉色已經變得一片雪白,有如雪山上萬年的玄冰那般的晶瑩剔透,特別是他的那一雙眼眸,寒氣如有形的利劍,將她的心魄剖開.

真正第一次出手相鬥,三個人都是使出了最後的絕招,這在平常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像這一類的絕招,都是高手在最後關頭用來保護自己,給對手致命一擊的,每一次的使用都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和體力,甚至可以說,如果這一招出手不能將對手擊斃,他們就只有想辦法逃跑了,因為一般的,他們的力量只能發出兩次這樣的絕招,之後便是賊去樓空,任人宰割。因此,發過一次之後,剩下的力量要用來逃命的。

尤那亞的身子在半空中猛地抖了一下,餘波盪開,紅蛛就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像是被無數雙冰冷徹骨的大手在向四面八方拉扯開來,護身的真氣根本無法完全抵抗這如針砭般的寒流,圍繞在她身遭的螺旋勁氣在尤那亞強大勁氣波的衝擊下變得支離破碎。

「克勒!」

在紅蛛的一聲尖叫中,尤那亞聽到了自己的手臂中傳出來的這一響聲,他知道是自己的手臂承受不住紅蛛的螺旋勁氣和自己的玄冰勁氣激烈衝擊,相互撕扯的後果是臂骨斷裂。

所有的事情都是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尤那亞的手臂骨頭斷裂,紅蛛的身子被餘波反旋拋出在半空中,而這個時候,血蝠的攻擊到達了尤那亞的身上,在旁邊的人看來,只是看到一團血霧將三個人的身形完全包圍起來,不時從中傳出了幾聲喝叱,還有就是讓人聞之心神發顫的怪異鳴聲。

尤那亞迎著漫天飛舞的血色蝙蝠,嗔目大喝一聲,張口猛的噴出了一口雪白的真氣,白色的氣體一到空中便向四下擴散,和血色的蝙蝠群混合在一起,紅白相間,煞是好看。

尤那亞的時機選擇得非常巧妙,正好是血色蝙蝠將他合圍起來,張開那尖利的針嘴破他的護身真氣,就要向他下口之際,他那極陰至寒的玄冰真氣噴出,也就是這個時候,這些不畏任何打擊的血色蝙蝠露出了自身唯一的破綻.箇中的機巧是外人無法瞭解的,就是身在其中的兩個人也難以想像。

「波,波……」

起先是輕微的響聲,接下來就變得大海波濤呼嘯的聲響,到後來更是有如裂岸的驚濤駭浪猛烈撞擊的震天巨響。

「轟隆!」

紅白相間的氣團猛然間爆炸,強烈無比的勁氣向四面八方流竄,飛沙走石,大街兩邊的行道樹全部被當場折斷,甚至連旁邊的房子也是一陣劇烈搖晃。

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連尤那亞和血蝠兩個人的身子全部被如此猛烈的衝擊波推著飛起了半天高,離開了有六丈的光景。紅蛛的身子本來就已經在半空中飛騰,現在更是被遠遠地震出十丈開外。

那些正想合圍上來的人更是不堪,特別是衝在最前面的那些殺手,正面受到衝擊波的洗禮,肢飛體裂,血花飛濺,根本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屍體.跟在後面,離開戰團遠一點的那些殺手就像是被強風刮到的稻草,東倒西歪,在地上翻滾,場面混亂之極.

只有幾個身手特別好的殺手,他們雖然也衝在前面,但護身真氣還是發揮了一定的作用,使得他們沒有像他們的手下那樣成為地上的斷肢殘體,血肉碎塊.

但是看到如此可怕的搏殺和強大如斯的勁氣,他們除了目瞪口呆之外,腦子裡面一時間再也沒有什麼想法。

「居……然可……以……這樣……」

「一個……人……能夠做到……如此……嗎……」

相對而視的他們在彼此的眼中看到是極度的驚駭,這樣的威力,就連他們視之為神的總師主飛鷹老人也做不到。

在屋頂落下,雙足一沾青瓦,尤那亞就感到胸口一陣氣血翻騰,四肢百骸就像是散開了一般,一口真氣轉不過來,喉嚨處一甜,一股腥味直衝鼻腔。

「哇……呃……」

接連吐了兩口鮮血,尤那亞駭然發現在鮮血中居然還雜有血塊,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傷及內腑,如果不及時得到醫治的話,本身的功力將會大減,甚至有生命的危險.

他不敢怠慢,強壓下胸口湧起的血氣,將一口到了喉嚨處的血硬生生地重新嚥了下去,原本雪白如冰的臉色現在變得潮紅無比,幾乎就要滴出鮮血來。

一聲震天的長嘯,尤那亞的身形沖天飛起,如流星一般,在眾人的視野之中快速飛掠,看到受傷之後的尤那亞依然有這樣的氣勢,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敢起身追趕,全部眼睜睜地望著尤那亞的身形消失在夜幕之中。

雖然血蝠和紅蛛知道尤那亞其實是強弩之末,根本就不堪一擊了,但他們卻是連開口說話的力量都沒有了,被玄冰真氣傷及內腑之後,他們十分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好像是麻木掉一般,從骨髓中滲出的寒氣讓他們有如置身於無間地獄的陰寒之處。

他們知道絕不可以讓玄冰真氣將自己的內腑完全侵佔,不然的話,等待他們的只有是死路一條.他們只有拚起全身剩下的那一點護命真元,保護自己的內腑不受到玄冰真氣的入侵。

等到回過神來的眾殺手們將血蝠和紅蛛往吉裡曼斯的臨時指揮部護送的時候,整個艾司尼亞已經陷入一片殺戮之中,到處是震天的喊殺聲,不時沖天而起的火焰在夜幕下看起來是如此的可怕。

屬於尤那亞派系的大臣以及一些正在向尤那亞靠攏的大臣們根本沒有想到,就在尤那亞忙於召開會議確定皇位繼承人之際,吉裡曼斯暗中買通了賈拉德身邊的護衛,和賈拉德進行了一次會晤。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吉裡曼斯以三軍大都督的代價說動了賈拉德倒戈,當然,尤那亞在殯殿前的表現讓賈拉德不滿也是他倒戈的原因之一。而尤那亞忙於拉攏大臣,沒有太多的心思注意到自己這個心腹大將身上那一股天生的殺戮之氣,在吉裡曼斯的引誘之下,完全被引發出來了。

這樣一來,艾司尼亞的實力在一夜之間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吉裡曼斯手中有了北、西兩大都督府的城衛軍,東督府的停擺又給了他們活動的自由空間.而原本實力最大的尤那亞卻只剩下了南督府的力量,雖然說海鷹揚的軍隊馬上就可以到達艾司尼亞,但在這一個空檔中,他的力量卻是不如吉裡曼斯了。

加上吉裡曼斯精心策劃了整個行動,他決定以武力來說話,要趁這個機會在一夜之間將反對自己的勢力從艾司尼亞抹殺掉,反觀尤那亞卻是沒有想到吉裡曼斯竟然在艾司尼亞發動這樣大規模的叛亂,這樣的行動在法斯特建國以來都是沒有出現過的,因為公然出動軍隊爭奪皇位,分明就在告訴別人,這是一次叛亂,自然也不可能得到國內眾貴族的承認,也不會得到軍隊的承認.

更何況,現在全國大部分的軍隊都是在他尤那亞的手中,吉裡曼斯會冒這樣一個天大的險,這也和吉裡曼斯平日的性格完全不一樣。

有心算無意,吉裡曼斯的這一次行動計劃可以說是獲得了極大的成功,差一點兒就讓尤那亞命喪長街,尤那亞一派的大臣則是被一網打盡,幾乎是全部被格殺於當場,只有海鷹揚在受到兩個殘神圍攻,身負重傷後,卻在他的鷹揚鐵衛救護下逃出了他們的包圍圈,現在傑夫特和賈拉德的軍隊正在進行合圍,將他和尤那亞一起圍困在西郊的一處府第。

但艾司尼亞的情勢很快變得不受控制了,被緊急組織起來的尤那亞家將和吉裡曼斯的家將開始陷入混戰之中,受到過嚴格訓練的他們比起吉裡曼斯的家將來,戰力要更勝上半籌,只是被搶了對手先機,而且對手的計劃周全,因此才在戰鬥中處於明顯的劣勢。

數萬人在城中到處廝殺,整個艾司尼亞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特別是在吉裡曼斯的家將獲得了聖殿騎士團的支援之後,群龍無首的尤那亞家將便完全失去了繼續戰鬥的力量,他們四散潰逃,將混亂的因子傳到了艾司尼亞每一個角落。

經過拚死的廝殺,身受重傷的尤那亞和海鷹揚在數百名鷹揚鐵衛的保護下逃出了艾司尼亞,留下來斷後的南督馬可布威則戰死於艾司尼亞的城門口。

殺紅了眼的賈拉德暴跳如雷,他和傑夫特都知道讓尤那亞和海鷹揚逃走的後果是不堪想像的,傑夫特馬上率領城衛軍拚死追殺,但賈拉德卻是做出了完全不同的反應。他下令自己的部下在城中大開殺戒,尤其是對屬於尤那亞一派的那些大臣府第,他的部隊更是大肆殺戮,燒殺劫掠,一時之間血流成河。

吉裡曼斯起先還想控制一下局勢,但很快他發現這根本做不到,就連他自己的家將也加入了搶掠的行列,被殺戮和鮮血沖昏頭腦的野獸們橫行於艾司尼亞的街頭巷尾。

艾司尼亞在哭泣,這座名震中外的大陸名城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這一夜的艾司尼亞,幾乎是家家戶戶都在逃命,都在流血。

劍合氣聚,風雷乍起,眼看葉天龍前後受敵,命在須臾。驀地,他的身形猛的一旋,半途出招,一劍虛點,將眾人的攻擊引向自己的身右,勁氣收發由心,人向左閃,神器烈火一挽,已經靠近了一個衛士的身,一接觸,這個衛士的劍和盾同時飛起,再循身切入,一股莫可抵禦的勁氣壓得衛士當下口鼻出血,斷了生氣。

接著閃至另外一個衛士身側,當胸兜心就是一腳踢出。同時神器烈火後點,從衛士的盾旁搗入。

「啊……」

被踢中的衛士狂叫一聲,向後便倒,胸骨盡折,口中鮮血狂噴。

「哎……」

後面的那個衛士剛從盾側現身遞劍,卻慘叫一聲,神器烈火已經到了,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得他想重新躲至盾後,已來不及了。他百忙中推劍去架,但他的劍如何架得住神器烈火。他眼睜睜地看著神器烈火進入他的右胸,直貫肺部。

幾乎在同一瞬間,葉天龍扭身,神器烈火輕轉,劍尖上暴漲的劍芒在空中劃出一道美妙的半弧形,掃到了剛著地一招落空的夏風,勢如流星趕月,迅疾如電。

夏風也恰好一個轉身,一劍橫掃。

葉天龍志在必得,勢如瘋虎,「叮」一聲,兩劍相交,夏風的劍一下子變成了兩截,上半段飛起老高。

葉天龍的人向側一閃,神器烈火在空中一閃而過,迅捷逾電光石火,「嚓」的一聲,劍尖插入搶在夏風身前的那個衛士的左脅,洞脅穿胸。

再看夏風,早已面無人色,為了保住性命,使出了最難看的招數,在地上連滾帶爬,什麼「懶驢打滾」,「蛇行狗爬」都用上了。

而他那些衛士則是蜂擁而上,拚命擋在自己的主將面前,掩護夏風逃過葉天龍的烈火劍。

「你們都得死!」

葉天龍大吼一聲,殺性大發,手中的神器烈火飛旋撲擊,每一劍都狂野如雷擊電閃,把眼前的衛士殺得潰不成軍,人仰馬翻,一下子就倒下了十來個。

在山莊門樓上的計無咎看到這樣的情勢,馬上下令全體出擊。

早已躍躍欲試的近衛團戰士有如出山之虎,呼嘯著衝了出來,被葉天龍的神勇震懾了心神的夏風看到這樣的情況,當下不敢再交戰了。

「收兵!」

一聲令下,夏風的軍隊開始收攏隊形,在弓箭手的掩護下,快速往後撤退。

和修羅猛鬥了數招之後,血手天蠍不禁暗暗吃驚,這些年來,他的武技有了很大的進步,滿以為可以和風月真君一較高下,但看來還是不行,就連他的徒弟修羅也有這樣的實力提高,能夠和自己不相上下。

隨著出手的速度和力量在增加,兩人逐漸額上見汗,神色愈來愈凝重,圈子也愈收愈小,即將近身拚搏了。

又是一次正面對招,兩個人各自退了半步。這時候,兩個後退的衛士看到有便宜可以占,一劍一槍,直撲身形尚未穩定的修羅,從後面進招,聲勢兇猛已極.

修羅就像是背後長了眼,一聲怪嘯,伸左手向後一勾一抓,閃電似的抓住了掃來的長槍,火速旋身,劍發似電光一閃,一劍便將這個衛士的腦袋斬得飛起來。

此刻另外一個衛士的劍才剛剛點到修羅的身子,卻看到修羅的臉龐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朝自己咧嘴一笑,巨大的劍已經到了自己的胸口,不由得把他驚得臉色泛灰,他只感到手中劍沉重如山,運轉不靈,尚未轉過什麼念頭,巨大的劍虹便到了,他只好丟劍後退逃命,本能地伸手向到了胸口的劍拍去。

一切都晚了,巨大的劍身已以令人難信的奇速,貫入他的心坎,掌雖然拍中劍身但手掌應劍而折。

一劍將這個衛士的屍體挑起來,拋向正向自己衝過來的血手天蠍,修羅的身形隨之搶進,巨大的劍花在空中綻開.

而此刻的葉天龍也將一個落後的衛士斬殺,一閃身到血手天蠍的身邊,神器烈火如電,劍動雷聲發,行雷霆一擊。兩個人的出手配合十分默契,一下子將血手天蠍逼到難以招架的地步,除了後退之外,別無良策。

吶喊聲如雷,近衛團的戰士也殺到了,血手天蠍見勢不妙,便趁勢跳出了這個斗圈,順勢一掌迫開了近身殺過來的近衛團戰士,擊飛了向他投擲的數枝標槍,狂叫一聲,跟隨在夏風的軍隊後面如風般的撤退了。

僅僅追殺了數百步,葉天龍便下令收兵整隊了。他知道眼下自己等人是在敵人的心腹之地,如果再追趕下去,萬一遇到敵人的大軍,那麼這麼少的部隊就會萬劫不復地陷入重圍中。

按照原定的計劃,葉天龍帶著部下很快離開了山莊,沿著事先選定的路線往登州撤退。就在他們離開山莊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夏風的大軍便從四面八方朝山莊包圍過來。

發現葉天龍的隊伍已經撤退,夏風立刻下令他的大軍展開全面的搜捕,他自己知道自家的事情,自己的父親夏赫是絕不能出現在兩軍對陣的時刻,不然的話,他帳下的十萬大軍將所剩無幾,自己也將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六支千人的軍隊在數十名跟蹤好手的帶領下,循著葉天龍他們撤退的方向追逐下去,後續的軍隊則是全部備上快馬,一旦前方發現葉天龍他們的身影,馬上便追殺過去,力求將他們這一群人擊殺在往登州的半途之中。



第十九集

第三章 天劍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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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這裡休息一下。」葉天龍轉身對近衛團的戰士大聲說道。

眾人一聽,都鬆了一口氣,紛紛找地方坐下來休息。

從山莊撤退後,葉天龍他們一口氣向南走了六十多里,直到進入這個名叫濟台的山地。此刻天色早已是近午,戰士們都又累又餓,葉天龍知道如果不休息一下的話,可能等一會兒,他的士兵就會倒下去了。

「大人,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計無咎從後面趕了上來,他是和修羅兩個人留在後面對痕跡進行仔細收拾,給後面的追兵設置假象,將他們引向歧路。

「你看看他們,難道真的要把他們累趴下嗎?」葉天龍走到一塊大石頭邊坐下來,望著自己的參軍︰「說不定前面還有敵人,我可不想他們以這樣的狀態去和敵人交戰。」

計無咎習慣性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山羊,沉吟了一下,突然睜開眼睛望著葉天龍道︰「前面有兩條道,一條是我們來時的小道,地窄路險,崎嶇不平,行走不便,而另外一條則是大路,寬敞平整,但要比小道遠上五十多里。大人您要走哪一條道路?」

葉天龍舒服地靠坐著,望了一下計無咎,然後又看了看走到自己身邊的夏赫和陶魯斯,突然笑道︰「我們走大路。」

「不行,這可萬萬使不得。」

計無咎點頭不語,可陶魯斯卻一下子叫了起來,他望著葉天龍道︰「將軍大人,我們來時的小道雖然崎嶇難行,但卻沒有敵人,又近上許多,洛u韝n走可能有敵人把守的大路呢?」

葉天龍笑了一下,沒有回答陶魯斯的話,而是轉臉朝向夏赫,見到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亮色,不禁暗中點頭。

「派去偵察的人回來了嗎?」葉天龍站起來,望著四下正在吃乾糧的戰士,向身邊的戰士輕聲問道。

「是的。」

一個戰士應聲出現在葉天龍的跟前。精瘦的臉龐、明亮的眼睛,渾身上下顯出精明強幹的氣質。

「小道上沒有任何動靜,但在大路上卻是看到不少的旗幟,也有數隊士兵在來回巡邏,盤查過路的行人。」

一聽到這樣的情報,陶魯斯更加緊張。

「將軍大人,您看大路上已經有敵人的士兵了,我們還是走小道安全。」

「這裡的道路,夏風他們一定是知道的,對嗎?」

葉天龍一邊向前走,一邊對陶魯斯說道,計無咎則轉身朝後面行去,準備和修羅等人會合。

「這……應該是吧……」

陶魯斯愣了一下,猶豫地望著葉天龍,發覺到葉天龍已經走出好幾步,剛想邁開大步追趕,身後一直不發一言的夏赫出聲叫住了他。

「不要再去麻煩葉天龍大人了。答案已經在他的話中了,你自己好好想一下。」

陶魯斯愣住了,他回首望了望自己所服侍的主將,驚異地發現在他的眼中出現了難得一見的讚許之色。

夏赫望著葉天龍的背影,緩緩地說道︰「以前在艾司尼亞,我看不起他,但現在我知道我錯了,外面的那些傳聞給人們的印象是完全不同的一個男人,法斯特有這樣的一個將軍,真的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正在邁步的葉天龍將夏赫的話一字不落地聽在耳中,他驀然停下了腳步,身影一沉,隨即轉過身來,望著夏赫笑道︰「夏赫大人實在是太看得起小子了,我不過是一個好色之徒,怎麼當得大人如此的評價。」

夏赫慢慢搖頭,道︰「寵辱不驚,大將的風範。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做自己認定的事情,所有這些,並不是一般男人可以做得到的。」

看到葉天龍還要再說什麼的樣子,夏赫連忙擺擺手,道︰「葉天龍大人可以將選擇走大路的理由說得清楚一點嗎?我和陶魯斯都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好的。」葉天龍點頭,然後解釋道︰「夏風他們一定非常熟悉這一帶的地形,知道這裡有兩條道路可以通往登州,而且他們也一定查得到我們來時走的是那條小道。」

說到這裡,葉天龍一笑,繼續說道︰「人都是有慣性的,來的時候走小道,回去的時候,一般也都會選擇小道,更何況小道向來沒有軍隊駐守,比起大路要安全不少,又比大路近許多,逃跑中的人一定會選擇小道的。」

「我們知道,別的人也知道,因此夏風也會想到這一點的。如果他是有頭腦的指揮官,自然會把軍隊埋伏在小道的兩邊,等我們過去時殺出來。而在大路上留少數的疑兵用來嚇唬我們,迫使我們放棄大路。因洛ub倉促之間,他無法調集大軍過來,可以用的就是在附近的軍隊,不可能完全照顧到兩條道路。」

聽到這裡,陶魯斯的眼睛一亮,畢竟他也不是什麼愚笨的人,自然領悟到葉天龍所說的是什麼。

他一拍雙手,道︰「將軍大人果然是神機妙算,聽將軍大人這一番分析,真是有茅塞頓開之感。」

葉天龍一笑,道︰「方纔偵查的人回來說,大路上佈滿旗幟,這更說明了夏風的佈置,正是因為把軍隊埋伏在小道了,所以在這大路上故佈疑陣,迷惑我們。」

說話之間,隊伍已經到了大路的附近,葉天龍走到前面佈置隊伍攻擊的行動了。陶魯斯突然間想到一點,急忙對夏赫說道︰「如果大公子他採用虛虛實實的誘敵之計,把真正的隊伍埋伏在大路這邊,那麼我們不是……」

夏赫讚許地望了一眼陶魯斯,點頭道︰「說得非常好,看來這麼多年來,你在兵法上也有不少的進步啊!」

「大人您過獎了。」陶魯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們應該去提醒一下葉天龍將軍大人。」

「不用了。」夏赫搖搖頭,道︰「用兵之道,虛虛實實,的確非常難以判斷。這只有在對敵人進行深入細緻的調查和瞭解之後,才可以做出正確的選擇和決斷。而這次,葉天龍大人完全將夏風算到了,我知道憑著夏風的能力,不可能想到那麼多的,畢竟他距離真正的名將還有一定的差距……」

說到夏風,夏赫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連語氣也是平靜無波,但陶魯斯卻聽得出自己的將軍大人內心深處那真正的悲哀和痛苦,一個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兒子,預定的接班人卻完全背叛了自己,這種痛苦是難以想像的。

「如果夏雲在的話,就有可能會想到這一層,這樣一來,我也要出聲提醒葉天龍大人了,但是現在,就不需要去打擾了。」

夏赫抬起頭來,望著空中悠悠飄過的白雲,心中驀然湧起無限的感慨,這一瞬間,他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語的空虛,連兒子也背叛了自己,他在世界上還有什麼值得留戀呢?

安排妥當,葉天龍看準時機,一聲令下,近衛團的戰士從四面八方突然出現在把守大路的敵軍面前,一下子將他們團團圍住。

果然不出所料,今天一大早,夏風的命令便被傳到這裡,這邊的守將立刻帶著大隊人馬趕往那邊的小道埋伏,在這邊只留下了三百名士兵,還命令他們多多地插上旗幟,並大張旗鼓地進行巡邏,以嚇阻葉天龍等人不要從這邊過去。

一次隊形密集的衝殺,三百名夏風的士兵便完全被擊潰,一個也沒有逃掉。敵軍的隊長僅僅來得及發出了一個求救的信號,便被葉天龍一劍擊斃。

抬起頭來,望著空中綻開的黑色旗花,葉天龍的眼中掠過一絲殺氣。他知道,這個信號發出之後,不用多久的時間,夏風的大軍便會雲階u蕎 C

「把所有的俘虜斬首,然後馬上撤退。」

下完這個冷酷的命令,葉天龍頭也不回地朝前面走去,在他的身後,是近衛團戰士轟然的應聲和敵軍士兵的慘叫聲。

從身後傳來的血腥味和空氣中流動的戰鬥氣息,讓葉天龍的心中湧起莫名其妙的一股豪情壯志,手按在配在腰間的神器烈火上,他忍不住仰天長嘯一聲,此刻就算即將到達的千軍萬馬也不在他的眼中。

他沒有發覺到自己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已經讓身邊的近衛團戰士莫不感到一種俯身下拜的衝動,他只是在享受這一種似乎大地萬物盡在掌握的奇妙感覺。

「這是天生霸王的氣勢,為什麼會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出現呢?」

雖然心中對葉天龍有了很大的改觀,但夏赫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從戰鬥開始到此刻,葉天龍的舉手投足都讓他無不感到驚奇。

「一個出身井市的平民騎士怎麼可能具有這種讓久經沙場的宿將都感到懼怕的王者之勢呢?」

從後面匆匆趕來的計無咎和修羅經過夏赫的身邊,將他的話聽得十分真切,當下兩個人的心中湧起了各自不同的感受。

「難道說師傅讓我來,還有什麼別的用意嗎?」修羅無意識地撫摸著劍柄,腦海中閃過師傅對他說的每一個字︰「不對啊,師傅並沒有說關於這個男人的其他什麼事情,他只是讓我還掉他所欠下的巨額債務。」

而計無咎的眼中卻是燃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火焰,他在心底吶喊道︰「你終於覺醒了,覺醒了……我等這個時候好久了……」

直到這個時候,計無咎他才有些明白,只有在生死關頭、危難之際,經過殘酷的殺戮之後,葉天龍身上那顆霸王之心才會真正覺醒過來。這也讓他對今後的一些計劃做出了一定的修正。

沿著大路行了二十三里之後,葉天龍他們開始離開大路,因為從大路的後方隱隱約約傳來了大批騎兵急速奔馳的巨大聲響,顯然夏風的大軍接近了。

「穿過這一片山野,前面就是渡口了。」

一陣好走,越過三座山後,大軍追趕的聲響已經聽不到了,在他們的前面出現了一座稀疏的山林,還有一條小溪穿行在疏林之中,水色碧藍,四周草木圍繞,不時可見綻開的不知名野花,景色相當美麗。

計無咎和陶魯斯幾乎同時指著這一片疏林,對葉天龍說道。只不過在陶魯斯的話語中帶著興奮的神情,而參軍大人的口氣卻是相當的平靜。

「那我們還等什麼,快點走啊!」

葉天龍也十分高興,只要到達渡口,就可以鬆一口氣了。因為那邊會有人接應,何況天龍軍團的水師正在等待他的信號,只要發出信號,周明和周亮兩兄弟的水師便會馬上趕到。

沒有走出十五步,前面的隊伍突然間停了下來,接著是一陣輕微的騷動。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葉天龍大踏步前進,同時不悅地問道。

「大人,前面有人擋住去路!」

一個近衛團的戰士從前頭匆匆向葉天龍跑來,神情有些慌亂。

「是什麼人?難道是夏風的軍隊嗎?」

葉天龍心中也被嚇了一跳,夏風不可能算得這麼準,自己的行軍路線是在不停地變化的,況且如果是夏風的軍隊,也應該埋伏起來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才是啊!

走到隊伍的前面,看到眼前的景象,葉天龍不禁愣了一下。

小溪在這裡變成了一段相當寬闊的河道,河水也頗為湍急,在嘩啦啦的聲響中快速地流向下游。就在這個地方,有一座不知道建成多久的石橋,從石橋兩邊的石製欄杆來看,已經有相當的年代了。

石橋不是很寬闊,只能讓一輛馬車馳過,而此時,在石橋的正中,有一位身穿紫色袍服的老人正背手而立,風吹動他的衣服,看起來是如此的飄逸出塵。這樣的人,這樣的景色,應該是非常的優美,只是可惜在他的身前地上,倒著三名近衛團戰士的屍體,大大破壞了整個優美的場面。

「這是怎麼回事?」葉天龍沉聲問道。

他心中隱隱約約感到有些不妙,眼前這個老人給他的感覺非常不好,雖然隨隨便便的站在那裡,神情淡雅,可就像是一把還沒有出劍鞘的寶劍一般,那一股藏而不露的劍氣實在驚人。

「這個老頭太可惡了,不讓我們過去,還一出手就殺了我們三個兄弟。」一個近衛團的戰士咬牙切齒地向葉天龍說道,神色顯得悲憤又有些無奈。

說話之間,又有兩個近衛團的戰士忍不住吶喊著衝了過去。這一次葉天龍看得十分真切,這老人的身形僅僅是微微動了一下,一道比閃電還要快上百倍的白虹便一閃而過,只聽得兩聲慘叫,兩個戰士就倒在他的腳前,鮮血從他們的喉嚨處慢慢流了出來。

一劍斃命,動作之快,肉眼難以察看,只有葉天龍這樣的超人目力才可以看出一點端倪,可以想見,這個老人的實力有多強大。

「不要過去了!」

看到自己的戰士還要吶喊著衝過去,葉天龍立刻大喝一聲。

「你們再多上去幾個也是沒有用的。」

正要衝出去的五個戰士停下了腳步,一手持槍,一手提盾,憤怒地盯著眼前的老人。

「你很聰明,沒有再讓你的手下送死。」沒有等到葉天龍發話,這個老人開口了,他的神情顯得相當輕鬆,「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卻知道你的很多事情,不愧是法斯特的後起之秀……」,「不要說廢話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啊?」,葉天龍斷喝一聲,打斷了老人的話,怒氣沖沖地說道。

「沒有什麼,只是想請你們在這裡多留一會兒,一直等到夏風他們趕到為止。」

老人微笑著,口中輕輕說出了讓葉天龍心神微震的話語。葉天龍一直不想確定的事實終於還是被這個老人說了出來,他的心中真是又驚又怒。

驚的是,這個老人居然把自己的路線算得這麼準,會知道在這個地方等待自己的到來;怒的是,這個老人實力如此強大,這麼有自信,竟然敢一個人來單挑自己這麼多的人馬。

「你不要發怒,也最好不要讓你們的人上來送死,因為我現在人老了,不想讓自己手中的劍多沾上凡夫俗子的血。」老人看到葉天龍要衝上來的樣子,擺擺手,淡淡地對他說道。

「你們和夏風的事情,還是等夏風到了再慢慢算,我只是希望我們大家和和氣氣地在這裡等一陣子。」

「你……」

葉天龍這一下真的是給氣壞了,這個老人還真是狂妄。

「不要衝動。」

修羅的聲音在葉天龍的耳邊響起,他和計無咎兩個人從隊伍後面也到了。

「他是天劍園的主人,大陸用劍的第一家之家主。」

計無咎的聲音並不響亮,但聽在葉天龍的耳朵裡面,像是一個晴空霹靂,震得葉天龍一陣心寒。眼前這個老人居然是大陸上號稱劍術第一家的家主,天劍園的主人天劍老人,實在是令人難以相信。

「小娃娃好眼力,居然還認得老夫。」

天劍老人望了一眼計無咎,然後將視線投到修羅的身上,驀然,他的神情微微一動,剎那間,他整個人好像由一把沒有出劍鞘的寶劍變成了一把出鋒的神劍,銳利無匹的劍氣有如裂岸的驚濤向葉天龍和修羅兩人洶湧而來。

「你師傅呢?這麼多年不見,他還好嗎?」

修羅的神情也顯得頗為恭敬,微一低頭,回答道︰「多謝天老的記掛,師傅他老人家一切都好,前段時間,還和晚輩見過一面。」

天劍老人微微點頭,道︰「當年玉風山論劍,你還是一個小孩子,沒有想到現在都這麼大了,真是好快啊……」

「喂,我說老人家啊,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讓我們過去呢?」葉天龍在一邊運氣抵擋住凌厲的劍氣,一邊口中怪叫道。

「我只是應小輩的邀請,讓你和夏風好好見上一面而已,你還是在這裡乖乖地等著吧!」

天劍老人轉頭望著葉天龍,緩緩地繼續說道︰「憑你們現在的實力,還是不可能從我手中離開的,就算他和你一起出手,也勝不了我的劍。」

「是嗎?」

修羅有些躍躍欲試,他反手拔出了巨劍,向前跨了一步,舉劍下沉,無形的劍氣開始在大氣中聚集,氣流以一種奇妙的路線在空中盤旋起來。

「不錯,你已經從你師傅那裡學到了不少的東西,但是……」

面對修羅的巨劍,天劍老人的神情發生了輕微的改變,他不再輕鬆以對,而是抽出了他的劍,一把細細的長劍,通體都是白色的,閃動著奇異的光芒。

「以你現在的功力,還無法和我對抗的,收手吧,我不想傷你。」

說話之間,天劍老人的劍上爆出了一團璀璨的白光,他的手腕僅僅輕輕地動了一下,但修羅卻感到好像是無數道劍芒從各個方向朝他刺來,不由得心中大駭,知道自己的武技的確還不如天劍老人。

如果是一般的高手,和天劍老人的差距過大,他就可以十分自如地控制他自己的出手,但修羅的武技和他的差距並不是很大,因此在交手的過程中,他無法完全控制整個情勢,鬥到激烈處,很可能收不住出手,更何況,這樣的高手的出招,勝負都在一線之間。

修羅明白這樣的道理,也知道天劍老人說這一番話的意思,但他卻不想收手退後,這不但是他的師傅對他的交待,更是面對像天劍老人這樣的高手,讓他心中的鬥志完全的燃燒起來,只有越強大的對手,他的實力才能更發揮。

在修羅的一邊,葉天龍也拔出他的神器烈火,他知道如果不聯手擊敗眼前的強大敵人,他們將無法離開此地,等到夏風的大軍趕到,那可真的是完全失敗了。

「你們聯手也是沒有用的……」

天劍老人的劍輕輕一顫,在石橋的空間範圍內一下子出現了無數的劍影,有如天上的繁星,美麗之極,讓人心醉神迷,明明知道這裡面凶險無比,但沒有一個人可以抵抗它的吸引力。

葉天龍和修羅動了,與其說是他們動了,還不如說是他們被眼前的點點劍光所吸引過去,兩把不同的劍投向了眼前無邊的劍影中。

沒有劍氣相觸的響聲,也沒有劍和劍撞擊的聲響,只聽得葉天龍和修羅各自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哼聲,接著繁星般的劍影消失,葉天龍和修羅往後連退了三步。他們兩個人的手背上均有一點紅紅的印痕,是被天劍老人的細劍所傷。



第十九集

第四章 智退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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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龍和修羅相視了一眼,心中暗暗生寒,兩個人同時出手,居然會一招不到便受傷了,雖然無關緊要的小傷口,但對他們的心理影響卻是非常大的。

「難道說真的就這樣敗了嗎?」

葉天龍想到這一點,心中好像著了火一般。

「絕不可以認輸的!」

心中的一個聲音突然狂叫起來,接著一股前所未有的真氣在身上流轉,那種傲視萬物的感覺有如潮水一般重新回到他的心中。

一聲怒吼,葉天龍的神器烈火在身前一引,他的心中再沒有任何的雜念,天劍老人那大陸劍術第一家的名聲再也對他的心理產生不了什麼影響,他的心進入了一片空明的境地,眼前的強敵雖然可怕,但在他的心中卻似乎有一種眼前的敵人不存在的奇妙感覺。

氣勢的變化,身邊的修羅也感受得十分真切,他身上那野性的血液也在瞬間被點燃。修羅仰天一聲厲吼,揚劍猛衝而上。劍出狂風起,沉雷聲隱隱,高速飛旋的氣流甚至將石橋的欄杆炸碎了好幾處。

「風雷動天!」

天劍老人也不敢怠慢,他的身形一轉,手中的細劍再度飛起,繁星點點,迎向了修羅的龐大身軀。這一次,他的出手再沒有絲毫的保留,殺招就藏在燦爛繁星的後面,目標是修羅的咽喉要害。

高速飛舞的氣旋被急速點破,修羅的巨劍一落空,就知道大事不好,立刻身形一扭,但天劍老人的細劍早已等候在劍幕後面,一劍刺出,好比是天外的飛星,迅雷疾電。

危急關頭,葉天龍滑步搶進,手中的神器烈火驟然躍出數道熾熱的火焰,將天劍老人身邊的空氣都點燃,整個石橋上紅光一片,而他的烈火劍也隨之而來,觸目驚心的紅光一閃,便到天劍老人的胸口。

天劍老人的劍在修羅的喉嚨前猛然停住了,他的身子急劇扭動,好似失去實體的影子,在奔流沸騰的火焰氣流中快速移動,手中的細劍不斷畫出美麗的軌跡,將神器烈火上爆出的真火一一破解掉。

當紅光和繁星一起消失,葉天龍和修羅俱是喘了一大口氣,退了兩步,而天劍老人的神情則是變得十分嚴肅,手中的細劍出現了不規則的顫動,原本白淨修長的右手手背上暴出了有力的線條。

「沒有想到,你們兩個傢伙還這麼難纏,現在該我進攻了。接招吧!」

天劍老人的話音未落,手中的細劍在空中輕輕一抖,動作說不出的美麗,步伐一滑,整個人已經到了修羅的身邊,他知道在兩個人中修羅的武技要比葉天龍高上一籌,因此,他的目標就是他。

「嗤,嗤……」

天劍老人的身形幻現在修羅的身邊,而他先前所發出的劍氣才剛剛到達葉天龍的跟前,可見他的速度是何等的迅捷。

受到細劍所發的強勁劍氣的衝擊,葉天龍無法馬上去和修羅聯手對付天劍老人的攻擊,眼前的攻擊才是他最先要應付的。

在天劍老人衝出去的瞬間,氣機的牽動,修羅便知道他要出手了,起先都是自己兩個人在出手攻擊,天劍老人僅僅是防守而已,現在他主動出手,可以想見,必定是凶險萬分的。

想到這裡,修羅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在這樣的戰鬥中,任何時候有一絲一毫的遲緩,後果就是橫屍當場。

「九狼真火,破!」

隨著修羅的怒吼聲,巨大的劍在空中重重的劈下來,落點就在天劍老人的腳前,而這個時候,天劍老人剛好已經貼身,就要出手了。

「轟隆」一聲巨響,石橋猛烈的搖晃起來,甚至連眾人腳下的大地都在顫抖。

一瞬間的功夫,是萬分之一秒的空隙,九道火焰像是平空變化一樣,乍隱乍現便出現在面前,在火焰的正中,驀然幻出了一個張大嘴巴的猙獰狼頭,熾熱的火焰好像是從它的嘴巴裡流出來一般。乍看到這樣的景象,膽氣不夠的人恐怕連反應都會失去了。

修羅那巨大的劍身也在這一刻重新從地上跳躍起來,迅疾如電,有如九天落下的迅雷,斬向天劍老人的身軀。

「來得好,不愧是真君的得意弟子。」

輕喝了一聲,天劍老人的細劍快速跳起,在空中繪出美麗無比的圖案,點點耀人眼目的白芒好似疾風暴雨,每一點均準確無誤地落在不時幻滅生起的火焰上,白光紅火在空中交相輝映,此起彼伏。

真氣四溢,炎流奔騰的火焰被點成四下飛舞的焰火,將石橋的欄杆和橋面擊出坑坑窪窪。整個石橋上煙霧瀰漫,勁風如催,站在石橋邊的近衛團戰士功力不夠的根本無法站穩腳跟,被推著退後了兩步。

而天劍老人的另外一隻手也沒有閒著,一把抄向修羅正在空中風雷舞動的巨大寶劍。在就要接觸的瞬間,他的手掌使出一個內收再爆發真氣的技巧,輕巧地擊在巨劍的劍脊上。

能夠在如此高速的動作中,找到修羅巨劍的位置,出手的位置也是恰到好處,天劍老人的這一份眼力,就足以讓修羅和葉天龍心寒。

修羅又是一聲悶哼,雖然天劍老人是隔著劍身向他發勁,但這一下也夠讓他難受的了,而且最頭痛的是,他的絕招「九狼真火,破」並沒有完全抵擋住天劍老人的劍氣,數道銳利之極的劍氣穿過了空中幻化出來的狼頭,循著氣機,直迫他的心脈所在,將他逼得只有退後滑步,竭盡招架之功。

實力的差距就體現在這個地方,高手相搏,差之毫釐謬以千里。雖然他的鬥志和氣勢並不差,但畢竟武技上的修為不僅僅是這些東西,論到出劍的技巧、劍道上修為和領悟,以及出手力量的分配,天劍老人都遠在修羅之上。

巨大的身軀猛然顫抖,退了數步,修羅所發出的絕招終於被天劍老人以強勁的劍氣攻擊硬生生破解,他的肩頭上也出現了數道深深的劍痕,幸好大部分的真氣都已經被抵消,加上他的護身真氣也發揮了作用,他受的劍傷雖然很深,但沒有傷到要害。

大量的鮮血湧出,染紅了修羅的衣裳。

看到修羅這麼快落敗,在一邊剛剛避過劍氣攻擊,正準備出手的葉天龍不禁嚇了一大跳,兩個人一齊出手都不是這個老頭的對手,現在剩下他一個人,更是難上加難了。

越是這樣危急的局面,葉天龍感到自己的頭腦越發的靈活起來。不能力敵,那麼只有智取了。

心神電轉,在天劍老人擊敗修羅之後,葉天龍並沒有急於出手搶先機再進攻,反而是後退了數步,和天劍老人拉開了一定的距離,然後橫劍在胸前,擺出一個絕妙的劍式。

看到葉天龍隨著修羅退出石橋,天劍老人也不多加追趕,他的細劍停在半空中,就像剛剛沒有發生過激烈交手一般。

「你這樣做就對了,我不想趕盡殺絕,對付你們也算是勝之不武。要知道就算你們兩個人的武技再好,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聯手出擊,畢竟在交手的一瞬間,真正可以和我接觸的還是一個人,除非是經過長期的合擊訓練之後,才可以使得威力加倍。」

「即便是魔法師和劍士的組合,沒有經過一定的配合訓練,也是不可能達到默契的境地。像你們兩個都是強力主動攻擊的劍士,怎麼可能做好完美的聯手呢?更何況大陸上沒有哪一種劍術是我不知道的,你們要想出劍和我鬥,豈不是太笨了嗎?」

天劍老人淡淡地說完這些話,手腕一振,細劍消失在眾人的眼前,他的雙手也收到背後。

石橋的震動漸漸平息,一切都平靜下來,所有的人都可以看清楚了,葉天龍突然上前半步,將風月真君所傳的三招劍式中最後一招「驚風覆月天地傾」的起手式演了出來。

天劍老人的神情頓時一變,銳利的視線落到了葉天龍的身上,他發現葉天龍所擺出的劍式有一種奪天地造化之玄妙在其中。

將渾身的真氣含而不發,葉天龍全部的精神聚集於神器烈火之上,頓時神器烈火和他的精神完全合而為一,劍式的威力益發強大起來。

「這是什麼,好玄妙的劍式啊!」

話一出口,天劍老人警覺地收住了,他被譽為是大陸劍術第一家,凡是使劍的人沒有什麼劍式可以瞞得過他的眼睛,而這一劍中所包含的無窮奧妙是他沒有想到過的。

葉天龍心中也是暗暗一喜,知道自己這一劍式已經成功引起了天劍老人的注意。老實說,這最後一招他自己的把握也不是很大,而且對上這個大陸劍術第一家的家主,武技修為上的差距也讓他無法真正發揮出劍式的威力。

「你一定破不了這一劍的,願不願意和我打一個賭?」

天劍老人愣了一下,不禁微微一笑,道:「既然這麼有自信,為什麼不衝上來看看呢?」

「原來你看不出這一招,知道光憑你的劍術是不能破解的,所以想靠內勁強行破解,對嗎?」

「哼,你這個傻瓜。劍道的修為,技巧和力量是缺一不可的,這麼粗淺的道理都不知道,你的師傅是怎麼教你的?」

見到這個老傢伙居然不上當,葉天龍不禁有些暗暗發急。他乾脆將劍式往下演了下去,發覺天劍老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許多,全神貫注地仔細觀察,心中暗道:「你這個老傢伙,心動了,還在嘴巴上裝腔作勢,真是老奸巨猾。」

出到一半,他又停下了手,正被劍式吸引的天劍老人不由得暗暗發急。作為一生研究劍術的劍道大家,天劍老人自然對劍術有著異於常人的執著,看到如此神奧的劍式,他那顆劍道之心早已完全點燃。這時候,見葉天龍不出手,他便要自己出手逼迫葉天龍出招了。

見到天劍老人作勢要衝過來出手,葉天龍連忙大喝一聲:「住手!」然後急忙說道:「你是劍道的第一高手,我自然不是你的對手,如果你出手的話,就看不到更多的劍式了。」

天劍老人身形一滯,葉天龍不讓他有再思忖的時間,又快速地說道:「我把這一劍式演完,如果你能夠在五十數之內想出破解的招數,那麼我就把下面的劍式再演給你看。」

「好的,你就快點使出來吧!」天劍老人想也不想,一口應道。

「還有,你一定要用劍術來破解。如果想不出來的話,你就要放我們離開。」

「快點吧,這麼囉嗦。」天劍老人不耐煩地一揮手,「我知道了。」

葉天龍大喜,連忙將整個劍式完整地使了一次,然後開始大聲地計數。

當葉天龍把劍式使完的時候,天劍老人的嘴角還流露出一絲笑意,原來這劍式到後面變得這麼簡單,自己應該可以非常輕鬆地破解掉它。但在心中仔細的想了一遍後,他卻愣住了。

因為這一劍在前面已經將整個氣勢和真氣完全調動起來,也就是說整個空間的力量已經被它吸收,轉化為它的內因,因此在最後那一劍揮出之時,對手所受到的壓力是整個空間的力量。

這其中的各種奧妙不是他這樣級數的高手是不能看出來的,也因此讓他心醉不已,哪一個劍術高手能創出這樣一招奪天地之造化的神奇招數?

「我要出三招才可以抵擋住這一劍最後的攻擊……不……不行……必須從最前面的開始破解……」

葉天龍看到天劍老人一下子點頭、一下子搖頭、一下子歎息、一下子微笑,不禁暗暗得意,知道這一劍已經把這個老傢伙難住了。

要知道,這一劍之中的奧妙變化是風月真君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才完全演算出來,在短短的五十數之內,天劍老人怎麼可能破解得掉呢?

越是推算下去,天劍老人的臉色就變得越發難看,他的額頭也滲出了汗珠。原來從一開始,這一劍式的變化就是無窮無盡,任何一個角度都有無數的後招。

「只要我一劍直接攻擊他的中心,不就可以了嗎?」想到這裡,天劍老人馬上搖頭,「不行、不行,用比對手強大許多的內勁去破解只能是用來對付小輩。」

想到如果有一個實力和自己相差無幾的對手,用這一劍式向自己出手,天劍老人的額頭不禁滲出了更多的汗珠,因為那樣的話,大陸劍術第一家的位子就要換人了。

「家主大人,現在已經是一百數的時間了,您還沒有想出破解的辦法嗎?」葉天龍上前兩步,十分恭敬地低聲問道。

一直在後面觀看的計無咎暗暗點頭,自己的主君能夠這一手做得實在非常出色,這個時候的態度越是表現得恭敬,天劍老人就越無法翻臉。

站在石橋上,呆了半天,天劍老人猛的一跺腳,仰天長歎一聲,道:「能夠想出這一劍的人實在是天縱奇才,看來我還要回去好好的想一下。」

話音未落,他的人便消失在葉天龍的眼前。葉天龍剛剛想出聲,天劍老人的聲音突然在半空中響起。

「等我想出這一劍的破解之法,我會再來找你的。」

最後一個音是從十里之外傳來,這一份功力讓葉天龍咋舌不已。身後,傷口經過處理後不再流血的修羅默默走到他的旁邊,伸出一隻手在葉天龍的肩膀用力壓了一下。

「做得非常好。一看到他,我就知道麻煩大了。當年他雖然輸給師傅,但他的劍術卻是深得師傅的讚許,認為天劍園的劍術在他的手中將會有一個全新的突破和提升,現在看來,師傅的話果然得到應驗了。」

「他的出劍渾然天成,根本讓人無法捉摸。」計無咎也邁步走到葉天龍的身邊,緩緩地說道:「天劍,果然是天象之劍。如果不是因為他對劍道的瘋狂追求,今天還真的沒有辦法全身而過了。」

「嘿,幸好還有我師傅的絕招。」葉天龍也是心有餘悸,天劍老人的劍術是他難以想像的高,也許只有王師和風月真君這樣的高手,才可以對付。

「我們快點走,在這裡已經浪費了不少的時間。」很快的,葉天龍就轉過心思,轉頭對手下的戰士大聲說道。

望著葉天龍矯健的背影,無聲跟在後面的夏赫眼中閃過了一絲痛苦的神色,他的嘴角牽動了兩下,突然輕輕歎息了一聲,邁步跟了上去。

將身亡的戰士就地埋葬之後,隊伍再度出發了。雖然走得非常快,但到了看到渡口的時候,日影已經偏西了。

 ※ ※ ※

夕陽下的田野一片寧靜,遠遠的望去,在鑲嵌到天邊的田野盡頭,渡口處幾隻水鳥在高低飛舞,看不到絲毫的人煙。

「還好,一切都很正常。」修羅活動了一下被包紮得緊緊的肩膀:「看來夏風他們是追不上我們了。」

計無咎望著遠處的河面,說道:「是該發出信號通知接應我們的人了。」

葉天龍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眼前如此平靜的景象,絲毫沒有讓他的心得到輕鬆,相反的,他的心好像被什麼抓住似的,有一種緊繃的感覺。

「危險,難道說有危險嗎?」

一邊想著,葉天龍一邊默默運功,用他的心眼查看四周的情況。四週一片安靜,沒有絲毫的異常情況,他不禁搖搖頭,苦笑了一聲,也許是自己太緊張的緣故,弄得草木皆兵了。

「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輕鬆一下。」

想到這裡,他的眼前出現了晨月那俏麗的身姿,葉天龍的心一熱。這時候,近衛團的戰士在修羅和計無咎的帶領下已經往前行了一段,葉天龍已經落到了隊伍的中間位置,他急忙邁步跟上去。

向前走了不到三百步,葉天龍心中的不安感驀然急速升起,舉目望去,似乎周圍的草木都在向他發出無聲的警報,空中隱隱約約有一絲冰冷的氣息在流動。

「砰」的一聲,走在前頭的計無咎抖手發出了一枝旗花,向在河上游弋的天龍軍團水師發出信號,招呼他們靠過來準備接應。

「小心!有問題。」葉天龍的心中平空感到心潮洶湧,毛骨悚然,不由得悚然地叫道。

一道銀光劃破了空氣,發出尖利的嘯聲,直奔葉天龍所站的地方。已經提高警惕的葉天龍一閃便讓過了這一枝力道十足的利箭,但站在他身邊的一個戰士卻躲避不及,被這一勁道十足的箭穿胸而過,當即倒下。

隨著這一箭的發出,從河岸田野的下方傳出了震天的吶喊聲,這殺聲有如大海波濤,接著一道明亮的金屬線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是密密麻麻的士兵陣容向這邊衝殺過來了。

他們身上的盔甲在夕陽的映射下,閃動著奪目的光芒,手中的武器在大地上組成了一條散發著殺氣的金屬線。

葉天龍長呼了一聲,最可怕的敵人是看不見的敵人,現在敵人就要出現了,他的心中反而鬆了一口氣。他拔出神器烈火,有力地向前一揮。

「準備戰鬥,一口氣衝過去!」

從河岸方向衝殺過來的敵軍士兵像一道急速蔓延過來的刀山劍海,很快就和葉天龍的部隊接觸了。

修羅和葉天龍兩個人站在隊伍的最前面,組成最強大的打擊箭頭,雙劍一齊揮動,狂野地將敵軍士兵砍倒、劈飛,有如風捲殘雲,所到之處波開浪分,帶領著近衛團的戰士有如一把銳利的寶劍,穿進了敵人的陣容之中。

下一刻,葉天龍的身邊全部是敵人的士兵,耳邊除了吶喊聲和廝殺聲外,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不知道殺了多少的敵人,葉天龍和修羅終於衝過了敵人的第一陣,但在他們的前面,又是一個敵人的陣容,排成整齊隊列的士兵組成密集的橫陣,一眼望去,看不到後面到底有多少層的士兵。

「要衝殺過去嗎?」站在葉天龍身邊的修羅長呼了一口氣,急速調整自己的呼吸,提劍問道。

他的身上到處都是血跡,大部分是敵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葉天龍還沒有回答,突然間感到自己腳下的大地發生微微的震動,計無咎也在這個時候衝到葉天龍的身邊,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驚訝之色,顯然他也感覺到大地的震動。

「是敵人的騎兵隊伍,從兩邊殺過來了。」

修羅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回頭望了一眼後面的敵人,怪不得起先他們衝殺過來後,敵人並沒有馬上回頭追殺,而是停下來重新整理隊伍,原來已經定下了四面合圍的計劃。

「怎麼辦?正前方就是河岸,一定是敵人重點設防的方位,兩邊的騎兵其實也是從側前方衝殺過來的,如果硬衝過去的話……」

想到這裡,葉天龍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近衛團戰士,見到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一臉隱隱約約的懼容,想來這一路上的急行軍和剛剛的衝殺已經讓他們顯得疲憊不堪,再向前衝真不知道能夠有多少人可以殺得過去。

鼓聲連天響起,四面八方的敵人士兵同時發出吶喊聲,向前推進,葉天龍和他的部下全部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敵人的包圍圈縮小了,計無咎急促地對葉天龍說道:「大人,你和修羅大人兩個人不要管我們了,快點向前殺過去,只要到達河岸,我們的水軍就可以接應。」

葉天龍看了一下身邊的戰士,只見他們的臉上顯出了堅毅的神色,用力向他點頭示意,他的心頭不禁一熱。

驀然回頭看到夏赫和陶魯斯兩個人眼中變幻不定的神色,葉天龍突然大聲說道:「這是什麼話,我既然把你們帶出來,就一定會把你們大家一起平安帶回去的,到時候大家聽我的號令,一起衝殺過去。」

「敵人停住了。」

一個近衛團的戰士突然叫起來,葉天龍一看,果然如此。四面的敵人組成四個整整齊齊的方陣,在距離他們約五百步的地方站住了。

三聲大鼓之後,一員粗壯的大將在眾多衛士的簇擁下馳出了敵軍的陣容,這敵方的大將以洪亮的聲音向葉天龍喊話。

「葉天龍,我就知道你會走這裡的,果然讓我金文遠算到了。現在你和你的手下已經無路可逃了,快點放下武器投降吧!不然的話,格殺勿論。」

「金文遠?」

計無咎急忙湊到葉天龍的身邊,低聲說道:「這個人是夏赫大人手下的兩大萬騎長之一,善於使一把金戟,在用兵上也很有一套的。」




第十九集

第五章 父子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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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只有向前衝,才是一條生路。快點下令吧,不然的話,等到敵人再接近過來,我們就更加難以脫身了。」修羅猛然一舉手中的巨劍,威勢懾人地對葉天龍說道。

計無咎也在一邊催促道︰「大人,請快點下令突圍吧!」

葉天龍還沒有說話,遠處的金文遠聲如響雷,在他的耳邊炸起。

「葉天龍,你看前面是什麼,不要再想什麼突圍啦!」

葉天龍聞言向前一看,不覺暗暗吸了一口涼氣。在他們的前面,敵人的方陣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這些弓箭手手持強弓利弩,在長槍兵的掩護下,全部瞄準了他和手下的近衛團戰士。

「我知道你們之中有身手絕頂的高手,但請不要小看了前面的弓箭手,他們中間有一部分人是裝備了魔法弩的,你們就別再有什麼癡心妄想啦!」

金文遠的聲音字字落在葉天龍的心上,讓他頓感心中一股寒意升起,如果在敵人的弓箭手中還藏有威力巨大的魔法弩,那麼他和修羅的武技再高,也難以全身而退了,更不用說實力遠不如自己的計無咎和近衛團戰士。

在遠處的河岸邊,驀然一陣濃煙升起在半空中,接著是密集的喊殺聲,是天龍軍團的水師趕到了接應地點,正在向這邊拚命衝殺過來,為的就是要和葉天龍這些人會合。但金文遠早有防備,在河岸邊構築了數道防線,死死擋住天龍軍團士兵的猛烈衝鋒,使得周明和周亮他們的推進十分緩慢。

「決一死戰。」

葉天龍的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在這個時候,已經不容他再有什麼更多的想法了,他將真氣貫注於手中的神器烈火,舌絞春雷,狂喝一聲,道︰「金文遠,你以為這樣一點人馬可以攔得住大爺我嗎?」

話音未落,赤紅的光芒好似閃電一悼u L,直撲面前的敵人陣容,在他的身後僅半步之遙,修羅的魁梧身軀和巨大的寶劍已帶起一陣強烈的旋風,呼嘯著衝了過去。

「殺啊!」

計無咎和近衛團的戰士也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吶喊,緊緊跟隨著自己的主帥向前猛撲過去,再不管身後和兩邊的敵人如何進攻,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打破前面敵人的陣勢。

箭雨撲面而來,無數條銀線在空中劃出道道美麗卻是致命的弧線,無情地向葉天龍和他的戰士招呼過來。

「戰神護體!」

所有的近衛團戰士猛然間舉起手中的標槍,一齊指向了空中,眾人齊心協力發出的意念和精神使得這個防護魔法發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神奇效果。半空中驀然出現了一道肉眼難以察看的無色氣罩,這半球形的氣罩將他們所有的人都保護在裡面。

「砰,砰,砰……」

一連串的聲響在半空中響起,同時綻放出七彩的光芒,各色的煙霧也隨之騰空沖天,原來是魔法弩射出的魔法箭撞擊到防護罩上發出的響動。這種衝擊波的響聲完全掩蓋了普通弓箭撞擊在防護氣罩上所發出的聲音。

這一波的弓箭攻擊,其中就包含了三分之一的魔法弩攻擊,顯然金文遠已經算計到葉天龍可能會硬衝,所以將強大的魔法攻擊放在最前面,試圖消耗他們更多的力量。

金文遠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場面,不禁大吃一驚,他連忙傳令全軍出動,從後面向葉天龍衝殺過去。

第二波的箭雨再度到達,和半空中的防護氣罩發生更為猛烈的撞擊,空中的魔法能量不斷衝突交錯,甚至爆出了不規則的藍色電芒,給天空塗上瑰麗的色彩。

防護氣罩不斷伸縮、扭曲、塌陷,其上的魔法能量也急劇下降,終於因為承受不住外界強大的攻擊,出現了無數的細微裂痕。隨著裂痕的擴展,原本凝階u角@體的氣罩在瞬間發出了劈哩啪啦的聲響,空間能量的變化使得整個天空變成一片昏暗。

突然,轟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個防護氣罩向四面八方爆裂開來,龐大的氣流四下散溢,飛砂走石,聲勢極為駭人。

所有的一切都在極短的時間裡面發生的,葉天龍和修羅也只不過剛剛衝到距離敵人方陣前面不到十步的地方,而動作沒有他們迅速的近衛團戰士和計無咎則還在五十步的光景,這一突如其來的爆炸一下子把他們和眼前的敵人一起全部震倒在地。

就算是葉天龍和修羅這樣身手超絕的高手,都被這一下的爆炸震得氣血翻騰、腳步不穩,背後的衣裳也被氣流剮得支離破碎,狼狽不堪。

而他們前面的敵人士兵更是不堪一擊,原本排列整齊的前面數排軍兵一下子被強大的氣流沖得倒飛起來,向後飛了數尺後,重重的倒在自己的同伴身上,從而給整個陣勢造成了很大的混亂。

相對來說,近衛團的戰士所受到的傷害更為嚴重,因為原本這魔法的能量是由他們齊心協力發出的,和他們的精神有著非常密切的聯繫,何況他們看到原本僅僅為保護自己身軀所發出的魔法居然可以連接成防護氣罩,將敵人的弓箭攻擊全部抵擋住,於是他們便更加使出全部的精神力來加強這個魔法,因此,當魔法能量出現混亂產生爆裂後,反噬其身,從而使得他們每一個人都受到極大的衝擊。

望著被震倒在地上一時無法起來的近衛團戰士們,葉天龍的心中不禁大駭,沒有想到事情的變化會到了這樣的地步,這一次再怎麼做,也無法挽回敗局了,難道真的要全軍覆沒嗎?

金文遠卻是又驚又喜,這一下對手可是自取滅亡了,雖然他自己也被強大的氣流震下馬來,但他真正所損失的只不過是一部分士兵而已。

就在金文遠指揮著他的軍隊四面合圍、步步進逼的時候,驀然從坐在地上的近衛團戰士中間站起來一個人,他的胸挺得很高,一個身子也站得筆直,好似一枝標槍似的,立在眾人的眼前。

「文遠,我還沒有死,你就想造反嗎?」

老將夏赫的話語中氣十足,強勁有力,即使是在千軍萬馬的吶喊聲中依然十分清楚地傳進了眾人的耳朵裡面。

就像是慢鏡頭一樣,葉天龍周圍的整個戰場在一瞬間靜止下來,只有遠處河岸邊的廝殺聲正濃。

有如被天雷擊中一般,金文遠的身子定住,他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他的嘴巴也張得老大,傻傻地望了過來,而此刻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的士兵也不約而同地站住了腳,呆呆地望著從近衛團戰士中間走出來的夏赫。

葉天龍和修羅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同時躍到夏赫的身邊,一左一右護衛著老將軍向前面的金文遠走去。在他們的身後,計無咎的身形也慢慢站起來,一雙眼睛微微瞇了起來,望著他們的背影。

一步,兩步,三步……

隨著夏赫、葉天龍和修羅三人的走近,金文遠身邊的將士臉上出現了難以形容的神色,他們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自己的主將金文遠,可是他們的主將這個時候卻是嘴唇抖動、神情激動,根本說不出話來。

「嗖,嗖。」

從金文遠的士兵中間突然射出了兩枝箭,疾如閃電,箭的頭部閃動著藍色的不祥光芒,在空中劃出一道淡淡的弧線。

「是魔法箭!」

葉天龍和修羅兩個人同時搶前半步,出劍擋架。

神器烈火在空中爆出耀目的光芒,有如一條翻騰的火龍,一下子將眼前的魔法箭吞噬,魔法箭上所發出的魔法攻擊在神器烈火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微弱的藍光一閃便滅,好似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

修羅卻是將巨大的劍身一豎,在身前形成了一片鋼鐵的牆壁,血紅色的劍芒從劍上一下子爆發出來,在魔法箭還沒有到達之前,便被斬成數段。

「不許出手!」金文遠一跳而起,轉身對手下的將士厲聲喝道。

「剛才是哪個混蛋出手的,給老子站出來!」

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出聲。

這時候,夏赫在他的身後出聲緩緩叫道︰「文遠,……」

「大帥……」

金文遠轉身撲倒在地上。

「末將以洛uA也不能見到您了……」

說到後來,他的聲音都有一些顫抖,眼睛裡面一片濕潤。

夏赫的眼睛也是一紅,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你還記得我這個老頭子啊?我還以為你們都要和那兩個逆子一起造反……」

金文遠拚命地搖頭,顫抖著聲音說道︰「前段時間聽到大帥病危的消息,末將就想去大營見您,可是大公子軍令如山,末將無法離開。現在終於見到您,就請大帥您下令吧!」

「你……」夏赫剛想說話,見到金文遠身後有三個衛士正悄然接近金文遠的身邊,知道其中定有問題,不禁張口欲喊。

金文遠早已從夏赫的神情中看出端倪,但他卻不在乎,依然對夏赫說道︰「我和鄭瘋子一直都在奇怪,為什麼大帥會……」

說到這裡,金文遠突然發出一聲怒吼,就地一個大轉身,金戟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橫掃過去,風雷驟發中,兇猛的旋轉,勢沉力猛,勢如排山倒海,突起發難。

「啊……」正接近到金文遠身邊的三個衛士頓時六條腿齊膝而折,慘號著栽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

金文遠收戟屹立,虎目圓睜,殺氣騰騰地叫道︰「混帳東西,竟敢吃裡扒外。我看哪一個還敢圖謀不軌?」

這時,站在金文遠身旁的一個參軍靠過來,急促地說道︰「將軍大人,不要忘記大將軍的命令啊……」

「住口!」

金文遠的金戟一指這個參軍,厲聲喝道︰「老子忍你這個傢伙很久了,仗著是大公子派來的親信,就對老子指手劃腳的,還不斷削減老子的部隊,現在你給老子帶上你的爪牙快點滾開!」

最後一個字聲如雷響,那個參軍頓時臉色大變,接著是神情變得羞怒難當,呆了一下,還想再說什麼,就見到金文遠手中的金戟一揮,一股寒風從他的鼻尖處掠過,當下掉頭抱頭鼠竄。

「什麼東西嘛?」

望著夏風派來的參軍和他手下人的背影,金文遠輕膝ua哼了一聲,對自己的部下大聲說道︰「從現在起,我要重新歸到大帥的帳下,你們中有哪一個不服的,就給老子早點滾蛋。」

「我們願意跟隨將軍!」金文遠身邊的將士齊聲發出應和。

「很好。」金文遠滿意地點頭,他轉身對夏赫說道︰「大帥,請您下令吧!」

「讓你的部下停止戰鬥。」夏赫用手一引葉天龍,對金文遠說道︰「這位是葉天龍大人,是他深入重地,將我解救出來的。」

「不好意思。」金文遠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方纔冒犯之處,但請大人原諒。」

「沒有關係。」葉天龍大度地一揮手,笑道︰「你還真是厲害,怎麼把我們的行程算得這麼準確?」

金文遠輕鬆地笑了起來,顯得有些得意地說道︰「其實道理很簡單,我得到大公子的軍報後,將這一帶的地形仔細研究了一下,再對照你的性格,就猜你會走這一路的。」

「幸好不是你做這一次的總指揮,不然的話,我們還真是難以將夏赫大人救出來呢!」葉天龍毫無芥蒂地一拍金文遠的肩頭︰「也幸好夏風沒有重用你。」

「大人您太過獎啦!」金文遠有些意外,葉天龍居然是這樣一個人,不覺心中暗暗敬佩他的氣度和胸襟︰「這一次只是偶爾猜中而已。」

在葉天龍和金文遠談話之際,停戰的命令很快被傳達下去,而此時,增援的天龍軍團士兵在范銅的統帥下,出現在河岸上。沒有想到轉眼之間,拚死廝殺的敵人就變成了自己的同伴,范銅不禁抓著自己的腦袋,來找葉天龍了。

「老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天龍一拍他的肩頭,道︰「你快點指揮部下救護我們的人,這件事我以後再和你說。」

范銅還想再說什麼,夏赫卻在這個時候向葉天龍走來,低聲說道︰「葉大人,借步談點事情。」

葉天龍輕輕點頭後,兩個人走到了無人的一邊。這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天龍軍團的士兵打起了火把,河岸邊、田野上,星星點點,構成一幅美麗的景色。

「我們馬上出發,由我來說服我的軍隊歸入大人的軍團。我剛剛和金文遠談了一下,大部分的軍隊都是被欺騙的。」夏赫的眼睛望著河岸邊的星火,略帶茫然地對葉天龍說道。

葉天龍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眼前的老將軍,夜幕下、星光中,他驀然發現老將軍的頭上隱隱約約幾許的華髮。

「但是我有一個請求,希望大人能夠答應。」

「大人請講。」葉天龍的心中湧起了一陣莫名其妙的感慨,他知道這一次的叛亂對於夏赫來說,是一次非常大的打擊。兩個寄以厚望的兒子居然一起叛變了,作為一個父親,夏赫心中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

「請大人允許我帶走夏雲和夏風。」夏赫輕輕的一句話,讓葉天龍猛的睜大了眼睛。

「我將交出所有的軍權,只求我們父子三人可以團聚在一起。這一次的叛亂,他們也是受人蠱惑,一時的糊塗。」

葉天龍呆呆地望著夏赫,心中升起了說不清的複雜滋味,夏赫這個時候的表現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不管自己做了什麼樣的錯事,父親總能夠以愛心來包容,雖然管教是嚴厲的,但箇中的父愛卻是讓人永遠難忘。從小就游手好閒,頑劣之極的他只有從父親的身上得到真正的關心和愛護。可惜在葉天龍十六歲那年,疼愛他的父親就因病去世了。

看到葉天龍不聲不響地一直望著自己,夏赫不禁有些不安,他歎息了一聲,低聲說道︰「也不怕大人你看輕,其實這次的叛亂我是知道的。我被軟禁起來,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什麼?你說什麼?」

葉天龍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幾乎大叫起來。

「因為我反對,但他們卻是一定要為文冶達殿下盡力。為了不讓我在這件事中受到傷害,他們才把我軟禁起來。這樣一來,即使以後他們失敗了,我也不會因此擔上干係。」

聽完夏赫的解釋,葉天龍是真正呆住了,沒有想到從頭到腳,這件事自己是白白出生入死了一趟。

「那你為什麼要跟我走,而這個時候又為什麼要幫助我們呢?」葉天龍越說越生氣︰「你應該趁這個機會,把我除掉,這樣一來,對於你的兒子不是更有好處嗎?」

「請大人不要生氣。」

夏赫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淒涼之色,葉天龍的心不禁為之一軟。

「我知道他們是絕不會成功的,而且大人為了我出生入死,這一份恩情讓我實在感動。這一路上,我從大人的表現中看到了大人的胸襟和氣度,大人你是值得我托付部下的人。」

說到這裡,夏赫轉身望向金文遠他們所在的地方,緩緩地說道︰「他們都是跟隨我多年的部下,在我的眼中,和我的兒子差不多。」

葉天龍恍然大悟,他總算明白了眼前這個老將軍的一片良苦用心,不禁為夏赫的心懷深深打動。此時此刻,他還有什麼話可以說的呢?

第二天一早,葉天龍帶著范銅和一萬名士兵便出發了,和他一起的還有夏赫以及金文遠的一萬人部隊。

原本金文遠的手下有兩萬五千名的士兵,但夏風用各種借口從他的部下抽調了一萬五千名士兵,這也是一些老臣子對夏風不服氣的地方。

有了夏赫的出面說服,高陽州境內的軍隊幾乎望風而降,夏風本來帶著軍隊就要趕上葉天龍他們,聽到夏赫出面、金文遠臨陣倒戈,他馬上掉轉馬頭奔回本城。

而且,就在半途中,他的軍隊便開始分崩離析,不少的將領帶著自己的部下士兵脫離了他的視線,準備投向夏赫和葉天龍他們。

三天之後,葉天龍便和慶計、左島近他們會合了。同時歸入葉天龍帳下的還有夏赫手下的另外一位大將,有著瘋子之稱的鄭峰。正是鄭峰的出色發揮,率軍嚴防死守,才將慶計和左島近擋在銅山一線。

很快的,高陽州大部分地區落入了葉天龍的手中,夏風只有帶著八千人馬退到西北部的谷城,而這個時候,身在登州的夏雲也在夏赫出面之前,放棄了手下的部隊,帶著不到三千的子弟兵逃回了高陽州,和他的兄長在谷城會合。

趁著手下眾將忙於整編軍隊,葉天龍卻是回到了晨月的身邊。自從出馬解救夏赫以來,他已經好多天沒有見到晨月了。這次是晨月隨著大軍一起到達了高陽州的主城。

一踏入府門,一種回家的感覺頓時油然而生。

「大人回來啦!大人回來啦!」

使女的軟語淺笑,洗去了葉天龍身上的征塵。前幾天的血腥廝殺就好似前世的記憶,此刻葉天龍的眼中只有鳥語花香,美人素手。

坐在椅子上,喝著使女奉上來的香茗。葉天龍舒服地輕輕歎息了一聲。突然一雙柔嫩的小手輕輕壓在他的肩頭,接著耳邊傳來了晨月柔柔的聲音。

「你在想什麼?」

葉天龍放下了手中的香茗,將晨月拉到身前,含笑說道︰「自然是想我們的小乖乖啦!」

「騙人,你騙人。」晨月的如玉纖指輕輕點在葉天龍的胸口,銀牙輕咬櫻唇,那模樣又嬌又媚︰「這些天都沒有看到你的身影,到底是在哪個美女的床上啊?」

葉天龍感到心頭一股火焰急速升起,他一把將眼前的美嬌娥攬在自己的懷中,親了親她嬌嫩溫潤的嬌靨,然後大笑道︰「還有哪個美女有奶這樣的美貌呢?」

「男人啊,都是喜新厭舊的。」晨月裝模作樣地輕輕點頭歎息,不料葉天龍的大手早已滑進她的衣衫。

「啊,不要……」

一聲驚呼,晨月的一雙軟玉豐膩已經宣告失守。輕捻慢攏,嬌嫩的蓓蕾頓時傲然綻放,讓葉天龍忍不住低頭一口含起。

「嗚……」

低低的一聲嬌吟,道出了晨月心中的無限春意。羅衫輕解,溫香軟玉頓成異樣的春色。嫣紅白皙、花團錦簇、玲瓏剔透,讓人目眩。

此情此景,即便是鐵石心腸也要化為繞指柔,葉天龍只覺得胸中一股氣血湧起,伸手一探晨月的玉溪,觸手處春泉如油,點點晶瑩。將嬌羞不已的晨月抱起,讓自己的雄偉輕輕抵在她的玉門,然後再輕輕放下,在晨月的嬌吟淺喘中,就這樣充滿了她的身心。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當葉天龍手護著晨月的纖腰動起來的時候,晨月早已將螓首埋進了他的肩頭,在他的耳邊發出細細呻吟。

片刻之後,晨月的輕聲呢喃便在房間裡面持續響起,加上那泥濘的道路在翻騰之時發出的響聲,為這一室的無限春光配上了美妙的樂曲。

幾度雲雨,幾番春風,不堪憐愛的晨月早已是軟成一灘泥,可葉天龍卻還依然精神十足,他不禁也覺得有些奇怪,今天他的慾望好像特別強烈。

確切的說,每一次的征戰殺戮之後,他的慾望就會變得更加強烈起來。這一點,已經越來越被他證實了。



第十九集

第六章 煉獄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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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馬的蹄聲敲碎了湘陽城的黎明,給這座法斯特帝國的軍事重鎮帶來了令人不安的消息。

「位於帝國北方的宿敵帕裡正在邊境地區集結兵馬,而且和駐守帝國北疆的北方軍團密切接觸,北方軍團的大量軍隊已經移動到并州以南,似乎是要南下進入湘陽州。」

湘陽州,位於法斯特帝國的中東部,是帝國的第三大州,肥沃的土地和豐富的礦產,使其擁有了「天府之州」的美譽。

尤那亞的封地便是在這個州裡,到了他出任軍部尚書之後,更是將整個湘陽州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親自出任湘陽州的總領,可以說,這裡是尤那亞的根據地。

在逃離帝都艾司尼亞後,因為受傷過重而陷入昏迷狀態的尤那亞就是被他的軍隊送到了湘陽城休養的。

經過全國最好的幾個治療師這幾天來的精心治療,尤那亞總算甦醒過來,但由於傷勢太過嚴重,至今他還不能下地行走,更不用說恢復多少武技了。

為報仇雪恨,也為奪回艾司尼亞和法斯特的皇位,海鷹揚帶傷率領他的鷹揚軍團攻打吉裡曼斯去了。留下來的那些家臣面對這樣的情報,實在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擔上什麼干係,經過一番討論之後,他們還是決定把這情報送到了臥病的尤那亞床頭。

「不好,趙榮那頭該死的老狐狸一定是要有所行動了。」

雖然身體還很虛弱,但尤那亞的頭腦卻是非常清楚,看到這樣的情報,他不禁暗暗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既然帕裡要有所舉動,自然周邊的其他國家也會趁法斯特內戰之際趁火打劫的。而且顯然駐守北疆的北方軍團的軍團長趙榮已經被帕裡說動,也要趁帝國內戰之際從帝國中分一羹。

「這樣下去可不行。一定要想個辦法……」

尤那亞望著眾家臣略帶慌張的臉孔,口中喃喃說道。可恨他的手下除了海鷹揚可以獨當一面外,好像再沒有一個可以值得完全信賴的人才,使得什麼大事情都要他來拿主意。

「我一定要馬上恢復過來,不然的話,像這些沒有頭腦的傢伙,是辦不成什麼大事的。」

思索片刻,尤那亞便在床上下了數道命令,從武安前線將可以抽調的軍隊全部調回來,同時向其他國家派出外交使者,為他的行動爭取時間。

傳令派軍增援湘北要塞,並讓要塞的守將一定要嚴加防備,密切注意北方軍團的動向,無論如何也一定要死守要塞。

安排好這一切之後,尤那亞便傳令將他的治療師全部召來。

「如果你們中誰能夠在一天之內讓我的傷勢完全康復,我可以給他想要的一切。如果你們中沒有辦得到,那麼你們全部都要被處死。」

坐在床上的尤那亞看起來十分虛弱,但仍然有一股難以抵抗的氣勢和威嚴。話語的聲音雖然很輕,卻帶著可怕的殺機。

「殿下!這……」

「尊敬的殿下,求您饒了我……」

所有的治療師全部跪倒在地上,向尤那亞哀求。像尤那亞這樣的傷勢,他們是根本無法治療好的,就算是將全國的治療師全部殺光了,也無法在一天之內治好他的傷。

「……混蛋,你們都給我滾!」

尤那亞見到他們這樣說,心中不禁暗暗一涼,在死亡的威脅下,這些治療師都無法想出什麼好辦法,看來真的是做不到了。

「月之神殿四大殘神的武技果然是厲害,真不愧是被稱為上古的絕技。」

躺在床上,尤那亞默默運氣內察,發現自己的體內只有游絲一般的真氣在緩緩流動,不禁暗自慶幸,當初在艾司尼亞如果不是自己的機智,可能真的無法從兩大殘神的手中逃脫。

「神殿,神殿,這些該死的神殿……」

尤那亞恨恨地喃喃自語,他想起了艾司尼亞的神殿也是全力支持吉裡曼斯,月之神殿又這樣對自己,心中的恨意不禁越發的強烈。

想到神殿,想到神殿的魔法神功,驀然,尤那亞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想起來他在南方時學到的異術,他不禁一下子眼睛發亮,也許這會是一個辦法。

想到這裡,他馬上將在外面擔任守衛工作的公孫大娘叫了進來。自從受到重傷之後,尤那亞便讓公孫大娘和兩個女神戰士寸步不離他的身邊,有她們三個人的守衛,失去功力的他才可以完全放心。

「我需要你的幫助,才能夠恢復功力。」尤那亞開門見山向公孫大娘說道。

公孫大娘的眼中閃過複雜的神情,用冰冷的口吻說道︰「殿下,您只要下令,我能不照辦嗎?」

「不,這次需要你心甘情願的奉獻。」尤那亞望著公孫大娘艷麗的面孔,一字一句地說道。

「心甘情願,心甘情願……」

公孫大娘突然格格嬌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晶瑩的珠淚便從她那畫著濃妝的美眸中滾滾落下。

「我有選擇嗎?我還能夠有選擇嗎?我不心甘情願,你也可以讓我做啊!」

「是的,你沒有選擇。」

尤那亞的神情變得冰冷徹骨,他用毫不留情的口氣說道︰「但這一次是和以前不一樣的,只有你完全的把心放開,我才可能成功。雖然現在你的心已經差不多放棄了,但還有一個角落一直堅持著,不讓我進入。」

公孫大娘默默地望著尤那亞,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十分難看,眼中甚至閃過一絲可怕的殺機。如果這個時候,公孫大娘出手的話,尤那亞是根本無法抵抗的,但他卻毫不在意她的轉變,依然自顧自地往下說。

「你要把這一點也向我開放,讓我完全進到你的心裡面,這樣我才能夠得到你的真陰,恢復我一身的功力。」

公孫大娘的嬌靨一陣桃紅,一陣青白,變幻了數次,她突然抬起頭來,用堅定的眼神望著尤那亞。

「不,我已經把所有一切都交給你了。」

「我知道你這一點地方是保留著給你的愛郎,但這樣的話,我就無法得到你全部的真陰,也就無法恢復功力了。」

尤那亞一針見血,說出了公孫大娘心底的秘密。一瞬間,公孫大娘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無比慘白。

尤那亞說得沒有錯,心靈深處的這最後一點空間是她留給自己愛人的,如果連這一點也失去的話,她的心將完全落入黑暗的深淵,完全失去她自己。

「這一次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所以,你一定要幫助我。不然的話,我失敗了,你的愛人也就活不成了。」

尤那亞在公孫大娘的心上繼續增加壓力︰「如果你這次能夠幫助我成功恢復功力的話,我就放了你的愛人。」

面對尤那亞的壓力和拋出的巨大誘惑,公孫大娘其實已經別無選擇,她低頭默默無語,半晌後毅然用力點頭。

「你答應了,是嗎?」尤那亞要公孫大娘親口說出他想聽的話。

「是的。我把我全部的心都交給你,真心誠意的向你獻上我的身體。」說完這些話,公孫大娘貝齒緊咬朱唇,連咬出血絲來也沒有感覺,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在滴血。

看著公孫大娘痛苦的神情,尤那亞無聲地笑了。這個女人在他用盡心機之下,還在自己的心中保留了一份真愛的空間,沒有徹底迷失自己,這一份毅力和情意,實在是難以想像。

寬大的房間裡面,有數根巨大的房柱支撐著上面的屋樑,從樑上垂下來的層層白紗將房間分成兩個相對獨立的房間。

公孫大娘便是被侍女請到了外面的房間,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房間中央,一襲巨大輕紗香羅帳輕垂,籠罩著一張軟綿綿、香噴噴,錦被豪華溫暖的大型繡榻,臉色蒼白的尤那亞就躺在繡榻上,她的俏臉頓時一片緋紅。

侍女施禮後悄然無聲地退下了,房間的門也隨之關閉。

「上來吧,我們開始了。」

尤那亞柔聲地說道。他的態度讓公孫大娘稍稍有些放鬆下來。

兩個魔化的女神戰士將輕紗香羅帳高高捲起,現在,繡榻上的一切動靜都一覽無餘了。房間的兩邊都有一個大型的獸頭大暖爐,發出熾紅的火光,將整個房間弄得溫暖如春。

公孫大娘深深吸了一口氣,毅然走向了繡榻。繡榻柔軟如雲,躺在上面有如化身羽外。兩個魔化的女神戰士辛蒂和星婭也一左一右爬上了繡榻,將公孫大娘夾在中間,伸出手幫助她脫下身上的裝束。

「你只要放鬆,一切的事情她們兩個都知道該怎麼做的。」

看到公孫大娘眼中閃過的一絲猶豫和不安,尤那亞緩聲對她說道。辛蒂和星婭也輕輕向公孫大娘點頭示意,讓她放鬆下來,同時伸出雙手將公孫大娘的手臂慢慢舉過了她的頭頂。

辛蒂從繡榻的一端拉出了一個皮革制的,堅實的手銬,將公孫大娘的雙手銬了起來,然後將手銬中間的一個金環扣在星婭從繡榻頂端抽出的金鏈上,開始向上拉緊。

「這是幹什麼……」

公孫大娘不安地晃動自己的雙手,眉頭微微皺起來。這時候,辛蒂和星婭開始將公孫大娘的雙腳也如法炮製,只不過是她的雙腳分開銬住。當兩端的金鏈同時拉緊之後,公孫大娘就完全固定在繡榻上,想轉身都不能。

「因為等一下,她們要把你的情慾挑到最高點,我怕你會忍受不住,所以先採取一點預防措施。」

尤那亞俊美的臉龐上閃動著難以形容的光芒,嘴唇邊浮起了一絲微笑。

「這些手銬和腳鏈都是用上好的烏金製成的,外面用上等的小牛皮包裹,經得起萬鈞之力。」

說話的時候,兩個魔化的女神戰士辛蒂和星婭下床轉到白紗的後面,公孫大娘剛剛鬆了一口氣,卻很快看到辛蒂和星婭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

「啊……」

公孫大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兩個魔化女神戰士辛蒂和星婭身上的打扮實在太可怕了。

雪白豐腴的胴體上,只有一個薄薄的環形的小牛皮製的黑色胸圍,和一條同樣顏色同樣質地的內褲。

說是胸圍,還不如說是兩個皮革制的皮圈,只緊緊套住了女神戰士那一對高聳玉峰的根部,使得雪白妖艷的乳肉和頂端的櫻桃更加誘人的向前挺出。

而那條又窄又小的黑色皮革內褲,簡直就是兩根黑色的皮條,一條繫在腰間,一條則是繞過胯下,根本無法起到絲毫遮掩的作用,反倒因為深深陷入肉溝之中,更加突出了美麗的花園和艷麗突挺的雪臀。

艷麗的面孔和淫靡的裝束,以及令人目眩的身材,雪白透粉的肌膚,組成了讓男人神魂顛倒的魅力。

但這樣的辛蒂和星婭看在公孫大娘的眼中,卻是讓她心中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不過同時,在她的內心深處卻也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肉體在隱隱發熱。

「這是怎麼一回事?」

公孫大娘眼中的迷惑一閃而過,卻完全沒有逃脫一直盯著她看的尤那亞的眼睛,他的嘴角掠過一絲得意的笑容。完全放開心防的公孫大娘再也別想逃脫了。

辛蒂和星婭開始往自己的雙峰上倒一種如油般的液體,一股淡淡的,卻是極為誘人情慾的甜香瀰漫在整個房間裡面。

「這是來自雲藏高原,由當地的土人秘製的天藏之香。」

尤那亞得意地向公孫大娘介紹道。公孫大娘的臉色微微一變,她知道這種傳奇的藥物,它是大陸上是最好的療傷聖藥,也是最好的春藥,它可以激發一個人身體的潛在力量,同時也完全將一個人的潛在慾望點燃。

辛蒂和星婭的臉上飛起了慾望的紅暈,她們慢慢伏下身軀,用自己的雙峰在公孫大娘的身上輕輕摩擦起來。一邊摩擦著,一邊親吻她的面頰。肌膚的摩擦和溫柔的親吻,讓公孫大娘很快心神蕩漾起來。

辛蒂和星婭各自負責一邊,用她們那兩團柔軟豐聳的香肉廝磨夾揉著公孫大娘的香肉,白桃一般的香肉很快佈滿了如油的天藏之香,漸漸滲入她的肌膚,她的內心。她的身體開始火熱起來。

「啊……」

一陣刺痛從胸口傳來,原來辛蒂低頭含住了那金色的小環,往上提拉,頂端敏感的櫻桃不堪如此的刺激,早已凸起變形。

從公孫大娘的口中傳出了激烈的喘息,快美之中的刺痛,就像是一道美食中的調味品,愈發刺激她的全身感覺,讓她的全身變成慾望的火爐。

辛蒂和星婭反覆提拉金環,用嘴唇攻擊公孫大娘的嬌嫩櫻桃,讓她的身軀在繡榻上有如離開水的魚,不斷地扭動跳躍。

「唔……」

當星婭的玉峰移動到那火燙的花園上,劇烈的刺激讓公孫大娘的口中流出了一連串的嬌吟,如春油一般的玉液泉湧,和著肉團的摩擦,甚至發出了陣陣響動。

「這麼快就受不了,你還真是淫蕩啊!」

尤那亞的聲音在公孫大娘的耳邊響起,卻像是從天邊傳來一般。羞辱的感覺爬上了她的心靈,但同時卻引發了她身上另外一種情緒。

完全放開心防之後的她在天藏之香的入侵下,再也無法控制她的思想和身體了,任由情慾之火點燃她的身心,控制她的一切。

辛蒂和星婭兩條香滑的舌頭在公孫大娘身上無處不在,然後把火力集中到了她的雪峰和花園,當靈活的舌頭點中花徑上方那一顆火熱突起的珍珠時,一陣閃電霹

靂將公孫大娘的意識完全擊碎,她的口中發出了狂亂的呼叫,整個身軀激烈的扭動,雪白如玉的肌膚泛起了一層油光的艷麗粉色。點點香汗隨著她的扭動,灑在繡榻上,繪出了一副綺麗的圖案。

「可以了,把她放開。」

看到公孫大娘的雙眼蒙上了一層異樣的水色,甚至連焦點也模糊了,尤那亞對兩個正在奮力攻擊的魔化女神戰士說道。

星婭抬起頭來,俏麗的臉上佈滿了晶瑩的玉液。她忍不住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公孫大娘油滑粉膩的花園,媚聲道︰「好蕩的浪蹄子,浪水居然噴了我一臉。」

辛蒂和星婭把尤那亞輕輕放在了渾身火燙的公孫大娘身上,然後按照尤那亞說的辦法幫助他活動起來。

隨著兩個魔化女神戰士的手指連點,絲絲真陰之氣從公孫大娘的身上被吸進尤那亞的體內。

漸漸地,尤那亞的精元開始會聚,氣血盛旺而充漲堅挺,辛蒂和星婭便鬆開了公孫大娘雙手雙腳上的束縛,被慾火充滿的她早已是雙眼迷離,渾身火燙難耐,恨不得讓尤那亞馬上進入自己的體內至深之處。

公孫大娘反身壓在尤那亞上面,纖腰不斷地扭動。恍若狂濤駭浪中的小舟,愈來愈浪蕩的蕩聲浪語更是不絕於耳。

尤那亞卻是在下面平息定氣,慢慢地吸收公孫大娘因為氣血沸騰而不斷流出的真陰元氣。他漸漸地察覺出公孫大娘的心中居然還有一絲的保留,拒絕他的闖入,心中不禁暗暗冷笑。

終於,他大笑一聲,趁公孫大娘因一陣悸動湧上心頭而緩下動作之際,翻身搶過主動權,挺動長戈勇猛聳挺且搖扭不已,而且主動的次次盡根而沒,次次深頂陣心。

這一下,公孫大娘可就更加興奮了,敏感之要害被頂刺得酥麻之極,她只有緊緊抱住尤那亞的身子,不斷的呻吟著。

突然間公孫大娘的螓首連晃,四肢緊緊纏住尤那亞的身軀,腰身如弓鋌而起,玉臀如磨盤般的狂扭搖挺,一陣元陰狂 而出,尤那亞連忙鯨吞龍吸,頓感精神抖擻。

…………

連著數次衝開公孫大娘的花蕊,尤那亞的功力已經恢復了泰半,而他身下的公孫大娘卻是全身酥軟,鼻息粗喘,眼神迷亂。

「你看,那邊的人是誰?」

正在高潮迭起之際,尤那亞突然在公孫大娘的耳邊輕輕說道。

「是誰啊?……」

公孫大娘勉力睜開迷離的眼睛,扭頭看到一邊的層層白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拉開了,露出裡面的一張椅子,在椅子上坐著一個相貌文雅的男人,清秀的臉龐上出現了一種茫然和異樣的蒼白,他的雙眼直勾勾地望著繡榻上的尤那亞和公孫大娘,兩個魔化的女神戰士辛蒂和星婭正站在他的兩邊,臉上掛著神秘的微笑。

「啊……」

是她的愛人!公孫大娘的身軀一瞬間變得僵硬,腦門上好像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打了一下,一陣陣的發蒙。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因為你一直在想著你的丈夫,所以,現在我把他帶來給你了。」

尤那亞的臉上露出了殘忍的微笑,他同時狠狠地扭動自己的腰,一下子衝進了深奧之處。強烈的刺激讓公孫大娘忍不住哼了一聲。

「真心相愛的兩個人能夠這樣相見,還真是令人感動啊!」

「不,不……」

女人的悲慘呻吟就像是吐血一樣,居然是在自己心愛的丈夫面前做這種事情,簡直比世間任何的酷刑還要殘酷。

「是……是……灩兒……嗎……」

男人臉上的神情變得驚慌起來,不安的扭動身軀,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他的雙肩被兩個魔化的女神戰士只手按住,根本無法動彈。只有他的雙手在身前的空中無助地揮舞著。

「他看不見了,你高興嗎?」

尤那亞邪惡的微笑著,一邊重重的撞擊著,讓公孫大娘的全身都在發抖。聽到這話,公孫大娘悲憤欲絕,但同時內心深處居然會隱隱鬆了一口氣。發覺到這種不妙的可怕想法,公孫大娘奮力掙扎著。

「我是怎麼啦?他這樣做已經破壞了我們的約定,可我……可我的身體……」

但尤那亞卻只是冷笑著扭動腰部,技巧地挖掘著女人肉體的敏感要害。心靈的極大刺激和肉體的絕頂快美,交織在一起,讓公孫大娘的神志漸漸陷入混亂。

「灩兒!灩兒!……是你嗎?……我聽到你的聲音……」

男人的雙手徒勞地在空中舞動,不停地呼喚著,這軟弱無力的樣子好像一根針不斷刺著公孫大娘的心臟。

「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公孫大娘喃喃地說著,似乎掙扎著要推開尤那亞。但她的全身卻在快感的積累下,益發得酥麻發軟,雪臀也似乎是脫離了她的意志,不住地在扭動拋送。

「你真是一個淫亂的女人,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居然還這麼快樂地扭動。」

就在這個時候,尤那亞開始在上面劇烈地動起來,同時在她的耳邊惡毒地說道。

「當著丈夫的面偷人,味道是不是特別好啊?淫亂的女人!」

「我不是……我……我……」

快感酥麻尚未消退的肉體是根本經不起這樣的刺激,才兩下功夫,公孫大娘就情不自禁的呻吟出來,一陣陣慾望的浪潮衝向她的身心,衝向她的大腦,讓她的思維也完全停止掉了。

而辛蒂和星婭兩個人也同時向男人伸出了雙手,解開他身上的衣服,將他夾在了兩具豐腴健美的胴體之間。

在這樣兩個身材絕美的女人服侍下,男人的心中雖然驚慌失措,可他本能的反應卻是一點也不由他的控制。

辛蒂坐上了他的大腿,開始扭動起來,同時將自己的雙峰放在他的雙手中,而星婭也不甘落後地挺起雙峰,緊緊頂在他的面部。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抓住一雙香軟酥挺的肉團,嘴巴也不得空閒地含住了一棵粉膩的櫻桃。

他的鼻中也很快流出了和公孫大娘一樣的呻吟聲,這聲音愈發刺激了神志陷入混亂之中的不幸女人。她的身體瘋狂地扭動著,在尤那亞的攻擊下高潮如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將她的心神和意志一絲一絲地抽出她的身體。

不到片刻的功夫,公孫大娘的耳朵裡面便傳來了丈夫熟悉的喘息聲,她的眼角頓時流下了晶瑩的淚珠。她不想去看,卻又忍不住要去看。

隨著體內的元陽不斷被魔化的女神戰士吸走,心愛丈夫那熟悉的身體漸漸變得乾枯,臉色越來越蒼白,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終於,當辛蒂吸走最後一點元陽,丈夫那熟悉的呼吸停止之際,一陣絕頂的刺激隨著尤那亞的重重一擊而在公孫大娘的體內狂湧而起。

「不……」

一陣黑色的閃電在公孫大娘的腦海中閃過,她感覺到自己的心神和意志全部離開了她的身體,心中一片空蕩蕩的,再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存留。心防大開的她終於精關大開,真陰元氣一洩而出,被早已等候多時的尤那亞一掃而光。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23

第十九集

第七章 晨月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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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利啦!」

天龍軍團的大營中一片歡騰,原本以為會是一場艱苦卓絕的平亂戰爭,但沒有想到僅僅過了半個多月的時間,整個戰爭局勢就完全改變了,現在殘餘的叛軍退縮到高陽州的一角,在慶計和左島近兩路大軍的壓制下,根本無法動彈。距離徹底失敗只有一步之遙了。

按照和夏赫事先的約定,葉天龍向退守谷城的夏風和夏雲派出了勸降的使者,帶著夏赫的親筆信,爭取能夠說服他們放下武器,放棄負隅頑抗的念頭,重新回到法斯特的軍隊中來,葉天龍以全權代表的身份,向他們保證將既往不咎。

同時,葉天龍也在著手整編響應夏赫的號召投向天龍軍團的軍隊,以計無咎為首的參謀們忙得不可開交,隨著兵力的擴充,人員的增加,相應的人事安排,驟然增加的糧草衣物等後勤需求,都需要他們進行妥善處理。

兩天之後,派出的使者回來了,但卻是被割去雙耳,狼狽不堪地回到葉天龍的面前。

「他葉天龍算什麼東西,想要叫我投降,那是白日做夢。」

站在葉天龍的大帳中,頭上包著厚厚紗布的使者向葉天龍原原本本地描述著敵人的回答。

「有本事就來谷城和我再較量一下,看我把他殺個片甲不留。」

看到使者這樣的情況,又聽到對方這樣的回答,葉天龍早已怒火中燒,而大帳中的諸位將領也是怒氣衝天。

兩國交戰,也不斬來使,夏風他們這樣做,不只是侮辱了使者,更是侮辱了葉天龍和他們的天龍軍團。

就在葉天龍正要下令發動最後的攻擊時,天龍密諜的情報送到了他的案頭。一看到這一份詳細的報告,葉天龍不禁大吃一驚。

谷城的情勢在兩天前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法斯特的二太子文冶達突然間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宣佈全部接管了軍隊的事務,也就是說,現在在谷城,真正的主事人是文冶達和他的親信人馬,而不再是夏風和夏雲兩兄弟了。

更為驚人的消息卻是來自帝都艾司尼亞,左宰吉裡曼斯趁三太子尤那亞不備之際,說動了北督賈拉德,發動了一次大規模的叛亂,雙方人馬在艾司尼亞經過一夜的激戰,吉裡曼斯的勢力完全控制了帝都艾司尼亞。

尤那亞和海鷹揚都是身負重傷,在手下的將士拚命掩護下才逃出了帝都艾司尼亞,而艾司尼亞城中屬於尤那亞一派的大臣在隨後的大屠殺中被連根拔除,甚至那些被懷疑和尤那亞有聯繫的人士也全部被滿門抄斬。根據初步的估計,被殺的人有一萬多名。

一想到還留在帝都艾司尼亞的於鳳舞和柳琴兒等人,以及東督府的將領,葉天龍的腦袋不禁嗡的一聲,陷入一片混亂之中。他心急火燎地翻著報告,想找到有關這方面的文字。

「東督府參軍石義信等人被軟禁,但在吉裡曼斯發動叛亂的前一刻,於鳳舞等諸位夫人突然離開了東督府,原因以及下落不明,有待於進一步查明具報。」

看到這一段文字,葉天龍暗暗鬆了一口氣,他最擔心的是於鳳舞她們落到吉裡曼斯的手中,那樣的話,對他來說,將是致命的打擊。

現在他最害怕的事情沒有發生,本來已經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也重新回到了肚子裡,葉天龍的腦筋也開始清楚起來。雖然石義信他們被軟禁起來了,但至少說明了他們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想來是於鳳舞她們發覺到情勢不妙,或者說是聽到什麼風聲,所以才會搶先離開了東督府。

再說,憑著於鳳舞,柳琴兒和龍靈兒她們的實力,除非是吉裡曼斯傾巢出動,全力來對付,才可能留得住她們,而現在吉裡曼斯的絕大多數力量都用在對付尤那亞的身上,自然不可能對於鳳舞她們造成多大的危害。

這時候,得到消息趕來的晨月也來得葉天龍的身邊,她翻了一下這份報告,柔聲對葉天龍說道︰「天龍你放心,大姐她們會沒事的。吉裡曼斯現在算是和尤那亞徹底翻臉了,他沒有在艾司尼亞一口氣解決尤那亞和海鷹揚,光是應付尤那亞的回擊,就夠他受的了,他怎麼敢再樹立我們這樣一個敵人呢?」

葉天龍點點頭,晨月的分析讓他更為放心不少。他下令將計無咎和維尼傳來,同時命人將夏赫也請來。

三人先後到了,葉天龍將這一份報告遞了過去,夏赫的臉色微微一動,便伸手接了過去。起先他的神色還頗為平淡,但當視線落到下面的文字時,這個身經百戰的老將軍頓時臉色大變。

夏赫的神情變化引起了計無咎和維尼兩人極大的注意,等夏赫一看完,計無咎便快速地看了一遍,接著無聲地傳給了維尼,兩人看完之後,臉上的神色均是顯得十分難看。

「帝國的大變啊……這真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夏赫的嘴唇顫抖了一陣,用力吐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喃喃地說道。

葉天龍的視線從夏赫的身上轉到了自己的兩個參謀身上。計無咎整理了一下自己因為一時衝擊而變得有些混亂的思緒,緩緩地說道︰「吉裡曼斯和尤那亞之間的一場大戰將不可避免了,我們也要做出及時的反應。」

「第一種選擇是,我們按兵不動,靜觀他們雙方的勝負,不過這樣的結果一定是三殿下尤那亞擊敗吉裡曼斯的。」站在一邊的維尼也開口接著計無咎的話說道︰「第二種選擇是,我們以平亂的名義出兵進攻吉裡曼斯,助三殿下尤那亞一臂之力。這樣一來,就可以很快消滅吉裡曼斯。」

「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出兵幫助吉裡曼斯,當然我們會說是幫助六殿下伊春打倒叛亂的三殿下尤那亞。不過,這一種選擇的結果難以預計。」計無咎捻著細細的山羊需,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葉天龍默然不語,因為不管是哪一種選擇,對於他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情,尤那亞的得勢將意味著他以後的道路會變得十分艱難。

老實說,出手幫助仇家是葉天龍絕不要幹的事情,看見兩個仇家在那邊自相殘殺,他會感到非常高興的,所以,他最理想的選擇自然是按兵不動,坐山觀虎鬥,讓兩個仇家盡量去拚個你死我活。

可是,正如維尼和計無咎所說的那樣,吉裡曼斯在軍事上的實力明顯不如尤那亞,戰爭的結果一目瞭然,這就非常不妙了。

一旦讓尤那亞擊敗吉裡曼斯,登上法斯特的皇位,他的下一個目標肯定是自己,葉天龍對於這一點是非常清楚的。

「我們應該盡快解決這邊的事情,出兵艾司尼亞進攻陰謀叛亂的吉裡曼斯。」

夏赫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望著葉天龍說道。

「給我一支人馬,我一定在兩天之內將谷城的叛軍消滅。」

葉天龍的身軀微微一震,盯著夏赫看了半天,突然用力一點頭。

「好,就請夏赫大人帶著金文遠和鄭峰的兩部人馬前往谷城,我們在這裡著手進行出兵的準備工作,同時收階u q尼亞那邊更加詳盡的情報,等到這邊的事情一結束,我們就馬上出兵。」

四個人隨後便開始商議了出兵的一些事情,決定下來最慢也要在七天之內解決這邊叛亂的事情,然後再向帝都出兵。

等到夏赫離開去準備出發的事情後,葉天龍又和計無咎、維尼兩人討論了一會兒有關青州、登州和高陽州的軍政要務以及人事上面的一些安排。

終於,等到大帳中只剩下葉天龍一個人的時候,晨月無聲地從他的身後內堂走了出來,柳腰款擺,慢慢行到葉天龍的跟前,站定之後,靜靜地望著他。

「奶有什麼事情想對我來說嗎?」

沉默了一會兒,見到晨月依然沒有開口,葉天龍忍不住說道。

晨月的明眸中閃動著五彩的流光,好似天邊變幻莫測的雲彩,但葉天龍卻從其中看到一絲令他感到心跳的神光。

「其實,我們還有一種選擇,一種真正的選擇。」

晨月終於開口了,她的聲音低沉緩和,一個字一個字說得非常清楚有力。葉天龍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的視線緊緊吸住了晨月的明眸,等待著她的下文。

「我們誰也不要幫,因為我們絕不要做損己利人的事情,我們應該要洛u災v而戰鬥。」

晨月的美眸中閃過了一絲懾人心神的冷電,好似黑夜中的閃光,一下子擊中了葉天龍的心臟。

「奶說什麼?這是什麼意思?」

聽到讓他想不到,也無法理解的話,葉天龍有些驚訝地望著眼前的美女,晨月那清麗秀美的明眸中突然煥發出一陣智慧的光芒,明亮得讓人難以置信。

「天龍你可以自己擁立一位新的皇帝,只要你佔據了帝都艾司尼亞,就可以乘機把一位新的殿下推上法斯特的皇位,而讓尤那亞和吉裡曼斯全部無法翻身。」

葉天龍目瞪口呆地望著晨月,看著從她那張秀美的櫻桃小嘴一張一合中,一個字一個字地跳出來,他有如被雷擊中一般,又像是大鼓重重的敲在他的心上。

「新的皇帝?……佔領艾司尼亞?……」

葉天龍喃喃地說著,機械地重複著晨月的話。他的心臟在急速的跳動。

「不錯,我們為什麼要受制於人呢?」

晨月的明眸閃閃發亮,好似黑夜中最為璀璨的明珠鑽石,她加強了語氣。

「與其讓別人來做法斯特的皇帝,為什麼我們不採取主動,來選擇對我們最洛ubr/>利的皇帝呢?」

「我……我能行嗎?……」

葉天龍傻傻地望著眼前的美女,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事情,從自己的手中產生一位法斯特的皇帝,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在這個時候,他真希望身邊有於鳳舞在,那樣的話,就可以聽聽她的看法。

「你當然可以做到的。」

晨月溫柔地望著葉天龍,她伸出一雙欺霜賽雪的柔荑輕輕抱住他的雙頰,鼓勵的眼神一直進入到他的內心深處。

「現在你的手中不但有眾多的精兵強將,而且又有屬於自己的領地,進可攻,退可守。更為重要的是……」

說到這裡,晨月她頓了一下,將櫻桃小嘴湊到葉天龍的耳邊低聲說道︰「你的手中還有一顆法斯特帝國的傳國玉璽,這才是你最大的優勢。」

葉天龍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紛亂的思緒,駭然道︰「奶的意思是假造一份傳位詔書,這可是……」

葉天龍的話還沒有說完,晨月早已輕輕發出了一陣嬌笑,笑得葉天龍一時摸不著頭腦,呆呆地望著她。笑罷,晨月用她那嬌美的聲音說道︰「我的夫君啊,你的膽子真的這麼小嗎?」

看到葉天龍張口欲說,晨月的小手一伸,攔在他的嘴巴上,然後淺淺一笑,道︰「只要這一顆玉璽是真的,誰敢懷疑這一份詔書呢?我想夫君大人也不想讓尤那亞或者是吉裡曼斯所扶持的六殿下伊春登上法斯特的皇位吧?難道你忘記了青峰山上的誓言了嗎?」

葉天龍緩緩搖頭,一時之間,他的心還真無法轉變過來,雖然他的膽子一向都非常大,但這種事情卻還是超過了他所能夠想像的程度。

但不可否認的是,晨月的這一番話在葉天龍的心中掀起了一陣滔天巨浪,同時也為他開啟了一片全新的天地,讓他接觸到了他以前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地方,這地方是多麼的鮮美誘人,但又具有常人難以想像的凶險和艱難困苦。

晨月也知道這是一片禁忌的天空,葉天龍此刻的心中一定是在進行激烈的交鋒。但她要在他的心中加強勝利的籌碼。

「包括大姐在內,我們所有人的幸福,都是繫在夫君你的身上,請夫君你一定要好好保護我們啊!」

在葉天龍的耳邊留下這樣一段柔弱的聲音,晨月的嬌軀剛想站起來,卻被葉天龍一把拉進自己的懷中。

「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奶們的。只是這一件事情事關重大,我要好好想清楚再做決定。」

葉天龍一邊用手輕輕撫摸著晨月的背心,一邊在她的耳邊沉吟著說道。晨月滿足地抱著葉天龍的腰,螓首偎依在他的臉頰上,柔聲說道︰「我知道,最好這一件事情和大姐商議一下,聽聽她有什麼好的想法。」

「可惜鳳舞她現在不在我們身邊。」葉天龍拍拍晨月的背心,對她的說法表示贊同。然後有些擔心地說道︰「不知道她們幾個現在在什麼地方?」

「大姐她們一定會沒有事的。」晨月欣然一笑,道︰「也許她們就在往這邊趕的路上呢?」

「奶說得對。」葉天龍用力一拍晨月的香臀,晨月不禁雪雪嬌呼了一聲︰「好疼啊!」

「我現在就多派人手,在各條路上等候。」葉天龍笑了一下︰「接到鳳舞她們的話,奶就是頭功一件。」

「海鷹揚的部隊打過來啦!」

從昨天晚上開始,艾司尼亞的街頭巷尾就在傳播著這樣的消息。從城中軍隊的進進出出,士兵臉上緊張不安的神情上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看來,這一次的戰鬥將會非常艱苦。艾司尼亞的市民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他們在心中暗暗祈禱千萬不要再像前些天那樣遭受災難。

艾司尼亞一些有錢的人士準備帶著家眷和財物離開艾司尼亞,卻不想在城門口被士兵攔住了去路,由吉裡曼斯簽發的命令一早就傳遍了艾司尼亞,全城進入戒嚴狀態,禁止任何人進出。

從下午開始,軍隊的調動就變得更加頻繁,大批的城衛軍被派出城外佈防,聖殿騎士團的人開始在城中巡邏,維持秩序。

不少艾司尼亞的男性市民也被軍隊臨時徵用,在外面和工兵一起構築防禦工事,修築戰壕深溝地壘。

「相父,我們能夠守得住艾司尼亞嗎?」

無憂宮中,一臉憂容的六殿下伊春已經是第三次問吉裡曼斯了。得到了艾司尼亞的控制權,但卻讓尤那亞和海鷹揚逃出了生天,伊春的心中一直就不得安寧,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三哥尤那亞所具有的驚人實力,僅僅依靠艾司尼亞城中的這些軍隊,是很難抵抗的。

何況,這些軍隊中有多少是真正為他效力的,現在還是一個未知數。

「我也不知道。」吉裡曼斯有些粗暴地回答道。他停下了來回的踱步,轉身向外面大聲問道︰「傑夫特那邊有什麼消息傳來嗎?」

「海鷹揚的先頭部隊已經到達河津口。」

手下的報告讓吉裡曼斯的眉頭一皺,沒有想到尤那亞反擊的速度如此之快,原本以為尤那亞和海鷹揚已經受了那麼重的傷,在短時間裡不會向艾司尼亞發動進攻的。不料海鷹揚居然是不管傷勢如何,坐在戰車上指揮調動他的部隊,不給吉裡曼斯絲毫準備的時間。

「如果再給我七天的時間,七天的時間,我就可以將艾司尼亞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了。」

吉裡曼斯越想越恨,越想越火,他轉身對站在一邊輕搖羽扇的應先生說道︰「該死的北方軍團,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動靜?只要他們出兵牽制一下尤那亞和海鷹揚,就可以給我們爭取到足夠的時間了。」

「相爺,可能是事情太過突然,趙將軍他們還沒有完全準備好。」應先生有些遲疑地回道︰「據我所知,趙將軍一向是不打沒有把握的戰。」

「難道說是我的錯?」吉裡曼斯有些不悅地說道︰「我的發動太倉促了嗎?」

「不,不。」應先生急忙回答道︰「相爺您這是以雷霆的手段,先發制人。」頓了一下,他又沉吟道︰「我的意思是在聯繫的管道上可能出了一點問題,應該在這幾天內就會有好消息的。」

吉裡曼斯瞪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他心中暗道︰「幾天,還不知道我們能夠堅持幾天呢?」

他知道這一次賈拉德的大屠殺已經讓艾司尼亞的許多人為之心寒膽落,對他們沒有絲毫的支持心了。而四大城衛軍又沒有經過真正的整編,真正可以相信也只有傑夫特的城衛軍和賈拉德的部隊。

「一定要在河津口擋住海鷹揚的部隊。」吉裡曼斯暗暗對自己說道。如果讓海鷹揚的部隊逼近艾司尼亞,城中原本屬於東督和南督的城衛軍一定會動搖的。

「河津口,傑夫特和賈拉德,你們一定要守住啊!」望著河津口的方向,吉裡曼斯咬牙切齒地說道。

但吉裡曼斯很快就失望了,僅僅是半天的時間,從河津口潰敗下來的軍隊就帶給他一個非常不妙的消息,海鷹揚的部隊成功搶佔河津口,傑夫特和賈拉德兩位大人帶著被擊敗的部隊往後退了十里,準備整軍再戰。

「兩個笨蛋。」問清楚了整個戰況,吉裡曼斯在心中不禁大罵。

原來海鷹揚的部隊起先發動了數次進攻,均被固守營壘的守軍打退。於是他們便開始向傑夫特和賈拉德的軍隊謾罵挑戰,企圖引誘他們出戰。

反覆數次之後,見到傑夫特和賈拉德都不為所動,他們也累得疲憊不堪,就在陣地前面不遠處的山坡上席地而坐,解甲松鞍,十分自然地休息起來。

這一下,把賈拉德氣壞了,在經過仔細觀察,沒有發現敵人的伏兵之後,賈拉德便命令全軍出動,攻擊正在休息的敵人。雖然傑夫特再三勸說,賈拉德還是一意孤行,殺了出去。

看到賈拉德帶著軍隊殺過來,海鷹揚的部隊猝不及防,立時四下逃竄。賈拉德一口的悶氣,這個時候得到盡情地釋放,他便帶兵一路追殺下去。傑夫特恐怕賈拉德再追殺下去,有什麼閃失,便也帶著部隊在後面追趕。

這一下,便中了海鷹揚的計謀。原來他早已派了一支部隊從下游登陸,遠遠地潛伏下來,這時一看傑夫特和賈拉德先後都離開了營地,便立刻衝了出來,一下子便將他們的營地佔領了。

就在這個時候,早已等候多時的海鷹揚大軍便大舉出動,迎頭痛擊賈拉德的部隊。在追擊中隊形變得散亂的賈拉德軍隊根本無法在猛烈攻擊下站住腳,他們的後退牽動了傑夫特的部隊,使得傑夫特也無法穩住陣腳。

就這樣,前面有海鷹揚的大軍衝殺過來,又失去了用來堅守的營壘,傑夫特和賈拉德自然是大敗而回。

第二天上午,重整旗鼓的傑夫特和賈拉德在艾司尼亞的城下,再次和海鷹揚的部隊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鬥。當海鷹揚的大旗出現在戰場的時候,傑夫特和賈拉德均暗暗吃了一驚,從武安前線抽調的十萬鷹揚軍團將士則是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看來傳聞中身負重傷、臥床不起的主帥並沒有什麼大礙,這給了他們更大的信心和士氣。

海鷹揚充分利用了兵力上的優勢,將五萬名城衛軍打得潰不成軍。傑夫特和賈拉德狼狽不堪地逃回了艾司尼亞,關上城門後,他們準備依靠堅固的城池來抵抗敵人的進攻。

「不要慌,城中有著充足的糧草和武器,又有超過十萬的軍隊和嚴密的防禦設施,他們不可能攻破城池的。」

在海鷹揚部隊震天的攻城聲中,吉裡曼斯是這樣對六殿下伊春說的,但他自己的心中卻是也沒有多少把握。

賈拉德的一次大屠殺已經讓他們徹底失去了城中民眾的支持,而城衛軍系統又和尤那亞一派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所有這些,都是他心頭的大患。


第十九集

第八章 萬靈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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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赫親自出馬前來谷城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谷城,抵達谷城後還沒有坐熱位子的文冶達馬上感到一陣極大的頭疼,他知道夏赫對自己部下的影響力,尤其是夏風和夏雲兩兄弟,面對著他們的父親,到底還能夠堅持多久呢?

「真是該死!」文冶達望著他的師傅血手天蠍,眼中閃過一陣寒光,「早知道會變成這樣的局面,當初就應該把夏赫除掉,這樣一來,今天我們也就不會落到如此的地步了。」

「現在說這個太遲了。」血手天蠍冷聲道:「你還是多想想應該如何應付現在的局面吧!」

「夏風和夏雲的部隊面對著曾經統帥他們的老將軍,能夠發揮多少的實力呢?」在一旁的上官清兒有些不安地望著文冶達,遲疑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文冶達苦惱地說道:「但現在我們手頭又沒有可以換的人。真正能夠領兵作戰的將領中,也只有他們兩個可以和慶計他們較量。」

「徵兵的事情怎麼樣了?」血手天蠍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很不順利啊!」

文冶達歎息了一聲,道:「谷城這個地方實在太小了,全部人口加起來也不過十二萬,我們徵兵的難度太大了。」

「那麼到現在征到多少兵了?」血手天蠍繼續追問下去。

「征了近八千名。」文冶達想了一下才回答道。

「太少啦!」血手天蠍很不滿意地說道:「這樣加起來,我們手中也只有二萬多一點的兵馬,怎麼和葉天龍的十多萬大軍抗衡?」

「何況在我們的後面,北方軍團的那頭老狐狸一直在暗中窺視,就等一個機會出手。」上官清兒提醒道。

「這個傢伙,就知道趁火打劫。」文冶達恨恨地說道:「現在我落魄了,就換了一張嘴臉。當初還不是……」

「不要說當初了。」血手天蠍一揮手,打斷了文冶達的話頭。

他望著文冶達的眼睛緩緩地說道:「看來還是師兄的眼力好,他收的弟子尤那亞做得就是要比你好得多。」

「師傅……」文冶達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

「你想不輸給你的弟弟,就要拿出你的實力來,不要再怨天尤人的。」血手天蠍一改先前的口氣,開始為文冶達打氣,「雖然現在你的實力不濟,但只要你肯努力,還是有辦法變得強大起來。」

「那我要怎麼做呢?」文冶達的眼神一下子熱烈起來。連站在一邊的上官清兒也一下子豎起了耳朵,到底血手天蠍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血手天蠍左右看了一看,文冶達會意地一揮手,讓身邊的侍衛們退下去。

「還記得我和你說的萬靈血珠嗎?」

血手天蠍壓低了聲音,顯得十分謹慎的樣子。文冶達點點頭,有些疑惑地望著自己的師傅。

「這個好像和現在沒有什麼關係啊?師傅你不是說要等到我登上法斯特的皇位之後再說的嗎?」

「本來是要在條件最好的時候才煉製的,但現在這樣的情況,也只有靠它了。」

血手天蠍的眼中閃過一絲可怕的光芒,讓正留心看他的文冶達和上官清兒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

「怎麼靠它?萬靈血珠不是用來幫助師傅您登上無上境界用的嗎?」文冶達忍不住追問下去。

他從來沒有聽血手天蠍說過萬靈血珠的事情,所以對於這個東西沒有絲毫的瞭解。

「萬靈血珠是血光之道的無上寶物,它的威力之大,絕非是你們可以想像的,它是出現在眾神之戰的末期,被創造出來對付天神的,用來對付夏赫他們自然是綽綽有餘的。」

「師傅,既然萬靈血珠有這麼大的威力,為什麼不早點說呢?」文冶達有些不滿地說道。

「因為它需要一萬兩千五百個人的生命和鮮血才可以煉製。」血手天蠍一字一頓地說出了讓文冶達和上官清兒心驚膽戰的話。

「需要一萬兩千五百名?」文冶達和上官清兒不禁面面相覷,這個數目背後的含義讓任何一個人都不寒而慄。

「不錯。其中有一萬名成年人是作為煉製萬靈血珠的基石,真正煉製用的材料是五百名童男童女和兩千名處女的鮮血。」

血手天蠍輕描淡寫地說道,就好像是在說使用幾頭雞鴨一般。他的眼中卻是閃動著邪惡的光芒,雖然竭力抑制,但他的語氣中還是有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殿下,現在這個時候,我們做出如此的行動,會帶來什麼樣的可怕後果呢?」

強壓下心中的恐懼,上官清兒忍不住提醒文冶達,她實在想不到血手天蠍會提出這樣一個瘋狂的建議。現在文冶達只剩下谷城這樣一個彈丸之地,兵少將微,如果再做出這等人神憤怒的事情來,天下還有他們容身之處嗎?

「這……」文冶達呆呆坐在椅子上,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一來血手天蠍想做的事情實在太恐怖了,這等事情稍微有一點風聲洩漏出去,引起世人的譴責是可想而知的,他的聲譽將毀於一旦。

二來,在谷城這麼小的地方,要一下子抓走這麼多的男女以及兒童,一定會引起民眾的反抗和騷亂,本來他們的徵兵行動就已經在谷城的民眾心中留下仇恨的種子,如果再這樣來一次大規模的抓人,仇恨一定會爆發出來,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軍隊根本無法做到這件事。

「到底會有多少的士兵願意做這樣的事情呢?說不定,他們一聽到這樣的命令,就會選擇離開我們了。」

面對文冶達的猶豫和不安,血手天蠍陰陰一笑,道:「你不會騙他們嗎?把整個事情分成幾個階段,用幾個不同的名義來把材料湊齊。」

「殿下,這件事……」

上官清兒生怕文冶達被血手天蠍說動,做出這樣駭人聽聞的可怕決定,便想再次提醒他,不料這個時候,血手天蠍的雙眼一翻,給了她一個惡狠狠的眼神,那種凶狠惡毒的樣子一下子把她震住了,她的心一陣難以言狀的狂跳,手心也不由自主地冒出冷汗。自然,她下面的話也無法再出口了。

「你自己想清楚,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如果這次不能擋住葉天龍的進攻,那麼你的一切都完了,也就再沒有以後可以想了。」

血手天蠍進一步向文冶達陳明厲害。看到文冶達的神情似乎有所動,便暗暗一笑,站起來轉身往外行。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是願意束手待斃,還是做一次冒險?」

留下這樣的話後,血手天蠍的身影消失在文冶達和上官清兒的視線裡面。

隨著血手天蠍的離去,那種籠罩在上官清兒身上的莫名壓力也一下子消失了,她暗暗鬆了一口氣,擔心地望著文冶達。

「殿下,我……」

文冶達微微擺手,對上官清兒說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現在還是讓我一個人好好靜一下吧!」

上官清兒無可奈何地站起身來,向文冶達施了一禮,轉身開門走了出去。站在院子裡面,抬起頭來看著略顯陰沉的天空,上官清兒的心也像天空一樣。

「當初看上這個男人,也許就是一個錯誤吧?」

心中一冒起這樣的念頭,上官清兒連忙將它壓了下去,不敢再讓自己的思想往這個方向蔓延過去。

「我們一定有辦法擺脫眼前的困境,一定!」

 ※※※

一個下午,上官清兒都沒有見到文冶達的面,也不知道他到什麼地方去了,等她再見到文冶達已經是深夜了。

「這麼晚,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是夏赫的軍隊到達了嗎?」望著步入房間的文冶達,發現他的臉上有著不正常的神色,上官清兒不禁有些擔心地柔聲問道。

「沒有什麼事情,只是一些小事而已。」文冶達呼了一口氣,侍女開始將盥洗的用具奉上來。

「殿下,您沒有同意那件事情吧?」上官清兒情意綿綿地在旁看著文冶達洗臉淨手,有些不放心地柔聲問道。

文冶達擦臉的手停了一下,然後慢慢放下,淡淡地說道:「不,我同意了。」

上官清兒的心一下子收緊了,她連忙說道:「殿下,您應該知道這個時候再激怒谷城百姓的話,很可能就會……」

「你放心,我們不會這樣愚蠢的。」文冶達打斷了上官清兒的話,將毛巾丟到臉盆裡面,看著水花飛濺到地上,然後慢慢地說道。

「明天,我就要在谷城宣佈正式成為法斯特的皇帝,大封將士,然後徵召兩萬名民夫修建谷城的防禦系統,同時徵召兩千名美女和五百名童男童女入宮。」

「這樣做可以嗎?」上官清兒還是十分反對:「谷城的民眾本來對於我們強行徵兵已經非常不滿了,如果這個時候還搞這種登基儀式……」

「你說什麼?」文冶達的臉一沉,轉身往裡面的臥室行去,「作為法斯特的新皇帝,我不這樣做,難道要被別人笑話嗎?」

「可是殿下您也要考慮到具體的情況和現今的處境啊!」上官清兒跟進了臥室,不死心地繼續勸說。

「閉上你的嘴巴。」文冶達大為不耐煩,「男人的事情,你們女人少管。只要做好你自己份內的事情就可以了。」

「可是殿下,我為您擔心啊……」上官清兒一邊為文冶達鋪床,一邊滿臉憂色地說道。

「你就不要再擔心什麼了!」文冶達的怪眼一翻,「我知道該怎麼做,不用你多說。」

「好吧,好吧!這茶是剛剛沏的,我把它扇涼了。」上官清兒不敢再多說,乖順地奉上一杯茶。

文冶達一把將茶喝乾,然後拋開茶杯,伸手將上官清兒抱起來,就往床上放。

「殿下,您……您……弄疼我……了……」

對於文冶達如此急促的舉動,上官清兒心中不禁有些迷惑,當文冶達開始撕扯她身上的衣裳時,那種粗野和瘋狂更是完全和平日判若兩人,這讓她不由得又驚又懼。

文冶達的雙手抓住一對玉山,拚命搖晃,口裡更是又咬又拉,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衝動,只是想將心中的不安發洩出去。

老實說,他同意血手天蠍進行萬靈血珠的煉製行動,但他卻完全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樣的命運。

身下女人的痛叫和哀鳴,讓文冶達的心思暫時得到了一些轉移,他不再去多想明天的事情,只是開始盡情享受女人動人的胴體。

 ※※※

第二天,整個谷城因為文冶達的命令而陷入一片混亂之中,到處都有民眾起來反抗軍隊抓人的行動,但得到封賞的士兵卻是遵照命令毫不猶豫地執行下去。

缺乏經驗和組織的民眾自然無法抵抗軍隊,兩萬名民夫很快被召集起來了,五百名童男童女也被帶到了血手天蠍的面前,但是找兩千名處女的事情卻顯得有些棘手。

因為民眾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被抓走,他們在軍隊到來之前匆匆忙忙地將自己的女兒嫁給別人,有些實在來不及的人家和少女,甚至選擇放棄自己寶貴的處子之軀,一天之內,谷城多了許多剛剛破身的女人。

當文冶達知道這一點後,真是惱怒萬分,在谷城民眾的眼中,自己的後宮居然這麼可怕,但他也沒有別的辦法。

而在收集到的處女中,有不少粗俗惡劣之人,根本無法讓血手天蠍滿意。他知道如果用這些人來煉製萬靈血珠的話,可能會把他自己的生命也賠進去。

迫不得已,血手天蠍只好讓人去找一些雖然不是處子,但資質上乘的女人,雖然這是一個很大的遺憾,會造成萬靈血珠本身的缺陷,但至少還可以把萬靈血珠煉製成功。

這一下,在谷城再度掀起了一片混亂,整個地區都陷入了惶恐不安的境地,加上強征美女的士兵還不時假公濟私,給當地民眾帶來了更加深重的災難。到處都有反抗的聲音,文冶達的軍隊受到的阻力之大,遠遠超過了他們的預想。

而這個時候的前線,慶計和左島近收到這樣的情報後,在谷城當地一些民眾的支持下,揮軍向文冶達的軍隊發動猛烈的攻勢。對文冶達的行動深感不滿的夏風和夏雲也不再有強烈的鬥志,在天龍軍團的攻勢下節節敗退。

一天的激戰之後,他們退了五十里,在他們的身後,谷城那不高的城牆和門樓都已經看得到了。


第十九集

第九章 敵蹤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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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時候,照例是葉天龍練功的時間。自從和天劍老人一戰之後,葉天龍對劍術的理解又更加深入了一層,從這個劍術絕頂的高手身上,他學到了不少的經驗和技巧,往日裡有些生澀的地方一下子豁然開朗。

這種生死一線的搏鬥和平日裡自己人之間的練習有著天壤之別,刀山劍海中體會到的技巧才是真正實用的武技。

可是今天坐在練功的房間裡面,葉天龍卻無法靜下心來,更不用說是什麼入定練氣、參悟劍術了。只要他稍微一靜下心來,腦海中馬上會冒出各種各樣的念頭來。

自從昨天晨月說那一番話後,葉天龍的腦海中就一直在為這件事翻騰不休。連早上的例行會議也是一付心不在焉的樣子,幸好他的部下們早已習慣了自己主帥奇怪的作風,見到他這個樣子也沒有引起絲毫的在意,除了幾個新加入的將領在心中暗自奇怪之外,其他的人都若無其事地匯報、討論,準備下一步的工作。

「真是該死!」

坐了老半天,葉天龍還是沒有一點收穫,他根本無法像往日那樣的靜心。他心裡知道晨月的這個建議有多大的危險,但又偏偏具有令人難以抵擋的誘惑力。

「真的會是天下第一人嗎?」

想起了晨月在早上起床之前,在他耳邊的喃喃低語,葉天龍不禁苦笑了一聲。到底什麼是天下第一人呢?記得第一次見到晨月的時候,她也這樣對他說過這個詞語,而且還十分肯定地說這是遠古的預言。

既然無法靜心練功,不如出去走走,放鬆一下心情。這樣打定主意之後,葉天龍開門走了出去。

因為是午休的時間,整個指揮部所在的府院裡靜悄悄的,除了各處的衛兵外,基本上沒有看到幾個人。

不知不覺中,葉天龍走到府院後面的練武場。看到場地的中央,一個身材高大的巨漢正在不斷地揮舞手中的大劍。

「修羅?」

葉天龍一眼就認了出來。他走到修羅的身邊,看到修羅正好使完最後一招,輕巧地將大劍收了起來,開始仔細地擦拭劍身。

「你對這把大劍可真是愛護啊!」葉天龍坐到修羅的身邊。

「是啊!」修羅沒有抬頭,「劍對於劍士來說,就是他最信賴的朋友,何況血狼是我在師傅的指點下親手打造的,它已經成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了。」

「血狼?」葉天龍念了一次,「真是可怕的名字啊,讓人一聽就感覺到有一股殺氣。」

「再可怕也沒有人心可怕啊!」修羅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望著遠方,臉上掠過一絲怪異的神色。

「你練得這麼苦,到底是為什麼?」葉天龍突然開口問修羅。

從認識修羅的那一天開始,葉天龍就看到修羅只要沒有事情就在那裡練功,對武道的追求簡直到了難以置信的地步。

「因為我在追求武道的第一人。」

修羅伸手擦去臉上的汗珠,認真地望著葉天龍。他身體的回復力實在驚人,和天劍老人交手時所受到的傷勢到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

「武道的第一人……」葉天龍的心中一動。

「不錯。」修羅頷首道︰「要做一個強者,就要永無止境的追求下去,不斷地超越一個又一個的目標,這是師傅對我說的話。武道的盡頭,就是天道的起點,我真想看看無上的天道到底是……」

修羅下面的話,葉天龍沒有再聽進去了,因為他前面的話已經深深觸動了葉天龍的心。

「永無止境地追求……不斷地超越……」

葉天龍的心中不斷重複著這兩句話,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似乎被一下子點亮,但仔細想去,又好像抓不到什麼東西。

但有一點,他已經非常清楚,要保護自己身邊所愛的人,就必須要自己把握自己的命運,做一個真正的強者。老實說,是晨月最後那柔弱的神情點起了葉天龍心中的萬丈雄心。

「退一步來說,就算是要自保,也需要做一個強者。」葉天龍的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他的心開始猛烈跳動,手心也冒出了汗水。

「就賭它一次。」

「有什麼問題嗎?」修羅看到葉天龍臉上奇怪的神情,不禁好奇地問道。

在心中下了決定之後,葉天龍反而變得輕鬆起來,他笑著對修羅說道︰「沒有什麼,只是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哦,是什麼有趣的事情?」修羅好奇地追問道。

「那是什麼?」葉天龍突然發現在遠處的屋脊上升起了一個朦朧的影子。

「什麼?」修羅呆了一下,順著葉天龍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看之下便道︰「是一個女人。」

「女人?她想幹什麼?」葉天龍望著這修長的背影在屋脊上輕靈地跳躍,漸漸接近了他們所住的地方。

「是飛賊,還是奸細?」修羅站了起來︰「從她的身法來看,功夫還真不錯,可惜是個沒有經驗的新手,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從屋脊上走,這不是給別人一下子就發覺了嗎?」

「看來是一個笨賊。」葉天龍來了興趣,他站起來笑道︰「如果是受過訓練的奸細,根本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時候,屋脊上的那個女人似乎是發現了葉天龍和修羅正在看她,突然就地一個伏身,消失在屋脊的下面。當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另外一處的屋脊。

「要逃了,追!」葉天龍望了修羅一眼,修羅的眼中也是一片笑意。兩個人同時點頭,縱身向前飛馳。

「反正現在沒有什麼事情,抓個笨賊玩玩也是挺有趣的。」葉天龍一邊向前飛馳,一邊對修羅說道。

這時候,兩個人也到了屋脊上,看得更加清楚了。那個女人正順著東北方向的屋脊一路縱躍,似乎是因為逃命的關係,速度快了許多。

「真是一個笨蛋。」修羅笑道︰「在屋脊上逃跑,雖然快了一點,但目標太明顯了,怎麼不會想到跳下去,走小巷子呢?」

說來真巧,修羅剛說完這話,就見那個女人縱身跳下了屋脊,消失在彎彎曲曲的小巷之中了。

「不好。」葉天龍和修羅同時大叫起來,沒有想到這個笨女賊會突然開竅了。想到自己兩個居然會讓一個女人從眼前溜掉,他們兩人都感到非常沒面子。

正想要放手回去的時候,葉天龍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警兆,似乎是有什麼人正在悄悄地接近自己。

他想也不想,脫口叫道︰「小心,有埋伏!」

與此同時,修羅也向他發出了警告。就在這個時候,四道人影從屋脊的下方猛然間冒了出來,捷逾電閃,從兩邊向他們撲了過來,手中那寒光閃閃的寶劍吐出無窮的殺機。就算是再笨的人,也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撲出的人身法相當怪異,兩個高高躍起,超過了葉天龍和修羅的頭頂,剩下的兩個卻是先向前仆伏,再斜向衝出。

每一邊都是兩個人,正好是兩個對付一個,他們一上一下,速度奇快絕倫,而且悄然無聲,僅兩把劍發出利刃破風的颯颯輕嘯聲。很顯然的,他們都受過嚴格的專門訓練。

應該說,這四個偷襲的劍手實力相當不俗,只可惜他們找錯了目標,一個是有著傭兵之王稱號的修羅,一個是在武技上屢獲突破的葉天龍,這兩個人都已經躋身於大陸頂級高手的行列。

他們快,但葉天龍更快,雖然還沒有看到敵人的出手,但他的神意已經完全將敵人的行動看在心中。

一聲怒吼,葉天龍的身子一滑、一扭,便搶入了重重的劍影之中,他要和敵人做正面的搏殺。

上下兩把利劍將葉天龍的身影完全籠罩在裡面,似乎要將他分成數段,但葉天龍的手卻偏偏從密集劍影中的縫隙伸了進去。交手的時間非常短暫,動作快得讓人都看不清。

三道人影僅僅糾纏了剎那,幾乎在一接觸之後,重重如山的劍影便在半空中消失。

兩聲脆響,兩個偷襲的劍手倒飛出去,重重的落在屋脊上,將屋脊壓垮了一大片,落地時已經變成兩具無法動彈的屍體,脖子被葉天龍的手掌劈斷,一擊致命,乾淨利落。

而這時候,身邊的修羅也解決掉他的兩個對手。當劍手出現時,他是站在那裡連動也沒有動一下,僅僅是大喝一聲,「怒雷鳴」一發,便將兩個劍手的心神和氣血震亂,他們的身形不由得在空中一滯,出劍的準頭和力度自然也就隨之一亂。

這一瞬間,嚴密的劍網便出現了細微的破綻,看準了空檔,修羅的手刀一立,兩記「血狼破空斬」風雷俱發,當下便將兩個劍手擊斃。

下面開始熱鬧起來了,打鬥和屋脊坍塌的聲響自然驚動了好奇的人們。人聲鼎沸中,葉天龍突然看到在左前方不遠處,第六幢民宅的屋脊上,冒出了那個女人的身影,她原來還躲在那個地方觀察。

看到這個女人又重新躍下屋脊,葉天龍不由得心中一怒,他仰天發出一聲長嘯,通知自己的部下趕來,同時和修羅一點頭,兩個人心意相通,都想知道這一次的刺殺行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而抓到那個逃跑的女人就是其中的關鍵。

「我從這邊追。」說著,修羅便縱身躍下屋脊,沿著街道往前飛馳,葉天龍則直接朝看到那個女人的民宅屋脊飛馳。

剛到第三幢民宅的屋脊,葉天龍就看到那個女人正轉入不遠處的一條小巷,那種輕靈的移動,看起來十分優美,但速度卻是令人吃驚的快,比起葉天龍剛剛發現她的時候,好像提高了一個級數不止。

「難道是故意引誘我們的嗎?」葉天龍的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但他出於對自己的信心,還是不等自己的手下趕來,就提氣向前急追。

剛剛拉近了一段距離,那個女人向側前方一躍,身影便消失了。隨即,她又在前面的小巷中現出身影來。把葉天龍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馬上就抓到她。

就這樣,女人的身影在葉天龍的前面不遠處若隱若現,出沒於各條小巷之間,有時甚至還故意躍上屋脊,在上面飛馳。她似乎是對道路非常熟悉,跑起來十分的鎮定自如。

在追趕的過程中,起先葉天龍還不時發出嘯聲,引導修羅和聞訊趕來的天龍軍團將士往這邊追過來。但到了後來,那個女人的飛馳速度越來越快,葉天龍追出真火來,便提起全部的真力,一心一意追下去了。

這一追,一直追到了北城門,她毫不猶豫地躍上城門樓,外面便是北關。當葉天龍隨後躍進城門樓時,不禁大吃一驚,整個城門樓居然空蕩蕩無人看守,而外面也是空蕩蕩的,北關寬闊的大道上沒有絲毫的人影。

「奇怪,怎麼沒有一個人?」

葉天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很快他便發現了問題的答案,所有看守城門樓的士兵全部被殺死了,一劍斃命,連一點血都沒有看到,手法乾淨利落,是一種奇妙的劍術。

所有的屍體全部被堆放在城門樓角落的一個房間裡面,死者的臉上神情十分平靜,顯然是在極短的時間內被殺死的,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

現在葉天龍對這個逃跑的神秘女人是志在必得了。他仔細察看周圍,內側的城牆一目瞭然,外面的雉堞也一覽無遺,那個女人不可能跳下去的,城牆外面的一大段道路上沒有絲毫的遮掩物,她也不可能在一瞬間飛出五十丈的距離。

「不可能的,她應該還在這裡。」葉天龍在心中暗暗對自己說道。

他拔出神器烈火,定下心神,運足目力向四周察看。突然看到牆邊柱角有什麼東西一晃,但他再定神察看,又鬼影俱無,一無所見。

「難道說是我的眼睛花了嗎?」

葉天龍不信這個邪,他乾脆閉上了眼睛,這一次他的心神和手中的神器烈火完全結合在一起,烈火劍所感覺到的東西,就是葉天龍看到的東西。

就在葉天龍的右側方,柱子的角上鼓出了一個人,是那個被他一直追到這裡來的神秘女人。而在方磚樓面上,還有一個物體在潛伏著。

這時候,那個潛伏在方磚樓面裡的物體似乎是發覺到葉天龍在看著自己,便扭動了幾下,慢慢升了起來。

如果這個時候有別的人在場,一定會以洛u災v的眼睛出了問題,或者認洛u災v是遇到鬼了,一個身材玲瓏的女人居然從地底下升上來,而且她的臉上還蒙著一塊顏色怪異,色彩斑斕的蒙面巾。

但葉天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幻影變形術」,是一種奇妙的偏門魔法,很少有人會練成這種非常危險的魔法,如果在修煉過程中有絲毫的偏差,結果就是重傷乃至丟掉性命。

「奶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埋伏在這裡?這裡的士兵都是奶殺的嗎?」葉天龍一邊向前慢慢移動,一邊用森冷的語氣一口氣問了她三個問題。

這個女人不發一言,只是冷冷地望著葉天龍,眼中閃動著奇異的神光,有著一絲的困惑,但更多的是殺機,森寒的殺氣從她的身上猶如潮水一般向葉天龍湧過來,似乎要將他活活淹沒。

如果修為不夠的人,面對這樣可怕的殺氣,根本就無法做出行動了。即使是葉天龍的修為日進,也覺得暗暗心悸。

一步,兩步,葉天龍漸漸接近了那個藏著神秘女人的柱子。雖然這個女人把自己的一切氣機隱藏得很好,但在神器烈火的引導下,葉天龍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終於,葉天龍走到了這個神秘女人可以出手的地方。神器烈火上驀然升起了一道熾熱的紅光,將略顯昏暗的城門樓照得明亮無比。女人的身形剛剛現出,葉天龍就一個大轉身,將神器烈火斜斜擊出,準確無誤地指向女人的咽喉。

沒有想到葉天龍早已發現自己的蹤跡,這個神秘的女人一下子被逼到生死存亡的關頭。面對神速攻到的烈火劍,她手中的劍還在身側,根本來不及出手了。

一聲嬌叱,這個神秘的女人往後用力倒了下去,而這個時候,神器烈火距離她的咽喉只有一絲的距離,她的肌膚甚至可以感受到神器烈火上那可怕的炎流。

身後的柱子在接觸的瞬間便四散破碎,沙塵頓時瀰漫於整個城門樓之中。葉天龍的劍就在女人的咽喉前,但那一絲的距離他卻再也無法拉近,女人倒下的速度和他的劍逼近的速度一樣。

但是在神器烈火的強大炎流下,這個神秘女人的蒙面巾被沖得飛起破裂,在漫天的沙塵中,葉天龍看清楚了這個女人的真正面容。

剎那間,他心中的仇恨一下子完全點燃了,怒火衝到了他的頂門。

「華柔!」

這一張被葉天龍深深刻在心頭的臉,終於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支持葉天龍不斷刻苦修練下去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華柔,因為葉天龍發誓要親手將華柔殺死。

而他在青峰山上見過華柔的劍術,知道自己如果沒有一個明顯的進步,是無法殺死華柔的。

明明知道自己再前進一點,就可以將這個女人殺死,但葉天龍就是做不到。這一點,也讓葉天龍明白到,此刻他的武技修為和華柔比起來沒有多少優勢,他已經佔有很大的先機,可是在這種出其不意下,還是無法殺死她。

凌厲的劍氣驟然爆發在空中,狂亂的劍影在葉天龍的身邊湧起,是站在一旁的那個女人出手了。

她這一出手,葉天龍便感到心中一寒,這個女人比他想像的還要厲害。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青峰山的那個神秘面具女人,這種神鬼莫測、詭異飄忽的陰寒劍術給他的感覺實在太深刻了。

劍在女人的手中變成一道目力難及的閃電,猛然激射、閃動、流轉、破空……

葉天龍只有放棄殺死華柔的念頭,回身出劍接下了女人的攻擊。現在他已經可以確定,這個女人就是青峰山上那個臉上戴著奇怪面具的女人,也只有她,才具有比華柔更強的武技修為。

神器烈火在變幻不定的閃電中瘋狂的舞動,發出了令人難以置信的龍吟聲,似乎是它也感受到了葉天龍心中的憤怒,發揮出比往日更加強大的力量來。

飛舞的沙塵靜止了,各種爆發的光芒也陡然靜止,城門樓中,似乎仍縈迴著隱隱的劍嘯龍吟。

葉天龍和對手換了一個方位,他的劍斜沉,而對手的劍卻是傲然指向他的中宮。此刻華柔也從地上彈起來,站在葉天龍的斜對面,臉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絲汗水,顯然方纔那生死一線之際的躲避,消耗了她不少的真力。

葉天龍的進步也出乎她的意料,現在葉天龍的武技修為已經完全可以和她一較長短了。

三個人就這樣相距丈餘面面相對,剛才那瘋狂的搏擊似乎不曾發生,那生死間不容髮的凶險也不存在了,似乎那是很遙遠的時候所發生的事。整個城門樓上,只有三個人的悠長呼吸聲,三個人都在回氣。

但實際上,華柔她們是吃不準葉天龍的武技修為,還在心中重新做出判斷,盤算如何發動攻勢。而葉天龍卻是自己心知自己的事,他的左背部位,有一道裂痕,深及裡衣,是被對手劃破的。這一劍,真的是凶險無比。

「為什麼她的劍術中有這麼熟悉的感覺呢?」劍中的氣息讓葉天龍不禁想起了玉珠的暗黑之氣︰「難道說,她和玉珠有什麼關係嗎?」

葉天龍心中暗暗大叫僥倖,知道自己曾經在電光石火似的瞬間,與死神打過一次交道,那一劍劃過時,他可以十分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護體真力在外力強壓下被擊破的震撼,還有劍尖以可怕的高速掠過肌膚時產生的瞬間灼熱和直透骨髓的寒氣。

生與死的分別,就在那麼一剎那之間,也許當時並沒有感到什麼,事後才會讓人覺得危險萬分,心寒膽裂,渾身冒冷汗。

「好劍法,幾乎一劍定生死。」

葉天龍長呼了一口氣,冷冷地望著眼前的兩個女人。經歷了生死關頭,面對著刻骨銘心的仇敵,葉天龍的心中完全沒有了任何的雜念,生死榮辱、恐懼悲歡,在這一刻全部離開了他的心田,唯一的念頭就是他手中已經和他連成一體的神器烈火。

「你只有一招的機會了。」華柔笑靨如花,可從美麗的小嘴裡吐出來的話卻是讓人不寒而慄︰「下一招,就讓你死無全屍。」

「是嗎?那奶就試試看吧!」葉天龍的語音堅強、有力、沉穩、凌厲,表現出強烈的信心和意志︰「看我們中間到底是誰會倒下去?」

又是一聲嬌叱,兩個女人同時發動攻勢。風雷再發、電光激射,死神再次降臨到葉天龍的面前。


第十九集

第十章 玉珠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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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劍影照亮了整個城門樓,那道道白芒映得人連眼睛也無法睜開,但是依靠著神器烈火的引導,葉天龍卻看到了對手劍招的變化。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是葉天龍手中的神器烈火看到了對手的行動,然後再傳到葉天龍的心。這一刻,他真正進入了心劍的境界,以心馭劍,不再受到外界的影響。

一聲狂喝,其聲如霹靂,葉天龍的身子不退反進,狂野地衝向了由兩把劍組成的可怕劍網之中,從那幾乎無法臆測,無法計算的幾微空隙中貫入,迫近華柔。這份眼力、這份膽氣,可以說是驚心動魄。

「咦?」

華柔發出了輕微的噫聲,葉天龍居然會採取這樣的打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面對她們這樣兩個絕頂高手的攻擊,穩妥的辦法自然是退避,閃過劍招的鋒芒,然後再尋機出手。

可葉天龍這樣奮不顧身的搶入,在間不容髮的空隙,似乎是要和自己以命搏命,這可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華柔的身形微動,漫天的劍影便消失了一半。這時,另外的一把劍已經到了葉天龍的背心要害,劍尖抵上了他的衣裳,其上發出的劍氣甚至已經破開了他的護體真力,撼動了他的心脈。

葉天龍沒有回頭,也沒有做任何的閃避動作,因為他知道不管是多麼快的閃避動作,都無法和背後這個女人的劍相比。

意動神動,心馭神器,手中的烈火劍向外猛張,斜挑自己的身後,攻向女人的斜側肋。

神器烈火的力量發揮到了極點,劍還在葉天龍的身側,但一道從劍尖躍出的火龍已經順著他要攻擊的軌跡高速射出,映紅了身後那個女人的全身。

劍尖在刺進背心一分的位置停住了,隨即高速退出,葉天龍頓感身後一陣狂風大作,側身看到了一幕讓他暗暗心驚的場面。

道道黑氣從女人的劍上激射而出,一瞬間,陰寒冰冷的氣息有如潮水一般將葉天龍包圍起來,黑氣好似水銀洩地,將那道飛舞盤旋的火龍團團圍住。

要知道,葉天龍剛才所發出的這一道火龍乃是神器烈火劍內的護劍之靈「火魄離龍」,尋常的真力在遇到這種奪天地造化而形成的神物時,無不是威力大減,甚至可能是煙消雲散。可這個女人發出的黑氣卻能夠和它相抗衡,而且還大有包圍壓迫之勢。

「果然是暗黑一族的,這個傢伙的修為真的太可怕了。」

葉天龍的心中馬上掠過這樣的念頭,他不禁想起了回族中修練更高暗黑武技的玉珠,難道說她在族中出了什麼事情嗎?不然的話,這樣一個暗黑一族的高手,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心神電轉,葉天龍收回了神器烈火上的護劍之靈,要馭使「火魄離龍」這樣的神物,需要消耗很大的精神力量,而他又是第一次真正馭使神物,加上華柔又在一旁虎視眈眈,這種情勢下,他不可能長時間的馭使「火魄離龍」。

一邊的華柔也看出其中的蹊蹺,嬌叱一聲立即全力出手,劍出風雷驟發,要趁葉天龍收回神物,心神微分的瞬間發動攻擊。

「卑鄙的傢伙!」

修羅的「怒雷鳴」適時在外面響起,接著轟隆一聲,城門樓的內牆破開了一個大洞,位置正是在華柔的身旁。

石塊和粉沙四下飛散,罡風激射,真氣急湧中,修羅的大劍如九天的沉雷,直劈華柔的頂門。

華柔出手的同時,另外那個暗黑一族的女人也向葉天龍出劍了。似乎是被神物的攻擊激怒了一般,人劍一體,勢若雷霆的狂攻。

「她和玉珠一定有什麼關係!好熟悉啊!」看到這種氣勢,葉天龍不由得暗自心悸。

電射的劍光他並不陌生,雖然略有些不同,但不論是搶攻的驚人聲勢與無處不到令人難防的出招,居然和玉珠的劍招有六七分的神似。尤其是劍上爆起的黑色冷電,簡直就是和玉珠一模一樣。

人動風起,葉天龍的身形電射而至,近身火影驟現,劍氣森森,龍吟震耳。

「錚!錚!」

兩聲震耳的金鐵交鳴,幾乎在同一剎那響起,罡風四逸,人影乍分。

那個暗黑一族的女人退了兩步,葉天龍卻往後退了五步,他的臉色一變,穩下馬步深深吸入一口氣。

而另外一邊,華柔的劍和修羅的大劍也硬生生對了一記,雙劍接觸,火星直冒。修羅的龐大身軀被震開了三步,背心撞上了牆壁。華柔的雙腳則是陷入堅硬的地面三寸深,可見她所受的壓力真有千鈞的勁道。

「把這裡圍起來!」

下面傳來了范銅打雷般的嗓音,是天龍軍團的大隊士兵趕到了。看到范銅的身形出現在城門樓的入口,華柔的臉色一變,知道不可久留,便發出一聲招呼,縱身往外面飛躍。

「你休想逃!」

葉天龍怒吼一聲,剛想追上去,那個暗黑一族的女人卻連出三劍,將他和修羅兩個人擋了下來。

城樓下面,倉促之間來不及組成隊形的士兵被華柔一衝而散,弓箭手射出的箭也變成了為她送行的禮物,被她遠遠拋在了身後。

「我要殺了你!」

見到無法追殺華柔,葉天龍心中的怒火更熾,他和修羅雙劍合力,狂風暴雨一般攻向了攔阻他追華柔的暗黑一族女人。

這時,狂風一般衝進來的范銅也加入了他們的戰團。以一敵三,這個女人也沒有絲毫的畏懼,手中的一枝利劍電閃雷鳴,見招拆招,並在三人的空隙中尋機反擊。

只見刀光劍影瘋狂地閃動,四個人在城門樓上急劇地盤旋,每一次接觸都是凶險萬分。

斗了數招,葉天龍三個人便確立了優勢,三個人的攻擊漸漸將暗黑一族女人的強大劍勢壓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暗黑一族的這個女人眼中驀然升起了一層黑色的神光,連出三劍,路線詭異難測,龐大的暗黑魔氣驟然從她的身上湧起,天地似乎整個陰暗下來,無數的暗流在空間不斷生成。

「小心她的暗黑魔法!」修羅大劍一揮,提醒葉天龍和范銅道。

葉天龍和范銅兩個人也心中暗暗一驚,從她這樣的氣勢來看,肯定是非常可怕的絕招。

原本明亮如鏡的利劍呈現出一種令人心悸的黑色,絲絲的黑色霧氣繚繞在劍身,隨著劍招的變化,吞吐盤旋,陰風陣陣,使得整個城門樓看起來好像是進入了一個惡魔的空間。

驀然,數道青色的火焰從地下升起、爆裂,這火焰非但沒有一點熱量,甚至將空間的熱量全部吸收過去,黑色的旋風隨之刮起,好似從煉獄吹出來的陰風,令人不寒而慄。

黑色的劍,就在這個時候揮出了,一瞬間,整個空間充滿了黑色的劍影,無數道黑色的激光就像是從另外一個空間噴湧而出。

「九幽魔炎斬!」

修羅失聲叫了出來,他知道這一劍的可怕之處,作為暗黑一族上古傳承的五大絕招之一,據說在百族大戰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暗黑一族的人使用這一招,因為它不像其他的招數,使用的是本身的力量,五大絕招都是直接向暗黑大魔神借來他的魔神之力,也就是說,在發招的時候,實際上是打開了通往神異空間的門戶,暗黑大魔神的力量直接進入使用者的身體裡面,從而做出不屬於這個空間的可怕攻擊。

「真不知道,由暗黑大魔神之力發動的攻擊到底會厲害到什麼樣的程度?可惜我沒有生在百族大戰的時候,沒有機會親眼目睹一下它的威力。」

說這話的時候,風月真君的臉上是一片的嚮往,師傅那種對武道的追求之心,修羅是永遠無法忘記的。因此,他也記住了師傅向他描述的這五大絕招。

三個人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各自大吼一聲,運起全身的功力,要小心應付對手這一可怕的攻擊。

很明顯的,攻擊的主要目標就是葉天龍,因為大部分的黑光魔炎和劍氣都是攻向葉天龍,他所受到的壓力之大是難以想像的。他甚至感覺到整個空間在向他壓過來,要將他拉入黑暗的世界。

面對這樣凌厲的攻勢,葉天龍自然是全力以赴,以心馭劍,將神器烈火的威力發揮到了十二成,劍上之靈「火魄離龍」也再度現身。

紅光和黑氣交織在一起,就在劍招的威力行將爆發的瞬間,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從葉天龍所在的位置上倏地生出一道怪異的氣旋,一下子所有的黑色激光和陰風就像是倦鳥歸巢,直奔葉天龍的身周,當到達葉天龍的身邊時,和那氣旋一接觸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那情形就好像是長鯨吸水一般,轉眼之間,所有的黑氣魔炎全部投進了葉天龍的身體,變化之快,讓人根本來不及轉念。

非但發招的人一下子呆住了,連修羅和范銅也全部傻眼了,怎麼一下子變成這樣了,難道敵人發出如此聲勢浩大的絕招是搞笑的嗎?還是說葉天龍另有絕招,可以如此輕易地將暗黑一族的上古五大絕招之一「九幽魔炎斬」破解掉?

旁觀的他們不知道,就連當事人也不明白,其實這僅僅是一次物歸原主的變化而已。原因就在於葉天龍體內那個莫名其妙遭受池魚之殃,被無辜封印起來的暗黑大魔神,當他的元神受到「九幽魔炎斬」這一劍招的吸引,開始活躍起來後,從異空間借過來的魔神之力很自然的就被他吸收,成為他補充力量的一部分。

因為元神還被封印在葉天龍的身體裡面,使用「九幽魔炎斬」來對付葉天龍,這就像是叫一個人自己來殺自己一樣,自然是毫無意義的。

加上這一招又是要向暗黑大魔神借力量的,既然連主人都在對手的體內,這一招也就失去了往下發揮威力的可能了。

葉天龍雖然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但有一點他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對手的絕招對他起不了什麼作用,這不禁讓他興奮異常。而且他剛剛為應付這一招已經使出了全身的力量,這時候再想收回來也是不可能了。

「你受死吧!」

紅色的光芒就像劃破天空的閃電,劍光電射,發出隱隱的龍吟,又好似天邊的雷鳴,空間距離在這一刻似乎完全消失了,這一劍原本就是存在於這個地方。

「唰!」的一聲輕響,雖然在劍氣及身的瞬間奮力躲閃,但她臉上的蒙面巾還是被劍氣挑飛了。

神器烈火在觸及蒙面巾下面的那個神秘面具時,突然爆發出灼目的光芒,強烈的光芒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眼睛一花。而此刻的面具上,那些神秘的符號也像是一下子獲得了生命一般,跳躍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股難以言狀的大力循著神器烈火衝向了葉天龍的手臂,然後一直衝進他的經脈裡面,誘發了他體內另外一股從來沒有發覺的力量猛然湧起,充滿了他的四肢百骸。

一聲刺耳的響聲從劍尖和面具接觸的地方發出,靠著神器烈火的威力和剛剛接收的暗黑大魔神的力量,加上葉天龍體內一種突如其來的莫名力量促使劍尖所劃的位置剛好是面具的中央,由女神月親手打造的神秘面具終於被劃破了。

一半的面具翩然落下,露出裡面的廬山真面目。藏在面具下的是一張清秀無匹的絕世嬌顏,雖然只有看到一半,但無可否認的是,這是修羅從來沒有見過的絕色。

「玉……珠……」

葉天龍的心在一瞬間幾乎要跳出胸腔,一個腦袋就像是要炸開一般。這張臉是他夢寐以求的,一直思念的,可是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形下看到。

「嫂子!」

一邊的范銅也張大了嘴巴,一雙眼睛幾乎要鼓出了眼眶。這絕對是讓他想不到的事情,一心要殺葉天龍的敵人居然會是以前那個對葉天龍唯命是從的玉珠。

月之面具被破了一半,它原本所具有的心靈控制力便威力大減,玉珠眼中的黑色迷霧頓時猶如潮水一般退開,從前的記憶一下子從心靈深處衝了出來。

她的眼神恢復了清亮,呆呆地望著葉天龍,露出的半邊嬌顏上神情百變。

「公……子……」半晌,玉珠的聲音顫抖,喃喃地說道。

「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

葉天龍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青峰山的凶狠搏殺,以及方纔的無情伏擊和截殺,這還是他以前那個可愛的玉珠嗎?

想到那時的驚險和柳琴兒的苦難遭遇,葉天龍恨不得揮劍把她殺死,她怎麼可以這樣背叛自己,用這樣凶狠的手段來對付自己呢?

一滴晶瑩的淚珠無聲地從玉珠的明眸中湧出,緩緩流過露在外面的半邊嬌顏,那種悲哀和軟弱無助,讓葉天龍的心一下子抽動起來。

「公子……救……救我……」想到自己回到族中的遭遇和心靈被控制的痛苦,玉珠忍不住顫抖地說道。

「她在求救,她在向我求救!」

玉珠在向他求救!一瞬間,葉天龍的心好像被大錘狠狠地敲打了一下,他的心中一下子湧起了無限的憐惜之情,可以想見,玉珠遇到了什麼樣的凶險遭遇,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華柔對你做了什麼?」葉天龍急步走向玉珠,十分心疼地說道:「放心,不管出了什麼事情,我都會救你的!」

聽到華柔的名字,玉珠的心中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突然間一個詭異的聲音重新迴響在她的內心,讓她的心靈重新陷入迷茫和紛亂之中,她的眼中出現了一絲迷亂的神情,而這時候,那一滴晶瑩的淚珠還掛在她如玉的腮邊。配上另外半邊還戴在臉上的神秘面具,形成了一張說不出淒涼的畫面。

「你怎麼會戴上這個什麼鬼面具的?」葉天龍愛憐地伸出手,「來,把它拿下來吧!」

「小心!」站在一邊默默看著的修羅突然驚叫一聲,他從玉珠眼神中的變化看到了一絲令他心寒的光芒,他那猶如野獸一般的直覺告訴他,這是非常可怕的。

但可惜修羅的話還是遲了一步,當葉天龍的手觸及僅僅剩下一半的神秘面具邊緣時,寒光一閃,玉珠猛然間舉起了手中的利劍,眼中閃動著瘋狂的神色,狠狠地一劍刺進了葉天龍的胸膛。

「混蛋,我要殺了你!」一邊的范銅看到這樣的場面,怒火中燒,瘋狂地衝了上來。

修羅也是急忙揮動大劍攻向玉珠,想要從她的劍下救出葉天龍。

「住手……」

中劍之後,葉天龍完全呆住了,但看到范銅和修羅的攻擊就要落到玉珠的身上,而玉珠卻好像傻了一樣,沒有絲毫反應,心中不由得一疼,大叫了一聲。

利劍刺中葉天龍之後,從他的體內湧過來熟悉的氣息讓玉珠的心靈一下子為之悸動,觸動了她內心深處一個神秘的地方。由暗黑大魔神支配的力量重新強大起來,和壓制她心靈的力量進行激烈戰鬥。

「我向公子出手了!公子是我的主人啊!」

玉珠也完全呆住了,只有眼中的淚珠如斷線的珍珠,不斷順著那一半的雪白嬌顏滑下。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葉天龍望著玉珠清麗的嬌顏,口中喃喃地說道。他感覺到自己的全身就像被麻痺了一樣,整個人有如石人一般站在那裡。

他不相信地望了望胸口的劍,再抬起頭來看看眼前的玉珠。眼中的悲哀和痛惜讓玉珠的心一下子顫抖起來。

握住利劍的手發生了劇烈的顫抖,血不斷地從傷口流下,迅速染紅了葉天龍的衣裳。

一陣劇痛從中劍的胸膛傳來,讓葉天龍不由得哼了一聲,但這些還比不上他心中的痛苦,玉珠所說的難道都是騙他的嗎?難道僅僅是為了這一劍嗎?他不禁痛苦的大喊了一聲。

「這是為什麼……為什麼……」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黑色的閃電,一個聲音在葉天龍的心中不斷響起,這個聲音越來越響亮,甚至完全將他的心神淹沒。

「這一切都是因為華柔!都是華柔那個賤人的緣故!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所有的敵人!」

極度的痛苦和仇恨,一下子填滿了葉天龍的身心,將他體內的魔氣完全點燃了,在這一刻,暗黑大魔神的元神趁機開始和他的元神融合,他的全身隱隱約約透出了黑色的光芒。雖然流了很多的鮮血,但他眼中的神光卻變得更加可怕,甚至射出了淡淡的電芒。

隨著葉天龍身上暗黑大魔神的氣息越來越強大,玉珠心靈中所受到的壓制力也越來越小,但是一股神秘細微的力量卻是不斷在內心深處呼喚她,那是華柔的氣息。

因為通過月之面具和月之神殿的一種神秘法術,華柔利用她的心靈之力對玉珠的心靈產生很大的控制力。

感應到對玉珠的控制力在不斷減弱,華柔連忙加強了她的心靈之力。兩種力量在玉珠的心中不斷交戰,拉扯著她的心靈,似乎要將她的心靈分成兩半。

玉珠拚命地搖頭,似乎要讓自己從一個惡夢中醒來。驀然,她大叫一聲,鬆開了手中的劍,轉身飛快地往外狂奔。其動作之快,修羅和范銅根本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

雖然城門樓下面有天龍軍團的眾將士組成了重重的包圍圈,但被除掉面具一半的約束之力後,玉珠一身強大的暗黑武技得以完全發揮,在這種心神處於近乎半瘋狂的情況之下,更是徹底地發揮出十二成的力量來。

只見到一道黑煙出沒於士兵叢中,根本無法看清其影蹤。很快,玉珠便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你竟敢想逃走!我絕不允許你這樣做!」

葉天龍的眼中射出森森的電芒,黑色的氣流盤旋湧動,包圍了他胸口的劍。范銅和修羅剛剛想出手為葉天龍進行救治,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劍居然慢慢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推了出去。

「這是什麼啊……」

饒得兩個人都是見多識廣,尤其是修羅,在大陸闖蕩多年,什麼樣古怪的事情都看過,但今天所看到的事情還是讓他為之驚訝不已。

插在葉天龍胸口的利劍好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慢慢拉出來似的,鮮血一滴一滴的順著劍身落下,還沒有落到地上的時候,就化為一道黑色的煙氣消失在空氣當中。

「鐺!」

一聲金屬的脆響,利劍落地,葉天龍胸口的血也停止住了,甚至連傷口也奇跡般地完全融合在一起,除了那飄動的衣裳破口告訴別人,這個地方曾經被一把利劍刺中外,根本看不出一點受傷的痕跡。

「你要幹什麼啊?」

看到葉天龍躍出城門樓,向玉珠消失的方向飛馳,修羅和范銅不禁大叫出來。

「我要把我的女人追回來,她是屬於我的,永遠!」

葉天龍回頭望了一眼修羅和范銅,轉身再度向前飛馳。所有的天龍軍團將士不由得呆立當場,望著自己的主帥離開的背影。

從葉天龍話語中透出的強大壓迫感,讓修羅和范銅忍不住相視了一眼,眼前的葉天龍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雖然他們無法用語言表達出來,但那種感覺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從今天起,你會變成什麼樣的一個人呢?」修羅在飛身躍下城門樓之際,口中輕輕地說道。

而這個問題,也是天龍軍團的參軍大人最想知道的。從頭看到尾的計無咎能夠非常強烈地感受到葉天龍身上所散發出的可怕魔氣,這讓他既興奮又有些害怕,這樣的變化已經脫離了他的預想。


第二十集

第一章 荒山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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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亮的月色給大地籠上一層淡淡的霧紗,照在山間的溪流上,更是煙水氤氳,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神秘氣氛。遠處的奇峰怪石不時被清風撩起擋在前面的霧紗,露出崢嶸高峻的面目,戰神峰的夜色看起來總是令人難忘。

高陽州的戰神峰,是傳說中戰神之錘的遺落之處,據說在眾神之戰的時候,戰神在一次激戰中不小心將他的武器戰神之錘失落在了這個地方,頓時山河變色,大地震動,於是便形成了今天的戰神峰。

葉天龍飛馳在彎曲盤旋的山路上,不時根據玉珠遺留下的暗黑氣息調整自己的前進方向。靠著暗黑大魔神的元神帶領,葉天龍現在是毫無困難地感覺到玉珠身上的暗黑氣息,畢竟暗黑大魔神的部分力量就在玉珠的體內。

剛剛翻過一座小山,前面玉珠的氣息越來越強烈,那感覺似乎是觸手可及,葉天龍不禁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眼前是一條荒草滿脛的山路,葉天龍的心中突然閃過一道警兆,只見兩道人影出現在前面的山路上,有如鬼魅一般,一刀一劍,閃動著懾人的寒光,擋住了葉天龍的去路。

「你們是什麼人?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這裡,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葉天龍並沒有慢下腳步,逕直向這兩個人衝去,眼中更是閃過森森的寒光。

見到自己兩個人的突然出現並沒有嚇倒葉天龍,反而被葉天龍如此質問,兩個人都是微微一愣,隨即一個身材高瘦的男人冷冷地說道:「此路不通,再去就是鬼門關了。」

「混蛋,高陽州的一切都是大爺我的,誰敢說這裡是鬼門關?」

葉天龍氣勢洶洶地罵道。他這番話倒沒有一點錯,身為高陽州的總領,葉天龍他的確擁有說這話的資格。可是在對面的兩個人看來,眼前這個身上沾滿血污的傢伙簡直是存心在挑釁,這可是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一般來說,普通的山民根本不敢走近這條山路的,因為經過他們的裝神弄鬼之後,這個地方已經成為一個無人敢接近的禁區。而如果是身懷絕技的人士,看到他們這樣的出現,自然很清楚知道要如何應對。

「站住!」

看到葉天龍依舊毫不在意地往前飛馳,另外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一揚手中的長刀,厲聲喝道。葉天龍表現得如此大膽放肆,他們反而不敢輕舉妄動了,本能的直覺告訴他們眼前這個傢伙是不好惹的人。

他這一揚刀,壞了。原本就因魔性大盛,滿心殺機的葉天龍立刻做出了最直接的反應。男人的刀還剛剛舉起半尺,他的人影已經近身了。

「小心!」

旁邊的高瘦男人看出了其中的不妙,連忙揮劍衝過來,同時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口哨聲。

葉天龍的身法之快,駭人聽聞,像是平空變化一般,乍隱乍現便出現在身材魁梧的男人面前。右手一伸,便扣住了他的左手臂膀,左手托偏了他右手的刀。

「噗」一聲響,身材魁梧的男人的下陰挨了葉天龍一腳尖,命根子頓時變成了一團爛肉,腎囊破裂。

一聲慘叫刺耳,龐大的身軀飛起,是被葉天龍用手拋飛的。

這時候,另外那個身材高瘦的男人才剛剛衝到了葉天龍的身邊,手中的劍也剛剛升到可以出手的位置,看到這樣的情況,不禁嚇了一大跳,身手不俗的同伴,怎麼一照面便完蛋了?而且這樣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在對方的手中就像一個布娃娃一般的被隨手拋飛,雙方的差距簡直太可怕了。

他這遲疑,葉天龍已經轉身望向他,雙眼中射出的森寒殺機讓他這個向來殺人不眨眼的冷血之人也不禁為之暗暗心跳,握住長刀的手中不由自主滲出了一絲絲的冷汗。

看到葉天龍的身子一動,他本能的選擇了退步,一個身子猛地飛躍而起,躍上一株巨松的橫枝,再次斜穿而起。

「居然想逃?」他的上面突然傳來了葉天龍冷冷的聲音,讓他的一顆心頓時沉到最下面。

高瘦男人的輕功提縱術在他的同伴中算是十分高明的,這一下的拚命之舉,自以為已經又快又高無人能及了,沒料到葉天龍竟然比他更快更高,一下子就到了他的頭頂上空。

他大駭之下,吸腹拳體,身軀急速向下落。但這已經來不及了,葉天龍的五指疾沈,抓在了他的頂門上,一收即放,高瘦男人就像是一塊大石頭一般,從半空中直墜,重重的落地,震起滿天的煙塵。

「真是浪費時間。」

葉天龍的身形沒有停止,右足一點旁邊的樹枝,整個人再次騰空而起,認定玉珠的方向追了下去。

就這一次短短的耽擱,葉天龍感覺到玉珠的氣息又遠了不少,不禁心中一急,盡展全身的功力,狂追下去。剛剛行出三丈左右,連聲機弩的響聲,葉天龍的眼前出現了數點星光。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詭異的氣流,力場的波動十分明顯。

「居然是魔法弩!」

葉天龍暗叫了一聲,在空中猛吸了一口氣,神器烈火如電般的跳出來,十分準確地擊中了從兩邊射出的魔法弩。

「砰」的一聲,青煙繚繞,五彩的光華四下散溢,有如節日裡的盛大焰火,兩邊的荒草就像是被無形的鐮刀砍中,成排地倒下去。罡風呼嘯,砂飛石走,聲勢極為驚人。

在無所遁形的光華下,五道人影從荒草中站了起來,他們的手中都端著一張小型的魔法弩。顯然不相信居然有人可以在這種不利的情況下擊中他們發射的特製魔法弩,而且還是同時應付五枝之多,他們的眼中無不閃動著極度驚駭之色。

雖然是接下了魔法弩,但葉天龍其實也並不好受,畢竟他是在半空中,毫無憑借之處,硬碰硬地接下來,如果沒有得到暗黑大魔神的元神之力,他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而現在,元神之力流轉在他的全身,慢慢和他的身體融為一體,使得他的武技得到了一個級數上的飛躍。此刻的葉天龍,已經擁有了足以向天下任何一個高手叫陣的實力,他現在唯一缺少的就是臨戰的經驗。

「偷偷摸摸的傢伙,受死吧!」

一聲狂喝,殺機更熾的葉天龍人化狂風,捲向了眼前的五個人。尚未近身,狂捲而至的勁氣夾雜著漫天的飛沙走石和荒草斷枝已經讓五個人手忙腳亂了。

「半月斷魂斬!」

在和天劍老人交手之後,葉天龍所參悟出來的絕招之一,雖然沒有風月真君所傳的三大絕招那麼厲害,但也是葉天龍對自己所學劍術的一個總結,是他對劍道的理解和覺悟。

一輪美麗燦爛的半月霎時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因為神器烈火的緣故,半月的邊緣弧度上跳躍著熾熱金黃的光芒,整個半月形的弧光的亮度甚至超過了天空中那一輪明月。勁氣所到之處,好像是有一張無形的大手將荒野上的草木一一折斷,向遠方推去。

當殘光還在五個人的眼角,半月形的弧光已經將他們完全淹沒。

慘叫連連,灑出滿天的血雨。葉天龍的身影毫無停頓地掠過三丈外,在他的身後,留下了被攔腰斬成十段的五個人屍體和一地被鮮血染成紅色的荒草。

一連翻過兩座小山,葉天龍心中的那種感覺益發得強烈起來,他知道玉珠一定就在附近了。

突然他的視野一空,在他的前面出現了一處溪谷的平野,樹林疏落,清冷的月色下,可以看到一大批的大漢正以一個扇形面圍住在疏林的邊上側對著他站立的三個女人。

「鳳舞?」

前面那個身材高挑的女人一入眼,葉天龍的身形不禁一滯,差點兒驚叫出聲。這個美麗無匹的優雅身影他太熟悉了,熟悉到甚至每一天的晚上都會在心中描繪一次。而她邊上的兩個迷人身影也是他非常熟悉的,正是柳琴兒和龍靈兒她們。

聽到葉天龍的身形破空發出的聲音,於鳳舞她們全部轉過頭來,而這個時候,那些和她們對面而站的人群也轉身無聲地注視著葉天龍以飛星射電般的速度馳來,只是他們的眼中閃動著一絲驚異的神色。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你怎麼會到這裡呢?」

於鳳舞她們三人和縱到她們身邊的葉天龍幾乎是同時發出了這樣的問題,然後又同時笑了起來,於鳳舞的一雙美眸中閃動著晶瑩如玉的光芒,再看柳琴兒和龍靈兒也是亦然。

葉天龍喜悅之情更是溢於言表,這份突然間的相逢,甚至沖淡了他心中沖天的殺氣和怒火。

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思念已久的佳人,葉天龍望著於鳳舞那亮如晨星的明眸,正想再度開口的時候,一個煞風景的陰沉聲音在葉天龍的耳邊響起。

「喂,小子,現在可不是你和美女說話的時候,乖乖地回答大爺我……」

「討厭的傢伙!」

葉天龍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緩緩地轉過身去,眼中森寒的神光一下子讓對方把下面的話縮了回去,甚至連整個人都微微縮了一下。

「該死的,怎麼回事?」

發覺到自己的異常狀況,說話的男人不禁暗暗驚訝,他居然會被葉天龍的一個眼神嚇住,作為一個死神小組的領隊,他實在是太丟臉了。但他還沒有來得及為自己挽回面子,葉天龍已經開口了。

「我沒有問你話之前,你就給我乖乖地站在那裡。」

「什麼?你這個小子……」

領隊的臉更掛不住了,他大聲地咒罵著,剛剛要下令出手的時候,葉天龍的神情一冷,手中的神器烈火向前一伸。

「看來我只要留下一個活口就夠了,看你們中誰會是幸運兒吧?」

原本他就因為華柔這個大仇人的出現而怒火中燒,想起青峰山上的柳琴兒,再看到如今玉珠的這般情形,頓時這一股椎心的仇恨,激發了他的復仇怒火,加上剛剛被完全激發出來的暗黑大魔神的元神之力,他的心受到了暗黑大魔神的全面侵蝕,充滿了殺戮的渴望,再被這個不知輕重的傢伙挑起了心中的怒火,他要在劍上發洩他的無邊仇恨。

「算我一個,我早就想出手了。」

受到葉天龍滿腔殺機的影響,站在於鳳舞身邊的龍靈兒飛身一躍而出,跟著葉天龍衝向了大亂的人群,一旁的柳琴兒伸手想拉也來不及了,她不禁暗暗心驚龍靈兒的殺心之重。

葉天龍第一個就找上了那個領隊,劍如驚電破空而飛。

領隊的身手在這一群人中是最高明的,他的「死神訣」已經練到了四層以上,躋身於大陸的高手行列也毫無愧色,明年年初就可以去秘魔之洞進一步修煉了,但對上魔性大發的葉天龍,他卻相差太遠了。

葉天龍的攻勢太過猛烈,領隊他是根本無法閃避,面對來勢洶洶的烈火劍,唯一的行動是將這一劍封偏自保。他手中是一把沉重的大劍,長度超過普通長劍的一倍多,重量更是一倍半以上,用它封長劍自然是輕而易舉,一般長劍決難從大劍下長驅直入,攻入他的中宮。

一聲虎吼,領隊挫身運起大劍,大劍的劍身寬度就可以保護中宮,只消在身前一立大劍,劍必定被彈出偏門了。

「噗」的一聲,沒有金屬的狂震聲,也沒有火星冒出。厚厚的大劍劍身在神器烈火面前,就像是紙做的一般,被輕而易舉地刺穿。

電虹乘隙長驅直入,直迫領隊的胸口。領隊不由得大駭,移步要扭劍閃躲,已經晚了一剎那,劍光一沉一拂,血光迸現。

領隊嗔目大叫,竭盡全力,身軀後仰碎步急退,但劍光如影附形,毫無阻滯地貫腹而入,當場斃命。

而這個時候,龍靈兒在一邊已經施展她的龍爪神功,凶狠霸道,攻擊的猛烈銳不可當,一瞬間便擊斃了四名大漢。

「天龍,他……」

柳琴兒望著接二連三將對手斬殺的葉天龍,有些擔心地說道。

「是啊,現在的天龍看起來有些不一樣了。」站在那邊一直靜靜觀看的於鳳舞輕輕歎息了一聲,道:「你一定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的魔氣和仇恨,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變成這樣了?連帶著龍小妹她也殺心大熾。」

「他的實力變得好可怕啊!」

柳琴兒看著葉天龍揮起一劍將一個對手的腦袋砍掉,突然間感到一陣不忍。這些人根本就不是葉天龍和龍靈兒的對手,雙方的差距太大了,這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殺。

於鳳舞的玉手伸了過來,握住了柳琴兒的纖手,望著眼前這個自己十分熟悉卻在此刻又感到陌生的男人,兩個人的心中同時湧起了一股難以言狀的感覺。於鳳舞更為擔心的是,身為心族後裔的龍靈兒由於和葉天龍結合的緣故,很容易受到葉天龍的影響,到時候,以龍靈兒的龍族強大實力加上葉天龍的魔化之力,將會產生非常可怕的後果。

「我們一定要好好地幫助他,也只有我們才可以幫助他!」

在帝都艾司尼亞的這一段時間裡,經過對龍之心經的修煉,柳琴兒和於鳳舞之間的心靈交流真正達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她們兩個人現在和龍靈兒之間甚至不用說什麼話,彼此都非常明白對方的意思。

沒有想到分別才短短的時間,葉天龍心中的魔性就有了如此大的變化,這個男人還真是讓她們放心不下。特別是柳琴兒,因為其身上的聖劍之靈,她更是清楚葉天龍的心性變化有多麼的可怕。她不敢想像,當葉天龍的心靈完全魔化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可怕後果。

三沖兩錯,場上除了葉天龍和龍靈兒之外,已經沒有站立的人了。唯一的活口是一個被葉天龍一劍砍掉右手和大腿的男人,他正倒在地上掙命。同伴的殘肢裂體散在他的四周,他的身上更是沾滿鮮血。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為什麼你們要這個地方設下埋伏攔阻別人進入?」

葉天龍一伸手便將這個男人從血泊中揪起來,他的大手扣在這個可憐男人的喉嚨上,臉上露出了可怕的微笑。

「還有,剛剛那個人明明是玉珠姐姐,他們居然敢攔住我們的去路!」

龍靈兒在一邊也氣憤地說道。她不像葉天龍那樣,弄得滿身都飛濺上對手的點點鮮血,她的一身白色衣裳乾淨清爽,甚至看不到絲毫動過手的痕跡。

「果然是一夥的。」葉天龍本來從他們的衣著上就發現相同之處,再聽龍靈兒這麼說,心中更加確定了。真沒有想到,華柔在這個地方居然還留有不少的人手作為接應。

「是……是……」

陷入神志不清中的男人吃力地說著,突然間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下一刻,這個笑容便凝固在他的嘴邊。

「該死,居然死掉了!」

葉天龍一鬆手,男人的屍體跌到地上,他的眼睛依然睜得大大的,顯然死亡來得太突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沒有得到什麼答案,葉天龍心中的怒火更熾,滿地的屍體並沒有讓他的殺意平息,反而使得他心中的殺機益發得強烈起來。握住神器烈火的手上顯出了有力的線條,烈火劍上也不時跳動著奇異的光芒。

「我要把你們全面殺光。」

從男人臨死之前的反應中,葉天龍察覺到一絲陰寒的感覺,他知道這是一個神秘對手在用一種詭異的心靈之力滅口。他的心神循跡探索過去,但很快被一股冰冷徹骨的感覺斬斷。

「天龍……」

在心中暗暗歎息了一聲,於鳳舞慢慢走了過來,一隻玉手輕輕放在了葉天龍的肩頭,頓時一股輕柔平和卻是十分強大的力量順著她的柔荑傳到他的體內,就像春風一樣撫平他內心的狂怒,葉天龍渾身的殺氣也為之一斂。

「鳳舞,我……」

葉天龍的身子從僵硬變得柔軟,他轉過身來,望著於鳳舞那張近在咫尺的嬌艷絕世的玉靨,看著那雙明眸中透出的萬千柔情,心中突然湧起了千般滋味,喉嚨處一熱,很多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我都知道了,我什麼都知道了……」

於鳳舞輕輕將葉天龍抱住,在他的耳邊柔聲說道。她的明眸上閃動著點點璀璨的星光,一邊的柳琴兒和龍靈兒此時也是慢慢走了過來,伸手緊緊抱住他們兩個。一瞬間,三顆溫柔卻是堅定的心靈聯手進入了葉天龍那被無邊仇恨和憤怒填滿的心靈,就像是一道柔和的光線照亮了黑夜。

四人的心在這一刻真正的融合在一起,龍之心經的心靈之力引導著葉天龍的心漸漸走出了黑暗大魔神的控制。

如果說,葉天龍沒有和於鳳舞她們的及時相遇,而是繼續一路追趕下去,因為仇恨和憤怒的不斷積累,殺戮之心將成為他心中唯一的念頭,黑暗大魔神的元神便會完全控制他的心靈。這樣一來,葉天龍從此將完全失去自我的存在,真正成為一個只知道殺戮的嗜血復仇魔神。

不過,雖然因為於鳳舞她們的及時出現,使得葉天龍的心靈沒有完全魔化,但暗黑大魔神的元神之力經過這段時間的運轉,已經完全浸入葉天龍的心靈,成為印刻在他身體裡面的一部分。而它到底會在今後的日子裡對葉天龍產生什麼樣的影響,這個時候的於鳳舞和柳琴兒她們誰也不知道。

片刻之後,四個人才慢慢分開。相互間一個微笑,沒有多餘的話,千言萬語就在這一剎那間匯成了心靈的激盪。

很快,葉天龍也知道了,於鳳舞她們從帝都艾司尼亞的戰亂中安然無恙的脫身經歷。她們在和魯圖先分手後便前來高陽州和自己會合,不料走到這個地方,柳琴兒的心中突然間感覺到一陣深深的不安,出於對柳琴兒體內聖劍靈覺的信賴,她們臨時起意,改道走這一條荒山野道。果然,讓她們在這裡看到了神志陷入混亂之中的玉珠從她們的眼前如飛般的掠過。當她們正想去找玉珠的時候,這一群大漢便冒出來擋住她們的去路。

正想追問倩公主的事情,一股陰冷冰寒的感覺突然衝入葉天龍的心神之中,其間夾雜著一絲宛如游絲般的悲哀惻慘之感,讓他全身不由得一震。

「是玉珠!這是玉珠的氣息,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葉天龍的心中一下子跳出了這樣的疑問,而此時於鳳舞她們也從葉天龍心靈的變化中察覺到這種不祥之兆。

「難道說玉珠出什麼事情了嗎?」她們的心中無不一驚,很快中斷了和葉天龍的心靈交流。

「我們走,一定要把玉珠從華柔那個妖女的手中救出來!」

葉天龍一拉於鳳舞的纖手,向前飛馳。在和於鳳舞她們相遇之前,他追玉珠的時候,心中滿是憤怒的火焰和沖天殺機,恨不得見到一個就要殺一個,但經過於鳳舞她們的心靈撫慰,現在他的心開始冷靜下來,也開始認真仔細思索整個事件。


第二十集

第二章 寒潭再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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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逐漸開闊,兩邊視密佈的森林,不見天日.浸滿寒氣的山巒被深沉的夜色完全籠罩起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不時掠過的山風,帶起陣陣迴響的松濤,陰森可怖.

一陣潮水般的熟悉感覺之後,葉天龍居然再也感覺不到玉珠的氣息,,這讓他不禁心中一驚.當下一個轉彎,率先進入玉珠的氣息最後消失的陰森密林中,於鳳舞她們則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葉天龍他們進入林中不到片刻的功夫,原本籠罩在淡淡霧氣中的密林變幻出青灰的光芒,一絲一豪,閃爍跳躍之間透出詭異莫測,他們似乎是踏進了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異樣空間.

"小心暗算!"走在前頭的葉天龍難以揮去心頭那不祥的警兆,回頭出聲打破了密林中的死寂.

於鳳舞她們還沒有來得及回話,就聽到一陣讓人心神發顫的怪音從四面八方朝他們湧過來,,一陣緊似一陣。

「居然想用迷魂鬼音來擾亂對手的心神,然後再靠這樣的地勢來偷襲,此地的主人果然不簡單。」

柳琴兒忍不住開口說道,她的話語中帶著強烈的厭惡感,埋伏在此地的對手種種行動都引起她內心本能的反感。

「他們這是自找死路!」

眼中射出深深的殺機,葉天龍傲然冷哼了一聲,將自己的真力注入手中的神器烈火,剎那間,沸騰的紅霧從神器烈火往四下急速蔓延,他們所站的位置被一片火紅的光芒籠罩起,神器的威力在這個被魔法籠罩的密林中完全展現出來.

於鳳舞那雙動人之極的明眸中精光一現,她終想起對手的身份,出聲提醒葉天龍道:「這是死神山莊弄的手腳。剛才那些傢伙一定是他們的死神小組,真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和月之神殿有關係。」

死神山莊是大陸上一個非常神秘的暗殺集團,在暗殺界排名第一,雖然他們已經在大陸上存在了數百年的時光,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據說他們每一次任務的酬金都非常高昂,,出動的人手都稱為死神小組。山莊的首領則被稱為金殺神,只是從來沒有人知道他的樣子,因為所有看到過他的人全部沒有命了。

「鬼鬼祟祟的傢伙,都給我出來!」

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死神山莊」的龍靈兒不耐煩地大叫了一聲,整個人向前衝出去,雙爪一齊揚起,頓時龐大的龍氣席捲了一地的砂石草木,所到之處樹斷枝飛,只有合抱那麼粗的大樹轟隆倒下,間中夾雜著幾聲慘叫,是潛伏過來準備出手的死神小組成員。

龍靈兒這一出手立刻引發了一場激烈的搏殺,沒有想到她突然的出手會有如此可怕的威力,埋伏在暗處的人們再也無法按照預定計劃了。無數的暗器從各個方向射來,冰冷徹骨的殺氣將葉天龍四個人包圍起來,從青灰色的光霧中出現了無數的重重身影,有如亂舞的群魔,揮舞著嗜血的武器,發狂般的衝殺過來。

這一些死神小組的成員不管是出手的技巧、選擇的進攻路線,或對時機的把握,都顯出他們計算的精密和組織的嚴密,也說明了所受到的訓練之嚴格,加上他們本身又有一身可怕的武技,形成了一張完美無缺的狙擊網,一般人陷入這樣的重重狙擊之中,自然會手忙腳亂,防不勝防。

可惜,他們今次遇到了武技超過他們想像的對手,葉天龍他們四個人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是他們所能對付的,何況他們四個人之間的心靈相通,彼此之間的行動默契比起他們這些一齊訓練了十年的人還要好,出手的配合更是渾然一體。

四個人的每一次交叉、衝錯,都給對手造成極大的傷亡,特別是身形突前的葉天龍,出手之狠辣、氣勢之迫人,連這些殺人無數的死神小組成員也為之心寒。縱身躍進、揮手,電光一閃後便見人頭飛起。當血柱衝上半空,他的身影已經到了另外一個對手的旁邊,一劍穿胸破腹。那情形,真是予取予求,風捲殘雲,甚至當他的人還沒有到,強烈的殺氣已經在對手的心中投下了無窮的陰影,修為不夠的人,即使有十成的功力,也只能發揮出五成來。

搏殺開始不到片刻的功夫,便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殺,只見葉天龍四下追擊,將死神小組的成員一一擊斃。當最後一聲呻吟停止之後,沸騰的密林頓時重新恢復寂靜。滿地的屍首和刺鼻的血腥,在嗚咽的山風中,有如人間地獄。於鳳舞和柳琴兒早已退出戰場,遠遠走在前頭。

「她們就在前面!」

柳琴兒的聲音突然在前方響起,驚喜中帶著一絲顫抖。葉天龍的心神一震,急忙飛身直奔柳琴兒而去。

穿過這一片密林,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圓形的的深潭,水面足有八九丈寬闊,水色碧綠。從上面衝下來的水流十分湍急,飛珠濺玉,有如一個小型的瀑布。

深潭的左邊不遠處有數棟木製的屋宇,看模樣建成有些年代,應該是那些死神小組成員的住員的住所。

一個美妙的身影就在潭邊徘徊,半邊臉上的詭異面具在月色裡顯得如此可怕,加上她那輕靈的身姿,乍看之下,真以為是一個女鬼在散步。而一身淡紫色長袍的華柔則是站在玉珠的身邊,動人心弦的嬌顏上掛著一絲奇異的笑容,看上去整個人似乎是被一層淡淡的紫色光芒籠罩著一般。

「真是不錯啊,居然給你找到這裡來!」

看到葉天龍現身後,華柔輕笑一聲,眼波流動,雙眸中煥發出勾魂攝魄的冷電。

「把我的女人還給我,就留妳一個全屍!」

大仇人就在眼前,葉天龍不再衝動,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不然的話,就把妳千刀萬剮!」

「喲,我的東督大人,你捨得把我殺死嗎?」華柔媚眼輕橫,然後望向現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的於鳳舞,用惋惜的口吻說道:「堂堂法斯特的美女戰神,威震天下的飛鳳將軍,妳曾經是我最敬佩的人,為何甘心情願雌伏於這個好色無德的浪蕩男人?」

「妳想說什麼?」於鳳舞的絕世嬌顏上恬淡無波,看不出絲毫的變化,十分平靜地說道:「為什麼要陷害我的姐妹和夫君?」

「陷害?」華柔眼神閃動,微微搖動她堆鴉的螓首,如雲烏髮上那一根玉釵的吊墜也隨之搖晃起來:「為什麼天下的事情要由男人說了算?為什麼我們女人只能做可憐蟲?」

華柔的聲音越來越大,神情也變得有些激動。

「妳知道嗎?當初妳在戰場上所創造的驕人戰績,讓我十分興奮,我甚至把妳當作我的偶像,可妳居然為了這樣一個男人放棄一切,妳太讓我失望了……」

「妳有雄心壯志,我一點也不反對。」於鳳舞輕輕歎息了一聲,道:「但是妳為何把我的同室姐妹和夫君牽扯進去呢?不管妳想做什麼,他們對妳應該是沒有什麼影響的啊?」

「不!」華柔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我討厭我的……」

她的話一下子停了下來,胸口一陣劇烈起伏,然後臉色慢慢恢復平靜,很快那張絕世的嬌顏又換上一副迷人的淺笑。

「妳好壞啊,鳳舞姐姐,差一點就讓妳騙了。

於鳳舞不禁在心中暗暗歎息了一聲,差一點就可以探出華柔對付玉珠和葉天龍的原因了,卻功虧一簣。不過,對於這一點,她早有算計,,所以一點也不感到突然。

「 死神山莊是妳們神殿的一份子吧?」

華柔愣了一下,旋即點點螓首,道:「好眼力居然一下子便看出死神小組他們的身份來歷。。」她的嬌顏上展開了一個燦爛的微笑,十分大方地繼續說道:「他們是我們神殿的分支機構,這裡是他們的訓練基地。」

於鳳舞的柳眉輕輕一顰,她故意和華柔說話,只是在拖延時間,讓柳琴兒和葉天龍想出一個解救玉珠的好辦法來。可華柔也是心智過人之輩,她既然已經看出了自己的意圖,為什麼還要在這裡和自己拖延時間呢?

於鳳舞和柳琴兒一到此地,看到玉珠的怪異模樣和臉上那一半的面具,便知道玉珠一定是中了華柔的邪術,但於鳳舞對月之神殿的秘傳邪術並不瞭解,所以她也不能提供什麼好的情報但柳琴兒就不一樣了。她心懷聖魔神劍的所有智能,當創世之初就開始積累的知識,對於女神月的所有一切能力都十分清楚,因此她很快便認出了玉珠臉上那半張面具是女神月的秘寶之一,在創世之初便已經存在了。

這張由六大原始元素中的暗元素精華所凝集而成的面具,即便是眾神也不敢誇口可以擺脫它的黑暗控制力。只可惜落在月之神殿的手中之後,由於使用者能力的局限,它的威力只有發揮出了一部分,但即便是這樣,也已經是無往不勝了,不過,對於玉珠來說,這是不幸也是一件幸事。

為什麼一張如此可怕的面具,現在只有剩下半張了?這是柳琴兒迷惑不解的,但葉天龍提供了答案。兩個人相互一印證,便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葉天龍手中的神器烈火,也是當初六大元素中的火元素精華凝聚而成的,在先天上就已經不輸於面具了,加上當時暗黑大魔神的元神之力完全引爆,面具所控制的對象又是暗黑一族的絕頂高手玉珠,諸般機巧之下,不可能被破壞的面具終於被葉天龍劈掉了一半。

但這樣一來,也給以後的解救造成了極大的困難,被破壞的面具一半之力全部轉換成玉珠體內的力量,加上華柔和這個面具所結的心靈之約,把玉珠活躍的心重新壓制回去,並引導她回到這個地方。

「 妳不要多費心了。」

華柔輕輕掠了一眼正在慢慢移動到側面出手位置的龍靈兒,然後對於鳳舞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

「不好,難道是我少算了一點嗎?」於鳳舞想到一點關鍵,芳心猛的一跳。

「我應該感謝妳和我多談了一會兒話。」華柔的明眸中有一種得意的光芒,這模樣落入於鳳舞的眼中,頓時更加證實了她心中所擔心的事情。

「其實剛剛妳們到的時候,我還沒有完全把握讓她恢復控制,但現在,我已經成功了。」

華柔纖指輕彈,一旁的玉珠果然慢慢轉過身來,她的雙眸中射出了形如實體的黑色光芒,那是一種令人絕望的黑暗,就像是一個無邊無際的黑色深淵,足以吞噬一切的心神和光明。

「知道嗎?這個地方的寒潭其實真的和眾神之戰有關係,這也是我們為什麼選擇此地訓練死神小組。」

華柔心頭的擔憂已經消除,,重新落入她完全控制之中的玉珠現在的實力足以對付眼前的敵人,想到號稱美女戰神的於鳳舞都被自己計算了,得意的心情是如此舒暢,讓她不知不覺多說了許多。

「正是靠著這個寒潭的奇異力量,我才把玉珠的心重新奪了回來,現在我的心靈和她的心靈已經完全結合在一起,普天下已經沒有誰可以再讓她恢復了。」

雖然大為懊惱,但於鳳舞依然露出了一個自信的微笑,道:「妳的信心沒有多少可靠性,我有十分的把握破解妳的心靈禁制。」

「不可能!」華柔斬釘截鐵地說道,話語中透出強大的信心。

「妳看這是什麼?」於鳳舞的玉手輕輕一引,一臉的肅容。

在一邊的柳琴兒隨即飛身而起,臉上的神情變得神聖莊重,天宇之間突然間充滿了一種淡淡的異香,柔和聖潔的光芒從她的立身之處散發出來,她的身體開始幻化,聖魔神劍的形狀開始慢慢出現。

不知何時起,無數美麗的花瓣從半空中緩緩飄落,似乎在這一瞬間,這裡的天地變成了人間的天堂,美麗的春天再度呈現在眾人的眼前,那種直迫人心的震撼感讓華柔的臉色大變。

「聖魔神劍……」

華柔十分艱難地說出來,臉上更是顯出了掙扎的神情,櫻唇顫抖了半天,明眸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崇敬、膜拜、激動、失望、苦悶、絕望、悲哀,令人難以置信,她的眼睛在一瞬間居然可以表達出這麼多的感情來。

「不!我絕不放棄!」

末了,華柔尖叫了一聲,臉色變得僵硬,她強硬地望著葉天龍,道:「你這樣一個無賴居然有這樣的好命,但我絕不相信這是天命!」說到這裡,她的纖指一點玉珠的方向,繼續說道:「你們可以用聖魔神劍來破解面具之力,但我要告訴你的是,面具已經和她連成一體,面具破解之際,便是她的生命消失之時。你捨得讓她死嗎?」

葉天龍的身子輕輕一顫,眼睛掃了一眼旁邊已經聖劍化的柳琴兒,耳邊當下傳來了她的聲音。

「華柔說得沒有錯,聖魔神劍可以破解面具之力,但這樣一來,玉珠妹妹的生命也會消失的,我實在是下不不了手啊!」

葉天龍望向於鳳舞,卻見到她的俏臉上泛起了一絲苦澀,現在就算於鳳舞再有智能,也無法解開眼前的難題。不管是選擇哪一種辦法,對於玉珠來說,都是不幸的。

「妳們的姐妹情深,真是讓人感動啊!」

華柔的臉上露出惡毒的笑意,她望著葉天龍,就像是毒蛇盯住獵物一般:「東督大人,現在就讓你們夫妻團聚吧!」話音未落,一邊的龍靈兒突然發難,雙爪一揚,有如實質的龍氣在空中形成了巨大的龍爪,閃電般向華柔伸展過去,威勢驚天。

「龍神破滅!」

龍族的絕招一出,天地都似乎為之變色,古井無波的寒潭上無風三尺浪,從天地之間傳來了隱隱的龍吟聲。

華柔一看龍靈兒的出手,就知道這一招的厲害,她的臉色微變,來不及再做出什麼分神的舉動,只是全神貫注地應付這威力足以翻天覆地的龍族絕招。

身形一晃,乍隱乍現,穿行在龐大龍氣組成的空間之中,有如鬼魅一般。隆隆的巨響中,華柔雙掌擊出的強大勁氣和龍氣發生了猛烈的衝撞,石走砂飛,激射的勁氣溢出數丈,在寒潭上出現了滔天的波濤。

「不要讓她有機會去指揮玉珠妹子!」

於鳳舞一聲嬌叱,雙手向上一舉,一道青濛濛的槍影頓時幻化在她的手中,「風之真槍」的出現帶動了風元素的劇烈波動,氣流風壓的變化使得地上憑空生出了無數的罡風漩渦。

「風刃裂空!」

剛剛擺脫龍靈兒的華柔馬上便面對於鳳舞這含怒一擊。自從領悟到王師所傳的「王道無極」的真諦,於鳳舞對自己以前所學的絕招有了重新的一個認識,雖然現在還是同樣的招式,但無論是內涵還是威力,都完全不同了。

別無選擇,華柔只有退後一步,避開於鳳舞出手的鋒芒,全力以赴化解高速旋舞而至的風刃,同時還要防範於鳳舞隨後跟進的「風之真槍」。

「波,波,波」相互撞擊的風刃並沒有消失,反而變得越來越多,直至將附近的空間充滿,華柔瘋狂地出手,不停招架著從四面八方飛來的風刃。刺耳的尖嘯聲在她的耳際不住地迴響。

於鳳舞和龍靈兒彼進此退,聯手將華柔打得節節敗退,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面對她們兩人的全力進攻,即便是王師和風月真君這個級數的高手也不得不全力以赴,華柔更是連氣也喘不過來,根本沒有一絲餘力來催驅玉珠出手。

老實說,現在的玉珠也沒有空暇可以出手,她的全身都被柳琴兒化身的聖魔神劍之光慢慢籠罩起來,猶如有生命的聖魔神劍在玉珠的身邊飛躍騰騰,光芒吞吐不定,使得她只有全神貫注,密切注意聖魔神劍的動向。因為她本能地知道,這聖魔神劍具有足以摧毀一切的力量。

到了這樣的地步,華柔不禁暗暗後悔,她實在不該留在此地等候葉天龍的,她萬萬沒有想到來的不止葉天龍一個人,於鳳舞和龍靈兒的強大實力讓她心寒,原本以為自己練成了神殿秘傳的「月神三訣」,又有本身的強橫實力,足以傲視天下了。現在才知道,於鳳舞美女戰神的稱號的確不是虛傳,而龍靈兒這個龍族少女所展現的強大實力,也讓她明白了為什麼百族大戰的時候,龍族的出現改變了大陸的局勢。

但最讓華柔震驚的是,葉天龍居然真的得到了聖魔神劍,柳琴兒幻化成聖魔神劍的時候,幾乎在一瞬間將她的心神擊垮,在青峰山面對此劍時的狼狽不堪讓她知道了單憑個人的力量是根本無法和這把創世父神的武器相抗衡的。

轉念之間,華柔馬上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目前的處境,先前的計劃已經根本無法繼續下去,她必須要採取新的辦法。現在得到聖魔神劍的葉天龍已經成為她道路上最大的敵人,不管如何,她都一定要先除掉這個男人。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24

第二十集

第三章 冰心可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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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於鳳舞和龍靈兒出手的同時,葉天龍卻是飛身縱到了玉珠的跟前,深深地望進她的眼睛,十分痛心地說道。不到最後一刻,他絕不放棄希望,他要用自己和玉珠之間那種神秘的氣息聯繫來喚醒她。

玉珠戒備地望著葉天龍,但隨著聖魔神劍的光芒越來越強烈,她眼中的黑暗之色也漸漸淡下去。

「公子……」

終於,玉珠的眼中閃現驚喜之色,嘴唇顫抖地叫了一聲,然後便用掙扎和悲哀的神情望著葉天龍,再也無法說出話來。葉天龍不覺大喜,在這一瞬間,他已經探到玉珠心中的一絲破綻,那一點亮光將會在她的心中點燃。

「殺!」

華柔突然發出尖利的聲音,幾乎要將人的耳鼓刺破。她的雙手在身前一陣急速旋舞穿梭,神色近乎瘋狂。在於鳳舞和龍靈兒的聯手攻擊下,她已經不能再堅持多久了,再打下去,她可能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拼出了所有的力量,發出月之神殿的絕招,同時催促一邊的玉珠也出手,只有這樣的情況下,她才可能順利脫身。

「月迷津渡!」

「月神三訣」最後一招出手,的確是威力驚人。從華柔雙手之間揮發出來的淒迷光芒一時間甚至將聖魔神劍的聖潔之光遮蓋,整個空間好像是被高度壓縮,在這個奇異的力場中,就連空氣也變得十分稠密,讓裡面的人感覺到有如處身於水流一般,一舉一動都要付出很大的力氣。

於鳳舞和龍靈兒奮起全力,在如此的壓力下,她們兩個人之間的心靈契合達到了最高點,兩個人的武技在這一瞬間融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個人在出手一樣。

「風神三突刺」和「龍神沖」在出手之後,神乎其神的合併成了一招,剎那間,空中出現了一隻龐大神威的白色巨龍,龍爪上射出的卻是具有風系魔法力量的道道槍影,猶如漫天的驚雷飛電,攪得整個空間的力場發生扭曲。

沒有任何魔法屬性的龍居然會使出帶有風系魔法的力量,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就連兩個當事人也不禁目瞪口呆,更不用說她們的對手了。如果不是於鳳舞和龍靈兒的心靈達到完全的契合,如果龍靈兒不是同時身具龍族和心族的血統,如果於鳳舞的武技沒有修行到王道無極的境界,這前所未有,也從來沒有人聽說過的合體武技就不會產生了。

這種現象,即便是王師看到,也無法說出一個道理來。只能說是諸般巧合,鬼使神差,讓於鳳舞和龍靈兒成就了這一招。

數道槍影掠過,不遠處那些木製屋宇就像處在颶風中一般猛烈搖晃起來,震天的聲響中,屋蓋整個飛上了天,窗毀梁塌,一塌糊塗。

在招數籠罩的範圍內,堅實的地面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犁過一般,槍影所到之處,無不出現一道深深的地溝,土翻石飛,觸之成粉。地溝延伸到寒潭,潭水就像是巨龍翻身一般,不斷掀起了滔天巨浪,洶湧澎湃,嘯聲震天。

當中那道足有碗口粗的青色槍影繼續前射,一直衝到寒潭那邊的山崖,將山崖打出了一個深深的洞穴,突在上面的那一段小山轟然炸毀,山石激射,遠飛數丈之外,將樹木打得枝飛葉落,聲勢極為驚人。

「砰」的一聲,雖然奮力避開了槍影的鋒芒,只是與可怕的勁氣擦身而過,但華柔的身子還是像斷線的風箏,被狠狠地擊飛出數丈,跌倒在寒潭的邊上,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角掛著烏黑的血絲。挨了這一招前所未有的強大合體技,她的內腑已經全部離位,全身的功力幾乎被打掉了九成。

不過,於鳳舞和龍靈兒她們也顧不得上去再給華柔一擊。一來,這一擊消耗了她們不少的力量,二來,她們看到附近的玉珠此刻發生了異常的變化,她居然瘋狂地向葉天龍發動進攻,而且是全然不顧自己安危,不要命的打法。而葉天龍卻無法向她痛下殺手,只有在那裡左躲右閃,情況十分危急。

於鳳舞和龍靈兒只有一起出手,幫助葉天龍擋架玉珠的無情殺招。三個人聯手困住玉珠。

「她已經瘋了!」激鬥了數招,龍靈兒忍不住叫道。

因為她的心靈之力蔓延過去,發現玉珠的心中一片漆黑,除了死寂還是死寂,那種冰寒空洞的感覺令人直欲發瘋。

於鳳舞不禁心中一黯,手上的動作一慢,差一點被玉珠的劍擊傷。幸虧龍靈兒在一邊及時出手擋住。雖然她們和葉天龍一起出手的話,是一定可以擊敗玉珠的,而且加上化身為聖魔神劍的柳琴兒,這樣的組合,足以將玉珠殺死無數次,但四個人怎麼能對迷失神志的玉珠下此重手呢?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將玉珠生擒活捉,但這談何容易,眼下玉珠的實力比起他們每一個人都要強上一分兩分,加上她現在處於暴走狀態,更加是威力倍增,要想在不傷害到玉珠的情況下,生擒玉珠,簡直是困難之極。

「唰,唰」兩劍,將於鳳舞和龍靈兒逼開一步,玉珠合身搶入,劍鋒直逼葉天龍的胸口,黑色的劍氣冰寒入骨,一直透到葉天龍的肺腑。

「瘋了?瘋了……」

葉天龍的腦海中還在迴響著龍靈兒的話,心中有著說不出滋味,稍微一不留神,玉珠的劍氣已經破開他的護身真氣,侵入到他的體內。黑暗的感覺頓時有如潮水一般衝進葉天龍的腦海。

於鳳舞和龍靈兒同時發出驚呼聲,全力衝過來向玉珠出手,而半空中化身為聖魔神劍的柳琴兒也高速衝下來。

就在這時,葉天龍手中的神器烈火驀地閃電般揚起,劍身上的火焰狂升,凌厲的勁氣狂飆一般的亂卷,紅色的光華耀人眼目,將身邊的砂石衝上半天高,巨大的旋風一直衝到遠處那幾棟殘破的木屋,將它們全部摧毀,寒潭上掀起了滔天的巨浪,狠狠撞擊到山壁上,水濺石飛,甚至將潭邊的岸打出一個深坑。

人影急速交錯,沒有人知道這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所有的人都只有依著自己的本能來反應。

黑色的勁氣萎縮塌陷,隨即便向外全力擴散,一聲巨響,黑色的雲霧四散,無數激旋的氣流推得於鳳舞和龍靈兒同時向外退了足有兩丈遠,聖魔神劍也爆出五彩奪目的光芒,在半空中急速翻騰。

當勁氣減弱,飛揚的砂石也漸漸落定,葉天龍和玉珠所站的地方已經成為了深深的大坑,只見兩個人相對而立,玉珠手中的劍點在葉天龍的胸口上,一條血痕隨著劍身一滴一滴地落下,葉天龍手中的神器烈火不見了,他的眼睛緊緊盯著玉珠的嬌顏,她嬌顏上那剩下一半的面具也不知去向了。

更讓於鳳舞她們驚訝的是,玉珠的身上居然變得一絲不掛,晶瑩玲瓏剔透的玉體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一條黑色的圖騰從秀美的香肩一直蔓延到她那一對堆凝脂如玉的香峰上,在欺霜賽雪的肌膚上,黑得發亮,黑得讓人心悸。

「為什麼?為……什……麼……」

同樣全身衣服化為灰燼的葉天龍慢慢地發問,似乎在向玉珠,又好像是在向玉珠背後的什麼東西詢問,那種憤怒和痛苦的神情讓於鳳舞她們不禁心中一痛。

「哈哈哈哈……」

從地上坐起來的華柔突然發出一陣狂笑聲,笑著笑著,她的眼淚卻忍不住流了下來,雖然她一直就想看到這樣的結局,但真正看到她恨之入骨的玉珠變成這種模樣,不知為何,心中卻感到一陣刺痛。

「為什麼我會感到痛苦呢?為什麼?」

華柔呆呆地望著場中的玉珠和葉天龍,計劃達成了,她卻沒有絲毫的喜悅。看到龍靈兒想要出手解救,她脫口而出道:「不要,你千萬不要。現在你一動,她會更加發狂的!」

話一出口,華柔就感到一陣後悔。在龍靈兒狂怒地追殺過來之前,她神情複雜的望了一眼大坑裡面的兩個人,突然奮起最後一點力量,轉身躍入寒潭,分開的水波瞬間便將她整個人淹沒。

於鳳舞伸手拉住了龍靈兒,眼中閃過痛苦的神色,緩緩道:「不要追了,她說得不錯。」

現在她已經明白玉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因為玉珠的心靈承受不了太多可怕的負荷。

原本被控制的心靈在出現一絲轉機之時,又被華柔再度加強了黑暗的力量,而被破壞了一半的面具又將混亂的力量埋進了玉珠的心靈。

當面對葉天龍的時候,聖魔神劍的力量和葉天龍本身的暗黑魔神之力又對她的心靈進行了壓制,引發了玉珠內心的反抗力。正當兩種力量正在相互平衡衝撞的時候,華柔的催促又打破了它們的平衡,所以玉珠的心靈才會陷入暴走狀態。

更為可怕的是,在交手之中,當玉珠的劍刺進了葉天龍的胸口,暗黑魔神的力量頓時進行了強大的反噬,使得葉天龍及時揮出了充滿憤怒的一劍,這一劍不但具有暗黑魔神的力量,而且加上神器烈火本身的力量,又剛好擊中了那剩下一半的面具,兩股強大力量的交錯衝擊著玉珠的心靈。

而已經和玉珠肉體結合的面具和神器烈火,這兩種創世之初便存在的元素精華在前所未有的力量促使下相互撞擊,相互化解,使它們成型的力量相互抵消,以至於兩件神器同時消失。

神器消失所帶來的強大衝擊反過來又加劇了玉珠心靈上的混亂,可以說,現在她的心靈已經完全失去控制了。任何的舉動,都可能引發玉珠她可怕的反應,而且是沒有人可以預料的反應。

「解鈴還須繫鈴人,現在只有靠暗黑魔神的力量和玉珠天生的聯繫,想辦法用撼神術進入她的心靈世界,解開壓制在她心靈上的重重陰影,用引魂術將她的心靈重新喚醒過來。」

葉天龍的耳邊傳來了於鳳舞的傳聲,就像是黑夜中的一點光芒,瞬間點亮了他的內心,憤怒、悲痛和無助的感覺一下子被拋到了腦後,葉天龍急速回想於鳳舞所說的兩種記載在「龍之心經」的奇異秘術。

書到用時方恨少,也就在這個時候,葉天龍才多麼痛恨自己為什麼不多花一點心思去研究「龍之心經」,因為練習「龍之心經」的進展極其緩慢,葉天龍只是對其中的各種心靈技大概瞭解一下,就像於鳳舞所說的撼神術和引魂術,葉天龍都有印象,但卻對於具體的操作一知半解的。

顯然於鳳舞也很快明白到這個傢伙在心靈技上的遺憾,只好苦笑著開始臨時傳授這兩種神奧之極的心靈技。

剛剛才說到一個開頭部分,眾人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劇烈的爆裂聲,龍靈兒的示警聲及時傳到於鳳舞和葉天龍的心中。

「不好,寒潭的水沖過來了!」

於鳳舞不禁大驚,原來葉天龍和玉珠所在的大坑邊緣已經裂到了寒潭的岸邊,受到強大餘勁的衝擊,大坑的邊緣產生了很多的細細裂縫,現在終於承受不住寒潭之水的壓力,整個發生爆裂,冰冷徹骨的寒潭水一下子狂湧而來,將數丈方圓的大坑完全淹沒。

「不要動!」

當寒潭水沖到的時候,葉天龍看到玉珠的身子一動,本能地大叫一聲,衝過去緊緊抱住了她。此刻的玉珠居然毫無抵抗的力量,像個無助的孩子在水中掙扎,失去玉珠真力支持的長劍在葉天龍全力前衝的瞬間,被葉天龍全身爆發出來的暗黑魔神之力全部震碎。

當暗黑魔神之力衝到玉珠的身體時,她的體內本能地湧出一股相同的力量將其抵消掉。而玉珠也似乎是被這一下驚醒了,開始在葉天龍的懷中奮力掙扎,拳打腳踢,頭頂口咬,那模樣近乎瘋狂。

招架也不是,躲閃也不是,雖然玉珠所用的真力和葉天龍同源,但擊中身體還是會非常難受的。葉天龍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道強烈的光芒將他們兩個人籠罩,是聖魔神劍的聖潔之光,神聖的力量一直穿透了兩個人的身心。

在這一瞬間,雖然處身在冰冷徹骨的寒潭之水中,葉天龍卻突然感到無比的安詳,似乎寒潭中有一種神秘的力量也被聖魔神劍的光芒引發出來,這是一種難以想像的平和生機,水流裡面充滿了盎然的生機和活力,就像是原始的生命力量。

華柔說的一點也沒有錯,這個寒潭果然是具有神秘力量的,也許真的和眾神的力量有什麼關係。想到這一點,葉天龍更加放開心神,讓這種神秘的力量包圍著他和玉珠。

「我用撼神術來引導和安撫,你快點進入玉珠姐姐的心靈世界啊!」

龍靈兒的聲音適時在葉天龍的心中響起,接著,一股強大無匹的心靈之力順著聖魔神劍的光芒湧過來,強行衝開了玉珠的心靈世界,憑藉著心族天生的強大心靈力量,使得玉珠的行動慢慢平靜下來。

「你快一點,龍小妹的心靈之力無法支持多久的時間,因為玉珠妹妹心中由月之面具產生的暗黑邪力實在太強了,只有你身懷的暗黑魔神之力和玉珠妹妹是同源的,唯有再配合聖魔神劍上發出的異力,才能引起她自己本身心靈的回應。」

於鳳舞的聲音在葉天龍的耳邊急速響起,她知道進行這種心靈上的引導是有很大的危險,這比控制一個人的心靈要困難上百倍,何況對像又是玉珠這樣一個心靈完全被神器力量控制過的可怕高手,現在能夠為他們護法的只有她一個人,她還要隨時注意引導眾人的行動,饒得於鳳舞是聰慧過人,智比天人,也不禁感到一絲的緊張。

關心則亂,畢竟這些人都是她最為關心的親人。

依靠著聖魔神劍的異力,葉天龍終於將自己的心靈延伸到玉珠的體內,可是裡面馬上湧出一股邪惡的黑暗力量,當葉天龍的心神一觸及到玉珠的心靈,冰寒邪惡的強大力量就蠻橫地將他推開,根本不讓他如願。

「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呢?」葉天龍緊張地想著。

就在這個時候,龍靈兒的聲音在他的心中突然響起。

「我要退出去了,我的靈魄進不到她的心靈世界,撼神術不能再用下去,不然的話,玉珠姐姐就會完全失去神志,變成一個白癡。」

葉天龍還沒有轉念,龍靈兒的力量已從玉珠的體內如潮水一般退了出去,一下子更加龐大的邪惡力量衝出來,玉珠的一雙美目猛的睜大,俏麗的臉龐上出現了扭曲的線條。

「不好!」

葉天龍知道黑暗的力量又要再度控制玉珠的心靈了,倏地,葉天龍想起當初和玉珠結下暗黑契約的辦法,那應該是玉珠身體裡面天生的烙印,也許會引起她的反應。

想到這裡,葉天龍再也不管其他,就賭這一次了。他的嘴巴用力印在玉珠的櫻桃小嘴上,一道滿含暗黑神力的真氣度入她的體內。玉珠的神情一呆,臉上的肌肉開始緩和下來。

「好像有用!」

葉天龍的信心一下子大起來,他一邊深深吻住玉珠的櫻唇,一邊運起全身的暗黑神力,分開她一雙正在用力掙扎的玉腿,扭腰向前猛的衝刺,同時雙手緊緊摟住玉珠的纖腰。

「嗚……」

當葉天龍的火熱穿過嬌嫩的肉唇,進入到玉珠的身體裡面時,玉珠的嬌軀猛的一僵,雙手大張,用力抓到葉天龍的背後,十道血痕立刻現出。但葉天龍毫不猶豫的用力挺身,強健的胸膛不住摩擦著那豐盈嬌嫩的雪峰,口中不住地吸吮著。

由於玉珠的不合作,葉天龍的每一次衝刺都顯得非常吃力,寒潭的水也隨著他們兩個人的動作翻騰不休。但漸漸的,玉珠的動作緩和下去,當葉天龍的一隻手滑到谷道旱洞的邊緣,手指輕輕地摩擦起來,玉珠的嬌軀頓時變軟,雙手也無力地滑下來,到了葉天龍的腰部。她的完美嬌軀一下子變得冰寒無比,一下子又火熱勝過熊熊的烈焰。

葉天龍微微一笑,繼續向前挺進,一邊還不住地摩擦著她的身體,終於到了玉珠的身體最深奧之處,從身體深處滲透出來的冰寒和火熱更加強烈,帶給葉天龍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玉珠劇烈地喘息著,身體漸漸變得火熱,冰寒的感覺逐漸消失。

調集了全身的力量,葉天龍便全神貫注地將自己的心靈向玉珠的體內延伸過去。

試探性的接觸立刻引發了玉珠體內強烈的反應,一股強大無匹的冰冷邪力擋在葉天龍的前面,非但如此,還有越來越強大,反倒過來侵蝕葉天龍心靈的趨勢。

一陣又一陣的黑暗冰冷吞噬著葉天龍的心靈,葉天龍只有強行忍受,同時不住劇烈扭動自己的腰,讓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深入玉珠的嬌軀,讓兩個人的心靈完全合在一起,他才有辦法進入被黑暗力量包圍的玉珠心靈世界。

這是很危險的舉動,一個不好,就可能讓葉天龍自己也陷入黑暗之中,但為了他心愛的女人,這個危險他一定要去冒的。

這樣的情況,於鳳舞知道,龍靈兒知道,柳琴兒也知道,她們頓時湧起無比的感觸,但於鳳舞和龍靈兒也只有將自己的愛意深情藉著心靈傳到葉天龍的心中,讓他的心靈不至於被黑暗力量吞噬,而柳琴兒則是充分發揮出聖魔神劍的力量,用它的神聖力量保持葉天龍心中一點光芒不滅。她所化身的聖魔神劍已經完全進入寒潭,就待在葉天龍的身邊。

充滿愛火的力量終於破開了玉珠心靈外面的堅冰,葉天龍的心神靈魄順利進入到玉珠的心靈世界中。

「好黑,好冷啊!」

進入玉珠的心靈世界,葉天龍不禁暗中打了一個冷戰,這個世界裡面居然沒有一點光和熱,有的只是一片死寂,他頓時大為痛心,玉珠居然生活在這樣一種情況下,這也更加堅定了葉天龍他要把玉珠解救出來的決心。



第二十集

第四章 心靈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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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自尋死路!」

在玉珠一片黑暗的心靈世界中跋涉,葉天龍的心神以極大的毅力抵抗著黑暗力量的侵蝕,但正在慢慢努力前進的時候,一個虛弱中帶著驚詫無比的聲音攔在他的前面。

「妳還敢在我面前出現嗎?妳居然還不肯放過玉珠?!」

葉天龍一下子便分辨出這是華柔的聲音,頓時一股無名的怒火湧上心頭。到了這種地步,她居然還不肯放過玉珠,居然還敢潛入玉珠的心靈世界來破壞自己的行動。

「不,你錯了。我也是被困在這裡的,這只是我靈魄的一部分而已。」

華柔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怪怪的,接著一道微弱的光芒在漆黑一團的世界中閃現出來,慢慢凝成了華柔的模樣,她的渾身上 下沒有一絲片縷,一如初生的嬰兒,光潔無瑕。

穠纖合度的身材、恰到好處的曲線、凝脂如玉的肌膚、秀美修長有力的玉腿,所有的一切組成了一具絕世無雙的胴體,合上她那張絕美的嬌顏,即便是對她恨之入骨的葉天龍也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完美無瑕的美女,在他所見過的美女之中,絕對可以排在前三名。

但越是這樣,葉天龍心中就對她更加憤怒,他一直認為美麗的女人都是神賜給人間的恩賜,都應該是美好的,而這個蛇蠍美女,卻空有這樣的絕世嬌顏,心腸之毒卻是令人難以置信。

「你為了玉珠,竟然冒萬千的凶險,實在讓我難以相信。」

華柔看到葉天龍的眼中殺機大熾,不禁黯然搖頭,口氣變得更加軟弱。「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如果失敗的話,你也將和玉珠一樣成為一個失去神志的白癡,而且我可以告訴你,成功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見到葉天龍依然向前堅定不移地進發,華柔的聲音不禁有些緊張起來。

「妳是怕我把她救出來吧?」

葉天龍發出了嘲笑的聲音,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我進入玉珠的心靈世界,救出了玉珠的靈魄,妳的這一部分靈魄是不是會馬上消失啊?」

「不,你聽我說。」

華柔見到葉天龍一直向自己逼近,芳心中又急又氣。在玉珠的心靈世界中,她的靈魄是無法抵抗具有和玉珠相同特質的葉天龍,而且她的本體現在又受到了重傷,根本無法給這一點靈魄有力的支持。

「老實跟你說吧!你和玉珠變成白癡,我是一點也不會在乎的,可是我在乎我的這一點靈魄也會完全消失的。」

原來華柔在發現玉珠心靈的那個缺口之後,便不斷借助面具的異力加強對玉珠心靈的控制,但在使用了月之神殿以前從來沒有人用過的秘術之後,她駭然發現自己的部分靈魄居然會和玉珠心靈聯成一體。

雖然這樣一來,她對玉珠的控制力更加強大了,但同時也帶來了一個憂患,如果玉珠發生什麼意外的話,她的部分靈魄將會隨之而去,這對於她來說,就意味著以後她非但無法在修為上更上一層樓,而且將會逐步走向神志不清的癡呆之路。

也正因為這樣,即使葉天龍將面具毀掉一半,華柔還是可以將玉珠的心靈重新控制,但實在是因為暗黑神力過於強大,她的力量無法與之抗衡,才會在玉珠的心靈中維持著一定的平衡。

不料,,隨後會遇到這樣多的事情,即便是華柔她逃回到死神山莊的訓練基地,還是無法擺脫葉天龍的心神靈魄通過兩個人結合的方式進入玉珠的心靈世界,華柔知道情況已經非常危急,迫不得已才會在葉天龍的前面現身。

「我不會失敗的!」

葉天龍的臉上露出了強大的自信,一揮手將擋在前面的華柔推開。雖然他對華柔已經恨之入骨,但面對眼前這樣的華柔,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而且,就算真的失敗了,我留在玉珠的心靈世界,也可以永遠陪著她,不會讓她一個人孤孤單單!」說完這些話,葉天龍再也不理會華柔,逕直向前走。

整個人呆了一下,臉上的神情更是瞬息萬變,華柔沒有想到這個傢伙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肯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自己偌大的事業權力甚至寶貴的生命,這讓她不知道該笑葉天龍笨,還是該羨慕玉珠能夠遇到這樣一個男人。

「等等,你真的一定 要去嗎?你這個白癡!」一跺腳,華柔飄身跟在葉天龍的後面,匆匆嬌喊道。

「妳給老子滾開,不然的話,老子就對妳不客氣了!!」

葉天龍對這個嬌顏絕世卻有著蛇蠍心腸的女人,已經到了耐心的極限,他轉過身來,手指幾乎是點在她那一團香軟嫩滑的酥胸上,粗口不假思索地出來了。

「你…………」

華柔的眼中閃過一絲凶厲的神芒,臉上更是殺機一現,看那模樣她幾乎就要出手,但她突然抬起頭來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咬牙切齒地對葉天龍說道:「你這個混蛋……我……是想告訴你……你……一個最有可能……成功的……法子……」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葉天龍毫無客氣地說道。

他知道華柔一定是怕自己萬一亂來的話,情況就大大不妙了,所以現在的他是有恃無恐。

華柔何時被人用這樣的口吻罵過,一張雪白的嬌顏漲得通紅,心中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男人千刀萬剮,但又不得不說,正如葉天龍想的那樣,她現在最怕葉天龍的行動失敗,把自己也賠進去。

「玉珠的心靈世界本來就有一個缺口,你從那裡著手的話,成功的可能性應該是最大的。」

「妳怎麼不早說,真是一個笨女人!」

不能馬上報仇,也要先取回一點利息,有著這樣覺悟的葉天龍突然伸手在華柔的酥胸玉峰上捏了一把,觸手處有如粉搓脂凝,幾乎要把他的手指吸住一般的感覺。華柔驚呼了一聲,本能地揮手拍掉男人的祿山之爪。

「唔,不錯,看不出妳還有點作妓女的本錢。哈哈哈……」

雖然手指還在留戀那種消魂的感覺,但葉天龍口中卻是用嘲弄的口吻取笑滿臉通紅的華柔,狠狠的羞辱了她之後才大笑著往前走。

「你這殺千刀的……我一定要把你剝皮抽筋……」

華柔的雙拳緊握,幾乎是要撲上去了,但最後還是強忍下來,衝著葉天龍的背影狠狠的咒罵起來,可惜她從小到大所受的的教育之中,缺乏如何像潑婦罵街一般的使用狠毒語言咒罵男人的課程,她翻來覆去也只有為數極為可憐的幾個詞語,自然是一點也沒有效果。

而當在玉珠心靈世界中的葉天龍用手觸及華柔的酥胸時,正躲在寒潭秘室內運功療傷的華柔心中也泛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是葉天龍站在自己的前面,用手在撫摸她的酥胸,這樣的感覺幾乎讓她的氣息大亂,再也無法平心靜息地療傷。

睜開眼睛,秘室內靜悄悄的,眼前不見任何人的蹤跡,她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個寒潭的秘室是月之神殿精心設計的產物,利用了寒潭本身的奧妙,除了少數高層人物知道進入的辦法外,根本沒有人可以穿過重重的禁制進入到這裡。

「奇怪,為什麼我的胸口有火熱的感覺呢?」

華柔伸手輕輕撫摸自己的酥胸玉峰,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瘋狂的念頭,直到心口一疼,才讓她收回心神,重新開始療傷。

心神追隨著在水中翻騰的葉天龍和玉珠,於鳳舞和龍靈兒都擔心不已,進行 這種解救的危險遠遠超過了她們的預計,但現在就算想停手也是不可能了。因為葉天龍亂七八糟地進入玉珠的心靈世界,情勢脫離了於鳳舞和龍靈兒能夠控制的範圍。

有一刻,於鳳舞她甚至在心中暗自閃過後悔的念頭,也許自己不應該向葉天龍提出這個辦法來的。但旋即她又不由得自責,自己怎麼可以有這樣自私的想法呢?

「我也有這樣的想法。」

龍靈兒的小手悄悄地伸過來,將於鳳舞的玉手拉住。於鳳舞輕輕地一笑,抬起螓首,望著漸漸發亮的天際,沒有說一句話。

「他們會沒有事情的,我相信大哥的力量可以做到的。」龍靈兒也抬起頭來,望著天上那一顆最亮的晨星,用堅定不移的口吻說道。

於鳳舞詫異地望了一眼龍靈兒的俏臉,沒有想到在不知不覺中,龍靈兒也長大了許多。現在的龍靈兒,不再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龍族少女。

「說的也是,想想連聖魔神劍都會選擇天龍,我們還要擔心他嗎?」

說罷,於鳳舞用力握住了龍靈兒的小手,兩個人同時相視一笑。龍靈兒的心中更是舒暢,她終於讓於鳳舞對她的看法有了更新的變化。就在這時候,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從遠處傳過來,在她們的身前一掃而過。

「有人來了!」

兩個人的眼中同時閃過一絲警惕的神色,雖然現在對方還遠在密林之外,但強大的氣勢正不斷向這邊擴散,這幾個實力雄厚的對手顯然是看到了一路上的屍體,正不斷向這邊靠近。看來,這個地方很快就會熱鬧起來了。

「一定要好好守護他們!」

龍靈兒向於鳳舞輕輕點頭示意,兩個人的心神不再放在寒潭之中的葉天龍和玉珠身上,只是將注意力放到正在慢慢接近,身份不明的來人。

果不其然,僅僅片刻的功夫,三道迅疾的身影出現在於鳳舞和龍靈兒的視線之中,其中一個是身穿白色的衣裳,手持一把亮如明鏡的寶劍,神情俊逸無比,他的眼中更是有一種傲視蒼天的神光。

更引起於鳳舞注意的是另外兩個骨骼粗大、面相粗獷、眼如銅鈴,只是在腰間圍著一件戰裙,渾身肌肉賁脹的彪形大漢,他們的身材真的是十分得高大,足足比於鳳舞高出了一半有餘。即便是修羅、左島近和范銅這樣的巨漢站在這兩個人的身邊,也可能只是到他們的肩頭位置。

看到這樣的兩人,於鳳舞的心中微微一震,頓時腦海中冒出了傳說中的一個神秘種族,而龍靈兒的聲音適時在她的心中響起,證實了她的猜測。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兩個巨大的傢伙應該是神之三族中的巨靈武士!」

作為神之三族之一的巨靈武士,他們擁有巨人般的身軀、無窮的力量、強悍無比的體魄,以及一雙靈活快速的大腿。據說他們奔跑的速度,足以和天上的飛鳥相媲美。

「請問這位小姐,外面的那些人都是妳們殺死的嗎?」身穿白色衣裳的男人十分有禮貌地向於鳳舞詢問。

但於鳳舞還沒有回答他的話,那兩個巨靈武士中的一個已經大叫起來:「看,這就是月眼寒潭,她們一定和月之神殿有關係!」

「喂,大個子,你不要信口開河,誰和月之神殿有關係啦?」站在於鳳舞身邊的龍靈兒忍不住反駁道。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這三個人現身於此地,她的心中就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特別是那個身穿白色衣裳的男人,雖然他的禮貌最好,但卻是最讓她產生本能討厭的一個。

「小女人,妳的膽子不小啊!」

巨靈武士瞪起了他的銅鈴巨眼,上下打量著龍靈兒。龍族美少女和這個巨靈武士一比,簡直就像小孩子和大人一樣。但龍靈兒在氣勢上卻絲毫不落下風,這也讓眼前的三個人暗中稱奇。

「我們也是路過這裡的,因為看到那些屍體,所以過來看看。」

於鳳舞十分沉靜地望著白衣裳的男人,讓他找不到絲毫的破綻。如果她這一番話讓葉天龍來說的話,一定沒有說服力,因為葉天龍身上的血跡就足以說明一切。而於鳳舞和龍靈兒則不一樣了,她們的身上沒有沾上絲毫的血跡,加上兩個, 人又是如此的美麗明艷不可方物,本身就具有很大的說服力。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閣下應該是風之神殿的四風將之一吧?」

於鳳舞微微一笑,有如百花綻開,讓白衣裳的男人不禁在一瞬間出現了迷醉的神情。她隨即又十分優雅指點著兩個巨靈武士,繼續說道::「這兩位應該是神之三族中的巨靈武士,真沒有想到,在如此的荒山野嶺,能夠遇到傳說中的人物。」

美女的奉承,誰也喜歡聽,三個人臉上的神情頓時有些鬆弛下來。而對于于鳳舞能夠一口道破他們的行藏,更是讓他們暗暗吃驚不小,知道眼前的這兩個貌比天仙的美女並不是普通的女人。老實說,在這個世界上,能夠一口道破他們身份的人還真找不到幾個。

「小姐說的正是。」白衣裳的男人微微低頭,向於鳳舞和龍靈兒示意:「在下正是四風將中的光之風將。這兩位則是巨靈武士雷吉和雷鳴。」

按照華柔說的,從由於吉裡曼斯的緣故而留在玉珠心靈世界的缺口,葉天龍順利進入了玉珠心靈世界最深之處,在那最黑暗的盡頭,葉天龍看到有一點微弱的光芒一閃一閃,忽明忽暗,有如風中的殘燭。

「玉珠,這是玉珠……」

葉天龍的心中一陣狂喜,他終於接近到玉珠心中那一點不滅的靈魄了。但沒有等到他走近,那一點光芒卻漸漸消失在他的眼前。在他的周圍,突然湧來了無數道黑暗的力量將他層層圍繞起來,似乎要將葉天龍整個吞噬。其中有數道黑暗的力量更是如繩索一般纏繞過來,將葉天龍束縛起來,讓他難以行動。

「給老子滾開!」

葉天龍大喝一聲,為心愛的女人而戰,這個念頭有如火一般灼燒他的身心,他的身上頓時湧起一股難以想像的強大力量,凡是接近到他身邊的黑暗力量立刻冰消瓦解。

「玉珠!」

在葉天龍的前面,玉珠的形象再度漸漸清晰起來。她的全身赤裸裸的一如初生的嬰兒,雪白的肌膚在黑暗的襯托下,更加耀眼奪目。迷人的胴體、美麗的曲線一如既往得讓葉天龍心動。

玉珠邁動豐滿而修長的大腿,輕盈地向葉天龍飄近,她的臉上帶著一絲飄忽的笑意,酥胸前嬌美的雙丸隨著她的動作上下跳動,充滿了挑逗性。看著玉珠一步一步走近自己,葉天龍的心中湧起了一陣狂喜。

正當葉天龍要伸出雙手去迎接玉珠的時候,突然看到玉珠一雙清澈的美眸閃過凶狠的光芒,就像是黑雲遮蓋了晴朗的天空。

「這是怎麼回事?」

葉天龍還沒有回過神來,巨大的打擊已經降臨。玉珠突然毫無預兆的加快步伐,一閃而至,雙掌一齊揮出,重重的打在他的胸口。

「玉珠!」

大叫一聲,葉天龍頓時倒飛而起,向後飛跌。而玉珠並沒有因此而放棄攻擊,她也隨之衝過來,凶狠的打擊如雨點一般落到葉天龍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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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黑暗退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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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玉珠秀麗臉上那扭曲的神情和冰冷不帶一點感情的眼神,葉天龍的心中無比的傷痛,他大聲的喊叫,想要喚醒神志不清的玉珠,但是卻得不到絲毫的響應,有的只是玉珠更加強烈的攻擊,不到片刻的功夫,他的身子上已經挨了不少的拳腳。

值得慶幸的是,他的身體裡擁有比玉珠還要強大的暗黑神力又是在暗黑一族的心靈世界中,遭到受月神之力控制的玉珠攻擊,月之女神的力量也因此在他體內發揮作用,使得他不至於有生命之虞,但錐心的痛苦卻是他從來沒有承受過的。

終於,在玉珠一次毫不留情的掌劈之後,葉天龍倒下去了。在無邊的痛楚下,他的眼中冒出了狂熱的眼神,心中的怒火、身上的痛楚,激發了他無邊的野性,暗黑魔性完全爆發出來。

「混蛋,你是我的女人,卻竟敢對我動手,我絕不繞你!」

葉天龍一躍而起,開始全力反擊。兩個同樣擁有暗黑魔神之力的人開始激烈的攻擊,雙方互有所獲,拳掌著肉聲不時傳出,在如此貼身相搏的情況下,被對手擊中是相當正常的,而且雙方都禁受得起打擊。

女人本來就不宜於男性貼身相搏,一方面是體質所限,二是峒體敏感脆弱的部位較多,所以與男人交手,以快速攻擊要害,一沾即走避免被纏住為主。玉珠也不例外,她的快攻訊疾如風,令葉天龍防不勝防,同時又盡力避免被葉天龍擊中。

葉天龍卻是毫無顧忌的全力出手,加上他的貼身搏鬥經驗豐富,化解危機的反應更是超絕靈敏,得心應手,而且他最大的優勢是即使被玉珠擊中了身體,他也不在乎。因此,纏鬥了三四十招,依然豪勇如獅,氣勢凌厲。

終於,他抓住了切入貼身的好機會,錯開玉珠扣喉的手,身形疾轉,反貼上玉珠的右肩背,大手一抄,便按上玉珠的右夜,四指觸壓著柔軟的乳房,左手一揮,按住玉珠的臀部,大喝一聲,將人摔起,然後就勢壓倒在地上。

嬌嫩敏感的胸部被手觸及,玉珠不由自主渾身一震,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就已經被葉天龍壓在背上,有如一座山令她難以動彈。

現在變成了兩個人比拚體力的情勢,玉珠在葉天龍身下奮力掙扎,卻別葉天龍用自己的身體牢牢壓住,令她無法轉身,更不用說什麼反擊了。

「你還要動!真是不聽話的女人,看我怎麼懲罰你!」

被玉珠不住地扭動身子搞得火大,葉天龍熟練地將她的雙手反剪在背後,用一隻手便牢牢控制了她的活動,然後騰出一隻手,對準來雪白如玉的豐隆粉臀扇去。

「啪,啪!」

兩聲皮肉的清脆響聲中,玉珠尖聲大叫起來。粉紅色的印痕在嬌嫩雪白的肉丘顯得十分奪目,看到那敞抖的肉丘,葉天龍又揚起手,狠狠地拍打下去。

這一下,玉珠的呼聲更加尖銳,她不住地左右扭動火辣辣的粉臀,想要躲避葉天龍的毒手,可是她的身子被葉天龍牢牢壓住,活動的餘地小得可憐,倒是因為激烈扭動的緣故,那變得粉紅色的肉丘在葉天龍的眼前十分誘人的左右晃動,嫩肉償抖的模樣讓葉天龍的眼睛頓時冒出火花來。

他的手由拍打變成了輕輕的撫摸,火熱的雪臀此刻已經變成艷麗的誹紅色,玉珠的感覺也由最先的火辣辣轉為麻木,接著又痛又癢的感覺慢慢升起,然後是鑽心的癢,讓她不由自主的輕輕摩擦起自己的雙腿來。

「哼,你這個女人,現在老實了嗎?」

葉天龍見狀,怒吼了一聲,突然俯首在玉珠的耳邊狠狠地說道:「對你的懲罰現在才剛剛開始呢!」

「什麼?……」腦子一片混亂的玉珠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覺得一股火熱的感覺頂在了自己的肉丘上。

對準那深深的裂谷,葉天龍的火熱慢慢深入,頂端遇到了嬌嫩膩滑的粉肉,這時候的溪谷之中還是乾澀難行,但葉天龍還是強行闖出了一條通路,龐然大物硬生生擠開嬌嫩的媚肉,闖進窄小的羊腸小道。

「嗚……好痛啊……」

玉珠的眼淚一下子湧出來,如刀割的感覺從下面直衝她的腦們,讓她頓時全身無力,軟在地上。

葉天龍整個壓在玉珠的背上,將她牢牢釘在那裡,然後開始扭動腰身,狠狠撞擊著緋紅粉嫩的玉臀,一下又一下,節奏緩慢有力,讓身下的玉珠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力量和他的強橫。

「不要……不要……」

玉珠左右搖晃著螓首,卻是加劇了下面的摩擦,她的頭髮在空中飛舞,淚水點點灑落。

「你要的,你這個不聽話的女人!」

葉天龍的眼睛射出了黑色的光芒,這種黑暗的顏色甚至要超過玉珠心靈世界的黑暗,他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速度也越來越快。

玉珠的嬌軀不由得發生顫抖,不知何時,葉天龍已經放開了她的雙手但叢背後滑落的雙手也只是無力的握拳,接受葉天龍從背後有力的侵襲。

葉天龍的雙手從後面伸到玉珠的酥胸前,一手一隻牢牢握住那豐挺嬌美的玉峰,同時在玉珠的耳邊低喝道:「快點扭動你的屁股!」

「是」腦子裡面完全混亂的玉珠本能的應了一聲,身不由己的扭動起來,將自己的粉臀高高舉器,承受著暴風般的撞擊。

「快點,再快點!」

葉天龍在玉珠的耳邊無情的催促,同時雙手在玉珠的酥胸上肆意的揉捏。

「我在動,我在扭動……」

玉珠劇烈的喘息著,應聲而動。這樣的情形,真的讓人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在現實之中,還是在夢幻之中。

漸漸的玉珠的呻吟邊的奇怪起來,而花徑深處的收縮夾裹,層層迭迭的緊箍,都讓葉天龍渾然忘我的衝刺起來,終於,葉天龍大吼一聲,將自己深深埋盡玉珠的體內,火熱的跳動,將充滿力量的氣息貫穿玉珠,玉珠猛然間抬起螓首,發出尖銳的叫聲。

想也沒想,似乎是應該就這樣的,葉天龍毫不猶豫的在玉珠的耳邊再度念起了那個揭開黑暗一族封印的咒語。

黑暗神力的強烈衝擊,令月之女神力量收回,一瞬間,玉珠的嬌軀發出了奇怪的光芒,無數的黑色氣體從她的身體裡湧出來,向四面八方飛去。

接著,玉珠慢慢回過頭來,望向葉天龍燦然一笑:「主人,我又見到您了!」她的眼神不再冰冷、不再混亂、不再迷茫,清澈的神光再度回到她的明眸之中。

魔性漸漸消退的葉天龍望者眼前的玉珠,心中又驚又喜,正要說話的時候,玉珠的身體突然化雲而散,隨著黑色的氣體向遠方飄去。

「玉珠……」

葉天龍大驚失色,猛然跳起來,想要去追趕的時候,他的耳邊傳來了玉珠溫柔的聲音。

「玉珠……」

葉天龍大驚失色,猛然跳起來,想要去追趕的時候,他的耳邊傳來了玉珠溫柔的聲音。

「公子,我終於又見到您了 !」

「什麼……」

葉天龍轉身朝聲音發出的地方望去,看到早原本黑暗的盡頭,一點光芒漸漸放大,接著出現了玉珠的形象。

「玉珠!」

隨著葉天龍的呼喊聲,玉珠的形象漸漸清晰起來,但她卻是背身對著葉天龍,就像是一個木頭人一般。

「玉珠,你怎麼啦?剛才我……」

看到玉珠一直背身對著自己,一副毫無所動的樣子,葉天龍忍不住上去雙手壓在她嬌美的香肩上,在她的耳邊柔聲道歉。

「多謝您剛才趕走了控制我心靈的黑暗力量,我已經沒有室了。」

玉珠的香肩輕輕聳動了兩下,依然沒有轉身,反而更加低下了她的螓首。

「那你怎麼啦?怎麼不轉身啊?快點跟我回去吧!」將玉珠的嬌軀轉過來,望者她俏臉上那無聲滑落的悲傷淚水,葉天龍不禁心疼的問到。

「公子……」

玉珠的嘴唇顫抖了半天,眼中悲喜交加,但更多的卻是羞愧和膽怯,有如一隻擔驚受怕的小鬼,這樣的神情落在葉天龍的眼中,讓他更是奇怪。

「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情啊,為什麼會這樣子呢?難道是我剛才弄疼你了嗎?」

經不住葉天龍的再三追問,玉珠終於鼓起勇氣,顫聲說道:「公子,我……我對不起你……我是……在沒有……臉出去……」說到這裡,玉珠已經泣不成聲,明眸之中更是淚如泉湧。

葉天龍的心頭一跳,連忙雙手捧起她的俏臉,望著那雙紅紅的明眸,急聲說道:「你是不是被什麼人欺負了?沒有關係,不管你的身上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我都不會怪你的!」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見到葉天龍有所誤會的樣子,玉珠連忙搖頭,但葉天龍再問原因,她還是期期艾艾的。

「那是為什麼啊!真急死人了!」葉天龍一跺腳,用力抓住玉珠的小手,就要把她拉出去:「乾脆我們先出去再說,好嗎?鳳舞她們都在等你醒過來。她們好為你擔心啊!」

「不。」聽到葉天龍這樣說,玉珠更加心慌,她掙扎著就是不想出去。

「聽著,現在大家都為你在冒極大的危險,你還想幹什麼?」葉天龍終於忍不住了,厲聲對玉珠說道:「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公子!」玉珠抬起頭來,雙眼淚汪汪的說道:「我無法控制自己……又害了琴姐姐……」

葉天龍的心神一顫,這時玉珠已經陷入深深的自責中,她喃喃的說道:「是我……我害了琴姐姐……我……還有什麼連綿去見大姐她們你?」

「傻瓜,琴兒現在沒事了,你不要太自責。」葉天龍不禁將她抱在懷中,安慰道:「再說,你也是被華柔所害,你琴姐姐會原諒你的。」

「不,不會的!」玉珠猛的抬起頭來,忘、望著葉天龍道:「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背叛了公子您,又幾乎害死了琴姐姐,還有……還有…

…」玉珠像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喘息著說:「我害死了琴姐姐和公子您的孩子啊!」

「啪!」

葉天龍揮手在玉珠的臉上打了一巴掌,玉珠不禁呆呆地望著他。

「你現在不聽我的話,才是真正的背叛我!」葉天龍衝著玉珠大吼道:「你是我的女人,不管做錯了什麼事情,我都會原諒你!」

玉珠從來沒有見到過葉天龍對自己發這麼大的火,她整個人都呆住了。葉天龍喘了一口氣,然後又捧起玉珠的俏臉,輕輕的吻在那個紅紅的手掌印上。

「小乖乖,聽話,回來吧!大家都在等你。」

淚水再度如雨點般的落下,但是這是感動的淚水、喜悅的淚水,玉珠倒在葉天龍的懷中放聲大哭起來。在這一刻,寬厚的胸膛給了她無比的安慰和溫暖,她的心不再徘徊、不再彷徨,她找到了生命中的依靠和目標,為了這個男人,就算是天神她也敢揮出手中的劍。

「孩子沒有了,還可以再生的。小乖乖,你以後就生十個孩子還給你琴姐姐,當作補償……」

葉天龍還在玉珠的耳邊輕輕說著,玉珠除了用力點頭,再也沒有其他的話。等到玉珠的情緒稍微平復一些,葉天龍微笑著拉起她的手,向著前面無邊的黑暗邁出堅定不移的步伐。

最後的心結既去,玉珠的靈魂便重新煥發了光芒,一瞬間,圍繞在她附近的黑暗力量有如潮水一般的退走。

玉珠用力握住葉天龍的手,深情地說道:「謝謝!」

葉天龍還沒有來得及再說什麼,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兩個人立身之處向四面八方湧去,堆積在玉珠心靈世界的烏雲頓時四分五裂,向遠方快速退卻,直至消失在盡頭。

無數的身影在葉天龍的眼前閃過,他知道這些都是玉珠心靈深處的記憶,現在隨著玉珠的心神靈魄甦醒,它們也重新回來了。華柔的影子在兩個人的眼前一閃而過,有歡笑、有淚水,還有苦澀,這不禁讓葉天龍感到意外,顯然華柔和玉珠有著非常不尋常的關係,不然的話,玉珠的記憶中,為什麼有那麼多她的影子?

但葉天龍來不及詢問,一道強烈的光芒在玉珠的心靈世界閃過,柳琴兒的聲音在葉天龍的心中迴響,是柳琴兒化身的聖魔神劍在想他們示警。

「小心,外面有人接近了!」

葉天龍和玉珠兩個人的心神俱是一震,下一刻,葉天龍的心神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面,他依然和玉珠相對擁抱在寒潭之中,兩個人以一種最親密無間的姿勢緊緊聯繫在一起,玉珠的明眸恢復了往日的神采,正投射出熱烈的光芒,深情地注視著他。

在他們的身邊,柳琴兒已經叢聖魔神劍的狀態中恢復回來,她的雙眼中有掩飾不住的疲憊和無神,顯然方纔的聖魔神劍化和保護引領葉天龍的心神靈魄耗去了她太多的力量 。

失去聖魔神劍的聖光保護,葉天龍和玉珠馬上感覺到寒潭之水帶給自己的壓力,想到一邊付出更大的柳琴兒,葉天龍心中一急,而他的心神一動,玉珠馬上便感應到了,兩個人同時放開手,向柳琴兒游去,將她護在兩個人的中間,同時衝出了水面。

三個人這一突然出現在水面上,頓時將潭邊的五個人嚇了一跳,同時將目光頭到他們的身上。

看到葉天龍和玉珠渾身一絲不掛的樣子,光之風將和兩個巨靈武士不約而同露出了鄙夷的笑容。看這個傢伙和女人的親熱勁頭,以及兩個女人一臉疲憊不堪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剛剛躲在寒潭裡面幹了什麼事情,怪不得這兩個女人無論如何也不讓他們靠近寒潭半步。

看到葉天龍和玉珠他們安然無恙的從水中出來,於鳳舞和龍靈兒的心中一塊大石頭安然落地,一股狂喜之情頓時湧上心頭,那種感覺真是難以形容。

最先回過神來的於鳳舞眼疾手快地將自己的一件外袍截下,甩向了葉天龍他們。玉珠穿上沒有問題,只是葉天龍可苦了,他只好快速扯下一段衣服,在自己的腰間粗粗圍了一圈,那模樣顯得十分可笑。

看著葉天龍走過來,光之風將的眼神微微一動,他突然含笑向於鳳舞說道:「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下潭去看看呢?」

於鳳舞做了一個悉聽尊便的手勢,站在一邊從來沒有發言過的那個巨靈武士縱身一步便越入水中,動作之敏捷,和他巨大的身軀毫不相稱。這份功力,落在於鳳舞眼中,讓她不覺暗暗驚奇,神族的勢力果然不同凡響。

落腳在地上,玉珠已經將外袍套在自己的身上,遮住了她嬌美動人的嬌軀,但由於外袍的下擺被葉天龍扯去臆斷,使得外袍僅僅蓋到她膝蓋位置,露出她那秀美筆直潔白無暇的一雙小腿,沾上水的肌膚散發出有如珍珠一般的光澤,令人目迷神醉。

但柳琴兒落地的時候,嬌軀卻有一個輕微的顫動,頓時吧葉天龍和於鳳舞他們嚇了一跳。

「琴姐姐!」

龍靈兒早已一步躍到,伸手扶助了神色委頓的柳琴兒,她知道方纔的行動中最耗心神的就是柳琴兒,而且使用聖魔神劍又使得柳琴兒損失了一部分的生命力。現在的她,應該是最虛弱的時候。

「沒有關係,我只是有點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柳琴兒朝眾人微笑了一下,尖刀葉天龍和於鳳舞臉上的擔憂之色依然未去,不覺欣然的說道:「能夠吧玉珠妹子喚回,是十分值得的事情。」

玉珠的嬌軀震動了一下,從雙腳沾地開始,她的臉上表情就十分複雜,這是再聽到柳琴兒這樣的話,她眼中的淚水頓時猶如斷線的珍珠,滿臉羞愧的朝柳琴兒悲聲說道:「琴姐,是我害了你!我對不起你……」

「琴姐……」

柳琴兒的話語,讓玉珠更加感動不已,櫻唇顫抖,淚珠飛灑,她突然緊緊抱住柳琴兒的嬌軀,賣首於她的香肩上。

「對不起……對不起……」

「你這是……」

呆了一下,柳琴兒的雙手在半空停了一下,一把抱住她,兩個人頓時抱頭痛哭起來。看到這樣的場面,於鳳舞和龍靈兒也不禁鼻子一酸。葉天龍在心酸感動之餘,也感到一絲寬慰,這樣一來,玉珠和柳琴兒之間的芥蒂終於得以冰釋。


第二十集

第六章 激鬥巨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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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一聲,哪個躍入水中的巨靈重新出現在葉天龍等人的面前。

「雷鳴,怎麼樣?」站在潭邊的巨靈武士大聲問道。

「沒有找到他們的痕跡。」那個叫雷鳴的巨靈武士真是人如其名,聲音有如打雷一般。

「奇怪,這個地方的確是月眼寒潭,外面的那些人大部分也是被一種可怕的魔氣擊殺的,為怎麼......」

巨靈武士雷吉的喃喃自語也比普通人的說話聲要來得大不少。

「椐我們的瞭解,月眼寒潭對月之神殿的武技修為很有幫助的,他們的神殿就是建立在一個巨大的月眼寒潭之上的,這個地方我們以前從來沒有發現過,但照道理來說,月之神殿的人是絕對不會FU略了這種地方的。」

光之風將也在一邊提出自己的看法,他去檢查過那些被勁氣摧滅的木屋,但卻沒有發現絲毫的線索,死神山莊的做事風格非常謹慎,他們決不會留下任何的線索給敵人。

「算了,既然沒有發現什麼,那麼我們就走吧!」巨靈武士雷吉揮揮手,望了一眼葉天龍他們那邊,對自己的同伴說道:「我們還有不少事呢!」

淡淡的一笑,光之風將把視線投到葉天龍那邊,突然出聲道:「請問,閣下就是法斯特的東督大人嗎?」

「我的名頭有這麼大嗎?連素昧平生的傢伙也認識我。」一邊這樣想著,葉天龍轉身笑了一下,向光之風將點點頭。

他現在心情非常快樂,沒有聽出光之風將話語中的一絲敵意,但於鳳舞卻在心中暗暗一驚,這個傢伙終於忍不住了嗎?

果不然,原本已經轉身的巨靈武士雷吉猛然的一個大回身,一步就跨到葉天龍的眼前,聲如雷鳴。

「你就是葉天龍?」

「不錯。」心中一楞,葉天龍抬起頭來,望著這個比自己高出許多的巨人,一點也不示弱的回答。

「哈哈!我可找到你了,葉天龍!」

雷吉打了一個哈哈,怒目圓睜,看神情似孚是要把葉天龍生疼活剝了似的。

「奇怪,我和這個大傢伙有什麼刻骨銘心的仇恨嗎?」感受到雷吉的強烈的敵意,葉天龍不禁在心中暗暗納悶。

他上下打量眼前的巨靈武士,緩緩地問道:「我們以前認識嗎?」

「不認識。」雷吉搖搖大腦袋。

「那麼我拆過你家的房子嗎?」葉天龍繼續問道。

「也沒有。」雷吉十分老實地回答。

「那麼我踩了你家的小狗嗎?」葉天龍十分嚴肅地問道。

「應該沒有。」雷吉本能地回答,然後像是突然間醒悟過來,大聲問道:「你問這些幹什麼?」

「既然沒有,為什麼你用這種態度看我?」葉天龍氣勢洶洶地問道,看起來,他現在的氣勢一點也不輸巨靈武士。

「你你......」巨靈武士為之氣結,他伸出一根粗大的指頭,指著葉天龍變天才蹦出一句話來。

「你對風筱雨做了什麼?」

「風筱雨?」

葉天龍愣了一下,突然間想起了那個翼風族的少女,想起了那一夜在梁平山莊的事情。

「你認識她?」

「廢話!」巨靈武士咬牙切齒地說道:「他本來就要成為我的妻子了,你這個混蛋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害得我現在也不能見她!」

此話一出,非但葉天龍傻眼,連於鳳舞也不禁暗暗吃了一驚。據她所知,神之三族之間並沒有通婚的先例,為什麼這個巨靈武士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神族的情況會有什麼變化嗎?

難以想像風筱雨和眼前這個巨靈武士在一起會是什麼樣的一副光景,葉天龍不禁抓了抓自己的腦袋,苦笑道:「你和她?難道說是美女與野獸嗎?」

這一次,雷吉的反應十分迅速,他的巨眼一瞪,大喝道:「不管怎麼說,今天我非得把事情查個清楚,如果你真的欺負了他的話,我就把你帶到翼風族去。」

葉天龍冷笑了一聲,強硬的說道:「就算是老子欺負了她,那也是她子找的。」

「你這個混蛋!」巨靈武士咒罵了一聲,巨大的拳頭就奔往葉天龍的腦袋落下。

葉天龍眼疾手快,閃過這一拳,就勢飛起一腳,直奔巨靈武士的小腹。雷吉個子雖然龐大,但動作卻非常靈活,輕巧地一避,也躲開了。

一拳換一腳,兩人各自退開一步,這一下,俱是怒目而視,看到他們兩個動起手來,這邊的光之風將和另外一個巨靈武士躍到雷吉的身邊,而這邊的於鳳舞和龍靈兒也到了葉天龍的身邊。在他們的身後,柳琴兒和玉珠並肩而站,雖然她們的功力還沒有恢復過來,精力也沒有恢復,但至少也可以動手了。

「於鳳舞將軍,你要出手和神族為敵嗎?」光之風將一臉誠懇的樣子:「這次的糾紛,可能和一件罪行有關係,你應該為女人主持公道的把?」

葉天龍瞪了一眼這個討厭的傢伙,還沒有說話,於鳳舞已經在一邊微微一笑,對光之風將說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說的,那麼請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的話,你們神殿好像沒有空口說白話的傳統吧?」

光之風將不由一滯。

「不要和他們囉嗦啦!」

雷吉怒吼一聲,手指一點葉天龍,大聲道:「他不跟我走,就把他打個半死,拖著去好了。」

「說的好!」葉天龍毫不示弱:「你上來,讓我看看神族到底有多麼神氣?」

看著兩人如鬥雞一般的對視著,於鳳舞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輕了,便嬌叱一聲,「慢著,你們是想一擁而上,還是單獨較量啊?」

雷吉放聲大笑,道:「我一個人就足夠了,你們一起上吧!」

葉天龍不由的大怒,喝道:「老子一個人跟你單挑,看我把你的每一個字打回肚子裡去。」

「很好,我喜歡你的勇氣。」雷吉大聲說道:「我勝了,你就告訴我風筱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如果你敗了,就告訴我們你們巨靈族和翼風族到底想幹什麼。」於鳳舞在後面接口說道:「她實在擔心,兩大神族之間的聯姻,一定意味著有什麼事情發生。」

「沒有問題,我不會敗的。」雷吉十分大方地揮手,渾然不顧身邊的光之風將焦急的神色。

「來吧,大個子!」葉天龍一躍丈餘遠,在場中站定,將身上的圍裙緊了一下。

話雖然放下了,但真正面對葉天龍的時候,雷吉卻變得十分謹慎,畢竟能夠面對神族的巨靈武士說出那樣的話來,這份膽氣和自信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一拳轟出,攪起漫天的勁氣,一道強大的氣流直奔葉天龍的面門。

「可怕的憾山拳!」

於鳳舞和龍靈兒的心中頓時異樣的感覺。神族巨靈武士的「憾山拳」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大陸上了,以前只是在傳說中聽到過,今天親眼目睹,果然是威力驚人。

面對如此強勁的一拳,葉天龍心中的站意完全燃起。老實說,和暗黑魔神元神相融合之後,他還沒有真正完全發揮過,那些死神小組的成員實力不夠,而面對玉珠時他又不能真正使出殺招,但現在就不同了,神族的巨靈武士絕對是一個擁有可怕實力的對手。

葉天龍閃身,貼近,雙拳同樣毫無保留地擊出,兩道勁氣帶著強大無匹的黑暗神力有如靈蛇一般狂噬過去,巨靈武士的拳勁就像是回轉彎一般,居然旋舞撞上了葉天龍的拳頭。

「轟隆」一聲巨響,兩人的立身之處飛砂走石,野草飛散,罡風四射,甚至連遠在三丈之外的樹木也一陣搖動。

試探性的攻擊,兩人都不也而同的輸出八成的力量,葉天龍和雷吉也同時往後退了四步,各自新驚對手強大的實力,特別是機靈武士的心中,再也沒有其先的自大,虎吼了一聲,雙拳連環搗出,疾如流星。

「來得好!」

葉天龍大喝一聲,也飛身衝上去。兩人這一次交手,真可以說是風雷俱發,潛勁洶湧。相距五尺的人仍被餘勁波及,可以感覺到強大的力量,如果勁力不足的人根本無法站住腳。

越打下去,葉天龍越興奮起來,他一拳重過一拳,讓巨靈武士不禁暗暗懷疑他的無窮潛力到底從何而來的。

「砰、砰、砰......」

一連串的拳腳相交,重重的拳影之中,葉天龍的身影飛起了,到了最高點,突然全速下衝,他身上的那一條簡易的圍裙早已飛散成無數的布條,朝巨靈武士劈頭蓋臉罩下去。

當身上被葉天龍轟了數拳之後,強大的潛勁直撼雷吉的體內,就連不畏刀劍的銅皮鐵骨也有支持不住的感覺,氣血為之翻騰,再看到葉天龍那出手的氣勢,他的腦海中靈光一現,能夠對自己造成這種默明恐懼感覺的只有是強大魔功,葉天龍的勁氣中正是含有強勁無比的暗黑魔氣。可是一個人族的高手,怎麼可能使出這種連普通魔族也無法掌握的可怕魔氣呢?

正在一分神的時候,分裂成無數布條的圍裙帶著可怕的勁氣在他的眼前飛舞,將他的視線完全遮住了。

「不好!」

心中的念頭一閃而過,雷吉手中雖然全力擊出,在身前布下嚴密的全網,但葉天龍的攻擊像是水銀瀉地一般無孔不入,一再突破了他封出的拳網,勁氣搖撼心神,可怕的快速拳掌在他的胸腹身前弄影,他無法之抑制葉天龍瘋狂的衝刺。

身不由己地連退三步,他終於沒有避開葉天龍奔雷般的一拳。

如山的拳勁直衝雷吉的體內,把他的步伐沖的一亂,疾退了兩步,撲通一生坐到地上,將地面作出一個土坑。葉天龍的身影落下,站在他的身前不遠處,冷冷地望著他。

「我輸了!」在光之風將和雷鳴衝過來之前,雷吉便一躍而起,十分爽快地對葉天龍說道。

葉天龍呆了一下,剛才他這一拳,已經用上了十成的力量,就算是金石之體也會被轟出一個洞來,可是眼前這個巨靈武士居然只是被打倒而已,看他的動作也沒有手多小影響,這讓他對巨靈武士的實力有了一個更加清楚的認識。

「但是你不要太得意,你只是用小伎倆勝了我,下一次,你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而且你擁有這樣一身可怕的魔功,說明了你有一棵惡魔的心,我們神族絕不會放過你的!」

雷吉的義正嚴詞讓於鳳舞暗暗歎息,葉天龍卻冷笑一聲,到:「那你們就放馬過來,我告訴你,下一次我絕不會手軟的。」

光之風將還想說什麼,雷吉已經一揮手,喝道:「好,我記下,我們走。」

「等一下,你還沒有履行你的承諾呢?」於鳳舞的聲音從葉天龍的後面響起,讓正要離開的三人腳步一慢。

「我們神族要組成真正的聯盟,完成我們最大的使命!」

雷吉沒有回頭,迅速的說完這些話,便一展腳步,疾弛而去。

「喂,大個子!」葉天龍突然在後面大叫道:「你要娶風筱雨的話,就請多多努力吧,我已經對她沒有興趣了,我先預祝你們夫妻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雷吉的身形頓了以下,但很快有再度飛馳起來。

在兩個巨靈武士的身影消失在林中之後,光之風將突然轉過頭來,微笑著對於鳳舞說道:「雷吉是巨靈一族的族長之子,葉天龍大人能夠擊敗他,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希望以後有機會領教大人的武技。」

於鳳舞還沒有說什麼,光之風將已經飛身而起,化為一道飛電流光,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我討厭這個傢伙。」龍靈兒突然在後面發話道:「他的心機太深了,我看到的是一片黑暗,這和他的名字好像差距太大了。」

「沒有錯。」於鳳舞點點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在風之神殿中的排名並沒有真正反應出他的實力。」她深吟了一聲,繼續說道:「我現在擔心的是翼風族和巨靈族的聯盟,百族大戰都已經過去了那麼久的時間,難道他們現在想重新開始嗎?」

「是啊!」龍靈兒接口道:「翼風族和巨靈族他們的居住地相隔萬里之遙,一個在雲陽,一個是在英西國內的雲中之峰,他們怎麼會走到一起的呢?」

「別傷腦筋了。」葉天龍一揮手,心情舒暢的說道:「管這些事情幹什麼呢?我們今天大功告成,應該好好高興一下啊!」

雲陽的王都東安城,一場激烈的出兵爭論正在進行中。

寬大的議事廳裡,雲陽的七輔臣相繼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他們異口同辭,向雲陽王建議盡早出兵法斯特,因為現在法斯特國內的戰亂已起,如此大好的的時機,如果不抓住的話,真是太可惜了。但對於雲陽王的親自率軍出征,他們卻有不同的看法。

「各位愛卿,孤家就帶著近衛軍出發,國內的事情就拜託眾位愛卿了。」

對於固執己見的大王,受命輔佐的七輔臣中間友人歡喜有人憂,但也只有俯首遵從王命。

雲陽王御駕親征的消息很快傳開了,一最快的速度向四面八方傳播。作為登基不到三年的國王,雲陽王在大陸上的名聲只是一個愛好歌舞女色的庸君,但他此刻採取的舉動,卻讓眾人對他的評價有了根本的改變,但自然也有不少人在暗中冷笑。

「他決定出征了嗎?」

光線明顯不足的室內,一個相貌模糊的男人用十分低深有力的聲音問道,他的聲音透出極大的威勢,讓人不由生出敬畏之心。

「是的。」

站在對面的黑影恭恭敬敬的回答,他的眼中閃動著鬼火一般的幽光。

「很好,一切都按照計劃在進行。」

男人十分滿意的站起來,透過窗紗射出的一絲光線照在談半邊的臉龐,稜角分明,線條有力,這是一個充滿威嚴的中年人。

「通知前方的人,讓他們作好一切準備,我絕不容許有一絲一毫的漏洞。」

隨著男人的命令,黑暗的房間裡面響起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

「遵命,我的王!信使馬上出發!」

而這個時候,雲陽王卻是為即將到來的戰爭而激動。他在自己的房間裡面來回地走著,對自己的親信侍衛說道:「你知道嗎?一想到戰爭,我就興奮,我馬上就作為一個雲陽擴大國土的國王出現在史書上,這可是我的父親也沒有做到的事情啊!」

「可是大王,我還是覺得......」忠心耿耿的老侍衛一崇忍不住想勸說一下自己的主君。

「不要說了,再說的話,我就不帶你上陣了。」雲陽王的話讓忠心的侍衛只有在心中暗暗歎息。

不管怎麼說,出兵的事情按照雲陽王的命令在十分順利地進行,只是現在的當事人還沒有想到,他此後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一個人的計劃之中,他只是被一根隱藏的線所牽動的木偶。


第二十集

第七章 破城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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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在做夢嗎?為什麼我還沒死?」

睜開眼睛,望著頂上華麗的天花板公孫大娘的心中一片空白。在心愛的丈夫面前受到尤那亞非人的凌辱,同時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丈夫被兩個魔女吸乾,自己的身體居然還會產生強烈的快感,一瞬間她其至痛恨自己的身體。

「你醒了嗎?」

一個柔和的聲音在公孫大娘的耳邊響起,讓她的全身不由自主地一陣發抖,接著辛蒂那張艷麗的面龐出現在她的眼前。

「為什麼我沒有死?」

心中的波動僅僅是一瞬間,旋即便恢復空蕩蕩的。公孫大娘用一種毫無生氣的眼神望著眼前這個有著妖艷姿容,蛇蠍心腸的魔女。失去了體內的一點真陰,她的生命之光早該熄滅了。疑問剛剛升起,便消失了對於她來說,己經沒有什麼值得她再去留心的。

「你這麼想死嗎中」

辛蒂的臉上露出如花一般的媚笑,突然俯首在公孫大娘光潔無暇的額頭深深一吻,,然後柔嫩的嘴唇慢慢移下,輕輕碰觸嬌美的耳珠。

「知道為什麼你還活著嗎?」感覺不到公孫大娘的絲毫生氣,辛蒂緩緩吐出了溫柔的話語。

「是你心愛的丈夫救了你,你死了的話,你的丈夫將沒有一點東西可以留在這個世界上了」

「......?」

公孫大娘的雙眼收緊,眼中恢復了些許的生氣。

「你丈夫的那點真陽精元現在就轉注在你的你體內,是他的生命之火在你的身體裡面燃燒啊!」

一個火熱的身軀依偎在公孫大娘的身側,是另外一個魔化的女神戰土星婭,她輕輕咬住公孫大娘如玉般晶瑩的小耳,朝裡面噴出了火熱的氣息。

一瞬間,公孫大娘的整個嬌軀變得一片僵硬眼中出現了空洞的神色,在心愛的丈夫面前做了那麼羞恥的事情,居然還會得到肉體上的快樂,這己經夠讓她瘋狂了,可現在,她的生命還要依靠自己的丈夫來維持,她的心己經完全不能承受這種折磨。

尤那亞所用的採補術不像一般人所說的採補術是吸取對方的功力,只是從公孫大娘身上吸走她的生命精元,也就是生命的根本精華,這是極為高深的採補術,因為吸收對方的功力,總是會和自己本身的功力有差別,使得自己本身的力量變得不純,在身體裡面埋下反噬的火種。但生命精元則不同,它是生命最基本的一點精華,是生命的火焰,它不會有和吸收者發生衝突的可能,在每個人身上唯一的區別就是在強弱上。

而失去了本身的生命精元後,就算一身的功力還在,公孫大娘還是會死的,可尤那亞又偏偏把她丈夫的生命精元轉注到她的體內,這真是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且公孫大娘和尤那亞都不知道,經歷著這樣一場變故,正應和了公孫世家絕學最高的境地「破而後立」,公孫大娘己經踏上了「火中紅蓮」的道路。

「你果然是一個不知羞恥的淫蕩女人,在丈夫面前做那樣的事情,還會得到非常的快樂真是I我們感動啊.」

說話之間,辛蒂和星婭四隻帶著無邊誘惑力的魔手開始遊走在公孫大娘赤裸的嬌軀上,靈活而又恰到好處地推動女人內心深處的黑色慾望。完全失去心防的公孫大娘在胸前那一對金燦燦的小環被輕輕拉起,口中已控制不住地流出了火熱的嬌吟,心中僅有的一點光芒也在黑色的閃電中完全熄滅。

「一切都完了.」

公孫大娘聽到了自己心弦繃斷的聲音,她的身心急劇墜入無盡的深淵,完全的黑暗將她徹底淹沒。雪玉的嬌軀迎合著兩個魔女的口舌和雙手不住扭動,雪脂玉峰劇烈地起伏,口中火熱的喘息一陣緊似一陣,但在她的美眸卻完全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神光,剩下的只有空洞和迷亂。

當尤那亞的軍旗出現在艾司尼亞的城下時,引起的轟動是可想而知的。匆匆忙忙趕到議事大廳的吉裡曼斯吾和傑夫特等人更是心中一片涼意。身受重傷的尤那亞居然這麼快就恢復了,而自己引以為援軍的北方軍團卻是遲遲沒有動作,艾司尼亞這樣一座孤城到底可以堅持多久呢?

「大事不好啦.」

剛剛從震驚中穩定下來的吉裡曼斯就接到了這樣一個壞消息,南督府的部分城衛軍在城外尤那亞大軍的策動下突然發動叛亂,想要打開南城門讓尤那亞的軍隊進城。目前正在和堅守衛城南門的士兵發生激烈的戰鬥。而城門外的尤那亞大軍也是遙相呼應,開始向南城門發動了無比猛烈的攻勢。

「相父,我們該怎麼辦......」

一下子,站在吉裡曼斯身邊的伊春嚇得臉色發白,他眼巴巴地望著吉裡曼斯,臉上那種六神無主的樣子讓吉裡曼斯和傑夫特不禁暗中歎息不己,這個男人平時看不出來,一旦遇到大事情居然會這樣沒有膽識。

「我馬上帶人過去!」

一旁的賈拉德殺氣騰騰地跳上戰馬,帶著自己的親兵隊,捲起一陣狂風,向南城門疾馳。

「快點打開城門!!」

「絕不能讓他們打開城門!」

當賈拉德趕到衛城南門的時候,狹長的信道上已經擠滿了士兵,身穿同樣軍服的士兵在忘我的廝殺著,刀槍的撞擊聲和聲嘶力竭的吼叫聲刺激著每一個士兵的神經和大腦。濃煙和血霧瀰漫在整個衛城的上空,衛城的城門外,尤那亞的大軍也在瘋狂的衝擊著,隔著厚厚的城牆,都可以感受到濃烈的血腥和大地的震動。

「給我殺光他們!」

賈拉德拔出了長劍,雙腳一踢戰馬的側腹,率先衝向了密集的人群,一劍揮出帶走了一顆人頭。他身後的親衛兵同時發出了瘋狂的怒吼聲,眼中跳動著嗜血的火焰,手中雪亮的刀劍毫無保留地砍向擁擠成一團的士兵頭上。他們充分展現了凶殘的性格,攻擊所有站在他們前面的士兵,甚至不分敵我,錯愕的士兵和敵人一起倒在這一批嗜殺成性的屠夫刀下。

「霹靂雷火炮的火力全開!」隨後趕到的傑夫特一陣風似的衝上了炮台上,殺氣騰騰地大叫。

他的命令在一瞬間便被傳令兵傳到了控制衛城南門的所有霹靂雷火炮的炮台上。因為霹靂雷火炮的每一次發射都會產生極大的熱量,對炮身的設備造成一定的影響,所以發射的間隔時間有一定的控制,要是火力全開的話,根本堅持不了多久,炮身的設備就會因為過熱而自動關閉,重新恢復使用就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來調整設備。但此時的傑夫特已經無法顧及這些事情了,當務之急便是將攻城尤那亞大軍擊退。

頓時,霹靂雷火炮在南城門的上空交織成密集的火網,死亡的天使在空中不停地飛舞,每一刻都帶走無數人的生命。火熱的鮮血一層又一層的覆蓋在艾司尼亞城下的土地上、城牆上,甚至連寬闊的護城河都變成了紅色。

但擁有強大兵力的尤那亞大軍還是踏著士兵的屍體衝到了城門口,巨大的檑木在鐵製的城門上撞出了沉悶的巨響,一時間,連整座城門樓都在搖晃。

高高的雲梯接二連三地靠上了城牆,開始有士兵冒著箭雨翻過城牆跳進來。

「守住城門,絕不能讓敵人打破!」

傑夫特見狀立刻拔劍衝到,雪亮的劍鋒在空中怒吼。在他的指揮下,極少數登上城樓的士兵很快被全部殺死了。接著,大量的火箭和沸油傾下城牆,滾木和巨石更是如雨點般落下,一時間,艾司尼亞的城下屍堆成山,血流成河。

「真是完美的防禦體系啊!」立馬在本陣上,尤那亞望著眼前慘烈的攻城戰,忍不住歎息道。

在海鷹揚的軍旗下面,這個臉色蒼白的俊美男子坐在軟轎上,有如精美絕倫的藝術品。

聽到自己主君的話,海鷹揚也輕聲笑道:「這也有殿下您的一份功勞啊!」

尤那亞的嘴角不禁流出了一絲驕傲的笑意,艾司尼亞的防禦體系原本就十分完善了,而在他執掌軍部大權後,又對城防苦心經營了很長的時間,就是想要讓艾司尼亞成為名副其實一座永不落的堅城。只是造化弄人,到現卻是要自己來攻打它。

「如果說大陸上有人可以攻下它的話,那個人只有是我!」

尤那亞望著艾司尼亞的眼中燃起了冰冷的火焰,他開始發佈第二道命令。

「通知血衣隊和鬼忍,準備行動!」

當初艾司尼亞城的設計者考慮到了最不利的情況,為了能夠在被敵軍全面圍城的時候從外面呼應守城的軍隊,他們建造了一條從艾司尼亞城內一直通到城外,長達六十里的秘密地道。

但自從秘密地道建成之後,從來沒有被使用過,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被淹沒在歷史檔案中。直到尤那亞出任軍部尚書後,在一次無意之中發現了這一條因為年久失修已經完全失去作用的地道,他便派人加以修繕,重新恢復它的效用。

這一件事情,只有極少數的王族成員知道,當然,伊春和吉裡曼斯他們也知道這一條秘密地道的存在,所以,戰事一開始,他們就派人將這條地道完全封閉掉了。但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在這一條秘密地道的下面,尤那亞還偷偷修建了另外一條更加隱秘的暗道。現在,正是使用這一條暗道的時候。

瘋狂的殺戮之後,艾司尼亞的南城門總算是勉勉強強守住了,整個衛城的門洞佈滿了殘缺不全的屍體,城牆的外面更是血肉成山。

這一次的攻城,尤那亞損失了五千八百名士兵,而吉裡曼斯一方則有二千六百名的傷亡,雙方傷亡比例在一倍左右,但是吉裡曼斯一方的傷亡中已經包括了死在賈拉德手中的七百名城衛軍,可見艾司尼亞的城防有多麼的堅固可怕。

不過,尤那亞也不是沒有收穫,控制南城門區域的霹靂雷火炮幾乎全部失去發射之力,至少在三天之內,守衛南城門的士兵將失去霹靂雷火炮的強大支持。

「居然不分青紅皂白地亂殺一氣,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吉裡曼斯瞪著賈拉德,他是聽到傑夫特的報告後才來找賈拉德的。不分敵我的亂殺一氣,自然會讓本來就缺乏忠誠心的城衛軍對自己完全失去信心,讓一支完全失去信心的軍隊守城,吉裡曼斯知道這樣的後果會是怎麼樣的。

「當時的情況,難道還要仔細去分清對手嗎?只要我的動作稍微慢一點,城門就被叛軍打開了。」

賈拉德並不在乎吉裡曼斯的怒火,反而冷冷地回了一句話後,便徑直離去了。

「大人你還是好好想想應該如何擊敗尤那亞吧!」

「你……」

吉裡曼斯幾乎要跳起來,但他知道自己還需要賈拉德的力量來守住艾司尼亞,所以也只有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到了這個時候,吉裡曼斯不禁有些懷疑,自己拉攏賈拉德到底是對還是錯,也許是尤那亞故意將這樣一個人物推給自己的?因為擁有賈拉德這樣的手下,就像是坐在一個火山口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傷害到自己。

但留給吉裡曼斯他們思考的時間並不多,稍加休整之後,尤那亞大軍又再度開始發動攻勢,就像是拍岸的驚濤駭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士兵們編組成密集的攻擊隊形輪番衝擊艾司尼亞的南城門,顯然他們也發現了這個區域的霹靂雷火炮已經不能使用了,所以,攻擊的主要方向就選在這邊。

大量的城衛軍被調集到南城門,就連原來東督府的城衛軍也被重新編組後參與防守南城門,而他們留下來的位置則是由吉裡曼斯的家將填補。雖然他們的戰力不如城衛軍強大,但相對的,這一面受到的攻擊也不是很猛烈,因此,他們還是勝任愉快的。

夜色降臨的時候,數道火焰突然在艾司尼亞的城中各處升起,接著整個城中一片混亂,到處都有喊殺聲。負責維持秩序的聖殿騎士團疲於奔命,但卻看不到多少的敵人。

「只有敵人的奸細潛入城中,想要騷擾我們的軍心吧!」

正在這樣進行推測的時候,尤那亞的計劃已經在發生作用了。

「東城門處出現了敵人的隊伍!」

賈拉德聽到這樣的情報,馬上下令讓自己的手下堅守北門,自己親自帶著親衛隊前往東城門。

一支身穿血紅色戰衣的隊伍在三個裝扮妖艷的美女帶領下,突然間出現在東城門的,她們的戰力之強大,簡直無人可敵,守衛城門的吉裡曼斯家將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便成為無數的血塊。

一時間血肉橫飛,幾乎是瞬間的光景,吉裡曼斯的家將便倒下了一大片,屍橫遍地。見機快的機靈鬼無不狗爬鼠竄,逃出生天。

賈拉德趕到的時候,城門口已經沒有幾個吉裡曼斯的家將在堅持了。他揮劍斬殺了兩個敵人之後,不禁為遇到的第三個對手感到萬分驚訝。

「妳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個幾乎全裸的美女一身打扮是如此的淫靡不堪,肉光緻緻的胴體上只有巴掌大的胯甲堪堪遮住飽滿的私處,用紅色的細鏈穿成的胸甲只能遮住一半雪白高聳的雙峰,通過開口的頂端,甚至可以看到掛在金環上的寶石,隨著女人的動作在空中十分誘人的搖晃著。這種女奴的裝束,就算是最下等的妓女也不敢穿出去的。

就在賈拉德一愣之際,這個女人手中的劍在空中捲起漫天的雷電,懾人的氣勢磅礡至極,轉眼之間已經讓賈拉德身邊的兩個親衛倒在血泊之中。劍芒再進,迫向了賈拉德。

劍在空中猛烈交擊,僅僅是兩招,賈拉德便被迫退後了三步,而這個時候,他身邊的親衛已經被另外兩個同樣打扮的妖艷女子幾乎是一槍一個,殺得人仰馬翻。

又是三個回合,賈拉德的戰馬被一劍斬首,血光沖天中,他駭然發現自己的親衛隊被身穿血紅色戰衣的敵人遠遠趕到了後方,而他卻落入了對手的包圍圈。他的額頭第一次冒出了冷汗。

「你們是血衣隊!!」

腦海中靈光一現,賈拉德想起了以前在尤那亞手下時聽到的一些風聲,原來真的有這樣一支強大的武力存在,現在他是親身體會到了他們的可怕。

心中萌生退意的賈拉德立刻做出了逃跑的選擇,他的劍在身前虛晃了一招,那種拚命的架勢殺氣騰騰,然後一個假身便從公孫大娘劍下的空檔穿了過去,幾乎是毫無停頓地斬殺了一個擋在路上的血衣隊的隊員,他的眼前出現了逃生之路。

就在賈拉德身想逃的時候,一陣劇痛從背後傳來,護身真氣撕裂的銳鳴穿破他的耳鼓。尚未回過神來,賈拉德突然覺得心口一涼,低頭駭然發現一把血淋淋的長劍正穿過了他的身體,透出前胸的劍尖上正不住地往下滴血。

「啊……」

賈拉德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剛剛狂叫了一聲,從邊上撲過來的三個血衣隊隊員已經把手中的武器送進了他的身體。劇烈的疼痛感刺激著他的大腦,一股彪悍的殺氣頓時從他的身體裡湧出來,身受這樣重的傷,賈拉德反而戰意狂升,他瘋狂地揮出一劍,將三個來不及從他身上抽回武器的血衣隊隊員腰斬。

但賈拉德的反撲並沒有持續多久,公孫大娘脫手所發出的長劍,便是在她的劍舞術控制之下。在迴旋的真力下,插在賈拉德身體裡面的長劍有如被空中一隻無形的大手拉了出來,閃電般的回到了主人的手中。

背心胸前,兩個傷口噴出大量的鮮血,賈拉德仍然在原地站立了一會兒,才沉重地倒了下去。

「你的確很有實力,真是可惜啊!」

辛蒂飛掠過來,開始指揮血衣隊的人打開鐵製的城門。而節節敗退的賈拉德手下看到自己的主將已經身亡,當下四散而走,再無和敵人交戰的覺悟。

在守城的援軍聖殿騎士團趕到之前,由公孫大娘和兩個魔化女神戰士帶領的血衣隊已經佔領了東城門,重重的鐵門被一一打開,外面等候的大軍冒著密集的箭雨殺進城。

「尤那亞的軍隊攻進城了!」

這個消息就像颶風一般傳遍了整個艾司尼亞,原本就心懷不滿的許多城衛軍本來就是在督戰隊的監督下作戰的,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即全面倒戈,他們打開了各處的城門,把尤那亞的大軍放進來。

看到尤那亞的軍隊不斷湧入艾司尼亞,從城頭退下來的守軍在傑夫特的指揮下和聖殿騎士團的人在城中組成了第二道防線。

殘酷的巷戰開始了。尤那亞的軍隊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力氣。特別是聖殿騎士團的強大戰力,讓尤那亞和海鷹揚也感到意外,他們面對著鷹揚軍團主力部隊的正面強攻,也沒有絲毫的敗象。

「這些討厭的傢伙,看來神殿的力量還真是可怕。」

尤那亞聽著手下連續不斷傳來的戰況報告,在心中不禁暗暗升起怒火。鷹揚軍團主力銳部隊的傷亡更是讓他和海鷹揚兩個人疼不已,這些可都是在戰場上經過千錘百煉的老兵,絕非隨便徵召便可以得到的。要想征戰大陸,稱霸天下,沒有一支強大精銳的部隊,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賈拉德大人已經死了!」

當殘餘的賈拉德親衛把這個消息一帶到他的部下耳中,正在和尤那亞大軍激戰的賈拉德軍隊立刻分崩離析,在幾個副手的帶頭下散而逃。但失去主將的他們在這個時候也暴露出更為凶殘的一面,帶著自己的親信爪牙在城中到處流竄,趁著戰亂之際大肆燒殺劫掠。

傑夫特見勢不妙,也很快放棄了繼續堅守下去的念頭,帶著自己的親信部隊撤出了激烈的巷戰,向無憂宮的方向退卻。

受到聯軍敗逃的影響,聖殿騎士團的防線出現了動搖的跡象,而這個時候尤那亞又將他最強悍的血衣隊調過來,在公孫大娘和兩個魔化女神戰士的帶領下,將聖殿騎士團的防線打開了一個缺口,導致他們連連敗退,整個防線不斷被壓縮。

這個時候,整個艾司尼亞城已經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到處是哭喊的人們,全副武裝的士兵在街頭橫衝直撞。殺人與被殺,在這個晚上變成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一件平常事情。

就在這樣一個兵荒馬亂的夜晚,無憂宮的上空突然冒出了一股股的熱風,接著烈焰飛騰,映紅了艾司尼亞的半邊天空。

「不好,快去無憂宮!」

剛剛策馬踏入艾司尼亞城門的尤那亞不禁大叫一聲,如果得到艾司尼亞,卻讓無憂宮毀於戰火,那麼他登上法斯特的皇位也會少了很多的榮耀。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26

第二十集

第八章 帝都黑日



爬爬書庫

黎明的第一道微光無力地照在屍橫遍地的城頭,微熱的晨風吹過艾司尼亞的各條街市,帶走了濃濃的血腥氣。

無憂的余煙還在慢慢地上升,但大火已經熄滅。吉裡曼斯和伊春他們在撤出艾司尼亞時候所放的火,幸好僅僅只燒燬了三座大殿和覲見大廳,以及尤那亞的太子殿,並沒有給無憂宮造成毀滅性的損壞。但是後面的皇室庫房中的大部分財寶卻被吉裡曼斯和傑夫特他們帶走了,剩下的一部分也由於賈拉德的殘部趁火打劫而損失慘重。等到尤那亞的軍隊完全控制了無憂宮之後,留下來的財寶只有極少的一部分了。

而且更為嚴重的事情是,賈拉德的殘部在掠奪寶庫的同時,也把魔爪伸向了法斯特的族成員。在當時一片混亂之中,許多皇室成員的家中都被亂兵掠奪一空,損失財寶不計其數,甚至不少的女性成員還受到侵犯。

當太陽升起的時候,除了零星幾處地方還在戰鬥外,整座艾司尼亞已經落入尤那亞的控制,街市上成群結隊的士兵開始在打掃戰場了。

數千名退無可退的聖殿騎士團戰士在神殿前面寬闊的大廣場上列陣,在他們的周圍,是重重的鷹揚軍團士兵。不過,鷹揚軍團的將士沒有馬上發動攻勢,畢竟對方所守衛的是法斯特的神殿,裡面有著法斯特所有的守護神。

「我要求和尤那亞殿下面談!」

一身華麗神官袍的神殿大司神走到聖殿騎士團的最前面,一雙眼睛中射出威勢懾人的視線,讓他前面的鷹揚軍團將士不敢直視。在他的身邊,是法斯特帝國的大祭司亞倫,他的手中是象徵著皇家權威的法杖。

在神殿多年來的積威下,沒有一個鷹揚軍團的將士敢出頭說話,甚至連鷹揚軍團中的頭號猛將博加德也不敢攔阻大司神和大祭祀的腳步。隨著對方一步一步的逼近,他們的腳步慢慢往後退去。

「讓他們兩個過來。」

尤那亞的聲音在後面沉沉的響起,讓前面的鷹揚軍團眾將軍暗暗鬆了一口氣,主君終於來了,到底應該如何和神殿交涉,這已經超過他們的職守範圍。

士兵的陣容向兩邊分開,露出了一條僅容兩個人並肩而行的道路,尤那亞的臨時帥帳便在道路的盡頭聳立著。

那亞是接到手下的報告後從無憂宮趕到這裡的,但臉上卻依舊沒有絲毫的表情流露出來,只是陰沉的望著兩個神官一步一步走來。

個守衛在帳門口的血衣隊隊員將帳門關上後,寬闊的帥帳裡面只有尤那亞和兩個神官。

「你想和我說什麼」,

尤那亞冷冷地望著大司神,眼中的寒氣讓旁邊的大祭司亞倫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神殿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讓你的隊伍退出去」

司神將胸一挺,沒有絲毫的退縮和畏懼,視線直接和尤那亞在空中相撞。

〔我們的每一次行動都是按照神的旨意而行」

「神聖不可侵犯?神的旨意?」

尤那亞的眼睛冒出冰冷的火焰,他突然一指大祭司亞倫,道:「那麼就讓他來向神求告吧,看看神的旨意到底是讓我們離開,還是要我們把你們這些無恥的傢伙清除掉?」

亞倫的臉上終於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猛的一咬牙,舉起手中的皇家法杖大聲說道:「我以法斯特皇帝的名義……」

「閉嘴!」尤那亞打斷了亞倫的話,突然出手一把將法杖奪過來,丟到地上,十分輕蔑地說道:「皇家法杖是因為皇帝的存在而有權威的,沒有父皇的賜予,這法杖比一根普通的木頭還不如。」

亞倫呆若木雞,尤那亞的舉動已經將他最後一絲的希望熄滅。

大司神終於清楚地意識到尤那亞根本就不想和他們談判,他也生冷地說道:「如果你真的想和神殿為敵的話,看看你的軍隊還有多少會跟隨你吧!」

說罷,大司神他率先轉身,亞倫也跟在後面,正要行出帥帳的時候,就聽到後面的尤那亞冷冷地哼了一聲。

倏然,三道殺氣直衝他們的心底,凌厲的勁氣撼動他們的心神。

〔不好」

大司神和亞倫兩個人的心中立刻冒出不祥的念頭,看來尤那亞是不想再讓他們走出他的帥帳了。

幾乎沒有再多想的機會,公孫大娘和兩個魔化女神戰士己經到了他們的身邊,大祭司亞倫僅僅來得及做出防禦的反映,魔法盾牌剛剛在身上生成,便被飛電標槍擊破,暴亂的氣流四下旋舞,銳鳴聲中他的慘叫聲短促而無力。

亞倫倒下之快,讓大司神的嚇了一跳,對手的強大超過地的想像。幸好他的反映更快,神殿秘傳的〔聖甲護體術」隨著他的神意一動便完成了,及時擋住了公孫大娘的致命一劍。

受到劍上強大的衝勁,大司神連退了五步,而此時的辛蒂已經從亞倫的身上抽回了她的飛電標槍,向大司神逼近,星亞則早已繞到了他的另外一邊,擋住了他的退路,三個人將大司神牢牢困在當中,就算地的實力再強上一倍,也無法逃脫。

〔你好卑鄙……」

大司神厲聲喝道,換采的卻是尤那亞的冷笑。

〔說到卑鄙我怎麼可以和神殿相比呢?」

尤那亞慢慢走到大司神的身前。眼中爆出可怕的冷電。

〔所有擋在我前面的障礙物,都要清除掉,即便是神殿也不例外。」

話音未落,公孫大娘三人便發動了,剛剛使用〔聖甲護體術」接下公孫大娘的那一劍,就消耗了大司神不少的力量,現在再面對三個人的圍攻,大司神根本無法抵擋,

更讓大司神驚駭的是,他要動用自己最後的絕招〔聖光解體術」和對手同歸於盡時,居然會毫無反應,沒有一點作用。

〔知道嗎,她們三個人的邪淫之體所圍成的空間,是你們〔聖靈系〕的大忌,在這個環境下你根本不能發揮聖靈術的作用」

當三件武器插進大司神的身體時,他那漸漸失去意識的大腦中傳來了尤那亞得意的聲音,隨即她的肉體便被無情地切割,化為毫無意義的屍體。

〔大司神和大祭司圖謀暗殺尤那亞殿下,己經被就地正法!〕

大司神和大祭司的兩個腦袋被高高掛起,尤那亞在公孫大娘和魔化女神戰士的護衛下出現在了隊伍的前面。

〔殺光神殿的敗類〕

隨著尤那亞的命令,鷹揚軍團的將士如同被催眠了一般,開始向聖殿騎士團的人發動進攻。弓箭和標槍就像雨點般落到聖殿騎士團戰士的頭上,接著小型投石器也被推進到攻擊的範圍內,開始向密集的人群發射石彈。

正在混亂之中的聖殿騎士團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防禦,而且由於廣場地形的限制,他們的陣勢過於密集,簡直成為對手遠程攻擊的靶子。一輪箭雨之後,剩下來的聖殿騎士團戰士已經不多了。

鷹揚軍團的士兵開始衝殺過去,大軍的怒潮在片刻之間便將聖殿騎士團的抵抗完全淹沒,神殿前面的廣場上留下了大量的屍體,腥紅的鮮血將法斯特的神殿變成人間的地獄。

「衝進去,把所有神殿的敗類全部清除掉!」

尤那亞的號令十分簡潔有力,又具有極大的號召力。特別是在找到了神殿多年來積蓄的大量財寶,又看到神官們華麗的房間和驚人的財富之後,士兵們的怒火被點燃了,民眾辛苦的奉獻,卻是養肥了這些寄生蟲。

在公孫大娘和兩個魔化女神戰士帶領的血衣隊帶頭下,鷹揚軍團的將士便開始血洗法斯特的神殿,他們見到一個殺一個,不管是男女老少,不管是神職人員還是在神殿修行的信徒,全部成為他們劍下的亡魂。

原本金碧輝煌的神殿瀰漫著一片可怖的血腥,華麗而雄偉的神像上濺滿了信徒的鮮血,往日裡受盡頂禮膜拜的神明無言地望著信徒的悲慘遭遇。

日上中天,鷹揚軍團的將士開始退出去了,但留下來的血衣隊卻還在忠實地執行尤那亞的命令。

被殺戮和鮮血麻痺了大腦的他們踏著滿地神殿信徒的屍體,狂笑著肆意侵犯神殿的女信徒,然後在奄奄一息的女人身上加上最後一刀,將整個神殿變成一場野獸的盛大宴會。

望著大殿裡面那些驚魂未定的大臣們,尤那亞沒有說一句話,那種越來越凝重的氣氛讓這些興沖沖趕來覲見新主人的倖存者心中升起了極大的不安。

「你們還記得來見我,真是很好、很好。」

令人窒息的死寂之後,尤那亞終於開口說話了。底下的大臣們都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連忙向新的主君表示自己的忠心。現在他們都在無憂宮裡原來伊春所住的宮殿中,其中有些大臣的身上還有受傷的痕跡。

一個手上包紮著繃帶的禮部侍郎站出來,向尤那亞行禮後,恭敬地說道:「我們一直翹首企盼殿下的到來,打倒吉裡曼斯那個亂臣賊子,為帝國撥亂反正……」

「對、對……」

其它的大臣也紛紛發言,表現出對伊春和吉裡曼斯的極大憤怒,請求尤那亞殿下順應民眾的要求,登上皇帝的寶座,引領法斯特帝國今後的道路。

聽著眾人的奉承,尤那亞的嘴角流出了一絲冷笑,他一直等到大臣們的言論漸漸平息,才慢慢出聲道:「你們在我兄弟伊春和吉裡曼斯當政的時候,為什麼不勇敢地表達自己以及民眾的願望呢?」

眾大臣一時啞口無言,有些腦筋動得快的大臣已經意識到情況比他們想像的還要糟糕。

「我逃出艾司尼亞的時候,你們的忠心在哪裡呢?告訴我!」

尤那亞的話語漸漸嚴厲起來。他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把前面的幾個大臣嚇了一跳。

「當為我盡忠的人在流血的時候,你們又做了什麼呢?告訴我啊!」

所有的大臣全部跪倒在地,其中一個軍部的大臣終於大著膽子說道:「請殿下饒恕,因為我想保全自己的身家。」他身邊的幾個大臣也點點頭,滿臉的羞愧。

「不,殿下。」但另外一個大臣卻在這時厚著臉皮說道:「我是為了不作無望的犧牲,為殿下保存實力,等殿下再次到來的時候,好為殿下效力。」這一番話引得大部分的大臣都連連點頭。

「哈哈哈哈!」尤那亞發出一陣狂笑,他點頭說道:「不錯,很不錯。你們都站起來吧!」

謝恩之後,大臣們慢慢站起來,那幾個說出實話的大臣都在心中暗暗後悔,不禁為自己的前途和生命擔憂。

「你們之中間有誰是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而投靠吉裡曼斯的,現在就走到大殿的左邊去。」

尤那亞的一雙眼中閃動著凌厲的殺氣,有如劍鋒般的視線緩緩從眼前的大臣臉上掃過。凡是被掃的人,無不暗中打了一個冷戰。

那個剛剛最先說話的軍部大臣慢慢從人群中走出來,向大殿的左邊走去。站在他身邊的幾個大臣猶豫了一陣,也硬著頭皮,邁著沉重的步伐跟在後面向大殿的左邊走去。

「是為了保存實力,準備現在好好為我效力的,就走到大殿的右邊去。」

聽到這樣的話,幾乎所有的大臣都跑到右邊去了。但是還有極少數的大臣站在原地沒有動。

「你們三個為什麼不選擇一邊呢?」尤那亞冷冽地望著還站在大殿中間的三個大臣。在空曠的大殿中,三個人站在那裡顯得如此孤單和明顯。

「微臣等人只是想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為帝國的民眾盡力盡責。不管是殿下您,還是伊春殿下,都是先皇的後裔,帝國的繼承人。」

尤那亞的臉上殺機一現,整個大殿有如進入寒冬臘月,每個人都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

「來人!」

輕輕的一聲,卻像是巨雷一般,在空曠的大殿中迴盪,遠遠地傳出去。全副武裝的士兵跑進了大殿,殺氣騰騰的腳步就像是踩在每個人的心頭。

站在大殿右邊的人們向站在原地不動和大殿左邊的大臣投過去帶著同情和憐憫的目光,但更多的是幸災樂禍的眼神。

「把站在右邊的傢伙全部推出去斬首!」

晴空霹靂,震得大殿右邊的大臣全部雙腿一軟,喊聲震天,哀求和哭泣聲響徹雲霄,但他們的一切行為都是枉然。

全副武裝的士兵兩個對一個,就像是老鷹抓小雞一般,那些站立不住的大臣根本就是雙腳不沾地,被士兵如飛般的架了出去,粗暴地推倒在宮殿外面的地上,一刀下去,血噴頭落,當場斃命。

宮殿中剩下來的大臣面面相覷,每個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不安和恐懼,但也有些許的慶幸,幸好自己沒有站錯地方。但尤那亞的命令並沒有結束。

「你們既然是想保全身家性命,那就偏偏不讓你們如願以償。把站在左邊的傢伙也全部推出去斬首!」

站在大殿左邊的大臣剛剛松下的一口氣,一下子被恐慌堵在胸口,但他們來不及說上什麼話,等候在一邊如狼似虎的士兵早已衝上來,從兩邊抓住他們的手臂。

很快,他們的下場也和站在右邊的大臣一樣。腦袋落在宮殿外面的地上,鮮血就像瀑布一樣流淌在白色石板上。

感到尤那亞的視線投向自己這邊,站在大殿中央的三個大臣不禁戰戰兢兢,全部跪倒在地上,靜靜等候落在自己身上的不幸。

「你們起來吧,今後好好為我工作。」

沒有想到尤那亞的話語出奇的平和,三個大臣如蒙大赦,連忙謝恩退出去。

身材瘦長,一身戎裝的科比斯輕手輕腳地走進了大殿,在他的身邊,是皇族的幾位重要人物,其中包括了皇族中名望最高的老人瓦多克。當他們和三個臉色蒼白,但神情如釋重負的大臣擦身而過,科比斯的眼中閃過一絲的異色,但隨即便恢復平靜了。而瓦多克等幾個皇族成員則是投過頗為詫異的眼神。

「科比斯,皇族受害的情況怎麼樣?」一見到科比斯,尤那亞的眼睛亮了一下,出聲問道。

科比斯俯身跪拜之後,站起來用悲痛的聲音向尤那亞報告道:「經過仔細清查,皇族中有五十六位成員在這次動亂中因亂兵的搶劫而受傷,其中十九個人因傷勢嚴重已經死亡。」

「什麼?」尤那亞大聲說道:「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傷亡?」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我軍來不及營救。」科比斯再次跪倒在地上,十分沉痛地向尤那亞請罪:「卑職實在有負於殿下的重托,罪該萬死!」

「算了。」尤那亞站在那裡,沉默了好一陣,才無力地揮手,道:「我也有責任啊,如果我能夠盡早發現吉裡曼斯他們的陰謀,進城後馬上派兵保護皇族的安全,也就不會發生這樣大的不幸了。」

「這些帳應該是伊春和吉裡曼斯他們的,只恨我當初瞎了眼,居然……」瓦多克老淚縱橫地自責,因為悲傷過度,他幾乎都站不住腳。旁邊的皇族成員急忙將他扶住。

「皇叔,你還是好好修養,多注意身體吧!」尤那亞讓人給瓦多克端來椅子,讓他坐下。

「你的幾位兄弟姐妹和表兄們,都死了。」瓦多克坐在椅子上,胸口一陣劇烈的起伏。

聽到這樣的話,尤那亞的眼中掠過一絲淡淡的笑意,頗為嘉許地望了一眼站在那裡低頭不語的科比斯。

喘了一口氣之後,瓦多克又繼續說道:「現在帝國的繼承人中只剩下你和倩公主兩個了,法斯特帝國的榮光、先人的願望,都只有你來承擔了。你當上帝國的皇帝之後,一定要讓文冶達和伊春兩個逆子以及吉裡曼斯等人得到應有的審判。」

「是,請皇叔您放心。」尤那亞十分有禮貌地回答,但話語中難以掩飾心中的狂喜。現在的他已經成功地清除掉自己所有的競爭對手,作為法斯特帝國的唯一繼承人,法斯特的皇位便成了他的囊中之物。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在心中放聲狂笑起來。

安慰了一陣之後,瓦多克和皇族的人員退下去了。

尤那亞突然發問道:「事情都辦妥當了嗎?」

雖然這話沒有頭沒有尾,但科比斯卻十分清楚主君的意思,他恭敬地回道:「是的,殿下……啊,不,尊貴的陛下。」

尤那亞放聲大笑起來,道:「親愛的科比斯,你幹得很不錯。」

「這一切都是陛下您的指導。」科比斯十分恭敬的答道:「所有參與的士兵都已經英勇陣亡了。」

「好了,你先退下吧!」

尤那亞揮揮手,科比斯連忙跪拜行禮,然後無聲地退出了大殿。走出大殿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脊背上已經都是冷汗了。要讓一個知道機密的人沉默,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從今以後不再說話。現在參與機密的士兵都滅口了,他這個為首的呢?想到這裡,他不禁感到自己的眼前一陣茫然。

本來皇族的人沒有這麼大的傷亡,但是尤那亞為了要除掉所有的障礙物,他讓科比斯帶人假扮亂兵,趁機將具有帝國繼承權,對他有一定威脅的皇族子弟全部殺死,其中包括了安德列三世的幾個兒子以及和他血緣最親近的幾個表兄弟。這樣一來,已經沒有一個皇族的人可以和尤那亞爭奪皇位了。唯一剩下來的倩公主是一個女子,尤那亞他自小又是最疼這個小妹,而且他知道倩公主對法斯特的皇位根本就沒有一點野心。

「不要想那麼多了,殿下他一直對我信任有加,我怎麼可以有這樣的念頭呢?」

科比斯仰起頭,用力的搖晃自己的腦袋,似乎是要把腦袋中的什麼東西甩出去。然後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大步向外庭行去。他渾然沒有發覺到,在他的身後,尤那亞正在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注視著他剛才的舉動。

「殿下,您為什麼沒有把那三個大臣也殺掉,難道是因為他們有勇氣說出真正的實話?」一直站在尤那亞後面默不作聲的冷鋒突然開口道:「其實現在我們手中有很多的人才,完全不需要這些傢伙。」

「不,你錯了。良好的行政,最需要的是完善的體制。」尤那亞收回了觀察科比斯視線,淡淡地說道:「而他們所代表的正是法斯特的行政體制,父皇不在了,他們還會把法斯特的體制堅持下去,如果有一天,我也不在了,他們依然會把法斯特的體制延續下去。不管上面如何變化,只要他們這些人存在,構成法斯特帝國的行政體制不變,法斯特帝國就永遠存在。」

「殿下……」冷鋒的臉上瞬間流出了異樣的神情。他真的沒有想到尤那亞會給他這樣一個回答。


日落之前,尤那亞發佈了數道命令,任命了大批的官員,同時大幅度地削減神殿的權力,沒收神殿積蓄的大量財產、改組神殿的結構、禁止神殿擁有自己的武裝力量。自此,法斯特神殿系統受到嚴重打擊。

在這個被稱為「帝都黑日」的一天中,數十萬軍隊在城中廝殺,艾司尼亞城的人口少了十一萬四千多,財產損失更是不計其數。在短短的時間裡面,艾司尼亞就經歷了兩場大的戰亂,這座大陸上屈指可數的大都市遭到極大的破壞。


第二十集

第九章 血珠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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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尤那亞攻佔艾司尼亞的同時,在法斯特的鄰國武安,一場悄然的變故也在王都普瓦沙發生了。

雖然經歷了三國圍攻的困難時刻,但武安現在的處境比起它的鄰國法斯特來說卻是好上許多了。因為外敵的入侵,激發了國內民眾的同仇敵愾之心,加上新頒布的幾個法令緩解了他們身上所受到的壓迫,鼓勵發展生產,他們和統治者之間尖銳的矛盾一時間被淡化了,他們工作的積極性和愛國的熱情使得國家的實力以驚人的速度恢復過來,市場也很快恢復了生氣。

而這場戰爭之中的大功臣七公主殿下第一次浮出了台面,被國內所有的人民所敬仰。在她的命令下,武安的軍隊被改組,大批老成的將軍被年輕的新血取代,軍隊的規模在擴大。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美好,但有些有識之士卻在暗中歎息,現在的武安已經被推上了一個可怕的道路,積弱的國家根本經不起日益增長的軍隊擴張,此刻的武安最需要的應該是休養生息,於是他們在暗中努力影響新的國王,試圖壓制那個女人的野心。

暗流的湧動,立刻引發了強烈的反應,那個女人的可怕是他們根本無法抵抗的,等到他們明白到這一點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被重重高牆深院包圍起來的禁宮內院,往日的平靜安寧被數十名不速之客的腳步聲打破,站在門口的侍衛看到領頭的那個美麗女人,無不恭敬地俯首低頭,毫無攔阻詢問的自覺。

進入深深的內院,踏上白玉的台階,才有內廷的守衛上來攔路。

「站住,沒有大王的召見,任何人不得進入內廷。」

「連我也不行嗎?」美麗的女人停住腳步,用威嚴的口吻緩緩說道。

「對不起,尊貴的公主殿下。」忠心耿耿的守衛首領臉上雖然出現了片刻的猶豫,但守衛的覺悟還是讓他堅持了自己的職責:「雖然您是拯救了整個王國的公主殿下,但這裡是大王的內廷,請您遵守大王的命令。」

「不錯,你有非常不錯的膽識和勇氣。」公主殿下明艷的臉上泛起了一絲淡淡的微笑,像是一陣春風吹過,讓心中緊張不已的守衛首領為之鬆了一口氣。但隨著公主殿下優雅的一揚下巴,站在她身邊的一個男人輕輕彈了兩下手指。


「這是……」

一陣劇烈的疼痛抓住了守衛首領的心臟,根本沒有再轉念的機會,他就軟軟的倒下去了,眼中、耳朵裡面、口中、鼻子裡面都滲出了烏黑色的血絲。而此刻,跟隨他的那些忠心守衛們也紛紛七竅流血,軟倒在地。

「好可怕的殺人手法!」這樣的場面,落在跟隨公主殿下的人眼中,也不禁為這個男人的手段而心寒。

美麗的公主殿下再沒有多看倒在地上的守衛一眼,仰首向前邁步,踩著點點的鮮血,在地上留下猩紅的痕跡。她的身後那些人也隨後跟著她踏入了內廷。

「幹什麼?」一聲威嚴的喝聲從華麗的內廷上方傳來,是站在王身邊的新任輔政大臣。

「我想和我的哥哥談一些私人的事情,你這個老頭就不要多事了。」公主殿下的明眸中閃過厭惡的神色:「如果不是你在當中挑撥離間,我哥哥怎麼會對我做那樣的事情呢?」

「妳真的來了?」坐在王位上的年輕男人慢慢站起來,有些不相信地望著自己的妹妹。他的雙眼無神,臉色蒼白,作為武安的任國王,他的確缺少一分王的威嚴。

「是的。」公主殿下口氣中帶著強烈的壓迫感::「你要讓我離開王都,到冬宮去度假,難道是想過河拆橋嗎?」

「不是的,不是的!」面對自己的妹妹,武安王的氣勢更加軟弱:「我只是心疼妳太勞累了,希望妳去散散心。」

「大王!」身邊的輔政大臣實在忍不住了,他提高了聲音提醒自己的國王。但他的出聲卻引起了公主殿下更大的反感。


「多事的老頭,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

聽到公主殿下這樣的話,她身後那個一身黑色袍服的男人雙手輕揚,一股旋風平地生起,在內廷裡面呼嘯盤旋,發出尖銳的破空鳴聲,衝擊在老人的身上,將他一直擊到身後的牆壁上,血肉橫飛。

「啊……」

身上被自己老師的血肉飛濺上去,武安王更加心慌,雙腿一軟,坐到在王位上,嘴唇顫抖,半天說不出話來。

「現在禍害之源已經消失,我想哥哥您會好好做您的國王了。。」公主殿下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知道嗎?我親愛的哥哥,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您建立一個更加強大的王國,您要全力支持我!」說到最後,公主殿下的聲音已經變得嚴厲起來。

「是,一切都照妳的意思去做吧!」武安王有氣無力地回答。經歷這樣的一場見面,他對自己的妹妹有了更深的認識。他照著自己妹妹的要求,開始進行人事調動,把自己熟悉的幾個名字從朝臣的名單之中一一劃掉。

走出了內廷,外面的血腥氣味飄來,讓公主殿下突然感到一陣噁心,她強忍了走了幾步,還是忍不住俯身乾嘔了數聲,這樣的舉動落入身後的隨從眼中,他們不禁暗暗驚訝。但他們誰也不敢伸手去扶助她,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個女人的可怕之處,而這個時候又是她心情最難捉摸的時刻。

「我好恨你!」公主殿下的心中湧起無邊的恨意,可是同時她也為自己的心情感到無比的迷茫,到底自己是為什麼會願意留下他的骨肉呢?難道自己的心中還有一絲留戀嗎?

「不對,這只是為了以後的事情做好萬全的準備!」

深深吸了一口氣,在心中這樣再次告訴自己後,公主殿下突然轉身對黑袍男人和白衣男人說道:「您們現在可以得到您們的報酬了,我都準備好了。」

「多謝七公主。」兩個人同時應了一聲,眼中流露出一絲興奮的氣息,畢竟像他們這樣進行最後的實驗,沒有國家的支持是非常困難的。

「不用謝我。」公主殿下已經從方纔的失態中完全平靜下來:「楊希先生,希望能夠盡快看到您的不死軍團;而杜比奇門主,太學院已經為您準備了最好的實驗室,以後就請您盡力發揮您的才能。」


「你說什麼?」文冶達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大叫著瞪向眼前這個貌如厲鬼的老人。

「沒有辦法,現在萬靈血珠已經煉到最緊要的關頭,但卻缺少主要的材料。」血手天蠍毫無表情地望著文冶達,一雙鷹目中不時閃過點點的鬼火。

「還缺少什麼樣的材料?」

文冶達坐不住了,從椅子上跳起起來,在血手天蠍的眼前來回走動。

「抓了那麼的人,你現在還說缺少材料?你知道我們現在面臨多大的壓力,幾乎天天都有民眾起來反抗!」

「所有的亂民統統處死!殺一個兩個他們不怕,就殺一百個一千個,總會把他們殺怕了的。」

血手天蠍冷冷地地說道,話語中帶著濃烈的血腥氣味。文冶達不禁搖頭苦笑。

「這個地方有多少好材料呢?」血手天蠍拉回話題:「資質夠標準的處子不到一千名,其中資質上佳的不到二十名。而剩下來的一千五百多人中大部分都是一些破爛貨色,這樣即使煉製出萬靈血珠,它的威力上也要打很多折扣的。」

「那我們再去找資質上佳的處子……」

文冶達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血手天蠍粗暴地打斷了。

「我的殿下,你不要有這種幼稚的想法了現在我們哪裡還有時間去慢慢尋找好的材料呢?而且為了彌補因材料不好引起的缺憾,它的主要材料,必須是要資質上佳,身具高深武功的女人,只有這樣的女人才可以引發萬靈血珠的威力。」

「難道沒有別的選擇嗎?」文冶達停下腳步,顯得十分焦躁地問道。

「我已經估算了很久,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血手天蠍淡淡地說道:「只有殿下身邊的上官清兒有這樣的資質。」

「可是………」

文冶達還要再掙扎一下,但血手天蠍根本不給他機會了。

「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們花了那麼大的心血和本錢,如果因為最後這一下心軟,使得整個煉製行動失敗,那我們就全完了。你以為我們還會有翻身的機會嗎?」

文冶達呆若木雞,坐在椅子上半天說不出話來。血手天蠍並沒有停下來,只是繼續對文冶達施加壓力。

「這也是為了殿下的大業,上官清兒一定也會願意為殿下獻身的。」接著他又反過來勸導道:「只要煉製成功,我們就可以縱橫天下了。到那個時候,大業即成,還怕什麼樣的美女沒有呢?」

文冶達的臉上表情瞬息萬變,後一咬牙,終於下定決心,道:「好,就照師傅你的話去做。」

「很好。」血手天蠍十分滿意地站起來:「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是一個真正的聰明人,拿得起,也放得下。相信不久的將來,霸業必定會成。」

文冶達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似乎身上所有的力氣也隨之而去,他頹然倒在椅子上,慘笑道:「師傅過獎了,我也是迫不得已……」

他的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後幾不可聞。而此時,血手天蠍的背影早已消失了,他急著要去實行他的計劃了。


被領到重兵把守的石室,上官清兒就感到十分不安,特別是身後那兩個血手天蠍的門人,相貌猙獰可怕,眼中的神色更是陰陽怪氣的。但既然是陪同文冶達來察看,她也只有硬著頭皮來了。

一連經過三重由衛兵把守的鐵門後,在他們的面前出了一道刻著詭異圖案和奇形怪狀符號的鐵門。門的上方掛有兩盞暗紅色的燈籠,上面繪有一個帶發骷髏,血紅色的眼睛中透出暗紅色的幽光。

一身道裝的血手天蠍站在門口,見到文冶達他們走過來,便微笑著側身將鐵門推開一條門縫,一股陰森可怖的氣息就從裡面狂湧而來,直撲向文冶達和上官清兒,頓時兩個感到一陣涼意自腳底直竄天靈蓋。

「文冶……」

文冶達的腳步一遲疑,比上官清兒慢了半步。等上官清兒發覺情況不對頭的時候,她已快要走到門口了。就在這時,血手天蠍用力將鐵門推開了。

「啊……」

幾乎還沒有明白到是怎麼一回事,上官清兒就被身後那兩個血手天蠍的門人用力推進了門裡,鐵門隨即關上,將文冶達一個人留在外面。

呈現在上官清兒面前的是一個恐怖至極的血色世界,整個房間的中央是一個盛滿沸騰血液的血池,陣陣濃烈的腥氣中人欲嘔。當她一進入門內,就被從血池裡衝出來的無數的冤魂包圍起來,血色的旋風在她的身邊不住旋舞。

這是一種令人發瘋的感覺,雖然上官清兒的身邊真正只有血手天蠍和他的兩個門人,但她卻能夠十分清晰地感覺到,數千個冤魂在纏繞著自己,她甚至可以看到每一個冤魂身上都不住地流淌著令人作嘔的膿血,這些傢伙還向自己伸出了滴血的雙手,似乎是要觸摸自己的身體,把自己也拉進那個沸騰的血池當中。

她想說話、想喊叫、想馬上轉身離開這裡,但卻駭然發現自己已經不能說話,渾身也無法動彈。

讓兩個門人將上官清兒的雙臂抓住,血手天蠍開始念動咒語。很快,上官清兒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了,但她卻不想再說什麼了。冰雪聰明的她很快就明白自己的處境和整個事件的原因。她想咒罵的對象,現在也不在她的眼前,又何必浪費力氣呢?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當初瞎了眼睛,居然會選擇文冶達這樣的男人。

「妳很聰明,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血手天蠍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狼嚎鬼叫一般,上官清兒恨恨地盯著他,半晌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血手天蠍發出了一陣鬼哭似的可怕陰笑,揮手示意門人開始動手。

「妳知道嗎,小女人?當萬靈血珠煉成之後,妳的三魂六魄將永遠被它禁錮在其中,成為五煞之陰,就算妳想做鬼也是不可能的,哈哈……」

上官清兒的臉色一下子慘白,她想起文冶達曾經說過的話,血手天蠍為了煉製萬靈血珠,把他自己最心愛的五個門人也犧牲掉,用他們的怨靈組成萬靈血珠中的五煞。想到自己如果成為五煞之陰,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有無數的冤魂圍繞著自己,還要一直受到可怕的非人煎熬,她幾乎是一下子崩潰了。

但上官清兒已經無路可走。很快,被剝光衣裳的她成為一條離開水的白魚,無助的喘息著,粗糙的繩索將她的四肢捆在一個木架上,讓她呈大字形掛在半空中。

一杯腥臭的液體粗魯地灌入她的肚子,讓她幾乎要嘔吐,但很快又有兩杯帶著甜香的血紅色液體從她被迫張開的口中倒進去。

「這可是上好的春藥,真是便宜妳了。」血手天蠍獰笑著說道。

他開始轉身走到血池邊上,口中念動咒語,手上更是不斷地結著各種詭異深奧的手印。他的兩個門人則輕手輕腳的在上官清兒嬌嫩的胴體上畫出一道道的符錄。

「這也許就是上神對我的報應吧?」

上官清兒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安德列三世的面孔,接著,一陣火熱的感覺從她的小腹升起,將她整個身心淹沒。而此刻,五道漆黑的形影從翻騰不休的血池中衝出來,鬼聲啾啾,陰風陣陣,在室內盤旋了一周之後,立刻朝上官清兒撲過來。

漆黑的形影到了近前,上官清兒已經看得十分真切,她不禁發出了悲慘的叫聲。這是五個長得醜陋至極的男人,滿臉都是凹凸不平的疙瘩,上面還不時滴著腥紅的鮮血,一股腥臭的氣味直撲她的鼻子,讓她幾乎要吐出來。

一個血煞伸出了他的鬼爪,一下子抓住了上官清兒的左邊玉峰,鋒利的五爪如鉤一般,深深陷入了雪白嬌嫩的香肉之中,絲絲的鮮血滲出來,另外一個血煞馬上張開血盆大口,用他那長長的舌頭將滲出來的鮮血一一舔掉。

粗糙而靈活的舌頭在敏感的肉團上活動,帶給上官清兒一種難以想像的感覺,加上春藥的刺激,她漸漸感覺到從酥胸升起了難當的火熱,讓她情不自禁的扭動起來。

又一個血煞也加入了遊戲之中,冰冷的雙爪緊緊圈住了上官清兒另外一隻膩滑的乳峰,同時又伸出他那尖尖的血舌用力舔弄上面血紅的櫻桃,美麗的玉乳在鬼爪的纏繞下,顯得更加突出迷人。

兩個血煞全力攻擊上官清兒的雙峰,嫩滑而豐挺的香軟肉團在鬼爪的用力揉搓之下,好像要滴出新鮮的乳液來。

上官清兒發出了痛苦又帶著迷亂的呻吟,血煞的雙爪根本不像她以前的那些男人會溫柔的愛撫,他們毫無憐香惜玉之情,又抓又捏,完全是粗暴的玩弄。但被春藥沖昏頭腦的上官清兒卻也能從中得到一些以前從來沒有嘗到的快樂。

這時候,剩下的兩個血煞也找到了攻擊的目標,他們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到了上官清兒的下面。

白玉一般的雪臀落入了鬼爪的玩弄之中,隨著血煞粗暴的抓捏,道道血痕出現在兩片豐滿的肉丘之上,鮮血絲絲的滲出,但血煞很快就會用他那又長又細的舌頭舔掉。絲絲的刺痛,夾雜著麻癢,讓上官清兒分不清到底是痛苦還是快樂。

當冰冷又滑膩的鬼爪抓住上官清兒的雙腿,敏感而又嬌嫩無比的大腿內側立即爆出點點的疙瘩,一種可怕的感覺,讓她不禁全身打了一個冷戰,忍不住尖聲大叫起來。

「不要啊……唔……」

一個血煞馬上將自己的嘴巴壓到了上官清兒的香唇上,濕答答的舌頭也伸進她的櫻桃小嘴裡面,在裡面肆意的攪動,那一股腥臭的味道更加強烈地刺激上官清兒的大腦,讓她幾乎要昏過去了。

就在這時,已經將上官清兒的雙腿分開的那個血煞猛的將她的一條腿拉開,讓她的下半身幾乎就要裂開一般,完全暴露在自己的眼下,就連身體裡面最深奧的地方,也再沒有絲毫的遮掩。

上官清兒的全身一緊,巨大的羞恥讓她的頭腦一下子有些清醒過來,她本能地咬住了正在自己嘴巴裡面活動的舌頭。「卡」的一聲,血煞的舌頭立刻斷成兩截,從斷口處湧出大量的鮮血,將前面那一段尖尖的舌頭衝到了上官清兒的喉嚨裡面去,一時透不過氣來,上官清兒將血煞的舌尖和鮮血一起吞下了肚子。

這一下,腐敗腥臭的味道瀰漫到上官清兒的全身,讓她的肚子都抽搐起來。但是那個血煞卻一點事情也沒有,斷掉的舌頭在鮮血湧出的同時,很快便重新生了出來,而且變得比以前更加長,從上官清兒的喉嚨處一直伸到她的肚子裡面。

分開上官清兒雙腿的那個血煞也在這個時候,將尖利的鬼爪伸進了女人最深奧的地方,在裡面慢慢活動起來。劇烈的疼痛讓上官清兒不由得哭泣起來,她的身子在激烈的搖晃著。

後面的那個血煞也趁機將自己的舌頭伸進上官清兒的旱洞裡面,隨著他的用力攪動,滴滴血水滲入上官清兒的體內。

兩團香肉這時已經變得血跡斑斑,上面一道道的爪痕讓人看起來觸目驚心,而她的下面,一滴一滴的鮮血隨著血煞的手指不斷流出來,但奇怪的是,不到地面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上官清兒身上的符錄開始發出陣陣的光芒,漸漸隱入她的身體裡面。

「是時候了,該進行下一步。」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血手天蠍向兩個正看得津津有味的門人下令道。

兩個門人聞聲一震,連忙收回自己的心神,走到血手天蠍的身邊,開始和他一起催動血煞進行最後一步煉製萬靈血珠的步驟。

兩個血煞開始一前一後的夾擊上官清兒,他們將自己那冰冷徹骨又醜陋不堪的粗長之物深深埋進上官清兒的體內,即便是上官清兒滿心的不願意,但還是被他們毫不留情的貫穿了自己的身體。那種一直貫穿的感覺、那種可怕的粗大和長度、那種可怕的觸感,都足以讓上官清兒翻白眼。

兩個血煞牢牢地將當中的上官清兒釘住,就算她再用力扭動身子,也無法擺脫悲慘的命運。鮮血從兩個受傷的裂口處大量的湧出來,給血煞的動作帶來了很大的方便。

在她上面的兩個血煞也在這時開始張口咬噬著那兩個粉團香肉,吸收著從那上面流出的鮮美液體,剩下最後一個血煞則是將自己的舌頭深入到上官清兒的肚子裡面,用力的攪動起來,巨大的痛楚如潮水一般將上官清兒淹沒。

但滲透到身體深處的春藥以及符錄在這個時候發揮出它們的效力,上官清兒已經從痛苦中感到一種快樂,她的神志完全混亂了,鼻子裡面流出了痛苦和快樂摻雜的呻吟。

當血煞的舌頭退出上官清兒的口,她的喘息、她的呻吟、她的喊叫都帶有一種奇妙的柔和感,最後只剩下了奇妙的呻吟聲。

當上官清兒身上最後一個地方也被血煞的醜陋之物佔據,她發出了激烈的咳嗽聲,而三個血煞毫無留情的全力以赴,一次又一次的刺穿可憐獵物。

火熱的喘息聲、興奮的呻吟聲,間中還有女人悲慘的叫聲,久久在室內迴響著,讓站在外面的文冶達雙腿打顫,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淫靡怪異的聲音越來越大,整個室內瀰漫著一種令人難以想像的詭異氣氛,整個血池開始咆哮沸騰,發出了淒厲的聲響。

在愈來愈激烈的混戰之中,從身體裡面發出的火熱慢慢擴散,直至將上官清兒的身心完全焚燒,她發出喜悅的飲泣聲,這聲音越來越大,極樂的暴風雨正在侵襲她的身心,她已經完全被眼前這五個醜陋不堪的血煞所支配,成為慾望的祭品。

血手天蠍發出了一聲厲吼,全力揮出雙手,一道血紅色的光芒擊中了沸騰到極點的血池,頓時整個血池無限擴大,充滿了整個室內,五個血煞也在這時候發出淒厲的喊叫聲,將上官清兒完全包圍在裡面,腥臭的血水將他們完全遮蓋起來。

血水緊緊包裹著裡面的五煞和可憐的女人,發出了令人心悸的血紅色光芒。在血水的包裹之中,五個血煞全力一衝,在上官清兒的瘋狂尖叫聲中,她的肉體隨著五煞的衝擊化為片片的血肉,然後被血水融化,消失得無影無蹤。

良久,良久,半空中的血紅色光芒大盛,室內所有的血水全部都被吸收到這個血紅色的球體裡面,血光流轉,轟然一聲,包在外面的一層血膜四分五裂,將室內的牆壁炸得坑坑窪窪,一顆血紅色的珍珠出現在血手天蠍他們的眼前,這珍珠發出妖異的血色光芒,在半空中沉浮飄動,那光芒似乎要將人的心神完全吸收。

「轟隆」一聲巨響,室頂被一股大力完全衝破,一道強烈的血紅色光芒從血珠上直衝雲霄,陣陣陰森可怖的鬼哭聲從天地之間傳來,從天空落下的巨雷閃電在萬靈血珠的周圍不斷落下。

天地不容,逆天而行的萬靈血珠終於在血手天蠍的手中出世了,似乎整個天地都為這個可怕的寶器而哭泣,天空下起了傾盆大雨。


第二十集

第十章 血珠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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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已經接近谷城了,可是文冶達的軍隊一址沒有什麼動靜,夏赫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他派人和兵分兩路的慶計以及左島近進行了聯繫,知道現在率軍抵擋他們前進的就是自己的兩個兒子夏風和夏雲。

慶計和左島近是從左右兩個方向以鉗形之勢對谷城進行包圍,文冶達手中可以都派到了夏風和夏雲的軍中,現在夏赫面對的中路已經沒有什麼真正的敵軍了。

只要攻佔谷城,夏風和夏雲的抵抗就會變得毫無意義。夏赫的心中非常明白,同時他也不想真正去面對自己的兒子,父子在大軍陣前刀劍相見,是多麼殘酷的一件事情。想來文冶達他們稍微有點頭腦的話,也會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但為什麼在中路沒有佈置軍隊呢?

「難道說文冶達的手中已經完全沒有部隊可用了嗎?」

夏赫的心中暗暗自問,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文冶達也應該把夏風和夏雲手中的聯隊集中起來,這樣兵分兩路,不是更加使得兵力薄弱了嗎?對手也不應該是這樣沒有兵法常識的人啊?

雖然心中有著這樣的疑問和不安,但夏赫還是堅定地按照計劃揮軍向谷城的中路進發,沿途伙毫無犯地收復了數座城鎮,兵鋒一直推進到距離谷城不到五里的地方。文冶達似乎是放開了谷城的胸懷,把夏赫的部隊迎進來一般,甚至連一兵一文卒也看不到。

現在,左右兩路慶計與左島近的軍隊和對手的廝殺聲都可以隱隱聽到了,在谷城會師已經是指日可待。

「也許是因為文冶達知道自己的軍隊不可能面對我,所以就不敢派兵了吧?」

夏赫對自己暗暗說道。自己的兩個不可能真正敢在自己的父親面前動武器。

「明天,只要一攻下谷城,我就可以向先皇有一個交代了。但是,現在的帝國變成這個樣子,我該怎麼辦呢?」

「前面發現敵人!」探馬的報告將夏赫的思緒打斷。

夏赫整個人精神一振,敵人終於出現了,他也可以先把糾纏自己多日的煩惱放到一邊,專心致至的對付眼前的敵人。

「準備戰鬥!」

夏赫的命令剛剛下達,位於前陣的鄭峰便派人前來稟報,文冶達的前陣居然是數千名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按到這樣的報告,夏赫連忙帶人趕到前陣。一看之下,他不禁怒氣往上衝,文冶達竟然用上這樣無恥的招數。

近兩千名的平民百姓被文冶的士兵驅趕著向夏赫的軍隊衝過來,一路上器喊震天,跌跌撞撞,在他們的背後與頭頂上,不時有箭矢飛來,真是淒慘無比。

「列陣,讓平民百姓通過,殺死後面那些混蛋!」

夏赫一聲令下,士兵迅速將密集的陣形轉換,在縱隊的中間留出一些信道。很快的,平民百姓和夏赫的士兵接觸了,在士兵們的喝令下,他們從這些信道中十分順利地通過,沒有給夏赫的軍隊造成多少麻煩。

平民百姓組成的屏障消失之後,露在夏赫軍隊面前的是一支不足千人的軍隊,七百長槍兵列在前面,後面是兩百多名的弓箭兵,在弓箭兵圍成的一個大圈子的當中,血手天蠍和他的兩個門人十分突出的坐在高頭大馬上。

「真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居然這麼簡單就破了我的招數。」

血手天蠍端坐在戰馬上,將眼前的一切盡收眼底,對於夏赫的做法發出了讚歎聲,然後獰笑著自語。

「真是可惜,你以後沒有機會再來展示你的指揮才華了,夏赫大人。」

血手天蠍用平民百姓來衝擊夏赫的陣容,只是為了爭取充足的時間來發動尤靈血珠。當然,能夠衝亂夏赫的軍隊自然是更好的事情,即使給夏赫製造一點麻煩也是收穫,沒有想到夏赫沒有費多少時間便破掉了他的計謀,指揮著部隊快速向他們衝過來了。

不過,他身後的兩個門人也已經完了發動尤靈血珠的準備工作,現在,總共有四十力具少女的屍體就躺在弓箭手圍成的圈子裡面。

夏赫的軍隊就要衝到面前了,衝在最前面的士兵甚至可以看到對方士兵臉上的恐懼和不安。面對夏赫大軍如此猛烈的衝鋒,原本就士氣低落的文冶達軍隊更加沒有鬥志,幾乎就想轉身逃跑了。就在這時,一點血紅色的光芒從血手天蠍的手中升起,上升的速度非常快,升到半空中的時候,這一點血紅色的光芒已經變成了一輪血紅色的太陽,它的亮度甚至超過了天空中的太陽。在它的強光下,夏赫和他的部下都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等到他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一切已變成了血紅的顏色。

這一瞬間,戰場上所有的東西都被這血紅色的光芒籠罩,不管是文冶達的士兵還是夏赫的士兵,每個人的身上都被血紅色染滿,他們的武器、他們的衣服、他們的臉,甚至是他們的眼睛,都變成了血紅的顏色。天地之間,除了血紅的顏色之外,已經找不到另外一種色彩。

下一刻,似乎是無窮無盡的血海從空中那血紅色的太陽中流出來,湧向了夏赫的軍隊,血紅色的浪波清晰可見,以一種難以置信的速度向四下擴散,整個天地都被血海淹沒,陰風陣陣,無數猙獰可怕的影子在血海中變幻生成。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啊,這是什麼……」

「這是怎麼啦……怎麼啦……」

「我的神啊……救救……我……」

夏赫的士兵馬上感覺到自己的身上有異變發生了,就像是一顆石頭丟到了湖面上一樣,一圈一圈的漣漪不斷擴大,哀叫聲此起彼伏,整個陣容頓時一片大亂。恐懼的浪潮從前陣蔓延到本陣,然後又向後陣擴散。

只有列在後陣末端的士兵沒有被血海淹沒,但他們也完全失去了行動的力量,傻傻地望著眼前這不該出現在人間的一幕,這一幕將是他們應屆生難忘的,將成為他們一生的噩夢。

被血幕籠罩的士兵開始了瘋狂的自相殘殺,周邊飛舞的鬼影讓他們完全失去了神志,他們向自己的同伴好友揮出了無情的刀槍。他們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感覺同,即便是被別人砍得渾身鮮血淋淋,依然是揮舞不休,直到精疲力竭,倒地不起。首當其衝的夏赫雖然一開始便發覺不妙,但已經無法退出了,一個艷麗的裸體女人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向他伸出了尖利無比的手爪。當他本能的揮出長劍砍她時,卻發現自己的一劍空蕩蕩的,毫無著力之處。陷入這樣的困境,即便是你有一身的武技,也無從發揮。

接著,女人的身體分開了,兩條看起來還拆卸滴血的修長大腿從兩邊繞過來,將他的身子夾住,一瞬間,夏赫駭然發現自己全身的精力在急速地流失。當他和胯下的戰馬一齊無力的倒下後,很快便成為瘋狂士兵刀下的肉塊。

處身在血海中心的血手天蠍和他的士兵也是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一切,這種景象完全超過了他們的想像。萬靈血珠的威力大大出乎了血手天蠍的預計,他的心中不由得一陣狂喜,有了這樣的神器在手中,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到。

隨著士兵死亡的人數的上升,萬靈血珠所發出的顏色變得更加妖艷奪目,血光的波動越發的劇烈、腥味刺鼻,各種如人似獸的血紅身影飛騰旋舞,而且這些鬼影的形象越來清晰。血紅色的光芒照在身上,給人一種冰冷徹骨的感覺,那樣的情景,別說是陷身其中的人,就算是在一邊看的人也會發瘋,這簡直就是修羅地獄。

不知何時,天空中的太陽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翻翻滾滾的黑雲一直壓到和血紅色光幕連接的地方,不時閃過一道青白色的雷電,撕開層層的雲霧,沉悶的霹靂聲從天際傳過來。

「砰,砰,砰……」

站在弓箭兵前面的長槍兵突然整排的倒下去,口中噴出了大量的鮮血。

「大家守住自己的心神!」

看到自己的部下也發生了輕微的騷動,血手天蠍不由得在叫起來。兩個門人在後面急速念動咒語,淡灰色的煙霧從他們兩個向上張開的手掌中間散出來,向士兵的頭上擴散,騷動和不安稍微有所緩和。

這時候,整個血色光波開始恰旋轉起來,厲嘯聲幾乎要刺透眾人的耳鼓。在得到了眾多士兵的生命精血後,無數的怨靈亡魂便得萬靈血珠的力量得到了大幅度的嗇,它的血紅光波躍動下,甚至讓血手天蠍的心神也不由得搖搖欲墜。

「不好。不能再讓它這樣下去了。」

血手天蠍的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自己手中這一顆萬靈血珠的力量並不純正,在使用上一定會存在很多的缺憾。雖然現在看起來它的威力比預計中還要巨大,但波及的範圍似乎已經不是完全的按照自己的意念而動。

萬一,這一顆萬靈血垢的力量脫離了自己的意念控制,那麼自己這一些人也將全部被它吞噬。想到這裡,血手天蠍的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冷汗。再回頭看到自己的兩個門人已經臉色蒼白、面容扭曲,雙眼幾乎要鼓出眼眶,他的心跳頓時如擂鼓。

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悸動和不安,血手天蠍開始奮力收回在半空旋舞跳躍的萬靈血珠。張口噴出一道血箭,血手天蠍的雙手在身前恰結印。

「以鮮血引路,服從我的意念……」

第一次釋放自己的力量,半空中的萬靈血珠好像是得到了它自己的生命,不想被血手天蠍再度控制,它在血手天蠍所結成的血印之中翻騰起伏,光芒流轉。

……

終於,萬靈血珠還是被血手天蠍收服,血紅色的光芒有如潮水一般重新回到萬靈血珠裡面,恢復成一顆珠子的形象的它緩緩落主血手天蠍張開的雙手中。當最後一道血紅色光芒消失的時候,空中數聲炸雷落下,黑雲也隨之散開。當陽光再度照到地面的時候,沙場上的情景慘不忍睹。夏赫所率的近兩萬名士兵失雲了他們的生命,這些體無完膚的屍體層層疊疊倒在地上,許多士兵甚至連屍體也沒有了,只有無數的血團肉塊散落在地。

看到這樣的場面,別說是夏赫部下僅剩的三百餘名士兵面無人色、心寒膽落,就是血手天蠍手下那千餘名士兵也是個個感到雙腿發軟,只有手中握住萬靈血珠的血手天蠍在放聲大笑。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終於成功了……」

血手天蠍的狂笑聲遠遠的傳開。

萬靈血珠的出現,完全改變了谷城的局勢,就快要打到谷城城下的左島近和慶計兩人聽到夏赫潰兵的報告,當即下令全軍撤退,避免和血手天蠍作正面交鋒。而文冶達的勢力在谷城則乘機站穩了腳跟,並開始向久擴張。

「大人,大事不好啦!」

回到城中的葉天龍還沒有來得及踏入自己的府第,匆匆而來的天龍軍團參軍大人計無咎劈頭就是這樣一句話,但即便是如此,這話在他的口中依舊是不帶任何的表情。

「計無咎先生,你好啊!龍族美少女的招呼永遠是那麼的朝氣勃勃,一副精力充沛的樣子。

這時候計無咎才看到葉天龍身後的於鳳舞、柳琴兒和龍靈兒她們,臉上的神情不覺一愣,說旋即便向她們點頭問好。

計無咎雖然看到了玉珠和葉天龍在城樓上的一番較量,也知道葉天龍去追玉珠的事情,以及玉珠和葉天龍的關係,但他十分聰明地不提這些問題,只是十分自然地也向玉珠問好。

「計無咎先生,你好啊!」

於鳳舞微笑著回答,她知道計無咎是怎麼樣一個人,能夠讓他這樣表現的一定有什麼大事發生了,便關心的問道:「出了什麼事情嗎?」

「夏赫大人死!」

計無咎沒有多餘的話,只是直接道出了讓所有人為之一震的消息。

乍聽此言的葉天龍救回玉珠的喜悅頓時被這個消息全部弄飛了。他的心中覺得一沉,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被人暗殺的嗎?」

「不是。夏赫大人是兵敗陣亡的。」計無咎的眼中閃過一線的異色。

「兵敗陣亡?」

葉天龍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喃喃地複述了一次他的參軍所說的話,然後急聲說道:「這怎麼可能呢?文冶達的手中才萬餘的人馬,而且大部分還是夏赫大人的舊部。還有,慶計和左島近他們怎麼會看著夏赫大人兵敗陣亡呢?」

面對葉天龍列舉的這些理由,計無咎用他那依然冷冰冰的語氣說道:「因為對手使用了萬靈血珠。當時的變化太快了,慶計和左島近兩位大人根本沒有辦法前去支援,而且他們即便是去了,也不會有任何的作用。」

「是全軍覆沒了嗎?」

龍靈兒好看的眉頭皺得緊緊的,她聽說過萬靈血珠的可怕之處,族中的長老曾經無意中談及這件不說的神器。於鳳舞的明眸中閃過了無比震驚的神色,她知道煉製萬靈血珠需要犧牲大量的生命,文冶達居然煉製了這樣的神器,實在是天地不容。

「沒有,但也差不多。」計無咎望著葉天龍:「只有少數的士兵逃了回來,我已經讓慶計把其中的幾個送過來了。」

葉天龍和於鳳舞相視了一眼,然後對計無咎說道:「好,立刻帶他們過來。我們馬上召開一次會議。」


第二十集

第十一章 血珠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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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露台上,葉天龍讓陣陣夜風吹著自有些發脹的腦袋,開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會議,他實在是連腦袋也有些發疼了。文冶達的事情由於萬靈血珠的出現,看來一下子是無法解決了,可是雲陽那邊傳來的情報又讓他苦惱不已,雲陽王親自率軍要入侵法斯特帝國,首當其衝的自然就是他的青州。

「真是麻煩啊!」抬起頭來,望著天上的星星,葉天龍不禁暗自歎息了一聲。以前的自己好像沒有這麼多的麻煩要考慮的,現在自己的地位和權勢同以前有了天壤之別。但同時再也沒有以前那種整天游手好閒,無所事事的快樂日子了。

「這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呢?」葉天龍認真考慮起來自己以後的道路,從夏赫的兵敗身亡,他想到了自己身邊的眾將,到現在為止,他應該說是非常幸運的,身邊的將領都沒有傷亡,但接下來就很難說了。

隨著相處時間的增加,他對身邊眾將的感情也漸漸加深,如果有一天失雲他們中間的一個,他一定會痛心疾首,更不用說是他身邊的女人。柳琴兒的失而復得、玉珠經歷的磨難,都讓他想起來不禁後怕。

驀然,他的眼神一動,柳琴兒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她正站在下面一個露台上眺望遠方,似乎也在想什麼心事。

「琴兒,你在想什麼啊?」將自己的想放在一邊,葉天龍輕盈地落到柳琴兒的身邊。柔聲問道。

柳琴兒沒有轉身,用她那嬌美的聲音答道:「沒有,只是出來吹吹風。」

「你們的內部會議開好了?」葉天龍笑道:「我們的家庭內閣會議,我可是連旁聽的份都沒有。」柳琴兒笑顏如花,對葉天龍說道:「大姐和辰月她們還在討論,我是先出來的。」

望著眼前嬌媚的玉人,葉天龍心中一陣感觸:「不管如何,身邊的一切都值得自己用全心去守護。」這個覺悟再度在他的心中翻騰,現在走到這一步,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你不要擔心,不管什麼樣的困難,也總會有辦法對付的」柳琴兒依偎在葉天龍的懷中,柔聲說道,她的明眸中閃動著亮晶晶的光芒。

懷抱著這樣的佳人,葉天龍不由得拋開了一切的煩惱,低頭在柳琴兒的櫻唇上輕輕一吻,道:「你說得很對。我們何必為這些事情煩惱呢?」說罷,他又伸出一隻手溫柔的撫摸著柳琴兒的嬌顏,深情的說道:「我還沒有謝謝你為玉珠做的一切呢!有你這樣的妻子,真是我的幸運。」

說著,葉天龍的唇再度覆上柳琴兒的嬌唇,這一次就是深深的吻下去了。

柳琴兒反手將他的脖子緊緊抱住,唇舌相交,熱烈地響應著他的吻。聽著她嬌柔的喘息,感受著她柔軟豐美的酥胸貼在自己胸膛的起伏,葉天龍的心中湧起無限的愛意,她的大度、好的溫柔、她對自己的依戀,都讓葉天龍感動不已。

良久,兩個人才分開,葉天龍抱著渾身火熱的柳琴兒大踏步進入自己的房間,他要好好補償這個美人。

溫柔的卸下柳琴兒身上的衣衫,露出她那沒有任何瑕疵的雪白嬌美胴體,因為情動的緣故,冰肌玉膚的下面微微泛起了絲絲的粉紅,看起來誘惑無比。

「你的力量還沒有完全恢復吧?就讓我助你一臂之力。」

葉天龍在柳琴兒的耳邊輕輕說。柳琴兒嬌顏通紅,星眸微閉,葉天龍的手開始在她兩團豐盈香肉上撫摸起來,手指輕捻那兩點嫣紅的果實,讓它們在自己的眼前變幻著美麗的圖案。

嬌吟聲輕輕響起,柳琴兒的瑩白玉手不住地在葉天龍的身軀上撫摸著,漸漸滑到了他的身下,一觸及那怒脹的武器,她的心神頓時為之一顫,喘息聲也變得更加誘惑。

望著柳琴兒迷離的星眸,葉天龍將她的一雙玉腿緩分開,迷人的桃源寶地便完全展現在他眼前,絲絲縷縷的晶瑩液體正隨著那兩片顫抖的貝肉張合之間流出來,閃爍著無比的誘惑力。

當葉天龍的雙唇用力的蓋上去時,柳琴兒的口中流出了激情的呻吟,她的一雙玉腿也用力的收攏,夾住了葉天龍的腦袋。纖細有力的腰肢隨著葉天龍的口舌在空中跳動,香汗滲出了,在晶瑩的肌膚上閃閃發光,連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魅惑人心的味道。

「我要進去了!」

葉天龍抬起頭來,他的嘴唇上沾滿了點點的春露,讓柳琴兒嬌羞不已但隨著葉天龍有力地扭動腰部,巨大的充實感瞬間填滿了她的身心,讓她發出了幸福的呻吟聲。

完全開放的蜜蕾毫無困難的接納了葉天龍的龐然大物,一直到達了她的至深奧處,層層疊疊的包裹夾吮顯示出柳琴兒內心的渴望。葉天龍大力地扭動起來,快速的進出、火熱的磨擦,不斷將柳琴兒送上快樂的高峰。

一連串的呻吟從柳琴兒的口中流出,她不斷挺起自己的纖腰,去承接一次又一次強力的衝擊,讓幸福的感覺從身下充滿全身,她的螓首不住地左右搖動,如雲秀髮散開,胸前的一雙雪峰更是不斷廝磨著葉天龍的胸膛,變幻著不同的形狀。

濃濃的舒爽感從心底湧出來。柳琴兒發出劇烈的喘息,感覺到自己的全身暖洋洋的,一顆心就像是在雲端飄蕩,一種說不出的快美滋味瀰漫到身體內每一個角落。

感覺到柳琴兒的變化,葉天龍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俯首在她的耳邊柔聲道:「準備好,我來了!」

話音剛落,一股火熱的元陽強勁地射出,柳琴兒全身一震,隨著元陽的不斷湧入,她的肌膚裡面也似乎有一種美麗的光澤在流轉,她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清爽和充沛。她的眼角流出了幸福的淚水,因為她知道這是葉天龍將的精元轉注於自己。

「不要,這樣下去你會傷身體的。」

柳琴兒心痛地抱住葉天龍,用力扭動自己的身體,想讓葉天龍停下來這種捨已的舉動。

「小傻瓜,你不要忘記我得到了暗黑魔神的力量,這一點精元的流失不會傷到我的身體。」

葉天龍低頭吻著柳琴兒的淚水,用力抱住她的嬌軀。又渡了一些精元之後,他才停下來,讓柳琴兒自己運功去消化吸收這些精元。

「嘿,你知道嗎,昨天晚上城裡居然死了四十多個少女啊!」

「哦,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難道是採花大盜在作案嗎?」

「說得也是,很可怕啊!」

高遠城的街頭巷尾不時有民眾在竊竊私語,不安的情緒在城裡的百姓中流傳,讓城中的治安單位頭疼不已,更讓他們害怕不安的是如果消息傳到剛剛率軍抵達高遠城的葉天龍大人的耳朵裡,對他們的形象影響不知有多惡劣了。

下午的時候,從前線趕回來的左島近和慶計兩位將軍開始向葉天龍匯報目前的戰況。由於文冶達手中的萬靈血珠威力實在是無可抵擋,天龍軍團的戰線也在慢慢往後退縮,而且前線士兵的心理受到很大的壓力,畢竟對上如此恐懼的武器,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

「現在我們只有避開萬靈血珠的鋒芒,採用騷擾的戰術,牽制他們向前推進的速度。但是問題在於誰也無法判斷出,萬靈血珠到底會在什麼時候再次被使用。我們的將士不敢真正面對文冶達的軍隊。」

慶計顯得十分苦惱,有力的手指不住的在案桌上輕輕敲擊,發出單調枯燥乏味的聲音。他親眼見識過萬靈血珠的威力,對於這件不說的神器,有著深刻的認識。

那是在夏赫陣亡之後的事情,血手天蠍揮兵戟慶計他駐守的高天城。原本以為憑藉著紅色槍騎兵的高速衝擊,能讓對手來不及使用萬靈血珠,但沒有想到血手天蠍是有備而來的,經過一次實戰之後,血手天蠍已經掌握了一些使用萬靈血珠的技巧,他在出發之前已經做好了發動萬靈血珠的準備,所以,當慶計的紅色槍騎兵發動高速衝鋒的時候,血紅色的不詳之光立刻升起,被照到的騎兵有如蠟般融化,如果不是慶計見機拚盡全力逃跑,又有忠心的手下擋在他前面替他爭取時間,他也難逃劫難。

而左島近接到血手天蠍攻擊高天城的情報,立刻出兵攻擊血手天蠍的後路,擺出一副攻擊谷城的架勢,迫使血手天蠍回防,才解了高天城的危機。

「是啊,夏赫將軍的全軍覆沒給我們的士兵帶來很大的衝擊。這不是勇氣所能克服的危險,如果想不出破解萬靈血珠的方法,我們將永遠落在下風,處於被動的局面。」

葉天龍也有與慶計相同的意見。他是第一個從倖存士兵的報告中判斷出文冶達他們使用的神秘武器就是萬靈血珠,也深深知道這件凶險至極的寶器有什麼樣可怕的威力。而他的看法經過計無咎的再次確定,使得天龍軍團的將領明白到目前他們所面臨的困難到底有多大。

葉天龍坐在主位上沒有說話,但他的心中卻是翻騰不休。於鳳舞和晨月費盡心機也沒有想出一個對付萬靈血珠的好辦法,而如果不先解決萬靈血珠的問題,他就永遠無法打敗文冶達他們。

「萬靈血珠的威力雖然巨大,但想來文冶達軍中能夠駕御它的也只有血手天蠍一個人。我們如果能夠派人纏住血手天蠍,不讓他有機會使用萬靈血珠的話……」

郭回的提議引起了大家的興趣。的確,威力如此巨大的東西,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使用的。雖然說血手天蠍的武技修為十分高明,但天龍軍團中還是有幾個人可以與之一較長短的,比如說修羅和龍靈兒兩個人便可以勝任愉快了。

「根據秘諜的情報,萬靈血珠現在就在血手天蠍的身上。但此人行蹤詭秘,身手高明至極,我們的人很難盯得住。」

坐在葉天龍下首的綠芙蓉給大家的頭上澆了一盆冷水,如果不是出其不意,就無法阻止,血手天蠍使用萬靈血珠,負責纏住他的人反而會落入十分凶險的地步。

「實在沒有辦法的話,那麼中有……」

葉天龍沉吟了一下,正要說出心中猶豫了半天的想法,他的心輕輕傳了玉珠堅定的聲音。

「公子,讓我去……」

葉天龍的心神輕震,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右的玉珠,這時,坐在旁邊的計無咎朝葉天龍微微點頭。似乎是看出了一點玉珠和葉天龍之間的秘密。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而且你的力量還沒有完全回復過來。」

葉天龍搖搖頭他知道玉珠想說什麼,於鳳舞和晨月也曾經提到這個辦法,讓玉珠潛入文冶達的軍中刺殺血手天蠍,將他手中的萬靈血珠搶走。但這實在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因為血手天蠍本身的武技修為就十分高明,加上他的手中又有萬靈血珠這樣的寶器,而且他的身邊一定有重兵保護,玉珠的勝算是非常小的。葉天龍是絕不願意讓玉珠冒這個險的。如果實在沒有別的辦法,那麼葉天龍就打算讓柳琴兒使用一次聖魔神劍了。雖然這樣一來,扔有聖魔神劍的葉天龍將會成為大陸所有野心家的公敵,而且柳琴兒也要耗損一部分的生命力,但總比讓玉珠獨自去面對持有萬靈血珠的血手天蠍好。

「公子,相信我。」玉珠的聲音在葉天龍的心中響起。自從葉天龍進入玉珠的心靈世界喚醒失去自我的玉珠之後,兩個人的心靈便完全聯繫在一起。

「讓我再想想……」

葉天龍忍下了快到嘴邊的話,正在沉吟的時候,手下來報,青州有人來了。

宣佈暫休會之後,葉天龍到接見大堂去見青州的來人。還沒有踏進大堂,就看到身材高挑豐滿、美艷不可方物的女神戰士首領辛西雅正站在大堂門口。一見到葉天龍,她的雙眸綻放異彩,嬌顏上露出媚艷勾魂的笑容。

「公子!」

辛西雅還沒有來得及下拜,葉天龍已經飛身到了她的身前,一把將她拉住。

「你們全都全都來了嗎?」

「是的。得到公子在高遠城的消息,我們大家都來了。」

這時候,從大堂裡面湧出一群同樣高挑豐滿的勁裝美女,將葉天龍和辛西雅圍在當中,她們的貼身勁裝將那誘人曲線盡現無餘,不但該凹的地方凹,該凸的地方更是凸得讓人受不了,尤其胸前凹出來的那兩座高峰,令人有種歎為觀止的感覺。

一時間,葉天龍真是目不暇給,耳朵裡面充滿了嬌聲燕語。他忍不住伸手抱住辛西雅,問道:「你們是不是完全恢復過來了?」辛西雅用力點頭。

葉天龍不覺大喜,恢復力量的女神戰士歸隊,對他來說,真是絕大的好消息。

「你們怎麼這麼快就恢復力量了呢?」

面對葉天龍的問題,辛西雅驕傲地一挺酥胸,道:「都是公子你的功勞,讓我們姐妹有了一個突破,大家為了能夠盡快為公子出力,修練得十分努力。」

隨著女神戰士首領的舉動,胸前那豐挺的玉乳在勁裝裡面如兩頭撞鹿,顫顫巍巍的,誘為至極。

葉天龍忍不住在她的胸口掏了一把,笑道:「又大了一點。」

辛西雅不禁嬌笑著,將身子微微一縮,往旁邊一閃,葉天龍突然看到了站在女神戰士後面微笑不語的綰貞,迎著她眼中那深情的目光,葉天龍一把將綰貞抱在自己的懷中,在她的臉上重重吻了一下。

「可把你等來了,沒有你,我是食不知味啊!」

享受著葉天龍熱情洋溢的招呼,綰貞心中感到無比的甜蜜,但臉蛋卻早已紅得滴出血來,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在眾女神戰士的簇擁下,葉天龍得意地擁著辛西雅和綰貞進入大堂,這時才看到靜悄悄站在一邊的小雪和寧素女,他不禁不好意思地鬆開雙手,笑道:「你們也來啦,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兩女一同搖頭。寧素女的臉上依然掛著一張蒙面紗,露出一雙亮如晨星的明眸,只是搖頭的時候,她的明眸中突然湧起了一陣陰離。

「誰?」葉天龍正想說話之際,玉珠的喝聲在大堂門口突然響起。

從戰神峰回來之後,玉珠便成為寸步不離葉天龍的貼身護衛,即使是和女神戰士相會,玉珠也沒有放鬆她的職責。

眾為的笑語頓時停止,葉天龍搶出一步,到了玉珠的身邊。如果說玉珠有什麼發現,那就一定有什麼問題了,他對玉珠的實力有著完全的信任。

站在大堂門口的玉珠將手放在長劍上,雙眸中射出森森的冷電。而這個時候,辛西雅和其它的女神戰士也一改方纔的輕鬆愉快,每個為的手中都多了一把飛電標槍,憑著她們超為的感覺她們知道有一種可怕的危機突然形成。

看到葉天龍的行動,又看到玉和女神戰士在瞬間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小雪的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眼神,她的手也本能地放在自己的腰間。寧素女的身形更是搖搖欲墜,眼中的陰離不斷掠過。

「葉天龍,你的女人還真是身手不凡啊,居然能夠發覺到老夫的接近。」

一個聲音從大堂對面的屋脊上傳過來,接著一道灰色的身影出現在屋脊上方。髮如飛蓬,相貌猙獰可怕,雙眼中不時閃過陣陣鬼火,正是和葉天龍他們交過手的血手天蠍。

「你敢在我面前出現,真是太好啦!」葉天龍一物按在腰間的劍把上,大步流星走出了大堂,威風凜凜的說道。

「不錯,真的是很好啊!」血手天蠍仰天發出一陣鬼哭似的可怕陰笑,眼中的鬼火大盛:「葉天龍,我正擔心找不到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第二十一集

第一章 血海狂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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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他出手!」

葉天龍閃電般的拔劍出鞘,而此刻的玉珠已經飛身衝出,因為她已經從血手天蠍的眼神中看到一絲非常不妙的預兆,知道不能再讓血手天蠍說下去了。

嬌叱連聲,辛西雅和她的同伴們也已經衝出來,在葉天龍前面的台階下列成了攻擊的陣勢。這些女神戰士手中的飛電標槍升到了出手的位置,從空間流動的力場中,敏感的她們已經嗅出了一種極度血腥的氣味。

但玉珠和辛西雅她們所有的這一切行動都遲了一步,更不用說隨她們之後才躍到庭院中的葉天龍。

狂笑聲中,血手天蠍的手向前一伸,一束血紅色的光芒霎時間從他立身之處猶如狂濤一般的升起,將他的整個人籠罩起來,繚繞的血色煙霧就像無數靈蛇在他的身邊盤旋飛舞。

玉珠的身形剛剛躍上屋面,從血紅色光柱中驟然衝出一道碗口粗的光芒,血紅色煙霧圍繞著它,就像無數的血蛇在狂舞,猛烈的迎上玉珠。

好個玉珠,雖然光柱的速度快逾閃電,但她依然做出了正確的判斷,整個身子在空中微微一頓,然後斜飛而起,劍勢仍然牢牢控制著血手天蠍的方位。但是她沒有想到,血紅色的光柱居然就像是有生命的物體,也隨著她的動作,在空中停下了猛烈的衝勢,接著,轟然綻開,分成了滿天飛舞的血紅色煙霧,就像無數條血紅色的毒蛇張開了血盆大口,罩向她的嬌軀。

一聲嬌叱,玉珠的劍式一展,劍上含而不發的勁氣頓時有如山洪暴發,以排山倒海之勢迎上去,黑色的劍芒在她的身前綻開了一道厚實的屏障。

轟隆一聲巨響,黑色的劍芒和血紅色的光柱在半空中發生猛烈的撞擊,黑紅兩色的光芒向四面八方爆裂散開,龐大的勁氣在庭院裡面形成了強烈的旋風,飛砂走石,樹枝狂舞,凡是被勁氣波及的樹葉無不變成粉末。

受到強大力量的衝擊,玉珠的身形倒飛,遠至三丈開外才翩然落下,眼中的精芒一閃而過,這遠古傳說中的可怕魔器萬靈血珠果然具有令人難以想像的力量,她蘊含暗黑之力的一劍居然無功而返。

受到巨大衝擊波的倒捲,血紅色光波蔓延的速度為之一頓,血手天蠍身邊的那一道光柱也發生了一陣急劇的波動,有不少的血紅色煙霧更是脫離了光柱,在空中急速飛舞盤旋。

「血蛇狂舞,煉獄門開!」

被整個血紅色光柱保護起來,血手天蠍的聲音有如鬼嘯一般傳出來,讓在場眾人無不心神一亂,氣血浮動。

霎時間,淒厲的鬼叫聲迴響在整個庭院,血紅色的光波隨之向四下擴散開來,一下子,這個庭院似乎是變成了一個可怕的異世界,陰風陣陣,就像是無間地獄的門被打開,被萬靈血珠所吞噬的無數冤魂發出了各種各樣可怕的聲音,呼嘯著從血紅色光柱裡面衝出來,四下尋找可以吞噬的生物。

「公子快走!」

辛西雅率先發出了手中的飛電標槍,她的姐妹們也幾乎是在同時投擲出了手中那無堅不摧的利器,破空高速飛行的標槍不斷發出音爆的聲音,快得已經是目力難及。

玉珠也在這時縱身衝向血紅色的世界,她和辛西雅她們一樣的念頭,萬靈血珠的力量絕非是人力可以抵抗的,在找到破解它的辦法之前,是沒有辦法與之相抗衡的。她們只有竭盡全力阻擋一下,以便讓葉天龍和其他的人可以撤離。

「走?」

葉天龍手中的長劍一揚,從玉珠和萬靈血珠的一次接觸中,他已經知道它的可怕力量,但要他這樣放棄玉珠她們逃跑,他絕不甘心,何況在他的身後,還有寧素女和小雪兩個人,特別是寧素女,他可以十分清楚的感到她的恐懼和不安,她的嬌軀在血手天蠍現身之後,一直在不停的顫抖著。

老實說,葉天龍也在暗暗後悔,他沒有想到血手天蠍會做好發動萬靈血珠的準備之後才現身,還以為血手天蠍要使用萬靈血珠一定會有一個先兆,那麼他就可以搶在血手天蠍出手之前出手攻擊,讓他無法順利的使出萬靈血珠。

「這個混蛋,居然做得這麼狠啊……」

他這一思忖,飛電標槍和血紅色的衝擊波已經發生了猛烈的碰撞,無堅不摧的飛電標槍在無數冤魂組成的煙波面前,也失去了它本身那神聖力量的保護,連續的爆炸聲中,血紅色的煙霧瀰漫到整個庭院,漂亮的假山和流水被強大的勁氣破壞得一塌糊塗。

辛西雅她們好像是被強大的力量狠狠推了一把,無法站穩腳跟,連退了數步,背後重重的撞上了牆壁,衝擊力量之大,連房間也在微微搖晃。

玉珠劍上的黑色勁氣雖然是極力展開,但也無法抵擋從四面八方狂湧而來的血紅色衝擊波,她的人好像是陷身於一個奇怪的力場之中,血紅色的衝擊波在將黑色的劍芒包圍起來,紅黑兩色在猛烈的糾纏,漸漸地在她的前面形成了一道厚實的血紅色氣牆,她的雙腳深深陷入了青石板的地面裡,但整個人還是往後慢慢滑移過去。

更讓她難受的是,無數的怨靈亡魂所發出的怪異聲浪,好像是無數根針在不斷刺向她的大腦,這種帶有強烈迷幻神志的聲音足以令一個心志不堅定的人當場發狂發瘋,可以說,陷身於萬靈血珠的血海之中,就要分出大部分的心神來抵抗這種亡魂之音。

而此刻的葉天龍也面臨著極大的危險,一道有亡靈冤魂組成的血紅色衝擊波在繞過玉珠的身子之後,就像毒蛇一般湧向了葉天龍。

「王八蛋,來吧!」

一聲怒吼,葉天龍的長劍猛地揮出,蘊含著龐大的暗黑神力的長劍在他身前組成了一道嚴密的劍網。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縮,因為他的後面就是寧素女,也許是被眼前的場面嚇壞了,她居然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想到逃離此地,而是站在那裡瑟瑟發抖。

間不容髮,血紅色的衝擊波在擊毀了台階兩邊的花柱之後,帶著漫天的石粉,像一道巨浪一般狠狠衝向了葉天龍。

「波。波,波……」

勁氣撞擊的聲音不斷傳出,葉天龍終於親身體會了萬靈血珠的可怕力量,無數的怨靈亡魂傳來的那種陰寒氣息令人不寒而慄,他的劍芒在漸漸地萎縮。

「奶們快走啊!」

奮起全身的力量,葉天龍手中的長劍在暗黑神力的催動下發出黑得令人心悸的光芒,居然將血紅色的衝擊波逼退了一寸。趁這個當口上,葉天龍忍不住回頭從著身後的兩個女人大吼起來。

神情一直變幻不定的小雪突然一咬牙,拔出了腰間一把精光四射的短劍,她非但沒有聽葉天龍的話退離,反而也揚劍衝出來。

「我來幫你!」

葉天龍不禁被氣得吐血,他大聲吼叫道︰「奶這個笨女人,……」

但他沒有時間再罵下去,被擊退的血紅色衝擊波以更加強大的力量反撲過來,一下子便將他的劍芒整個包圍起來,勁氣好像是利劍一般刮擦著他的臉,他身上的每一寸的肌膚。

「葉天龍,你和你的女人都去死吧!」

血手天蠍站在血紅色的光柱裡面發出得意的狂笑,他的雙手在不斷的舞動,結出了一個充滿詭異殺機的手印。經過幾次摸索,他已經知道應該如何使用萬靈血珠的力量,再也不會像第一次使用時那麼讓萬靈血珠自由發揮它的力量。

「血海覆天,血煞奪命……」

隨著血手天蠍的手印釋放出來,原本籠罩在他身邊的濃厚血光向葉天龍他們衝擊過來,更多的鬼影凝聚成形,光線在這裡已經完全失去了它的亮度,天宇之間除了各種令人頭皮發麻,腦門發炸的鬼嘯聲外,再沒有別的聲音存在。

無邊的血光之中,小雪手中的日劍隨著她力量的注入,煥發出耀眼之極的光芒,它的亮度甚至超過了血紅色的光芒,葉天龍他們頓時感到身上的壓力一輕。

「日劍聖光,日劍聖光……」

血手天蠍的呻吟聽在眾人的耳朵裡面顯得怪異無比,但這並不重要,葉天龍他們要趁這個大好的時機壓制萬靈血珠的力量,如果能夠破解的話,就更加妙了。

「我絕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時機!我絕不……」

血手天蠍爆發性的大叫起來,他的手一下子在血光中出現,變得無比的粗大,而且變得長度驚人,有如一隻從天宇伸下的巨靈之手,萬靈血珠就在他的手心位置發出妖艷無比的血紅色光芒。

被萬靈血珠如此照住,小雪手中的聖劍日光一下子暗淡下去,劍上的光芒逐寸逐寸在萎縮,而剛剛舉步衝上去的葉天龍、玉珠和辛西雅她們的眼前驀然出現了五個龐大無比的血色人影。

「小心,那是萬靈血珠的血煞真影!」

於鳳舞和龍靈兒她們終於趕到了,看到如此的情景,龍靈兒不由得脫口而出。

雖然不知道血煞真影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但從它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詭異氣息和如山一般無窮的壓力足以讓葉天龍他們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站在葉天龍和玉珠她們面前的五個血煞一個比一個高大猙獰可怖,滿頭披散的血發似乎還在滴答著血水,那張凹凸不平,坑坑窪窪的臉上佈滿了還在流淌著膿血的小疙瘩,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看不到眼珠和眼白,就像是兩個血洞一般。

他們的身上被一層淡淡的血色籠罩起來,無數的亡靈冤魂就在其間穿梭旋舞,發出陣陣淒厲的喊叫聲,整個可怖的模樣即便是無間地獄的厲鬼可能都自愧不如。乍一看到這樣的對手,沒有一個人不會膽氣直落,膽小的很可能連站也站不住。

縱使葉天龍膽大包天,也不禁被眼前這樣的景象嚇了一跳,玉珠和辛西雅她們也是忍不住臉色微變。

鬼叫聲中,五煞的鬼爪伸出,腥風撲面,血霧升騰,強橫無匹的勁氣迫得葉天龍和玉珠她們連呼吸都感到有些困難。階uX了無數亡靈冤魂不滅之恨的力量,果然是遠遠超過他們的預計。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可以看出辛西雅她們經過修煉之後所呈現出來的強大力量,嬌叱裂雲,十五道白熾的電芒劃破重重的血霧,攻向了身前的血煞。而葉天龍和玉珠也同時全力出擊,黑色的勁氣穿插在白熾的電芒中,有如裂岸的驚濤駭浪沖向對手。

激盪的腥風之中,五個血煞的身影四分五裂,化為陣陣血煙。

沒有想到這麼輕鬆就擊敗對手,葉天龍和辛西雅她們不禁一愣,於鳳舞和龍靈兒的眼中也是閃過迷惑的神情。

但是沒有容得葉天龍和辛西雅她們鬆一口氣,一陣縹緲的哀哭聲從血煙中突然冒出來,這是無數兒童發出的聲嘶力竭的痛哭,絕望而淒厲,血紅色的煙霧隨著哭泣聲急劇翻騰激盪,衝撞滾動。

那一團團被打散的血色煙霧又快速的凝階ub一起,下一刻,五個血煞重新出現在她們的面前,十隻血淋淋的鬼爪和五條毒蛇般的血舌從不同的角度攻擊過來。

避無可避,首當其衝的葉天龍只有揮劍斬向伸過來的那一隻血淋淋的鬼爪,劍還沒有觸及到鬼爪,一道血紅色的光柱突然從鬼爪上衝出來,這光柱裡面居然都是兒童各種表情的幼小面孔,他們發出各種各樣淒厲的哭喊聲,捲向了蘊含著暗黑神力的長劍。

「這是什麼……」

葉天龍還沒有來得及轉念,長劍的劍身上黑色的勁氣一觸即四散,接著一道強烈的白光從長劍上閃過,隨即消失在他的視野之中。

自從戰神峰上失去神器烈火劍之後,葉天龍他沒有找到趁手的武器,也只好先暫時隨便找一把上好的長劍使用,可是這樣把普通的兵器根本無法和萬靈血珠的亡靈冤魂之力抗衡,即便是加注了葉天龍的暗黑神力,也不能再支援多一刻。

只覺得手中一空,明白到居然是自己手中的長劍被亡靈的怨氣完全溶化掉了,葉天龍不禁大驚失色。而他的身邊的玉珠和辛西雅等女神戰士也是被眼前突然出現的越來越多的男女兒童哭泣的慘像所包圍,這些哭泣的幼小亡靈令得她們的出手顯得有些沈重,漸漸往後退步。

而這個時候,血手天蠍所幻化的巨靈血掌也在萬靈血珠的引導下,慢慢逼近了小雪手中那把光芒漸漸縮小的日劍,小雪的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臉上的神采也在漸漸黯淡下去。

看到這樣的局勢,於鳳舞和龍靈兒相視了一眼,略一點頭後,只有擊敗控制著萬靈血珠的血手天蠍,才可以解救陷入困境之中的葉天龍和玉珠她們。兩個人同時心意相通的發出了各自的絕技,瞬間,一道耀眼的光芒將籠罩在整個庭院的血紅色煙霧劃破,威力巨大的合體技再次出現。

一條翻騰不休,張牙舞爪的白色巨龍夾雜著龐大無匹的龍氣,出現在眾人眼前的空間,揮舞的五爪亮出的是帶著青色勁氣的無數道槍影,密階up雨點般的衝向了光柱中心的血手天蠍。

但是就快要接觸到中心的光柱時,前面血紅色的煙霧一陣急速旋轉,似乎是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在前面生成,威力如此巨大的合體技在這個血海的空間中被血煙束縛起來,就像是陷入一個空間力場的泥潭之中,槍影的去勢變得緩慢無比。

「奶們還不夠看……」

血手天蠍的暴喝聲,顯得是如此的意氣風發。他現在對萬靈血珠的威力是越來越有信心了,眼前的這些美麗女人,沒有一個的武技會比他差,但是現在憑著手中這一顆萬靈血珠的力量,他卻可以將她們一起擊敗。

這次血手天蠍潛入高遠城,是想採用擒賊先擒王的策略,趁葉天龍等一干天龍軍團的重要人物聚階ub高遠城中之際,使用萬靈血珠將他們一網打盡。到時候,十幾萬的天龍軍團將士就會群龍無首,自然是不戰自潰。只要除掉天龍軍團,高陽州便完全落入文冶達的手中,進而就可以奪回法斯特的皇位。

所以經過一番精心的準備,血手天蠍在昨天便潛入高遠城,提前做好了發動萬靈血珠的準備工作,用七七四十九名少女的精血啟動了萬靈血珠的煞氣。然後現身於將軍府確定葉天龍的位置。現在一切的情勢都在他的控制之內,距離計劃成功也只有幾步之遙。

此刻高遠城的上空已經是烏雲密佈,沈悶的陰雷從遙遠的天際隱隱傳來,令全城的百姓人心惶惶。整個庭院的上空則被黑色的陰雲完全籠罩起來,一直壓到和血紅色煙霧接觸的高度,兩者相交的地方,金蛇狂舞,青白色的電芒在其間滾動不休。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27

第二十一集

第二章 凶煞難擋



爬爬書庫

中心那個血紅色的光柱爆發出一道強烈的光芒,下一刻,十二個妙齡少女組成的圓環出現在青色槍影的前方,她們的臉上都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披散著一頭的黑髮,赤著雪白的雙足,身上沒有一絲一縷,但翻騰不休的血紅色煙霧成了她們身上最好的裝飾品,玲瓏剔透的雙峰,茸毛點點的桃源勝地,若隱若現,撩人心神。

如果是在平時看到這樣的香艷場景,的確會讓某個好色的男人為之心曠神怡,但處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卻是益發顯得詭異無比。

此時,童男童女的哭泣聲在天宇下大盛,一具高挑豐滿的絕妙胴體出現在圓環的中心,一身凹凸玲瓏的曲線,披散下來的血紅色頭髮遮掩了她的面容,只有一雙眼睛射出妖艷的血紅色光芒。

而更為奇特的是,她的胴體上有一條黑色的繩狀物體上下圍繞著,這黑色的物體套住她的頭頸後往下走,成八字形交叉束住她的雙峰,使得原本高聳及柔軟的玉女峰變得更加怒漲,兩顆血紅的櫻桃直挺挺的翹向上空。

再往下,在她的纖腰圍過一圈之後,又穿過她的雙腿之間,深深陷入豐茂的茸毛之中,然後又從後面深深的溝壑中伸出來,分成兩路,在她修長的雙腿上繞下去,一直到小巧的足踝處戛然而止。

如果目力夠好,又仔細觀察的話,會看到這一條繩狀的物體是由無數的亡靈冤魂糾纏而成,雖然縮小了很多,但每一個亡靈冤魂臉上的神情依然清晰可見,整條繩索傳達出來的是絕望、憤怒、無助、淒厲等等,幾乎所有包含了所有的負面感情都。

這近乎裸體的艷女,渾身的肌膚閃動著血紅的光澤,那雙雪白的赤足踩著翻騰的血煙,飄忽的模樣,令人感到無比的詭譎。

望著於鳳舞和龍靈兒,這個艷女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迎著白色的巨龍和無數的槍影張開了她豐潤的雙臂。

就像是慢鏡頭一般,青色的槍影緩緩投入了妖艷裸女的懷抱,至淫至邪,充滿惡毒詛咒和無邊恨火的力量將龍氣和包含風系魔法的真力一一腐蝕掉。

妖艷裸女的身體發出了陣陣詭異的光芒,她的身軀好像不斷充漲變大,但那黑色的亡靈之索卻緊緊的束縛住她,令得她胸前沉甸甸的雙峰鼓脹得好像要裂開的果實。

不知為什麼,於鳳舞和龍靈兒兩個人的心突然一陣狂跳,這是她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感覺,似乎是眼前這個妖艷裸女的微笑傳來一種令她們難以忍受的力量,她們身上的血液開始沸騰起來。

「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擊敗她!」於鳳舞和龍靈兒的心中同時升起這樣一個強烈無比的念頭,她們也只有用最強大的合體技來搏這一次。

受到兩個人心中意念的催動,龍氣凝成的白色巨龍更加威勢驚人,兩道碗口般粗的槍影從白色的巨龍口中吐出來,射向了妖艷裸女的胸口。白色的巨龍揮舞著五爪,帶著龐大無匹的龍氣隨後狂衝過去。

這一次,萬靈血珠的詭異力場無法完全束縛龍氣和槍影了。槍影和龍氣的去勢如電,眨眼之間已經到了妖艷裸女的跟前。

妖艷裸女的臉上失去了微笑,她周圍那十二個少女的臉上也沒有了天真無邪的笑容,淒厲的叫聲穿透雲霄,讓處身血海之中的每一個人腦門欲裂,下一刻,誰也聽不到這些女人發出的一絲聲音了。氣血下沉,眼冒金星,即便是處身在光柱保護下的血手天蠍,也是心跳如擂鼓,心神搖搖欲墜。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望著兩道青色的槍影擊中了妖艷裸女胸前那一對沉甸甸的果實,血煙綻開,青紅相間,十二個少女組成的圓環驀然擴大,妖艷裸女的身子往後倒過去,她的雙腿向前大力張開,正迎上了疾衝而至的白色巨龍。

一瞬間,這妖艷裸女的桃源洞府急速張開,變得無限擴大,從裡面湧出了翻翻滾滾的黑氣,無數亡靈冤魂的臉孔在其中一閃而過。白色巨龍去勢不減,直衝過去,一頭撞了進去,黑氣倒捲,一起被吞噬到無底的黑洞裡面。

妖艷裸女的小腹急速變大,鼓脹如盆,當所有的槍影和龍氣消失在她的身體裡面之後,強烈無比的血紅色光芒閃過,令所有的人都身不由己的閉上眼睛。

倏然,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勁氣以妖艷裸女為中心向四面八方狂捲,將所有的人全部震飛,玉珠和辛西雅她們各自飛退了十多步,而承受了大部分衝擊波的於鳳舞和龍靈兒更是飛出老遠,落地之後,花容慘淡,口角溢出紫色的血絲,嬌軀搖晃不定,又連退了三四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她們身上的衣物根本無法承受如此強大的勁氣,變成了七零八落的模樣,露出來的雪白肌膚上佈滿了紅色的痕跡,顯然是皮下的毛細血管承受不住強大壓力而破裂的緣故。

龍靈兒的左肩頭處更是有一塊烏黑的焦痕,在圓潤的香肩上顯得是如此的觸目驚心,那是被亡靈冤魂之力所腐蝕的結果。但她們最重的傷勢還是在內腑,可怕的勁氣衝擊使得她們的五內俱傷,幾乎是一下子就失去了近六成以上的戰力。

葉天龍和小雪因為日劍聖光的保護,又是承受最小部分的衝擊波,因此僅僅退後了五步就穩下了步伐,但他們身後的房子就像是暴露在強烈陽光下的雪人、被巨浪沖擊的沙雕城堡,一下子崩塌成粉,無聲無息的冰消瓦解。

直到這個時候,眾人的耳朵才恢復了聽覺,各種聲浪有如潮水般湧入,令人無法忍受。

「老子和你拚了!」

嘈雜的聲浪中,寧素女的尖叫聲突然傳入葉天龍的耳朵裡,又看到血手天蠍的巨型血爪在萬靈血珠的引導下伸向了臉色蒼白,連拿劍的手都在顫抖的小雪,而於鳳舞和龍靈兒她們又是如此的情形,他的心中驀然升起一股沖天的怒火,憑著身上湧出的一道莫名力量,猛的迎向了萬靈血珠。

當揮手出招的時候,葉天龍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手中已經沒有長劍了,可是已經容不得他再有什麼轉念,萬靈血珠爆出極度的血光,猛的衝向了葉天龍。

「這是不對的……」

血手天蠍正在得意之際,見到萬靈血珠居然離開預定的路線,不聽他的指揮,改變方向去攻擊葉天龍,不禁脫口而出,但當他想重新控制萬靈血珠的時候,已經是來不及了。

就在萬靈血珠和葉天龍就要相撞的時候,一道紅色的光芒一閃而現,葉天龍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烈焰飛騰的長劍,在紅色的火蛇圍繞下,裡面是黑得令人心悸的劍身。

葉天龍也不知道這把烈焰圍繞的黑色長劍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也沒有時間去仔細思考這個問題,因為萬靈血珠已經猛烈的撞上了這把長劍。

沒有人能夠形容長劍和萬靈血珠相撞的場面,也沒有人看清楚到底兩者之間發生了什麼樣的撞擊,眾人的眼中只有滿天的火焰和翻騰的血煙,耳朵裡面也只有震裂耳鼓的巨響。

這是一聲讓整個高遠城都為之震動搖晃的轟然巨響,可怕的勁氣四下呼嘯,將庭院裡面所有的建築物全部夷為平地,在葉天龍和血手天蠍之間的大地上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這個裂痕延伸到葉天龍處身的位置,則變成了一個直徑超過三丈的大圓坑,籠罩在整個庭院的血紅色煙霧已經隨著這一聲劇烈的爆炸聲而消散不見,只有在這個圓坑裡充滿了有如腥紅鮮血一般的濃厚煙霧。

玉珠和辛西雅她們被無比強烈的的勁氣推動著向四面飛閃,小雪連人帶劍也一起被衝出五丈開外,憑著她心中對日劍的執著,日劍沒有被震飛脫離她的手,但她持劍的手卻在不停的劇烈顫抖。

於鳳舞和龍靈兒雖然是在勁氣的邊緣,卻也感覺到身不由己被推了一把,身上原本就破爛的衣物頓時又少了一些,豐挺嬌瑩的雪峰在裡面若隱若現,修長的玉腿也有泰半露在外面了。

但她們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只是用眼神焦急的尋找處在現場中心的那個身影。可是等到煙霧完全散盡,她們也沒有看到葉天龍的身影。只有遠處的屋脊上升起了血手天蠍那個形如厲鬼般的身影。

當血紅色的光芒隨著爆炸的巨響倒捲掉頭回射時,血手天蠍就知道情況不妙,但他還是無法躲避。可怕的衝擊波一舉打破了中心的血紅色光柱,擊中措手不及的血手天蠍,當下便將他整個人撞得倒飛起來,一直跌到十丈之外的屋脊上,將屋脊撞破了一個大洞。

一陣怪響急震中,血手天蠍的人隨著大破洞向下沉落,壓垮了下面厚厚的承塵木樑,轟然下墜。頓時,碎瓦、折木、裂板、塵埃,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合著血手天蠍一起如暴雨般向下落,把血手天蠍弄得灰頭土臉一塌糊塗。

一聲怪叫,頭腦有點暈眩的血手天蠍張口噴出一大口的鮮血,也顧不上現在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單足一點地,一鶴衝霄扶搖直上,穿過破洞重登瓦面,他駭然看到被彈到半空中的那顆萬靈血珠發出了異樣的光芒,迅疾如流星般的投入了下面的圓形大坑,濃厚的血紅色煙霧一開即合,完全將萬靈血珠吞噬到圓坑裡面。

他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感受到萬靈血珠散發出來的氣息,圓坑洞口那一層的血紅色煙霧將裡面的一切掩蓋,他向萬一層的血紅色煙霧將裡面的一切掩蓋,他向萬靈血珠發出的呼喚,似乎是受到一種莫名力量的阻擋,在煙霧裡前進的速度十分緩慢,好像原本和他親密無間的血海煙霧對他產生了極度的排斥,這種感覺讓他感覺十分怪異。

這時候,一切都已經靜止下來,整個庭院變成一片空地,只有那個圓坑的周圍和上空濛上了一層淡淡的血色,那情形看上去怪異之極。於鳳舞和龍靈兒連忙縱身到圓坑的邊上察看。

沒有找到葉天龍的身影,但發現了血手天蠍傻傻的站在遠處的屋脊上,玉珠和辛西雅她們想也不想的同時搶出,想要將血手天蠍除掉。

急怒的嬌叱聲中,柳琴兒也從內府如星飛電射一般掠過來,血手天蠍出手的時候她正在房間裡面靜坐練功,這幾天來,一有時間她就潛心靜修,想盡快回復到原來的水平,好幫助葉天龍破解萬靈血珠。

方纔那巨大的響動驚醒了處在靜修之中的她,她急忙收功趕過來,卻不想已經遲到了一步。

而此刻城中遠處更是有修羅等諸多天龍軍團的高手喝叱著往這邊快速趕來。現在的高遠城裡已經駐紮了接近六萬之眾的天龍軍團部隊,方纔的巨響使得這些士兵也完全被驚動了。

血手天蠍最後一次向失去蹤跡的萬靈血珠發出召喚,依然有如石沉大海。他留戀地望了一眼那散發出淡淡血光的圓坑,暗中猛的一咬牙,搶在玉珠她們衝過來之前,掉頭如飛而遁。

因為他知道再遲片刻,就會被這些女人包圍起來,加上葉天龍手下的眾多高手馬上要趕到了,整座高遠城也會被六萬天龍軍團的將士完全控制起來,到那個時候,沒有萬靈血珠的他就再也走不掉了。

原本計劃周密的行動竟然會功虧一簣,反而失去了手中最大的利器,血手天蠍的心中後悔莫及。他真的沒有想到萬靈血珠會在關鍵時刻出現意外變故,受到葉天龍莫名其妙的長劍一擊,居然就脫離了他的掌握,而且由於對手的實力強大,使得他根本沒有時間去重新控制它。

「該死的,這一下真的糟糕了。」

想起萬靈血珠最後那一擊的變化,血手天蠍暗暗奇怪,為什麼萬靈血珠的威力不能完全發揮出來呢,難道真的和材料的純度有關係嗎?

但是血手天蠍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仔細想這個問題,大批天龍軍團士兵肯定會馬上在通往谷城的道路上布下天羅地網。

而失去了萬靈血珠,文冶達手中再也沒有和別人對抗的實力了,全力飛奔的血手天蠍想到這一點,便當下改道,丟下在谷城望眼欲穿的文冶達,不再回去了。

玉珠和辛西雅她們朝血手天蠍逃遁的方向追了兩步,不約而同的停下來,返身回來了。畢竟,葉天龍的生死才是她們現在最為關心的事情。舉目望去,既然場上沒有葉天龍的蹤跡,顯然是被萬靈血珠打到那個坑裡面了。

「公子!」

站在圓坑的旁邊,玉珠和辛西雅的叫聲沒有得到絲毫的回音,她們兩個就想縱身躍入坑中。

在一邊默然細查的於鳳舞突然出聲攔阻道:「妳們不要輕舉妄動!」

但此時一個性急的女神戰士已經縱身跳下了圓坑,不料還沒有等到她接近到圓坑口那血紅色煙霧,一股強大的勁氣衝出,將她的身子向上推開,根本不讓她接觸到圓坑,更不用說進到圓坑裡面去。

而且,受到她這樣的一次衝擊,這個血紅色煙霧變得更加濃厚,原本恍若流動的液體也變得像有一層鮮紅色的固體凝結在上面,閃動著令人心悸的血光。

柳琴兒的身子落地,看到這樣的情形,二話不說,連忙向於鳳舞問道:「天龍人呢?他在哪裡啊?」於鳳舞沒有出聲回答,只是神情黯然的指了指散發著血光的圓坑。

「這裡面的力量實在是強大詭異!」辛西雅在一邊神情顯得十分嚴肅,她剛剛用自己的心神探索了一下圓坑裡面的動靜,但是根本無法穿過厚厚煙霧。

作為神族之一的女神戰士那強大的精神探索,在這片血霧前似乎完全失去了效用,尤其是坑內所蘊含的陰魂冤鬼,大大的干擾了辛西雅的靈覺。

「我的黑暗勁氣彷彿石沉大海,完全起不到作用……」原本想要強行突破的玉珠一臉焦急之色,她的話也打破了眾女想恃強破霧的期望。

沒有想到連玉珠心中那種依靠暗黑神力和葉天龍之間的聯繫也失去了作用,圓坑中的神秘力量委實強大得令人難以置信。於鳳舞望著眼前這個散發血光的圓形大坑不禁暗暗心驚。

「既然是這樣,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柳琴兒說罷,就要起身變化,準備再次變身為聖魔神劍,強行進入這個被萬靈血珠封鎖的圓坑。

「不可,這萬萬不可。」

一直閉目用全部心力探索的龍靈兒驀然睜開眼睛,急促的出聲勸道。本來就已經受傷的她再經過費盡心力的搜索,臉色更加顯得蒼白,那雙月牙眼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為什麼?」柳琴兒一愣,望著龍靈兒道。

「這裡面的力量十分的詭異,我雖然沒有真正接觸到葉大哥的心靈,但可以依稀感覺到他的動靜,只是我的心力似乎被一種強大的力場擋住了一樣,有些模糊不清。我想這應該就是萬靈血珠形成的一種力場。」

「那天龍在裡面豈不是很危險?」柳琴兒問道:「為什麼不讓我化身為劍,將它破解掉?」

「因為這樣一來,很可能引起整個圓坑裡面的力場發生劇烈變化,產生難以想像的後果。」

「龍小妹是怕玉石俱焚。沒有探明裡面的情況之前,不能隨便動手。」說著於鳳舞深深的望了一眼柳琴兒,緩緩續道:「我不想妳在沒有完全回復之前,再白白失去生命力。因為連續大量的耗損,會讓妳無法承受的。」

「大姐……」

柳琴兒還想再說什麼,於鳳舞朝她擺手,用堅定的口吻說道:「等我們想出一個好的辦法之後,妳再採取行動也不遲。」然後,她又對龍靈兒說道:「妳受傷不輕,好好休息一下吧。」

「大姐,妳也是受傷不輕啊!」龍靈兒點點頭,又忍不住提醒於鳳舞道。

直到這個時候,眾女才注意到於鳳舞和龍靈兒身上的衣物根本無法遮掩她們嬌美的身軀,晶瑩潔白的上半酥胸暴露出來了,瑩白的肩膀、玉臂也從裂開的縫隙中裸裎,下面的玉腿更是露到大腿的上方,甚至連裡面的小褻褲也隱約可見。

發覺到眾女的神色,於鳳舞的俏臉上頓時湧上了一層紅暈,給她那蒼白的臉色增添了一絲奪目的光彩。

正要說話之際,外面的腳步聲匆匆,是天龍軍團的一眾將領趕到了。

辛西雅等女神戰士急忙縱身到於鳳舞和龍靈兒的身前,在眾將領進來之前,為她們作一個遮掩。

「發生什麼事情?」

「大人呢?」

「怎麼回事啊?」

望著眼前一片狼藉,有如被無數頭瘋狂野牛踐踏過的地面,天龍軍團的眾將領不禁面面相覷。

看到如此混亂的場面,柳琴兒連忙出聲喝止,然後讓幾個高級將領留下,命令其它的人都退出去,在外面把守。

於鳳舞嘉許的暗暗點頭,提氣用十分鎮定的語氣說道:「大家不必慌亂,剛才是血手天蠍潛入城中,用萬靈血珠向我們發動偷襲,幸好已經被我們擊退了。」

雖然沒有見到葉天龍,而於鳳舞又是站在辛西雅等女神戰士的身後說話,但天龍軍團的眾將領還是對美女戰神的話深信不疑,心中也不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很快,現場只留下了計無咎、維尼、慶計、左島近、修羅和范銅等十來個高級將領。辛西雅等女神戰士的陣容向兩邊分開,粗粗整理一下的於鳳舞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啊……」

第一次看到如此狼狽模樣的於鳳舞,慶計等人無不暗暗驚訝。於鳳舞對他們也是毫不暗暗驚訝。於鳳舞對他們也是毫不隱瞞,將方纔的事情向這些將領簡單說了一下。

「現在大人還陷身在這個圓坑之中,我們正在想辦法。所以,諸位將軍請不要將此事傳出去。」於鳳舞的視線從眼前眾將的身上緩緩掃過。

「是。」眾人齊聲應道。

這時候這些天龍軍團高級將領都將他們的目光投到了於鳳舞的身上。這種情況下,身為葉天龍正妻的美女戰神很自然的就成為他們指望和服從的對象。

而於鳳舞也十分明白這一點,她略加思索,便以鎮定的語氣快速下達了數道命令,讓軍團的將士各回崗位,派人加強城中的巡邏,嚴密封鎖高遠城,不讓任何消息洩漏出去。

又下令將將軍府內外的守備加強一倍,同時對所有前線的天龍軍團將士下達一級戰鬥令,讓左島近和慶計立刻回前線率軍,向谷城的文冶達發動最後攻勢。

「現在萬靈血珠已經不再成為阻擋我們前進的障礙。我要求你們在一天之內,攻下谷城,將文冶達的頭帶來!」

說這話的時候,於鳳舞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莫可名狀的威勢,即便是左島近和慶計也不得不心悅誠服的向她低頭,而站在一邊的修羅是第一次見到美女戰神的另外一面,不禁暗自驚訝於這個美女居然有一種天生讓人服從的氣質。

「這裡有我們就足夠了,你們大家放心去做事情吧!」

末了,於鳳舞的美眸中射出強大的自信,天龍軍團的眾將領無不心中大定。

離開將軍府之後,修羅突然拉住了計無咎的衣服,將他拖到了無人的角落,低聲問道:「她真的有什麼辦法可以對付萬靈血珠嗎?」

臉色看起來一直是營養不良的天龍軍團參軍大人緩緩搖頭,伸手摸著自己的山羊鬍,望著高出自己一頭還有餘的巨漢道:「據我所知道的,萬靈血珠是沒有辦法對付的。」

「對啊!」修羅用力點頭道:「我也知道是這樣。可是她為什麼那樣說,這不是在……」

「胡說。」計無咎突然詭異的一笑,道:「在那種情況下,你說該怎麼辦?」

修羅的神情一呆,是啊,大家在一起討論很久,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可以對付萬靈血珠,因此讓大家留在那裡也沒有什麼作用的,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混亂和不安。而且趁萬靈血珠不在文冶達手中的時候,出兵將他們消滅,自然是最聰明有效的決斷。

「好厲害的女人啊!在那樣的情況下,她居然能夠想到那麼多的事情,真是太可怕了!」

修羅鬆開抓住計無咎的手,不禁喃喃自語道。這一刻,他的心中甚至閃過這樣的一個念頭,到底於鳳舞對葉天龍有多少的感情,像這樣的時候,她的表現實在是太冷靜了。

可是要說沒有深厚感情的話,於鳳舞怎麼可能為了葉天龍捨棄她偌大的事業和權力呢?

「體會人情世故,磨練自己的心,會讓你在劍道上有更長足的進步。」

想起師傅對自己說的話,修羅不禁想到,難道師傅讓他來這裡,也是讓自己體會一些自己以前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事情嗎?

「您慢慢想吧,我先告辭了。」

計無咎微微一躬身,向修羅示意之後便悄然離開,留下了修羅獨自一個人在那裡發愣。


第二十一集

第三章 魔靈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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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怎麼做呢?」等到天龍軍團的眾將領離去,辛西雅第一個向於鳳舞發問。

「我也不知道。因為裡面的情況我們一點也不清楚。」於鳳舞苦笑一聲,面對自己的同室姐妹,她不想隱瞞什麼東西。

「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也只有走琴兒這一步了。」

說著,於鳳舞望了一眼身邊的柳琴兒,兩個人的眼中同時閃過堅毅的神色,聖魔神劍的力量是她們最後的依靠,如果聖魔神劍也沒有辦法破解萬靈血珠的話,她們就只有等待和祈禱了。

望著臉上疲憊之色盡露的美女戰神,眾女的神色也是一黯。這時候,綰貞在幾個侍女的陪伴下匆匆忙忙走來。當血手天蠍出現的時候,她就在葉天龍的示意下離開了,因為她知道自己在場的話,只會給葉天龍他們增加麻煩。

聽到葉天龍被萬靈血珠打入深坑的消息,她頓時花容失色,望了望場上的眾女,她突然出聲道:「咦,素女姐姐呢?」

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才發覺寧素女也失蹤了。一旁的小雪思索著道:「剛剛我好像看到一個人影衝到葉天龍大人的身邊,可能就是素女姐姐吧……」「怎麼可能呢?」

於鳳舞等人不禁相互看了一眼,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說有這個可能性,但就是寧素女應該絕不可能在那種情況衝到葉天龍的身邊,因為她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

她沒有被萬靈血珠發出的強大力波殺死已經非常幸運了,怎麼還可能在萬靈血珠發生如此異常變化的時候,衝到最中心的地方?

「也許這裡有什麼東西是我們無法瞭解的吧?」

想了一會兒,,於鳳舞輕輕歎息了一聲,望著散發血紅色光芒的圓形大坑,緩緩的說道:「如果她是一起和天龍陷身於萬靈血珠的血海之中,那麼我們更不能輕舉妄動了。琴兒的神劍一出,萬靈血珠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我們誰也不敢說,還是先想想其它的辦法。」

「難道我們就在這裡眼睜睜的看著嗎?」玉珠十分焦急的說道。

「既然上面下不去,我們可以從大坑的旁邊挖個洞下去,繞過萬靈血珠的血光封鎖。」

綰貞突然間的出聲提議,讓眾人的眼睛為之一亮。辛西雅等女神戰士不等於鳳舞發話,早已開始動起手來。一時也沒有別的好辦法可想,於鳳舞和龍靈兒便趁機回房間換衣服療傷。走的時候,於鳳舞叫上了小雪。

「小雪姑娘,妳來一下,我有些事情想和妳談。」

小雪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她朝於鳳舞點點頭,舉步隨之離開。經過這一場的變故,老實說,她也有些事情要向於鳳舞她們說了。

就在辛西雅她們努力設法破解的時候,葉天龍和寧素女兩個人在圓形的大坑裡面也遇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當手中那莫名其妙出現的長劍和萬靈血珠發生猛烈撞擊的時候,葉天龍就知道事情不妙了,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後果遠遠超過他的預料。

一股強大到令人無法想像的力量順著長劍倒捲回來,葉天龍身上的衣衫早已化為灰燼,甚至將這把烈焰圍繞的黑色長劍完全壓回到他的身體裡面。那種痛苦是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讓他忍不住要大叫起來。

但他的聲音卻完全發不出來,那巨大的衝擊力直撼動他的心脈,全身的真氣全部被衝亂,在他的身體裡面瘋狂的到處亂轉,胸口就像是被一團麻堵住似的,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倒退了三步,他的雙腿一軟,頓時往後跌坐下去。

這時候,他才發現腳下的土地根本承受不住強大的衝擊波,早已硬生生打出了一個深深的大坑,他這一跌下去,就直接掉入了這個深達數丈的大坑裡面。

回彈到半空中的萬靈血珠爆發出一道極其耀眼的血光,筆直的衝向全身無法動彈有如一塊石頭般往深坑下落的葉天龍。

撲通一聲,跌坐在深深的坑底,全身沒有一絲力量的葉天龍感覺到自己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他只有眼睜睜地看著萬靈血珠發出的強烈血紅色光柱將自己淹沒,頓時一陣可怕的力場將他的身子完全包圍起來,接著他的眼前出現了一片血海,一望無際的血海,他的耳邊儘是鬼哭狼嚎的淒厲聲音,讓他的頭皮一陣發麻。

隨著光柱將葉天龍完全籠罩之後,從血紅色光柱的盡頭衝出了一道猙獰可怖的黑色影子,伸出一雙滴血的鬼爪向葉天龍衝過來,尖利無比的長長指甲在血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完了,這一下完了!」

看著鬼爪伸過來,葉天龍的心中閃過了這樣的念頭。什麼場面沒有見過,可沒有想到自己會莫名其妙地死在這種情況下。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從他的上方突然疾衝出來,毫無停滯地衝進了血紅色的光柱裡面,一直落到坑底,正好擋在了葉天龍的前面。

這一瞬間,深坑裡面的光波發生了劇烈的波動,扭曲縮脹之間,將衝進來的那個身影塗上了一層怵目的血紅色。

葉天龍不禁大為驚訝,因為衝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臉掛面紗的寧素女,她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柔女子,居然會沖得破萬靈血珠發出的光柱,而且在如此的血海之中,行動沒有絲毫的影響?

就在葉天龍望著寧素女的纖美身影發呆的時候,鬼爪已經到達了寧素女的前面。

「快點閃開啊!」葉天龍在心中發出狂叫,但無法動彈的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尖利可怖的鬼爪觸及到寧素女的身上。

跌坐在葉天龍前面的寧素女猛的彈起來,鬼爪消失在她的嬌軀裡面,衣裙飛散成片片,帶起滿天的血雨,一道黑色的暗影在血雨中一閃而現。

「不要啊……」

看著寧素女的嬌軀有如折斷翅膀的蝴蝶翩然往後翻飛,葉天龍不禁本能地大叫一聲。嬌柔的寧素女居然會衝進萬靈血珠的血海之中替自己擋這一爪,這讓葉天龍感動萬分。

叫聲一出,葉天龍突然發現自己能夠活動了,看著寧素女落下,他想也不想地伸出雙手,將渾身滿是鮮血的她緊緊抱住。

「為什麼?為什麼?」

抱住這溫熱膩滑的嬌軀,葉天龍的心中卻是大痛,懷中這個苦命的美女,從來沒有得到過一天的幸福,卻為了自己死在這種地方。

「不要緊的,我很高興能為您做點事情。」

懷中的寧素女嚶嚀了一聲,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眸,吃力地說道,她急促的喘息和溫柔的話語更讓葉天龍心疼不已,淚水不知不覺順著他的臉頰滑下。

「大人,您又為我落淚了。」

寧素女吃力的伸出了一隻柔荑,溫柔的摸著葉天龍的臉頰,體會那淚水的溫暖。

「這是您第二次為我掉眼淚了,我真是太高興了。」說著,寧素女的雙眸中也是淚光閃爍。

「我永遠都無法忘記您第一次為我落淚的樣子,那是素女第一次感覺到被人真心相待的滋味。」

葉天龍只是搖頭,他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面對寧素女這樣的女子,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慚愧和無用。

「多謝您給了我一段平靜安定和快樂的日子……我沒有什麼本事……人又變成那個模樣……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您……所以……看到那鬼影向您衝過來,我就衝過來了……」

「妳不要說了。」

葉天龍伸手溫柔的撫摸著寧素女的臉龐,隨著上面的點點鮮血擦去,他的心中不由得一震,寧素女臉上的面紗早已經不見蹤影,這時候露出的一張臉龐光潔無瑕,如玉般的晶瑩溫潤,分明就是以前那張顛倒眾生的絕世嬌顏。

寧素女渾然沒有發覺葉天龍眼中的異常神色,依然自顧自地說下去。

「大人,您知道嗎?那花園的一夜,,是我最快樂的時刻,我第一次從心靈深處感到無比的快樂,您聽懂了我的心,也讓我看到了您的真心,我實在太滿足了。」

「傻瓜,妳這個傻瓜……」

葉天龍緊緊抱住寧素女的嬌軀,口中喃喃地說道。他實在沒有想到,出身青樓的寧素女會有這樣深沉的感情,這麼容易得到滿足,這讓他更加感動。

「那次之後,我一直想再給大人您吹一次玉笛的,可惜現在沒有機會了……」

說著,寧素女的明眸中閃過黯然的神色,伸手壓在葉天龍正在輕輕撫摸自己臉龐的手背上。

看著伸過來的小手雪白如玉,葉天龍心中驀然一動,再仔細察看,發現寧素女的身上好像沒有絲毫的鮮血流出來,那些沾上的血跡一擦就沒有了。

「難道說……」

葉天龍的手在寧素女的身上一陣撫摸,觸手處溫熱膩滑,有如凝脂堆玉一般,隨著他撫摸遍寧素女的嬌軀,他的心中是大喜過望,頭腦一下子也清醒過來了。

他意識到寧素女並沒有受傷,她身上的鮮血不過是那鬼爪帶來的,這也許是和萬靈血珠所形成的奇異血海力場有關係,所以,他看到那鬼爪抓進了寧素女的身體,也可能和他看到的血海一樣,都只是他的一種幻覺而已。

「大人您想……」

被葉天龍這樣毫無顧忌的在自己身上亂摸,寧素女的心中一陣發顫,她雖然是一個賣笑為生的春樓女子,但這冰清玉潔的嬌軀還從來沒有一個男人碰過的。

她被葉天龍的真心感動,有過獻身給他的念頭,也知道這個男人的好色名聲,但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葉天龍的好色居然達到這樣的程度,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會有這樣的動作、會有這樣的興致。

「真是冤孽啊!反正馬上就要死了,既然他想,也只有給他了………」

羞憤之餘,想到自己臨死之前還能和唯一進入過自己內心世界的男人在一起,寧素女的一顆芳心頓時火熱,美麗的嬌顏上泛起了陣陣的霞光。

「妳沒有事!妳沒有事!……」

葉天龍根本不知道寧素女心中的複雜想法,他十分激動地抱起寧素女,幾乎是大喊大叫著站起來。

這時候,他才發現眼前一道灰色暗影正在不停地旋舞,在它的旁邊,是五道血紅色的影子在盤旋,似乎是在激烈交手一般。

寧素女的神情一呆,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大羞,臉上更是紅火似燒,她居然是自己想偏了。她掙扎著站起來,突然感到自己的雙腳一軟,呻吟了一聲,道:「我的心口很疼……」說著,雙眼一閉,又倒在葉天龍的懷中了。

葉天龍本能地抱住寧素女的嬌軀,望著眼前的奇怪景象,心中又是一陣發愣。看這個樣子,應該是那個灰色暗影在幫助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時候,那道灰色暗影突然漲大成一個巨大的暗影,強勁無比的旋風將那五道血紅色的身影吹得無影無蹤。血海如潮水般的消退,葉天龍的眼前頓時出現了一片無邊無際的天地,看不到天,也看不到地,只有一團朦朧的血紅色。

「你這個笨蛋,還不過來幫忙!」

葉天龍感到自己的眼前一暗,原來是那個暗影恢復成原來的形狀,飛到了他的跟前。

這是一個又矮又胖的黑衣人,他的全身都被一襲寬大的披風籠罩起來,一頭雜亂的頭髮像亂草一般頂在頭上,亂髮的中間,一雙鷹眼中閃動著慘綠色的火焰,寬闊的嘴巴裡面露出了上下四顆雪亮尖利的犬牙,臉龐正中那尖尖的鼻子是最惹人注目的地方,因為鼻子的前端有一個深深的彎勾,幾乎快要和上嘴唇相觸了。

「你和我說話嗎?」看著眼前這個可怕的傢伙,葉天龍呆了一下,才答話道。

「廢話,不和你說,難道我在自言自語嗎?」

黑衣人的話語一點也不客氣,飄身到葉天龍的跟前。葉天龍這才看得清楚,這個黑衣人的身子在半空中飄忽不定,腰部以下更是變幻無常。葉天龍根本看不到對方的雙腳在哪裡。更令他驚訝的是,這個黑衣人的頭上額角處,居然有兩支短短的黑色尖角,因為雜亂的頭髮遮掩,不仔細看是無法看到的。

「你是人還是鬼啊?」葉天龍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說我老人家是人還是鬼?」

黑衣人沒有好氣地回答了一聲,漸漸恢復常態的葉天龍發現這個黑衣人的聲音居然不是從他嘴巴裡面發出的,而是從小腹的位置傳過來的。這樣的發現更是讓葉天龍手腳一陣發冷。

「小子,剛才如果不是我出來的及時,你和你的女人早就沒有命了。」黑衣人好像沒有看到葉天龍的怪異神情,湊近了葉天龍道:「現在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讓我們閒聊,我就長話短說好了。」

聽完黑衣人的一番自我介紹,葉天龍不禁目瞪口呆。原來,這個黑衣人就是一直被困在寧素女身上的魔靈,因為維尼那一次失敗的召喚術,害得他無法離開寧素女的身體,但是萬靈血珠的血海力場卻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他才能以實體的形象出現在葉天龍的面前。

沒有想到區區一個魔靈,就可以和萬靈血珠的詭異力量相抗衡,葉天龍的靈機一動,連忙說道:「既然是這樣,你得了好處,那現在也可以幫助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啊!!」

「廢話,如果能夠出去的話,我早就帶你們出去了。」魔靈的眼中閃過一道綠色的火焰:「現在我需要你們一起出力,才可以打破萬靈血珠形成的血海幻境。」

「那我們要怎麼做呢?」

不知道何時醒過來的寧素女在葉天龍的懷抱中問道。她不想讓葉天龍看到自己火燙的臉頰,而且兩個人肌膚的親密接觸,也讓她感到十分的溫暖和安心,所以,她就一直將螓首靠在葉天龍的胸膛上。

「好,這個女人醒過來了,她才是破萬靈血珠的血海幻境最主要的人物。」

魔靈發出一陣怪笑,眼中的慘綠火焰更加熾熱,那種可怖的模樣讓寧素女感到一陣全身發冷,她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

「這一顆萬靈血珠是不完全的,因為它在材料上有很大的缺陷,使得它的威力不能發揮到最大的程度,所以,我才可以有辦法破解它的血海幻境。」

沒有等到葉天龍說話,魔靈已經開口說起了破解的辦法。那就是由他去纏住萬靈血珠的五個血煞,讓具有九炎神脈的葉天龍保護著純陰之體的寧素女去收服萬靈血珠,隨即他教了寧素女一段咒語,讓她在摘取萬靈血珠的時候使用。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的話呢?」葉天龍想了想,對魔靈說道:「為什麼我不能去摘取萬靈血珠呢?」

「天下沒有我路德奧不知道的知識,所以你只有相信我的話。」魔靈先是毫不客氣的自誇,然後才開始解釋道:「你的九炎神脈對萬靈血珠有致命的吸引力,如果它能夠吞噬你的生命,就可以得到無上的力量,天下再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對付得了它。之所以讓她去摘取,是因為這一顆萬靈血珠煉製時用的處子之血並不純正,只有她的純陰之體不會被萬靈血珠排斥。」

「可是……」葉天龍還是覺得不放心。老實說,從魔靈的話語中,他總有一種本能的不信任。

「大人,我願意試試看。」寧素女在葉天龍的懷中抬起頭來,勇敢的說道。

「好,就這樣決定了。」魔靈的眼中綠焰大盛:「被我擊退的血海幻境馬上會再度重現,在它力量最強大的時候,也就是你們兩個出動的最好時機。你們一定要聽我的指揮。」

話音未落,前面的天地間飛騰起一團血紅色煙霧,呼嘯而來,霎時間,周圍響起了一片有如海嘯般的巨響,血海幻境再度席捲而來。

面對這樣的情況,來不及多想的葉天龍和寧素女同時點頭,他們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眼前這個魔靈在轉身迎敵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只是在他這張醜陋無比的鬼臉上,這微笑看起來比什麼都可怕。

其實這個魔靈的話是半真半假的,如果有見多識廣的人在的話,就會知道路德奧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麼。

一百多年前,大陸最強的大策法師路德奧因為強行修煉終極魔法「法無天地」時出了差錯,導致形神俱滅的事件曾經轟動一時。從此以後,沒有一個魔力強大的策法師再敢去碰那傳說中的終極魔法「法無天地」。

但所有的人都想不到的是,憑著強大的魔力,路德奧竟然在完全消失之前保持住了自己的一點本命靈魄,從而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四處遊蕩的魔靈。

維尼那次為寧素女實行的召喚魔靈,恰好給了他一個重新回來的機會,於是他就趁機進入了寧素女的身體。因為他擁有的強大魔力,是沒有任何一個魔法師可以匹敵的,以至於誰也無法把他趕出寧素女的體內。

在成功進入了寧素女的身體之後,他開始在暗中悄悄的將寧素女的身體進行控制和改造,最終的目的就是將她整個身體據為己有,那樣的話,他就可以藉寧素女的身體得到重生。

但他深知這是一種天地不容的舉動,如果沒有特別的機緣,他是無法完全佔據寧素女的心神,要是強行進行的話就難逃天雷之怒。

可是現在這一顆逆天而行的萬靈血珠所產生的血海幻境卻給他提供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可以在血海幻境裡實行他的逆天行為。

讓寧素女去摘取這一顆不完全的萬靈血珠,她那天生的純陰之體便會和萬靈血珠相互融合,到時他就可以借亡靈冤魂之力來抹去寧素女的心神靈魄。

而葉天龍的九炎神脈是傳說中的天命之相,以葉天龍為誘餌,自然會吸引萬靈血珠的注意力,而萬靈血珠在和寧素女融合之際爆發出來的威力也就可以由葉天龍來承受了,到時候葉天龍的死活也已經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了。

而他在寧素女和萬靈血珠融合的那一瞬間就可以將寧素女陷入混沌之中的身軀完全控制,進而釋放自己的神志靈魄來取代被抹滅掉的寧素女的神志靈魄,從而讓自己獲得第二次的生命。


第二十一集

第四章 世事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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挾著漫天的血海幽光,五個猙獰可怖的血煞很快便重新出現在葉天龍他們的面前。在萬靈血珠所產生的血海幻境之中,他們是不死不滅的存在,因為他們力量的來源就是萬靈血珠中所有亡靈冤魂那不滅的恨火。

寧素女是第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清晰的看到血煞的真實面目,怪眼血光暴射、勾鼻尖嘴爛臉,臉上根本沒有幾分人形。她忍不住尖叫了一聲,嬌軀一陣顫抖。

「放心,有我在!」

葉天龍的心中頓時升起一陣憐惜之情,這個嬌柔的女子都是因為他的緣故才會陷入如此可怕的境地,他反手用力握著寧素女的柔荑,柔聲安慰。

「對不起,大人。」

感受到葉天龍手上傳來的溫暖和力量,寧素女的心神也變得穩定下來。

「傻瓜,妳這是說什麼話?」葉天龍輕輕拍了拍寧素女的小手,深深為她的溫柔而感動。

「應該是我連累了妳才對啊!」

兩個人說話的工夫,那個魔靈早已和五個血煞鬥在一起。勁風激盪,銳鳴刺耳,鬼叫聲不絕於耳,好一場可怕的搏殺。看到魔靈如此的身手,葉天龍對他說的話又有了幾分的相信,能夠單人獨鬥五個血煞,這傢伙的實力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他不知道的是,魔靈能夠和五個血煞鬥得旗鼓相當,最主要的原因是魔靈他完全瞭解萬靈血珠的特性。

隨著魔靈發出一聲厲叫,狂風大作,,無數的風刃將他面前的血海劃成支離破碎的空間,五個血煞也變成四分五裂煙霧。

「是時候了,我們走。」

看準了時機,葉天龍一拉寧素女的小手,帶著她從魔靈的旁邊飛奔過去。跑不到兩步,身後傳來了一股強大的風力,將他們兩個人的身軀輕輕托起來,飛快的接近了那在半空中旋轉沉浮的萬靈血珠。

「那個傢伙的實力真是很可怕。」

葉天龍知道這是後面那個魔靈做的手腳,不禁暗暗心驚,在拖住五個可怕的血煞之餘,還有力量來幫助自己兩個人飛行,如果在外面對上這樣的對手,自己一點勝算都沒有。

「大人,您好厲害啊!」

一邊的寧素女卻以為是葉天龍在帶著自己飛行,芳心中十分佩服,同時也有一絲的甜蜜感。

「哈……這個嘛,沒有什麼的。」

葉天龍打了一個哈哈,聽到後面激烈的搏鬥聲又起,知道那五個可怕血煞又重新出現了,他知道如果不切斷萬靈血珠和那五個血煞之間的聯繫,五個血煞就具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即使武技再高明的人,也不可能戰勝他們的。

似乎是發覺到葉天龍和寧素女在接近,半空中的萬靈血珠爆發出耀眼的光芒,一陣陣的血紅色煙霧從它的周圍飛旋出來,它也慢慢朝葉天龍和寧素女飛過來。

「乖乖不得了,那個不人不鬼的傢伙還真是很瞭解萬靈血珠的情況,居然把它的行動算得這麼準!」

萬靈血珠的行動,居然完全被魔靈說中了,身在半空中的那個疑神疑鬼的男人越發的驚奇。

「呼、呼,接下來應該是那個鬼女人出現了,妳千萬不要害怕。」

聽到葉天龍這樣的叮囑,寧素女堅強的一笑,柔聲說道:「多謝大人您的關心,有大人您在我的身邊,素女什麼都不怕。」

面對這個美麗女子的全心信任,葉天龍心中暗暗道了一聲:「慚愧。」不過同時他的心中也升起一絲驕傲得意的感覺。寧素女的信賴和柔弱,足以激發起男人心中無限的豪情和勇氣。

「放心,我會保護妳的,妳只要看準時機,把那個鬼珠摘下來就可以了。」

雖然寧素女的心中對於事情真的如眼前這個自信心爆滿的男人所說的那樣簡單還抱有很大的懷疑,但她卻只是溫柔的一笑,輕聲應道:「素女一切都聽大人您的吩咐。」

「來了,妳先躲到我後面去,小心別傷到了。」

葉天龍還想再說兩句,但萬靈血珠中的那個妖艷女人再度出現了,他連忙一把將寧素女拖到自己的身後,凝神注視著漸漸擴大的敵人。

望著葉天龍寬厚的後背,寧素女的心中感到一陣溫暖,她忍不住伸手抱住葉天龍的腰,將自己的酥胸緊緊貼在葉天龍的背部。

「咦……」

背後一陣溫軟膩滑的觸覺一直傳到葉天龍的心底,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和寧素女兩個人的身上全部都是一絲不掛的,這種最親密的接觸令兩個人的心中都泛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腦筋一轉,他用十分認真的口吻說道:「對,妳抱緊我,免得到時候受傷。」

聽到葉天龍這樣沉穩的話語,寧素女的芳心也漸漸平靜下來,她不好意思的將自己火熱的嬌軀貼在葉天龍的背後,美眸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彩。

隨著妖艷裸女完全成形,一陣令人難以承受的聲浪如潮水般湧過來,如果不是葉天龍將寧素女護在自己的勁氣之下,她早已昏死過去了。

但即便是這樣,她也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快了許多,腦門處更是像要裂開了一般。

望著眼前的妖艷裸女,葉天龍的心中驀然一動,這個女子的臉龐依稀有七八分上官清兒的模樣,難道她和上官清兒有什麼關係嗎?

萬靈血珠此刻已經飛到了這妖艷裸女的頭頂,血紅色的光芒照耀下,這妖艷裸女的肌膚更是像要滴出鮮血一般,有著令人頭昏眼花的光澤。她的臉上露出了神秘莫測的微笑,淫蕩中帶著詭異,她的雙手慢慢張開,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她飽滿怒漲的玉峰之間湧出。

「不好。」

被吸力牽動,葉天龍的身形一晃,他聽魔靈說過的,絕不可以讓這個女人碰到自己的身體,不然的話,自己的全部精元會被她一下子吸光的。

但如果不打敗元會被她一下子吸光的。

但如果不打敗這個妖艷裸女,就不可能接觸到萬靈血珠,寧素女也無法摘取到它了。

連劈了兩掌,強大的暗黑勁氣狂湧,但一碰到眼前這個妖艷裸女的身子,就有如泥牛入海,無聲無息了。這一兩下的工夫,他和妖艷裸女的距離又近了不少。

「劍呢,那該死的劍怎麼還不出來!」

按照魔靈所說的辦法,葉天龍想再次喚出那把對抗萬靈血珠的黑劍,可是卻得不到絲毫的響應。

那把在緊要關頭突然出現的黑色長劍,據魔靈的解釋,其實就是潛藏在葉天龍身上的一把神劍,因為任何普通的長劍,都無法和萬靈血珠做如此猛烈的撞擊.

根據魔靈的推測,應該是由暗黑神力凝集而成的暗黑魔劍,也就是傳說中暗黑大魔神的武器之一,至於那把長劍上的火焰,他也無法確定,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的是,這和葉天龍以前那把神器烈火劍上的火魄離龍有關係的,因為這火焰的力量不是普通神器能夠展現的。「完蛋了,再不出來的話,就真的完蛋了。」

隨著自己的身子距離那個妖艷裸女越來越近,葉天龍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小、越來越短,葉天龍甚至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眼前這個妖艷裸女身上的肌膚紋理,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氣息和淫靡的味道。

那對在黑色亡魂鎖鏈束縛下的雙峰在這樣近的距離看起來,是如此的巨大沉重,有著非常強烈的質感和存在感。

「上官清兒,妳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啦?」

眼看著自己就要被那雙手碰到了,無法躲避的葉天龍突然朝著妖艷裸女大吼了一聲。

這妖艷裸女猛的停了一下身形,望向葉天龍的眼中射出了兩道血紅色怵目的閃電,她的臉上也失去了一貫的神秘微笑。她張開血紅色的嘴唇,下一刻,這嘴唇變成了血盆大口,從裡面吐出了仇恨的火焰。

「我恨,我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所以,葉天龍,你去死吧!」

她果然就是上官清兒,葉天龍不禁大吃一驚,這個全力幫助文冶達的女人怎麼會變成這樣一副模樣?

「臭劍,你再不出來的話,就死定了!」

望著停頓了一下又加快速度朝自己衝過來的上官清兒,葉天龍在心中不禁絕望的大罵起來。他知道這個妖艷裸女的本來身份,就更加清楚自己在她的手下絕無僥倖之理。

驀然一股大力從葉天龍的身上湧出,順著他的手臂一直衝到他的手掌心,幾乎是同時,他的手上多了一把烈焰飛騰的黑色長劍,烈焰之強大,連附近空間迷漫的血煙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

「去死吧,臭女人!」

葉天龍大喜過望,黑色長劍一展,在身前揚起了一道劍海,強大的力量一下子將上官清兒發出的吸力斬斷,甚至將她的雙手也砍掉了。

一聲尖利的叫聲,上官清兒退後兩步,暗黑神力和離龍的真火,讓她也不敢掉以輕心。砍掉的雙手重新生出來了,她揚起雙爪,連攻了兩次,都被葉天龍用長劍擊退,她眼中的血紅色凶光更盛了。

一連用了幾招之後,葉天龍覺得這黑色長劍使用起來還真是順手,除了因為它的外型和重量都與從前的烈火劍十分相似外,更奇妙的是,這劍就像是他身體延伸的一部分似的,使得他的劍法使來更是得心應手,配合劍上吞吐不定的火焰,更是威力大增。

心中大定的葉天龍開始搶出手的先機了。黑色長劍帶著狂野的烈焰,向上官清兒主動攻擊過去。

「記住,那個血海之中的吸精妖姬身上有三個地方是不能碰的,一個是她的下身玉門,還有就是她的那一雙玉峰,因為那些地方都是生死之門,任何東西都會被它吸進去的……」

葉天龍牢牢記住魔靈的告誡,出手攻擊的時候,十分注意不讓自己的長劍碰到這三個地方。而上官清兒顯然也知道葉天龍的顧忌,她就故意不斷用那對沉重的果實去迎接葉天龍的攻擊,迫使葉天龍中途變招。

幸好當黑色長劍斬在上官清兒的其它部位,會將她擊退一步,所以葉天龍也不是完全落在下風。

糾纏了三五招,上官清兒變得不耐煩起來,她的嬌軀一晃,修長豐滿迷人的長腿連續在葉天龍的眼前晃動,纏在她玉腿上的黑色亡靈之繩也似乎要脫體飛出,隱隱的鬼哭狼嚎之聲震得葉天龍和寧素女心浮神蕩。

嬌叱一聲,上官清兒的一雙玉腿一剪,肉光閃爍之間,縫門洞開,葉天龍的神情不由得一呆,霎時間一股強大的吸力從洞開的蓬門中傳來,將葉天龍的身形牽動向前一衝。

幸好葉天龍是見慣風月的男人,對於眼前的淫靡景色具有比常人勝出許多的抵抗力,他的氣息一亂便恢復了平靜,手中的長劍連擋,奮力擺脫了吸力。

「小子,你和你的女人都快一點!」葉天龍的耳邊突然傳來了魔靈急躁的聲音。

「妳準備好!」葉天龍心一緊,知道無法在血海中正常使用魔力的魔靈是無法再支撐多久了,便對身後的寧素女道了一聲。

聽到寧素女低低的應了一聲之後,葉天龍立刻大喝一聲,向上官清兒攻過去。

上官清兒正在無法之際,見到葉天龍居然自投羅網,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妖艷的蕩笑,張開雙臂,挺起沉甸甸的豐滿果實迎向了葉天龍的長劍。

葉天龍詭異的一笑,身形一變,矮身從下往上揮出長劍,黑色長劍飛出點點熾熱的烈焰,劃向了上官清兒的雙腿。

上官清兒眼中的血紅色光芒大盛,她的雙腿一揚,身形平飛,朝葉天龍的身子衝過來,那大張的玉腿像一個長長的夾子,雙腿之間的玉縫則是那張合不已的虎口,層層的亡靈冤魂將黑色長劍和劍上的烈焰包裹起來,在這種情況下,劍上的力量根本無法正常發揮出來。

「妳上當啦,臭婊子!」

葉天龍哈哈一笑,黑色長劍倏地一轉,一抖,消失在他的手中,接著他的後背一拱,寧素女的嬌軀從他的後面被送上去,在越過頭頂的時候,葉天龍的雙手一托寧素女粉膩的雪臀,暗黑神力發出,頓時將粉面通紅的寧素女推到了半空中那顆正在沉浮不定的萬靈血珠跟前。

上官清兒毫不理會寧素女的動作,她趁葉天龍這一分心之際,雙腿夾住了他的腰身,頓時一股絕大的力量從她的雙腿之間傳到葉天龍的身上。

「我的媽啊……」

葉天龍忍不住叫了一聲。被這樣修長圓潤的大腿夾住腰部,本來應該是很多男人的夢想,可是對葉天龍來說,卻是令他魂飛魄散的。

因為大腿上所纏繞的亡靈冤魂傳來的不滅恨火,是任何毒物都無法比擬的腐蝕之力,如果不是暗黑神力的保護,他的肌肉便會在一瞬間萎縮掉,但即便是這樣,他的全身也立刻變得酸麻無力。

同時,一種淫靡的感覺又從上官清兒那雙豐滿肉感的大腿傳入他的內心,讓他感到自己的精元在蠢蠢欲動。

上官清兒的攻擊還沒有結束,她那纖細的腰肢用力一扭,整個人都盤上了葉天龍的身子,一個健壯的男人身上緊緊貼著一個妖艷裸女,那境況看起來是無比的香艷,但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已經是到了生死關頭。

那一對沉甸甸的豐滿玉乳頂在葉天龍的胸口,一種如酥似麻的閃電讓葉天龍的心臟都快要跳出喉嚨,這是一種無上的快樂,但精於床笫之術的男人也深深知道,這種快樂的代價就是形神俱滅。

沒有想到魔靈對上官清兒的估計居然出現錯誤,本來拋出寧素女去摘取萬靈血珠的話,應該是會讓上官清兒分心去保護,葉天龍便可以出手纏住她。不料現在卻是上官清兒根本不去理會寧素女的舉動,一心一意要把葉天龍吸乾。

「他奶奶的,纏是纏住了,可現在這種親密無間的糾纏,真是要老子的命啊!」

一邊在肚子裡大罵魔靈,葉天龍一邊奮力守住自己內心深處的一點靈智,苦苦抵禦著上官清兒那強大的吸力,同時心中暗暗祈禱,寧素女能如那個魔靈所說的,可以憑著純陰之體收服萬靈血珠,不然的話,他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越是接近萬靈血珠,寧素女越是感到害怕和無力,這一顆不祥的血紅色圓珠確實具有一種亂人心神的魔力,它的光芒似乎要把人整個給吞噬。

亡靈在身邊飛舞,各種淒厲的聲浪在耳邊迴響,寧素女的心神俱裂,感覺到自己馬上會昏迷過去了,如果不是一直在念著魔靈所傳的咒語,她早已支持不住。

到了萬靈血珠的跟前,寧素女還沒有伸出手,萬靈血珠似乎是感覺到寧素女的氣息,驀然爆發出耀眼的血光,一股暖洋洋的感覺立即衝上寧素女的嬌軀,讓她的全身好像是蚊蟲咬螞蟻爬一般,下面的花園不禁酥癢難當。

「這是怎麼回事?」

寧素女勉力睜開自己的眼睛,但很快她的眼皮還是往下掉,一股火熱的感覺從她的小腹升起,點點的春露滲出,使得寧素女粉面通紅,一雙修長挺直的玉腿不由自主的夾摩起來。

「哈哈……」

魔靈的聲音突然響起來,他沒有理由不得意,因為他的計劃就要成功了。不知何時,他已經到了寧素女的身邊,那五個本來和他惡鬥的血煞也化為五道血影投入了萬靈血珠的光芒之中。

因為寧素女是一個具有純陰之體的女子,又不具有絲毫的武技,對於萬靈血珠來說,是最好的祭品,五個血煞回到萬靈血珠之中,也是為了準備好好吞噬眼前這個蘭心蕙質的美女。

「上當了!」

一聽到魔靈那得意的笑聲,正在苦苦支撐的葉天龍心中閃過一片烏雲,但他連開口罵人的餘力也沒有,因為他的雙手也已經被上官清兒緊緊纏住,她身上那道道的亡靈冤魂之繩已將他和上官清兒縛在了一起,就算他想再使出體內的那把神奇長劍,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第二十一集

第五章



爬爬書庫

在寧素女的眼中,萬靈血珠已經變得無限廣大,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明明是一顆不過寸半大小的圓柱,但卻好像佔據了他全部的視野,她的心神已經完全被這顆萬靈血珠吸引,就在萬靈血珠快要將寧素女的心神整個吞噬的時候,魔靈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的微笑,化為一道綠色的閃電,投入了那猶如實體一般的血光之中。

頓時,寧素女那絕美的嬌軀上,血紅色的光芒和綠色的光芒交相輝映,情形顯得十分詭異。

[完了!]

葉天龍終於擋不住上官清兒那無窮無盡的強大吸力,心神一鬆懈,頓時感到自己全身的精力猶如潮水一般往外湧出去。正在閉眼等待死亡降臨的時候,葉天龍突然發現身上的束縛一輕,那強大的吸力一下子消失了。

[怎麼回事!]

葉天龍的心中一愣,連忙睜開眼睛,看到眼前上官清兒的神情變的呆滯,接著臉上現出恐怖的神色,似乎發現什麼十分可怕的事情。

[這不可能的!]

魔靈的咆哮聲也突然想起,他的身影重新出現在空中,盤旋在寧素女的身邊,好像在找什麼缺口一般。

倏的,上官清兒尖叫一聲,整個人從葉天龍的身上消失,下一刻,她的身子出現在魔靈的身邊,雙手一抱,將他緊緊束縛在自己的懷抱之中。

沒有想到自己的身子居然會被上官清兒抱住,魔靈的咆哮聲更加響亮,他奮力在空中掙扎著,帶著上官清兒在寧素女的身邊翻翻滾滾。

萬靈血珠發出的血紅色光芒變得好像是要滴出血一般,如雷的吼叫聲中,五個血煞重新出現在空中,他們也上前緊緊將上官清兒和魔靈兩個一起圍在當中。伴隨著滿天飛舞的亡靈冤魂發出的詭異叫聲,血煞的雙爪在魔靈的身上狂亂的抓著。

綠色的鮮血飛濺,但很快融合在血紅色的光芒之中,魔靈發出了瘋狂的怒吼聲,他實在沒有想到萬靈血珠居然把目標對準了自己,因為他身上強大的魔力對於萬靈血珠來說,更是值得吸收的力量。

在寧素女的身體裡面,他已經和萬靈血珠有過一番較量,結果是兩敗俱傷,誰也沒有真正將寧素女的心神靈魄吸收。

望著眼前的詭異情況,葉天龍已經是目瞪口呆,他的身子依然在空中飄浮,好像是整個血海的立場充滿了一種奇怪的力量,把他的身子托起來,使得他無法落到下面去。

寧素女的嬌軀在半空中也慢慢飄動,由直立的樣子變成了平躺,隨著魔靈和萬靈血珠的搏鬥,血海的力場,發生奇怪的變化,她的嬌軀在其中沉沉浮浮,幸好這個時候,她整個人已經陷入深深的昏迷之中,不然的話,眼前這種可怕的景象,真的會把她的魂魄都嚇飛掉。

看著萬靈血珠散發著光芒在自己的眼前飛過,葉天龍的心中驀然一動,他再度換出了那把神奇的長劍,看準時機,突然狠狠一劍擊中了萬靈血珠。

這一次,沒有再發出巨大的聲響,而是萬靈血珠被一下子打飛起來,亡靈冤魂蜂擁而出,血腥的氣味充滿了整個空間。

趁著上官清兒和五個血煞這一時的遲鈍,魔靈猛地掙脫了他們的包圍,變幻出巨大無比的身軀,反而將他們包圍在自己的控制範圍中。

就在這個時候,飛出老遠的萬靈血珠居然高速迴旋,帶著強大的衝擊力一下子穿過了魔靈的身軀。

厲吼聲中,綠色的光芒炸開,化為點點的星光,魔靈來不及恢復原形,已經被上官清兒和五個血煞分割開來,但就在這個時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寧素女相互摩擦的雙腿張合之際,剛好迎上了受到魔靈身上強大魔力影響後速度銳減的萬靈血珠,帶著從魔靈身上吸收到的強大魔力,萬靈血珠一頭撞上了那早已濕潤的花園。

碧血飛濺,寧素女的面容出現了瞬間的痛苦,她的一雙修長玉腿也本能的合攏加緊,霎時間,寧素女的小腹處冒出了一道無比明亮的光芒,這光芒之強烈,使得葉天龍根本無法再睜開眼睛。

等到他恢復視線的時候,他的眼前只有魔靈那殘缺不全的身子,上官清兒和五個血煞早已無影無蹤。

[天意啊,天意!]魔靈的臉上露出無比痛苦的神情,眼中那殘綠色的火焰變得黯淡無光:[讓我路德奧遇到這逆天的神器,本以為可以成就我逆天的行為,沒有想到還是功虧一簣,看來真的是天意難違啊..........]

說到後面的時候,魔靈的聲音已經不可聽清楚,他的身體也漸漸變得失去了原來的形狀,最後化為一道綠色的光芒投入了寧素女的小腹之中。

剎那間,寧素女的身上爆發出紅綠相間的光芒,把自己煉成魔力強大得魔靈,然後又想奪取別人的身體使得自己重生,路德奧的想法瘋狂之極,但它確實差一點兒就成功了,只是萬靈血珠的不純正使得他的計劃出現了一些意外的變故。

當他在寧素女的體內和萬靈血珠爭鬥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寧素女的身體經過他的暗中改造之後,對於魔力的吸收和兼容性已經達到了舉世無雙的地步,而帶著強大魔力的萬靈血珠被天生純陰之體的碧血澆灌之後,因為寧素女身上還帶著魔靈的強大魔力,就對萬靈血珠進行了重新的補充,陰錯陽差之下,兩者相互化解兼容,剛才的那道強光,就是寧素女將萬靈血珠吸收時的光芒,可以說,魔靈他是作繭自縛。

而得到萬靈血珠的強大魔力之後,寧素女自身的力量已經超過了魔靈的壓制力量,他反過來將魔靈的力量也吸收過來。

當然,其中真正的詳細變化,不管是誰也無法說清楚,因為萬靈血珠的逆天出現和魔靈逆天而行的舉動,都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就連魔靈也是隱隱約約推測出其中的一些關節,所以,他才會發出那樣的感慨,直道天意難違。

而對於葉天龍來說,此刻的景象簡直是匪夷所思,寧素女的動人嬌軀上光芒無限,似乎是她的嬌軀裡面有一個光源,向四面八方散發出絢麗多彩的光芒,照得她的全身肌膚如通如透,萬道的霞光在她的冰肌玉膚下面流動,她身上的每一根毛髮都在跳躍,都在舞動。

如雲的秀髮完全向外伸展,她的秀美四肢也在向外舒展,現在的寧素女就像是一尊女神一般,平臥在半空中,向葉天龍展示著她無限的美好。

接著,哭泣聲從天邊傳來,無數的黑色煙霧一絲一絲的從寧素女身上散發出來,在她週身盤旋圍繞,隨著她的嬌軀漲縮也發生不同的變化。

下一刻,寧素女的嬌軀好像是張開了週身的毛孔,空間裡面所有的光彩和黑色煙霧猶如潮水一般湧了進去,接著是四周那些淡淡的血紅色煙霧,也完全被吸收進去了。

葉天龍的眼前一暗,透過些許的星光,他驀然發現自己就身在深深的大坑之中,這些星光正是從上面那個圓形坑口射進來的。

這時,在葉天龍的上面,寧素女的嬌軀也已經停止了旋轉,接著從半空中急速掉了下來,他連忙伸出雙手將她抱在自己的懷中。

正想仔細檢查一下懷中玉人的情況,葉天龍的耳邊突然傳來了玉珠驚喜的叫聲,[公子.....]接著,一道嬌美的身影從一旁躍到了葉天龍的眼前,葉天龍的眼前頓時出現了玉珠那張驚喜交加的嬌顏。

葉天龍還來不及說什麼,他的整個人已經被一群高挑健美的女神戰士團團包圍起來,收勢不及的辛西亞還差一點兒直接撞上了葉天龍和他懷中的寧素女。

她們沒有理由不這麼激動,因為她們和玉珠挖到了圓形深坑的下面,但整個深坑裡面充滿了血紅色煙霧,別說是想進去,即便是想看清楚裡面的情況也是做不到。

隨著時間的推移,到了月上中天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感到焦急萬分,如果不是龍靈兒依靠著她那強大無比的心靈力量依稀探測到葉天龍的存在,真的是會把她們給急瘋了。

但是由於龍靈兒受傷,加上使用心靈力量在這種環境中強行探測需要付出很大的心力,龍靈兒也無法堅持多久,她只能隔一段時間使用一次,使得玉鳳舞她們不至於失去希望。

雖然柳琴兒幾次都忍不住想使用聖魔神劍的力量來破解,但一想到使用聖魔神劍的力量可能會引起整個萬靈血珠的毀滅,她又不敢輕舉妄動了。

特別是經過仔細回想聖魔神劍所帶來的知識,柳琴兒意識到面對萬靈血珠這種以天神為目標的逆天之器,聖魔神劍會以無上的神聖之力將其完全摧毀,她更加不敢化身未劍了。

抱著寧素女走出圓形的深坑,葉天龍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回想在萬靈血珠的血海環境中遇到的一些事情,真的就像是作一場惡夢般,自己居然能夠在裡面待了這麼長的時間,他真的懷疑自己的承受能力,換作普通的人,可能早已發瘋發狂了。

一想到這裡,葉天龍又忍不住忘了一眼懷中的寧素女,只見她那張絕世的嬌顏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這笑容看起來是如此的神秘恬靜,以至於令人不敢生出要打擾她的感覺。

這個可愛又可憐的女人,從這一刻起,葉天龍發現自己的生命中不能沒有她的存在,寧素女給他看到了另外一種女人的風情,真正體會到被別人全心全意依靠的時候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一種感動。

[你一定會好起來的!]葉天龍忍不住低頭在寧素女的秀美額頭上輕輕一吻,在心中暗暗說道。

看到葉天龍這樣的舉動,柳琴兒和玉珠她們的臉上都泛起了一絲微笑,很顯然她們的身邊郵件多了一個姐妹,而寧素女能夠在生死關頭和葉天龍站在一起,幫助葉天龍脫離危險,也讓她們的心中暗暗感動,這一次的危機如果沒有寧素女,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安頓好陷入昏迷之中的寧素女,葉天龍還沒有來得及想於鳳舞她們詳細描述處身在萬靈血珠的血海幻境之中的情況,從谷城前線趕來的信使帶來了十萬火急的消息,雖然慶計和左島近的軍隊十分順利的攻佔了谷城,但是卻沒有找到文治達的下落。

就在大軍發起進攻的前一刻,文治達離開了他的住所,葉正因為這樣,谷城幾乎是毫無抵抗的讓天龍軍團進佔了。

[他會逃到哪裡呢?]

於鳳舞和晨月陷入了沉思之中,而葉天龍卻是更關心另外兩個人的下落。

[有沒有發現夏風和夏雲的人?]

回答依然是讓人失望的,早在前幾天,夏赫陣亡之後,夏風和夏雲就帶著一些親信不知去向了。

沒有想到費了那麼多的心血,這一次叛亂的幾個重要人物都沒有抓到,特別是文治達的逃脫,顯得這次的戰鬥成果,也缺少說服力,一想到讓罪魁禍首文治達逃走了,葉天龍就感到一陣無力。

[算了,現在的文治達也失去了所有的一切,成為喪家之犬的他再也沒有不可能做什麼事情了,只要我們加緊搜捕,他早晚會被抓住的。]晨月率先打破了沉悶的氣氛,向葉天龍說到。

於鳳舞輕輕歎息了一聲,道:[我怕文治達落入別人手中,特別是一些野心家的手中,可能會成為法斯特日後的一個困擾。]

望著於鳳舞略顯蒼白的嬌顏,葉天龍不由得心疼的說道:[你別想太多了,還是早點休息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去想吧。]

[也只有這樣了。]於鳳舞疲憊的靠在椅背上,喃喃的說道:[谷城的北面就是北方軍團的駐地并州,雖然現在北方軍團的主力已經移到了湘陽州的北面,但是我怕......]

晨月的明眸亮了一下,顯然她十分清楚於鳳舞擔心的是什麼,而且老師說,這也是她擔心的一點,如果文治達落入北方軍團的手中,那麼北方軍團就多了一個說話的籌碼。

走到露台上面,艾璃果然一眼就看到自己要找的那個人,在星光點點的夜空下,那個美妙的身影看起來是如此的孤寂冷漠,好像快要溶入到這無邊無際的星空中。

[麗碟小姐,您又在看星星嗎?]

隨著艾璃的輕聲呼喚,麗碟緩緩轉過頭來,身為鳳舞軍團的副軍團長,她已經是大陸上少有的幾個擁有強大權勢的女人,但她那張少女的嬌柔臉孔卻是實在很難和她的身份權勢相稱。

不過,她的手下和敵人都十分清楚,如果因此而忽視她的存在的話,帶給自己的將是無盡的後悔。

麗碟靜靜的一笑,道:[艾璃姐姐,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作為於鳳舞留下來幫助和保護麗碟的金鳳衛,艾璃現在已經是麗碟身邊親衛隊的隊長,她和麗碟結下了很深的友誼,也很得麗碟得尊重。

[是的,有一點緊急的事情想讓小姐您知道。]

艾璃走到麗碟的身邊,低聲說到:[從帝都來的使者剛剛到達了大湖地區,她帶來了尤那亞殿下的一道密令。]

[尤那亞的使者?]麗碟那雙美麗的眼睛中閃過一絲亮光,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嚴峻起來:[他想來懂什麼腦筋?]

艾璃沒有回答麗碟的話,因為她知道不用自己回答,麗碟就會知道的,在面對敵人的時候,麗碟就會表現出令人難以置信的才能,而她那個時候的氣勢和神態也會變得十分可怕。

[又要來奪我的兵權嗎?]麗碟冷笑了一聲。望著下面城中的燈火:[沒有人可以從我的手中把鳳舞姐姐的心血奪走,而且我還沒有為姐姐報仇雪恨呢!]話語之間流出了強大自信和氣勢,有令人不可動搖的感覺。

月亮在雲後面露出了一半的臉龐,清冷的月色頓時瀉到麗碟的俏臉上,嬌媚的粉面上透出冷酷堅定的神情,又帶著幾分滄桑的感覺,讓一旁的艾璃不禁有些看的出神了。

過了好一陣子,艾璃才想起自己來的另外一個目的。

[麗碟小姐,雲飛將軍著在外面等候。]

[雲飛將軍......]麗碟的俏臉上泛起了一絲如迷般的神色,輕聲說到:[請他進來。]艾璃應聲下去了。

不到片刻的功夫,一個俊朗的年輕將軍站在麗碟的眼前,國子臉上有兩道濃密的眉毛,稜角分明的嘴唇顯示出他堅定不移的個性。

[末將飛雲,參見麗碟小姐。]

麗碟的眉毛輕輕地皺了一下,但她卻好像沒有聽出手下愛將的話語中那不相稱的奇怪叫法,只是冷漠的點點頭,道:[雲飛將軍,有什麼事情嗎?]

[末將今天外出打獵,結果在城外的山林中發現了一個可疑的男子,從他的身上搜道了一封密信。]雲飛抬起頭來,用一種熱烈的眼神望著自己的副軍團長。

面對雲飛這樣的眼睛,麗碟依然是一副冷漠的神情,而她身邊的艾璃卻露出了一種不自然的神態。


第二十一集

第六章



爬爬書庫

雖然破解了可怕的萬靈血珠,葉天龍卻沒有絲毫的喘息時間,因為文治達等人的逃脫使得天龍軍團的上下都不得安心,一場大規模的搜捕行動在高揚州如火如荼的展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從帝都艾斯尼亞傳來的情報又給葉天龍增加了相當大的煩惱,這是一份由魯圖先親手整理的文件,因為尤那亞一方在艾司尼亞採取了非常嚴厲的控制措施,他的情報網也因此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許多事情不得不靠他自己出動才可以完成,因此,情報的收集和傳遞,都變得相當困難。

在處決了那麼多的大臣之後,尤那亞幾乎把所有的權利都集中到自己手中,重新指定的各部門長官也都是原先太子府的門下,這樣一來,推行起尤那亞的意圖是非常有效,打擊以前對手的力量也變得無比強大,其中涉及到葉天龍一方面的重大變化有兩個地方。

一個是帝都艾司尼亞的城衛軍四大都督府全部撤銷,合併成一個統一的單位——城衛營,全權負責帝都的安全,城衛營的都統將軍由原來南督馬克布威的兒子布利亞古。一個年近二十四歲的年輕高手出任。

這樣一來,無形之中,就是把葉天龍原來的東督一職給取消掉了,換句話說,葉天龍對帝都艾司尼亞的城衛軍已經失去了指揮權力,原來動督府的人員也全都賦閒回家了。

而更為重要的是,尤那亞已經決定在下個月的十八號,也就是法斯特歷五三八年十一月十八日,正式登上法斯特的皇位。

相對於前面那一個消息,這個消息更是讓葉天龍心裡堵的慌,如果尤那亞正式成為法斯特的皇帝,除非是他造反,不然的話,他就不得不向尤那亞低頭。

這一點,非但是葉天龍不想看到,於鳳舞和晨月更是擔心,有了法斯特皇帝的身份,尤那亞以後想怎麼收拾葉天龍和他的天龍軍團都可以做到的,而以尤那亞回到艾司尼亞所行的凶殘手段來看,這絕不會是一個好兆頭。

[他的動作真是越來越快了,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於鳳舞輕輕歎息了一聲,拿起了桌子上的玉碗,喝了一口剛剛熬好的藥,漂亮的鼻子頓時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皺紋,表情非常誘人,讓那個坐在他身邊的男人一是看得出神。

[你到底在想什麼呀?]

連問了兩聲,美麗無匹的妻子才發現自己的丈夫居然神遊天外,渾然沒有注意自己的話,他不禁有些惱火的大發嬌嗔。

[啊,我......]

望著美女戰神那張絕世嬌顏上的百變神情,好色的男人更是難以自拔,受傷之後的玉鳳舞在英武風姿之中帶著些許的柔弱,看起來更有一種柔媚的感覺,很少看到這種神態流露的葉天龍早已是心神俱醉。

[你什麼啊你....]

於鳳舞白了葉天龍一眼,嘴角卻是泛起了一絲淺笑,能讓自己的丈夫如此癡迷,也是每一個妻子的最大幸福和快樂。

[真是太美了,太美了......]

葉天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情不自禁的讚歎了一聲,才說道:[你剛才和我說什麼啊?]

於鳳舞輕輕的搖頭,柔聲道:[我是問你現在準備怎麼做?]

[我不知道。]

葉天龍的回答讓於鳳舞目瞪口呆,難道這個男人從來沒有仔細想過自己的處境嗎?即便是再遲鈍的人,也能十分清楚的看出來,隨著尤拿亞勢力在法斯特的擴展和鞏固,葉天龍的日子將會越來越不好過。

[真的,我現在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葉天龍十分老實的回答道:[她本來就是法斯特的三太子,又擁有法斯特帝國大部分的勢力和土地,登上皇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而帝都艾司尼亞的連場戰亂,已經完全打破了原先的體制,他提出來的變革措施也是無懈可擊的,我總不能跑到艾司尼亞去,向他要求擁有現在帝都的兵權吧?]

[那你準備坐以待斃嗎?]於鳳舞放下手中的玉碗,望著葉天龍道。

[我是這樣的人嗎?]聽到於鳳舞這樣的問題,葉天龍的眼睛裡面射出強大的自信,道:[只是現在的情勢變化太快了,我想先看清楚情況再說。]

於鳳舞暗暗點點頭,並沒有說話。

隨著葉天龍的實力和權勢的增加,他身上的氣勢也漸漸發生著變化,在不經意之間所流露出來的霸氣更是讓人暗暗驚訝。

如果說剛開始於鳳舞所見到的葉天龍還是一把藏在劍鞘之中的寶劍,那麼現在這一把寶劍正在慢慢脫去身上的劍鞘。

葉天龍繼續說道:[雲陽的軍隊就在法斯特的邊境,而那邊武安和楚越的軍隊也在蠢蠢欲動,逃回到自己領地的伊春和吉裡曼斯也正在準備反撲的計劃,并州的北方軍團在亞素的支持下,也正向湘北要塞集結。在如此混亂的局勢下,我們應該靜觀其變,等候時機才是。]

[不錯。]於鳳舞終於微微一笑,道:[你這一番話是誰告訴你的?是晨月妹子嗎?]

[當然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啊!]葉天龍不服氣地說道:[我可是想了好久的。]

[那可真是大有進步。]於鳳舞欣然說道:[我也怕你現在輕舉妄動,反而成為別人的攻擊對象,其實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現在佔據帝都的尤拿亞才是最主要的敵人,如果等到他完全控制內部的局勢,以他那龐大的實力,足以把其他的勢力全部清除掉,最主要的是,吉裡曼斯絕不會看著尤那亞登基的,不然的話,這個名以上的壓力也足以瓦解它們內部的一些力量,因此,他一定會在尤那亞登基之前發動攻勢的。]

[我也這麼想的。]葉天龍用力點頭:[我們還是躲在這裡積蓄力量,坐山觀虎鬥最好了!]

[孺子可教也。]於鳳舞端起玉碗,緩緩點頭,她的鼻子上又泛起了那一絲誘人的皺紋。

葉天龍忍不住伸出手抓住玉碗,往於鳳舞的嘴邊送去,口中說道:[老師,為了感謝你的教導,快點把這藥喝掉吧。]

[唔,這要很苦的......]於鳳舞的俏臉上顯出十分難為情的樣子:[我就怕吃這樣苦的藥了。]

[什麼,你怕吃藥啊?]葉天龍目瞪口呆,堂堂的美女戰神於鳳舞居然想個小孩子一樣怕吃藥,說出去的話,真的沒有一個人會相信的。

[是啊,我小時候就不喜歡吃藥,都是母親她一口一口餵我的。]於鳳舞的嬌顏上顯出了深深的思念。

[可惜現在......]

葉天龍看著神情黯然的於鳳舞,突然伸手將她手中的玉碗拿了過來。

[天龍,你想幹什麼啊?]

看見葉天龍低頭將自己的嘴巴湊近玉碗,好像要去喝的樣子,於鳳舞不僅驚訝的問道。

[哇...這要好苦啊...]

葉天龍發出了一聲慘叫,他才嘗了一點藥,就差點兒讓他和不攏嘴了。

[下次讓晨月配藥的時候,一點要放一點好喝的東西進去。]

看見葉天龍一本正經的說道,於鳳舞不僅微微一笑,道:[這要可是別人想都想不到的,你不動就不要亂說了。]說著,她伸出了潔白如玉的玉手:[來,把碗給我,我要慢慢喝......]

於鳳舞的話音未落,卻見到葉天龍的臉上露出堅毅的神情,那模樣好像是拿出了身上全部的勇氣一般,她不禁一愣。

葉天龍猛地低頭大大喝了一口,然後湊過去將於鳳舞一手攔在懷中,用力壓在於鳳舞的嬌嫩杏唇上。

剎那間,於鳳舞明白了葉天龍的舉動,它的明眸頓時范起了一層淡淡的水煙。

苦澀的藥順著葉天龍的舌頭流到了於鳳舞的嘴巴裡面,讓她感覺非常幸福的嚥了下去,此刻,再苦的藥對於她來說,也比蜜甜。

一碗藥很快就喝光了,但葉天龍的嘴巴並沒有離開於鳳舞的杏唇。於鳳舞也捨不得讓他離開,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享受著難得的柔情時光。

好一陣子,兩個人的嘴唇才慢慢分開,於鳳舞的嬌顏上泛著如霞的榮光,幸福的靠在葉天龍的懷中,小香舌還不經意的輕輕舔著如花的櫻唇,似乎是在回味剛才的快樂,這種誘人之極的妖媚模樣,頓時引起葉天龍更加激情的熱吻。

半晌,嬌喘不已的於鳳舞才脫離了葉天龍的大嘴,低低的說道:[謝謝......]

葉天龍馬上打斷她的話:[這說話的應該是我,你為我做了很多的事情,我實在是......]

於鳳舞的手指輕輕攔在葉天龍的嘴巴前面,柔聲說道:[不要說這些,做妻子的怎麼能不幫助自己的丈夫呢?]

[鳳舞......]葉天龍十分感動得望著於鳳舞,眼中露出了火熱的情感。

[不行,不行。]於鳳舞馬上明白這個男人心中的想法,急忙搖頭道。

[為什麼,我這是想和你在一起,陪著你,抱著你......]葉天龍急忙分辨道。

[我知道你對我好。]於鳳舞在葉天龍的嘴唇上輕輕一吻,然後低笑道:[我怕我自己忍不住了。]

[那也沒有關係啊,我們......]葉天龍正中下懷,不覺心中一喜。

[不,你現在還是去多陪陪琴兒和玉珠她們兩個。]於鳳舞溫柔的撫摸著葉天龍的臉頰:[她們兩個人現在心中還是有一點......]

[有一點什麼?]葉天龍不僅心中一驚,這個消息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也沒有什麼大事。]於鳳舞連忙說道:[只是她們兩個現在都需要你好好安慰一下的,你還是去找她們吧。]

[可是你......]葉天龍猶豫著:[我們都好久沒有這樣好好在一起了。]

[誰叫我是你的正妻呢!]於鳳舞輕輕歎息了一聲,[處理家裡的事情,可是我必須解決的問題。]

[鳳舞....]葉天龍有些惶恐不安的望著於鳳舞:[你才是我最重要的。]

[傻瓜。]於鳳舞笑了,她輕輕拍了葉天龍一記,道:[我只是和你開玩笑的,琴兒和玉珠妹子都是我的好姐妹,我怎麼也不會和她們計較的。]

[可把我嚇壞了。]葉天龍誇張的摸著自己的胸口:[你聽聽,心都差一點兒要停止跳動了。]

[胡說八道。]於鳳舞笑著站起來:[我要去好好靜修一下,剛才的藥力散開了也要好好的吸收,你就不要來打擾我了。]

[我怎麼會呢?]葉天龍追了兩步,在於鳳舞的後面厚著臉皮說道:[不如我來幫助你一起恢復功力吧,我的功力很不錯的......]

[厚臉皮的傢伙。]於鳳舞嗔笑了一聲:[你除了會作怪,還會什麼啊?我可是要盡快恢復功力的,你還是快點去找琴兒她們吧。]

從於鳳舞的房間出來,葉天龍想了一下,便去敲柳琴兒的房門。

剛剛收工準備睡覺的柳琴兒不覺有些驚喜,連忙應聲開門將葉天龍迎進了自己的房間。

[琴兒,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到艾司尼亞的時候,那天晚上你和玉珠兩個人為我做的表演嗎?]

一進門,葉天龍就顯得十分興奮,柳琴兒先是一愣,隨即俏臉上就像是染上胭脂一般通紅,同時心中也湧起了無比甜蜜和快樂的感覺。

那一次,柳琴兒和玉珠兩個人在葉天龍的要求下,真的是胡天胡地,盡情釋放心中的快樂。

看著柳琴兒眼中的甜蜜神色,葉天龍壞壞的一笑,上前抱住她的柳腰,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我真的好懷念那個時候的快樂,我們好久都沒有這樣做了.......]

柳琴兒咬著自己的櫻唇,搖搖頭道:[不行,不行,萬一下面的侍女看見了,多不好意思啊......]

[不會的。]葉天龍咬住柳琴兒的小耳,又往她的耳朵裡面輕輕出了一口氣,把柳琴兒逗得全身發軟。

[有辛西雅她們在外面守護著,沒有一個人可以進來的。]葉天龍繼續勸誘柳琴兒道:[這次我準備兩件十分漂亮的衣裳,你們穿起來一定非常好看的,還有啊,你上次沒有給我看到穿衣服的模樣,這次我一定要好好看一下......]

[什麼樣的衣裳啊?你可不要騙我......]

柳琴兒哪裡經得起葉天龍這樣的挑逗,不由得也心動起來。

葉天龍頓時心中大喜,連忙十分認真的說道:[當然,我怎麼可能欺騙親親好妻子呢?]

[哼,甜言蜜語,就會騙人家。]雖然嘴巴裡面這樣說,柳琴兒還是十分開心的樣子。

[好,等一下你到我的房間來。]葉天龍大功告成,興奮得在柳琴兒的嬌顏上深深一吻,手舞足蹈的離開了柳琴兒的房間。

望著葉天龍的背影,柳琴兒的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期待,這種感覺讓她情不自禁的回憶起自己最早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每一次歡愛都是一種新鮮的感覺。

懷著激動和期待的心情,柳琴兒略加收拾,便往葉天龍的房間,在葉天龍的房間門口,辛西雅和幾個女神戰士正在職夜,見到柳琴兒過來,她們的臉上不僅泛起了一絲神秘的微笑,讓柳琴兒的一顆芳心更是跳動不已。

一進門,葉天龍便給柳琴兒一個火熱的擁抱,然後拉著她走到床邊,指著床上的衣服說道:[你選擇哪一件?]

[啊......]

看到眼前葉天龍所謂的華麗衣裳,柳琴兒不僅低低的叫了一聲,眼前的這兩堆稱其為衣服還真的是又一點勉強了。確切的說,應該是一些高級料子的集合,兩套衣服都使用最高級的雪紗料子製成的,一套由蟬翼似的輕紗罩袍,粉紅色的肚衣和同色窄小的中衣組成,還相對完整一些,另外一套更是簡單之級,兩條窄小的紗巾和一根細長的黑色鹿皮帶子,外加一襲蟬翼似的輕紗罩袍。

[這些衣服可是我想了很久的,你穿上一定非常迷人......]

柳琴兒不等葉天龍把話說完,粉拳早已揮起:[真是要死了,這麼作弄人的衣服怎麼可以穿呢?這些應該只有最下賤的女奴才會穿的!]

[哎呦,他們穿起來哪有你好看啊?]葉天龍厚著臉皮挨了柳琴兒幾拳:[其實你穿起來也只有給我看的,你穿上這個一定會更加誘惑的。]

柳琴兒打了幾下,還是被葉天龍的花招弄的心癢癢,咬著櫻唇說道:[那就這麼一次,下次再不許這樣做弄人家......]

葉天龍見到柳琴兒答應了,心中大喜,早已是一疊聲的答應下來,等柳琴兒穿好那一套三件式的衣服,她的粉面早已嬌艷似火,而葉天龍卻是看的眼睛都直了。

眉目如畫,肌膚賽雪的柳琴兒披著那一襲蟬翼似的輕紗羅袍,等於沒有穿一般,裡面那一件僅能托出峰的肚衣,將她的嬌嫩挺拔完全襯托的淋漓盡致,下面那一條勉可遮羞的中衣更是連修長玉腿根部都可以看到。

渾身上下,那凸起處猶如奇峰努突,窄小處不勝一握,玲瓏透凸令人心蕩神搖,那白玉凝脂似的粉彎雪股,即便是最鐵石心腸的男人也會化為繞指柔。

看到柳琴兒那嬌羞不勝的模樣,葉天龍忍不住抱住她深深吻了一下,然後再她的耳邊說道:[等一下玉珠來了,讓她穿上那一套,就更加好看了。]

柳琴兒白了葉天龍一眼:[你這個男人啊,腦袋裡面儘是這些壞念頭。]

[哈哈,我如果不壞的話,你會喜歡我嗎?]葉天龍的心願就要得逞,說起話來自然也是得意洋洋的。

面對這樣厚臉皮的男人,柳琴兒也只有搖頭苦笑的份,不過他一想到讓玉珠穿上那樣的衣服,心中頓時有一種莫名的火熱在慢慢升起。

[爺,我進來了。]

嬌柔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是玉珠來了。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28

第二十一集

第七章 兩女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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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葉天龍和柳琴兒的模樣,玉珠的俏臉已經飛紅了,等聽完葉天龍的要求,再看到那一套留給她的衣服,她的臉更是一片緋紅.「玉珠妹妹,你快點換裝啊!」

看到清麗的暗黑少女如此嬌羞不堪的模樣,柳琴兒頓時玩心大起,走到玉珠的身後,伸手去解玉珠的衣帶「琴姐,我……」

玉珠的俏臉紅潤,雙手抓住柳琴兒的手,嬌軀在柳琴兒的拉扯下輕輕的扭動。這樣一副想動又不敢動的樣子,讓好色的男人和心生邪念的女人更是冒出熱烈的想法。

你覺得我給你設計的睡衣不好看嗎?「

穿著寬大的睡袍,葉天龍雙手叉腰,站在了玉珠的跟前。「爺,我不是這個意思」玉珠嚇了一跳,連忙出聲否認.「既然是這樣的話,就快點換啊!」葉天龍得意一笑,「不要讓我和你琴奶奶等太久了。」

「是, 我馬上換」玉珠漲紅了俏臉,不隹點頭.很快的,一具苗條又勻稱的雪白胴體出現在葉天龍和柳琴兒的眼前,晶瑩白潔的肌膚有如上好的羊白玉,修長勻稱的玉腿豐盈充滿彈力,嬌美的酥胸椒乳堅實而飽滿,最誘人的還是那美麗花園處整齊的柔嫩茸毛,閃動著誘人的光澤,這性感的嬌軀充滿了誘人的魅力,足以激起男人原始的獸性,佔有慾和征服感。

「那個,怎麼穿」

指著床上的衣物,玉珠露出了侷促不安的表情,望著葉天龍。

「嘻嘻,這還要問嗎?」柳琴兒在玉珠的身後笑了一聲,走過去拿起了一條又輕又柔的長紗巾。

「啊,這個」玉珠看著柳琴兒手中的長紗巾,臉色更是紅潤。

「怎麼樣」很漂亮,很相稱吧?「柳琴兒退後了兩步,向一旁的葉天龍問道。

玉珠則是羞不可抑,「好難為情啊!」

粉紅色的長紗巾在玉珠的纖腰上圍了一圈,然後往下穿過又腿之間的花園,勉強把那美妙的三角地帶掩蓋起來,但紗巾的兩邊還是有一些茸毛會探出來,到了後面則是完全陷入了深深的丘壑之間,雪白結實的玉臀幾乎完全暴露在外面,形成一個丁字的形狀。

「真漂亮。」雖然是想像過的香艷情景,但沒有想到真正盾到玉珠穿上之後,會有如此強烈的感覺,葉天龍感到自己內心有一團火焰在冒出來。

「嘻嘻,真奇怪,這樣比完全赤裸還要性感很多啊!」

柳琴兒也在一邊十分高興的說道,也許是被葉天龍挑逗起來的緣故,也許是她受到身上衣服那清涼暴露的催化,也許更是看到眼前脫衣服所表現出來的淫靡感便她更溶入這種慾望的遊戲中,可憐的暗黑族少女只有不安的扭動自己的嬌軀.「現在開始穿上上面的,把乳房也掩飾一下吧。」

柳琴兒說著,將粉紅的紗巾對疊起來,覆蓋在柔嫩光潔的玉峰上,然後在背後打了一個輕結,原本就不是很寬的紗巾再經過對折,雖然增加了一點朦朧感但卻只是遮蓋到乳尖的程度,幾乎連下面清淺色的香肉也露出一些邊緣,和下面那圍成丁字形的紗巾一樣,反而更加強調酥胸的高聳豐挺,增加了淫靡的感覺.「啊,真是難為情。」

玉珠站在那裡,也只有發出歎息的聲音,同時她的心中也昇起了與平日截然不同的感覺.「大功告成了!天龍,玉珠妹妹漂亮嗎?」

柳琴兒將最後一件輕紗罩袍遞給玉珠,讓她穿起來後,將她推到了坐在床邊的葉天龍眼前,笑嘻嘻的問道。

「漂亮,真是漂亮,你們兩個真是太迷人了。」

葉天龍發出民由衷的讚歎聲,一時之音,他真的有一種恍若置身夢幻中的感覺,兩個如此嬌美的艷姝,又穿得如此嬌媚誘人,看在好色男人的眼中,的確是世界上最大的享受。

盤坐在床上,看著柳琴兒和玉珠兩個人攜手在眼前無比曼妙的款款移動,葉天龍心中的火焰昇到了頭頂,他終於忍不住一手拉著柳琴兒,一手拉著玉珠,在床邊坐下。

「你們要和上次一樣嗎?」

聽到葉天龍這樣的問話,柳琴兒和玉珠忍不住相互偷偷望了一眼,又同時漲紅了粉臉。

「不要,上次是玉珠妹妹,這次應該換我了。」

柳琴兒的回答正中葉天龍的下懷,他望了一眼螓道低垂的玉珠,笑道:「你同意嗎?」「我一切都聽琴姐姐的。」玉珠的回答比蚊子叫還輕.「這樣就乖了。」柳琴兒笑著伸手掀開玉珠身的輕紗罩袍,卻不料葉天龍在她的後面,也伸出手來將她身上的輕紗罩袍拉掉了。

「天龍,你」

「脫去這個礙手礙腳的東西,你不覺得方便很多嗎?」

葉天龍壞笑了一聲,將自己的臉龐貼在柳琴兒的粉臉上,輕輕的吻著她的朱唇,粉頰,瓊鼻,最後壓在她的櫻桃小嘴上,大力的痛吻起來。

「唔唔」

柳琴兒激情的響應著,手上的動作一緊,頓時將玉珠上身那條紗巾也扯下來了。已經被挑得情動的玉珠這時也輕輕靠在葉天龍的身上,嬌軀緊緊廝磨著,同時一雙手在葉天龍和柳琴兒的身上撫摸起來。

「不行不行,這樣的話,又是我被欺負了。」

柳琴兒突然醒悟過來,連忙輕輕一推葉天龍,提醒他應該先是找上玉珠,葉天龍不覺暗暗好笑,但也同時轉身將渾身發軟的玉珠壓在自己的身下。

把自己的嘴巴壓在玉珠的嬌唇上,用力把舌尖伸入她的嘴裡,找到如靈蛇般的小香舌後,開始大力的吸吮起來。

幾乎同時,柳琴兒的雙手在玉珠的酥胸上輕輕的撫摸起來,抓住那對顫動的白嫩的雪峰,用嘴唇的吸吮,用舌頭去拱頂,感覺那美妙無比的彈性和柔膩。

「啊!」

早已火熱的的酥胸受到攻擊,忍不住發出感歎聲,那張俏臉變得火熱,散發出難以形容的艷麗。

當柳琴兒的手越過光滑的小腹,略帶粗暴的扯去那條圍成丁字形的紗迥,一般涼意從變得火熱的花園傳到玉珠的身上、同樣是女人,柳琴兒的手指纖細靈巧又溫柔,觸及濕潤的花園和那嬌嫩鮮紅的香片時,帶給玉珠的感受是無比的強烈和刺激。

「啊,不要,不要」

玉珠的大腿肌肉一緊,黑髮在空中飛舞,螓首在左右亂擺,但葉天龍的雙手握住了她的雙手,又腳也在葉天龍的控制之下,她只有無力的呻吟和喘息。

「嘻嘻,那一次你把我弄得要死要活的,現在你自己也嘗到這個滋味了吧?」

柳琴兒的俏臉也是火熱通紅,但卻是興趣高漲,纖細修長的手指在美麗的花園裡面大肆摸索,逗弄著上面那瑪瑙般的一點突起,點點春露順著那道深深的丘壑不隹滲出。

沒有等到柳琴兒把自己所知道的手段完全使出來,玉珠已經是發出哭泣般的呻吟聲,粉臉艷紅,連她的眼睛裡面也似乎蒙上了一層水霧,一雙大腿隨著柳琴兒的手指在張合伸縮,白嫩膩滑的肌膚也在輕輕跳動。

「不要欺……負我……不要這樣……」

香汗淋漓的嬌軀上面好像塗上了一層油脂,閃動著光澤,玉珠的眼睛裡面含著淚水,在無意識的哀求著。

「沒有想到居然這麼厲害啊!」

葉天龍心中大樂,還沒有等到他動手,玉珠就已經情動勝火了,將他那粗長之物含在小嘴裡面,又是吸吮又是添弄,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

「啊」

空蕩蕩的密室裡,同樣是熱情的呻吟聲在迴盪著,但裡面卻是只有一個人,一個有著絕世嬌顏的女人。

正在密室裡行功療傷的華柔實在想不到,自己在運氣的緊要關頭,居然會心神蕩漾,冒出一股難以壓制的燥熱,差一點兒讓她運岔了氣。

「不行,這樣不行的」

雖然是在心中拚命告誡自己,壓制自己,但那一股莫名其妙的火焰還是從內心深處熊熊燃燒起來,而且是越來越大,越來越熱,越來越猛烈。

接著,好像是有什麼人在挑逗,撫摸,玩弄著她那敏感嬌嫩的酥胸,她感到自己的又峰在發漲發麻,就連小腹處也昇起了酥癢的感覺.「啊,不行了」

華柔終於無法抵抗這種從內心深處傳來的劇烈刺激,不得不停止了繼續運氣壓制慾望的念頭,散了功之後的她,益發感受清晰。

她的眼前依稀出現了葉天龍的身影,向她伸出了可怕的魔掌,在自己冰清玉潔的嬌軀上肆無忌憚的玩弄著。

這種感覺讓她害怕,讓她瘋狂,但更讓她魂飛魄散的是,居然她身上又多了一又蠢蠢欲動的手,而且這雙手帶回的捨己,居然伸到了她的下面,在那神秘的三角地帶橫行無忌,令她羞愧難當,但又是酥麻欲死。

「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雖然華柔在心中不住的喊叫,但她的內心深處卻還是源源不斷的傳來更加可怕,帶回清楚的奇異感覺.百般的滋味從她的嬌軀上湧起,似閃電,左雷鳴,在她的全身上下湧動,熾熱,酥麻,刺癢,無法言傳的快感一浪高過一浪,令她的血液奔流,神經緊繃,火熱熾烈的芳心急速跳動,全身掙紮亂動。

終於,華柔全身無力的滑倒在地上,再也法抑制的一連串呻吟聲從變得潮濕豐潤的朱唇間不斷流出來。現在她的心中已經十分清楚,是自己留在玉珠內心世界的那一點靈魄將自己和玉珠的本身感覺緊緊聯繫在一起,當玉珠的內心世界開放去接受無上的快感時,就會帶給自己同樣強烈的感覺.「這真是做繭自縛啊!」

快要被慾望的火焰吞沒的時候華柔的腦海中驀然閃過這樣一個感歎,但很快,她的全部身心都被洶湧而來的充實感填滿,舒爽之感也愈來愈激烈,不知何時,呻吟聲已經變成了劇烈的喘息,嬌軀顫抖的有如風中的花朵。

片刻之後,一股幾乎要將全身融化般的快感從小腹處試卷而來,將她的思維推到了完全混亂的狀態中,她的螓首連晃,雙手在空中連連亂摟亂抓,腰身弓鋌而起,一又美眸茫然無神,對著虛空發出陣陣嬌哼呻吟,響不絕耳。

「啊」

當密室之中的華柔發出民快要斷氣的呻吟時,在葉天龍和柳琴兒兩個人夾攻之下的玉珠也達到了快感的顛峰,她的全身鬆軟,鼻息粗喘,玉臀如靡盤般的在葉天龍的身下狂扭搖晃,一陣狂呼亂叫之後,驀然全身一緊,然後頹然軟下。

「現在該輪到吃你了」葉天龍放下恍若一團軟肉般的玉珠,轉向柳琴兒笑道。

早已被情火燒紅了粉臉的柳琴兒,一雙明眸流首情慾彩霞,蓬亂的秀髮披散在圓潤瑩白的香戶上,身上的肚衣早已扯下大半,露出那豐腴挺拔的椒乳在葉天龍的眼前不停蠕動,真的是美艷無比。

拉下潮濕的中衣,分開那雙膩滑的玉腿,那綻開的美麗花園早已是在等待火熱的進入。

圍遶著略帶紅腫的肉片,那沾著點點春露的茸毛,發出民閃亮的洶湧,大概是情火已經非常熾烈,整個花房也已經變成一種妖艷的紅色,和兩邊那雪白的大腿形成強烈對比,給葉天龍無比強烈的視覺衝擊。

柳琴兒的粉臉上已經充滿了口訣的光彩,以一種妖媚的表情催促著葉天龍,她嬌美的柔嫩的花瓣也已經大開,甚至可以看到裡面亮晶晶的花汁。

「親親,我來了!」

隨著溫柔的話語,葉天龍抱起了柳琴兒豐滿的大腿,呈現暗紫色的器物頂在了柔嫩的玉門上,花瓣濕淋淋的感覺,使他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

突然用力的突破,柳琴兒不禁張開了櫻桃小嘴,雪白的貝齒,從喉嚨深處發出快要斷氣一般的呻吟。

葉天龍的身子開始猛烈 前後搖動,勇猛如虎,長戈如龍,狂風暴雨上,疾如迅電,次次挺刺到底的狂衝抽挺之下,每次柳琴兒都 發出斷斷續續的哼聲。

一波接著一波的快樂浪潮席捲著柳琴兒的嬌軀,讓她美得不知道身在何處,只有緊緊抱住身上的男人,奮力挺身扭腰,去承受那一次又一次的甜美滋味。

「美嗎?你會更快樂,更更美的。」

葉天龍低頭用舌尖添著柳琴兒火紅的小耳,然後用幾乎把她嘴唇壓扁的氣勢痛吻,又用胸膛廝磨著豐滿的乳房。

柳琴兒一面熱情的回吻,一面從嘴角漏出甜美原哼聲,驀然,她豎起了膝頭,腳尖拚命用力挺直,美麗的大腿不停顫抖。

知道柳琴兒已經到了快樂的顛峰,葉天龍並沒有停止,面是用猛烈的衝刺,使柳琴兒的嬌軀振動,剎那間,柳琴兒尖叫起來,表示她已經爬上頂點.舒爽的快感之中,葉天龍仍是執拗的挖掘著,以一定的節奏不停的衝刺著,使得柳琴兒高潮尚未停息,便又要再度被勾出難以忍受的激狂,發出難以自制的蕩呼浪叫連連.如此反複再度的迅疾聳挺衝刺,讓柳琴兒覺得好像連心肝都被頂到喉嚨,心裡是無比的滋潤舒暢,伴隨著牙床的嘎嘎做響,恍若那琴瑟齊奏,美妙無比。

不知何時,回複氣力的玉珠也加入了,她的身體滑入他們兩人身體的下方,在兩個人的結合部溫柔的撫摸著,又不是用小香舌輕舔著柳琴兒的妖艷花園,花瓣或是下面那含羞待放的菊花蕾嫩,及那在花房裡進出的粗長之物。

「不行了,不行了!」

全身香汗淋漓的胴體微微痙攣,柳琴兒的眼睛裡面好像有一層霧水,那種表情妖冶艷麗,令葉天龍的心再難以抑制,他更激奮的勁疾聳挺著。

受到葉天龍和玉珠的夾攻,柳琴兒完全無法抗拒,她不停的搖擺黑髮,為奔流的快感流出悸動的眼淚,不住的扭動嬌軀,更加狂猛的衝刺,次次盡根而沒,柳琴兒的三魂六魄早已飄到了九霄雲外,神智迷茫,囈讓連連,等到葉天龍盡興爆發的時候,柳琴兒突然美目大睜,四肢如八爪魚般的狂摟緊夾他的身軀搖扭不已,接著,全身顫抖不止的軟在床上。

「琴姐姐」

玉珠的嬌軀到了柳琴兒的旁邊,和她熱烈的相互擁抱。


第二十一集

第八章 百敗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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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風吹過法斯特和雲陽的邊境,帶來了溫暖的感覺,街道兩旁的田地裡到處是成熟的農作物,金黃色的果實沉甸甸的掛在樹上,在大陸的東南方,十月是農民最快樂的時候,因為十月是收穫的季節。

但今年的十月,對於法斯特邊境的人們來說,卻是相當的寒冷的冬季,因為五十萬的雲陽大軍就是在金色的陽光下,越過了法斯特和雲陽兩車的邊境線,踏上了法斯帝國的土地。

替雲陽軍隊帶路的就是以前任丘地區的盜賊頭目孫,依靠著背後雲陽軍強大的武力,一路如入無人之境,孫的戰馬綞踏上了任丘的土地,望著眼前這熟悉的景色,他忍不住仰首大叫救民於水火,「法斯特,我回來了!」

孫是帶頭一萬人馬走在雲陽軍先鋒營的前面,這些人都是他逃到雲陽之後收攏的盜賊和流民,所到之處,就像一群可怕的蝗蟲,燒殺劫掠,將沿途的法斯特村莊洗劫一空。

如此的暴行,自然使得任丘地區的百姓人心惶惶。

依靠孫的帶路,雲陽的前夕部隊推進速度非常之快,很快的,他們的腳步踏上了法斯特的任丘地區,孫也因此受到了雲陽人的封賞,日後任丘地區的一部分將成為他的領地。

正在孫得意之際,前面的探馬前來報告,法斯特邊在前方出現,問清楚對方只須三千人馬之後,孫立刻催動手下上前應戰,他不想讓進入法斯特之後的第一個功勞旁落。

「說不定,這次取勝之後,我還可以再得到一塊土地,」這樣的想法在心中不斷翻騰,孫的眼睛中都冒出了火花。

很快的,孫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法斯特的將軍,一身銀灰色鎧甲,一匹灰色的駿馬,一把長柄戰斧,就這樣站在道路的中間,在他的身後就三千步兵列成的陣勢。

法斯特軍的鼓聲一聲一聲的響起,遲顯的戰馬也隨之一步一步的向前,一直到了兩軍像沒有沾過人的鮮血,閃動著可怕的寒光。

孫和他身邊的盜賊同伴發生了輕微的騷動,這一次,他們真正見識了對手的強大實力,又是兩騎衝出去,血紅的眼睛怒突,兩把長槍如毒蛇般刺向遲顯。

「疾風斬」

戰斧在竄劃過塢的軌跡,隨著遲顯的怒吼聲,兩個盜賊變成了四段屍體,又有三個盜賊同時衝出去,但卻步上了他們同樣的下場,身首異處。

孫的臉色也變了,知道和對手單挑是根本沒有勝算的,雖然害怕遲顯的武技,但仗著人多勢眾,他一咬牙,長劍一揮。

「全軍出擊!」

面對洶湧而來的軍隊,遲顯哈哈一笑,一連斬殺了十來個敵人後,掉轉戰馬往本方的陣勢退去,後面的步兵自然是一陣箭雨為他作掩護,讓他順利回到本陣,之後面對敵人的猛烈攻勢,法斯特軍稍微抵抗了一陣,便往後撤退了。

「追,給我殺光他們!」

了孫瞪著血紅的眼睛,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大吼大叫的向手下的士兵下令。

法斯特軍在遲顯的指揮下,邊打邊退,不時停下來抵抗一陣,然後又在對手組織起陣形全力進攻的時候,馬上以一陣箭雨宣告再一次的後退。使得孫的總政一直無法形成完整的陣形。

從這裡,也可以體現出雙方將軍的指揮能力,遲顯能夠在後退之中獎士兵組成完整的隊形向對手做反擊,而盜賊出身的孫則可以說毫無這種戰鬥的經驗,盜賊一擁而上的作戰風格在他的指揮得到了充分的表現。

如果不是隨軍的另外一位雲陽將軍在努力調整,這一支由盜賊和流民組成的軍隊早已是亂成一團。

這一追一逃,一直追到了一個村寨的附近,遲顯停下來,讓手的士兵列陣嚴守,擺出了一副死守的架勢。

孫不禁大喜,長劍一舉,大聲道:「他們是不想讓我們攻破村寨,如果有誰殺了那個遲顯的話,今天這個村寨裡的一切都由他先挑起。

手頓時發出一陣歡呼聲,個個爭先恐後的向法斯特軍殺過去,唯恐落後一步,那個最大的世界功勞就讓別人得去了、

」不知死活的傢伙,」遲顯冷笑一聲,抖手一枚旗花飛起,村寨中的大旗頓時高高掛起左邊的善青,右邊的崔望,從孫的後路衝過來,頓時將措手不及的敵人殺得人仰馬翻,潰不成軍。

正殺得興奮的孫等人發覺到自己的後面已經被衝亂,頓時怒吼一聲,帶著手下向前面的遲顯猛衝過去,意圖在前面撕開缺口。

這一次狂猛的衝擊,倒是讓遲顯和他的部下顯得頗為被動。畢竟對手的兵力在他們之上,很快的前面的士兵倒下一大片,陣腳開始有些動搖。

遲顯知道這個時候最是要緊,如果他這一面被衝亂的話,就無法對敵人形成包圍圈了,他一面命令士兵死守陣地,一面率先衝入敵人的陣勢之中,一口氣斬殺了數十名最強悍的對手,才將自己的陣腳穩定住。

等遲顯進行第二次的反衝擊時,善青和崔望已經完成了對敵人的包圍圈,見到大勢已去,孫只有帶人準備空轉,但他的面前很快便出現了遲顯的身影,戰斧的寒光讓他的眼前出現一片的血紅鍇,等到雲陽的前夕營大軍趕到的時候,戰場上只留下了滿地的屍體,失去了評價的戰馬在悲哀的嘶叫,孫的人頭就掛在空無一人的村寨口那高高的旗桿上。

經過對傷員和敗兵的簡單詢問,雲陽軍的前夕大將秦仲達很快便知道了孫是被一個叫遲顯的法斯特將軍所殺。

「遲顯,到底是什麼樣的化合物呢??」秦仲達望著滿地的屍體,喃喃的問道

遲顯這個名字在法斯特的軍中並沒有多少的名氣,秦仲達甚至在出發前才知道現在青州的防務指揮官中有這個人的名字,但從逃兵的描述和戰場的情況看來,這個人是有著非同小可的戰力和組織力。

「這是一個真正的對手。」望著旗桿上孫那顆猙獰的首級,秦仲達的眼睛裡面了一道熾熱的電芒。

「將軍大人,遲顯這個人我知道,」身邊一位參軍整理自己的回憶,向自己的主將說道,:「他在法斯特軍中被稱為百敗將軍,據說他的瓜很遲鈍,曾經吃過百次以上的敗仗,所以被軍部閒置不用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一聽到這樣的介紹,秦仲達身邊的人全部都神情一鬆,再沒有剛剛看到戰場時的那種緊張感。

」不要小看這個男人。「秦仲達搖頭提醒道:」能夠在上百次的失敗之後還可以出現在戰場上,他就具有過人的實力了。「

眾人頓時一陣黯然,幾乎沒有一個人可以在經歷過上百次的敗仗之後,居然沒有丟掉自己的生命,因為在瞬息萬變的戰場,稍微一疏忽大意,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總之,有這樣的對手,我們的出生支委會變得有意思。「

感覺到眾人的想法,秦仲達大手一揮,仰首發出一陣大笑。

將軍神武」秦仲達的身邊眾將心悅誠服,他們在這個雲陽第一虎將的身邊見證過許多次激烈的戰鬥,再強大的對手,也都成為他的手下敗將。

秦仲達滿意的點頭:「鮮血尚未凝固,屍體還有餘溫,敵人還不會走太遠,你們帶頭大隊快速前進,我先帶著鐵騎去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說罷,他率領本陣的八千鐵騎,放馬向前狂追。

果然,秦仲達帶兵沒有追出十里路,前面就出現了法斯特軍的旗幟。

「後面有敵人騎兵!」聽到後頭傳來 的馬蹄聲,走在隊伍後面的法斯特軍士兵回頭一看,不禁嚇了一大跳,滾滾的煙塵中,無數的戰馬疾衝而來。

「是嗎,雲陽的騎兵從後面追上來了嗎?那就準備戰鬥吧!「聽到士兵的稟報,遲顯僅僅是皺了一下眉頭,淡淡的回答道。

看到自己的主將如此的鎮定的神態,身邊的將士那顆心也漸漸穩定焉。

」也許是遲顯大眾早有妥當的安排「傳令兵信心倍增的下去傳達將軍的命令。

而一邊的善青和崔望本來以為給了對手一個下馬威,雲陽的軍隊會放慢前進的腳步,所以,聽到雲陽的騎兵居然快要追上了,心中不免有些慌張,因為他們深知步兵是經不起騎兵的猛烈衝擊,這時候看到遲顯的神態後,也不禁對自己剛才的慌張而感到慚愧。

但他們根本不知道,遲顯在片刻之後才真正的反應過來。

「什麼,雲陽的騎兵已經追上來了?」遲顯望著後面遮天蔽日的煙塵,眉頭皺得緊緊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是跑不過騎兵的」

善青和崔望頓時面面相覷,原來大將的遲鈍名聲不是白白叫的,但幸好士兵們沒有領悟到這一點,他這是信心百倍的列好了迎戰的陣勢,因為剛剛的一仗讓他們知道了遲顯將軍的實力。

望著法斯特軍有條不紊的轉過來,後陣變成前陣,以密集陣勢沉穩的等候自己的騎兵衝擊,秦仲達心中暗暗驚訝,一般的步兵看到騎兵如此狸的衝擊,早就開始撤退了,沒有想到法斯特軍在取勝之後,還保持著這樣的心態和陣形。

一息之間雲陽的鐵騎已經接近到一箭之地,法斯特軍中立即發出了一陣密集的箭雨,衝在前面的數十騎兵慘叫著落下戰馬,旋即成為馬蹄下的肉泥。

第二波箭雨發出,訓在最前的秦仲達揮動長矛打飛了朝自己射來的箭,向依然沒有停頓的法斯特軍陣勢衝鋒,密集的箭雨對於撇開了陣勢的鐵騎,殺傷的效果並不很好。

第三波箭雨發出的時候,雲陽的鐵騎距離法斯特軍已經不到三十步,站在陣前的遲顯甚至可以看到雲陽騎兵的戰馬片子中呼出的白氣。

遲顯舉了手中的長柄戰斧,法斯特軍的弓箭兵立刻退出了戰鬥的隊列。長矛手頂了上去,如林的長矛出現在陣形的前面。

下一刻,法斯特軍的眼睛中充滿了敵人的騎兵,有如拍岸的驚濤駭浪撞上岸邊,一瞬間,鐵騎的衝擊有了一個極其短暫的停滯。

「砰,砬。」沉悶的聲響中,鮮血飛濺,衝在前面的鐵騎倒下,身上佈滿了折斷的長矛而手上只有另外一半斷矛的法斯特軍長矛手身上多了無數道噴血的傷痕,在凶狠的衝擊力下往後倒下去。

遲顯的戰斧舞動,迎面衝過來的兩名鐵騎飛跌下馬,但他的面前很快出現了一 有如毒蛇般的長矛,長矛已經到到跟前,尖利的破風聲才響起,其出手的速度之快,已經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矛尖吳吐閃爍不定,當戰斧迎上去的時候,忽然變成了一朵巨大的矛花,捅向遲顯的前胸,矛還未到,凶狠的勁氣已經像巨浪一樣撞過來,令到遲顯呼吸竟然也為之感到一陣縮緊。

遲顯屏住了呼吸,戰斧在空中邊疆變幻出道道寒光。「當,當,當。。。。」一連串的撞擊,他的虎口一陣火辣辣,但長矛還是沒有離開過他的前胸範圍。

遲顯無計可施,只有身形再變,整修人從戰馬的一邊滑下,同時戰斧斜舉,側向擊中長矛,連消帶打的才將長矛的攻擊化解、

戰馬衝錯而過,遲顯重新上馬暗暗鬆了一口氣,手中的戰斧也沒有停頓的斬飛了前面的三枝長矛。

「不錯,你就是遲顯吧?」長矛的評價打馬旋風般的擊斃了周圍十數名法斯特步兵。

一身黑亮的鐵申,一張比身上的盔甲還要黑亮的臉龐,一雙明亮的虎目中有前熊熊的火焰,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壓迫,面對如此的強敵,遲顯用長柄戰斧在自己的身前立下了嚴密的架勢。

「我雲陽秦仲達!」話音未落,長矛再次攪起光明正大的風雷,髫翻江倒海的巨龍捲向遲顯、

「雲陽的第一虎將!」遲顯幾乎驚叫出來,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自己可以戰勝的,光在氣勢上,他就已經輸了一籌。

又是一個衝刺,遲顯的肩膀處被長矛刺出一個破口,堅硬的盔甲在秦仲達的長矛下,就像是紙做的一般,一股火辣辣的感覺一直傳到遲顯的身上。

這時候,兩個人的身邊已經擠滿了雲陽的鐵騎,雲陽第一虎將率領的鐵騎果然威力驚人。雙方接觸還不到半刻鐘,已經將法斯特的士兵壓得不住往後退。

遲顯不再戀戰,順勢衝開前面鐵騎的搠,在秦仲達喝開手下的鐵騎之前,奔回了自己的隊伍之中,善青和崔望帶頭部下在遲顯本陣的兩翼苦苦抵抗雲陽鐵騎的瘋狂衝鋒,每一刻都出現我大師的傷亡。

如此的情況下,遲顯當機立斷,讓善青帶著本部的人馬先走一步,他帶人留下來狙擊對手。

失去了善青和崔望的支持,很快的,遲顯的隊伍無法再堅持下去了,他們開始以梯隊的形式後退卻,每每在雲陽鐵騎衝鋒的間隙退到後面的一道防線,然後由退下來的士兵在岳面組合再一道防線。

連沖了三道防線之後,秦仲達也不禁暗暗點頭,遲顯對戰場情勢的把握和對節奏的控制確實有著常人所不能比的眼力,能夠在如此的敗局之中保持隊伍的陣形不亂,有效的指揮隊伍,百敗將軍的名字給他留下深深印像。

這一追一逃,一衝一殺之間,遲顯已經退卻了五十里,秦仲達綞下令收兵因為他的八千鐵騎再追下去的話,真的快要到戰馬衝刺的極限了、

經過清點,雲陽損失了六百八十多名鐵騎,而法斯特軍至少是兩倍以上的損失。秦仲達是非常不滿意這樣的成績,因為他的鐵騎是雲陽最精銳的隊伍,論戰力,遠在法斯特這些步兵之上。

退回到任丘城的遲顯,尚未來得及休整一下,雲陽的前鋒營已到達了城下,近十萬的大軍在任丘城下建起了連綿不絕的營盤,而且接下來的時間,不斷有隊伍注入營盤之中,夜間的燈火甚至越過了天上的星光


第二十一集

第九章 戰前動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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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情況如何?」

踏進寧素女的房間,葉天龍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迷漫在整個房間,於鳳舞和晨月兩個人正坐在寧素女的床頭,細心檢查著。

「還是沒有什麼變化。」於鳳舞回頭望著葉天龍,俏麗的臉龐上帶著一絲憂色。

走到床邊,葉天龍低頭望著面無血色的寧素女,心中暗暗歎息。這個蘭心慧質的美麗女子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緣故,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自從兩人合力破解了萬靈血珠之後,寧素女就一直陷入深深的昏迷之中,每一天都依靠參湯和最好的藥材來維持她的生命。雖然於鳳舞和晨月想了很多辦法,依然沒有辦法救醒她。

「很奇怪,非常奇怪。」

晨月慢慢拔起來刺入寧素女身體的金針,神情略帶迷惑。

「她的身體裡面沒有任何傷勢,和平常人沒有什麼不一樣啊,為什麼會處於這樣一種沉睡的狀態呢?」

沒有想到經過於鳳舞和晨月近十天的聯手仔細檢查,還是得出只要的絕論,葉天龍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那麼,問題到底處在什麼地方呢?」

於鳳舞沉吟了一會兒,再三回想葉天龍向她描述的和寧素女一起在萬靈血珠幻化學海中,那個附身在寧素女身上的魔法力量無比強大的魔靈,在和萬靈血珠同歸於盡的時候,突然對葉天龍說的那一句話:「沒有想到我路德奧逆天會遇到這逆天的神器,真是天意難違啊!」

當時葉天龍向她描述的時候,她並沒有多加注意,但經過這三天來和晨月一起仔細檢查,特別是晨月最後得出的這個出人意料的結論,使得她重新回頭去想其中的關鍵。

「路德奧?路德奧……」

於鳳舞的口中默默念著,驀然她的心中微微一動,突然望向葉天龍,十分認真的問道:「天龍,你真的聽清除了,那個隨同萬靈血珠一起消失的魔靈最後自稱是路德奧嗎?」

見到於鳳舞這樣一種認真的神態,葉天龍和晨月同時一愣,葉天龍不由得在心中仔細回想了一陣,才十分肯定的點頭回答道:「不錯,那個傢伙就是這樣稱呼自己的,我還不止聽到一次。」

聽著於鳳舞反覆的強調,晨月望向於鳳舞的一雙明眸驀然亮了起來。

「路德奧,莫非就是那個……」

「不錯,我想現在應該可以確定他的身份了。」於鳳舞微笑著向晨月一點頭,緩緩的說道:「他應該就是當年有著大陸最強策法師之稱的路德奧。」

「可是她是百年前的人物,怎麼可能……」晨月猶豫了一下,沒有再說下去。

「普通的魔靈不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魔法力量,你應該知道的。」於鳳舞十分肯定的說道:「能夠和萬靈血珠的力量相抗衡,除了需要龐大的魔法力量外,還必須是一個非常瞭解萬靈血珠情況的人,身為大陸最強的大策法師,路德奧自然是最恰當的人選。」

「合我們眾人的力量,一直都無法破解寧素女身上的魔靈……」晨月皺起好看的柳眉,認真的思考起來:「而像那個魔靈最後說的逆天而行,也只有實力超人的高手才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才有能力做到。」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哪一種魔靈,它都不可能做出佔據主人身體的舉動,更不用說是在暗中偷偷改造主人的身體。所以,它應該不是自然生成的魔靈。」於鳳舞頗為興奮的說道:「倩公主以前一直懷疑這是她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一種強大魔靈,所以,我們也一直從這條思路上去想辦法,結果到現在也無法讓寧素女恢復正常。」

「對了。」晨月的眼中光彩一現:「我好像聽說魔靈是從來沒有名字的。」

「等、等等……」站在一邊聽得昏頭昏腦的葉天龍終於忍不住叫起來:「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這個和現在的寧素女有什麼關係呢?」

能夠解決心中一個老大的疑問,於鳳舞的心情轉好,她溜了一眼葉天龍後才笑道:「我和晨月在討論魔法上面的一個嚴肅問題,不懂的小學生最後不要插話。」

「這個,論到魔法,只有倩公主應該算是老師,我們都是小學生哦!」

葉天龍抓抓頭皮,突然嘿嘿一笑。看到於鳳舞和晨月這個樣子,他也知道一定有什麼好消息了。

「不錯,腦筋轉的很快。」晨月一邊笑道:「但不要把我們和某個對魔法一竅不通的笨傢伙放在一起。雖然大姐和我沒有倩公主那麼高的魔法造詣,但做一個魔法老師還是綽綽有餘的。」

「是、是。」葉天龍顯得十分虛心的問道:「兩位老師,你們說的那個路德奧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啊?為什麼你們確定他的身份之後,會變得這麼輕鬆呢?」

於鳳舞和晨月莞爾一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外面傳來了匆匆忙忙的腳步聲,田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大人、小姐,八百里的緊急軍情,雲陽的軍隊已經越過邊境了。」

房間裡面的三個人臉上的神情同時一緊,雲陽王的大軍終於還是發動入侵法斯特的攻勢了。現在這個時候發動攻勢,雲陽王還真是會選擇時機啊!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於鳳舞輕輕歎息了一聲,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電芒。也許是她蟄伏太久了,心中居然對將要到來的大戰產生了幾許的期待和渴望。

葉天龍大聲對田恬說道:「傳我的命令,召集諸位將領再議事廳開會。」

「是,大人。」田恬的腳步聲快速遠離。

「長話短說,路德奧是百年之前大陸最強的大策法師,魔法力量之強橫,大陸上可以說是無人可敵,但他卻不顧一切去強行修練終極魔法『法無天地』,結果導致形神俱滅,從此以後在大陸上再也沒有一個策法師敢去修練這個終極魔法。」

雲陽王入侵的消息使得於鳳舞也沒有心思再和葉天龍開玩笑,她稍微解釋了一下路德奧的情況之後,又道:「既然知道了寧素女身上魔靈真正身份,而他又和萬靈血珠一起消失的,我們就可以趁機將他留在寧素女身上的強大魔力變成寧素女本事的力量……」

「對,我們一直都走了一條錯誤的道路,想把已經和寧素女本事有所融合的魔力驅趕出她的身體,這自然是不可能的。」晨月也在一旁十分興奮的說道:「但反過來,讓她將這些魔力完全吸收,變成她自己的一部分,就是很方便的一件事情了。」

沒有想到可以如此順利的解決這個問題,葉天龍的心中也是大為高興。

「既然這樣,你們為什麼不馬上採取行動呢?」

面對葉天龍這樣的疑問,於鳳舞輕笑了一聲,道:「這其中只有一個問題,要想做這種程度的魔力融合,一定要有一個魔力強大的大策法師參與,而且這個大策法師還必須非常瞭解她本身魔力的屬性。」

「那還不是沒有辦法嗎?」葉天龍一聽,心頓時涼了一半。

「當然有辦法啦!」於鳳舞微笑道:「倩公主她就是一個大策法師,而且她的魔法知識就是傳承於路德奧他們這一脈的……」

「哈哈,太好了。」葉天龍忍不住在於鳳舞的俏臉上吻了一口,他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地了,寧素女變成這種昏睡的模樣,都是因為他的關係,因而,在找到解救寧素女的辦法之前,他無論做什麼事情,心中總是有一個很大的牽掛。

而現在,他終於可以放下心了,只要帶著寧素女一起上帝都找倩公主,問題就可以解決。

天龍軍團的議事廳裡,氣氛顯得十分嚴肅。的確,如果說天龍軍團以前的那些對手都是一些尋常之輩的話,那麼現在入侵法斯特帝國的雲陽大軍則是真正數量和質量上都具有壓倒性優勢的敵人。

看完從前方發回來的詳細情報,連葉天龍也嚇了一跳。雲陽王這次居然出動了五十萬的大軍,麾下有號稱雲陽第一軍的赤峰軍團,還有五萬從來沒有離開過王都的最精銳近衛軍,出任前鋒的則是有雲陽第一虎將之稱的秦仲達。全軍梯次擺開,有如一枝鋒利的長箭,箭頭直插法斯特帝國青州地區的任丘城。

顯然雲陽王也是經過一番仔細偵查的,知道現在天龍軍團留在青州的軍隊不足兩萬,所以他們避開了南方軍團大軍駐守的地區,選擇了這一條道路雖然比較曲折難走,但是防衛力量十分薄弱的進攻路線。

「我們在任丘城有多少軍隊可用?」葉天龍放下手中的軍報,輕輕呼了一聲之後,開口打破了議事廳的沉默。

「回大人,除了五千人的正規軍之外,還有三千多名後備兵,以及可以調用的民兵八千人。」具體負責軍隊後勤的索沖略加思索,便十分乾淨利落的回答道。

眾將發出了一陣輕微的騷動,抖出任丘城所有的家底,也只有一萬六千人,這還不夠雲陽大軍前鋒營的四分之一,何況雙方的戰力也根本不在同一個檔次上。

「不錯啊,居然還有一萬六千人。」只有天龍軍團的軍團長顯得非常高興:「那麼整個青州可以動員的軍隊是多少呢?」

「一萬八千名正規軍、一萬名後備兵,以及二萬六千名剛剛成立的民兵。如果算上從登州抽調的軍隊,三天之內,青州可以增加近二萬的兵力。」

現在是坐在索沖身邊的一個年輕將領在回答,顯然也是後勤部的軍官之一。看樣子不過二十一、二歲,一頭濃密略帶捲曲的黑髮下,有一個高亮的額頭,一副圓圓的大眼鏡後面,是一雙細長的眼睛,不時閃動著銳利的光芒。

「好,非常好。」葉天龍慢慢點頭,他望著這個年輕的將領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大人,小將蘇青。」年輕的將領大聲回答。

「好,蘇青,你告訴我,如果我們現在趕回青州的話,需要多少時間?」

蘇青微微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如果我們現在從高陽出發的話,需要十一天的時間,才可以到達青州。」

「為什麼?」葉天龍不解的問道。

「因為大軍要動身的話,就需要準備一路上的後勤保障。總共十七萬五千八百二十九人的大軍,沒有大量的糧食準備,是走不遠的。」

「什麼時候我們軍團有這麼多的人啦?」葉天龍聽到這個數字,不禁嚇了一跳。

一聽這話,眾將全部傻眼了,他們怎麼會有這樣一位主帥的,連自己手下擁有多少士兵都不清楚?

咳嗽了一下,計無咎輕描淡寫的說道:「大人有所不知,這些天來,我們把接收來的軍隊進行了一番全面的整編,又臨時補充了一些後備兵,報告也是剛剛整理出來的,還沒有送給大人您過目。」

「原來這樣啊!」葉天龍突然笑道:「這麼說起來,我們也是家大業大了,和雲陽王有的一戰,有的一戰啊!」

「可是怎麼打啊?」維尼忍不住提醒道:「雲陽王手下是五十萬大軍,而且他們現在已經越過邊境進入青州了。等我們大軍氣喘吁吁趕到的時候,青州早已落入他們的手中,而且我們變成疲憊之軍,戰力上也相差懸殊啊!」

「所以,我們要選擇一個我們喜歡的戰場去和雲陽王開戰。」

葉天龍猛的站起來,雙手壓在長長的案几上,虎目閃過火熱的光芒。

「這次雲陽王的入侵是我們天龍軍團所遭遇到的一個最大挑戰,同時也是你們諸位建立功勳的最好時機。我們天龍軍團從建立的那天開始,就是在和敵人的交戰之中不斷壯大成長的,作為一名軍人,只有在火熱的戰場上,才可以建立不世的功勳,難道我們怕什麼嗎?」

「我們什麼都不怕!」所有的將領一下子全部站起來,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吶喊起來,會場一改沉悶的氣氛。

是啊,天龍軍團從成立的那一天開始,一直是和比自己強大的敵人交戰,也從來沒有失敗過,難道會被數目龐大的敵人所嚇倒嗎?

「很好。」葉天龍滿意的點頭,他示意眾將領坐下,然後他也坐下來,視線從面前的諸位將領身上一一掠過,每一個被他看見的將領無不將胸一挺,感到自己的身上湧起火熱的感覺。

「有了你們,天龍軍團就絕不會戰敗。」葉天龍的話語堅定有力,看到每一個將領的眼中都閃動著火熱的光芒,他才放緩了語氣,道:「現在我們可以好好商議一下,看看到底如何擊敗敵人。」

說罷,葉天龍一指前面案几上的地圖,眾將領的視線隨著他的手指在青州的土地上慢慢移動,最後當葉天龍的手指停下來的時候,每一個將領都看到了,他所指的地方,青州的安陽地區,那裡曾經是天龍軍團起家的地方。

「這個地方,就是我們和雲陽王決戰的地點。」葉天龍抬起頭來,望著眾將領,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我們要在這裡給敵人一個致命的打擊。雲陽王這次雖然出動了五十萬的大軍,但是其中大部分是雲陽鎮西王的部下,真正隸屬於雲陽王的軍隊不到十五萬,而雲陽的鎮西王卻又被雲陽王委以留守國內的任務,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葉天龍的聲音迴響在議事堂裡,這個情報是天龍密諜的人剛剛送過來的,而且加上對晨月以前那些資料進行分析之後,於鳳舞和晨月得出了驚人的一個結論,這也是她們更有信心戰勝強大敵人的根據。

接下來的軍事回憶,氣氛變得活躍熱烈,每一個將領均對葉天龍提出來的計劃發表自己的見解,表現出強大的鬥志和決心。

會議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一個完整的作戰方案便已經成形了,每一個將領也知道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因為他們深知自己在這個計劃中所起的作用,他們的工作也更加有熱情。

慶計率領著二萬槍騎兵在會議一結束便匆匆離開,他要去馳援青州的遲顯。隨後,左島近帶著五萬的將士也踏上了征途。

雖然沒有參加這個軍事會議,但於鳳舞和晨月就是坐在議事廳的後面,軍事會議上的所有情況,都在她們的視線之內,對於葉天龍剛才的表現,兩個人不禁暗暗點頭讚許,葉天龍的言行居然能夠一下子改變眾將領對強大敵人的不安感,驅散眾人心頭的陰雲,本來她們只是讓葉天龍將經過她們商討的作戰計劃拋出去的。

而走出議事廳的參軍大人心中也湧起火熱的感覺,他所認定的主君終於一點一點展現他的實力了。

他身邊的維尼也忍不住說道:「我現在終於知道了,師兄你為什麼選擇葉天龍大人作你的主君,因為他的確是一個可以充分發揮手下力量的好主君。」

「不,以後的路還很長,你們現在說這話還早了一點。」修羅經過計無咎和維尼的身邊,突然淡淡的說了一聲,然後丟下兩個不解的師兄弟揚長而去。

散會之後,索沖和蘇青並沒有馬上離開議事廳,而是向葉天龍走去。

「大人,他是……」

葉天龍一擺手,笑道:「我知道了,他就是你要向我推薦的人吧?」

「是的,大人。」索沖道:「蘇青是夏赫大人部下的一名負責後勤的十騎長,對數字有相當強的處理能力,所以我把他留在身邊,幫處理後勤的事務。」

「很好啊!」葉天龍點點頭,突然問蘇青道:「依照你的判斷,雲陽王的大軍需要多少糧食來打這一場戰爭?」

「至少需要十二萬車的糧食。」蘇青沒有猶豫一下,幾乎是脫口而出。

葉天龍不覺仔細看了蘇青一眼,沒有想到他的判斷和晨月的推算如此接近,一場如此規模巨大的戰爭,如果沒有完善的後勤支持,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十二萬車的糧食,就需要動員十二萬的民夫,加上護送的士兵,這是雲陽王最沉重的一條後腿。正是推算出大軍推進的速度不可能太脫離後面的補給,於鳳舞才會決定在安陽一地迎戰雲陽大軍。

「大人,我……」蘇青見葉天龍看了他半天,也不說話,不禁有些不安。

「你現在就是百騎長了。」葉天龍猛的一拍蘇青的肩膀,大聲說道:「好好跟著索衝將軍做,以後機會多的是。」

「多謝大人。」蘇青十分興奮的向葉天龍敬禮。

蘇青晉陞的消息很快傳入了天龍軍團的將士耳朵裡。只要你能夠表現出自己的實力,就可以得到相應的獎勵,這讓所有的將士都十分興奮。現在的他們,對於將要到來的大戰,充滿了渴望。


第二十一集

第十章 王之初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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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丘城下,雲陽王的黃金大帳中,近衛軍的騎兵統領林德望著自己的國王,十分不解的問:「國王陛下,您為什麼不讓卑職出擊呢?」

「是啊,尊敬的陛下。」站在林德身邊的一個男人也出聲問道,他是近衛軍的步兵統領林化。

「現在您只是讓鎮西王的隊伍進攻任丘城,難道把這功勞讓給他們嗎?」

望著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兩個親信,雲陽王年輕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他搖搖頭,隨手拿起了一個案几上的玉杯把玩起來。

為自己的君主這樣的舉動感到無比的迷惑,林德和林化相互看了一眼,終於還是林德忍不住再說道:「我們近衛軍寸功未立,在軍中實在沒有一點威望。」

「不!「雲陽王的臉色一整,緩緩說道:「你們都錯了。握需要你們在我的身邊保存實力,現在絕不是你們出動的時候。」

看到林德和林化兩個人還是不明白的樣子,雲陽王微微搖頭,他知道自己的這兩個親信都是武技強悍的好手,但說到動腦筋方面,他們就差很多了。

「你們知道王叔的手中有多少軍隊嗎?」雲陽王放下了手中的玉杯,決定開導一下自己的親信。從現在起,他也需要這些親信真正為自己出力了。

「五十萬軍隊。」林化想也沒有想,就脫口而出。

「不錯,你們知道我們雲陽總共有多少軍隊嗎?」雲陽王點點頭,繼續發問道。

「九十萬的軍隊。」這次是林德回答。

「不錯,一共才九十萬的軍隊,王叔就有了五十萬,全國超過半數的軍隊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啊!」雲陽王輕輕歎息了一聲,又說道:「剩下的四十萬軍隊呢,一半駐紮在和楚越邊境上,另外一半則是在防備著魯甸的軍隊。」

說到這裡,雲陽王臉上流出一絲痛苦的神色:「你們知道嗎?我可以動用的只有你們的近衛軍,堂堂的一國之主,卻只能調動五萬的軍隊啊!」

林德和林化面面相覷,就算是他們太笨,也已經看出了年輕的國王心中的那憤怒火焰和那不甘寂寞的野心。

「你們知道嗎?登基以來,我一直不敢有絲毫的行動,就是因為害怕引起王叔的注意,他是我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所以,這次出兵法斯特給了我一個大好的機會,我一定要想辦法趁機把兵權從王叔手中奪過來,雲陽,是我的國家!」

說到最後的時候,雲陽王的話語已變得嚴厲無比。林德和林化頓時跪倒在自己的主君面前。

「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幫助。現在就讓王叔的軍隊先消耗一陣吧!只要在重要的戰事中展現出我們近衛軍的實力,讓士兵們知道我的實力就可以了。」

雲陽王雙手拉起林德和林化,望著他們沉聲說道:「不管是秦仲達,還是赤鋒軍團,他們統統都是王叔的得力爪牙,你們千萬要記住!」

「是!」林德和林化再次跪倒,向自己的國王頓首,發誓效忠。

雲陽的大軍連續攻了五天,任丘城還是沒有攻下來,反而損失了不少的兵馬,這樣的情形,使得雲陽王在大帳中大發雷霆。

「明天,我將親自督戰,一定要攻下任丘城!」痛罵了一頓手下的將領,末了,年輕的雲陽王這樣對他的將軍們說道。

「征戰凶險,國王陛下還是不要親身冒險的好……」

赤鋒軍團的軍團長林洪跪倒在地,向自己的國王進言道。但他的話換來的卻是雲陽王的斷然拒絕。

「我們雲陽的軍隊,怎麼可以被眼前這一座小小的城市擋住了去路呢?你指揮不利,現在撤去你兵團總大將的職位,明天由我親自指揮第三軍團出陣!」

說罷,年輕的國王甩手而去,留下了大帳裡面的一眾將軍面面相覷,沒有人注意這個時候,跪倒在地上的軍團長林洪嘴角微微露出的一絲冷笑和眼中的光芒。

雲陽的第三軍團在王旗的指揮下,在圍城的第六天早上開始向任丘城發動猛烈的攻勢,不管是密度還是強度,都遠遠超過前五天的總和。任丘城外殺聲震天、血流成河,可是雲陽的士兵還是踩著同伴的屍體、冒著密集的箭雨和飛石,往任丘的城牆靠過去。

巨大的撞車和攻城錘將任丘城的城壁打的搖搖晃晃,長長的雲梯接二連三的搭上了任丘的城頭,不斷有雲陽的士兵跳上任丘的城壁,和堅守的天龍軍團士兵展開激烈的戰鬥。

激烈的戰鬥一直持續到太陽下山的時候,在落日的餘暉之下,一個身穿無比華麗盔甲的騎士在一個高大騎士的陪伴下,穿過層層的盔甲,出現在雲陽大軍的陣前,高高飄揚的王旗就跟在他的身後。在他的後面,是數十個密集的方陣,槍矛如林,殺氣騰騰。

「這次居然是雲陽王親自出馬了。」

看著雲陽的王旗慢慢靠近,遲顯不禁暗暗歎息了一聲,吩咐手下將士做好迎戰的準備。

「真是可惜,如果王廣在的話,就可以把這個傢伙射殺了。」

崔望惋惜的歎了一口氣,毫無疑問,這個領頭的騎士便是雲陽的國王。能夠射殺敵人的國王,這簡直是戰士無上的功勳,有了這樣一個想法,很多站在遲顯他們身邊的戰士都開始上弓箭了。

但是他們射出的弓箭根本無法達到一箭之外的雲陽王,偶爾有幾枝到了他跟前的也已經沒有什麼力量,被雲陽王輕而易舉的揮劍打落馬下。

「國王萬歲!陛下萬歲!」

隨著雲陽王的長劍揮出,後面的大軍猶如潮水一般衝上來,幾乎將雲陽王和任丘城壁之間的土地完全淹沒。如此氣勢,無不讓任丘城上的天龍軍團士兵寒心。

「準備突圍撤退!」遲顯長歎一聲,向身邊的將士下命令道。

「大人……」崔望和善青同時急叫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遲顯的眼神暗了一下:「現在任丘城壁還能堅持多久?我不希望大家死戰在城頭,就算是你們笑我沒有勇氣也好,只要保留下我們的士兵,以後還有機會戰勝敵人。」

「可是葉天龍大人那邊……」崔望和善青遲疑的望著遲顯,雖然他們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話語中的意思卻是非常清楚了。

「沒有關係。」遲顯望著快速推進的雲陽大軍:「如果有問題的話,我這個青州防務總管擔下了,你們快點下去做好準備吧。」

就在雲陽的攻城部隊靠近到任丘的城壁之際,任丘城那禁閉的城門突然打開了,遲顯帶著兩千名天龍軍團的戰士向衝到城門口的雲陽軍發動猛烈的衝鋒。

沒有想到法斯特軍會在這種情況下發動了反撲,衝在最前面的雲陽軍都是帶著笨重的攻城機械,根本不是這些手持短兵器的天龍軍團士兵的對手。

幾乎在雙方一接觸的瞬間,鮮血飛濺,雲陽軍的士兵慘叫著倒下去了。

很快的,措手不及的雲陽軍士兵紛紛丟下笨重的攻城武器往後退下去,而後面的步兵則在將官的指揮下拚命往上衝,試圖趁機搶佔任丘城的城門,整個場面變得相當混亂。

天龍軍團的戰士在遲顯的帶領下不斷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刀劍,將眼前一個一個雲陽軍的士兵砍倒在地,硬生生的插入雲陽大軍的陣勢中,以一個密集的錐形陣向位於方陣中間位置的雲陽王猛撲過來。

面對法斯特軍突如其來的猛烈突擊,以及雲陽軍如此的混亂場面,年輕的雲陽王臉上出現了一陣驚愕和慌亂的神情,這個火熱而瘋狂的戰場遠比他想像中的情況還要可怕。

「保護陛下!」

跟在雲陽王身邊的忠心老侍衛林一索挺起長槍,擋在年輕國王前面,國王本陣的近衛軍方陣也快速向國王所在的位置移動過來,在國王的戰馬前組成了嚴密的陣形。

雲陽軍厚實的陣形發揮出了強大的作用,法斯特軍的錐形突擊陣推進的速度越來越慢,看到這樣的情況,年輕的雲陽王終於放下了那顆狂跳的心。他舉起了手中的長劍,大聲說道:「近衛軍出擊,將敵人殺個片甲不留。」

早已等候命令的近衛軍方陣頓時開始向前高速推進,前面第三軍團的方陣則向兩邊退開,給近衛軍的衝鋒讓出一條道路。

就在雲陽軍陣形調整的瞬間,遲顯突然帶著隊伍高速往後撤退,趁機和雲陽軍脫離了緊密的接觸,雖然雲陽的近衛軍衝鋒的速度相當快,幾乎是前後腳衝到了法斯特軍的後面,但是遲顯早已在城門口處做好了接應的準備,崔望和善青帶著士兵堵在城門口,任丘的城堡上面也以一陣陣的箭雨掩護,一場混戰之後,法斯特軍退回到任丘城,城門再次緊緊關閉起來。

雖然成功打退了法斯特軍的反擊,但雲陽軍損失了大批的攻城機械,年輕的雲陽王不禁被這樣的結果氣的暴跳如雷,下令全軍連夜攻城,一定要在明天早上之前攻下任丘城。

但是被法斯特軍這樣一次猛烈的反撲之後,雲陽軍不敢再有絲毫的大意,在攻城的同時,也十分注意對本方攻城機械的保護。

「看來我們的國王陛下玩的很開心啊……」

一直在後面觀戰的赤鋒軍團軍團長看到這裡,不禁輕輕笑了一聲,他身邊的參軍低聲問道:「大人,時間差不多了,是不是我們出手幫陛下一把?」

「不錯,該是攻城炮出擊的時候了。」

很快,數十門龐大的攻城炮被雲陽軍推了出來,在任丘城的前面一字排開,這些大炮其實是經過雲陽工匠改造的巨型投石機,可以將近百斤重的大舌頭打到一千多步遠的地方,破壞力十分驚人,但同時它們的體形也龐大的驚人。

幾乎是第一輪的發射,任丘城的城牆便打的千瘡百孔,城堡上方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洞口。

看到如此可怕的破壞力,雲陽的士兵無不發出震天的歡呼聲,而天龍軍團的士兵則是面如土色,這種情況下,城壁已經失去了保護的作用。遲顯當機立斷,下令全軍準備突圍。

經過攻城炮的三輪發射,任丘城的城牆被轟出一個大大的缺口,一整段的城壁完全倒塌下來,雲陽的士兵便順著這個缺口殺進了

任丘城,遲顯率軍抵抗了一陣之後,馬上撤離了。

雲陽的士兵完全佔據了任丘城的南城門,接著任丘城的三重鐵門被打開了,雲陽王指揮著大軍魚貫而入,很快便完全佔領了整個任丘城。

除了秦仲達帶著他的先鋒營追擊從北城門撤離的法斯特軍歪,其它的部隊都在任丘城休整了兩天,初陣得勝,使得年輕的雲陽王十分高興,他十分慷慨的賞賜了大量的金銀財寶給手下的將軍們。

雲陽的將軍們也紛紛祝賀自己的國王,第一次出戰,便取得了如此的戰果,實在是英明神武。眾多的讚譽,使得年輕國王有些得意忘形。

「今後,我將一直親自統率第三軍團的將士出戰,你們看我怎麼把法斯特軍打敗吧!」

當然,對於威力巨大的攻城炮為什麼那麼遲才出現在現在戰場,雲陽王也是十分不滿的,但赤鋒軍團的軍團長林洪卻是有著十分充足的理由--因為這種體型龐大的攻城武器,行進速度實在是太慢了,從雲陽的基地運過來,後勤運輸的隊伍花了很多的時間和力氣。

「如果不是陛下您的神武和激勵,攻城炮可能還要兩天的時間才運到。」

雖然知道這是奉承的話,年輕的雲陽王也是十分愉快的接受了。他大度的赦免了本來要對後勤運輸隊伍實行的懲罰,也讓他們才一起享受國王勝利的喜悅。

從任丘城撤退的法斯特軍在雲陽軍的猛烈追擊下,幾乎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秦仲達不愧是雲陽的第一虎將,揮軍進擊的速度疾如閃電,當遲顯他們剛剛從任丘城退出去,秦仲達的部隊便從後面掩殺過來,一下子就把整個隊伍衝亂掉了。

遲顯和崔望兩個人聯手,也無法抵擋秦仲達的攻擊,最後加上善青,才勉強纏住了秦仲達,好一場苦戰,折損了四千多人,遲顯他們好不容易才擺脫了秦仲達的部隊,帶著士兵往安陽的方向撤退。

但秦仲達並沒有就此收手,而是整頓好自己的部隊,緊緊跟在遲顯他們的身後追擊下來。

如此險惡的情況下,遲顯充分發揮他的指揮才能,邊打邊退,一路上埋伏、偷襲、突擊,連續上演了數場反追擊的戰鬥,這樣一來,逃的人累,追擊的人也變得疲憊不堪。

終於,在靠近安陽的地方,遲顯的部隊再次被秦仲達的騎兵追上了,經過幾次的交手後,秦仲達的手下還剩下一萬五千名騎兵,其中五千名是他親手訓練的鐵騎。

而遲顯的手下則是一萬八千名士兵,其中四千名弓箭手、一萬名長槍兵、三千名盾牌手、一千名輕騎兵。

到了這種地步,遲顯知道無法再後退了,因為他的部下已經十分疲勞,如果再後退的話,整個隊伍可能馬上就會崩潰,他只有下令全軍列陣備戰。

而秦仲達對於眼前這個頑強的對手,也是充滿了尊重,在這一路上的交手,居然都能夠保持住隊伍的穩定,還數次從自己的騎兵手中佔得便宜,這實在是非常令人驚訝,因為一般的步兵在騎兵的追擊之下,根本無法堅持的。

遲顯剛剛指揮士兵列好陣勢,突然一種奇怪的感覺從他的心中湧起,還沒回頭去看,就聽到後面傳來了隱隱約約的馬蹄聲,接著後面的天空上揚起了漫天的煙塵。

「難道是雲陽的騎兵繞到我們後面了嗎?」

遲顯的心中閃過一絲不祥的感覺,現在他將四千名弓箭手放在隊伍的最後,而把盾牌手和長槍兵都放在前面,要重新轉過來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何況陷入兩名夾擊的困境之中,步兵的防守陣形就完全失去了作用。

「是慶計將軍的紅色槍騎兵!」站在陣後面的善青突然大叫起來。

果然,出現在視野之中的大旗,正是紅色槍騎兵的旗號,興奮的法斯特軍不由得發生了輕微的騷動,就連遲顯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心神鬆弛下來的崔望更是差一點兒要坐下來休息了。

法斯特軍陣中的異常變化,站在陣前的秦仲達也看得十分清楚,正想揮軍突擊的時候,列成陣勢的法斯特軍步兵向兩邊猛的分開,跳動的紅色突然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雲陽的騎兵眼中充滿了火紅的顏色。

秦仲達和他的部下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神速的騎兵,紅色的槍騎兵有如閃電般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在遲顯的前面列成衝鋒的陣勢,無邊的殺氣如潮水般向雲陽的騎兵湧了過來。

「殺!」

秦仲達猛的發出了一聲霹靂般的怒吼,率先衝了出去,他知道騎兵在高速飛馳之後在列陣時會有一段時間調整步伐的,這就是他的機會。但他很快發現情況並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樣。

紅色槍騎兵在慶計的指揮下,展現了精密的戰術,中間的騎兵往後縮了一點,兩翼的騎兵則往中間收,帶著弧度的陣形剛好將雲陽騎兵的衝擊吸收進來。

採用平衡戰術的秦仲達是將五千的鐵騎放在中間,兩翼各是五千名騎兵,雖然雲陽的鐵騎要比紅色槍騎兵的戰力高,但他兩翼的騎兵卻不如慶計的槍騎兵。

兩軍合戰一刻鐘之後,雲陽軍中央的鐵騎開始將慶計的槍騎兵壓下去。紅色槍騎兵的強悍和勇氣超過了雲陽人的想像,鐵騎的每一步前進都需要付出很大的力量,可相對來說,雲陽兩翼的騎兵卻經不起槍騎兵的狂猛衝刺,已經在不斷往後退縮了。

等到秦仲達發現情況不妙的時候,他和他的鐵騎已經陷入了紅色的海洋之中,失去兩翼的保護的鐵騎孤零零的突出在紅色槍騎兵的陣形中,在他們的周圍,是數目遠在他們之上的槍騎兵。

秦仲達的鐵騎兵身上說穿的盔甲是用雲陽特產的一種精鐵打造的,具有很強的牢固度和很輕的重量,使得鐵騎兵同時具有了輕騎兵的速度和重騎兵的攻擊力,只是這種精鐵的產量不高,無法大規模的裝備,所以到目前為止,雲陽的鐵騎兵也只有二萬三千名。

因此,以普通盔甲裝備的槍騎兵對上雲陽的鐵騎兵,是相當吃力的,但是當他們包圍了鐵騎兵之後,情勢就完全不同了,一個鐵騎兵所面對的不是他眼前的一個槍騎兵,而是從不同方向刺過來的三枝或者更多的長槍。

慶計低頭,躲過一個鐵騎兵的攻擊,手中的烈焰槍一閃,直接將這個鐵騎兵挑下戰馬,在四周的戰馬亂蹄之下,該騎兵頓時紅白相間,鮮血飛濺。

沒有等人落地,慶計已經揮槍彈開了從兩邊砍過來的長劍,隨後烈焰槍上吐出了一道紅色的火焰,炙熱的氣流令鐵騎兵慘叫著滾落馬下,成為一團火焰。失去主人的戰馬跳躍著從戰場逃開,下一刻,慶計的眼前出現了秦仲達的身影。

秦仲達注意慶計已經有一陣子了,他看到這個英俊的法斯特將軍像一條火紅色的神龍,在鐵騎兵中自由穿行,所到之處,無不留下鮮紅的印記,鐵騎兵的慘叫令他都感到心痛。

而同樣的,慶計找敵人的主將也有一會兒了,雲陽第一虎將的名號,讓他身上的戰士之心感到十分幸奮,打敗敵人的先鋒大將,對於天龍軍團的將士來說,也是極大的鼓舞。

不管怎麼說,合戰到最激烈的時候,兩個主將終於面對面了。黑色和紅色的相互碰撞,在戰場中奏出了戰鬥的最強音符,同時也是勝負的關鍵點。

交手不到兩個回合,慶計和秦仲達都明白了對手的強大實力,具有火元素屬性的烈焰槍和具有水元素的玄鐵矛在空中連續碰撞,迸出一連串的火花。

又是兩個回合,慶計的手臂上多了一道寸許長的血跡,而秦仲達的胸前也有一大塊焦黑的印痕,雙方各有斬獲,但誰也沒有佔得多少便宜。

而在兩個人的戰馬旁邊,已經散落著十數個試圖偷襲的騎兵殘缺不全的屍體。

雖然主將的交手勝負難測,可是雲陽的鐵騎兵卻在紅色槍騎兵的圍攻之下漸漸失去了主動權,但獲得優勢的紅色槍騎兵也來不及將優勢轉化為真正的勝果,因為被秦仲達甩在後面的雲陽先鋒營大隊人馬已經在落日的餘暉下出現在戰場上。

交戰持續了片刻,天色已經暗下來,各有所忌的慶計和秦仲達只好收兵,法斯特軍退入安陽,而雲陽軍則在外面紮下營盤。



第二十一集

第十一章 狂襲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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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佔了任丘城的雲陽大軍兵分兩路,除了赤鋒軍團的十二萬將士東進之外,剩餘的兩個軍團二十萬大軍和五萬的近衛軍則繼續北上,加上八萬的先鋒營,這一路由雲陽王親自指揮的三十餘萬大軍在安陽的南面結成了連綿數里的營盤。

而現在的安陽城中,除了慶計的槍騎兵之外,葉天龍率領的七萬天龍軍團將士也抵達了城中,依靠著安陽的地勢,他們高壘深溝,將雲陽王的大軍擋在外面無法再前進一步。

經過數次的挑戰,天龍軍團依然是不理不睬,雲陽王雖然十分生氣,但對於龜縮在厚實城壁後面的法斯特軍卻也一時無計可施。他只有等那攻城炮運到之後,再發動強大攻勢。

可是不到三天的功夫,一個壞消息傳到了雲陽的軍中,他們的後方出現了法斯特的軍隊。

原來是左島近所率的五萬精兵繞道到了雲陽王的後面,一舉將雲陽的一支運輸隊全部消滅,同時被摧毀的還有那五十門攻城炮。而且這一支法斯特軍在消滅了雲陽的運輸部隊之後,正在向任丘城前進。

這一下,可把雲陽王氣壞了,為了保護自己的後勤部隊,他派出了一個軍團的部隊回頭尋找法斯特軍決戰,這一邊則是發動了全面的攻勢,試圖依靠強大的兵力在法斯特軍的防線上打出一個缺口。

激烈的戰鬥一直從早上持續到晚上,雖然雲陽人付出了很大的傷亡,但還是沒有找到一個好的機會可以突破天龍軍團的城防。強攻不是辦法,雲陽王只好讓自己的軍隊重新回到營地。

接下來的三天中,雲陽軍發動了無數次的強攻,但對龜縮防守的敵人都沒有取得什麼成果,所以,當第四天上午,天龍軍團派出使者來挑戰的時候,雲陽王大為興奮,連忙讓自己的大軍準備出陣迎戰。

「尊敬的國王陛下,希望您能夠讓貴軍稍微往後退上十里,讓我們列好陣勢。」

法斯特軍派來的使者是一個臉色發青的男人,看起來好像是驚嚇過度一般。這樣的感覺讓年輕氣盛的雲陽王十分得意。

「好吧,告訴你們的大人,如果現在投降的話,我還可以保證他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但是等到在戰場被我們打敗的話,那他就只有人頭落地的後果了。」

面對雲陽王如此的挑釁,計無咎依然是一副毫無所動的樣子,用十分謙卑的態度對雲陽王說道:「我家大人雖然認為無法和陛下您的大軍相抗衡,但是身為法斯特的將軍,無論如何也不能不戰而降,所以,還希望陛下您成全。」

「哈哈哈哈……」

雲陽王得意的大笑起來,他十分大度的一揮手,說道:「好吧,既然這樣,那麼就照你們的意思辦。」

「多謝陛下。」計無咎恭敬的行禮之後,離開了雲陽的營地。

「陛下,難道您真的同意照葉天龍說的去做嗎?」近衛軍的騎兵統領林德忍不住在法斯特的使者離開之後向自己的國王發問。

雲陽王望了一眼自己的親信愛將,驀然大笑起來:「不,為什麼我要聽法斯特人的指揮呢?我是雲陽的國王,只有我才是主導這場戰鬥的人。」

「那陛下您的意思是……」一旁的林化眼睛一亮,試探性的說道。

「不錯,林化你很聰明啊!」雲陽王一笑:「我們就等法斯特軍在列陣的時間發動突擊,那個時候他們絕對沒有想到我們會突擊的,自然也就無法抵抗了。」

「陛下真是神機妙算啊!」近衛軍的騎兵統領和步兵統領同聲發出了讚歎聲。

雲陽王緩緩走出了自己的大帳,順手將掛在帳門口的一個精製鳥籠提在手中,林德和林化連忙跟在後面。

「你們看這蒼鷹,一直以來被關在這個籠子裡面,無法自由的飛翔,但是如果我一打開門的話……」

說著,雲陽王伸手將鳥籠的門打開了,蒼鷹立刻沖天飛起。

迎著林德和林化兩人不解的眼神,雲陽王大笑一聲,道:「不飛則已,一飛沖天。」

林德和林化明白了雲陽王的意思,年輕國王是拿自己比這蒼鷹,現在他要在法斯特的上空自由飛翔。

他們不禁暗暗佩服自己的國王,在王宮的時候,根本就看不出來這個沉迷於歌舞聲樂之中的男人,身上卻是有著一顆如此熾熱的野心。

但就在這個時候,在天空盤旋了一陣的蒼鷹,突然一個俯衝,又回到了雲陽王的籠子裡面,原來經過長期的馴養,蒼鷹的野性已經被消磨殆盡,剩下的只是對安逸生活的留戀。

霎時間,雲陽王的笑聲中斷了,林德和林化也顯得有些尷尬的望著腳下,他們不敢去看自己的國王,但可以想到的是,年輕國王臉上一定是非常難看的。

站在安陽城樓上的於鳳舞望著雲陽的軍隊在紛紛調動,她那嘴角揚起了一個誘人的微笑,令到身邊的人都為之心神一醉。

「差不多了,你們也該出發了。」

聽到美女戰神的話,天龍軍團的軍團長大人精神一振,示意主塔樓上升起戰鬥的旗幟。

然後,一身漆黑戰甲的玉珠和辛西雅等女神戰士向於鳳舞示意之後,也紛紛離開了城樓。柳琴兒和龍靈兒則是留了下來,她們都是沒有完全回復而被心疼的男人以安陽城也需要保護的名義強行留在了於鳳舞的身邊。

走在最後一個的葉天龍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面對著於鳳舞,表情顯得十分嚴肅。

「有什麼問題嗎,天龍?」於鳳舞的心中一驚,連忙出聲問道,就連於鳳舞身邊的龍靈兒和柳琴兒也是暗暗擔心,不知道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被葉天龍發現了。

「妳是美女戰神,是嗎?」葉天龍的表情顯得相當謹慎,這個樣子更加使得眼前的三女芳心難平。

「是啊,這有什麼問題嗎?」於鳳舞不解的望著自己的丈夫。

「那就給我一個戰神之吻吧!」葉天龍的臉上驀然綻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我需要戰神的勇氣和力量。」

三個美麗的女子同時呆了一下,雖然對於這個男人的種種奇怪言行已經有些習以為常,但在這種緊要的時刻,他居然還有心情說這些,也許這個男人的神經構造和別人都不一樣吧?

「快點,大家都在等我呢!」葉天龍催促道,同時將自己的臉龐湊到了於鳳舞的跟前。

「真是厚臉皮的傢伙。」龍靈兒在一旁忍不住歎息了一聲,而美女戰神的嬌顏卻是變得羞紅。

不過,貝齒輕咬,想了一下之後,於鳳舞還是鼓起勇氣,在葉天龍的臉頰上輕輕一吻,然後便逃得遠遠的。

剎那間,城樓上下爆發出一陣輕微的騷動,被所有將士敬慕的美女戰神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獻吻的舉動,除了無比的驚訝之外,他們更加羨慕那個得意洋洋的男人。

「好啦,現在我已經得到了戰神之吻,我將戰無不勝……」

葉天龍意氣風發的舉起右手,霎時間紅光一閃,他的手中多了一道烈焰飛騰的黑色長劍。

經過這段時間的摸索,他已經漸漸掌握了如何使用這把由他體內的暗黑神力和原來烈火劍的火元素之靈共同構成的神器。

安陽城的吊橋轟隆隆的放下來,一批一批的天龍軍團將士湧出了城門,前往和雲陽王約定的戰場。而遠處的雲陽大軍也慢慢的開拔,往後方預定的地點集結。

雙方約定的是一個靠近河流的開闊平地,在平地的右後方則是連綿起伏的山丘地帶,綠草如茵,分佈著無數的叢林。

雲陽王的近衛軍本陣就立在山丘的前面,在他的前面是雲陽第三軍團的十萬將士,靠近河流的左翼則是秦仲達的先鋒營。

當第一支法斯特軍的軍旗出現在雲陽王的視野時,他並沒有什麼表示,按兵不動的似乎是在等待法斯特軍列好陣勢。

接著紅色槍騎兵的陣容出現在雲陽人的視野之中,對於這一支騎兵,雲陽人已經從秦仲達手下的口中聽說了他們的實力。

說來也真是巧,慶計的紅色槍騎兵也正好是靠近河流佈置,也就是說,他所對上的正好是秦仲達的先鋒營,秦仲達的眼中頓時冒出火熱的視線。

好手難尋,能夠和他打成平手的敵人將領還真是十分少見。

當葉天龍的本陣出現在戰場的時候,原本列在前面的一些天龍軍團士兵開始往自己的左翼移動,好空出地方來佈置陣勢。

「就是這個時候!」雲陽王抓住了葉天龍的軍旗在左右搖動的瞬間,手中的長劍向前用力一揮,身後的旗手立刻升起了戰鬥的旗幟,衝鋒的號角同時吹響。

「前進,將法斯特軍殺個片甲不留!」

隨著雲陽王的號召,二十多萬的雲陽士兵發出了戰鬥的怒吼,向前面的法斯特軍衝殺過去。

天龍軍團的旗幟出現了搖動的跡象,到達戰場還沒有完全擺開陣勢,就遭到敵人的迎頭突擊,的確是令人難以抵抗的。

雲陽軍的右翼,是第三軍團的十萬將士以及後面雲陽王的五萬近衛軍,實力遠在法斯特軍之上,所以一衝便將法斯特軍的陣腳衝動了,無法站住腳的天龍軍團士兵不斷往後面退下去,雲陽的第三軍團則奮勇當先,突擊的速度越來越快,不知不覺之中,他們和後面雲陽王的本陣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同時和自己左翼的秦仲達先鋒營也發生了斷裂的現象。

慶計的紅色槍騎兵和秦仲達的先鋒營鐵騎再度相遇,依然是難解難分,片刻的功夫,雲陽軍的陣勢變成了斜楔形,最大的一頭在右前方,最小的一頭則是在右後方。

看著自己的陣勢退了約有三百步的距離,葉天龍驀然大聲喝道:「是時候了,升起戰旗!」

霎時間,繡著金色飛龍的戰旗出現在戰場上,迎著初升的陽光,發出了耀眼的光芒,號角長鳴聲中,早已按捺不住的天龍軍團將士一齊發出了怒吼聲,開始向雲陽軍大舉反撲。

修羅和范銅各自帶領著本部人馬,從葉天龍的本陣後面有如兩條狂龍般衝殺出來,像一把利劍直插入雲陽軍的陣容之中。

站在巨大長劍和沉重狼牙棒前面的雲陽士兵無不慘叫著飛跌出去,幾個在雲陽軍中以武勇誇勝的將軍也相繼倒在他們的腳下,再也沒有任何一個雲陽人可以站在他們的面前。

而這個時候,在雲陽軍的後面山丘上,突然冒出來的震天喊殺聲更是令雲陽王大驚失色。左島近的巨大身影在陽光下發出了可怕的寒光,密密麻麻的法斯特軍士兵不斷在他的身後升上來。

左島近和五萬名天龍軍團的將士早已在這裡埋伏了整整一夜。在搶劫了雲陽軍的運輸隊之後,他們就放出前往任丘城的風聲,但實際上卻是掉頭急速北上安陽。

在收到了左島近的部隊已經就位的消息之後,葉天龍才派出計無咎向雲陽王挑戰的。

現在的情勢完全按照於鳳舞的計劃在進行,腹背受敵的雲陽人開始慌亂起來,特別是原本躲在第三軍團和先鋒營後面保存實力的雲陽王本陣,沒有等到雲陽的近衛軍轉過身來,左島近和他的部隊已經衝到了他們的跟前,有如洶湧的浪濤,一下子便將雲陽王的本陣打散掉了。

雖然雲陽王的本陣是由號稱雲陽最精銳的近衛軍組成,但是從來沒有真正在戰場上經過拚殺的士兵,即使有最好的裝備和最強的素質,也會因為缺少實戰的經驗而吃虧的。

加上他們的指揮官又是沒有經驗的新人,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是近衛軍再有勇氣也只能變成表現個人武勇的可悲局面。

除了分出五千名士兵去攻擊雲陽軍的左翼之外,左島近和四萬五千名士兵都是全力猛攻雲陽王的本陣,只有五萬人的雲陽王本陣根本連像樣一點的反擊都無法組織起來,就被左島近驅趕著和前面的第三軍團發生猛烈的衝撞,混亂就像是湖面上的漣漪,一圈一圈在擴大。

負責國王本陣後方的林化雖然奮力殺敵,想穩住陣腳,但很快他就像是大海中的孤礁,四面八方都是法斯特軍的士兵,接著巨大的身影罩上了他,在如此近的距離看左島近的身軀和手中的巨闕劍,真的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你很有勇氣,所以就讓我來結束你的生命吧!」

隨著話語一起落下的還有左島近的巨闕劍,猶如撕裂大氣的閃電,幾乎沒有喘息的時間,三記重斬已經揮出。

林化勉強擋住了兩記,但第三記便讓他手中的長劍失去了一半的劍身,以魔導晶石和精鐵合鑄的長劍就這樣和他的主人一起倒在了異國的土地上,當死亡的陰影淹沒身體的時候,林化的心中突然閃過了那一隻飛上天空又重新回來的蒼鷹。

雲陽軍的左翼在受到前後夾擊的兩刻鐘之後,開始陷入崩潰的狀態,有些士兵回頭迎戰,有些士兵則是想繼續往前衝,相互擁擠的騎兵和步兵有不少就這樣活生生掉入河流之中,被河水沖走了。

作為雲陽第一虎將的秦仲達,雖然在個人的武勇上是無可爭議的,但是論到指揮作戰的才能,他只能是一個合格的將軍。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除了咆哮如雷的在戰場上廝殺之外,也沒有多少的好辦法。

「卑鄙的法斯特人,居然用這種陰謀詭計,太無恥了!」

秦仲達一邊罵著,一邊將眼前所看到的法斯特軍一一擊斃,他的戰馬,盔甲和玄鐵矛上,都塗滿了鮮紅的顏色。

當他再度和慶計相遇的時候,兩個武勇相差無幾的男人之間,頓時冒出了激烈的火花。

不過,即便是天龍軍團獲得了戰場的主動權,但畢竟雲陽軍在數目還是十分龐大的,十三萬人要想完全擊敗二十三萬的敵人,勢必還要經過一番苦戰。但就在這個時候,戰場上出現了一個意外的變化。

雲陽的第三軍團居然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感到驚訝的舉動,在雲陽的王旗倒下之前,依然保持一定編製和戰力的他們丟下了陷入困境的雲陽王本陣,掉頭向東方突圍了。

他們的行動導致了雲陽軍的全線崩潰,目瞪口呆的雲陽王只有呆呆的坐在戰馬上發愣。

失去了第三軍團,雲陽王的本陣就完全落入了葉天龍和左島近的夾擊之中,幾乎是片刻的功夫,雲陽的王旗便完全暴露在葉天龍的面前。

「現在該我們出動了,我們走!」

葉天龍舉起右手,燃燒著熾熱火焰的黑色長劍帶著無邊的殺氣出現在手中。從開戰之後,玉珠和辛西雅等女神戰士就一直守在他的身邊,此外,他的本陣還包括了一千名近衛團的戰士。

聽到葉天龍的命令,一身漆黑戰甲的玉珠率先衝了出去,所到之處捲起了一道黑色的旋風,這是她回到葉天龍身邊後第一次出戰,其所展現的實力果然比起以前有了很大的提升,凡是被黑色旋風碰到的雲陽士兵皆有如暴風雨下的殘枝落葉,四下飛拋。

而辛西雅她們這些女神戰士也毫不遜色,踏上聖女神戰士之路的她們組成的打擊群所向披靡,在她們前進的道路上,血肉橫飛、肢體斷裂,完全是一場一面倒的屠殺。

「這些女人……」

看到這樣的情況,葉天龍也不禁暗暗吃驚,他緊跟在她們的後面,率領著一千近衛團戰士有如猛虎入羊群,將擋在雲陽王前面的雲陽軍殺得屍橫遍野。他們的出擊,就像是一把快刀無情的剖開了雲陽人的最後陣線。

「陛下,您快點走吧!」

忠心耿耿的老侍衛林一崇到了雲陽王的身邊,一把將戰馬的韁繩拉住。現在雲陽王的身邊除了十來個侍衛外,其它的人都已經被衝散掉了。

「這……這……」雲陽王茫然望著眼前一片混亂的戰場,濃烈的血腥味使得他的感覺完全失去了,這和他的計劃完全不同,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連他自己也不明白。

「陛下!」近衛軍的騎兵統領不知從哪裡衝過來,他的身邊還有一隊近百人的騎士:「我們快走吧,不然的話,就沒有時間了。」

「走,往哪裡去啊?」望著林德身上的鮮血,雲陽王年輕的臉龐上露出了一個十分疲憊的神色,數十萬的大軍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分崩離析,第三軍團的突然離去、近衛軍的慘敗,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陛下,我和林德將軍拚死也要保護您的,您快點走吧!」林一崇十分焦急的說道。

曾經經歷過戰場的他深深知道,在這種情況,任何一點的遲疑,換來的將是可怕的後果。而雲陽王旗的所在地一定是法斯特軍士兵攻擊的重點。

但他的苦心卻來不及得到響應,一身漆黑戰甲的美麗女子伴隨著雲陽士兵的慘叫聲出現在他們的前面,接著葉天龍和辛西雅等女神戰士也將死亡帶到了這裡。

在他們的外面,層層的法斯特軍圍得水洩不通。

雲陽的王旗終於轟然倒下,除了早一步離開戰場的第三軍團順利逃走了八萬人馬外,剩餘的十多萬的雲陽軍幾乎是全軍覆沒,只有秦仲達帶著數千騎兵奮力殺出重圍,朝西南方向逃走了。

此戰的勝利,將葉天龍的名聲推到了驚人的高度,甚至有人把他和於鳳舞、海鷹揚相提並論,天龍將軍的稱號不脛而走。

但是葉天龍還來不及為這些事情高興,甚至連繼續收復失地的行動都還沒有展開,一個壞消息便傳到了他的耳中。

「妳說什麼,寧素女她的情況非常不妙?」

葉天龍幾乎大叫起來,休整了一天,沒有想到醒過來的第一個消息就是寧素女的情況突變,她身體裡面的兩種魔力開始發生衝突,生命機能受到了威脅。

「是的,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如果不在七天之內化解她體內的魔力衝突,她就會沒命的。」說罷,晨月輕輕歎息了一聲。

於鳳舞也望著葉天龍緩緩點頭,然後問道:「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怎麼辦?」葉天龍來回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了腳步:「我絕不能看著寧素女她失去生命!」說著,他的眼睛裡面閃過堅定不移的光芒,緩緩的說道:「我要帶著她到艾司尼亞去找倩公主。」

「不行,這樣絕不可以的。」晨月叫起來:「現在這裡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和雲陽的戰爭也沒有完全結束,而且現在的艾司尼亞是在尤那亞的控制之下,你這樣去的話,會非常危險的。」

「我一定要去。」葉天龍望著於鳳舞,後者的明眸中閃過一片烏雲,但隨即光彩一現。

「我知道了,你就去吧!」於鳳舞的話讓葉天龍和晨月全都一愣。

「鳳舞……」葉天龍十分激動的望著於鳳舞,而晨月則是驚訝的望著於鳳舞。

「大人,緊急情報。」在晨月說話之前,一個情報送到了。

北方軍團打出了為六太子平亂的旗號,開始公然向尤那亞的領地進軍,與此同時,逃到南方自己領地的吉裡曼斯也重新組織了一支軍隊向艾司尼亞進軍,意圖南北夾擊尤那亞。

而這個時候,武安的軍隊又打出復仇的旗號,出兵法斯特。三方好像是約好似的,頓時將尤那亞推到了三面受敵的困境之中。

「尤那亞有什麼舉動嗎?」於鳳舞問道。

「他已經派海鷹揚出發,南下迎戰吉裡曼斯的軍隊。」葉天龍看了看手中的情報,然後對於鳳舞說道。

「他很聰明啊,知道吉裡曼斯才是最主要的對手。」晨月緩緩點頭。只要消滅了禍亂的根源,才是真正解除危險。

「真是個多事之秋啊!」於鳳舞望著庭院裡怒放的菊花,突然感歎了一聲。

法斯特歷五三八年的秋季,的確是一個多事之秋,後世的歷史學家為了弄清楚這一段時間裡面所發生的事件,花費了無數的時間和精力……

~下期預告~

為了挽救生死一線的寧素女,葉天龍放棄了即將到手的完勝機會,星夜趕回艾司尼亞,去找唯一可以解救寧素女的倩公主。在狼虎成群的帝都,他能夠順利完成自己的心願嗎?

掌握鳳舞軍團實權的麗蝶,面對著手下頭號大將沉雄的野心、尤那亞意圖分裂鳳舞軍團的陰謀,她又該如何力挽狂瀾……

費山之虎的新軍第一次出手,便讓大陸為之震驚,他們所裝備的新式武器也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湘北要塞的淪陷,讓尤那亞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異軍突起的北方軍團身上,隨著并州之狐也展現出他的實力,內憂外患的法斯特,給了葉天龍更大的舞台……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30

第二十二集

第一章 峰迴路轉



爬爬書庫

上弦月的微光從雲層中慢慢地鋪散開來,將清冷而朦朧的蔓紗輕輕地罩在雲陽王的房間裡面。三尺見方的房間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椅子,透過用鐵條裝飾的窗戶,可以看到院子裡面把守的兵丁,不時還可以聽到護衛巡哨的聲響。

曾經的雄心壯志就像是秋天早上的一點露水,還沒有見到陽光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數十萬的大軍彈指之間便冰消瓦解,即便是到了最後一刻,雲陽王還是沒有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快失敗。

「難道說真的就是這樣結束了嗎?」

略帶茫然的眼神望了一下自己那一雙保養的十分良好的雙手,雖然這一雙手也拿過冰冷的寶劍,也射出過黃金打造的弓箭,可是更多的時間,它只是感受著女人胴體的溫暖和嫩滑,體會著美酒的醉人溫馨。

「看來我真的是不能上戰場的。」

恐懼和無力的感覺湧上年輕的雲陽王的心頭,讓他倒在硬硬的床上,幾乎是用空蕩蕩的眼神望著上方的天花板。

鐵甲和兵器碰撞聲傳來,腳步聲漸漸靠近了房間的門口。

「難道說他們要……」

雲陽王渾身一抖。在戰場上被活捉之後,他就被關在這間小房間裡。整整兩天的時間,沒有一個人來看過他,也沒有人理會他,就像他這個雲陽王根本就不存在一般。雖然他也曾經做出許多的努力,想讓葉天龍或者別的什麼人意識到他尊貴的地位和不容忽視的存在,但是天龍軍團的兵丁根本就不加理會,除了在給他送飯的時間將門打開外,根本就忘記了有他這個雲陽王被關在這裡的事情。

鬧了一陣之後,精疲力盡的雲陽王便被這種被人遺忘的感覺徹底打敗了,對於將來的無知和恐懼抓住了他的心。他開始仔細考慮自己的處境,各種各樣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閃現。

門被打開了,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踏進了房間裡面。為首那個將領線條分明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這更是讓雲陽王的一顆心忍不住劇烈跳動起來。

「葉天龍大人請你過去!」冰冷的語氣中,雲陽王臉上的肌肉不由得微微抽動了一下。

被帶到一個雖然不華麗但佈置得十分雅致的廳堂上,雲陽王的心中已經一寬,看清楚眼前的人之後,他的眼睛頓時睜得老大,臉上的神情更是變得奇怪。

現在,他的視線裡除了坐在主位左邊的那一個姿容絕世的大美人外,再也看不到別的東西。只見這個絕世美女臉似溫玉,膚潤肌豐,瓊鼻櫻唇,鳳目點珠,流光四射,特別是那雙美目似乎具有一種穿透人心的魔力,即便是雲陽王見過了無數的國色天香,但在這一雙明眸之前,居然也會從心中升起一種手足無措、自慚形穢的感覺。

「雲陽王,你想死嗎?」

一把冷酷的聲音傳來,話語中透體的殺氣讓雲陽王的全身一抖,他的視線也終於從於鳳舞的身上移到了葉天龍的身上。

「現在的生死並不由我吧?」深深吸了一口氣,為王者的覺悟和年輕人的傲氣讓雲陽王無畏的望著葉天龍。「雖然你是靠陰謀詭計打敗我的,但我現在也無話可說。」

葉天龍忍不住望了一眼身邊的於鳳舞,這個美女戰神也從雲陽王的身上收回了她那動人心弦的視線,朝葉天龍微微點頭。

「不錯,現在你的生死就在我的一句話。」葉天龍的臉上泛起了一絲微笑。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陣雲陽王,然後慢悠悠的說道︰「如果說剛剛你的話有一點不合我的意,那麼從明天起,雲陽王的位子將會由另外一個人來坐了。」

「現在也已經不是我了。」雲陽王慢慢走到旁邊的一張椅子邊坐下來,他無畏的迎向葉天龍如刀鋒一般的視線,一字一頓的說道︰「王叔他一定是第一個知道我戰敗的消息。」

戰場上的突然慘敗,生死未卜的無望境地,讓年輕的雲陽王想到了他以前從來沒有去想過的一些問題,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呆在深宮之中自以為是,狂傲自大的天潢貴 。

「你知道為什麼你會被擊敗嗎?」在一邊暗暗點頭的於鳳舞終於輕啟櫻唇,吐出了令雲陽王迷醉的聲音。

「因為中了你們的計謀。」為於鳳舞的迷人神態而惑,雲陽王呆了一下才回答。

「不。」於鳳舞的神情嚴肅起來,「你只是被你的部下擊敗的。」

「什麼意思?」雲陽王反問道。望著眼前這張動人心弦的絕世嬌顏,雲陽王只想再多些時間和她交談。

「因為他們本來就想你被我們打敗。」葉天龍在一邊悠悠的說道。「這一點,可能在你出發之前,就已經被人安排好了。」

「為什麼?」雲陽王不甘心的轉過頭來,望著葉天龍。「你就這麼肯定嗎?」

「在你被我們打敗之後,林洪的赤鋒軍團並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而敗退的第三軍團也很快停下來收攏從前線潰敗的軍隊。更重要的是,你的王叔鎮西王也帶著旗下的軍隊立刻越過了法斯特和雲陽的邊境線。」

說到這裡,於鳳舞停了一下,似乎要讓雲陽王先消化一下這些情報,然後才淡淡的問道︰「你知道這樣的情況表明了什麼嗎?」

呆坐了半晌,雲陽王忽然笑道︰「他們早已經準備好我戰敗的計劃了。」

「你是聰明人。」葉天龍望著雲陽王,慢慢說道︰「多了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我也不想再和你們雲陽的軍隊在這裡浪費時間。」

葉天龍的話燃起了雲陽王心中的希望,他細細的思忖了一下,突然直直的望著葉天龍道︰「你真的想要放了我嗎?」

「是的。我把你放回去,希望我們兩國今後不要再兵戎相見了。」葉天龍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了雲陽王的跟前,從上往下望著雲陽王的臉龐,「我非但要放了你,還會把你的人全部交還給你。」

「說出你的要求吧?」雲陽王強壓下心頭的狂喜,他也不是一個不學無術、什麼都不懂的人,自然很快明白到葉天龍這樣做絕不會是毫無要求的。「你想要我怎麼做呢?」

「什麼要求也沒有。」葉天龍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輕輕的揮手,「因為你現在一點權力也沒有,說什麼話也沒有用的。」

「我……」雲陽王的嘴巴張了兩下,但他確實無話可說。葉天龍的話擊中了他的要害,不想再看到他出現的王叔說不定在他回去的時候,還會派人將他暗殺掉。

「回去的時候,還是多想想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吧。」葉天龍意味深長的說道。

「那麼我該怎麼辦?」雲陽王低頭想了一下,突然抬起頭來望著葉天龍和於鳳舞問道。

「你要突然出現在大軍面前才可以。」葉天龍胸有成竹的望了一眼於鳳舞,「還有,這些被俘的雲陽將士你要好好把握,他們會成為你最忠心的部下。因為你王叔現在的舉動,無疑是將他們的生命視若無物了。」

「我明白了。」雲陽王一點就通。鎮西王這個時候還要大舉出兵,無疑是將被俘虜的大批雲陽將士推到死亡的邊緣。

「好了,事不宜遲。你現在馬上就出發吧。」葉天龍十分誠懇的望著雲陽王,伸手放在他的肩頭上,鄭重的說道︰「你千萬要小心。」一邊的於鳳舞也十分熱心的向雲陽王指點了一些他需要注意的事情。

「只要我在位一天,雲陽就不會再向法斯特動一兵一卒。」雲陽王十分感激的望著葉天龍和於鳳舞。從絕望的境地一下子重新得到權力,沒有什麼比這個更令人激動了,而且有了於鳳舞的指點,他有信心在回到雲陽軍中之後,重新掌握雲陽的大權。

葉天龍和於鳳舞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因為他們知道這時候雲陽王說這樣的話,只是一時的感動而已,對於雲陽王,他們不會有太多的期待,只是目前的局勢需要在雲陽人中間製造裂痕。如果真的讓雲陽的鎮西王掌握了雲陽的大權,無論是對法斯特還是葉天龍來說,都是非常頭疼的事情。

「你就這樣讓他們走嗎?」

雲陽王被近衛團的戰士帶出去之後,晨月從後面轉出來,微笑著向葉天龍問道。

「那奶說怎麼辦?」葉天龍沒有回答,於鳳舞在一邊含笑反問道。

「我們做生意,當然是要得到最大的報酬了。」晨月走到葉天龍的身邊,十分自然的伸出雪白晶瑩的小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一邊輕輕按摩著,一邊笑道︰「雲陽王的生命可是價值連城的貨物,我們怎麼不好好的利用他的價值呢?」

「果然是見錢眼開的商人本色。」葉天龍笑著伸手繞過去在晨月的香臀上輕輕拍了一記,在美女的嬌呼聲中,繼續說道︰「難道說,奶還想要他給我們一大筆的金錢作為贖金嗎?」

「我的爺,人家可沒有這麼差勁呢!」晨月嬌嗔道︰「其實剛剛可以乘機讓雲陽王簽城下之約,比如說兩國世代友好,結成兄弟之盟約啦……」

「我才不需要這些無聊的東西呢。」葉天龍站起來,目光炯炯的說道︰「雲陽王這樣的家夥,根本不可能會真正做到這些事情的,與其有這樣一個空泛的束縛存在,還不如就乾脆不要它。」

晨月和於鳳舞兩人同時嬌軀微震,一雙明眸直直的盯著葉天龍,她們沒有想到葉天龍會說出這樣的答案來,這和她們心目中的想法都是完全不一樣的,但她們又無法說出葉天龍的想法到底是好還是壞,此刻她們的感覺只有一個,眼前這個男人的霸氣實在令人難忘。

趁著夜色,雲陽王帶著萬餘名被俘的雲陽人離開了天龍軍團,葉天龍非但大度的將武器還給了他們,甚至還為他們準備了三天的糧食,這樣的舉動更是讓這些原本絕望的雲陽人感激涕零,自然,他們對於能夠將他們從法斯特人手中帶走的雲陽王也是十分感激的。因為通過於鳳舞巧妙的安排,這些雲陽人知道了正是因為雲陽王的全力爭取,他們才獲得了返回雲陽的機會。因此,雲陽王可以說毫不費力就得到了這些雲陽人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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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清冷的月夜,同樣是一個被衛兵嚴加看守的房間,只是這間房間的擺設非常華麗,所有的器物都是屬於帝國最上等的貨,高貴而且精緻。

這裡便是法斯特帝都艾司尼亞的無憂宮裡面一處被侍衛重重保護的宮殿。三重的翹簷在月色下,好像是一頭巨獸頭上的犄角,透出了陰寒森嚴的味道。

「你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手段來對我?」

華麗的房間中,倩公主的一雙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惡狠狠的瞪著站在自己前面的尤那亞。

「居然把我關在這裡,又給我下了這該死的困魔術。」

為了控制魔法師的魔力,壓制魔法師的可怕力量,風月大陸的人們想了很多的辦法,到最後還是一個天才的魔法師創造出了專門用來封住魔法師身上魔力的一種法術,他通過帶有魔力的藥水和咒語的雙重作用,即便是再強大的魔法師,也會因為失去魔力的源泉而變得不堪一擊。這種法術,便是讓當時所有的魔法師為之心驚的困魔術。但是由於組成魔力藥水的材料珍貴難尋,到了今天,已經很少有人會使用這種法術的,所以,當尤那亞使用困魔術的時候,倩公主根本就是毫無防備,一下子便中招了。

「這要問奶自己了,我的好妹妹。」尤那亞的嘴角輕輕揚起,露出了一絲優雅之極的微笑。他背手而立的背影讓站在後面的兩個孿生姐妹花眼睛發亮,甚至連一絲仇恨的心思也升不起來。

「問我自己?」倩公主心中的火氣更加盛了,她幾乎是要跳起來指著尤那亞的鼻子大叫道︰「我有什麼事情冒犯了您嗎?尊敬的尤那亞殿下。」

搖搖頭,尤那亞望著倩公主說道︰「奶沒有什麼地方冒犯到我……」

「那是為什麼?」倩公主緊緊的盯著尤那亞的眼睛。「你居然會用這樣卑鄙的手段來對付我,枉我還一直把你當作自己最好的哥哥!」

「奶把玉璽交出來吧!」尤那亞的眼中泛起一絲古怪的神色,用十分平和的語氣對倩公主說道。「我們還是好兄妹。」

「什麼?」倩公主的芳心微震,但很快便大聲的說道︰「什麼玉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奶為什麼還要騙我呢?」尤那亞輕輕搖頭,「能夠從無憂宮中不聲不響的拿走玉璽,而且還和大家開那麼一個玩笑的,只有奶一個人有這樣的膽量和手段。」

「胡說,你不能光靠猜測的,有什麼證據嗎?」倩公主在尤那亞的逼視下,情不自禁的退了半步,但馬上就十分強硬的反問道。

「奶敢說那顆假的玉璽不是奶的傑作嗎?」尤那亞向倩公主走了一步,眼中閃過駭人的光芒,「我已經做了詳細的調查,能夠知道寶庫內門開啟之法的人,絕對不會超過五個人,其中有兩個是寶庫的總管,一個是父皇,然後就是奶和我。」

「我想奶只是因為一時的好玩,才把玉璽偷走的。後來那個假的玉璽鬧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使得奶也不敢再將真的玉璽交出來了。」雖然看到倩公主的眼中那一絲不安的表情,尤那亞還是若無其事的繼續說道︰「奶把玉璽留在手中也沒有什麼用處的,還是把它交給我吧。」

「我……」倩公主還想再次反駁,尤那亞似乎是知道她心中的想法,輕輕的朝她擺手道︰「奶現在什麼話也不要再說了,就回答我一個問題,玉璽在不在奶的手中?」

倩公主還沒有回答尤那亞的問題,尤那亞已經猛的轉過身來,望著倩公主的兩個孿生的俏麗侍女,輕輕的說道︰「我想從她們的口中也應該可以得到正確的答案吧?」

隨著尤那亞的話語,一道冰冷徹骨的殺氣從他的身上向前方蔓延開來,將小春和小秋兩個人從頭到腳包圍起來,讓這兩個俏麗的孿生姐妹花頓時手腳冰冷,嬌顏失色。

「尊敬的殿下,奴婢什麼也不知道。」小秋鼓起勇氣,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奶們也想欺騙我嗎?」尤那亞的雙眉一挑,眼中爆出一絲可怕的冷電,那種無形的壓迫感讓小春和小秋嬌軀一顫,她們的雙腿一軟,情不自禁的跪倒在地上。

「不要為難她們了,我告訴你吧。」倩公主在尤那亞的身後咬牙切齒的說道。

尤那亞緩緩轉回身,滿意的望著倩公主那張因為怒氣而漲紅的俏臉,說道︰「這樣就對了,只要奶把玉璽交給我,我們還是好兄妹,三哥會為今天的事情向奶道歉的。」

「那就不用了。」倩公主氣呼呼的說道︰「只要三哥你以後別再用這些手段來對付小妹我,我就十分感謝了。」

「相信我,三哥是絕不會想傷害奶的。三哥只是想拿回我們法斯特傳國的玉璽而已。」尤那亞十分誠懇的對倩公主說道︰「不管怎麼說,現在也只有我們兄妹兩個人可以重新振作法斯特帝國,我們如果不團結一致,互相幫助的話,還有誰可以幫助我們呢?」

「我才不想聽你說這些呢!」倩公主十分認真的瞪著尤那亞的臉,「我把存放玉璽的地點告訴你,你也要把我身上的困魔術解開。」

「好的,奶說吧。」尤那亞鄭重的點頭。

「玉璽就放在我寢宮裡,是在我床下……」倩公主開始把自己藏玉璽的地點詳細告訴尤那亞,末了她告訴尤那亞道︰「玉璽是裝在秘盒裡面的,外面有我加上去的三十六道魔法禁制,如果沒有我的出手,誰也不能解開。」

「奶不會欺騙奶三哥吧?」說著,尤那亞望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的小春和小秋,嬌顏蒼白的她們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驚駭和不安。不過,也正因為這樣,尤那亞無法從兩個孿生姐妹花的神情中判斷出倩公主有沒有在欺騙他。

「你要是不相信,那就算了。」倩公主毫不示弱的瞪著尤那亞。

「我現在就派人去奶的寢宮去拿。」尤那亞說著,正要傳令下去,倩公主連忙說道︰「你不要派不懂魔法的人去,因為我在外面也設有兩道魔法的禁制。」

對於倩公主說的這一點,尤那亞倒是深信不疑,畢竟倩公主的魔法造詣在法斯特帝國也是數一數二的,他讓自己的手下嚴格按照倩公主所說的步驟去做,絕不容許出現一絲一毫的偏差。

但是尤那亞根本沒有想到的是,倩公主所說的魔法禁制並不存在,他那兩個精通魔法的手下不管用什麼樣的辦法也無法測試到魔法禁制的存在,更不用說是要按照倩公主的辦法去解開它了。

在倩公主的寢宮裡面忙碌了好半天,尤那亞才突然醒悟過來,便怒氣沖沖的再度去找倩公主,但沒有等他開口,倩公主已經笑嘻嘻的說道︰「對不起,剛剛是我一時記錯了地方,這也怪你,用這個鬼的困魔術把我弄糊塗了。我現在把真正的地點告訴你。」

「這一次,奶絕不可以再欺騙我了。」尤那亞沒有辦法,也只有讓手下再度按照倩公主所說的去做。這一次,倒真的是找到了存放玉璽的那個盒子。但沒有等到他的手下碰到盒子,就被盒子上射出來的一道閃電擊倒在地上。

尤那亞讓倩公主說出魔法禁制的破解辦法,而倩公主則堅持要他先解開自己身上的困魔術,因為盒子上的魔法禁制,只有她才可以解開。

正在僵持不下之際,突然手下來向尤那亞稟報,海鷹揚的軍隊千里奔襲,於綿濟地區擊敗了吉裡曼斯的先頭部隊,抓獲了吉裡曼斯手下的數名心腹將領。現在鷹揚軍團的大軍正在向吉裡曼斯的領地瀘州進發。

大喜過望的尤那亞便不再和大發小姐脾氣的倩公主糾纏下去,反正現在玉璽也已經到手了,只要多費些時間找人去掉了盒子外面的魔法禁制,玉璽自然是他的囊中之物。而倩公主的困魔術,他是不會解開的,免得給自己添不必要的麻煩,因為他已經想好了盡量發揮倩公主的作用,為自己爭取盟友。



第二十二集

第二章 路遇盜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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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無邊無際的寂靜,籠罩著清晨的安陽三鎮,快要升上來的朝陽,在躍出大地之前全力吐出七色的霞彩,染紅了東方的天際。

葉天龍帶著玉珠,還有車西雅等十五名女神戰士,駕著一部樸實無華的花梨木馬車悄然無聲的離開了天龍軍團,問帝都文司尼亞進發,陷入昏迷狀態的寧素大現在就躺在由女神戰士護衛的馬車裡。

雖然這輛馬車看上會毫不起眼,但卻是經過名家精心設計的,車廂裡面力求舒適平穩,又具有非常強大的防禦能力。

原本它是晨月的三部座車之一,為了這次行動,葉天龍特意問晨月借來。再加上車西雅等女神戰士和玉珠的保護,即便是對上一支軍隊,他們也可以進退自如。

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葉天龍這次前往帝都文司尼亞,力求不驚動任何的人。

「有錢的人真是舒服啊。

望著眼前放在擱案上的碧玉酒杯,葉天龍不禁微微歎息了一聲。雖然馬車隊飛快的速度在前進,但坐在裡面的人卻沒有一絲靂動的感覺,甚至連酒杯裡面的美酒也沒有絲毫的搖晃。

「公子,您也可以打造一部比這更好的馬車啊l」李西雅收回了投門窗外的視線,轉過頭來對葉天龍說道。

她是坐在葉天龍的左前方,右前方的位子坐的是一身黑色服裝的玉珠,寧素大則平躺在葉天龍身後的軟榻上。

「我哪裡有這麼多的錢啊?」葉天龍說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舒舒服服的哈了一口氣二「這是來自楚越的美酒,一杯就價值十五金幣,機會難得,妹們要不要也來一點啊?」

李西雅聞言不禁奇怪的問道二「公子,您這是怎麼說的,什麼叫機會難得啊?」

「嘿嘿,今天我們坐的可是大陸首富晨月小姐的馬車,不乘機多喝一點,以後怎麼會有這樣的機會呢?」葉天龍搖頭晃腦的說道,同時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公子,這有什麼區別嗎?」李西雅失笑道二「晨月夫人的,不就是您的嗎?」

「非也非也。」葉天龍大搖其頭二「這當然有區別啦,晨月所有的東西都是屬於她們嗎五間的,玉珠,訪說我說的對嗎?」

「啊公子說是就是。」被葉天龍點名的玉珠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十分恭敬的回答道。

葉天龍不禁暗暗搖頭,自從玉珠回歸之後,雖然和眾大之間的心結已經消除,但整個性情卻發生了一些變化,她不再像以前那樣的活潑,經常是沉默寡言。

這樣的請觀,不禁讓葉天龍心中大為痛惜,他也只有時不時的找玉珠說些話,希望慢慢讓她恢復以前的心請。

葉天龍還想再說什麼,車外的女神戰上掀開車市問他票報,前面已經是萬山鎮。

「我們就不要進鎮了,從現在起,除非是必要的補充食物和飲水,我們統統不要停下來。」葉天龍望了一眼身後臉色蒼白的寧素大,對女神戰士說道二「我們必須在五天內趕到文司尼亞。

經過三天不眠不休的連夜趕路,葉天龍他們終於進入瞭解州的地界,從解州到帝都文司尼亞正常的速度也只要兩天的時間,現在他們總算可以稍微鬆一口氣了。

在西陽集稍事休息了一下,又換了一批馬,補充了車上的食物和飲水,葉天龍他們隨即便出發了。

出鎮後行了不到二十里,後面的蹄聲急促傳來。

回頭瞧去,數十個小黑點在遠處不斷擴大,顯示來人騎速極快。

「爺,我們要不要讓一下。」李西雅有些擔心的問道。這一段的富道相對比較狹窄,他們的車馬已經佔據了大半的路面,如果後面的來騎不放慢速度的話,很可能會和他們相撞。

葉天龍一邊回頭透過車後的觀察孔凝神審視來騎,一邊對李西雅說道二「不要理會他們。我們在他們的前面,自然是他們要讓我們的。

說話之間,數十騎此時已經來到近處,馬上的騎上個個一身武士的裝束,年輕剽陣,背繫刀劍,劍德與刀飾的紅布招風,被風吹得急劇飛揚。

「小心,小心l」衝在最前面的那個騎上一邊大叫聲,一邊策馬狂奔,沒有絲毫放慢速度的跡象。

葉天龍的神目如電,最前面的那三個長相雖不惜,卻令人感到一股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邪氣。

「王八蛋,他們想幹什麼?」葉天龍惡狠狠的咒罵了一聲,這邊的車西雅早已讓女神戰士做好了應急的準備,不要讓拉車的馬匹受驚。

這時候,不聲不響觀察後面來騎的玉珠眼神摹然一動,心中暗驚。

通常騎上的刀劍,除非是準備與對手相搏,不然很少改繫在背上的,平時應該佩掛在腰間。

繫在背上或者插在腰帶上,都是準備動手相搏的先兆。而這一點,經驗不足的葉天龍和女神戰士們是不太清楚的。

想到這裡,玉珠急忙一拉葉天龍的衣服,急促的說道二「公子,小心他們可能會動手。

「準備戰鬥l」葉天龍想也不想,大聲對李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說道。

說話之間,後面的來騎己經分成兩路,從左右問馬車衝過來,看樣子似乎是要從葉天龍他們的兩邊經過。疾馳之中,他們能夠自如的操控坐騎問兩邊分,顯出了不俗的騎術。

蹄聲如雷,兩個騎士從葉天龍他們的身邊疾馳而過,問中夾雜著一兩聲怪叫和狂笑。

畢竟全部由美麗的金髮女人組成的一隊人馬,在平時是極為罕見的。

葉天龍他們也在以一定的速度問前飛馳,而疾馳的數十騎士從兩邊漸漸超越他們的隊伍,很快的,葉天龍他們變成了處在這些騎上的中間位置,他們的前後左右都是疾馳的騎上。

「這些傢伙想幹什麼?」葉天龍的眼中寒光一閃二「是在問我們示威嗎?」

話音未落,就聽到前面的那個騎上突然反手拔出了背上的劍,口中大喝一聲二「動手。

剎那間,沖天的殺氣猶如潮水一般將葉天龍他們包圍起來,接著「桂錯」聲不絕於耳,每一個騎上都拔出背上所繫的各式刀劍,從前後左右往馬車夾擊過來。

在高速疾馳當中,這些騎士從拔出武器到門被他們夾在當中的女神戰士出手,動作一氣呵成,十分流暢自然,顯示出極高的實力,如果換作一般的人,早已在他們這種突然襲擊之下飲恨而亡了。

可惜,今次他們所遇到的是實力雄厚的女神戰士,這些經過千年前百族大戰後留存下來的戰士,在突破自身的限制之後,絕對是大陸上最強的一批戰士。

幾乎在這些騎上拔出武器的同時,所有的女神戰士也已經把飛電標槍拿在了手上。

兵刃相互撞擊的聲音連綿不絕,接著慘叫聲接二連三響起,從馬上跌落的騎上無不是胸口中搶,血如泉湧。然後被後面的同伴縱馬一踩之下,骨折肉陷,鮮血飛濺,沒有幾個可以活的。

而他們的對手女神戰士,只有三個人的手臂上被劃出一道小傷口,幾乎連血都沒有看到,就已經自動恢復了。

「蓬l」的一聲,馬車的頂蓋問上打開,玉珠和葉天龍先後躍出來,留在車廂裡面的車西雅則是負責保護寧素大。

「殺光他什〕l葉天龍的眼中殺氣大熾,對手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出手襲擊,使得他心中狂怒。

玉珠應聲沖天直上四文有餘,一身黑色勁裝的她在高空上好像一隻黑鷹自由翱翔,在到達最高點之前忽然改升為陣,凌空朝最前面的敵人斜撲過來,就像是黑鷹從高天滑翔下降攫取地面上可憐的獵物。

黑色的雙眸射出可怕的電芒,腰間的利劍早已在手,銷定了那個領頭的騎上,嘴角還逸出一絲淡淡的冷笑。

屢試不爽的突然襲擊居然會遭致如此徹底的失敗,這些騎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沒有等到他們發動第二次的攻擊,原本保護在馬車旁邊的女神戰士隊形一分,四個女神戰士開始門前衝擊,四把飛電標槍在身前攪出滿天的血雨。後面的四個女神戰士則是掉頭返身問後迎上了後面的騎上,馬車兩邊就留下兩個女神戰士,她們和坐在御手位子上的兩個同伴已經完全可以保護好馬車了。

三個騎士從坐騎上躍起,手中的刀劍化為滿天的雷電,迎上了半空中正一掠而至的玉珠。為首的那個騎士手中的長劍更是連連振動,厲聲喝叱中,三點火星從長劍的前方出現,旋即變成三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眼看三個騎上的刀劍就要接觸到玉珠的身形了,黑色的身影忽然間十分奇怪的扭動了一下,就像是失去了形質的黑色的氛所有的攻擊雖然都命中目標了,但無不是空蕩蕩的,毫無著力之外。

「暗影斬『暗黑一族自百族大戰之後就沒有再出現的武技,再度出現在大陸上,只不過這一次倒霉的卻是三個身手算不上頂級的可憐鬼。

他們根本沒有看清玉珠的劍是如此擊中自己的身體,就覺得胸口處一冰,然後就再沒有任何感覺了。

三具屍體好像中訴的大雁一般重重的往地面落下,而空中,玉珠的身形根本沒有絲毫的停頓,繼續朝為首的騎士衝過去。成品字形的三團火焰在決要接觸到玉珠的身子時,突然一暗,旋即無聲無息的被她身上那強大的暗黑之力壓滅掉。

看到這樣的請觀,為首的騎上不禁臉色大變。他的任目圓睜,鋼牙一咬,手中的長劍在自己的上空猛的一晃,急速的念動咒語,同時催動胯下坐騎,想避開玉珠的鋒芒。

黑色的三角形在他的劍鋒上出現,帶著一臉詭異的氣息不住旋轉,朝玉珠投射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他的長劍。

這個為首的騎上居然是一個暗黑系的魔法劍土,葉天龍不禁暗中有些驚訝,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居然也會有這種高手的存在,不過,這一次,他所對上的可是暗黑一族中最強的高手。

他和玉珠的失手,就像是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小孩子在和大人打架,完全沒有勝利的可能。

當玉珠手中的長劍揮出黑色的劍芒,為首的騎上連慘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血光沖天,連人帶馬都被黑色劍芒劈成兩半。

戰事發生的決,結束的也快。幾乎在為首的騎士被擊斃的同時,其他的騎上也差不多都被女神戰士擊斃了,有幾個想逃跑的騎士則是被守在馬車邊的女神戰士用標槍結果了住命。

通過對受傷的騎上審問,葉天龍知道這些人是準備到南方滬州投靠正在和尤那亞作戰的吉裡曼斯,因為現在吉裡曼斯正在滬州大力的招兵買馬,不管來投奔者的出身如何,只要真的有實力,都可以獲得一定的地位,成為法斯特軍的將領。

這樣一來,許多的野心家和渴望權勢的盜賊紛紛響應。而且憑著吉裡曼斯原先在地方勢力上的雄厚優勢,不少的地方都出現了自稱是法斯特軍的雜牌隊伍。

這些騎士便是因為在西陽鎮休息的時候,看到葉天龍他們出手大方,而且隨行的人員又都是成熟美麗的金髮女人,那個首領不禁生出了搶劫的心,如果獲得金錢和美女的話,此去滬州一定會得到更大的好處。

「你在撒謊。」玉珠突然盯著那個說話的盜賊二「以你們的實力,絕對不是普通的騎上。老實告訴我,誰教你們暗黑武技的?」

「什麼暗黑武技,我不知道l」被審問的盜賊臉色大變,矢口否認。

葉天龍的雙眉一挑,突然手中幻出那把烈焰飛騰的黑色長劍,二話不說便將這個盜賊的腦袋斬掉。鮮血飛濺中,其他的幾個盜賊臉色藍白。

「你們既然使用暗黑武技,一定就會知道有一種暗黑武技,是可以讓死人招餅的吧?」葉天龍的臉上殺氣騰騰,聲音直靂盜賊的耳膜。

一瞬間,剩下來的幾個盜賊臉色一片死灰,終於歎息了一聲,老老實實的問玉珠招講了。他們的確是由暗黑一族的某個高手訓練出來的騎上,這次是接到密令往吉裡曼斯的領地集中。

至於為什麼要問葉天龍他們出手,則是要問那個已經變成兩片屍體的首領了。

「怪不得我回去的時候,族中沒有幾個人在了。」玉珠黯然搖頭二「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在一旁的葉天龍無言的伸手拍了拍玉珠的肩頭,將她的橋軀摟在懷中。自從玉珠回來之後,葉天龍一直沒有問玉珠在族中的遭遇,因為他不想引起玉珠的回憶。

「公子,這幾個怎麼辦?」看著葉天龍回身,李西雅連忙跟在他的身邊低低的問道。

「搶劫殺人,都是死罪。」葉天龍輕輕揮手,然後頭也不回的進入車廂。李西雅問兩個女神戰士做做示意,然後也跟著葉天龍上了馬車。

馬車重新上路,只是他們的隊伍中多了不少的馬匹,也算是那一群不開眼的強盜臨死之前送給他們的禮物。

「這個該死的胖子,到底想幹什麼啊?」葉天龍想著剛才那些暗黑騎上的話,不禁啼啼自語道。

原本法斯特帝國的政局就已經不穩定了,如果再來這樣一次足以引發大動亂的行動,龐大的帝國很可能在短時間之內分崩離析。

因為現在的法斯特帝國,權力的冰層已經被打破,想在亂世之中趁機成就一番事業的人簡直猶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它l」玉珠在一旁突然發出了驚人的語言,倒是讓葉天龍和李西雅同時嚇了一跳。

看著葉天龍他們望著自己的眼神,玉珠不好意思的說道二「我說的是吉裡曼斯這種人的想法。現在他已經陷入困境之中,只有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法斯特帝國越混亂,相對來說,尤那亞的困難就變得越大。

「分析得真好。玉珠,我以前好像從來沒有聽過訪說這些。」葉天龍用一種好像第一次認識玉珠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著眼前的暗黑一族少女,直把玉珠看得渾身不自在起來。

「公子」玉珠還沒有說出下面的話,葉天龍突然一個前撲,將玉珠抱在自己的懷中,用力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接著又是一個響亮的親吻,這次是玉珠另外一邊的嬌靨。

「為了獎勵,所以給姑獻上兩個香吻。

鬆開雙手,葉天龍得意洋洋的宣佈道,再看玉珠,早已是嬌額泛紅,美不勝收。

「公子,那我們呢?」

正想再調笑一下眼前的暗黑一族美女,葉天龍突然感到自己的衣裳被人用力拉扯了一下。

轉頭一看,原來是女神戰士的首領車西雅,她倒是大大方方的望著葉天龍,一雙湛藍的明眸中帶著一本正經的神色。

「李西雅的姐妹們都出力了,雖然沒有玉妹夫人那樣的大功,可也算是殺敵立功了,公子想要怎麼獎勵呢?」

「乖乖,如果她們每一個人都要我親一下的話,可能我的嘴巴都會腫起來了。

葉天龍眼珠一轉,嘴角頓時流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當然要獎勵啦。」說著,葉天龍一指自己的臉頰二「來,妹們每一個人都來親我一下。

如果龍族美少女在場的話,一定會撇著她的小嘴,然後給葉天龍一個惡狠狠的大白眼二「真是具美啊,你以為你是寶貝嗎?」

可是李西雅等女神戰士卻是笑嘻嘻的陪著葉天龍一起胡鬧起來,一輪用力的親吻下來,葉天龍的兩邊臉頰頓時通紅一片。

可憐的男人只好撫摸著自己的臉頰,躲在角落裡面苦笑道二「難道妹們不合稍微輕一點嗎?我又不是妹們的敵人,真是的」

看到這樣的請觀,心中暗暗好笑的玉珠連忙在葉天龍邊上輕輕安慰他,李西雅也不好意思的說道二「公子,她們是好久沒有和想親熱了,加上這些日子以來大家的力量增加了許多,一時之間還沒有適應過來,還請您原諒。

葉天龍不禁心中暗暗苦笑,正在歎息之際,突然他的視線落到女神戰士首領那高聳入雲的傲人酥胸,一下子,他的心中冒出了一個主e.「呵呵,這個」葉天龍笑容滿臉的望著車西雅二「聽說女神之乳是療傷止痛的神藥,妨可不可以幫我擦一點啊?」

聽到這樣的話,玉珠不由得目瞪口呆,但更讓她不敢相信的是,李西雅居然沒有絲毫的慢慢,十分自然的解開了自己的胸襟,一躍而出的雪白玉峰有著一種令人窒息的豐碩感。

葉天龍歡呼了一聲,連忙湊上去,又是吸吮又是撫摸,最後還將自己的臉頰靠在那上面,末了,忍不住發出由衷的歎息聲二「真是太舒服啦。

李西雅則是雙眸充滿了溫柔的愛意,深深的注視著自己懷中的男人。

看到眼前這種似曾相識的場面,玉珠的心中摹然一動,她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日子,第一次和葉天龍相遇,這個男人就是這樣的荒唐不羈,跟他在一起,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刻想做什麼事情。

回想起和柳琴兒等人一起陪他回帝都文司尼亞的那一段路程,他們還不是一樣的胡天朗地。

玉珠的視線和葉天龍柏克,看到他眼中環環的笑意,不寬心請蕩漾,一時之間,她甚至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從大湖地區到文司尼亞的那一段路程。

當葉天龍門玉珠伸出雙手時,玉珠便毫不遲延的投身在他的懷中,快樂的在他的臉上印下自己的櫻唇。

「啊,小心一點。我還疼的」

「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啊,我要親回來的。

笑鬧聲中,馬車漸漸行遠,終於消失在富道的盡頭。

在附近的山林中,從戰鬥開始之前一直到葉天龍他們遠去,都有一雙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睛注視著它道。

這雙眼睛的主人是一個全身導服的男人,這種服裝可以讓他十分自然的和整個環境融合成一體,如果不是走到近處仔細觀察的話,根本無法發現他的存在。

「好厲害的戰鬥力。

良久,他才從大構上飄身下來,望著葉天龍他們遠去的方間長長歎息了一聲。

「經過如此長途的奔波,這些人居然還有如此強大的實力,的確是可怕。

只見他心事重重的走了兩步,突然抬起頭來,面對著天空說道二「不行,和這些人為改,並不是什麼明智的事情,小姐這次可能算錯了。

我們不可能為這些事情付出太大的代價。

說到這裡,他用力頓了一下,眼中閃過堅毅的神色,自言自語道二「我一定要回去動大人取消這次的行動。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茫茫的山林之中,其身形之快,似乎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他這個人存在過一般,只有從半空中飄落的葉子說明了它們曾經受到別人的打擾。



第二十二集

第三章 奪堡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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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北要塞其實是一座三堡相連的巨大城堡,東西兩座小城堡分別坐落在兩座小山的頂上,向後延伸的高大石牆和主堡的兩座箭樓聯繫在一起,從正面看過去,整個湘北要塞就像是一個巨人伸出兩條堅實的手臂將并州通往湘陽的大道牢牢擁抱在自己的懷中。

自古以來,這座扼住交通要道的要塞便是兵家必爭之地,也是法斯特帝國抵抗北方宿敵帕亞騎兵件擊的重要防線之一,曾經在法斯特帝國和帕裡交戰的歷史上發揮過數次強大的作用。

尤那亞成為湘陽州的總領之後,湘北要塞至歷了一次重新的擴建,使得日的常駐軍達到了二萬五千人,如果戰爭爆發的話,整個要塞縣至可以容納下十五萬人的軍隊。

現在隨著原先駐守并州的法斯特帝國北方軍團豎起六太子伊春的旗,宣佈向帝都艾司尼亞進軍,尤那亞便將湘北要塞的守軍增加了一倍,總數在五萬以上的軍隊駐進了堅固的湘北要塞,成為湘陽州北方的堅實屏障。

要塞總大將亞達西在出發之前,接受了尤那亞的親筆手令,一定要死守要塞,絕對不許要塞的個軍主動出擊。

因為尤那亞要等海鷹揚的鷹揚軍團將南方的吉裡曼斯消滅之後,然後再回師北上集中全力對付北方軍團。

作為法斯特帝國六大野戰軍兵團之一的北方軍團,無論如何,它的戰大都會超過吉裡曼斯在自己南方的領地臨時拼湊起來的那些軍隊,這一點,只要是稍微百一點軍事頭腦的人都看得很清楚,何況是深知兵性的尤那亞和海鷹揚,他們自然會先集中優勢兵力消滅實文最弱的南路敵人。

被尤那亞任命為要塞總大將的亞達西雖然是一個頭腦比較簡單的男人,但他的一身武技卻是一百也不簡單的,人高馬大的地在法斯特軍中極富武蛹之名。

尤那亞之所以用他當湘北要塞的總大將,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亞達西是他手下中最具有服從心的一個。

對於自己主君的命令,亞達西從來沒打過絲毫的折扣。尤那亞最欣賞的就是這一點,因為地深知北方軍團的趙家父子都是比狐狸還狡猾的可怕傢伙,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會中他們的詭計。

所以,他只要一個忠實執行自己命令的人來堅守湘北要塞。


法斯特歷五三八年十一月五日,第一批北方軍團的士兵終於出現在湘北要塞的守軍面前,這是一支人數不過五千的步兵隊伍。

看著他們在要塞的前方耀武揚威的樣子,不少的部下紛紛向要塞總大將亞達西建議出戰,先消滅掉這一支敵人的小部隊,好殺殺北方軍團將士的銳氣和鬥志。

「大人,我們出戰吧,為殿下的登基大典獻上一份禮物!」

「大人這可是一個殺敵立功的大好機會,請讓我們出戰吧!」

但所有部下的建議都被要塞總大將亞達西一一否決掉了。

「你們給老子守好要塞就可以了,別再給老子出什麼餿主意。」亞達西心中只有尤那亞給他的命令,向求戰心切的部下說道:「殿下的命令說的很清楚了,堅守要塞,不許出戰。現在哪一個混蛋想出戰的話,別怪老子砍地的腦袋!」說到後來,亞達西己經是聲色俱厲,怪目圓睜。

雖然心中很想立功,為尤那亞的登基大典獻上一份厚禮,但亞達西的部下也知道自己這位主將的脾氣,只好諾諾而退。

從上午到下午,這三千人的步兵隊伍就是在湘北要塞守軍的前面大搖大擺的走來走去,他們不進入要塞的攻擊射程之內,要塞的個軍也只有當作沒有看見一般。

到了日落之前,見到要塞的守軍還是沒有出戰的跡象,北方軍團的步兵隊伍開始往後撤退。

當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要塞守軍的視野之後,在遠處的山林之中,大批北方軍團的將土地現出他們的身影,黑壓壓的一大片,人數足有四萬以上,衣甲鮮明,刀槍雪亮,沖天的殺氣今天上的落日也失去了光彩。

看到眼前這樣一種場面,守在湘北要塞的眾將士不禁暗中咋舌,幸虧方才沒有主動出擊,不然的話,一定會落入敵人的詭計之中。

同時,他們也在心中大罵趙家父子實在是好作之極,居然還沒有正式交戰,就己經開始使用這些伎倆了。

「現在你們看到了嗎?」亞達西的聲音震耳欲聾:「殿下的神機妙算,哪裡是你們這些笨蛋可以想像的,以後都給我好好的守住要塞。」

眾將士齊而應答,各自回到自己的防守地點,準備迎接敵人的攻擊。

猛烈的攻擊是在晚飯之後開始的,北方軍團出現之快,令湘北要塞的個軍有些吃驚,月亮剛剛升上來,兩個步兵方陣的攻擊隊伍就衝了過來,他們每一個人都將盾牌斜舉在自己的頭上,飛快的向要塞接近。

一時之間,無數的好球火把在戰場上亮起來,照得天空是如白晝。

隨著指揮官而嘶力竭的呼喊,北方軍團的士兵踏著同伴的鮮血,跨過還有體溫的屍體,執拗的靠近要塞城壁。

高高的雲梯推上去了,撞木搖晃著要塞的城壁,震天的殺聲連大地都在顫抖,戰場上空話若飛蝗,要塞城頭上的石頭如雨點般的落下。

原本是同一陣線的士兵卻在為幾個人的野心做著捨生忘死的廝殺,這樣的場面,甚至連天空中的月亮竟也不忍再看下去,星光昏暗,烏雲佈滿了天空。

終於,北方軍團的後陣響起了撤退的號角,湘北要塞前面的地上留下大量的斷劍殘弓和屍體,第一波的攻擊,北方軍團損失了兩千六百多名士兵。

雖然打退了敵人的進攻,亞達西卻沒有感到絲毫的輕鬆,地知道這只不過是對手的一次試探性攻擊,真正的惡戰還在後面。

到了下半夜,空中下起了傾盆大雨。雪電交加中,北方軍團開始了大舉進攻。這一次,他們出動了軍團中的魔法師隊伍,一千名魔法師在重實步兵的掩護下,靠近了要塞的一角。

空中的白光在慢慢積累,烏雲翻騰中,不時爆出銀色的電芒,魔法能量在高度的集中,這一莊,要塞中的魔法師可以感覺到,就連要塞的魔法防護裝置也可以感應得到。

但亞達西也沒有別的辦法,他只有調集要塞中的三百名魔法師,全力啟動魔法防護,同時命令自己的弓箭手全力射擊,絕不能讓魔法師進入他們的攻擊射程。

低沉的號角長鳴而中,一道無比耀眼的白光閃過戰場,有如一個惡魔撕開了黑暗的天空,將比太陽還要明亮百倍的光芒指向了湘北要塞的士兵。

「不好!」亞達西在白光一現的瞬間,忽然大叫起來:「大家快點閉上眼睛!」

但他說這話為時己晚,由於全力戒備敵人的靠近,在暴雨如注的黑夜,所有的士兵都是極力睜大了自己的眼睛,所以,當這個集合了一千名魔法師魔力又吸收了天地間自然力量所發出的「眩目術」突然出現的時候,他們根本設百絲毫的防備。

難以忍受的灼疼感從眼底升起,慘哼聲大作,湘北要塞上的士兵紛紛末能的用手去遮自己的眼睛,但這道白光己經給他們的視力造成了可怕的傷害,尤其是那些全神貫注的弓箭手,他們所受到的傷害最大,在他們的眼睛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白色光斑。

原本低頭慢慢逼近要塞的北方軍團士兵這時候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吶喊聲,抬起頭來瘋狂的伸向了湘北要塞。

就片刻的工夫,他們幾乎是毫無傷亡的靠上了要塞的城壁,強力的投石機也被推到了要塞的下方,但這些經過改造的投石機並不是用來發射石頭的,它們所彈射的就是一架一架站滿士兵的雲梯。

「蓬蓬……」連珠炮般的巨響中,數百架雲梯架到了要塞城頭,上面的士兵紛紛跳進城頭,和要塞的個軍展開了激戰。

「該死的王八蛋!」

站在主城樓上的亞達西幾乎是要咬碎自己的鋼牙,北方軍團的這一手實在不過毒辣了,一下讓自己的部下失去了應有的攻擊力。

雖然大部分的士兵在短暫的失明之後,還會恢復視力,但火熱的戰場上,這一點時間的延誤,就足以讓局勢發生改變。

等到亞達西把要塞裡面準備輪換的士兵調上城頭,整個湘北要塞的城頭上己經出現了不少的北方軍團士兵,剛剛恢復視力的個軍非但不能阻擋他們的攻擊,反而由於平衡感的損傷,經常成為自己同樣的絆腳石。

很快的,北方軍團在要塞的城頭上控制了一片城壁,在下面,源源不斷的士兵順著雲梯爬上來。

「絕不能讓北方軍團的人佔領城頭!」

亞達西看到這樣的情況,率先拔出腰間的長劍,帶著人馬中向了那一段己經失守的城壁。

他的驚人武勇在這一個夜晚發揮得淋漓盡致,站在地面前的北方軍團士兵用自己的生命來證實這一點。

片刻的時間,亞達西的長創上便站滿了北方軍團士兵的鮮血,他經過的路上,更是佈滿了北方軍團士兵的屍體。

不斷有北方軍團的士兵從城頭掉下去,但還有更多的士兵爬上來,對於這些士兵來說,生死己經沒有感覺,現在他們的眼中只有奪取對方的城頭,完成主將的命令。


「公子妙計,果然是無往不勝啊!」

北方軍團的後陣中一個隨軍的參謀向端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上的趙子義發出由衷的讚歎。

正是這個有著「并州鬼狐」之稱的男人指揮著這次南下的北方軍團十萬將士。

雖然空中依然還在下雨,但趙子義身後的護衛手中舉著一把巨大的天羅傘,他身上那副金光問問的亮麗盔甲上沒有沾上一點的雨水,不過,他那矮胖的身材似乎是在抗拒著身上的盔甲,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令人覺得格格不入。

聽到手下的奉承話,趙子義微微點頭,並沒有什麼表示。

「尤那亞真是一個笨蛋居然派亞達西這樣一個武夫來把守湘北要塞,簡直是自取滅亡。看來,四公子要奪取帝都艾司尼亞,是易如反掌啊!」

另外一個參謀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加入了奉承的行列。趙子義身邊的其他幾個參謀也連連點頭,直胯公子的妙計無雙,居然想出這樣的辦法來攻打牢不可破的湘北要塞。

「你們不要小看了尤那亞,他也算是一個聰明人,他只是小看了我而己。」聽到後來,趙子義終於忍不住出聲道。望著從前面撤退下來的魔法師隊伍從自己的身邊經過,他不禁微微歎了一口氣。

剛才那一次借助於空中異常的自然力量全力釋放「眩目術」幾乎耗盡了這些魔法師的魔力,這些人現在連走路也顯得有些飄浮。

這種攻打堅城的辦法,趙子義本來並不想這麼快就使用出來,免得讓以後的敵人有所防備。

但是這一次機會難得,剛好天氣狀況適合於借助自然力量,如果沒有雷電交加的天氣中那自然魔力的高度集中,一千個魔法師也難以自力發出如此強大的「眩目術」,下面的攻擊自然也不會這麼輕鬆了。

而且趙子義也想到自己這一次南下,必須要給人一種強大無比的感覺,所以地的第一次出手,就一定要乾淨俐落,令人知道他的強大實力,是足以左右整個法斯特帝國政局的。

還有一點,他心中也有暗暗和聲威大震的葉天龍較勁的意思在裡面,葉天龍他能夠以天龍軍團的兵力擊敗數倍於己的雲陽大軍,他趙子義如果不能一下子攻佔這座小小的湘北要塞,豈不是說明地比葉天龍差得太多了嗎?

「也算你倒霉,成為我立威的對象。」

望著湘北要塞火熱的戰鬥,趙子義在心中暗暗說道,

「於鳳舞、海鷹揚、葉天龍,從今天起,法斯特應該再加一個將軍,那就是我趙子義!」


雖然亞達反覆衝殺,把看到的北方軍團士兵都一一打倒在地,但還是有越來越多的敵人出現在要塞的城頭上。

更為不幸的事情是,由於兩邊的副堡正陷入苦戰的狀態中,那些撞擊主堡城門的北方軍團士兵簡直是肆無忌憚,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和破壞,使得整個城門樓都在微微搖晃。

「轟隆!」一面巨響,整個城門樓終於倒塌下來,將正在攻擊城門的北方軍團士兵壓在下面,但是這一百傷亡對於攻擊方的北方軍團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因為湘北要塞的大門己經向他們敞開了。

「應該是給他們最後一擊了。」

趙子義舉起了之中的軍扇,用力向前揮出。他身後早已等得不耐煩的北方軍團騎兵發出了震天的吶喊聲,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化為數道鋼鐵的洪流,從自己主將的身邊流過,湧向了失去門戶的湘北要塞。

八萬隻鐵蹄讓整個湘北要塞的地面都在顫抖,鐵甲和長槍在空中磨擦的聲音刺激著每一個士兵的神經,從趙子義身邊呼嘯而過的北方軍團士兵個個臉上問動著狂熱的光彩,漆黑的眼睛裡面反射出血紅的顏色。

「男人真正的舞台就是在戰場上!」

趙子義醉心於這樣火熱的場面,尤其是這一切都是在地的主導之下進行的。

他的胸口一股豪情湧起,此刻地那矮胖可笑的身材也似乎高大得令人難以直視。

「法斯特,你將是我的天下!一定!」


天亮起來了,空中的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湘北要塞的主城樓上升起了北方軍團的軍旗和趙子義的帥旗。

湘北要塞的失守,使得湘陽州完全落入北方軍團的攻擊範圍,由於再沒有足夠的野戰力量可以和趙子義的軍隊抗衡,從湘北要塞到湘陽城下,都對趙子義的軍隊敞開了胸懷。

源源不斷的北方軍團士兵進駐了剛剛被他們攻佔的湘北要塞,把這裡變成他們南下的重要塞地。


「你再說一遍!」

尤那亞眼中的怒火足以讓眼前的空氣燃燒起來,在他那鋒利如刀的視線前面,即便是最勇猛的將軍也不禁低頭。

「湘北要塞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被北方軍團攻佔了?」

「是的,尊敬的陛下。」

站在尤那亞面前的男人必恭必敬,以最標準的姿勢向自己的主君報告,雖然尤那亞還沒有正式登上法斯特的皇位,但他的部下都己經開始用陛下的稱呼了。

「亞達西將軍帶著殘部兩萬餘人馬己經退回到湘陽城中。現在北方軍團正在向湘陽城前進。」

「該死的混蛋!」尤那亞忍不住咒罵了一聲,此刻,他真恨不得馬上把亞達西五馬分屍。

原本海鷹揚安鷹揚軍團大敗吉裡曼斯的先頭部隊之後,法斯特的局勢應該是十分清楚了,可是現在湘北要塞的失守,一下子把他們苦心建立的大好局面改變過來。

被北方軍團動搖自己的心腹重地,足以讓一些牆頭革裹足不前,吉裡曼斯一方的士氣也會得到極大的提高。

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對尤那亞都是影響重大的。

「亞達西他該死!我不是告訴他要堅守的嗎,居然一天都沒有守住,他還有臉逃回來?」

聽罷自己主君的指責,前來票報的部下連忙把湘北要塞失守的情況簡單述說了一遍,末了向自己的主君說道:「尊敬的陛下,亞達西將軍己經自請處分,被下到湘陽城的大牢裡面,他說如果不是為了把剩下的軍隊帶回湘陽城,他老早就戰死於湘北要塞的城頭了。」

「他倒是會說話。」尤那亞冷冷的說了一句,便陷入深思之中。

他設有想到趙子義這個傢伙會有如此的實力,這種攻擊的辦法,即便是自己一下子遇到了,也是難以防備的。

而且從趙子義所選擇的時機,攻擊時展現的實力,以及所採取的步驟來看,無疑顯出了他那過人的心計,看來以前是自己對這個敵人太過於疏絕大意了。

想到這裡,尤那亞讓刻在心中下了一個決斷——馬上率軍出擊,必須在趙子義的軍隊攻擊湘陽城之前,將他攔住。

「陛下,現在這個時候,您還要率軍出發嗎?」身邊的親信科斯比聽到尤那亞的命令,不禁嚇了一跳,他連忙提醒自己的主君。

「再過十一天的時間,馬上就是您的登基大典了。」其他的親信大臣也紛紛出面勸阻,現在一切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就連邀請觀禮的各國貴賓也正陸續抵達艾司尼亞,如果到時候,登基大典的主角無法上場,無疑會變成一場國際笑話。

「十一天的時間足夠了。」尤那亞的嘴角而出一絲充滿信心的笑容:「正因為趙子義想不到我會親自帶兵出擊,所以才可以達到出奇制勝的目的。」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停一下,然後才希冀的說道:「如果大湖那達的事情進行順利的話,北方軍團將很快成為我們的甕中之鱉。到時候,法斯特再無一人可以和我抗衡了。」

聽懂尤那亞這一句話中含義的人無不眼睛一亮,但是在一旁一直含笑不語的費先哲卻是微微搖頭,用只有地和尤那亞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輕輕說道:「陛下,你不要忘了青州的那個傢伙……」

尤那亞的眼睛微微一收,一片冷厲的電芒乍見。

「我不會忘記那個混蛋的,我不在的這些天。你多多注意一點。」

費先哲點點頭,他知道尤那亞所指的是什已,為了應付方一的局面尤那亞在暗中訓練過一個幾乎和地相差無幾的替身,現在應該是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數股烈焰先後從幾座屋頂竄冒起老高,霎時間蔓延開去,火光燭天。

半空中一輪冰盤也似的秋月,此刻也黯然無光。起火之處,乃是靠近楚越王宮區的一座府第高樓。

不到片刻,城內分散各處的幾座高樓,均是火焰衝霄,秋風正緊,很容易就殃及全城。

可是這可只有很少的人員在撲救火勢,寬闊的街道中卻殺而震耳,到處都可見到屍體。

因為此刻在攻擊楚越王城時,竟然是負責保護王城安全的軍隊,他們的手臂上都紮著一條白色的毛巾,火光月色之下,但見王城內到處都有這些士兵的身影,只要碰上不是手扎白色毛巾的人,他們便揮刀截殺。

因為下級軍官和士兵對腐敗官員和昏庸國王的極度不滿,在一些野心家的煽動組織下,楚越歷史上最嚴重的一次叛亂終於爆發了。

近十萬全副武裝的士兵很快將差越的王城完全控制了,他們將王宮團團包圍,可憐的王家衛隊只有在長官雨嘶力竭的吼叫下,緊緊關閉宮門,暗中祈禱外面那些殺紅了眼的軍隊不要伸進來。

「國師現在怎麼辦啊?」

被外面的浩大聲勢嚇慌了手腳的差越國王只有向自己的國師求教。

「先派人和外面的士兵談判。」安然穩坐在椅子上的傀儡大師用十分平靜的語氣回答道。

這個沒有人知道其真實相貌和年紀的男人永遠是一張有如塗粉過度的木偶臉,渾身上下只有那雙冷電四射的眼睛讓別人知道地的存在。

「暫時穩住那些不知死活的傢伙,然後立刻暗中派人和武雄義聯繫,讓他火速帶兵平定這次叛亂!」

「他行嗎?」站在楚越國王身邊的宰相哈達維有些遲疑的說道:「現在的兵變可是連德高望重的老將尼古拉奇出面都無過壓制下去的。」

「交給武雄義吧!」傀儡大師的眼中問過一道可怕的冷電:「他的部下是地一手訓練的新軍。」

「就依國師的辦法做。」楚越的國王現在也只有相信自己這一位國師了。

「費山之虎,現在該是你這一隻老虎發威咬人的時候了。」

望著眼前這些被突然兵變嚇得驚慌失措的楚越重臣,傀儡大師不禁在心中暗暗冷笑了一聲。

他深深知道那個被人稱為費山之虎的男人到底有多少的力量,而他現在則是要給這個男人提供寬闊的舞台。


接到國王密令的武雄義二話不說,帶著自己一千訓練的新軍火速趕往王城,原本四天的路程,他的軍隊僅僅用了兩天的時間,其行軍速度之決,令人咋舌。

而接下來的一切,更是令所有人感到震驚。

進入王城的武雄義指揮著地的新軍搶佔了幾個制高點後,開始架設他們手中的新式光炮。

這種類似攻城地微縮版的武器兩三個士兵就可以抬得動,移動起來十分方便。

數十座光炮安裝就緒,武雄義的一聲令下,頓時火上全開,朝聚集在王宮前的士兵發射出道道可怕的白光。

幾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大批的士兵便倒在血怕之中。

被激怒的士兵開始向武雄義的新軍發動反攻,但他們根本無過接近武雄義的新軍,因為排成數列橫隊的新軍士兵手持光線槍,在他們的面前組成了無法穿越的屏障。

密集的白色光線每一次閃過,都帶去無數士兵的生命。加上頭頂上威力巨大的光炮轟擊,不到半天的時間,參與兵變的士兵幾乎完全被打散了。

數萬具屍體橫陳在城市的街頭,剩餘的士兵開始四處躲藏,缺乏真正有實力的領導人,使得這一次的兵變很快走到了盡頭。

到了傍晚,局勢便完全逆轉,武雄義的新軍控制了整個王城。

而勢浩大的兵變從發起到被擊敗,僅僅不過是三天的時間。武雄義立刻被楚越國王封為大將軍,一躍成為軍方頭號人物。

而地的果斷和冷血也讓楚越的人們見識了費山之虎的真正實力,敢在自己的王城用這種威力巨大的新式武器,而且對兵變士兵的無情屠殺,也使得武雄義在背後多了一個「王城屠夫」的惡名。

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新軍和它的新式裝備,雖然是以屠殺自己本國軍隊這樣一種不名譽的姿態展現出來,但其可怕的成為己經讓所面的人為之震撼。面對著這樣的光線槍和光炮,讓那些使用槍矛刀劍弓箭的普通士兵如何抵擋?

這個問題,在日後給大陸各國的軍隊思考了很久。

第二十二集

第四章 神秘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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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龍他們花了一天半的時間穿過瞭解州,抵達距離艾司尼亞不到五十里的大興鎮,眼看就要進入帝都,他們卻無法再前進一步了。

因為從前面行人傳來的消息說,帝都艾司尼亞現在處於軍管時期,尤那亞頒布了嚴格的命令,所有進入帝都的人都要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查,結果導致許多的商人選擇了繞道而行。

這樣一來,葉天龍他們想悄悄進入艾司尼亞的想法就根本無法實現了。

因為葉天龍這個艾司尼亞的東督大人本來就已經是艾司尼亞家喻戶曉的知名人士,加上天龍軍團剛剛對雲陽王入侵的一仗又獲得了大勝,可以說,現在只要葉天龍在艾司尼亞一露臉,馬上會成為眾人注目的對象。

法斯特帝國的局勢現在可以說已經十分混亂了,如果葉天龍又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帝都艾司尼亞,就算是再沒有政治頭腦的人,也絕對不會認為這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在尤那亞他們看來,葉天龍顯然是衝著帝國的權力分配而來。

更為重要的一點,是葉天龍也缺少一個正當的藉口可以回到艾司尼亞,現在雲陽的大軍還在法斯特的東部土地上,他這個天龍軍團的軍團長卻丟開手下將士跑到帝都來,這簡直就是違反軍紀的。

說不定,尤那亞就會利用這個機會派人將他抓起來,以便控制天龍軍團這個心腹之患。

「公子,現在我們怎麼辦呢?」

站在大興鎮的路口,女神戰士首領向葉天龍請示下一步的行動,不過對於女神戰士來說,就算前面是千軍萬馬,她們也不會有絲毫的畏懼,所以,她們倒是沒有像她們眼前這個男人那麼多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葉天龍有些苦惱的抓了抓自己的腦袋:「那些混蛋的盤查這麼嚴,我們根本沒有機會可以混進去的,真是麻煩。」

想了一想,他又忍不住有些發狠的說道:「如果真的沒有別的辦法,老子乾脆就大搖大擺的進入艾司尼亞,看看那個混蛋敢動老子?」

「不行,不行。」辛西雅連忙說道,「出發的時候,鳳舞夫人吩咐過我,叫我們絕不能意氣用事的。」

「你倒是把這一句話記得很牢啊!」葉天龍翻了翻眼睛,他也知道自己剛才只是氣話而已,在現在的情況下,意氣用事絕非是一件好事情。

「不如讓我潛入艾司尼亞,找到倩公主後,讓她來找我們。」玉珠想了一下,開口向葉天龍提議道。

「不錯,這倒是一個可行之計。」葉天龍的眼睛一亮。他沉吟了一會,點頭應允了玉珠的提議:「不過,你進入艾司尼亞之後,一切都要小心。」

「那要不要和魯圖先先生碰一下面?」玉珠就要準備動身,突然又出聲問道。

「暫時就不用了。你要快去快回,現在時間不是很多了。」葉天龍微微搖頭,望著玉珠說道:「和魯圖先會面的機會,以後有的是。」

「是。」玉珠不再說話了。只見她的身形一展,有如一道黑色的閃電,一下子便消失在葉天龍的視野之中。

葉天龍就近找了一家普通的客棧住下來,因為女神戰士的目標實在有些醒目,雖然她們的形象經過了一些改變,但如果遇到有心人的話,還是無法隱瞞過去的,所以他包下了一個最裡面的跨院,和辛西雅她們一起看護著寧素女,等待玉珠從艾司尼亞返回。

不到半夜,玉珠便從艾司尼亞回來了,不過,她帶回來的卻是一個非常不妙的消息,倩公主被尤那亞下了困魔術,關在無憂宮中,根本無法脫身。

「倩公主讓我告訴公子,玉璽的事情已經被尤那亞知道了,叫公子千萬小心。」

聽罷玉珠的話,葉天龍不禁目瞪口呆,這一下,可真的是節外生枝了。

萬一被尤那亞知道玉璽是在自己的手中,那自己真的是過河卒子,有進無退了,尤那亞絕對不會再讓自己逃出艾司尼亞的。

「怎麼辦?就這樣回青州嗎?」

望著桌子上跳躍的燈火,葉天龍陷入沉思之中。現在最安全的做法,自然就是馬上轉身回青州,可是自己肯這樣放手嗎?

除了昏迷不醒的寧素女之外,還有被關在無憂宮的倩公主,自己能夠就這樣置之不理嗎?

「噗!」的一聲,桌子上的燈爆出了燈花,打破了房間裡面的沉寂。

「不行,我絕不可以退的。」葉天龍鋼牙暗咬,他的胸中驀然湧起極大的鬥志。

望著艾司尼亞的方向冷笑了一聲,葉天龍的口中喃喃的說道:「我們就來好好賭一次。既然要玩,我們就玩的大一點。」

看著豪氣飛揚的葉天龍,辛西雅和玉珠忍不住交換了一個驚異的眼色。她們覺得眼前的男人忽然之間,比以前似乎多了一點什麼東西。

「你現在再去一趟艾司尼亞,把魯圖先找來。」葉天龍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對站在自己跟前的玉珠說道。

玉珠應了一聲,領命而去。

玉珠的身影剛剛從葉天龍的房間裡面消失,原本已經陷入沉睡中的客棧忽然間變得熱鬧起來。

車聲轆轆,蹄聲滴答,間中還夾雜著男人的數聲交談,顯然是有大批的人馬剛剛抵達大興鎮。

原來葉天龍選擇的客棧雖然普通,但卻正好是坐落在官道旁邊,進出十分方便。

由於已經是半夜三更,這些吵鬧的聲音十分清晰的傳到了葉天龍他們的房間。

接著,紛亂的腳步聲從葉天龍他們隔壁的那個跨院傳來,看來這些人是要在這裡住宿了。

葉天龍不禁心中暗暗惱火。這種情況下,等一會兒玉珠和魯圖先來的話,進出客棧就比較麻煩了。

但是更讓葉天龍惱火的事情還在後頭,片刻的功夫,他們所住的院子裡面也響起了腳步聲,有人在敲他的房門。

「實在對不起,因為有貴客駕臨,可不可以請這位大爺稍微讓一部分房間出來給他們呢?」

葉天龍一開門,就看到了客棧主人那張笑容可掬的臉龐。

「不行!」

葉天龍心中本來就滿肚子的火氣,哪裡會和客棧主人客氣,隨後他又硬邦邦的丟出了一句話。

「老子今天已經付了錢,別再來煩我!」

「這位大爺……」客棧主人不安的搓著雙手,不愧是開店的生意人,依然是滿臉堆笑:「實在是因為那位貴客喜歡清靜,而大爺您這裡的跨院那邊幾個房間是小店最清靜的,所以……」

「老子說過不行,就是不行!」

葉天龍的態度顯得相當惡劣,老實說,現在他也的確沒有什麼好心情。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

這時候,站在客棧主人身邊的一個大漢看不過去了,要替人出頭。

「漢斯老闆是好心好聲的和你商量,你居然這麼囂張,還真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狂妄的傢伙。」

「哼,你現在不是看到了嗎?」葉天龍毫不客氣的回道:「你又是什麼傢伙,我已經付錢了,自然有權處理這裡的房間,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性,居然在這裡唧唧歪歪的,真是笑話!」

大漢的臉上頓時掛不住了,這傢伙雖然比葉天龍要矮上一分,但身材魁梧,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孔武有力的練家子。他伸出了粗壯的手臂,亮出了巨大的拳頭。

「小子,我看你是欠揍!說話這麼沖,早晚會被人殺掉的。」

看到對方亮出拳頭,葉天龍反而冷靜下來,他嘿嘿一笑,道:「真不好意思,我到現在都一直活得好好的。怎麼,你現在想威脅我嗎?」

「你這個混蛋!」大漢發出了一聲咒罵,搶上半步,就要向葉天龍撲過來。

但他身邊的另外一個同伴連忙伸手將他擋下來。

「佛朗茲,你不要亂來,小姐可不許我們胡鬧的!」

那個客棧老闆這時候也有些擔心了,畢竟在他的地方打架的話,最大的損失自然是他了,而且這邊的貴客其實也並沒有真的想要葉天龍這邊的房間,只是他自作主張,想討好這位貴客而已。

「兩位大爺,你們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出門在外,和氣為貴、和氣為貴……」

看到客棧老闆臉色微微發白,擠在自己和那個叫佛朗茲的大漢中間雙手亂搖的樣子,葉天龍不禁暗暗好笑。

「你們在幹什麼?」

一個柔媚悅耳的聲音在眾人的身後傳來,十分清晰的傳入葉天龍的耳朵裡。

葉天龍的眼神微微一動,舉目望去,只見一位如花似玉的少女款款步入跨院,粉臉桃腮,肌膚晶瑩剔透,吹彈得破,尤其那雙勾魂攝魄的水汪汪大眼睛,足以令男人心醉神搖。

一身潔白的衫裙,腰間繫一條藍色的鸞帶,十分恰當的突顯出她那條細如柳條的小蠻腰。看年紀,約在十六七歲,大好青春年華,頭上梳的是代表侍女身份的雙環髻。

老實說,葉天龍現在身邊的絕色佳麗實在是美不勝收,更有像於鳳舞這樣絕世的美女戰神,這個少女的姿色雖然非常迷人,但還不至於讓他為之心動。

葉天龍之所以注目她的原因是,這個少女的說話聲並不大,柔柔弱弱的,卻能夠毫不費力的穿過眾人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顯然不是普通的人物。

「小柔姐!」

果然如葉天龍推測的那樣,在場的那幾個大漢一見到這個少女走進來,無不垂手而立,十分恭敬的向她叫了一聲。

就連原本怒氣沖沖的佛朗茲也連忙放下手,出聲向這個少女打招呼。

「小柔姐,這個傢伙不識抬舉,所以……」

佛朗茲的話被這個叫小柔姐的少女一下子打斷了,她的柳眉微微一顰,用不悅的聲音說道:「我就知道你們不會幹什麼好事情,小姐不是再三交待你們嗎?不許在路上惹是生非,結果你們幾個非但不好好幹活,還跑到人家的地方來鬧事。」

「是這個傢伙先挑起事端的!」佛朗茲有些不服氣的說道:「我們也是想為小姐找個清靜的地方……」

「你還要多說!」

小柔姐的大眼睛一瞪,佛朗茲的話一下子全部縮回肚子裡面去了。

「小姐一進來,就聽到你的聲音,你無緣無故的跑到別人的地方來幹什麼?」

「這位小姐,這是在下的地方,你要教訓貴屬下的話,還麻煩移駕到你們自己的院子裡面去,好嗎?」

葉天龍輕輕咳嗽了一聲,忍不住下了逐客令。他臉上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以及話語中的味道委實讓這個被手下尊稱為小柔姐的少女不舒服,她忍不住狠狠的瞪了葉天龍兩眼。

這種少女的惱羞心懷,葉天龍哪裡還對這些在乎,他臉上的笑意反而更加濃了。

「你……」小柔姐實在是被葉天龍這種壞壞的態度氣壞了,本來她既然已經說了自己的人,眼前這個看起來頗有氣度的男人至少也應該退一步,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一個美麗動人的少女。

一下子,她覺得葉天龍的臉是怎麼看怎麼不舒服了。

那雙似乎會說話的大眼睛透出的不快之意讓佛朗茲那幾個大漢也不禁在心中暗暗叫好,他們恨不得小柔姐一聲令下,先把眼前這個言行惡劣的傢伙狠狠揍一頓。

但這個叫作小柔姐的少女還是強忍下心頭的不快,用力跺了一下自己的腳,轉身往院門走去,口中嬌喝一聲:「我們走!」

佛朗茲幾個大漢只好悻悻的離開了葉天龍他們的跨院,偏生葉天龍在他們快要走出院門的時候,還說了一句:「各位好走,恕不遠送了。」幾乎把他們幾個的肺都氣炸了。

關上房間的門,葉天龍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和這幾個大漢這樣吵了一架,他的心中反而變得舒服起來。

這讓他不禁想起以前在家鄉的日子,像剛才這樣的小衝突,是經常上演的。

「公子,我們要不要去看看這些人?」辛西雅也笑著向葉天龍問道。

「不用了,這些傢伙也沒有什麼特別出色的,我們沒有時間去理會他們。」葉天龍輕鬆的揮揮手,在椅子上坐下來:「等魯圖先來了,想一個辦法進入艾司尼亞才是最要緊的。」

說著,葉天龍看了一眼床上的寧素女,收斂了笑容,輕輕說道:「我們的時間並不多了。」

女神戰士的首領點點頭,也在葉天龍的身邊坐下來,不再說話了。

但葉天龍他們不去找別人,別人卻偏偏又來找他了。

沒有過多久,當旁邊的跨院的動靜平息下來,葉天龍的房門又被敲響了。

「該死的,還有完沒完?」葉天龍從椅子上一跳而起,衝到門邊,一把將房間的門拉開,劈頭蓋臉就是一句。

「怎麼,不歡迎我嗎,老朋友?」

葉天龍從來沒有聽過如此動人心弦的聲音,幾乎光用這嗓音就足以令人陶醉。他目瞪口呆的望著站在房間門口的一個女子,一個臉上蒙著厚厚白紗的女子。

這個女人的全身裹在一件似紗非紗,似緞非緞的袍服裡面,即便是在深夜裡也不時閃動著柔和的銀光,只有露出修長如玉琢般的粉頸,足下穿的是一雙雪白的小蠻靴,尖尖的靴尖往上微微翹起,顯示出主人那與眾不同的個性。

「不請我進去嗎?」

女子的一雙美麗眼睛中眼波流動,好像是一汪深不可測的潭水,反射出種種美不勝收的光芒,令人不禁生出投身於此間一探究竟之心。

「葉、天、龍、大、人!」

隨著女子一字一頓的說出葉天龍的身份,葉天龍不禁嚇了一跳。

雖說他的改裝之術沒有倩公主那樣的厲害,但不是仔細檢查的話,是不大看得出來的,何況這一路上,他深居簡出,根本沒有和多少人接觸,沒有想到這裡居然會有一個女子一口說破他的身份。

「請問你是……」葉天龍表面上雖然不動聲色,但他已經暗中運氣,隨時準備出手,而且房間裡面的女神戰士也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呵呵,千萬不要慌,千萬不要慌……」

女子的眼睛閃過動人之極的光芒,一種天然的媚態油然而生,她的雪白素手十分美妙的往上舉起,拉住了面紗的一個角,緩緩向另外一邊揭開。

其一舉一動,無不帶著一種令人激賞的優雅美感,這樣的深夜,這樣的一個女子,一時之間,葉天龍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夢中一般。

「你是月如小姐!」

腦海中的靈光一現,葉天龍在這個神秘女子剛剛露出一個優美的下巴時,連忙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駭。

眼前這個神秘誘惑的女子居然就是名震大陸的歌舞大家如姬,這簡直太出人意料了。

「我還以為你把人家忘記了呢?」

月如鬆開了素手,面紗落下,依舊將她那張絕世的嬌顏藏在後面。但就這一個動作和一句嬌嗔的媚聲,也具有無比的媚惑力,足以令眼前這個好色的男人心臟跳快了不少。

「進來再說吧。」輕輕呼了一口氣,葉天龍向旁邊讓開了身子,將月如請進了自己的房間。

在淡淡卻是無比媚惑的香風中,月如以一種有如舞蹈般的步伐曼妙的走進了葉天龍的房間,十分自然的在椅子上坐下來,倒是葉天龍這個主人還站在那裡。

「請問月如小姐……」

在月如的身邊坐下來,葉天龍的心中實在有很多的問題想向月如提出,但他的話剛剛起了一個頭,月如已經輕輕笑了一聲,用她那令人無法抗拒的嗓音說道:「小龍兒,你是不是有很多疑問啊?」

望了一眼依然在四周戒備的女神戰士,葉天龍不禁苦笑了一聲:「你一下子突然在我眼前出現,又一下子說破了我的身份,你說我該不該感到奇怪?」

月如發出了一陣媚笑,然後柔柔的說道:「人家這次是應尤那亞殿下的邀請,為他的登基大典獻藝的。至於你的身份嘛……」

她故意拉長了聲音,令葉天龍不覺心癢癢的,不過,面對這樣一個具有動人嗓音的美女,他倒也難以生出惱火。

「把這鬼東西去掉吧,實在有礙於我們之間面對面的交談。」

葉天龍突然間伸出手,抓住了月如臉上那厚厚的面紗,直到葉天龍的手抓下了面紗之後,月如才本能的將頭部往後一仰。

這讓葉天龍暗暗感到驚訝,難道說這個艷名無雙的美女並沒有一身好的武技嗎?

但她的舉止氣度又無不表現出一個絕世高手的風範,這實在讓葉天龍摸不透她的實力。

一般身懷絕技的高手,根本不會讓別人隨便靠近自己的臉面這種要害地方,特別是在面對突然的襲擊,高手保護自己的本能會在神意之前做出反應的。

「你真是……」月如沒有說下面的話,但像她這樣一個絕世的艷姝說出這種帶有挑逗性的話語,實在是讓人感到意味深長。

隨著月如的嬌顏完全呈現在葉天龍的眼前,頓時整個房間都為之一亮。

「你的臉,的確是百看不厭!」葉天龍歎息了一聲:「如果有一天,要毀掉這樣的一張臉,我實在是捨不得下手。」

「小龍兒,你在威脅我嗎?」

月如嬌顏上的神色沒有絲毫的改變,即使是辛西雅等女神戰士在她的身邊慢慢圍攏過來,她依然是笑靨如花。

「你既然是要為尤那亞獻藝,我又不想讓他知道我來艾司尼亞的消息,你說還會有什麼好的辦法嗎?」葉天龍淡淡的說道。

「那好吧!」月如的媚眼輕轉,突然將嬌軀湊近葉天龍,把誘人的酥胸往前一挺,淒然道:「既然這樣,那就由你親自下手吧!」

葉天龍的手舉起來,但又慢慢放了下去,突然哈哈一笑,道:「在下如何敢冒犯萬眾敬仰的月如小姐呢?」

月如自得的一笑,沒有說話,只是用她一貫的媚眼看了看身邊的辛西雅她們,葉天龍苦笑了一聲,知道自己無法從這個艷姝身上探出什麼底細來,也只好讓辛西雅她們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


第二十二集

第五章 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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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進入艾司尼亞嗎?」

月如的話讓葉天龍的身子微微一震,他的眼睛光芒大盛,注視著眼前這個顛倒眾生的艷姝。

「小龍兒,你好像不懂待客之道啊,到現在都沒有給我倒一杯水過來?」

看到葉天龍希冀的神情,月如反而輕描淡寫的轉換了一個話題。

葉天龍現在實在是摸不透眼前這個女人心中的想法了,他只有苦笑著搖頭。

端著女神戰士送上來的茶水,月如感歎著說道:「讓女神戰士做這樣的事情,真的是暴殄天物啊!」

「閒話少說,快點說出你的來意吧!」葉天龍決定不再讓這個歌舞大家繼續表演下去,乾脆拋開一切客套,單刀直入。

「你應該好言請我幫助你們進入艾司尼亞。」

月如的神色依舊嫵媚,只是她的那雙桃花眼中多了一些銳利的東西。

「現在你們想進入層層盤問的艾司尼亞,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啊!」

「你怎麼知道我們要進入艾司尼亞?」葉天龍想也不想的出聲反問道。

「你們千里迢迢來到這裡,難道不是為了進入艾司尼亞嗎?」月如表現出十分驚奇的神情。

「我們不可以到這裡遊玩嗎?」此話一出,就連葉天龍自己也無法相信,他實在是被月如的言詞弄得亂了陣腳。

「那麼算我的判斷錯誤了。」說著,月如十分乾脆從椅子上站起來,擺出一副馬上要告辭的模樣。

「算了、算了。我承認鬥不過你。」葉天龍無奈的認輸了:「我們的確是想進入艾司尼亞的,只是現在還沒有找到一個好辦法。」

從月如敲門的那個時候開始,其實都是月如在主導情勢,葉天龍只有被動的應招而已。

葉天龍看清楚了這一點,所以他只好老老實實的應用「好男不和女斗」的古老訓言。

月如得意的一笑,從這個媚到骨子裡的艷姝臉上居然出現了宛如小女孩爭吵得勝的那種純真之態,倒是讓葉天龍的眼睛不禁為之一亮。

重新坐下之後,月如笑靨如花:「沒有想到你這個堂堂的東督,連美女戰神都為之傾心的葉天龍大人居然也會向我這個弱小女人認輸啊!」

「如果你是一個弱小女子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厲害女人了。」

雖然心中這樣暗暗嘀咕,但葉天龍也不敢把這樣的話說出來,免得再和這個美女做無謂的鬥口。

這一次月如是受尤那亞的特意邀請,率領一支龐大的歌舞團隊來為他的登基大典獻藝的,因為身為大陸第一的歌舞大家,月如能夠在尤那亞登基大典上出現,也算是為尤那亞增添了極大的聲勢。

原本月如她們會在黃昏時分抵達大興鎮的,不料由於路途中出了一點小問題,導致行程被耽誤,到達大興鎮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更了。

方才佛朗茲他們和葉天龍發生衝突的時候,月如便聽到了葉天龍的聲音,所以她才會派自己的貼身侍女小柔過來看一下的。

聽了小柔回去之後的稟報,加上她自己的觀察,月如馬上判斷出自己的鄰居就是葉天龍。

天龍軍團取得令人難以想像的大捷,軍團長葉天龍卻突然出現在艾司尼亞的附近,這不禁讓月如大為驚訝。

所以,她才會興起趁著夜深人靜前來會見葉天龍的念頭。

「等等,你怎麼連看都沒有看到我,就斷定是我呢?」

葉天龍聽罷月如的話,不禁滿腹的疑團。

「這很簡單,因為無論是誰,只要是我想記住的話,他就不可能逃過我的耳朵和眼睛。」月如神秘的一笑,並沒有對這個回答多做解說。

「那你深夜過來,不會就是為了和我這個只有一面之交的朋友聊天吧?」

葉天龍也知道有些東西是別人的秘密,就算再問下去,他也得不到什麼更進一步的回答,所以乾脆換了一個問題。

「當然不是。」月如淡淡的笑道:「如果你們想潛入艾司尼亞的話,我可以幫你們一把。」

葉天龍呆了一下,天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他還沒有想到一個好辦法,居然就有人自動送上門來幫他解決問題了,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月如小姐,你不是和我開玩笑吧?」葉天龍忍不住問道。

「如果和你們開玩笑的話,我幹什麼要在半夜三更來找你們,又不是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月如嫵媚的白了葉天龍一眼,讓某個男人的心臟又莫名其妙的多跳了幾次。

如果混在月如的隊伍之中,的確是非常容易進入艾司尼亞的,而且也不會受到士兵的檢查,畢竟月如是眾人敬仰的歌舞大家,又是尤那亞大力邀請的貴賓。

還有一點有利的條件是,月如這一支近兩百人的隊伍中,女人佔了三分之一還多,這樣一來,辛西雅她們在這其中也不會顯得太過醒目。

「你真的想幫助我們,那可要好好謝謝你了!」葉天龍終於決定相信眼前這個美女的話,接受她的幫助。

「不用謝,因為我還有一個條件。」月如的絕世嬌顏上露出了一個令人血流加速的動人媚笑:「畢竟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說是嗎,我的東督大人?」

頓時,葉天龍的心中警報聲響起,他頗為緊張的望著月如那張舉世無雙的嬌顏:「月如小姐,你想要什麼樣的條件?」

「不用緊張,我的條件很簡單。」月如的心情愉快:「叫我一聲姐姐吧!」

葉天龍頓時有一種被徹底耍弄的感覺,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望著月如那雙讓人不忍移目的明眸。

「月如小姐,你還沒有玩夠嗎?你到底想和我玩到什麼時候?」

「我是說真的。」月如饒有興趣的望著葉天龍臉上那種哭笑不得的表情,顯得十分開心:「你只要叫我一聲姐姐,我自然便會幫助你們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艾司尼亞。」

「如果你是真心想幫助我們的話,就是要我叫多少聲姐姐都可以。」

葉天龍在心中暗暗說道。正在這時,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玉珠的聲音。

「公子,魯圖先已經來了。」

緩緩點頭,葉天龍望著月如,臉上突然露出毫不在乎的笑意道:「月如姐姐,就麻煩你把我們帶進艾司尼亞吧。」

「小龍兒真乖。」月如粲然一笑,說道:「明天早上姐姐會派小柔過來安排你們和我們一起進入艾司尼亞的。」

「姐姐,你身邊那個小柔還真是和你相配。」葉天龍笑道:「你們兩個人都那麼喜歡別人叫你們姐姐嗎?也不怕把自己的年紀叫大了。」

「那個鬼丫頭……」月如笑著搖搖頭,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起厚厚的面紗重新掛上,然後對葉天龍說道:「時候不早了,你們也要準備一下,天亮之後,小柔會把你們安排進我們的隊伍當中。」

「對了,上次那個白髮飛虎呢?」葉天龍像是突然間想起來一樣,隨口向月如問道:「他也在你們的隊伍裡面嗎?」

「這次我沒有請他們。」月如的明眸中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淡淡的說道。

往前走了兩步,月如突然輕輕說道:「對了,這次我們到艾司尼亞,會住進法斯特的皇宮裡面,你們要多加小心。」

說罷,她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望著她那絕妙的背影,葉天龍的心中不禁大為震驚。這個表面上以歌舞傲視大陸的絕世美女身上到底有多少的秘密,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物呢?

「魯圖先見過大人。」月如的身影剛剛從跨院的大門口消失,魯圖先便出現在葉天龍的面前。

「老魯,你快點坐下來。」

葉天龍連忙伸手將魯圖先拉過來,在自己身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

「這段時間,你可是太辛苦了。」

雖然經歷了不少的困難,這個一向缺少表情的冰血鬼族男人在別後重逢的時刻,還是一張冰冷冷的臉龐。

但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心中的激動,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依舊,但身為冰血鬼族中最有實力的高手,魯圖先卻是十分敏銳的感覺到葉天龍身上隱含魔氣之強大,這是一種足以令人為之低頭折服的驚人氣勢,一旦完全展現出來,將是沒有人可以攔阻的。

「大人您過獎了,魯圖先只是盡自己的本份而已。」

「現在艾司尼亞的情況怎麼樣?」知道自己這個手下的脾氣本性,葉天龍也只是微微一笑,開始轉入正題。

「非常麻煩。」魯圖先言簡意賅,十分乾脆:「經過重新整合的城衛軍給我們製造了很多的困難,這些天來,我們已經損失了不少的人手。」

「進入軍事管制時期的艾司尼亞,重新組建的城衛營擁有了極大的權力,對於那些懷疑是破壞分子的人,他們具有就地處置的權力。再加上新任的都統將軍布利亞古又是一個行事猶如疾風暴雨的男人,幾輪的治安大掃蕩下來,帝都艾司尼亞的牛鬼蛇神、城狐社鼠幾乎全部都跑路避風頭去了。」

「以前那些東督府的人呢?」葉天龍最關心的還是這個事情,特別是東督參軍石義信,這位大叔可是為他盡心盡力的好人。

「從天牢出來之後,石義信大人已經正式從軍中退役,閉門不出,因為他是被吉裡曼斯陷害的,所以尤那亞的人也不再理會他了。」魯圖先也知道葉天龍最關心的是什麼,因此把石義信的情況說得稍微詳細一點:「其他東督府一系的城衛軍除了被吉裡曼斯帶走一部分外,剩下來的都受到調查,重新編制之後,歸入城衛營的體系中。」

沒有太壞的消息,葉天龍也稍微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如果尤那亞對原來東督府一系的人馬進行大清洗的話,他的心情一定會非常難過的。

「大人,您為什麼要答應那個女人的建議?」

說完艾司尼亞最近的情況之後,在聽到葉天龍決定混在月如的隊伍中進入艾司尼亞,魯圖先立刻提出了自己的異議。

「我們自己也可以想辦法潛入艾司尼亞的,而且現在我們也不能斷定那個女人到底心中藏有什麼樣的念頭,這實在太冒險了一點。」

「如果月如沒有發現我們的行蹤,我們當然可以想辦法悄悄潛入艾司尼亞的。只是這樣做,也是需要冒險的,尤其是對寧素女來說,以她這樣的狀況要穿越嚴密的城防,誰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情況發生呢?」葉天龍點點頭,向魯圖先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來的時候,玉珠已經將寧素女的一些情況向魯圖先說了,所以,魯圖先也明白葉天龍所說的意思。

在這群人中,除了暗黑一族的玉珠可以隱身穿越艾司尼亞的城壁之外,其他的人都不可能一下子飛越又高又厚的城壁,而帶著寧素女在光滑的城壁上一段一段的爬行,的確非常不容易的。

「而現在混在月如的隊伍中進入艾司尼亞,就比較安全和方便了,非但沒有人會來檢查我們的證件,也不會有人對辛西雅她們的身份起疑心了,因為在一個歌舞大家的隊伍中,擁有什麼樣的女人都不會顯得奇怪。更為重要的是,她們這一次在艾司尼亞會住在無憂宮中,這一點對於我們要救出倩公主,也方便不少。」

「如果月如真的要出賣我們的話,她根本不用費這麼大的周折,只要進入艾司尼亞之後,悄悄的和尤那亞說一聲,我們還是一樣逃不掉的。」

葉天龍見到魯圖先還是有一些擔心的樣子,便笑了一笑,淡淡的說道:「不管做什麼事情,要想都不冒險,那是不可能的。現在我們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也只有相信她了,雖然我還不知道月如的心中到底在想什麼,但至少這一次,她應該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至此,魯圖先也不再說什麼了,老實說,他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

他和葉天龍約定了進入艾司尼亞之後的聯繫辦法,便起身告退,到其他的房間休息。

「玉珠,你說我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

到了裡間,葉天龍看到正坐在寧素女床邊的玉珠,突然出聲問道。

「公子,不管您要做什麼,玉珠都會在您身邊的。」

暗黑一族的美女並沒有正面回答自己主人的問題,而是說了一點都不相干的話。

看看旁邊全心全意跟隨自己的女神戰士首領,又望了一眼無聲無息躺在床上的艾司尼亞第一美女,葉天龍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觸。

自從有了於鳳舞和晨月這兩個智慧超人、才華出眾的女人在身邊,他在很多棘手的事情上面,都會想到借助於她們兩個人的智慧,但是現在,他要依靠自己的力量,這讓他不禁感覺肩頭的擔子重了起來。

辰時中,也就是早上八時左右,月如的貼身侍女小柔來敲門了。葉天龍他們早已準備妥當,而冰血鬼族的男人則是在一個時辰之前就已經悄悄的離開了。

「小柔姐,早上好啊!」

既然決定要借助於月如的力量,葉天龍也對她的貼身侍女表現得十分有禮貌。這一聲稱呼頓時讓原本俏臉上毫無表情的少女眉開眼笑。

「不敢當,不敢當……」小柔走到葉天龍的跟前,仔細打量了他一陣,然後點點頭,自言自語道:「還不錯,勉強合格了。」

「什麼合格啊?」葉天龍是滿頭霧水,不解的望著這個美麗的少女。

「沒有什麼。」小柔說著笑了一聲,然後對葉天龍說道:「你們跟我來,等一下你們女的都坐到車裡,而你就充當一下車伕,趕著自己的車子。路上你們最好不要多話,跟著車隊走就是了。」葉天龍連忙點頭。

小柔帶著葉天龍他們找到了一個身材中等的中年男人,向葉天龍介紹道:「這是我們車隊的總管介亮,他會給你們再派兩部車的。」

然後她又對介亮說道:「這些是小姐從外地招過來學習的歌舞姬,都是新人,你讓她們跟在車隊後面就可以了。」

面對小姐身邊的貼身侍女小柔,介亮自然是滿口答應。很快,他便為葉天龍他們安排好了一切,而且對葉天龍也顯得十分巴結。

後來,葉天龍才知道,原來小柔故意當作不小心的把秘密透露給介亮,說葉天龍是小姐的遠房親戚,這些新來的歌舞姬便是他一手發掘的,以後會有大用場的。

作為八面玲瓏的車隊總管,介亮自然知道這個親戚以後可能具有的投資價值,所以,他一路上有事沒事就找葉天龍聊天,讓葉天龍啼笑皆非。

不過,聽得多說得少的葉天龍也從介亮的口中得知了月如的一些情況。

原來月如的手下有不少的歌舞姬,經常會根據不同的需要組成規模不同的團隊,在大陸各國表演不同的節目,這不禁讓葉天龍暗中懷疑月如一個靠表演賺錢的女人是如何養得起如此龐大的人手。

說話之間,帝都艾司尼亞便在眼前了。自然早有人在城外等候,當看到遠方那一大群歡迎的人馬,葉天龍連忙將自己的身子微微縮了一下。

月如的確是身份特殊,尤那亞居然帶著手下一干大臣親自出城相迎,簡單的客套話之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入艾司尼亞。

這樣的場面,葉天龍自然是盡量躲在車隊裡面,目不別視,隨著前面的馬車駛入了長長的衛城通道。

經歷了兩次大規模的戰鬥,這座法斯特的帝都也顯出了一絲衰落的跡象,雖然街頭的行人依舊,但他們的臉上失去了往日的那種自信和驕傲。

還有一些在戰鬥中損壞的建築物由於沒有修復完畢,而令人感到一種破敗。

快要到達無憂宮的時候,一隊盔甲鮮明的騎士從他們旁邊的道上經過,領頭的那個騎士一聲喝令,所有的騎士便向尤那亞敬禮。

葉天龍知道他們是負責守衛無憂宮的城衛營虎騎兵,這些人是日夜不停的在無憂宮外巡邏,可以說,現在無憂宮的守備力量比起以前不知道要加強了多少倍。

葉天龍的視線從這一隊騎士身上掃過,然後落在領頭那個騎士的身上,細看之下,他不禁大吃一驚。這位騎士居然是他久違的一個老朋友,以前西督傑夫特手下的千騎長甘宗明。

看到甘宗明的視線轉過來,葉天龍哪裡還敢多看,連忙微微轉身,雖然他有信心不被甘宗明看破行藏,但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尤那亞將月如送到為她準備的宮殿之後,便告辭而去。這是一個由五個相互連接的院落組成的宮殿建築群,葉天龍他們被分到最後面的一個院落裡面安頓,而且他們的房間也是最靠邊的角落,可以說,一點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今天晚上,尤那亞會在這裡為我們舉行一個歡迎的宴會,到時候你們千萬要小心一點,別讓他們發現。」

剛剛安頓下來,小柔便來到葉天龍的房間,把月如要交待的話告訴了葉天龍。

葉天龍不由得大喜,既然有這樣的機會,他就可以馬上實施解救倩公主的計劃了。

因為晚上這邊的宴會一定會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無憂宮中的守衛力量也會大幅度的朝這邊集中,相對來說,倩公主那邊就會有機可乘了。

「大家準備好,我們晚上就開始行動。」

在小柔離去之後,葉天龍馬上將玉珠和辛西雅她們找來,開始部署晚上的行動。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31

第二十二集

第六章 秘密解救



爬爬書庫

派出玉珠和倩公主取得了聯繫,又瞭解了軟禁倩公主的那座建築物的詳細地形之後,葉天龍馬上下令開始行動。

因為寧素女的七天期限很快就要到了,而且倩公主又中了尤那亞的「困魔術」,現在每一刻的時間對於葉天龍來說,都是十分寶貴的。

從他們住的這一組院落到倩公主所在的地方,幾乎要跨越大半個無憂宮,這一路上的守衛眾多,如果想不驚動他們的話,簡直是無法想像的。

值得慶幸的是,倩公主寢宮就在他們的附近,而以前他們使用過的寢宮地道還在,由於現在主人已經被軟禁在其他的地方,這裡的守衛幾乎形同虛設。

就在無憂宮中舉行盛大宴會歡迎歌舞大家如姬小姐的時候,葉天龍和玉珠以及辛西雅她們便悄悄的出發了。

在昏暗的寢宮中找到地道的入口,葉天龍便一馬當先進入了無憂宮地下那有如迷宮一般的通道。

憑著玉珠暗黑一族對於方位和地形的驚人天賦,葉天龍他們沒有費太大的周折便找到了正確的地點。

秘道的出口設在一間普通的下人房間,按照倩公主所說的,地道的暗門應該是在一個櫃子的裡面。

葉天龍找到牆上的拉環,推開暗門,果然眼前是一個空蕩蕩的櫃子,他的心中大喜。

正要推開櫃子的門,突然聽到外面有拉鎖推門的聲音,接著腳步聲響起,往房間裡面移動,幾道燈火的光線透過櫃子的縫隙射進來,嚇得葉天龍把手放在櫃子的門板上,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真是想死我了,快,讓我好好親親。」

光線定住了,男人低沉的聲音在房間裡面響起,接著是一陣衣裳摩擦的聲音。

「胡說八道,你老早就把人家忘掉了吧?」

女人用嬌媚的聲音說著,但同時也在用熱烈的動作回應著男人的舉動。

「真的是冤枉啊!」男人在叫屈:「這些天那個新的侍衛長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把宮中的守衛人手加強了一倍,大伙都累得要命,我一直沒有得空。好不容易今天他們召開宴會歡迎如姬小姐,我才趁機溜出來和你見面的。」

「哦,那個如姬小姐長得怎麼樣?」女人聽到這個,似乎來了興趣:「聽說她可是艷絕人寰的大美女,天下第一的歌舞大家,不知道今天會不會為大家表演一下她的絕技?」

「嘻嘻,她再漂亮我也看不到,這些場面哪裡輪的到我這種小人物上去呢?」

男人怪笑了一聲,也不知道他在女人身上什麼摸了一把,女人發出了吃吃的蕩笑聲。很快的,男女的喘息聲變得沉重起來。

「該死的。」葉天龍暗暗咒罵了一聲,在這個節骨眼上,沒想到會有兩個偷情的男女出來擋住自己的道路。

為了不讓無憂宮的秘道被人發現,這個無人的房間平時是絕對沒有人會進來,所以,這也成為這兩個偷情男女最好的幽會地點。

男女歡好的呻吟聲和喘息聲一陣一陣傳來,葉天龍悄悄推開了一條門縫,整個房間樸實無華,燈火明亮,靠牆的位置擺放著一張簡單的床榻,現在兩條赤裸裸的肉蟲正在上面滾動。

等了一會兒,這兩個男女還是沒有結束的跡象,反而顯得越來越起勁了,那個女人這時翻身坐在男人的上面,正好對著葉天龍他們所藏的櫃子。

這個女人年約二十一二,相貌普通,但身材卻是非常出色,肌膚白晰,胴體豐滿,特別是在上下起伏扭動的時候,胸前的雙峰跌蕩搖顫,產生強烈的誘惑力。

如果是在平時,葉天龍倒是會可能趁機欣賞一下春光,可現在這種環境下,他只有暗暗叫苦。再讓這一對男女把時間拖延下去,情況就大大不妙了。

感覺到身邊男人心中的焦急,玉珠用嬌軀輕輕一碰葉天龍,向他打出了一個詢問的眼色。

葉天龍當下明白她的意思,心中不覺一寬。他知道玉珠的實力,如果她自己提出來,就表示她很有信心的。

葉天龍的眼中殺機一閃,用手做了一個殺人的動作。

「不要驚動別人。」

玉珠點點頭,開始運氣。這時候,床榻上的兩個男女又換了一種姿勢,兩個人相對而坐,正在忘情的扭動身子。

櫃子裡面的氣流一陣奇異的波動,一顆漆黑無光,令人心神發悸的圓形小球在玉珠的纖纖玉指上生成,葉天龍望著這個比指尖還要小的圓球,心中湧上一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玉珠的纖手微微一振,由暗黑之氣高度凝集而成的小圓球頓時脫離了她的玉手指尖,向前方慢慢的漂浮,無聲無息的穿過了厚厚的櫃門,在櫃門上留下一個邊緣整齊圓滑的洞口,似乎那一部分木頭被什麼東西蒸發掉了。

當這個小圓球出現在房間裡面的時候,整個房間裡面的光線似乎都為之一暗,但兩個正沉浸在情愛火焰之中的男女根本無暇顧及這些事情,一心一意只想著要奔向那慾望的顛峰。

「噗、噗!」兩聲沉悶的響聲,血花飛濺,兩個男女均是身軀一震,軟軟的倒在床榻上面,很快床單上出現了一大灘的鮮血。

「快,我們出去!」葉天龍在玉珠得手的瞬間,馬上推開櫃子的門,跳到房間裡面。

落地的同時,玉珠已經站在他的身邊,在他們的身後,辛西雅等女神戰士魚貫而出。

「武頭、武頭……」

房間的門突然被人輕輕敲響,一個低低的聲音在門口不斷叫喚著。

「我不會這麼倒霉吧?」葉天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剛剛解決了一個問題,又出現了新的問題?難道說今天真的流年不利嗎?還是出來的時候沒有和哪位神明打好招呼?

暗暗一咬牙,葉天龍和玉珠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又向辛西雅等女神戰士示意讓她們做好戰鬥的準備。

外面的叫喚聲越來越急促:「武頭,快點,換崗的人馬上就要來了!」

葉天龍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然後輕手輕腳的走到房間門口,隔著門板,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只有兩個腰間配著長劍的侍衛,而且這兩個傢伙都是將自己的耳朵緊緊貼在房間的門板上,顯然是想聽裡面的好戲。

偷偷呼了一口氣,葉天龍猛的將房間的門拉開,站在門口偷聽的侍衛頓時為之一愣,等他們看清楚房間裡面的情況,已經為時已晚。

早已蓄勢待發的玉珠和辛西雅旋風般的衝出去,這兩個侍衛根本連哼都沒有來得及哼一聲,便倒在地上。

將這兩個侍衛的屍體拖進房間,葉天龍反手將這個房間的門鎖上,順手將鑰匙捏成一團廢鐵丟掉,然後一行人隨著玉珠向倩公主的房間猛撲過去。

一路上也遇到了一些侍衛,但在玉珠那暗黑一族可怕的絕技面前,他們根本沒有機會發出報警的信號,幾乎連怎麼被殺都還沒有明白,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很快的,辛西雅等女神戰士便從內部控制了這一座有著十八個房間的宮殿。

不費吹灰之力便進入倩公主的房間,早已等得不耐煩的倩公主興奮的撲到葉天龍的懷中,緊緊抱住他的腰。

「好啦、好啦!現在沒有事情了。」

葉天龍心中一陣不忍,伸手在倩公主的秀髮上溫柔的撫摸著。

這個刁蠻少女在經歷了父親的去世之後,又被自己的哥哥設計軟禁起來,可以說,現在倩公主除了他之外,已經沒有一個人會真正關心她了。

「你這個死鬼,為什麼不早點來救人家?」從葉天龍的懷中抬起頭來,倩公主的臉上掛著晶瑩的淚花,但脫口而出的卻是讓在場眾人足以目瞪口呆的話。

「公主殿下,小將救駕來遲,請恕罪!」葉天龍的臉色一正,把倩公主從自己的身邊推開,站直了身子,按照標準的騎士禮節向倩公主躬身施禮。

倩公主的臉色微變,她身後的兩個孿生姐妹花更是俏臉發白,因為她們從來沒有見到過葉天龍在倩公主面前變得如此恭敬。

「為了表示小將的贖罪之心,請允許小將親你兩下,好嗎?」

一本正經的說完,葉天龍根本未徵得主人的同意,便突然湊過去在雪白幼嫩的嬌顏上用力親了兩口,然後挺起胸膛,嘴角流出了一絲自得的笑意。

倩公主呆了一下,接著嬌顏飛起一片緋紅,只見她貝齒輕咬櫻唇,將嬌軀衝進葉天龍的懷抱,一雙粉拳不停敲打著葉天龍的胸膛。

「壞蛋……你這個壞蛋……」

葉天龍一把抱起倩公主,在她的耳邊低聲道:「好了、好了。現在時間緊迫,我們快點離開這裡。」

出了房間,葉天龍笑著對站在門邊的辛西雅說道:「我們來給他們的宴會增加一點熱鬧的氣氛吧!」

早有準備的十幾個女神戰士在辛西雅的帶領下,突然從裡面衝出去,向把守這一座宮殿大門的侍衛發動猛烈的攻擊。

措手不及的侍衛根本無法抵擋,片刻的功夫便丟下了一片的屍體。

不到片刻,整個無憂宮中警號大作,各處的侍衛紛紛奔走,在大批的侍衛趕到之前,辛西雅她們早已重新退回到宮殿裡面,在裡面接應的葉天龍和玉珠則在宮殿四處放火,然後和辛西雅她們一起安全的從秘道中撤退。

雖然在大批侍衛的撲救下,這座宮殿的大火很快被撲滅了,但是由於火是從宮殿裡面燒起來的,所以,裡面的房間早已燒得一塌糊塗,費先哲等人根本無法從現場查出敵人的蛛絲馬跡。

因為無憂宮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一場大火吸引過去,葉天龍他們帶著倩公主毫無困難的返回自己的住處。

時間緊迫,他馬上就將倩公主領到寧素女的房間,向她介紹了一下具體的情況。

「她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辦法救治?」等到倩公主一檢查完寧素女,葉天龍便顯得有些緊張的問道。

「她對於你真的這麼重要嗎?」倩公主似笑非笑的望著葉天龍。

「是的。如果沒有她的話,我可能早已喪命於萬靈血珠之下了,我欠她一份救命之恩。」葉天龍的神情嚴肅,認真的對倩公主說道。

「可你一點都不關心我的情況。」倩公主嘟起了可愛的櫻唇,十分不滿的望著葉天龍:「我現在中了困魔術,根本無法使用魔力啊!」

「我知道。」葉天龍拉起倩公主的小手,緩緩的說道:「可是我更加知道,對於魔法的認識,你比我要好上千百倍,如果你自己都不知道如何為自己解開困魔術的話,我就是想幫也無法下手。」

說到這裡,葉天龍轉頭望了一眼面容日漸消瘦的寧素女,柔聲說道:「而她就不一樣了,我現在已經知道解救她的辦法,所以,我才可以為她盡力。」

倩公主沉默了一下,突然抬起頭來對葉天龍說道:「那我也知道如何解救自己的辦法,但需要你的幫助。」

「說吧,我一定為你做到的。」葉天龍慨然應允。

「天星花、忘憂草、五子連心、鐵目葉、……天神之血。」倩公主一口氣報出了令葉天龍感到頭昏腦脹的十七個不同的名字,其中有些是葉天龍聽說過的藥材名字,有些則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的。

「一共是十七種藥材,你記住了,明天中午之前一定要準備好。」

倩公主再三叮囑了幾次,葉天龍是連連點頭,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她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放心,她沒有什麼關係的,有我在這裡幫助她,保證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倩公主的眼中閃過奇怪的神色:「不過,如果這些藥材不能及時準備好的話,我的一身魔力就會消失大半。」

「為什麼會這樣?」葉天龍不禁嚇了一跳。

倩公主苦笑了一聲,道:「這就是困魔術的可怕之處,一個魔法師如果長期無法解開困魔術的話,他的魔力就會慢慢消退,直到完全消失。」

「我明白了。」葉天龍用力一握倩公主的小手,長身而起,對倩公主說道:「你放心待在這裡,我連夜為你找這些東西。」

「對了,皇家的寶庫裡面有其中的十一種藥材,你可以省不少的力氣。」倩公主見到葉天龍急著要出去,連忙將他叫住。

「好的,我知道了。」葉天龍應了一聲,這個任務自然是交給暗黑一族的玉珠去辦最恰當了。

只是可惜玉珠身懷暗黑一族的無上絕技,卻是大材小用,被葉天龍派出去做這等小偷小摸的事情。

讓辛西雅她們好好保護倩公主和寧素女,葉天龍換過衣裳便馬上出去了。

現在時間緊迫,葉天龍已經無暇顧及會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盡快找到倩公主所需要的材料才是第一要務,所以他決定到晨月旗下的「鳴玉閣」尋求幫助,只有依靠「鳴玉閣」的龐大力量,才可以在短時間內備齊這些材料。

按照晨月所說的辦法,葉天龍找到了「鳴玉閣」駐艾司尼亞負責人,幸好當初由於晨月的痼疾,艾司尼亞的「鳴玉閣」中幾乎收藏了大陸上所有珍稀名貴的藥材,經過一番仔細的搜尋,找到五種所需的材料,但是最後一種天神之血,卻怎麼也找不到,甚至也沒有人聽說過有這樣一種藥材。

「公子,真的很抱歉,如果這邊的藥庫裡面找不到您要的天神之血,我想整個艾司尼亞也不可能找到另外一家有這種藥材。」

「鳴玉閣」中負責保管藥庫的人十分慎重的望著葉天龍。他的話將葉天龍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敲得粉碎。

「說一句老實話,我和藥材打了一輩子的交道,但是從來沒有聽過這種叫什麼天神之血的藥材。」

不死心一直找到天亮,葉天龍終於決定先帶著這五種材料回去。

「鳴玉閣」的分號主管滿臉歉意,表示將再派人到別的地方仔細尋找。

回到無憂宮,已經是快到八時,玉珠早已等候在他的房間,倩公主正在一邊擺弄著藥材。

「怎麼樣,都到手了嗎?」看到葉天龍進來,倩公主連忙出聲問道。

「沒有。」葉天龍一邊將身上的藥材掏出來,一邊對倩公主說道:「還差了一種藥材天神之血……」

沒有等葉天龍說完,倩公主已經一跳而起,接過葉天龍手中的包裹,快速的翻開一看,眼中不禁閃過喜悅的光芒。

「其實天神之血也就是神族的鮮血,這是你在任何一家藥店都不可能買到的。」倩公主的心情變得十分愉快,說話的語氣也表現出極為少見的溫柔態度。

「神族的鮮血?」呆了一下,想到身邊的女神戰士便是神之三族之一,葉天龍實在難以掩飾心中的狂喜,一把抓起倩公主的小手,興奮的說道:「這麼說來,你就可以解開身上的困魔術了?」

「不錯,這些藥材都已經備齊,只要加上一滴神族的鮮血,寧素女就有救了。」倩公主高興的點頭,她心中最後一點擔憂也已經消除,眼前的這個男人將是她真正值得信賴的人。

「你說什麼?」葉天龍一愣:「這些藥材不是為你自己準備的嗎?」

倩公主微微搖頭,柔聲說道:「對不起,剛才我是騙你的。其實這些藥材是為寧素女準備的,她現在的身體裡面,魔力過於強大龐雜,如果沒有外界強力的輔助,是根本無法平復的。」

「可是,你的魔力……」葉天龍焦急的說道。

「一般困魔術的效力只有七天。」倩公主做了一個得意的鬼臉:「七天之後,要想封住我的魔法力量,就必須再次使用困魔術。而像我這樣一個偉大的策法師,困魔術的效力只能維持五天的時間,所以,我現在已經恢復大半了。」

「好啊,原來你是在故意耍我!」葉天龍大大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事情簡單起來會這麼簡單,看來幸運女神還真的沒有忘記自己。

「要不是這樣做,我怎麼可以試出你的真心呢?」倩公主得意洋洋的說道,她的明眸中閃動著幸福的光芒。

「害得我擔心了一整夜,你要怎麼賠償我的損失呢?」緊張的心情鬆懈下來,葉天龍忍不住想報復一下這個刁蠻的公主。

「我會好好補償你的。」倩公主突然一反常態,將香軟的嬌軀緩緩偎進葉天龍的懷抱中,將如玉的桃腮緊緊貼在他的胸口,口中喃喃的說道。

葉天龍的雙手抱著清香怡人的嬌軀,心中一陣莫名的感動,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樣的話。


第二十二集

第七章 撫慰卿心



爬爬書庫

午飯之後,倩公主和她的兩個孿生侍女就開始忙碌起來,她們在寧素女的房間裡面又擺放了一張軟榻,剛剛到手的十六種藥材也經過她們一個下午的精心煉製變成了一碗散發著淡淡清幽藥香的藥汁。

辛西雅刺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神族的鮮血落到了還在沸騰中的藥汁中,原本呈現出褐色的液體變成了一種明亮的紅色,房間裡面迷漫著一股令人神清氣爽的幽香。

「好了,現在一切就緒。」倩公主微微鬆了一口氣,開心的說道:「這藥也是我第一次煉製的,沒有想到這麼順利。」

「如果不順利的話,會失敗嗎?」葉天龍忍不住出聲問道。

「那只有再來一次了。」倩公主理所當然的回道:「我以前從來沒有煉製過這種藥,對其中的份量和火候控制都只能是摸索大概估計的。」

葉天龍不禁暗暗擔心,不過,現在他也只有希望幸運女神的眷顧,讓這個倩公主不要把什麼記錯了。

「現在把這藥給她灌下去吧!」倩公主轉頭對小春和小秋下令道。

一聽倩公主這樣說,葉天龍知道自己這些人在這裡已經沒有別的事情了,便和辛西雅她們輕輕退出房間了,開始按照事先的安排進入各自的位置,這三天四夜裡,他們一定要保證裡面的人不受到任何外界的干擾。

「葉大哥,你來一下!」

聽到倩公主從裡面房間發出了招呼自己的聲音,守在門口的葉天龍嚇了一跳,連忙衝了進去。現在這個被倩公主用來治療寧素女的房間外面有辛西雅等女神戰士布下嚴密防線,外間又有玉珠這個暗黑一族的高手在守護,可以說,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怎麼啦?出了什麼事情嗎?」

由於門窗緊閉的緣故,裡面的光源主要來自牆壁上的銀燈。

柔和的燈光下,房間裡面一片寧靜,空氣中流動著淡淡的馨香,這是藥香和少女身上天然體香的混合物,令人悠然而醉。

葉天龍的心中不覺一寬,當他的視線落到站在寧素女床邊的倩公主,頓時為之一愣。

眼前的倩公主披散著滿頭烏黑亮麗的青絲,不施脂粉的俏臉閃動著令人難忘的光澤,渾身上下就穿著一件黑色的紗綢制肚兜,菱形的肚兜上面那個尖尖的一角上延伸出一根細細的黑色帶子掛在她的雪白玉頸上,另外兩根細細的黑色帶子則是連在橫向的兩個角上,繞過那纖細柔美的小腰肢。

最巧妙的是肚兜的最後一個尖角,剛好越過小腹遮住下面那一片美麗誘人的神秘花園,令人恨不得馬上伸手去揭開這片尖角,好把裡面的風景看個清楚。

原本倩公主如玉的肌膚就粉嫩水靈、欺霜賽雪,現在又被身上這件黑色的肚兜一映襯,愈發顯出了其白嫩細膩的肌膚紋理,那種雪白耀眼的感覺給人無比強烈的視覺衝擊。

「你這是……」

雖然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胡思亂想的,但葉天龍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才不解的問道。

說話的同時,他的目光還是捨不得離開眼前這無限誘惑的盛景。

「好看嗎?」

倩公主看到葉天龍的反應,還故意擺了一個誘人的姿勢,稍稍扭轉嬌軀,光潔無瑕的粉背,曲線美妙的腰肢,以及下面那隆起上翹的渾圓臀線,立刻填滿了好色男人的眼睛。

尤其是被肚兜壓制的雙峰從旁邊看去那微微鼓起的一團晶瑩妙肉帶給葉天龍無限的遐思。

他幾乎是想也不想的點頭,說道:「好看,真的很好看!」

倩公主嫵媚的一笑,舉步款款向葉天龍走來,小腰肢十分誇張的左右扭動,那黑色肚兜下角也隨著左右搖擺,烏黑的愛草在其下探頭探腦,不時顯出它那令人心脈澎湃的廬山真面目。

不知道這個刁蠻公主葫蘆裡面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好色的男人就像是一隻呆頭鵝般,目不轉睛的望著倩公主走到自己的身前。

輕輕踮起雪白如玉的纖足,在葉天龍的嘴唇上輕輕一吻,倩公主的俏臉生輝,用十分罕見的溫柔話語輕輕的說道:「謝謝你……」

葉天龍的心中微微一蕩,伸手環住倩公主的嬌軀,低頭找到了她那香軟膩滑的櫻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倩公主的小嘴一張,毫不猶豫的主動吸吮起他的雙唇,吞津吐舌,丁香綻蕊,反應十分熱烈。

良久,兩個人才分開,倩公主此時已經是嬌顏酡紅,朱唇濕潤微張,一雙玉丸在黑色的肚兜下面起伏不定,那模樣極為誘人。

葉天龍壓下心頭那蕩蕩的無名慾火,深深吸了一口氣,柔聲問倩公主道:「你剛才叫我,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嬌喘稍微平息,倩公主那雙靈活的大眼睛微微一轉,膩笑一聲,道:「把你應該得到的獎賞給你啊!」

葉天龍搖搖頭,不禁嘿了一聲。倩公主像是明白他的心中所想,伸出一隻白嫩柔細的素手在葉天龍的手上狠狠捏了一把,口中嬌嗔道:「你就知道擔心你的寧素女,怕我耽誤了救她的時間吧?」

葉天龍又是嘿嘿了兩聲,用手輕輕拍了拍倩公主的溫潤粉背,柔聲說道:「應該說是你的寧素女,她怎麼會是我的呢?要知道,當初可是你自己把她送到我身邊的。」

「哼、哼。」倩公主的小鼻子微微皺了一下:「居然賴到我的頭上了,那麼照你說來,都是我不好了?」

「不是、不是。」葉天龍連忙含笑說道:「你對我這麼好,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正是因為她是你帶來的,所以我才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算你會說話。」倩公主的小嘴一撇,伸手又在葉天龍的手上捏了一把,然後笑嘻嘻的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故意為難寧素女的。只是現在還不到我動手的時候,剛剛那些藥材熬煉成的湯才給她服下去,效力還沒有化開,要到午夜子時我才可以動手的。而且我一開始為寧素女施行魔力融合的法術,就需要三天四夜連續不間斷的進行,不能離開寸步。」

「哦,原來是這樣啊!」葉天龍恍然大悟,心中最後一點疑問也已經消除,自然是無比的輕鬆,他望著倩公主,怪笑著說道:「你的獎賞不是就這麼簡單吧?」

「還簡單?」倩公主那雙大大的眼睛睜得更大了:「你這個大色狼……唔……」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誘人的雙唇便再度陷入魔掌,這一次是葉天龍展開積極的行動。

除了舌頭在倩公主的粉嘴裡面攪動之外,他的手也在她的玉背上來回撫摸,不時輕輕的搔動。

頓時,醉人的嬌吟聲從倩公主的鼻子裡面傳出來,她的嬌軀呈現激情的微顫,她感覺到好像有一種酥麻癢妙感從葉天龍的手指尖滲入自己背上的肌膚,點燃了自己心中那一團慾望的火焰,讓她既感到舒服,又有些難過。

雖然倩公主也曾經和葉天龍雲雨數次,但今次的感受卻完全不同往日。

片刻,她嬌喘呼呼的推開葉天龍,嬌聲說道:「你這個壞蛋,我已經把獎賞給你了,你還這樣逗弄我……」

葉天龍聞聽此言,不禁心中暗笑,這個刁蠻的公主,既然都自投羅網了,還說這些話,想騙什麼人啊?

不過,身為花叢老手的葉天龍自然知道,倩公主說這話只不過是少女一種口不應心的表演而已,他當然要好好配合,一起來表演好這一場令人神往的好戲。

「不會吧,你堂堂一個公主殿下,給我的獎賞居然就只是看一眼、摸一把、親一口嗎?」

一邊說著,葉天龍的臉上露出意猶未盡的神情,他的手也不忘記在倩公主的粉背上繼續搔癢愛撫,甚至不時大膽的往下探索,越過肚兜帶子的攔阻,到達了豐隆臀丘上方,手指尖還滑入雙丘之間,輕輕的觸摸。

倩公主何曾見識過如此高超的手段,頓時嬌軀一陣熱一陣寒,特別是當葉天龍的手指尖觸及她的粉臀深溝,有一陣眩暈的感覺衝擊她的身心,全身的汗毛幾乎都要立起來,小腹之處更是呼的騰升起一股熊熊的火焰,直衝她的腦門。

一聲蕩人心魂的呻吟,倩公主的雙腿好像支撐不住她的嬌軀,整個人軟倒在葉天龍的懷抱之中。

「你這個大色狼,真是太貪心了……」

倩公主的雙手環抱著葉天龍的脖子,將自己的整個嬌軀掛在他的身上,仰起了早已霞光熠熠的嬌顏,勉力睜開春情漫溢的大眼睛,對著好色的男人嬌聲鶯語。

「啊……既然你想要更多的獎賞……那就都給你吧……」

一聲得令,葉天龍含笑伸手,從肚兜下面探進了倩公主的酥胸嫩懷,暖香酥玉立刻在他的手心蕩漾開來。倩公主的一對玉峰堅挺尖滑,肌膚更是細嫩勝絹,用手搓揉擰擠,生恐有水溢出,令葉天龍是興致勃勃,不由得流連忘返。

不到片刻,倩公主已經是呻吟不斷,香軀酥軟,幾乎要跌在葉天龍的懷抱中。

葉天龍見狀,便將倩公主抱上了裡間的另外一張軟榻,然後伸手輕輕揭起了黑色肚兜下面的那個尖角,頓時,粉紅色的幼嫩花瓣便綻放在他的眼下。

此時的桃花溪中早已是點點清泉湧動,陣陣幽香升騰。其上那顆小小的肉珠也不甘寂寞的探出了頭,散發出艷麗的光澤。

看著美景,聞著幽香,葉天龍心中的火焰倏然高漲,他的手指開始在倩公主的美麗花園上跳舞,幼嫩柔細的花瓣似乎一碰就會溶化,令人著迷。

玉門關微微張合之際,可以看到裡面鮮紅艷麗的層巒疊嶂,幽幽蕩蕩,窄窄曲曲的花徑上春雨瀝瀝。

葉天龍終於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低頭伸出靈活的舌頭在那桃源洞口舔吸起來。

倩公主激動得全身輕輕顫抖,一雙玉腿張也不是,合也不對,小嘴裡面除了不住的呻吟之外,已經說不出話來。

捲起的舌頭伸了進去,花徑裡面頓時發生了一陣小小的地震。

隨著那靈蛇一般的舌頭在窄小的通道裡面上下攪動,左閃右刮,力度綿長,溫柔之中帶著些許的粗野,倩公主美得是魂飛九天,整個人好像在雲端飄浮,虛虛渺渺,如墜仙境。

倏然,倩公主的口中尖叫了一聲,一雙玉腿肌膚猛的緊張起來,十根纖纖玉趾朝前繃緊,肚兜下的美妙酥胸一陣急劇起伏,雙手用力抱住了葉天龍的頭部,一股溫暖的春水從花徑噴湧而出。

抬起頭來,葉天龍的臉上也似有點點的晶瑩,他的手指慢慢伸出來,乘勝追擊。在完全綻放的花蕊深處,輕輕的一提一抽,一彎一曲,更是讓倩公主心醉神馳,渾然忘我。

等到葉天龍收手的時候,倩公主早已是香汗淋漓,浸透了身上那一件小小的黑色肚兜,紗綢的肚兜緊緊貼在她的嬌軀上,好像是另外一層肌膚,那種半遮半掩的朦朧神秘感,比什麼催情藥物都更讓男人心中的火焰狂飆。

他的一柱擎天,早已是虎虎生威,令倩公主那迷茫的星眸頓時有了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力量,她的嬌軀半跪在榻上,伸出小手輕輕握住了它,似癡迷、似害怕、似驚喜、似嬌羞。

溫柔的撫摸了幾下,倩公主突然發出了吃吃的膩笑,然後輕輕的宣告道:「這是給你的獎賞。」

說罷,倩公主張開小嘴,慢慢往下沉,膩滑的香片在敏感的頂端不時掃過,令葉天龍感到無比的興奮。

當小小的粉嘴無法再容納龐然大物時,倩公主停下了前進的步伐,開始吮咂起來,還不知道真正技巧和要領的她,動作生硬而笨拙,但葉天龍卻是特別的興奮。

雪玉的粉軀、黑色的肚兜、若隱若現的酥胸嫩蕾、光滑優美的柳腰圓臀,看到這一切在自己的眼下晃動,想到那身嬌肉貴的尊貴身份,就足以讓他湧起無比的滿足感,更何況由於不熟練的緣故,更加顯得這份口舌侍奉的難得和珍貴。

片刻,開始熟練起來的倩公主不時從小嘴裡發出甜美的哼聲,吮咂的嘖嘖聲更是不絕於耳,這樣的和音令葉天龍更加興奮。

他的手鼓勵的撫摸著她的粉背,然後在粉膩的雪臀上停留下來。

當倩公主難耐渾身的火熱,輕輕搖晃粉臀之際,葉天龍也已經是情火如焚,粗長之物在她的揉搓吮吸之下更是堅硬灼熱,好像要炸裂一般。

躍馬挺槍,直搗黃龍。桃花盛開的花園,濕潤潤的一片膩滑,春雨薄霧濕潤著粉紅色的洞府,葉天龍幾乎是一衝到底,兩個人同時發出了快意的呻吟。

隨著葉天龍的快速衝擊,接踵而至的快感,像巨浪一樣淹沒倩公主,陣陣麻癢的快感迅速地從小腹處升起,滲入她的四肢百竅中,令她完全迷失了自己,她開始發出長短不一的呻吟。

倩公主的呻吟,讓葉天龍更加亢奮。他的攻擊更為兇猛,瘋狂地插進拔出,速度越來越快,力量越來越大。

他的手隔著紗綢的肚兜,又揉又搓,香汗透肌,別有一番風味。

葉天龍又把舌頭伸入了倩公主的櫻桃小嘴中,她靈蛇一般的丁香小舌馬上與他接觸了。

葉天龍咬著她的丁香,拚命地吮吸著、舔咬著、吞噬著她的舌尖散發出的玉露瓊漿。

情火高漲之極,葉天龍的雙手抓起倩公主的兩條粉腿,架在自己的肩頭上,發動更加猛烈的攻擊。

這樣的衝擊,直接抵達最幽深之處的幼蕊,讓倩公主不禁驚叫出聲。

次次直搗黃龍洞底,記記撞擊桃源花心。葉天龍時而在幽深花房中橫掃千軍,所向無敵,時而又像一條矯健的巨龍,在玉溪中翻江倒海,掀起一陣又一陣的歡喜狂熱巨浪。

葉天龍是久歷花叢的老手,深知道如何讓胯下的女人達到瘋狂的境地。

此時,倩公主已拚命地聳起下身,瘋狂地搖動她的小腰肢,四肢更是緊緊纏住葉天龍的身軀,恨不得要將自己整個嬌軀溶化進他的身體裡面。

不多時,灼熱火燙的花房深處開始顫抖起來,似乎有一股強勁的漩流,要將裡面的一切吞納殆盡。

隨著一股暖融融的熱流湧出,濕潤酥軟的快意令葉天龍享受到無與倫比的快樂,而此刻的倩公主,早已骨酥肉軟,躺在那裡只是劇烈的嬌喘不息。

葉天龍得意的微笑著,將倩公主抱在身上,讓她享受著高潮餘韻的激動,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的感覺會讓女人更喜歡。

片刻,倩公主緩緩睜開緊閉的大眼睛,美眸中含著無限的滿足和喜悅。

「你還沒有……」微微一動,倩公主便發覺到了,她望著葉天龍道:「要不要把小春和小秋她們兩個……」

葉天龍笑了,他看了看正在寧素女的身邊看護的那兩個孿生姐妹花,小春和小秋她們連忙低下螓首,但滿臉通紅,明眸流波的可愛模樣卻根本無法逃脫葉天龍的眼睛。

「讓我好好抱住你休息一下吧。」出乎倩公主的意料,葉天龍卻是搖搖頭,在她的粉臉上輕輕一吻,柔聲說道:「等一下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而她們在接下來的幾天裡要做你的助手,也會很累的。」

葉天龍的體貼讓倩公主感動的獻上香吻,然後幸福的躺在他的懷抱中,此刻,天下已經沒有任何地方比在這個男人的懷抱中令她感到安全和幸福了。

在房間裡面守了一天半的時間,葉天龍終於還是熬不住好動的性子,決定出去看看。

吩咐了辛西雅她們小心看守倩公主和寧素女她們的房間之後,葉天龍就連玉珠也不帶,一個人溜出了無憂宮。

在經過月如他們的主殿時,裡面傳來了悠揚的音樂,因為再過幾天就是尤那亞的登基大典,月如他們整個班子也忙的很,自然也沒有人理會他們這幾個新來的小人物。

走在艾司尼亞的街頭,葉天龍驀然生出一種舊地重遊的感覺,雖然他離開艾司尼亞也不過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但現在的艾司尼亞街頭卻已經是物是人非,那不時從身邊經過的一隊隊城衛營巡邏士兵更是為這座法斯特的帝都增添了幾分緊張氣氛。

想起魯圖先跟他說的聯繫辦法,葉天龍便決定去看看自己這位一直隱身在黑暗之中的部下。

根據魯圖先所說的地點,葉天龍先是找到了位於艾司尼亞中心區的一座石橋,從這座名叫崇法橋的石橋下去,往大南區走上一段路,前面出現了一個比較熱鬧的街市。

已經是下午的申初,也就是三時左右,街市上人來人往,兩邊的店舖看來生意都很不錯。

魯圖先和葉天龍約定的地點是在左手邊的第七家店舖,一家販賣水果的小店舖。

剛接近第六家的店舖門口,對面站在店舖前屋簷下的兩名青衣大漢,突然舉步接近,粗魯地撥開擋路的幾個行人,急跨兩步便到了他面前,態度不友好。

葉天龍心中一跳,本能的運氣,但從青衣大漢的眼神中看出他們的視線不是投在自己的身上,頓時心中一寬,兩大漢不是找他的。葉天龍十分機警,立刻警覺地橫移兩步,扭頭回望。

果然,在他的身後,是一個身穿青衫,文質彬彬,十足一個尚在就學的年輕英俊少年郎。

這少年眉清目秀,只是臉上沒有多少血色,顯得有些蒼白,手中拿著一把小小的桃木手杖,但是他那雙明眸卻是異常的明亮銳利,正似笑非笑地迎著氣勢洶洶逼近的兩名大漢,臉上挑釁的意味相當明顯,一點也不像是膽小怕事的讀書人。

葉天龍一眼便看出這個書生的破綻,心中暗笑:「原來是一個女人。」

兩個青衣大漢凶睛一翻,劈面擋住了書生的去路。

葉天龍剛剛是站在他們的右手邊,最右首那個大漢用大牛眼狠狠瞪了他一眼,像是看到了討厭的蒼蠅,不耐地伸手將他撥開,手上的力道相當強勁,葉天龍順勢連退了五步,幾乎撞上了街旁的一個行人。

「你這小狗還在啊?」另一名大漢向那書生狠狠地說道:「還以為你逃出城躲起來了呢!」

「混帳!」小書生的星目生光,用手中的桃木手杖一指對手,冷冷的說道:「你是幹什麼的?」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一點都不斯文。

「找你的。」大漢獰笑了一聲,就像是一頭惡狼盯上了美味的羊羔。

「找本公子有何貴幹?」小書生這句話總算帶了點文味,頗為神氣地反問。

「不要再裝腔作勢了。」那個伸手去推葉天龍的大漢凶狠的說道:「你昨天幹了什麼好事?」

「昨天……」小書生微微皺眉:「昨天我只是打了幾條狗而已。」

「小狗,你說什麼?」大漢暴喝了一聲,巨爪一伸,要扣小書生的右手脈門:「我要把你帶走……」

「把你的狗爪子挪開!」小書生的臉色一冷,也不見他如何作勢,手中的桃木手杖突然射出了一道白光,擊中了大漢的手:「當眾動手,你也太放肆了!」

大漢伸出的手突然發僵,一個人站在當場張口結舌,形狀極可笑。

另一個大漢先是一愣,突然醒悟,頓時大叫起來:「這傢伙用高階的麻痺術!」同時向前踏出一步,猛的鐵拳疾飛,走中宮朝對手的胸部強攻,拳風虎虎,勁氣十足,顯然是一個武技好手。

「你真是找死!」小書生的眉毛一挑,大漢居然攻擊自己的胸部,這可是和女人動手的大忌,但是她沒有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

一道暗紅色的火舌從桃木手杖的前面吐出,正好迎上大漢的拳頭。

「砰!」的一聲,火花四濺,圍觀的閒人頓時紛紛走避。

但站在一邊的葉天龍根本沒有在意,這一點的火花,還沒有挨近他的身,就被他的潛勁擋住了。

不過葉天龍還是稍微退了一步,免得太過醒目,他之所以沒有選擇離開,是想看看這件事情的結局,因為剛才那個大漢極為強橫地推了他一把,讓他的心中非常不快。

要不是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早就給這大漢一點顏色看看了。

「彫蟲小技,只可以用來偷襲而已。」大漢傲然說道。

他的鐵拳勁氣可以打散魔法手杖發出的火球,確實是有些真才實學的。他神采飛揚的跨步前衝,恨不得一下子將對手打倒生擒。

「不知死活的傢伙!」小書生的臉色微微一白,魔法手杖有一個輕微的晃動,頓時兩道閃電一上一下從手杖頭部射出,直奔大漢而去。

大漢鬧得手忙腳亂,好不容易避開了,卻不想第三道閃電已經光臨他的胸口。頓時大漢的身形一矮,隨即砰然摔倒,像倒了一條大牯牛。

眾人的喝彩聲中,一個老人的聲音響起:「少年人,快點離開吧,他們的人很快就會過來,你鬥不過他們的。」


第二十二集

第八章 伊人無恙



爬爬書庫

在小小的水果店舖光線昏暗的樓上,葉天龍見到了魯圖先。

據說,冰血鬼族的人天生就是冷血的,他們的雙手也永遠是冰冷的,所以他們喜歡居住的地方也是冰冷暗黑的。

魯圖先的房間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

雪白的牆壁反射著冰冷的光線,的確很適合冰血鬼族的身份。

葉天龍注意到桌子上只有一大一小兩個盤子,大的盤子裡面盛的是水果,而小的盤子裡面卻是燒得香噴噴的牛蛙腿。

「剛剛那兩個青衣大漢是城衛營巡檢隊的人,他們是專門對付那些被懷疑有叛逆之心的可疑分子。」

葉天龍還沒有開口詢問,魯圖先已經將他想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個使用魔法手杖的女人是法斯特神殿的人,她們被稱為聖女衛,也是神殿剛剛成立的一批武力。」

「法斯特神殿?」葉天龍微微一愣:「它不是已經被尤那亞消滅掉了嗎?」

魯圖先難得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旋即這笑容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它根本就沒有在這個男人的臉上出現過,讓葉天龍幾乎認為是自己的眼睛一時花了。

「大人有所不知,被尤那亞毀滅的僅僅是艾司尼亞的幾個神殿而已,人們無論如何都無法完全放棄信仰的,所以,神殿也會一直存在的。何況,現在的神殿早已深入人心,和大陸上的魔法公會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沒有一個人可以真正把神殿從法斯特的土地上抹去的。」

葉天龍不禁默然,眼前這個曾經在大陸遊歷多年的冰血鬼族男人的確是看得很透徹,即便是在法斯特的窮鄉僻壤,神殿也是一個必不可少的建築物,唯一的區別只是在於規模的大小和豪華的程度。

「除了艾司尼亞城裡的人們不能進神殿外,在法斯特其他的地方,沒有人真正會理會尤那亞的這條法令。即使現在在艾司尼亞城中,許多的城衛軍也還是和神殿有暗中的來往,尤那亞想打擊神殿、壓制神權的路走得太急了。」

不知為什麼,今天的魯圖先好像特別喜歡說話,也許是葉天龍獨自一個人進入他的房間,和他面對面交談的緣故。

在分析了尤那亞的錯誤之後,魯圖先還談了他自己的想法。

「要壓制神殿的權力、徹底樹立皇帝的權威,這樣的想法是非常正確的,但絕對不可以在神殿還沒有完全掌控的前提下,貿然出手。其實對付神殿,用懷柔的手段從內部瓦解它的力量是最好的辦法,特別是在令人眼紅的權勢之下,就算是神殿裡面最偉大的司神也會失去冷靜的心。這一點,死去的安德列三世做得非常出色,只可惜他卻沒有繼續下去。」

說到這裡,魯圖先抬起頭來,輕輕歎息了一聲,緩緩說道:「有時候我們的歷史真的非常有趣,一個偶然性的事件,居然就會改變許多人的命運,也讓它自己走上了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如果安德列三世沒有死於刺殺,法斯特帝國就不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局面。」

葉天龍像是第一次見到魯圖先一樣,直直的盯著他的臉,老實說,他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冰血鬼族的男人居然會說出這麼一大段令他難以想像的話來。

那麼,魯圖先他自己到底相不相信命運之神的存在?當初他自己找上門來,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信仰呢?

但葉天龍的腦筋還沒有轉過彎來,一聲小貓的叫聲打破了房間裡面的安靜。

魯圖先的神情微微一變,突然搖頭說道:「我今天是怎麼啦,居然和大人講了這麼多莫名其妙的話?」說話的功夫,一隻胖胖的小貓搖搖擺擺的進入了魯圖先的房間。

接下來的一幕,讓葉天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生就缺少感情的冰血鬼族男人居然向下伸出了一隻手,那隻小貓也一點都不怕的爬到魯圖先的腳邊,先是在魯圖先的腳上嗅了幾下,然後跳上了魯圖先的手,衝著魯圖先連聲叫喚。

「真是的,居然又餓了。」魯圖先伸手在小貓的身上輕輕撫摸了兩下之後,抱著它站起來,走到桌子邊,將小貓放在桌子上。

小貓立時毫不客氣衝著桌子中間那一小盤的牛蛙腿爬過去,在用鼻子嗅了嗅之後就這樣大嚼起來,片刻的時間,一整盤的牛蛙腿就只剩下一半了。

現在葉天龍總算明白到為什麼牛蛙腿是用小盤盛放的,居然是為這一隻小貓準備的,不過,這樣的待遇對於一隻普通小貓來說,似乎是有些過於優厚了。

「難道那個大的水果盤也是為這一隻小貓準備的嗎?」葉天龍想了想,終於還是忍不住出聲向魯圖先詢問。到底這個大的水果盤是不是也為小貓預備的?

「這個嘛,是我自己吃的,因為冰血鬼族的主食就是水果。」

魯圖先給出的答案又讓葉天龍感到非常意外,傳說中的冰血鬼族可是有著以吸血維持生命的惡劣名聲。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是素食主義者。

可能魯圖先以這樣一家水果店為掩護,也是照顧到了自己的需要。

「這麼說來,平時你都是吃水果的,那你怎麼會為這隻小貓準備牛蛙腿呢?」

聽到葉天龍這樣問,魯圖先點點頭,然後說道:「它的嘴巴非常刁的,除了牛蛙腿之外,什麼東西都不吃。所以,我現在每一天都要為它準備三盤牛蛙腿。」

葉天龍聽得目瞪口呆,一時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了。

而這時,魯圖先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表現有些失常,開始恢復其原來冰冷的本色。

「大人,待會兒您要不要去見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是誰啊?」葉天龍愣了一下,連忙追問道:「難道是石義信嗎?」

「不是他。」魯圖先搖頭道:「現在石義信大人已經表示從軍隊退役,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他的好,不然的話,他就會被巡檢隊的人列入黑名單了。」

「說的也是。」葉天龍點點頭,現在的艾司尼亞是尤那亞的天下,的確還是不要給石義信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等一下要見的人是神殿的人。」魯圖先用十分平淡的語氣說道:「他們從昨天開始就已經好幾次和我們的人接觸,想和大人取得聯繫。」

接著,魯圖先簡單說了一下情況。原來自從帝都艾司尼亞的神殿系統被尤那亞毀掉之後,倖存下來的神殿人員很快就在暗地裡重新建立了神殿,逃過追捕的二司神和三司神也拋棄以前的不和,共同領導著艾司尼亞的地下神殿。

從各地的神殿召集過來一批忠貞之士,更是使得神殿成為尤那亞的心腹之患,剛才在街市上出手的那個聖女衛就是其中一員。

「為了團結所有神殿的力量,這一次他們終於推選出了神殿的最高領導人聖女大祭司。以前由於三個司神的內鬥,使得聖女大祭司的位子一直空懸,神殿中的許多人也因此心灰意冷,而現在他們都有了一個目標,一個方向。」

葉天龍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剛才魯圖先會說了那麼多的感慨,原來是他對最近的局勢經過仔細分析之後的結論。

他不禁微笑道:「如此說來,尤那亞他麻煩了。」

「大人說得很對。尤那亞他操之過急的行動以及過於狠辣的手段反而使得神殿成為很多人同情的受害者,同時也使得神殿原本趨於分裂的各方勢力同仇敵愾,結合成了一股可怕的強大力量,這對於尤那亞的皇位來說,是非常危險的。」

魯圖先這麼一說,葉天龍已經十分清楚目前艾司尼亞的局勢,巡檢隊的成立,可能很大程度是就是為了防備神殿的反撲。

可是尤那亞沒有考慮到神殿在法斯特帝國根深蒂固的隱藏力量,雖然表面上他控制了局勢,但實際上他的權力是非常不穩定的。

「不過,他們怎麼會想到和我們聯繫的?」葉天龍心中又升起了一個疑問。

「因為他們知道大人您已經來到了艾司尼亞!」魯圖先的回答讓葉天龍身子微微一震。

「神殿怎麼可能知道我來艾司尼亞了呢?」葉天龍忍不住叫出來。

如果說神殿的人知道他來艾司尼亞的話,那麼很可能尤那亞的人也會知道他已經到艾司尼亞的情報,難道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那你說的老朋友是指?」葉天龍沉吟了一下,想不出到底什麼地方出問題,便放棄了繼續思索的念頭,向魯圖先說道。

「因為要見的人是神殿的三司神。」魯圖先回道:「如果不是他親自出面邀請的話,我才懶得理會他們的請求呢?」

「是他?」葉天龍的眼神微微一動:「他怎麼還敢留在艾司尼亞?」

還沒有到酉初,也就是下午五時左右,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大湖地區今年的第一場大雪也終於停止了,踏著薄薄的積雪,送別了尤那亞特使的麗蝶帶著數十名親衛返回自己的府第。

轉過一個街道,通往將軍府的大道就在前面。

除了將軍府門口那高高懸掛著的兩個大燈外,整整一段長街都浸入昏黃黯淡的夜色之中,只有地上和兩邊的參天古樹上的積雪發射著微弱的慘淡光芒。

隊伍剛剛進入到長街的一頭,策馬走在最前面的麗蝶突然高高舉起右手,示意後面的人停下來。

「殺氣,我感覺到前面有寒冷的殺氣!」緊緊跟在麗蝶身後的艾璃還沒有開口詢問,麗蝶已經神色凝重的說道。

「錚錚……」一陣拔劍出鞘的響聲,所有的親衛全部將長劍拿在了手上。

沒有人會懷疑麗蝶這種近乎本能的直覺,經歷了慘烈的戰場錘煉,擁有不死之身的麗蝶對於殺氣有著一種本能的感應,也正是這一份直覺,讓她在戰場上逃過了數次的暗殺。

「我們的敵人這麼快就動手了嗎?」艾璃一邊示意身後的親衛下去搜索,一邊對麗蝶說道。

這些親衛可都是於鳳舞親手訓練出來的那一批金鳳衛,對於她們的實力,是沒有人可以小視的。

「他們是等不及了。」麗蝶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淡淡的說道:「所以尤那亞的特使才會要連夜啟程,好和即將發生的所有行動擺脫關係,也為他們下一步的行動做好準備。」

說話之間,在麗蝶的身後,有兩個擅長魔法的金鳳衛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只見她們向上一揚手,頓時兩道耀眼的亮光在空中閃過,兩記「照明術」下,這一帶的街道變得十分明亮,根本無法潛伏。

在十幾個金鳳衛的強力搜索之下,敵人是根本無法在雪地藏身,霎時間,十來個白色的人影紛紛從雪地上、從樹幹上暴起。

不用麗蝶下令,艾璃帶著剩餘的金鳳衛已經衝了上去。

在數倍於己的金鳳衛攻擊下,這些人很快便非死即傷,連第二次的「照明術」都不用發射,戰鬥便已經結束。

十個殺手,八個被殺,兩個重傷後被俘。被俘的兩個雖然身中數劍,鮮血染紅了白色的殺手服,但依舊是臉色強橫,目光堅定。

麗蝶輕輕皺了一下眉頭,還沒有說話,她們的身後突然蹄聲大作,回頭一看,原來是雲飛帶著數百名騎兵趕來了。

「麗蝶小姐,你沒有事吧?」還沒有到麗蝶的馬前,雲飛已經從馬上跳下來,口中大聲說道。

在他的身後,鳳舞軍團的士兵也紛紛從馬上跳下來,向這邊跑來。

「雲飛,你來得太遲了!」艾璃狠狠瞪了雲飛一眼,一指那兩個俘虜說道:「等你們趕來,事情早就結束了。」

「麗蝶大人,請恕末將沈雄來遲一步,讓您受驚了!」雲飛還沒有回答,從他的身後轉出了一個相貌威猛的中年將領,向高坐馬上的麗蝶大聲說道。

麗蝶的眼神微微一動,也從戰馬上跳下來,面無表情的說道:「沈雄將軍,怎麼連你也來了?」

「剛剛沈雄將軍前來告訴末將,有人想要在路上暗殺麗蝶小姐,所以我們兩個人便帶人飛馬趕來了。」雲飛在一邊替沈雄回答道。

雲飛的話令艾璃不禁心生疑惑,明明沈雄應該是巴不得麗蝶被人暗殺,他才好順利接手鳳舞軍團的兵權,為何他反而要跑來向雲飛報警,這其中到底有什麼機巧嗎?

麗蝶卻好像心中早有準備,臉上的神情絲毫不變,淡淡的說道:「多謝沈雄大人的關心,幸好來的只是幾個跳樑小丑,現在已經全部解決了。」

「麗蝶大人在千軍萬馬之中,依然是鎮定自若,自然不會將這些個跳樑小丑放在眼中。」沈雄知道麗蝶的個性和脾氣,對於她冰冷的態度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反而微笑著說道:「不過,麗蝶大人的千金之體,豈能受到絲毫的傷害,我們還是小心謹慎一點,最為妥當。」

說罷,沈雄對雲飛說道:「好好搜索一下附近,看看還有沒有敵人潛伏。」

艾璃同時和雲飛一驚,就連麗蝶也不由得暗暗佩服沈雄這人心思的慎密,能夠想到這一層。

剛才的那些殺手可能是一批死士,目的就是為了引起他們的注意,真正的殺手還潛藏在某個地方,等候眾人的心神鬆懈之際,突然發起攻擊,這一手的確是令人防不勝防。

雲飛帶來的士兵早已四下散開,在這一帶的街道進行嚴密的搜索,而艾璃和其他的金鳳衛則全神貫注的戒備,以防殺手的突起攻擊。

「回將軍大人,沒有發現敵人!」

「回將軍大人,沒有發現!」

「回將軍大人……」

接二連三的士兵回來稟報,直到最後一隊士兵前來稟報,都沒有任何的發現,這讓眾人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潛伏的殺手都已經被肅清了。

「好,現在我們回府吧!」

麗蝶向眾人下令,然後翻身上了自己的戰馬。艾璃和其他的金鳳衛也紛紛將手中的長劍插回劍鞘,轉身扳鞍上馬。

雲飛和沈雄也走向自己的戰馬,周圍的士兵開始準備收隊了。

突然,從靠近麗蝶那邊的一隊鳳舞軍團士兵中間躍起一道人影,有如流星閃電一般,無邊的殺氣直撲麗蝶而去。

「小心!」

艾璃的眼角突然閃過一道身影,勁風帶起了地上的積雪,她幾乎是本能的大叫起來,同時不假思索的從戰馬上飛起來,朝麗蝶的身邊衝過去。

其他的金鳳衛也紛紛從戰馬上躍起,在空中火速拔出腰間的長劍,試圖在空中攔截那一道人影。

但她們的行動全部都遲了一步,這道人影的飛行速度之快,已經超越了眾人可以想像的程度,從躍起到靠近麗蝶的身邊,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地面上的士兵發出一陣極大的嘩然,沒有想到真正的殺手是潛伏在鳳舞軍團的士兵之中,而且還是雲飛所帶來的準備保護麗蝶大人的士兵中。

「王八蛋!」雲飛急得幾乎要吐血,他狂怒的朝麗蝶的身邊衝過去,但他的速度比起沈雄來,也要慢了一點,鳳舞軍團中頭號的將領絕對不是浪得虛名,一個起身已經出現在雲飛的前面。

麗蝶在人影衝出的瞬間,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妙了。

她清楚自己的武技,比起身邊這些由於鳳舞親手訓練多年的金鳳衛來說,有不小的差距,而這個殺手如此迅捷的身手,比起艾璃她們也要高上一籌,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無法躲避了。

白光乍閃,破風聲懾人心魄。

但見冷森的光芒閃動,卻看不清劍身,可知其出劍的速度與勁道,皆達到視覺的極限,假使再快些,必定連光也看不見了。

生死關頭,麗蝶反而變得更加冷靜,全身進入前所未有的空靈清明,在長劍的勁氣及身的那一瞬間,她的嬌軀猛的全力往後翻,落到戰馬的另外一邊。只要她能夠避開這一劍,艾璃等金鳳衛便可以趕到了。

她的應變快,殺手的動作更快,幾乎在麗蝶翻身的同一剎間,這個殺手的雙足已經到了戰馬的馬鞍。長劍有如長虹貫日,凌空下擊。

「噗!」的一聲,如中敗革,麗蝶後翻的嬌軀猛的一震,加速往下落,殺手的長劍正中她的胸口要害,強勁無比的一劍深入體內足有三寸以上,血光衝起。

「麗蝶小姐……」

所有的金鳳衛全部發瘋般的衝上來,恨不得將這個殺手亂劍分屍。雲飛更是狂怒的將手中長劍奮力向殺手擲去。

「雷豹月影,一擊必殺!」

清越的嬌吟聲中,這個殺手的雙足僅僅在麗蝶戰馬上輕輕一點,輕盈的身軀便再度騰飛,越過另外一邊士兵的頭頂,到了參天古樹的頂端,再一個起落,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砰!」美麗的鳳舞軍團副軍團長就像是折翅的蝴蝶,翩然落到雪地上,濺起了晶瑩的雪花。胸口湧出的帶著體溫的腥紅熱血立刻在雪白的地上綻開令人觸目驚心的花朵。

而此時,艾璃才剛剛到達麗蝶的馬邊,她伸出的雙手,卻只能抓住麗蝶還沒有放開韁繩的那一隻溫潤的玉手。其他的金鳳衛在麗蝶的戰馬周圍落下身形,準備再度騰身去追那個殺手。

「不要追了!」

艾璃淚流滿面,將麗蝶軟軟的嬌軀抱在懷中,她的臉緊緊貼著麗蝶的俏臉。

「麗蝶小姐她……」

「麗蝶小姐!」所有的金鳳衛全部跪倒在雪地上,淚水狂湧而出。

在艾璃懷抱中的麗蝶,俏臉上的血色急速褪去,生命的光輝正在快速流逝。

從殺手出現到麗蝶被刺,都是在非常短的時間裡發生的,可以說,周圍的鳳舞軍團士兵還沒有真正回過神來,所有的事情就已經結束了。

他們全部慢慢無聲的跪倒在地,空中一陣寒冷的夜風吹過,參天古樹上的積雪紛紛揚揚的落下。


第二十二集

第八章 伊人無恙



爬爬書庫

在小小的水果店舖光線昏暗的樓上,葉天龍見到了魯圖先。

據說,冰血鬼族的人天生就是冷血的,他們的雙手也永遠是冰冷的,所以他們喜歡居住的地方也是冰冷暗黑的。

魯圖先的房間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

雪白的牆壁反射著冰冷的光線,的確很適合冰血鬼族的身份。

葉天龍注意到桌子上只有一大一小兩個盤子,大的盤子裡面盛的是水果,而小的盤子裡面卻是燒得香噴噴的牛蛙腿。

「剛剛那兩個青衣大漢是城衛營巡檢隊的人,他們是專門對付那些被懷疑有叛逆之心的可疑分子。」

葉天龍還沒有開口詢問,魯圖先已經將他想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個使用魔法手杖的女人是法斯特神殿的人,她們被稱為聖女衛,也是神殿剛剛成立的一批武力。」

「法斯特神殿?」葉天龍微微一愣:「它不是已經被尤那亞消滅掉了嗎?」

魯圖先難得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旋即這笑容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它根本就沒有在這個男人的臉上出現過,讓葉天龍幾乎認為是自己的眼睛一時花了。

「大人有所不知,被尤那亞毀滅的僅僅是艾司尼亞的幾個神殿而已,人們無論如何都無法完全放棄信仰的,所以,神殿也會一直存在的。何況,現在的神殿早已深入人心,和大陸上的魔法公會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沒有一個人可以真正把神殿從法斯特的土地上抹去的。」

葉天龍不禁默然,眼前這個曾經在大陸遊歷多年的冰血鬼族男人的確是看得很透徹,即便是在法斯特的窮鄉僻壤,神殿也是一個必不可少的建築物,唯一的區別只是在於規模的大小和豪華的程度。

「除了艾司尼亞城裡的人們不能進神殿外,在法斯特其他的地方,沒有人真正會理會尤那亞的這條法令。即使現在在艾司尼亞城中,許多的城衛軍也還是和神殿有暗中的來往,尤那亞想打擊神殿、壓制神權的路走得太急了。」

不知為什麼,今天的魯圖先好像特別喜歡說話,也許是葉天龍獨自一個人進入他的房間,和他面對面交談的緣故。

在分析了尤那亞的錯誤之後,魯圖先還談了他自己的想法。

「要壓制神殿的權力、徹底樹立皇帝的權威,這樣的想法是非常正確的,但絕對不可以在神殿還沒有完全掌控的前提下,貿然出手。其實對付神殿,用懷柔的手段從內部瓦解它的力量是最好的辦法,特別是在令人眼紅的權勢之下,就算是神殿裡面最偉大的司神也會失去冷靜的心。這一點,死去的安德列三世做得非常出色,只可惜他卻沒有繼續下去。」

說到這裡,魯圖先抬起頭來,輕輕歎息了一聲,緩緩說道:「有時候我們的歷史真的非常有趣,一個偶然性的事件,居然就會改變許多人的命運,也讓它自己走上了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如果安德列三世沒有死於刺殺,法斯特帝國就不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局面。」

葉天龍像是第一次見到魯圖先一樣,直直的盯著他的臉,老實說,他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冰血鬼族的男人居然會說出這麼一大段令他難以想像的話來。

那麼,魯圖先他自己到底相不相信命運之神的存在?當初他自己找上門來,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信仰呢?

但葉天龍的腦筋還沒有轉過彎來,一聲小貓的叫聲打破了房間裡面的安靜。

魯圖先的神情微微一變,突然搖頭說道:「我今天是怎麼啦,居然和大人講了這麼多莫名其妙的話?」說話的功夫,一隻胖胖的小貓搖搖擺擺的進入了魯圖先的房間。

接下來的一幕,讓葉天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生就缺少感情的冰血鬼族男人居然向下伸出了一隻手,那隻小貓也一點都不怕的爬到魯圖先的腳邊,先是在魯圖先的腳上嗅了幾下,然後跳上了魯圖先的手,衝著魯圖先連聲叫喚。

「真是的,居然又餓了。」魯圖先伸手在小貓的身上輕輕撫摸了兩下之後,抱著它站起來,走到桌子邊,將小貓放在桌子上。

小貓立時毫不客氣衝著桌子中間那一小盤的牛蛙腿爬過去,在用鼻子嗅了嗅之後就這樣大嚼起來,片刻的時間,一整盤的牛蛙腿就只剩下一半了。

現在葉天龍總算明白到為什麼牛蛙腿是用小盤盛放的,居然是為這一隻小貓準備的,不過,這樣的待遇對於一隻普通小貓來說,似乎是有些過於優厚了。

「難道那個大的水果盤也是為這一隻小貓準備的嗎?」葉天龍想了想,終於還是忍不住出聲向魯圖先詢問。到底這個大的水果盤是不是也為小貓預備的?

「這個嘛,是我自己吃的,因為冰血鬼族的主食就是水果。」

魯圖先給出的答案又讓葉天龍感到非常意外,傳說中的冰血鬼族可是有著以吸血維持生命的惡劣名聲。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是素食主義者。

可能魯圖先以這樣一家水果店為掩護,也是照顧到了自己的需要。

「這麼說來,平時你都是吃水果的,那你怎麼會為這隻小貓準備牛蛙腿呢?」

聽到葉天龍這樣問,魯圖先點點頭,然後說道:「它的嘴巴非常刁的,除了牛蛙腿之外,什麼東西都不吃。所以,我現在每一天都要為它準備三盤牛蛙腿。」

葉天龍聽得目瞪口呆,一時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了。

而這時,魯圖先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表現有些失常,開始恢復其原來冰冷的本色。

「大人,待會兒您要不要去見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是誰啊?」葉天龍愣了一下,連忙追問道:「難道是石義信嗎?」

「不是他。」魯圖先搖頭道:「現在石義信大人已經表示從軍隊退役,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他的好,不然的話,他就會被巡檢隊的人列入黑名單了。」

「說的也是。」葉天龍點點頭,現在的艾司尼亞是尤那亞的天下,的確還是不要給石義信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等一下要見的人是神殿的人。」魯圖先用十分平淡的語氣說道:「他們從昨天開始就已經好幾次和我們的人接觸,想和大人取得聯繫。」

接著,魯圖先簡單說了一下情況。原來自從帝都艾司尼亞的神殿系統被尤那亞毀掉之後,倖存下來的神殿人員很快就在暗地裡重新建立了神殿,逃過追捕的二司神和三司神也拋棄以前的不和,共同領導著艾司尼亞的地下神殿。

從各地的神殿召集過來一批忠貞之士,更是使得神殿成為尤那亞的心腹之患,剛才在街市上出手的那個聖女衛就是其中一員。

「為了團結所有神殿的力量,這一次他們終於推選出了神殿的最高領導人聖女大祭司。以前由於三個司神的內鬥,使得聖女大祭司的位子一直空懸,神殿中的許多人也因此心灰意冷,而現在他們都有了一個目標,一個方向。」

葉天龍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剛才魯圖先會說了那麼多的感慨,原來是他對最近的局勢經過仔細分析之後的結論。

他不禁微笑道:「如此說來,尤那亞他麻煩了。」

「大人說得很對。尤那亞他操之過急的行動以及過於狠辣的手段反而使得神殿成為很多人同情的受害者,同時也使得神殿原本趨於分裂的各方勢力同仇敵愾,結合成了一股可怕的強大力量,這對於尤那亞的皇位來說,是非常危險的。」

魯圖先這麼一說,葉天龍已經十分清楚目前艾司尼亞的局勢,巡檢隊的成立,可能很大程度是就是為了防備神殿的反撲。

可是尤那亞沒有考慮到神殿在法斯特帝國根深蒂固的隱藏力量,雖然表面上他控制了局勢,但實際上他的權力是非常不穩定的。

「不過,他們怎麼會想到和我們聯繫的?」葉天龍心中又升起了一個疑問。

「因為他們知道大人您已經來到了艾司尼亞!」魯圖先的回答讓葉天龍身子微微一震。

「神殿怎麼可能知道我來艾司尼亞了呢?」葉天龍忍不住叫出來。

如果說神殿的人知道他來艾司尼亞的話,那麼很可能尤那亞的人也會知道他已經到艾司尼亞的情報,難道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那你說的老朋友是指?」葉天龍沉吟了一下,想不出到底什麼地方出問題,便放棄了繼續思索的念頭,向魯圖先說道。

「因為要見的人是神殿的三司神。」魯圖先回道:「如果不是他親自出面邀請的話,我才懶得理會他們的請求呢?」

「是他?」葉天龍的眼神微微一動:「他怎麼還敢留在艾司尼亞?」

還沒有到酉初,也就是下午五時左右,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大湖地區今年的第一場大雪也終於停止了,踏著薄薄的積雪,送別了尤那亞特使的麗蝶帶著數十名親衛返回自己的府第。

轉過一個街道,通往將軍府的大道就在前面。

除了將軍府門口那高高懸掛著的兩個大燈外,整整一段長街都浸入昏黃黯淡的夜色之中,只有地上和兩邊的參天古樹上的積雪發射著微弱的慘淡光芒。

隊伍剛剛進入到長街的一頭,策馬走在最前面的麗蝶突然高高舉起右手,示意後面的人停下來。

「殺氣,我感覺到前面有寒冷的殺氣!」緊緊跟在麗蝶身後的艾璃還沒有開口詢問,麗蝶已經神色凝重的說道。

「錚錚……」一陣拔劍出鞘的響聲,所有的親衛全部將長劍拿在了手上。

沒有人會懷疑麗蝶這種近乎本能的直覺,經歷了慘烈的戰場錘煉,擁有不死之身的麗蝶對於殺氣有著一種本能的感應,也正是這一份直覺,讓她在戰場上逃過了數次的暗殺。

「我們的敵人這麼快就動手了嗎?」艾璃一邊示意身後的親衛下去搜索,一邊對麗蝶說道。

這些親衛可都是於鳳舞親手訓練出來的那一批金鳳衛,對於她們的實力,是沒有人可以小視的。

「他們是等不及了。」麗蝶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淡淡的說道:「所以尤那亞的特使才會要連夜啟程,好和即將發生的所有行動擺脫關係,也為他們下一步的行動做好準備。」

說話之間,在麗蝶的身後,有兩個擅長魔法的金鳳衛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只見她們向上一揚手,頓時兩道耀眼的亮光在空中閃過,兩記「照明術」下,這一帶的街道變得十分明亮,根本無法潛伏。

在十幾個金鳳衛的強力搜索之下,敵人是根本無法在雪地藏身,霎時間,十來個白色的人影紛紛從雪地上、從樹幹上暴起。

不用麗蝶下令,艾璃帶著剩餘的金鳳衛已經衝了上去。

在數倍於己的金鳳衛攻擊下,這些人很快便非死即傷,連第二次的「照明術」都不用發射,戰鬥便已經結束。

十個殺手,八個被殺,兩個重傷後被俘。被俘的兩個雖然身中數劍,鮮血染紅了白色的殺手服,但依舊是臉色強橫,目光堅定。

麗蝶輕輕皺了一下眉頭,還沒有說話,她們的身後突然蹄聲大作,回頭一看,原來是雲飛帶著數百名騎兵趕來了。

「麗蝶小姐,你沒有事吧?」還沒有到麗蝶的馬前,雲飛已經從馬上跳下來,口中大聲說道。

在他的身後,鳳舞軍團的士兵也紛紛從馬上跳下來,向這邊跑來。

「雲飛,你來得太遲了!」艾璃狠狠瞪了雲飛一眼,一指那兩個俘虜說道:「等你們趕來,事情早就結束了。」

「麗蝶大人,請恕末將沈雄來遲一步,讓您受驚了!」雲飛還沒有回答,從他的身後轉出了一個相貌威猛的中年將領,向高坐馬上的麗蝶大聲說道。

麗蝶的眼神微微一動,也從戰馬上跳下來,面無表情的說道:「沈雄將軍,怎麼連你也來了?」

「剛剛沈雄將軍前來告訴末將,有人想要在路上暗殺麗蝶小姐,所以我們兩個人便帶人飛馬趕來了。」雲飛在一邊替沈雄回答道。

雲飛的話令艾璃不禁心生疑惑,明明沈雄應該是巴不得麗蝶被人暗殺,他才好順利接手鳳舞軍團的兵權,為何他反而要跑來向雲飛報警,這其中到底有什麼機巧嗎?

麗蝶卻好像心中早有準備,臉上的神情絲毫不變,淡淡的說道:「多謝沈雄大人的關心,幸好來的只是幾個跳樑小丑,現在已經全部解決了。」

「麗蝶大人在千軍萬馬之中,依然是鎮定自若,自然不會將這些個跳樑小丑放在眼中。」沈雄知道麗蝶的個性和脾氣,對於她冰冷的態度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反而微笑著說道:「不過,麗蝶大人的千金之體,豈能受到絲毫的傷害,我們還是小心謹慎一點,最為妥當。」

說罷,沈雄對雲飛說道:「好好搜索一下附近,看看還有沒有敵人潛伏。」

艾璃同時和雲飛一驚,就連麗蝶也不由得暗暗佩服沈雄這人心思的慎密,能夠想到這一層。

剛才的那些殺手可能是一批死士,目的就是為了引起他們的注意,真正的殺手還潛藏在某個地方,等候眾人的心神鬆懈之際,突然發起攻擊,這一手的確是令人防不勝防。

雲飛帶來的士兵早已四下散開,在這一帶的街道進行嚴密的搜索,而艾璃和其他的金鳳衛則全神貫注的戒備,以防殺手的突起攻擊。

「回將軍大人,沒有發現敵人!」

「回將軍大人,沒有發現!」

「回將軍大人……」

接二連三的士兵回來稟報,直到最後一隊士兵前來稟報,都沒有任何的發現,這讓眾人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潛伏的殺手都已經被肅清了。

「好,現在我們回府吧!」

麗蝶向眾人下令,然後翻身上了自己的戰馬。艾璃和其他的金鳳衛也紛紛將手中的長劍插回劍鞘,轉身扳鞍上馬。

雲飛和沈雄也走向自己的戰馬,周圍的士兵開始準備收隊了。

突然,從靠近麗蝶那邊的一隊鳳舞軍團士兵中間躍起一道人影,有如流星閃電一般,無邊的殺氣直撲麗蝶而去。

「小心!」

艾璃的眼角突然閃過一道身影,勁風帶起了地上的積雪,她幾乎是本能的大叫起來,同時不假思索的從戰馬上飛起來,朝麗蝶的身邊衝過去。

其他的金鳳衛也紛紛從戰馬上躍起,在空中火速拔出腰間的長劍,試圖在空中攔截那一道人影。

但她們的行動全部都遲了一步,這道人影的飛行速度之快,已經超越了眾人可以想像的程度,從躍起到靠近麗蝶的身邊,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地面上的士兵發出一陣極大的嘩然,沒有想到真正的殺手是潛伏在鳳舞軍團的士兵之中,而且還是雲飛所帶來的準備保護麗蝶大人的士兵中。

「王八蛋!」雲飛急得幾乎要吐血,他狂怒的朝麗蝶的身邊衝過去,但他的速度比起沈雄來,也要慢了一點,鳳舞軍團中頭號的將領絕對不是浪得虛名,一個起身已經出現在雲飛的前面。

麗蝶在人影衝出的瞬間,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妙了。

她清楚自己的武技,比起身邊這些由於鳳舞親手訓練多年的金鳳衛來說,有不小的差距,而這個殺手如此迅捷的身手,比起艾璃她們也要高上一籌,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無法躲避了。

白光乍閃,破風聲懾人心魄。

但見冷森的光芒閃動,卻看不清劍身,可知其出劍的速度與勁道,皆達到視覺的極限,假使再快些,必定連光也看不見了。

生死關頭,麗蝶反而變得更加冷靜,全身進入前所未有的空靈清明,在長劍的勁氣及身的那一瞬間,她的嬌軀猛的全力往後翻,落到戰馬的另外一邊。只要她能夠避開這一劍,艾璃等金鳳衛便可以趕到了。

她的應變快,殺手的動作更快,幾乎在麗蝶翻身的同一剎間,這個殺手的雙足已經到了戰馬的馬鞍。長劍有如長虹貫日,凌空下擊。

「噗!」的一聲,如中敗革,麗蝶後翻的嬌軀猛的一震,加速往下落,殺手的長劍正中她的胸口要害,強勁無比的一劍深入體內足有三寸以上,血光衝起。

「麗蝶小姐……」

所有的金鳳衛全部發瘋般的衝上來,恨不得將這個殺手亂劍分屍。雲飛更是狂怒的將手中長劍奮力向殺手擲去。

「雷豹月影,一擊必殺!」

清越的嬌吟聲中,這個殺手的雙足僅僅在麗蝶戰馬上輕輕一點,輕盈的身軀便再度騰飛,越過另外一邊士兵的頭頂,到了參天古樹的頂端,再一個起落,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砰!」美麗的鳳舞軍團副軍團長就像是折翅的蝴蝶,翩然落到雪地上,濺起了晶瑩的雪花。胸口湧出的帶著體溫的腥紅熱血立刻在雪白的地上綻開令人觸目驚心的花朵。

而此時,艾璃才剛剛到達麗蝶的馬邊,她伸出的雙手,卻只能抓住麗蝶還沒有放開韁繩的那一隻溫潤的玉手。其他的金鳳衛在麗蝶的戰馬周圍落下身形,準備再度騰身去追那個殺手。

「不要追了!」

艾璃淚流滿面,將麗蝶軟軟的嬌軀抱在懷中,她的臉緊緊貼著麗蝶的俏臉。

「麗蝶小姐她……」

「麗蝶小姐!」所有的金鳳衛全部跪倒在雪地上,淚水狂湧而出。

在艾璃懷抱中的麗蝶,俏臉上的血色急速褪去,生命的光輝正在快速流逝。

從殺手出現到麗蝶被刺,都是在非常短的時間裡發生的,可以說,周圍的鳳舞軍團士兵還沒有真正回過神來,所有的事情就已經結束了。

他們全部慢慢無聲的跪倒在地,空中一陣寒冷的夜風吹過,參天古樹上的積雪紛紛揚揚的落下。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32

第二十二集

第九章 身份敗露



爬爬書庫

「大人想見他嗎?」魯圖先的眼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現在神殿已經和尤那亞勢不兩立,敵人的敵人也應該算是一個有用的朋友。」

「但是我這次來艾司尼亞,是為了救治寧素女的。」葉天龍微微搖頭:「節外生枝的事情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唔……」

一道懾人的光芒從葉天龍的眼中射出,坐著的身子從椅子上猛的站起來。

這時候旁邊冰血鬼族的男人也神色一冷,眼中掠過可怕的冷電。

因為他們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森寒殺氣正在向他們蔓延過來。

不知何時,在水果店舖後面的小庭院裡,站著一個英俊魁梧的男人,一身白色的袍服在風中微微飛揚,一把形式古拙的劍就插在他的腰帶上,虎目炯炯,神光四射,正無聲的注視著魯圖先的房間。

「下來!」似乎感覺到葉天龍和魯圖先已經在注意自己了,白衣男人開始冷然出聲促駕,聲音不大,但直震他們的耳膜,直撼他們的天靈蓋。

「不要慌張,我們可以好好談一下。」面色鐵青的魯圖先無聲的望了葉天龍一眼,示意自己留下來周旋,讓葉天龍馬上離開。

但葉天龍卻是向自己的手下微微搖頭,他知道這個人既然能夠如此大模大樣的站在那裡,就說明了對手已經是有著周全的準備。

「我們下去吧!」葉天龍沉穩的說道,舉步開始往下走。魯圖先見狀便馬上搶先兩步,在葉天龍的前面走出房間。葉天龍明白魯圖先的意思,希望對手沒有知道葉天龍的身份。

「很好!很有膽識,不愧是冰血鬼族的高手。」白衣男人望著一前一後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魯圖先和葉天龍,慢慢點頭說道。

「閣下是何方貴客,有何見教?」魯圖先雖然對於白衣男人能夠一口說破自己的身份感到有些意外,但他的臉上卻依舊是毫無表情,冷冷的說道。

「雪山門下費先哲。」白衣男人頗有風度的回答道,然後以更加嚴厲的目光注視著和魯圖先距離半步之遠的葉天龍。

當對上葉天龍的眼睛時,他的雙眉有一個輕微的跳動。

「原來是雪山那個老鬼的弟子……」向前踏上一步,魯圖先的臉上湧起強大的煞氣,迫使費先哲的視線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上。

「大膽!」費先哲的臉上殺機一現:「混蛋,居然敢這樣說……拿下他!」

隨著費先哲的一聲沉叱,他自己的身子並沒有動,而是另外有兩道黑影出現在魯圖先的身後,一出掌一出爪,迅疾兇猛地攻向魯圖先的背心。

出手之凶狠毒辣,根本不是想拿下的架勢,而是準備一舉擊斃魯圖先的。

同時也有另外兩道黑影出現在葉天龍的身邊,一左一右,將他夾在當中,使得葉天龍無法出手解救魯圖先。

他的身上沒有帶劍,又是這樣的神情,使得他身邊的兩個人那種全神貫注如臨大敵的模樣有一種小題大作的感覺。

魯圖先似乎是早知身後有人要撲到,十分泰然的向左跨了一步,恰到好處地避過攻背心要害的掌爪,看似不快,其實配合得極為奧妙,先掌爪而至的渾雄勁道擦著他的右臂外側而過,根本無法對他構成傷害。

「小心!」費先哲看出其中的危險,忍不住出聲向自己的同伴示警。

幾乎在同一瞬間,魯圖先的身形右轉,右手一抄,有如電石火光一閃,奇準無比地扣住了那個出爪要抓他頸脖之人的右手脈門,同時順著身體的轉勢向下挫腰一個猛摔,立刻有骨折聲傳出。

在挫腰的同一剎那,魯圖先的左手也沒有空著,五指如鉤,出爪虛空猛抓,如山的潛勁越過空間湧向了另一個出掌要拍他背心的人。

當出爪的那個人身軀在空中飛舞之時,魯圖先那可怕的爪勁也擊中了目標。

「啊……」腕骨已被抓碎的那個人發出狂叫,手舞足蹈飛出兩丈外,摔落在院子的牆角處,和那邊的花缸猛烈衝撞,發出隆然的巨響。

「呃……」另一位用掌襲擊的人更是悲慘,僅僅發出半聲悶叫,身形一晃,向下挫倒,左肩處衣破肉裂,露出白慘慘的肩骨,但奇怪的是,沒有鮮血流出,地上只有青白色的血肉碎塊。

此時,費先哲的話才剛剛出口,他的臉色不禁微微一變。

對手的爪勁居然能夠在八尺外就有如此的威力,的確非常可怕,看來自己對敵情的判斷還是有誤差。

要知道剛剛出手偷襲的兩個人都是雪山門下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可是他們卻連魯圖先的一招都沒有擋住。

「足有五爪之力的冰之爆爪!」費先哲的眼神開始收縮:「你絕對不是一般的冰血鬼族,你為什麼要為葉天龍做事?」

冷冷的哼了一聲,魯圖先並沒有回答費先哲的話,而是將自己的一隻手緩緩舉起來。

現在這一隻手已經變成了通體晶瑩透明,好像是上好的水晶雕刻而成,只有裡面那根根骨頭清晰可見,這是不應該出現在人間的手,無論是誰看到這樣的手爪,唯一的念頭就是,來自無間幽冥的鬼爪。

絲絲的寒氣從魯圖先的五指上散發出來,整個庭院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好幾度。

費先哲也沒有了先前那一份輕鬆自如的神態,他的身邊一下子多了七八個同樣一身白衣的持劍男人,向魯圖先壓過來。就連原本全神看守葉天龍的那兩個人也把視線的餘光投向了魯圖先的背影。

就在這時,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被魯圖先的出手吸引,葉天龍的身子動了。

兩個看守葉天龍的男人眼睛一花,還沒有轉過什麼念頭,沉重的打擊已經光臨到他們的頭上了。

重逾千斤的潛勁幾乎同時擊中了兩個男人的胸口,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兩個人的胸口便深深凹陷,骨折血濺,身軀往後飛起。

雙拳還沒有收回來,葉天龍已經向前滑步,雙足不沾地面,一閃而至,有如一陣狂風般的捲向魯圖先左邊。

剛剛在魯圖先身邊現出身形來的那兩個白衣男人本能的出劍,凶狠的斬向葉天龍。

旋身,側擊,扭轉,葉天龍的身子就好像是沒有實質的幻影,在兩把長劍組成的綿綿劍網之中穿行遊動。

雪山親傳的防守絕招,在他的眼中好像是到處佈滿漏洞的破網,根本無法讓他的腳步慢下一點。

老實說,在和許多的絕世高手對決之後,這些身手不俗的雪山弟子根本就已經不在葉天龍的眼中,這就像是一個人闖蕩過了浩蕩無邊的汪洋大海之後,再回頭去渡小溪河灣,就會覺得毫無困難可言。

兩個雪山弟子有如煙火一般炸開,各自口噴鮮血,往左右飛跌的身軀將他們同伴的進攻路線擋住,使得這些怒吼連聲的男人無法順利出劍。

費先哲的臉色終於大變,無論是從葉天龍的出手時機、攻擊路線、對象的選擇,還是他的膽識和武技,無不顯出了一個超級高手的可怕實力。

現在和葉天龍相比,魯圖先的實力也已經要差上一級,而他把主攻的目標對準魯圖先,是一個極大的失誤。

對手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個高手,為什麼情報裡面沒有這樣一個人物呢?

費先哲的腦筋在急速的轉動,同時,他的身形微微弓起,準備要往後飄飛,因為他已經明白葉天龍真正要出手對付的便是自己。

按照一般人的思路,作為攻擊發起的中樞,又是這次行動的主將,自然是費先哲這邊的實力最強,如果要突圍的話,一定會選擇其他薄弱的環節,而費先哲也正是根據這樣的判斷來組織這一次的行動。

沒有想到這個不聲不響的男人會一眼看破自己的安排,一出手便是猛烈直接的攻擊,直迫自己這一方的要害,這樣的戰法和作風,是極少有人能夠擁有的。

但費先哲還沒有起步退身,葉天龍的身形已經到了他的跟前,強大的勁氣潛力壓迫之下,費先哲不敢再動了,因為他現在的所有退路都已經被葉天龍控制了。

氣機的牽引,使得費先哲十分清楚,如果自己稍微有一點退縮的舉動,將會面臨著葉天龍石破天驚的一次攻擊。

他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原地不動,不動就不會有明顯的破綻露出來,也就不會讓葉天龍有出手的機會。

看到費先哲屹立如山,紋絲不動,就算是自己已經衝到跟前攻擊的範圍內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像一座石像立於自己的身前,葉天龍不禁也暗暗佩服對手的應變能力和驚人的眼力,在電石火花之間,就馬上判斷出什麼是最正確的辦法,使得自己原本想好的所有後手全部落空。

而且費先哲現在這種向前微微弓身,似退非退,似進非進的架勢給人以無窮的變化,葉天龍也不敢貿然出手了。

就這樣,費先哲不動,葉天龍的身形也猛的停在他的面前,動靜的轉換,好像葉天龍他原來就站在那裡的自然。

直到這個時候,那兩個最早被葉天龍無窮拳勁擊中胸口的男人才落到地上。

一聲怒吼,庭院的周圍湧出了大批的巡檢隊武士,其中有近半數的人員都是手持威力巨大的魔法弩,他們將葉天龍和魯圖先團團圍住,只等一聲令下,便要亂箭齊發了。

可是他們的主將費先哲卻是在葉天龍的全力壓迫之下,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在葉天龍和費先哲兩人的右側,魯圖先也是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三個人成一個不等邊的三角形站立,像是都變成了殭屍,或者已化成石人,相距丈餘,面面相對,沒有任何行動,誰也不想開口,似乎在比誰的耐性好,氣氛顯得無比緊張怪異。

其他那些原本要想對付魯圖先的持劍男人這時候也不敢輕舉妄動了,因為從葉天龍和費先哲的緊張氣氛中,他們可以感覺到一種置身於暴風中心的壓力,此刻任何一個人的一點小動作,就可能引發葉天龍和費先哲以及魯圖先三個人一場可怕的大搏殺。

費先哲是其中壓力最大的一個,因為他所面對的已經是葉天龍和魯圖先兩個人的強大勁氣,他的心中在暗暗叫苦,原本計劃周詳的行動,因為一個比魯圖先的身手還要高明的對手加入,反而變成主客易位的複雜局面。

而葉天龍也十分清楚,他現在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因為費先哲的頭腦和身手都是超塵脫俗的,如果一擊不中的話,自己和魯圖先就會陷入敵人的重圍之中。

場上的氣勢越來越凝重,氣氛也越來越緊張,葉天龍的眼中射出凌厲的殺機,身形也慢慢的前傾。

霎時間,費先哲感到身上的壓力一重,可怕的潛勁迫得他呼吸也有些不順暢,似乎連自己的心神都在漸漸萎縮。

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費先哲發現此刻站在自己身前的這個男人居然散發出一種連尤那亞都不曾擁有的絕世霸氣,一種視天下萬物為玩物,又令人不敢生出一絲抵抗心的氣勢。

一聲劍吟,費先哲的劍終於出鞘了。因為他知道再不採取行動的話,他的心神便會在葉天龍的壓力之下崩潰,到那時,真的是連一點的勝算都沒有了。所以,他要賭一把,賭自己的長劍要比葉天龍的雙手快。

費先哲拔劍出鞘的手法的確是神乎其神,劍吟聲剛剛響起,他插在腰間的長劍已經出鞘,前伸,以雷霆萬鈞之勢直刺葉天龍的胸口要害。

費先哲和葉天龍相距不到八尺,以他的輕功速度來說,這一點點的差距,在劍出鞘的瞬間便可接近,劍揮出便可及體。

可是令費先哲吃驚的是,葉天龍的身形依舊沒有動,而是右手向前一伸,頓時兩個人之間的空間發生一陣奇怪的扭曲,連凌厲的劍氣也莫名其妙的失去了光芒。

一把通體黑色的長劍驀然出現在葉天龍的手中,劍身上跳動著熾熱的火焰,黑色的劍身令人望之發悸,不斷湧出的炎流讓人心慌。

劍尖遙距費先哲的長劍不到八寸,驀地劍氣迸發,劍的鋒尖上有黑光火花發出,和費先哲發出的劍氣互相排斥,傳出一陣緊似一陣的虎嘯龍吟。

費先哲攻出的長劍再也無法前進了,立刻在自己的身前構成堅強的防衛網。

雙方的反應快得不可思議,念動劍出,雙方都是在同一瞬間完成,像是事先有了默契,此動彼應,不差分秒。

但先機全失的費先哲卻是心知肚明,他已經被葉天龍的劍勢完全控制了。如果葉天龍的手再向前一點的話,攻擊將是猛烈無比的。

因為雙方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御劍的內力凌厲無匹,在這種猛烈的接觸之下,結果只有一個——必定有一方會濺血劍下。

「我敗了。」費先哲突然大笑了一聲,說道:「能夠敗在葉天龍大人的手下,也算是一件快事。」

周圍的人出現了一陣輕微的騷動,天龍軍團不是在青州和雲陽的軍隊激戰嗎?身為軍團長的葉天龍怎麼會出現在帝都艾司尼亞呢?

雖然心中一驚,但葉天龍的臉上還是非常平靜,望著費先哲說道:「好說,費先哲先生的武技也是令人歎為觀止。」

「我早應該看出葉天龍大人在這裡了。」費先哲苦笑了一聲:「除了葉天龍大人之外,還有誰能夠擁有這樣的氣度和風采?」

同時他的心中在暗暗後悔,如果第一眼就發現葉天龍的話,他早就下令動手了。

「不知費先哲先生來找我的部下,有什麼事情?」既然身份已經被知道,葉天龍乾脆簡單明瞭的挑開話題。

「因為有人舉報,此地有叛亂分子在活動,所以,我們想請大人的部下回去協助調查。」費先哲說著,看了看葉天龍手中依然指向自己的黑色長劍,顯然是希望葉天龍收起劍。

「如果我不同意呢?」葉天龍一語雙關,劍上的勁氣牢牢鎖住了費先哲的身形。

「那我們只有動手了!」費先哲的臉上掛著微笑,但口中卻是毫不退縮:「請大人原諒,我們也是職責在身。想大人在帝都任職東督之時,也是以鐵面無私,不徇情面而著稱的。」

葉天龍不禁心中暗罵,費先哲這樣一說,就把自己逼住了,而且還暗暗點出了現在自己已經不是艾司尼亞的東督,自然無權過問。但他卻是辦事經常不按照常理的人,說不通的話,那就乾脆硬來了。

「葉天龍在哪裡?」

正當葉天龍要動強之際,突然有五個人衝進了庭院,當頭那個出聲怒吼的男人個頭不高,但身材魁梧粗壯,肩寬背厚,脖子粗短,手中提著一柄巨大的戰斧。

「你們怎麼不出手?」看到庭院裡面雙方僵持不下的情況,這個男人更是生氣,怪目一瞪,對巡檢隊的武士大吼道。

眾人不禁面面相覷,畢竟現在尤那亞和葉天龍還沒有正式撕破臉皮,而且葉天龍又是天龍軍團的軍團長,法斯特帝國的一方領主。

「布利亞古大人,這……」一個隊長模樣的武士面有難色,望著正被葉天龍長劍所指的費先哲。

「混蛋,你們難道不知道這個傢伙是陛下最痛恨的敵人嗎?」布利亞古將巨大的戰斧扛在自己肩頭,怒吼道:「你們快點出手,一切後果都有我來負責。誰殺掉葉天龍的話,我重重有賞!」

「這個混蛋!」沒有想到布利亞古比自己還蠻不講理,葉天龍不禁暗暗咒罵了一聲,準備搶先動手了。

要知道面對數十部魔法弩的攻擊,那可絕對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而費先哲此時也只有咬牙切齒,放手一搏了。

「葉天龍大人,快走!」

一聲細微的嗓音在葉天龍的耳邊響起,接著十數個魔法彈從天而降,在巡檢隊的武士之中造成一陣極大的混亂。

九個不速之客突然出現在庭院後面的樓道上,雖然隔著十數丈的距離,但葉天龍還是看得十分清楚,神殿的三司神赫然在目。

這時候,那些手持魔法弩的巡檢隊武士卻還是站立不動,原來他們已經中了麻痺術而成為一個擺設之物。

心中大喜,葉天龍毫不猶豫,立刻向費先哲一劍攻出,雖然費先哲全力招架,依舊是肩頭中劍,仰面後倒。

葉天龍趁機飛身而起,向魯圖先身邊的那幾個劍手連攻三劍,黑色的劍氣所到,對手無不慘叫飛跌,身邊的包圍圈立刻出現了一個大缺口。

這邊的魯圖先也連發數爪,將身邊幾個巡檢隊的武士抓飛,然後緊緊跟在葉天龍的身後,兩人一個閃身便已經到了庭院的邊上。

雖然布利亞古快速搶進,但被自己混亂的部下擋住路線,而幾個身手高超的雪山弟子又忙著去救費先哲,再加上神殿的人不時以魔法掩護,葉天龍和魯圖先很快便脫離了巡檢隊武士的追擊。

等到大隊城衛營的士兵趕到現場,葉天龍和神殿的人早已逃之夭夭。


第二十二集

第十章 翻手為雲





在靠近無憂宮的王公貴族居住區內一座大臣的府第裡面,葉天龍見到了一直深居簡出的神殿二司神。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年過五旬的二司神,看上去卻比三司神還要年輕許多。如果不是三司神的親口介紹,葉天龍還以為這個身材修長,體形完美,相貌俊朗的男人只是神殿中年輕的一代神職人員。

「久仰葉天龍大人的盛名,今日得見,真是名不虛傳!」二司神十分熱情的向葉天龍伸出了雙手,和葉天龍行了一個握手之禮。

「慚愧,今天如果不是三司神大人的拔刀相助,我可是小命難保了。」葉天龍連忙謙聲說道:「倒是小將久仰二司神大人的大名,可惜一直沒有機會相識。今日得蒙相救,實為三生有幸。」

「哪裡,葉天龍大人武技蓋世,區區尤那亞的走狗之流,何以能夠抵擋大人的虎威?」二司神說著,拉住葉天龍的手,將他請到自己身邊的位子上坐下來。

三司神和魯圖先也分別在兩邊的位子上落座,兩個服侍的神職人員送上茶水,退出去的時候將房間的門輕輕帶了上去,房間裡面便只剩下了他們五個人。

「請問兩位司神大人,你們是怎麼知道小將來到艾司尼亞的?」

葉天龍難以忍受心中的疑問,率先發話了。老實說,現在他是真正體會到神殿的力量了,居然把據點設在了大臣的府第,而且看情況,這座府第還是深得尤那亞信任的一位大臣的。

二司神和三司神相互望了一眼,臉上同時露出了莫測高深的笑容。

「葉天龍大人,這是我們神殿的一個秘密。」二司神望著葉天龍說道:「我們不但知道你來到了艾司尼亞,而且還知道你的藏身之處。」

葉天龍的心頭微微一震,如果真如二司神所說的,那麼神殿的力量委實驚人。知道自己來艾司尼亞,已經非常厲害了,還知道自己的藏身之處,這問題可就真的很大了。

「我們真的很佩服,葉天龍大人居然能夠利用如姬小姐的隊伍混入艾司尼亞。」

看到葉天龍臉上那一絲不相信的神情,三司神含笑說道。

「我想無憂宮中的那一把大火,也應該是葉天龍大人的傑作吧?」

至此,葉天龍不得不相信神殿的神通廣大,居然將自己的行動說得如此清楚。

他不禁苦笑一聲,道:「既然兩位司神都已經知道小將的行蹤,又何必要通過魯圖先來找我呢?」

「因為我們不想引起葉天龍大人的誤會。」二司神的臉上掛著誠摯的笑意:「照著規矩辦事,以表示我們的誠意,免得壞了我們兩家合作的大好事情。」

「合作?」葉天龍望著二司神的眼睛:「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想和葉天龍大人一起攜手,共同將尤那亞趕出艾司尼亞。」二司神的眼中冷電一閃:「絕不能讓尤那亞這種人登上法斯特的皇位!」

「我們一起?」葉天龍的視線微微一收縮。

「不錯,我們一起!」三司神加強語氣道:「不然的話,等到尤那亞正式登基為皇,我想葉天龍大人你將會發現法斯特沒有你容身之地!」

「應該是你們神殿的日子更加不好過了吧?」葉天龍毫不客氣的望著二司神。

神殿的兩位司神同時臉色微變,但出乎葉天龍的意料,他們並沒有因此發火,二司神緩緩點頭,十分平靜的說道:「葉天龍大人說的很對,我們神殿也將面臨更加困難的日子。不過,我想葉天龍大人你的日子比我們更加難過的。這一點,從今天的事件中就可以看出來了。」

「我們有什麼名義嗎?」葉天龍苦笑了一聲,正色說道:「尤那亞不管怎麼說也是法斯特正式的繼承人,我們這樣做的話,就是叛亂!」

「不對。」二司神突然冷笑了一聲,道:「尤那亞他也不過是將伊春趕走之後才佔有艾司尼亞的,他又沒有先帝安德列三世的正式指定。充其量,我們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如果等到他正式登基為皇,名分一定,倒是變得麻煩了。」

「可是我們這樣做的話,難道將皇位讓給伊春嗎?」葉天龍的眼睛緊緊吸住二司神的視線:「我記得你們神殿是一向支持伊春的。對於我來說,吉裡曼斯掌權和尤那亞掌權,都是一樣沒有差別的。」

「不,你錯了。」二司神立刻說道:「支持伊春和吉裡曼斯的只是大司神他們一派的人馬,而這些熱心的人士早已在神殿被毀的時候升天了。我們才不會像他們這麼笨,和吉裡曼斯這樣的人聯手。」

「那你們是……」葉天龍的心中一陣急速轉動,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但他要讓這兩個司神親口說出來。同時,他的心中也暗暗感到驚訝,傳說中的二司神是不問事務,一心修煉的神職人員,但現在看來,還是他最厲害了。

「不要忘記了先皇還有一個繼承人,我們可以將倩公主推上法斯特的皇位!」

果然,三司神終於道出了他們的想法。霎時間,葉天龍和魯圖先的眼睛同時大亮起來。

緩緩吐了一口氣,葉天龍突然笑起來,道:「想法很好,但是有一點,現在的艾司尼亞是被尤那亞的軍隊控制著,我們靠什麼來趕走尤那亞?我的部隊還在青州和雲陽人交戰,難道是我們幾個人站出來大叫幾聲,尤那亞就會跑掉嗎?」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二司神的眼中閃過一絲火熱的神色:「尤那亞的部隊已經離開艾司尼亞前去迎戰北方軍團的趙四公子,現在艾司尼亞只剩下不到六萬的城衛軍。」

「不到六萬?」葉天龍不禁微微一笑,道:「六千的城衛軍就可以把我們全部殺死了。說不定,現在艾司尼亞的街頭就已經佈滿了城衛軍士兵,我們幾個一露面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葉天龍大人,你還是低估了我們神殿的力量。」

二司神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的臉上湧起了豪情萬丈,一雙眼睛裡面更是精光閃閃。這種威勢盡現的模樣落入葉天龍的眼中,令他心中暗暗生凜。

「不要忘記了,所有的城衛軍士兵都曾經在神殿學習過,而且尤那亞的部隊在攻佔艾司尼亞之後,和城衛軍又產生了極大的不和。可以說,大部分的城衛軍士兵對尤那亞都沒有好感,所以,我們在暗中已經掌握了其中的一部分。」

「只要倩公主殿下和葉天龍大人登高一呼,一定會從者如雲,城衛軍將士都會樂意為公主殿下效力的。」三司神在一邊補充道:「而且,葉天龍大人本來就是一手掌握艾司尼亞城衛軍兵權的東督,指揮城衛軍撥亂反正,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葉天龍默然不語,半晌之後,他猛的抬起頭來,望著正目光炯炯注視著自己的兩個司神,沉聲說道:「給我三天的時間,讓我說服倩公主!」

「非常好!」二司神的眼中閃過興奮之色,他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奇怪的微笑對葉天龍說道:「以葉天龍大人和倩公主殿下的交情,相信一定可以說服倩公主殿下的。何況,這次倩公主殿下她也是被葉天龍大人從尤那亞的軟禁中解救出來,就算衝著葉天龍大人這一份不遠千里前來營救的情意,倩公主殿下也一定會聽從葉天龍大人的安排。」

「這個老狐狸!」葉天龍的心中暗暗罵了一聲,看二司神將自己和倩公主之間的事情瞭解得這麼清楚,真不知道神殿這兩個司神到底還知道些什麼東西。

「那麼,我們就等候三天之後的好消息了。」二司神走到葉天龍的跟前,表情嚴肅的伸出手:「希望我們能夠真誠合作,拯救法斯特帝國於危難之中。」

「小將一定會為法斯特帝國效忠盡力!」葉天龍也站了起來,伸出手有力的握住二司神的手:「而神殿為帝國所盡之力,也一定會被倩公主牢記在心的!」

二司神和三司神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同時哈哈大笑起來,顯得心情非常愉快。

但葉天龍卻能夠在笑聲之中聽出一絲尖銳的感覺來。他也知道,在這件事情上面,大家都是在相互利用而已。神殿需要一個軍方的實力人物出面,而葉天龍的出現則剛好給了他們一個機會。

「想見一下我們的聖女大祭司嗎?有了她的祈禱和祝福,葉天龍大人一定會心想事成的。」

沒有等葉天龍再多想一些,二司神突然轉換了一個話題。這也表示他們這次的會談已經告一段落。

穿過數重屋宇,二司神帶著葉天龍到了一處堅實厚重的石門前面。雖然附近沒有看到一個神殿的人員,但葉天龍卻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附近的空間流動著一個奇怪的魔法力場。不愧是神殿聖女大祭司所在之地,具有非常強的防衛能力。

向葉天龍做了一個推門而入的手勢,在他不解的目光之中,二司神微笑著告辭離去了。

「到底這個神殿聖女大祭司會是什麼樣的人物呢?」

愣了一下,葉天龍緩緩的伸出手去推門,同時心中暗暗思忖。這個二司神突然提出讓他來見見神殿剛剛推選出來的聖女大祭司,到底是有什麼樣的目的?

現在想來能夠出任神殿最高級職位的女人,應該是修行多時,魔力高深的,說不定已經七老八老,是個雞皮鶴髮的老太婆了。但葉天龍還是頗為心動,想見一見這位神殿最高級的人物。

石門並沒有想像中的沉重,葉天龍幾乎沒有費多少力氣便推開了。門軸輕微的摩擦聲中,光線在房間的入口處畫出了一個梯形的亮斑。裡面居然是一個四邊往當中收束的通道,在比入口處高出大半個身子,被兩座銀燈照亮的通道的盡頭處可以看到裡面有一個白色的背影。

「把門關起來。」

從通道的盡頭裡面傳來了一個柔和中帶著威嚴的女子嗓音,聽在葉天龍的耳朵裡面,卻有著幾分熟悉的感覺。

「這聲音是……」葉天龍一邊在腦海中急速尋找與之匹配的女人,一邊反手將石門關閉,然後沿著通道向前行。

到了通道的盡頭,前面的視線豁然開朗,這是一個高大的空間,兩邊的石壁上各有一排精美的大型銀燈,銀燈之間立著法斯特神殿所祭祀的許多神明的雕像,正前方則是一個巨大的戰神雕像。在戰神腳下有一個足有一人高的祭壇,裡面正燃燒著桔黃色的火焰。

背對著葉天龍,跪坐在祭壇前面的聖女大祭司身穿一件潔白的細麻布神袍,巨大的下擺鋪在地上,覆蓋了近七尺的地面,有如潔白無瑕的荷花綻開在黑色花崗岩的地面。

朱紅色的寬腰帶緊緊束住了她不堪一握的腰肢,更加顯示出她挺拔的秀背和曼妙的上半身曲線。

無領的設計使得她那有如天鵝般秀美優雅的粉頸立刻成為葉天龍矚目的焦點。

滿頭的秀髮高高的梳起,在頭頂位置結成高髻,用一根朱紅色的長簪固定,兩邊的鬢角處各留下了一綹垂肩的黑髮。簡潔明快,而又不失高貴典雅,光看背影就讓人賞心悅目。

但好色的男人可不是容易滿足的,而且對於葉天龍來說,眼前的聖女大祭司又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更是讓他急於看到其廬山真面目。

沒有等到葉天龍走到前面,這個聖女大祭司已經十分自然的輕輕轉過身來,面向葉天龍蓮口微張,鸞音輕吐:「葉天龍大人,好久不見!」

葉天龍的身子微微一震。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這聖女大祭司固然是清麗秀美,氣質迫人,但真正令他驚訝的是,無論是眉眼,還是口鼻,毫無疑問就是左蘭心。

「左蘭心小姐,真的是你嗎?」

聽到葉天龍不肯定的語氣,左蘭心的秀臉上升起一絲淡淡的笑容。

「葉天龍大人,讓您吃驚了吧?對不起,我一直都沒有和您說實話。其實我本來是神殿的一個見習聖女,神殿出事之後,大部分的聖女都遇難了,所以他們才把我推舉為聖女大祭司的。」

「你沒有事情就好!」葉天龍搖搖頭,頗為高興的說道:「當聽到艾司尼亞的神殿被尤那亞摧毀的消息,我們大家都為你擔心。」

「多謝大人的記掛。」左蘭心輕輕的說道:「我哥哥他怎麼樣?」

「他一切都好。」葉天龍走到左蘭心的跟前,也在她的面前坐下來,望著她的秀目道:「你為什麼不說一聲就突然失蹤呢?雖然沒有說,但你哥哥其實一直在為你擔心。」

左蘭心的眼中神情複雜,半晌之後,才輕輕說道:「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啊……」

沈雄的直屬衛隊是在麗蝶遇刺不久便趕到現場的,這一枝由一千名精銳騎兵組成的軍隊到達將軍府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將雲飛手下那三百名士兵全部扣押起來。

正在為麗蝶遇害而悲痛欲絕的雲飛根本來不及有什麼反應,數把利劍已經指在了他的身上。

「雲飛,你好大的膽子!」滿臉悲憤之色的沈雄走到了雲飛的跟前,咬牙切齒的說道。

「沈雄,你想幹什麼?」雲飛一愣,怒視著沈雄:「這件事是你主謀的吧?」

「笑話!」沈雄森森的說道:「人是你帶來的,現在還敢倒打一耙?」

「你……」雲飛怒極反笑,大聲說道:「果然是好心機,怪不得你突然會這麼好心,告訴我要保護好麗蝶小姐……」

雲飛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沈雄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寒光一閃,一把細長的利劍抵在了雲飛的喉嚨處,沈雄的臉上泛起一絲冷酷的殺機,緩緩的說道:「忘恩負義的傢伙,當初是誰把你推薦上來的?即使我現在一劍殺了你,也不會有人為你掉一滴眼淚的,因為這個殺手是從你的手下衛隊中衝出來的,至少你就有了同謀的嫌疑。」

說到這裡,沈雄的長劍微微一抖,鋒利的劍尖在雲飛的喉嚨處留下了一道細細的傷口,一絲血痕立刻滲出。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在這裡把你殺掉的。」沈雄閃電般的收回長劍:「我要把你帶到諸位將軍的面前,讓他們來審判你,還要把你的同謀都挖出來!」

雲飛的心中微微一寒,沈雄的這一招委實毒辣,非但是可以從麗蝶的手中奪到鳳舞軍團的兵權,也可以把自己以及一些看不順眼的將軍一起除掉。

新任副軍團長麗蝶在返回將軍府的途中被刺殺的消息很快便傳了出去,鳳舞軍團的眾多將領紛紛趕來。

在法斯特帝國風雨飄搖的動盪時刻,像鳳舞軍團這樣一支強大的部隊身上居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令這些將領無不極度震驚。

望湖城的將軍府中,鳳舞軍團的將領濟濟一堂。

沈雄便在群情激憤的眾將領面前提出了對雲飛的控告,雖然有部分將領感覺到其中還有不少值得注意的地方,但大多數的將領都紛紛要求立刻採取行動,清理軍團內部的敵人。

而現在鳳舞軍團的副軍團長麗蝶遇刺,身為鳳舞軍團頭號大將,沈雄自然成為眾將領注目的人物,何況法斯特軍中從來就有在戰場上長官身亡,次官接替指揮的規定,目前這種情況下,沈雄理所當然的坐上了鳳舞軍團的第一把椅子。

雲飛幾乎連為自己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沈雄以目前情況緊急,必須要當機立斷,採取雷霆手段為由,判定為殺手的同謀,免去一切職位,打入大牢,等候查清其他同謀之後,一起處決。

隨後舉行的會議上,沈雄下令出動整個鳳舞軍團封鎖大湖地區,追查兇手。

根據兇手臨走時留下的那一句話,就可以知道這次的殺手是暗殺界中最神秘的兩個男女,月影和雷豹,據說神秘莫測的他們每一次的行動都沒有失敗過。

有人說他們是夫妻,有人說他們是兄妹,但好像從來沒有人真正見到過他們的真實相貌。

半夜的時候,尤那亞的特使重新出現在鳳舞軍團的將領面前,他先是對麗蝶的遇刺表示深深的遺憾和傷心,然後便代表尤那亞承認了沈雄對鳳舞軍團的統帥。

隨後,沈雄向眾將領宣佈了尤那亞的命令,鳳舞軍團立刻出發,經過禹州之後,向北方軍團控制下的并州發動攻勢。

「軍部的命令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沈雄一手按在桌子上,威勢驚人的說道:「我想大家都知道這是我們鳳舞軍團再次證明自己實力的時候,也是諸位大展身手的好機會!」

「那麼大湖地區怎麼辦?」在不少將領興奮的交談聲中,一個沉穩的嗓音冒了出來。

沈雄不用看便知道這嗓音的主人是萬騎長石旭光,一個深得於鳳舞和麗蝶賞識的中年將領,雖然他的武技並不出色,但在指揮和智謀方面卻是極為出色的。

「大湖地區由禹州的士兵接手。」沈雄輕描淡寫的揮揮手:「我們鳳舞軍團本來就是一個野戰軍團,老是駐守一個地方,實在是大材小用。」

「可是這和麗蝶大人制定的戰略不同啊!」石旭光想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們鳳舞軍團要防備的可是亞素和武安,他們禹州的士兵能夠守住大湖地區嗎?」

「石旭光將軍,現在是我制定軍團的戰略。」沈雄的臉色微微一沉:「而且麗蝶大人是因為對亞素獸人的仇恨,所以一直不斷待在大湖地區攻擊亞素,其實現在亞素和武安哪裡有力量來攻打我們法斯特呢?」

石旭光的嘴角微微動了兩下,便不再說話了。見到沈雄這樣的架勢,原本幾個想發表意見的將領也將自己的話嚥回到肚子裡面去了。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麼我們就這樣決定了。」沈雄滿意的點點頭,向身邊的特使說道:「請特使大人回去向尤那亞殿下稟報,鳳舞軍團將全力以赴完成殿下交付的使命。」

「慢著,我有不同的意見!」滿臉笑容的特使還沒有回話,就聽到門外傳來一個女子清脆響亮的嗓音。

接著,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了。

出現在鳳舞軍團眾將領面前的是一身戎裝的麗蝶,清麗的臉龐冷若冰霜,純白色衣甲包裹的她就像是寒冬臘月盛開白梅,令人心生激賞和敬佩之情。

在麗蝶的身後,是艾璃等十來個金鳳衛。

「麗蝶大人……」幾乎所有的鳳舞軍團將領都站起來。雖然他們經歷過無數的風浪,但一個親眼所見失去生命的人居然再次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也不由得他們一時目瞪口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沈雄,他大喝一聲,鬚髮皆張:「你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敢冒充麗蝶大人?」

「你瞎了眼嗎?」艾璃毫不客氣的說道:「站在你眼前的明明就是麗蝶小姐,你還不敢承認!」她身後的幾個金鳳衛早已拔出劍,氣氛頓時變得更加緊張。

麗蝶輕輕的搖搖頭,走向了沈雄。冷艷的氣質、酷烈的眼神,無不令在場的鳳舞軍團將領心神一震,眼前無疑便是那個被鳳舞軍團將士暗地裡稱之為冰山美人的副軍團長。

沈雄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便變得更加強硬起來。

他挺起了胸膛,冷冷地望著麗蝶,渾然不顧金鳳衛手中數把指著自己的長劍。

一邊的特使此刻已經恢復了鎮定,突然含笑說道:「麗蝶大人,逢凶化吉,真是法斯特之幸。不過,我看沈雄將軍也是為了……」

「特使大人,您真的是好忙啊!」麗蝶冷冷的打斷了特使的話:「一天之內,來來往往的,一定很累吧?」

特使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他似乎還想再努力的說些什麼,但是被麗蝶那冷冽的視線一掃,頓時將下面的話吞了回去。

「沈雄將軍,你的想法我已經瞭解,但駐守大湖地區的整個想法,是於鳳舞元帥當初制定的。不管如何,大湖地區都不能放棄的!」

麗蝶的視線緩緩掃過在場的眾將領,聽到一手創立鳳舞軍團的於鳳舞的名字,所有將領均是神情一緊,因為美女戰神已經在他們心目中成為不可動搖的存在。

沈雄苦笑了一聲,麗蝶抬出於鳳舞的名字,的確是他最大的弱點。

「雖然我不想於鳳舞元帥一手創立的鳳舞軍團分裂,但是現在的局勢你們大家都很清楚了,我給你們大家選擇的自由,願意繼續留在大湖接受指揮的,全都給我回自己的岡位去。以後再有什麼二心的話,別怪我軍法從事。」

接著,麗蝶的語氣一軟,揮手道:「至於誰想聽從軍部調令,也請自便,我絕不會阻攔的。」說到這裡,她眼中的光芒閃動:「就算是你們都離開了,我也會把鳳舞軍團保留下來,因為這是我對於鳳舞元帥的承諾!」

堅定不移的神態令在場所有的將領心神震撼,石旭光第一個叫起來:「哪個混蛋想搞分裂,我們絕不放過他!」

「對!」幾乎所有的將領都叫起來,形勢陡轉,此刻他們心目中,已經將麗蝶視為於鳳舞的繼承人。就連沈雄和他那一系的將領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事到如今,我也只好明說了。」特使的話令會場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其實這一次的刺殺行動,是由沈雄將軍策劃的,因為他想接手鳳舞軍團!」

有如晴天霹靂,沈雄和他那一系的將領無不臉色大變,沒有想到尤那亞的特使會來這一手,把他們全部都推上了絕路。

所有的將領都把目光投向了麗蝶,會場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胡說八道!」麗蝶突然冷笑了一聲:「挑撥離間的小人,給我抓起來!」

此言一出,所有的鳳舞軍團將領都暗暗鬆了一口氣,其實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沈雄的確有做反的嫌疑,但如果現在馬上辦他的話,鐵定會造成鳳舞軍團的分裂。

眼看就要流血的局面,居然一下子被麗蝶扳了回來,現在的他們對於麗蝶,已經是心悅誠服。

「葉天龍大人,您一定要幫助我!」

想起左蘭心這個新任聖女大祭司的軟語和充滿希望的眼神,葉天龍的心中滿是強大的信心,現在的法斯特帝國,已經為他打開了另外一扇充滿誘惑的大門。

他相信憑著自己的力量,能夠推開這一扇大門,去收穫裡面的豐盛果實。

抬起頭來,望著星光點點的夜空,葉天龍的腦海中突然閃過這樣一個近乎瘋狂的念頭。

他要是把整個美麗夜空下的土地都掌握在手中,那會是什麼樣的一個場面呢?

「如果能夠讓這個夜空下的人們都做同樣一件事情,那一定會非常有趣的!」

想到這裡,葉天龍的臉上露出了輕鬆和期待的笑容,開始加快速度,飛越艾司尼亞的大街小巷,往自己的住處飛馳,在那裡,玉珠她們一定等得心慌意亂了吧?


第二十三集



第二十三集

第一章 暗黑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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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個街區,寬闊的王宮大道就在眼前。

數隊全副武裝的士兵正在燈火通明的大道上來回巡邏,比起離開時的情形,無憂宮的防衛力量是明顯得到了加強。葉天龍知道,肯定是因為自己之前在艾司尼亞的露面,以及打傷費先哲之後順利擺脫對手的追殺,使得尤那亞一方加強了整個艾司尼亞的防衛。

不過,讓葉天龍感到意外的是,尤那亞一方雖然擺下了如臨大敵的陣勢,卻沒有真正出動大批人馬進行全城的大搜捕,這實在不是尤那亞平日的一貫作風。

「難道說,尤那亞他真的帶領軍隊已經離開了艾司尼亞?」

葉天龍的心中微微一動,想起了神殿的人告訴自己的一些情報。如果說尤那亞的主力部隊已經悄悄離開了艾司尼亞,那麼他們在現在的情勢下,面對自己的突然出現就更加大意不得,勢必會想盡辦法,盡早除掉自己才是。

除非是尤那亞這個首腦人物不在艾司尼亞,他的手下人不敢輕舉妄動,而且也沒有人可以真正壓倒自己的威望,所以,才會以無形中的強勢來迫使自己不敢再次露面。

想到這裡,葉天龍的心中不禁一陣狂喜,事情如果真的如他所想像的樣子,那麼這次和神殿的聯手奪取艾司尼亞的計劃,便有了八成以上的把握。

「回去之後,應該讓玉珠去好好偵查一下尤那亞的情況。」

在心中暗暗下了這樣一個決定之後,葉天龍改變了前進的方向,從無憂宮的另外一處防衛相對薄弱的地方潛入了無憂宮。

靠著花草樹木、亭台屋宇的掩護,葉天龍小心翼翼的避開了不時巡查走動的一隊隊內廷侍衛,順利的進入了如姬她們所在的那一座宮殿群中。

輕巧的翻過一叢半人高的灌木叢,突然間從左方不遠處傳來了內廷侍衛整齊的腳步聲。葉天龍連忙將自己的身子一矮,貼上了身後的灌木叢,吸氣收胸,整個人好像縮小了一圈,失去了形象,如果不是走到跟前仔細察看的話,根本不可能發現這個地方會藏著一個人。

「真是無聊,居然讓我們這些人三班連軸轉,加強這裡的防衛,難道誰還想來對付如姬小姐的歌舞團嗎?」

一隊十五個侍衛的巡邏隊,從葉天龍眼前不到五步的地方昂首闊步的經過,其中一個走到最後面的侍衛在快要接近葉天龍跟前的時候,忍不住在口中嘀咕起來。

「就是啊,如姬小姐的歌舞團又沒有什麼特別貴重的東西。何況,在無憂宮的外面,已經部署了整整一個城衛營六千人的城衛軍,有什麼樣的人吃了豹子膽,敢闖到這裡來呢?」

聽到同伴的嘀咕聲,走在當中的一個侍衛也忍不住接口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滿。

「都是那個新來的侍衛長公羊方,他自己想好好表現給上頭看,可是真正苦的還是我們這些小人物啊……」

這種牢騷話只要有一個人開了頭,隊伍當中就會有人紛紛出現相同的反映。聽到同伴在不停的吐苦水,作為領隊的那個侍衛有些沉不住氣了。

「統統給我閉嘴!」領隊的一聲喝斥,那些侍衛只好乖乖的停下了話題。

這時候,這一隊的侍衛剛好就站在葉天龍的前面,如果其中有一個侍衛扭動仔細觀察的話,必定就會發現葉天龍的行蹤。只是這些侍衛現在心懷頗多的怨言,加上葉天龍藏身的這灌木叢並不茂盛,也不寬闊,按照一般人的推論,這種地方根本是無法藏得住人的,所以,沒有一個侍衛扭頭看過來。

「你們知道個屁!」領隊的心中有些冒火,說話自然也不會客氣。

「公羊方大人可是湘陽州數一數二的用劍好手,原本一直在尤那亞殿下的湘陽城負責管理當地的警備隊,對於治安和防衛有著極其豐富的經驗,他出任無憂宮的侍衛長,馬上就看出了無憂宮中防衛存在的一些問題。」

「頭,看來公羊方大人和你的關係不錯啊。」最先發牢騷的那個侍衛見到風頭有些不妙的樣子,便轉口對自己的領隊說道:「你們倒是英雄識英雄……」

小小的馬屁拍得恰到好處,那個領隊不由得眉開眼笑,笑斥道:「胡說八道,什麼關係不錯啊,我和公羊方大人可是意氣相投的道義之交而已,不要誤會了。」

「是,是。」一眾侍衛連忙點頭受教。最先說話的那個侍衛又道:「如此說來,頭你有沒有什麼內部消息……」

「什麼內部消息!」另外一個侍衛用手敲了一下說話的侍衛的腦袋。「不懂的話,就不要亂說話。」然後轉而望著自己的領隊,臉上堆笑道:「頭,根據你的判斷,公羊方大人採取這樣的嚴密的防衛措施,應該是有什麼用意呢?」

「唔……」領隊十分受用的點點頭,「我說你們真的很笨,居然連這個都看不出來,今天就教你們一個乖,都給我好好聽著。」

一眾侍衛連忙將自己的腦袋向領隊方向靠過去了。

「你們都聽說了吧?」領隊望著眼前的手下,將自己的聲音放低,「今天下午城衛營出動了大批的人手,卻非但沒有抓到一個人,反而損失了不少好手。」

「是的,我知道,我知道。」站在靠近葉天龍方向的一個侍衛連忙接過領隊的話題,以顯示自己消息的靈通。

「據說是東督葉天龍大人突然出現的緣故,他單槍匹馬就把城衛營那些傢伙全部打敗了。」

一聽此話,非但眾侍衛感到意外和震撼,就連躲在後面的葉天龍也不禁被嚇了一跳,看來消息的傳播速度之快,委實令人吃驚。而且葉天龍更為驚訝的是,這些消息居然把自己的形象人為的拔高了不少,想來自己現在在眾人的心目中,不但是一個戰無不勝的統帥,也是一個武技超人的高手。

「我想也應該是東督葉天龍大人。」領隊點點頭,顯得十分肯定的說道:「除了他以外,還真沒有什麼人可以讓整個艾司尼亞的兵力都為他而動。」

說到這裡,這個領隊神秘的一笑,將聲音壓的更低了,輕輕的說道:「我告訴你們為什麼公羊方大人要我們特別注意如姬小姐的歌舞團?那是因為公羊方大人認為,現在全艾司尼亞也只有如姬小姐的歌舞團最為可疑!」

「什麼?」所有的侍衛全部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躲在後面的葉天龍更是心神為之震撼,這個公羊方還真是一個可怕的人物,他居然會想到這個方向上來。

「什麼人?」心神震撼之下,葉天龍的身形微微一動,灌木叢發出了一些細微的聲響,頓時引起了一眾侍衛的注意,紛紛轉過頭來,全神貫注的戒備。

在心中暗暗歎息了一聲,葉天龍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隱藏下去,與其被這些侍衛看出來,還不如自己豪爽的走出去,這樣至少也可以給對手一個心理上的壓迫。

轉念之間,葉天龍便要長身而起,忽然在他的左後方不遠處,衝出了一道黑色的影子,在眾侍衛的眼前一閃而過,飛快的朝側方掠走。

「哈哈,果然被公羊方大人給料中了!」侍衛領隊發出了一聲警哨,帶著手下的侍衛飛快的追趕下去。

連聲的喝叱中,這些侍衛從葉天龍的身邊高速掠過,根本沒有看一下自己腳下的灌木叢,甚至有一個侍衛的腳尖就擦著葉天龍的衣衫,也沒有發覺到什麼異樣的情況。因為這些侍衛的精神已經高度集中到前面那個飛奔的影子上,而且他們想到下午時,那麼多的城衛營高手出動,都沒有成功,自然是把眼前的敵人看成最大的對手了。

遠處的侍衛聽到警哨聲之後,也紛紛朝那個影子圍過來。看樣子,不把這個敵人留下來,他們是絕不罷休的。

聲音漸漸遠去,葉天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剛剛想要挺身站起來,突然心中湧起了一陣莫名其妙的警兆,葉天龍想也不想的向前俯身,貼地掠走,其形扭動如靈蛇,乍起乍沒,一下子,他的身形便出現在了側前方八尺外的地方。

「好,果然是身手不凡!」

一個年輕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葉天龍的背後響起來,不帶絲毫的感情波動,但葉天龍卻從其中能夠感覺到一絲令他心寒的銳氣。

強壓下心頭的震驚,葉天龍緩緩的轉過身,面對著聲音的來源之處。他的舉動外張內緊,看似滿不在乎的樣子,實則已經是提起了全身的力量。畢竟這個不速之客能夠無聲無息的接近到他的身邊,而且在讓他發覺之後,還能夠跟隨著他的行動,這樣的身手,絕非常人可以做到的。

站在前方陰影裡面的那個男人沒有動,只是用他那雙不時閃動著奇異藍色光芒的眼睛,緊緊的望著葉天龍,似乎想要把葉天龍整個人看穿一般。

葉天龍功聚雙目,如電般的視線一下子便將眼前這個年輕男人看仔細了。這是一個全身裹在黑色衣服裡面的年輕人,看模樣不過二十五、六歲,劍眉虎目,鼻直口方,兩片稍稍顯薄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種氣傲蒼天的盛氣。

讓葉天龍難忘的是這個年輕人的身材,四肢修長有力,線條柔和流暢,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頭黑豹那樣,充滿了無窮的潛勁和爆發力。

這是一個勁敵,一個可怕的傢伙!

心中暗暗有了這樣的認知,葉天龍的臉上卻帶著友善的微笑,道:「請問閣下是什麼人?」

「我叫暗風。」年輕人的回答乾淨利落,「我也知道你就是葉天龍。」

見到暗風在說到自己的名字時,那雙眼睛中閃過一絲可怕的寒光,葉天龍更加確定眼前的黑衣男人是自己的一個敵人。只是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到底這個暗風是屬於何方的人物,一般有這樣高超的身手,老早在大陸上出名了。

「你不用多想我的身份和來歷了,因為你永遠也不會想到的。」

暗風一口道破了葉天龍的心思,讓葉天龍心中暗暗驚駭不已。而接下來的話,更是讓葉天龍感到意外。

「剛才如果不是我放出了那道黑色的影子,你老早就被人發現了。所以,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在這裡對付你的。」

「你放出來的黑影?」葉天龍不禁反問了一句,旋即心中一動,想起了有一種神秘的武技,名叫「身外之影」,是暗黑一族中的高階武技,難道眼前這個子稱暗風的年輕人也是和玉珠同族的高手嗎?

「我想你可能聽說過這一種武技……」暗風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一下,見到葉天龍的神色也是微微一動,便心中暗暗點頭。

「有人在向這邊接近,你跟我來。」說罷,暗風一個人頓時化為一陣輕風,向前飄掠。

葉天龍僅僅是微微愣了一下,便也飛身跟隨著暗風向前飛馳。因為他清楚的知道目前的情勢,既然暗風幫助自己潛藏蹤跡,自己也只有按照暗風的話去做,不然的話,只要暗風發出一聲大叫,自己和玉珠她們全部都無法逃過尤那亞一方的追殺了。

何況,葉天龍的心中也實在很想弄清楚,暗風到底是暗黑一族中的什麼人物,和玉珠又有什麼樣的關係?到底玉珠在暗黑一族遭遇了什麼樣的事情?自從玉珠回到葉天龍的身邊以來,不管是哪一個人,都不敢向玉珠當面詢問她在暗黑一族中的境遇,以及為什麼會被華柔控制了心神,因為生怕這樣的問題會刺激到她那顆心。

到了後來,這一點更是成為眾人的禁忌,連一個字都沒有人提起來了。但葉天龍確實很想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現在有了暗風這樣一個有關係的人物,就算是沒有別的事情,葉天龍也會抓住暗風不放的。

經過兩次的戰亂,艾司尼亞城中有不少的房屋已經被廢棄。現在,葉天龍和暗風便是處身在一處靠近水濱的廢棄大宅裡,破敗的宅院中,甚至可以看到野草頑強的從地磚的縫隙中生長出來。

「葉天龍,我要把你帶走!」

站定之後,暗風望著葉天龍,突然說出了令人為之一驚的話。雖然葉天龍的臉上毫無變化,但他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帶我走?我還想好好問你呢!」

「你想問什麼?」暗風的臉上毫無表情,但那雙幽藍色的眼睛,在朦朧的月色之下,更加顯得明亮神秘。

「你是暗黑一族的人,對嗎?」葉天龍一邊暗暗戒備著,一邊問道。

「對。」暗風的回答十分簡單扼要。

「那麼玉珠她到底在你們那邊出了什麼事情?」葉天龍的身上湧起了一股凌厲的氣勢,令原本毫無表情的暗風第一次露出了一絲緊張的神色。

「應該說,是你對玉珠她做了什麼?」暗風的語氣變得尖銳起來,殺機從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來。「她原本應該是我暗黑騎士團最好的戰將,可是現在卻變成和我們大家成為敵對的情況。」

「你們大家?」葉天龍的心一沉,同時胸中的怒氣不由得上衝,「你們難道沒有聽玉珠她自己說的原因嗎?」

暗風的眼神微微一暗,旋即十分強硬的說道:「不管怎麼說,你都是一個罪魁禍首,如果沒有你的存在,一切事情都會變得簡單起來。」

「那你剛才為什麼要伸手救我?」葉天龍忍不住心中的疑問,開口問道。

暗風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因為玉珠她就在那裡。如果你的出現招來大批侍衛和城衛營的士兵,那麼玉珠她也難以脫身,而且……」說到這裡,暗風的聲音微微一低,「我不想讓玉珠以為,我是依靠卑鄙手段的那種人。我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擊敗你,殺死你,把玉珠從你的控制下救出來!」

「莫名其妙!」葉天龍冷笑了一聲,「你真是……」

「你是乖乖跟我走,還是我把你的屍體帶走呢?」暗風沒有讓葉天龍說完話,便搶過了話題,十分生硬的說道。

「哼,你覺得你有這種實力嗎?」葉天龍也毫不客氣的回道。

「我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裡廢話了。」暗風臉上的神情變為異常冷肅,那雙幽藍色的眼睛也變成了深深的黑色,這是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之色。

「你以為靠你這兩手三流的功夫,就會把我嚇倒嗎?」

葉天龍的心頭火更大了,他已經清楚的意識到,眼前這個傢伙一定是玉珠以前的追求者之一。而且他也隱隱約約猜測到玉珠在暗黑一族中肯定是受到了暗風這些人的排擠。

暗風已經不再和葉天龍說話了,他一行動來回答葉天龍的話。只見他的手一動光芒乍現,一道黑色的光芒從他的手中猛然躍出,是一把細細的長劍,原本盤在他身上的柔軟的劍身在暗黑之勁的貫注之下,變得筆挺。

葉天龍不由得大吃一驚,他甚至沒有看清楚暗風的劍是如何出鞘的,幾乎是眨眼之間,黑色的劍尖已經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距胸口不足一尺,陰冷的劍氣撲面生寒。

向後飛退了兩步,葉天龍才閃電般的拔劍出鞘,臉上湧起了極端警戒的神情。眼前的對手比起他以前所遇到的那些敵人來,起碼在出劍的速度上已經是勝出了半籌。

暗風毫不遲疑地揮劍主攻,在口中發出一聲陰冷的低叱之後,細細的長劍招發如急風暴雨。只見黑色的電虹在葉天龍的身前急劇吞吐,一劍連一劍快速絕倫地點出,毫無顧忌地走中宮正面強襲,攻勢之猛烈,無與倫比。

強烈的、澈骨奇寒的神奇劍氣,有如山洪爆發,綿綿不絕,狂湧而出,似乎連整座庭院皆被這中陰寒的黑氣所撼動。每一劍中的隱隱的風雷聲,卻又表示出勁道在陰柔中暗隱可怕的渾雄異力存在。

面對暗風的這一輪快速攻擊,葉天龍毫不驚慌,十分鎮定的接招化招。畢竟他在和龍族美少女一起練習武技的時候,已經對快攻有了相當熟練的應付戰法。

「錚錚錚……」

一連串的金鐵交擊聲中,葉天龍封架推擋,將一套防守綿密的劍術發揮得淋漓盡致,連封了八劍,退出五尺之後,仍然不現絲毫的空隙,非但有效地遏止了暗風的劍長驅直入,而且還讓暗風的攻擊氣勢為之一頓。

發覺到暗風的出手有一個細微的緩處,葉天龍立時乘機反擊,回敬了他三劍,差一點兒就奪回主動,反客為主了。

暗風眼中的藍光一現,突然間沉聲喝叱,手上的細劍在空中連連顫動,靠著手中細劍那柔韌的特異性能,畫出了一道道不規則的黑色曲線,好像一下子葉天龍的身邊多了無數的敵人,同時從四面八方向葉天龍攻擊過來。

面對如此的威勢,葉天龍也是掏出了自己全部的實力,在暗風密集的攻擊下閃避迴旋,充分發揮出自己在劍術所領悟到的所有神奧精微的招式。

一時之間,兩個人在寬闊的庭院裡面翻翻滾滾,在飛騰的劍影中奔東逐北,好一場劍術的大拚搏。

暗黑一族的精妙劍術,葉天龍並不陌生,但暗風所使出來的,卻是和玉珠的劍術呈現出完全不同的態勢。暗風的劍術又狠又毒,不斷湧出的那種陰寒的劍氣雖然缺少了玉珠出劍時壓倒一切的氣勢,但卻是更加的刁鑽陰毒,其中還帶著一種奇怪的吸蝕之力,將對手的劍上真力逐一消蝕掉。

這樣的認識,讓葉天龍越打越心驚,難道說暗風除了暗黑一族的武技之外,還另外懷有其他的絕學奇技嗎?


第二十三集

第二章 天魔聖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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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金鐵交擊聲後,激鬥的兩個人各自退了一步,相距五尺,劍尖相對,雙方的眼神都是緊緊相吸,同時暗暗在調整自己的呼吸,準備下一次的突擊。

對於暗風來說,葉天龍在劍術上的造詣讓他感到十分驚訝,因為他從葉天龍的劍術之中,依稀看到了月之神殿的武技痕跡。據暗風的瞭解,月之神殿的武技是絕對不向外人傳授的,更何況葉天龍還是月之神殿的敵人之一。因此,暗風對於葉天龍的來歷不禁生出極大的神秘感。

「真是好劍!」

葉天龍望了一眼手中這把由左蘭心贈送給的長劍,突然沉聲說道。這把由天機族名匠精心打造的長劍,也算是神殿之中上等的武器了,卻是無法和暗風手中的細劍相提並論,經過兩個人如此激烈的交擊,早已是傷痕纍纍,劍身上佈滿了細細的缺口。

「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已經暗中調息完成的暗風向葉天龍冷冷的道了一聲,身形前探,手中的細劍陡然向上一揚。

「暗炎爆斬!」

隨著一聲低低的吼叫,暗風終於使出了暗黑一族的絕招。經過方纔這一陣的快速攻擊,暗風清楚的知道,單單依靠普通的武技,他是無法擊敗葉天龍的,更不用說要把葉天龍殺死,所以,他只有使出自己平常難得使用的,也是非常消耗力量的大絕招。

細細的劍身上頓時湧起了一陣黑色的煙霧,旋即在空間發生一連串的爆炸,引發了附近整個空間之中所有暗系物質的連鎖反應,以葉天龍所在的位置為中心,如山的潛勁,有如山洪暴發。

葉天龍的感覺,是自己身處在一個十分怪異的力場之中,無數的暗系衝擊波在擠壓、扭曲整個空間,就像自己的週身有無數的利刃呼嘯而來,不斷要切割、撕扯自己的肉體和精神。

凶險當頭,危機時刻,葉天龍立刻使出了自己十二成的力量,以神御劍,一口氣揮出了數十劍。每一劍都和空間中的暗系物質發生激烈的撞擊,黑煙流動,爆炸聲連綿不斷。

整個空間的壓力有愈演愈烈之勢,這讓葉天龍漸漸難以忍受。這就是暗黑一族大絕招的威力所在,因為「暗炎爆斬」的作用,實際上是引發整個空間中暗系物質的力量去攻擊對手。

暗風出劍引起的爆炸只是一個起點,一個引子,目的就是為了推動暗系物質之間的反應。葉天龍揮劍抵擋衝擊波,反而引起了更多暗系物質的衝擊波,除非他能夠一口氣將身邊空間裡面所有的暗系物質壓制住,不然的話,永遠是有新的衝擊波產生。而葉天龍的實力,還遠遠沒有達到完全壓制空間的程度。

黑色的煙霧越來越濃厚,幾乎將葉天龍整個身形都掩蓋起來,只有連綿不斷的爆炸聲從中傳出來,間中夾雜著一道道閃掠而過的熾紅色劍芒,這是葉天龍出劍抵擋的痕跡。

一邊在急速調息,努力回復由於發招之後所損失的力量,一邊注視著葉天龍那邊的情況,暗風的嘴角不禁流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他深深知道,像葉天龍這樣應付衝擊波,很快就會陷入後繼乏力的困境之中,當那個時候,也就是葉天龍被空間暗系物質整個吞噬的時刻。

但是暗風的笑容很快凝結在他的嘴角,因為從前方的黑霧之中,傳來了令人感到意外的動靜,接著就連腳下所站立的地面都在微微顫抖。

「這是什麼?難道是地震……」

這樣的念頭剛剛在暗風的腦海中升起,就連他自己都還沒有將其否定之前,從黑霧之中發出了轟隆的一聲巨響。接著,黑色的煙霧洶湧激盪,向四下席捲而去。

「暗黑之波?」

暗風頓時嚇了一跳,原本在自己的催動之下,向葉天龍發動強大攻勢的暗黑之波怎麼會變成如此混亂,就像是一匹脫韁之馬,在整個庭院裡面到處衝擊,所到之處,枝飛石碎,煙塵飛揚,旋即被吹散。

「你受死吧!」隨著葉天龍的喝叱聲,一道飛騰著熾烈火焰的黑色閃電出現在暗風的眼前。

本能的想出劍去抵擋,可是暗風突然發現自己手中的細劍居然會變得無比沉重起來,好像這一把暗黑族的遠古神兵在懼怕什麼東西,那種畏縮不前的感覺通過和主人的心神聯繫,十分清晰的傳到暗風心中。

當那道烈焰飛騰的黑色閃電臨到身邊,就連暗風他自己也感受到了一種無邊的壓力,這是一種讓人情不自禁想俯首屈服,無法也生不出抵擋之心的絕大壓力。

那一瞬間,暗風差一點兒就要整個人屈身迎向黑色的閃電。

總算暗風的精神力和意志力無比強大,在危難關頭,猛的一咬自己的嘴唇,熱熱的鮮血湧入他的口中,火辣辣的灼痛讓他的戰意陡然提高。

在就要被擊中的剎那間,暗風的身形左閃後翻,空中連續變向,一口氣退出了一丈多遠,終於避開了葉天龍滿含殺機的全力一擊。

一擊不中,葉天龍也沒有再行追擊,而是停下身形,用一種冷傲的眼神望著臉色變幻不定的暗風。同時,他也在暗中急速運氣調息,畢竟方纔的情勢實在太過凶險,他差一點兒就要脫力了。

原來,葉天龍在擋了數十記的暗黑衝擊波之後,他的力量在飛速的消逝,而他手中的長劍上更是出現了無數的龜紋裂痕。這是因為暗黑之波本身的力量就十分可怕,再加上暗系的物質自身所具有消蝕一切的屬性,更是讓葉天龍的力量加倍消耗。

終於,葉天龍手中的長劍承受不住強大的力量,開始碎裂,在衝擊波的撞擊和腐蝕之下,劍身越來越小。就在最危急的時刻,葉天龍突然間想起了自己身上那把和自身完全融合在一起的神器。他不禁在心中暗暗大罵自己,居然會變得這麼笨起來,把左蘭心所贈送的長劍當作牢牢握在手中,當作自己唯一的武器。

其實,這也難怪。因為一個人在自身遭遇困難的時候,本能的會利用身邊自認可靠的武器來保護自己,而左蘭心所贈送的長劍,又是葉天龍身邊一下子可以拿起來使用的唯一武器,所以,在先入為主的感覺下,葉天龍他就一直在用這把神殿精製的長劍用應付暗風的攻擊了。

這些念頭,在葉天龍的心中僅僅是一閃而過,他馬上當機立斷,將全身的力量凝聚在左蘭心所贈送的長劍上,在和暗黑之波發生下一次的撞擊之前,他迎著衝擊波將這把已經破損的長劍用力射去,同時集中了自己的精神力,召喚出了潛伏在身體裡面的那把玄妙的神器。

方纔的震動和爆炸聲,便是葉天龍射出去的長劍和衝擊波發生猛烈撞擊,破碎成無數細小的顆粒時,所發出的動靜。而葉天龍身邊的那些暗系物質在受到如此強大的衝擊波催動之後,本來應該是會發生更加強烈的爆炸,更加可怕巨大的暗黑之波。

但是,當葉天龍的手中出現了那把烈焰飛騰的黑色神器之後,周圍空間中的暗黑之波好像是受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全部朝黑色的劍身上狂湧過來,那種黑色煙氣不斷消失在黑色長劍之中的模樣,就像是黑色長劍化身為長鯨,在張開巨口狂吸狂吞一般。

不到片刻的功夫,庭院之中被暗風的絕招所催動起來的暗黑之波,已經全部消失在葉天龍手中的那把烈焰飛騰的黑色長劍之中。而這把黑色的長劍,黑得更加令人心悸,那劍身似乎已經變成一個深不可測的黑洞,只要多看它一眼,就會感覺到自己的視線,自己的心神都要忍不住被吸進去了。

暗風看了一眼,又忍不住再看了一眼,臉上的神色變得越來越可怕,除了憤怒和狠毒之外,更多還是驚駭,痛苦和絕望。那種心神搖搖欲墜的模樣,就算是站在一丈開外的葉天龍,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

「你到底是怎麼啦?」葉天龍等待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哼了一聲,開口譏諷道。同時,他的腳步開始往前緩緩移動,準備向暗風發動攻勢了。老實說,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當手中握住這把烈焰飛騰的黑色長劍,吸收了周圍空間的暗系力量之後,他似乎變得無所畏懼,胸中更是湧起了傲視天下的霸氣,在這一刻,甚至沒有什麼人會在他的眼中,即便是大陸上公認的兩大絕世高人王師和風月真君在面前,他也有勇氣向他們挑戰。

在無窮無盡的可怕壓力之下,暗風本能的退後了一步,現在他的氣勢可以說已經完全被葉天龍壓制住了。

「這……是……這是……天……魔……聖劍……」先是喃喃的低語,接著暗風幾乎是用一種顫抖的聲音說道。

「天魔聖劍……我居然真的……看到了……天魔……聖劍……」說到後面,暗風的聲音中帶著喜悅、震驚、激動,可以說,現在的暗風,情緒已經複雜到了極點。因為根據暗黑一族世代最機密的預言,也是暗風他認為最神奇的傳說,就是在將來的時代中,會有一個手持天魔聖劍的暗黑之主來到人間,帶領著暗黑一族成就舉世無雙的霸業。

這個驚世的預言就刻在暗黑之洞最深處的石壁之上,而它所描述的天魔聖劍就是現在葉天龍手中的模樣,一把週身飛騰著烈焰,由暗黑之氣構成黑色神器。這把神器也是傳說中暗黑大魔神所使用的武器,它另外一個玄妙之處,也是暗風認為最不可相信的就是,這把神器會和使用者完全融合在一起,也就是說,當使用的時候,這把神器會從人的身體裡面跳出來。

要知道,大陸上所有已知的神器,包括創世之初所留下來的上古神器,不管和使用者如何的心神相聯,都不可能存放到人的身體裡面。可是,根據暗黑之洞裡面預言的說法,這把天魔聖劍就是存放在使用者的身體裡面,在主人的召喚下,才會出現在主人的手中。

「你在說什麼?」

葉天龍停下了腳步,雖然他很想乘暗風心神大亂的時候,出手幹掉這個最可怕的對手,但聽到他居然叫出了自己手中神器的名字,這不禁讓他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看來暗風和這把神器還有什麼特別的淵源,因為和暗風同為暗黑一族的玉珠也沒有認出這把神器來。

抬頭望著被葉天龍握在手中的天魔聖劍,雖然這把天魔聖劍正指著自己的胸口要害,而且那劍上的無窮劍氣已經牢牢控制了自己的身體,暗風也沒有了抵抗和逃避的念頭。老實說,此刻他的心中幾乎完全絕望了,他費盡心血,努力奮鬥,得到了目前的局面,可是這把天魔聖劍的出現,一下子便將他的美夢打得粉碎。

遠古的預言,神器的威力,以及從小所受到的潛移默化的教育,都讓暗風他明白到,靠他自己一個人,是無法和這天魔聖劍相抗衡,因為和天魔聖劍抗衡,也就是和暗黑大魔神所揀選的暗黑之主相抗衡,也就是和自己的信仰,自己力量的源泉,自己所有族人所依靠,所信賴的神明相抗衡,那種恐懼和無望,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承受的。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這把天魔聖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暗風口中喃喃的說道,這一次,葉天龍聽到十分清楚,原來自己這把莫名其妙得到的神器名字就叫「天魔聖劍」,這個名字倒是實在響亮。

「既然你認得這把劍,那就告訴我,你們到底是如何對待玉珠的?」

葉天龍心念一轉,決定乘暗風心神混亂的時候,要多問一些情況。

「還能怎麼樣?」暗風果然苦笑了一聲,毫無保留的說道:「我們不想讓玉珠指掌族中的大權,因為她不聽從我們的指揮,還想把暗黑一族帶領到你的旗下。」

「所以你們就陷害她?」葉天龍的眼神緊緊吸住了暗風,雖然話語依然平靜,但已經難以掩飾心中的憤怒。特別是想起了玉珠身受的那些遭遇,心智的迷失,失去自我,那是多麼可憐和悲慘,而帶給自己和柳琴兒的傷害又是多麼大。

「是的。」暗風幾乎是無意識的回答道:「那是華柔的提議,而且她也有這樣的能力。我本來是不同意她這樣做的,但是華柔她向我保證,一定不會傷害到玉珠本人,還說,這也是最好的辦法,免得到時候我和玉珠兩個人兵戎相見。」

「所以,你們就控制了玉珠的心神和靈智,讓她變成你們的工具?」葉天龍胸中的恨意和殺機越來越盛。

「後來,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暗風緩緩搖頭,神情哀傷一片,「華柔她要把玉珠帶走了,我也沒有辦法攔阻。不管怎麼說,華柔她總是對的……」

「一群可惡的混蛋!」葉天龍忍不住怒斥了一聲,渾身陡然湧起更加強大可怕的威勢,天魔聖劍向前伸出,「你們真是該死!」

天魔聖劍似乎感應到主人心中的憤怒和恨意,爆發了更加熾烈的炎流,陣陣黑色的潛勁如怒濤洶湧,直迫暗風的心神內腑。

原本就接近潰散的心神終於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強大的壓力,暗風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整個人的臉色變成一片蒼白,雙腿也漸漸軟下去,此刻在他的眼中,似乎站立身前的就是那可怕的暗黑大魔神。

這樣的情形,落入葉天龍的眼中,讓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強悍的暗風居然會變成如此一種任其宰割的模樣,難道這把天魔聖劍對於他有這麼大的壓力和作用嗎?

一邊在暗暗的運氣,防備暗風的突然暴起反擊,葉天龍一邊緩緩而堅定的向前移動步伐,天魔聖劍更是牢牢鎖住了暗風的身形。

五尺,四尺,三尺……

天魔聖劍距離暗風越來越近,暗黑的劍氣甚至將暗風的身上衣衫破開,露出的肌膚都隱隱可見血痕了。可是暗風依然沒有絲毫反抗的覺悟,只是用一種空洞無物的眼神望著朝自己而來的天魔聖劍。

「你在幹什麼?」

一聲喝叱在庭院的入口處倏然響起。接著是一道強勁的旋風朝葉天龍襲來,銀光閃閃,照亮了天魔聖劍所發出的暗黑之劍氣,發出了一種奇異的光芒。

聲音如耳,暗風臉上的神情頓時一變,眼神也一下子變得強橫起來。確切的說法是,由於這個不速之客所發的聲音中,有絕大部分都是針對著暗風而來的,這種蘊含著強勁真力的聲音是足以震撼暗風混亂的心神,特別是這個聲音對於暗風來說,更是具有另外一種意味在其中。

而對於葉天龍來說,聽到聲音傳來,他便知道事情有變,雖然火速加快了出劍的速度和力量,但眼前的暗風突然間好像得到了一種神奇的力量,居然擺脫了天魔聖劍對他心神的束縛之力,一個身形全速後退,縮小。

雖然閃避的身法十分狼狽,而且也沒有完全躲避天魔聖劍的攻擊,但卻是非常實用有效,除了胸口處一道長長的傷口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傷勢。不過,現在暗風的情勢也是非常危險,因為極力的閃避之後,他整個人身形不穩,處於一種門戶大開、毫無防備之力的狀態下。

雖然明知道自己再進一步攻擊的話,就可以重創暗風,但葉天龍卻無法再繼續攻擊下去,因為另外一個對手的攻擊已經快要臨到他的身上,他只有轉身迎戰。

一個大大的「斷」字,在葉天龍眼前的空中不斷旋舞,飛轉,擴大,在其中產生出一種奇異的漩渦之力,似乎要將葉天龍身邊的空間整個斷開。

一聲大喝,葉天龍揮起了烈焰飛騰的天魔聖劍,狠狠的斬了下去。這暗黑系和火系的無上神器,爆發出了熾烈的火焰,十分精準的擊中了「斷」字的中心。

強大的力場轟然消退,銀光閃閃的「斷」字在葉天龍的眼前瞬間即逝。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32

第二十三集

第三章 玉人天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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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魔聖劍上飛散的火焰點燃了各處的枯枝斷木,就像是一下子點燃的無數個火把,在夜風的吹拂之下,原本昏暗的庭院,光線變得忽明忽暗,整個氣氛顯得十分詭異迷幻。

庭院的正中,葉天龍昂然而立,手中的天魔聖劍向前指著,劍上的烈焰更是躍躍欲試。他的視線緩緩從眼前的兩個人身上掃過,那種睥睨天下的霸氣從他的眼神之中流出,這一刻,他幾乎就是整個世界的主宰。

死裡逃生的暗風站在庭院的一角,鮮血從他胸口的那一道傷口中緩緩流下來,濡濕了他身上的衣衫。暗風根本沒有顧及這些,他手中的細劍終於再度向葉天龍舉起,雖然握劍的手還在顫抖,但他的眼神中已經多了一份堅定和強橫。

從天魔聖劍的出現,到逃出葉天龍的一擊,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暗風已經是在生死關口上走了一次,他的心境也有了新的變化。雖然天魔聖劍在他心中的壓力和陰影依然存在,可是他已經覺悟到,自己既然選擇了現在的道路,那麼也只有咬牙走下去。

而在庭院的牆頭上,一個身穿雪白的衣衫,擁有一頭及腰銀髮的俊美男人則是在用一種相當陌生和怪異的眼神望著葉天龍。他的雙手都套在一副黑色繡銀線的手套之中,從銀線上不時散發出絲絲奇異的光芒。一身純白的他和那黑色手套,看起來那麼的詭異,卻是那麼的協調。

「白飛虎,是你,好久不見。」葉天龍的瞳孔微微收縮,無邊的殺氣從他的身上向白飛虎湧去。既然出手幫助自己的敵人,那就不是自己的朋友,葉天龍心中的念頭簡單而可怕,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這種想法是什麼時候開始在自己的心中扎根的?

受到葉天龍這樣的沉聲問候,白飛虎從牆頭飛身躍下來,飄身到了神情複雜的暗風身邊。他臉上看似平靜的神情難以掩飾其中的戒備和酸澀,望著葉天龍淡淡的說道:「葉天龍大人,你好威風啊。」

「竟敢出手幫助暗風?」葉天龍狠狠的盯著白飛虎。「你好大的膽子!」

「出手幫助?」白飛虎微微搖頭,「我現在和暗風大人是夥伴,也是戰友。」

聽到白飛虎這樣的話,暗風感激的望了一眼身邊的銀髮男人,氣勢一沉,和白飛虎並肩而立。

「好,那就來吧,你和暗風一起上!」葉天龍上前一步,手中的天魔聖劍斜向上指,熾烈的火焰已經先一步朝暗風和白飛虎兩個人飛射過去。

「你認為你一個人,就可以和我們兩個人交手嗎?」

白飛虎的雙手在胸前交叉成十字形,頓時一團銀光從手套上爆出,將天魔聖劍發出的烈焰擋在了前面三尺之外。橘紅色的火焰,銀色的光幕,在三個人的中間形成了一道奇異瑰麗的風景。

站在白飛虎身邊的暗風,則是身形微弓,整個人有如一道繃緊的弦,平舉在胸前的細劍,便是這弦上的利矢。為了催動這劍上的暗黑之劍氣,他甚至用自己的鮮血來引發。

隨著一口滿含凶厲之氣的鮮血噴在劍身,受到主人精血澆灌的細劍終於爆出了黑色的劍氣,甚至連劍身也變得朦朧難見。

「手下敗將而已。」葉天龍傲然望了暗風一眼,但暗風並沒有絲毫的動氣,可見其心神精氣,俱已投入到手中的細劍之中,除了即將發動的攻擊之外,暗風的心中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

白飛虎一咬牙,雙手緩緩向前推出,空中那道銀色的光幕也隨之慢慢向葉天龍的方向移動。

「我知道葉天龍大人現在的功力已經大有進展,但有時候,信心並不一定就會給人帶來勝利的。」白飛虎的臉色肅穆,不斷給葉天龍施加心理上的壓力。「你如果真的接得下我們兩個人聯手的一擊,法斯特第一高手,就非你莫屬。」

葉天龍仰天哈哈一笑,信心強大的說道:「你們可以試試看,你們能夠不能夠接得下我這一劍!」

說罷,葉天龍的眼中精光大盛,身上的殺氣猶如裂岸的狂濤,襲向七尺外的暗風和白飛虎。天魔聖劍上的烈焰也轉為白熾,裡面的黑色劍身也在不斷的向外擴張伸展,其狀極為駭人。

白飛虎的眼神一凜,雙手緩緩往前探,臉部的肌肉顯出了明顯的線條,因為他清楚,下面的接觸,將會是一次石破天驚的搏殺。白飛虎身邊的暗風更是將整個身形往前傾斜,和地面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前衝角度,手中的細劍更是出現不規則的顫抖和鳴叫。

一場生死決鬥,就要開始。

一絲幽幽的琴聲突然從天宇飄下來,一絲一縷,一線一毫,雖然是微不可聞,卻偏偏傳入了三個全神貫注的男人耳朵裡面,而且最為巧妙的是,這琴聲居然和他們的呼吸節奏極為吻合,每一個顫音的轉折之處,都剛好是呼吸的間隙,令人無法擺脫琴聲的干擾。

起先的感覺好像是他們的呼吸在引導著琴聲往前走,但漸漸的,這琴聲開始反客為主,引導著他們的呼吸,帶領著他們的呼吸節奏,令人欲罷不能。

白飛虎的臉上最先出現了古怪的神色,接著葉天龍也不得不將自己的心神放鬆下來,因為在琴聲的引導下,他無法真正全力集中精神。而且隨著這美妙絕倫的琴聲不斷傳入他的耳朵裡,使得他的心靈裡面引起了一種愉悅的共鳴。

在這種充滿活力,生機勃勃的琴聲中,三個人之間的殺氣立刻被沖淡,甚至於空氣中原先的火藥味,也被這春天的氣息所取代。百鳥爭鳴,百花齊放,琴聲在三個人的眼前描繪了一幅人間的仙境。

這樣一來,就算是他們再有十二分的力量,也不能夠發揮出五分來。

不過,相對於葉天龍和白飛虎兩個人,暗風卻是最為可憐,因為琴聲帶領著他的呼吸和心跳,將他原本的氣息都打亂了。本來就是強行提起的力量,一下子被打回原形,在他的身上形成反衝。

一聲悶哼,再也無法堅持下去的暗風終於軟軟的跌倒在地上。除了嘴角緩緩流出的血絲外,胸口那道傷口處又再度溢出鮮血。

白飛虎暗暗歎息了一聲,俯身運氣傳入暗風的體內,幫助暗風止住血後,抬起頭來,望著琴聲的來源處,苦笑道:「如姐,你又在作弄我了。」

即使白飛虎他沒有說,葉天龍也已經明白到,琴聲的主人就是月如。也只有這個顛倒眾生的絕代佳人,才會演奏出如此美妙絕倫的琴聲來。只是他不明白,月如為何會找到了這個地方?

看來,這個歌舞大家除了一副艷麗絕世的嬌顏和豐腴迷人的胴體之外,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神秘地方。

弓鞋輕盈的踏步聲中,一襲白衣的月如出現在庭院的入口處,半月形的秀髮緊緊貼在皎潔的額頭上,雙手抱琴在懷,絕世的嬌顏上泛起一絲令人難忘的微笑。

「這麼好的時光,這麼好的地點,你們怎麼會打打殺殺的呢?」

葉天龍收回了天魔聖劍,長笑一聲,道:「如姬小姐,你說錯了。」

「哦,我怎麼說錯了?」月如的嬌顏上出現了一層淡淡的疑惑之色,恍若晨星的一雙美眸投在葉天龍的身上,頓時讓這個男人心中產生了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稍微定了定神,葉天龍不禁在心中大呼厲害,這個絕代的美人看似不經意的舉手投足,無不具有了迷惑人心,令人神魂顛倒的無窮魅力,這樣的女人,除了天生的媚骨之外,後天的技巧已經是達到了不著痕跡的無上程度。

「是他們在圍攻我一個人而已,如姬小姐怎麼可以顛倒是非呢?」

看著葉天龍嬉皮笑臉的模樣,月如那雙流波四射的美眸中掠過一絲訝色。眼前這個男人的氣質轉變之快,實在有一種令人難以捉摸的感覺。像葉天龍現在這種登徒子般的笑容,根本讓人無法和先前那個氣吞山河,霸氣蓋世的他相聯繫。

「當什麼時候,你這種浪子氣質完全消失了,那才是你真正展開霸業的時刻。」

雖然心中有著這樣的想法,但月如在心中卻覺得現在的葉天龍更能夠引起自己的興趣,因為葉天龍身上所表現出來的複雜性,是她在別的男人身上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兩個打一個,那姐姐就要打抱不平,幫助小龍兒了。」

巧笑倩兮,月如的眼波輕轉,葉天龍固然心神難定,白飛虎更是招架不住,他哭笑不得的望著月如,道:「如姐,小弟一切都是聽你的吩咐,現在為何……」

一聽此話,葉天龍的心中更是大為迷惑,月如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物,他現在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那就去好好的做事吧。」月如微笑著點頭,「努力實現自己的諾言,姐姐還等著你的好消息呢。」

「是。如姐,我們後會有期。」白飛虎一抱拳,連個場面話都不和葉天龍說,一把將暗風背在身上,飛身離去了。

隨著白飛虎和暗風的消失,庭院裡面只剩下了葉天龍和月如兩個人,但葉天龍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聽著那些尚未燃燒完全的枯枝,在火焰中發出劈裡啪啦的響聲,看著月如。

在變幻不定的火光下,月如那絕世的嬌顏,更是增添了數分的動人之色,葉天龍不禁一時看得有些癡了。

「你是不是覺得非常奇怪?」等了一會兒,見到葉天龍依然沒有出聲,月如不禁輕輕的問道。

「奇怪?」葉天龍微笑著說道:「你本來就是一個神秘的美女,所以,在你身上什麼事情都會發生的。」

頗為驚訝的連看了葉天龍數眼之後,月如的眼波流動,嫣然笑道:「和你說話真的是好輕鬆啊!」

話音未落,葉天龍突然縱身躍到月如的跟前,冷聲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啊!……」月如低低的輕呼了一聲,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嬌軀後仰,往後退了一小步,同時還不忘記用手輕輕拍打著自己那高聳豐挺,誘人之極的酥胸。

「嚇死我了,難道你和女人說話,都是這麼可怕的嗎?」

低頭看著月如柳眉輕顰的嬌媚模樣,葉天龍毫不遲疑的說道:「不要再裝模作樣了,你既然出現在這裡,一定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了。」

月如不禁微微一笑,恍若百花齊放,露出了一彎潔白如珍珠的編貝。和葉天龍對視了一陣之後,她突然輕輕一咬自己的嬌艷櫻唇,伸出一隻綿軟小手,牽扯著葉天龍的衣衫,柔聲說道:「可以陪我走走嗎?」

葉天龍呆了一下,老實說,他現在已經有一種難以招架的感覺了。在這短短的幾句話裡面,雙方各自都是奇兵連出,施盡手段使得對手就範。但月如的輕嗔軟語之間,就把葉天龍的攻擊盡數化解,而她又利用自己天生最大的武器,把葉天龍的心神打得七零八落。

面對這樣一個絕色美女的如花笑靨和柔聲妙語,就算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不得不化為繞指柔。葉天龍也只有乖乖的跟著月如走到庭院的內裡。

穿過一個園門,有一片半乾涸的小湖,上面漂浮著一些雜亂的水草,一條長廊越過了小湖,在盡頭處,是一個雅致的小亭。

望著站在湖邊的月如,葉天龍的心也像這小湖裡面的水草,雜亂無章。他實在分不清眼前這個美女到底是敵是友,雖然葉天龍和月如僅僅是見過幾次面,但她留給葉天龍的疑問卻是遠遠超過了其他人。

「今天,尤那亞找到我。」背對著葉天龍,月如輕輕的說道。

「什麼?」葉天龍的心神微微一震,尤那亞他還在艾司尼亞嗎?

「他雖然沒有明白的說出來,但我知道他在懷疑我的手下有你的人潛伏。他一直在試探我,是不是知道你的下落。」

月如的話語讓葉天龍冒出一身的冷汗。只要尤那亞一確定情況,便會下令搜查月如的歌舞團,這樣一來,無憂宮中的玉珠、倩公主、寧素女以及辛西雅等女神戰士的情況就十分危險了。

「雖然我用語言把他打發走了,但我看他們會很快採取行動了,你們能夠藏身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說到這裡,月如一下子轉過身來,望著葉天龍,眼神中有著一絲的擔憂。

「特別是今天晚上又這樣鬧了一場,他們一定會更加注意這邊的情況,我真的為你們擔心啊!」

「不行,馬上要轉移。」葉天龍幾乎是脫口而出,可是離開無憂宮的話,他們能夠到什麼地方去呢?特別是現在的艾司尼亞,到處都是敵人的兵馬,她們這樣的目標實在太明顯了。

再想到還在治療之中的寧素女,葉天龍更是感到自己心亂如麻,他知道這種事情是不能拖延的,但如果說尤那亞在艾司尼亞的話,他一定會很快便有所行動的。

而且他擔心的是,現在要轉移的話,倩公主所要求的條件就達不到了,還可能會給倩公主和寧素女兩個人都造成傷害。

「要化解目前的危機,只有把被動的局面變為主動……」看到葉天龍的臉色陰晴不定的樣子,月如暗暗一笑,意味深長的點道。

「化被動為主動?……」葉天龍的心神微微一震,突然眼睛大亮。

「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什麼人?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事情?」

「相信我,我對你並沒有壞處。而且我會盡力幫助你的。」面對葉天龍聲色俱厲的問題,月如輕鬆嫣然一笑,不慌不忙的回答。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幫助我呢?這對你來說,根本就沒有好處啊!」葉天龍疑惑的問道。

「因為我喜歡。」月如的回答有些蠻不講理,但葉天龍也不得不承認,有些女人就是會有一種不可理喻的天性,所以,他也沒有再詢問下去。因為現在對於葉天龍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化解馬上要來的一場危機。

「希望你以後的喜歡,不要給我帶來麻煩。」嘀咕了一聲,葉天龍也知道自己一時無法拿眼前這個嬌媚的女人怎麼辦?難道他真的要把月如抓起來,然後嚴刑逼供嗎?而且說一句老實話,葉天龍對於月如還真的不知底細,他能不能夠擊敗月如,都還是一個未知數。因為從剛才的表現來看,月如的實力是絕對不容忽視的。

「你等一下。」看到葉天龍起身想離開,月如連忙出聲叫住他。

「怎麼,這就要走嗎?我剛剛救了你,又告訴你這些情報,居然連一聲謝謝都沒有?真是一點騎士的風度都沒有!」

一聽此話,葉天龍不禁有些啼笑皆非,苦笑著說道:「大姐啊,你還要我怎麼辦啊?」

「呵呵,叫我姐姐就可以了。現在聽姐姐給你演奏一曲天音,放鬆放鬆。」

月如笑靨是如此的嫵媚誘人,讓葉天龍的心有一陣的搖動,不過,想起在無憂宮中的玉珠她們,葉天龍還是婉言謝絕了。

「你的天音,還是下次找一個好的環境,我再洗耳恭聽吧!現在這樣的地方,實在不配你的天音。」

聽葉天龍這樣說,月如滿意的點頭,嬌笑道:「既然這樣說,那你自己記住,下次要好好聽姐姐的天音哦。」

「是,是。」葉天龍正想再度起身,不料月如又突然出聲道:「有一個關於尤那亞的情報,不知道應該不應該告訴你……」

葉天龍呆了一下,連忙說道:「當然,當然要告訴我了。」

「不過,如果我把這情報告訴你的話,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月如媚笑著,讓葉天龍感覺自己就像是落入虎口的羊羔。

「你先說是什麼條件?」葉天龍決定要權衡一下,雖然他實在很想知道關於尤那亞的情報,但如果要他付出太大的代價,那他還是不會幹的。

「很簡單,以後如果不是我自己願意說出來,不許你再調查或者詢問有關我自己的本身事情。」

「這是什麼條件啊?」葉天龍忍不住怪叫了一聲,「你還怕這個?」

「當然,因為你這個傢伙有了晨月小妮子的手下人幫忙,我有些擔心。」

月如一本正經的望著葉天龍,一隻小手輕輕的在琴上撥弄著。雖然清幽舒緩的音樂在空間流動,但葉天龍卻是感到一陣緊張。

「還有,你那個什麼天龍秘諜,最近招募了不少的人才,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實在是太厲害了,葉天龍無法相信,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絕色麗姝,居然會知道自己這麼多的事情,就連葉天龍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天龍秘諜最近的一些行動和措施,但月如居然會瞭解的如此清楚,他已經說不話來了。



第二十三集

第四章 當斷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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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那亞已經不在艾司尼亞了,我所看到的那個只是一個替身而已。」

在回無憂宮的路上,葉天龍的腦海中一直在盤旋著月如剛剛對自己說的話。這個時候的帝都艾司尼亞,尤那亞和海鷹揚兩個人都不在,加上大部分的主力部隊北上,實在是行事的最佳時機。要想奪取艾司尼亞,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是最有把握的。

與其讓別人來主導局面,不如自己來採取主動。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再也沒有什麼退路可以選擇,只有不斷往前,才可以最好的保護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人。

想到這裡,葉天龍的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一個明確的決定,一個在日後給整個大陸帶來無邊戰火的決定。

「採取主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樣的人生,才是最有意思的人生!」

想到和月如分手的時候,這個艷麗無匹的美女送給自己的話,葉天龍的心中不禁湧起了一陣洶湧的波濤。也許,月如也正是這樣一個人,一個正在身體力行這樣格言的絕代佳人。

從前的許多事情上,葉天龍雖然也是這樣做的,但從來沒有真正意識到其中的原因,但是現在月如的話,卻是點燃了他心中的火焰,就像是一盞明燈,給他今後的道路,照亮了方向和目標。

雖然無憂宮中的警衛更加森嚴了,但葉天龍還是十分順利的回到住處。

「公子,您可回來了!」

一見面,辛西雅就十分興奮的衝過來,玉珠也在一邊十分高興的說道:「剛才外面好亂啊,我們差一點兒就要出去找您了。」

「哈,我沒有什麼事情,只是到外面散步而已。」

葉天龍輕鬆的揮揮手,在辛西雅和玉珠的俏臉上各親了一下。然後坐下來問玉珠道:「裡面的情況的如何?」

「一切正常。」玉珠剛剛回答了一聲,她的纖腰便被葉天龍一把圈住了。

葉天龍輕輕一帶,玉珠的俏臉微紅,但卻是十分柔順的坐到了葉天龍的懷中,辛西雅看到此景,便神秘的一笑,返身出了房間,在外面守衛了。

「我今天遇到了一個叫暗風的傢伙……」

沉吟了一下,葉天龍還是決定把事情向玉珠公開。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玉珠一聽到暗風的名字,頓時臉色大變。

「在哪裡?他怎麼會找到公子您的?」

看到玉珠有些驚慌的樣子,葉天龍的心中大為憐惜,溫柔的輕吻了一下玉珠的臉頰之後,柔聲說道:「沒有什麼大事情,他已經被我打發掉了!」

玉珠明顯鬆了一口氣,將嬌軀緊緊靠在葉天龍的懷中,一雙明眸中閃過極其複雜的神色。葉天龍也不打擾她的心緒,而是用手溫柔的撫摸著玉珠的頭髮,粉背。

半晌,玉珠勇敢的抬起頭來,俏臉上的神情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望著葉天龍低低的說道:「公子,您不責怪我嗎?」

「傻瓜,我為什麼要責備你呢?」葉天龍微笑著反問道。

「因為我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您啊!」玉珠輕輕的說道:「要是您知道了暗黑一族發生的變化,今天遇到暗風,也就可以有所準備了。」

「如果是你不願意的事情,我都不會勉強你去做的,知道嗎?」葉天龍用力抱了一下玉珠,愛憐的望著她的眼睛,道:「所以,我要等你自己告訴我啊……」

「公子……」玉珠的雙眼微紅,雙手用力抱住葉天龍的脖子,粉頰緊緊貼在他的臉頰上,感動的說道:「我現在把什麼都告訴您!」

情況比葉天龍所想像的還要糟糕,原來暗黑一族已經和月之神殿完全聯合在一起了。以前的玉珠只是一心一意練習武技,想要找到突破自身極限的辦法,所以也沒有留意族中的大事。其實很早以前,月之神殿和暗黑一族兩者的高層人物就已經有了密切的聯繫,甚至月之神殿中的部分執事就是暗黑一族的人,長老會中的部分長老也是暗黑一族的高手。

如果說,玉珠在外面遊歷數年之後,沒有遇到葉天龍,被解開封印,而是返回暗黑一族的話,以她的武技和資質,也會被派往月之神殿深造,從而進一步成為月之神殿中的一分子。

因為通過和月之神殿的聯合,暗黑一族的人雖然沒有真正解開遠古的封印,但卻也是大幅度的提高了自身的武技修為,使得封印的力量得到部分的恢復,其中最高的可以使得他們身上的封印力量近乎恢復八成左右。

華柔便是這樣一個特別的人物,兼修了月之神殿和暗黑一族密技的她,具有了令人難以想像的實力,所以,她也是第一個以暗黑一族這樣一個外來者的身份登上月之神殿聖女的位子,擁有了月之神殿最高的權力。

當玉珠以更加強大的實力出現在暗黑一族的面前,雖然那些族人也為此而歡欣鼓舞,但要他們放棄歷經數輩人努力打下的基業,以及快要實現的目標,他們又是絕不同意的。特別是華柔、暗風這些暗黑一族的高層中的激進分子,她們認為依靠現有的力量,暗黑一族已經足夠建立自己的國家,何必要為別人做嫁衣,為別人去打江山呢?

所以,華柔她們反而過來勸說玉珠她放棄葉天龍,從葉天龍的身邊離開,到暗黑一族中為自己的族人效力,做暗黑騎士團的大首領。因為以玉珠現在的實力,不管是華柔和暗黑騎士團的大首領暗風,都自愧不如。

可是玉珠堅持要回到葉天龍的身邊,所以雙方的談話沒有得到什麼成果,於是華柔便暗中對玉珠下了毒手,控制玉珠的心神,準備把玉珠作為暗黑一族真正的暗殺工具使用。

「她們要建立一個全新的暗黑之國?」

葉天龍有些驚訝的問道,他實在沒有想到,華柔她們有如此大的野心。在現在的大陸態勢之中,要建立一個全新的國家,其難度之大,簡直是無法想像的。而且從玉珠的話語中,可以聽出這樣一個感覺,華柔她們所要建立的暗黑之國,目標將是整個大陸。

「是的,她們在勸說我的時候,說過這樣的話。」玉珠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回憶的神色,「讓我們重現暗黑一族的光榮,建立自己的國家,去控制整個大陸!」

「哼,好大的口氣啊!」葉天龍忍不住哼了一聲,光憑暗黑一族和月之神殿那些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會做到如此大的事情。

「不,公子,您想錯了。」玉珠黯然搖頭,道:「起先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是從她們隱約透露出來的情況來看,現在的亞素已經完全受到了月之神殿的控制,魯甸和雲陽兩國內的局勢變化,也是由她們的人在暗中推波助瀾的,甚至是在暗中操縱的……」

這一下,葉天龍再也哼不出來了,如果情況真的如玉珠所說的那樣,月之神殿和暗黑一族的實力已經是龐大到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

「還有,暗風曾經和我說過,就連法斯特帝國發生的政變和叛亂,也有他們的人在其中。」玉珠有些擔心的望著葉天龍,道:「現在暗風在艾司尼亞出現了,我看他說的可能是真的。」

「乖乖,現在的事情是越來越多了。」

葉天龍忍不住叫了一聲,他原本只是想聽聽玉珠回到族中所發生的一些事情,沒有想到,現在玉珠居然告訴他這麼大的事情,簡直是駭人聽聞的。

呆了半晌,葉天龍突然向玉珠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他們的暗黑騎士團到底是怎麼回事,有多少的人馬,實力如何?」

原本只用一個問題就可以說清楚的事情,葉天龍居然一連問了三次,實在是他的心中已經亂成一團了。

「這……我不太清楚,因為她們要在我加入之後,才會告訴具體的情況。」玉珠思忖了一下,才回答道。「而且,當時我回到族中時,其實族中已經沒有多少人留在那裡,許多我自小熟悉的族人,都已經不知去向。」

見到葉天龍的眼中流出頗為失望的神情,玉珠又道:「不過,我想真正屬於暗黑一族的人馬不會很多,因為我們的族中本來就人丁不旺,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千人的規模。」

「等等,你的說法不對!」葉天龍突然想起了在來艾司尼亞途中所遇到的那些所謂暗黑騎士,他們都是由暗黑一族的高手訓練出來的,「如果說,你的族人不大部分都出來在各地訓練外人,傳授暗黑的武技,那麼,整個暗黑騎士團的人數就難以想像了。」

玉珠的臉色微微一變,顯然她也想到自己在途中所遇到的那一班暗黑騎士,思忖了一下,她猶豫的說道:「按照我們暗黑一族的傳統,暗黑的武技是絕不能傳授給外族人的。如果說是偶爾出現一個敗類,違反族中的傳統,我想倒也算是正常的。但如果是大規模的訓練人馬,這實在是……」

說到後來,玉珠的聲音是越來越輕,其實她心中早就這樣的預感,只是她不敢往這個方面去想,也不願想到這個層面上。畢竟,自己的族人如此大規模的違反祖先的傳統,就不再是她心目中的那個樣子,這說明了現在整個暗黑一族的人都捲進去了,而不是她所想像的那樣,僅僅是一些暗黑一族的高層人物出於自己的野心,利用和欺騙了族人。

「你想想看,在你以前還在族中的日子裡,是不是經常有族人神秘的離開你們的住地,然後就不再返回了。」葉天龍卻是越想越覺得正確起來,「真正要學習強大的暗黑武技,就必須花很多的時間去學,可能在你還小的時候,整個計劃已經開始了。」

仔細想了一陣,玉珠突然一陣軟弱,她不由得緊緊靠在葉天龍的胸膛上,喃喃的說道:「太可怕了,她們這樣做,是在斷送整個暗黑一族的命運和前途啊!」

「那可不一定,成王敗寇。」葉天龍憐惜的拍了拍玉珠的香肩,柔聲說道:「說不定啊,你的族人們會成功的建立自己的國家,畢竟暗黑一族的武技和決心都是不容忽視的。」

「你是願意做一個轟轟烈烈的主人,還是去做沒有頭腦和自由的奴隸?」

玉珠突然用輕柔的聲音,在葉天龍的耳邊低低的問道。

「你在說什麼?」葉天龍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玉珠這樣一句話實在讓他有些驚訝。

「這是華柔最後問我的話。」玉珠將自己的螓首輕輕靠在葉天龍的肩頭,那雙點珠般的明眸,在閃閃發光。

「那你是怎麼回答她的?」葉天龍有些擔心的問道。老實說,華柔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實在是非常有感染力的,幾乎是可以完全把一個人的心挑動起來。雖然現在玉珠就在他的身邊,但他還是可以想像得到,當初的玉珠是何等困難的選擇。

感覺到葉天龍心中的擔憂和牽掛,玉珠不禁甜甜一笑,在葉天龍的臉頰上重重的一吻,然後說道:「我告訴她,我只想好好完成我的契約。」

沉默了一下,葉天龍輕輕的問道:「你為什麼不選擇做一個轟轟烈烈的主人?」

「我不是那種人。」玉珠輕輕搖動螓首,用一種像是自言自語的口氣說道:「我只是一個普通平凡的小女子,我只是希望過一種簡單而充實的生活。轟轟烈烈的生活,我是無法承受的,因為那樣要面對太多的鬥爭,太多的勾心鬥角。我還是在你的身邊,做你的護衛比較合適。」

葉天龍暗暗鬆了一口氣,同時不禁感到又是羞愧,又是感動。笑了一下,他深深的望著玉珠,柔聲道:「那麼,就請你一直做我的貼身護衛吧!」

「是,公子。」玉珠也堅定的望著葉天龍,「我會一直守在您的身邊。」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葉天龍的心中突然湧上一陣奇怪的感動,他忍不住緊緊抱住玉珠,在她的耳邊有力的說道,就像是在說一個誓言一般。

「我要奪取艾司尼亞!」

天快要亮了,在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後,葉天龍便將玉珠和辛西雅兩個人叫到自己的跟前,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了她們。

「奪取艾司尼亞?」

顯然玉珠和辛西雅都沒有真正意識到這一句話的含義,本能的應了一聲之後,幾乎是同時驚訝的重複了一次葉天龍的話。

「不錯,我要奪取艾司尼亞,把尤那亞的勢力趕出帝都!」葉天龍的雙眼中閃動著堅定不移的光芒,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

辛西雅和玉珠相互望了一眼,一時之間,她們實在無法斷定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她們同時轉過臉,面對著葉天龍,異口同聲的說道:「公子,您真的是這樣的決定嗎?」

「當然,我不是在開玩笑!」葉天龍盯著玉珠和辛西雅,「我是想聽聽你們有什麼別的想法?」

「不管公子您想做什麼,我們都會跟隨您的!」

可以說,葉天龍是完全問錯了人,除了辛西雅和玉珠這兩個服從心最強的女人之外,任何其他一個在他身邊的女人,都可能會反對他在這個時候所提出的決定,畢竟現在的法斯特帝國,尤那亞和吉裡曼斯正打得火熱,他最好的選擇應該是坐山觀虎鬥,乘機培養自己的實力,而不是在這個風暴的中心出頭,成為眾人攻擊的目標。

可以想見,當葉天龍在帝都艾司尼亞獨樹一幟的時候,他也就是把自己推到了政治前台的時刻,無疑讓自己變成了一個尤那亞和吉裡曼斯打擊的首要目標。

「好,這樣說來,你們也同意我奪取艾司尼亞的想法了。」葉天龍十分高興的搓了搓雙手,站起來走了兩步。

「出發的時候,鳳舞她要求我凡事要多聽意見,多加考慮,集思廣益才是最正確的選擇。現在,我們是全體通過決議,呵呵,一定是最好的。」

聽到眼前這個男人這樣的喃喃自語,暗黑少女和女神戰士首領不禁面面相覷,心中同時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公子,就我們這麼幾個人,要想奪取艾司尼亞的話,好像人手不夠啊!」想了一下,玉珠還是決定把自己的擔心說出來,提醒這個男人不要太過於胡作非為了。

「你放心,我已經和神殿的人說好了,這一次是我們兩家合作,人手全部由他們派出來,我們只是出面領導組織而已。」

葉天龍輕鬆的話語,卻是讓女神戰士首領連連搖頭。

「公子,您不要太相信別人了。如果一切都是由神殿的人來做的,您不是就成為傀儡了嗎?」

「對啊,公子。神殿的人明顯是在利用您,讓您出面,成為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的攻擊對象,我覺得我們不需要為他們賣命啊……」

玉珠也忍不住再次提醒自己的主人。「我們是不是應該和大姐她們商議一下?」

葉天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緩緩的說道:「我知道神殿的人在利用我們,但他們可以利用我的話,反過來,我也可以乘機利用他們神殿的力量啊。畢竟在法斯特帝國的民眾中,神殿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影響力。」

「何況,現在神殿的聖女大祭司還是我們的舊相識,老朋友,這也是一個相對有利的條件。機會難得,當斷則斷。我們剛剛打敗了雲陽的數十萬大軍,如果在艾司尼亞又創出一番新局面的話,自然會讓我們的聲勢更上一層樓。」

葉天龍的自信心感染了玉珠和辛西雅,老實說,她們也想不出更好的話。

「哦,那個聖女大祭司是誰啊?她能夠幫忙我們嗎?」玉珠這樣問,就表示她已經轉而關注問題的細節。

「是左蘭心!」葉天龍給出的答案讓玉珠和辛西雅都不禁為之輕輕一愣。不管怎麼說,以前在艾司尼亞的時候,左蘭心和葉天龍府中的每一個女人都相處得非常融洽,所以,玉珠和辛西雅對於左蘭心的印象也非常好,她們曾經一度以為左蘭心也會成為葉天龍身邊的一個妻子。

「你是不是覺得有些失望啊?」

葉天龍突然望著玉珠,緩緩的問道,他的眼神中有著一種淡淡的歉意。

「這……」玉珠明白到葉天龍所說的意思,心中不禁生出一陣感動,連忙對葉天龍搖頭道:「公子,您想做的事情,也就是玉珠想做的事情。」

「可是這樣一來,很可能會讓你和你的族人為敵,我實在很抱歉。」

葉天龍走到玉珠的跟前,雙手放在她的香肩上,深深望進了這個暗黑一族少女的明眸裡面去。

「沒……沒有關係……」

明眸中掠過一絲不為人察覺的悲傷,玉珠低低的說道。其實在她重新回到葉天龍的身邊之後,就已經有了這樣的覺悟,只是沒有想到,事情會來得這麼快。



第二十三集

第五章 決戰武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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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戰連捷,海鷹揚指揮著他的鷹揚軍團一路勢如破竹,將吉裡曼斯在自己領地上私自蓄養的軍隊打得潰不成軍,在很多的地方,雙方甚至連接觸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吉裡曼斯的軍隊已經望風而逃。

不到八天的時間裡,海鷹揚的前鋒已經抵達了吉裡曼斯領地上的重鎮武邑堡。

從武邑堡到吉裡曼斯領地首府武陵城,不過八十里的路程。可以說,坐落在武陵江邊的武邑堡,是通往武陵城的門戶之地,只要打開了武邑堡,武陵城將毫無遮掩的暴露在鷹揚軍團的刀鋒之下。

海鷹揚知道武邑堡的重要性,同樣的,吉裡曼斯也非常清楚武邑堡的存在對於武陵城的重要性。一旦武邑堡失守,對於在武陵城中的軍民來說,那將是沉重的心理打擊,使得原本就已經十分脆弱的防線,可能陷入完全的崩潰之中。

因此,吉裡曼斯將自己手下最精銳的兩個軍也調撥到了武邑堡,和原先守在那裡的三萬士兵組成了武邑堡的守備部隊。同時,他又將從前面潰敗下來的軍隊重新進行編組,在武邑堡的旁邊建立了臨時的營壘,由西督傑夫特指揮,和武邑堡的守軍形成犄角之勢。這些人馬和傑夫特的八千名原先屬於城衛軍的近衛隊合在一起,也有將近五萬的數目。他們就駐紮在武邑堡附近沿江的道路上,構築了三層的防禦戰線來迎接海鷹揚的鷹揚軍團。

這一下子,在小小的武邑堡地區,就聚集了吉裡曼斯目前手中超過七成半的龐大兵力,近十萬的人馬,依靠著武陵江的險要地勢,準備和海鷹揚的鷹揚軍團大戰一場。

鷹揚軍團的前鋒營一到達戰場,便馬上投入了戰鬥。雖然前鋒營只有區區三萬的兵馬,但他們有充分的能力和信心將眼前的敵人擊潰,之前的戰鬥也無不在證明他們的判斷,吉裡曼斯的軍隊幾乎都是一觸即潰,完全呈現一面倒的局勢。

但是這一次,他們的判斷出現了錯誤。在武邑堡的城下,吉裡曼斯的軍隊打得異常頑強,幾乎是寸步不讓。戰鬥進行得十分激烈,縱然鷹揚軍團的將士都是身經百戰的精兵強將,但面對吉裡曼斯的士兵近似瘋狂的突擊和拚殺,也不禁有些暗暗吃驚。

但雙方的鬥志和士氣都差不多的時候,攻防戰就會變成一種消耗戰,這就像是鼠斗於窟,力大者勝。雖然鷹揚軍團的將士在戰鬥的技巧上面要好過對手,但是他們在數量上,卻是和吉裡曼斯的士兵有相當的差距,何況,他們又是主導進攻的方面,而對手卻是以逸待勞。

激烈的戰鬥進行了一個多時辰之後,鷹揚軍團的前鋒大將普拉塔已經將手中最後一點兵力都投入了戰場,現在前鋒營中已經沒有預備隊了。

就在這個時候,從武邑堡側方趕來增援的傑夫特帶著他手下的三萬人馬,突然出現在了普拉塔的眼前。傑夫特以手中僅剩的八千城衛軍鐵騎作為突擊隊,一下子撕開了普拉塔的側翼陣容,隨後跟進的二萬二千名步兵便有如楔子一般,牢牢的嵌入了鷹揚軍團的陣中。

受到如此猛烈攻擊的鷹揚軍團前鋒營出現了一瞬間的混亂,而吉裡曼斯的軍隊就抓住了強大對手這一點的混亂,狠狠的在鷹揚軍團身上刺了一刀。

「讓我們出擊!」武邑堡的總大將,也是武陵州的總管句殤,用力揮動手中的長劍,大聲向自己的部下發令。

頓時,堅守營壘的士兵瘋狂的向前方突擊,刀槍的閃光,伴隨著鮮紅色的液體在空中飛舞,年輕的生命,強壯的肢體,就在剎那間,歸於虛無。

「哼哼,所加給我的仇恨,我要加倍的奉還!」

一邊凶狠的說著,傑夫特手中的大槍不斷將眼前的鷹揚軍團士兵擊斃。他所用的大槍的前端,確切的說,應該是一段足有尺餘長五寸寬三寸厚的短劍。無論是劈砍拍斬,都具有致命的威力。

僅僅是片刻的功夫,傑夫特的甲冑上便已經佈滿了斑斑的血跡,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殺了多少的鷹揚軍團士兵,唯一確定的是,在他的周圍,已經看不到一個鷹揚軍團的將士了。

因為自己的手中已經沒有可以挽回戰局的預備隊,普拉塔意識到敗局已定。他並不是那種只知道武勇的武夫,所以便當機立斷指揮部隊突圍撤退。從這裡,也可以看出鷹揚軍團將士的厲害之處。雖然說是全軍敗退,但他們並不是一窩蜂似的一潰千里,而是訓練有素的分批撤退,那些留下來的士兵俱是死死的拖住自己的對手,不讓他們有時間去追擊自己的同伴。

這一戰,鷹揚軍團的前鋒營便損失了六千多人馬,可以說是非常重大的損失。因為從和吉裡曼斯開戰以來,鷹揚軍團的傷亡還沒有超過一千人,可是僅僅這一次的接觸戰,就有了如此大的傷亡。

所以,退守安慶集的普拉塔在海鷹揚的大軍抵達之後,就垂頭喪氣來到自己的主帥面前,滿臉羞愧的向海鷹揚下跪請罪。

「大人,末將實在無能,非但沒有攻佔武邑堡,反而使得部隊遭受重大傷亡,請大人治罪!」

見到普拉塔俯首低頭,以額觸地,海鷹揚不禁微微一笑,從帥位上站起來。

「起來吧,你沒有必要如此自責,這一次的戰敗,其實我也有責任的。」

聽到自己的主帥如此說,普拉塔猛的抬起頭來,眼睛瞪得老大。因為他深深知道海鷹揚的個性和脾氣,海鷹揚他是絕對不會隨便說些安慰人的話,對於有錯的部將,海鷹揚他也從來不會姑息的。

「這次其實是我太操之過急了,我不應該讓你帶著前鋒營如此孤軍深入,攻打武邑堡的。」

走到普拉塔的身邊,海鷹揚的一隻手輕輕拍了一下部將的肩膀,緩緩的說道。

「因為前面的戰事實在太順利了,我們都沒有發覺到,其實吉裡曼斯並不是真的像我們所見到的那樣不堪一擊的。」

「大人,您的意思是……」普拉塔試探性的說道,「吉裡曼斯他是在使用驕兵之計?」

「對,就是這樣。」海鷹揚高興的望了一眼普拉塔,論到武力,鷹揚軍團中的好幾員戰將都在普拉塔之上,但是普拉塔最大的長處是在他的腦袋。海鷹揚這一次挑選普拉塔出任前鋒營的大將,也是看中普拉塔的智謀。但是沒有想到,還是讓吉裡曼斯先得了一陣。

「吉裡曼斯其實是在實行誘敵深入的計劃。因為吉裡曼斯非常清楚,單單依靠他手中那一點部隊,是完全沒有辦法和我們鷹揚軍團相抗衡的。」海鷹揚重新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來,示意普拉塔從地上站起來。

普拉塔謝過海鷹揚之後,從地上站起來,恭敬的說道:「吉裡曼斯的兵力再增加一倍,也不是大人您的對手。所以,他只有選擇集中自己的兵力。」

「不錯。」望著普拉塔滿意的點點頭,海鷹揚繼續說道:「吉裡曼斯真是一頭老狐狸,他深深知道我們鷹揚軍團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根本就沒有得到一點休息的機會,一直是在進行連續的作戰。所以,他乾脆放開門戶,把我們迎進自己的地盤,一是分散我們的實力,二是可以讓我們盡可能的多消耗力量。」

普拉塔不由得點點頭,從出兵武安開始,鷹揚軍團真的是忙得一點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回軍攻打艾司尼亞,接著又馬上出征吉裡曼斯,很多的士兵都已經是疲憊不堪了。

「強弩之末,難以穿紗。」普拉塔想起了軍學上的一句至理名言,不禁緩緩的念了出來,然後說道:「大人,那我們是不是需要休整一下?」

「不,我知道鷹揚軍團的力量和極限。」海鷹揚的眼中閃過一道耀目的光芒,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吉裡曼斯現在把兵力集中在武邑堡,固然是等待我們的疲憊之軍,也是因為武邑堡對於武陵城的重要性,他現在也沒有退路了。」

「而且,他把兵力集中起來,也正是我所期待的那樣。」海鷹揚輕輕撫摸著案几上的兵符,「如果能夠以一場決戰來結束,實在好過持續不斷的追擊。我們也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在吉裡曼斯的身上,我真正的敵手還在等待著……」

說到這裡,海鷹揚的話停了一下,眼神出現了片刻的游移,然後緩緩的吐出了三個字:「葉天龍!」

「葉天龍?」普拉塔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主帥怎麼會說出這個人的名字,而不是他一向所認為的那個女人,那個在大陸上公認為美女戰神的將軍?

「難道你不認為,僅僅以十數萬的部隊,就擊敗五十萬雲陽大軍的他,是值得我們去重視的嗎?」

海鷹揚十分嚴肅的望著自己的愛將,這一次的輕敵,他還是可以原諒的,但如果再一次的輕敵,而且是對強大敵人的輕視,很可能會導致完全失敗的局面。

「對不起,大人。」普拉塔嚇了一跳,他連忙說道:「我只是覺得大人您真正的對手,應該是於鳳舞和她的鳳舞軍團。」

「只要打敗了葉天龍,他背後的於鳳舞就一定會出現的。」海鷹揚輕輕的放下手中的兵符,說道:「其實真正說起來,現在鳳舞軍團中的那個女人,也是很值得你去注意的,也許將來,她會是你最強勁的對手。」

「大人,您說的是麗蝶嗎?」普拉塔的眼神一變,有興奮和期待的火花在跳躍。

因為普拉塔知道,麗蝶應該算是於鳳舞選擇的接班人,而海鷹揚居然這樣說,是把自己看作了他的接班人,認為他將是法斯特未來的名將候選。這樣的期許,對於普拉塔來說,是一份很重的信任和很高的讚許。

「不錯,好好努力吧!」海鷹揚的笑容僅僅是露了一下,便恢復了先前的平靜。

「你下去好好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就要發動全面的攻擊了。」

「遵命。」普拉塔十分響亮的回答道。「請大人繼續將前鋒營交給末將吧!」

海鷹揚欣然點頭,普拉塔便告退下去了。

「明天,將是漫長的一天。」

當大帳中只剩下海鷹揚一個人的時候,他臉上的神情明顯嚴肅起來。吉裡曼斯的收縮防禦的確給海鷹揚的行動帶來了不少的困難,其在武邑堡的正面擺上十萬大軍的守衛,陣型的厚實度,委實讓人吃驚。

而且吉裡曼斯還在不惜代價的招募各地傭兵和豪強加入他的陣容。據可靠的情報說,現在武陵城中的傭兵數目已經超過一萬五千名,如此大規模的集結傭兵,在風月大陸的歷史上也是極為罕見的。由此可見,早在舉事之前,吉裡曼斯就已經在大陸各地暗中招集傭兵,其深謀遠慮,可見一斑。要知道,雖然傭兵在組織性和大規模整體作戰能力上要比正規的軍隊差,但論到個人的戰技,以及小部隊的作戰技巧上,就非普通軍隊可以比的。

而現在在鷹揚軍團的後方,就有數目不小的傭兵隊伍在干擾軍隊的補給線。加上各地區的豪強也在蠢蠢欲動,雖然還不足以危害到整個局勢,但這些局部的小傷口如果任其發展下去,就會變成致命的傷害。

從這一點來說,海鷹揚也一定要盡快解決吉裡曼斯,只要斬掉這個源頭,下面的那些人便會不戰自潰。在出兵之前,尤那亞和海鷹揚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決定,所以,海鷹揚才會快速推進。不料,在武邑堡前,卻吃了一個小虧。從這次的激戰來看,輕敵和疲勞已經使得鷹揚軍團的戰鬥力下降許多。

連續不斷的征戰,使得將士都很疲勞,再進行全速推進的話,士兵的疲勞就會積累到一個非常可怕的程度,這一點,海鷹揚他十分清楚。但他不得不這樣做,因為更大的困難還在後面,比起以後將要面對的敵人,眼前的吉裡曼斯還是屬於很一般的對手。如果這個敵人不能速戰速決的話,他的部下將不可能得到一個真正的休整機會。

想到這裡,海鷹揚的視線落到案幾上面,在那個象徵權力的兵符旁邊,放著一封已經拆開的信。這信,是尤那亞的信使送過來的,除了告訴海鷹揚有關北方軍團的戰事之外,更為重要的是,讓海鷹揚知道,奪取鳳舞軍團指揮權的計劃已經失敗了,而且也沒有給對手造成多少的損失。

這讓海鷹揚在震驚之餘,又有一些興奮。驚的是,如此完美的計劃,居然會遭到失敗,這說明了現在執掌鳳舞軍團的那個小女人還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怪不得能夠讓於鳳舞看中,成為她的接班人。而海鷹揚的興奮是,這樣一來,今後他有機會可以和鳳舞軍團這樣強勁的對手交戰,這才是真正較量,也是作為一名將軍最渴望的事情。

天濛濛亮,海鷹揚便下令全軍開拔,分成了三個梯隊,開始向武邑堡發動猛烈的攻勢。打前陣的便是普拉塔,為洗雪戰敗的恥辱,他帶領著前鋒營的將士勢如瘋虎,一口氣連奪了對方的三處營壘。接著鷹揚軍團的頭號猛將博加德出陣了,他帶著三萬士兵接替了普拉塔的隊伍,繼續往前衝鋒。

就這樣,普拉塔和博加德的兩軍輪番衝擊吉裡曼斯陣容。到日上中天的時候,普拉塔已經換了三匹戰馬,手中的長劍更是不知道砍斷了幾把,身上的盔甲全部被鮮血濕透了。而博加德更是連身上的披風都浸透了敵人的鮮血,沉重的掛下來。

「真是強悍的對手!」

站在後面城牆上觀戰的傑夫特忍不住對句殤說道。雖然有了營壘的幫忙,但是吉裡曼斯的部下還是抵擋不住鷹揚軍團的衝擊,正在步步後退。一個又一個的營壘被對手攻佔,很快就要攻到武邑堡的下面了。

「當然,因為這一次是海鷹揚親自出馬了。」

句殤的視線越過了兩軍糾纏的陣地,望向鷹揚軍團的後方,那高高飄揚在空中的鷹揚旗下,必定有一個屹立如山的騎士。只是任憑他的目力再好,也不可能看到那麼遠的地方。

「任何一個戰將,如果擁有這樣一支強悍的軍隊,就是最大的滿足了。」

傑夫特有些羨慕的望了一眼下面正在激戰中的鷹揚軍團將士,發現自己的陣容已經越來越薄弱。特別是中路,由於受到的攻擊最為猛烈,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了。

「真是該死,這麼快就要退到主營壘了嗎?」

句殤喃喃的咒罵了一句,然後抬起頭來,對身邊的傑夫特說道:「援軍是不是應該到了?」

「不錯,他們已經到了,我也等候多時了。」

往後看了一眼的傑夫特說著,跳上了等候在一邊的戰馬,接過自己親兵遞過來的武器,雙腳一踢馬腹,戰馬頓時飛馳起來。他的親兵隊連忙紛紛打馬,跟上了自己的主將。

「等我的好消息吧!」

聽到傑夫特遠遠傳來的大笑,句殤卻是冷冷一笑,開始對自己身邊的親兵下令。

很快的,五千名最精銳的傭兵騎著高頭大馬出現在戰地的左翼。他們身穿著各色的服裝,甚至連盔甲的樣式都各不相同,頭上裹著五光十色的頭巾,高舉著色彩繽紛的戰旗,只見一片斑斕,捲向了鷹揚軍團的陣容。

在這些傭兵的後面,傑夫特指揮著他的軍隊,開始向鷹揚軍團發動反攻了。

不久,鷹揚軍團的左翼被這些戰技強大的傭兵生生突破了,傑夫特和他的部下便吼叫著從這個撕開的口子衝進去。傑夫特更是一馬當先,緊緊跟隨著傭兵的隊伍向前衝擊。

正在猛攻中路營壘的普拉塔和博加德並沒有意識到,危機已經發生了。傑夫特的士兵很快便衝到了他們的背後,切斷了他們和後面主陣之間的聯繫,沒有了退路的他們現在成為敵人夾擊的對象。

這時候,海鷹揚手中的第三梯隊終於出動了。一下子,衝在最前面的傭兵隊伍一陣人仰馬翻,在主將海鷹揚的親自帶領下,四萬鷹揚軍團的中軍精銳給了傑夫特和傭兵們迎頭的痛擊。

隨著海鷹揚的戰旗升起,一陣新的塵煙驟起,是博加德帶著本陣的所有騎兵調轉馬頭,回身攻擊突入本方後陣的敵人。

「果然不出大人所料,海鷹揚識破了我們的計劃!」

站在高台上的句殤看到戰場上出現的混戰,頓時低低的說了一聲,下令武邑堡中的全軍出擊。如果傑夫特的軍隊和傭兵們能夠拖住鷹揚軍團的主力,以武邑堡中吉裡曼斯的主力部隊,來攻擊陷入營壘之中的鷹揚軍團前鋒營部隊,還是很有把握的。

「武邑堡中的軍隊也出來了嗎?」

海鷹揚一招將眼前的一個傭兵擊斃,抬起頭來望了一眼戰場最前方突然間增加的無數戰旗,突然運氣發出號令。

「決戰開始,畢功於一役!」



第二十三集

第六章 計中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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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極其混亂喧鬧的戰場上,海鷹揚的聲音還是十分清晰的傳到每一位鷹揚軍團將士的耳朵裡面。

「殺!殺!殺!」

十萬的將士齊聲發出的喊殺聲足以驚天動地,剎那間讓他們的敵人不禁都為之一呆,這一瞬間的失神,便讓吉裡曼斯的軍隊遭受了不小的損失。

傑夫特和句殤頓時感到眼前的鷹揚軍團將士變得更加強大,那種可怕的鬥志和士氣,實在讓他們難以想像。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真正明白到,為什麼吉裡曼斯會對他們說那樣的話。

「鷹揚軍團是一支令人害怕的軍隊,固然是其戰力非常強大,但是更主要的是其主將海鷹揚的可怕。因為有了海鷹揚的鷹揚軍團,其戰力就可以增加一倍。」

從這次的戰鬥來看,海鷹揚的加入對於鷹揚軍團的戰力來說,何止是增加一倍,如果說,沒有海鷹揚的鷹揚軍團戰力是十分的話,那麼有了海鷹揚的鷹揚軍團戰力就可以達到三十分,甚至是四十分。

「這才是真正的名將,名將啊!」

面對海鷹揚如此的威勢,傑夫特不得不服,這種在戰場上天生的領導力,不是什麼人都有的。

看到自己的士兵在不斷的減少,傑夫特的心中升起了一種要戰敗的恐懼。而這時那些出任前鋒的傭兵則完全陷入了苦戰之中,雖然他們的個人戰技相當出色,但被鷹揚軍團將士分割包圍之後,便不斷的從戰馬上跌下來。

「該死的句殤,怎麼到現在還沒有打敗前面的敵人?」

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的傑夫特忍不住大聲怒吼起來,他身邊的一個謀士冷聲提醒道:「大人,看來我們是被他們當作誘餌,送到海鷹揚的刀下了。」

「大家準備突圍吧!」傑夫特望了左右一眼,突然歎了一聲。

「大人,我們還有一條路可以走。」手舞軍扇的謀士喬,瞇起眼睛望著前方正在不斷接近的鷹揚戰旗,即便是在混亂而火熱的戰場上,面對如雨的飛矢,海鷹揚的戰旗依然毫髮無損,連晃都沒有晃一下。

「作為一名武將,就要有武將的覺悟。」傑夫特的臉色轉為冷肅,「能夠在戰場上和海鷹揚這樣的對手交戰,就是武將最大的快樂。」

「大人,你……」喬的神情一呆,看著傑夫特催動戰馬向前衝出去。

「武將最後的歸宿,就是火熱的戰場啊!」

響亮的宣佈聲中,傑夫特揮動手中的武器,向眼前的敵人凶狠的殺過去。主將的勇猛,讓原本有些氣餒的士兵重新振作了精神和士氣,狂叫著和鷹揚軍團的戰士殺在一起。

「好一個海鷹揚啊,不過,你的道路也就在今天要結束了,因為,吉裡曼斯大人的計劃是完美無缺的!」

雖然無法撼動鷹揚軍團前鋒營的陣腳,但句殤卻並不很在意,他在等待著一個更好的時機,才會真正全力發動攻勢的。至於陷入鷹揚軍團重重包圍之中的傑夫特和那些傭兵,則是為了吸住海鷹揚的注意力而已。

午時一刻,一團烏雲毫無徵兆的掠過了天空,將陽光遮擋在戰場的外面,似乎連整個空間的溫度就下降了好幾度,正在激烈廝殺的雙方將士都沒有注意到,從大地的深處正在慢慢升起一層淡淡的煙霧。

空間中魔法能量的奇怪變化,立刻引起了鷹揚軍團中魔法師的注意,這些和弓箭手一起屬於遠程攻擊隊伍的人不禁在心中暗暗驚訝:「難道敵人要在這樣混亂的戰場中使用魔法嗎?」

這個問題連海鷹揚也無法回答,因為現在戰場上,雙方的士兵犬牙交錯,根本無法分清楚,如果使用魔法這種大範圍的攻擊手段,造成的後果是兩敗俱傷,而且對於使用的一方來說,更是一次致命的打擊。

但是從魔法能量的異常來看,這又絕對是一次魔法的使用。那麼,敵人要用什麼樣的魔法呢?

海鷹揚的疑問馬上得到了回答。幾乎是眨眼的功夫,整個戰場上已經瀰漫著淡淡的煙霧,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就已經看得不是很清楚了。

「糟糕,這是暗之迷霧!」

海鷹揚猛然間醒悟過來,能夠有如此效果的魔法,也只有暗黑一族的高階輔助魔法「暗之迷霧」,但是這種輔助魔法一般都是暗黑一族的高手用來脫身時才會使用的,如此大規模使用在戰場上,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

「難道是利用暗之迷霧,使雙方的士兵都無法繼續作戰下去,從而達到安全收兵保存實力的目的嗎?」

雖然戰場上的廝殺聲還在繼續,但顯然已經小了許多,大家都不敢多加亂動,免得不明不白的受到同伴的攻擊,同時也因為懼怕敵人的偷襲,保持著最高的警惕性。海鷹揚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是靜觀其變,如果在如此濃厚的霧氣中發生混亂的話,將是無可挽回的局面。

「敵人沒有發生混亂嗎?」

句殤沒有看到預料中的場面,不禁對鷹揚軍團的士兵那份鎮定,感到意外。反倒是他自己的士兵,因為突如其來的變化,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不時出現混亂的場面。

「不過,你們馬上就會混亂的。」

像是呼應句殤的話,大地發生了微微的顫動,有經驗的戰士都十分熟悉這種地面的顫動,顯然是大批騎兵在高速飛馳,馬蹄震動大地引起的。

戰場上的暗之迷霧越來越厚,越來越濃,已經到了相距三步便無法看清臉面的地步。所有的士兵都停下了戰鬥,開始等候上級的命令。

「要馬上撤退嗎?」

海鷹揚的額頭第一次滲出汗水來,現在雙方的士兵是糾纏在一起,可以說,完全混戰成一團了,如果自己下令撤退的話,可能會引起整個軍隊的混亂,遭受敵人的攻擊。

可是如果就這樣雙方僵持下去的話,誰知道吉裡曼斯會使用什麼樣的陰謀詭計攻擊,畢竟吉裡曼斯已經使用了暗之迷霧,他絕對不會是就這樣罷休的,後續的手段一定會使出來的。

想到自己的身後傳來的騎兵馬蹄聲,海鷹揚不知道這些人馬是何來路,是本方的援軍?還是敵人的伏兵?如果是後者的話,今次真的就是生死關頭了。但是根據他所知道的情報,自己的後方應該是沒有吉裡曼斯的大部隊,而這一支騎兵部隊的人數又絕對在萬人左右,應該不可能是吉裡曼斯的伏兵。

正在思忖之中,從後面傳來了一連串的慘叫聲,接著騷動和混亂這對雙生子同時在鷹揚軍團的後陣中出現了。

「是敵人……敵人在偷襲……」

無數的士兵在怒叫著,可是被暗之迷霧籠罩著,他們根本看不清敵人是從什麼地方上來的,也不知道敵人會怎麼出手的?想抵抗,卻找不到對手,想逃跑,卻沒有了方向,而且在經過同伴的身邊時,一不小心就會被當作敵人殺死。

「就是這個時候,士兵們,突擊!」

句殤的一聲令下,喪失了後方的支援,又不知道自己的本陣和後面發生了什麼樣變故,不管是普拉塔,還是博加德,都無法穩住隊伍的陣腳,在句殤的軍隊壓迫下,不斷後退,慢慢也被壓進了暗之迷霧之中。

「該死的,我們上當了!」

海鷹揚身邊的謀士之一,魔法師出身的艾哈德揮手使出了一個照明術,同時憤怒的叫道。現在的鷹揚軍團將士陷入了一種有力使不出來的困境之中,這是他們在以前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困難。

即便是在武安的「五絕之地」,也依然可以知道敵人來自什麼方向,可是在這暗黑系的魔法「暗之迷霧」中,他們根本不知道,敵人會從什麼地方發動攻擊,也不知道身邊的到底是敵人還是自己的同伴?

「哈哈,真是好計謀啊!吉裡曼斯的確是一隻難以對付的老狐狸。能夠找到如此多的暗黑一族,實在是很難得。」

海鷹揚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讓他身邊的人感到一直莫名的鎮定。雖然士兵的慘叫聲還在不斷響起,但至少他們的主將現在已經有了辦法。

「看來,我們是低估了我們的對手。不過,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說到這裡,海鷹揚驀然提氣開聲,向手下的將士有力的傳聲道:「鷹擊長空,揚威四方!」

「鷹擊長空,揚威四方!」

海鷹揚的話,好像有著一種奇怪的感染力,一下子,所有鷹揚軍團的將士精神大振,同時發出了應和聲,鷹揚軍團的口號是每一個戰士最熟悉的,但在此刻喊出來,卻有著一種特別的感覺。

一時間濃厚的霧氣在四下激盪,好像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向前突擊,敵人就在前面!」

隨著海鷹揚有力的命令,鷹揚軍團的所有將士全部向前方衝過去,此刻他們的心目中,只有主將的這個命令,雖然身後有神秘的敵人在不斷追殺著,但他們卻毫不動搖自己的目標。

這一下,處身在洪流之中的傑夫特他們就最慘了,而前面的句殤也沒有好到什麼地方去,因為鷹揚軍團的將士沒有因為受到偷襲而混亂,只是奮不顧身的攻擊自己身前的敵人,完全打亂了他們的部署,雙方都陷入了苦戰之中。

到了後來,整個戰局變成一團混戰,每一個身處其中的人,都是在為自己的生命而搏鬥,雙方的將士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暗之迷霧什麼時候消失的,已經沒有人在意了,雙方的士兵完全混在一起,幾乎是沒有任何組織性的廝殺。這其中,暗黑一族的人和那些傭兵是最得益的,可以說,鷹揚軍團的大部分傷亡,都是由他們造成的。

慘烈的戰鬥一直持續到夜幕降臨,鷹揚軍團的敗相已現。因為這樣的戰鬥,不是他們所預料,而他們的對手,卻是有著相當充足的準備。完全被分隔包圍的鷹揚軍團不能聯成一體,只能在暗黑一族和傭兵的攻擊下,苦苦支撐。

就在形勢最危急的時刻,一個騎兵從武陵城帶來了令人震驚的消息,鷹揚軍團的一部已經抵達武陵城下,吉裡曼斯大人命令武邑堡的軍隊火速回收增援。

「敵人已經到達我們的後方?」

句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騎士帶來的是吉裡曼斯的親筆手諭,明白無誤的告訴這位武陵州的總管,除了武邑堡留下必要的守軍外,所有的部隊火速南下增援,保衛武陵城。

「沒有辦法了,只有撤軍了!」

句殤反覆看了幾次吉裡曼斯的手諭之後,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如果再堅持打下去的話,固然可以大敗鷹揚軍團,但是丟失了武陵城的話,所有一切的努力就全部都白費了。

原來,在進軍武陵州之前,海鷹揚便秘密派出了自己手下的頭號戰將沃克利,帶著一支三萬人的主力部隊,離開鷹揚軍團的大部隊,繞道旁邊的南嶺州,聲稱是為了徵集軍糧,但實際上,卻是通過南嶺州的水路,沿武陵江的支流往上,神不知鬼不覺的到達了武陵州的腹地。

在武陵江的上游八十里處登岸之後,稍事休整,沃克利便帶著軍隊直撲武陵城的背面,以突然而猛烈的襲擊,一舉拿下了武陵城西南面的重鎮古亭,消滅了守衛其中的八千士兵,繳獲了吉裡曼斯屯集在那裡的一批糧草,並切斷了武陵城西南方向的通道。

這一下,可把武陵城中的吉裡曼斯嚇壞了,他沒有想到海鷹揚會採取如此長距離的迂迴行動。古亭的失守,使得他原先預設的退路也沒有了,現在只剩下武陵城北面通往武邑堡的一條道路。而如果想要死守的話,光靠武陵城中不到兩萬的兵力,又如何守得住呢?

撤軍的號角吹響,信號旗也升起來了,海鷹揚頓時大大鬆了一口氣。他知道,如果再這樣打下去的話,鷹揚軍團不敗的名號,就要終結了。

長達一天多的戰鬥終於結束了,吉裡曼斯方面以損失五千人的代價,打死打傷了鷹揚軍團超過一萬三千人,取得了雙方開戰以來,第一次大規模戰鬥的勝利。這也是鷹揚軍團自成立以來,所遭受的最重大的打擊。而其中大部分的傷亡,都是那一支最後加入戰場的部隊所為,這些全身黑色輕裝盔甲的士兵,身手異常的矯健靈活,出手更是狠辣精準,個個身具暗黑一族的武技。

很快的,海鷹揚便知道了,這一支神秘的部隊,名叫暗黑騎士團,人數在一萬左右,是吉裡曼斯秘密從各地召集過來的,因為尤那亞的情報系統一直都以為,這些人只是普通的小人物,而忽視了他們的存在。

但是經過這樣的一次戰鬥,暗黑騎士團的名聲大振,現在再也沒有哪一個人敢忽視他們。隨著消息的不斷被傳播出去,暗黑一族和暗黑騎士團終於正式登上了大陸的舞台。

遭受重創的鷹揚軍團仍然具有很強大的實力,但海鷹揚不敢再輕易進攻了。在部隊得到休整和補充之前,他採取了穩步推進的策略,決心以最穩妥的辦法奪取武邑堡。

「為什麼要撤軍?難道你不知道嗎,再打下去的,我軍就可以完全擊潰鷹揚軍團了。」

在吉裡曼斯的軍隊退回到武邑堡之後,一個全身罩在黑色盔甲裡面的男人大踏步走到句殤的跟前,毫不客氣的質問道。他的名字叫夜歌,是暗黑騎士團的團長。

望著這個出身暗黑一族的男人,句殤雖然心中很不爽,也只有強忍下來,將手中的手諭交給夜歌,然後淡淡的說道:「夜歌大人,您自己看看吧!」

「是吉裡曼斯大人的親筆手諭?」

夜歌打開手諭,看了一眼之後,突然狠狠的將這手諭摔到地上。

「該死,真是該死!如果擊潰了海鷹揚的主力部隊,那些偷襲後方的小部隊,還不是輕鬆解決嗎?」

「夜歌大人……」

句殤不禁苦笑了一聲,從這個暗黑一族的男人出現在吉裡曼斯的身邊起,他就看出這個人和吉裡曼斯之間非同尋常的關係,這種關係,好像並不是真正的上下級隸屬,更不是主君和家臣的狀態。

「您的暗黑騎士團可以不聽吉裡曼斯大人的話,但我們這些人怎麼能不服從吉裡曼斯大人的命令呢?」

「算了,反正這一次已經讓海鷹揚嘗到了苦頭,他以後也不會再小看我們了。」

傑夫特出面打圓場,說起來,他的損失是最大的,五千人的傷亡中,他的部下就佔了三千四百多名。

「我們還是商量一下,誰留下來守衛武邑堡,誰帶人回武陵城防禦吧?」

「這個你們自己決定。」

夜歌揮了揮手,開始轉身要離開了。

「我要帶著我的人去對付那一支攻佔古亭的部隊,早點把這些跳樑小丑幹掉,才可以再來一次和海鷹揚的決戰。」

看著在一眾同樣黑色輕盔甲罩身的護衛簇擁下,昂首闊步離開的夜歌,句殤和傑夫特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怪異的神色,而站在句殤後面的那些家臣部屬,則早已暗暗哼了好幾聲。

沒有多加商討,傑夫特帶著軍隊趕回武陵城,而句殤則留下來,負責武邑堡的防禦。經過這一次的激戰,海鷹揚想一舉消滅吉裡曼斯的計劃被打消了,暗黑騎士團的可怕攻擊力讓他實在不敢大意。

武陵州的戰事,陷入了膠著的狀態。

「你們是誰?」

「站住,幹什麼?」

外面的女神戰士數聲喝令,驚醒了正在房間裡面沉思默想的葉天龍。

「奴婢是給各位姐姐送東西來的。」

一個少女清脆的嗓音在庭院中響起。聲音並不十分響亮,但卻十分清楚的傳到了房間裡面。

葉天龍的心中微微一動,立時起身開門走了出去。只見庭院中站著三個宮女打扮的少女,每一個人的手中都提著一個大大的盒子。而她們的周圍,散佈著以飛星為首的五個女神戰士,她們以一種看似隨意,但卻隱含無窮殺機的站位,包圍著三個宮女,完全將這三個宮女的所有退路封死了。

看到葉天龍出現在廊下,領頭的那個少女眼睛一亮,連忙向他俯身行禮。

「這位大爺,奴婢是奉總管的命令,給您送吃的東西。」

「哦,那可真是謝謝總管,也麻煩你們了。」

葉天龍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走下了台階,一直走到說話的那個宮女身前才停下腳步。

「我們團中的其他地方,你們都送了嗎?」

聽到葉天龍突如其來的問題,為首的宮女眼神中沒有一絲的慌亂,十分鎮定的回答道:「回大爺,奴婢只是負責把東西送到這裡。至於其他的地方,則是有其他的人送過去的。」

「那好,多謝你們,東西我收下了。」

葉天龍示意女神戰士將宮女手中的盒子接過來。

交出了手中的盒子之後,三個宮女再次向葉天龍行禮,轉身往外行去。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33

第二十三集

第七章 意外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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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她們!」

望著三個宮女消失的背影,葉天龍向隱身在附近的玉珠發出了訊息。早已有所準備的暗黑一族少女立刻跟上了目標。

「前面那個傢伙的身手不錯。」飛星縱身到葉天龍的身邊,低聲說道。

葉天龍點點頭,在女神戰士出面攔阻的時候,他便知道事情有些不妥了。以這樣的架式,如果這些人是來試探一下的話,豈不是正好露出馬腳了?

但是這三個宮女能夠突然出現在這裡,的確非常不妙。因為葉天龍事先和月如有約定的,不會讓外人進入到這個院子裡,如果真的有人要進來了,月如也會派人通知他的。所以,如果女神戰士不出面攔阻的話,被這些人一直闖進來,誰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很快的,暗黑一族的少女回來報告。事情正如葉天龍所預料的那樣,那三個宮女出了院子,便馬上從側門離開了這座宮殿,到附近的一處屋宇中,在那裡,早有數十人在等候,他們每一個都穿著侍衛的服飾。

「公子,您知道為首的那個侍衛是誰嗎?」

「還有誰,應該是新任的侍衛長公羊方吧?」

葉天龍悶哼了一聲,想也不想的回答。他現在已經想通了公羊方的手段,派這三個宮女來試探,如果自己強行留下人的話,他們便有借口出動搜查這裡了。現在自己是把三個宮女放回去了,但卻暴露了裡面的情況,益發增加他的疑心。

想到這裡,葉天龍忍不住喃喃說道:「好厲害的傢伙,居然用這種進退自如的手段,夠狠!」

敵人的第一步試探已經完成,那麼接下來,一定會有第二步、第三步的試探,一旦確定了,自然就是一場生死大搏殺。葉天龍十分清楚,現在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了。

「是的,那個討厭的傢伙就是公羊方,他在仔細詢問了帶頭的那個宮女許多問題後,居然一口斷定公子您就在這裡了。」

玉珠的眉頭輕皺,白玉無瑕的額頭上也出現了兩道淡淡的優美的紋路。

「那個時候,我真想一劍把這個傢伙幹掉!」

「這個混蛋,真夠精明的。」葉天龍越來越覺得公羊方的危險性,他猛的抬起頭來望著玉珠道:「是要馬上除掉他,這個傢伙太危險了。」

「公子,您的意思是……」

玉珠沒有說完,葉天龍便用力點頭,道:「這件事要你辛苦一次了。」

「沒有問題。」玉珠一口應下來。

原本就是一個優秀的刺客,在暗黑武技得到數倍的提升之後,玉珠的暗殺一定是萬無一失的。葉天龍雖然相信這一點,但是心中還是有些為玉珠感到擔心。

葉天龍的擔心和不安立刻因起了玉珠內心深處的感覺,她微笑著對葉天龍說道:「公子,您放心吧,當時的我,連美女戰神都敢刺殺,現在區區一個公羊方,還不是小事一樁。」

一聽此話,葉天龍也不禁笑了。回想起第一次見到這個暗黑一族少女的時候,葉天龍的心中頓時有些異樣。

「公子……您……」

顯然玉珠是清楚的感受到了好色男人心中的想法,不禁俏臉飛紅,嬌嗔的望著葉天龍。

看到暗黑一族的少女如此一副嬌羞的模樣,葉天龍猛然間想起,當玉珠的心神投注到自己身上時,便可以感受到自己內心的想法,頓時恍然大悟,大樂起來。

「如姬小姐,您好!」

正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了辛西雅的聲音,她在通知裡面的葉天龍,月如來了。

葉天龍頓時笑容一收,這個神秘的女人親身駕臨,到底是要幹什麼?

「為什麼這麼開心啊?」

葉天龍還沒有多想一下,月如已經在辛西雅的帶領下,推門而入了。

「沒有什麼,只是說到一些可笑的事情而已。」

葉天龍笑了一笑,十分有禮貌的邀請月如入座,玉珠則為月如上了一杯茶。

「如姬小姐芳駕光臨,不知有何指教?」

看著月如微笑著端起茶水,葉天龍含笑問道。

「沒有什麼事情,只是來看看你而已。」

月如同樣報以動人之極的微笑,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問題,好像之前在荒廢的園子裡面,她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也沒有和葉天龍深談過一般。這讓葉天龍實在摸不透她的想法。

輕輕啜了一口茶水後,月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含笑反問葉天龍道:「難道姐姐不能來看看你這個小龍兒嗎?」

「實在是求之不得啊!」

葉天龍知道自己無法鬥得過這個閱盡眾生、錦心秀口的絕世美女,而且月如的神秘也讓他敬而遠之,所以只有自認老實。

「說老實話,你們的高興沒有太久了。」

月如見葉天龍服軟,也不為已甚,微笑著轉口。她的話,頓時讓葉天龍在心中暗暗一驚,玉珠和辛西雅更是睜大了眼睛。

「月如姐姐,你的意思是……」

知道這個絕色麗人最喜歡聽別人叫她姐姐,葉天龍乾脆拉下臉,免得再被她多說些廢話。

「小龍兒真乖,那就聽姐姐告訴你吧。」

果然不出所料,月如眉開眼笑,那種媚態橫生的笑靨,直令人神魂顛倒,即便是玉珠和辛西雅這樣的美女,也不禁為之一愣,葉天龍更是目不轉睛。

「明天晚上,這裡就有一場盛大的舞會,歌舞團中的所有人都要出來,要和無憂宮中的侍衛聯歡。」

說到這裡,月如停下了話頭,靜靜的望著葉天龍,似乎在等待著他消化這句話。

葉天龍看了看玉珠和辛西雅,見到她們有些驚訝的神色,便沉聲問道:「怎麼會這樣的?我們不是一開始就說好了的嗎,我們是不會出面的。」

「是那個尤那亞的意思。」

說到尤那亞的名字時,月如還故意眨了一下她的明眸,那種又騷又媚的神態,真是令人難以抵擋。葉天龍覺得自己的心不自覺的跳了好幾下。

「剛剛他特意跑過來向我提出來的,言辭之中,隱隱約約透露出,他們已經知道你就躲在我們這裡。他這樣說,我也不好再拒絕了,不然的話,他就要真正的這麼認為了。」

葉天龍不禁又驚又怒,敵人的這一手果然狠毒,說是聯歡,實際上就是一種變相的搜查,到時候,大批的侍衛人馬湧進來,就算是再隱秘的地方,也會被搜查到的。

「好啦,事情我已經告訴你了,你要盡快做好準備。」

月如從椅子上站起來,好像是無意,又似故意的望了一眼裡間,那種意味深長的眼神落入葉天龍的眼中,更是讓他頭大不已。

「看來,馬上就要採取對策了。」

送走了月如之後,葉天龍知道現在的情況越來越緊急,他只有盡快採取行動了。

在交待了玉珠和辛西雅守護,隨時等候消息之後,葉天龍便動身前往和神殿事先約定的地點,現在只有提早發動了。

大軍在湘陽州已經推進了兩天,除了一些地方自衛隊的零星抵抗之外,根本沒有看到尤那亞的任何一支正規部隊的影子,似乎原本駐紮在湘陽州的部隊全部失蹤了一般。

「你說,尤那亞他們到底在想什麼?」

坐在高達一丈兩尺的神駿坐騎上,趙子義忍不住問身邊的謀士。

「依卑職的想法,尤那亞應該是想依靠湘陽城抵擋公子您的攻擊。公子您一舉攻佔有著天險之稱的湘北要塞,已經讓尤那亞的部下嚇壞了膽子吧?」

跟在趙子義身邊的謀士自是揣測上意,將主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讓趙子義不由得哈哈大笑。

「好,命令部隊加快腳步,明天我要在湘陽城下進晚餐!」

聽到自己的主角如此豪氣干雲的命令,手下眾將立刻大聲歡呼,傳令兵更是紛紛策馬,將主將的命令傳達到部隊中的每一個士兵耳朵裡面。

中午時分,北方軍團的前鋒抵達了距離湘陽城不到一百三十里的萬山鎮,隨後,趙子義的主力軍也進駐了這個早已人去樓空的小鎮。奪取了湘北要塞之後,趙子義的部隊經過短暫的休整和擴充,已經成為一支人數超過八萬的龐大隊伍。其中有四萬的騎兵,剩下的四萬多人為步兵。

午時三刻,前鋒的游騎兵發現了視野中的敵人,是尤那亞的一支部隊,人數約在五千人左右。

「想在這個地方和我決戰嗎?」

正在準備吃飯的趙子義一聽到報告,立刻站起來,命令前鋒營的將士出動。

同樣都是由步兵組成的雙方前鋒在經過短暫的接觸之後,尤那亞的部隊開始往後撤退,而北方軍團的士兵則緊緊跟隨,不斷追擊下去。

「想誘敵深入嗎?我讓你們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

得到情報的趙子義見狀,立刻下令全軍出動,跟隨在前鋒的後面,以距離前鋒營五里的速度往前推進。

面對主將這樣的安排,北方軍團那些身經百戰的宿將,自然是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含義,不禁為趙子義慎密的心思而折服。有些妙計,在事後看來目睹是非常簡單的,但是能夠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做出準確的判斷,採取相應的措施,這實在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果然不出所料,在追擊了一個時辰之後,北方軍團的前鋒營遭到了從兩邊衝殺過來的敵軍。而正在撤退的尤那亞部隊前鋒也及時轉過身來,加入了攻擊的行列。

三方的合圍,使得輕兵急進的北方軍團前鋒營一下子陷入了混亂之中,幾乎片刻的時間,整個隊形便被打散掉了,潰敗之勢已經不可避免。

趙子義的主力部隊適時出現在戰場上,兩翼的騎兵猶如兩把可怕的鐵鉗,夾向了尤那亞設在兩邊的伏兵,而趙子義的中軍則以密集堅實的陣容向敵人推進,以一種強大的氣勢壓迫著敵人。

殺聲震天,寒光閃過,熱血噴薄。在騎兵猛烈的突擊之下,肢飛體裂,來不及反擊的士兵搖晃著倒下,鮮血飛濺到其他的士兵身上,將自己的同伴身上那副盔甲塗上了戰爭的色彩。

騎兵手中的刀槍不停地在敵人的頭上揮舞,被斬擊的步兵慘叫著撲倒。但敵人的長槍手很快還以顏色。雪亮的長槍扎進了馬腹部,從馬上滾落的騎兵很快成為幾個步兵刀下的肉塊。而有些騎兵更是在馬上便被從左右疾刺而來的兩支長槍貫穿了披著盔甲的身軀,走完了人生的最後一步。

「公子,情況有些不對啊!」

一直在後陣留心觀察戰場情況的一個謀士忍不住向趙子義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他們已經完全被我們分割包圍起來了,為什麼還要堅持戰鬥下去呢?」

「困獸猶鬥!」

趙子義的嘴角輕輕流出這樣的冷笑,開始下達第二道的命令,投入了所有的部隊全力殲滅已經被分割包圍的敵軍。

正在這時,一道魔法信號彈突然升起在空中,五彩繽紛,十分耀眼。

「難道說,還有敵人的伏兵嗎?」

趙子義的心頭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畢竟根據他的情報,湘陽州能夠出戰的兵力並不多,眼前這些應該是全部的實力了。而且他也沒有聽說,湘陽城中留守的兵力有調動的跡象啊?

「是尤那亞的戰旗!」

一個眼力過人的部下突然間驚叫起來。只見從左方的山邊湧出了無數的兵馬,當先飄揚的那一面金色戰旗,正是法斯特軍中無人不知,無人不識的尤那亞本陣的戰旗。

「不可能的,尤那亞馬上就要登基了,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另外一個部下幾乎是代替趙子義說出來。但趙子義很快便意識到,這正是尤那亞的絕妙之處,真正做到了出奇制勝。

一眨眼的功夫,尤那亞帶著三萬精銳的騎兵,其中包括了兩萬法斯特最強大的城衛軍,從斜方向殺入了北方軍團的陣勢之中。

人仰馬翻,一觸及潰。見到尤那亞的出現,心理上的震撼就足以讓北方軍團的士兵銳氣大降,再見到對方猶如狂風暴雨般的突擊,以及領軍的尤那亞那萬夫難擋的氣勢和武技,加上往日尤那亞在法斯特士兵心中的地位,便一時完成喪失了繼續戰鬥的勇氣。

尤那亞並沒有讓得勝的騎兵去追殺潰散的敵人,而是繼續保持嚴整的隊形,對北方軍團的陣容進行反覆的衝擊,直到完全將敵人的部隊打得潰不成軍。然後他指揮著手下的騎兵,朝著趙子義所在的位置,兇猛的卷殺過去。

雖然趙子義還想繼續整軍再戰,但是他的部下看到尤那亞的部隊如此強悍,已經不再理會自己的長官,紛紛丟盔棄甲,四下逃命。被部下潰敗的洪流衝擊,趙子義也只好身不由己的隨著士兵往後敗退。

這一退,就再也無法站住腳。尤那亞帶著部隊一直將趙子義和他的殘部趕到了湘北要塞的附近,只要再追擊下去,就連湘北要塞都可能會重新奪回,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意外的情況出現了。

無數的騎兵突然從湘北要塞殺出來,給了尤那亞和他的騎兵一個迎頭痛擊。雙方的接觸是如此的突然和猛烈,以至於衝在前面的騎兵根本來不及出手,就相互撞在一起,同時跌落馬下。

「是帕裡的龍騎兵!」

尤那亞一槍將衝過來的敵人挑上半空,同時心中暗暗驚訝。從這些騎兵如此迅捷狂野的戰技,以及嫻熟無比的騎術來看,絕非是法斯特騎兵所能夠比的。如果這次自己不是帶著法斯特最強大的城衛軍強騎兵,早已被對手殺得大敗了。

激烈的廝殺聲在尤那亞的身邊火熱的響起。雙方的騎兵各自咒罵著,努力揮動自己的武器,以求在最短的時間裡面殺死對手。

這真是慘烈無比的戰鬥,眨眼的功夫裡,死者、傷者已經倒滿一地,一匹接著一匹的無主戰馬悲嘶著從血肉橫飛的戰場逃離開來。

在一連殺死了十五個騎兵之後,尤那亞已經十分確定,這一支突如其來的騎兵就是帕裡的龍騎兵。這非但是因為這些騎兵所用的語言是帕裡語,更是因為這些騎兵在馬戰時所展現的非凡戰鬥力,以及作戰的風格。據他所知,法斯特軍中從來沒有一支由帕裡人組成的如此強大的騎兵隊伍。

勢均力敵的戰鬥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雙方的主將都無法接受這種近乎消耗戰的慘烈廝殺。戰鬥在持續了三刻之後,雙方的主將便不約而同的採取了收縮,逐漸脫離對方的陣勢。

雖然尤那亞在精心設計的戰鬥中擊潰了趙子義的主力部隊,但是在和帕裡的龍騎兵遭遇戰中,雙方卻是損失慘重。其中尤那亞方損失了四千六百名的騎兵,而帕裡的龍騎兵則是付出了六千兩百條生命。由此可見,雙方騎兵主力的戰鬥,是何等的殘酷和激烈。

但是對於尤那亞來說,更為糟糕的是,他沒有想到北方軍團居然會招來帕裡的龍騎兵,從而完全破壞了他的計劃。既然帕裡的龍騎兵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湘北要塞,這說明了他們的計劃十分周密,現在法斯特的內戰已經有了外國軍隊的直接插手和介入,尤那亞感到整個形勢已經越來越嚴峻了。

不知道北方軍團或者說是吉裡曼斯和帕裡之間有什麼樣的協議,如果情況嚴重的話,很可能會立刻導致法斯特帝國的分崩離析。而這,是尤那亞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接著,又一個壞消息傳到了尤那亞的手中,海鷹揚的部隊居然在武陵州遭遇了吉裡曼斯頑強的抵抗,暗黑騎士團的出現,更是鷹揚軍團遭受了極大的損失,現在的戰局已經走向了尤那亞和海鷹揚所不曾預料的方面。

「難道真的要演變成一場自家人之間的大混戰,讓其他的國家在看熱鬧和佔便宜嗎?」

尤那亞的心中升起了一個不好的預感,他發現局勢已經漸漸走向了他所不能控制的地步,也許一開始,自己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第二十三集

第八章 玉珠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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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神殿的人商議完畢,葉天龍回到無憂宮已經是下午的申時末,天色已經有些暗下來了。雖然住處已經被公羊方的人嚴密監視,但這些侍衛如何發現武技遠在他們之上的葉天龍的行蹤。

玉珠和辛西雅早已等得有些著急,見到葉天龍踏入院子,立刻興奮的圍上來。

「成了,明天晚上動手,時間就在是聯歡舞會開始的時候。」

葉天龍進入房間,沒有等坐下來,便向玉珠和辛西雅宣佈道。

玉珠和辛西雅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之間都看到對方眼中的興奮和期待之色。的確,以她們這樣十幾個人,要奪取法斯特的帝都艾司尼亞,不管是誰,都會有些特別的感覺。

接過飛星遞上來的茶水,葉天龍是一口飲盡。然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伸展了雙腿,對玉珠和辛西雅說道:「我已經讓魯圖先做好準備,明天他負責接應,以及看管那些漏網之魚。」

接著,葉天龍便將詳細的計劃向玉珠和辛西雅解說了一遍。原來,明天的聯歡舞會,幾乎尤那亞一系所有的大臣都會出場,這也給神殿和葉天龍的出手製造了一個最好的時機。

現在他們的計劃就是趁那個時候,將尤那亞留在艾司尼亞的高級官員一網打盡。

這樣一來,神殿那些潛伏在尤那亞勢力中的人物便可順利接手他們的權力,即使有些人想反抗,也因為沒有領頭的人物,無法形成真正的威脅。

「這個計劃的名字就叫擒王!」

葉天龍說罷,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現在他的賭注是下了,但是到底會是全贏,還是全輸,就不是他所能夠預料的了。玉珠和辛西雅感受到葉天龍心情的變化,便默默的注視著他。

房間裡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玉珠,你說我到底是聰明還是愚蠢?」

半晌,葉天龍突然再次打破了沉默,提出了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老實說,由於明天就要做一件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甚至連念頭都沒有起過的大事情,葉天龍的心中就有些亂。雖然他也有過仔細的思忖,反覆的考慮,但事到臨頭,馬上就要真正動手,難免會產生許多奇怪的想法。下決定的時候難,但是在決定之後,到實施之前,其實還要更難。

畢竟這是一條難以預料的道路,葉天龍知道,只要自己邁出這一步,以後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雖然說,和神殿的聯手,已經把整個計劃安排得十分細緻周到,但誰也不敢保證就沒有什麼意外的事情發生。

「這有什麼關係嗎?」

暗黑一族的少女愣了一下,帶著一絲奇怪的神情反問葉天龍。她的回答也是有些不著邊際,但葉天龍卻有所領悟的點點頭。

「是啊,其實現在說聰明和愚蠢,什麼意思都沒有了。」

又過一會兒功夫,葉天龍不禁苦笑了一聲,輕輕的搖頭,喃喃自語道。

「我只是想給自己多一點的信心而已。」

「明天公子勝利了,自然就是聰明的。而如果失敗了,那只能說明我們的力量還不夠強大,並沒有拿下艾司尼亞的實力。就這麼簡單,現在再去多想,也是沒有什麼用處的。」

女神戰士首領辛西雅突然插進來,對葉天龍說了令他十分驚訝的話。這話很直接了當,但卻準確的擊中了葉天龍的心。

「說的好!」

葉天龍豁然開朗,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拍桌子。

「簡單明瞭,老子何必去自尋煩惱呢?想做就做,想幹就干……」

「不管公子您做什麼,玉珠都會在您身邊!而辛西雅姐姐她們,也會一直跟隨公子您的腳步。」

能夠感覺到葉天龍心中那一絲的擔心和不安,暗黑一族的少女用自己的心靈向葉天龍發出了她的安慰。

「我在擔心什麼啊?」葉天龍終於拋開了心中的一切雜念,「有這樣一群人在自己的身邊,憑著她們的實力,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計劃失敗,退出艾司尼亞,重新回到青州而已。」

想到這裡,葉天龍不禁啞然失笑,以前有些事情,自己想做了就做了,可是現在居然會變成考慮得太多,是不是因為擁有了太多了東西之後,自己的勇氣卻在慢慢消退?

葉天龍決定不再讓自己有空閒的時間去胡思亂想了。

坐在床上運氣調息了一陣之後,葉天龍感覺自己的精神和體力都達到了一個顛峰的狀態,現在的他覺得自己已經無所畏懼。

「公子,時候差不多了。」

外面的玉珠聽到葉天龍從床上下來的聲音,便走進來輕輕的說道。

「是時候了,你出發吧!」葉天龍抓起了玉珠的一隻小手,叮囑道:「一切要小心!記住我的命令,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安全!」

「放心吧,公子!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玉珠信心十足的點點螓首,從葉天龍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小手。

「我一定會做得萬無一失!」

話音未落,暗黑一族的少女已經消失在葉天龍的眼前。葉天龍望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女神戰士首領辛西雅,突然長出了一口氣。

「外面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就來陪陪我吧!」

「哦……好的,公子!」

女神戰士的首領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便十分高興的應了一聲,開始解下自己身上的武裝。

「這是……」葉天龍頓時傻了眼,他的本意只是想讓辛西雅留在這裡陪自己聊聊天而已。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好久沒有和這個金髮美女好好親熱了,不如趁現在也讓自己快樂放鬆一下。他的嘴角立時流出一絲怪笑。

掩胸的胸甲帶子一鬆,高聳堅挺的圓潤玉乳便立刻出現在葉天龍的眼前,顫顫巍巍,如一雙小鹿在空中跳躍不停。隨著辛西雅的貼近,豐滿的玉峰幾乎佔據了葉天龍全部的視野。

「公子,您想吃嗎?」

辛西雅挺起了自己傲人的酥胸,還故意在葉天龍的眼前晃動了兩下,那嫣紅如滴的兩點在空中頓時幻出了令人心醉神馳的美麗圖案。

看得雙眼冒火,葉天龍一把將一座豐盈柔軟又嬌嫩晶瑩的玉峰抱住,用自己的臉頰貼在上面廝磨著,口中含糊不清的說道:「想吃……想吃……想一口吃了你……」

說著,葉天龍張開自己的大嘴,一口含住了雪玉乳峰上的嫣紅乳珠,用力吸吮,不時輕輕的拉扯咬嚙,享受著那甘甜無比的玉液瓊汁。

一陣酥麻沖心,萬蟻鑽身,辛西雅的俏臉上變得一片通紅,一雙藍色的媚目中更是眼波如絲,雙手激情的擁抱著葉天龍的腦袋,恨不得把自己的那一座挺聳如峰溫潤如玉的豐乳整個塞進他的嘴巴裡。

腦袋被夾在兩座高山之間,葉天龍這才真正體會到甜蜜的苦惱。那嬌滑無比的雪肌玉膚傳來的罕有細滑、柔軟和玉潤般嬌嫩無比的觸感,令他幾乎想把自己的臉頰溶化在上面,芬芳甜蜜的氣息更是充滿了他的口鼻,但是這也使得他產生出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終於,葉天龍忍不住抬起頭來,大大的吸了兩口空氣之後,開始激情地親吻著辛西雅的臉頰、玉頸,然後將重點定在敏感嬌嫩的雙峰上。一雙祿山之爪在那上面大肆活動,抓揉搓捏,讓柔嫩無比的雪乳美肉在自己的指間滑動凸現。

不時激起的絲絲玉液瓊汁,在空中畫出一道道晶瑩美麗的弧線,讓葉天龍不住快樂的張開大口,伸出舌頭,去接應那天降的甘霖。不到片刻的功夫,葉天龍的頭臉上已經是一片濕潤。

房間裡面更是瀰漫著一股靡亂甜美的氣息。

辛西雅的口中不住流出醉人的呻吟,她的胴體在葉天龍的手下不住顫抖,嬌軀出現激情的反射性顫動,渾然忘卻自己身在何處。

半晌,葉天龍終於從辛西雅的酥胸上抬起頭來,望著坐在自己懷中,正在激烈喘息的金髮美女。

雪玉柔峰上的嫣紅乳珠,在葉天龍的一番唇舌交纏之下,早已發脹凸起,有如飽漲的櫻桃,向上驕傲的翹起。那上面還存留的晶瑩甘霖瓊汁,在尖端匯成了一滴圓弧形的水珠,似墜非墜,極其誘人的掛下來,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實在是漂亮啊……」

葉天龍幾乎不忍心伸出手去破壞眼前的盛景,但他的手卻是好像根本不聽使喚的伸了過去,開始在辛西雅的胴體上摸索輕撫,在她的胴體敏感部位,極有技巧地狂熱撫摸著。

溫柔的讚美話語讓辛西雅十分興奮,而隨後的動作更是讓辛西雅如中電殛,迷失在激情的浪濤裡去了。

「公子……公子……」

除了激情的迷醉,辛西雅的心中已經一片空白。當葉天龍的手滑過柔軟如綿的瑩白小腹,輕巧的解開她那最後一道的防線,辛西雅便完全迷失在這情慾的狂浪駭濤裡,感覺中天地已不存在了。

隱身飛馳在艾司尼亞的大街小巷,玉珠的心中不禁升起一種久違的感覺。她已經好久沒有執行暗殺的計劃了。想起以前在大陸各地遊歷的時候,身為一個暗黑一族的魔劍師,她在暗殺這一個行業中的名聲也是相當不錯的,經常會接到一些暗殺的委託。

而這一次,是玉珠在封印解開,暗黑武技得到數倍提高之後,第一次出動去執行暗殺的任務。對象是尤那亞留在艾司尼亞的幾個重要人物,也是掌握實權的大人物。

為了能夠以最小的代價奪取艾司尼亞,只有先除掉這幾個手握艾司尼亞軍政大權的尤那亞的親信心腹。神殿的人注意這幾個人很久了,但一直以來,都沒有辦法除掉他們,因為這幾個人的武技相當出色,身邊的保護更是嚴密。

而這也是神殿向葉天龍提出的請求之一,如果不在動手之前解決掉這幾個手握實權的人物,明天說不定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敵人就會先下手為強,反而將神殿的人除掉了。

第一個目標就是新任無憂宮的侍衛長公羊方,既然他已經對葉天龍起了疑心,所以就要先讓他消失。

公羊方正式的住所是在無憂宮裡面,但這個傢伙來到艾司尼亞之後,在城內也弄了一個私人住宅,除了藏自己撈的金銀財寶外,更為重要的是美女。這幾天,他便弄到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少女,是一個獲罪下獄的官員之女,所以,他現在是一有空便往這個秘密住處跑。

公羊方的住處是一個坐落在普通住宅區的四合院,外表一點也不起眼。但裡面卻是極為豪華。內院,是他的享樂禁區,弄來的美女都在這裡供他享受,只許使女和僕婦進來。而在外院則有他的十幾名親信在把守,一些他玩膩了的女人就交給這些人享用,但不許他們接近內院。

在入夜之前,剛好有一點空閒的時間,公羊方便悄悄的溜回到自己的秘密住處,準備好好放鬆一下。老實說,他還真捨不得這個剛剛到手的美女,特別是在見了如姬之後,心中的那團火焰就一直在燃燒。

進了內院,兩個使女伺候他洗漱沐浴畢,披了一襲軟罩衫,坐在房中的太師椅內一面喝著酒,一面看美女更衣,心中的情慾也在不斷的升高。

他覺得自己為尤那亞效力了大半輩子,闖過無數劍海刀山,現在也應該是好好享受一下了。所以,金銀財寶和美女,都是自己應得的。

看著眼前這個年僅二八的美麗少女,實在是愈看愈心花怒放,他正想要這個美女脫光褻衣輕裙,好讓自己盡情享受一下少女的鮮嫩和嬌柔。

突然,隔開內外的大排窗無風自啟,一陣微風飄入溫暖的房間。

生活在整天與人鬥爭的環境中,警覺心是保全自己的不二法門。

原本已有的薄薄醉意迅速消失,滿身的慾火也陡然熄滅,一個人從太師椅中飛躍而起,出現在床中,一掀帳,床頭的長劍已握在手中,左手的藏暗器皮護套,也迅速套上,扣牢。

燈火搖搖,房內多了一個人,一個全身黑色勁裝的女子,連她的頭臉也包裹在黑色的面紗裡面。黑漆的長髮自然地披肩垂抵腰際,只有露在外面的那雙明眸銳利如劍鋒,令人不寒而慄。在明亮的燈光下,更是具有一種強烈的懾人心魄威力。

「不要叫了,外面的人全部解決了。」

似乎是看到公羊方想發出警哨,玉珠冷冷的打消了對方的念頭。

「你是……」

公羊方在暗暗找機會,而這時候,那個美女則早已暈倒在地。

「我想從你這裡知道一點東西。」

玉珠一口道出了自己現身出來的目的。

「你們明天準備怎麼樣的計劃?」

公羊方的心中狂跳,他已經明白到眼前的敵人是誰的人了。對於葉天龍能夠找到自己這個地方,他實在有些驚訝,看來,在艾司尼亞,葉天龍的潛勢力比他所想像要大上許多。

「居然是葉天龍的人,你們動手的速度還真快……」

「不要廢話,快點把你們的計劃告訴我!」

玉珠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公羊方的話,同時向前踏了一步。

「如果不是為了這份口供,我才懶得和你說話呢!」

雖然心中暗驚,但公羊方也是響噹噹的人物,有名的劍手,怎能任由眼前這個女人擺佈,何況他並不真的肯自認是弱者。說那麼多的話,目的就是為了找到一個出手的機會。

一聲沉叱,他抓住機會先下手為強,不給對方有拔劍的機會。

左手微動,三道電芒悄然破空,手中的長劍隨電芒俱進,劍發似雷霆出擊。

公羊方對自己的實力是非常有信心的,在湘陽州的時候,還真是沒有遇到過什麼敵手。

出手狠辣陰毒,猝然一擊,是志在必得。

可惜,公羊方現在遇到的是暗黑一族最強大的高手,黑影微動,三枚毒針便從玉珠的臂下側飛越,劍吟隱隱,她的劍已不可思議地出鞘,信手擊出。

「錚!」的一聲震鳴,奇準地擊中電射而來的劍尖。

這份眼力,這份功力,一下子便讓公羊方的臉色大變,知道自己的實力和眼前這個女子比起來,簡直是不可以道理計。不過,公羊方並不想就此放棄,因為他還有一手最後的絕招。

長劍一斜,凶狠的搶進,看架式,公羊方好像是要和玉珠生死相搏。玉珠輕蔑的一笑,劍上爆起了黑色的劍芒,幾乎同時斬了三下。

公羊方就覺得自己的眼睛一花,前面居然是三把黑色的長劍,每一把都帶著無比強烈的劍氣,讓他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接了。

一咬牙,公羊方將手中的長劍遞出,同時人卻往後退了一步。

長劍在還沒接觸到黑色劍芒的時候,突然當中斷開,一道目力難及的黑芒立刻從中散出去,幾乎同時,公羊方的左手也射出了三道電芒。

黑色的劍芒大盛,將所有的黑芒和毒針全部吞噬。公羊方根本就是無法躲避,右上臂立時裂開了一條五寸長的血縫,黑色的劍芒繼續疾射,指向右肩井。

雖然看到,但公羊方卻是無法作出反應,雙方的差距實在是巨大,他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對手攻過來。

鮮血飛濺,黑色的劍芒整個沒入他的右肩,劇痛入身,他才仰面使出金鯉倒穿波的身法,向後用力倒在床側。但這個遲了一步的閃避的動作也只有做到一半,公羊方已經全身無力,發軟。

劍芒入體,龐大的暗黑之氣便狂濤一般進入公羊方的體內,一下子便將他的身體完全控制了。

第二十三集

第九章 雙姬爭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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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收起了手中的長劍,緩緩走到公羊方的身前。公羊方的雙目圓睜,看似強硬之極,但臉上卻是有著掩飾不住的死灰。

「你現在可以把你們的計劃告訴我嗎?」

玉珠的語氣十分平靜,就像剛才根本沒有經過一場激烈的交手,氣閒神定。裡面如此大的動靜,外院的親信居然沒有一點反應,公羊方終於徹底絕望了。看來眼前的敵人沒有說假,外面的親信爪牙都已經完蛋了。

「你休想得到我的口供!……」公羊方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的凶厲之色。

話音未落,玉珠突然出手,長劍電般斬出,搶在公羊方咬破口中毒囊之前,已經將他的整個腦袋砍掉了。

頓時,血柱衝起,濺滿了整個潔白的床帳。

玉珠深知像公羊方這種整日在危險的環境中生活,心性凶悍的人,一定有最後自我瞭解的手段。而她只是想省點力氣,希望公羊方能夠自己說出來,可惜她的希望還是破滅了,依然還是要她使用「陰魂讀語」。

「還真是個討厭的傢伙,又要多費些時間了。」

將手一招,公羊方那形象猙獰的首級飛入了玉珠的手中。而這時,那個暈倒的美女剛剛醒轉過來,看到如此的景象,頓時再度昏厥過去了。

片刻之後,玉珠的身影便從這座四合院消失了。而幾乎是在她前腳剛剛離開,魯圖先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院子裡。

「這位夫人真是手軟啊……」

看了看院子裡面東倒西歪的僕人和使女,冰血鬼族的男人輕輕搖頭,開始做他的善後處理。絕對不可以有一個活口留下來,這樣,才可以讓公羊方失蹤的情報隱瞞一陣子,使得敵人無法知道真相。

不然的話,明天早上,如果這裡的人把情況洩漏出去,反而可能促使敵人提早下手,或者說是提高了警惕。

「要讓他們無聲無息的消失,老魯啊,你要記住這一點……」

魯圖先就是將葉天龍對自己說的話,切切實實的付諸實施。為了保證計劃的萬無一失,冰血鬼族的男人也只有自己多辛苦一些。

除掉老奸巨滑的侍衛長公羊方之後,下面的兩個目標就顯得更為輕鬆,因為從公羊方的腦袋裡,玉珠已經知道了城衛營巡檢隊的隊長和兩個指揮使的住處,而且他們的實力也遠不如公羊方,但是對於神殿的人和葉天龍來說,這三個人是對他們的威脅最大的。

因為公羊方手中的宮廷侍衛在明天的行動中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而另外三個人則是尤那亞一方在艾司尼亞的耳目,也是下面基層情報網和上面指揮的官員之間聯繫的通道,這三個人的消失,可以使尤那亞一方的組織出現一時的斷層,也讓神殿獲得了相當充裕的行動自由。

「公子,一切順利!」

回到無憂宮的玉珠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葉天龍的前面,一張俏臉更是緋紅。因為在她的眼前,實在是一副令人耳熱心跳的淫靡場面。

全身香汗淋漓的女神戰士首領正躺在葉天龍的裡面,酡紅的雙頰,濕淋淋的一雙媚目,無不透出滿足的喜悅。而讓玉珠更為血液沸騰的是,辛西雅朝她媚笑著望了一眼之後,繼續用她那沉重豐盈的玉乳在葉天龍的身上摩擦著。

「你沒有受傷吧?」葉天龍有些緊張的望著玉珠,原本在辛西雅身上撫摸的手也停下來了。他相信玉珠的暗殺之術,絕對是萬無一失的,但是對手的陰險狠毒讓給他擔心。

「沒有,一點都沒有。」玉珠連忙搖頭,「那幾個人連碰都沒有碰到我。」

「這樣就好!」

葉天龍如釋重負,用力拍了拍自己身邊的軟榻,示意玉珠坐到自己的身邊。玉珠的俏臉更紅了,但她卻十分柔順的走過去,在葉天龍的身邊輕輕坐下來。

「你幹得好!」難以掩飾心中的興奮和喜悅,葉天龍對玉珠說道:「太好了,我要好好獎勵你……」

一聽此話,玉珠的俏臉更加艷紅,當葉天龍的手搭上她的香肩時,她的整個嬌軀便軟了下來。

這時候,辛西雅從玉珠的後面環住了她的小蠻腰,酥胸貼著她的背。玉珠立刻感覺到自己的粉背上,那一對豐挺玉峰沉甸甸的份量。

一邊伸手輕巧的解開玉珠身上的勁裝,辛西雅還一邊輕吐自己的香舌,在玉珠的玉頸、耳根、小耳,以及肩窩上點刺挑舔。一向來,這樣的挑逗方式只有葉天龍對玉珠做過的,可現在由同樣是女人的辛西雅來施展,那種感覺真的是既熟悉而又異樣,令玉珠的嬌軀不住的輕顫。

「公子……啊……辛西……雅姐姐……啊……」

連玉珠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叫,她只有輕輕的呻吟,從鼻子裡面發出誘人的嬌吟。那種微微閉著明眸的可愛模樣,讓葉天龍心中大為得意。他也開始加入了眼前火熱的場面中。

在兩雙魔手的施為之下,玉珠那可愛誘人的胴體便完全展現在葉天龍和辛西雅的眼前。柔嫩白細,弧度完美,形體圓滑,而又彈跳綿軟的妙物,落在在葉天龍的一雙魔掌之中,不斷變幻著其形狀,從酥肉嫩尖上傳來的異樣感覺弄得玉珠渾身如被電殛。

而在玉珠的身後,辛西雅則是挺起了如雪似玉的傲人雙峰,在那嫩滑如絲的粉背上緩緩廝磨著,一陣又一陣的電流,讓玉珠和辛西雅都為之癡迷。

受到前後夾攻的玉珠,很快便舉手投降了。雪白的胴體上泛起絲絲的桃紅,一雙明眸早已濕潤迷離,一雙小手在葉天龍的身上到底撫摸著。

葉天龍探首,吸吮著眼前顫抖的如花紅唇,用力把舌頭深入玉珠的嘴裡。

「啊……」

玉珠發出表示愉悅的甜美哼聲,伸出自己的香舌和葉天龍的舌頭熱烈纏繞,在幾乎要焚燒的意識中,似乎只有這樣做,才可以舒緩其內心的飢渴。

當雙唇分開的時候,玉珠發出了不捨的呻吟。但很快,她不捨的呻吟變成了喜悅的歡呼,葉天龍有力的深入衝刺,讓她剎那間有一種被貫穿的感覺,整個人的腦袋中一片空白。

隨著葉天龍的奮力挖掘和扭動,異常的充實和滿足感,讓玉珠幽深之處的嫩肉強烈的收縮,緊緊纏繞著葉天龍的火熱之物。那種層層迭迭的收束,重門疊戶的緊裹,讓葉天龍的興奮不斷升起,內心的火焰益發熾烈。

玉門翻復,桃露飛濺。

渾身香汗淋漓的玉珠發出了快要斷氣的呻吟。辛西雅的雙唇湊了過來,在玉珠的雙唇上摩擦一陣後,開始吐出粉紅色的舌尖,兩個人的舌尖熱烈的糾纏著,同時吐出甜美的哼聲。

隨著葉天龍一陣又一陣劇烈的衝刺,玉珠被那強烈的刺激震憾得心頭狂顫,一雙緊緊夾在葉天龍腰間的玉腿,也漸漸無力的鬆弛下來,嬌軀更是不住輕顫。

終於,一陣陣令人愉悅萬分、舒暢甘美的羞人的快感,從快要融化一般的小腹處升起,流到全身,湧向芳心,衝擊著腦門,這種熟悉的騰雲駕霧般的快樂,讓玉珠忍不住挺起了粉臀,迴光返照般的一陣疾頂猛拋,雙手更是緊緊抱住了辛西雅的螓首,用力吸吮著她的香舌。

不到片刻,玉珠的嬌軀一陣劇烈的顫抖,旋即一僵,葉天龍更是恰到好處的奮力一擊,長驅直入,深深抵在幽深玉房的奧秘之處,迎接著其間陣陣熱流的沖刷和洗禮,享受著柔花嫩蕊的含吸之趣。

沒有等到高潮消退,快美平息,葉天龍便再度向玉珠發起了攻擊,玉珠頓時熱情的嬌吟起來,美妙誘人,柔若無骨的胴體在他的身下像條靈蛇一般不住扭動。

「該死的,又來了!」

正在主持會議的華柔突然感覺到自己身上湧起了一陣強烈而又熟悉的刺激,頓時在心中暗暗叫苦。

但沒有等她再轉什麼念頭壓制,那種讓她痛苦又快樂的感覺已經以排山倒海之勢席捲她的身心。

嬌軀劇烈顫抖,嬌美動人的粉臉上更是一片桃紅。雖然華柔已經咬緊牙關,但還是從嘴角處流出一絲誘人的呻吟。

在座的全部都是月之神殿的高手,這一聲的呻吟雖然細微,但落在他們的耳朵裡面,不亞於一聲驚雷,他們頓時在心中升起了一陣擔憂,難道說聖女殿下的傷勢又重新復發了嗎?

坐在兩邊最前面,靠近華柔位子的是地位最高、武技最好的兩個長老,他們實在看不出也想不到,華柔這奇怪的樣子到底是為什麼?如果是舊傷復發的話,他們實在不敢相信,因為昨天他們就仔細檢查過,華柔所受的傷早已完全恢復。

「聖女殿下,您這是……」

終於,左邊第一位的長老,也是月之神殿中醫術最好的長老利邇本,忍不住傳聲向華柔問道。

華柔是有苦難言,而且現在的她除了全力以赴和內心翻騰的火焰抵抗之外,也沒有餘力再管身外的事情,所以,雖然聽到了長老的問話,她也只有當作沒有聽見了。

滿腹狐疑的望了華柔一眼,利邇本長老轉過頭,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正在進行工作匯報的那個人身上。

隨著感覺的越來越強烈,華柔的身心都發顫難耐,似乎有無數的蟲蟻在她的身上爬行,撕咬著她敏感的酥胸嫩蕾,嬌嫩的玉門柔壁,讓她渾身發軟發麻。

實在忍不住鑽心的麻癢,華柔的一隻小手悄悄的伸向了自己的小腹。但快要接觸到衣衫的瞬間,她又羞愧萬分的停了下來,如果在這種場合,被人發現自己做這種動作的話,她那聖女的臉面還要往哪裡放呢?

呼吸越來越急促,華柔知道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如果是在自己的房間裡面,那麼她就可以盡情釋放自己內心的感覺,讓自己也得到了那種令人銷魂蝕骨、欲仙欲死的刻骨銘心的快感。可是現在是在緊急的會議當中,身為聖女的自己又是會議的主持人,無論如何也要堅持下去,等這個屬下的報告結束。

可是越來想快點結束,就越不結束,這個情況的匯報是又長又多,不時,這個匯報的人還會向華柔說道:「……這是聖女殿下的安排……是根據她的計劃……」

如果平時的話,這種不著痕跡的拍馬屁,華柔是非常樂意的,因為可以顯示自己的遠見卓識和過人才華,提高在眾人心目中的地位。可是現在,她卻是恨不得把這個傢伙一劍劈成兩半。但是表面上,華柔又不得不點頭微笑,就像以前那種的做法,表示對情況的滿足和手下工作的鼓勵。

在點頭的同時,華柔也趁機發出呻吟,但這樣的舉動,反而更加引發她內心的刺激和火熱。漸漸的,小腹處的酥麻感已經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華柔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玉溪已經春水如潮,褻褲都變得滑滑的,渾身溢出的香汗則將貼身的小衣完全濕透了。

偏偏手下的情報匯報還沒有結束,更不用想會議什麼時候結束了。而華柔身上溢出的淡淡香氣,讓她更加的臉紅心跳,甚至她的視線都開始有些模糊,似乎大家都在看著她,而且是穿過她的衣衫,一直看到她的裡面去。

內心深處突然一陣劇烈的悸動,好像連一顆芳心都要飛出的感覺,讓華柔整個人一片空白,她知道再堅持下去的話,她一定會在眾人眼前出醜了。

「今天的會議到此為止!」

鼓起最後一點力氣,華柔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用顫抖的聲音宣佈之後,便匆匆忙忙離開了會場,留下的眾人不禁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現在,葉天龍的目標是女神戰士首領,將辛西雅豐滿圓潤的胴體放在神情迷茫的玉珠之上,讓她們兩個面對面,兩具同樣濕滑粉嫩的胴體上下疊著。

隨著葉天龍從後面猛烈的進入,濕滑之極的花房發出了激情的顫抖,嫩壁的香肉熱烈的纏住他,好像貼在了上面一般。

「來,再次好好的親吻!」

葉天龍有如充滿魔力一般的聲音在辛西雅的小耳處響起,辛西雅便應聲張開自己的嘴,再度壓在玉珠的雙唇上。完全陷入快美境地的暗黑一族少女根本沒有思考的空間,她的小嘴也本能的張開了。

辛西雅和玉珠的舌頭開始火熱的纏繞起來,粉紅色的誘人小丁香在兩個人的嘴巴進進出出,她們互相用力的吸吮著,感到彼此的香液融化在一起。

沉甸甸的完美果實在空中隨著葉天龍的不斷衝刺而搖晃不定,不時和下面玉珠的玲瓏妙物摩擦撞擊,點點香汗飛濺。

戰到酣暢之處,葉天龍用手擠壓著辛西雅的豐滿玉峰,讓那點點的玉液瓊漿,飛灑在玉珠的身上,然後又推著辛西雅,讓她用自己的豐碩玉乳壓住玉珠那小巧玲瓏的椒乳,不住揉搓著。

下面的衝擊如潮,酥胸前的異樣刺激如火,辛西雅的全身就像是著了火,有如一條離開水的白魚,在不斷的扭動嬌軀,發出如泣如訴的美妙之音。

看著陣陣雪白耀眼的臀浪在自己的眼前晃動,葉天龍的心也像是被焚燒一般,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明天就要進行一場生死攸關的大戰了,但他內心深處的慾望卻變得更加熾烈,更加狂野,甚至有一種黑色的傾向。

「嗚……啊……」

當葉天龍的手指插入那深深的臀縫之間,碰觸到那已經張開口的菊花蕾,辛西雅忍不住仰起了螓首,金色的秀髮在空中瘋狂舞動。

「這實在有趣……」

喃喃的話語中,葉天龍用力分開了豐滿的雪臀,在那中間的深溝裡,露出綻放的秘花,就像成熟的花朵,顫動不已,好像是在招蜂引蝶。

想起了第一次得到女神戰士首領身體的方式,葉天龍的嘴角立刻流出了快樂的笑容,他抱住了辛西雅有力的纖腰,將火熱的硬物慢慢埋進了那道深深的裂溝。

無法形容的異樣感覺好像無數的野馬,在辛西雅的身體裡面肆意狂奔,快美的洪流沖刷著她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

近似哭泣的呻吟聲中,辛西雅的整個胴體轟然壓下,她那豐滿碩大的玉乳一下子便將玉珠的乳峰壓得扁扁的,晶瑩剔透的玉液瓊漿溢出,空氣中飄蕩著無比迷人而又淫靡的味道。

隨著葉天龍在後面有力的推動和衝刺,辛西雅的玉門開始和玉珠那同樣濕滑幼嫩的花房相互摩擦,原本就沒有消退的快美再度在玉珠身上湧起,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越來越火熱,終於和辛西雅緊緊擁抱在一起。



第二十三集

第十章 心之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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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到天亮的時候,正在睡夢中的葉天龍突然被心中的一種波動驚醒,好像有人在向他發出召喚。

從床上慢慢睜開眼睛,葉天龍的感覺變得更加敏銳,這種神奇的心靈波動,來自於門窗緊閉的裡間,也就是倩公主和寧素女所在的地方。

「難道說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嗎?」

一邊思忖著,葉天龍緩緩的從玉珠和辛西雅的肢體糾纏中擺脫出來,十分小心的從兩雙玉腿間爬了出來,免得驚動了這兩個好夢正酣的美女。

沒有穿上衣服,葉天龍就這樣赤裸著,走到了裡間的門口。此刻,他心中的悸動變得十分清晰明顯了。

輕輕推開內間的門,一股淡淡的幽香立刻湧入了葉天龍的鼻子裡面。這其中除了那令人心曠神怡的藥香之外,更有一種葉天龍十分熟悉的香味,能夠激發他內心深處黑色火焰的味道。

「啊!……」

葉天龍幾乎驚叫出來,眼前的古怪景象實在令人難以想像。

在裡間那張鋪著厚厚的軟墊的床上,渾身一絲不掛的倩公主正和同樣是赤裸裸的寧素女頭股相連的圍成一個不規則的圓圈。倩公主的螓首就埋在寧素女的兩腿之間,而她自己那雙潔白無瑕的玉腿則是將寧素女的螓首夾在其間,而那兩個孿生的姐妹花侍女,小春和小秋,則是各出一隻小手緊緊貼在倩公主的粉背上,剩下的那一隻小手則是相對而貼,掌心對著掌心。

從寧素女的身上正散發出淡淡的光芒,葉天龍仔細望去,這血紅色的光芒正是從寧素女的小腹處透出來的,似乎寧素女的小腹裡面有一個血紅色的光源,正在不斷增加其向外散發的能量。

心神難安的葉天龍不知不覺的踏上了一步,突然身後的內門無風自閉,緊緊的關了起來。這一下子,除了在內間壁角處的兩盞銀燈外,整個內間已經再無別的光明。

正在奇怪的時候,平地生陰風,一陣怪異的旋風在裡間的地面生起,接觸到葉天龍的肌膚,令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壁角處的兩盞銀燈倏然熄滅,現在,整個裡間就只有寧素女小腹處那血紅色的光芒在閃動,給兩個少女如雪賽玉的凝脂嬌膚上塗上了一層淡淡的血光,襯托著山巒起伏,玲瓏剔透的少女胴體,那景象真的是神秘而詭異。

心中的悸動有種呼之欲出的感覺,葉天龍像是被什麼東西所吸引,慢慢的往倩公主和寧素女走過去。

驀然,一道強烈的血紅色光芒在裡間閃過,讓葉天龍本能的閉了一下眼睛。

當葉天龍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裡間的情況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一顆血紅色的珠子憑空懸浮在倩公主和寧素女所圍成的那個圈子上方,散發出強烈的血紅色光芒,其熾烈的程度,令葉天龍根本無法直視。

血紅色的光華流轉,猶如實質的瀑布般,將倩公主和寧素女兩個人組成的不規則圓圈蓋住,一瞬間,好像是無數的血液在湧向兩個少女的胴體,在她們的冰肌玉膚上肆意流動,蔓延,不斷的滲入她們的嬌軀。

葉天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是他再往前走了一步之後,很快便感覺到一股強大無匹的力量在強橫的擋住他的去路,這種具有腐蝕心神魂魄的怪異力量,立刻引起了葉天龍自身暗黑力量的排斥和抵抗。

隨著暗黑力量的不斷湧動,葉天龍的身體周圍漸漸蒙上了一層黑色的霧氣,和血紅色的光幕在接觸的時候,陣陣激盪波動,十分明顯,甚至可以聽到輕微的嗤嗤聲,那是雙方力量的相互化解。

一聲低低的呻吟驚動了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葉天龍,接著又是一聲難以抑制的呻吟聲。

葉天龍運足目力,仔細朝光幕裡面一看,只見坐在倩公主兩邊的小春和小秋兩個孿生姐妹花的俏臉上滿是汗珠,柳眉緊緊,甚至連臉頰上的肌肉都在不時微微的顫抖著,顯然是掙扎在一種難以忍受的境地之中。

又是兩聲呻吟,這一次,葉天龍看得十分真切,正是從兩個孿生姐妹花侍女的小嘴裡面發出來的,而且坐在倩公主左邊的那個更是嬌軀顫動,伸出去的手臂也有些晃動起來,看來是很快就要堅持不住了。

「救我……救我……」

一種奇怪的聲音在葉天龍的內心深處響起,起先是極其細微的,甚至讓葉天龍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現問題了。但很快的,這個聲音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救……救……我們……」

葉天龍的身子一震,他聽出來了,這個聲音是來自自己的心靈深處,而且還不是一個人的聲音,而是兩個少女的聲音,兩個是他非常熟悉的少女聲音。

「倩公主和寧素女?」

不安的感覺猶如巨雷一般打在葉天龍的心上,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出手相救,畢竟這種魔法上面的知識,葉天龍可以說是一個門外漢。

但情勢絕不容許葉天龍再多想一下,現在兩個孿生姐妹花侍女都已經是不住晃動嬌軀,彼此掌心相對的手臂更是發生了劇烈的顫抖,額頭上的汗珠如雨點般的滴落,胸口處的衣衫被汗水濕透了,緊緊貼在她們的酥胸上。

更讓葉天龍驚駭的是,倩公主和寧素女的俏臉上出現了肌肉扭曲的現象,胴體上的冰肌玉膚更是變成血紅欲破,隨著半空中那顆血紅色珠子的旋轉舞動,不時出現痙攣。

心念一動,葉天龍突然想起了自己和寧素女在萬靈血珠的血海幻境中所遭遇到的情景,現在的感覺和那時是何等的類似,甚至連心神的悸動也相差無幾。

「砍掉它!」

這個念頭在心中一閃,葉天龍的內心深處突然間感到一種歡快和愉悅的感覺,就像有人在他的心靈深處歡呼一般。於是,葉天龍便堅定了這個想法。

「擊碎這顆不祥的珠子!」

神動意至,葉天龍的手臂向前猛的一伸,一道黑色的閃電從他的手上衝出來,熾烈的火焰讓整個裡間的空氣都要燃燒起來一般。可以說,葉天龍已經把身上全部的力量都使出來了,天魔聖劍幾乎是以一種劃破時間和空間的氣勢,射向了半空中那血紅色的珠子。

劍出,血紅色的光芒頓時一暗,下一刻,劍尖已經點到了血紅色珠子。

就在天魔聖劍攻出的剎那間,原本支撐著倩公主的兩個孿生姐妹花侍女同時張口吐出了一口鮮血,嬌軀像是受到什麼大力的衝擊,向兩邊飛開。而失去了後面兩個侍女的幫手,倩公主也無法再堅持下去,她和寧素女的嬌軀幾乎同時一僵。

就在這萬分之一的瞬間,天魔聖劍的黑色劍芒已經準確的擊中了在她們上空旋轉舞動的血紅色珠子。沒有人可以看清天魔聖劍這一下的攻擊,也沒有人可以形容它和血紅色珠子撞擊時的模樣。

一道極度刺眼的光芒在天魔聖劍和血紅色珠子兩者的接觸點爆出,睜不開眼睛的葉天龍在一股奇怪的力量推動下,一連退了四步,終於還是沒有穩住下盤,身軀晃動了兩下,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

強光過後,血紅色的衝擊波,夾雜著黑色的霧氣,在整個裡間翻騰,迴旋,線路十分的清晰明朗。但是很奇怪的,如此強大的衝擊,居然沒有對裡間的任何東西產生破壞,這讓葉天龍看得是目瞪口呆。

正在張口結舌之際,裡間的門被猛的撞開了,衝進了玉珠和辛西雅兩個人。看到葉天龍如此模樣,不禁疾步躍到他的身邊,正要開口詢問。

「嚶嚀!」一聲,軟在床上的倩公主和寧素女同聲發出了嬌柔的呻吟。接著,倒在兩邊壁下的小春和小秋也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剛才真的是好險啊!」

穿著一身寬大的寢衣,倩公主靠坐在床上,對正坐在自己對面的葉天龍說道。在她的身邊,同樣已經穿上寢衣的寧素女則是靠在軟軟的墊子上,用一種異樣的神情望著葉天龍。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們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

葉天龍整理了一下自己腦袋中頗為混亂的思緒,開口向倩公主詢問道。

「不要著急,不要著急。我們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

倩公主顯然是心情大好,俏臉上綻開了愉快的微笑,用清脆的聲音回答道。

從倩公主的話語中聽不出一絲受傷或者是虛弱的感覺,葉天龍又看了看寧素女臉上的氣色,心中那顆懸著的心終於大定了。

「你們沒有事就好了,真是太好了!」

望著神情興奮的葉天龍,寧素女的嬌顏上突然掠過一絲艷色,好似夜空中劃過的流星,璀璨奪目,動人心魄。

一時間,葉天龍不覺心神不定,難以移目。

「喂,喂,你要看的話,以後的日子可長的很呢!」

倩公主的一隻柔白小手大煞風景的在好色男人的眼前不住晃動,讓葉天龍從一時失神之中恢復過來。而被注視和取笑的寧素女,則早已粉臉漲紅,連耳根都變得赤紅,螓首低垂,那秀美的下巴都快要和酥胸貼在一起了。

「你這個傢伙,真會作怪。」

葉天龍笑罵了一聲,伸手抓過倩公主的那只溫膩小手,放在嘴邊用力吻了兩下。

「大壞蛋,就會欺負人家!」

話雖如此,眉開眼笑的倩公主非但沒有收回自己的小手,反而整個嬌軀順勢投到葉天龍的懷中,十分滿足的將自己的螓首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欺負你?真是好冤枉啊……」

葉天龍先是伸手輕輕拍了一下倩公主的玉臀,然後微笑著向含羞低頭的寧素女說道:「你說是嗎?」

「不是。」寧素女鼓足勇氣,抬起螓首望著葉天龍,說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話,讓葉天龍不禁為之一呆。

「哈哈,下次你要是再欺負我的話,我就有人來主持正義了。」倩公主得意洋洋的嬌笑著。

迎向葉天龍頗為不解的視線,寧素女的那雙明眸之中閃動著無比動人的希冀和羞澀的神色。頓時,葉天龍的心中泛起一陣感動,他的臉上也露出了心領神會的微笑。

葉天龍這一笑,寧素女身上剛剛升起的勇氣一下子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她的螓首再度緩緩低下。

「來,先吃點東西吧,你們都好幾天沒有進食了。」

女神戰士首領端著食物的托盤適時出現,解除了寧素女的嬌羞不安。由於好幾天都沒有吃東西,倩公主和寧素女的這一餐,只能是薄薄的流質食物,這其中,當然是加了補氣養身的藥物。

一邊喝著,倩公主一邊將葉天龍想知道的事情一一道來。

原來剛才的情勢真的非常危險了。在前面的兩天,情況十分順利,所以倩公主也沒有遇到太大的困難,她甚至在一天之後,便喚醒了寧素女的心神,聯合兩個人的神意推動和引導魔法力量的轉換和化解。

可是在進行最後一次的轉換和化解時,寧素女身上的魔法力量突然間變得強大起來,無比可怕的抵抗力破壞了倩公主和寧素女的神意聯繫,甚至反向衝擊倩公主的本身神意,引起了倩公主自身魔法力量的混亂。

由於倩公主沒有預料到寧素女身上的魔法力量會有這樣突然的變故,這種複雜的程度已經超過了她所認知的範圍。倉促之下,倩公主只有集中全部的精神力抵抗寧素女的反噬。

可是寧素女身上的魔法力量越來越強大,而且那種亡靈的氣息,以及侵蝕人神意魂魄的淫靡之力,光靠小春和小秋她們兩個的幫助,倩公主越來越難以忍受。但倩公主知道自己絕對不可以放棄,不然的話,這種可怕的魔法力量也會把自己吞噬掉,就像寧素女那樣。

可是這樣的堅持,倩公主深知自己和小春、小秋三個人是無法支撐多久的,尤其是小春和小秋兩個人的神意原本就不是很強,只要稍有閃失,就會造成無可挽回的失敗。可惜,現在勢成騎虎,已經沒有回頭放手的機會了。

萬分危急的時刻,倩公主的神意突然感應到寧素女的心神一閃而過,正在向葉天龍發出了呼求,於是,她本能的開始以自己的心神不斷的向葉天龍發出了求助的訊息,似乎在她的潛意識中,葉天龍將是她的最後希望和依靠。

果然不出所料,葉天龍真的被她們的心神呼喚召到了床前,而天魔聖劍的全力一擊,藉此劍無上暗黑之力的毀滅力量,徹底粉碎了萬靈血珠殘留的亡靈之力,束縛和壓制眾多亡靈的禁制邪術,終究不是代表滅絕和毀壞終極之力的暗黑魔氣的敵手。

聽到這裡,葉天龍不禁又驚又喜,同時暗自慶幸,如果自己的感應和覺悟遲到一步的話,眼前的兩個美女就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的模樣了?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葉天龍突然望著正在輕輕啜飲的寧素女,奇怪的問道:「為什麼你當時會想到向我發出呼喚,難道說你知道我肯定可以破掉那個鬼珠的力量嗎?」

寧素女的動作停了一下,將碗放下來後,緩緩搖動自己的螓首,用極其悅耳動聽的鶯聲說道:「不知道,我只是有這樣的感覺,相信大人你一定可以救我的,就像當時在血海幻境中一樣。」

望著寧素女那全心全意信賴的眼神,葉天龍一時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對啊,當時我的心中就只有一個念頭,葉大哥你一定會來救我的!如果沒有那個念頭在支撐著我的神意,也許我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倩公主也放下了手中的碗,十分認真的望著葉天龍。葉天龍默默的望了倩公主和寧素女,無聲的伸出雙手,將她們兩個人擁入自己的懷中,同時在她們的耳邊低低的說道:「謝謝你們……」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34

第二十三集

第十一章 血之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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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我當這個皇帝嗎?」

聽完葉天龍介紹的目前艾司尼亞的整個情況,以及他和神殿之間的協議內容,倩公主沉默了半晌,才抬起頭來望著葉天龍問道。

「這是我們計劃中最重要的一點,我也知道這會讓你非常難做的,但是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苦笑了一聲,葉天龍鄭重的望著倩公主。他深深知道,對於倩公主來說,這是一個極為艱難的選擇。

「我只想知道你自己的想法,你需要我來作這個皇帝嗎?」

倩公主十分認真的望著葉天龍,再次詢問道。她臉上的神情,讓葉天龍猜不到她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是的,我想你坐上法斯特的皇位。因為這樣一來,我才不會被尤那亞以大義的名分所壓制和打擊。」

在心中一咬牙,葉天龍決定把自己真實的想法告訴倩公主,雖然這樣的話,可能會引起倩公主的不滿和傷心,但他已經決定要讓倩公主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麼說,是你需要我這樣做。你需要我,是嗎?」

倩公主的明眸中閃動著熾烈的神采,那種嚴肅的味道讓葉天龍的心中不禁有些不安起來。

「是的,我需要你,非常需要你的幫助。因為如果沒有你的話,這一次的計劃就完全失敗。」

深深吸了一口氣,葉天龍也鄭重其事的對倩公主說道。他將雙手搭在倩公主的香肩上,雙眼緊緊吸住倩公主的雙眸。

「但是我不會勉強你去做你不喜歡的事情,真的!如果你不想做的話,我們可以馬上回青州……」

「你需要我,這一次是你真的需要我了!」

倩公主根本沒有聽葉天龍下面的話,而是在口中喃喃自語著。葉天龍不禁停下了自己的話,不解的望著倩公主。

「我太高興了,真是太高興了……」

驀然,倩公主整個人撲到葉天龍的身上,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

「那好吧,我們馬上離開艾司尼亞,回青州去……」

聽到倩公主這樣的說法,葉天龍以為她是因為自己說了馬上離開艾司尼亞回青州的話,所以覺得高興。雖然心中極度失望,但他也只有暗暗歎息。

「不,誰說要回去啊?」

倩公主整個人勾在葉天龍的身上,用力搖動螓首。

「我答應你了。」

「你說什麼?」

葉天龍的心中一陣狂喜,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連忙出聲再度確認。

「我答應你,做法斯特的皇帝。」

倩公主一字一頓的回答道。對於她來說,葉天龍的這一番話證明了自己在他身邊的價值和重要性,這才是她目前最想要的東西。

「太好啦!這真是太好啦!」

葉天龍興奮的一把將倩公主抱起來,在空中旋舞了兩個圈。倩公主和寧素女能夠提早出來,使得葉天龍只能在事前徵求倩公主的意見,而不是他先前所設想的那樣,來一個先斬後奏。但現在倩公主這一點頭,使得一切的事情都照著他的想法在進行,甚至還超過了他的預想。晚上的場面上,有了倩公主的出現,動手時候的氣勢就會更加足了。

「哼,誰叫三哥你敢把我扣起來的!」

抱住葉天龍的脖子,倩公主在感受著葉天龍的喜悅之餘,也在心中暗暗思忖。

「父皇一去,你就對我這麼凶,而且還想把我嫁到國外去,現在看你怎麼辦?」

將倩公主放下來之後,葉天龍高興的說道:「好了,現在我要去和神殿的人說一聲,有了倩公主殿下的旨意,眼前的艾司尼亞,再沒有人可以反抗的了。」

倩公主看著葉天龍的背影,突然喃喃的說道:「作法斯特的女皇帝,這個一定很好玩的!」

一聽此話,站在一邊的兩個孿生姐妹花侍女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而已經邁出大門的葉天龍,也突然間感到一陣心血來潮,抬起頭來一看,天空中正飄過一朵白雲,將初升的太陽遮住了。

下午酉時中,天色尚未暗下來,盛大的舞會便在無憂宮的望星殿內開始舉行了。

以白色的雲石為基座的望星殿一向都是法斯特皇室舉辦舞會的最佳地點,整個大殿氣勢恢弘,總共八根八人合抱粗的巨大石柱分列在大殿的兩旁,撐起了橫過頂部的四根巨大無比的主梁,大殿外面則是迴廊環繞,連接著左右和後方的偏殿,四周更是古樹參天,花草滿眼。

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也最難忘的,就是在望星殿的殿頂正中,是用晶瑩剔透的水晶石砌成的一塊巨大的穹頂,讓人可以從殿內直接看到上方美麗的星空,此殿的名字也是由此而來。

如姬的歌舞團在下午就開始忙碌了,幾乎所有的人都換上了美麗的衣裳,尤其是那麼年輕漂亮的女子,更是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般行走大陸的歌舞團都會應邀和主人一起操辦這種盛大的舞會,何況,這一次是法斯特皇室的邀請。

很快的,整個歌舞團的住處變得冷冷清清起來,因為所有人都去望星殿參加舞會了,就連那些負責安全的護衛也被邀請去參加同時舉行的宴會。現在,就只有葉天龍他們所住的那處院子沒有動靜。

戌時正,當望星殿響起熱烈的掌聲時,大批的侍衛在副侍衛長侯青的帶領下,包圍了整個歌舞團的住地。因為一時找不到公羊方,費先哲只好讓公羊方的副手侯青帶隊出動。

沒有多加搜索,在公羊方的事先安排好的侍衛帶領下,三百名全副武裝的侍衛直撲葉天龍他們所在的院子。這些帶路的侍衛都是公羊方從湘陽州帶來的親信,也就是玉珠發現的那些人。

門窗大開,似乎沒有一點的防備,走在最前面的那些侍衛有些驚訝,不禁相互打著眼色。

「不用看了,進來吧!」

葉天龍在房間裡面不動聲色的說道。現在寧素女已經恢復,他就不用擔心倩公主和寧素女她們的事情,所以,他的信心更為強大。

「葉天龍,你乖乖的出來投降吧!」

當頭的那個侍衛大喝一聲,向身後的同伴發出招呼,示意眾人一起衝進去。

侯青輕輕點頭,下令手下的侍衛將手中的魔法弩拿起來。這些特製的魔法弩,是侍衛隊中最強大的武器,即便是最厲害的高手,也擋不住萬弩齊射的威力。

「殺!」

一聲斷喝,無數條身影爆起,衝向了房間。早有準備的葉天龍和辛西雅她們立刻迎了上去,一個衝錯交叉,便將一半的敵人殺死。說慘也真慘,這些身手不錯的侍衛對付普通高手的話,也還可以,但是讓他們面對強大無匹的女神戰士,根本就是不堪一擊,許多人就連一招也接不下來,就被女神戰士的一槍擊斃。

血肉橫飛,慘叫連連。衝進房間裡面的三十多個侍衛,接二連三的被拋出房間,僅僅是眨眼的功夫,全部都變成了地上的一堆屍體。

看著葉天龍在辛西雅等幾個女神戰士的簇擁下,出現在房間的門口,站在庭院裡面的侍衛頓時臉色大變。

原本葉天龍的聲威在他們的心目中,就有極大的份量,再看到現在的場面,侍衛的心已經寒了一片。想起當初在艾司尼亞的東督葉天龍,可是被傳為艾司尼亞的第一劍客。加上之後葉天龍又在青州所創造出來的一系列驚人戰績,無不讓侍衛心寒。

「好膽,你們想造反嗎?」

葉天龍的眼中爆出懾人的冷電,搶在眾人之前,率先喝叱道。他這充滿霸氣的神威,就連費先哲也為之心驚,何況是這些侍衛,有些站在前面的侍衛甚至忍不住悄悄往後退了半步。

看了看此行的首腦侯青,見他居然沒有一點反應,有些忠於尤那亞的侍衛不禁暗自搖頭,看來這個副侍衛長的膽氣實在不夠。其中一個侍衛小隊長將心一橫,強提氣勢大喝道:「大家不要怕,一起幹掉他!」

被他這麼一叫,那麼手持魔法弩的侍衛心神一震,原本有些搖動的手又變得堅定起來,整整五十部魔法弩指向了葉天龍和他身邊的女神戰士。

葉天龍冷笑了一聲,夷然無懼的向前跨了一步,在他的氣勢壓迫下,侯青往後退了一步,這一下,帶動了所有的侍衛都忍不住往後退了。

「大家不要怕,射死他!射死他!……」

那個強行出頭的侍衛小隊長大喊大叫,拚命想鼓動其他的侍衛。

「你該死!」

葉天龍威風凜凜的大喝一聲,用手一指這個侍衛小隊長。

「以下犯上,圖謀不軌!罪當斬首!」

話音未落,一道黑色的劍芒閃過,血光飛現,這個侍衛小隊長的頭顱被血柱衝起三尺高,他身邊的那些侍衛本能的走避躲閃,情勢極為混亂。

「是誰讓你們在無憂宮中胡作非為的?」

倩公主的身影出現在葉天龍的身後,在她的旁邊,同樣是女神戰士全副武裝的護衛著。

「倩公主……公主……公主殿下……」

所有的侍衛全部都呆住了。不管怎麼說,倩公主是法斯特的皇女,在無憂宮中當值的侍衛沒有一個不認識這個自小最受皇帝寵愛的天潢貴胄,國之嬌女。

「法斯特的朝政不張,一干奸臣當道,難道連你們也要謀反嗎?」

倩公主的小臉繃得緊緊,從來沒有過的嚴肅和正經,讓熟悉她的那些侍衛心中發毛。

「小人萬萬不敢,請倩公主殿下恕罪!」

侯青第一個撲倒在地,向倩公主跪拜。他這一跪,時機非常準確,正好是眾侍衛彷惶無計,思想混亂的時候,見到這個本方的首腦率先向倩公主請罪,當下全部所有的侍衛都跪下,向倩公主認罪。

葉天龍傲然而立,心中卻是暗暗大讚侯青這個戲演得是恰到好處。因為這個侯青本來就是神殿二司神的人,一直以來在無憂宮中工作,從普通的侍衛升到副侍衛長的位子。前任的侍衛長被公羊方取代之後,他的身份和地位也沒有受到多少影響,畢竟尤那亞不能一下子把所有的人調換,何況,侯青一向的表現都是中規中矩的,一點也不搶眼。

下午費先哲找公羊方的時候,侯青便按照事先的劇本,告訴費先哲,侍衛長帶著親信去執行一項機密的任務去了,從而把侍衛隊的大權臨時拿到了自己的手中。

「起來吧,現在你們都服從東督葉天龍大人的指揮。」

倩公主的話無形中告知了這些侍衛,葉天龍的東督位子重新確立了。雖然有些尤那亞的手下心中感覺不妙,但身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根本無法想出好辦法,而且葉天龍也沒有時間給他們多想了。

侯青很快便以召開會議的名稱,將侍衛隊中所有隊長級別以上的人員叫到了房間裡面,因為原本就準備今天有大行動的,這些侍衛隊的各級幹部毫不懷疑。當看到葉天龍和倩公主的身影時,他們就只有乖乖的就範了。

根據神殿的情報,葉天龍將尤那亞一系的侍衛隊幹部全部關押起來,從而確保了對無憂宮侍衛隊的控制權。現在葉天龍的手中已經有了足夠的實力,他開始進行下一步的計劃了。

留下了以飛星為首的五個女神戰士,帶領一隊內廷侍衛看管那些被扣押的侍衛隊幹部,同時也讓她們注意保護好寧素女。葉天龍帶著玉珠、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往望星殿出發了。

到達望星殿的時候,侯青早已帶著人等候在那裡了。一見到葉天龍他們,侯青便迎上來。

「大人,所有的都佈置好了。」

葉天龍點點頭,心知神殿為了今天,肯定花費了不少的心血。因為無憂宮中的侍衛人數有三千五百名,其中內廷侍衛一千三百名,外廷侍衛二千二百名。能夠一下子指揮動所有的侍衛,神殿的人以前一定做了很多的準備工作。

「很好,你們依計而行,等我的信號。」

說罷,葉天龍舉步踏上了望星殿的大門。一陣優美的音樂傳來,葉天龍的心中湧起了難以言狀的感覺。

「看到我們,裡面的人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微微揚了一下嘴角,葉天龍喃喃的說道。他的話落到左右兩邊的玉珠和辛西雅耳朵裡面,得到的卻是茫然的對視。

搖搖頭,將心中所有的念頭驅走,葉天龍仰首大大吸了一口氣,大踏步向主殿走去。

在主殿的門口,站立著許多全副武裝的外廷侍衛,一直從主殿的門口排列到主殿下的台階。

看到葉天龍他們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立刻有兩個侍衛挺身而出,大聲向葉天龍喝令道:「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法斯特東督葉天龍!」

葉天龍舌綻春雷,聚聲成線,聲音雖然不大,卻直震所有侍衛的耳膜。

「錚錚……」

一陣長劍出鞘的響聲,所有的侍衛都舉劍在手,但他們的臉上卻是神情複雜。

「大膽,我看誰敢動手!」

喝叱了一聲,葉天龍昂然舉步,向著眼前的如林劍尖走過去。他的視線有如實質的劍鋒,所到之處,侍衛無不心神畏縮,暗生畏懼之心。

雖然身邊的劍尖就擦著自己的衣衫,葉天龍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沉穩有力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在他的身後,玉珠和辛西雅保護著當中的倩公主,無視鋒利的雪亮長劍,緊緊跟在葉天龍的後面。

這些侍衛都是尤那亞的親信,以前三太子宮中的侍衛,但此刻在葉天龍的強大壓迫之下,也沒有一個人敢出手攻擊,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進入了主殿。

「殺……」

一個侍衛看到葉天龍的身影快要消失了,忍不住叫出來。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威嚴的聲音在入口處響起。

「殺什麼?你們都給我下來!」

回頭一看,原來是副侍衛長侯青,這些侍衛還沒有明白過來,侯青身後湧過來的侍衛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三十張魔法弩的控制下,很快下了他們的武器。

一踏進主殿,葉天龍停下了腳步。視線一掃之下,裡面的人還真是多,足有兩百多對男女,兩組樂師在主殿的兩邊使勁的演奏著。

先是最外面的那些人停下了舞步,奇怪的望著葉天龍他們。然後,這種變化慢慢傳染過去,一對接著一對的男女停下了舞步,全部望著葉天龍他們,因為葉天龍身後的女神戰士個個都是全副武裝,這種殺氣騰騰的樣子,足以讓所有人心寒。

最前面的席位上,圍繞著月如,尤那亞和費先哲正在款款而談,忽覺得整個大殿中的氣氛異常,接著有無邊的殺氣從殿門處傳來,驚訝的抬起頭來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你們在找我,所以我來了!」

葉天龍也看到尤那亞和費先哲兩個人,他舉步向他們走去。

「很好,很好,你終於還是來了。」

費先哲馬上恢復了鎮定自若的神態,微笑著向葉天龍說道。而他身邊的尤那亞卻是臉色陰晴不定,這樣的神情落入葉天龍的眼中,益發確定了這個傢伙是一個西貝貨。

「是的,我來了。」

葉天龍走到了費先哲的前面,十分有禮貌的向月如一行禮,道:「如姬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了您的舞會。」

雖然知道葉天龍是在作戲,但費先哲一點也不在意,臉上掛著鎮定的笑容。

「如姬小姐,看來你真是要與我們為敵了。這實在是太遺憾了!」

費先哲的話,讓葉天龍心中暗暗驚訝,看來月如的身份,在尤那亞這邊,還有另外的含義。

「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月如的媚笑一點沒有變,先是飄了葉天龍一眼,然後用誘人之極的聲音說道。

「這不是法斯特的東督葉天龍大人嗎?怎麼會在這裡呢?」

「如姬小姐!」費先哲有些忍不住,因為月如這樣的叫法,無疑是在暗暗指出葉天龍的身份,而這身份,是尤那亞一方的人不想承認的,不然的話,在正式的名義上,他們就吃虧了。

廢話少說吧,我來是想請你們離開艾司尼亞的。」

葉天龍打斷了費先哲繼續往下說的念頭,十分乾脆的把話挑開了。

凝視著葉天龍半晌,費先哲搖搖頭,道:「葉天龍大人,你這樣說實在是有些不明智。」

說罷,費先哲身邊的尤那亞突然大喝一聲:「動手!」

立刻,從葉天龍身邊的那些男女中躍出了五十多名高手,個個從身上抽出了暗藏的武器,向葉天龍他們圍攻過來。

「我早就料到,你可能會來這一招,所以,就等著你呢!」

費先哲有些得意的微笑。但很快,他的微笑變成苦笑了。葉天龍身邊的女神戰士實力委實出乎意料的強大,這些精心挑選的高手,根本無法和女神戰士相抗衡,雙方才交手片刻,已經倒下了一半的人。

鮮血飛濺,肢飛體裂,受傷的人倒在地上呻吟,爬行,一個華麗而愉快的舞會在一瞬間,就變成了血肉殺場。

那些原本來參加舞會的貴族男女無不驚叫著走避,可是向外逃的時候,卻被侯青帶著侍衛封住了大門,根本無法離開。倒是如姬的歌舞團那些人鎮定,雖然有些慌張,但卻是相當聰明的躲到了主殿的角落裡。

終於,費先哲無法沉住氣了。他大喝一聲,發出了攻擊的信號。頓時,主殿的三個方向暗門轟然打開,早已埋伏在裡面的城衛營士兵全副武裝,手持長槍衝了出來,人數足有五百以上。

「哼,你們快點投降吧!」

費先哲的臉色有些猙獰,雖然是微笑,卻是帶著一種殘忍的味道。

「不然的話,我就把你們全部剁成肉泥!」

一直沒有動手的葉天龍哈哈大笑起來,他的手中現出威勢驚人的天魔聖劍,一劍將身前的兩個敵人斬成四段。

「投降的應該是你們,有請倩公主殿下!」

隨著葉天龍的話語,倩公主的身影從玉珠和辛西雅之間現出來。頓時所有城衛營的士兵不禁一愣,停下了腳步。

「眾將士聽我的命令,給我殺!格殺勿論!」

尤那亞的替身終於在這個時候發揮作用了。他的命令再度鼓起了城衛營將士的勇氣,他們吶喊著向葉天龍衝殺過來。

「好,殺光他們!」

葉天龍的天魔聖劍有力的揮舞著,一瞬間帶走了五六個人的生命。他身後的女神戰士開始了一場更加可怕的屠殺。功力大進的她們,又有著大陸上最好的默契配合,交叉換位,衝錯旋轉,每一次陣式的旋轉,都給整個大殿帶來了鮮紅如火的顏色。

衝過來的士兵根本無法進入葉天龍他們的範圍,就紛紛倒下了,倩公主在陣式的中心,更是不斷以魔法輔助葉天龍他們的攻擊,混亂,延遲,黑暗,這些雖然不是攻擊性的魔法,但在這種混戰中,卻是非常的有效,往往使得對方的士兵自相殘殺,自己擋住自己的腳步。

而這個時候,殿角的音樂依然在迴響著,而且還是快活歡樂的舞曲,配合著大殿上火熱慘烈的廝殺,共同演奏出了一曲「血之舞會」。

廝殺沒有持續多久,當外面的侯青帶著大批無憂宮侍衛從大殿的四面八方衝進來之後,整個局勢便完全落入了葉天龍的控制之中。傷勢尚未痊癒的費先哲被辛西雅一槍刺倒,和那個尤那亞的替身一起成為了俘虜。

這個時候,外面的城衛營整個包圍了無憂宮,在布利亞古的統帥下,就要攻打無憂宮了。原來神殿的行動被一個巡檢隊的人發覺了,他的越級報告驚動了正在密切注意神殿動向的布利亞古。

布利亞古是一個說做就做的人,他在聽到這樣的情報之後,馬上派人包圍神殿的人,同時自己親帶大軍包圍了無憂宮。

~下期預告~

計劃就要成功了,可是意外的變故,讓葉天龍和倩公主陷入困境。

面對數萬大軍的包圍,葉天龍該如何應對?倩公主要怎樣才能順利登上法斯特的皇位?

擁有了艾司尼亞,讓葉天龍面臨更加險惡的環境,但同時,也給他創造了更多的機會…………

北方軍團的神秘賀禮、尤那亞的親筆書信,在倩公主的登基之日成為葉天龍兩難的選擇,天才秘書終於登場………

倩女皇的誕生,為法斯特混亂的局勢增添了無窮的變數。風雲變幻的時代,正式拉開序幕…………


第二十四集

第一章 霸者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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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閉門,戶戶關窗。

法斯特歷五三八年十一月十六日的夜晚,在帝都艾司尼亞城中,除了包圍著無憂宮的城衛營士兵外,所有的市民全部都提心吊膽的躲在自己家裡,有些人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喘。

又一次的戰亂降臨到艾司尼亞!

從夜幕降臨的那一刻開始,經歷了數次戰亂之苦的艾司尼亞市民對於軍兵的調動已經變得十分敏感了,當大批全副武裝的城衛營將士在艾司尼亞的街道上匆匆奔過之際,艾司尼亞的市民心中馬上就升起了這樣一個念頭。

可以說,這些法斯特帝國首都的民眾在這短短的半年時間裡面,所經歷戰亂的次數比他們的祖祖輩輩所有經歷的總和還要多,這足以讓無數的法斯特公民在心中不禁生出一個可怕的想法︰擁有無數光輝和榮耀的龐大法斯特帝國是不是已經走到了它的盡頭。

法斯特帝國的中心,法斯特人的驕傲所在,曾經被無數大陸詩人稱頌和讚美的無憂宮,僅僅是安靜了數月的時間,再一次陷入了城衛軍的包圍之中。

「裡面的人聽著,我現在給你們十二聲數的時間,統統放下武器,出來投降,不然的話,格殺勿論!」

手持一柄巨大的戰斧,布利亞古的龐大身軀坐在同樣巨大的紅色戰馬上,有著一種令人難以想像的壓迫力。

隨著布利亞古那有如巨雷一般的喊聲落下,他身後的將士開始齊聲發出了叫喊。

「一!」

「二!」

……「五!」

起先還是數百人的喊叫,但到了三聲數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上萬人的叫喊,那種聲勢真的是驚天動地,連整個艾司尼亞的城壁似乎都要發生搖晃,更不用說無憂宮的高樓深牆。如此驚天動地的氣勢之下,甚至讓人不禁懷疑,可能再有幾聲喊下來,整個無憂宮就要轟然倒塌了。

守衛無憂宮中的侍衛無不面面相覷,上一次被攻破的景象就像是在昨天發生,有些人甚至心神搖動,目光游移。

侯青見狀頓時在心中暗暗叫苦,布利亞古這一手心理戰術委實出人意料,一方面提高了城衛營將士的士氣和凝聚力,另外一方面又極大的打擊了無憂宮侍衛的鬥志。如果說,布利亞古一開始就採取強攻的話,可能使得無憂宮中的侍衛產生同仇敵愾的心理,全力以赴守衛無憂宮,這樣還可能有得一拼。而現在這樣的攻心戰法一出,原本就不太同心協力的侍衛隊很可能會分崩離析,不戰自潰了。

「有趣的對手,真是看不出來,居然會弄這一手的。」

正在憂心忡忡,想向葉天龍建議的侯青突然聽到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喃喃的說了一句,接著看到他大步流星的往無憂宮門走過去,不由得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是足以讓侯青永生難忘的。

###「把大門打開!」

聽到葉天龍沈穩有力的命令,把守無憂宮大門的侍衛全部心神一震,用不敢相信的目光望著葉天龍。

「八!」

氣勢如虹,每一個城衛營的將士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熱血在沸騰,心中的戰意在熊熊燃燒,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有千軍萬馬,他們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驀然,一聲穿金裂石的長嘯從無憂宮的大門處響起,有如一把鋒利的長劍,一下子楔進了喊聲的縫隙之中,將城衛營將士的震天喊聲生生的斬斷。

隨著無憂宮大門緩緩的打開,第九聲的數停在了城衛營將士的喉嚨處,眾人的目光都投到了那一個正昂首闊步走出無憂宮的男人身上。

無憂宮大門兩邊的燈光照在這個男人的身上、臉上,所有的城衛營將士無不發出了輕輕的騷動聲,這個人的身上沒有帶武器!

認識他的人低呼了出來,讓不認識他的人也知道了眼前的男人就是他們今次出動的唯一目標,法斯特天龍軍團的軍團長葉天龍。

葉天龍的目光如刀,緩緩的從眼前的士兵臉上掃過,那種無形的氣勢和威嚴讓城衛營士兵為之畏縮不前,有些人士兵甚至本能的暗暗往後一縮身子。艾司尼亞的無敵劍手,法斯特帝國戰無不勝的將軍,以十萬之眾擊敗雲陽五十萬大軍的驚世戰績,在短短的兩年時間裡面,這個男人所經歷的無數事跡,無不在法斯特民眾的心目中,樹立起了一個強大的英雄形象。

看到如山般屹立的葉天龍,布利亞古的臉上突然現出了一種非常古怪的神色,掙扎著想張口下令,葉天龍已經搶在他之前驀然大喝了一聲。

「你們想幹什麼?難道要造反嗎?」

其聲如雷,震得眾人的耳鼓嗡嗡作響。不少原來是隸屬於東督府的士兵甚至改變了臉色,悄悄的往後退縮了半步。

「都給我回去!」

看到自己的威勢果然震懾住了眼前的城衛營將士,葉天龍知道機不可失,立刻再度大聲下令道。

城衛營將士的陣容出現了輕微的波動,而此刻最為奇怪的是,自然就是立馬站在最前面的布利亞古,巨大的身軀在戰馬上出現了輕微的顫抖,似乎是在和什麼東西在抗拒著,雙眼怒瞪,一副想說卻說不出來的焦急模樣。

「胡說八道!大家別聽他的,我們上,殺了他啊!」

站在布利亞古身邊的一個千騎長突然間像發狂般的揮起了手中的長劍,向葉天龍猛撲過來,同時他的口中也在大喊大叫著。隨著這個千騎長領頭的衝出來,他身邊的幾個同伴有如受到催眠一般,也開始向前移動腳步。這樣一來,站在後面的那些城衛營將士也本能的開始行動起來。

在城衛軍士兵參差不齊的吶喊聲中,整個城衛營的陣勢也開始慢慢向前移動,眼看整個局勢就要發生改變了。

「以下犯上者,死!」

喝叱聲如雷貫耳,但身子卻傲然站在原地紋絲不動,葉天龍只是在嘴角揚起了一絲輕蔑的笑容,眼中的寒光電射,冷冷的看著那個當頭衝出來的千騎長和他的那些同伴。

剛剛越過布利亞古的身子,距離無憂宮的大門還有八九尺之遠,那個千騎長和他的同伴們就覺得自己的眼前一花,葉天龍整個人好像是突然間幻化出來一般,帶著不祥的劍影黑芒已經到了他們的身前。

天魔聖劍的黑色劍身伴隨著熾烈的火焰,在城衛營將士的眼前閃動,旋舞,幻出了一道燦爛卻是充滿死亡氣息的曲線。

當頭衝出的那個千騎長根本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令人心悸的黑色劍芒已經到了他的身前。劍折甲裂,在無堅不摧的天魔聖劍和浩然無匹的暗黑真力前面,百煉而成的甲 和紙做的沒有多少區別。

赤紅的鮮血在空中飛濺,殘肢斷首向四下飛散,拋灑。而這一切,僅僅是在一息之間所發生的。

短促的慘叫聲中,千騎長和他身邊那些同伴好像是在比賽誰倒的最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倒了滿地殘缺不全的屍首,腥紅的鮮血灑滿了方圓八尺的地面。

佔據著城衛營將士視線的黑色劍芒和赤紅烈焰還沒有完全消散,葉天龍的身影已經退回到無憂宮的大門口。

手持著烈焰飛騰的天魔聖劍,冷冷注視著城衛營將士的葉天龍渾身上下散發出了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氣,一瞬間,似乎連他四周的空間中都瀰漫著一種可怕無比的死亡之氣,那種感覺,好像是一挨進這個範圍內,就只有血濺五步。

剛剛前進了兩步的城衛營士兵不由得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帶頭的那幾個長官的屍首和滿地的鮮血,無不讓他們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驚人的實力和可怕的威勢。

單槍匹馬站在城衛營將士的陣前,雷霆萬鈞的一招擊斃了十來個城衛營軍官,這種舉手投足之間自然散發出來的絕世霸氣,無疑給了在場所有城衛營將士極大的震撼。想到那幾個素來身手不俗的千騎長剛一出頭便被葉天龍輕易擊斃,在沈重的心理壓力之下,其他城衛營的士兵更是缺乏了向葉天龍出手的勇氣。

這個時候,所有城衛營的將士都需要一個出面帶頭的人,一個有實力能夠帶領他們向葉天龍出手的長官。要知道,這些城衛營中的很多士兵,原本就是葉天龍所統領的東督府下屬,而其他的士兵除了極少數是新招募的外,也都是原來艾司尼亞城衛軍的人,對於他們來說,葉天龍可以算是他們的頂頭上司,讓他們來真正面對面和葉天龍交手,他們根本就無法提起與他動手的勇氣。

何況,眼下的情況也非常複雜,作為軍政方面的高級官員,在還沒有被正式下令解除職務之前,葉天龍的身份還是法斯特帝國的軍團長,青州等地的總領,不管從哪一個角度來說,城衛營的士兵和葉天龍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雖然有些城衛營將士是決心為尤那亞效力的,可身為城衛營都指揮、尤那亞的親信之將,布利亞古就在他們的前面,既然連他沒有出聲,其他的人也自認沒有那個份量站出來領導眾人向葉天龍的權威挑戰了。

所以說,現在的局勢變得非常微妙,原先就對尤那亞不滿的那些城衛營將士和效忠尤那亞的士兵一起在等待著一個領頭人的出現,只是他們雙方所期待的物件有所不同。

葉天龍深深知道現在的情況,在這種沈默對峙的後面將是什麼,他能否依靠自己的威勢和魄力重新收服艾司尼亞的城衛軍,關鍵就在此一舉了。

「都回到自己的駐地去!」

用真力所發出的聲音雖然不是很響,但卻十分清楚的傳到了每一個城衛營將士的耳朵裡面。說罷,葉天龍慢慢揚起了手中天魔聖劍,霎時間,熾烈的暗黑魔氣有如狂濤一般向前方湧過去,觸者無不臉色大變。

無憂宮前那寬闊無比的大廣場陷入了一種可怕的沈默之中,除了火把燃燒著偶爾爆出的脆響外,甚至連稍微粗一點的呼吸聲都沒有。

「難道沒有聽到我的命令嗎?」

一雙虎目變得黑沈懾人,葉天龍向前邁出了一步,氣吞山河,這一刻,就連葉天龍他自己也不禁產生出一種傲視天下眾生的奇怪感覺,似乎在他眼前的上萬名城衛營將士只不過是一群螻蟻之輩,自己舉手投足之間便可打發。

說來也奇怪,隨著葉天龍這一步的邁出,整個城衛營的陣勢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以一人之威,居然可以讓上萬法斯特帝國最精銳的城衛軍退縮,如此一個前所未有的場面,委實讓人難以置信。

再上前一步,又一步。整個廣場上一片死寂,只有葉天龍沈穩的腳步聲,有如暗合天地至理一般,令人心神俱顫。

城衛營將士的陣容已經退後了好幾步,越發顯得布利亞古的一人一騎孤零零的站在前面,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為何這個一力帶頭圍攻無憂宮的男人,會一言不發,眼睜睜的看著葉天龍一步步的控制住整個局勢?

###「你看到了什麼?」

在距離無憂宮有一個街區之遙的一座高樓上,月色透過敞開的排窗,照射在說話的男子身上。這是一個相貌極其斯文的年輕男子,一頭微微曲捲的金色長髮,除了有少數幾縷散亂的垂掛下來之外,全部都扎束在腦後,秀氣的方臉上掛著一副金邊眼鏡,渾身上下傳遞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優雅。

「好強大的氣勢,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有這樣可怕的實力。」

回答問題的是站在窗邊的一個黑衣男子,他的手中捧著一根長約一尺有餘、半徑三寸半左右的黝黑鐵管,放在右眼上,左眼緊閉,鐵管前端所指的方向正是無憂宮。

從這個男子身上打扮來看,應該是那個金髮男子的侍從保鏢一類,因為他那黑色的勁裝上繡有主人的家徽,腰間所佩的雙手長劍上更是烙上了同樣的家徽。可是從他的話語中,又聽不到侍從保鏢所應有的對主人的敬語。

這兩個男子,是從城衛營出動包圍無憂宮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站在這個地方。按照一般的道理來說,從這座高樓到無憂宮前廣場之間的距離實在過於遙遠,即便是他們的目力再出色,也不可能看清楚那邊的情況。可這兩個人卻一直看得津津有味,因為他們依靠的就是那個黑衣男子現在拿在手中的那個物件。

「是啊,沒有想到這次來艾司尼亞,會遇到這樣有趣的事情,又見到了這樣一個男人,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金髮男子伸手扶了扶臉上的金邊眼鏡,有些感慨的望著身邊的黑衣男子。

「伍德格雷尼,你跟我有多少日子了?」

這個名叫伍德格雷尼的黑衣男子微微一楞,旋即回答道︰「十八年五個月零八天了。」

「你還記得真清楚。」金髮男子聽到伍德格雷尼的回答,不禁微微搖頭,「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做我的奴隸劍士,為什麼要答應我當初的請求呢?」

奴隸劍士,這是英西帝國的一種風俗。每一個英西帝國王公貴族的身邊,都會有這樣一個武技高超的奴隸劍士,作為他的貼身護衛,而且這個奴隸劍士一般都是自小就和他的主人生活在一起的,接受著和主人一樣的教育,可以說,這個奴隸劍士是主人身邊最親密的人。

「這是命運所注定的,誰也無法改變它。」伍德格雷尼緊閉的左眼猛的睜開,一道銳利的電芒倏然閃過,有如利劍劈開了夜空。「而且,我也是心甘情願追隨在您的身邊。」

似乎不願再多談論這個問題,伍德格雷尼一說完馬上將兩個人之間的話題重新拉回到目前的情況上來。

「為什麼那個布利亞古會任由葉天龍逐步掌握局勢,而不採取任何的措施呢?」

金髮男子的身形重新轉過來,面對著窗外,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個問題也是我想知道的。既然是布利亞古帶領軍隊圍攻無憂宮的,他就應該帶頭出手。可現在你看他居然好像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局外人一般,難道說是葉天龍給他的心理壓力真的有如此之大嗎?」

「這不可能的,布利亞古不會是這種人。以他這樣一個武技高超的戰將,其心志絕對是強悍無比的,怎麼可能會被葉天龍這樣壓制住心神呢?」

伍德格雷尼用十分肯定的語氣回答自己的主人,同時將手中的那個鐵管遞給金髮男子。

「這個千里鏡真是奇妙,隔了這麼遠的距離,竟然還是毫髮可見。你看布利亞古臉上那種的表情,我覺得其中一定有古怪。」

輕輕笑了一下,金髮男子沒有說話,而是伸手從伍德格雷尼手中接過千里鏡,舉到自己的右眼上,同時閉上左眼,開始仔細觀看起來。


第二十四集

第二章 皇女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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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一聲烈怒吼叫,布利亞古張口噴出了一大口鮮血,龐大的身軀劇烈搖晃,連帶著胯下的戰馬也在不住顫抖,但總算可以開口說話了。

「給我上,殺了葉天龍!」

話音未落,在布利亞古的左前方,幻出了一道淡淡的,目力難及的朦朧黑影。黑色的劍氣破空所發出的狂鳴聲,刺耳動心,凜冽的勁風寒冷澈骨。

厲聲怒吼一聲,布利亞古用戰斧在身前布下了重重的斧影,看似凶悍狂野,實際上則是完全的守勢。

因為他深知這個不見其形的神秘對手之可怕武技,絕對不是他所能夠比擬的。何況現在他又已經被對手的先手攻擊所傷,十成的功力也只剩下七成左右了。

原來,當看到葉天龍緩緩走出無憂宮大門,布利亞古便要命令手下的城衛營將士馬上出擊的。可就在那一瞬間,從他的左前方突然湧過來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整個人的身形和心神完全壓制住了。

一時之間,布利亞古除了全力以赴運功抵抗這一股強大的神秘力量外,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的事情。

即便葉天龍大展雄風,逐步控制掌握局面,正在苦苦支撐的布利亞古也只有咬牙乾瞪眼的份。

直到葉天龍開始緩步向前移動,在某一個瞬間,布利亞古才察覺到那一股將自己牢牢鎖住的神秘強大力量露出了一絲極其細微的空隙,於是他便當機立斷,以負傷吐血的代價掙脫了對手的控制,發出了讓部下攻擊的命令。

雪亮的光華和黑色的劍芒漫天飛舞,強烈的勁氣破開了戰斧的防禦,布利亞古的戰斧雖然在千鈞一髮之際擊中了直迫胸口的黑色劍芒,但在那如山的勁氣衝擊之下,他的整個身軀從戰馬上飛起來,重重的跌落到一邊的地上。

最可憐的還是布利亞古的戰馬,在如此狂野的黑色劍芒閃爍中,連嘶叫一聲的機會都沒有,便化為百十塊的血肉碎片,飛灑在方圓兩丈左右的範圍內。

「陛下有令……凡斬殺葉天龍者……封萬戶之侯!」

口鼻溢血的布利亞古雖然是坐在地上,身軀搖晃未定,但依然十分強悍的奮力向後方的城衛營將士發出了怒吼。

「你們……還在等什麼?」

但可惜布利亞古的命令來得遲了一點,所有站在隊伍前面的城衛營將士無不面面相覷,猶豫不決。

固然布利亞古所說的十分誘人,但看到葉天龍的如此身手,實在讓他們缺乏動手的勇氣。特別是布利亞古突然莫名其妙的受傷吐血,被擊落馬下,所有這些情況,就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而那個時候的葉天龍居然就傲然站在無憂宮的大門前,似乎連手指頭都沒有動一下。

這樣一份令人匪夷所思的武技,足以讓任何一個城衛營將士的心中產生完全的無力感。甚至他們覺得站在自己眼前的葉天龍,是有如戰神一般的存在。

但是這些城衛營將士所不知道的是,布利亞古受傷的真正原因,並非他們所想的那樣,而是因為葉天龍的出手所致。箇中的緣由,也只有當事人最清楚了。

自然,這一切都是暗黑一族少女的傑作。在葉天龍走出無憂宮之前,玉珠便已經施展隱身術率先潛出了無憂宮,將自己的目標鎖定了率領城衛營的布利亞古。

當葉天龍單槍匹馬出現在城衛營的陣前,玉珠便趁布利亞古的心神為之微震的那一瞬間,用自己的精氣神牢牢地鎖住布利亞古,給他的心神造成了龐大的壓力。

葉天龍和玉珠兩個人之間巧妙無比的配合,迫使布利亞古無法分心它顧,只能將心神全部用在抵擋玉珠的壓力上面,不然的話,就可能要被一下子擊斃。

可以說,葉天龍在數以萬計的城衛營將士面前所展現出來的絕大實力,其實應該算是他和暗黑一族的少女同心協力的成果。

只可惜沒有想到布利亞古會如此強悍,心神意志的堅忍也超過了預想,使得葉天龍收服城衛營的計劃在即將成功的最後一步上出現了變數。

玉珠對於布利亞古能夠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找到了一個機會,以受傷吐血為代價擺脫了自己的掌控,感到非常的意外和惱火,故此,她那一劍後繼的攻擊,差一點兒就把布利亞古擊斃了。

見玉珠一擊不中,葉天龍馬上意識到不能再讓玉珠出手了,因為玉珠再攻擊下去的話,她的身形就無法隱藏了。一旦玉珠暴露在城衛營將士的面前,非但葉天龍之前所創造出的那種神秘感和壓迫力會消失,也會讓玉珠的這一手絕技為眾人所知,這對於日後的行動,會增加很多的困難。

這邊葉天龍的心念一動,那邊的玉珠便十分清楚得把握到了。她的神意一收,頓時漫天的殺氣一斂,淡淡的黑色身形立刻完全消隱在眾人的眼前。一息之間,玉珠已經退回到無憂宮的大門處,站在葉天龍的身邊。

「我看哪個膽敢以下犯上!」

將手中的天魔聖劍一收,葉天龍的神態益發懾人,依舊有力的向前邁步,他決定完全以自己的強大聲勢來壓倒眼前這些城衛營的將士。

「布利亞古,我已經饒你一命了,你還不低頭服罪!」

在布利亞古剛剛轉過一口氣,還沒有來得及再次向城衛營將士下令之前,葉天龍已經再次搶在布利亞古的前面,威風凜凜的大吼了一聲。

滿蘊真力的喝聲,被凝聚成一道無形的勁氣,直奔布利亞古而去。

「哇!……」

布利亞古的內腑狂震、氣血翻騰,雖然是極力忍耐,但還是沒有壓下傷勢,喉頭處一甜,張口又是一口紫紅色的鮮血噴出。

廣場上這些城衛營的將士更是見者色變。如果說,以前的他們中很多人都是聽說了眼前這個男人的事跡,那麼現在則是親眼所見,葉天龍的實力之強大,幾乎超越了他們的想像。

一片死寂之中,一個身穿城衛營千騎長甲冑的男人突然排眾而出,站到了隊伍的最前面,向葉天龍俯身行了一個軍禮,然後抬起頭來,十分響亮的說道:「卑職參見葉天龍大人!」

葉天龍一看,竟然是甘宗明,不禁心中暗暗一愣,難道說甘宗明也是神殿的人嗎?不然的話,怎麼會是他先帶頭的呢?

有了甘宗明這個千騎長的帶頭作用,原本東督府的城衛軍立刻以城衛軍的最高禮節向眼前的葉天龍敬禮。有了這些人的榜樣作用,廣場上的城衛營將士頓時呼啦啦降伏了一大片。

在這些城衛營的將士當中,有部分原本就是神殿在暗中策動過的,而剩下的很多將士也是暗中同情神殿的,只是由於神殿在起事前便被布利亞古一舉破獲,神殿的那些首腦人物倉皇逃遁,才使他們和葉天龍事先所制定的計劃出現了極大的危機。

而現在葉天龍依靠強橫的氣勢重新奪回主動權,加上甘宗明和東督府城衛軍將士的推波助瀾,可以說,一下子讓葉天龍完全將局勢給扳了回來,現在廣場上的城衛營將士已經是落入了葉天龍的控制之中。

即便這其中,有些將士的心中還是想效忠尤那亞,但在這種局面之下,也已經完全不能做什麼了。

「你們這些……混蛋……」布利亞古用力喘了一口氣,暴烈的咒罵著。

他掙扎著想站起來,可是他的傷勢完全超過了他的怒氣。看到布利亞古如此的模樣,那些個還站在原地的城衛營將士猶豫了一下,也隨著眾人的行動,向葉天龍俯身行禮了。

帶著手下一班親信侍衛,躲藏在無憂宮大門內的兩側,一直緊張的注視著無憂宮前廣場的侯青見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同時也大大鬆了一口氣。

可是沒有等到他那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落地,驀然一聲焦雷般的吼聲從左邊的皇家大道上傳了過來。

「你們在幹什麼?都給我起來,殺掉葉天龍!」

眾人不禁大為驚訝,轉頭望去,原來是城衛營的左副指揮使艾爾格拉,一個原本只是在尤那亞身邊擔任近衛一職的平民騎士。

身為城衛營左副指揮使的艾爾格拉本來是帶著一部分的城衛營士兵,前往神殿藏身處去抓捕神殿的高層人士,因為神殿的人見機,早已逃得無影無蹤,所以艾爾格拉只是抓到無關緊要的幾個小蝦米,於是便也帶著手下士兵往無憂宮趕來了。

沒有想到剛好看到了眼前這驚人的一幕,數萬名城衛營的將士居然會向站在無憂宮大門前的葉天龍敬禮,艾爾格拉著實嚇了一大跳。

「你敢違抗命令,以下犯上!」葉天龍的眉毛一挑,嗔目大喝一聲。

但是沒有等到他下令動手,艾爾格拉的手下士兵已經在主將的喝令下,舉起了手中的魔法弩,朝葉天龍的方向做好了發射的準備。

艾爾格拉手中這一百五十部威力驚人的魔法弩,原本是他們帶過去準備對付神殿的魔法師,沒有想到居然在這個地方派上用場了。

面對著如此數目的魔法弩,葉天龍不由得一滯,一時倒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對付。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不少的城衛營士兵也紛紛重新站了起來,一部分的士兵去搶救倒地難起的布利亞古,但更多的士兵原本就對尤那亞一派心懷不滿,其中隸屬於東督府的愛心城衛軍更是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準備出手攻擊艾爾格拉他們。

雙方士兵的咒罵聲和吼叫響成一片,無憂宮的廣場前面陷入了一陣混亂之中,葉天龍苦心製造出來的局面已經漸漸失去控制了。

暗暗一咬牙,葉天龍知道現在是最危險的時刻,自己必須馬上有所決斷。在這個時候,他必須主動出手攻擊,搶在所有的魔法弩發射之前,將艾爾格拉殺死。

正要招呼玉珠一起動手之際,葉天龍的耳邊突然響起一聲清脆卻充滿了威嚴的聲音。

「身為法斯特帝國的驕傲,你們難道要背棄自己的光榮嗎?」

聲音是從葉天龍的身後傳過來的。接著,從他的身後傳來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葉天龍回頭一看,在左右各四個女神戰士的保護下,倩公主緩步走出了無憂宮的大門,在她的身後,則是一隊全副武裝的無憂宮侍衛。

但最讓葉天龍驚訝的還是站在倩公主身左的那個人,居然是尤那亞留在艾司尼亞的那個替身。看這個男人一臉的平靜之色,葉天龍真不知道倩公主是怎麼能夠讓他做到的?

一張俏麗的小臉繃得緊緊的,倩公主的雙眼中透出了一種難以言語的氣勢。不愧是法斯特皇家的天生貴胄,這種從小培養、耳濡目染的皇室氣質,已經完全成為倩公主本能的一部分。

特別是在這樣的場合之中,倩公主所表現出來的氣勢在一瞬間便讓城衛營將士的心神震懾住了。

看到倩公主居然做出這種舉動,以及臉上那從來沒有過的嚴肅和正經的表情,葉天龍也不由得暗自驚訝,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個素來刁蠻的公主也會來這樣的一手妙計。

雖然對於那個尤那亞的替身如何為倩公主效力的事還不清楚,但是葉天龍現在對於重新控制眼前局勢的信心也就更加大了。

「你們還不參見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

隨著葉天龍的這一聲喝斥,所有的城衛營將士無不目瞪口呆。艾爾格拉雖然是知道眼前這個尤那亞並不是自己真正的主君,想下令手下士兵攻擊,但他的部下卻根本不敢發射魔法弩,因為在他們看來,現在和葉天龍站在一起,非但有倩公主殿下,更有他們的主君尤那亞。

還沒有等艾爾格拉轉過念頭來,首先是城衛營的甘宗明千騎長,朝倩公主俯身跪倒,接著他身邊那些城衛營的將士也紛紛屈膝跪倒在地。但是站在一邊的葉天龍看得十分真切,帶頭的甘宗明在跪倒的瞬間,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怪異的神采。

兵器墜地,盔甲相互摩擦聲響成一片,整個廣場上俯身跪倒的城衛營將士越來越多,就算有些城衛營將士不服倩公主和葉天龍的話,但看到尤那亞也在倩公主的身邊無聲的站立,自然就不敢有別的想法。

甚至有些將士還暗中懷疑到布利亞古和艾爾格拉的身上去,圍攻無憂宮,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啊!

想到尤那亞和倩公主都在無憂宮中,難道說布利亞古和艾爾格拉兩位大人要背叛尤那亞殿下嗎?

就算尤那亞和倩公主之間真的有什麼不合,但畢竟他們都是親生的兄妹。再說,同為法斯特皇室的成員,他們這些普通的將士居然會在布利亞古的號令之下,前來圍攻無憂宮,這簡直是自找死路了。

一想到這些事情,即便是再忠心於尤那亞的城衛營將士,也不得不俯身跪倒,向眼前的尤那亞和倩公主俯首認罪了。

「他是假的,你們不要相信!」

艾爾格拉突然大聲叫起來,同時搶過身邊一個城衛營士兵手中的魔法弩,剛剛朝倩公主的方向舉起來,辛西雅手中那一枝標槍已經閃電般的射出。

標槍在空中飛行的風聲還沒有響起,女神戰士首領的標槍已經擊中艾爾格拉的右肩膀。

艾爾格拉的身軀倒飛,直到這個時候,標槍破風的響聲才在眾人的耳邊響起,可見辛西雅射出的這一枝標槍在空中飛行的速度有多快了。

「大膽,你竟然敢謀害本宮!」

尤那亞的替身突然張口,向艾爾格拉怒喝了一聲,他的語氣和聲線幾乎和尤那亞是一模一樣,讓城衛營將士根本無法分別。

「給我拿下這個陰謀作亂的逆賊!」

葉天龍一聲喝令,艾爾格拉身邊的城衛營士兵馬上一擁而上,將這個城衛營的左副指揮使牢牢地捆綁起來。

為了向尤那亞和倩公主表示他們的忠心,這些士兵現在對艾爾格拉可是一點也不留情。

從倩公主出現在無憂宮的大門前,一直到整個城衛營的將士完全降服,這其中那個尤那亞的替身就是說了那樣一句話,此外就再也沒有做任何的動作,這樣的情況落入一些有心人的眼中,自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但現在大勢已去,他們也無能為力了。

在城衛營各級長官的命令聲下,聚集在無憂宮前廣場上的數萬城衛營士兵按照各自的隊伍安排,井然有序的撤退了。

從這一點上來說,也充分體現出城衛營將士平日裡訓練的水平,幾乎是在半炷香的時間裡,偌大的無憂宮前廣場便空無一人了。

在倩公主的命令下,一隊侍衛將布利亞古和艾爾格拉押了下去,和費先哲等一批尤那亞的親信大臣一起關進無憂宮的大牢中。

一切的事情辦妥之後,葉天龍終於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奪取艾司尼亞的計劃還是成功的實現了。

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後來的事情會變得這麼順利起來,可以說,從倩公主和尤那亞的替身同時出現在城衛營將士面前的那一刻起,無憂宮前的局勢便已經完全倒向了葉天龍。

 ※※※

現在無憂宮的大門前,只有葉天龍一班人了。

倩公主緊繃的小臉頓時一鬆,快步走到葉天龍的身邊,十分高興的望著他:「怎麼樣,我剛才的表現很不錯吧?」

「是啊,真的非常棒!」葉天龍興奮的捏了一下倩公主的小臉,十分激賞的稱讚道:「我真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想到這一招,利用尤那亞的替身來壓制對手。」

說著,葉天龍看了看依舊在女神戰士左右夾持之中的那個男人,有些不解的問倩公主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他居然還會幫助我們說話?」

「哈,這可是本公主的絕招,不可為外人道也。」倩公主搖頭晃腦,那種煞有介事的模樣,讓葉天龍和玉珠等人看得是忍俊不禁。

「哼,不說就不說啦,我也不稀罕啊……」笑容一收,葉天龍裝作毫不在意的拔腿往無憂宮中行去。他知道這個刁蠻公主的脾性,你越是想知道的事情,她就越是來勁,偏偏和你唱反調。

果然不出所料,看到葉天龍這樣的態度,倩公主呆了一下,接著雙腳直跳,跟在葉天龍的後面不依的埋怨起來。

「枉費人家花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施展移魂術,你卻還這樣對待人家,真是好心不得好報啊……」

「再說一遍,你到底用的是什麼法術啊?」

葉天龍淡淡的詢問倩公主,那種語氣和神態更是讓倩公主大光其火。

「我用的可是最費心力的移魂術,你知道嗎?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時什麼叫做移魂術吧……」

「哈哈哈哈。」

葉天龍大笑起來,他猛的站住腳,緊緊跟在他身後的倩公主一個收勢不及,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背上。

「嗚……好痛啊,你幹什麼……」

沒有等到倩公主把話說完,葉天龍已經轉過身來,伸手將倩公主的嬌軀一把抱起來,在她的俏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我當然不知道什麼叫作移魂術,但是我知道,今天你的功勞最大,這就是給你的獎勵。」

倩公主先是用粉拳在葉天龍的肩頭恨恨敲打了兩下,忍不住轉怒為笑,得意的嬌嗔道:「你果然是天下最壞的男人,就知道來欺負人家!」

「既然公主殿下的金口玉旨,那我等一下就馬上好好的欺負你。」

葉天龍笑嘻嘻的湊過去,在倩公主晶瑩的小耳邊壓低了聲音宣佈,而且還故意用一種十分曖昧的語氣來說。果然如他所料的,倩公主的一張粉臉騰的一下飛紅。

倩公主又羞又喜,將潔白無瑕的貝齒輕咬,還沒有來得及和葉天龍說話,月如那有如天籟一般的聲音從葉天龍的身後傳了過來。

「恭喜葉天龍大人了。」

葉天龍連忙將臉色有些不快的倩公主放下來,轉過身朝向了月如的方向。只見這個名滿大陸的歌舞大家在數名侍女的陪同下,正邁著令人目醉神移的腳步向這邊款款而行。

「葉天龍大人單槍匹馬就收服了艾司尼亞的數萬城衛營將士,真乃是聞所未聞的功業。」

「如姬小姐過獎了。」葉天龍十分謙和的一笑:「天龍不過是順水推舟,因事成人罷了,哪裡當得如姬小姐如此的稱讚。」

深深的望了葉天龍一眼,月如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奇怪的神情,然後轉首對倩公主笑道:「倩公主殿下,您的勇氣和膽識,月如實在很佩服。」

說罷,不待葉天龍和倩公主回話,月如便盈盈一禮之後,道了一聲:「月如告退了。」話音渺渺,那優美的身影已經有如蝴蝶一般飄然而去了。

葉天龍和倩公主不禁相互對望了一眼,有些不解的看著月如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

 ※※※

法斯特歷五三八年十一月十六日,帝以十八人定艾司尼亞。

對於後世的歷史學家來說,《大帝奇事錄》上的這一句讓他們難以想像,也無法理解,而對於後世的詩人來說,這一句話卻給了他們無窮的想像空間。



第二十四集

第三章 司神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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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出乎艾司尼亞居民的意外,昨夜雖然是喧鬧了大半夜,但是預想之中的戰亂並沒有爆發。從後半夜開始,包圍著無憂宮的城衛營將士分批分隊,十分安靜的沿著艾司尼亞的街道撤回了他們的駐地,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平安無事。

這不禁讓艾司尼亞的居民在心中暗暗納悶,到底昨天夜裡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很快的,有些好奇心十分強烈的居民就開始四處打聽情報。這個時候,一些消息靈通的街市人士便紛紛的登場了。

幾乎是在半天的時間裡面,昨天夜裡,葉天龍大人在無憂宮門前大發神威,單槍匹馬降伏了數萬城衛營將士的光榮事跡,便傳遍了艾司尼亞的大街小巷。

「你知道嗎?葉天龍大人真的是好厲害啊,一個人就嚇退了十萬城衛營士兵!」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人,朝氣蓬勃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嚮往和崇拜。

「是啊,是啊!聽說那個時候葉天龍大人真的是非常的威風啊,簡直就像是天神一般。可惜我沒有能夠親眼看一下,不然的話,一定會……」

站在一旁的一個少婦還沒有說完,在她的身後傳來了一個尖刻的男聲。

「你是不是一定會幸福的暈倒啊?」

「去你的,死老鬼!」

少婦的輕責聲中,在一起談論的眾人無不笑成一團。而此刻一直在旁沒有出聲的一個一身青直裰的窮酸突然搖頭晃腦的掉起文來。

「談笑間退兵,葉天龍大人實乃真豪傑也!」

「窮酸,這就是你們這些讀書人所謂的霸主之相吧?也許你們大展宏圖的機會到了……」

旁人的笑語引起了這個窮酸的一陣感慨,他默默的搖搖頭,長歎道:「世間的霸主,究竟帶給平民百姓的會是什麼呢?」

但是窮酸的感慨並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因為他們討論的內容已經轉到坊間流傳的倩公主會不會在葉天龍的輔助下登上法斯特皇位的問題上。

 ※※※

而此刻的當事人,卻還不知道自己居然這麼快就成為了艾司尼亞的新聞人物,因為葉天龍雖然收服了城衛營的將士,但接下來的事情卻更是讓他忙得不可開交。

尤那亞留在艾司尼亞的人絕不甘心就這樣輕易的失敗,加上神殿的人員現在也紛紛現出身來,要求葉天龍給予他們更多的權力。

在看似平靜的表面下,洶湧澎湃的暗流正在艾司尼亞的各處聚集。山雨欲來風滿樓,而眾人所注目的中心,自然便是艾司尼亞的無憂宮。

剛剛和石義信商議好了整頓艾司尼亞和城衛軍的計劃,侍衛便前來稟報,神殿的兩位司神大人已經到了。

「他們來接收勝利的果實了。」

葉天龍向石義信嘀咕了一聲之後,揮手示意侍衛讓神殿的那兩個司神進來。石義信不禁微微一笑,起身向葉天龍告辭了。

現在的石義信,已經被倩公主任命為艾司尼亞的城守,全權負責艾司尼亞城內的治安和防務。

看著身穿司神長袍的二司神和三司神滿臉笑容,昂首闊步走進來,葉天龍從座位上站起來。

「葉天龍大人,祝賀我們的計劃終於成功了!」沒有等到葉天龍開口說話,二司神已經熱情的向葉天龍伸出了雙手,用一種快樂的語氣宣佈道。

「兩頭老狐狸,見到危險就馬上躲得無影無蹤了,差點兒害得老子全軍覆沒,現在居然還出來大言不慚的說這些話!」雖然心中是這樣的不爽,但葉天龍也是泛起了滿臉的笑容,伸出雙手和二司神緊緊相握。

因為葉天龍深深知道,此刻在艾司尼亞,也只有神殿的人可以幫助自己控制整個局勢,他必須借助神殿的力量,才能填補尤那亞一派所空出來的那些位子。何況在艾司尼亞的下層官員之中,很大一部分都和神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握手禮畢,葉天龍請神殿二司神和三司神入座,讓侍女奉上了香茗。

「葉天龍大人,現在應該是履行我們兩家之間的約定了。」沒有等侍女退下去,三司神就迫不及待的對葉天龍說道:「神殿的每一個人都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要為法斯特帝國效力。」

葉天龍不禁微微一笑,道:「請兩位司神大人放心。這件事,我早就已經和倩公主殿下說好的。」

說到這裡,葉天龍頓了一下,伸手示意兩位司神先喝茶,然後才道:「剛剛我還在擔心,兩位司神大人是不是受傷了,正準備派人去尋找呢……」

二司神和三司神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微笑著回答道:「多謝葉天龍大人的關心和記掛,我們只是故意引開布利亞古的注意力,以方便大人在無憂宮的行動。」

葉天龍忍不住嘿了一聲,然後淡淡的說道:「那真是讓兩位司神大人費心了。」

「哪裡,哪裡……」

二司神和三司神滿臉堆笑,那種異口同聲的樣子讓葉天龍不禁暗暗冷笑。他知道這兩個傢伙今天來找自己的目的,不外乎來分享勝利的成果。

昨天晚上只是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神殿的高層人士就跑得無影無蹤了,現在自己掌握艾司尼亞的大權了,這些人又都紛紛現出身來。葉天龍一想到這一點,就恨不得馬上下令把眼前這兩個厚顏無恥的傢伙趕出無憂宮。

但是這也僅僅是葉天龍的想法而已,現在的艾司尼亞,葉天龍手中真正可以使用的人手實在太少了,他也要利用神殿的人手來治理艾司尼亞,不然的話,他根本無法真正控制艾司尼亞的局勢。

畢竟經過尤那亞的大清洗之後,艾司尼亞幾乎所有的上層官員都已經是尤那亞所任命的了。

「葉天龍大人,這是我們所掌握的所有屬於尤那亞一系的官員。」三司神從懷中掏出了一份名單,然後微笑著交到葉天龍的手中。

「特別是城衛營中的那些人員,我們應該馬上處理掉。」隨後二司神所補充的話語中,雖然不帶一絲的殺氣,卻含著無窮的殺機。

看了看手中的這份超過百人的大名單,葉天龍隨手將它放在桌子上,對二司神和三司神微笑道;「兩位司神大人,我這邊也正好有一份剛剛議定的名單,這裡包括了所有官員的新任命。想請兩位司神大人看一下。」

一聽到葉天龍這麼說,二司神和三司神的眼睛頓時一亮,在交換了一個充滿驚喜和些許詫異的眼神之後,由二司神伸手接過了葉天龍遞過來的官員名單。

在看到排在第一位的那個名字,二司神猛的抬起頭來,望向了葉天龍,驚訝的道:「阿爾沙米斯?你怎麼還要用他呢?」

三司神的眼睛也一下子瞪大了,急切的說道:「阿爾沙米斯,他不是尤那亞所任用的禮部尚書嗎?你居然想用他?這不是……」

沒有等到三司神說完話,葉天龍已經十分輕鬆的一擺手,道:「阿爾沙米斯原本就是禮部的舊臣,一直就在禮部供職,由他出任禮部尚書一職,當然是最恰當不過的事情。」

「葉天龍大人,你不要忘記了,阿爾沙米斯可是尤那亞親手提拔上來的,而且又全權負責此次尤那亞的登基大典,像他這樣一個尤那亞所重用的親信,你怎麼可以放心呢?」

二司神滿臉的關切之情,顯得極為鄭重的向葉天龍施加影響。而坐在他身邊的三司神也和他一唱一和,力圖說服葉天龍改變主意。但是他們的話,對於葉天龍來說,早已有所預料,他根本就沒有在意。

「這個是經由倩公主殿下親手指定的禮部尚書,我們還是不要多討論了。」

雖然是面帶微笑,但葉天龍的話語中卻是透出了不可動搖的決心。有了這樣的感覺和認知,神殿的兩個司神也只好收聲停口,繼續往下看。

越是往下看,二司神和三司神的臉部表情就越發的難看起來,因為葉天龍給他們的名單和他們所列的那份名單,有很多人的名字都是一樣的。換句話說,葉天龍把尤那亞留在艾司尼亞的官員幾乎用上了一大半。

「葉天龍大人,你真的確定是這份名單嗎?」看完最後一個大臣的名字之後,二司神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名單還給了葉天龍,十分認真的問道。

「是的,這是我和倩公主殿下一起商議出來的,你們覺得有什麼問題嗎?」葉天龍微微含笑,好像一點都沒有看到神殿的兩個司神臉上那種古怪的神情,從二司神的手中接過名單。

「問題?……」二司神苦笑了一聲:「當然是有,而且是很大的問題……」二司神的話沒有說下去,他的話由身邊的三司神接下去了。

三司神的語氣也變得十分不客氣,直接了當的對著葉天龍:「這份名單簡直就是在胡鬧嘛!葉天龍大人,你現在僅僅是初步掌握了艾司尼亞的城衛軍,如果不趁熱打鐵,將尤那亞的勢力完全逐出艾司尼亞,很難說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你完全想錯了,三司神大人。」葉天龍的話也開始變得直接起來。他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把眼前的兩個司神暗暗嚇了一跳:「艾司尼亞和法斯特帝國已經經歷過好幾次的戰亂,以及血腥的屠殺,倩公主殿下現在不希望再看到這樣的悲劇發生,因為再這樣來一次全面的大清洗,法斯特帝國的整個行政體系都可能會完全癱瘓掉,從而帶給整個法斯特帝國的損失將是難以想像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葉天龍走到了神殿的兩個司神面前,從上往下,居高臨下的望著二司神和三司神:「再說了,阿爾沙米斯現在正在具體負責登基大典的事情,兩天之後倩公主殿下就要登上法斯特的皇位,這個時候再進行換人操作的話,時間上就來不及了。」

「但是,葉天龍大人,你覺得阿爾沙米斯他會同意嗎?」二司神毫不畏懼的抬頭,吸住了葉天龍的眼睛,雙目中神光流動。他的話,也在暗暗顯示著他的決心。

「當然,他一定會同意的。」葉天龍也毫不示弱,眼中的冷電一閃,傲然頂了回去:「因為我會好好和他談一次話,他自然會明白道理的。」

聽罷葉天龍的話,三司神不禁啞然失笑,他搖著頭說道:「葉天龍大人,現在的艾司尼亞,除了我們神殿的人之外,沒有別的人會真心實意幫助你,你應該知道這一點吧?」

 ※※※

「天龍他奪取了艾司尼亞,還要留用尤那亞的人?」

聽到這樣的報告,晨月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前來稟報的手下。這時候,距離倩公主登基的時間已經不到十個時辰了。

自從葉天龍重新奪回艾司尼亞之後,天龍秘諜的幹員們便依托晨月那個龐大的情報系統,大大的活躍起來,可以說,在帝都所發生的任何情況,都事無鉅細的傳到青州的娘子軍這裡。

「我不知道,你不要看我。」

迎著晨月的目光,於鳳舞也是苦笑著搖頭。她輕輕揮手,示意前來稟報的人退下之後,才神色凝重的望著眼前的姐妹。

「這一次,天龍會遇到大麻煩了。我真的不知道天龍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沒有和我們商議一下,就貿然行動。幸好最後還是成功的奪取了艾司尼亞,要不然的話,事情就……」

說到這裡,於鳳舞的聲音輕了下去。其實不用她說,在場的眾女也明白她沒有說出來的意思。

說起來,當葉天龍奪取艾司尼亞的情報第一次傳過來的時候,除了於鳳舞之外,天龍軍團中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驚,同時也為葉天龍如此魯莽的行動感到不安。

可是現在看來,其實於鳳舞也是非常擔心的,只是她將這種心情完全藏在自己的心中,令其他人無法從她的外表上看出來而已。

「我還以為天龍會先告訴你一聲的,如此看來,這一次的人事安排,也是他自己一個人決定的。」晨月微微吐了一口氣,輕聲細語的對於鳳舞說道。

她雖然對於葉天龍奪取艾司尼亞的行動感到十分的意外,但同時,晨月的心中也感到一種莫名的激動。風雲際會,潛龍出海——她一直以來所期待的事情,終於在她尚未控制的時間裡發生了。

於鳳舞暗暗歎了一聲,螓首輕點,黛眉微顰,緩緩的說道:「天龍他現在這樣的做法,我覺得是非常危險的。畢竟在如今的艾司尼亞,他真正可以信任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我們應該馬上前往艾司尼亞。」柳琴兒終於忍不住出聲說道。

一直以來,她都十分相信於鳳舞和晨月她們的智慧和安排,故此,在葉天龍奪取艾司尼亞的情報傳來之後,她並沒有馬上採取什麼行動。但沒有想到,不到八個時辰,情況又發生了如此的變化,她實在是無法等待下去了。

「僅僅是你一個人去,並沒有多大的作用。」看了看一旁的於鳳舞,晨月顰起了一雙好看的遠山黛眉,一邊思索著,一邊對柳琴兒說道:「當務之急,是要如何增強艾司尼亞的防衛力量,以應付尤那亞的反攻。」

這時候,雙目微垂的於鳳舞端起了桌子上的香茗,舉到自己的鼻子前,深深聞了一下,然後重新放了下去。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於鳳舞這樣的舉動,就表示她正在進入深思之中。

「我帶一支軍隊回去。不要太多的人馬,兩萬人就足夠了。」柳琴兒想也不想,就馬上脫口而出。

因為柳琴兒知道目前的天龍軍團正在按照於鳳舞所計劃的步驟,要將雲陽的赤鋒軍團消滅在青州,自然無法一下子抽出很多的兵力來。

於鳳舞之所以要對付赤鋒軍團,一來是要消滅雲陽軍隊中強大的有生力量,二來,也是為雲陽王在和鎮西王的交鋒中爭取優勢,畢竟雲陽的赤鋒軍團一直以來都是鎮西王手中的王牌。

「沒有這麼容易的,我的琴姐姐。」

晨月朝柳琴兒緩緩搖動螓首,她心裡清楚的知道於鳳舞所擔心的問題,而且這個問題,也正是她所擔心的。現在見到於鳳舞並沒有出聲回柳琴兒的話,晨月她便開口解釋。

「在我們和艾司尼亞之間,可是有東方軍團的八萬大軍在,你怎麼可能帶著一支軍隊到達艾司尼亞呢?」

柳琴兒微微一愣。的確,在青州和艾司尼亞之間,隔著一個擁有八城的解州,法斯特東方軍團的八萬大軍目前就駐紮在解州的黎陽、陰安和寧陽三城。

在目前這樣的局勢下,東方軍團的軍團長克洛索斯是絕對不會讓天龍軍團的隊伍通過他的地盤。

而且,作為尤那亞一手提拔和支持的軍團長,克洛索斯很可能已經得到尤那亞的命令,將葉天龍和他的天龍軍團視為敵人。

「天龍他還真是會挑時間啊!居然在我們正要對赤鋒軍團採取行動的時候,來了這樣一手的突然襲擊……」

在晨月的歎息聲中,於鳳舞突然開口了。睜開一雙鳳眼的她,雙眸中射出了灼灼的神采:「沒有別的辦法了,現在只有提早發動攻勢了。只是可惜啊,這樣一來,我們就不能將赤鋒軍團的力量全部消滅。」

「不過,我們這樣做,也已經為雲陽王爭取了很大的優勢,下面的事情,就讓他和他的叔叔在那裡自己解決吧!」晨月惡意的微笑了一下:「幫忙,總不能把別人的事情都做掉吧?」

「接下來的幾天,將是天龍他最困難的時間,希望他能夠平平安安的渡過。」於鳳舞沒有理會晨月的冷笑話,而是輕歎了一聲,旋即神色堅定的說道:「我們必須在兩天之內解決赤鋒軍團的問題,然後馬上回頭對付克洛索斯,打通和艾司尼亞的聯繫。否則,等尤那亞和海鷹揚的軍隊回師艾司尼亞,天龍是絕對無法支撐多久的。」

正在這時,一個侍女匆匆忙忙走進來,她的手中拿著一封用火漆密封的書信。於鳳舞接過密信,拆開看了一眼,鳳目立時亮了起來。

「好消息,看來我們的運氣不壞啊!」一邊笑著說,於鳳舞一邊將手中的密信遞給了坐在旁邊的晨月。

在場的眾女心中不禁暗奇,性急的龍靈兒更是一下子閃身到了晨月的身邊,湊過一個腦袋,就著晨月的手一起看起來。

在聽到於鳳舞的話之後,晨月的心中已經有所覺悟,所以,她也是僅僅瞄了一眼手中的密信,便抬起螓首,含笑對於鳳舞說道:「太好了,我們的朋友並沒有讓我們失望啊……」

「傳令諸位將軍,出擊的時候到了!」於鳳舞含笑點頭,旋即神威一凜,向侍立一旁的金鳳衛下令。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35

第二十四集

第四章 大戰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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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赤鋒軍團的軍團長林洪心中就有些不安,因為天龍軍團的行動實在令人無法理解,在自己的軍隊改向北上,回頭重新進擊青州的時候,天龍軍團居然並不像他所想像的那樣,和他的軍隊進行一場決戰,反而是採取了步步為營,逐步後退的行動。

要知道,現在的天龍軍團可是聲名遠揚,剛剛擊敗了數十萬雲陽大軍的戰績,足以讓任何一個率領軍團的軍團長感到無比驕傲。

按照目前這樣的局勢來說,天龍軍團應該正是士氣如虹,向自己軍隊大舉進攻的大好時機,怎麼可能表現出如此一副示弱的態度,好像之前的那一場大戰中,取勝的一方是雲陽王的軍隊一般。

難道說是,在和雲陽王的大軍交戰之後,天龍軍團也損失慘重,所以才會不得已採取這樣的行動嗎?

在最開始的幾天時間裡面,這個念頭一直盤旋在雲陽人的心中,但是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沙場宿將,林洪卻不敢讓自己有絲毫多餘的樂觀想法,畢竟這是在爾虞我詐的戰場上,一著不慎,結果就可能是滿盤皆輸。

尤其是,林洪得到了確切的情報--目前在天龍軍團中指揮作戰的,是有著美女戰神之赫赫威名的於鳳舞。不管是什麼樣自命不凡的將領,面對於鳳舞這樣可怕的對手,都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正所謂是,人的名,樹的影,光是於鳳舞的戰神之名,就足以讓她的每一個對手心存懼意。

所以,雲陽人採取了最穩妥的戰術,在林洪的指揮下,赤鋒軍團也是採取了穩紮穩打的戰術,他們所到之處無不是小心翼翼,軍團的偵騎和游騎兵都放到數十里之外,免得遭遇法斯特軍隊的伏擊。

同時,雲陽人又對自己所佔領的地方,進行了反覆的搜查和整頓,生怕天龍軍團的士兵會在於鳳舞的指揮下,從什麼地方衝出來。

除此之外,林洪還對自己後方的糧道進行了重點保護,可以說,他已經把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得十分周到,近乎是滴水不漏,絕不讓於鳳舞有絲毫的可趁之機。

把所有的這一切都做好之後,林洪才指揮他的赤鋒軍團向下一個目標前進。就這樣,雲陽人緩緩的再一次推進到了安陽附近地區,距離上一次雲陽王大軍被擊敗的地點不過區區五十里。

雲陽大軍有條不紊的越過了一座小山丘,在他們的前面是一片平緩的草地,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平靜,只有風在他們的頭上吹過。

但是很快的,一個黑點在地平線上升起來,急促的蹄聲隨後從前面傳過來。

「前面三十里處發現法斯特的大軍!」

偵騎的回報讓林洪的精神一振。在確認了是天龍軍團的大部隊陣容之後,林洪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得意的微笑。

「你終於忍不住了嗎,於鳳舞?」

看來,在這一場以耐心為基礎的比試之中,他林洪擊敗了於鳳舞,迫使於鳳舞不得不改變戰術了。能夠和於鳳舞指揮的部隊進行一場正面的合戰,林洪感到自己身上的血液都在湧動。

正在下令自己的手下軍隊列陣準備投入戰鬥的時候,從隊伍的後面傳來了十分急促的馬蹄聲,還有其他將士的低呼聲,頓時一種不祥的感覺從林洪的心中升起。

「軍團長大人,緊急情況!」

出現在林洪眼前的這個信使,是雲陽鎮西王的親信,專門負責林洪和鎮西王之間的聯繫。

原本所有情報的傳遞,都是由這個男人的手下人執行的,現在看到他本人親自跑到這裡來,林洪的眉頭不禁暗暗皺了起來。

「出大事了,王爺……他……被扣押了!」這個親信來不及下馬,便沖林洪氣急敗壞的說道。這話不亞於晴天霹靂,頓時讓林洪和他身邊的人大吃一驚。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不過,林洪畢竟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雖然心中十分驚慌,但他的臉上卻依舊如常。在略一定神之後,林洪便搶在其他部下發問之前,沉聲向信使詢問。他這樣的神態讓報信的人也稍感安心。

喘了一口氣,信使便將事情的原委詳細的說一遍。

原來,雲陽王藏身在被天龍軍團所釋放的雲陽士兵隊伍之中,悄悄潛入了鎮西王的大軍,在鎮西王前往接見和撫慰這些士兵的時候,他便突然發難,在士兵的幫助之下,將鎮西王和他的一干親信隨從扣押了起來。

接著,雲陽王又依靠著雲陽軍中一部分下級將官的支持,連殺了數十名鎮西王手下的將領,從而奪取了整個雲陽大軍的控制權。

「事起突然,王爺他現在被軟禁起來,許多的將軍都被處決了,我是趁亂逃出來的,所以馬上前來向軍團長大人您求救……」

聽罷信使的話,林洪的心中頓時一片雪亮,怪不得於鳳舞不主動和自己的軍團進行合戰,顯然她和雲陽王之間已經有了一定的協議,先拖住赤鋒軍團的腳步,以便讓雲陽王從鎮西王的手中重新奪回軍權。

「我們是不是馬上撤軍,回師救出王爺?」身邊的一個參謀焦急的向林洪提議道。

前來報信的信使更是連連催促,恨不得林洪馬上指揮赤鋒軍團殺回去。

林洪的視線從眼前自己這些部下的臉上緩緩掃過,見到的無不是一雙滿含憂色的眼睛。他知道雲陽王在這個時候重新出現並奪回大權,對於自己軍團的壓力是非常大的。

因為這樣一來,赤鋒軍團的補給和後勤支援將完全被捏在雲陽王的手中,可以說,現在的赤鋒軍團已經成為一支真正意義上的孤軍,除了他們自己之外,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了。

「不,我們只有先擊敗天龍軍團,才可以回師。」

林洪猛的提高了聲音,對自己的部下說出決定。那種認真的神情,與其說是讓別人信服,還不如說是林洪他想說服自己。

「現在陣前回師,一定會受到天龍軍團的追擊。因為很顯然的,雲陽王這一次的行動是和天龍軍團已經達成了某種程度的協議。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從天龍軍團的手中逃生,而且還潛伏在士兵當中呢?」

「可是軍團長大人,王爺他現在的情勢非常危急,他急需您的援手……」作為鎮西王的親信,信使對於林洪這樣的話是感到非常意外和失望。為了自己主君的安危,他也只有竭力想說服林洪。

「大人,您既然已經知道天龍軍團和雲陽王有所勾結,那為什麼還要和天龍軍團進行合戰呢?這樣的情勢,不正是於鳳舞她想要看到的嗎?」林洪手下的首席參謀官也表示了自己的反對意見。他的話,也引起了其他參謀官的同感與附和。

其中一個參謀官更是說的直接:「大人,天龍軍團前段時間不同我們進行合戰,就是在等待這個時候。現在我們如果和他們進行合戰的話,不正是中了於鳳舞的計謀嗎?」

「這只是一般人的想法而已。但我們面前的敵人,可是有著美女戰神稱號的於鳳舞,她的計謀會這麼簡單嗎?能被人一眼就看穿嗎?」林洪顯得十分有把握的微笑說道。

他的話,讓眼前這些參謀官和那個信使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暗暗懷疑自己是不是什麼地方說錯或者想錯什麼了?

「大人您的意思是……」不愧是首席的參謀官,一下子便轉過彎來,猜中了自己軍團長心中的想法:「於鳳舞她故意擺出要和我們大軍進行合戰的架式,因為她知道我們在現在的情勢之下,和她的大軍合戰是沒有勝算的,所以她斷定我們會採取回軍解救王爺的戰術,而天龍軍團的主力部隊就在我們的半途中等待我們……」

「不錯,我就是這麼判斷的。」林洪用力的一點頭,掉轉了自己的馬頭,面對著安陽的方向,沉聲說道。

「現在出現在我們前面的天龍軍團大軍,只是於鳳舞用來虛張聲勢的,她真正的主力部隊,應該是已經迂迴到我們的後面,準備設伏痛擊我們了。」

「要打破目前這種腹背受敵的局面,我們只有全力進擊。只要擊潰天龍軍團的中軍部隊,兵臨安陽城下,使得天龍軍團的大本營受到攻擊,於鳳舞就不得不回收兵力。這樣一來,她的計謀就無法實施,我們也可以從容不迫的回師了。」

說罷,林洪抽出了腰間的寶劍「赤鋒刃」,這把由前任的雲陽王所賜的神器,通體雪亮耀眼,但是鋒刃處卻有著一條赤紅色的鋒芒,「赤鋒刃」之名由此而來。

赤鋒刃在半空中有力的揮出,林洪驀然開聲大喝道:「生死成敗,就此一舉。全力出擊!」

 ※※※

望著赤鋒軍團的陣容快速的朝這邊推進,於鳳舞立於自己的旗門之下,嘴邊不禁流出了一絲微笑。

大幕拉開了,一切都是照著她的劇本在進行。只是可惜,葉天龍的自作主張使得這一場原本完美無缺的戲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這也讓她這個策劃者有些哭笑不得,因為她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說那個男人。

「大姐,你怎麼知道赤鋒軍團不會掉頭逃跑,而是自動上來找死呢?」騎馬站在於鳳舞的身邊,難得安靜片刻的龍靈兒到了最後,還是忍不住出聲向於鳳舞詢問道。

「因為赤鋒軍團的軍團長是林洪,算的上是一個出色的將領。」計算著敵人前進的速度,於鳳舞簡單的回答了龍靈兒一聲之後,便朝負責傳達命令的金鳳衛說道:「陣變新月,準備迎戰。」

隨著於鳳舞的命令傳出,天龍軍團原本長方形的陣容,開始變化,中央部分的陣形緩緩的往後收縮,整個陣容漸漸地變成了新月的模樣。

在新月的兩端,分別是修羅、范銅的部隊和左島近的部隊。

 ※※※

「哼,果然不出所料,於鳳舞啊於鳳舞,這一次,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在自己的本陣中,林洪將天龍軍團的陣形變化完全看在眼中,心中不禁升起了一絲驕傲的感覺,能夠識破美女戰神的計謀,進而打敗她,就可以使自己躍升為當世的名將。

因為像現在天龍軍團所變化出來的新月陣形,是一種實力處於劣勢之下的防守陣勢,是為了保護中軍大陣不被敵人擊潰。可以說,這是一種完全示弱的陣勢。

「前進,一舉擊潰於鳳舞的本陣!」

林洪將手中的赤鋒刃向前一指,向身邊的眾人下令。早已等候多時的眾將官頓時一陣歡聲雷動,各自打馬往自己的隊伍馳去。

 ※※※

看著雲陽的軍隊有如潮水一般湧過來,於鳳舞輕輕的搖了一下自己的螓首。她的心中在暗暗歎息,如果不是葉天龍來這一手突如其來的政變,慶計的騎兵這個時候就可以迂迴到赤鋒軍團的身後,對敵人形成前後夾擊之勢。

而現在,她只有讓慶計的騎兵火速向艾司尼亞進發,爭取搶在尤那亞的軍隊發動攻勢之前,給葉天龍以有力的支援。

軍號長鳴中,兩軍的將士應聲吶喊,劍盾相擊,發出了震天動地的聲響。

激烈的合戰開始了。

雙方的士兵迅速的靠近。行進在戰陣前列的弓箭手、投石兵和標槍兵首先交鋒,有如蝗群一般的飛石勁矢漫天飛舞,遮蔽了兩軍之間的空地。

很快的,這些遠程攻擊的士兵留下了一些屍體和滿地的矢石標槍,從隊列之間的空隙撤出了戰鬥。

一百步,八十步……

雙方的士兵已經可以看到彼此的眼睛,以及對手所持武器的樣式,現在雙方已經開始發動魔法攻擊了。

位於隊列中後方的魔法師不約而同發動了早已準備妥當的魔法。一陣密集的火球和閃電在半空中飛舞著、跳躍著,雖然看起來十分激烈和熱鬧,但真正造成的傷害卻不是很大,因為雙方的魔法師也同時在使用防護魔法。

在如此大規模的會戰中,魔法師的攻擊魔法通常能夠起到的作用並不是很大的,更多的作用,還是在於使用輔助魔法和治療魔法來幫助前方的將士作戰。

淡淡的青光籠罩在雙方前鋒將士的頭頂上,這便是雙方的魔法師在為第一線的戰士施展祝福術。這是真正意義上的決戰,雖然天龍軍團的魔法師增加了不少,但相對於赤鋒軍團的魔法師隊伍來說,還是處於劣勢。因此,天龍軍團的魔法師大多採取防守之態。

五十步,二十步,十步……

有如兩道鋼鐵的巨浪,驀然之間猛烈的撞擊在一起,濺起了金鐵的浪花。震天的吶喊聲中,雙方的前鋒重裝步兵終於要開始慘烈的戰鬥了。

修羅和范銅所率領的天龍軍團左翼是最先和赤鋒軍團接觸的,兩個身材同樣魁梧高大的巨漢,傲然立於各自隊伍的最前方,和他們手下的士兵,牢牢地據守著自己的陣地,就像是兩座堅不可摧的岩石。

修羅手中的巨劍左右揮舞,衝在最前面的五個赤鋒軍團士兵頓時連人帶盾,一起成為漫天的血肉碎塊。

而在他的旁邊,毫不遜色的范銅更是奮力揮動他那粗大沉重的狼牙棒,將衝到自己身前的敵人,一一擊斃。

在這一天,雲陽人所遭遇的還不止是修羅和范銅這樣兩個可怕的巨漢,他們的左翼士兵也遇到了同樣可怕的對手。而左島近的名聲,經過安陽城下和雲陽王的一戰,已經被雲陽的士兵牢牢記住了。

在鐵壁將軍和他的部隊面前,雲陽人的衝擊根本就是徒勞無功,無法越雷池半步。

不到片刻的功夫,左島近的身前就堆滿了雲陽人的屍體。這一次,雲陽軍中最精銳的赤鋒軍團將士,同樣體會到了鐵壁將軍的威力。

雖然左右兩翼的攻擊受到了挫折,但林洪親自指揮的中路攻擊卻是取得了相當可觀的戰績。

在赤鋒軍團的壓迫之下,天龍軍團的士兵逐步往後退,於鳳舞的軍旗也在緩緩的往後移動。

這樣的發現,讓林洪更加的興奮,顯然於鳳舞的中軍沒有多少實力,所以擋不住自己重兵的衝擊,只要自己再加一把勁,就可以將天龍軍團的中路陣線突破,甚至擊潰,從而使得整個天龍軍團的戰線崩潰。

「前進,前進,再前進!讓我們一舉擊潰敵人!」

林洪再度發出了他的命令,這種慣用的語氣,讓熟悉他的赤鋒軍團將士們都十分興奮,主帥的鬥志和信心使得他們的士氣也更為高漲。

天龍軍團的陣線中路已經深深凹了進去,更多的赤鋒軍團將士還要往這個缺口裡面衝擊,試圖從一點的突破,進而動搖整個天龍軍團的戰線陣容。

但此刻,已經殺紅了眼的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在他們的兩翼,天龍軍團的士兵已經取得了相當大的優勢,開始壓迫著赤鋒軍團的兩翼慢慢往後退了。

戰鬥持續了兩個時辰,雖然赤鋒軍團的中路攻擊十分猛烈,壓著天龍軍團不斷後退,但是天龍軍團的隊列和戰線並沒有亂掉,在於鳳舞巧妙的指揮下,依舊是一個十分完整的陣勢,只是原先那種厚度感已經越來越薄了。

「於鳳舞,你是在作垂死掙扎嗎?」

林洪一邊指揮著自己的將士往前衝殺,一邊忍不住在心中得意。天龍軍團中路的陣勢厚實感的消失,說明了於鳳舞手中可以使用的士兵越來越少,也說明了他距離勝利已經越來越近了。

「於鳳舞,我將是大陸上第一個擊敗你的將軍!」

一想到這個,林洪的心情就變得十分激動,甚至有一種久違的熱血沸騰之感。這種感覺,就像是他當年第一次上戰場,親手斬下第一個敵人的首級。

會戰處於相持階段,天龍軍團中路的士兵已經被赤鋒軍團的攻擊壓得足足退後了六百多步。整個天龍軍團的陣形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拉長的大口袋。

而赤鋒軍團的中路將士都認為天龍軍團馬上就要被自己打敗了,所有的將士爭先恐後的往口袋裡面衝,結果,造成他們的隊伍陣形被越拉越長。

不久,陣線兩翼的戰鬥發生了變化,天龍軍團的將士不約而同的開始反攻赤鋒軍團的陣線。原本林洪就是以重兵攻擊於鳳舞所在的中路,配置到兩翼的兵力並不多,加上這些隊伍又不是他軍團中的精銳部隊,如何是左島近、修羅和范銅他們這些人的對手?何況,於鳳舞是把真正的主力放在陣線的兩翼。

連續的數次衝殺都無功而返,赤鋒軍團的將士心中就少了一份鬥志和士氣。正在重新整頓隊伍,準備再度衝殺的時候,修羅、范銅和左島近已經指揮他們的部隊向赤鋒軍團的兩翼發動反擊,並趁雲陽人的陣線還沒有完全整合,一舉將赤鋒軍團的左右兩翼擊潰。

一左一右,兩道絢爛的魔法信號彈射上了半空,五彩的圖案,十分漂亮。

一直在等待這個信號的於鳳舞見狀,立刻命令自己的部下吹響了進攻的號角,並同時向空中發射了一道魔法信號彈,宣告天龍軍團的反擊正式開始。

除了部分的騎兵追擊敗逃的敵人之外,左島近率軍從右邊,修羅和范銅帶兵從左邊,一起向落入口袋之中的赤鋒軍團發動了猛烈的攻勢。

加上於鳳舞的中路大軍由守轉攻,投入了所有的兵力,赤鋒軍團頓時陷入三面受敵的困境之中。

人仰馬翻,士兵的慘叫聲和戰馬的悲鳴聲成為赤鋒軍團中的最強音。原本位於戰陣後方的魔法師和弓箭手等遠程攻擊的部隊,在修羅、范銅和左島近等人的猛攻之下,已經無法發揮作用了。

等到林洪明白到情勢不妙的時候,赤鋒軍團的敗局已成,整個陣勢大亂,士兵相互碰撞,他們已經不知道到底應該先對付哪一個方向的敵人,混亂的烏雲在他們的頭上盤旋。

「穩住陣腳!大家穩住陣腳……」

林洪率領著自己的本陣衛隊,在陣容的最前面奮力戰鬥,試圖用自己的力量重新挽回幾近崩潰的陣線。

但是,林洪的努力並沒有得到多少的回報,他雖然勉強的穩住了陣腳,但隨著越來越多的雲陽人倒下,苦心焦思所組織的防線已經薄弱到了非常危險的程度。



第二十四集

第五章 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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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傢伙還真是頑強……」從開戰以來,就躍躍欲試的龍靈兒在於鳳舞的身邊不住的嘀咕著,間接的表示著自己請戰的要求。臉上那種難以按捺的神態讓於鳳舞忍不住微微一笑。

「你不要小看林洪,他可是雲陽軍中最好的指揮官,在這種情況下,他的部隊依然還能夠保持一定的陣線,應該說他做的很不錯了。」

「可是他還不是一樣中了大姐你的計謀,成為你的手下敗將嗎?」龍靈兒的小嘴輕輕一撇,不以為然的對於鳳舞說道。

「龍小妹,你這樣想就不對了。」出聲說話的是站在於鳳舞身邊的柳琴兒:「林洪他這一次的失敗,是在於一開始,他的整個戰略就錯誤了。雲陽王戰敗被俘之後,他就不應該再來尋求和我們進行合戰的機會,加上他對自己的信心又太強了點,所以,才會中了大姐的計謀。」

於鳳舞頗為驚訝的望了一眼柳琴兒,沒有想到,柳琴兒跟隨自己多年,今天還是第一次表現出令人刮目相看的戰場洞察力,看來自從得到神劍的力量之後,她的確是變化很大。

看著眼前戰局的變化,赤鋒軍團的戰線已經岌岌可危,於鳳舞知道應該給林洪他們最後一擊了。

她的臉上現出一絲肅殺之氣,手中的裂風槍一指赤鋒軍團戰線中最薄弱的地方,提氣沉喝一聲。

「是時候了,我們出發!」

等於鳳舞這一句話已經好久的龍靈兒頓時精神大振,身化一陣長風,率先衝了出去。在她的後面,於鳳舞和柳琴兒率領著天龍軍團一千名最精銳的戰士,有如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劍,刺向了赤鋒軍團的戰線。

於鳳舞居中,她的左邊是龍靈兒、右邊是柳琴兒,三人形成了無堅不摧的攻擊三角形,赤鋒軍團的士兵根本連她們的模樣都沒有看清楚,就已經血濺當場了。

 ※※※

「大人,快點下令突圍撤退吧!」發現局勢已經越來越不妙,身邊的參謀官紛紛向林洪提議。

「撤退,我可以撤退嗎?」林洪難掩淒苦的回答。

他望了一眼在戰場上高高飄揚的戰旗,代表著於鳳舞的戰旗所到之處,波開浪分,赤鋒軍團的士兵根本無法抵擋。而且所攻擊之處,均是赤鋒軍團戰線中最薄弱的地方,幾乎片刻的功夫,他們的戰線就被切割得七零八落,再也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防禦來。

「如果我現在撤退的話,赤鋒軍團就真的可能會全軍覆沒了。所以,我必須留下來!」

林洪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痛苦的神色,但旋即轉為果決,開始向手下的將士下達了依次撤退的命令,而他自己則留在戰場上為他們殿後,抵擋於鳳舞的攻擊。

「大人!……」一眾將領不由得大為感動,紛紛向林洪請戰,要求由他們來負責殿後。

「不用說了,你們都按照我的命令去做吧!」林洪斷然拒絕手下眾將的好意。

其實在他的心中,也有說不出的苦衷,像他這樣的情況,如果撤退回到雲陽,也無法逃脫雲陽王的處罰,而且也沒有臉面去見信任自己的鎮西王。

可以說,當戰局朝潰敗的方向發展之際,林洪就已經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完全沒有退路了。

「如果於鳳舞的計謀周全,那麼你們撤退途中,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可以過。要記住,盡可能的保存實力。」

林洪最後叮囑了一聲,便義無反顧的率領著自己的近衛隊,朝於鳳舞戰旗的方向走過去了。

在他這一支隊伍的旁邊,許多的赤鋒軍團士兵,丟盔棄甲,爭先恐後的往後面潰敗下去。

這還是自己引以為榮的精銳部隊嗎?林洪的心中不禁深深為之痛惜,這都是因為自己的一時輕敵和誤算。這樣的恥辱,也只能用自己的鮮血來洗刷。

林洪和他近衛隊的頑強抵抗是絕望的,他們已經不是在為勝利,而是在為榮譽和生命進行戰鬥。被林洪的精神和勇氣所鼓舞,也有不少的赤鋒軍團將士留下來堅持戰鬥。

 ※※※

當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整個戰鬥已經變成了一場大屠殺,留下來殿後的赤鋒軍團將士近乎全軍覆沒,加上之前的傷亡,赤鋒軍團有五萬多人被殺,一萬多人被俘虜,林洪則被龍靈兒當場擊斃。除此之外,包括副軍團長林桉在內的七十多名赤鋒軍團戰將陣亡。

真正逃脫的只有三萬八千多人,這些人根本不敢在青州多待一刻,一口氣撤回到了雲陽的邊境,之前赤鋒軍團所佔領的地方,也盡數回到了天龍軍團的手中。

不過,這一次的戰鬥,天龍軍團的傷亡也不小,約有八千人陣亡。而且,其中有近五千人是在和林洪的最後決戰中戰死的,這也讓於鳳舞不得不佩服林洪和赤鋒軍團的頑強鬥志。

 ※※※

艾司尼亞無憂宮的大廳中,葉天龍望著眼前這些神情不安的男人,嘴角不禁流出了一絲淡淡的輕笑。

「你們知不知道,我把你們召集過來的用意?」葉天龍的聲音打破了籠罩整座大廳的可怕靜默。

身穿華麗官袍的男人們相互間交換了一陣眼神之後,那個站在最前面的男人終於鼓足勇氣,上前兩步,向葉天龍行了一禮,然後才開口說話。

「葉天龍大人,我們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說話的這個男人,名叫辛提法,是法斯特帝國的工部大臣,年約五十歲,曾經在尚書省下的六部中擔任過不同的職位,屬於那種從低層一直做上來的,真正意義上的行政官員。

可以說,他在這些官員中,是德高望重的一個。也因為他的經歷和聲望,尤那亞在殺了工部尚書之後,便將工部的具體事務交由辛提法來操辦。

「我想你們都知道,倩公主殿下將在後天登基,加冕成為法斯特的女皇。」

說到這裡,葉天龍故意頓了一下,讓眼前這些男人能夠有時間好好消化一下自己話中的含義。看到眾人的腦袋都低了下去,似乎是不敢接觸自己的眼睛,葉天龍不禁在心底暗暗冷笑了一聲。

「倩公主殿下希望諸位都能夠在她加冕之後,繼續為法斯特帝國效忠。」

在眾人一片的惶恐不安中,葉天龍慢條斯理的說道。他的話有如一聲巨雷,在眾人的頭上炸響。

經歷了上一次尤那亞的大屠殺,這些大臣都已經在心理上準備好接受再一次的清洗。所以,在接到葉天龍邀請之後,他們是抱著將死的心情來無憂宮的。

一瞬間,所有人都猛的抬起頭來,以一種完全不敢相信的眼神望著葉天龍。

「不要懷疑你們的耳朵,我是說你們諸位都可以繼續留任。現在,都去好好做你們自己的事情吧!」

說罷,葉天龍不再看眼前這些神情百變的男人們,轉身往後面行去。

「葉天龍大人,請留步!」背後傳來了辛提法的喊聲。

但是葉天龍並沒有回頭,而只是淡淡的說道:「你們現在回家去好好準備一下,明天早上,我希望看到諸位大人都能夠準時出現。我不管你們以前是怎麼樣的,從明天開始,誰要是想動什麼歪腦筋,那麼就別怪我對他不客氣了!」

話音未落,女神戰士的首領和她的兩個同伴出現在大廳的門口。看清楚裡面的情況之後,她們便大踏步的走了進來,緊跟在她們後面的,是幾個全副武裝的城衛軍士兵。

全身包裹在黑色皮甲裡面的金髮美女,曲線惹火,雪白的肌膚在黑色皮甲的映襯下,比之最上等的白瓷還要光滑白皙,真可謂是成熟美艷,不可方物。

不過,辛西雅等女神戰士固然是令人賞心悅目,但她們臉上的神情卻是足以讓人手足發冷,尤其當這些男人們看清楚後面那幾個士兵手中所提的物件之際,更是個個在暗中倒吸了一口冷氣。

因為被這幾個城衛軍士兵提在手中的,是三顆血淋淋的人頭。這三個首級無不是呲牙裂嘴,望之觸目驚心,十分可怖。

首級上的鮮血依然還在慢慢滴下,可見是剛剛從人身上砍下來的。

「公子,鮑魯斯和他的同黨都已經清除了!」

在場的所有人不禁面面相覷,鮑魯斯是尤那亞新任命的兵部尚書。當尤那亞任兵部尚書的時候,鮑魯斯就是他的兩個副手之一,可以說,他是尤那亞的親信心腹之人。

「很好,幾個首犯都解決了吧?」葉天龍站在了腳,慢慢轉過身來,不動聲色的問辛西雅道。

「是的,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僅僅是處決了鮑魯斯和他的兩個同黨,並沒有傷及他們的家人。」

滿意的點點頭,葉天龍下令將這三個人頭懸掛在城頭,以昭告天下。等城衛軍的士兵領命下去之後,他又對辛西雅說道:「你們回來的正是時候,現在跟我一起去阿爾沙米斯家吧!」

大廳中的一眾大臣頓時又是感到一陣心寒,難道葉天龍的屠刀又要落到禮部尚書阿爾沙米斯的身上嗎?因為阿爾沙米斯也是接到葉天龍邀請的一位大臣,但是他卻是斷然拒絕前來無憂宮。

 ※※※

葉天龍一行人抵達阿爾沙米斯的府第,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阿爾沙米斯府第的大門敞開著,但是裡面看不到一個人影,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如果換成是別的人,也許為這種異常的情況思考一下,但葉天龍卻是想也不想的就往大門走去。

「公子,小心裡面……」跟在後面的玉珠搶上一步,閃身在葉天龍的身邊,對葉天龍低低的示警道。

「諒他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葉天龍滿不在乎的道。

他毫不在意的一揮手,依舊大踏步昂首走進了阿爾沙米斯的府第。

在他的身邊,玉珠和辛西雅卻是全神貫注的戒備,生怕敵人會從什麼地方突然殺出來。

一行人穿堂入室,四周依然是一片死寂,好像一下子,這座佔地數畝的華麗府第裡面的人都已經憑空蒸發了。

葉天龍站在花木繁茂的庭院中,他的視線投到了前面不遠處那一座高大的正廳中,而他身邊的玉珠和辛西雅等人更是暗中運氣。因為她們已經察覺到在前面的正廳裡面,藏有不少的人。

「不用多看了,我們都在這裡。」

從正廳中驀然傳出了一個沉穩有力的男子聲音,雖然中氣十足,但是缺少一種內在的潛勁,顯然這不是一個修武之人,起碼說,他的武技很有限。

葉天龍突然間微微一笑,率先舉步向前,過了青石道,踏上了雲石台階。在他的身邊,玉珠和辛西雅兩個人也漸漸鬆弛了下來,因為到此刻,她們已經察覺出正廳裡面並沒有足以威脅到葉天龍的人物存在。

其實,真正說起來,正廳裡面這些人的武技修為在玉珠和辛西雅她們看來,根本就不能夠稱得上是武技。

「葉天龍大人,我等你多時了。」

葉天龍剛剛步入正廳,坐在正中主位上的一個清瘦老者便站起來,神情凜然的大聲說道。雖然和阿爾沙米斯僅僅是見過幾次而已,但葉天龍還是十分清楚的確定,這個站出來說話的老者正是尤那亞所任命的禮部尚書阿爾沙米斯。

舉目環顧四周,葉天龍所看到的,大部分都是婦孺老幼,當下心中微微一動。

「你在等我?」葉天龍一臉平靜的走到阿爾沙米斯的跟前,不動聲色的問道。

「是的,葉天龍大人,我和我的家人都在等待你的到來。」雖然語氣強硬,但阿爾沙米斯在葉天龍的強大氣勢壓迫下,還是身不由己的往後退了一步。

當葉天龍發出霸道的氣勢,即便是布利亞古這樣強悍的武技高手也難以抵擋,何況是阿爾沙米斯這樣的文職官員。現在能夠支撐他站在葉天龍面前,而沒有一屁股坐下去,完全是他心中那一股堅強的信念和文人的傲骨。

「你知道我一定會來找你嗎?」葉天龍不免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知道一定會有人來的,但是我沒有想到是葉天龍大人你親自出馬。」阿爾沙米斯有些自嘲的苦笑了一聲,旋即他的神情轉為強硬生冷:「我這把老骨頭,還真是受葉天龍大人的關照。你現在可以動手了!」

「動手?為什麼要動手啊?」葉天龍出乎意料的變得十分有耐心。

「葉天龍大人,你不用多說了,也不用多擔心。我家裡的人全部都在這裡了,就請你給我們一個痛快吧!」一邊說著,阿爾沙米斯的神情也漸漸變得激動起來,臉上也現出一副慷慨激昂的表情。

而站在阿爾沙米斯旁邊的那些人中,有幾個女人卻是神情恐慌不安。當葉天龍的視線和她們相觸的時候,可以十分清楚的看到她們的目光在游移,眼神之中有乞求、有悲哀。

「你是要我殺了你們全家嗎?」葉天龍頗為吃驚的望著阿爾沙米斯,接著他好像是聽到什麼特別好笑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你就是因為想到這個,所以才這樣做的,對嗎?」

阿爾沙米斯十分響亮的回答道;「是的,我知道大人你絕不會放過我的。從早上拒絕到無憂宮的那一刻起,我和我的家人就已經有了這樣的覺悟。所以,我也把家裡的僕人都遣散了。」

沒有說話,葉天龍的視線緩緩從阿爾沙米斯的家人身上掃過,特別是幾個小孩子的身上,他的視線更是停留了較長的時間。

反覆看了兩遍之後,葉天龍才慢吞吞的說道:「這幾個都是你的孫子吧?」

阿爾沙米斯有些憐惜的望了那幾個男孩子兩眼,然後猛的一咬牙,大聲的對葉天龍說道:「是的,他們都是我的孫子。」

「他們還這麼小,你怎麼忍心讓他們就告別這個世界呢?」葉天龍一邊含笑說著,一邊做了一個手勢。

在他身右的辛西雅和另外一個女神戰士立刻飛身閃出,從人群之中將兩個年約七八歲的小男孩提了出來。

阿爾沙米斯的家人出現了一陣輕微的騷動,但是辛西雅和她的女神戰士所展現出來的武技和實力,讓這些人十分清楚,他們就算是再多幾倍的人,都不可能和眼前這兩個美艷的金髮美女相抗衡。

阿爾沙米斯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喝住了家人的騷動,然後一言不發的惡狠狠的瞪著葉天龍。

「真是可愛的小孩子。」葉天龍走到了兩個不住掙扎的小男孩身前,伸出了一隻手,捏了一下其中一個男孩的臉頰,微笑著轉首對阿爾沙米斯說道。

「要殺便殺,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阿爾沙米斯終於沉不住氣了,他的雙手握拳,手背顯出了用力的肌肉線條,嗔目朝葉天龍大叫道。

「真是奇怪,不是你要我這樣做的嗎?這也是你所希望的,對嗎?」葉天龍諷刺的說道。

同時,他重新挺身,在他的示意之下,辛西雅和她的同伴同時鬆手,放掉了兩個小男孩。

兩個受驚不小的小男孩哭喊著重新撲回到他們母親的懷抱中。他們的母親更是緊緊將他們攬在自己的懷中。

「真是感人的一幕。這麼小的孩子,你忍心讓他們都成為你的陪葬嗎?」葉天龍這一次,沒有容許阿爾沙米斯開口說話,便氣勢洶洶的責問道:「還有你的這些家人,他們為什麼要為了你那一點自私的想法做出犧牲呢?」

面對葉天龍如此出人意料的反客為主,阿爾沙米斯一時也變得有些糊塗起來,因為他原先所估計的場面一個也沒有發生,所以他準備好的許多備案,一個也沒有派上用場。



第二十四集

第六章 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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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這麼想死嗎?」葉天龍不等阿爾沙米斯的回答,便再次緊逼對手。

「我是尤那亞殿下一手提拔的大臣,又向來與神殿不和,難道大人沒有殺我之心嗎?」阿爾沙米斯苦笑了一聲,身子緩緩坐到椅子上,語氣有些頹喪的對葉天龍說道。

「你錯了。」葉天龍微微一笑,背起雙手,和聲說道:「我找你,是想要你繼續為法斯特帝國工作的。」

阿爾沙米斯的身子微微一震,而他那些家人更是神色大變,無不用驚訝震駭的眼神望著葉天龍。

「是為大人你工作吧?」阿爾沙米斯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鼓起勇氣對葉天龍說道。

「不是為我,是為法斯特帝國的倩公主殿下。」葉天龍的表情十分嚴肅,一字一頓的對阿爾沙米斯說道:「後天,倩公主殿下就要登基了。」

阿爾沙米斯呆了一陣之後,無力的搖頭說道:「不行的,我如果這樣做,等到日後尤那亞殿下回來,我還是會被殺死的。」

「你對我們這麼沒有信心嗎?」葉天龍不悅的望著阿爾沙米斯。

「情勢是明擺著的,我想葉天龍大人你應該十分清楚。也許過不了幾天,尤那亞殿下的軍隊就會重新殺回艾司尼亞……」

阿爾沙米斯的心情已經從剛剛的震撼之中恢復過來,從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什麼表情來。

「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葉天龍充滿信心的回答道。他看了看阿爾沙米斯和他的家人,突然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悠然說道:「你就因為這個,所以才想出這一手的嗎?」

「對於尤那亞殿下,我的瞭解遠遠超過葉天龍大人你。」阿爾沙米斯沒有正面回答葉天龍的問題,而是用略帶茫然的眼神望著前方。

「你不要忘記了,如果你現在不做的話,馬上就要死的。」葉天龍輕輕對阿爾沙米斯說道:「你為什麼不多爭取一些時間,也好為你的家人好好安排一下呢?」

阿爾沙米斯的眼神猛的一收,緊緊盯在葉天龍的身上。葉天龍卻是一臉輕鬆的和阿爾沙米斯對視著,只是他的眼中閃動著一絲如刀鋒般銳利的光芒。

驀然,庭院中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直響到了正廳門口,一個人從馬上跳了下來,步履匆匆的衝進了正廳。

「大人,請您手下留情!」人還沒有進來,焦急的聲音已經傳過來了。

葉天龍一聽就知道,來人是石義信。石義信闖進來之後,看到場面並不像他想像的那樣,不禁一愣。

這時,葉天龍才緩緩的轉過身來,對石義信笑道:「老石,你來這裡幹什麼?」

「大人,我聽說您要殺阿爾沙米斯大人,所以特意前來向您求情的。」

望了一眼神情詭異的阿爾沙米斯,石義信顧不上多喘幾下,便一口氣對葉天龍說道:「阿爾沙米斯大人是禮部最好的官員,他的才能和為人,都是令人敬佩的……」

「你聽誰說我要殺阿爾沙米斯?」葉天龍微笑著打斷了石義信的話。

「大人您……」石義信不禁一愣,有些不解的看了看阿爾沙米斯和他的家人。

「我這次來阿爾沙米斯的家,是想邀請他繼續出任禮部尚書,負責操辦倩公主殿下後天登基的事宜。」

葉天龍走到了石義信的跟前,伸手拍了拍石義信的肩頭。石義信有些尷尬的朝葉天龍看了幾眼,顯得很不好意思。

葉天龍不禁也報以一笑:「你來的正好,一起幫我勸說阿爾沙米斯吧!」

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地,石義信顯得十分高興的一點頭,正要說話之際,門外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魯圖先的身影出現在正廳的門口。

「老魯,你怎麼也來了?」葉天龍不由得大訝。

石義信趕來要救阿爾沙米斯,還在他的預料之中,但魯圖先也跑來替阿爾沙米斯向自己求情的話,這實在有些難以想像了。

「大人,有一件事情,我想要馬上告訴您。」

聽到魯圖先這樣說,心中微微一驚的葉天龍向石義信示意了一下,便和魯圖先一起走出了正廳。

 ※※※

到了正廳的廊下,魯圖先輕輕的將一個剛剛收到的緊急情報向葉天龍報告。

「剛剛接到下面人的線報,南城外德爾托撒教區有人在號召那裡的神殿教徒起來為神殿戰鬥,並給他們分發武器。」

「德爾托撒教區的教徒?」葉天龍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他在口中輕聲反覆念了幾次之後,抬起頭來望著魯圖先:「一定是神殿的人在暗中組織吧?」

「是的,大人。」魯圖先毫不遲延的回答道:「為首的幾個人中,就有德爾托撒教區的教長馬克盧斯,正是他在鼓動那些狂熱的教徒起來為神殿而戰。」

「這是神殿的那兩個老傢伙在給我們施加壓力。哼,他們真是不知死活了。」葉天龍恨恨的說了一聲。

這一切,顯然是神殿的人不滿意自己對朝中的人事安排,因為自己在很多的位子非但沒有採用神殿推薦的人,反而是繼續留用尤那亞所任命的那些大臣。

「我們現在馬上回去處理這件事情。」略一思忖之後,葉天龍便對魯圖先說道。

魯圖先先行一步離開,葉天龍則是重新回到正廳,對石義信說道:「老石,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來辦了。你一定要把一切事情安排好,讓阿爾沙米斯大人能夠安心回去工作。」

說罷,葉天龍便向阿爾沙米斯告辭,帶著玉珠和辛西雅她們策馬趕往城南。

 ※※※

到了和魯圖先約定的地點,魯圖先和另外一個男人早已在那裡等候了。此人個兒矮小、五短身材、濃眉大眼、隆鼻寬嘴,乍看之下,一點也不起眼,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居民。

「大人,這是負責南城的劉玉廷,詳細的情況,您還是問他吧!」

兩個人在向葉天龍行禮之後,魯圖先第一個開口,將身邊這個五短身材的男子介紹給了葉天龍。

望了一眼劉玉廷,葉天龍輕輕點頭。一個毫不起眼的人,才是真正做諜報工作的最佳人選。魯圖先的確是很會選擇人才的。

「你說說看,現在德爾托撒教區的情況如何?」葉天龍望著劉玉廷,顯得十分輕鬆自在,這樣的態度讓原本有些緊張的劉玉廷也放鬆下來了。

劉玉廷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之後,開始向葉天龍匯報。

位於艾司尼亞南城外的德爾托撒教區,是一個擁有六千多戶的小鄉鎮,其中超過七成的人口都是務農的。在葉天龍奪取艾司尼亞一天後,突然有幾個神秘人物出現在這個素來平靜的教區。接著,原本已經消失的教長馬克盧斯也重新出現在教區,以葉天龍包庇神殿敵人為借口,號召教區的教徒團結起來為神殿清除神的敵人。

「現在他們已經聚集了兩千多人,並得到了一些軍人的支持,從城衛軍的一個軍械庫中獲得了城衛軍的一批武器裝備,規模和實力正在增加之中……」

「神殿這些混蛋!」葉天龍暗暗在心中咒罵了一聲,心中的殺機大盛。

神殿這一手不可不說厲害。因為他們知道葉天龍剛剛奪回艾司尼亞,對城衛軍的控制也僅僅是表面上的,很可能有不少的城衛軍還在神殿的控制之下。

想到這裡,葉天龍望著魯圖先,緩緩的說道:「我們必須馬上將這些人除掉!不然的話,神殿那些混蛋很可能還會繼續鼓動下面的教徒,甚至是城衛軍下面的士兵來要挾我們。」

「是的,大人所言極是。這些人一定要徹底清除掉,只有用雷霆手段,才可以震懾住神殿那一班居心叵測的傢伙。」魯圖先的臉色平靜,但他話語中的殺氣卻是讓劉玉廷不禁暗暗打了一個冷戰。

「根據我們的線報,駐守南城的部分城衛軍已經暗中和神殿的人聯繫了,所以我建議,大人可以一併將這個問題解決掉。」

「很好,很好。」葉天龍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冒出頭來的敵人,總是比躲在暗處的要好對付許多。」

 ※※※

很快的,葉天龍便從原來隸屬於東督府的城衛軍中挑選了五百精銳將士,這些人也是當初跟隨葉天龍前往禹州迎接武安使團的人,可以說是葉天龍眼下在艾司尼亞最值得信任的部隊。

兵貴神速,在得到魯圖先的報告一個半時辰之後,葉天龍便親自帶著這五百人的精銳部隊趕往南城外的德爾托撒教區。

跟隨葉天龍一起行動的,除了暗黑一族的少女之外,還有辛西雅和其他六名女神戰士,可以說,這一支隊伍的戰力已經是非常可怕了。

在劉玉廷的引導下,葉天龍他們十分順利的抵達了德爾托撒教區的一處大宅,大宅西端兩里外便是通往艾司尼亞的大官道,近千名準備暴亂的教徒現在就聚集在這裡。

幾乎沒有費什麼力氣,葉天龍他們就將大宅外圍的敵人哨兵全部肅清了。

趁著黃昏時分,大宅裡面的教徒正在準備晚飯的大好時機,葉天龍將自己的部隊以一個扇形面展開,向這座大宅發起了突然的襲擊。

隨著葉天龍的一聲令下,五百名精銳的城衛軍將士在玉珠和辛西雅等女神戰士的帶領下,從四面八方衝進了大宅。

一時間,整座大宅裡面殺聲四起。葉天龍和玉珠、辛西雅以及其他幾個女神戰士沖在隊伍的最前面。

劍劈槍挑,血肉橫飛,好一場大屠殺,有心算無心,加上葉天龍等人的高超武技以及城衛軍這些訓練有素的精銳將士,可謂是擋者披靡。

那些正準備吃晚飯的教徒一下子被打得暈頭轉向,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無不驚恐萬狀,四下奔突。

雖然其中有一些強悍武勇的神殿武士和教徒出頭,號召其他教徒穩下陣腳來和葉天龍他們作戰,但他們卻沒有計算到雙方實力上的差距,憑他們的實力是根本無法抵擋葉天龍他們的。

往往一個照面,這些人就已經身首異處,變成了地上一堆無意義的血肉。

不到片刻的功夫,葉天龍他們已經殺過了三座小院子。突然,在他們的眼前,出現了一座幽深的內堂。這裡是大宅的中心,也是首腦人物所在之地。

三十多名全副武裝的男女,已經在內堂前的小院子裡面列好了陣,站在陣前的一共有五名男女,居中的是一個年約二十來歲的女人,身穿丹青色勁裝,雖然姿色中等,但身材豐滿惹火,噴火的胴體,該粗的地方粗,該細的地方細,該圓的地方圓,該凸的地方凸,的確是曲線玲瓏,令人心蕩神搖。

她的手中持著一把狹鋒的長劍,這種長劍又稱「法劍」,是神殿中習有武技的術士們最喜歡的武器。

在這個女人的兩邊,各站著兩個男人,雁翅而立。這些人都是面貌陰森,年紀約在半百左右,其中站在左邊第一位的那個男人,深目高顴鷹勾鼻,渾身散發出一種陰冷詭異的氣息,便是德爾托撒教區的教長大人馬克盧斯。

不等葉天龍下令,城衛軍將士便在玉珠和辛西雅等人的帶領下,將這些人團團包圍起來。

「你們是束手就擒,還是讓人把你們的屍體抬出去?」葉天龍用手中的天魔聖劍向前一指,殺氣騰騰的喝問道。

隨著他的話語,從烈焰飛騰的天魔聖劍上湧出了一股強大凌厲的勁氣,首當其衝的那幾個男女,無不臉色大變。

如果說,以前這些人都是聽說過葉天龍的厲害,那麼這一次,他們是真正見識到了這個有著「流氓將軍」的無德男人,到底可怕到什麼樣的程度。

「葉天龍大人,您為何要不分青紅皂白的亂殺一氣呢?」一邊向後面悄悄做了一個手勢,居中的那個女人一邊上前了半步,顯得十分憤怒的向葉天龍抗議道:「我們也是想為倩公主殿下效力的,您不要中了敵人的計謀啊!」

葉天龍仰天打了一個哈哈,旋即沉下了臉色,喝道:「你是誰?誰指使你做這事情的?」

「小女子名叫露絲,是受法斯特帝國神殿所封的一級術士。」女人僅僅是回答了葉天龍前面的問題,故意忽略了後面那個問題。

「你叫露絲,很好、很好。」葉天龍慢慢的點頭,突然用劍一指露絲身邊的馬克盧斯,沉雷般的叱道:「你,給我出來!」

被天魔聖劍的劍氣所催,馬克盧斯的臉色頓時大變。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逃過葉天龍的劍,但又不甘心束手就擒。

一聲暴吼,站在馬克盧斯身邊的中年人雙手齊揚,霎時電芒破空,一共飛出了六把細長的柳葉飛刀,向葉天龍連珠攢射而來。

隨著他的發動,其他的人也紛紛揮起了手中的武器,向率先在陣前的葉天龍衝殺過來。

在聽到手下人喝聲的一瞬間,露絲的心中暗暗歎息了一聲,她原本的打算是盡量和葉天龍耗費時間,爭取等到另外一個地方的教徒的救援,同時也可以讓整個教區的人有時間發現這裡的情況。

可是現在,馬克盧斯的一時心虛,完全打破了露絲的行動計畫,迫使她不得不提早發動了對葉天龍的攻擊。

心中的這些念頭僅僅是一閃而過,露絲的身形也幾乎同時動了。

淡淡的煙霧驀然飄起,隨連珠飛刀之後電掠而出,素手和長劍交揮中,一團桃色的淡霧激湧,整個空間裡,流動著醉人的桃花幽香。

不出手而已,一出手,露絲便使出了最強的絕技。

「桃瘴術」,這是一種綜合了魔法和毒物的可怕法術,中者非但會神智大亂,而且會因為本能慾望的過度激發而造成精元快速流失,從而變成了一個徹底的廢人。

「米粒之珠,也敢放光!」

葉天龍冷笑了一聲,看著六把飛刀旋飛而至。天魔聖劍稍向上抬,看似隨意的輕拂之下,龐大的勁氣洶湧,六把柳葉飛刀立時回頭反飛,速度陡然增加了一倍。

接著,葉天龍的身形向前閃動,天魔聖劍的前端吐出了一道黑色的劍芒,同時爆出了耀眼的飛焰,炎熱的氣流乍起有如狂飆,露絲發出的桃瘴立刻被焚燒殆盡。

「手到擒來!」葉天龍的叱聲震耳欲聾。

手腳箕張,長劍前衝,隨霧撲到的露絲,首先長劍一震,一股絕大的力量循右小臂向全身蔓延,強猛的震力,將她那豐滿的身軀扭轉。

露絲還弄不清是怎麼一回事,她那誘人犯罪的豐臀上也挨了一下重重的拍打,羞憤交集中,身不由己的向側方飛拋而起,摔倒在內堂台階下,直滾至城衛軍的腳下去。

幾個城衛軍將士立刻撲上去,將四肢無力的露絲緊緊壓倒在地上,手法熟練的將其五花大綁起來。

而這時候,其他已揮動兵刃衝上來的教徒,以及發射飛刀的那位仁兄,卻吃足了苦頭。

六把被勁氣刮得回頭反飛的柳葉飛刀,幻化為六隻會交叉飛舞的白色光環,飛行的破風銳嘯聲懾人心魄,把衝在最前面的幾個人籠罩在飛舞的威力圈內。

包括馬克盧斯在內的十來個人,狂亂地揮動手中武器,擊打在眼前激射回轉的可怕光環,有三位教徒一擊落空,便被光環從胸口穿過,衣裂肌破血飛濺,慘哼一聲,便沒了性命。而其他的幾個人也是狼狽萬分。

不過,趁著光環擊斃教徒的一瞬間,馬克盧斯終於抓到了一個出手的機會,手中的法杖一陣急速晃動。可是他口中的咒語剛剛起頭,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

接著,一道令所有神殿人員都為之害怕的強大暗黑之氣,一下子便將馬克盧斯完全控制。

直到此刻,馬克盧斯才看清楚,出現在他身邊一招制服他的,是一個面目清秀無比的女子。

深知葉天龍心意的玉珠輕鬆的一把抓起了德爾托撒教區的教長大人,同時右手的長劍四下紛飛,觸者無不飛跌。雖然身邊的刀劍在狂舞,暗黑一族的少女卻好像視而不見,或者說,根本無法對她構成威脅。

換句話說,這裡的教徒還不夠玉珠一個人殺的,何況還有葉天龍、辛西雅以及其他幾個女神戰士,那些城衛軍將士根本不需要出手,只用在一邊等著抓人,同時留神不讓其他的教徒跑掉。

剛剛消滅了這一座大宅中的教徒,藏在其他地方的教徒正好聞訊趕來支援,葉天龍立刻毫不客氣的大開殺戮。為了徹底清除,葉天龍甚至下令城衛軍四處追殺逃跑的武裝教徒。

到了半夜的時候,德爾托撒教區準備暴亂的教徒基本上都被消滅殆盡了。整個德爾托撒教區可以說是屍橫遍地,血腥撲鼻。

二千三百多名已經武裝的教徒,除了被俘的六百多人外,其他的全部被殺死。

而葉天龍方面,僅僅只有七十多名城衛軍的傷亡,因為大部分的武裝教徒,都是死在葉天龍和玉珠,以及辛西雅等女神戰士的手中。

這一夜,德爾托撒教區六千多戶的人家,就有將近一半的人家失去了他們的親人。


第二十四集

第七章 獵龍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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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無憂宮沒有多久,葉天龍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和倩公主會面,就接到了手下侍衛的稟報,神殿的兩位司神大人有緊急事件要求見倩公主殿下。

「這些傢伙來得還真是神速啊!」

葉天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神殿的兩個司神居然連等到第二天的耐心都沒有,可見其心之迫切。幸好在回來的路上,葉天龍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辦法。

讓人先將兩個司神安排到一個接見大廳,葉天龍則動身前往倩公主的寢宮。

「情況怎麼樣?」

正在自己的寢宮中走來走去的倩公主一見到葉天龍,就急忙開口詢問。葉天龍注意到倩公主的身上穿戴整齊,甚至連頭髮也一點不亂,顯然是沒有睡覺,不覺心中大為憐惜。

「都已經解決了,還抓住了兩個為首的。」

葉天龍簡單的將事情述說了一遍,然後告訴倩公主,現在神殿的兩個司神已經找上門來了。

倩公主不滿的哼了一聲,道:「他們是想乘機來要挾我們的,不要理他們。」

「我們想不理他們也不行啊,我的公主殿下。」葉天龍苦笑了一聲。

他走到倩公主的跟前,將雙手放在她的肩頭上,雙眼直看到她的一雙明眸裡面。

「雖然經過了尤那亞的嚴厲打擊,但現在的艾司尼亞,神殿的勢力還至少佔有半壁江山,剩下的大半也是和尤那亞的勢力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我們不得不依靠他們的力量,不然的話,我們是無法在艾司尼亞站穩腳跟的。」

倩公主的眉毛用力的皺起來,小臉上也顯出了思索的神情。一向刁蠻貪玩的倩公主做出這種表情,是葉天龍前所未見的。他正想好好向倩公主解釋一下當前的局勢之際,倩公主已經開口了。

「如此說來,我們是處在夾縫之中,在你手下的那些人到來之前,我們豈不是很危險嗎?」

「危險當然是有一點的,但我保證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葉天龍突然發覺,眼前這個刁蠻的公主,還真不是一個沒有政治頭腦的少女。正當他想盡力安撫對方的時候,卻聽到倩公主口中喃喃的自語起來。

「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像在走鋼絲嗎?這倒真的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那麼我就好好的來玩一次吧!」

葉天龍頓時傻了眼,卻聽見倩公主繼續發表著自信滿滿的話:「神殿的兩個老頭,我就先來打敗你們!」

「你知道怎麼應付神殿的兩個老頭嗎?」葉天龍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倩公主。

「當然,我就給他們來一個拖字訣。一問三不知,都把事情往你身上推。」倩公主胸有成竹的向葉天龍說道。

現在輪到葉天龍感到迷惑不解了:「推到我的身上,這是做什麼?本來就應該是我來解決這個問題的啊!」

「你怎麼不好好用一下你的腦筋呢?」倩公主翻了翻白眼,又皺了皺鼻子說道。

那種表情讓葉天龍是又好笑又好氣,實在讓他有些不解,眼前的倩公主好像和以前的那個刁蠻公主有了很大的不同。

「你現在就不要出來和那兩個老傢伙見面,而我則把整個事情都推到你的身上,這樣一來,他們也就無法向我說什麼了,我們不就有更多的時間來安排下一步的對策了嗎?」倩公主搖頭晃腦,煞有介事的向葉天龍說著。

雖然她的法子和葉天龍在路上想好的應對之策不一樣,但是卻更為穩妥。

「對,我可以趁這個時間,想辦法從抓獲的那兩個傢伙口中得到證據,到時候我們就有和神殿談判的有力武器。」略加思索,葉天龍也對倩公主的提議大加贊同。

而倩公主見到自己的提議獲得葉天龍的採納,更是高興不已,她連忙召喚自己那兩個孿生的姐妹花侍女,讓她們陪同自己前往會見神殿的兩個司神。

 ※※※

從倩公主的寢宮出來,葉天龍便帶著玉珠和辛西雅兩個人,到了設在無憂宮西部的一間地下密室,剛剛抓獲的露絲和馬克盧斯兩個人就是被葉天龍秘密關在這裡。

推開沉重的密室門,裡面燈光明亮,魯圖先和幾個負責執刑的大漢正在準備對露絲和馬克盧斯進行審訊,一旁已經擱了不少刑具,其中包括燒著烙棍的火爐。

在將露絲和馬克盧斯押到這裡之後,葉天龍就讓魯圖先馬上開始對這兩個人的審訊工作。

因為他知道,神殿的人很快便會知道德爾托撒教區所發生的事情,如果自己的手中缺少有力的證據,將會十分被動。

在臨時充當刑室的密室中央,露絲和馬克盧斯兩個人都被蛟筋捆住雙手,吊在上面的鐵環上,僅腳尖可以勉強及地。

兩個人的經脈全部被封住,已經毫無掙扎的力道,可以說是被吊得七葷八素。

魯圖先使用的這種捆索雖然名叫蛟筋,其實並不是真正的蛟筋,而是被泡製成半透明的牛腋皮條,韌性奇大,通常用作強弩的弓弦,或者作為木匠使用的一種工具鑽洞機的轉動繩。

這種捆索,假使是泡了水再捆人,那就會愈捆愈緊,即便是鐵打的人也會感到吃不消,保證被捆的地方皮開肉裂。

不過,魯圖先並沒有讓人將蛟筋浸水,因為他不想過早要了露絲和馬克盧斯的性命,他知道葉天龍還需要留他們兩個人作為對付神殿的武器。

看到葉天龍進來,坐在問案座上的魯圖先連忙站起來,和那幾個執刑大漢同時向葉天龍行禮致意。

葉天龍點點頭,在問案座上坐了下來,玉珠和辛西雅則在他的身後左右站立。

「他們說了沒有?」葉天龍一邊向魯圖先詢問,一邊打量著眼前的兩個犯人。

馬克盧斯除了一件短褲之外,全身的衣服均已經被剝除,露絲則好一點,雖然外衣已經被剝除,但還穿了胸圍子和長褻褲,曲線玲瓏的胴體充滿著令男人神魂顛倒的魅力。

「這兩個傢伙的口還很緊,什麼都不肯說。」魯圖先面無表情向葉天龍報告道。

而露絲和馬克盧斯則是用怨毒眼神恨恨的盯著葉天龍,不時抽搐的臉部肌肉更顯出了他們內心的恨意。

「不肯說,是嗎?」葉天龍頓時怒火中燒,他用手一指馬克盧斯,聲色俱厲的說道:「讓他招!我不信他是鐵打的,給他上刑!」

兩個大漢轟然應聲,馬克盧斯臉色微變。

倒是露絲咬牙切齒,毫無所懼的咒罵道:「你這個混蛋,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吧!」

「讓她閉嘴!」

隨著魯圖先的一聲令下,一名大漢上前揪住了露絲的頭髮,凶狠地連抽了四記陰陽耳光,頓時把露絲打得滿嘴流血,最後又在她的小腹上狠狠地撞了一膝蓋。

露絲痛得臉色泛青,但哼也沒哼一聲,十足一副亡命之徒的樣子。

這時候,一旁對馬克盧斯的用刑已經開始了。兩名大漢先是將馬克盧斯從鐵環上解下來,捆到一根一人高的刑樁上。

隨後,一名大漢上前抵牢馬克盧斯的腰,另一名大漢則拿起了一把雙股刑叉,在馬克盧斯的眼前晃動了兩下。

「我聽說你們神殿裡面,對於叛徒的懲罰就是剝皮抽筋,現在就讓你自己嘗嘗這個滋味。」

魯圖先站在馬克盧斯的面前,陰森森的望著他,而他的語氣卻是依舊毫無感情波動。

這樣一種怪異的神態,給了馬克盧斯極大的心理壓力。當聽到剝皮抽筋四個字的時候,馬克盧斯的眼皮不由得連跳了許多下,嘴角也出現了輕微的顫抖。

隨著魯圖先的示意,拿著雙股刑叉的那個大漢用一支叉尖刺入馬克盧斯的左臂約三寸,循皮插入,隨即握住叉柄,叉尖開始緩緩絞卷。

叉一動,皮膚便開始抽緊,卷在叉上,愈捲愈緊,皮膚從兩端猛抽,但雙股刑叉捲了一轉之後,便無法捲動了。

「啊……」馬克盧斯終於禁不起這種猛烈的痛楚,口中發出淒厲的叫號聲。

另一大漢舉起牛耳小刀,準備割開上端的皮膚。這一來,雙股刑叉就可以繼續向下卷,這也等於是撕剝手臂上的皮。

馬克盧斯是明白人,看見大漢手中的牛耳小刀舉起來,額頭上立刻沁出了黃豆大的汗珠。

「你想說了嗎?」舉刀欲下的大漢厲聲喝問道。

馬克盧斯的臉色蒼白,嘴角抽動了好多下,眼神遊移,但終究還是緩緩搖頭。

大漢的神情轉厲,手中的牛耳小刀一劃,馬克盧斯的手臂上頓時鮮血如泉湧。雙股刑叉又開始捲動了,手臂上的皮膚開始被抽剝,痛苦是猛烈無比,絕非常人可以想像的。

「啊……」

馬克盧斯的雙眼翻白,快要支持不住了。

聽到馬克盧斯的慘叫聲,葉天龍的心中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快意,似乎還在期待著更加殘酷的場面。

再聽到被吊在一旁的露絲還在厲聲向馬克盧斯大叫,要他堅持下去。葉天龍頓時下令也讓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嘗嘗厲害。

兩名大漢領命,對露絲也如法炮製,將她捆在刑柱上之後,一把撕掉露絲的胸圍子,堅挺動人的一雙妙乳便暴露在燈光下。雪白的乳肉和櫻紅的乳珠,充滿了對男人的誘惑力。

「要捲起這麼美好的乳皮,真是可惜啊!」

高舉刑叉的大漢,邪笑著用叉在乳峰上磨了幾下,然後又用叉尖刺頂在嬌嫩的乳珠上,敏感的櫻桃頓時上凸變硬。

隨著大漢的狎玩,露絲的臉上紅紅白白,神色羞憤不已。倒惹得一旁的大漢怪笑不止。

「我招了,我招了……」

馬克盧斯終於忍不住高聲大叫起來,因為這時,站在他面前的那個大漢已經準備作勢要進行下一步的抽筋之刑。

身為神殿的高層人士之一,馬克盧斯很清楚抽筋之刑的可怕,那可是用牛耳小刀割開手臂上的肌肉,剔出裡面的筋,用小鉤鉤住手筋,徐徐拉長。

事後,人即使不死,也會永遠殘廢。這是最為惡毒殘忍的逼供手法,痛苦絕非人所能忍受得了的。

望著大漢手中那把牛耳小刀和小鉤,馬克盧斯的臉上冷汗直冒,拚命的叫喊著。

「你這個叛徒……」

一邊的露絲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但她的話很快就變成了嗚嗚的悶叫。因為站在她身邊的那個大漢猛的一伸掌,重重地摀住她的口鼻,同時另外一手頂住高聳的酥胸,將她壓牢在刑柱上。

露絲僅僅支持了片刻的功夫,就因為無法呼吸,憋得受不了,紫漲著一張臉,在拚命的掙扎。

可是她的手腳被蛟筋捆得死死的,只能扭動著身子拚命蹦動。反而讓那個大漢趁機在她豐滿的酥胸上大佔便宜。

葉天龍大為滿意,馬克盧斯的口供可以讓他在和神殿的較量中得到主動權。他走到魯圖先的身邊,伸手拍了拍魯圖先的肩頭。

「老魯啊!你還真有一套,居然這麼快就可以讓神殿的人開口了。」

原來在一般的審訊上,都是使用一種名為「離魂術」的魔法,讓犯人在無意識之中說出一切。但是對於意志堅強的人,「離魂術」的效果就不太理想了,而神殿的人,對於魔法的認知本身就比常人要高很多,何況露絲和馬克盧斯都是神殿的魔法師,其精神力和意志力更是相當強大的,所以,葉天龍只有採取一般常規的審訊手段來。

沒有想到,魯圖先居然知道神殿中對付叛徒的手段,沒有幾下的功夫,就撬開了馬克盧斯的口。

「大人過獎了。」魯圖先的臉上依然毫無表情,十分冷淡的應了一聲,然後用手一指旁邊的露絲:「要不要繼續對她進行審訊?」

「當然要的。這條大魚,怎麼可以白白放過呢?」葉天龍一揮手,冷酷的朝露絲笑了一下,然後對魯圖先說道:「把她弄到旁邊的房間裡,你帶幾個人好好對付她,先廢了她的武技,記住不要弄死她,除此之外,就隨便你怎麼做了。」

魯圖先點點頭,點了幾個大漢出來,讓他們將露絲弄到旁邊的房間裡去。

被叫到的大漢自然是滿心歡喜,而沒有被叫到的大漢則暗自歎息。畢竟這樣一個可口的獵物,是非常難得的,何況葉天龍的命令又十分簡單。

從馬克盧斯的口中,葉天龍知道了事情比他想像的要嚴重很多,原來神殿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想要利用神殿在民眾中的勢力,獲得對艾司尼亞的實際控制權,進而控制新的朝廷。

德爾托撒教區的行動只是一個開始,但他們沒有想到葉天龍的反應會如此的神速果斷,還沒有等到馬克盧斯他們真正走出第一步,就已經將他們消滅掉了。

露絲更是來自神殿上層的人物,也是馬克盧斯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據說是二司神一手栽培的親信好手,是來具體負責執行計劃的。

馬克盧斯接到的命令就是作露絲的副手,協助她開展工作。

為了向葉天龍表明自己的誠意,馬克盧斯將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部仔仔細細的述說了一遍,甚至還把露絲在無意之中洩漏的一點秘密也說了出來。

據說,神殿的人正在進行一項名叫「獵龍計劃」的行動,但有關這個計劃的具體情況,馬克盧斯是一點也不知道。因為露絲再沒有提起這個詞,任憑馬克盧斯怎麼有技巧的打探消息,也是一無所獲。

這一下,葉天龍對這個所謂的「獵龍計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雖然馬克盧斯的猜測是神殿在艾司尼亞進行武力奪權的一個計劃,但葉天龍並不這麼想。如果僅僅是武力奪權的一個計劃,那麼露絲應該會告訴馬克盧斯的,畢竟組織教徒的行動,還是需要他這個德爾托撒教區的教長大人。

「這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計劃呢?」葉天龍一邊思忖著,一邊示意那幾個大漢將馬克盧斯先押下去。

「公子,我有一個想法,可能是……」站在葉天龍身邊的玉珠突然輕輕的出聲向葉天龍說道,但她的話並沒有說完,而是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什麼顧慮。

「你就快點說吧,到底是什麼?」葉天龍連忙追問暗黑一族的少女,見玉珠還是有些遲疑的樣子,不禁有些著急。

「公子,我是胡亂猜想的,說錯了,您不要見怪啊!」見到葉天龍有些著急的模樣,玉珠終於猶猶豫豫的說道。

「真是的。你記住,以後就算你有什麼說錯了,我也絕不會怪你的。」葉天龍對於玉珠的心態轉變不禁感到有些心疼,便十分鄭重的向她保證,以期能夠讓玉珠徹底拋開以前那一段心靈的黑暗經歷對她心態的影響。

「我想,可能這個計劃是直接針對公子您的……」玉珠鼓足勇氣,說出她心中的猜想。

她的話,讓葉天龍和留心聽他們對話的辛西雅同時猛的一愣。

「我這只是從字面上的猜測,公子……」玉珠見到葉天龍和辛西雅兩個人這樣的神態,不禁有些不安。

「不,你說的很有道理啊!」葉天龍連忙向玉珠大加鼓勵。

的確,從「獵龍計劃」的字面上理解,就是針對自己的計劃,但是神殿要武力奪權的話,很明顯就是要對付自己的,莫非……

葉天龍的心中猛的一動,神殿的人想殺掉自己嗎?應該是不會的,因為畢竟現在神殿還需要自己的力量來對付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等人。

想到這裡,葉天龍決定動身前往隔壁的房間,一定要想辦法從露絲的口中得到這個計劃的詳細內容。

驀然,一陣難以言狀的感覺從心底湧起來,雖然這種感覺是一閃即逝,但葉天龍不由得一驚。抬起頭來,葉天龍發現辛西雅的眼神中透出了一種怪異的神色,好像在對什麼東西感到驚訝和不解。

再看玉珠,只見她的一雙明眸中射出了銳利的光芒。

「有敵人入侵!」

辛西雅和玉珠幾乎是同時發出了警告,玉珠更是搶先一步,躍到葉天龍的跟前,閃電般的拔出腰間的長劍,頓時一道黑色的劍芒在空中閃現。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36

第二十四集

第八章 刺殺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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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激光排空,在葉天龍身前的八尺外連續舞動,電閃雷鳴中,數道似真似幻的影子在瘋狂的扭動,目力難及的劍芒急速閃爍,和黑色的激光相互撞擊,不時發出了陣陣氣流爆破的銳鳴聲。

強大的劍氣在密室裡面四下激盪,那幾個身手不高的大漢和馬克盧斯可算是吃足了苦頭。

尤其是馬克盧斯,一身的武技被封,人又捆在刑樁上,連逃避的機會都沒有,一下子,他的身上便多了許多的傷痕。

「啊……」

慘號聲乍起,一道灰色的人影在飛舞的黑色激光前面飛起,拋落。

接著,又是一道灰色的人影飛拋出去,凶狠的撞在密室的牆壁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可知人體被劍挑飛的力道委實駭人聽聞。

鮮血四濺。

一個左肋劃開一個大洞,一個右肋裂開了,內臟擠出,當場斃命。

在玉珠動手的前一瞬間,葉天龍已經意識到不妙,一定有什麼神秘的敵人潛入此地了。不然的話,辛西雅和玉珠兩個人不會有如此的神態,所以,葉天龍也飛快的亮出自己身上的天魔聖劍。

但沒有等到葉天龍出手,站在身邊的辛西雅早已攻出了手中的飛電標槍。

飛電標槍的槍尖吐出了一道白熾的激光,精準無比的擊中了從另外一個方向刺過來的一劍。

劍彈飛,辛西雅的人進、槍到,白色的激光沒入了灰色的人影體內。

發生的突然,結束的也快。片刻之間,入侵密室的五個人,被玉珠殺了四個,只有辛西雅的飛電標槍刺中的那個還留了一口氣。

葉天龍收起了天魔聖劍,走到辛西雅所留的那個活口面前。

這是一個年約二十五六的男人,只見他怪眼圓睜,目眥盡裂。辛西雅的飛電標槍正刺在他的胸口位置,正是循槍而至的龐大神力控制了他的全身經脈,使得他雖然受到足以致命的傷勢,卻不至於馬上斃命。

「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來路?」

葉天龍舌綻春雷,直貫對方的耳鼓。在強力的震撼之下,那個殺手的神情明顯的一變,眼珠緩緩轉動,看了看辛西雅、玉珠,然後將視線定在葉天龍的身上。

「你逃不掉的,葉天龍。」

半晌的靜默,那個殺手突然間慘然一笑,說罷,口鼻眼耳處滲出了腥紅的鮮血。

葉天龍呆了一下,轉而望向了女神戰士的首領,只見辛西雅緩緩的搖動螓首,輕輕對葉天龍說道:「他自己震斷了心脈。」

一邊說著,辛西雅的手臂輕振,飛電標槍就勢一抖,那個殺手的屍體便被整個挑起來,飛向了牆壁的角落。

沒有弄清楚這幾個殺手的身份,葉天龍不由得大感失望。突然從他的身後傳來了馬克盧斯的聲音。

「葉天龍大人,我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你知道?」葉天龍飛快的轉身,望著馬克盧斯沉聲說道。

「是的,我想他們應該是神兵殺手。」馬克盧斯連連點頭,以加強自己的語氣。現在的他,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

「我在參加神殿一次高級會議的時候,聽其他上層的人士在閒談,無意間說到了這一群殺手的存在,據說是二司神他在暗中一手訓練出來的,他們稱其為神兵殺手。因為在神殿裡面從來沒有見到過這一批人,也沒有任何公開過的證據,所以當時我們大家都是把這個事情當作一個傳聞或者玩笑。」

聽馬克盧斯這樣說,葉天龍忍不住沉聲問道:「那你現在為什麼這麼肯定,他們就是神兵殺手呢?」

「其實我也不是很肯定的……」馬克盧斯苦笑著回答,但看到葉天龍的臉色一沉,不禁馬上轉口:「不過,我是有九分的把握,因為這幾個殺手能夠無聲無息的闖入到這裡來,使用的正是二司神最擅長的神行術,而且他們所用的招數路子,也都是神殿秘不外傳的武技。」

葉天龍的心神微震,如果馬克盧斯所說的事情沒有騙人的話,那麼顯然神殿是想對自己下手了,也就是說,神殿已經決定要除掉自己了。

想到這裡,葉天龍狠狠的盯著馬克盧斯,厲聲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千真萬確……」馬克盧斯用力的點頭,恨不得要向葉天龍發誓賭咒了。

「原來獵龍計畫,就是這麼一回事啊!」葉天龍忍不住喃喃的說道。

現在艾司尼亞已經奪回,倩公主也要登基了,自己的存在對於神殿來說,已經變成了一種可怕的威脅,神殿要想徹底控制倩公主和她的朝廷,就必須除掉自己。

說不定,在和自己進行聯手的談判之前,神殿那兩個老傢伙就已經想好了這一個過河拆橋的完美計畫。

這時候,隔壁房間的魯圖先也過來了。原來也有一個神兵殺手悄悄潛入他的那個房間,想要解救正在被那幾個大漢狠狠凌辱的露絲。

不料,冰血鬼族的男人,對於這種潛蹤匿跡的神行術有著天生的敏感,在賞了殺手一爪之後,那個可憐的男人立刻變成了一具冰冷徹骨的屍體。

「看來,神兵殺手潛入無憂宮的人,還真不少……」玉珠在葉天龍的身後輕輕的說道。

她的話提醒了葉天龍,想到正在和神殿的兩個司神會面的倩公主,葉天龍不禁有些擔心起來,誰知道那兩個老傢伙會使出什麼樣的手段來。

將這裡的事情交代給了魯圖先,葉天龍便帶著玉珠和辛西雅匆匆趕往接見大廳。

還沒有到接見大廳,剛剛跨過宮殿大門的葉天龍,一眼就看到了花徑上倒著幾個無憂宮的侍衛。

葉天龍的心中一急,連忙和玉珠、辛西雅飛身過去。

在侍衛的倒地處略一察看,葉天龍不禁心中暗暗吃了一驚。這幾個無憂宮的侍衛均已被人殺死,而且致命的傷口都在同一個地方--喉嚨的正中。

不管是力度還是角度方位,這幾個侍衛的傷口完全是一模一樣的,應該是同一個殺手所為。由此可見,這個殺手的武技是非常厲害的,居然可以在同時擊斃多名侍衛。

不敢多想,葉天龍如一陣風般的衝進了接見大廳。眼前的情況,令他不由得大為吃驚。

寬敞的接見大廳裡面,燈火通明。

接見大廳其實也就是一座宮殿,三間九根大柱,整個大廳堂分為兩段,最上面的主客座有六張織雲錦虎頭太師椅,堂下則有可供歌舞的丹池。

十八盞大型華燈從上方垂下來,三十六盞鍍金的壁燈,每一根燭都粗如兒臂,照得偌大的廳堂光明如晝。

葉天龍看得十分真切,堂上的兩張寬大椅子中,坐著兩個女人。

坐在客座上的女人正是倩公主,穿一身翠綠色的衣裙,簡約大方,一種迫人的高貴風華自然流露。

而坐在主位上的女人,葉天龍也並不陌生--這個女人便是和葉天龍有過數面之交的邪惡女神戰士星婭。

老實說,像星婭這樣一個妖艷成熟而又詭異的女人,葉天龍想要忘記也有些困難。

偌大的一個廳堂,居然就坐了倩公主和星婭兩個人,原本應該在場的兩個神殿司神沒有了影蹤,甚至連倩公主的兩個孿生姐妹花侍女也不見了。這情形,顯得十分詭異。

「葉天龍大人,你不要出聲找別人了。」看到葉天龍出現在大廳的門口,星婭微笑著說道。

她的語氣不帶絲毫的殺氣,可是落在葉天龍的耳朵裡面,卻是充滿了凶險的預兆。

「星婭,你要幹什麼?」出現在葉天龍身邊的女神戰士首領見狀,忍不住出聲喝問道。

「辛西雅大姐,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我是在和葉天龍大人說話。」

星婭笑容依舊,神色同樣泰然,只是話語之中,透出了隱隱約約的不屑和輕視。

「你這個叛徒,還不向神主認罪?」辛西雅厲聲的責罵,換來的卻是星婭的嘲笑。

「辛西雅大姐,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不然的話,有你苦頭吃的。」

說著,星婭不笑了,艷麗的面容,也突然罩上了一層濃霜,原本桃花艷紅的面龐上的血色也完全消失了。

「葉天龍大人,讓你的兩個女人從這裡退出去,不要想玩什麼花招,知道嗎?」

看了看倩公主,葉天龍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只有讓玉珠和辛西雅先退到大廳的外面去。

「你們都給我記住了,不論發生什麼變化,你們都不許進來,也不要想什麼別的花招,不然的話,哼哼……」星婭朝玉珠和辛西雅的背影大聲說道,嗓音中充滿了戾氣。

「廢話少說,你想幹什麼?」葉天龍在玉珠和辛西雅帶上大廳的門之後,朝星婭厲聲喝問道:「你把她怎麼樣了?」

「哦,沒有什麼,只是和她談談而已。」星婭十分輕鬆的向葉天龍媚笑如花,彷彿她真的就是此地的主人一般。

「來,請到上面坐,不要客氣。」

「談談?你要和倩公主殿下談什麼?」葉天龍一邊暗中戒備著往堂上走去,一邊冷冷的問道。

「沒有什麼,我是想請倩公主殿下退出艾司尼亞,不要做法斯特的女皇。」星婭看著葉天龍慢慢走過來,依然坐在椅子上沒有動。

而坐在旁邊的倩公主雖然極力想從椅子上站起來,但卻好像被一種無形的壓力控制住,根本無法動彈。在她那張秀麗的小臉上,明顯露出了極度的焦急和不安的神情。

「就這麼簡單嗎?」葉天龍的臉色微微一鬆,用一種頗感輕鬆的語氣說道。

葉天龍這樣的反應,讓邪惡的女神戰士不由得感到一愣,預先所訂下來的討價還價計畫,居然一點用處都沒有派上。

「我答應了,你現在可以把倩公主殿下放掉了嗎?」走到距離星婭和倩公主不足一丈的地方,葉天龍停下了腳步,盯著邪惡的女神戰士問道。

星婭的眼珠微微轉動,突然發出兩聲嬌笑,邊笑邊道:「葉天龍大人,我怎麼能夠相信你說的話呢?你用什麼來保證?」

苦笑了一聲,葉天龍有些無可奈何的對星婭說道:「那麼你說,我到底應該怎麼辦,你才可以相信我呢?」

一邊說著,葉天龍一邊看似無意的朝前面移動了一小步。現在他和星婭以及倩公主的距離,已經不到八尺了。

星婭好像沒有注意到葉天龍的行動,只是望著葉天龍的眼睛。突然,她的粉臉上泛起了一個奇怪的媚笑:「自然是用你的行動來讓我相信啦……」

媚笑如花,星婭的語氣好像是故意在拉長,但葉天龍已經不再理會她的表現,因為這個時候,他已經到了可以出手的距離。

心念電轉之間,葉天龍的手中一下子閃現出了殺氣驚人的天魔聖劍,黑色的劍身在赤紅色烈焰的襯托下,益發顯得可怕。

凝集成柱狀的凌厲劍氣凶狠地射向星婭,與此同時,葉天龍整個人的身形也向前高速衝去。

他一定要一招見效,即使不能擊傷邪惡的女神戰士,也至少應該把星婭從倩公主的身邊迫退開去。不然的話,倩公主就在星婭伸手可及的地方,動起手來,實在是凶險萬分。

人在算虎,虎亦有害人之心。

就在葉天龍出手的那一瞬間,星婭的眼神也變為凌厲如刀鋒劍簇,整個身形從座位上彈起來,其速之快,已經到了目力難及的地步,她的手中也一下子多了一把血紅色的標槍,槍尖所指,一道腥紅色的勁氣激射而出,目標正是葉天龍的胸口要害之處。

以快對快,兩個人都是拿出全部的力量,念動身到,根本連多想一下的時間都沒有,甚至連葉天龍和星婭兩個人的殘影還留在原地,兩個人已經激烈的交匯在一起了。

在倩公主的眼中,就只見空中閃過了兩道朦朧的身影,一道是淡淡的黑色,而另外一道則是帶著淡淡的血色,在半空中激烈的糾纏著,一連串沉悶的撞擊聲不斷傳出來。

沒有等到倩公主多眨一下眼睛,兩聲悶哼中,滿天的黑光紅影消失,葉天龍和星婭兩個人已經分出了勝負。

落到地上的葉天龍立足不穩,雙腿一軟,身形一晃,坐到地上了。

他的胸口處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是被星婭的標槍刺中所至,鮮血泉湧,已經把他前胸的衣裳全部浸透。因為缺少了力量,葉天龍手中的天魔聖劍也沒有了影蹤。

當然,葉天龍也沒有白白受傷。他的天魔聖劍也在星婭的肩膀下方三寸,劃開了一道大大的傷口,肉翻血流,其狀非常嚇人。

可以說,在葉天龍和星婭同時出手的瞬間,這樣的一個結局就已經產生了。因為雙方的動作都太快了,快到令對方無法順利的躲開。

不過,顯然星婭要比葉天龍好上許多,等她落到地上,雖然也有些身形不穩的樣子,但晃了兩晃,很快便重新站穩腳跟。

女神戰士強悍無比的肉體,在這個時候發揮出了它驚人的效果,而且星婭的肉體,又經過了尤那亞用邪術改造,更是具有令人難以想像的強度和回復力。

深深吸了一口氣,星婭舉步走向了葉天龍,當走第一步時,她的腳步還有些不太穩定,但走到葉天龍跟前的時候,她的腳步已經完全如常,身上的傷口也已經停止了流血,甚至連傷口兩邊的肌肉也在收攏了。

手中的標槍慢慢的舉起來,穩定而有力的指向了葉天龍的眉心。星婭的眼睛裡面閃動著無情的光芒:「葉天龍大人,你的功夫進展還真有些出人意料。不過,你無論如何都是比不上我的。」

葉天龍無所畏懼的盯著吐出死亡氣息的槍尖,牙關緊咬,胸口急劇的起伏著。

「住手!你要幹什麼?」看到星婭的手往後作勢,倩公主忍不住尖叫起來。

「砰砰……」

一連串的巨響,辛西雅等女神戰士從大廳的四面八方破壁而入,煙塵瀰漫,嬌叱連連。

但辛西雅她們看到如此的場面,也不敢多逼近星婭,只是在距離星婭和葉天龍他們兩丈遠,將其團團圍住。

「還有一個會暗黑之術的女人呢?」星婭的槍尖不離葉天龍的眉心,頭也不回的問辛西雅道。

「快點叫她出來!不然的話,我就殺了他!」

話音未落,玉珠那淡淡的身影便在距離星婭和葉天龍他們不到五尺的地方現了出來。

功敗垂成,玉珠本來是想利用葉天龍和星婭談判的時候,悄悄潛行到星婭的身邊。因為顧忌到邪惡女神戰士的驚人實力,玉珠的潛行十分小心謹慎,所以速度也十分緩慢。不料葉天龍一時心急,過早出手,導致情勢完全改變。

「很好,這一下,所有的人都到齊了。」

星婭十分滿意的望了一眼自己周圍的這些女人。突然將槍尖往前一送,在眾人的尖叫聲中,槍尖刺入了葉天龍的眉心。

第二十四集

第九章 魔心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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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和辛西雅等人無不急怒攻心,悲痛萬分,紛紛作勢要撲向場中的星婭。

「都給我站住!難道說,你們不想葉天龍活了嗎?」星婭驀地大叫了一聲,她的手已經停住了。

眾人這時候才看清楚,槍尖僅僅是刺入葉天龍眉心半分左右,穿透了他的皮膚,雖然鮮血流下來,滿了臉龐,看起來十分嚇人,但實際上,並沒有多少傷害。倒是葉天龍胸口的那一處傷勢,更為嚴重許多。

「剛剛只是一個警告,你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否則的話,我的手一抖,那就沒有辦法了。」

星婭的話讓玉珠和辛西雅等人恨得直咬牙,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現在的主動權全部在這個邪惡的女神戰士手中。

「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嗎?」辛西雅的眼睛快要冒出火來了,握住飛電標槍的手指更是發青發白。

「他是父神所定的神主,眾神族的首領,你還不快點放了他!」

「就憑他這樣一個沒有用的男人?」星婭冷冷的笑了一聲,雖然嬌顏上笑靨如花,可是眼神卻轉為冷酷無比。

「你們甘心做他的女奴,那是你們的事情,我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再說,如果他真的是父神所定的人選,那就先把我打敗了吧!一個連自己的性命也無法保護的男人,還有什麼資格做眾神之族的首領!」

「你已經無可救藥了……」辛西雅搖頭歎息道。

曾經在她的心中,還期望著星婭以及辛蒂這兩個投身邪惡的同伴重新回頭,但現在,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死她們。

「你們想要這個男人活命的話,就用你們自己的性命來換吧!」冷酷無情的微笑中,星婭緩緩說出了令所有人感到震撼的話。

她並不容許辛西雅她們有多想一下的時間,便繼續給她們施加壓力:「我現在給你們七聲數的時間,如果你不照我的話去做,那麼,這個男人還是要死的!」

說罷,不容玉珠和辛西雅她們多說什麼,星婭就開始報數了。

「一……二……三……」

等數到三的時候,玉珠的臉色一變,毫不猶豫的橫劍,放到了自己的脖子處:「你說到就要做到,我用我的生命來換公子的……」

「不要……」葉天龍在心中瘋狂的大叫著,但是星婭的力量通過刺入眉心的槍尖,注入了他的身體裡面,將他的全身經脈完全控制,讓他甚至連一絲的聲音也無法發出來。

「當然,我說話是絕對算數的。」星婭得意的微笑著,用充滿了妖異之色的眼睛環顧四周的女神戰士,最後把視線落在辛西雅的身上。

「不過,光是一個人還遠遠不夠的,我的要求是用你們大家的性命來換他的命。」

「哼,你不要把我們都當傻子,要是你欺騙了我們,等到後來再殺他的話,還不是白白死了這麼多人嗎?」坐在一旁的倩公主忍不住出聲提醒眾人。

她的話,讓原本有所意動的辛西雅她們頓時停下了舉動,甚至連玉珠也把劍重新放了下來。

「你的修為還真不錯,居然這麼快就破了我的禁制。」星婭有些驚訝的看了看倩公主,旋即恢復鎮定,對倩公主說道。

「不過,身為這個男人的女奴,現在她們是沒有別的選擇,因為現在不相信我的話,那麼這個男人馬上就要死了。」

啞口無言,倩公主雖然有千條理由可以駁斥星婭,但面對現實情況,卻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看著玉珠和辛西雅等人毅然向星婭點頭,葉天龍的心中有如刀割一般。這種極度的悲痛和無力感,是足以讓一個人為之發狂的。

這一瞬間,葉天龍甚至想到了還不如自己馬上死掉,免得讓玉珠和辛西雅她們為自己而死。

「你如果不履行自己的諾言,我們絕不會放過你的!」玉珠一字一頓的向星婭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就算是已經把她們當作將死之人的星婭,也不得不暗暗驚駭。

「你放心,我一定會履行諾言的。」星婭勉強笑了一聲,再次向玉珠和辛西雅她們申明自己的諾言。

玉珠和辛西雅交換了一個眼神,從彼此的眼中,她們都看到了對方堅定不移的決心,她們不由得同時微微一笑。

「公子,您保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玉珠和辛西雅同時轉向,面對葉天龍屈身下跪,異口同聲的向葉天龍道別。

望著眼前將要為自己而死的玉珠和辛西雅,憤怒和仇恨的火焰,在葉天龍的全身燃燒起來。

剎那間,葉天龍甚至聽到自己內心深處某根弦斷裂的聲響。

星婭得意洋洋的望著玉珠和辛西雅她們,這些女人中的每一個,都是身手出眾超俗的高手,如果真正較量的話,她雖然自信可以擊敗其中任何一個,但和這麼多個一起較量的話,她是絕對沒有勝算的。

現在,憑著她的一句話,就可以讓這些女人消失,這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功勞。

想到這裡,星婭正想再度開口,突然間感到手中的標槍猛的一震,接著一股絕大的力量循著槍身,向她的手臂電般疾射。

根本不容她轉念,整個人便被這一股足以讓她全身發麻的詭異力量推著倒退了一步,標槍的槍尖也自然從葉天龍的眉心處離開了。

「你們都給我住手!」

從地上一躍而起的葉天龍,雖然血流滿面,但卻威勢駭人,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令人手足發軟的氣勢,即便是邪惡的女神戰士,也不免感到心神不安,產生莫名的無力感。

葉天龍近乎瘋狂的朝玉珠和辛西雅她們吼叫著,同時狠狠撲向了還沒有回過神來的邪惡女神戰士。

身在半空中,天魔聖劍已經重新出現在葉天龍的手中,而且這時的天魔聖劍,透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暗黑之力。這一刻,似乎整個大廳裡面都在這把神器的威力控制之下。

口中發出了一聲驚駭的尖叫,星婭本能的舉起手中的飛電標槍,要擋架疾攻而來的天魔聖劍。

輕輕的脆鳴聲中,星婭駭然發覺自己的手中一輕。原來,她的標槍已經在天魔聖劍的攻擊之下斷成兩截,已經毫無用處了。

斬斷邪惡女神戰士手中的飛電標槍之後,天魔聖劍毫無停滯的繼續向前激射,攻向了星婭的身前要害。

劍未到,凌厲的勁氣和沸騰的烈焰已經先一步擊中了星婭。

依靠著千百年來,歷經千錘百煉的磨練,星婭立刻採取了最正確的方法。

她將手中那半段的飛電標槍向前一送,似乎是要採取和葉天龍同歸於盡的打法,實際上則是趁機往後退步,以避開天魔聖劍全力的一擊。

但星婭沒有想到的是,此刻葉天龍的出手,已經完全和剛剛不同了,而星婭還是以剛才葉天龍的水準來應對,顯然是一大失誤。

電光石火,龐大的暗黑之力一下子便擊中了星婭,將她的整個身軀打得往後倒飛而去,即便是邪惡女神戰士那無比強悍的肉體和強度,也無法承受得起如此磅礡的暗黑之力,還沒有落到地上,星婭的全身力量已經完全被打散掉了,她甚至以為自己的身體也已經散架了。

被眼前這突然間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玉珠和辛西雅她們到現在才回過神來。這時候,便一擁而上,將倒地不起的星婭團團圍住。

「公子,她還沒有死。」辛西雅低頭略一察看,便轉首對葉天龍說道。

而此刻的玉珠,卻在用一種難以形容的目光望著葉天龍,因為她從葉天龍的身上,感覺到了暗黑大魔神似的可怕氣息。這樣的認知,讓玉珠在歡欣之中,又帶著一種惴惴不安。

而這個時候,葉天龍已經飛身到倩公主的身邊,左手一按倩公主的肩膀,一股大力傳輸過去,一下子便將邪惡女神戰士下在倩公主身上的禁制完全解開了。

聽到辛西雅的話,葉天龍便轉回頭對辛西雅下令:「把她帶到地下密室裡關起來,聽候我的發落。」

沒有等到辛西雅應聲,這邊的倩公主已經從椅子上飛過來,撲在葉天龍的懷中,雙手緊緊抱住葉天龍的腰部,將螓首埋在他的胸口,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葉天龍見狀,連忙不住口的安慰倩公主。好半晌,他才將倩公主哄得破涕為笑。

從倩公主的口中,葉天龍知道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原來,神殿的兩個司神怒氣沖沖的跑過來,在見到倩公主之後,一聽倩公主說葉天龍不在無憂宮,便馬上掉頭告辭了。兩個司神變得這麼好說話,這倒讓倩公主準備了好久的那些說詞,一下子無用武之地了。

因此,倩公主便決定要去找葉天龍,看看他怎麼對付露絲和馬克盧斯兩人。

沒有想到,倩公主剛剛讓自己的兩個孿生姐妹花侍女先回去,星婭的身形就突然出現在接見大廳裡,並出其不意的制服了她,在她的全身下了禁制,令她無法動彈,也沒有辦法開口說話。

「該死的神殿,我絕不會饒了你們的!」抱住倩公主的嬌軀,葉天龍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發誓。

這個時候,葉天龍已經完全明白了神殿兩個司神的用意,他們來無憂宮,其實是給潛入無憂宮的這些殺手作掩護的。

至於尤那亞身邊的星婭為何也會參與這件事,就葉天龍而言,他希望僅僅是一種巧合而已,但他的心中也十分清楚,很可能尤那亞和神殿這兩個司神之間存在著某種關係了。而這個問題,將是讓他非常麻煩的事情。

「怎麼樣,我們的登基計畫還要繼續嗎?」倩公主有些擔心的抬起頭來,望著葉天龍的臉龐。

現在她也已經意識到,目前的艾司尼亞,自己這一方的實力是最弱小的,也是最危險的。

「當然要繼續進行了。」葉天龍正色對倩公主說道。他也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好好安撫一下倩公主:「我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下去了,你到時候,只要去演出就可以了。」

倩公主乖巧的向葉天龍點點頭,她仰望著葉天龍,輕聲說道:「我聽你的。」

葉天龍正要和倩公主一起離開接見大廳的時候,辛西雅和另外幾個女神戰士已經回來了,她們是在星婭的身上下了女神戰士一族特有的禁制之後,才將她關押起來的。

 ※※※

為了穩住神殿的人,葉天龍對所遇到的事情守口如瓶,一個字也沒有提起,神殿的兩個司神見到葉天龍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也因為心中有鬼,而沒有追問德爾托撒教區的事情。

但是對於德爾托撒教區的那些教徒來說,卻是非常不幸的。

因為葉天龍為了震懾神殿的其他教區,下令將德爾托撒教區所有準備暴亂的教徒盡數斬首,並且採取了極其嚴厲的法令,任何有嫌疑的教徒,一個也不許放過。

這個命令一出,自然引起了朝中不少人的異議,就連石義信也竭力反對,但魯圖先卻是對此大力贊同。

神殿的兩個司神雖然也到葉天龍面前表示了他們強烈的抗議和反對,可是葉天龍以工部和戶部兩部尚書的位子,讓他們兩個人閉了口。

這邊的雙方在各自打著算盤,而倩公主登基為皇的事情卻依舊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而且有了阿爾沙米斯的加入之後,很多事情就變得簡單,畢竟登基大典的前置工作,他都已經做得差不多了。

 ※※※

「你都準備好了嗎?感覺怎麼啊?」

明天就要舉行登基儀式了,晚飯之後,葉天龍來到了倩公主的寢宮,再次和倩公主確認一下明天的一些事情。

經過了刺殺事件之後,葉天龍現在對於無憂宮中的侍衛並不十分信任。因此,他以訓練儀仗隊的名義,讓石義信挑選了五百名精銳的原東督府城衛軍,放在了倩公主的宮外,負責保護倩公主。

同時,葉天龍還指派了四名女神戰士臨時充當倩公主的侍衛,以防萬一。

「我有一點兒害怕,但更多的,還是期待和興奮。我甚至有些想早點開始。」

倩公主的話,讓葉天龍不禁深有感觸。老實說,現在他的心中也是和倩公主差不多的感覺。

想想人生的際遇,還真是難以想像,自己居然會做一些以前根本沒有想到過的事情,甚至去改變法斯特帝國的命運。

而且,更讓葉天龍感到驚訝的是,現在他內心深處熊熊燃燒的野望。

如果說以前的他,目標僅僅是為了讓自己過上逍遙自在的享樂生活,那麼此刻他的心中,已經充滿了一種對於征服和控制的渴望。

正在談話之際,一陣清脆的弓鞋聲從外面廊下傳來,接著淡淡的幽香飄來,葉天龍回頭一看,只見月如那無比優美的身影出現在寢宮的門口。

「如姬小姐,你怎麼有空過來啊?」葉天龍連忙站起身來,向倚門而立的月如含笑道。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的談話了。」月如輕俏的一笑,用一種頗具深意的目光望著葉天龍。

「如姬姐姐,進來吧!我正在等著你來呢!」倩公主沒有從座位上起身,但十分熱情的向月如招呼道。

其語氣和神態,就像是對一個已經熟悉很久的老朋友在說話一般,這讓立於一旁的男人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

「葉天龍大人好像不太歡迎我哦,因為我會破壞了你們的好事。」

站在門口,如姬微笑著向倩公主搖頭。

連忙長笑了一聲,葉天龍舉手相迎,口中說道:「如姬小姐的大駕光臨,天龍我是求之不得,怎敢不歡迎呢?請……請坐……請上坐!」

說到最後三個詞,葉天龍那種裝腔作勢的樣子,讓月如和倩公主都忍俊不禁。

「好啦,你們慢慢談,我要告辭了。」

看到月如那種媚到骨子裡的美態,葉天龍的心頭不禁一熱,便向月如和倩公主告辭。

老實說,月如的迷人之處,並非是那種萬種風情之下的煙視媚行、妖蕩形態,而是在清麗脫俗的絕世風情之中帶出一種含蓄隱約的誘惑,這把她的吸引力提升到一個其他美女無法企及的境界。

尤其是像葉天龍這種經常在女人叢中打滾的男人,更是深切體會到眼前這個歌舞大家對於自己致命的吸引力。

如果是一般的美女,說不定他也會有想頭,但如姬的厲害,葉天龍已經領教了許多,何況她身上的神秘之處,更是讓葉天龍不敢對她生出任何的念頭。

「看來,真的是我來趕走了葉天龍大人。」月如一邊舉步往裡面走,一邊對葉天龍和倩公主笑語道。

「他自己不走,我也要趕他走了。我們女人在一起談話,他在這裡算什麼呢?」倩公主的瓊鼻皺了一下,向葉天龍做了一個有趣的鬼臉。

月如和葉天龍不禁同時笑了起來。

「好吧,你們兩個美女慢慢談。」

葉天龍笑著,在倩公主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又向月如道別之後,舉步往外走去。到了門口,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在月如和倩公主兩人不解的眼光中,葉天龍轉身對倩公主柔聲說道:「晚上記得早點休息,你明天早上還要起得很早去參加祭祀大禮的。」

看到倩公主用力的一點頭,葉天龍才轉身重新舉步,走出了倩公主的寢宮。

 ※※※

「大人,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馬克盧斯已經放出去了。他現在已經回到神殿那邊去了,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懷疑。」

出了倩公主的寢宮不遠,魯圖先的身影便無聲的出現在葉天龍的身邊。

在冰血鬼族男人的眼中,葉天龍身上的變化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因此,他對於以後的事情,也有了更多的期待。

「很好,以後把他盯得緊一點。」葉天龍滿意的點頭。

經魯圖先的提議,葉天龍在讓馬克盧斯寫下一份認罪的口供和效忠書之後,便讓馬克盧斯重新回到神殿,為自己效力,以便讓自己一方能夠得到神殿內部的機密情報。

「是。」魯圖先應了一聲,然後對葉天龍說道:「在他離開之前,我讓他和露絲見了一面,還讓他玩了一次露絲。」

「和露絲見面,還玩了一次?」葉天龍不解的望了一眼冰血鬼族的男人。

但他旋即便想到了其中的意思--洩漏神殿的機密,還奸了自己的同伴,馬克盧斯已經無法回頭。

何況,有一個對馬克盧斯恨之入骨的露絲在魯圖先的手中,馬克盧斯更是無法擺脫魯圖先的控制。

看到葉天龍毫無責難之意,魯圖先的心中更是暗暗點頭--葉天龍身上的暗黑之心已經越來越強大了,不然的話,按照以前葉天龍的心性,至少也會對魯圖先這樣的做法感到不悅的。

「大人,那個關押在一號密室的女人,不斷勾引看守,有一個傢伙犯規,已經被我殺了。」一邊隨著葉天龍往前走,魯圖先一邊繼續輕聲向葉天龍稟報。

葉天龍的腳步停了下來,站了一會兒,突然轉首望著魯圖先,道:「我們現在過去看看。」

透過監視的小窗,葉天龍看到關押在裡面的星婭。為了以防萬一,辛西雅她們在把星婭關進來之前,便將星婭身上的所有衣物全部剝掉,僅給了她一件寬大的披風用以遮羞。

不料,這一件寬大的披風,倒更加顯出了星婭的妖艷之美。

她那一身凹凸惹火的線條在披風遮掩下若隱若現,胸前處的掩覆極低,露出了雪白豐滿的胸肌和半顆高聳跌蕩的碩大乳球,比之全裸時,更多了一番神秘誘人的魅力。

的確,像這樣一個妖艷成熟之極的美女,如果主動投懷送抱的話,對於看守來說,絕對是難以避免的誘惑。

似乎是感覺到外面有人在看,星婭在裡面徐徐扭動身軀,披風隨之開合飄蕩,跌蕩起伏的玉球便在裡面幻出道道的波光艷影。

接著,她徐徐撐開了披風,由頸到腳下,整個身體的正面都赤裸呈現,雪白的肌膚閃出誘惑妖艷眩目的色澤光彩。

看到這裡,葉天龍的心中驀地升起了一團狂野的火焰,有一種黑暗的慾望在他的心中翻騰起來。





第二十四集

第十章 天才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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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葉天龍手提皮鞭,推門進來,星婭好像一點也不奇怪的樣子,反而媚笑如花的坐到了床邊,只有將豐腴而又堅實的雙腿以及緊膩的小腹露在披風外,雪白柔嫩的肌膚有著讓人難以移目的感覺。

反手將門關上,現在房間裡面就剩下葉天龍和星婭兩個人了。

「葉天龍大人,我一直在等你來。」星婭的媚眼如波,臉上帶著一種靡艷的感覺,望著葉天龍緩緩走向自己。

「你知道我會來,這是為什麼啊?」葉天龍站在星婭的身前,居高臨下,俯視著她那張妖艷媚惑的粉臉。

「因為我從大人的身上感覺到了黑暗的氣息,我們都是同一類的人。」星婭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從床邊站起來,披風也漸漸分開,露出了堅挺高聳的雪白雙峰、平坦光滑的小腹,以及那芳草寥寥的桃源盛境。

「錯了,你只是一條發情的母狗而已。」說著,葉天龍的眼神一厲,突然伸手一把扯掉了星婭身上的披風,將她推倒在床上。

還沒有等星婭回過神來,葉天龍手中的皮鞭已經落下了。

「啪啪啪啪……」

一下子,星婭雪白柔嫩的肌膚上便泛起了道道的紅色鞭痕。其中有一鞭更是抽中了飽滿堅挺的乳房。

敏感幼嫩的乳尖被鞭子擊中,那種有如電擊的感覺,讓星婭忍不住尖叫了一聲,身子好像離開水的白魚,在床上跳動,發出一片眩目的白光。

「這只是個開始而已,賤人。」

伴隨這一句話,皮鞭落到了邪惡女神戰士的小腹上。

道道赤紅色的印痕,更加激發了葉天龍心中的火焰。就在他再次舉起手中的鞭子時,星婭的身子突然從床上暴起,一雙修長健美的玉腿在空中變成了可怕的武器,剪向了葉天龍的脖子。

變生猝然,葉天龍卻毫無懼色,他甚至連動也沒有動一下,任憑星婭的雙腿夾住了自己的脖子。

「沒有想到,你這個賤人還藏了一手,可惜太自不量力了。」

葉天龍一邊冷笑著,一邊猛的一運氣,強大的暗黑之力將星婭好不容易積聚起來的力量盡數摧毀,而且還將她的一雙玉腿從自己的脖子處彈開。

同時,龐大的暗黑之力急速衝入星婭的體內,這尖利如椎的勁氣,讓星婭全身變得酸軟。現在的邪惡女神戰士除了身軀可以輕微的扭動之外,四肢都已失去了動彈的能力,只能軟軟地垂在床上,就像是一隻待宰的動物。

通過和看守的交合,星婭暗中吸收了不少的力量,並用此來化解辛西雅下在自己身上的禁制。但這一次,她又徹底被葉天龍打回原形了。

「這是給你一個教訓,竟然還想圖謀不軌。」

鞭子在空中發出了響亮的聲音,狠狠的抽在了星婭的雪臀上,已經加上了真力的抽打,留在雪白玉臀上的是一道隆起的血痕。

數下之後,原本雪白耀眼的豐臀已經一片血紅色,道道高凸的鞭痕,觸目驚心。

當一鞭子抽在女人粉嫩的肉溝之中時,星婭終於忍不住慘叫了一聲,渾身劇烈顫抖起來。這時的邪惡女神戰士,因為失去了全身的力量,變得軟弱不堪,雖然僅僅是一鞭,卻足以讓她難以忍受。

「給我趴好了。」

在葉天龍的喝令之下,星婭就像狗一樣趴在床上,高高舉起自己的屁股,接著從後面而來的抽打。

葉天龍狠狠抽打著泛起血絲的桃源玉溪之處,而且鞭鞭落力,在綿綿不絕的無邊劇痛之中,淚流滿面的星婭漸漸又感覺到一絲奇異的酸麻。

終於,星婭再也無力支援,整個人軟倒在床上,口中不住的呻吟著。葉天龍又狠狠的抽了一鞭,這才住手,將鞭子丟在一旁,站在床邊冷冷的望著其狀無比淒慘的女人。

不愧是具有最強大的肉體修復能力,幾乎是片刻的功夫,星婭原本被打得鮮血淋漓的雙股之間已經恢復原狀了。

看著絲絲紅色的印記,葉天龍的雙手猛的握住星婭的兩膝,將她雙腿往兩邊盡力拉開,讓她的蜜處盡現。

兩腿根處的雪膚金絨之中,此刻露出了一線緊密線縫,唇色生嫩,略帶粉紅,讓葉天龍的眼睛不由得為之冒火。

「你這個賤人,竟敢想來殺我,現在,我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葉天龍說著,一手向前探出,單指挑起粉嫩的肉唇,來回滑弄著,另一手伸到自身腰下,解衣開扣,讓胯下之物的遮掩盡去。

雖然具有最強悍的肉體,但力量被制,而且葉天龍的暗黑之力又是她最為畏懼的魔神之力,星婭抗拒無力,只有任憑葉天龍狎弄。

不過,在星婭的內心,還隱隱約約的期待著葉天龍的侵犯,因為她可以趁機吸取葉天龍的力量。

「你一定是等得心急如焚吧,連水都流出來了。」

葉天龍怪笑著,捏弄星婭私處密唇的手指倏然縮回,接著兩指分壓緊縫的兩側軟唇,手下略一使力,便讓星婭那最隱私的密處唇翻穴張,粉光淋淋中,裡面的一徑通幽,玉露點點。

葉天龍的下衫鬆開,露出了一根纍纍粗物,只手輕扶中,如同鈍箭般的菇頭脹肉向前,抵在了軟滑粉嫩的蜜唇之上。

不過,葉天龍並沒有馬上動手,而是先以莖頭線眼,在那一線密縫上,來來回回、上上下下地挑弄著。

絲絲溫癢浸入心中,星婭忍不住膩聲呻吟起來。

葉天龍頓時無情的嘲弄道:「你果然是一個賤人,連這樣也會扭起屁股來。」

這樣的逗弄持續了好一會兒,葉天龍便將莖頭下沉,滑到了唇縫的下方,對準了星婭那秘處桃源的開口凹陷處。

「我現在就讓你如願以償吧!」

隨著一聲厲喝,葉天龍聳腰一頂,壓在星婭胯下玉溪口的陽莖,倏然嗤的一聲猛滑而入,粗大的菇頭在一片滑膩中,硬生生擠開了緊合的唇縫,直入花心。

星婭的心中雖然早已有了準備,可是在如此凶狠的攻擊之下,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哼。

葉天龍的雙肩架起了星婭的雙腿,雙手緊緊抱住她的細腰,一口氣發動了急風暴雨般的攻勢。

只衝刺了數十下的功夫,星婭的眼睛已經半瞇起來,口中的呻吟也變得膩軟發顫,粉臀更是上下迎合。

看到這樣的情形,葉天龍的嘴角流出一絲邪笑。他猛的一下子抽了出來,在星婭半是不捨、半是嬌嗔的呻吟之中,猛的轉移了目標,將粗大的頂端頂在了星婭那纖細的菊蕾上。

「這是幹什麼……」

星婭還沒有明白過來,就覺得一陣劇烈的疼痛從下面傳來,讓她忍不住仰起頭大聲哭叫起來。

葉天龍將自己整個粗大的長物深深埋進了緊湊密緻的旱道之中,那種緊緊包裹的感覺,有如是無數的小手在用力握住一般,十分的舒服。

但是對於星婭來說,可是難以忍受的,她只覺得粉臀之間宛如被一隻火棒強刺戳入,好似直戮在她的心窩上頭那般,痛得她悶哼不斷,連眼淚都忍不住狂湧了出來。

「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對嗎?」

葉天龍發出了一聲怪笑,腰部更是連連聳動,粗大的陽莖也開始猛力一抽,在星婭的粉臀之間,將脹得青筋暴起的陽莖急速拉出將近一半,原本森森的莖身已是染上了一層血紅,同時因為拉出的動作過急過猛,還在暴翻而出的破皮嫩肉中,帶出了一股股滲血,響起噗啦的一聲輕響,可以說是抽得星婭的股間紅肉猛現,慘不忍睹。

這一抽直讓星婭在無邊的劇痛中,好似連自己的五臟都快被從胯下直接拉出體外那般,這種椎心蝕骨的感覺,使她在痛得悶哼一聲之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眼前一黑,星婭根本連一口氣都尚未緩過來,葉天龍已經是虎腰再挺,沾滿血絲的粗大之物,已是又嗤的一聲猛貫而入,再一次對準星婭柔嫩緊密的旱道直搗了進去。

那勁戳入心的疼痛又讓星婭忍不住哀哼了一聲,渾身都忍不住輕顫了起來。

「真是痛快,我保證你以後永遠也不會忘記這種滋味的。」葉天龍怪笑著說道。

同時,用一手握著星婭架在自己肩上的雙腿,扭腰的動作開始並不很快,但是每次都是直戳猛拉,好像是巨車撞擊般,讓星婭的渾身發顫動搖,忍不住悶哼連連。

而他另外的一隻手則是用力抓扭著星婭那盈白細挺的傲人雙峰,讓這兩團碩大豐軟的香肉,在自己的大手中不斷變幻形狀。

片刻的功夫,宛如兩座瑩瑩雪山的雙峰上,已然佈滿了青色的指痕,而那胭紅的兩點高高挺立著,呈現出一種淒然的美感。

隨著葉天龍的猛進暴出,在這種令人尖叫的劇痛中,星婭終於開始意志漸散。

啪啪脆響的撞肉聲中,葉天龍腰下的戮拉動作越來越快,星婭的後庭旱道已是在嫩唇紅肉翻攪中,漸漸變得鬆弛,好像有點適應了葉天龍那種強猛的吸扯動作。

「知道嗎?有時候,痛苦和爽快,只在一線之隔……現在你能夠體會了吧?」葉天龍一邊無情的嘲笑著,一邊更加快速的衝刺著。

星婭的神志已經變得有些模糊不清,雙眼中更是蒙上了一層迷濛淫艷的味道,口中也在胡亂的喊叫著。

終於,星婭在葉天龍一陣有如疾風暴雨般的撞擊下、啪啪密集的巨勁戳拉裡,神志崩散,全身顫抖著,緊縮了起來。

就在星婭的神志即將崩潰之際,原本在她的後庭旱道肆意橫行的粗長之物,突然被葉天龍抽了出來,頓時後庭處那一陣奇異的空虛感讓星婭忍不住大叫起來。

但很快,葉天龍又再度將腰部一送,粗長之物盡根撞進了前面的桃源玉溪,頂端更是直接穿過了敏感嬌嫩的花心。

星婭頓時尖聲大叫,同時感到一陣不由自主、牽心動魄的酥軟從骨子裡發出來,全身宛似電麻抽髓般地酸了起來。

已經神志不清、頭昏眼花的星婭,此時完全無暇去探究這種令人骨頭都快盡酥的酸軟狂洩強烈感受到底是怎麼產生的,怎麼可能是在後庭旱道之中傳過來的。

現在星婭的腦海中,只是在盡情去感覺這種盡洩的快感。此刻的她,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種從骨髓裡散放出來的酸軟,實實在在地讓她感受到……

在這種情形下,星婭已經失去自主的神志,很自然地想要緊緊抓住這種蝕骨的麻爽快感。她幾乎就像是飛蛾撲火那般,傾力地讓體內所有的一切盡洩而出,便是就這樣死去,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可以說,此刻在星婭的腦海中,這種迥異以前的絕頂感受,已經深深銘刻在她的身體裡面,透過她那昏沉的神智,被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所記憶。經歷過這樣的感覺之後,她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淒艷而淫靡的味道,就這樣在密室裡面不住翻騰上升、在房間裡面久久迴盪。

而從一開始到現在,魯圖先一直都沒有按照葉天龍的命令離開,而是守在這間密室的門口,悄悄的偵聽著裡面的一切動靜。

他從葉天龍的這一切動作之中,終於確定了自己心中的判斷──現在的葉天龍,心中已經充滿了魔性。

 ※※※

法斯特歷五三八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由於事先周密的安排,倩公主的登基大典按照預定的計畫順利進行。

當天的下午,就在倩公主正式登基為皇之前,一隊法斯特的士兵護送著一輛華麗的馬車,悄然無聲的滑進了艾司尼亞無憂宮的大門。

凡是在法斯特上層社會有過經歷的人都能夠一眼認出,這輛華麗馬車的車門上所烙的印記,正是法斯特三太子尤那亞殿下的標誌,也就是說,這一輛馬車是尤那亞的座車。

不過,此刻坐在馬車裡面的不是尤那亞,而是尤那亞屬下參謀部的首席參謀官斯普魯恩。

今年五十六歲的斯普魯恩,以前是尤那亞的老師之一,在尤那亞執掌軍部大權之後,便在尤那亞的身邊出任參謀官一職。

馬車到了無憂宮接見大廳前的台階下,穩穩當當的停了下來,此刻隨車護送的士兵早已被無憂宮的侍衛擋在了外面。

不等車伕拉開車門,一身雪白色法斯特軍官禮服的斯普魯恩便推開車門,身手矯健的下了馬車。

「斯普魯恩大人,十分歡迎您的到來。」

沉穩有力的話語傳來,斯普魯恩抬起頭往上一看,不禁微微一愣。只見一身便裝的葉天龍在一身黑色紡綢勁裝、腰佩長劍的玉珠陪同下,面帶微笑的站在接見大廳的門口。

除此之外,接見大廳的門口再沒有其他任何一名無憂宮的侍衛。

葉天龍親自出來迎接,這對於素來注重禮節的斯普魯恩來說,絕對是非常受用和尊重的。

不過,當他的視線落到玉珠的身上,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驚懼感。

同時,斯普魯恩也明白了,為什麼葉天龍的身邊就帶著玉珠一個人。那是因為玉珠一個人便足以讓任何一個圖謀不軌的人為之卻步。

「葉天龍大人,您好。」斯普魯恩依照法斯特的禮節,向葉天龍微一躬身行禮之後,舉步向台階走去。同時,他也微笑著向葉天龍說著禮節性的客套話。

在大廳裡面坐下來,微笑還掛在臉上,葉天龍的語氣卻已經完全轉變了。

「斯普魯恩大人,不知你到此,有何貴幹?」

「我代表尤那亞殿下,想見倩公主殿下。」

斯普魯恩的話,暗中表明了他的態度──不承認倩公主現在的女皇地位,所以只是以法斯特公主的稱號來稱呼倩公主。

「斯普魯恩大人,您應該說是倩女皇陛下。」葉天龍的神情十分嚴肅,向斯普魯恩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斯普魯恩不可置否的微笑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打了印記的書信,遞給葉天龍,道:「這是尤那亞殿下的親筆信,請轉交給倩公主殿下。」

「那麼,你就自己交給倩女皇陛下吧!」葉天龍並沒有伸手去接的念頭,這倒讓斯普魯恩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裡了。

雙方正在僵持不下之際,一個侍從匆匆進來,向葉天龍稟報,北方軍團的使者到了艾司尼亞,要求見倩女皇。

於是,葉天龍將不識相的斯普魯恩丟在一邊,逕自出去迎接北方軍團的使者了。

北方軍團使者帶來的禮物,是葉天龍根本沒有想到的,居然是法斯特二太子殿下文冶達的首級。

原來文冶達戰敗之後,逃到了北方軍團,尋求幫助和保護。

等把北方軍團的使者安排好之後,葉天龍回頭去找斯普魯恩,卻發現他早已經離開了。而尤那亞的親筆信,也已經交到了倩公主的手中。

從倩公主的口中,葉天龍知道了尤那亞親筆信的內容。尤那亞是以兄妹之情來勸說倩公主不要登基,和自己為敵,而且還提出了要和葉天龍一起攻打和帕裡勾結的北方軍團。

而倩公主聽到葉天龍說,北方軍團向自己臣服,並以文冶達的首級作為禮物來祝賀自己的登基為皇,也不由得感到意外。

「我們不要理會他們的事情。」葉天龍略加思索,便對倩公主說道。

「我想聽聽如姬姐姐的意見,她也許會有什麼好的見解。」聽了葉天龍的話,倩公主猶豫了一下,突然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這句話讓葉天龍不由得暗暗一愣。雖然月如這段時間,和倩公主走得很近,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倩公主已經這麼信任月如了。

「為什麼要找她?」葉天龍忍不住向倩公主發問道。

「因為如姬姐姐一直都在幫助我。」倩公主向葉天龍解釋道。

直到此刻,葉天龍才知道,原來從無憂宮前倩公主的及時出現開始,月如就在悄悄的指導倩公主。

「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去請她過來吧!」葉天龍心中微微一動,突然想起了魯圖先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月如是個很好的人才,千萬不要錯過了。

現在想來,原來魯圖先的話,是另有含義的。

月如的建議,堅定了倩公主的決心,使她決定不理會尤那亞的要求,也不理會北方軍團的請求,而是採用拖字訣。

 ※※※

在送月如出來的時候,葉天龍突然向月如提出了請求,希望她能夠在自己和倩公主的身邊出任一個職務,正式來幫助倩公主和自己。

「你真的這麼相信我嗎?」

月如反問葉天龍,在得到了葉天龍的肯定回答之後,她提出了一個非常的要求──如果真的要她出任職務,她就要當倩公主身邊的國務秘書。雖然這個職務的地位不高,但是卻參與所有政策文書的制定和發佈。

「沒有問題,我答應你。」

月如原以為葉天龍會被自己的非分之求嚇退的,沒有想到,葉天龍卻是一口答應了下來。要知道,在大陸上,還從來沒有過一個女人出任國務秘書這個職位。

「你真是一個有趣的男人,既然這樣的話,我也只好答應了。」

望著葉天龍告辭的背影,月如忍不住微笑起來,她可以想見,明天的人事任命出來之後,一定會再度引起爭議的。

不過,現在看來,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的話,的確是可以遇到很多有趣的事情。

 ※※※

法斯特歷五三八年十一月,倩女皇的誕生,使得原本就十分緊張的法斯特帝國局勢,產生了爆炸性的連鎖反應,加速了法斯特帝國內戰的進程。

隨著倩女皇登基的消息傳遍法斯特全境,有些受到神殿影響的地方勢力也投到了葉天龍的旗下,更不用說,葉天龍自己控制的三個州,以及麗蝶所控制的大湖特別政區。

原本忙於戰鬥的尤那亞和趙子義,以及海鷹揚和吉裡曼斯,都紛紛臨時停戰。

各方的勢力開始了重新的組合調整,現在他們的最大目標都是佔據了法斯特帝國中心艾司尼亞的葉天龍。

而對於後世的歷史學家來說,這個時候讓他們最難以理解的便是──葉天龍為什麼會在條件如此不成熟的情況下,突然強行冒出頭,成為眾矢之的,以致於受到法斯特帝國乃至大陸各國的極大關注?!



第二十五集

第一章 巡遊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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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斯特歷五三八年十一月,帝都艾司尼亞的天氣也似乎是受到了數次戰亂和殺戮的影響,一改往年的秋高氣爽,顯得十分潮濕陰冷,倒是和這個時候的政治氣氛十分吻合。

十一月十九日,難得一見的好天氣降臨到艾司尼亞。八時一刻,溫暖和煦的陽光便毫無保留的撒向了艾司尼亞的每一個角落,剛剛被清水打掃過的大街小巷,明亮而又潔淨,給每一個出行的帝都市民都帶來了一份好心情。

「難道倩公主殿下的登基,真的是神的旨意嗎?」

「看來倩公主殿下登基為皇,還的確是很合神的心意。」

早早在街道兩邊佔據了有利位置的市民們忍不住在暗暗嘀咕著,悄悄談論著。因為倩公主殿下為期五天的登基大典,已經到了最高潮的時刻,今天倩公主殿下將出現在艾司尼亞的主要街道上,接受市民的喝彩,然後動身前往神殿,在神殿聖女大祭司的主持下,祭祀保佑法斯特帝國的眾神,以及帝國的先皇們。

「時候差不多了,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

葉天龍的身影準時出現在倩公主寢宮的門前,迎接他的是新任國務秘書月如。

一看到這個美艷絕世的歌舞大家,葉天龍的眼睛頓時為之一亮。眼前的月如穿戴打扮完全不同以往,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一頭如瀑的秀髮在腦後綰起來,露出了秀美如天鵝一般的雪白粉頸,艷麗無匹的臉龐上不著一絲的脂粉,唯有小巧玲瓏、晶瑩剔透的耳珠上嵌著一對半月形的明珠,淡淡的,帶著一絲夢幻的珠光寶氣和她那雙動人心弦、如鑽石般的明眸相映成趣,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但是令葉天龍吃驚的是月如身上那一套合身、剪裁精細的衣裙,這是完全不同於法斯特帝國的女性服飾。藏青色的單排三扣上衣,從前面開得大大的V字領口處露出裡面純白色的絲綢襯衫,那用金線繡花的大滾邊,給上衣增添了一絲女性的嫵媚和溫柔。在腰身處的一個漂亮的收束,益發襯托出了月如那纖細如柳條的小腰肢,也更加顯示出上面那飽滿茁秀的胸部曲線。

下面是一條長度剛剛及膝蓋的藏青色套裙,露出的圓潤秀美小腿被同色的襪子緊緊包裹著,足蹬一雙同樣是藏青色的尖頭高跟鞋,完美無瑕的腳踝和足背曲線盡現無餘,後面那細細的鞋跟足足有三寸高,使得月如原本就修長的身材顯得更加修長迷人,也益發凸出了那令人神往的隆胸盛臀。

「葉天龍大人,您好。」

月如面對著身前這個眼睛閃閃發光的男人,十分優雅的微笑著,並不因為他那好色而直接的目光而感到不悅。

「你好……」

本能的應了一聲之後,葉天龍才稍微收回了自己的心神。雖然身邊擁有了眾多才貌絕世的美麗女子,也見慣了許多的絕色佳麗,但葉天龍還是感到自己無法抗拒眼前這個女子的美色誘惑。

「乖乖了不得,這個女人這一身打扮實在是令人難以想像,厲害啊厲害!」

心中一邊暗暗嘀咕著,葉天龍也終於可以確定,如姬為什麼會在大陸上被人傳詠不止,成為顛倒眾生的一代艷姬,自己和她的認識並沒有多久,可是也已經看到了她好幾個不同的變化。而且她的每一種變化,都是如此的迷人。

「倩女皇陛下正在換衣服,馬上就出來了。」

僅僅是兩天的時間,月如已經完全進入角色,現在的她已經成為倩女皇身邊不可缺少的人物,雖說朝廷中的不少大臣對於這樣一個女人出任國務秘書,有著極大的不滿,可是他們也一時找不出月如任何的錯誤。

「告訴我,你是怎麼會想到穿這一身衣服的?」

葉天龍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向月如詢問道。

「這一身衣服不好看嗎?」

月如十分輕盈優雅的在葉天龍的眼前轉了一個圈,那種動人心魄的媚態,讓好色男人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不少。

「這是英西帝國的上流社會中仕女們所穿的一種禮服,我看它簡潔大方,又十分實用,所以就拿來稍微修改一下,當作我的工作服了。」

「工作服?」

葉天龍的嘴巴張大了。

「是啊,就是工作服,工作時候穿的服裝。」

月如十分肯定的點著她的螓首,向葉天龍解釋起來。

「以後我們秘書處的每一個秘書,都必須穿這樣的工作服。」

「秘……秘書……處……」

葉天龍的嘴巴越張越大了。再次得到月如的肯定回答之後,葉天龍終於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了一下,確定自己的耳朵沒有聽錯話。

「你還要建立一個秘書處嗎?」

仔細想了一想之後,葉天龍還是有些不死心的問月如道。

「廢話,我一個堂堂的國務秘書,當然下面要有一班秘書在為我服務了。」

月如理所當然的望著葉天龍,似乎是對於他的表情感到有些不滿。

「難道葉天龍大人覺得我這個國務秘書應該要事必躬親嗎?」

「可是……可是……」

葉天龍的腦筋急速轉動,但卻一時也找不到什麼話來應對。雖然他的心中覺得月如的想法有些荒唐,但是仔細想想,卻又是合情合理的,只是在法斯特帝國的歷史上,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你們在談論什麼啊,這麼高興的樣子?」

俏麗甜美的聲音出現在寢宮的門內,接著,一個美麗曼妙的身影出現在葉天龍的視線中。

葉天龍的眼睛頓時又是為之一亮。由原來的倩公主演變成倩女皇后,似乎她也真的長大了不少,渾身散發出一種成熟老練的高貴氣質。眼前的倩女皇,秀麗的俏臉經過了精心的化妝,頭上戴著鑲嵌無數寶石的皇冠,身上是一件綴滿珍珠的大禮服,簡直就像是從夢境中走出來的美麗天仙。

「你真是大陸上最美麗的女皇!」

望著如此美麗動人的倩女皇,葉天龍忍不住驚歎道。這個被自己一手推上法斯特皇位的女孩,不再是他以前所認識的那個刁蠻公主了。

聽到葉天龍的稱讚,倩女皇不由得和月如相互交換了一個得意的微笑。

「漂亮吧?這可是月如姐姐和我花了一個晚上所準備的,一定要完美無缺。」

倩女皇的語氣中充滿了信心。葉天龍不禁暗暗驚訝於月如的能力,到底這個美艷無匹的女子留在無憂宮中會起到什麼樣的作用,他現在也不能猜測了,但是有一點,葉天龍卻是十分自信,他一定會控制住局勢的。

在兩個孿生姐妹花的左右扶持下,倩女皇緩緩的走出了宮殿,她的大禮服那大大的裙擺被身後的十六名侍女精心的托著。葉天龍和月如就走在她們的身後。

看著前面的倩女皇款款動人的行進,每一步均是那麼的端莊典雅,葉天龍的心中沒由來的升起一股感慨,刁蠻的倩公主終於長大了。

在侍女的前呼後擁中,法斯特帝國的新一任皇帝倩女皇從後宮的正門走進了宏偉雄大的廷議大殿。一隊皇家侍衛手持步障,在倩女皇的前面遮擋著,倩女皇的腳步翩翩,穿越了兩旁等候多時的文武百官,直走向那象徵著皇權的寶座。

站在至高無上的皇位前,倩女皇的身子突然間變得有些發僵,臉上的神情也有些激動。此刻的月如已經緩步走到了她的身邊,在她的耳邊輕聲的提醒了一下。

雖然是在如此莊嚴的典禮上,法斯特的大臣們看到月如與眾不同的打扮,也不禁微微泛起了一絲波動,有些敏感的大臣甚至一下子就想到了,也許這位新任的國務秘書是英西帝國的人。

但眾大臣們也沒有時間多去想別的什麼事情,皇位前的倩女皇已經完全恢復了平靜的神情,正慢慢轉過身來,面對著她的大臣。

朝拜的時刻到了。

葉天龍和文武大臣們一起向站在皇位前的倩女皇行了跪拜的大禮。倩女皇有條不紊,滴水不漏的完成了典禮的每一項程式,她的自信和優雅即便是讓最反對她登基為皇的大臣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而支援倩公主登基的那些大臣則是心下暗暗寬慰,不管倩公主以前的刁蠻之名有多麼的響亮,但至少眼前的這個倩女皇,完全具備了為皇的氣度。

朝拜結束之後,倩女皇登上了她的皇家馬車,在眾多侍衛和大臣的陪同下前往神殿,接受聖女大祭司的祝福。

當車隊經過艾司尼亞的主要街道時,兩旁成千上萬的市民無不興奮異常。艾司尼亞好久都沒有這樣的盛事了,因為前一任的皇帝登基之時,是在六十多年前,對於大部分的市民來說,都只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當時的盛況而已,可是現在,他們卻可以親眼目睹。

而且更令他們興奮的是,倩女皇這一次的登基大典,並沒有採取和以前皇帝登基大典時那樣的進行封街趕人,除了兩旁警戒的城衛軍外,艾司尼亞的市民都可以站在車隊經過的街道兩邊觀看。這也讓帝都艾司尼亞的市民在最近的距離內感受一下皇家慶典的喜悅,從而使得他們暫時忘卻前段時間來的戰亂和廝殺,重新升起對法斯特帝國榮耀的記憶。

※※※

艾司尼亞的中央大街,是帝都的主要街道之一,足以容納八部馬車並排行駛的青石板大道,整潔而平坦,在它的兩邊,店舖林立,商賈雲集,非常的繁榮。

同樣的,作為倩女皇要經過的街道,中央大街的路面上已經灑滿了鮮花,兩旁也是早早就有城衛軍士兵組成的警戒線。在城衛軍的後面,市民也是早早就佔據了有利的地形,就連臨街的樓上,也站滿了艾司尼亞的市民,他們都想親眼目睹一下皇家大典的車隊盛況。

而在沿街後面的第二排樓房頂上,也站了不少的市民,雖然說從這裡看中央大街的話,距離有些遠,但眼力夠的話,還是可以看的。不過,相對於前面的人山人海,這邊的人數要少很多了。

「怎麼樣?他們還沒有到嗎?」

從第二排第四間的樓房三樓房間裡傳出一個男子有些焦急不安的聲音。雖然這座木結構的樓房正面開有一大排的窗戶,但是窗簾卻阻擋了外面陽光的進入。

在這間光線顯得明顯不足的房間裡面,總共站著四個男子,一高三矮,說話的是其中一個臉型狹長的矮個子。

「閉嘴,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耐心了?」

高個子的男子壓低聲音,凶狠的對同伴說道。雖然說他的相貌看起來一點也不引人注目,但是此刻眼睛中閃過的那一道凶光,卻是令眼前三個同伴都為之一寒。

「我說吉木老大,我們自從昨天下午就躲進這個房間裡,到現在連泡尿都沒有撒一下,老三有些不耐煩也是難免的,你就不要見怪了。」

一個身材粗壯的矮個子忍不住在一旁勸說道。

「我知道大家很難熬,但是這一次我們的目標實在太可怕了,我們不可以有任何一絲的馬虎疏漏,不然的話,我們就是死路一條了。」

身為老大的吉木,也知道自己的三個同伴在精神上,已經處於極度的緊張,此時對他們也不能夠太嚴厲了。

「從接到任務的那一天起,我們費了多少的心思,可卻一直沒有機會。那女人身邊的護衛實在是太嚴密了,一定有高手在暗中佈置的。」

一直都站在窗口沒有說話的那個矮個子男子也終於開口說話了。

「不過,眼下這一次總算是讓我們等到了一個好機會。我們大家可不要白白丟棄了大好的時機。」

他的話,讓其他三個同伴無不精神一振。的確,作為殺手的他們,從來就沒有接過如此大的一宗任務,暗殺法斯特帝國的新任皇帝倩女皇,如果可以成功的話,他們在暗殺這一行中的名聲將會直線上升,甚至可以成為暗殺界的一個傳說。

「那個消息可靠嗎?」

最先出聲發牢騷的那個男子也把自己的心思重新放到即將到來的任務中。

「倩女皇真的會在這個地方露面嗎?在如此的鬧市區中露面,是防衛的大忌,她身邊的那些人應該不會不知道的。」

「千真萬確,你們一點都不用懷疑。因為這情報是我提供的……」

四個人的房間裡面,突然響起了第五個人的聲音。四個在一起搭檔多年的殺手自然是非常熟悉彼此的聲音,也知道接下來彼此要採取的行動。

高個子的男子反應是最為神速的,他的雙手一動,三道寒光已經如電般射出,所奔的方向便是聲音的源頭。而另外三個殺手則是三面一散,身形起伏之間佔據了房間的三個角,對傳來聲音的那個方向形成了三面夾擊的勢態。

沒有預想中的魔法爆發聲,也沒有發生任何的打鬥聲。

高個子的殺手最為得意的必殺暗器閃雷錄,就像是泥牛入海,無聲無息。就連他的三個同伴也沒有發動進一步的攻擊,似乎是停在那裡了。

這樣的情況,讓那個高個子殺手不禁心下暗暗生寒。因為他自己知道所發射的閃雷錄是一件什麼樣的魔法暗器,這種包含了電系和雷系魔法的柳葉型飛刀,由於沒有了刀把和定向的尾翼,所以才被稱為閃雷錄,它在發射上極難控制,而且因為發射之後,附在其上的電系魔法和雷系魔法也同時被啟動,因此即便是能夠接下閃雷錄來的話,也會受到魔法爆發的攻擊。

高個子殺手一口氣能夠發出三枝閃雷錄,應該說他的實力已經值得驕傲了,何況他還在出手的同時引發了閃雷錄上的兩種魔法,使得其在受到外力接觸的瞬間立刻爆發,這樣一來,三枝閃雷錄的威力,就足以控制了整整一丈方圓的空間。

但現在卻是出現如此詭異的情況,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什麼情況也沒有出現,整個房間一片死寂。

心念電轉,身子大旋,高個子的殺手一下子便看清楚站在門口處的那個對手是什麼樣的人物。

這是一個臉上缺乏血色和表情的男子,尤其是他眼中射出的光芒,足以讓站在他面前的人感到全身發冷,雙腿發軟。相對於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肅殺之氣,更讓高個子殺手膽戰心驚的是,這個男子身前半空中的那三枝幾乎靜止不動的閃雷錄。

這個男子僅僅是右手成爪,淩空虛抓,但是五道目力可及的白色煙柱,從他有力的五指前端延伸出來,將閃雷錄團團包裹,原本無堅不摧的閃雷錄就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固定在空中一般。

這絕對不是相差一個級數的人可以做到的,因為在高個子殺手這麼多年的殺手生涯中,他還從來沒有見到過有哪一個人可以做到這種程度,也許只有傳說中的那些絕頂高手才能夠做到。

現在高個子殺手已經十分清楚自己四個人目前的處境。雖說眼前只有一個不速之客,但是就這樣一個人,憑他展現出來的實力,也足以把自己四個人全部打入無間地獄。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馬上轉身逃離此地。

但還沒有等到高個子的殺手採取他認為是最正確的做法,對面門口的這個男子已經將手爪輕輕一張,淩厲的勁氣催發下,三枝閃雷錄掉頭往回飛射,其速度比起高個子殺手發射時快了不止十倍,不過目標不是它們原來的主人,而是那三個矮個子的殺手。

幾乎就是在同一時間,三個目瞪口呆的矮個子殺手連閃避的動作都沒有來得及做出來,閃雷錄已經十分準確的擊中了他們的胸口要害。

「砰砰……」

一連串的沉悶響聲中,三個矮個子的殺手哼都沒有哼一聲,便在雷電兩系魔法的爆炸下變成了三具焦黑的屍體。

「閃雷錄的威力果然不錯,難怪可以排在暗器錄的第五名。」

不速之客一邊冷冷的說著,一邊緩緩的邁步走了進來。此刻,外面遠處的街道上已經傳來了人群的喧嘩聲,顯然倩女皇的車隊馬上就要到達此地了。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37

第二十五集

第二章 殺機暗伏



爬爬書庫

「你是誰?」

高個子的殺手想退,卻突然發現自己居然變得無法後退。眼前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僅僅是踏上了一步,就已經把他所有的退路給封鎖了。

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實際上對手還站在八尺以外的地方,但是高個子殺手的心中卻有一種莫名其妙但又十分確定的感覺,對手已經完全控制了自己的一舉一動,就像是一種強大的力場在自己的身遭,把自己整個人鎖定。

「魯圖先。」

話音未落,魯圖先的身形一動,一下子便出現在高個子殺手的身邊,龐大的爪勁如山,硬生生在高個子殺手的身上抓出了五個洞,但令人驚異的穿胸而過的指洞處沒有流出一滴的鮮血,所見到的只有白慘慘的骨肉。

不相信的低頭望著自己胸口的五個指洞,高個子殺手突然大叫了一聲,可是傳出來的卻是十分微弱的呻吟聲,原來他的全身肌肉已經完全被冰冷徹骨的勁氣封住了。

一直到碎裂成無數的冰肉塊,高個子殺手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遇到如此高明的對手,眼前這個自稱是魯圖先的傢伙,到底是什麼樣的來頭?

站在四個殺手的屍體旁邊,魯圖先一言不發,隨著外面的響聲越來越大,他猛的拉開了窗簾,舉目望去,倩女皇的皇家車隊已經出現在中央大街的街頭了。

風聲颼然,女神戰士的身影接二連三的出現在房間裡。她們也是完成了各自的任務,前來預定的地點和魯圖先會合。

聽著每一個女神戰士的簡單介紹,魯圖先的心中不禁暗暗有些疑惑起來。

與其千方百計的去防守,不如化被動為主動,採取引蛇出洞的辦法來達到保護倩女皇的目的。魯圖先正是基於這樣的考慮,才向葉天龍提出了這樣一個計劃,由他暗中將倩女皇將會在車隊抵達中央大街的時候,出現在市民面前的消息散佈出去。

這樣一來,那些試圖刺殺倩女皇的殺手就會被吸引到中央大街這一個事先設定的戰場,自然也就相對輕鬆的可以將所有圖謀不軌的殺手消滅掉。

當魯圖先一把自己的計劃告知了葉天龍,同樣喜歡掌握主動的葉天龍馬上便同意了魯圖先的計劃,並決定由魯圖先全權負責整個計劃的實施,並把玉珠和女神戰士也全部交由魯圖先統一指揮,力求萬無一失的完成整個計劃。

現在看來,整個計劃實施得非常順利,提前兩天就派人嚴密監控,使得中央大街整個街區裡面的任何動靜都沒有逃過魯圖先的視線。

先後潛入街區的五組殺手也全部被暗中監視,整個清除行動的時間定在倩女皇的車隊到達中央大街的前一刻,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確定不會有任何的漏網之魚。

但是在整個行動完成之後,魯圖先的心中卻感到有一點不安,因為這些殺手的實力看來都不太強大,至少都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出色。

以這些殺手的能力,如果是對付一般的目標,當然是綽綽有餘了,但是要刺殺倩女皇這樣一個大目標,為什麼也只派出這些不夠頂尖的殺手呢?

是對手的疏忽大意,還是有什麼地方自己疏漏了呢?

魯圖先躍上了房頂,看到幾個女神戰士的身影也已經出現在各個有利的地點,知道在她們的全力監控之下,應該沒有任何一個殺手可以漏網的,可以說,只要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會引起這些實力強大的女神戰士最快速的反應。

策馬走在車隊的前面,葉天龍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兩邊街道的上空,當看到魯圖先和其他幾個女神戰士的身影顯現出來,他便知道整個計劃已經完成,心中不免大大鬆了一口氣。

暗號打出,走在車隊當中的三輛幾乎完全相同的皇家馬車,那最前面的一輛皇家馬車的車頂突然間打開了,緩緩升起的平台將盛裝的倩女皇送上了皇家馬車那寬大的頂部。

原本就興奮的市民們見到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先是全場一片寂靜,接著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素來就清秀絕世的倩女皇,此時此刻看起來,更顯美麗典雅,有如天仙下凡。她的微笑和玉手輕舉,皆讓兩邊的市民感到沉醉和激動。

「倩女皇萬歲……」

當第一個人喊叫起來之後,很快便得到了眾人的響應。一時之間,萬歲萬歲的歡呼聲震耳欲聾,久久在艾司尼亞的天空上盤旋迴響。

所有的大臣們都為之激動不已,畢竟這樣的場面,也是他們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的,這一瞬間,倩女皇的形象完全佔據了他們的心,這樣的場面中,他們每一個人都切實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力量。

望著倩女皇儀態萬千的站在馬車上,臉色紅潤,頻頻向兩旁的那些為她而歡呼雀躍的人們揮手致意,葉天龍的心中也不禁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感動。這樣的場面是他和月如所策劃的,也是他和月如所期待的。

雖然事先已經預料到如此的景象,但處身在這樣的場面中,還是有一股股的熱血不停的湧向葉天龍的大腦,他突然間意識到,這就是權力,這就是那種萬人之上的,可以主宰和超越一切的皇權的力量,他為自己創造出這樣的場面而感到激動。

受到這邊市民的歡呼聲影響和感染,其他地方那些市民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倩女皇向他們揮手致意,但也本能的跟著爆發出倩女皇萬歲的歡呼聲。

這一刻中,整個艾司尼亞都在為倩女皇而激動、而沸騰,自此,倩女皇的形象牢牢扎根在艾司尼亞的市民心目中,也就是說,帝都的市民們真正接受了倩女皇。

不過,在如此排山倒海的聲浪之中,也有保持冷靜頭腦的一些有心人。

緊緊跟隨在倩女皇馬車後面的月如便是其中的一個,她是坐在倩女皇后面那一輛皇家的馬車中,通過車簾的縫隙,她的目光並沒有落在倩女皇的身上,而是越過倩女皇的馬車,一直都注視著前面的葉天龍。

看到葉天龍也因為如此的場面而在激動的時候,月如的嘴角開始輕輕的上揚:「我知道你一定會喜歡這樣的場面的。這可是為你而舉辦的節目啊……」

同坐在馬車上的,是月如身邊的一個貼身侍女佩兒。聽到自己主人這一番沒頭沒腦的話,她像是心領神會的報以了淡淡的微笑。

另外一處沒有陷入狂熱之中的,是站在街道邊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裡的一個中年男子,樸實無華的面孔和中等的身材,可以說,在艾司尼亞滿地都是。但是在身邊眾人都拚命的雀躍歡呼之際,他的表現卻十分的冷靜和不同。

整個身子往後微微一縮,貼著角落慢慢的升上了半個頭,他原本背在身後的雙手輕輕摸索了一下,便從後面掏出了一套小巧玲瓏的手弩來。

從這手弩上那些精細而詭異的陰紋,便可以看出,這是一件帶有可怕魔法屬性的武器。

瞇著眼睛望了街道中間,那正在緩緩進發的倩女皇車隊,男子開始十分熟練的裝上了小弩。

不過,沒有等他將手中的這把魔法手弩舉起來,一道黑色的劍芒就急速的在他的身前劃過,一下子便無聲無息的將魔法手弩砍成兩段。

男子並沒有表現出吃驚或者其他的表情,而是十分鎮定的站在角落裡,不過他的身子已經從牆上慢慢滑落下來。

「能夠請到你出手,他們一定花了不少的錢吧?」黑色的身影出現在男子的面前,手中那把黑色的長劍,劍芒依舊在吞吐不定。

「告訴我,玉珠你是怎麼發現我的?我已經是非常小心了,而且論及潛蹤化形術的造詣,我也遠在你之上……」中年男子看清楚了來人的相貌之後,突然苦笑了一聲,輕輕的出聲問道。

「很簡單,因為想出手殺人的人,一定會朝目標發出殺氣,這是每個人的本能,我就是根據傳過來的殺氣,找到你的。」玉珠淡淡的回答道。

她認識眼前這個男子的魔法手弩,也知道它的主人是什麼樣的人物。

因為當初在暗殺這一個行業之中,「鬼弩」的名號相當驚人,玉珠也曾經和他有過數次的合作,對於彼此之間的實力都很清楚。

「有人告訴我,你的實力已經變得十分可怕,完全超過了我們所能想像的,當時我還不太相信。可是現在……我真的相信了。」鬼弩輕輕歎息了一聲,有些羨慕,又有一些嫉妒的望著玉珠。

「憑你的能力,已經可以登上暗殺界的王位了。」

玉珠淡淡的一笑,道:「你和我說這些話,無非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好有機會脫身。」說著,玉珠手中的黑色長劍向前一伸。

「不過,你就不要再有這種想法了。」

看似玉珠的長劍只是緩緩刺過來,但卻讓自己根本無法逃避,甚至連身形動一下的可能都不存在,只能眼睜睜的望著長劍向自己移動。

鬼弩心中頓時大駭,他現在總算知道了雙方的實力差距之大,究竟已經到了什麼樣的地步,不過,他是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才知道這個事實的。

長劍未真正刺中鬼弩的胸口,但從劍尖迸發的黑色劍氣,已經十分精準的擊中了鬼弩的胸口要害。

身形微微一震,鬼弩發出了一聲短促的斷氣聲,不過在數以萬計的市民那排山倒海般的歡呼聲中,這聲音有如大海上的一點泡沫,才一出現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表面上毫無傷痕的鬼弩屍體,就這樣軟倒在大街的角落裡,就像是一個喝醉的酒徒躺在那邊睡覺一般,一點都沒有引起市民的注意。一直到慶典結束,鬼弩的屍體才被當作橫死街頭的無名流浪漢,草草掩埋了。

完成任務的玉珠重新隱身,回到了葉天龍的身邊,她緊緊跟隨著倩女皇的車隊,密切注意著四面八方傳來的氣息,以她那不可思議的殺手感覺,近乎本能的找出其中透出可怕殺氣的位置。

在葉天龍等人嚴密周到的保護之下,倩女皇的車隊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神殿的大小神職人員早已在大門外等候,站在最前面的,赫然是神殿的兩大司神大人,二司神在左,三司神在右,遠遠的看到倩女皇過來,便向她迎了上去。

雖然倩女皇和葉天龍都知道這兩個傢伙居心叵測、口蜜腹劍,但表面上,還得裝出一副毫不知情,十分友好的樣子。

行過禮後,二司神和三司神便在前面帶路,領著倩女皇和葉天龍他們往主殿走。

一連過了七道門,在前面帶路的兩個司神突然停下了腳步。

「倩女皇陛下,下面的這一段路,我們就不方便過去了。」二司神滿臉的歉意,堆起笑容向倩女皇說道。

「聖女大祭司就在前面的大殿門口等候倩女皇陛下,她的祝福,是不能受到閒雜人員的干擾。」

「閒雜人員?」倩女皇左右看了一眼,不解的對二司神說道:「這裡哪來的閒雜人員?」

沒有想到倩女皇會這樣的回答,二司神和三司神幾乎同時愣了一下。就連葉天龍也不知道,倩女皇到底是真的聽不懂二司神的話,還是在故意裝傻?

但不管怎麼說,倩女皇這一句反問,就使得二司神不能矇混過關,可以說,她十分漂亮的把題目交到了神殿一方。

二司神很快便收拾起心情,微笑著對倩女皇說道:「聖女大祭司希望倩女皇陛下能夠一個人去主殿祈福,所以,其他人等請在此留步。」

倩女皇看了看身邊的葉天龍,然後又看了一眼月如,見到兩者均是暗暗點頭,便平靜的微微一笑,對二司神道:「既然是聖女大祭司的要求,當然要遵行了,就請兩位司神大人帶路吧!」

二司神含笑點頭,正待起步之際,葉天龍突然走到他的身邊,盯著他的眼睛:「司神大人,從現在這一刻起,倩女皇的安全可是完全由你們神殿來負責了。」

「當然,當然……」二司神不假思索的連連點頭。

在他和三司神的帶領下,倩女皇前往主殿。而葉天龍等人則是在其他神職人員的引領下,到其他的房間暫時休息,因為由聖女大祭司主持的儀式,將要持續好一段時間。

到了自己休息的房間,葉天龍立刻便將神殿派來服侍的人全部趕了出去,並讓兩個女神戰士站在門口守衛,在祈福的儀式結束之前,絕不允許任何人進來打擾自己的休息。

關上房門,葉天龍立刻脫掉了自己身上的禮服,露出裡面一身的勁裝。

「不讓我進去,哼,我就偏偏要進去看看!」

一邊喃喃自語著,葉天龍走到房間的後窗,凝神聚氣,開始用自己的心神來察看周圍的動靜。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神殿在這房間的四周居然埋伏了不少的人,個個手持長劍,藏身在三丈開外的草木之中,那些半人高的樹叢,正好將他們的身子完全隱藏起來。

「是守衛還是監視自己的人?」

葉天龍的心中暗暗冷笑,以這些人的身手,怎麼可能看得見自己的行動呢?

收起外放的心神,葉天龍正要從後窗潛出房間之際,驀然一陣奇異的感覺從心底傳來,讓他的汗毛都為之一立。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呢?」

葉天龍的心中大為驚訝,這樣的感覺他以前從來沒有過,不過其中所含的警示之意,卻是他可以感受到的。

心神電轉,葉天龍近乎本能的往後一退,神在意先,幾乎同時全身的力量急速提聚起來,讓自己整個人處在最警覺的狀態下,他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沒有等到葉天龍運氣一周,驀然從房間的四角暴起了四道黑色的身影,每一道身影的手中都是一把寒光迫人的利劍,從四面向葉天龍攻來,真的是疾如電閃,一瞬間便已經到了葉天龍的身前。

尤其是從左邊殺過來的那一道身影,居然是從看似平整光潔的那一段牆面上衝出來的,就算是再有實力的人,如果沒有防備而站在那附近,也難逃被暗算而含恨九泉的命運了。

間不容髮,四道劍芒幾乎是同時光臨葉天龍的身邊,前胸後背、腦側與肋部,無不在點點的星芒控制下。而劍尖處的點點藍光,說明了這些長劍都是已經淬上了劇毒的。

無疑這四個殺手一定是經過千百次的練習和合作,才能夠組成如此天衣無縫的擊殺。處身在這樣的四枝劍的攻擊圈中,就像是落入陷阱的獵物,無處可逃。

「四絕毒劍!」

剎那間,葉天龍的腦海中突然跳出了這樣四個字。在暗殺一行中,這是一個名頭非常響亮的字號,據說出道十年來,被稱為四絕毒劍的這四個人就從來沒有失過一次手,不過他們的活動範圍,一般都是在大陸西部的武安和英西,法斯特帝國並不是他們狩獵的地盤。



第二十五集

第三章 四絕毒劍





葉天龍的身影一陣急劇的閃動,在半尺方圓的空間中快速的挪移,手中吞吐不定的黑色劍芒更是化為伸縮如靈蛇的怪物,在身遭連續射來的劍影中出沒,雖然顯得狼狽不堪、手忙腳亂,但卻不時準確的點中電射而至的劍芒,迫使那致命的劍芒被一一震散,斜出偏門。

一連八劍,皆無法真正進入葉天龍的防禦圈內行致命一擊,更不用說擊中葉天龍的身形,給他造成傷害了。

連續兩次的交叉換位,都沒有傷到葉天龍的絲毫,四個殺手第一波攻勢的凌厲銳氣,終於在攻出他們的第三劍時減弱了一半。

就在此時,葉天龍手中的黑色劍芒突然大盛,天魔聖劍的威力毫無保留的完全釋放出來,一劍四發,就像是四把黑色的長劍同時攻擊一般,幾乎在同一時間裡光臨四個殺手的胸口。

根本沒有想到此前葉天龍的全力防守,僅僅是施展了天魔聖劍的一半力量,為的是迷惑他們的心神,而在此刻,趁他們銳氣受挫之際的瞬間爆發,反而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退避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四個殺手的毒劍本能的擋在胸口前面,試圖全力震開葉天龍的這一劍。

黑色的劍芒如閃電排空,毫無凝滯的破掉了他們的防禦,千錘百煉的毒劍在天魔聖劍全力出手之前,不比紙張多一分保障。

呃聲連連,劍斷,人倒。

血光迸現,四個殺手全在胸口上中了一劍,劍上那龐大無匹的天魔之氣有如狂濤湧入他們的體內,在他們發出響聲之前,完全封閉了他們的氣脈,讓他們再無一點的力量可以出聲。

這一切都是極短的時間裡面發生的,等到四個殺手想到要按照他們事先計劃好的那樣,發出暗號招呼外面的人時,他們已經沒有辦法去完成這個任務了。

葉天龍收起了手中的天魔聖劍,微笑著站在向四方倒下的四個殺手中間,視線從左到右,在每一個殺手的身上都停留了一會兒功夫。

從這四個殺手現身的那一瞬間,葉天龍便十分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原先所察看到的潛伏在外面花木之中的那些劍手,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顯然神殿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考慮到了種種不利的因素,如果隱伏在房間裡面的四個殺手不能完成刺殺的任務,那麼只要他們發出一聲暗號,外面這些劍手便從隨時衝出來,協助殺手一起幹掉自己。

而如果情勢不對頭的話,這些劍手也能以保護自己的名義,反過來將這四個殺手幹掉。這一點是葉天龍在事後才想到的,不管怎麼說,神殿他們都不會讓自己抓到什麼把柄的,這的確是一個漂亮的刺殺計劃。

因此,葉天龍才會在最開始時並不馬上回擊,而是盡力防守,一來避開殺手的鋒芒,二來讓這四個殺手認為不用招呼外面的幫手,就可以順利完成暗殺的任務。

這些念頭在葉天龍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只是有一點,傳說中的四絕毒劍,應該是四個實力驚人的殺手,居然這麼容易便被自己擊敗,葉天龍有些不太相信。

「四絕毒劍,是誰讓你們來的?」

葉天龍的一聲低喝,只見四個殺手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當下瞭然,這四個殺手果然是暗殺一行中名號響噹噹的四絕毒劍。

此刻他的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狂喜,通過這樣一次交手,葉天龍終於真正意識到自己的實力有了多大的增加,有了天魔聖劍以及從它身上領悟的力量,他已經有信心面對任何的敵人。

「任務失敗了,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

四絕毒劍中的老大一臉頹然的望著葉天龍,話語中有著極大的不甘心。

「很好,很好,你們的確是沒有什麼話好說的了。」葉天龍緩緩點頭,看似不經意的掃了窗外一眼,突然一個大轉身,手起劍現,黑色的劍芒帶著死亡的氣息,從身後那個倒地的殺手頸部掠過。

腦袋飛起,鮮血噴出,濺到二尺開外的牆壁上,點點的腥紅,令人為之心寒。

四絕毒劍的其他三個人臉色大變,但卻沒有出聲,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同伴是準備趁葉天龍將注意力放在老大的身上之際,強提力量,向外面那些埋伏的劍手發出暗號,讓他們殺進來的。

沒有想到,葉天龍有如背後長眼睛,而且居然還能夠發現老四心中的想法,四絕毒劍剩下的三個人不得不暗暗佩服和驚駭。

不過,他們如果知道葉天龍僅僅是隨手殺個人,以便殺雞儆猴,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了。

「你們現在該告訴我一些事情了吧?」望著臉色異常的男人,葉天龍頗為自得的問道。顯然,他覺得是自己的威嚇起到了應有的作用,開始向對方要求口供了。

「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們接到了武安一位大人物的委託,潛入艾司尼亞來取你的腦袋。」四絕毒劍的老大稍稍恢復了一點神色,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突然發出了一聲苦笑回答道。

等了一會,見對方沒有了下文,葉天龍忍不住問道:「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因為我們是殺手,所以要接受客人的委託。」

倒在葉天龍左邊的那個是四絕毒劍中的老二,他也是四個殺手中最有心機和智謀的一個,這時候見到自己的老三還想打出暗號招呼外面的劍手,不禁連忙朝他打了一個眼神,制止了他的動作,然後又故意出聲來掩飾了自己的這些舉動。

「說的也是。只是這一次你們沒有想到,你們的客人下的單會這麼大,大得讓你們無法吃下它。」葉天龍緩緩點頭,他手中的黑色天魔聖劍再度收了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四絕毒劍中剩餘的三個人才看清楚,眼前這個男人所使用的這把銳不可當的鋒利黑色長劍,居然會是如此一把神乎其神的神器,在他們的認知裡面,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可以隨意隱現的神器。

想到這裡,三個殺手不禁在心中暗暗罵那個給他們提供情報的混蛋,怎麼會把這樣一件重大的事情忽略掉,而且還把要刺殺的對象描述成好色無德、不學無術的貪婪之徒?

「可我還想知道一件事情。」葉天龍的話鋒一轉,對四絕毒劍的老二說道:「你可以告訴我,神殿的人是怎麼和你們聯繫上的?」

「沒有的事情,我們是自己潛入這裡……」四絕毒劍的老二連忙搖頭否認,雖然他已經想到了外面那些劍手可能是用來執行一箭雙鵰的計劃,但他也不想失去自己作為殺手的立場。

葉天龍臉色一冷,突然打斷他的話,出聲喝道:「砍下他的腦袋!」

三個殺手同時一愣,房間裡面除了他們三個人和葉天龍之外,並沒有別的人存在,怎麼葉天龍會發出這樣可笑的命令來?難道是自己一直都忽略了什麼東西嗎?

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立刻讓三個殺手知道了正確的答案。

隨著一道黑色的人影淡淡的現身,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應道:「是,公子!」

劍風破空,四絕毒劍中的老二還沒有轉過什麼念頭來,就覺得頭頸處一涼一震,下一刻,他駭然發現自己在半空中飛行,可是自己的身體卻依舊躺在地上,而缺少了腦袋的頸部在不斷噴出鮮血來。

「這是謀殺!謀殺……」四絕毒劍中的老大忍不住悲憤的怒叫起來。

「你們不也是這樣去謀殺別人的嗎?」葉天龍毫不留情的打斷對方的話,背起雙手,緩緩走到四絕毒劍老大的跟前,用腳尖捅了一下對方,冷酷的一笑:「如果剛才我沒有及時發現到你們的存在,那麼現在掉腦袋的就是我自己了。」

四絕毒劍的老大一時為之無語,只有惡狠狠的盯著葉天龍,胸口在急劇的起伏,帶動了傷口處的血流加劇。

「我知道你們都是優秀的殺手,是暗殺界一流的高級人才,所以,也一定有殺手的驕傲和認知。」葉天龍轉到四絕毒劍老大的右邊,繼續說道。

這個時候,在葉天龍的身側,暗黑一族的少女已經完全現出了她那曼妙無比的身子,黑色的貼身勁裝將她那玲瓏凹凸的誘人曲線盡展無餘,加上她那清秀無匹的臉龐,實在讓人難以想像,剛才那乾淨俐落的一劍是出自她那一雙纖纖的素手。

葉天龍伸手攬住玉珠的纖腰,將其拉到自己的身邊,毫無顧忌在她的臉龐上吻了一下,然後笑道:「玉珠,你說是嗎?」

玉珠的俏臉微微一紅,卻十分乖巧的靠在葉天龍的身上,半是嬌羞半是喜悅的接受男人的親匿舉動,同時口中輕輕的說道:「公子,您說的是。」

「你是那個五年前在武安遊歷學藝的暗黑一族魔劍手?」四絕毒劍中的老三驀然驚叫起來,他從玉珠的名字和她的相貌,以及所表現出來的武技上,終於想起了玉珠的身份和來歷。

玉珠冷冷的一笑,道:「不錯,你現在想起來了嗎?當初你們給我的教訓,我可是一直都銘記在心中呢!」

「哦,原來你們還曾經得罪過我的女人?真是該死!」葉天龍從玉珠的話語中聽出了一點端倪,顯然當初在武安,四絕毒劍他們對前來遊歷學藝的玉珠並不客氣。

他的心中頓生殺機,話音未落,手中的天魔聖劍再度亮出。

這一次,葉天龍的出手更快更狠,沒有等四絕毒劍的老大和老三回過味來,他一手攬著玉珠的纖腰,一手提著天魔聖劍,身形飛掠之間,兩顆腦袋便已經飛起。

四絕毒劍的老大和老三更加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因為一句話的緣故,糊里糊塗就丟掉了性命。

「公子,您不是要繼續問口供嗎?」貼在葉天龍的身上,玉珠不解的輕聲問道。

「他們既然得罪過你,那麼就該死了。」葉天龍淡淡的說道:「只要是誰敢得罪我的女人,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玉珠大為感動,將身子往葉天龍的身上緊緊貼了一下,有些惋惜的說道:「可惜沒有先問一下他們的口供,好用來對付神殿。」

「不用了,反正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可以挖出來。」葉天龍帶著玉珠走到窗邊,先用心眼察看了一下外面的動靜,然後繼續說道:「神殿那些傢伙的企圖不用找什麼證據,也已經非常明白清楚了,他們將是我們馬上就要剷除的對象,何必要多費唇舌去問什麼口供呢?」

玉珠一陣默然,她從葉天龍的語氣和神態之中,可以感受到一種強烈無比的霸道之氣,這種氣質是她內心十分熟悉和親切的,似乎這個男人這樣的表現,是她一直以來都熱切期待和盼望的,卻渾然不知,葉天龍這樣的說法,其實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不需要任何的證據,也不需要什麼所謂的道義、借口和旗號,只要是內心想做的事情,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去做。

這是絕對的王霸之道,這和現今大陸上的大多數政治家所鼓吹和推行的王者之道,是完全背道而馳的,它給所有人帶來的災難也是令人難以想像的。

「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時間並不允許玉珠再仔細感受身邊男人的變化,葉天龍已經轉口問起倩女皇的事情了。

「神殿在裡面也埋伏了不少的高手,就連大殿裡面也有相當數目的高手隱身在執事的人群當中。」玉珠的描述非常簡單扼要,讓葉天龍清楚的知道了倩女皇現在的處境。

「神殿的人應該是不會對倩女皇下手的。」稍微想了一下,葉天龍對玉珠說道。

那種語氣像是為自己確定判斷,也像是解釋給身邊的玉珠聽。

「這些人既是來確保倩女皇的安全,也可能是他們怕這邊的刺殺陰謀萬一沒有成功,在內情暴露之後會受到我們猛烈的攻擊,所以想在那個時候挾持倩女皇來對付我們。」

說到這裡,葉天龍不禁暗暗冷笑了一聲,神殿的那兩個老傢伙的心思不可謂不縝密多慮,把可能發生的種種情況都想到了,並且安排下了周密的應變計劃。

可惜他們唯一沒有算準的是,自己的實力已經不是吳下阿蒙,暗殺一行中赫赫有名的四絕毒劍,在自己的手下竟然走不過三招。

「我們一起過去看看情況吧!」

葉天龍一邊對玉珠說著,一邊暗暗傳聲給門外把守的女神戰士,讓她們守住房間的任何一個出入口,絕不要放任何人進來。

玉珠輕輕點點頭,開始默默的運氣。隨著暗黑一族的隱身術心法慢慢發動,非但是玉珠她自己的身形漸漸變淡,就連她身邊的葉天龍的身形也開始變淡起來。

這正是暗黑一族的特別武技隱身術的最高級階段,它非但可以將施術的人隱身,也可以幫助另外的人隱藏起身形。

這樣的效用,是玉珠這一次回到族中修煉暗黑一族的密技時,才知道了這種已經完全失傳的特別武技。

其實真正說起來,要施展這等奇技,就必須要將暗黑之力練到突破自身局限的極高境界,如果不是玉珠得到了暗黑之神的力量相助,根本是不可能有這種突破,可以說,除了當初創立這一門武技的那個暗黑一族的天縱奇才之外,玉珠是暗黑一族中第二個練成隱身術奧義的人。

轉眼之間,玉珠和葉天龍兩個人的身形便完全消失在空中,於是,他們從後窗處幾乎是大搖大擺的飄身出去,就在四周埋伏的那些劍手眼皮底下,十分輕鬆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一連過了好幾道門,前面豁然出現了一座飛簷翹瓴、氣勢雄偉的大殿。四周林木森森、繁花似錦,正門的上方有一塊紅底金字的大牌匾,葉天龍知道這是法斯特的開國皇帝親手所立的牌匾,以紀念神殿對法斯特開國的大力支援。

這裡,也可以說是法斯特神殿的發源地,依靠著和法斯特皇室的密切關係,神殿的人在法斯特的各個層面發揮作用,並隨著法斯特軍隊和國家的擴張,將勢力伸展到法斯特帝國的每一個角落。

位於艾司尼亞城中心區的那座神殿群,是在神殿勢力發展到極盛之際,由法斯特帝國出錢出力,一手建立的,用來作為神殿的中心。

但其實神殿一直都沒有放棄掉這邊的基地,所以,這一次中心區的神殿群被尤那亞親手搗毀之後,神殿便將他們的重心轉移到這裡了。

可以說,經歷了千年之後,法斯特的神殿又一次重新回到了他們的起源之地。

沒有等走到台階上,葉天龍便十分明顯的感受到這座大殿的護衛是何等的嚴密,甚至在周圍的空間中,他都可以感覺到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在隱隱約約的流轉。

「這是光之力所構成的魔法結界,也可以說是神殿在這邊所設下的第一層防護罩。」

玉珠的傳聲適時響起,讓葉天龍能夠及時收住自己的腳。因為在光之力所構成的魔法結界中,暗黑一族的隱身術將難以奏效。

確切的說,神殿佈置下這樣一個光之魔法結界,委實要花很大的力量,但好處是幾乎完全斷絕了任何刺客潛入的可能性,由此可見,神殿對於倩女皇的保護,的確是下了很大的力氣。

玉珠牽著葉天龍的手,轉向了大殿的偏門處。葉天龍頓時暗暗驚訝,這邊的防護更加的嚴密,就在他們的前面不遠處,便埋伏著八名魔劍手。

「我剛才就是從這裡進出的,我們還是走這一條路吧!」

玉珠一邊輕輕的微笑著,一邊向葉天龍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讓他跟著自己做。

「我雖然不怕站在光之魔法結界中,但這一層的光壁,確實有些討厭,萬一引起這上面光之力量的輕微波動,都可能會讓那些在裡面努力操控魔法結界的術士們變得緊張起來,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走下面過吧!」

說話之間,玉珠整個人的身形往下一扁,幾乎是貼在地上的草叢中,無聲無息的從魔法結界的最下面滑行過去。

葉天龍注意到,這一帶的草叢特別的柔軟茂盛,所以,光壁在下方和草叢接壤處便有些輕微的變化和波動,玉珠就是以這一點為掩護,使得自己能夠輕而易舉的突破魔法結界的光壁防護罩。

等葉天龍也照樣滑行進入了魔法結界之後,兩個人更加小心翼翼,可以說,從這一刻起,他們已經處在神殿的重重包圍之中,到處都是未知的敵人,任何一絲的馬虎大意,都可能引起一場可怕的大搏殺。

穿過了兩個房間,已經可以聽到主殿中傳來的陣陣祈禱聲,葉天龍的心念一動,伸手一拉正往前行的玉珠,接著用另外一隻手指了指上面的走道。玉珠馬上會意的點點螓首。

採用迴廊式結構的主殿,在其後方和兩側,都是兩層的建築,裡面所設置的每一個房間,除了供神殿的神職人員進行特殊修煉時使用,也為一些神職人員提供相當舒適的住處。

因為葉天龍注意到下面的通道中都站了不少的神職人員,他怕萬一哪一個不開眼的傢伙突然動一下,可能會給他們的穿行造成極大的麻煩,所以,就乾脆走上面的通道,反正葉天龍也只是想看看主殿裡面的具體情況,站在上面和下面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在上面的走道上潛行,果然沒有見到一個神職人員的身影,不過葉天龍和玉珠都十分明白,在暗處有許多雙眼睛正注視著整個主殿的每一個角落,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將引起他們的重視和警覺。

經過一扇房門的時候,葉天龍突然聽到從裡面傳來了一個男人焦躁不耐煩的低低聲音。

「真是四個該死的傢伙,怎麼到現在也沒有一點消息傳過來,到底葉天龍被殺死了沒有?」


第二十五集

第四章 祭天之舞





心神微微一震,葉天龍差一點兒就要露出身形來了,幸好他十分警覺的馬上提氣回神。

讓玉珠先停下來注意四周的動靜之後,葉天龍便暗暗施展他的心眼之力,仔細察看這個房間裡面的情況。

這是一個鋪著單人床的睡房,朝北的木窗正開了一條寬約寸許的縫,讓光線在昏暗的房間裡面形成了一道光波的樣子,也把裡面那個正坐在床邊的男人照出了一個輪廓,半明半暗的臉龐,使得這個男人看起來顯得有些猙獰可怖。

這是一個約莫四十到四十五歲的男子,高大、乾瘦,一雙細長的眼睛深深凹了下去,閃閃發光,透出一股令人心寒的眼神,大大的鷹勾鼻,嘴邊還有兩條大大的八字鬍,一看就是一個典型的帕裡人。

一頭濃密黝黑的卷髮,間中可見數根稀疏的白髮,倒也增添了幾分穩重的味道,他的膚色也是帕裡人那種天生的黝黑,只有臉龐處的肌膚透出一種茶褐色。

葉天龍的心靈之眼繼續擴大,將四周的情況一一收在心中。

走道的兩端,各有一名身穿棕色魔法袍的男人,正在聚精會神的注意著四周的情況。其神情之警覺,顯然是沒有任何的可趁之隙。

葉天龍當下收回了自己的心靈之眼,向玉珠打了一個手勢之後,轉身撲向走道一端的那個術士警哨。得到葉天龍動手的指示之後,玉珠也會意的往另外一個方向的那個術士飛掠過去。

一貼近那扇緊閉的房門,葉天龍便毫不遲延的發力,一股龐大的暗黑之力無聲無息的穿過了厚實的木製牆壁,十分精準的擊中了那個身穿魔法袍的術士。

幾乎是在同時,玉珠也發力將另外一個術士的心脈震斷。

一下子,兩個精通魔法的術士,哼都沒有哼一聲,便毫無聲響的丟了性命。正可謂是有心算無心,如果真正進行正面交手的話,神殿的這些術士實力也並不會這麼弱,但是在他們沒有做出正確的防衛之前,他們對於葉天龍和玉珠這樣的絕頂高手來說,根本就是不堪一擊的弱者。

解決了警哨的問題,重新回到那扇傳出低聲的房門前面,葉天龍和玉珠兩個人左右站在門口,默默的提氣運勁。

在心中各自默數到五下之後,玉珠第一個動手了。

身形如電,手掌一貼門板,便有一股暗勁傳出,一下子震斷了門鎖。同時另外一隻貼在房門上的手掌順勢往裡一壓。

房門一開,葉天龍便有如一陣風般的衝了進去,玉珠隨後也一閃而入,兩個人的動作之快,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房門便已經重新關了起來。

沒有等到坐在床上的那個男子從床上跳起來,葉天龍已經到了他的跟前,一手伸出,一下子便扣住了他的喉嚨。

葉天龍的手指長,這一把扣下去,便抓住了對手兩邊的耳朵後面,同時葉天龍運氣傳勁,一股暗黑之力完全封鎖住了男人的聲音。

隨著葉天龍的手往上提,雖然沒有看見葉天龍的身形,但出於本能,男人伸出雙手也十分準確的抓住了葉天龍的手臂,試圖將他的手推開,但卻如螳臂擋車,他的力量如何同葉天龍相比較,何況他的喉嚨被扣,就連呼吸都十分困難了,根本用不上什麼力氣。

「我就是你想要殺的葉天龍。」葉天龍將這個男子舉到牆壁邊,同時在他的耳邊凶狠的說道。

一瞬間,男子的眼睛睜得老大,那種驚駭萬分的神色,完全流於臉上。

「你們帕裡也和神殿有了勾結嗎?」葉天龍不給男子任何喘息的機會,手上的力量稍微放鬆了一點,便凶狠的問道。

雖然知道自己的力量無法推開葉天龍的手,但男子的雙手還是緊緊抓住了葉天龍的手臂。被葉天龍這樣的一逼問,這個男子本能的點點頭,旋即醒悟過來,又連忙向葉天龍搖頭。

「這麼不老實,留你有什麼用處呢?」冷酷的話音未落,葉天龍手上的一緊,暗黑之力抓下,頓時便將這個男子的喉嚨給扣破了,血沫從男子的嘴角一下子湧了出來。

將手足仍然在抽搐的帕裡男子隨手丟到床上,葉天龍正想轉身離開,突然看到床頭一把神殿特製的術士長劍,不覺心中微微一動。他覺得應該藉此機會,給神殿的傢伙一個嚴厲的警告。

想幹就干,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力量,讓葉天龍變得毫無顧忌。抽出神殿特製的術士長劍之後,葉天龍將帕裡男子的屍體重新提了起來,然後用這把神殿術士專用長劍將這個男子的屍體釘在牆壁上,讓鮮血順著長劍往下慢慢流。

自始至終,暗黑一族的少女就站在門邊,將自己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房門外的走道中,雖然她看到了葉天龍這樣的舉動,卻沒有絲毫的感覺,似乎她覺得原本葉天龍就應該是這樣做的一般。

「現在,該是我們去找神殿那兩個老傢伙算帳的時候了。」葉天龍冷笑了一聲,對玉珠說道。

他已經從剛才這個帕裡男子的臉上表情中知道了神殿居然和帕裡的人都有了來往,如果不趁早解決這個問題的話,以後的事情會越來越麻煩了。

「公子,您現在要去和他們算帳嗎?」

玉珠聞言,不禁嚇了一跳。不管怎麼說,在目前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和神殿的人正式翻臉的話,對於葉天龍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如果有機會可以殺掉那兩個老不死的傢伙,我當然要動手了。」葉天龍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見到自己的主人表現得如此的決斷,心中充滿服從的暗黑一族少女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只有默默跟隨在他的後面往外行去。

出了房間,玉珠小心翼翼的將房門關起來。然後,隨著葉天龍悄然往主殿走去。

在繞過兩道門之後,前面出現了一道小小的木門,這便是大殿上方的檢修門,越過這道門,裡面就是大殿那些縱橫交錯的大梁以及巨大的屋架,因為整個大殿的空間十分龐大,因此上方架設的屋架也足足有一層半樓房高。

站在主殿的上方往下看,葉天龍一眼便看到了位於最前面的倩女皇和左蘭心,在她們的兩邊,是神殿的兩位司神,她們四個人的身後,是數十名盛裝的神職人員,此刻,這些人全部屈身跪拜,面向著自從法斯特帝國建立以來,一直保護著這個國家的法斯特眾神,整個大殿裡面的氣氛顯得肅穆而又凝重。

這其中,和倩女皇並肩而跪,處於大殿前方一塊高約兩尺的禮台上,左蘭心的裝束和打扮,令人過目不忘。

說起來,左蘭心的裝束也非常簡單,就是一身雪白法袍,只在領口和袖口處繡上了朱紅色的襯邊,同時,在她那纖纖柳腰上系的也是一條朱紅色的腰帶,只有在兩邊垂下來的絲線,使得整件法袍在優雅中透出了一絲的活潑。

只見左蘭心的肌膚潔白如雪,白得閃閃發光,白得幾乎透明。隨著她口中輕輕的祈禱,秀臉上那種嫵媚溫柔的神情,愈顯出她的清純。

因為這一身的法袍是大敞領的設計,連左蘭心那雪白的香肩都露出了大半,加上高高朝上梳起的頭髮,將她那潔淨如雪的修長玉頸表現得更加如天鵝般優美。而那胸口處溫潤如玉的隆丘,從葉天龍的角度看過去,更顯得引人入勝。

寬大的長袖,撒開如荷花怒放的袍擺,朱紅色的滾邊,白色的紗綢衣料,素淨秀麗的臉龐,油黑閃亮的雲發,組成了大殿上最亮麗的一道風景。

她的素白潔淨和倩女皇那一身華麗高貴的禮服,交相輝映,十分和諧的變成一個整體。

一時之間,葉天龍幾乎是看呆了眼,他從來沒有想到,左蘭心穿上雪白的法袍會這麼的動人心弦,當初在自己府上的時候,因為身邊有了太多的美女,自己居然一直都沒有真正注意到左蘭心的魅力。

葉天龍他甚至有些感到後悔,知道是這樣的話,就不應該讓左蘭心離開自己的府第,如果讓左蘭心每天都穿上這種雪白的法袍讓自己好好欣賞的話……

葉天龍不禁為自己突然間冒出來這樣的一個瘋狂念頭感到意外,難道自己的好色之心真的這麼強烈嗎?

看到葉天龍在為這些事情左右思想,和他心意相通的玉珠也不出聲打擾,十分安靜的潛身在葉天龍的身側,只是她的視線不離大殿中那兩個司神。

一聲沉悶的鼓聲,將尚在胡思亂想的男人從紛亂的思緒中拉了出來,葉天龍不禁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好笑,這一瞬間,自己的思緒居然會莫名其妙的跑出十萬八千里之外。

再看大殿中的那些神職人員居然紛紛站起來,開始往外面退出去,甚至連兩個司神也離開了原來的位置,往兩邊的走道退下去了。而原本跪在禮台上的倩女皇和左蘭心,這時候也已經站立起來。

「怎麼回事情?難道說儀式要結束了嗎?」

葉天龍不由得暗暗一愣,現在就算他想出手對付神殿的兩個司神,在時間上也已經來不及了。

大殿裡的人群退的速度得非常快,幾乎是轉眼之間,除了禮台上並肩站立的兩個女人之外,已經看不到任何人的蹤影了。

隨著這些神職人員的離去,大殿的四周那些門也全部關閉起來了,整個大殿中只有搖曳的燈火,映著四周充滿神秘色彩的裝飾和圖案,一時之間,令人難以分辨處身於何處?這種虛幻玄秘的氣氛,正是神殿的威勢所在。

這樣的情形,讓躲在上面大樑上的葉天龍和玉珠兩個人不禁暗暗稱奇。

「倩女皇陛下,接下來是為眾神們所獻上的祝福之舞。」

隨著左蘭心略帶怪異的嗓音,她手上的動作更是令人瞠目結舌。

看著左蘭心緩緩舉起雙臂,身上的寬大法袍立時褪下,躲在主殿大樑上的好色男人頓時瞪大了他的眼睛。

神殿聖女大祭司的法袍裡面,只有一件薄如蟬翼的雪白雲紗制的中衣,這種上抵酥胸下及小腹的中衣,穿在身材美妙曲線玲瓏的左蘭心身上,的確是具有無以倫比的可看性。

嫩滑的皮膚、挺突豐滿的乳房、修長的大腿、堅實高聳的臀部,甚至就連最隱密的地方也逃不過窺看的視線。可以說,這樣的左蘭心是完全和葉天龍等人所熟悉的那個清麗秀雅的少女不同的,這種近乎天壤之別的巨大反差,非但是隱身在主殿大樑上的葉天龍和玉珠看得張大了嘴巴,站在左蘭心面前的倩女皇更是目瞪口呆,心神劇震。

俏麗的秀臉上掛著一絲神秘的笑容,左蘭心的雙手在半空中作出了幾個曼妙無比的姿勢,她的纖纖細腰就像是風中的擺荷,輕輕的扭動,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美妙,動人心弦。

看著左蘭心圍繞著倩女皇緩緩起舞,每一個眼神,每一個手勢都是莊重而神聖不可侵犯,和她身上這種近乎裸體的誘人裝束,形成了無比巨大的反差,但卻又顯得毫無水火不相容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奇妙的和諧和相融感。

且舞且唱,歌聲低吟回轉,絲絲縷縷,環繞整個主殿,看似就要漸漸停下來,卻又藕斷絲連的再度連續起來,神秘、聖潔、嫵媚、魅惑,如此之多的感覺,同時在左蘭心一個人的身上體會到,葉天龍此刻已經沒有任何空暇去思考別的問題,他只是用力睜大自己的眼睛,把自己的心神都全心全意的投入到眼前這一場千載難逢的舞蹈上。

再看倩女皇,則早已是雙目發直,她的那一顆螓首,隨著左蘭心的嬌軀在左右緩緩轉動,說實在的,這樣的場面其實是非常詭異的,可是倩女皇卻好像一點疑心都沒有,可以說,她的心神都被左蘭心的舞蹈所吸引了。

只有葉天龍身邊的玉珠,她的心神雖然在一開始的時候,也被左蘭心的行為舉止所吸引,但旋即便恢復了清醒,自從經歷了心靈被控制和操縱的過程,其心志之堅毅強固,可以說已經到了無隙可趁的地步。

雖然心中已經暗暗起疑,但玉珠見到身邊的葉天龍沒有任何動靜,她也只有暫時耐住性子,無聲無息的隱身在主殿大樑上,密切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此刻,下面的舞蹈也到了最高潮的階段,隨著左蘭心的雙手在倩女皇的眼前連續不斷做出一連串的玄妙手勢,倩女皇的雙目中出現了一種奇怪的光彩,隨後她的眼神便有些凝固起來。

「也請陛下您誠心祈禱。」

轉回到倩女皇的正前方,左蘭心一邊說著,一邊向倩女皇伸出了她潔白無瑕的雙手,手心向上,秀麗的臉龐上浮現出恬靜平和又充滿了愉悅的微笑。

正舉目望著左蘭心的倩女皇頓時心中湧起一陣奇妙的感受,也情不自禁的緩緩伸出自己的雙手,放在左蘭心的手掌中。

「打開您的心靈,讓神靈在您的心中運行,願偉大的父神將他的祝福滿滿的加在您的身上,在您一生的道路中,父神都會一直在您的身邊,保守和引領您……」

左蘭心的話語十分緩慢,但卻充滿了一種神奇的力量,一種能夠讓人安靜聆聽的力量,一種使人不由得完全相信的力量。

倩女皇的眼神一亂,身形微微一顫,這其中的某些變化,只有真正的行家才看得出來,但躲在主殿大樑上的葉天龍和玉珠都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向父神跪下,祈禱吧!」

左蘭心的嗓音又是一變,變得柔和卻又把尾音拖得長長的,語氣中帶著一半的喝叱味道。

說來奇怪,隨著左蘭心的這一聲命令,倩女皇的身形微微一晃,接著雙膝緩緩彎曲,居然真的就跪在了左蘭心的腳下。

左蘭心的雙手翻轉,手心變為向下,同時移動到了倩女皇的螓首上。

「不好!……」

玉珠心中一驚,看到眼下這樣的場面,就算是再遲鈍的人,也應該發現到情況不對頭了,怎麼身邊的葉天龍依然沒有發出動手的命令呢?

心念電轉,玉珠立刻向身邊的葉天龍發出了一道心靈上的詢問,雖然玉珠和葉天龍的心靈上已經可以相連相通,但恪守主從上下之道的暗黑一族少女,從來不主動向葉天龍發出心靈上的力量,畢竟那樣的話,就很可能會把葉天龍心中的所有念頭都探出來。

但此刻的情況緊急,而且玉珠也覺得身邊的葉天龍有些不太一樣,所以才第一次主動使用了心靈的力量,進入葉天龍的內心世界。

一進入葉天龍的內心世界,玉珠頓時知道了葉天龍為什麼一直沒有發出動手的命令,因為他的心神也已經被一股力量困住。

當下,玉珠便以自己心靈的力量,破開了將葉天龍的心神包圍的那一股力量,以玉珠和葉天龍兩個人之間那種暗黑之力的聯合,原本困住了葉天龍心神的那一股力量很快便被完全除掉了。

一旦心神重新獲得了自由,葉天龍頓時明白了自己方纔的遭遇,只見他的身形輕輕一震,雙目之中射出了利如刀鋒的眼神。

明白到葉天龍的心意,玉珠和葉天龍同時躍下了主殿的大梁,直撲左蘭心而去。

而這個時候,左蘭心的一雙手,已經按上了倩女皇的螓首。

感受到兩道強大無匹的殺氣朝自己飛撲過來,左蘭心的眼神之中不禁閃過了一絲的疑惑,不過她依舊十分鎮定的站在那裡,並沒有把向自己衝過來的兩道殺氣放在心上。

葉天龍和玉珠的身形尤在半空中,驀然感覺到身前有一層難以形容的東西擋在了他們的前面,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突然從陸地到了水中,當越過水面,進入水的包圍之中一般,從四面八方都傳來了無形卻又確實的壓力。

剎那間,主殿中亮起了耀眼的光芒,這種令人無所遁形,有如白金一般的明光,比之千百個太陽發出的光芒更加明亮,兩條人影頓時無所隱藏的暴露出來。

嬌叱連聲,從左蘭心和倩女皇兩個人所在的禮台下方,衝起了六道矯健婀娜的人影,六道寒光如貫日長虹,迫人心腑,劍氣所指,正是葉天龍和玉珠他們倆。

是神殿聖女大祭司身邊最精銳的聖女衛武士,她們每一個人的身手均足以列入帝國的一流高手,尤其是在神殿光明結界之中,這六個人的聯手,更是讓她們的實力增加一倍也不止。

能夠無聲無息闖過神殿的五系防護結界,可見入侵之人的身手有何等的高超,可是在葉天龍和玉珠兩個人隱身在主殿大梁之上時,靈覺超人的左蘭心通過結界的波動,已經有所察覺了。

因此,左蘭心在為倩女皇施展原定的計劃時,不惜自身的色相,使用了自己剛剛習得的神殿秘傳的祭天之舞,想要控制所有在場的人。

要知道這種祭天之舞原本是最早期的神殿最高階聖女大祭司一脈相承的法術,凡是參拜過祭天之舞的人,無不心悅誠服的甘心情願為神殿效力。可以這麼說,當初法斯特帝國在神殿的支持下,最終建立龐大的帝國,祭天之舞也在其中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但是在法斯特帝國承平之初,時任神殿聖女大祭司的突然死亡,使得這門觀賞性極高的法術失去了它最大的威力,據說那一位聖女大祭司是死於宮廷與神殿內部的權力鬥爭。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祭天之舞也慢慢從神殿的神職人員記憶中消逝,流傳下來的,無非是一些觀賞性大於其實用性的舞蹈,再加上這種法術在實戰中的作用也不太大,更加速了失傳的速度。

左蘭心也是在就任聖女大祭司之後,在聖女大祭司靈修的密室之中修煉時,機緣巧合之下,無意間發現了有關祭天之舞的精要所在,於是便在暗中將這門以控制人心神為目的的法術習得,並在試驗中,見識了它的威力所在。

可是左蘭心沒有想到,全力使出的祭天之舞,雖然控制了倩女皇的心神,但卻並沒有完全控制隱身在暗處的敵人。因為她雖然從空間結界的波動之中察覺到敵人的存在,但以她的靈覺,也無法確定敵人真正的藏身之處,這也是她決定使用祭天之舞的一個原因。

當葉天龍和玉珠向她出手的時候,左蘭心便清晰的感覺到了,不過她之所以有那樣的自信和鎮定,是因為她對於自己的後手也具有相當大的信心。

埋伏在禮台下面的六個聖女衛,都已經被她暗中用祭天之舞控制了心神,全心全意服從於她的命令,何況在施展祭天之舞時,在她周邊會形成一個強大的保護力場,在這個力場之中,她才是真正的主宰。

越是接近左蘭心的位置,週身所遇到的阻力便越發的強大,葉天龍和玉珠不禁於心中同時升起了一股驚駭之感。原本在府中的時候,文靜溫柔的左蘭心雖然是具有強大的靈覺,但卻是實力普通,甚至可以說,是不具有殺傷力的少女,可是現在他們所遇到的力場如此強大,別說是普通高手,即便是帝國超一流的武技高手也不可能做到的。

這其中,玉珠的感受尤其強烈,以她現在的實力來說,絕對可以將天下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即便是王師和風月真君,她也不怕,但是在左蘭心這樣一個少女面前,她居然會有一種被束手束腳的感覺,自從玉珠武技大成之後,這樣的感覺還是第一次出現。

六劍齊至,在左蘭心和倩女皇的身周組成了光彩流轉、卻又充滿了殺機的劍山,在左蘭心所發出的力場之中,她們的武技也得到了強大的支持,她們每一個人所發出的劍氣,無不強烈的撼動了葉天龍和玉珠的心神。

葉天龍發出了一聲怒吼,對手的強大和殺氣引發了他心中的無窮殺機,而在力場之中被人束縛的感覺更是激發了他身上暗黑的力量,他的週身都爆出了暗黑的氣流,天魔聖劍也在一瞬間爆發出令人觸目驚心的黑色,就像是空間之中突然破開了一個黑洞,一個能夠將所有生命吞噬的可怕黑洞。

與之相對的,五彩的流光也在左蘭心的周邊現出,衝向了葉天龍手中那把吞噬一切的天魔聖劍。

電光流轉,葉天龍的身形連連震動,但天魔聖劍不愧是天神的武器,毫無停滯的將空間之中所有的五彩流光吞噬。等到聖女衛發覺到情勢不對的時候,葉天龍的身形已經出現在她們的面前。

天魔聖劍的黑色劍氣連閃,兩個聖女衛手中的長劍立時折斷,迸散。

其中一個聖女衛的反應極快,當感到手中一輕時,便本能的身形一閃,雙腿齊飛如剪,同時將手中的斷劍向前用力投去。

葉天龍的身形不變,不躲不閃,照舊撲過去,手中的天魔聖劍如電斬下,先是震開了斷劍,接著迎上了聖女衛那兩條修長有力的大腿。

血光迸現,失去兩條大腿的聖女衛重重的跌落。而此時另外一個也同時發出了一聲淒厲刺耳的慘叫,因為一隻大手穿過了她的劍網,抓在了她那高挺豐滿的酥胸玉峰上。

五道黑色的勁氣從葉天龍的手指上湧出,一下子便將這個聖女衛的全身力量盡數打散掉,失去了力量的手一鬆,長劍落下,聖女衛整個人也軟軟的被葉天龍抓在了手上。

而此時,被葉天龍內心傳來的暗黑力量所催動,玉珠更是用上了全部的實力,暗黑一族少女十成功力的全力一擊,整個大陸上都沒有幾個人可以擋其鋒芒,何況是眼前的聖女衛。可以說,在保護她們的力場和葉天龍的暗黑之力糾纏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她們的命運。

黑色的劍光似電,一閃,再閃,劍氣破風聲是劍過後好久才入耳的,可知揮劍速度是如何的駭人聽聞了。

四個聖女衛好似中箭的飛鳥,同時往下墜落,在落地的瞬間才傳來了她們的悶哼聲,接著便是她們的身體與地面撞擊的沉悶響聲。

所有這一切變化,其實是在一個極短的時間裡面發生的,雙方的身形也只是在半空中出現了一個極其短暫的停頓。在雙方接觸之後,便全部都往下衝,這樣的情形落在左蘭心的眼中,她的臉色頓時大變。

六個寄予厚望的聖女衛居然連敵人的一招都擋不住,而且連最具信心的保護力場也無法給敵人造成一點停滯,左蘭心終於意識到自己面臨的困難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在祭天之舞形成的力場之中,暗黑一族的隱身術也失去了效用,這讓左蘭心認清了前面的敵人。


第二十五集

第五章 暫時聯手





「你們不要亂動!」看到葉天龍和玉珠同時向自己撲來,左蘭心連忙嬌叱了一聲,同時將倩女皇拉到了自己的跟前。

「哼,妳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身形落地之後,葉天龍和玉珠前後將左蘭心夾在了當中,兩個人的強大暗黑力量同時鎖定了左蘭心。

如果換作是一般普通人,早已被暗黑力量壓倒在地,可見身為聖女大祭司的左蘭心現在的心志,已經變得何等的堅固。

倩女皇就像是個保護自己孩子的母雞一般,張開了她的雙臂,將左蘭心擋在身後。

玉珠見狀,也只有將目標鎖定在她的身上,從而使得倩女皇只有一動不動的注意著玉珠的動靜,讓葉天龍和左蘭心面對面。

葉天龍手中的天魔聖劍隱去了可怕的暗黑之氣,但是劍尖仍然指著左蘭心的面門,而他的左手依然抓著那個可憐的聖女衛。

「葉天龍大人……」左蘭心略顯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強笑,但當她見到自己身邊的聖女衛居然是被葉天龍用一隻手抓住右邊的乳峰提在空中,頓時臉上那一絲強笑也褪去了。

「妳現在放了倩女皇的話,我還可以饒妳一命,不然的話……」葉天龍冷冷的一笑,將左手中所抓的那個聖女衛舉到左蘭心的跟前:「妳就會像她一樣的下場。」

話音未落,葉天龍的左手五指緩緩一收,那個聖女衛的臉上頓時現出了驚恐萬狀又痛苦萬分的神情,張口發出了一聲淒厲刺耳的慘叫,接著像一顆石頭般,重重的落下了。原來她右邊那誘人的乳峰被葉天龍硬生生抓破了,沒有等到落地便已經昏死過去。

看著葉天龍收回了他的左手,左蘭心難以掩飾心中恐懼,倒吸了一口冷氣。眼前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真的就是她以前所認識的那個好色之徒嗎?

「妳想清楚了沒有?」葉天龍向前邁了一步,無邊的壓力頓時朝左蘭心衝過去。

「葉天龍大人,你不覺得現在應該是由我來提條件嗎?」左蘭心咬了咬牙,強提心神,向葉天龍反問道。

葉天龍的瞳孔收縮了一下,有如利劍般的視線讓左蘭心的一顆芳心劇烈跳動,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只有努力堅持下去,才可能有轉變的機會。

「妳想用倩女皇來威脅我嗎?」

葉天龍的語氣冰冷如刀鋒,但是臉上卻是毫無表情,似乎他所說的只是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

「妳知道不知道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被別人威脅?如果妳現在不放了倩女皇的話,我會讓妳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既然要死的話,又何必在意什麼樣的死法呢?倒是倩女皇就可惜了,要知道她是多麼的信任和依賴大人您啊……」

左蘭心的神情漸漸變得平靜,這樣的變化落在葉天龍的眼中,不由得也令他暗暗佩服眼前這個女人強大的意志力,能夠在他如此龐大的暗黑魔氣壓迫下站立得住,而且還有一定的反擊能力,這個女人的改變實在是太大了。

「葉天龍大人,不如我們現在作一筆交易吧!」一邊說著,左蘭心一邊姿態十分優美的揀起了原本落在地上的法袍,重新套在自己的身上,將那曼妙無比的玲瓏嬌軀遮蓋了起來。

雖然她這樣的舉動,在葉天龍的眼中有許多的可趁之機,但是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考慮,葉天龍並沒有趁機出手,而另外一邊的玉珠見狀,也只有強忍下心中動手的慾望,任由左蘭心穿好了法袍。

「說來聽聽,妳到底有什麼樣的交易要與我談?」

在左蘭心穿上法袍的時候,葉天龍也將手中的天魔聖劍收回到自己的體內。現在的他,雙手隨意的放在身子兩側,那種神態,就像是在和一個多年的老朋友交談一般。

見到葉天龍如此的神態,左蘭心的心中越是感到不安,雖然說,在葉天龍府上的時候,她也曾經仔細觀察過葉天龍,並自信對於這個男人也有相當程度的瞭解和認知,但她也十分清楚,眼前這個男人並不是一個按照常理出牌的人物,許多的時候,出人意料才是這個男人的最大特點。

「我想請葉天龍大人做我們神殿的護法將軍,和我們一起輔助倩女皇陛下,重建法斯特帝國。」左蘭心小心翼翼的說道,同時非常謹慎的留意著葉天龍的表情。

「沒有問題啊!在下本來就是為了輔助倩女皇陛下才來的,那麼現在就請聖女大祭司殿下喚醒倩女皇陛下……」葉天龍毫不猶豫的一口應承下來,同時臉上的神情一鬆,似乎是認同了左蘭心的話。

左蘭心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微微笑了一下之後,輕聲細語的說道:「葉天龍大人,倩女皇陛下一直都是清醒的啊!只不過是因為看到葉天龍大人您好像要對我不利,陛下才會保護我的。」

「聖女大祭司殿下實在是太會說話了,那麼這樣吧!我往後退兩步,如何?」葉天龍一邊說著,一邊真的往後慢慢退了兩步,同時另外一邊的玉珠也隨之往後退了一步。

就在這時,四周的門砰然開啟,數十名手持武器的神殿人員出現在門口,朝裡面湧了進來。這其中,包括了近三十名手持魔法弩的神殿武士和十名高階的神殿策法師。

「好大的陣仗啊!真是不簡單。」葉天龍轉首望著正邁步進來的二司神和三司神,臉上現出了一絲揶揄的笑容:「為了這一刻,你們是不是準備了好幾天啊?」

對目前的情況感到十分滿意的二司神輕輕頓了頓手中的魔法杖,正想向葉天龍發話的時候,只見暗黑一族的少女突然身形一晃。

剎那間,主殿中眾人只是覺得自己的眼前一花,原本站在那裡的玉珠的殘影依舊存在,可是手持魔法弩的神殿武士身邊同時出現了八個玉珠,在他們的面前居然總共出現了九個玉珠的身影。由此可見,玉珠的動作之快,即便是用來去如風都不能完全形容她的身法。

劍氣漫天,八個手持魔法弩的神殿武士根本還沒有轉過什麼念頭,便已慘叫著倒地,肢體橫飛,鮮血飛濺,同時被斬成數段的魔法弩也灑落了一地。

一直等到那九個玉珠的身影重新匯成一個,出現在原來的地方,神殿的人才開始有所反應,那些個策法師紛紛往後退了幾步,而那些神殿的武士則是面有懼色的向前進了一步。

「九幻分身斬!」

二司神低低的呼了一聲,而站在另一個入口的三司神則是變了臉色。因為他們聽說過這樣一種傳說中的武技,九幻分身斬所幻化出來的分身,和本體有著同樣的威力。換句話說,在那一瞬間,那些分身並非幻影,也就是相當於使用者具有了很多的分身,每一個分身的出手,都是真實存在,而且實力和那個本體是完全一樣的。

「沒有想到真的會有人練成了九幻分身斬,我還一直以為這種武技只是傳說中的天神之技……」

在神殿的眾人群中,驀然出現一位花甲年紀的老人,原本白色的法袍已經有些泛黃,滿臉的皺紋,有如風乾的桔皮,大大的鷹勾鼻快要和嘴巴碰到了,花白山羊鬍,頭戴一頂現在已經極少有人戴的尖頂圓邊帽,闊邊帽沿下面,那雙有如黑夜中的晨星一般的眼睛,透出了他的不凡和超俗。

葉天龍也不知道,玉珠會使出九幻分身斬這種玄奧無比的武技,給神殿的眾人心中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不管是怎麼有自信的人,也不敢說可以擋得住這傳說中的九幻分身斬。再加上突然間出現的這個神秘老人,更是令在場的許多人心神為之一分,即便是左蘭心也從來沒有見過這個老人,自然在她心中,也有一瞬間的疑惑和不解。

但葉天龍就在等待這樣的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他動手的機會。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剎那間,葉天龍的身形便出現在了左蘭心的身邊,其速度之快,甚至連他原地的那個殘影都還沒有散去。因為這關係到事情的成敗和倩女皇的安危,所以葉天龍是拿出了全部的力量。

等神殿的眾人明白過來的時候,葉天龍已經制住了左蘭心,他手中變幻出來的天魔聖劍就放在左蘭心的背心上。而玉珠則已經躍身到了葉天龍他們的身邊,冷冷的注視著神殿的眾人,其中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最後出現的那個老人身上。

因為全身的力量被葉天龍控制住了,左蘭心已經無法再用自己的心神去控制倩女皇。所以,倩女皇神情疲倦的軟倒在地上,葉天龍趕緊上前一把將其柔軟的嬌軀抱在懷中。

伸手制止了神殿眾人的舉動,那個老人徐徐往前踏上了一步。雖然神殿的其它人員不認識這個老人,但是他們看到二司神和三司神都十分聽從這個老人的話,便也十分識機的依令而行了。

「你不要再上來了,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葉天龍冷冷的開口,他的眼神投注在老人的身上,雖然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老傢伙的身份和實力,但直覺告訴他,這個老傢伙是一個非常難對付的人。

隨著葉天龍的發話,玉珠的劍上激射出一道黑色的電芒,在她的身邊不住吞吐伸縮,強大的暗黑之力在周圍的空間中不住的聚集、流動。

老人的腳步停了下來,雙眼之中爆出了一道可怕的厲芒:「青年人,你不要威脅我。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在我面前這樣對我說話的……」

聽到老人這樣的話,葉天龍的鼻子裡面發出了一聲輕哼:「今天你不是聽到了嗎?」

「好膽!」老人的聲音中透出了他心頭的震怒。

「彼此,彼此。」葉天龍毫不示弱,一點也不客氣的回答:「你們神殿的人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簡直就是自取滅亡!」

老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隨著他的笑聲,在他的身邊,驟然間浮現出許多的點點白光,這些僅僅米粒大小的光斑在老人的身邊上下漂浮,左右搖晃,如果不是目力過人的話,葉天龍根本無法看清楚這些異常的狀況。

但是沒有等到葉天龍出聲,玉珠已經發出一聲嬌叱,手中的長劍劃出了一道黑色的激光,直奔老人的身前而去。

黑色的激光還沒有到達老人的身前八尺,只見那些在漂浮搖晃的光斑像是撲火的飛蛾一般,急速投向了黑色的激光。

白色的光斑和黑色的激光在空中猛烈的糾纏在一起,爆發出璀璨的光芒,一連串的波動聲不絕於耳。

「好厲害的光波彈,這個老傢伙的確是非常不簡單的人物!」

見到這樣場面,葉天龍的心中頓時嘀咕起來。能夠以光系魔法中的光波彈和玉珠的暗黑劍氣相抗衡,足以證明了這個老人在魔法上的造詣,絕對是超塵脫俗的。

二司神和三司神見到玉珠和老人已經交上手了,不由得也開始想動手了。但是他們的手剛剛舉起來,這個老人已經驀然大喝一聲,同時收手往後退了一步。

「不錯,你的確有實力可以和我們談談。」

老人的語氣還是十分的高傲,但葉天龍卻從他的神情之中看到了一絲的驚訝,顯然這個老人沒有想到,玉珠這一劍的威力有如此之大,已經超過了他的判斷。

「有什麼好談的嗎?」葉天龍冷冷笑了一聲,同時天魔聖劍中的暗黑之力傳出,一下子將暗中進行運氣的左蘭心控制起來,現在的左蘭心,就連一根手指頭也無法動了。

「談談我們合作的事情。」老人的眼中有著一絲飄忽的笑意,他的這一番話,倒是讓葉天龍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他實在是猜不出神殿的人在打什麼樣的主意?

「如果真的要談,還是先把你的來歷告訴我吧!我不喜歡和一個藏頭露尾的傢伙打交道。」葉天龍略加思考,便有了決定。

「年輕人,你很有膽識。」老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鬍鬚,突然間換了一種口氣。

「我是神殿的大導師,至於我的名號嘛!應該是沒有什麼人知道的了。」

「神殿大導師?……」

葉天龍呆了一下,驀然間輕輕呼了一聲,他的表情讓老人不覺微微一笑。

「莫非你還知道我這樣一個老人嗎?」

「我聽說過你的名字,大導師史迪芬,沒有想到你還在啊?」葉天龍一邊說著,一邊暗暗運氣傳入倩女皇的體內,檢查她到底有沒有受傷。

聽到葉天龍的話,神殿那些人員不由得發出了一陣嗡嗡的響聲。大導師史迪芬是王師和風月真君時代的人物,當時的他,以十八歲的年紀,就成為了大策法師,並擔任了神殿的大導師一職。

可以說,他是創造了當時的一個紀錄,直到倩公主成為大策法師,才將他的紀錄打破了。

史迪芬在魔法和神學上的造詣,被許多人推為當世的強者,近百年來,神殿的司神們,便全部是出自他的門下,因此,自他以後,再也沒有一個神殿的人員出任大導師一職。只是後來,他從眾人的視線中消失,漸漸成為別人口中的故事。

「沒有想到,真的沒有想到,現在居然還有人記得我這個老人……」史迪芬感歎了一聲,突然望著葉天龍道:「是王師,還是風月真君?」

「什麼?你在說什麼?」葉天龍不由得嚇了一大跳,史迪芬怎麼會一下子便想到王師和風月真君兩個人的身上?

「到底是哪一個老不死的告訴你?我看你的武技,怎麼有點像王師,又有點兒像風月真君呢?」

聽到史迪芬這樣的話,葉天龍不禁暗暗佩服這個老傢伙的眼力,真不愧是神殿的大導師。

而與此同時,曾經被譽為大陸第一策法師的史迪芬,也讓玉珠和葉天龍兩個人的心中起了一些微妙的變化。畢竟人的名,樹的影,這一點的變化,也讓整個場面上的氣氛有了些許的改變。

「老師,您怎麼也來了?」在葉天龍的懷中,倩女皇發出了嚶嚀的一聲,睜開了眼睛。她的心神已經從被控制的狀態完全恢復過來了,畢竟身為大策法師的她,在精神力和意志力上,都是超塵脫俗的。

「老……老師?……」

葉天龍和玉珠幾乎同時大吃一驚,不過旋即恍然大悟,的確,也只有像史迪芬這樣的大導師,才能讓倩女皇這個的魔法天才在最短的時間裡面成為一個大策法師。

「剛才是誰在搗鬼?」

心神剛剛擺脫控制,加上初見史迪芬的驚喜,讓倩女皇還沒有想到別的事情,但是等到她完全清醒過來,不由得從葉天龍的懷中跳起來,怒視著神殿的眾人,最後將視線落在左蘭心的身上。

「是妳這個可惡的女人吧?妳真是一個口蜜腹劍的傢伙,心如蛇蠍……」

「小倩,妳不要生氣了,左蘭心她也是為了法斯特帝國和妳的未來,才會這樣做的。」史迪芬沉聲開口,將倩女皇下面那些難聽的話擋回到她的肚子裡去。

倩女皇重重的哼了一聲,正要再次開口的時候,從主殿的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一道人影閃了進來,在二司神的耳邊輕輕說了一聲,二司神的臉色頓時大變。

「出什麼事情了?」史迪芬發覺到二司神的表情不對,出聲問道。

「大導師,尤那亞的軍隊已經打到了艾司尼亞的城下了!」

「什麼?」幾乎是主殿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可怕了,尤那亞的軍隊怎麼會無聲無息的到達艾司尼亞的城下呢?

「葉天龍大人,現在的情況十分危急,我希望我們大家能夠齊心協力,將艾司尼亞守住。」史迪芬望著葉天龍,語氣中透出誠懇。

葉天龍和玉珠對視了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倩女皇,當機立斷說道:「好,讓我們大家拋開一切,攜手來迎戰尤那亞的軍隊。」

說罷,葉天龍收回了左蘭心身上的暗黑之力。重新獲得自由的左蘭心立刻飛快的躍到史迪芬的身邊,葉天龍注意到,左蘭心的眼神中,除了憤怒之外,還有許多別的東西,他甚至可以看到一絲的內疚和歉意。

望著葉天龍好一陣子,史迪芬突然輕輕歎息了一聲:「葉天龍大人,你的確是一個非同尋常的人,難怪王師和風月真君兩個老傢伙都會把自己的絕活傳給你,這真是讓人感到有些嫉妒。以後,就讓神殿追隨大人您一起來守護法斯特帝國吧!」

「我希望大導師您說的話,能夠成為以後的事實。」

葉天龍抱起了體力尚未完全恢復的倩女皇,率先從禮台上跳下來,玉珠也隨之躍下。倩女皇自然是樂得有人服其勞,被葉天龍這樣抱在懷中走出去,雖然說對於女皇的身份和面子都不太適合,但她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走到二司神的面前時,葉天龍站定了身子,雙目緊緊吸住對方的視線。

半晌,二司神的臉上都有些不自然起來了,葉天龍才冷冷的開口道:「二司神大人,希望你真正能夠看清楚目前的局勢,只有齊心協力,才可以戰勝尤那亞他們的。」

二司神乾笑了一聲,點頭道:「葉天龍大人,剛剛只是一場誤會而已,我們大家以後都是好朋友,法斯特帝國還需要我們來守護的。」

沒有說話,葉天龍僅僅是點點頭,轉身向大導師史迪芬略略施了一禮,便和玉珠昂首離開了。

在他的身後,傳來了史迪芬的聲音:「如果見到那兩個老不死的傢伙,就告訴他們,天雲山的老朋友要見他們。」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38

第二十五集

第六章 戰陣之道





出了主殿,葉天龍赫然發現,在主殿外面的庭院中,佈滿了神殿的武裝人員。這些人見到葉天龍三人大搖大擺的走出來,每一個人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但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來,只是無聲的站立著,冷冷的注視著葉天龍三人。

在如此多的冷肅目光注視之下,的確會讓很多的人心中升起手足無措之感,何況這些全副武裝的人員雖沒有出聲,但站在原地不動聲色的擋住了去路,那種神情似乎是一種無形的挑釁。

「如果上前的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一般心中有所思考的人,看到如此的場面,都會產生這種想法,從而採取最明智的做法,不走庭院的道路,直接翻越庭院的側牆,這樣便可以十分安全的離開這裡,免得和這些神情不大友好的神殿武士發生不必要的衝突。

可是葉天龍卻是毫不示弱的一挺胸,一手扶住精神尚未完全回復的倩女皇,大踏步的往前闖過去。在他的身後,暗黑一族的少女面無表情,但透體而出的磅礡殺機,卻足以讓她身邊八尺範圍內的人為之心寒。

看著葉天龍闖過來,站在最前面的那個神殿武士先是臉現怒容,一隻手更是反射性的握緊了長劍,似乎就要揮出。

隨著葉天龍三人的逐步接近,他臉上的神情漸漸改變,手中的長劍也漸漸升起來,但同時他的手卻呈現出不穩定的狀態。

「混蛋,讓開!」

葉天龍一邊怒目喝叱著,一邊腳步不停的往前走過去,他根本不把擋在眼前的鋒利劍尖看在眼中。

被葉天龍的怒斥震了一下,最前面的那個神殿武士感覺到自己的心神俱顫,再見到主殿中的主事人也沒有發出什麼指示,他終於忍不住往邊上一退,將正中的道路讓了出來。

只要有一個人帶頭做出樣子來,其它的神殿武士便再沒有強硬的作勢了,在葉天龍三人的壓迫之下,紛紛讓開了正中的道路,無聲無息的目送三人從他們的中間昂然離去。

自始至終,站在主殿中看著葉天龍三人離開的大導師史迪芬,等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才輕輕歎息了一聲。

「真是沒有想到,在這裡會遇到兩個老不死的傳人,他們怎麼會一起教授同一個徒弟呢?」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站在大導師史迪芬身邊的神殿二司神和三司神的心中無不明白,大導師所說的是誰。

一想起那兩個人的名字,他們的心就是猛的一跳,此刻他們的心中不免產生一些後悔,沒有想到他們所遇到的對手,會有這樣大的來頭和底子。

「不過,你們兩個不要擔心,就算是那兩個老不死的傢伙親自出馬,我也可以應付的,何況是區區一個葉天龍呢?」

雖然沒有正眼看身邊的兩個司神,但大導師史迪芬似乎知道了他們心中的想法和不安,淡淡的出聲朝他們說道。同時,他舉步向依舊跪坐在禮台上的左蘭心行去。

從葉天龍放開對左蘭心的控制起,心神俱疲的左蘭心就一直跪坐在那邊,雪光緻緻的一雙玉白小腿,十分優雅的從法袍下露出來,以一個十分美麗的曲線斜貼在禮台上,秀美的小臉上蒼白的神色,透出了一種楚楚動人的風韻,可惜,這個時候,主殿中的其它神殿人員全部退出去了,剩下的大導師和兩個司神也無暇去欣賞如此的美景。

「妳就是他們新選出來的聖女大祭司吧!做得很不錯,妳很有潛質……」大導師史迪芬站在左蘭心的跟前,低頭望著她,用略帶滿意的語氣說道。

「多謝大導師,可惜弟子沒有完成任務……」左蘭心用略帶疲態的眼神望了一眼大導師史迪芬,然後深深低下了螓首。

「妳不要自責,沒有預計到對手的真正實力,失敗是很正常的。」大導師微笑著伸手,將左蘭心從禮台上扶起來。

「妳放心,以後的機會還有很多,現在我們首要的事情,是增強自己的力量。」

召回女神戰士之後,葉天龍他們在神殿外圍人員的目送下,上車離開了神殿。

其它的大臣在得知倩女皇已經完成儀式,雖然對於倩女皇表示身體疲倦有些訝異,但也十分識趣的坐上自己的馬車,跟隨著倩女皇的車隊離開了神殿。

出了神殿,葉天龍一眼就看到了石義信的身影,全副武裝的他,身邊站立著眾多的城衛軍將領,個個神情緊張嚴肅,在看到葉天龍他們之後,臉上的神情才明顯鬆弛了下來。

「我得到魯圖先的情報,就匆匆忙忙帶著人馬趕過來,但一時又不好動手。」和葉天龍會面之後,石義信心有餘悸的說道。

「如果再等一會兒,還是沒有大人您的消息傳來,我就只好下令動手了。」

此時,葉天龍才發現,就在石義信的背後,站立著一個身穿全副城衛軍甲冑的男子,透過面甲那雙熟悉的眼睛,正是魯圖先的。

葉天龍輕輕的拍了拍石義信的肩頭,然後又朝魯圖先微微點點頭,然後對石義信身邊的城衛軍將領說道:「現在沒有什麼事情了。大家還是回去準備一下,我們馬上要召開一個軍事會議。」

等城衛軍的將領都應聲離開之後,葉天龍才輕聲對石義信說道:「情況摸清楚了沒有?」

明白到葉天龍的意思,石義信點點頭,有些謹慎的說道:「基本上都清楚了,只是有些人還比較難確定,需要再觀察一陣子。」

「好,抓緊把事情做完,現在我們的時間很緊迫了。」

葉天龍的眼中神光一現,然後望著一直沒有出聲的魯圖先,冰血鬼族的男子會意的從石義信身後走了出來:「請大人您恕罪,卑職的情報來得不夠及時準確……」

葉天龍一揮手,打斷了魯圖先的話:「不要說這些,這次是我大意了,你能夠這麼快得到情報,已經很好了。只是尤那亞的軍隊這麼快過來,你怎麼會沒有一點消息……」

「對不起,這是卑職的失職。尤那亞的這支部隊行軍的速度太快了,而且又十分隱蔽,不過,這次他們來的人馬不是很多,僅僅是三千人左右。」

「才三千人馬?」

葉天龍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尤那亞居然想用三千人馬來攻打艾司尼亞,是不是他的頭腦發昏了?

「是的,三千人多人馬。」

魯圖先十分肯定的點點頭,然後補充道:「是從西方軍團中出來的,我們把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尤那亞和海鷹揚的軍團身上,所以才會讓這一支軍隊趁機殺到了艾司尼亞的附近。」

「西方軍團的人啊……」

葉天龍沉默了一下,畢竟這曾經是他待過數年的軍團,裡面的很多人,他都十分熟悉。

「葉天龍大人,您好……」

三人的談話被很快便被倩女皇的侍女打斷了,這個侍女是奉倩女皇的命令,來找葉天龍的。

「倩女皇陛下請大人您過去一下,有要緊的事情和大人您商量。」

到了倩女皇的馬車邊,葉天龍剛剛想稟報,就聽到身邊有一個聲音低低的叫道:

「不要叫,在這邊……這邊……」

聽出了是倩女皇的聲音,葉天龍的眉頭微微一皺,轉身看到卻是那個前來傳命令的侍女,不禁為之一愣。

「傻瓜,看不出來是我嗎?」倩女皇的聲音很得意,充滿了興奮和驕傲。

略加思索,葉天龍立刻恍然大悟,不覺的驚訝於倩女皇的改頭換面,居然如此的成功,騙過了所有人的眼睛。

「胡鬧,妳想幹什麼?」葉天龍瞪起了眼睛,不悅的望著倩女皇:「妳知道不知道,妳現在的身份是一國之皇,怎麼還玩這些事情?」

「放心,沒有人會知道的。」倩女皇朝葉天龍做了一個得意的鬼臉,挨近了葉天龍的身子,低聲說道:「在馬車上我已經放了一個替身,再說,現在也沒有人會看到我們的。」

葉天龍環顧了四周,在如林的儀仗隊護衛下,各色的旗幟已經將他們的身影完全遮掩起來,加上馬車附近的其它侍女全部在後面跟隨,在他們附近的,只有那兩個孿生的姐妹花。

「難道妳還不明白嗎?」葉天龍將自己的臉一板,神情十分嚴肅的說道:「我這樣一個將軍,和一個女皇的侍女在一起竊竊私語,只會更加引起別人的注意,還說什麼沒有別人會看到我們,真是太幼稚了……」

「我不是一般的侍女,我是女皇身邊的女官,而且還是納言女官!」倩女皇鼓起了雙腮,氣憤憤的朝葉天龍說道。

納言女官,算是皇帝身邊的親信之一,具有傳達和宣讀皇帝旨意的權力,雖然品級不高,但身份相當特殊,在大臣的眼中,也頗受尊重。

「難道說,一個納言女官和你說話,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嗎?」

「好啦,好啦,妳不要再孩子氣了……」

葉天龍只好打圓場,他沒有想到倩女皇的心思會如此縝密,把事情考慮到這種程度,應該說是相當的老練了。望著這個集幼稚和老練於一身的女孩,葉天龍發現自己對她的瞭解還實在是很少。

「我才沒有孩子氣呢!你把我當什麼……」倩女皇越發火大,睜大了那雙美麗的眼睛,氣勢洶洶的對葉天龍說道。

此時,走在他們兩個人的前面,一直豎起耳朵聽後面動靜的兩個孿生姐妹花不禁同時抿著小嘴在偷笑。

「妳剛才說要和我談事情的,到底是什麼事情啊?」見勢不妙,葉天龍立刻將話題轉移。他知道自己剛剛說錯了話,倩女皇最不高興的就是,別人說她孩子氣,或者說她像個小孩子。

「喔,是這麼回事。」

倩女皇果然被葉天龍的話轉移了注意力,雖然還是餘怒未消,但已經不再在同一件事情上和葉天龍糾纏了。

「我們現在回去,好好教訓一下那個女人怎麼樣?」

「哪個女人啊?」葉天龍有些不解其意,頗為迷惑的望著倩女皇。

「還有誰,當然是神殿的那個聖女大祭司啦!」倩女皇不滿的瞪了葉天龍一眼,揮舞著小拳頭,向葉天龍說道。

「她居然一點也不顧以前的情面,和神殿的人一起對我下手,我絕不饒了她!」

葉天龍嚇了一跳,連忙制止了倩女皇的舉動。

不過,他知道如果強行去說服她的話,眼前這個從來沒有吃過虧的女孩是絕不同意的,所以,他只有暫時先穩下倩女皇心頭的怒火。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妳難道沒有聽說過這一句話嗎?」葉天龍微笑著朝倩女皇說道。

其實,這也是他自己心中的想法,神殿的人,他是一定不會放過的,但動手的時機還沒有真正到來,他只有暫時忍耐。

「妳可以先好好想一下,應該怎麼樣懲罰左蘭心,我們現在貿然衝過去,難道說就一劍殺了她嗎?」

「這個……」

倩女皇有些意動。她方才只是一時的氣憤難耐,覺得受到了神殿和左蘭心的欺騙,所以才會精神一回復,就急著要找神殿和左蘭心算帳。

「再說了,妳的那個老師也在神殿,那個老頭的底子不先摸清楚的話,我們動手就缺少把握了。」葉天龍見狀,便繼續勸解道。

老實說,他也想從倩女皇的口中知道大導師史迪芬的詳細情況,畢竟這個老傢伙可是傳說中的人物了。當年王師時代的九大強者,無論哪一個都是名震大陸的高手,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潛心修行,重新出山的史迪芬,一定有著更加可怕的實力。

「你說的有幾分道理,那就算了,暫且聽你這一次吧!」

倩女皇想了想,終於還是決定採納葉天龍的提議,她要好好想一下,對付左蘭心的辦法。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向是這個天潢貴冑的女孩的信條,從來沒有吃過這樣大虧的她,一定要想出一個最厲害的辦法來回報。

走了兩步,葉天龍突然間想起一件事情,連忙向倩女皇追問道:「對了,剛才妳說的替身,妳是怎麼會想到的?」

倩女皇橫了葉天龍一眼,頗為得意的說道:「是月如姐姐告訴我的,人也是她幫我選擇的,經過她的動手打扮,簡直和我沒有什麼分別了。我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

「等一下,是月如告訴妳的?」葉天龍心中微微一動,打斷了倩女皇的話:「連人選也是她幫妳挑的嗎?這麼說來,這件事情是她一手操辦的,怎麼會不告訴我一聲呢?」

「糟糕,我本來想給你一個驚訝的。」倩女皇想起了月如的話,不禁有些沮喪的望著葉天龍。

「月如姐姐說,這種小事情,就不要去驚動你了,何況這樣有神秘感……」

「真是胡說八道,這種事情怎麼可以瞞我呢?」葉天龍不悅的說道。

他現在更加擔心,到底這月如的心中打的是什麼樣的主意。不過有一點,葉天龍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名滿大陸的歌舞大家,的確是非常會使用手段籠絡人心,而且她的魅力的確非常可怕,居然可以在短短的時間裡面,就得到了倩女皇的友誼。

「如果說,這個替身心懷叵測的話,事情就可能會變得很麻煩,妳想過沒有?」

輕輕吐了一下舌頭,倩女皇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只是想給你一些意外的感覺而已。如果你覺得不好的話,那我就不要這個替身了。」

「不,既然已經用了,那妳先留著吧!訓練一個替身出來也不容易,說不定以後還可以派上用場的。」葉天龍揮揮手,對倩女皇說道。

「不過,妳以後千萬要記住,做這樣的事情,最好和我商量一下,免得被別人騙了。」

「知道了,我會小心的。」倩女皇笑嘻嘻的對葉天龍說道:「誰想騙我的話,沒有那麼簡單的。」

回到無憂宮,葉天龍馬上找到了月如。顯然,對於葉天龍的來訪,月如是早有準備,一見面便微笑著說道:「葉天龍大人,真是恭喜您了。」

「恭喜?有什麼事情值得恭喜嗎?」

葉天龍被月如的話弄得一頭霧水。一下子,他忘記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當然是值得恭喜啦,葉天龍大人您能夠從神殿的包圍圈中走出來,實在是非常不簡單的一件事情。」

月如的俏臉上那甜美的微笑,讓葉天龍不禁興起想揍她一拳的衝動。

「既然妳早就知道這件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戰陣之道,在於自欺,欺人!」

月如悠悠的說道,然後返身,十分優雅的走到椅子邊,以完美無瑕的姿態,坐了下來,同時舉手向葉天龍示意,請他坐到自己旁邊的那張椅子上。



第二十五集

第七章 旗開得勝





看了幾眼一臉微笑的月如,葉天龍的心中不禁泛起一股莫測高深的感覺,越是和月如接觸下來,他就越發感覺到自己看不透眼前這個美艷絕倫的女人,她的捉摸不透,就像是天邊的雲彩,你永遠無法知道下一刻,會變成什麼樣的顏色。

「說吧!我在等待你的解釋,月如小姐。」葉天龍在椅子上坐下來,沉聲對月如說道。他不喜歡將談話的主動權交給別人,但卻又不得不順著月如的思路談下去。

「我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葉天龍大人。」月如的臉上泛起一絲神秘的微笑,柔聲對葉天龍說道。

「很多的事情,只要大人您能夠仔細去想一下,都會非常清楚的。」

「我不清楚!」葉天龍的心頭驀然湧起了一陣怒火,忍不住加重了語氣,因為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實在是太不舒服了。

「葉天龍大人,您千萬不要生氣,因為一生氣的話,頭腦就無法保持清醒了。」

月如並沒有因為葉天龍的怒火感到意外和不安,俏臉上反而更加綻開了甜美的笑容。但是見到葉天龍的臉上怒容更加明顯起來,便又接口說道:「要知道,葉天龍大人您的存在,對於神殿來說,就像是一隻出山的猛虎,既能傷敵,也能傷己……」

「不要說這些廢話了,你還沒有說,為什麼知道了神殿的意圖,卻不在事先說出來呢?」葉天龍幾乎要大吼大叫起來,但他的質問,換來的卻是更讓他目瞪口呆的回答。

「因為我喜歡,我想看看葉天龍大人您到底能夠做到什麼樣的程度。」

月如白了葉天龍一眼,那種嫵媚動人的神態,就算是葉天龍再有天大的怒火,也一時無法發出來。

接下來,月如的話,更是讓葉天龍哭笑不得了:「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戰陣之道,就在於自欺和欺人。」

說話的時候,月如將身子往葉天龍這邊微微傾斜過來,頓時一股沁人心脾的淡雅幽香,如蘭似麝,直撲葉天龍的鼻端,令人心中不禁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憐惜之情和渴望之心。

「我相信葉天龍大人一定可以戰勝神殿的,因此,在神殿動手之前,我已經確定了葉天龍大人您一定能夠應付自如的,這便是所謂的自欺。至於欺人嘛!如果我事先把神殿的陰謀揭穿的話,葉天龍大人您會相信我嗎?再說了,神殿的人也會提高警惕,而在以後實施更加可怕的陰謀……」

「胡說八道,一派胡言……」葉天龍搖頭苦笑,但一時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好。

「好了,葉天龍大人,您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尤那亞的軍隊就要到達城下了,就不要在我這裡浪費寶貴時間了。等您決定好作戰計劃之後,我會再來找您的。現在,我要去倩女皇那裡。」

說罷,月如以一種舞蹈般的姿態從椅子上起來,輕輕一轉身,香風飄拂,她的身影也消失在後堂之中。

「不可理喻,莫名其妙的女人……」

葉天龍的心中突然間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將這個女人請來放在倩女皇和自己的身邊,是不是一件錯事?

坐在椅子上沉思了一會兒,手下人前來稟報,參加軍事會議的人員全部到了。於是,葉天龍便收拾起自己紛亂的思緒,起身往會議室行去。


軍事會議開始不久,詳細的情報也傳到了葉天龍的手中。

尤那亞的這一支軍隊人數為三千四百人,全部是來自西方軍團的騎兵,帶兵的是羅尚法千騎長,目前已經推進到京畿地區的西郊安山巖寨。

把守安山巖寨的三百名士兵猝不及防,僅僅是一刻鐘的時間,便全軍覆沒。

佔領了安山巖寨之後,羅尚法下令將所有的俘虜斬殺,並大掠安山巖寨,安山巖寨的百姓十之八九全部被迫出逃,給整個京畿地區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羅尚法這個傢伙……」

葉天龍忍不住喃喃的自語了一聲,曾經是西方軍團一員的他,對於這個羅尚法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因為當初葉天龍就是在羅尚法的手下做事的。這位千騎長已經在西方軍團中服役了十三年之久,是屬於那種通兵法、善用兵的武將,只是因為其人過於貪財,在軍中並不得人心。

「我們必須馬上出擊,如果不消滅這一股敵軍,對整個艾司尼亞地區所有的百姓民眾都會產生極大的影響,進而影響到整個京畿地區的穩定,也會讓許多觀望不前的人對我們失去信心。」

石義信的話,得到了眾人的肯定,顯然在葉天龍來之前,他們已經商議了一陣。

「尤那亞之所以只派出這樣一支小部隊前來艾司尼亞,是因為他目前一時無法組織起大規模的軍隊出戰,軍隊的調動是需要一定的時間,而且他正又和其他的勢力糾纏不清,無法一下子騰出手來攻打我們。我們就必須趁這個機會,鞏固我們在艾司尼亞地區的統治,免得到大軍壓境的時候,還有後顧之憂。」

魯圖先進一步的分析,令葉天龍暗暗點頭,也讓其他的將領知道了這個缺乏感情的男人,具有縝密的頭腦和過人的分析判斷力。

「尤那亞他們派出這樣一支小部隊過來,也是為了一個目的,就是讓我們無法安下心來鞏固我們的統治,同時採取那些暴行,也是想打擊倩女皇陛下在艾司尼亞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嚇唬民眾不要再支持我們。」

「很好,既然大家也都這麼認為,那麼我們就出擊吧!」

葉天龍的眼睛掃過眾人的臉,見到眾人紛紛點頭,便很快下了決定。因為剛剛得到艾司尼亞不久,有很多地方需要整頓,因此,葉天龍決定抽調一支五千人的隊伍出擊,迎戰羅尚法。

正在商議之際,守衛前來稟報,左島近將軍在門外求見。

聽到這樣的消息,葉天龍幾乎是一跳而起,連忙衝出了門外。果然,只見身材魁梧高大的巨漢將軍,風塵僕僕,一身輕裝,正站立於門外。

「末將參見將軍大人。」

一見到葉天龍,左島近便有力的向葉天龍行了一禮,還沒有等左島近下拜,葉天龍已經一把將其拉起來,滿臉笑容,用力拍著他的肩頭。

「你來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被葉天龍的言行感動,左島近的臉上也露出了溫暖的笑容。進了房間,在葉天龍的詢問下,左島近便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原來,於鳳舞和天龍軍團被克洛索斯的軍團擋在解州境內,一時無法突破對手全力固守堅城的防線,所以,左島近奉於鳳舞之令,日夜兼程,從小路繞過解州趕來艾司尼亞協助葉天龍防守。

有了左島近的相助,葉天龍在艾司尼亞的防禦上就更加放心了。

當下,他便任命左島近為艾司尼亞的城防大將,全面負責艾司尼亞的防禦工作。

這樣一來,石義信就可以騰出手來處理更多的政務,非但是艾司尼亞的大小事務,就連整個朝廷中的事務,葉天龍也全部交給了石義信來處理。

可以說,葉天龍把許多應該由他來做的具體事情,全部推給了石義信,對於瞭解葉天龍的人來說,這也是最正常不過的,從東督府開始,石義信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待遇。但是有些人卻不喜歡,也不理解這樣的事情,因此,在很長的時間裡面,石義信的身上都背著一個「影子大臣」的牌子。

一切安排妥當,眾人紛紛離去各自準備自己的工作,葉天龍也起身,正要上馬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邊出現了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

「大人,可以借一步說話嗎?」魯圖先微微低頭,向葉天龍輕輕說道。

葉天龍點點頭,向等候在附近的辛西雅等女神戰士示意了一下,便和魯圖先走到一邊去了。

到了無人之處,魯圖先不等葉天龍問話,便十分簡單扼要的說道:「將艾司尼亞的防務交給左島近將軍不好。」

「為什麼?」葉天龍不解的問道。

「左蘭心小姐現在是神殿的聖女大祭司,而他本人也曾經是神殿的門下,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他不適合出任城防大將。」

雖然話語中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但是魯圖先的眼神卻是十分的陰冷可怕,就連葉天龍也暗暗為之一寒。

「我相信左島近將軍,他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你不要擔心了。」葉天龍望著魯圖先,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左島近將軍是最適合的人選,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比他更懂得防守的人。」

「可是大人……」

魯圖先還想再說什麼,可是葉天龍神態堅決的向他搖搖頭,沉聲說道:「這件事你以後就不要再說了,就這麼決定了。」

望著葉天龍的背影,魯圖先的眼神更冷,靜靜的站了一會兒,他才動身離去。

這邊剛剛打發了魯圖先,葉天龍沒有想到左島近也很快便找到了自己。

「葉天龍大人,我覺得我不太適合做艾司尼亞的城防大將。」

先是吃了一驚,葉天龍連忙出聲問道:「為什麼?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知道大人您和神殿目前的關係,也知道神殿曾經數次想要對付大人您,而且我相信遲早大人您會和神殿再次發生衝突的。」左島近的神色一黯,輕輕的說道:「我妹妹現在又是什麼聖女大祭司,她既然坐上這樣的位子,我這個做哥哥的出任艾司尼亞的城防大將,會讓大人您感到很為難的。」

「你是你,你妹妹是你妹妹。」葉天龍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吸住了左島近的視線:「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神殿真的和我們再度發生衝突的話,你會怎麼辦?」

「我當然會站在大人您這邊,因為我是大人您旗下的一員,是您的部下。」左島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接著他的神情有些痛苦的對葉天龍說道:「我真的不知道,蘭心她怎麼會去做什麼聖女大祭司,而且也不和我說一聲。」

「有你這樣一句話就足夠了,你不要在意別人怎麼說,我相信你,你一定會做好自己的事情。」葉天龍伸手拍了拍左島近的肩頭,誠懇的對他說道:「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鳳舞她派你趕過來,也是為了借助你的力量來做好艾司尼亞的防禦,所以你就不要推辭了。」

「那麼這樣好嗎?明天的出擊,由我指揮,大人您留在艾司尼亞城吧!」

左島近顯然是在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所以說起話來,十分的自然。

「不,出擊的事情,我已經決定,你就不要和我爭功勞了。」

葉天龍笑著用力拍了一下左島近的肩頭,然後繼續說道:「你就給我好好的整頓艾司尼亞的防禦,等到以後尤那亞的大軍開過來,就要靠你來抵擋了。」

無言的望著葉天龍好一陣子,左島近猛的用力點頭,但其眼中的神情頗為複雜。

「剛才是不是魯圖先找你說了什麼啊?」看到左島近想走了,葉天龍忍不住出聲問道。

猶豫了一下,左島近才說道;「是的,大人。」

「這個傢伙,實在是太亂來了……」葉天龍不禁暗暗罵了一聲。

「大人,您不要責怪魯圖先大人,他實在是為我好,才告訴這些事情的。」看出了葉天龍心中的不悅和惱怒,左島近連忙對他說道。

「說起來,我還真的要謝謝魯圖先大人,他讓我知道了艾司尼亞的一切事情,這樣一來,我處理起來,也就會方便許多了。」

見到葉天龍沒有再說什麼,左島近便向他行禮之後,道:「大人,我告辭了。」

等到左島近走出了好幾步,葉天龍在後面出聲道:「記得去見見你妹妹,她一直都很關心你的。」

左島近的巨大身軀猛的頓了一下,似乎是連背也微微縮了一下,但旋即便挺直了身子,大踏步的離去。


夜色深沉,月朗星稀,半空中偶爾飄過的薄雲,給大地投下了片片的陰影。

冬天的後半夜,連一絲風也沒有。整個艾司尼亞已經完全陷入寂靜之中,除了街頭巡邏的士兵之外,再無一人留連於街道,甚至連流浪的野狗,都夾著尾巴蜷縮在角落裡。

經過精心挑選的五千名城衛軍,就在這個時候悄然離開了艾司尼亞,踏上了前往安山巖寨的征途。

白天對外宣佈的計劃,是定在明天六時出兵攻打安山巖寨,但實際上出兵的時間卻是後半夜趁人睡得最熟的時候,這就是葉天龍一開始就制定下來的計劃,所以,當他們出發的時候,是沒有多少人知道的。

好一陣子急行軍,葉天龍他們抵達安山巖寨的時候,是凌晨的四時一刻。

建築於半山腰處的安山巖寨,在昏暗的天色之中,好似一頭蹲伏著的猛獸。只是此刻它正在沉睡之中,除了一些哨兵之外,並不見其他人活動的跡象。

應該說,羅尚法是屬於比較謹慎的那種武將,他所派出的哨兵足足達到三十里之外,範圍包括了整個安山巖寨的周邊道路,而且在進入安山巖寨的主要道路上均設置了篝火和哨兵。只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便會驚動安山巖寨的所有士兵。

但葉天龍對此也早有準備,而且他也有足夠的力量來應付這樣的場面。以玉珠和辛西雅等女神戰士組成的打擊群,幾乎是在轉眼之間,便將安山巖寨外圍的哨兵全部斬殺殆盡,甚至連一點響聲都沒有發出來。

隨後,所有的城衛軍士兵就攻擊位置。葉天龍的一聲令下,攻擊的信號發出,五千名城衛軍士兵便從四面八方衝進了安山巖寨,頓時將大部分正在酣睡之中的敵軍殺得暈頭轉向,從營地中倉皇逃出,卻不知道敵人是從哪裡殺過來,衣甲不整的他們完全成了被殺戮的對象。

葉天龍率領著玉珠、辛西雅等女神戰士以及一個百人的隊伍,直衝向羅尚法的駐地。一路上血煙瀰漫,擋者披靡。

雖然說羅尚法在自己所住之處,駐紮有近八百名士兵,但是此刻衣不整甲、馬不及鞍,正在匆匆列陣之際,突然遭遇到葉天龍他們的衝擊。

而玉珠和辛西雅等女神戰士的實力又是強橫無匹,這一全力衝殺,但見人頭拋擲、血肉橫飛,只聽鬼哭神號,慘叫呼喊,葉天龍他們所到之處,宛如波開浪裂、所向披靡,立刻將敵軍全數殺潰,留下一地的屍體。

戰鬥開始之後,僅僅是一刻鐘的時間,整個安山巖寨便回到了葉天龍的手中,三千多名西方軍團的士兵,除了羅尚法在他數十名親兵的保護下逃走之外,再無逃脫之人。

經過清理戰場,被殺的敵軍有一千八百多名,而葉天龍的城衛軍卻僅僅只付出了六十四人的代價,可以說,葉天龍的計劃大獲成功。

留下五百名城衛軍士兵駐守安山巖寨之後,葉天龍帶著隊伍返回艾司尼亞,與他們同行的還有西方軍團一千二百餘名戰俘以及其他的戰利品,其中最為重要的是一封密信,因為葉天龍的攻擊太過突然迅猛,羅尚法來不及將這封密信帶走。



第二十五集

第八章 一封密信





回到艾司尼亞,天色尚未完全亮起來,只有趕早市的市民正在準備擺開攤子,整個城市漸漸變得熱鬧起來。

見到葉天龍的軍隊押著大批的俘虜,浩浩蕩蕩的從喧鬧的城門口進入,沿途的市民這才發現,一夜之間,葉天龍大人已經率領軍隊打敗了敵人,重新奪回了被佔領的安山巖寨。

一下子,葉天龍大獲全勝的消息便傳遍了艾司尼亞全城,人們無不發出讚歎,如果說葉天龍以前那些驕人的戰績,艾司尼亞的市民都僅僅是聽說而已,那麼現在他們已經親眼看到了葉天龍的表現。昨天他們還在人心惶惶,聽逃難的百姓述說敵人的凶殘和可怕,可是轉眼之間,這一股敵人就已經徹底消失了。

「葉天龍大人真的是厲害啊!怪不得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失敗過……」

「常勝將軍,葉天龍大人真是一個常勝將軍,有他在,艾司尼亞就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法斯特有葉天龍大人,真是萬幸啊……」

街頭巷尾的傳說越來越多,越來越誇大,在這一切興奮的談論之中,很多時候都離不開某個人在暗中不動聲色的推動和策劃。

但是對於艾司尼亞普通的市民來說,他們所關心的卻只是葉天龍這個人物的所有事跡而已,聯想到葉天龍之前的戰績和在艾司尼亞擔任東督時表現,以及在倩女皇巡遊之際面對殺手時指揮若定的傳說,可以說,葉天龍在艾司尼亞民眾的心目中,已經漸漸樹立了其不可動搖的地位。

真正說起來,這一次的戰績其實一點也沒有多少出眾的地方,但是對於艾司尼亞的市民來說,卻是他們這些年來極少見到的軍隊凱旋歸來,加之又和他們是切身利益相關,因此,心理上的意義也就更大了。

但是對於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們來說,葉天龍的軍隊如此凱旋歸來,卻是更讓他們咬牙切齒的事情,因為當一個人的成就得到眾人的認可之後,他的毛病都會被人們原諒。

比如說,現在葉天龍的好色品行,在艾司尼亞乃至法斯特的民眾認知之中,已經是變成了英雄的風流韻事,或者說,是真名士乃風流。

這樣的看法,大陸上自古以來就扎根於人們的心中,就像是法斯特帝國的第五任皇帝亞里善達一世,雖然他的後宮之中已經有了佳麗三千,但是他還是在大陸遊歷的時候,結識眾多的女人,並發生了無數的風流韻事。

最出軌的是,他甚至和自己手下大臣的小妾發生了關係,並將其冊封為自己的妃子,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因為他在武功文治上的卓越表現,被人稱為「英武大帝」,是大陸歷史上最傑出的君王之一。

讚譽流傳於艾司尼亞的大街小巷,但是此刻作為當事人,葉天龍卻沒有時間去關心這些事情,對於他來說,現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急待他去處理。

「你們覺得這封信應該怎麼處理?」

無憂宮的一間小會議室裡,葉天龍召集了石義信、魯圖先、左島近、月如以及倩女皇。六個人圍著桌子而坐,在他們的中間,是一封拆開的密信。這便是葉天龍從羅尚法那裡獲得的戰利品之一,一封由阿爾沙米斯親筆寫給尤那亞的密信,其中的內容,在座的六個人都已經看過了。

「這還需要問嗎?我們應該立刻派人將阿爾沙米斯抓來,好好審問一番,看他還有沒有同黨?」

倩女皇是第一個說話的,對於她來說,吃裡扒外、二三其德、反覆無常的小人都是屬於最厭惡的對象,阿爾沙米斯一邊為自己工作,一邊卻在暗中寫信給尤那亞述說他的苦衷,還約定將在尤那亞攻打艾司尼亞之際,做尤那亞的內應,這簡直就是十惡不赦,她絕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出乎倩女皇的意料。其他的人卻是一片沉默,大家似乎是被這樣的突發事件所震撼,還沒有完全消化一般。

葉天龍的視線投到石義信的臉上,開口說道;「老石,你覺得如何?」

石義信沉吟了一下,才慢慢說道:「殺一個阿爾沙米斯非常簡單,但是這樣一來,其他留用的大臣們就會害怕,目前我們在艾司尼亞的局勢還沒有完全掌控,還是需要這些大臣的效命。」

「石義信大人說得對,現在下面人的心還不是很穩定,我們又沒有多少可以替換的人選。」左島近也接口對葉天龍說道。

「何況,如果我們不用尤那亞留下的人,就只有使用神殿提供給我們的人,這樣一來,又會陷入更加麻煩的境地……」

「這是一個陰謀!」魯圖先驀然輕輕一拍桌子,打斷了左島近的話。葉天龍不禁為之一愣。

「陰謀?你說什麼是陰謀啊?」

葉天龍的問題,也是石義信他們想問的,現在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在了面無表情的男人身上。

「借刀殺人,這真的是好計謀啊!」魯圖先略一整理思路,便向葉天龍他們解釋道:「阿爾沙米斯他不會是這種耍弄兩面三刀伎倆的人,而且在時間上也不容許。當初大人您召集他的時候,他寧死也不願到無憂宮來,現在又怎麼可能會變得貪生怕死呢?」

葉天龍微微點頭,他回想起當日去阿爾沙米斯府第的事情,以阿爾沙米斯那時的反應來看,正像魯圖先所說的,絕不可能會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何況葉天龍也知道,魯圖先一直以來,對於宮廷中的大臣都十分關注,尤其是尤那亞和吉裡曼斯一系的大臣,魯圖先暗中調查了他們的一切情況。

「如果阿爾沙米斯大人的心機深沉,他之前的那些做法,全部是為了獲得葉天龍大人的信任,那麼這一封密信也是有真實的可能。」

一直沒有說話的月如這時候出聲了。嬌柔悅耳,有如天籟一般的甜美聲音,即便是聽聽,也覺得十分舒服,在座的眾人不由得豎起了各自的耳朵。

「我覺得我們還是以緩兵之計來應對目前的局勢,暫時不要動任何人。不過,為了今後不再受制於人,我們需要培養自己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葉天龍的心中微微一動,急忙追問下去。

「很簡單,從普通的民眾之間挑選優秀的人才,充實到基層的官員隊伍之中,這樣一來,既可充分發揮民眾的力量,又可以獲得民眾的支持。」

月如的話引起了眾人的一陣輕微議論,在等級森嚴的法斯特帝國,每一個階層之間的鴻溝都是難以逾越的,葉天龍之所以能夠從平民騎士升到目前的地位,固然是得益於前任皇帝的改革和皇女的青睞,但更為重要的還是,他的運氣實在是無人能比。

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官員的任職,都是由貴族內部挑選,如果沒有被冊封為騎士的話,就根本不可能擠進官員的隊伍之中。如果是貴族騎士的話,還可以有世襲的機會,但是像葉天龍這樣的平民騎士,就只有一代的世襲,換一句話說,葉天龍的騎士地位本來是到此為止的,他如果不能在軍旅生涯中拚得足以受封的功勞,那麼他的後代就會失去騎士的封號。

因此,歷代累積下來,法斯特帝國的貴族幾乎是完全把持了官員階層,平民出身的官員在其中算是一個異數。也正是這個原因,葉天龍在法斯特帝國的朝廷中,被很多的貴族看不起,只是目前他旗下的勢力日漸龐大,使得這些人有話也只好在暗地裡說說。

「我們只有變革下面的基礎,才可以真正重新建立一個強大的帝國。」

此刻的月如,侃侃而談,意氣風發。胸有成竹的樣子,實在令人無法將其和那個以嬌媚動人的歌舞技藝以及絕世無雙的風華名震大陸的美女聯想在一起。

「可是月如小姐,我們需要走的路還很長,要想變革帝國的基礎,就勢必會動搖到帝國貴族的利益,以我們目前的狀況而言,這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

天生就缺乏表情的冰血鬼族男人冷冷的插了進來,他並沒有被美艷無匹的國務秘書那充滿了蠱惑人心力量的話語所打動,十分尖銳的指出了問題的關鍵。

「向各地發佈選秀令吧!我已經和倩女皇談過了好多次。」月如並不放棄自己的想法,繼續努力向葉天龍提議道:「這個時候,帝國的大部分貴族都不會站在我們這一邊的,他們不是和尤那亞密切聯繫,就是和吉裡曼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更尤甚者,自持擁有足夠力量的貴族還想趁此機會,擴展自己的勢力,進而獲得更大的利益。」

看了看魯圖先,月如再度將自己的視線投在葉天龍的身上,繼續分析道:「因此,我們最大的資源和優勢,應該是在於平民,這其中也包括了擁有大量財富但卻沒有權勢地位的商人。借助於他們的力量,我們才可以真正和尤那亞與吉裡曼斯他們對抗。」

左島近和石義信不禁交換了一個無比驚訝的眼神,在他們看來,月如在政治上的眼光,實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如果說,以前他們和別人的想法一樣,都認為把國務秘書的職位交給月如,僅僅是因為葉天龍的亂來個性所致,但現在,他們卻暗暗佩服起葉天龍的識人之力。

「月如小姐,這些事情你以後都可以慢慢推行,只是目前怎麼處理這一封棘手的密信呢?」

沉默了一會兒,葉天龍轉口,將話題拉回到當前最要緊的事情上來。沒有想到他這一問,卻得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回答。

「當然會有辦法處理的,其實也很簡單。」

月如嫵媚的大眼微微一轉,突然笑道:「只是我把辦法告訴大人您之後,您要怎麼謝我呢?」

眾人一陣愕然,葉天龍更是哭笑不得。

剛剛看月如,還覺得她就像是一個智慧過人的政壇老手,可是這個時候看來,月如就像是剛出道的少女。

見到眾人臉上古怪的表情,月如不禁發出一陣嬌笑:「跟你們開玩笑的,葉天龍大人您不見怪吧?」

葉天龍頓時為之氣結。但又不知道是該好好罵月如一頓,還是該裝作沒有聽見。

「大人您可以直接將密信交給阿爾沙米斯大人,看他怎麼處理,就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二心了。」

月如飛快的說出了她的辦法。雖然一聽之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回過頭來仔細思想,葉天龍他們不禁為這個辦法拍案叫絕,不管這封密信是真還是假,這樣一來,都可以得到阿爾沙米斯的一個明確答案。

計議已定,葉天龍便很快將阿爾沙米斯請了過來,等他落座之後,他馬上將密信交到了阿爾沙米斯的手中。

一臉茫然的阿爾沙米斯看了一眼手中的密信,頓時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接著他飛快的將整封密信看了一次,一邊看著,他的手也不停的抖動,甚至連身子也在微微顫抖。

「看完了嗎?現在心中有什麼感想?」葉天龍坐在椅子上,以十分輕鬆悠閒的語氣問阿爾沙米斯道。

「葉天龍大人,這是我的筆跡,但是這信卻不是我寫的。」深深吸了一口氣,阿爾沙米斯有些不相信的抬起頭來,望著葉天龍道:「請問大人您,這一封信是從哪裡得到的?」

「是羅尚法逃脫時遺留下來的。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情嗎?」

葉天龍一邊說著,一邊示意阿爾沙米斯回到座位上去。

但阿爾沙米斯卻向葉天龍行了一禮,然後以一種恍惚的語氣說道:「葉天龍大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但現在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就請大人您發落吧!」

點點頭,葉天龍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了阿爾沙米斯的跟前:「那麼你就把這一封密信收起來,不要再給別人看到了。」

阿爾沙米斯的身軀猛的一震,抬起頭來愣愣的望著葉天龍。

「好好收藏這一封密信,說不定你以後還會用到它的。」葉天龍微笑著,十分自然的伸手輕輕在阿爾沙米斯的肩頭一拍。

似乎是從睡夢中被驚醒一般,阿爾沙米斯又是猛的一震,接著雙眼之中射出感激的神情。

「回去吧!不要再把這信的事情放在心上。」

聽到葉天龍這樣說,阿爾沙米斯默默的轉身,往門口的方向走了數步之後,突然轉過身來,望著葉天龍:「葉天龍大人,我欠您一條命。」

說著,阿爾沙米斯跪倒在地上,向葉天龍用力頓首。

葉天龍連忙疾步上前,一把將其扶起來:「阿爾沙米斯大人,你只要好好工作,就不要再去想別的什麼事情了。」

在阿爾沙米斯感動的眼神中,葉天龍知道,這一步棋,是正確的。

「叩,叩,叩……」

輕輕的敲門聲中,月如的甜美聲音有如天籟一般響起。

「葉天龍大人。」

「請問月如小姐,有什麼事情嗎?」

葉天龍應聲出來開門,只見月下的美女如夢如幻,的確不愧是名震大陸的一代絕世艷姬,難怪有無數的人為其癡迷,為其神魂顛倒。尤其是月如那雙明澈而又艷麗大眼睛,看似天真無邪,卻又帶著一絲世故而奇異的光芒,令人一見便深深被吸引,如果定力不夠的人,可能整個心神都會投入其中。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難道就不能夠找葉天龍大人您聊天嗎?」

月如以無比魅惑的姿態款款移步,衣裙飄飄,蓮步生輝,臉上的光輝令人難以移目,整個人恍如月下的仙子。

一步,兩步……

直到行進至葉天龍的跟前,淡淡的,品流極高的香氣撲鼻,葉天龍才深深吸了一口氣,強懾心神,道:「月如小姐的芳駕光臨,我是求之不得,自然要舉雙手歡迎,怎麼會不歡迎呢?」

「敷衍之詞,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月如橫了一眼,那眉目之間的嫵媚嬌柔,令人心蕩。

「不過我喜歡聽這樣的話,所以,還是會很高興的。」

一邊說著,月如一邊從葉天龍的身邊經過,進入了葉天龍的房間。在擦身而過之際,兩個人身體之間輕輕接觸,一種柔軟香綿的感覺立刻傳到葉天龍的內心。

「我今天幫你想出了一個好辦法,所以,我現在是來要回我的報酬。」

看到葉天龍轉過身子,張開嘴巴想要說話的樣子,月如立刻伸出了一根潔白修長的玉指。在牆燈的照耀下,青蔥玉指好似透明一般,葉天龍望著在緩緩搖動的玉指,一時不覺得有些癡了。

直到聽月如提到什麼報酬,葉天龍才回過神來,有些不解的問道:「報酬?月如小姐什麼時候有提出這樣的要求啊?」

輕輕一笑,月如的玉指在葉天龍的鼻子前面晃了一下,道:「看你的記性,還怎麼可以當大將軍呢?」

甜美的話語之中,透出了一股不著痕跡的打情罵俏的味道,加之俏臉上那種媚笑如花、輕嗔薄叱的表情,葉天龍的心神不覺為之一蕩,也忍不住笑道:「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將軍。」

月如掩著小嘴輕笑一聲,道:「既然你不是什麼大將軍,那麼就更好了。」

「什麼更好了?」

葉天龍對於和美女口舌花花,那是非常喜歡的,何況還是月如這樣一個美艷絕倫的大美人,他自然是回答得順口順手。

「還在裝蒜,你真是一個有趣的男人。」

月如嬌笑著,青蔥玉指終於點上了葉天龍的鼻端。那種如凝脂瓊玉般的感覺頓時從葉天龍的鼻端一直傳到他的心底。

「乖乖不得了,這個女人真不愧是女人中的女人。」

葉天龍頓時在心中大叫起來,難怪一直以來,人們都在傳說,美艷絕世的月如是女人中的女人,僅僅是這樣輕輕的肌膚相觸,感覺就已經是非同一般了,如果真的將月如整個人抱在懷中,那時候,真的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快美感覺?

「來,你跟我走,我會讓你見識一些你以前沒有見到過的東西。」

月如一邊說著,一邊伸出纖纖玉手,十分自然的牽起葉天龍的右手,那種神態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又像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

葉天龍實在沒有想到,月如這樣一個艷麗無匹、風華絕世的大美女,做出這等清純小女兒的動作,感覺竟然如此的動人。

如果換成別人的話,這種身份和姿態的轉變,會令人感到不舒服,甚至會產生非常彆扭的感覺,可是在月如的身上,葉天龍卻沒有絲毫不協調的感覺,也看不到任何的做作。

「百變魔女。」

葉天龍的心中驀然閃過這樣一個名詞,這樣變幻無窮的美女的確是男人眼中的無上極品,是上天所賜的絕世恩物。

到了無憂宮一間花木扶疏之處的宅院,葉天龍知道這裡目前便是月如的住處,這是身為倩女皇國務秘書的特權之一,普通的大臣是不可能在無憂宮裡面擁有住處的。

穿過兩層樓高的寬闊大廳,順著黑色的大理石地板向裡面的走廊前行,很快到了一扇包著金線的沉重的木門前面,領路的月如停了下來。

「這裡怎麼不見一個侍女……」

葉天龍環視了一下,見到四周靜悄悄的,偌大的樓房之中,沒有見到一個侍女的蹤影,不覺心中有些暗暗生奇。

「我都讓她們回去休息了。」月如微笑著,有些俏皮的問道:「葉天龍大人想見見她們嗎?」

「不用了,不用了。」

葉天龍不禁苦笑了一聲,然後伸手一指眼前的這扇房門,問月如道:「月如小姐,這裡面又有什麼好東西嗎?」

「當然,現在請你閉上眼睛。」

葉天龍依言閉眼,但是他卻同時耍了一個花招,心神貫注,使出了他的心靈之眼來「察看」裡面的情況。

房間裡面沒有任何人的氣息,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此外只有一組座椅,靠一側牆擺放著,座椅的正當中有一張矮几,是用白色的雲石所製,矮几上面似乎還排放著一些大大小小的物件。

此刻門鎖已經打開,溫熱膩滑的感覺傳來,月如的纖纖玉手牽起葉天龍的手,推門走了進去。

葉天龍連忙收回了自己的心神,從房間裡面的情況,他實在想不到月如的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

驀然,葉天龍的心中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難道說這個艷名冠絕大陸的女人想要和自己來享受一段歡娛時光?

不過,旋即葉天龍推翻了這個近乎荒謬的想法,就算是再有自信心,他也不敢想像月如這樣的美女會自動投懷送抱。何況,像月如這樣的女人,絕不會這麼簡單的。

「現在,請大人張開眼睛。」

葉天龍感覺上自己是到了那一組座椅的前面,聽到月如的聲音後,他立刻睜開了眼睛。

果然,他和月如都是站在那一組座椅的前面,葉天龍所站的地方正是雲石矮几之前。

等看清楚了矮几上的那些東西,一下子,葉天龍的眼睛張大了。

多頭皮鞭、皮質的鐐銬、金色的耳環、金色的小鈴鐺、銀色的細煉子,還有其他一些長長短短的物件。

「這些是……」看到這些似曾認識,又不太確定的東西,葉天龍不禁有些不解的望著月如。

「葉天龍大人,我想你應該是知道這些東西的用途吧?」月如的俏臉上泛起了一絲神秘的微笑。充滿了智性的俏麗臉龐上,閃動著一種奇異的光芒,這讓葉天龍感到熟悉卻又陌生。

但奇怪的是,葉天龍的內心卻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渴望和衝動,似乎,這正是他一直以來所期待的。

「大陸上的許多達官貴人、王族公卿,都千方百計想從我這裡得到他們夢寐以求的寶貝。」

月如的俏臉上閃動著魔性的光輝,美眸之中的光芒,足以讓任何男人迷失自我,甘願做一隻撲火的飛蛾。

「經過我親手調教的女人,都是最優秀的,但是好的女人難尋,所以,我想請葉天龍大人幫我一個忙。」


第二十五集

第九章 暗黑之王





「聽說你抓了一個邪惡的女神戰士,可不可以將她交給我來調教?」

葉天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真正明白,月如居然還有如此另類的才能。

不過,葉天龍旋即便有些恍然,以月如這樣一個美女在大陸上創下如此大的名聲,一定有其生存的才能和實力,一直以來,月如能夠在大陸各國結交權貴,暢通無阻,類似此種不足為外人道的東西一定在其中發揮了極大了的作用。

「女神戰士的體質非常特殊,因此調教這樣一個女人,將是非常具有挑戰性,也是充滿了樂趣的一件事情。」

這個時候的月如,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詭異的魔力,在她那充滿了魅惑力的聲音挑動之下,魔性的鼓動在葉天龍的心中不斷增長。

怪不得,月如平日在看女神戰士的時候,眼神之中總會不知不覺的流露出一絲奇異的光芒,葉天龍現在回想起來,也許很早以前,月如的心中就已經有了這樣的一個念頭。

不知道是出自什麼樣的原因,葉天龍環視著房間裡面的一切,向月如問道:「這間房間,就是你準備用來調教的嗎?」

「一點也沒有錯。」月如微笑著向葉天龍說道。

「在住進這裡之後,我就將這個房間進行了一些改裝,現在一切就緒,就等大人您點頭了。」

「我把邪惡女神戰士星婭交給你的話,你給我的回報是什麼呢?」

葉天龍面含笑容,似乎對於月如的要求,並沒有多少感到意外和不悅。月如的眼中立時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這光芒在狂熱之中,帶有一種興奮和欣慰。

「我將全力以赴支持大人您的事業,並保證在三個月之後,還給大人您一個最出色的女奴。」

「最出色的女奴……」

葉天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我現在還需要這樣的女人嗎?」

「我保證大人您得到的是,您從來沒有經歷過的美妙感覺。」

月如的俏臉上泛起了一個惡魔般的笑容,雙眼之中更是有一些亮閃閃的東西在發光。

「你如果告訴我真正的理由,那麼我會考慮答應你的要求。」

葉天龍突然間說出了令月如措手不及的話,一瞬間,月如的俏臉上那笑容凝固了一下,疑惑和驚訝的神情在她的美眸中一閃而過。

「我想大人您會喜歡這樣的感覺,一種完全控制別人的感覺。」

月如很快恢復了鎮定,俏臉上的笑容也重新發出了亮光:「調教的最終目的,就是讓人體會到掌控一切的美妙感受。」

「你不要說這些多餘的廢話,這種亂七八糟的說法,我早就聽過很多次了。」

葉天龍十分平和的聽完月如的話,然後單刀直入的說道:「你是魔人,對嗎?」

月如的嬌軀猛的一震,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望著葉天龍。半晌,她才緩緩吐出了一口氣,用軟弱的語氣反問葉天龍:「大人您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我哪裡像您說的魔人?」

「因為我是暗黑之王,你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葉天龍傲然說道,此刻的他,全身散發出一股難以想像的魔性,那種藐視一切的眼神,令月如也有些無法承受。

「不錯,我的確是為神族、魔族都不容的魔人。所以,有機會能夠調教一個神族的女人,將是我最快樂的一件事情。」

月如的神情一變,十分嚴肅的望著葉天龍,毫無隱瞞的道出了她的身份。

葉天龍微微一笑,毫不驚訝的對月如說道:「很好,既然你承認了,那麼我就答應你,把星婭交給你來調教,不過,你記住,不要在我面前耍什麼花招,不然的話……」

說到這裡,葉天龍的神色轉為冷冽,用冷酷的語氣說道:「天下再大,也將無你可以藏身之處。」

說罷,葉天龍出了房間,他親自去將星婭押過來準備交給月如。

望著葉天龍走出了房間,月如在背後忍不住輕輕的說道:「我的王,讓您完全的覺醒,才是我最大的心願。」

直到葉天龍的背影完全消失,月如才輕巧的走到牆邊,取下了壁上的一盞燈,將其中的一段金色線香挑了出來,仔細察看了一番。原本足有三寸長的線香,現在只剩下了半寸多一點。

「可惜,如果再過一會兒的話,就可以將香全部燒光了。」

月如輕輕歎息了一聲,十分小心謹慎的將剩餘的金色線香收了起來。

將星婭交給月如之後,葉天龍原本想留下來看看,到底月如會施展什麼樣的手段來調教邪惡女神戰士,但不想月如卻是笑著將葉天龍推出了房門,告訴他七日之後,再來驗收第一階段的成果。

離開了月如的住處,葉天龍總覺得心中有一股邪火在燃燒,走了兩步,腦子裡面還是在想著邪惡女神戰士星婭那豐腴成熟的胴體。

一時之間,葉天龍甚至想到了要去偷看一下,月如到底在對星婭做什麼?

「真是笨蛋一個。」

葉天龍猛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身邊有現成最出色的女神戰士,卻不知道受用,反而去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如果月如知道葉天龍經過一番內心掙扎,決定去找辛西雅的話,一定會大為後悔,其實用調教星婭為誘餌,她的目的也是為了進一步引發葉天龍內心深處的黑暗面。早知道是這樣的話,她也許就不會把葉天龍推出去了。

葉天龍舒舒服服的坐在床上,一雙大手輕輕扣在女神戰士首領的纖纖蠻腰上,幫助辛西雅在上面輕扭曼舞,還不時緩緩的往上送腰,讓自己的火熱能夠更深的進入那幽奧花徑,把懷中這成熟美艷的金髮美女逗得益發情熾難抑。

每一次葉天龍往上的送腰,辛西雅都會銀牙輕咬櫻唇,柳眉微微皺起,鼻子裡面流出嬌媚膩人的吟聲。

此時,葉天龍和辛西雅已經是梅開二度了。

剛剛之前那一次,葉天龍是完全的疾風暴雨,全力進攻,狠狠的發洩了一通內心的邪火,而辛西雅則是在他的身下嬌啼婉轉,浪聲囈語,結果等到葉天龍發洩出來的時候,她早已不堪承受的軟倒在床上。

之後,兩個人休息了一會兒,才開始真正享受這一種親密無間式的魚水之歡。

隨著輕憐蜜愛、和風細雨,一絲不掛的女神戰士首領像是完全被情火支配,一雙玉手放在自己那對豐挺傲世,舉世無雙的凝脂酥峰上,那纖纖的春蔥玉指,激烈的揉捏著成熟的果實,充血腫脹的乳尖上,正緩緩滲出了甜美的汁液。

一股清幽的甜香不斷在房間裡面瀰漫、擴散,葉天龍終於忍不住低頭,一口含住那甜美無比的果實,用力吸吮著可口的汁液。

隨著葉天龍一口一口的吸啜,敏感之極的雪玉柔峰也在不住的抖動、跳躍,辛西雅更是努力的挺動那健美結實有力的小腰肢,好讓自己的身體進一步體會那種充滿到全身的無上美感。

動作在慢慢的變大,速度也在漸漸的增加,點點的香汗飛撒,金色的秀髮在空中舞動,那凝脂軟玉般的肌膚,此刻已經完完全全被染成了冶艷瑰麗的酡紅色。

就算是再多的言語,也無法表達辛西雅心中的喜悅和舒爽。

她舒服得全身的毛孔全部打開了,纖美有力、飽滿晶瑩的玉趾,也根根張開,她的全身都被一種難以言狀的快美包圍,整個人都被情火焚燒,即便是就此化為灰燼,她也毫無怨言。

突然一陣極度的暖流從她的幽深盡頭湧出來,飛快的席捲全身,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都在歡呼、都在跳躍,辛西雅整個嬌軀有如去了氣的氣球,軟下來幾乎是要化在葉天龍的身上。

偏偏葉天龍並不就此滿意,還趁機狠狠送了幾次虎腰,讓原本就敏感無比的嬌軀幾乎全部化掉一般。

「你剛才在想什麼?」葉天龍似乎能夠看出辛西雅的想法,在辛西雅的耳邊低低的問道。

「我要感謝父神,給我指引了這樣一條美好的道路。回想以前的日子,辛西雅真是白活了,我為什麼不能早點遇見公子您呢?」

如此直白的深情訴說,沒有一個男人不為之驕傲和自豪,葉天龍一邊強忍著從那幽奧花徑傳來的陣陣吸啜和酥麻之感,一邊在辛西雅的小耳邊低笑道:「你還沒有嘗到更美妙的滋味呢!」

說著,葉天龍的手指滑過辛西雅的玉背,沿著圓隆高挺的雪白臀丘,一直溜到了那深深的肉溝之中。當他的手指頭輕輕觸點在那菊花之門,一陣奇異的感覺讓辛西雅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那裡並不是沒有被葉天龍享用過,可是今次卻怎麼會有如此不同的感覺,辛西雅的心神也不禁有些迷亂和一絲疑惑。

不過,她現在敏感到極點的嬌軀十分清晰的感覺到,葉天龍那根可惡的手指已經敲開了害羞的菊花之門,藉著從花徑不斷滲出的春水蜜汁,在裡裡外外的揉搓扣弄,那種怪異之極的感覺,讓辛西雅本能的想躲避,可是她的嬌軀一點力氣都沒有,除了那粉臀在輕輕的小幅度的扭動之外,無法有任何其他的舉動。

而健美艷麗無匹的女神戰士首領這樣的狀態,在葉天龍看來,卻是更加激發他心中的火焰,一時興起,他甚至深深吸了一口那甜美醉人的汁液,然後注入到那變得柔軟的菊花之門裡。

辛西雅的小嘴在不住的呻吟、喘息,眼神之中的飢渴,粉嫩玉臀的無聲慢搖,無不充滿了淫靡的味道。悄然綻放的菊花之門,和吐露著火熱氣息、蜜汁橫流的花徑,因為沾上了點點乳白色的汁液,更是充滿了糜爛不堪的感覺。

嬌媚無比的辛西雅在輕輕的軟語呻吟,那聲音又蕩又酥,直透人心,撥動著內心深處那一根火熱的琴弦。

葉天龍心中的火焰也已經到了頭頂,他的雙手從後面捧起了那沉甸甸的粉嫩香峰,慢慢敲開嬌羞無比的菊花之門,火熱的頂端舒舒服服的滑進了玉庭。

辛西雅的眉頭皺了又開,那種空虛卻又充滿了脹實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發出了滿足的舒服的歎息。

菊花綻開,玉柱穿梭,溫熱酥麻的感覺一直溶到了她的身體每一個角落裡,隨著堅定有力的完全佔據,辛西雅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頂出了胸口,她的腦海之中,似乎有閃電在跳躍。

她的全身好像是要完全燃燒了一般,俏麗的臉頰上泛起了桃紅色的艷麗之彩,全身的肌膚更是晶瑩通透,光澤鑒人,渾身上下好像塗了一層油。

對於葉天龍來說,前方沒有盡頭的感覺,讓他恨不得整個人都送進去,而且那種裹夾吸啜之力,就像是無數雙小手在緊緊握住一般,他已經漸漸無法控制自己的動作,腦海之中只有不住向前衝的念頭。

男人粗重劇烈的喘息,女人的嬌啼呻吟,糾纏不休,難以自拔……

終於,到了快樂的彼岸,葉天龍和辛西雅兩個人同時軟下去,從辛西雅的軟玉香團頂端,也猛烈的噴出了兩道瑩白色的汁液,濡濕了一大片,淡淡的幽香在整個空間裡面流動,流動著……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39

第二十五集

第十章 千鈞一刻





三天之後,另外一股敵人出現在艾司尼亞的附近地區,根據傳來的情報,這是一支三千人的隊伍,同樣是來自西方軍團。而且進入艾司尼亞的境內後,這一支隊伍馬上分散為數個分隊,向艾司尼亞的周邊城鎮奔去。

以這樣的騷擾部隊來進攻帝都艾司尼亞,簡直就是自殺的行為。這一點,稍微有些兵法認知的人都知道,但是另外一個方面來看,尤那亞派出數支小股部隊,給京畿地區的民眾卻是帶來了極大的驚嚇和恐慌,畢竟這些軍隊對於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來說,還是非常具有傷害力的。

「難道說,尤那亞僅僅是以這樣的方式,向京畿地區的民眾宣告,他要重新回來的信息嗎?」

走在行軍的途中,葉天龍的心中一直在思考這樣的問題,可惜他的身邊沒有美女戰神,也沒有足以討論和商議的參謀人選,所以,這個問題的答案,也沒有別的什麼人可以告訴他了。

為了保證艾司尼亞四境的安寧,也讓法斯特的民眾樹立對於新朝廷的信心,葉天龍是在獲得情報的當天,便再度率領著五千城衛軍出擊。

無論怎麼說,都不能讓對手在艾司尼亞地區隨意騷擾,那樣的話,局勢就顯得太被動了。

於鳳舞的大軍還在解州和克洛索斯的軍隊打得難分難解,尤那亞顯然是欺負葉天龍手中的兵力不足,除了鎮守艾司尼亞城之外,無力去保護京畿地區的四境平安。

但是尤那亞這樣的出兵作戰,也向葉天龍暴露了他的不足之處。雖然尤那亞擁有法斯特帝國大部分的兵力,但三線作戰,是他目前最大的問題。

不管是武安的戰線,還是和北方軍團的戰鬥,都牽絆了尤那亞大部分的力量,加之吉裡曼斯的存在又拉住了海鷹揚的腳步,因此,留給其他人的空間就大了很多。

葉天龍已經意識到這一點,所以他決定要主動出擊,以速戰速決的方式將尤那亞分派過來的部隊擊潰。如此大好的時機,他一定要鞏固自己在艾司尼亞的勢力。

這幾天中,葉天龍指揮他的部隊,轉戰於艾司尼亞的四境,將進入京畿地區的西方軍團部隊全部擊潰,現在他的目標,已經鎖定了集結在艾司尼亞西北方向白石山的一支軍隊,敵方正是從這裡不斷派出部隊進入艾司尼亞的境內騷擾打劫,不給葉天龍他們喘息的機會。

白石山是西方軍團的一個駐地,也是西方軍團新兵的一個集結和訓練基地。在西方軍團任職的時候,葉天龍也親自到過白石山,對裡面的情況十分清楚。

目前,在白石山集結有三萬軍隊,還有近二萬的新兵正在訓練之中,據說從武安前線抽調的另外一支五萬人的軍隊也正在趕往白石山,顯然尤那亞是將這個地方作為進攻艾司尼亞的基地,等到大軍集結完畢,便要向艾司尼亞發動攻勢。

之所以會不斷派遣一些小部隊做試探性的攻擊,一來是確定葉天龍的實力,二來也是不讓葉天龍安心鞏固艾司尼亞。

白石山的主將,是西方軍團的一個副軍團長,名叫解天量,其手下的三名萬騎長分別是斯理索博、埃賽科以及向重。

對於這三個萬騎長來說,原本是自己手下不起眼的一個百騎長,居然在短短的時間裡面,變成了法斯特乃至大陸名噪一時的大人物,實在是感到憤憤不平,也從心底裡看不起葉天龍。

尤其是向重,羅尚法是他妻子的弟弟,上次羅尚法被葉天龍打得大敗而回,使得他的顏面大損,更是想要找機會和葉天龍較量一番,他自信憑他對葉天龍的認識和瞭解,就算葉天龍的進步再大,也不過爾爾。

「那個男人,只是運氣特別好一點,然後又是靠抓著女人的裙帶,才爬到目前的地位,讓他這樣的人坐在將軍的位子上,真是法斯特軍隊的恥辱。」

一向將這樣一句話掛在嘴邊的向重,這兩天更是說個不停,同時脾氣也變得暴躁了許多,據說他帳下的親兵已經有不少人挨了他的鞭子。

當葉天龍率領五千的城衛軍將士接近到白石山的時候,他已經殲滅了數隊西方軍團的輕騎兵,使得解天量不再派出小股部隊。接著,葉天龍開始大張旗鼓的在距離白石山四十里的白牛鎮駐紮下來,搭設營地、建造城堡,似乎是要在這裡做好長期堅守的準備。

見到這樣的場面,白石山的西方軍團就無法忍受了。任由葉天龍以區區五千人馬,在自己家門口耀武揚威、建立城堡的話,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恥辱。

「我願意帶領本部人馬,斬下葉天龍的腦袋。」向重在軍事會議上向解天量大喊大叫,拍著胸膛保證。

「大人,現在的確是擊敗葉天龍的最好時機。」埃賽科也在一邊陰沉沉的說道。

他的話,引起了另外一個萬騎長的共鳴:「解天量大人,根據我們的探子回來稟報,葉天龍之所以停下來建造城堡,實際上是因為糧草不濟,加上他要等待艾司尼亞的增援部隊趕到,然後再一起向我們發動攻勢。與其讓葉天龍來攻打我們,還不如我們採取主動,以他那區區五千人馬,我們出動兩個軍二萬人馬,就足夠了。」

「不用這麼多人,我帶著我的本部,就可以了。」向重再次向解天量發出請求,生怕這個功勞被別人搶去了一般。

猶豫了好半天,解天量實在拗不過手下三員大將的強烈要求,終於同意讓向重帶領著他本部的一萬人馬,出發攻打葉天龍。

同時,為了謹慎起見,解天量又讓埃賽科率領他的部下一萬人馬在後面接應。

在向重率領著他的一萬部下興沖沖的殺往白牛鎮之後,隔了兩刻鐘的時間,埃賽科的一萬士兵也出發了。向重和埃賽科的部隊,都是步騎混編的隊伍,其中每一支隊伍中,都是二千名騎兵,八千名帶甲的步兵。

幾乎是在埃賽科的軍隊出發的同時,白牛鎮裡的葉天龍便接到了準確的情報。因為自從駐軍於白牛鎮以來,玉珠便負責起每一天的情報工作,對於暗黑一族的少女來說,白石山的防禦近乎不存在。

有好幾次,玉珠幾乎是面對著解天量他們,那種一劍擊斃敵軍大將的誘惑,暗黑一族的少女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抵擋住的。

「他們出來了嗎?」葉天龍望著玉珠,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幾天來的等待終於見到了成效,葉天龍難以掩飾自己心中的喜悅:「很好,解天量他們終於忍不住了。那麼現在,我們也要出發了。」

一聲令下,早已等候多時的城衛軍將士立時發出一陣歡呼聲,紛紛躍上戰馬,以整齊的隊形直奔白石山。

先將白石山的大部分軍隊引出來,然後再全力進攻白石山,這就是葉天龍所定下的計劃。

畢竟,以五千的人馬去正面進攻五萬的守敵,雖則五萬敵人中,有二萬人是還在訓練之中的新兵,但是三萬西方軍團的正規軍也已經是葉天龍手中人馬的六倍,論到勝算,實在是渺茫。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二萬人馬離開之後,白石山只剩下了一萬的守軍,而另外二萬的新兵在遭到突然襲擊時,反而會成為解天量的累贅,衝亂正規軍的陣腳。

一切都如葉天龍所設想的,他的部隊和前來攻擊白牛鎮的二萬敵軍在途中交錯而過,雖然葉天龍所選擇的道路是鄉間的小道,比起正規的大道來,要遠上七八里的路程,但是葉天龍的部隊全部是精銳的騎兵,而向重他們的部隊卻是步兵和騎兵的混成編製,比較起來,還是葉天龍的部隊要快上許多。

在白石山前不遠處的林地中整合了部隊,葉天龍留下三百人看守他們的戰馬,其他的城衛軍全部下馬,以步兵的編隊分三個方向進攻白石山。

因為以白石山的防禦地形,騎兵受到的限制遠遠超過了步兵,失去了機動性和迴旋的餘地,自然是步兵更為強大。幸好,城衛軍的將士都是十分出色的戰士,不管是馬上馬下,他們的戰力在法斯特帝國都是出類拔萃的。

按照之前的部署,葉天龍在大部隊突襲以先,都會派出強力的前鋒隊伍,為後面的部隊掃清障礙,這一次葉天龍更是親自站在隊伍的最前面,帶領著玉珠、辛西雅以及其他的女神戰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擊殺了白石山的前哨,接著以最快的速度接近了白石山的主城堡。

此刻正是中午進食的時間,因為已經派出大部隊去進攻葉天龍,所以,留在白石山的北方軍團士兵都放鬆了警惕,除了在城堡哨樓上站崗的少數士兵外,其他的士兵都下去吃飯了。

當葉天龍他們出現在士兵的視野之中,起先這些士兵還弄不清楚眼前這些個男女是何方的神聖,看裝束是全副武裝,但就以這麼幾個人來攻擊白石山的話,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他們這麼一猶豫的功夫,葉天龍他們前進的速度之快,幾乎是三五個起落便到了白石山城堡之前,緊跟著,在他們的後面,大批的城衛軍也從掩身的山林之中衝了出來。

城堡上的崗哨不禁大吃一驚,連忙伸手去敲哨樓上的警鐘。

但為時已晚,葉天龍和玉珠的身形出現在城堡的堞口,黑色的劍氣縱橫、激光電射,七八個哨兵同時身首異處,血柱衝上半天高,將那座警鐘染得一片猩紅。

無頭的屍體倒下,撞上了沉重的警鐘,當沉悶的警鐘響起之際,玉珠和辛西雅她們已經打開了城堡的大門,放下了前面的吊橋。

時間計算得非常準確,這時候城衛軍將士剛剛衝到了城堡的下面,他們揮舞著手中的闊劍,吶喊著沿吊橋衝進了城堡之中。

很快的,烈焰騰空而起,進入白石山城堡的城衛軍將士按照葉天龍事先所安排的計劃,分成四路,開始佔領城堡中的戰略地點。

葉天龍和玉珠,以及辛西雅她們則帶著人馬殺向了城堡的中心區,也就是解天量的指揮所。

沿途上,他們遇到了許多還沒有弄清楚到底發生什麼狀況,衣甲不整的跑出來看情況的北方軍團士兵,等到發現是城衛軍殺過來了,這些士兵更為驚慌,他們不知道衝殺進來的城衛軍到底有多少人馬,只知道放眼望去,似乎到處都是城衛軍的身影,即便是想組織抵抗的話,也無法列成隊形了。

正所謂兵敗如山倒,何況在這些士兵當中,大部分還是沒有完全訓練好的新兵,面對如此兵荒馬亂的場面,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丟下武器,轉身逃跑。

原本就已經混亂不堪的城堡,再加上他們的鬼哭狼嚎,四處奔逃,更顯得一塌糊塗。

起先,葉天龍他們還從後面不斷追殺逃竄的士兵,但到了後來,他們也懶得管這些了,只是埋頭向中心區突進,把這些慌亂不堪的士兵丟給後面跟進的其他小隊。

轉過一個街區,前面便是寬敞的校場,葉天龍曾經作為一名北方軍團的百騎長,帶著部下來這個地方接受檢閱,而此時,他卻是帶著城衛軍殺了進來,現在的縱橫馳騁、威風凜凜,和當日的小心謹慎、誠惶誠恐,讓他不禁升起了世事無常的感覺。

雖然葉天龍的心中閃過不少的雜念,但他手底下卻是絲毫不見馬虎,而且在他的身邊左右,玉珠和辛西雅更是劍劈槍挑,一丈方圓之內,已經沒有可以站立之敵軍了。

不愧是北方軍團的副軍團長,熟知兵法的萬騎長,解天量在葉天龍踏上指揮所的台階之前,已經將他身邊的親衛隊集結完畢,甚至連他的本陣所屬之士兵,也召集了不少過來,黑壓壓的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不知有多少人馬,列陣在指揮所的裡面。

面對著眾多刀槍在手,衣甲鮮明的敵人,葉天龍卻是毫無所懼,揮動手中的天魔聖劍,黑色的激光如電,沸騰的烈焰飛舞。

在他的身邊,玉珠和辛西雅更是寸步不離左右,三個人組成無堅不摧的箭頭,在他們的兩翼展開的,是戰力驚人的女神戰士。

人喊、馬嘶、血肉橫飛。

一下子,敵軍的陣容便被攪得七零八落,四下散開的士兵,將後面押陣的解天量和他的護兵慢慢暴露在葉天龍他們的面前。

「解大人,別來無恙啊!」一劍將衝過來的六個士兵砍倒,葉天龍大笑著,對手按長劍,站立如松的解天量說道。

「你是……」解天量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疑惑之色,但旋即便神色一凜。

「葉天龍,是你!」

「不錯,正是在下區區。」面對解天量的瞠目大喝,葉天龍卻是從容不迫,一邊揮動天魔聖劍將擋在道路上的敵軍砍倒,一邊向解天量出聲打招呼。

「昔日一別,不覺已是經年,解大人一向可好?」

「廢話少說!」

解天量大喝一聲,見到葉天龍在玉珠和辛西雅的左右護衛下,已經逼近到距離自己不過三丈,便再也無法安然站立了。

他揚起了手中的長劍,劍尖向前一點,寒光爆漲,同時滑步向前。

沒有等到葉天龍出手,身左的玉珠已經搶先一步,黑色的激光分張,兩個冒死突前的護兵頓時身首異處,血柱噴出,血光瀰漫中,葉天龍和辛西雅同時衝出,電閃劍鳴,從解天量身邊衝過來的護兵們無不四下跌倒,橫屍一片。

「錚、錚、錚……」

混戰之中,玉珠和解天量正面交上手,激烈的交擊劍鳴聲有如連珠炮般的傳出。

剛一交手,解天量便完全落入下風,玉珠的長劍有如天外的飛星,一道接著一道,在解天量的身前吞吐幻滅,解天量除了用綿密的防禦來奮力抵擋玉珠的攻擊之外,已經毫無還手之力。

苦苦支撐到第七劍,解天量略略鬆了一口氣,兩個人的身形就快要換位了,只要玉珠變招,他就有機會喘息一下。此刻,他已經暗暗決定,只要一有空隙,便馬上逃走。

就在兩個人相錯而過之際,玉珠手中的長劍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揮出,一下子便穿透瞭解天量的劍網。

劍尖擊中解天量的胸口之前,有一個輕微的顫抖,立時兩道黑色的激光沒入瞭解天量的體內。解天量的身形猛的一震,手中的劍停了下來。

收劍退身,玉珠到了葉天龍的身邊,此刻,葉天龍和辛西雅以及其他的女神戰士已經將解天量的護兵和其他的士兵全部擊潰,偌大的庭院之中,只有他們這一批人站立著。

環視了一下四周,滿地的屍首,血腥氣味中人欲嘔。

慘然一笑,解天量想和葉天龍說話,但是胸中的一口氣再也忍不住了,氣散功消,支持解天量的力量頓時完全消失。前胸後背的兩處傷口噴出了血煙,解天量的身子也重重的倒了下去。

指揮所上方的北方軍團旗幟被扯了下來,法斯特帝國的軍旗和天龍軍團的旗幟同時升了上去,宣告了白石山城堡的易手。而此時,距離葉天龍發動攻勢,不過區區半個多時辰。

隨後,葉天龍留下了五百名城衛軍打掃戰場,自己則率領大部隊出了城堡,往回走了一段之後,便埋伏在大道的兩邊。

不到片刻的功夫,果然從白牛鎮的方向揚起了漫天的煙塵,接著黑壓壓的隊伍出現在葉天龍的視野之中。

正是向重和埃賽科的隊伍,得到葉天龍攻擊白石山城堡的消息之後,便匆匆忙忙掉轉方向,趕回來增援他們的基地。

等到向重和埃賽科的部隊過去了一大半,葉天龍便下令全軍出擊,從側後方向他們發動攻勢。這一次,葉天龍是用上了騎兵的陣容。以法斯特帝國最精銳的甲冑騎兵,衝擊這些來回奔波,體力和鬥志都處於疲憊狀態的步兵,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向重和埃賽科的部隊被殺了個人仰馬翻,他們的士兵向四面八方奔逃,倉猝間敵我不分,有些甚至自相殘殺。

無心戀戰的兩位萬騎長,根本不想停下來組織部隊回擊葉天龍,因為現在他們的心目中,已經無法確定葉天龍到底動用了多少的軍隊,既可攻佔白石山城堡,還可以分兵打場如此漂亮的伏擊戰。

等逃到了白石山城堡的下面,迎接他們的是,一陣從城頭射下來的密集的箭雨。

見到如此情況,兩位萬騎長也只好繼續奔逃,繞過了白石山城堡,直接奔回到北方軍團的另外一個基地。

葉天龍也不為己甚,在追殺了一陣之後,便收兵回白石山城堡了。畢竟,現在他的手中只有五千的士兵,扣掉必要的守衛之外,真正可以派上戰鬥的,只有四千三百名。

不過,這一次攻克了白石山城堡,葉天龍最大的收穫就是那些剛剛開始訓練的新兵,現在這些人大部分都被葉天龍順利接手。

是夜,葉天龍剛剛想休息了一下,突然間聽得外面傳來了極大的喧鬧聲。

「公子,外面有緊急情報!」

葉天龍的心中猛的一驚,本能的想到,是不是於鳳舞出了什麼事情?

「西北方發現了敵軍的大批人馬,就要到白石山了。」

前來稟報的人退下去了,葉天龍略加思索,便馬上下令全體將士集合。葉天龍心中清楚,現在接近白石山城堡的大部隊,一定是尤那亞準備增援的軍隊,很可能向重和埃賽科的殘兵敗將,也已經加入了這一支隊伍之中。

白石山城堡的二萬新兵,除了葉天龍他們剛剛在攻佔要地的時候,傷亡了近六千的人馬,此外,損失不大。

葉天龍留下了五百名城衛軍,指揮和調度那些新兵。現在的情況下,守衛白石山城堡,還需要借助於這些新兵的力量。

安排妥當,葉天龍照例率領四千五百名城衛軍主動迎戰,在戰場上,知道如何採取主動,才是致勝的法寶。

這一次,葉天龍將四千五百名城衛軍將士分成了兩隊,其中前隊是二千人馬,交給辛西雅和她的女神戰士同伴帶領,他和玉珠兩個人則是帶領剩下的二千五百名城衛軍所組成的後隊。

出了城堡北上不久,便發現了敵人的蹤跡,於是,辛西雅她們率領著前隊,趁著黎明前的黑暗,迎著敵人的陣容,勇猛的衝了進去,她們和甲冑騎兵組成的城衛軍將士在血煙瀰漫和苦叫呼喊聲中疾速穿行。

然後,趁敵人混亂不堪之時,葉天龍和玉珠帶著後隊人馬也衝進去,一路橫豎砍殺飛奔而過。這樣兩隊強大的甲冑騎兵,在強力的武將帶領下,發揮出了強大可怕的戰力。

很快的,兩隊人馬都衝破了敵人的陣容,然後是葉天龍改為前陣,辛西雅她們變成了後隊,再次發動衝擊。

兩個來回下來,完整的一支隊伍便被葉天龍他們衝散了。這一夜,死在葉天龍的天魔聖劍下,有許多是西方軍團中的武將,但這些人沒有一個可以在葉天龍和玉珠前面多擋一招。

敵軍丟下滿地的屍體,東奔西逃,而葉天龍的人卻陣亡不到五十人,可以算是一次大獲全勝了。但是葉天龍很快發現了一個不妙的情況,這一支被他們突然襲擊的隊伍,並不是之前情報所說的三萬人,而且西方軍團中出名的武將也沒有看到一個,這樣的發現讓葉天龍暗暗心驚。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經過簡單的清點打掃,葉天龍知道了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可怕的計劃,剛剛在別人身上用過的那一幕,相信很快便會重現在自己身上。

數道閃亮的魔法彈驀然升空,將周圍的一切照得亮如白晝,葉天龍他們駭然看到了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的部隊,震天的喊殺聲打破了黎明的靜寂。

火光之中,楊漢的身影出現在戰旗下面。他伸出拿著馬鞭的手,指向了葉天龍:「葉天龍,你的表現實在很出色,居然一連吃掉我那麼多的人,就連這一次的誘餌,也這麼快被你吃掉了,還好我們的速度也不慢,現在看你往哪裡逃?」

葉天龍沒有想到自己會中了楊漢的計謀,心中又氣又火,頓時發狠了,帶著城衛軍向楊漢的軍旗位置衝殺過去,對於後面和兩邊的攻擊,他完全置之不理。

因為葉天龍知道,楊漢既然已經出現在這裡,那麼顯然尤那亞和武安已經做了某種交易,從而將整個西方軍團從武安的前線抽調出來。

以他目前這一點的兵力,要想在楊漢的眼前有所作為,就只有想辦法擊殺楊漢,以此衝亂對手的陣腳。

顯然沒有想到葉天龍在這種情況下,不是想到突圍,反而是還想採取主動攻擊的方式,逕直朝自己的中軍戰旗殺過來,楊漢的心中不禁閃過了一絲的懼意,不過幸好他的準備也十分充分,在自己的前面設置了五道的防禦線。

葉天龍一馬當先,左右的玉珠和辛西雅以及其他的女神戰士,全力以赴向前衝殺。前面的敵軍隨著叫聲倒下,鮮血飛濺,喊聲震天,武器的撞擊聲和捲起的土煙形成廝殺的漩渦,刀光劍影,人仰馬翻,斬將搴旗。

而在葉天龍的後面和兩翼,城衛軍的陣形在不斷變薄,他們已經難以承受西方軍團的人海戰術。

殺了一個又一個,葉天龍已經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的敵人,在其中,甚至有一些人臉孔,他還感覺熟悉和親切,但在此刻,在火熱的戰場上,葉天龍和其他的人一樣,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殺死對方,讓自己的生命得以保存。

一劍將眼前的騎兵斬成兩段,舉目望去,還是一片黑壓壓的影子,只有擦得雪亮的武器,反射著月光,告訴葉天龍,前面還有很多的敵人。

「真的是麻煩啊!」葉天龍在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如果這樣下去,他的體力將會越來越少,而後面和兩翼的城衛軍士兵幾乎都被衝散掉了。

葉天龍的身邊,除了玉珠之外,也只有辛西雅和她的女神戰士同伴。

「逃吧!你快點逃啊!」楊漢站在自己的戰旗下面,志滿得意的說道。

不管是俘虜或者擊斃葉天龍,都是一件天大的功勞,而現在葉天龍等人就在前方。想到這裡,他下令加緊收縮包圍圈,並用信號彈不斷指引著他的部隊圍攻葉天龍。

天色漸漸亮起來,空中星羅棋布的浮雲,宛如拋散的數百萬冰片,閃爍著點點的白光。

葉天龍和玉珠她們已經在包圍圈中廝殺了整整一個時辰,手下的城衛軍也完全被衝散掉了,在十數里的範圍內,西方軍團的十萬將士已經掌握了完全的主動權。

直到這個時候,葉天龍的心中隱隱約約升起了不祥的預兆,就算是他的實力再強大,玉珠和辛西雅她們的戰力再驚人,現在也不可能從十萬大軍的包圍圈殺出一條血路來。

「早知道是這樣的話,還不如一開始就逃跑呢!」

葉天龍在心中暗暗叫苦,一邊還是奮力斬殺著向自己衝殺過來的敵人,他的身上、臉上都濺上了不少的血跡,斑斑點點,像一隻撲食的大野貓。

就在葉天龍快要感到絕望的時候,突然楊漢的本陣後方出現了一陣騷動,而且這騷動有愈演愈烈之勢。

「是飛鳳旗!」

迎著晨風和晨曦,鮮艷的飛鳳戰旗出現在了葉天龍的視野之中,剎那間,葉天龍的心中湧起了難以想像的狂喜,他忍不住長嘯了一聲,精神大振。



第二十六集

第一章 白石蝶鳴





法斯特歷五三八年十二月十日,這一天注定是為一個美麗的女將軍所預備的。


在白石山的西北方向,聚集了法斯特帝國超過了十五萬的戰士,這其中隸屬於西方軍團的就有十二萬之眾。在他們的包圍當中,圍繞著飛龍戰旗的數千名天龍軍團的戰士所組成的陣容已經單薄得不成樣子,那情形,就像是大海上的一座小小的孤礁,在大風浪中即將被淹沒。


飛鳳旗的出現,正是在天龍軍團的陣容被壓縮到了極至,整個陣勢形將崩潰的時刻。而這個時候,也正是西方軍團的所有將士心神極度振奮,鬥志高昂,全力向前突進的時候。


每一個西方軍團戰士的心中都懷著一個極大的渴望,馬上將葉天龍的部隊徹底擊破,從而能夠搶到最大的功勞,尤其是一些曾經和葉天龍一起並肩作戰過的騎士將官,他們原本對於葉天龍的急速陞遷就感到不服和眼紅,所以現在有這樣的一個機會,可以讓他們證明自己比葉天龍強大,更是讓他們興奮欲狂。


「前進!前進……」


「砍下葉天龍腦袋者,賞十萬金幣,封萬戶侯!」


隨著傳令兵聲嘶力竭的吼叫聲,所有西方軍團的將士無不雙眼冒火,爭先恐後殺向天龍旗的所在。


而此刻,在葉天龍的身邊,除了戰力超絕的女神戰士之外,已經沒有其他的天龍軍團將士。葉天龍的眼中,除了血紅的顏色之外,也再沒有見到其他的色彩。


黑色的天魔聖劍,雖然因為吞噬了數以千計的生命,而爆發出令人望而生畏的殺氣和寒光,但畢竟持劍之人的力量消耗過巨,御劍之力已經黯淡,劍上的威力也在成倍的下降。


而保護著葉天龍的身後以及左右的女神戰士們,更是渾身浴血,她們的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不沾滿血跡,這其中有她們自己的鮮血,但更多是敵人的鮮血。


人馬如潮,刀槍如林,即便是葉天龍他們想從包圍圈中突圍出去,也是認不清方位了。何況,葉天龍他們每動一步,都要付出極大的力氣,在他們的身邊,已經堆積了數千具屍體。


生死一線,凶險萬分。


「左弦切,三度,前進!」


「陣變鋒矢,全軍突擊!」


高高的飛鳳戰旗下,一身戎裝的麗人看起來更加的清麗脫俗,緊緊抿在一起的櫻桃小嘴流出了一絲淡漠的笑意。


隨著她這一連串沉穩有力的命令,三萬鳳舞軍團的將士有如三道劃破大地的利劍,以三個十分巧妙的弧度迅猛無比的刺進了西方軍團的陣勢。


龐大的西方軍團陣勢令人難以置信的被切割開來,那種情形,就像是三把熱刀切開整塊黃油一般,毫無阻礙,也毫無困難,騎兵的突進剛好是陣勢之中令人難以察覺的空隙。


鳳舞軍團的十名騎兵為一個箭頭,頂盔帶甲,胸前是明亮的掩心鏡,雙臂是鐵護套、皮質手套,手中所持的均是厚重的斬馬刀,這種帶著一點弧度的斬馬刀,砍中人身之後,不會被骨肉卡住,這才能真正發揮出騎兵的衝擊力。


人仰馬翻,血肉橫飛。


因為前鋒騎兵座下的戰馬都披上了皮甲,所以衝撞起來更加肆無忌憚,很多西方軍團的士兵還沒有清楚是怎麼回事,便已經被高速奔馳的戰馬撞得飛起來。


伴隨著鳳舞軍團將士狂野迅猛的衝殺,是西方軍團將士驚慌忙亂的喊叫聲。


「這是什麼……」


「哇……幹什麼的……」


等到西方軍團的將士意識到是敵人騎兵的突擊時,他們的陣勢已經被鳳舞軍團的騎兵分割開來,那樣子真是令人無法想像,整整十二萬人的陣勢居然會被三萬騎兵在其中自如的分割、自由的馳騁,陣形的混亂就像是雪崩一般的不斷擴大,原本整齊強攻的隊伍變成了相互不能夠呼應的散沙。


刀光一閃,人頭飛起,血柱沖天。


戰馬飛馳如電,往往一個西方軍團的士兵剛剛架住騎兵的一次斬擊,但隨後跟進的下一個騎兵已經衝到了他的跟前,白光一閃,血光沖天。


有些幸運的士兵,雖然避開了騎兵手中刀劍的斬擊,卻逃不過隨之而來的戰馬的衝撞和踐踏。勁風撲面,整個人隨即被撞的應聲飛起,然後重重的砸在身後同伴的身上。


「鎮定……穩住……」


西方軍團各級長官將領聲嘶力竭的吼叫在他們那些混亂的士兵之中,顯得那麼的無助、那麼的渺小。


戰陣上的搏殺,講究的是整體的配合、團隊的實力,而單個士兵的戰力即便是再強悍也是無濟於事。


因此,即便是有些士兵聽到了他們將領的吼叫,試圖穩下自己的陣腳,但由於得不到同伴的幫助,他們的武勇只是曇花一現,很快就整個人淹沒在洶湧而來的鳳舞軍團騎兵的刀山槍林之中。


從前,西方軍團的將士只有在自己人和敵人的口中,知道鳳舞軍團的厲害,而且這也是他們曾經引以為傲的。


但是現在,鳳舞軍團騎兵的可怕戰力成為他們一生之中的惡夢。


鳳舞軍團的騎兵戰力之強悍、衝擊力之強大、整體配合之協調,就像是一部精密無比的機器,每一個齒輪的運轉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此刻的情形,只能用當者披靡、望風而逃來形容。


不過,對於鳳舞軍團的騎兵來說,他們也不可能真的把西方軍團的十二萬隊伍消滅殆盡,畢竟他們在人數上是絕對的劣勢,要想以三萬之眾完全殲滅十二萬的部隊,那只是一種美好的希望而已。


他們要做的,只是盡可能的打亂西方軍團的陣勢,讓他們的士兵陷入無法自拔的混亂之中,這樣一來,才能夠將對手擊潰。


因此,鳳舞軍團的騎兵充分發揮了騎兵的高速機動性和可怕的衝擊力,他們在戎裝麗人的統領指揮之下,自如的穿行在西方軍團陣勢的空隙之間,所有擋在前面的敵軍士兵就像是暴風雨前的蘆葦,成片成批的倒下去。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站在高處指揮的楊漢有些目瞪口呆。可以說,行軍打仗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形,雖然自己的隊伍在人數上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一眼望去,滿山遍野的西方軍團將士,就像是鋼鐵的海洋。


但奇怪的是,那一支在鳳舞軍團戰旗指引下的騎兵隊伍卻是能夠在如此密集的陣勢之中衝殺得游刃有餘。


凡是和鳳舞軍團的騎兵接觸到的陣勢,無不像是陽光照射下的雪花,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真是像沸水倒在雪地上啊!」


身邊的隨軍參謀禁不住喃喃自語,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聽在楊漢的耳朵裡面卻是令他臉色鐵青。


不過,楊漢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這一位隨軍參謀也是鷹揚軍團那邊借調過來的,而且他的才智和謀略也頗受尤那亞和海鷹揚的賞識。再說,這一次的整個作戰計劃,也是出自這一位隨軍參謀之手。


「敢問先生,現在我方該如何是好?」看到本方的隊伍陷入越來越大的混亂之中,楊漢忍不住轉首望向了身邊這一位隨軍參謀。


「撤退!」隨軍參謀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異芒,毫不猶豫的對楊漢說道:「收拾部隊,重整旗鼓,這樣我們才可以和鳳舞軍團的那個女人交戰。」


「這……」楊漢微微猶豫了一下,再看了看下方的戰場,只得長長歎息了一聲:「也只有這樣了,真是可惜,眼看就要把葉天龍擊斃了。」


「但是在擊斃葉天龍之前,可能大人的部隊已經被完全擊潰了。」


隨軍參謀的話雖然冷酷尖銳,毫無人情,但楊漢和他身邊的另外一些參謀也不得不承認他的話說的確實是不無道理。


其實現在下方戰場上的西方軍團將士已經陷入一種毫無頭緒的混亂之中,各部人馬無不像一隻隻無頭的蒼蠅,有的士兵要向前,有的士兵卻想後退,有的士兵要列隊,有的士兵卻是想散開,於是最終的結果就是大家亂哄哄的擠成一團。


「下令,全軍撤退!」


眼看自己的部隊在鳳舞軍團騎兵的衝擊下幾乎就要自相殘殺了,楊漢強壓心頭的惱怒,暗暗一咬牙,轉首對身邊的傳令兵喝道。


在震耳欲聾的號角聲中,楊漢聽到了自己身邊那個隨軍參謀在低聲自語。


「該死的,真是一班無用的傢伙,居然連這一點事情都沒有辦好,害得我功敗垂成!」


「我又何嘗不是呢?」


心下暗暗說著,楊漢抬起頭,面對著天空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身邊這個隨軍參謀說的是什麼,因為被派往大湖地區監視鳳舞軍團行動的密諜小組足足超過了八組人馬,應該說,如此之多的密諜,可以確保鳳舞軍團的任何舉動都逃不過諜報人員的視線,可是眼前卻有這樣一支鳳舞軍團的強大騎兵隊伍,居然會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們的背後,這實在不能不說是那些密諜小組的嚴重失職。


而且對於這一位隨軍參謀來說,更讓他不悅和難堪的是,佈置在大湖地區的八組密諜小組都是由他自己一手安排和挑選的,同時也是直接接受他的指揮和領導,因此,出了這樣大的一個紕漏,他自然會感到臉上無光,並且也讓他的自信心受到極大的打擊。


「聚攏人馬,我們還可以再和他們大戰一場,畢竟我們還是佔有絕對的優勢!」抖擻自己的精神,楊漢對身邊的隨軍參謀說道,同時也算是在對自己打氣。


「不錯,我們還是有機會,有勝算的。」隨軍參謀的眼神重新變得堅定起來,凝視著下方正如海水退潮一般的西方軍團陣容:「我在師兄面前可是下了軍令狀的,我絕不會輸給鳳舞軍團那個山野的丫頭!」


隨軍參謀說著,同時緊緊握住自己的拳頭。楊漢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他的師兄居然就是海鷹揚將軍,怪不得這一位隨軍參謀能夠得到尤那亞極大的信任。


「不錯,我也相信作為海鷹揚大人的師弟,你是絕不會輸給別人的。」受到隨軍參謀那強大的信心鼓舞,楊漢的精神也變得益發的振奮。



見到西方軍團的將士全軍後撤,鳳舞軍團的騎兵也沒有繼續追擊下去,畢竟他們也是經過了一番長途奔波,為了能夠盡快趕來,又不驚動敵人的耳目,他們可是花了很大的心血和力氣。


如果不是對西方軍團採取了突然襲擊的戰術,以他們這樣一支疲憊之師,加上對手人數上的絕對優勢,勝負之數還真的很難說。


何況,他們最大的目的還是救出被西方軍團圍攻的葉天龍一行,已經是筋疲力盡的葉天龍等人現在才是他們最需要照料的對象,因為在西方軍團戰士這一陣的猛烈圍攻之下,不管是葉天龍、玉珠,還是回復力超強的女神戰士們,都已經到了體能和真力的極限,他們每一個人身上的盔甲都變得支離破碎,那些沒有盔甲保護的地方,更是衣裳破爛,血染戰袍。


而最讓人擔心的,還是徹底的透支體內真力之後,葉天龍他們現在就連走一步都顯得十分困難。


尤其是暗黑一族的美少女玉珠,雖然她的實力是最強大的,但由於竭力保護葉天龍的緣故,她付出的代價也是最大的,身上至少有十三處的大傷口都在不斷的流血。


正是因為玉珠不讓葉天龍受到來自後方和側翼的攻擊,葉天龍才沒有任何後顧之憂的向前猛打猛殺,讓西方軍團的戰士見識到了他的可怕戰力。在這一天裡,死在他的天魔聖劍之下的將士足足超過了三千名,其中包括了西方軍團中最負武勇之名的近百名騎士,以至於在後來的一段時間裡面,他被西方軍團的人稱為「白石殺神」。


不過真的說起來,方才在西方軍團的重重包圍圈中,葉天龍、玉珠和女神戰士們的表現也的確可以說是無與倫比的,他們以區區十多個人,就擊斃了超過九千名的西方軍團精銳戰士。


要知道,在人馬如潮、刀槍如林的火熱戰場上,一個高手是不可能永遠運足真氣來保護自己的,何況所謂的刀槍不入、水火不傷的護身真氣,也只能在一定的期間發揮作用,一盛,二衰,三竭,這是自然的規律。


隨著時間的推移,護身的真氣會慢慢減弱,尤其是在陷入重重包圍的不利景況時,你要面對的是來自四面八方,甚至是天上地下的各種可怕攻擊,這其中包括物理和魔法攻擊,護身的真氣更是不可能長久的維持。


當鳳舞軍團的騎兵出現在葉天龍的身邊時,正是葉天龍他們處在最危急的時刻,幾乎是強弩之末的葉天龍他們,一看到鳳舞軍團的騎兵在自己的身邊出現,並將周圍的敵軍士兵全數趕殺殆盡,他們那緊繃的心神終於鬆弛下來。


臉色蒼白的葉天龍,隨著心神的這一鬆懈,頓時雙腳一軟,坐倒在地上,口中更是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倒是葉天龍身邊的暗黑一族少女和女神戰士,依然在他的周圍站立如標槍一般,眼神堅定,雖則她們的全身也都被鮮血浸濕,身上的傷口還在慢慢的流出鮮血。


數十騎如旋風一般馳來,原本守護在葉天龍他們身邊的鳳舞軍團騎兵紛紛往左右閃開。


當先的一騎黑色戰馬,馬上的騎士一身白色戎裝,頭戴五彩鳳盔,粉面桃腮,眉如新月,眼含秋水。


「麗蝶……」


雖然心中有所覺悟,但葉天龍一見之下,還是不由得一陣狂喜,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讓他驀的從地上一躍而起,向麗蝶奔去。


此時的麗蝶,也早已從戰馬上躍下,兩三步衝到葉天龍的跟前,還沒有來得及看清葉天龍的人,便縱身上前,撲入葉天龍的懷中,將他緊緊抱住。


「哎喲……」身上的傷口讓葉天龍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麗蝶連忙鬆開雙手:「怎麼樣?……傷得嚴重嗎?」


看見麗蝶滿臉緊張的樣子,葉天龍強笑了一聲:「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一點小傷而已。」


而對於站在周圍的鳳舞軍團將士來說,眼前的情形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的。自己這個對人從來不假顏色,從不輕易表露感情的冷面軍團長,居然也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表露出如此的兒女情感。


不過,這邊的麗蝶卻絲毫沒有在乎自己的部下會有什麼樣的感覺,她早已一疊聲的喚來了軍中的治療師,開始為葉天龍和玉珠、辛西雅她們治療傷口。



回到白石山城堡,已經是下午的三時,因為葉天龍的受傷,麗蝶便擔負起了指揮的責任。清點人馬,安營紮寨,休整佈防,每一項工作都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說起來,葉天龍一方的損失也是很大的,他所帶的四千五百名精銳的城衛軍騎士幾乎是全軍覆沒,生存下來的僅僅只有三百八十六名,而且其中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屬於重傷。可以說,如果沒有麗蝶帶著鳳舞軍團騎兵的出現,楊漢的計劃便大獲成功了。


「現在感覺好一點了嗎?」從三時一直忙到五時三刻的麗蝶,終於將事務處理完畢,當她出現在葉天龍的房間裡面時,正是治療師準備給葉天龍換藥的時候。


「好多了。」葉天龍坐在床上,露出的精壯上身,已經看不到絲毫受傷的痕跡。有了及時的治療、上好的藥物,以及神奇的光明系治癒術,加之葉天龍本身的體質,他的傷勢恢復速度十分驚人。


「你看,是不是一點傷口也沒有看到了?」一邊說著,葉天龍一邊伸手在自己的胸膛上拍了兩下,不過當他的手觸及到剛剛收口生肌的傷口上,不由得怪叫了一聲,那種齜牙咧嘴的樣子讓麗蝶忍不住抿嘴輕笑起來。


「嗯,看起來是差不多了。只是現在傷口處紅紅的,就像是花紋一般。」


「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我是什麼樣的人,這一點小傷,根本就不在話下。」厚著臉皮的男人好像是沒有聽到麗蝶後面的那半句話,依然神氣活現的樣子。


「那是,您是天龍將軍嘛!」


揮手讓治療師退下,心情愉快的麗蝶拿起了放在床邊的療傷藥物,開始親手為葉天龍上藥。當她的手觸及到葉天龍精赤的上身時,粉臉不禁微微一紅。


「玉珠妹妹和辛西雅大姐她們恢復得比你要快很多啊!」


壓了壓微顫的心神,麗蝶一邊溫柔的給葉天龍的傷口上藥,一邊柔聲說著。葉天龍點點頭,他深知辛西雅她們這些女神戰士的強大回復力,而玉珠身為暗黑一族最傑出的高手,自身的回復力也是遠遠超過自己的。


等到上身所有泛起淡淡紅印的地方全部塗抹好之後,麗蝶輕輕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藥膏放在一邊。


幸好葉天龍身上的傷勢都是一些皮外傷,因此在魔法和藥物的雙重效力之下,都已經生出了新的肌膚,只是這些肌膚還十分幼嫩,稍微用力的話,就可能會讓傷口再次迸裂。


「喂,小姐,你還沒有做完呢!」怪笑著,葉天龍驀的伸手掀開了自己身上的被子,原來他是全身赤裸裸的,在他的雙腿上,還有幾處紅紅的傷口。


「啊……」雖然並不是沒有見過眼前這個男人的身體,但乍看之下,麗蝶還是忍不住低呼了一聲,飛霞湧上了嬌靨。


而她這樣的表情,也正是葉天龍想看到的。


他不禁呵呵怪笑著,伸手抓起麗蝶那雙溫潤如玉的小手,將其放在自己的小腹下面:「我這裡也是癢癢的,可能是傷口傳染……」


話音未落,羞紅了雙頰的麗蝶便用力一推葉天龍,嗔罵道:「胡說八道。」


葉天龍不由得哈哈一笑,旋即正色道:「我肚子餓了。」


沒有想到眼前的男人突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麗蝶粉臉上的神情微微一呆,隨之搖頭笑道:「放心,怎麼可能讓大人您餓肚子呢?」


說罷,麗蝶走到門口,吩咐下人將飯菜送到房間裡來。


當下人們將飯菜送過來的時候,麗蝶已經將葉天龍身上所有的傷口都用藥膏仔細塗抹了一遍,並給他穿好了衣裳。


見到桌子上面只有一副餐具,葉天龍不禁微微一愣,問麗蝶道:「你不在這裡和我一起吃嗎?」


「不了。」麗蝶溫柔的將葉天龍從床上扶起來,對他說道:「我馬上要帶人馬出發了。」


「出發?」葉天龍不由得有些迷惑的望著眼前的麗人:「你要去什麼地方啊?難道說,你不住在這裡嗎?」


「不是,我已經下令讓隊伍做好準備,六時一刻馬上就出發,去襲擊西方軍團的營地。」麗蝶輕輕搖頭,向葉天龍解釋道。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出發去襲擊西方軍團呢?」


「很簡單,西方軍團剛剛吃了一個敗仗,士氣正處於低落的時刻,所以我們要乘機一舉擊垮他們。」


麗蝶此刻的俏臉上,浮現出來的是身為將軍的自信和冷靜,一雙明眸之中更是閃動著智慧的光芒。


「楊漢他們在撤退的時候,可能會設下伏兵防備我們的突然襲擊,但現在經過這樣一段時間他們應該已經是放下心了,早已是人睏馬乏的西方軍團士兵,最需要的是好好的休息和熱熱的飯菜,所以,吃晚飯的時候,是他們的防備心最低的時候。」


聽罷麗蝶的分析,葉天龍不由得大感佩服,因為麗蝶對敵人的心理實在是太瞭解了。老實說,換成是葉天龍自己坐在楊漢的位子上,也的確會像麗蝶所估計的那樣去做,在全軍撤退的時候,設下伏兵防備敵人的偷襲,但等了好長時間也不見敵人的偷襲,加之士兵也急需好好休息,自然會放鬆警惕的。


見到麗蝶起身要往門外行去,葉天龍驀的叫住了她。


「你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情嗎?」麗蝶停住了腳步,轉首望著葉天龍。


見到葉天龍不住向自己招手示意,麗蝶只好重新走到葉天龍的身邊,還沒有等她出聲再次詢問,葉天龍已經拿起了桌子上的餐具,遞給她。


「還有一點時間,來,你先吃一點東西再走。」


麗蝶剛想張口說話,葉天龍已將菜送到了她的嘴邊。看到葉天龍如此的架式以及他眼中那堅決的神色,麗蝶只好乖乖的張口接受。



麗蝶的計算十分準確,當她率領著鳳舞軍團的三萬騎兵出現在西方軍團營地的時候,人睏馬乏的西方軍團將士正在吃晚飯。


楊漢根本沒有想到麗蝶會在這個時候向他們發動襲擊,大意的連大營外的游動哨兵都沒有放,尤其糟糕的是,設在外圍的伏兵也剛剛撤回來,整個大營亂哄哄的。


說實在的,楊漢並不是沒有料到麗蝶的襲擊,但他派人防備了一個下午,都沒有見到敵人方面的動靜,倒是將自己的部隊弄得更加疲憊不堪。


可以說,鳳舞軍團的騎兵出現之際,正是西方軍團的將士最缺乏鬥志和體力的時候。


隨著一聲號令,鳳舞軍團的騎兵有如三道離弦之箭,轉瞬間突入了西方軍團的營地,士氣低落、疲憊不堪的西方軍團將士根本就沒有什麼抵抗,紛紛丟棄手中的餐具,連盔甲和武器也不帶,四散而逃。


戰馬奔馳,利刃如風。


鳳舞軍團的騎兵吶喊著,不斷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在西方軍團的營地裡面縱橫馳騁。


寒光一閃,血柱飛騰,來不及拿起武器的西方軍團士兵撲倒在地。跟進的第二騎戰馬踏著敵人的屍身,在戰馬上做了一個漂亮的俯衝,寒光連閃,被砍斷的營帳轟然倒下,壓倒了一片西方軍團的士兵。


血肉橫飛,火煙沖天。


說慘也真慘,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的西方軍團,連一次像樣的抵抗都沒有組織起來,就已經陷入無可挽救的地步。


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十萬人馬瞬間變成一盤散沙,很多士兵甚至連鳳舞軍團的騎兵都還沒有看到,便選擇了逃跑。


身在中軍大營的楊漢和他的幕僚們,在鳳舞軍團的騎兵突入大營的時候,就知道敗局已定,如果說第一次交手是因為麗蝶的長途奔襲,那麼這一次,則是完全落入了麗蝶的算計之中。


戰鬥結束,除了楊漢帶著中軍五千人馬殺出大營,向西逃亡之外,十萬西方軍團的軍隊完全被擊潰了。


白石大捷,讓麗蝶這一位軍中奇葩正式出現在大陸軍事舞台的中央,她的名字開始被各國的兵法家所牢牢記住,也成為各國軍事情報機關中經常出現的字眼。


「鳳舞蝶鳴」,也正是在這個時候,開始被一些人所提起。



第二十六集

第二章 月夜蝶舞





推開房門,葉天龍愣住了。


如水的月光傾瀉在靠窗的床榻上,朦朧之中帶出一絲誘人的氣息。清麗無匹的麗蝶此刻便悠然而坐,曲腿側身,以一個無比美妙的姿勢坐在床榻外沿,恍如從月色中幻化出來的仙女,美麗迷人,那張秀麗的俏臉上充滿了聖潔的光輝。


從軟袍下擺露出來的一條潔瑩玉腿修長如玉雕粉砌,銀色的月光在其上反射出淡淡的迷人光暈。


實在讓人難以置信,十幾個時辰之前,那個在戰場上威風八面、叱吒風雲的冷面女將軍,會展現出如此女性化的柔美一面。


「麗蝶,你這是……」


遲疑著走進去,葉天龍感覺到自己的喉嚨有些發乾,甚至連說出來的話都有一些發緊的感覺。


聽到葉天龍的聲音,麗蝶緩緩轉首,朝他嫣然一笑。


「回來啦?」


那種恬淡柔美的神態,好似一個賢惠的妻子在向回家的丈夫說話,甚至連那雙明亮如晨星的美眸之中投射出來的恬淡柔光,都帶著一種將人心溶化的溫情。


「……是……」


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原本在美女面前思路發達、口舌靈活的男人,此刻就像是變成一隻呆頭鵝,除了傻乎乎的點頭,想不出任何有意義的話來。


「我這個樣子,不好看嗎?」


一邊柔聲說著,麗蝶一邊慢慢從床榻上站起來,身上那一套柔軟貼身的便袍抖動之下,秀美纖柔的小腿便藏在了它的下面。


感覺到自己心頭的某個地方變得柔軟發熱,好像是被一種名叫柔情的溫熱的液體浸泡溶化一般,葉天龍的腳步莫名的加快。


「好看,真的是太好看了!」


說話的時間,葉天龍伸出雙手,猛的將麗蝶柔軟曼妙的嬌軀緊緊摟抱在自己的懷中,那種用力的程度,好像生怕一鬆手,懷中的玉人便會消失。


「一別經年,敢問夫君一向可好?」


柔柔的話語之中,帶出了一絲頑皮和可愛的味道,但葉天龍原本充滿了柔情蜜意的心靈還是不禁為之輕輕一顫。


想到麗蝶這樣一個出身於山野的少女,在經歷了諸多的變故之後,孤單一人留在了冰冷的軍營中,每一天所面對都是無情的殺伐。


原本在麗蝶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青春年華,應該是過著被人疼,受人憐的生活,可惜自己卻沒有能夠讓眼前的這個美麗倔強的少女享受到這樣的優渥生活。


「這些日子以來,可苦了你了。」


面對葉天龍深情的目光,麗蝶的芳心默然一酸,一層淡淡的雲霧蒙上了她的妙目雙眸。


「沒……沒什麼……」


話語輕顫,麗蝶用力緊抱住葉天龍,兩行清淚卻是悄然滑落,無聲的浸入了葉天龍的衣裳。


「你回來了就好,從現在起,就不要再離開我。」葉天龍也頗為感慨的說道:「我會好好的保護你,愛護你,我再也不想你在軍中吃苦了。」


「你以為我不想每一天醒來之後,都可以看到你的人嗎?」麗蝶在心中默默的說道,但她並沒有說出口,而是更加用力的抱住葉天龍。


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見面,要說葉天龍和麗蝶兩個人之間沒有一絲的變化,那是不可能的。但現在,隨著兩個人這些淡淡輕輕的話語,所有變化都為之煙消雲散。此刻留在兩個人心中的,只有濃得化不開的情意。


「好了,我們再這樣抱下去,我的腰可要被你折斷了。」


半晌,麗蝶突然抬起螓首,俏目之中閃動著晶瑩的光芒。


尷尬的一笑,葉天龍連忙鬆開了雙手,但不想麗蝶卻是猛的撲上來,如花的俏臉上揚,一雙柔軟的朱唇湊到葉天龍的嘴邊。


「好好愛我吧!我的夫君。」


此時此刻,再說任何的話語都已經變得多餘,葉天龍緊緊抱著麗蝶的香軀,鼻端聞到的都是懷中這個玉人的香甜,他的嘴巴用力的壓在了麗蝶的櫻桃小嘴上。


唇舌糾纏,火熱而無休止。


靈活的小香片隨著葉天龍的舌頭在兩個人的嘴巴裡面起舞,無處不到的廝磨滑移讓兩個人的心神俱顫,一瞬間似乎兩個人的心神和生命全部已經融合為一體。


瓊鼻中的氣息變得越來越急促,麗蝶的嬌容也越來越緋紅,小巧的鼻翼不住的張合翕動。


等吻到快要斷氣的程度,葉天龍和麗蝶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叮嚶!」一聲,麗蝶緩緩抬起螓首,她的雙眸之中蒙上一層的水汽,一雙柔若無骨的皓腕圈住葉天龍的脖子。


深情,刻骨銘心的感情,在兩個人四目相交的一瞬間,在兩個人的心中同時轉化為熊熊燃燒的火焰。


將麗蝶的香軀抱上了軟榻,葉天龍再度在她粉嫩火熱的玉靨上投下了一連串的深深熱吻。同時,他的雙手也在她的嬌軀上摸索著,慢慢解開了便袍上的盤扣。而麗蝶的一雙小手也沒有絲毫的空閒,她正忙著為葉天龍卸下他身上的衣物。


不一會兒的功夫,軟榻上的兩個人已經裸裎相對,同樣火熱的肉體緊緊糾纏在一起。


這一段時間的戎馬生涯並沒有給麗蝶的玉體帶來絲毫的傷痕,晶瑩如玉,粉雕雪砌般的香軀光滑嫩潔,一對雪白豐滿富有彈性的銀山玉峰在酥胸前驕傲的高高挺立著。雖然麗蝶的玉乳沒有女神戰士那般碩大豐隆,甚至可以說是小很多,但飽滿結實渾圓可愛,十分誘人,那頂端的乳頭櫻紅小巧,其下的乳暈嫣紅一片,在潔白勝雪的乳肉映襯下,極為奪人心魄。


平坦如鏡的小腹一馬平川,淡淡的茸毛掩蓋著一條秀麗無匹的玉溪粉谷,兩條修長健美的玉腿挺拔秀美、渾圓纖巧,無瑕的玉足呈現一個完美的曲線,白玉一般的玉趾纖美有致。


「咦,這是……」


葉天龍的目光猛的一凝,停留在雪玉酥峰下方,原本是潔白無瑕、凝脂砌玉般的肌膚上有一條淡淡的紅痕,痕跡不是很長,約有兩寸光景,但是微微隆起的皮肉在欺霜賽雪的玉膚映襯下,顯得是如此的突兀和刺目。


「誰幹的?怎麼會這樣呢?」難以掩飾心中的震驚,葉天龍的語速本能的加快。


「哦,你說的是這個嗎?」麗蝶順著葉天龍的視線往下,纖纖玉指緩緩撫摸著酥胸前的那一道劍痕。


「對,怎麼你的身上會留下這樣的傷痕?」初見傷痕的震驚過去之後,葉天龍的話語中充滿了不解和憐惜。


的確,獲得了不死之身的麗蝶,應該是不可能讓任何武器在身上留下傷痕的,即便是從前所留下的傷痕也會在獲得不死之身的時候,完全消失不見的。


「是兩個殺手。」


麗蝶淺淺的一笑,頗有感觸的輕撫自己酥胸前的劍痕。可以說,當時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擁有不死之身的自己,會被兩個那殺手擊倒,而且差一點就讓對方得手了。直到現在,她想起來也隱隱感到心驚。


「兩個殺手?」葉天龍忍不住追問下去:「哪兩個殺手?他們怎麼可能在不死之身上留下傷痕呢?」


「不是他們,是她。」麗蝶在葉天龍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口:「月影雷豹中的月影。」


「是這兩個傢伙。」葉天龍的神情微微僵了一下,口中喃喃的說道。


「對,所以請夫君大人您今後千萬要小心,這兩個殺手行動之縝密、出擊之果斷和凶狠,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


緩緩的點頭,葉天龍慢慢伸出手來,輕輕的撫摸著麗蝶酥胸前的那一道劍痕,可以想見,當時麗蝶所面臨的情形是何等的凶險,居然連不死之身都會留下這樣一道可怕的劍痕。


摸著摸著,他的眼神都似乎是有些癡了:「月影手中一定有上古神器,不然的話,是不可能擊破不死之身的。」


麗蝶的一雙皓腕圈住了葉天龍的脖頸,吐氣如蘭的在葉天龍的耳邊輕輕說道:「不錯,而且她手中的神器具有暗黑的力量。因為龍之心經的不死之身,除了暗黑的力量之外,其他任何一系的力量都不可能造成傷害的。」


點點頭,葉天龍在心底暗暗下了一個決定,不管會遇到什麼樣的情況,他也一定會讓那兩個殺手為麗蝶身上的這一道劍痕付出代價,尤其是那個在麗蝶身上留下劍痕的月影,他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我一定會讓他們生死兩難的!」


在心中咬牙切齒的發誓,葉天龍身上傳達出來的可怕殺氣,讓躺在他身邊的麗蝶也不禁為之一窒。


「你剛才在想什麼?」冰冷的殺氣讓麗蝶的心神輕顫,她忍不住輕啟朱唇,柔聲問道。


「嗯,怎麼啦?」葉天龍微微一楞,不覺有些奇怪的望著身邊的玉人。


「你……你剛才的氣勢好可怕……嗯……怎麼說呢……你的眼神……你的……反正剛才我的心神……是你身上傳出來的一種奇怪的感覺,一種十分強大的壓迫感……」麗蝶有些詞不達意,也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說,才能夠將自己方纔的內心感受說清楚。


忍不住笑了,葉天龍伸手輕輕撫摸著麗蝶嫩滑的俏臉,柔聲說道:「小傻瓜,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算了,反正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麗蝶有些洩氣的嘟起了小嘴,那個模樣像極了一個撒嬌的小女孩。


此刻的她,十足一個在愛人懷中的小女子,也許這才是她最真實的一面。如果沒有戰爭,麗蝶很可能就像法斯特帝國的其他平民女子一樣,會在山野鄉間嫁人生子,然後平淡的終老一生。


心頭一熱,葉天龍緊緊抱住了麗蝶香滑的嬌軀,再次深深吻上了她的櫻口。


嬌美的紅唇,柔軟得令人心蕩,葉天龍貪婪的吻著,吸食著櫻口中那香甜美妙的玉津,同時他的手開始在麗蝶那柔軟而富有彈性的玉軀上來回摩挲起來。


嬌美挺拔的玉峰、柔媚幼嫩的乳首、平坦玉滑的小腹,然後到了飽滿細滑、充滿神秘的玉門關,不過葉天龍的手並沒有真正抵達關口花唇,而是在邊上輕輕的一劃而過,立刻到了修長光潔的玉腿,接著是纖秀玲瓏的小腿。


「唔……唔……」


麗蝶的鼻子裡面發出了不依難耐的嬌吟,將自己火熱的嬌軀緊緊貼在葉天龍的身上。同時她又挺起了豐隆的玉臀,把腰胯用力抵在葉天龍的腹部。


慢慢扭動的纖腰、輕輕的喘息和呻吟,無不傳遞出玉人內心深處的渴望和需要。


輕輕咬了一下麗蝶的一雙紅唇,葉天龍的嘴巴向下移動,同時一隻手也從下方往上進發,上下合圍,一起進攻,目標是俊秀挺拔、白皙嫩滑的香峰玉乳。


「啊……」


當葉天龍的嘴巴含住敏感的頂端,麗蝶發出一聲嬌媚的喘息,她的纖腰更是隨著葉天龍的舌頭曼妙的舞動。


葉天龍的手攀上了另外一隻粉紅色的乳尖,他的口舌和他的手,開始十分默契的協同作戰,讓麗蝶那一對敏感嬌嫩的乳首變得堅硬如珠。


撫摸玉腿的手慢慢的往上升,一寸一寸的越過光滑的大腿內側肌膚,最後停在麗蝶的玉溪妙谷之前,似乎是要讓它的主人徹底體會和感受一下將要來襲的風雨。


花徑之中的火熱,一陣一陣傳出來,香液如雨,點點滲出,即便是葉天龍的手指還沒有接觸到那花溪玉門,麗蝶的全身就已經酥了。


終於等到五指大軍抵達玉門關下,那兩片守護關口的花唇早已濕滑如浸,如油般晶瑩的香液更是佈滿了玉溪花徑。


手指輕輕滑過,花徑秘唇便出現了一陣情不自禁的顫抖,如雨般的蜜液香津更是急速湧動。


手指靈活的撥弄著花唇,讓麗蝶的纖腰和粉臀隨之難耐的扭動,當葉天龍的手指點上了那玉縫之間的明珠,這一顆原本米粒般大小的肉珠此刻早已腫脹。葉天龍便用手指尖輕輕的摩挲著這一顆艷麗火熱的明珠。


「啊……」


俏臉潮紅,香肌輕顫的麗蝶猛的全身一僵,從小腹下方頃刻傳來的劇烈感受就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在她的全身肆無忌憚的狂奔起來。快感的浪潮把她的整個身心完全淹沒。


感受著身下玉人的快樂和舒爽,葉天龍一邊溫柔的撫摸著,一邊輕輕的在麗蝶的額頭、臉頰、眼皮、鼻端、櫻口和下巴上吻著。


好一陣子,麗蝶才平復下來,一雙妙目柔情萬般的凝視著葉天龍:「真的是太舒服了,太好了。」


「哪裡,現在才剛剛開始呢!我的好寶貝。」一邊說著,葉天龍拉著麗蝶的柔綿小手,到了自己的下面。


「啊……」一接觸到那火熱的玉柱,麗蝶半是嬌嗔,半是驚訝的叫了一聲,讓葉天龍的心中更是大樂。


「親親,我要來了。」輕咬麗蝶的耳珠,葉天龍的雙手攬住麗蝶那香滑的纖腰,火熱的玉柱在麗蝶的小手之中不安分的跳躍著。


「唔……」麗蝶媚眼如絲,有些迷醉的用她那綿軟如玉的小手上下套弄著,似乎沒有聽清楚葉天龍的話。


葉天龍忍不住低頭在麗蝶的玉頸上留下了一個咬痕,然後用舌頭在她那性感的香肩上用力的舔著,凸起的鎖骨讓麗蝶的香肩透出了一股纖秀的冷艷。


「啊……」麗蝶的櫻口中發出了一聲吃痛的呻吟,但她的小手卻是更加用力的在玉柱上下撫弄起來。原本就火熱難耐的粗長玉柱,哪裡經得起如此的挑逗和撫摸,赤紅的頂端益發的嚇人。


扣指撫去,桃源玉門早已春霧鎖溪,花徑之中春雨如油,更兼火熱綿密,層巒疊嶂,曲折深邃,令人情不自禁的想在此常住不出。


挺起腰身,葉天龍正待要長驅直入,可是麗蝶的雙手卻突然扣住他的武器,同時輕輕扭動小腰肢,挺轉粉臀,只是讓手中那堅硬如鐵的火熱玉柱在粉溪玉谷的門口遊走滑動,在火熱的頂端塗滿了膩滑的蜜液香津。


這一手是葉天龍始料不及的,身下的玉人居然也會使出如此的床上技巧,當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而接下來的,更是讓葉天龍大為驚訝。


麗蝶香軟的嬌軀如靈蛇一般從葉天龍的身下滑出,膩滑如脂的肌膚緩緩摩擦著葉天龍的身軀,從雄健的身軀,到結實有力的雙腿,讓葉天龍的全身都切實感受了一番冰肌玉膚的無上觸感。


「小乖乖,你想搞什麼名堂啊?」


葉天龍強壓心頭的情火,伸出雙手撫摸著麗蝶的雙峰。


伸手輕輕將葉天龍重新推倒在床上,麗蝶的嬌軀如靈蛇一般的再次扭動起來,一邊妙曼的扭動著,纖秀有力的小蠻腰也慢慢挺起來。


麗蝶僅僅靠著小腰肢的力量從床上跪了起來,顯然她小蠻腰具有令人難以相信的彈性和柔韌,這不禁讓葉天龍更加期待她以後的表現。


果然,麗蝶並沒有讓葉天龍失望。


櫻口之中輕輕哼著一支不知名的曲調,她的嬌軀也隨著慢慢的舞動,小蠻腰和豐隆的粉臀十分協調的左右擺動,一頭秀髮也在空中前後甩動,如藕的嫩臂靈活的轉動伸展,帶動了酥胸前的一對香峰玉乳,上下左右的跳躍,給乳波臀浪下了一個最好的解釋。


一邊奇怪麗蝶怎麼會這樣一手艷舞,葉天龍卻不得不承認在床上見到如此的麗蝶會讓他更加的興奮和激動。


上身前俯,一雙玉峰更顯碩大豐滿,頂端的兩顆小櫻桃艷麗如紅寶石。麗蝶的一雙小手慢慢撫摸上自己的雙峰,纖秀細長的玉指在乳尖上來回的輕撫,明眸惺忪,朱唇微啟,極盡所能的誘惑眼前的男人。


「唔……嗯……」


曲調已經無法清楚的分辯,傳入葉天龍耳朵裡面的只有火熱的喘息和誘人之極的嬌吟,葉天龍感覺到自己的一顆心都快要跳出喉嚨了。


抬起俏臉,朝葉天龍嬌媚無比的淺笑,麗蝶猛的往後仰,長長的秀髮從葉天龍的眼前一甩而過,幾絲髮梢掠過葉天龍的臉頰,讓他感到癢癢的。


但最吸引葉天龍的,卻是此刻凸現在酥胸前的一對嫩滑乳球。因為上身用力往後仰的緣故,使得結實豐滿挺拔的兩團香肉變得凸出異常,加之麗蝶的一雙柔白小手還在玉球的下方緩慢有力的往上推動,同時腰肢和雪臀的左右扭擺,讓香峰酥乳顫抖的有如陣陣波濤。


葉天龍的全身火熱異常,呼吸也變得急促。


如水般的月光透過紗窗,照在春意濃濃的床上,麗蝶的俏臉如春天裡盛開的桃花一般,隨著她輕輕的嘟嘴,再將雪臀半側對著葉天龍款款擺動,搖曳不止。


葉天龍心頭的火焰也終於達到了顛峰,喉嚨裡面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吼叫,一個身軀猛的撲了過去,雙手抄起了麗蝶的修長玉腿。


半是得意,半是期待的嬌呼聲,刺激著男人的慾火。


早已春潮漫溢,雨濕花徑,粗長的火熱之物毫無阻礙的闖進了膩滑的花溪。藉著膩滑如油的春潮,順風破浪,一氣到底。


「嗚……嗚……」


難以形容的充實和飽滿讓麗蝶的螓首後仰,從內心深處發出了快樂夾雜著痛苦的嗚咽。


「好舒服啊……」


難以想像的緊湊,讓葉天龍發出了深深的歎息。窄小的花徑之中,層層疊疊,火熱幽深,膩滑的玉壁更是似乎有一種可怕的吸啜之力,吸引著他的心神,讓他只知道一直向前,再向前。


先是輕憐的緩動,等到麗蝶的雙眉舒展,俏臉潮紅,葉天龍便迫不及待的開始了狂風暴雨般的進攻。


出,則只出一半,進,則全根盡入。


春水如潮,點點蜜液香津隨之飛舞,麗蝶的嬌軀也隨著葉天龍的虎腰扭動的頻率而上上下下的擺動著。


不到片刻的功夫,麗蝶的星眸便已經迷離,四肢緊緊抱住葉天龍,用盡全身的力氣夾緊,櫻口的喘息更是快要斷氣一般。


快美的感覺一次比一次強烈,一次比一次來的有力,一次比一次狂野。


終於,在麗蝶感覺到自己快要完全崩潰,幾乎就要失去意識的時候,葉天龍也釋放了自己的慾望。


隨著他的奮力一擊,火熱的液體有力的衝進了麗蝶幼嫩的花房盡處。飽滿充實的溫熱,幾乎將麗蝶全身溶化,整個人就像是在雲端飄浮。



第二十六集

第三章 變生猝然



爬爬書庫

第二天升帳,眾將士無不精神抖擻,有了上一次的勝利,大家對於擊敗西方軍團有了相當大的信心。而葉天龍也乘勢向大家宣佈,現在此地的指揮權,已經全數移交給鳳舞軍團的軍團長麗蝶將軍。


這個消息一經公佈,頓時讓手下的將士為之一楞。麗蝶也慌忙向葉天龍提出,她只是作為一名部將回援,怎麼可以將所有的指揮權交給她呢?她只願意在葉天龍的麾下擔當一名部將。


「我相信你的實力,也只有你才能擔當得起這一項重任。」


當著帳下眾多的部將,葉天龍親手將麗蝶拉到了主帥的位子上。經過一夜的雨露滋潤,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看得到,一向冷面的美麗女將軍,眉梢眸間,無不躍動著動人的春意,那種從內心深處煥發出來的滿足和快樂,讓原本就美麗的女將軍益發的光彩奪目。


「只要是這裡的將士,他們都將服從麗蝶將軍你的差遣,即便是我也不例外。」


「將軍大人,我……」麗蝶還要推辭,但葉天龍卻用一個嚴厲的眼神將她想說的話全部壓回肚子裡。


接著,他轉首面對帳下神情各異的眾將,提高了聲音問道:「白石山的勝利,是哪一位將軍的功勞?」


「麗蝶將軍!」率先出聲的,是鳳舞軍團的前鋒將雲飛。


出聲之後,雲飛才發現整個帳中,也只有他一個人如此大聲的出頭說話。他不禁有些尷尬的站在那邊,臉上的神情也顯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不錯。」葉天龍望了一眼這個相貌英俊,身材修長的年青將領,用力點頭:「麗蝶將軍在大湖地區的戰績大家都十分清楚,我也不多說了。我現在要說的是鳳舞將軍對麗蝶將軍的評價。」


眾人不由得本能的豎起了耳朵,畢竟他們是第一次從葉天龍的口中聽到於鳳舞對麗蝶的評價。


「將軍大人……」麗蝶連忙出聲,想阻止葉天龍的話,但卻是來不及了。


「麗蝶將軍作為鳳舞將軍的弟子,在戰場上的敏銳感覺,是鳳舞將軍也自歎不如的!」


雖然聽說過麗蝶的驕人戰績,也知道這一位冰山美女將軍的實力,但從葉天龍的口中聽到鳳舞將軍對麗蝶的如此評價,還是真的有如平地一聲驚雷,讓帳下的眾人始料不及。


跟隨麗蝶的部下自然是興奮異常,而沒有和麗蝶接觸的葉天龍其他部下,則是感到有些驚疑不定。


不過有一點他們是確信的──鳳舞將軍既然有這樣的說法,那麼眼前的這個冰山美女將軍,絕對是有著無與倫比的可怕指揮能力。更何況,麗蝶在大湖地區以及白石山的戰場上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也確實證明了於鳳舞對她的評價絕非誇大。


自此,麗蝶的名聲也更加為人所知,在葉天龍一方的將士心目之中,麗蝶已經成為足夠和葉天龍、於鳳舞平起平坐的首要人物。


事已至此,麗蝶也沒有再推辭的理由,她只有乖乖的從葉天龍的手中接過了主帥的大印,正式坐上了西北戰區的主帥一位。


所謂西北戰區,也是葉天龍他們根據目前的實際情況確定的,將艾司尼亞的西方和北方都劃歸這個西北戰區,戰區的主帥則稱為大都督,因此,麗蝶在以後的很長時間裡面也被別人為西北大都督。


正在商議如何乘勝追擊,徹底將楊漢的西方軍團擊潰,突然探馬前來稟報,楊漢的軍隊已經重新集結完畢,並在向這邊進軍。


「這麼快就集結完畢了嗎?」


葉天龍不覺有些奇怪,照道理說,楊漢數萬軍隊在被打散之後,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天時間之內就重新集結完畢,而且還有足夠的勇氣重新向葉天龍發動進攻,難道說西方軍團的士氣這麼快就恢復了嗎?


「楊漢太自不量力了,居然想靠他那些殘兵敗將,再和我們打一場。那麼,就請都督大人下令,讓末將帶一隊人馬,將他們殺光。」


說話的是滿臉落腮鬍子的將軍熊國賢。葉天龍也是昨天剛剛經麗蝶介紹才知道他的名字,不過,在之前白石山的戰鬥中,他已經見識過了這一位鳳舞軍團前鋒將的可怕戰力。因此,熊國賢說這樣的話,葉天龍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老實說,葉天龍也感到有些驚訝,麗蝶這一次帶來的三名前鋒將,個個都實力非凡。真不知道麗蝶是從哪裡找來的,因為以前在於鳳舞統率鳳舞軍團時,葉天龍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這三位前鋒將,顯然他們是麗蝶接手鳳舞軍團之後才招募過來,或者說是發掘出來的。


「戰敗之軍,居然一反常態,這其中必定是有古怪,國賢將軍千萬不要輕敵。」


介面說話的是剩下的那一個前鋒將顓諸,修長的四肢,白淨的臉龐,尤其是雙眸之中,更是閃動著智慧的光芒,在西方軍團之中,很多人都稱其為鬼劍顓諸,顯然他的劍上技藝也是非同尋常。但葉天龍知道這個鬼劍顓諸必定是那種心智過人的智將。


麗蝶的視線從雲飛、熊國賢、顓諸的臉上一一掃過,然後轉到葉天龍的身上。


「不要看我,我不知道,既然這裡是你作主了,那麼就請你下決定吧!」葉天龍聳聳自己的肩膀,微笑著對麗蝶說道。


「你就會推卸事情,把什麼麻煩都交給人家。」麗蝶的俏臉上露出一絲及其難的笑容,語帶嬌嗔的瞪了一眼葉天龍。


興許是昨夜的雨露滋潤,她那張原本就嬌艷如花的粉臉,更是光彩動人,加之她以前在眾將面前從來都是表情冷淡,這一下的舉動,頓時讓大帳之中的眾將心神為之一奪。


「能者多勞,我知道大都督您英名神武,這一點小事,還不是輕而易舉?」葉天龍的神情輕鬆,話語之中顯出他的愉快心情。


麗蝶不禁輕嗔了一聲,明眸中異彩流轉,道:「少拍馬屁。」


聽到葉天龍和麗蝶這樣的對話,帳下的眾將不覺有些愕然,尤其是那些一直以來跟隨著麗蝶的鳳舞軍團將領,更是大開眼界,不過他們絕大部分都在心中為自己主帥的變化感到高興,畢竟沒有一個人希望看到像麗蝶這樣一個美麗智慧的女將軍一直封閉自己的感情。


只有站在右側的前鋒將雲飛眉頭不為人覺的微微一皺,雖然他這個動作絲毫沒有引起大帳中其他人的注意,但站在他身邊的鬼劍顓諸卻是看在了眼中,因為明白自己這個好朋友兼同伴的心事,心智過人的鬼劍顓諸也只有在心中暗暗歎息了一聲。


葉天龍正想繼續說下去,就聽到帳外的腳步聲急促,顯然有人正在急急忙忙的朝這邊奔過來。


「稟報大人,艾司尼亞的女皇陛下派使者來了。」守護大帳的士兵大步走進來,單膝跪地,向葉天龍和麗蝶大聲的說道。


「讓他進來!」和麗蝶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之後,葉天龍對守衛說道。


使者進來之後,先向葉天龍恭恭敬敬的施禮,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信函:「葉天龍大人,這是國務秘書月如大人給您的密信。」


接過使者手中的密信,葉天龍將其飛快的拆開,匆匆一看之下,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看到葉天龍如此的神情變化,麗蝶不由得關切的望著葉天龍,低低的問道。


「該死的神殿,居然和風之神殿的人勾結起來了。」葉天龍的眼中厲芒閃過,隨手將密信遞給了麗蝶。


「什麼,風之神殿的人和神殿?」麗蝶的芳心微微一驚,急忙接過葉天龍手中的密信。展開一看,她的心中頓時為之一怒。


葉天龍和神殿的人在艾司尼亞發生的情況,麗蝶已經十分清楚了,所以她也明白葉天龍對神殿的人已經十分寬大和忍讓了,沒有想到現在神殿的人居然在暗中和風之神殿勾結,短短的幾天時間裡面,艾司尼亞已經多了不少的神秘高手。


「這些高手一定是有備而來的,看來我得馬上回艾司尼亞了。」葉天龍當機立斷,苦笑著對麗蝶說道:「本來還想在這裡聽都督大人的調遣,看我們的都督大人如何痛擊敵人,可惜現在沒有機會了。」


「這邊交給我吧!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麗蝶的眼神毅然而堅定,雖然其中夾雜著一絲的不捨,但更多的是鼓勵。


葉天龍會意的一點頭,將一些白石堡的事務全權交託給了麗蝶。


「夫君大人,請記住先下手為強,在戰場上如果不掌握主動權,那將會是非常的被動。」葉天龍正要離開大帳時,麗蝶突然出聲叫住他,正色說道。


葉天龍微微點頭,將「先下手為強」這五個字反覆在嘴裡念了兩次,驀地睜大了眼睛,一道凌厲的目光閃過。


「好,我一定會記住你的話,這一次回去艾司尼亞,就要和神殿徹底的清算一下雙方的關係。」



同一時期,艾司尼亞的無憂宮。


從早上起,就被洶湧過來的文件和報告淹沒的可憐女人終於忍不住發火了。


「該死的,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文件需要我來簽字的?」


見到倩女皇大發脾氣的模樣,早已深知自己這位主人的兩個侍女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乖乖的站在桌案後面。


「把國務秘書找來,有些小事情應該是她來處理的。」


拿起了一份文件,倩女皇伸出了小手,狠狠拍了一下桌案,對身邊的侍女大聲說道。


小春急忙應了一聲,飛快的從倩女皇身邊離開。


不一會兒的功夫,美麗的國務秘書便隨著小春出現在倩女皇的面前。一身得體的華麗美裳,恰到好處的露出一段粉頸和酥胸前的一片三角肌膚,瑩白如玉,膩滑賽脂,一條黑色的緞帶繫在粉頸上,斜斜的花結和銀色的珠花,透出了一股誘人的神秘味道。


「月如姐姐,早上你到什麼地方了,怎麼都沒有看到你?」倩女皇不待自己的國務秘書向自己行禮,便有些氣鼓鼓的問道。


「尊敬的女皇陛下,我早上去處理一件十分緊急的事情了。」月如躬身向倩女皇行禮之後,挺直了嬌軀回答道。


「哦,什麼緊急的事情?」倩女皇的好奇心頓時被挑了起來,她將注意力從桌案上的文件轉開。


「神殿的西區,今天早上來了十八名神秘的高手。」月如微笑著向倩女皇走了過去,一直走到桌案的前面三尺才停住腳步:「其中還包括了三名巨靈族的人。」


「巨靈族的人?」倩女皇的興致一下子來了,她一邊示意身邊的侍女小秋給月如端座位,一邊向月如追問道:「就是傳說中神之三族的巨靈族嗎?」


「當然,除了這個巨靈族之外,哪裡還有其他的神族可以像他們那樣巨大呢?」月如一邊說著,一邊在位子上坐下來。


「他們來艾司尼亞做什麼呢?」倩女皇歪了一下腦袋,眨眼問道。


「陛下,您這麼聰明,應該說神殿請他們過來幹什麼。」月如淡淡一笑,接著說道:「與巨靈族人一起來艾司尼亞的,還有風之神殿的一群高手,其中包括了風之神殿長老會中的成員。」


「哼,這麼說來,神殿是不甘心了。」


說起神殿,倩女皇就氣不打一處來,再說她也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少女,神殿請來這些人,絕對不會是讓他們在這個時候來艾司尼亞遊玩,或者說是教學的。


「我已經派人前往白石山的軍中,讓葉天龍大人火速趕回艾司尼亞。」月如說著,從袖子裡面拿出了一份報告:「這是我們這一次選秀令發出之後,在眾多報名的人選之中經過嚴格考核選拔出來的人才,石義信大人讓我將這交給陛下您,由您最後裁定選取的名額。」


接過小春轉交過來的名單,倩女皇看也沒有多看一眼,便隨手放在桌案上。


「告訴我,你準備怎麼對付神殿這一班傢伙?」倩女皇的身子從桌案後面探過來,瞪大了明眸,望著月如。


如花的嬌靨上泛起一絲奇異的笑容,月如的櫻唇輕啟,淡淡的說道:「這要看陛下您有什麼樣的決心。」


「怎麼說?」倩女皇有些不解的望著月如。


「陛下,您的目的是想將神殿的問題解決到什麼樣的程度?」月如的明眸之中閃過一絲令人心寒的異光,凝視著倩女皇的妙目。


「當然是徹底解決問題啦!」倩女皇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好,這才是我們法斯特帝國的女皇陛下。」月如欣然喝彩道。


她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眸之中閃動著一種奇異的光芒,如果有人知道她的心中在轉著什麼樣的念頭,那是足以讓所有的人都為之震撼和驚駭不已的。


「對了,陛下,白石山前線剛剛傳來了最新的戰報。」月如開始轉換了話題,將談話的中心轉到了葉天龍的身上:「葉天龍大人在得到麗蝶將軍的騎兵支援後,已經成功將楊漢的西方軍團徹底擊潰,西方軍團的十萬軍隊只剩下了兩萬不到的殘兵。」


聽到葉天龍獲得了如此大的勝利,倩女皇的一雙明眸閃閃發光,一張俏麗粉嫩的嬌靨上閃過悠然神往的表情,用惋惜的口氣輕輕歎息了一聲。


「真是太好了,可惜我沒有親眼去看看。西方軍團也是法斯特帝國歷史悠久的野戰軍團,其中的十萬將士應該算是身經百戰的了,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被葉大哥他們擊敗了。」


月如的臉上也閃過一絲不忍的神色。


「所以,我們應該盡快結束這樣一場可怕的內戰。」


「現在的法斯特帝國,已經分裂成四塊了。加上各地的軍隊和地方勢力在其中牟取私利,千年的古老帝國,已經面臨著一個十分緊要的生死關頭了。」


「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劫數吧!」


被月如難得一見的沉重口氣和凝重神色所震,倩女皇的神情也變得有些怪異和凝重起來。


書房的氣氛沉默了片刻,倩女皇的幽幽聲音打破了靜寂。


「不管是我的三哥還是那個該死的胖子,都不是什麼好人,怪不得父皇在世的時候,一直都沒有將皇位傳下來,因為他知道我三哥不是一個真正好的皇帝。」


「現在我擔心的是,局勢如果再這樣發展下去的話,國外的敵對勢力就會趁機侵入,到了那個時候,內外交困的法斯特帝國,到底還能夠支撐多久呢?」


月如大發感慨的話,卻是不無道理,而且倩女皇也從另外的渠道得到過這樣的情報。再說,身在皇室之中,倩女皇不是沒有聽到過這些落井下石的手段。


「現在他們有些什麼動靜?」


雖然倩女皇沒有明確說出來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但月如卻是心知肚明。


「亞素的二十萬騎兵大軍已經完成了集結,目前正在兩國的邊境處,可能是在等北方軍團和尤那亞交戰的結果,也許是在尋找一個最佳的時機。」


「二十萬?」


倩女皇的頭一下子大了起來,如果說在沒有發生內戰的時候,亞素的二十萬騎兵也算是很大的麻煩了,更何況是在目前這樣一種混亂的局勢之中,加上北方軍團又在暗中和亞素有了某種協定,法斯特帝國北方的要塞已經變成了毫無用處的擺設。


「武安和楚越的使者在秘密接觸之中,具體的情報還沒有傳過來,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們的接觸對我們非常不利,特別是西方軍團的大軍回國之後,先前所佔領的土地基本上已經被武安奪回去了。」


「真是好麻煩啊!我現在才知道,以前父皇有多辛苦,當上皇帝一點樂趣也沒有。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


倩女皇的眉頭都快要打結了,居然有這麼多的事情都需要動腦筋,她覺得自己的小腦袋都快要想破了。


看著倩女皇的一張俏臉變成苦瓜一般,月如不禁掩著小嘴輕笑起來。


笑過之後,月如的臉色一正,對倩女皇說道:「陛下,您覺得當皇帝是好玩的嗎?要知道,有很多人都是眼睜睜的盯著您的位子,巴不得有一天能夠坐上這個位子呢!又有多少的人為了您這個位子,甚至連骨肉血親都可以拋棄。」



出了無憂宮,離開皇室大道,月如的馬車拐上了一條快車道。


這是一條專供王公貴族使用的快車道,在快車道的兩邊才是由平民百姓使用的道路。


如果平時裡不夠身份的人車走上這一條快車道,自然是被把守的兵丁抓起來挨一頓皮鞭。就算是再有錢的人家,如果沒有品級的話,也是絕對不允許使用這一條快車道。


這便是貴族上流人士的特權,所以,古往今來,才有那麼多的人打破腦袋想往上爬。只要擁有品級和爵位,那你真的就成為人上人了,擁有平民百姓所沒有的特權。


但是今天,在快車道的兩邊卻看不到一個把守的兵丁,也許是因為經歷了幾次的戰亂,加上距離艾司尼亞不遠處的白石山又在進行一場大戰,艾司尼亞城中的兵丁有所減少。


不過快車道上依然不見閒雜人等,畢竟多年來已經養成了一種成熟的習慣,不該走的路,艾司尼亞的好老百姓是絕對不會走的。


今天也不是什麼好日子,但似乎快車道兩邊街道上的行人比起往日來,卻顯得有些多。不過,所有的行人都是行色匆匆,沒有一個人是在路上閒逛的,畢竟經歷過幾次戰亂的好市民,已經學會了很多他們的前人沒有的東西。


月如的馬車在空空的快車道上快速馳過,馬車的前後都有兩名城衛軍的甲冑騎士護衛,讓人一看便知道,馬車裡面的人來頭不小。


剛剛馳過一個街口,在前面的不遠處巷口拐出了一輛華麗的輕車,這種華麗的輕車只有一匹駿馬在前面拉,車身小而窄,車軸也短,法斯特帝國不少的大戶人家都是用來給內眷外出遊玩時用的。


因為這一輛輕車是屬於沒有品級的普通人家,所以,它也只能乖乖的在快車道一邊的平民車道上行駛。


輕車的馭手是一個滿臉虯鬚的中年漢子,頭戴一頂大大的闊邊氈帽,一身粗布青衣,乍看之下,似乎一點也不起眼,但如果仔細看過去的話,他的雙眼之中不時會閃過一道凌厲的綠光,是屬於那種令人窒息的目光。


輕車不緊不慢的馳來,和月如的馬車相向,月如的馬車速度十分快,轉眼之間已經和輕車交錯而過。就在兩車相距不到十步的時候,從月如的馬車側前方一條小巷裡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接著是眾人嘩然的驚叫聲。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40

第二十六集

第四章 半途截殺



爬爬書庫

「馬驚了!」


「馬驚了……小心……」


瞬間的功夫,從小巷裡面猛的衝出了一輛滿載著乾草的馬車,拉車的馬似乎是被什麼東西驚嚇到,亂蹦亂跳,亂踢亂叫,疾如迅雷,閃電一般的衝向了月如的馬車。而此時車前的那個車伕好像是完全被嚇呆了,只是坐在車手的位子上,雙手僵硬,面目青白。


「大膽!」


「什麼東西?」


策馬走在月如馬車前面的兩名城衛軍甲冑騎士此時顯出了他們紮實的功夫。在雙方都如此高速的情況下,依然能夠做出正確的反應,採取了應急的防護措施。


呵斥的同時,兩個甲冑騎士腰間的闊鋒劍已經閃電般的拔出,雙腳一踢胯下戰馬的馬腹,毫不猶豫的衝向了受驚的車馬。


劍光如電,喝聲如雷。


一左一右兩名甲冑騎士貼近了滿載乾草的馬車,左邊的那個甲冑騎士手中的闊鋒劍朝著受驚的馬用力揮去,而此時另外一位甲冑騎士則是俯下身子,整個人緊緊貼在馬腹,闊鋒劍伸出,半露於戰馬的側前方。


一聲烈怒的嘶叫,血柱沖天。


受驚的那一匹馬的整個馬頭居然被甲冑騎士的一劍斬下來,飛起的馬頭噴灑著鮮血,在空中劃過一道猩紅的軌跡,無頭的馬拖著馬車還在向前衝,但此刻另外一邊的甲冑騎士已經到了馬車的輪軸位子。


闊鋒劍猛的揮出,重重的斬在馬車的輪軸上,木質的輪軸根本禁不起如此大力的斬擊,當下四分五裂,連帶著車軸也飛散。


失去一邊輪軸的馬車轟然側翻,乾草滿天飛舞,在地上拖滑的馬車已經不會對月如的馬車產生什麼威脅了。兩名甲冑騎士剛剛鬆了一口氣,不料突變卻發生了。


從滿天飛舞的乾草之中,突然躍出了三道人影,連同原本坐在車手位子上的那個車伕,四個人的雙手齊揚,半空之中各色的暗器如暴雨,打向兩個心神剛剛鬆懈下來的甲冑騎士。


蹄聲如雷,原本和月如的馬車交錯而過的那一輛輕車也在此時驀然調轉車頭,馳上了快車道,速度之快,簡直讓人難以想像。


跟隨在月如馬車後面的那兩名甲冑騎士發覺到情況不對時,輕車上那個滿臉虯鬚的馭手飛快的從車座下面掏出了一具箭匣,瞄準了月如馬車後面的兩個甲冑騎士。


剛剛轉過頭來的兩個甲冑騎士見到黑黑的箭匣,不禁大驚失色。因為他們認出這個箭匣是五連發的連珠箭,其威力之大,二十步之內,即便是重甲在身,也無倖免之理。


一聲機弦的震響,五枝利箭呈扇形飛出,其速如電,沒有等到甲冑騎士轉過一個念頭,便已經到了跟前。


「噗,噗!」


兩聲沉悶之極的響聲過後,兩名甲冑騎士的身上各中了一箭,力透重甲的連珠箭果然是威力驚人,整枝箭貫穿了甲冑騎士的身體,巨大的衝力甚至撼動了甲冑騎士的身體。


搖晃了兩下,兩名甲冑騎士從馬上重重的落下。而此刻,他們在馬車前面的兩名同伴雖然說在剛剛處理受驚的馬車時展現了過人的膽識和身手,但在有如暴雨一般可怕的暗器攻擊下,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被淬毒的暗器擊中了臉部的兩名甲冑騎士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便從戰馬上一頭栽下來。可見,暗器上所淬的毒是見血封喉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極短的時間裡面發生的,幾乎可以說是轉眼之間,月如馬車前後的四名精銳甲冑騎士便被擊斃了。


街上的行人大嘩,無不驚恐萬分的奔走逃避。在艾司尼亞出手殺死甲冑騎士,絕對是一場可怕的災禍。


月如馬車上的那個馭手發覺到情況不妙時,便雙手猛抖,催動馬加快速度,試圖衝過去。但他也僅僅是多活了一點時間,在甲冑騎士落地的時候,那四名殺手已經朝月如的馬車發動了再次的攻擊。


又一波可怕的暗器攻擊,打在馬車車壁上,發出了劈裡啪啦的暴響。


馬車的那個馭手滿身鮮血,撲倒在車座上。只有兩匹拉車的駿馬還在不知情的向前狂奔,也許它們也知道留下來的話,會是死路一條。


砰然一聲,馬車後面那輛輕車的四壁飛散,從裡面急速躍出了兩條大漢。說大還真是大,足有一丈兩尺高的身材,走在路上,絕對是引人注意,怪不得要藏身在輕車裡面,不過說起來也真是難為他們兩個人,如此巨大的身材,藏在小小的輕車裡面,那種光景可想而知。


人大,步伐也大。兩名大漢向前急奔了兩步,便已經到了月如馬車的旁邊。


一聲怒喝,其聲如雷。兩名大漢居然同時伸出粗壯的手臂,大手一把拉住了馬車的後轅。


刺耳之極的嘶鳴,蹄聲雜亂,四蹄向前亂踢,整個馬車都在劇烈的搖晃。


簡直不敢相信,這兩名大漢居然在烈馬怒叫之中,硬生生將疾如奔雷的馬車拉住了,看他們的雙腳都陷入了地下。要知道快車道上所鋪的可是堅硬如鐵的青石,他們所具有的力量可想而知。


車停,人靜。那些殺手攻擊了兩次暗器之後,身子落在馬車的旁邊,各自瞪著怪眼,一動不動的望著馬車。那兩名拉住馬車的大漢也收手站在馬車的後面,滿大街上除了他們之外,已經看不到一個行人,肅殺之氣瀰漫在空中,連所有的駿馬也似乎被殺氣所震撼,不安的站立著。


「月如小姐,請下車一敘!」


不知何時起,一個青袍的中年人出現在馬車的前面,一對赤眉,高高的顴骨,堅毅的下巴,身材修長,尤其是他露在外面的雙手,紅潤晶瑩,就好像是少女的玉手一般,但出現在這樣一個氣質超然的中年男人身上,委實有些令人詫異。


「我說是誰呢!竟然敢在艾司尼亞攔住我的馬車,還當街出手殺害城衛軍的甲冑騎士。」


馬車的門並沒有打開,月如那聲音傳了出來。雖然她的語氣冷如冰霜,但配上她那綿軟入骨的嗓音,還是具有令人失神的魅力。


「玉光長老,你千里迢迢離開風之神殿,難道就是為了和我一敘嗎?」


淡然一笑,玉光長老的雙眼緊緊盯住了馬車的車門,一股怪異的勁氣在他的身邊盤旋,雖然肉眼看不到,但空氣的流動卻是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你不要想拖延時間,等待城衛軍的救援。因為這一帶的城衛軍都被調派到三條街以外去處理那邊的鬥毆事件了。」


玉光長老的聲音不大,但一個字一個字都十分穩定有力,震的馬車前的流蘇都不住抖動,顯然力的方向是馬車裡面的人。


「好身手,玉光長老看來是大有長進啊!」


月如輕輕的一笑,那種銷魂蝕骨的感覺,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心神為之搖曳,功力不足的甚至從內心深處湧出一股莫名的衝動。


「天魔笑!」


玉光長老的臉色微微一變,張口低低嘯了一聲,震醒了那些功力不足的手下,因為此時他們的臉上都快要出現恍惚的神情了。


「好厲害啊!沒有想到月如小姐的天魔笑已經達到了九成的境界,看來這一次我還是低估了你。」


輕輕歎息了一聲,月如的聲音再度柔柔的從馬車裡面傳出來。


「玉光長老,你真的要對我這樣一個弱女子趕盡殺絕嗎?」


「既然月如小姐你執意要幫助葉天龍這樣一個惡魔,那麼我也就只好抱歉了。」


玉光長老的臉上閃過一絲動搖的神色,但他很快便將自己的心神穩住。起先月如的天魔笑是發散的,而這一次她卻是針對玉光長老一個人的,所以給玉光長老造成很大的威脅。


「好厲害的天魔笑,月如小姐,看來留你在葉天龍的身邊,將會造成更可怕的後果。」


「看來是真的沒有辦法了,那我也只有出來了。」


月如的聲音從車裡傳出來,在場的眾人全部心神一緊,無不將目光投注到馬車的門上。畢竟月如的名聲他們都是如雷貫耳,現在終於可以親眼看一下這個傳說中傾國傾城的絕世美女到底有多麼的迷人了。


車門慢慢的拉開了,玉光長老的神情一厲,青袍下的身軀也漸漸弓起來,這是一個準備動手的信號,所有的人立刻提足了功力。


「砰!」的一聲,馬車向四周炸開,木板和碎片呼嘯飛舞,好像是無數銳利的刀片,在周邊八尺的空間裡面旋舞,聲勢極為驚人。


玉光長老率先大喝一聲,雙掌齊出,狂濤一般的勁氣席捲,好似吸水的巨龍帶動空間中的木板碎片反向奔走,衝向了半空中那一道衣裙飄舞的人影。


而其他的殺手此刻也紛紛打出手中的暗器,並同時悍不畏死的衝上前,齊齊出手攻擊。


「人在下面!」


倒是站在馬車後面的那兩個身材巨大的大漢眼力驚人,在如此混亂的場面之中發現了月如的真身,居然在馬車炸開的同時縮身下墜。


出聲狂叫的同時,兩個大漢狂撲上去,雙手齊出,就像是撈魚一般,抓向了車下的月如。無數的木板和碎片打在他們的身上,不斷發出了噗噗的沉悶響聲,似乎他們的身體並不是血肉組成的。


月如的身形變得更小,幾乎是要化入地下,兩個大漢的四隻巨掌好似一張嚴密的肉網,當頭罩下去。


勁風激盪,石飛木揚,沒有人真的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有一聲嬌叱和兩聲炸雷一般的霹靂。


月如的身軀變得嬌小無比,簡直就要完全失去人形一般,貼地飛遁,而那兩個大漢則是身子倒飛五尺,口角溢血,臉色蒼白有如死人。


判斷錯了方向和目標,玉光長老此刻收手變向已經來不及了,只有眼睜睜的望著月如的身形消失在長街的盡頭。


「真是該死,居然被她逃掉了。」


頓足大叫的玉光長老,臉色鐵青,因為他這一次是有著萬全的準備而來,真正的主力便是馬車後面那兩個身材巨大的大漢,憑著巨靈族的兩個高手,想來出其不意的攻擊一定會奏效,沒有想到月如還是順利逃脫了。


「我們也快點走吧!城衛軍馬上就會趕來了。」一個巨靈族的大漢掙扎著站起來,對玉光長老說道。


「我們的兩記雷神之怒都擊中了她的身體,也夠她受的了。只是我們沒有想到她居然在那樣電光石火的瞬間還會反擊,這個鬼女人真是可怕。」


「擊中了就好,她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玉光長老的心稍微放下一點,雷神之怒威力巨大,足以引發對手體內的真火,讓對手五內俱焚。


大批的城衛軍在玉光長老他們走後的片刻趕到了現場,整個街區被完全封鎖,所有追蹤查跡的高手在各處查找線索。


國務秘書在大街上遭受襲擊,而且身負重傷,生死未明,這足以在艾司尼亞掀起滔天的巨浪。


很快的,全副武裝的城衛軍開始在艾司尼亞挨家挨戶搜查,而一部分精銳的主力部隊,更是被人暗暗佈置在神殿的周圍,現在就等查到一絲可疑的線索,一場大戰將不可避免了。


但是由於神殿的人堅決否認,甚至願意開放神殿各處給城衛軍搜查,並派遣人手隨同城衛軍盤查線索,因此發動攻擊的命令從無憂宮中遲遲不出。


葉天龍一方的人無不在急切的期待著葉天龍從白石山前線趕回來,這種局勢之下的確是需要他來主持大局了。


整個艾司尼亞的氣氛越來越緊,但葉天龍並沒有按時趕來,這讓某些有心人心中暗暗稱快,而葉天龍一方的人卻是變得有些焦急起來,不少冷眼旁觀的有心人則暗中推測其中肯定出問題了。


的確,葉天龍現在也正是處在生死的關頭。


葉天龍是在上午九時動身趕往艾司尼亞的,從白石山到艾司尼亞有一百三十六里的路程,快馬也需要走兩個半時辰。


因為走得匆忙,玉珠和辛西雅等女神戰士都沒有跟過來,這也是葉天龍想讓玉珠和辛西雅她們好好休息一下,畢竟之前的那一場大戰她們付出的比起葉天龍來說,要超過一倍都不止。


單人獨騎,快馬加鞭。


葉天龍好久都沒有像這樣一個人趕路了,所以心情也並沒有因為艾司尼亞的那些麻煩事情而變得糟糕,可以說,他的心情是相當的愉快。


中午時分,葉天龍已經趕了超過大半的路程。


順著大道向前奔馳,轉過一個彎道,五里坡在望。這座只有二十餘戶人家的小村莊,狗可真養得不少,而且一直狂吠不休,一犬吠形,眾犬吠聲。


鄉間狐兔甚多,犬吠是平常得很。


五里坡,是艾司尼亞前面的一處停靠站,很多的旅客在進入艾司尼亞之前,都喜歡在這裡休息一下,吃個飯,喝個茶,然後再精神抖擻的進入法斯特帝國的千年帝都。


跑了半天的路,葉天龍也正想休息一下,前面便是一間小客店。


中午時分,客店裡面有不少的人就座,葉天龍從坐騎上跳下來,馬上就有一位夥計笑著迎上來。


「客官,要休息嗎?」


「不錯,把馬喂一下,我吃一點東西馬上就走的。」一邊說著,葉天龍將韁繩遞給夥計,舉步往客店裡面走去。


「好的,沒有問題。」夥計跟在後面,十分快活的說道。


「咦,裡面的人真不少啊!生意不錯吧?」葉天龍站在店門口,信口問道。


「還好,都是大家看得起小店。」從店裡面走出來的另外一位夥計低頭彎腰,向葉天龍笑道。


「是嗎?」葉天龍的腳步停了一下,目光飛快的掃視了一圈,臉上泛起了一絲笑意,泰然舉步往裡面行去:「你們都準備好了吧?」


「嗯……」夥計本能的應了一聲。


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說下去,葉天龍已經飛快的接下去了:「真是難為你們了,以你們這樣一群高手,在這裡裝神弄鬼,太有趣了。」


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客店裡面所有的人都聽到了。瞬間,整個嘈雜的客店變得安靜無比,甚至連一根針落地都可以聽的到。


「客官,你……」身邊的夥計是最快轉過念頭的,他一邊低頭向葉天龍陪笑,一邊手卻是飛快的搭上了葉天龍的手臂。


「去你的!」葉天龍發出了一聲怒喝,向後猛的一腳踹出,從身後撲上來的一個旅客當下口噴鮮血,撲倒在地。


與此同時,葉天龍的大手反扣,一把將身邊這個夥計的脈門扣住,運勁下去,頓時讓夥計的全身僵硬,面目變色。


一陣大亂,客店裡面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紛紛從下面拿出了武器。


「好厲害,你是怎麼知道我們都是假扮的?」一個打扮成老人模樣的旅客開口向葉天龍問道。


仰頭發出一陣大笑,葉天龍隨手把扣住的夥計推開,全身勁力被震散的夥計此刻已是滿頭大汗,臉上的肌肉出現不住抽動的跡象,可見他的經脈都已經被葉天龍制死了。


「很簡單,因為前線正在作戰,這一條大道應該是被封鎖起來的,你們這些旅客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呢?」


眾人一陣默然。


「現在,把你們的企圖招出來,我可以饒你們不死。」葉天龍傲然抱胸,冷聲對眼前的眾人說道。


「休想,你現在已經是處在我們的包圍之中,還是乖乖的投降吧!」老人的臉上露出一個獰笑,聲色俱厲的說道。


「你們真是找死!」


話音未落,葉天龍的身形暴起,像是一枝離弦的利箭,斜衝向人群,速度驚人。


砰然一聲大震,那個老人的反應奇快,一腳踢起了桌子,同時揮劍迎上前。


此時,其他的人也紛紛揮舞手中的刀劍,咒罵著衝過來,畢竟葉天龍的表現也太狂妄了一點,一個人手無寸鐵,卻反而主動撲向刀劍在手,人數超過二十大關的對手。


人影紛亂,桌子在勁氣下迸裂,慘叫聲接二連三響起來。可怕的攻擊如雷霆不及掩耳,刀劍在手的人連揮出兵刃的機會也沒抓住,三個人在剎那間便崩潰了,被可怕的爪功抓裂骨肉丟出門外。


這完全是一面倒的搏殺,這些人根本不是葉天龍的對手,一抓一個,得心應手。


片刻的功夫,被葉天龍丟出門外的已經有十三之多,個個都是骨肉分裂,斷手斷腳,鬼叫連天。


剩下的那些人不禁肅然而驚,其實一場混戰之中,真正得到機會出手的沒有幾個,反而都是自己人擋住了自己人。葉天龍的身法快,出手又準又狠,自然是無往不利的。


「現在你們應該可以告訴我了吧?」葉天龍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店門口,臉上不見絲毫的汗跡。


「你休想!」一個魁梧的男人厲聲大叫:「大家動手!」


眉頭一皺,葉天龍正想再度迎上去,驀然感覺到身邊有一陣異動,甚至連護身的真氣都出現一陣奇異的波動,心下微微一驚,剛想退身。


兩邊的門柱轟然炸裂,衝出的兩把利劍如電,劍身上的光線扭曲,顯然速度已經快到極點了。


緊要關頭,葉天龍拿出了全部的力量,身形變幻,硬是從兩劍匯合的攻擊點轉出半步,如果沒有這半步,他必然會被威力巨大的兩劍擊中要害,但錯開半步之後,就僅僅是受到一些劍氣的波及。


血光乍現,葉天龍的身上出現了兩道傷口。但這樣的傷勢更加激發了葉天龍的鬥志,他手中的天魔聖劍爆出,黑色的劍身和紅色的劍氣噴出了滿天雷電,一劍劈開一名左邊那個中年人的頂門。


劍光斜飛,暴漲,把第二名中年人的右手砍斷小臂,接著順手一劍砍掉了他的腦袋。


身形如電,葉天龍找上了其他的敵人。


刀劍狂舞,各種神功絕學發生猛烈的接觸,發出驚心動魄的震鳴,氣旋迸爆,電閃雷鳴,店裡所有的家俱全部碎裂,塵埃滾滾中人影四分,甚至整個客店都在搖晃。


第二十六集

第五章 絕路生機





黑色的劍身出現在眼前,衝在最前面的男人反應超群,立即攻擊,狹鋒刀大力劈出,手下絕情,要將撞來的人影劈成兩片。

一刀落空,像是劈中了虛影,刀鋒的破風聲入耳,握刀的手掌便被強勁的手爪連刀把一起扣住,有清脆的骨裂聲傳出。接著火紅的劍氣暴漲,腰間一熱,攔腰被斬成兩半,然後上半身猛烈的飛起,砸翻了一名同伴。

虎入羊群,刀劍亂揮中風雷乍起,火紅的劍氣四下激盪,狂叫聲也震耳欲聾,人體四面拋擲,頭裂手折,血肉橫飛,那場面慘不忍睹。

好一場快速慘烈的大搏殺,兩衝錯三盤旋,十幾名自認是超等的無敵高手,便倒了十名之多。

在來之前,他們每一個人都聽說了葉天龍的可怕,但沒有想到居然會可怕到如此程度。

在他的面前,刀劍成了廢物,暗器也射不中閃掠如電的虛影,沾身的人非死即傷,再不見機逃走,哪有命在?

剩下的兩個人轉身發瘋一般的狂奔,落荒而逃。

「給我站住,不招出主使人,我絕不饒你們!」

葉天龍怒吼著,衝出了客店。在他的身後,是滿地的屍首,沒有一個是完全的。

一劍劈倒一個,卻不料另外一個男人轉入了小村裡面。剛才殺得太痛快了,葉天龍這時才發現沒有一個活口留下來,所以他也只有往小村裡面追殺過去,準備從最後一個男人的口中得到一些線索。

因為葉天龍這一次返回艾司尼亞,應該是沒有幾個人知道的,這些人怎麼會這麼巧妙,知道在這個地方對他進行襲擊呢?這種看不見的敵人是最可怕的,所以葉天龍不能放手。

小村裡面沒有看到幾個人,顯然方才在村口處的打鬥已經驚動了裡面的人,所有的人都躲起來了。

「該死的,這要怎麼找?」

看到空蕩蕩的村裡小路,葉天龍不禁暗暗叫苦,在這種地方搜一個身手高超的人,實在是非常困難的。

一聲呻吟,從前面的小巷裡傳出來,葉天龍的心下一動,連忙飛身過去。

倒在小巷口的是一個彎腰駝背的人,不住的呻吟著,旁邊有一根枴杖。

「啊!」突然見到葉天龍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這個老人嚇得大叫起來。

「怎麼回事?」葉天龍無暇仔細想,一把抓起老人,便開口問道。

「剛剛有一個人從我這邊跑過去,把我撞倒了。」老人說一句就喘一口氣。

葉天龍心中大喜,連忙繼續追問下去:「老人家,你剛剛有沒有看到他往哪裡逃過去?」

「他……他……」老人喘息了好一陣子。

等的心焦,葉天龍向前極目張望,正要不耐煩的再次追問一下。

噗一聲響,感覺自己的腰脊猛的一震,無比沉重的打擊力如山,把他打得向前一栽,眼前就覺得一黑,喉頭處一陣甜腥。

他看走眼了,老人的那根枴杖是純鐵的,力道空前猛烈,幾乎打斷了他的腰脊。

更為可怕的是,老人在出手的同時,腰間正不斷洩出的某種藥物讓葉天龍的氣機大亂。 應該說,當葉天龍走到老人的身邊,陰謀就已經開始了,怪不得老人的身上有一股怪怪的味道,葉天龍還以為是因為老人年老多病的緣故,其實是為了掩蓋藥物的氣味。因為份量少,所以葉天龍一時沒有察覺出來。

經驗告訴他,暗算他的人絕不會一擊便走,至少也得察看他的死活,而察看時也必定再來一兩下重的。

當下葉天龍採取了最正確的方式,他的雙手一著地,立即強忍痛楚,來一記快速的前滾翻,全身縮成一團,飛快地前滾兩轉,才側滾而起,朝前方狂奔而逃。

先前他著地處,鐵拐的著地聲沉悶之極。 而在左右的位置上,更是各有三枚暗器釘在地面上。如果他一僕不起,隨後而來的鐵拐就足以要他的命。假使他倒地便向側方滾過去,那麼不管是向左還是向右,皆有可怕的暗器在等著他。

狂喝聲中,四周的牆上出現了大批的人影,甚至連路的兩端都被人堵死了。

葉天龍心中十分清楚,他已經落入了一個十分精妙的計劃之中,目標就是取他的性命。如果他現在不逃出去,那麼真的要在這個小村裡完蛋了。

村中的道路雖然不太寬闊,但房屋的建造是錯落的,形成一條條巷道和一塊塊曬麥場。四面八方都有人現身,大勢去矣。

葉天龍發出了一聲悲憤之極的長嘯,壓住翻騰不休的氣血,他必須在氣機潰散之前殺出重圍。可以說,現在的情況,比起他被十萬西方軍團大軍困在白石山下還要危險,因為現在的葉天龍每多過一點時間,就距離氣機潰散更進一步。

「葉天龍,你已經逃不掉了,快點束手就擒,還可以保住性命。」

神志漸漸迷亂之中,一個聲音遙遙傳過來,是一個美妙之極的女子聲音。葉天龍極目望去,是一個身穿風之神殿法袍的妙齡女子,不過由於他現在的視線有些模糊起來,因此並沒有真正看清楚這女子的相貌。

「是神殿,是神殿……」

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吶喊,葉天龍不能再等下去,雖然說他可以聚起更多的力量,但相對的,毒物的效力也會入侵多一分,再說敵人的包圍圈也會更加收攏起來。

砰的一聲,葉天龍整個人衝向了旁邊的牆壁。

「這個傢伙瘋了,居然去撞牆。」

正在快速趕過來的一個男人怪笑道,但很快,他就發現情況有些不對了。

牆壁轟然倒下,葉天龍穿牆而過。 依靠著手中天魔聖劍的威力,葉天龍一連穿過了好幾重的牆壁,沙石飛揚,雞飛狗跳,場面混亂之極。

風之神殿的人在後面追之不及,想要上屋去追,又怕追錯方向,跟在葉天龍後面追殺,又被滿天的沙塵遮蔽了眼目和聽力。

一時不慎,讓葉天龍居然在他們的合圍之前穿牆逃出來,那個說話的女子不由得怒極,嬌叱一聲,指揮眾人向葉天龍逃的方向追殺過來。

「葉天龍,留步!」

再穿過一道牆壁,前面是一片草場,三個手持刀劍的人正在列陣。

為首的那個人一字一吐,每一字都有如一枚鋼錐,深深楔入腦門,插入心底,那股奇異可怕的聲波,可以震得對方腦門欲裂,一顆心向下沉。

葉天龍的心神已經快要支援不住了,毒物的效力正在快速的腐蝕著他的力量和他的神志。

二話不說,舉步如一頭莽牛般衝過去。

「來得好,死吧!」

聲落刀動,刀光似驚電,刀過處,利刃急勁破風的音波,好似驟然光臨的風雷。

天魔聖劍的火紅色劍氣瞬間爆發,霎時淹沒了對手的刀氣。輕輕的一聲,刀被劍氣劃斷,接著是持刀之人的身體。 錯誤的估計了神器的威力和葉天龍的實力,付出的就是生命代價。

火紅色的劍氣繼續狂旋,人影如虛似幻,左一閃,劍似奔雷,震開對手的劍取得中宮,扭身反抽,向右疾射,迎著刀光再起一劍。

噗哧一聲,另外一個拿刀的人胸口被劍氣擊穿,但葉天龍也到了強弩之末,另外一個持劍的人雖然手中的劍被斬斷了,連腦袋也劈掉一半,但斷口的劍還是在葉天龍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因為是斷劍,所以沒有刺進葉天龍的身體,這也算是葉天龍的萬幸了,不然的話,他真的是死路一條了。而現在,巨大的打擊力讓葉天龍的腳步踉蹌,往前狂衝。

草場的前面是一個湖,葉天龍一個收勢不住,一頭便掉進了水中。

冰冷的湖水一刺激,原本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葉天龍一下子驚醒過來,他知道風之神殿的人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如果被追到這邊來的話,他現在就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了。

湖邊有不少的雜草,葉天龍飛快的扯掉身上的破衣裳,將它遠遠丟到湖面上,然後盡量蜷縮身子,在雜草下面的一處凹地,將自己的全身埋了進去。

全部閉氣之後,他整個人就進入了寂滅的境地。這是葉天龍從王師那裡學到的一種休養之術,本來是用來調息內元的,但這個時候,卻發揮了奇效。

不過有一點,葉天龍現在這樣的狀況,如果沒有別人前來救助的話,他就得一直埋在這裡,可以說,他是拿自己的生命賭博了。

幸好,追殺過來的風之神殿人馬,在查看了現場後,確定葉天龍是在和把守這邊的三個人搏鬥之後,跳入湖水之中逃跑的,至於毒物為何沒有發揮應有的效果,他們也覺得奇怪。

但風之神殿的人也不敢多留,畢竟這裡是葉天龍的地盤。 再說,看情況葉天龍應該是受到了重傷,也許在冰冷的湖水之中也堅持不了多久的。

找了船隻在湖面上搜尋葉天龍,好一陣子,也沒有結果,倒是撈起了葉天龍的破衣裳。

「小姐,大道上來了大批的軍馬。 」

在村口望風的人跑過來稟報。這樣的情況讓風之神殿的人只好放棄繼續搜查的念頭,快速的帶著屍體撤退。

兵馬來得很快,帶頭的是玉珠和辛西雅等女神戰士。因為她們在營中感到極度的不安,所以向麗蝶告辭之後,馬上率領著數百名城衛軍沿著葉天龍的行程趕過來了。

見到小村裡面如此的光景,玉珠和辛西雅她們無不心神俱顫,連忙指揮城衛軍包圍整個小村,並火速派人回艾司尼亞去稟報。

很快的,五千名城衛軍甲冑騎士從艾司尼亞火速趕來,加入了搜查的行列。

靠著玉珠和葉天龍之間的神秘聯繫,終於在傍晚時分,將埋身於雜草淺水之中的葉天龍找到了。

看到葉天龍氣息全無的慘樣,玉珠和辛西雅等人無不心膽俱裂。

玉珠撲到在葉天龍的身上,暗黑之氣從葉天龍的雙手脈門處傳入,急速在他的體內轉了一圈。

氣機牽引,葉天龍體內真氣也產生了一些反應,雖然十分的微弱,但卻是讓玉珠欣喜若狂。

「公子還活著!」

辛西雅等女神戰士緊張的心也得到了一些放鬆。這時,經過對小村裡面村民的調查,已經知道了敵人的數量和去向,對風之神殿的搜殺令以最快的速度向四面八方傳達。

「這幾天的情況怎麼樣?」

一邊活動著手腳,葉天龍一邊向站在身旁的玉珠問道。經過三天的休養調息,葉天龍身上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除了臉色還有一些蒼白之外,根本看不出他曾經在鬼門關前徘徊了一陣子。

生死關頭,雖然說凶險萬分,但相對的,葉天龍能夠堅持過來,也使得他的武技得到更大的提昇。

體內的各種機能在經過這樣一次可怕的折磨之後,更多的潛能被激發出來,從這一點來說,葉天龍也可算是因禍得福了。

「艾司尼亞亂糟糟的,各處的教區都發生了一些騷亂,只是抓到的人都不是神殿的人員,而且神殿的人表現得十分低調,似乎是怕被我們抓住什麼問題。 兩個司神以及大魔導師史迪芬等人,全部躲在神殿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玉珠在一邊如實的向葉天龍匯報三天來的情況。 自然,她的重點是放在風之神殿和法斯特帝國神殿之間。

「風之神殿和巨靈族的人好像都從艾司尼亞消失了一般,神殿那邊也沒有傳來他們的蹤跡,可能真的是以為襲擊公子您已經得手,所以遠遁他方了。」

「混蛋,他們以為那樣卑鄙的對我,還可以拍拍屁股平安的走人?

我絕不放過他們的。」

說起風之神殿,葉天龍就恨從心起。不止一次的向自己下毒手,這一次還用上了那麼卑鄙的手段來暗算,葉天龍對這一群標榜為正義之師的傢伙已經是厭惡到了極點。

「我已經傳令我方所有的密諜和眼線,全力追查他們的行蹤,一旦有所發現,就火速稟報上來。我們要以雷霆的手段,除掉這些討厭的傢伙。」玉珠也對風之神殿的人深惡痛絕,說話的語氣當中都帶著一股濃濃的殺機。

「月如的情況怎麼樣了?」活動了兩下,葉天龍突然想起了與自己在同一天受到襲擊的月如。

他也是在昨天才剛剛知道這件事的,當時剛從龜息內視的狀態恢復過來,聽到月如也遭到襲擊,讓他十分震怒。

「月如小姐的內傷還沒有好,據說是被巨靈族的人打傷的,目前仍然需要臥床休息一段時間。 」玉珠說到這裡,突然微微一笑,對葉天龍說道:「公子,您知道這樣一來,很多的事務便被堆積起來,害得那位女皇陛下日夜操勞,火氣大得不行。連公子您這邊,她也只是每天過來看一下。」

想到倩女皇發火的模樣,葉天龍也忍不住哈哈一笑,對玉珠說道:「其實這樣也好,省得她整天裡淨想著怎麼好玩,現在她的心思就不得不都放在處理日常事務上面了。」

「對了,倩女皇讓我轉告公子,一旦身體回復,馬上到無憂宮去找她。本來她是想要公子您搬到無憂宮裡去的,只是怕驚動了公子,所以才不敢亂動。」

「那好吧!我們去一趟無憂宮。 」說到這裡,葉天龍想起一事,便向玉珠問道:「鳳舞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昨天有一份飛書傳過來了,大姐說很快就會過來和我們會合的。」

在玉珠說話的功夫,辛西雅匆匆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幾份文件:「公子,好消息。麗蝶將軍已經徹底擊敗了楊漢的殘餘部隊,連楊漢本人也已經被麗蝶將軍手下的前鋒將顓諸擊斃。」

葉天龍的精神一振,急忙接過辛西雅遞過來的戰報,仔細一看,不覺又驚又喜。

原來楊漢之所以能夠在短時間內重新集結軍隊發動反攻,是因為得到了尤那亞的支援,本來想以楊漢的殘部作為誘餌,引誘麗蝶率軍出擊,然後在預定的戰場上伏擊麗蝶。但是被麗蝶識破之後,反而是將計就計,將楊漢的部隊就地殲滅。

「看來尤那亞已經從北方軍團的戰場上撤出來了。」當聽到麗蝶目前是和尤那亞的軍隊在蒙城縣對峙,葉天龍不禁若有所思的說道。

「據說是尤那亞和北方軍團達成了一個秘密協定,趙無忌的軍隊現在已經退回去了。」站在一旁的辛西雅將手中的另外一份文件交給了葉天龍:「這是由天龍密諜通過鳴玉閣快速傳遞過來的情報。」

「好傢伙,真的要聯合起來對付我們了。」葉天龍看了一眼手中的情報,便隨手交給玉珠:「通知各部的大人,讓他們做好準備,我們明天在無憂宮舉行一次御前會議。 」

「是,公子。」玉珠應了一聲,就要轉身下去吩咐下面的人去做。

葉天龍卻叫住了她:「讓魯圖先多派些人手盯住神殿,一旦發現他們有什麼異動,馬上就除掉他們。」

用過午飯,葉天龍一行正準備到無憂宮去見倩女皇,突然從安排在神殿裡面的人那邊傳來了消息,好像史迪芬等人要有什麼行動。

為了安全起見,葉天龍決定安排辛西雅等女神戰士去盯住神殿的這些人,畢竟像大魔導師史迪芬等人都是絕頂高手,普通人是根本無法對付的。同時,葉天龍還暗中調集了五千名城衛軍的甲冑騎士,在神殿附近待命。

等到一切安排妥當之後,葉天龍便帶著玉珠動身前往無憂宮。



第二十六集

第六章 棋差一著





從踏入無憂宮的那一刻起,葉天龍的心中就不時閃過一絲怪異的悸動,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震撼著他的心神,他的靈覺和六識都在發出警告。隨著他的武技逐日提高,這種感覺的敏銳度也在不斷的提升。所以,對於這樣震撼心神的奇怪感覺,葉天龍是不敢輕易忽視的。

「奇怪,難道說今天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沒有來由的心神顫動,讓葉天龍不禁停下了腳步。到了他目前這樣的修為,無緣無故的心血來潮,是不會發生的。

環目四顧,整個無憂宮靜悄悄,除了在各處站崗守衛的宮廷侍衛之外,再沒有任何人活動的形影,即便是用靜如死水四字來形容,也絕不為過。

「公子,有什麼事情嗎?」跟在葉天龍身後的玉珠,明顯感覺到葉天龍身上的不安,不由得上前半步,在他的身邊低聲關切的問道。

「沒有什麼,只是有一點不安。真是奇怪,我怎麼會產生這樣的感覺?」再次用心神細查四周,還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形,葉天龍吐了一口氣,苦笑著輕輕搖頭:「也許是最近事務太多了,讓我都有些疑神疑鬼起來。」

「城衛軍和侍衛隊都在我們的控制之下,而且魯圖先大人現在又牢牢控制了整個艾司尼亞的情報網,有什麼風吹草動,應該逃不過公子您的耳目。再說,有辛西雅大姐她們在監視神殿的人,公子您大可放心的。」玉珠略顯謹慎的說道。

畢竟月如在快車道中受到偷襲的事情,到目前也沒有一個明確的敵人找出來。雖然說是知道了巨靈族的高手和風之神殿的人參與,但沒有這些人的行蹤和潛藏的地點,就說明在魯圖先的情報網中還有一定的缺陷。

「要不,讓我在四下裡細查一下?」見到葉天龍依然有些不放心的樣子,玉珠試著提議道。

葉天龍有些意動,但他稍微思忖了一下,便輕輕搖頭,說道:「算啦,既然這幾天都是好好的,什麼大事情也沒有發生,可能真的是我有些多疑了。」

走了兩步,葉天龍驀的停下腳步,隨在身後的玉珠心領神會的靠了過來。

「不如你到神殿那邊去細細查看一下,我還是懷疑神殿可能會有什麼動作。」

回想在艾司尼亞,除了神殿這個敵人之外,葉天龍還真找不出另外一個可以威脅到自己的敵人,要是自己的預感沒有錯誤的話,那麼應該是和神殿有關係。

回想自己在回艾司尼亞的途中受到的襲擊以及月如在大街上被偷襲的事情,顯然目下在艾司尼亞有一股莫名的黑手在暗中操縱這一切。

特別是神殿又潛伏著一批身手超強的高手,雖然說有魯圖先派人密切注意著神殿的一舉一動,但畢竟魯圖先手下的眼線都是一些身手普通的傢伙,要他們真正盯住神殿那些來去無蹤的高手,也實在是有些勉為其難了。

而辛西雅她們只能作為打擊的主力,論到尋蹤覓跡、監視偷聽等手段,自然還是暗黑一族的高手最厲害了。

玉珠動身之前,葉天龍輕輕拉住她的小手,在她的耳邊低聲囑咐道:「你千萬要記住,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立刻下手處理掉,不需要再回來向我稟報了。也許我應該早點動手,就像是麗蝶說的那樣,先下手為強。不管怎麼樣,把神殿那一幫混蛋幹掉,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公子,您不要忘記了神殿在艾司尼亞,乃至整個法斯特帝國中的地位。如果操之過急的話,很可能會引起民變,就像是尤那亞那樣,反而讓自己落入不利的境地之中。」

玉珠的話,其實也正是葉天龍一直以來所擔心的事情。神殿在法斯特帝國的影響實在是太過巨大,萬一處理不慎,後果是非常不妙的。尤其是現在葉天龍他們所處的環境,可以說是強敵圍繞了,如果再有神殿的人在內部扯後腿,那情形就麻煩了。

「你一切小心,給我告訴魯圖先,讓他好好盯緊神殿各處的人馬,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就立刻動手,尤其是風之神殿的那幫傢伙,早點給我找出來,老是讓這一些陰險的傢伙躲在暗處,對我們的行動是非常不利的。」

接受了葉天龍再次強調,玉珠領命而去。現在她已經十分明白葉天龍的心意,和神殿的翻臉,是遲早的事情,既然這樣,她是絕對不會再客氣什麼的。

葉天龍再次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然後沉穩的邁步向倩女皇的宮殿行去。

一路上,見到的宮廷侍衛無不向葉天龍行禮如儀,因為他們每一個人都深深知道葉天龍在無憂宮中的地位,可以說倩女皇都是他一手扶植起來的,而且顯然倩女皇也極為信任他。

來到倩女皇的宮殿門前,葉天龍看到了守衛的宮廷侍衛比往日多了兩倍以上,不禁有些奇怪,於是他便找上一位侍衛加以詢問。

一問之下,葉天龍不禁有些驚訝,原來是這兩天來,無憂宮中經常有一些身份不明的人物在暗中來去,雖然說侍衛沒有抓住一個,但看到的人卻是有幾個,因此侍衛長大人才會將倩女皇這邊的守衛力量加強了三倍多。

「難道說是敵人要對倩女皇下手嗎?」

葉天龍在心中暗暗思忖著,無憂宮裡面出現這樣的情況,和前幾天月如和自己受到的襲擊有什麼關聯呢?奇怪的是,魯圖先那樣龐大的情報網,居然沒有發現一點蛛絲馬跡,看來這一次自己是遇到真正可怕的對手了。

一邊想著,葉天龍一邊慢慢邁步走進了倩女皇的宮殿,他決定要好好向倩女皇詢問一下,到底在自己離開艾司尼亞的這一段時間裡面,她遇到了多少的事情。也許從倩女皇的話中,可以探聽出一絲情報來。據說,神殿的人曾經和倩女皇有過兩次的秘密碰面。

身後的大門在慢慢的關閉,因為葉天龍的心中正在思索著問題,所以,他並沒有注意到這樣一件相對來說有些奇怪的事情。

沿著宮殿裡面曲折的迴廊,葉天龍來到了倩女皇的接見大廳。這是一個寬敞明亮的大廳,大廳的當中用七級台階將整個大廳分割成為堂上和堂下兩個部分。自然倩女皇和她的侍從們會在堂上,而前來覲見的人則是站在堂下。

大廳的門口沒有一個守衛,廳門大開,葉天龍從所站的地方遠遠望去,倩女皇一個人坐在位子上面,她的身邊站立著三名侍從。

這個大廳的設計極為巧妙,光線是從前方和側方進入的,因此,前來覲見的人,即便是他的目力再好,也不可能完全看清楚堂上的情況,而在堂上的人,卻是可以十分清晰的看到堂下人。

「這個小丫頭,居然變得如此倨傲?」

葉天龍的心中暗暗嘀咕了一聲,以前的倩女皇可不是這個樣子的,見到自己的時候無不是飛奔上來,這一次竟然會高坐在皇位上,等自己過去。

「難道是說在等自己進去覲見嗎?」

葉天龍的心中稍稍有些不舒服,不過旋即他便想開了,也許是倩女皇身邊的什麼人告訴倩女皇,或者說是經過這一段時間,倩女皇自己意識到,她作為皇帝應該具有的身份和威嚴,而他葉天龍作為一個皇帝的大臣,理所當然是要表現出對倩女皇的尊敬。

舉步邁過大廳的門檻,葉天龍的心神驀地一顫,似乎是有一股奇怪的感覺讓他的全身汗毛都為之一立。這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是葉天龍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簡直是大禍臨頭一般。

腳下一遲疑,葉天龍抬起頭來,運足目力朝大廳的堂上望去。可是堂上的兩道光線十分明亮奪目,完全逆光的他根本無法一下子看清楚上面的情況。

「砰!」的一聲,葉天龍身後的廳門突然間無風自動,緊緊的關了起來。

葉天龍的心中猛的一跳,還沒有等到他轉過什麼念頭來,突然從堂上傳來了一個十分威嚴的聲音。

「上來,你為什麼變得這麼膽小呢?」

聲音一入葉天龍的耳朵,他的心神就猛的一震,雖然說這個聲音他也只是聽了幾次而已,但卻是無法忘記的。

「大魔導師史迪芬,是你?」暗運真氣,葉天龍戒備著向上面發話。

他雖然很想立刻倒退出去,但理智告訴他,既然大魔導師史迪芬出現在這裡,那麼退路上必定有非常可怕的佈置。

「不錯,是我。」史迪芬向前走了一步,身形完全展現在葉天龍的眼前。

接著,在他的左右出現的,是兩個相貌不凡,眼神凌厲的青年人,他們的身上所穿的,是一般宮廷侍衛的勁裝,但所流露出來的強大氣勢,卻絕非尋常侍衛可比,即使是隔了三十步的距離,葉天龍依然能夠感受到他們給自己的壓力。

背後有極其輕微的動靜,葉天龍並沒有回頭,反而是向前走了幾步,向史迪芬厲聲問道:「倩女皇呢!你們將她怎麼樣了?」

「沒有什麼,我只是讓她休息一下,她可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又是法斯特帝國名正言順的皇帝,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傷害的。至於你……」史迪芬的語氣一變:「我給你兩個選擇。」

「說來聽聽。如果條件夠優惠,說不定我會答應的。」

葉天龍現在只有盡量的拖延時間,以便於給自己找出一個脫身的辦法。他實在沒有想到,神殿的人居然能夠潛入無憂宮,還暗中控制了倩女皇,而自己偏偏又把玉珠和辛西雅等女神戰士從身邊調走了。

「一是你投入我的門下,成為我的弟子。」史迪芬的笑容,好像是抓到了母雞的狐狸。

「還有一個選擇呢?」葉天龍也表現得十分有興趣。他臉上的神態也顯得十分輕鬆,這倒是讓對手有些疑神疑鬼的。

「那就很抱歉了,只有讓你從法斯特消失。」收斂了笑容的史迪芬,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劍插入腦門,讓葉天龍胸中的氣血為之沸騰,音殺之力的確是可怕。

「該死的,你們還真的以為已經吃定我嗎?」葉天龍有些冒火,用手一指身後把守住廳門的三個男人:「就憑這幾個貨色,好像還差了一點吧?」

「當然,我知道你的身手非常不錯,所以我給你準備的,都是真正的高手。」

話音未落,從接見大廳的兩邊閃出了十數道人影,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兩名身材極為高大魁梧的大漢,手長腳長,站在那裡就像是兩座高山,比起范銅和左島近還要高出許多。一般巨人的動作都有些笨拙,但這兩名巨人的腳步卻顯得相當敏捷輕靈。

「是巨靈族和風之神殿的人?」

葉天龍的瞳孔微微一收,這些人雖然是散亂的站在四周,但陣陣如山般的勁氣潛力卻是牢牢的鎖住了他,讓葉天龍不禁產生出一種氣都透不過來的感覺。

「不錯,為了除掉你這個惡魔,風之神殿和巨靈族一共出動了八位高手,要不要我替你介紹一下?」

史迪芬舉步慢慢走下台階,往葉天龍的方向行去,那兩名青年人也跟在他的身邊亦步亦趨。

「真的是非常榮幸啊!能夠在這裡見到諸位高人,當然在下是想認識一下了。」

葉天龍的語氣略帶諷刺,不過他心中卻是十分明白,他是被一群老狐狸騙了。他派人在艾司尼亞全城大搜捕,又廣佈眼線密諜,監視神殿,搜查風之神殿和巨靈族的人,但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是藏在了無憂宮裡面。

「本來你是後輩,我們不應該用這樣的辦法來對付你的,但是除惡務盡,為了衛道除魔,也只好如此了。」

史迪芬說得大義凜然,但葉天龍卻聽得冷笑不已。但是他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聽史迪芬介紹起眼前的對手來。

站在葉天龍身後的便是在大街上攔截月如馬車的玉光長老,他左邊是同樣來自風之神殿長老會的成員,對外的稱呼是明光長老。

另外五個出自風之神殿的人也都是隸屬於長老會的神殿護法,不管是武技還是魔法,都超塵脫俗的。

巨靈族的兩個高手,都是擁有雷將身份的族中高手,武功堪稱一流。而巨靈一族一共也只有十大雷將,換句話說,他們的實力絕對是可以排在巨靈族的前十名。

此外的其他高手,也都是法斯特帝國神殿在暗中培養的,確切的說,應該是史迪芬一手訓練出來的,在魔法上的造詣出類拔萃,加上高超的劍技,每一個都已經踏入了魔劍師的門檻。

在接見大廳裡的這些人,不管哪一個出現在外面,都足以引起眾人的矚目。史迪芬擺出這樣的架勢,可以說是下足了血本,葉天龍明白到今天自己如果沒有足夠的運氣,那麼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事到臨頭,葉天龍反而鎮定下來。有些人在生死關頭,會變得六神無主,手腳顫抖,而有些人則是沉著冷靜,能夠超常發揮出來,葉天龍便是屬於後者,這也使他能夠挺過多次的危急。

深深吸了一口氣,葉天龍拉開了架勢,整個人外鬆內緊,氣勢磅礡的喝道:「好手難尋,就讓我一個一個打發你們吧!誰先上來?」

一聲劍嘯,鋒利的長劍出鞘。

「好狂妄的小子,這可是你自找的!」一名風之神殿的護法咬牙說道,劍勢已經把葉天龍控制在威力圈內,任何時候皆可擊出致命的一劍,懾人的強大氣勢令人心虛膽怯。

「我不這樣做,你也同樣會拔劍行兇,不是嗎?」葉天龍拉開馬步,雙手在胸前徐徐揮撥,有板有眼,似乎是要用雙手去硬接對手的長劍:「你們擺出這麼大的架勢來對付我,顯然就說明了你們缺乏自信,單對單,你們誰也不是我的對手。」

「好奸詐的小子,你以為這樣說,我們就會真的和你單挑嗎?」守在葉天龍後方的玉光長老冷冷的說道:「現在整個接見大廳,乃至整個宮殿都在我們的控制之下,外面也已經完全封閉起來,你就別想找機會逃跑了。」

葉天龍十分尖銳的說道:「笑話,我為什麼要逃跑呢?不要忘記了,我現在是赤手空拳對付你們這一幫卑鄙的傢伙,我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是真正的超人武技。」說著,朝身前的那名護法輕蔑的勾了一勾手指:「揮劍上來吧!我陪你玩玩。」

那護法被葉天龍飽含嘲弄的話一激,怒火上衝,頓時忘記了利害。只見他驀地發出一聲憤怒的沉叱,人劍俱進,快速的劍光幻化為一道朦朧難辨的劍幕,利刃破風的簌簌嘯鳴,懾人心魄。

葉天龍的身影,在劍幕籠罩下似乎是萎縮了,突然肢體變形,整個身形從下蹲成團,變成斜向,然後拉長,伸展,伸展在最前方的手已經完全失去了手原來的形狀,就像章魚的延伸腳爪,不可思議地穿透了重重的劍幕。

烈焰飛騰,黑色的閃電驀然劃破了大廳的空間。

沒有人知道葉天龍的劍是從哪裡出來的,也無法形容這一劍的速度,似乎這一把烈焰飛騰的黑色長劍原來就存在於大廳裡,就在這個地方。

紅黑相間的劍氣一下子貫穿了風之神殿那個護法的胸口。

劍幕幻滅,劍嘯乍息,一聲慘叫,風之神殿的護法狂叫著飛摔而起,飛出丈餘遠後方急劇翻騰,然後仰面砰然落地,地面亦感到震動,他的胸口處,鮮血好似噴泉一般,衝上半空。

「不好!」

從護法的含怒出劍,到葉天龍出手還擊,再到護法中劍身亡,時間之短暫,史迪芬和玉光長老僅僅來得及脫口而出一句話,便已經結束了。

眾人一片嘩然,一個照面就中劍身亡,深知自己同伴實力的他們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葉天龍的臉上雖然保持平靜,但他的心中卻已是狂喜之極。

闖過一次生死的劫難,讓他的武技得到了難以相信的提高,他一下子明白了王師在離別的時候,告訴他說,一切需要自己去親身體會,也難怪風月真君年輕時到處找人交手,又是那麼急切的想找一個好的對手。



第二十六集

第七章 魔王重生





「你殺了他?」玉光長老的眼睛都紅了,因為這個死掉的護法可是他最親信的手下。


「廢話,你沒有看到他的胸口那麼大一個傷口正在噴血嗎?我可是光明正大的殺了他。」葉天龍口氣粗野,大聲的說道。


「你這個混蛋,該死一千次!」玉光長老咬牙切齒的咒罵道: 「你竟然出手殺了他!」


「我不殺他,難道就站在這裡讓他殺嗎?」葉天龍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我要殺了你,我要把你碎屍萬段!」玉光長老受不了葉天龍的挑撥,怒氣沖沖的向前跨了一步。


「不要告訴我,你們這麼一大幫的人埋伏在這裡,只是和我鬥口的!」葉天龍反客為主,豪氣十足的一揚手中的天魔聖劍:「下面哪一個上來?」


「天龍將軍真的是武勇過人,只可惜現在我們不得不殺了你。」


史迪芬舉手,阻止了玉光長老的繼續發言:「上去兩個,把他殺了!」


「是,讓我們來幹掉這個狂妄的傢伙!」


應聲而出的兩個,是風之神殿的護法,原本站在明光長老身邊的他們繞了半個圈子,走到了葉天龍的身前。


「葉天龍大人,我們兄弟得罪了!」兩個護法手按刀把,同時向葉天龍抱拳行禮道。


「不用客氣,你們上吧!」葉天龍神采飛揚,左手向前招了兩下:「衝上來,希望你們比那個死鬼同伴要厲害,不然的話,那可就讓我失望了。」


面對葉天龍如此的托大,風之神殿的人全部臉色鐵青,雙目噴火。


但是葉天龍說得也並沒有什麼錯誤,畢竟倒在地上的那個就是他們精心挑選的高手。


兩個護法一個是左手刀,一個是右手刀,就連站立的位置也很有講究,顯然是練有特殊的聯手技。


拔刀出鞘,兩把寒光閃閃的狹鋒刀昇到出手的位置,無形的潛勁從刀鋒上不斷的湧出,催動葉天龍身上的衣衫現出了層層的波紋。


三個人所站立的地方,連溫度都似乎下降了很多,絲絲的勁流在周圍的空間盤旋。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想在氣勢上輸給對方。


一聲怒叱,天魔聖劍上吐出了凜冽的電光,火熱的劍氣迸發,傳出像是雲天深處傳來的隱隱的殷雷聲。天魔聖劍上已經注入了神奇的暗黑之氣,驅發出凜冽的徹骨劍氣。


完全處於劣勢的葉天龍選擇了搶先出手。但在他出手的同時,風之神殿的兩個護法也幾乎是同時出手了。


迎著凌厲的劍氣,兩個護法悍然衝進,他們也想先下手為強,渾雄的氣勢發如山洪,兩把狹鋒刀化為兩道可怕的電虹,兇猛的迸射。


刀光劍氣,猛烈的糾纏。


「錚錚……」


一陣暴響似連珠,葉天龍屹立如山,原地不動,手中的天魔聖劍在身前急劇地上下飛舞,劍上的勁道沉實穩定,剎那間和兩個護法攻出的力道萬鈞的刀鋒發生了十八次撞擊。


每一次的碰撞,都讓凌厲的刀氣為之弱化,等到最後一次撞擊,原本白茫茫的刀身現出亮晶晶的刀鋒,在天魔聖劍的熾烈劍氣之下,沒有任何一把兵器可以與之抗衡。


兩個護法的身形往後退了兩步,穩住了腳步。額頭上微現汗跡的他們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狹鋒刀,不禁同時臉色一變。


出自於天機族名匠之手的狹鋒刀,窄窄的刀身上已經出現了數道劃痕,這種刀的材料是採用五金之精再輔以魔導之石煉製的,硬度之高,幾乎是難以想像,因此要打磨的話,簡直就要了人的老命。


沒有想到,在和葉天龍手中的那把怪劍碰撞之後,會出現如此的劃痕,這讓兩個護法知道了葉天龍手中神器的厲害。


「再來,好手難尋啊!」


葉天龍向前跨了一步,再次準備出手強攻。


兩個風之神殿的護法相互看了一眼,毅然點頭。 手中的狹鋒刀提起,空著的另外一隻手同時捏了一個法訣。


「風神千刃!」


瞬間在兩個風之神殿護法的身前湧起了數十道強烈的勁氣,有如刀鋒箭鏃,白茫茫的鋪天蓋地,遮住了葉天龍的眼目。


風之神殿對於風系的魔法,有著特別的理解和體會,夾雜在武技中使用,的確是能夠把武技的威力發揮到極至。


與此同時,兩把狹鋒刀已經幻化為兩道眩目的電芒,閃爍吞吐,再幻化為無數難以分辨的虹影,人影也因快速的移位而難以分辨實體,飛騰的刀氣湧發如狂濤。


冷冷一笑,葉天龍毫不畏懼,手中的天魔聖劍左蕩右揮,急劇的劍鳴連綿不絕傳出。


具有暗黑之力的劍氣,並不受任何魔法的困擾,因為暗系的力量,本身就具有毀滅的屬性,可以說,除了光明一系的魔法,任何其他一系的魔法,都不能真正對它破壞。


火熱的劍氣激盪,風系魔法造成的迷霧被沖得七零八落,有如陽光下的冰雪,飛快的消融。


這一次的交手,雙方皆用硬攻硬架的兇猛攻勢為主,沒有所謂你攻我守的情勢出現,雙方都以攻勢主導,奮勇爭搶先機,猛烈的程度驚心動魄。


但是明眼人卻可以從葉天龍站在原地揮灑自如,反擊恰到好處的樣子看出,其實葉天龍是佔有不少優勢的,而風之神殿的兩個護法雖然在葉天龍的身邊發起猛烈強攻,不斷的繞圈,交叉換位,看似氣勢驚人,但真力的快速消耗,將會很快使他們難以為繼。


站在周圍的巨靈族和風之神殿的人看得駭然心驚,對葉天龍的劍上造詣,極感震撼,心中凜凜。 如果說以前他們對於葉天龍的認識,僅僅是從別人口中得知,那麼現在,他們已經真正見識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實力。


而對於大魔導師史迪芬來說,眼前的一幕卻是讓他有著更多的感觸。 原先按照他的預算,葉天龍的實力並沒有這麼強大的,因為畢竟在不久以前,他就親眼目睹了葉天龍的表現。 可是沒有想到,短短的時間裡面,葉天龍在劍術上的造詣有了如此大的提高。


「可怕的傢伙,幸好這一次安排了充足的人手和周全的佈置。」


大魔導師史迪芬的心中暗暗慶幸,他決定不能再等待下去了,再讓葉天龍如此表現下去,難說會發生什麼意外的變故。


悄悄的發出信號,包圍在葉天龍身邊的那些人,全部有意無意的往當中收攏圈子。


而此刻,站在倩女皇身邊的左蘭心的明眸之中,突然閃過一絲奇怪的神光。她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事情,而她雖然身在其中,卻又好像是不在其中,一種莫名的傷感在她的芳心油然昇起。


一聲長笑,夾雜著兩聲驚呼,兩個風之神殿的護法飛退出丈外,持刀的手臂衣袖上均出現了一個破孔,鮮血不斷湧出。


一劍雙發,火熱的劍氣神乎其神的穿過了重重的刀幕,擊中了兩個護法持刀的手臂,如果不是他們兩個人見機飛退,那麼接下來的劍氣就會光臨到他們的腰肋。


眩目的劍光乍斂,空間裡仍可聽到勁氣散逸的餘音,像天風遠揚,劍鳴餘音似龍吟鳳鳴。


「好劍術,我們兄弟受教了!」右臂中了一劍的護法顯得相當有擔當,忍痛收刀歸鞘之後,抱拳向葉天龍大聲說道:「希望以後有機會再向將軍大人您討教,不過可惜的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輕輕揮去額頭上出現的淡淡汗影,葉天龍並沒有被對手話語中的威脅嚇倒,反而是信心十足的望著大魔導師史迪芬說道:「下一個!」


站在史迪芬身邊的那兩個青年人緩緩越過史迪芬的身子,面無表情的抽出了腰間的佩劍。當看清楚這兩個青年人手中的劍,葉天龍不禁微微一愣。


這是兩把木劍,木質黯淡無光,裝飾有些粗糙,實在看不出來他們用這樣的木劍有什麼用處。


當兩把木劍揚起,葉天龍的心神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好像是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拉扯著他的心神,讓他的一顆心也在奇怪的顫抖。


「誅心劍!」


心念電轉,葉天龍幾乎失聲叫出來。


誅心劍,用千年的烏桃木作為原料,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的秘法煉製,最後以製作者的本身元神作為祭劍之物。可怕之處就在於,它能夠破壞所有神器的魔法之力,同時又對神器的使用者造成心神上極大的傷害。


但是由於誅心劍的製作者必須是精通三系魔法以上的魔導士,魔力的修煉也必須在五十年以上,一般這樣的魔導士,又有誰願意拿自己的元神去祭自己製作的木劍呢?


「天龍將軍不愧是見多識廣,連誅心劍也能夠一眼認得出來,實在令人敬佩。」大魔導師史迪芬頗為驚訝的說道。


同時,他的雙手舉起來,各自捏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如果是精通魔法的倩女皇看到,她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因為這兩個手勢代表的是兩種不同的魔法手印,而且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魔法─ ─光明和黑暗兩種天生就是水火不容的魔法,能夠在史迪芬的手中同時用出來嗎?


「動手!」隨著大魔導師史迪芬的一聲沉叱,兩個青年人同時向前滑步,誅心劍上挑。


「來得好!」大敵當前,葉天龍的心神全聚,雖然雙方還是在八尺的距離之外,但誅心劍上傳來的潛勁已經深深撼動了他的心神,甚至於連他的氣機都有些波動。


天魔聖劍的劍氣如虹,熾烈的劍芒好似有實質的物體,吞吐盤旋,葉天龍以為兩個青年人馬上就要揮動誅心劍攻擊過來,所以率先布下了嚴密的防禦網,畢竟對於誅心劍的真正威力,他還不是非常瞭解,僅僅從王師的口中知道了有這樣一種可怕的法器。


但是葉天龍的判斷錯誤,真正出手的並不是兩個青年人,而是站在他們後面的大魔導師史迪芬以及四周的那些高手。


手印展開,光明和黑暗兩系的魔法同時爆出,黑白兩色的勁氣倏地出現在葉天龍的頭上三尺,有如一張從天降下的天羅,當頭罩下來,相生相剋,生滅輪迴。


一瞬間葉天龍就好像是處身在一個無形的泥潭之中,四周的空氣就像是充滿了粘性的液體,將他的全身困住,連動一下都覺得十分吃力。


而此時,等在一邊的高手則是乘機發出了他們積蓄已久的攻擊,電閃雷爆,火蛇盤旋,刀劍齊出,各種神功絕學同時用在了葉天龍一個人身上。


太快了,快的讓人根本無法轉念,站在堂上的左蘭心僅僅是看到了葉天龍處身的地方突然出現了滿天的雷電,風吼雷鳴,電虹滿天,夾雜著黑白紅藍各色的光芒閃爍,各種可怕的聲浪接二連三的傳出來。


如此之多的高手合力一擊,就算是鐵人也會被熔化,即便是天神金剛處身在力場的中心,也難逃劫數。


一聲淒厲的叫聲,葉天龍手中的天魔聖劍在瞬間萎縮,崩塌,直至消失。


接著,他整個人也在如此大的壓力下萎縮變形,軟軟的仆倒在地上,全身的衣物全部化為灰燼,甚至連眉毛頭髮等毛髮也全部消失,整個身上的肌膚則呈現出一種奇怪的紅色,那是全身皮下的微血管破裂造成的。


「他死了嗎?」


大魔導師史迪芬呼了一口氣,緩緩放下了舉起的雙手,畢竟同時使用兩種相生相剋的魔法,對他的身體和魔力都造成了較大的影響。


不過,他這樣做,一來是控制葉天龍的行動,二來也是控制方纔那一擊的威力,如果沒有他那個魔力場的控制,眾人合力的一擊,足以將這個地方全部毀掉。


兩個手持誅心劍的青年人應聲走上前去,伸出一隻腳,將面朝下仆倒在地的葉天龍翻了過來。


葉天龍的面目扭曲,一片青白,五官都有血痕,口角處不斷溢出烏黑的血塊。 沒有外傷,但顯然是內傷非常嚴重,可能是五臟六腑全部被擊碎震爛掉了,所以才會溢出烏黑的血塊來。


「應該是死了,他的心跳也沒有了。」一個青年人俯身下去,用手輕輕一按葉天龍赤裸的胸口,便挺直身子,對史迪芬說道。


「你還擔心什麼,我們這麼多人的聯手合擊,就算是王師和風月真君,也難逃一死,何況是這個小子。」玉光長老走了幾步,到葉天龍的旁邊,用腳尖捅了捅他的大腿,然後抬起頭來對站在上面的史迪芬大聲說道:「現在該是我們進行下一步行動的時候了。」


「不錯,是該進行下一步的計劃了。」史迪芬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轉首望向坐在堂上的倩女皇:「我們之前已經浪費了很多的時間,也錯過了很多的機會,所以現在我們不該再有這樣的失誤了。」


目光呆滯的倩女皇似乎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她的目光只是空虛的望著前方,這是元神被制的結果,自然,能夠制住倩女皇元神的,也只有大魔導師史迪芬。


「史迪芬大人,他好像動了一下!」史迪芬剛剛向堂上邁了一步,就聽到堂上的左蘭心突然發出了這樣的驚叫聲。


這時候,眾人的心情都已經放鬆下來,受傷的那兩個風之神殿的護法也開始為自己療傷,所以只有在堂上一直用一種惋惜而略帶哀傷的眼神注視著地上葉天龍屍體的左蘭心發現了異樣。


心頭一跳,史迪芬急忙回頭望去,只見眾人也是滿臉的愕然,目光都投向了原本仰面直挺挺躺在地上的葉天龍。


先是輕輕的動了一下手指,然後是手臂和雙腿,接著居然慢慢從地上坐了起來。


「屍變?!」


眾人的腦海之中突然閃過這樣的念頭,但作為精通魔法和武技的他們來說,屍變從來就是一種傳說中的東西,大陸上的傀儡大師和他的弟子可能會把死人弄成活動的,而且據說在東方有一種神秘的法術,可以把剛剛死掉的人煉成活屍,但現在此地又沒有這樣的人存在。


「哈哈哈哈……」面色漸漸恢復正常的葉天龍突然發出了一陣長笑,原本英俊的臉龐上,因為五官還殘留著血痕,看起來十分的可怕和猙獰:「我終於可以出來了!」


太過於奇怪的事情,會讓人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即便是身手再好的人也一樣,現在接見大廳裡面的這些人,就是處在這樣的一種狀態之中,所以,當他們看著葉天龍慢慢從地上站起來,居然沒有一個人想到出手去阻止。


站穩腳步,葉天龍活動了一下自己的頭頸,然後伸出了舌頭舔了一下嘴角處烏黑的血塊:「等待了這麼久,現在終於有機會讓我出來,實在是太好了!」


沒有頭,也沒有尾的話語,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有些摸不到頭腦,但是巨靈族的人卻是第一個產生了不祥的預感。


「裝神弄鬼的傢伙,真的是死不瞑目嗎?」法斯特神殿的一個魔劍師忍不住飛身躍到了葉天龍的跟前,怒吼著伸手拔劍。


「小心!」感覺到情況有些異常的大魔導師史迪芬急忙出聲提醒自己的門人,但已經是為時太晚。


劍尖離鞘一寸,雷霆打擊便驟然光臨。


沒有人看清楚發生了什麼,即便是魔劍師本人,也只是眼一花,葉天龍的人影已經貼身,再好的劍也失去了作用,任何反應也來不及。


打擊之快,有如電閃雷擊。


雙爪及體,分別扣住了魔劍師的雙肘,骨折聲十分清脆的傳出,一扣之下,骨碎而肉不爛。


「敢在我的面前張狂,你去死吧!」


葉天龍冷冷的罵道,雙手一帶,便將人拉近然後下壓,撲一聲悶響,右膝凶狠的撞在魔劍師的小腹上,接著信手將人推出八尺。


魔劍師丟了長劍,仰面飛摔出,在地上滑行了丈許,跌了個手腳朝天,絕望地猛烈掙扎。斷了骨的手已經失去了活動能力,但真正嚴重的傷勢還是在小腹裡,被可怕的潛勁擊中柔軟的腹部,裡面的內臟全部碎裂,口中發出可怖的叫號,在地上劇烈的掙命。


「這是怎麼一回事?」


眾人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已經是被擊斃的葉天龍,居然一下子變得如此強悍可怕,好像剛才受傷倒地吐血不止的人,並不是他一般。


「葉天龍,你在搞什麼鬼?」大魔導師史迪芬有些詫異和不解的問道,他現在的心中已經昇起了一種極為不安的感覺。


「你說呢?」葉天龍冷冷的一笑,眼神之中的黑色火焰,讓所有的人都為之心寒膽顫。


「他不是葉天龍,他已經變成另外一個人了!」明光長老突然在一邊大叫起來。


作為風之神殿中靈覺最出色的長老,他從眼前葉天龍的身上,嗅到了一種死亡的氣息,一種讓人害怕的殺氣。而他這樣的叫聲,也讓所有的人都感到震驚。


「廢話,我不是葉天龍,難道我是鬼嗎?」葉天龍不悅的回答道。


他的話也是在場不少人心中所存的疑問。可以說,眼前的一切實在是太出乎他們的認知了。


「不過,他說得對,也說得不對。」葉天龍突然改口說道:「我是葉天龍,但也不是葉天龍了。」


一頭霧水,史迪芬的心跳卻是在加速,他已經隱隱約約悟出了一些東西,但他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是。


「以前的我,實在是有太多的顧慮和想法,對自己也太壓抑了,所以老是受制於人。」葉天龍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眾人宣佈: 「現在,我已經決定了,要完全放開自己的心,由我的心去決定應該要做的事情,隨心所欲才是真我,那才是真正痛快的!」


「大家小心,他現在已經變成真正的惡魔了。」巨靈族的兩個雷將之一,沉聲的向眾人提醒道。


「換一句話說,葉天龍他現在是釋放了心中的魔神,我們一直以來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劫數啊!劫數!」


明光長老的語氣顯得有些沉悶,讓眾人的心也變得沉甸甸起來。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41

第二十六集

第八章 趕盡殺絕





「大家不要害怕,他現在雖然是釋放了心中的魔神,但他的肉體還不是足夠強大,剛才我們不是已經給了他致命一擊嗎?如果等到他的心魔和肉體完全結合起來,那才是真正的劫數!」


最早醒悟過來的,還是站在堂上倩女皇身邊的左蘭心。大聲提醒之後,只見她發出一聲嬌叱,從堂上飛身下來,率先衝到葉天龍的跟前,神情激憤的激勵眾人。


「只要我們大家齊心協力,再給他一次致命的打擊,他就算是真的魔神,也必死無疑的!」


被左蘭心的話提醒,大魔導師史迪芬猛的向上一振手臂,心神一振的眾人很快搶佔各自的位置,準備發動第二次的合力強攻。


「囉嗦的賤貨,看我怎麼收拾你!」


葉天龍的眼中跳過一絲黑色的火焰,獰笑著對擺出拚命架勢的左蘭心喝道。也不見他怎麼做勢,身形一晃,人影已經近了左蘭心的身子。


「劈啪!劈啪!」


四聲脆響暴起,葉天龍用正反手法在剎那間打了左蘭心四記陰陽耳光,雖然說抽在臉上的力道並不是很大,但一掌一個印,一指一條痕,原本美好纖柔可愛的白嫩俏臉,立刻變紅變腫。


接著葉天龍的手一揮,左蘭心的嬌軀便應聲飛出丈外,落地的時候聲息全無,不知生死。


就在左蘭心的身子還在空中飛行的同時,葉天龍已經到了風之神殿長老會的護法的身邊,一隻手閃電般的扣住了對方的面門,五指一收,這個護法連慘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便眼珠暴凸,面骨下陷,腦漿和鮮血從耳孔湧出來。


「你也去死吧!」


手一揮,護法的屍體飛起,撞向旁邊的玉光長老,同時葉天龍的右手一抬,鐳射破空,重新出現在他手中的天魔聖劍煥發出比往昔更加驚人的威勢,無窮的潛流勁氣向四面八方擴散,擴散的勁流甚至可以用肉眼看到輪狀的波紋。


奇異的劍氣迸發聲懾人心魄,熾烈的劍光似乎可以突然暴漲、伸長,紅光一現便向前疾射而出,幻化為長長的一條鐳射虹影,有如貫日的長虹,鐳射入目時已近身。


又是一個風之神殿的護法,他根本來不及做出一丁點的反應,胸口便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大洞。鐳射投體而出,好似氣球爆裂,在場的人甚至可以聽到波的一聲脆響。


鮮血噴濺,劍光上抬、絞扭,可憐的護法當場化為滿地的屍塊。


予取予求,簡直難以置信。葉天龍舉手抬腿之間,三個身手高超的護法已經倒下了,而且最後一個護法的死狀之慘,令人不忍目睹。


「我的神啊!」


玉光長老和明光長老幾乎同時大叫起來,他們帶來的五個護法,可以說都是風之神殿精銳高手中的精銳,但是沒有想到在心魔甦醒的葉天龍手下,居然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不用叫你們那個狗屁的女神了,她現在都自顧不暇了。輪到你去死了!」


葉天龍殺氣騰騰的大喝,舉劍衝向了悲憤之極的玉光長老。雖然這時候其他的人已經紛紛圍過來出手,但所有人的攻擊對於葉天龍來說,根本就毫無作用。


他的速度奇快,身形變幻莫測,讓對手無法捉摸,而且即便是有魔法和勁氣攻到近身,但在他週身強大的潛勁激盪之下,很快便消散。


「你去死吧!」玉光長老怒叱,手中的法劍吐出了朵朵的光華。


「錚!」一聲,葉天龍手中的天魔聖劍,突然以十倍的高速下沉,劍尖微顫,熾烈火紅的劍氣奇準地擊中玉光長老的劍尖,百煉的法劍瞬間崩散,持劍的手被震得麻木,掛在法劍雲頭上的劍穗也在此時崩斷,向下飛墜。


葉天龍的左掌,恰好向前一伸,可怕的掌風勁氣好似狂濤,把下墜的劍穗向前刮飛。


手中已經沒有法劍的玉光長老,為躲避葉天龍的天魔聖劍,只有選擇飛退,根本沒有想到飛出的劍穗會準確的擊中自己的眼鼻。穗下的流蘇是絲製品,柔軟而且輕盈,這時候竟然一絲絲的,全陷入臉上各處足有兩三分深,像利刀一樣的割裂肌肉。


同一瞬間,葉天龍的天魔聖劍向下疾沉,劈開了玉光長老的腦門。


晃了兩晃,玉光長老向後仰面便倒,臉上一片血污,腦袋自鼻樑以上,從中間被劈開,紅紅白白齊流,死狀極慘,頭幾乎被砍成兩半。


變化太突然太快速,任何人也無法搶救,一照面便人鬼殊途,殺人的技巧怪異得不可思議,手法詭奇可怕,出其不意殺人於瞬間。


一場可怕的大屠殺,雖然有些人覺得自己的同伴怎麼會變得那麼不堪一擊,但是當他們也面對葉天龍的直接攻擊時,才真正明白到自己那些死掉的同伴為什麼會變成任人宰割的羔羊。


因為葉天龍身上的那種可怕氣勢,足以讓人心寒膽落、手腳發軟,能夠遞得出手的,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像法斯特神殿的那些魔劍師甚至連出手的勇氣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知道轉身逃跑,結果被葉天龍從後面一劍一個,輕鬆了結。


沒有人可以擋住葉天龍的一劍,巨靈族的兩個雷將,先後在葉天龍的劍下變成三截。那兩個史迪芬最得意的弟子,連人帶誅心劍一起被葉天龍砍成數段。


片刻的功夫,整個接見大廳裡面就血流成河,除了大魔導師史迪芬還呆呆站立在台階上,其他的人都被葉天龍殺死了。


「你太過分了,太過分了……」等到葉天龍慢慢走到史迪芬的跟前,只見這個大魔導師神情呆滯,口中喃喃的說著:「你居然把我的人全部都殺了,全部都殺了……」


「你是用什麼手法制住倩女皇的?」劍光吞吐,遙指史迪芬的胸口,葉天龍冷冷的問道。


「你休想知道。」受到劍氣的刺激,史迪芬一下子好像清醒過來,爆發似的向葉天龍怒吼道。


「是嗎?」葉天龍也不為所動,只是冷笑了一聲。突然手腕輕輕一抖,劍光激射,在史迪芬的大腿上留下了一個大大的血洞。


「喲!」劇痛之下,史迪芬厲叫一聲,整個人顫抖著,但堅持站立在台階上,咬緊牙關怒視著葉天龍。


「好,不愧是以前的十大強者之一。」葉天龍喝彩了一聲,手腕再次輕輕一抖,鐳射吞吐之間,又在史迪芬的另外一條大腿上穿了一個血洞,這一次是貫穿了大腿,甚至連大腿骨都被擊斷一半。


「啊……」臉頰上的肌肉顫抖,史迪芬幾乎要咬碎鋼牙,劇烈的疼痛他還可以忍受,但是受傷的雙腿再也無法堅持下去,整個人的身形晃動了幾下,終於還是重重的跌倒在台階上。


「你不說也沒有關係,反正痛苦的不是我。」葉天龍若無其事的望著冷汗泉湧的史迪芬,手中的天魔聖劍指向了他的手臂:「下一次,我要砍掉你的手臂!」


站在自己的營帳之中,於鳳舞的心中突然間湧上了一種說不出的難過,好像是大難臨頭一般,心神無比的悸動。


「天龍一定是出事了。」


柳琴兒的身形突然出現在於鳳舞的身邊,她的臉色十分凝重,雙眸之間湧動著一種難以言狀的悲傷。


於鳳舞知道身為聖魔神劍的柳琴兒,她的靈覺十分驚人,再說自己的感覺也十分強烈,顯然是真的和葉天龍有關係了。


「我們不能再這樣等待下去了,該是出手的時候。」


晨月雖然沒有像於鳳舞和柳琴兒那樣的靈覺,但善於察言觀色的她,從兩個人的神色之間看出了事態的不妙,再說她原本就不太支援於鳳舞的策略。


因為被東方軍團攔住去路之後,於鳳舞並沒有指揮天龍軍團進行強攻,而是接二連三的派遣使者,前往東方軍團的大本營解州進行勸說。


因為於鳳舞她不忍心一手摧毀這樣一支曾經是戰友的部隊,她的心中還是對同為法斯特軍團的東方軍團抱有一定的希望,最好是能夠說服東方軍團歸順本方,不然,也能夠在內戰之中保持中立,給她讓開一條路。


但是東方軍團的軍團長並不明確答覆於鳳舞的要求,他採取了拖延的戰術,不斷的和於鳳舞進行交涉,不斷的派使者前往天龍軍團和於鳳舞談判,從而將於鳳舞和天龍軍團拖在原地。


晨月早在數天前便向於鳳舞提出了開戰的請求,但於鳳舞還是想再努力一下,爭取能夠兵不血刃的通過解州。


「召回我們的使者,向他們下戰書吧!」


柳琴兒也轉變了態度,遠在艾司尼亞的葉天龍牽動了她的心神,雖然不知道葉天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卻是可以確定,一定是什麼非常的事情,因為她的內心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一件事情將會影響到葉天龍和她們的一生。


明眸之中的神色變得堅毅,於鳳舞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轉身對站在帳門處的侍衛下令。


「召集眾將,到大帳裡開會!」


「驅逐昨天來的那個使者,告訴他,今天下午三時正是最後的期限,如果到時候東方軍團還不讓開去路,那麼雙方只有兵戎相見了。」


「傳令全營將士,二時半拔營,讓他們做好準備。」


發佈了一連串的命令之後,於鳳舞才回身,面對著柳琴兒和晨月說道:「你們也去準備一下,馬上就要出發了。」


「馬上就出發?」晨月微微愣一下,不覺有些奇怪的問道:「怎麼出發啊?」


「你跟我來,就會知道的。」於鳳舞並沒有直接回答晨月的問題,而是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但晨月也是一個才智過人的女子,心念電轉,立刻想到了於鳳舞話語之中的含義:「原來你早已經有了準備,只是不想和東方軍團交戰罷了。」


「畢竟都是法斯特的軍人,我實在有些不忍心看著他們死在我的手中。」於鳳舞輕輕的歎息了一聲,有些無奈的說道:「再說,能夠收服東方軍團的話,既可以保全法斯特的軍隊,又可以讓天龍的實力得到極大的增加。所以,我才等了這麼些天。」


「那麼,你派那麼多的使者前往解州,也是為了打探對方的虛實吧?」現在柳琴兒也有些明白了,聯想起於鳳舞每一次都派出大批的人馬前往解州充當談判的使者,原來還另有作用的。


「我也是真的想和克洛索斯好好談判一下,如果能夠爭取到他的歸順,也可以讓帝國的東部民眾免去一場刀兵血災。」


「不過,現在還是避免不了一場血戰,早知道是這樣的話,就不要浪費那麼多的時間了。」晨月有些不滿的說道。


「你錯了,我現在是有了周全的計劃,只要拔掉東方軍團的主城,其他的部隊就會不戰而降。」於鳳舞胸有成竹的說道:「目前攔住我們前面的東方軍團把主力隊伍部署在三座城裡,因此在後面的主城解州裡,並沒有多少的軍隊。而且,趁這些天的功夫,我已經派索沖弄清楚了這一帶的地形,找到一條廢棄的小路可以直接通往解州。」


就在天龍軍團的大部隊大舉強攻的同時,修羅已經帶著兩萬軍隊從剛剛找到的那條小路,在索沖的引領下,悄悄的潛往解州。


一夜之間,修羅的軍隊疾行九十多里,抵達了東方軍團的主城解州城下。


天色微微發白,整個解州城還沉浸在一片寂靜之中,修羅的大軍所到之處,立刻封鎖了道路。同時,為了不讓解州城上的守軍聽到他們的動靜,修羅命令部下將城外的雞鴨全部轟起來,利用雞鴨的叫聲掩蓋他們進軍的腳步聲和戰馬的叫聲。


因為大戰是在百里之外的三座衛城外打響的,所以解州城的守軍並沒有意識到於鳳舞會派軍隊越過三座衛城,直接攻打高壘深溝的主城解州。


再說,於鳳舞之前的多次派遣使者前來談判議和,也讓克洛索斯和解州的守軍有所麻痺,認為除了強攻打開解州前面的三座衛城,於鳳舞不可能有別的辦法。


剛剛打開城門的守軍看到修羅的部隊抵達城門時,還以為是哪裡來的本方增援軍隊,沒等看清楚,稀裡糊塗的就成為修羅的劍下之鬼。


佔據了城門之後,修羅指揮著大軍湧入瞭解州城。早起的克洛索斯正在帥府裡處理軍務,聽到外面嘈雜的人喊馬叫,還以為是城中的犯人鬧事,或者是城外衛軍前來索要軍餉,及待明白過來,已經被團團包圍。


來不及穿上盔甲,克洛索斯便帶領著自己的親軍抵抗,他們死守住帥府,負隅頑抗,準備等待外面的主力部隊前來救援。


修羅哪裡容得克洛索斯打這樣的如意算盤,一邊派出八千人馬佔據了全城各處的要地,清除城中殘餘的敵軍,剩下的一萬二千名士兵則在他親自帶領下全力攻打克洛索斯的帥府。


在帥府的門口堆滿乾草後,修羅下令放火。同時,他又將城中的小型投石機也搬到了帥府前的廣場,火石齊下,片刻的功夫便將帥府的大門打開了。


修羅一馬當先,在他的身後,是同樣強悍威猛的范銅。 人如狂風,所到之處波開浪裂,克洛索斯的親軍好像風中的草芥,四下飛散。主將的神勇,令部下的士氣更加高漲。


不到兩刻鐘,克洛索斯的親軍就傷亡殆盡,走投無路的克洛索斯也成為階下囚。


等到情報傳到解州的三座衛城裡面,東方軍團主力部隊回援也已經來不及了。再說,於鳳舞指揮的天龍軍團也一直在進行不間斷的佯攻,他們根本無法派出人馬回援主城解州。


當主城解州城已經被攻佔的消息得到確證之後,東方軍團將士的士氣大跌,他們很快便在於鳳舞的勸降之下,舉起了白旗。


稍加休整,於鳳舞便留下了慶計和三萬軍隊接收解州和整頓東方軍團,她則率領天龍軍團的部隊火速趕往艾司尼亞。




第二十六集

第九章 落花之難





「你醒過來了吧!」


當左蘭心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葉天龍那張可怕的笑容。


其實葉天龍也算是一個英俊的男人,他的笑容對於異性來說,無疑是具有相當的可看性,但在被嚇壞了的神殿聖女大祭司看來,眼前這樣的笑容,簡直就是一隻惡狼在對爪下的羊羔露出森森的牙齒,令人不覺心生寒意。


現在他們還是在接見大廳,寬闊的殿堂裡,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道。完全被魔法大陣封閉起來的殿堂,空氣不是那麼的流通,加上光線也不是那麼明亮,血肉橫飛的整個大廳顯得十分陰森可怖。


感覺上已經昏迷了很久,但左蘭心仔細一看,才知道只是很短的時間。在大廳的四處散落著斷臂殘肢,最上面的便是大魔導師史迪芬少了一半腦袋的屍體,頭下腳上仆倒在堂上的台階上,死的時間並不長,因為從劈開的腦袋裡還在緩緩的流出鮮血和腦漿,紅紅白白的,令人慘不忍睹。


左蘭心只是看了一眼,便再沒有勇氣看第二眼,急忙轉頭旁顧,但落入眼簾的是兩個司神斷成兩截的屍體,再下去,便是巨靈族的那兩個位列雷將的高手屍體,七零八落的散在五尺方圓的地上。


法斯特神殿秘密訓練的那些魔劍師,分別倒在各個方向,幾乎全部是面朝下,頭朝外,顯然是在轉身逃跑的時候被葉天龍無情的殺死,鮮血濺滿了大廳的柱子。


「你這個冷血的惡魔!」


左蘭心再也沒有勇氣看下去了,很明顯在她昏迷之後,葉天龍對大廳裡面所有的人進行了一場可怕的大屠殺,參與圍攻的所有高手,沒有一個可以逃脫。


面對聖女大祭司悲憤之極的指責,葉天龍卻是冷冷的一笑,道:「彼此彼此。如果今天不是我的力量勝過你們,那麼現在倒在地上的屍體就包括我了。你還有臉跟我說這些話?」


說到後來,葉天龍已經是聲色俱厲,雙眸之中閃動著令人心寒膽顫的光芒。他的一隻大手猛的向前,一把將左蘭心從地上提起來。


「你要幹什麼?」


本能的大叫起來,左蘭心發現自己在葉天龍的手下,就像是毫無抵抗力的嬰兒,心中的巨大恐慌讓她的臉色不由得發白。


「你說我想幹什麼?」


葉天龍朝左蘭心露出了雪白整潔的牙齒,一種莫名的寒氣頓時從左蘭心的心中升起來,她不禁打了一個冷戰。手腳本能的亂打亂踢,但打在葉天龍的身上,就像是打在鋼鐵之上,反震過來的力量讓她的手腳生疼。


「該死的小女人,你要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說話的時候,葉天龍伸手去摸了一把左蘭心的臉蛋,膩滑如脂的感覺頓時從他的手指頭一直傳到心裡。


「呸,你這個該死的淫賊、惡魔……」


左蘭心掙扎著,轉過頭,剛剛罵了半聲,只見葉天龍的臉色一變,猛的伸手抓住她的衣襟,用力往下一拉。


「嘩啦!」一聲,布料破裂的響聲。


左蘭心身上的潔白法袍頓時被撕開,拉到了嬌美迷人的香肩下面,雪白嬌嫩的肌膚和大半個冰清玉潔的酥胸柔峰暴露在葉天龍的眼前。


「當初我好心好意救了你,沒有想到你卻是反過來三番五次的陷害我。我今天要連本帶利一起算回來。」


在左蘭心羞恥的驚叫聲中,葉天龍伸出雙手毫不客氣的在她的柔美嬌軀上肆意揉捏起來。


左蘭心大駭,掙扎著想躲避,但在力量上卻絕對弱勢,葉天龍的一隻手便將她控制得死死的,可憐的聖女大祭司只好眼睜睜的看著魔手在自己的乳峰上探索摩挲。


「惡賊……」


左蘭心的罵聲還沒有出口,頓覺得全身一震,接著無力的癱倒在地。


用暗黑之氣制住了左蘭心,葉天龍便惡狠狠的抓住幼嫩雙峰,用力之下,讓她不禁吃疼的叫起來,眼中的清淚也泛了起來。


將她上身剩餘的法袍全數撕掉,潔白的胸圍子根本無法將少女發育停當的酥胸嫩峰完全遮擋,暴露出來的冰肌玉膚柔嫩滑膩,彷彿一點就會滲出水來。


葉天龍不由得看呆了。雙眼之中的異樣光彩,讓左蘭心的芳心一陣發顫。


「淫賊,你不得好死!」


美麗的聖女大祭司的淒厲尖叫,非但沒有增加她的氣勢,反而更加體現出她的無助和軟弱。現在的她,就像一隻待宰的羊羔,而她的掙扎和珠淚反而激發了葉天龍心中的心魔。


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葉天龍慢慢伸出一隻大手,抓住了潔白無瑕的胸圍子。


細細的繫帶,如何能夠保護得住聖女大祭司的神聖玉峰。在左蘭心的悲叫聲中,葉天龍淫笑著稍稍用力往外一扯。


向後一拋,潔白的布料從空中悠悠墜落,有如被風雨無情吹落的花朵。雪白耀眼的肌膚,讓葉天龍的雙眼爆出了一陣異常的光芒。


被緊緊束縛的雙峰快樂的舒展,渾然不顧自己的主人是如此的悲痛。


看著這樣一個半裸的上空美女暴露在自己的眼前,葉天龍的慾火大熾,他的雙手穩定的抓住那酥胸上雪白嬌艷的嫩肉嬌蕊,一陣狠命的搓揉扭捏,去慢慢感受那裡的清香,那裡的粉嫩,那裡的柔膩。


倔強的左蘭心決定不在葉天龍的面前流露出她的軟弱,咬緊牙根,強忍心中極度的羞憤,但從來沒有被人觸摸過的聖潔玉峰,被如此毫無憐惜之情的抓捏,那種異樣的刺痛和感覺還是讓她忍不住從瓊鼻中發出了斷斷續續的呻吟。


「你想殺了我嗎?」


用力拉提了一下雪峰上的櫻桃,葉天龍鬆開手,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潔白無暇的兩團乳肉,呈現出道道鮮紅的指印,櫻紅如豆的嫩蕾,也變得殷紅如血珠,挺立於雪玉雙峰的頂上。


「你不得好死!」左蘭心羞憤萬分,大聲的叫罵著。


「那就讓我們看看,到底是誰不得好死吧!」葉天龍獰笑著,突然拿起了一邊地上不知是誰的長劍:「這是你們神殿的長劍吧?真的是非常鋒利啊!」


一邊說著,葉天龍一邊用鋒利的劍尖在左蘭心的雪白乳峰上比劃著。劍尖上面不知道沾的是誰的鮮血,隨著葉天龍的動作,一滴一滴緩緩滴在雪白如玉的柔峰嫩巒之上,紅白相映,有一種說不出的綺麗。


冰冷的質感,讓嬌嫩嫩的乳肉上寒毛直立,銳利的劍鋒,在雪白的肉峰上留下了道道的血痕。


「卑鄙無恥的傢伙……」


左蘭心咬牙切齒,奮力扭動嬌軀,可惜她的雙手雙腳都已經變得綿軟無力,根本無法如願的逃避。


「嗚嗚……」


酥胸前猛的一陣刺痛,讓左蘭心下面的話變成了呻吟。原來葉天龍伸出兩根手指用力夾住左蘭心敏感的乳首,將這一顆桑粒般的嫩蕾拉起來。


看著葉天龍將長劍放在被拉長的乳首根部上方,左蘭心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不要……」


當冰涼的觸感從柔嫩的乳球上傳上來,左蘭心又禁不住睜大美目,脫口而出。但是看到的卻是葉天龍用劍脊在玉球上拖動,她不禁羞憤欲死。


哈哈大笑起來的葉天龍狠狠扭了一把雪白的乳球,看著那快要溢出汁液一般的柔肉玉球慢慢呈現出一道鮮紅的手印。


「不要嗎?那我們就換一種玩法。」


說罷,將長劍放在一邊,雙手開始撕拉起左蘭心剩餘的法袍來,原本被扯到纖腰的法袍很快便被整個拉掉了。


和胸圍子同色的褻褲,緊緊包裹住飽滿的溪谷,兩條白生生的修長玉腿,纖細秀氣的腳踝,讓葉天龍不禁有些看癡了。


「你這個魔鬼!快放開我!」


看到葉天龍的手伸向自己的褻褲,左蘭心驚惶失措的掙扎起來,但手腳被制的她,除了用極小的幅度扭動自己的纖細柳腰外,別無他法。


看著美麗雪白嬌嫩如花的女體,在自己的眼前扭動纖腰,帶動酥胸前的一對玉乳嫩峰也隨之緩緩跌宕起伏,跳躍不定,葉天龍心中的慾火倏然高漲。


「好,既然聖女大祭司這麼說,我自當遵命。」


葉天龍的雙手突然改變了方向,解開左蘭心身上的禁制。


一時之間,不明白葉天龍到底想幹什麼,手腳獲得自由的左蘭心反而傻傻的站立在原地,呆望著眼前的葉天龍。


「你不想逃嗎?」葉天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猛的伸手抓起長劍,向左蘭心揮舞。


「幹什麼?不要……」當鋒利的劍尖在自己的面門前劃過,左蘭心驚叫著,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


確認了自己的武技還在,她開始在葉天龍的長劍攻擊下左閃右避。不過,即便是左蘭心再怎麼逃避,葉天龍卻始終能夠出現在她的前面,用長劍趕著她改變方向。


不到片刻的功夫,左蘭心的全身已經香汗淋漓。她雪白的肌膚泛起了絲絲的嫣紅粉色,晶瑩的香汗點點揮灑,騰挪跳躍。呼吸的加快,使得酥胸嫩峰好似一對活潑的大玉兔,具有極大的可看性。到後來,似乎是葉天龍在指揮著左蘭心的逃跑方向和姿勢。


「饒了我吧!」


腳下的速度慢一點,葉天龍手中的長劍便拍在了她的粉臀上,強迫她繼續跑。因為害怕自己的褻褲被完全劃破,左蘭心只有堅持躲閃逃避。


左蘭心的叫罵,掙扎,悲叫,和葉天龍的怪笑大叫,在大廳裡面響了很久,直到左蘭心無力的癱在台階邊,珠淚掛滿了秀麗的雙頰。而此刻的她,全身上下已經沒有絲毫的布料存在,無力的雙腿竭力夾住,但還是無法掩飾大腿根部點點的茸毛。


嬌喘吁吁,全身乏力的左蘭心終於悲哀的發現,原來自己和葉天龍之間的差距有這麼大。


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毫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她的掙扎和逃避,只是增加了葉天龍的快樂。他每一次都用長劍將左蘭心的褻褲劃破一點,卻又不傷到她粉嫩嬌美的雪肌。


「你現在不跑了嗎?」


將左蘭心的嬌軀提到倩女皇的座位邊,這張寬大無比的皇椅比起一張躺椅還要寬上一倍,秀麗的倩女皇正躺在椅子的一邊靜靜的睡著,元神被制之後,雖然得到了葉天龍的救治,但倩女皇還需要睡上兩個時辰,才能完全恢復。


壓在椅子的一邊扶手上,讓左蘭心的臉朝下,背朝上。光裸的粉背潔白如玉,閃動著晶瑩的柔光。


雖然粉臉被壓在椅子上,左蘭心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但她可以想像的到,自己現在是何等一副不堪的樣子。


因為纖腰被椅子的扶手頂住,雪白的粉臀便向後高高突起,圓潤柔嫩的肉丘和深深的臀溝,甚至連神秘谷間的秘地也無保留地曝露在後面男人的眼下。


即便她再拚命的夾緊兩腳,但那萋萋的芳草、迷人的玉洞,以至連芳草覆蓋的三角洲也仍可看得到。


「要被打屁股嗎?」


感覺到葉天龍的手在自己的粉臀上撫摸,左蘭心直覺地這樣想到,因為她也自覺在這樣的姿勢下,她的臀部便向著後面的人無防備地聳起,那種感覺好像小時候的自己要被長輩責打,而這種難堪的姿勢甚至令她產生像是自己聳起屁股來引誘人來打的錯覺。


「真是上等的屁股呢!」


葉天龍捏了一把眼前這個幼滑嬌嫩而充滿曲線美感的粉臀,晶瑩如上等的玉器,雖然還缺少一點圓潤的豐滿感,但線條極為流暢。


「你想幹什麼?!」


因為看不到後面的情況,加上皇椅上陣陣的異樣氣味陣陣傳到她的鼻子,左蘭心的芳心更加感到不安恐慌。


「啊……」


突然之間的掌擊,重重落到幼嫩雪白的臀丘上,從柔嫩潤細的肌膚上湧起了一陣痛楚,令左蘭心忍不住想叫疼,可是她不肯屈服的性格令她竭力壓下聲音,最後也只是短短的呻吟了一聲。


「真不愧是練過神殿秘法的聖女大祭司,看你的屁股就知道你會是一個上等的好貨色。」


葉天龍愉快的說著,手掌也不停的落下。每一下,都發出了清脆響亮的拍打聲。


「這就是你為你自己所做的錯事所要付出的代價,我要讓你終生難忘!」


啪啪啪啪……


雪白的粉臀很快染上了一層粉嫩的紅色,肉丘輕顫中,肌膚變得火熱。


左蘭心打定主意,咬緊牙關,決心不向葉天龍投降,但是隨著掌擊的力度加大,她的胴體在不住的搖晃,酥胸前的一雙嬌嫩雪丸也隨之在前後晃動,尤其是當頂端的敏感乳首在扶手絲錦面層上的不斷廝磨,變得又硬又大的同時,那陣陣針刺般的感覺傳來,讓她忍不住從鼻子中流出了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嗯……嗯……」


這樣的嬌吟聲,聽在葉天龍的耳朵裡,更是助長了他的欲焰。


「現在該是你接受下一步的懲罰了!」


高聲宣佈道,葉天龍亮出了自己那可怕的武器,此刻這粗長之火柱早已硬如鐵,十分挺壯。


雙手用力抓住左蘭心的粉臀,感覺自己的五指似乎要被那雪白肉丘緊緊吸住一般,深深陷入了柔細的臀肉之中。


狠狠的抓了兩把,葉天龍的雙手接著左右一分,在少女悲鳴的呻吟中,埋藏在深深臀溝之中的菊門和玉戶便應聲展開。


探頭到左蘭心的胯下,葉天龍仔細觀察起少女方寸之地那高高鼓起的妙物。


「原來我們的聖女大祭司這個地方也是這麼的下流淫賤啊!」


雖然在口中無情的嘲笑著,葉天龍還是細細觀賞了一番。


眼前的玉戶粉紅嬌嫩,層層的嫩肉圍成了一朵嬌艷的花蕾,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緊張,玉戶裡那層淡粉紅色的薄膜正在微微的顫抖著,似乎它也知道接下來要面臨的命運。


兩片嬌小玲瓏的花唇無聲的抽搐著,帶動在頂端交會處的那一顆粉色驪珠也在悄悄的收縮。


短短的黑褐色茸毛柔順光滑,略帶捲曲,從葉天龍的角度看過去,甚至還有一點奇妙的光澤。


「不愧是神殿的聖女大祭司,連這裡都是比別人下賤。」


手指輕輕一點,葉天龍咧著大嘴怪笑起來。


不知是因驚嚇,還是起先掙扎的緣故,玉戶裡面已經完全濕潤,重重的嫩肉上佈滿了一層薄薄的水珠。


「你胡說……」


四肢無力,身子幾乎被對折的聖女大祭司慌慌張張的否認,但她的語氣卻沒有一點力度。


經過這一陣子的掙扎、叫罵,以及葉天龍的折磨,左蘭心已經骨酥肉軟,全身失力。被如此玩弄淫辱,她就像是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女孩,悲淒的啜泣起來。


當感到一根火熱堅硬的東西抵在自己的下體,左蘭心忍不住再次掙扎起來。


「不要……不……要……」


但一對粉嫩臀肉牢牢的被葉天龍抓在手中,而且還被大大的張開,好似一隻被定在桌子上的美麗蝴蝶,掙扎和動彈只是增加對手的樂趣。


「你就乖乖的接受我的懲罰吧!我的聖女大祭司……」


怪笑連連,葉天龍故意示威般的拿自己那粗壯如兒臂的玉柱,在左蘭心的玉戶口滑來滑去,鴿蛋般大小的頂端把玉戶口的柔嫩花唇擠來壓去,一邊充分感受聖女大祭司那裡的溫暖和滑膩,一邊也給左蘭心更大的心理壓力,好出出自己心頭的怒火。


等到自己的玉柱頂端塗滿了粘粘滑滑的春水,葉天龍開始向前送腰。


巨大的頂端藉著春水的潤滑,並不費力的擠開了玉戶門口的一圈嫩肉,抵住了那一層薄薄的柔膜。


「求求你……不要……不……」


左蘭心無助的搖著螓首,滿頭的青絲在皇椅上晃動。將要失身的巨大壓力讓她就像是一個平常女子一般失聲痛哭,苦苦哀求。


佔據了左蘭心玉戶外庭的粗大火柱,停下了前進的步伐,反而開始往後退出來。


左蘭心的心中剛剛稍微鬆了一口氣,猛然間一陣劇痛從股間的玉戶處傳來,讓她好似中箭的天鵝,仰起了美麗的螓首,發出一聲淒慘的哀鳴。


原來葉天龍用力一頂,完全佔據了左蘭心的粉嫩玉戶,絲絲的鮮血順著火柱上暴起的青筋流下來,合著春水,變成淡淡的鮮紅色。


失身的瞬間,左蘭心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但隨著葉天龍扭動腰身,她感覺到自己的下體裡好像是有一根火熱鐵棒,將自己的柔嫩粉質塞得嚴嚴實實,輕輕的一動都感到疼痛不已。


高抬起的螓首沉重的跌下去,一雙小手在皇位的座墊上無助的抓著。


不知道是因為痛苦還是悔恨,左蘭心的兩行珠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選擇和這個可怕的男人作對,也許是她一生犯下的最大錯誤。因為以前和葉天龍相處的時候,左蘭心就十分清楚的感覺到葉天龍的可怕。


但成功攻佔秘處的葉天龍,哪裡還管左蘭心的心事,再說他的火熱一旦進入,就感到秘處裡面的層層嫩肉將自己緊緊的包裹起來,那裡面好似有無數的嬰兒小嘴在吸吮,讓他無處不感到爽快。


狂性大發,葉天龍毫無憐惜的開始猛衝起來。


可憐左蘭心初破的嫩戶,哪裡經受得起這般的非人折磨,幼嫩的玉戶火辣辣的疼痛欲裂,有如無數把的利矛在刺入自己的下體,又好似刀子在慢慢刮著自己柔嫩的股間。這種裂體之痛是她出生以來,從沒有經受過的。


葉天龍一口氣弄了五六百下,直弄得左蘭心的粉質玉戶裡面的嫩肉綻開,層層褶皺外翻,不住飛濺的春水中都夾著淡淡的粉色。


苦不堪言的左蘭心咬牙硬挺,她決心不在葉天龍的面前顯示自己的軟弱。


見到自己的粗大火柱狂攻之下,左蘭心居然也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只有偶爾從鼻子傳出短促的呻吟,葉天龍不禁有些佩服左蘭心的忍受力,不過越是這樣,他就越想看到倔強的聖女大祭司向自己痛哭求饒的樣子。


「我知道神殿聖女大祭司的忍受力是很強的,不過你的身體也是很敏感的。」


葉天龍俯下身子,嘴巴靠近左蘭心的耳邊,輕輕的說道。


「讓我好好教你怎麼做一個女人吧!」


說罷,他猛的向前全速衝刺,粗大的火柱頓時盡根進入了幼嫩的玉戶,火熱的頂端直抵幽深盡處的內宮花房。


敏感的內宮花房在葉天龍之前的狂野衝刺之下,早已變得柔軟,這時便本能的開門納客,花蕊綻開,溫柔的吸吮起衝進來的火熱。


初破的處子之身,從未有雲雨之體驗,哪裡經得起如此苦痛,左蘭心只覺如利刃剜心,身受酷刑,劇痛無比。


可是偏偏她又無法暈過去,正如葉天龍說的,練過神殿秘法的女子,尤其像她這樣一個聖女大祭司,精神方面的忍受力極為驚人,而且在葉天龍暗黑之氣的控制下,她的肉體也變得強韌非常。


珠淚狂湧,左蘭心終於哭叫起來。她的哭叫,讓葉天龍更加的意氣風發,他的衝擊也更加的狂野。


左蘭心感覺到自己的下身好像是壞掉一般,每一次的撞擊都像是用木樁打入她的體內。


聲嘶力竭的哭叫,在幾近麻木的劇痛之中,下身又有些異樣的感覺不斷升起來。一邊是無邊的劇痛,一邊卻是從來沒有過的怪異感覺,甚至可以說,她的身體好像開始熟悉和喜歡這樣的怪異感覺。


這樣的體驗和覺悟,讓左蘭心幾乎要發瘋了。


第二十六集

第十章 捨我其誰





隨著時間的流逝,左蘭心的呻吟聲漸漸大起來,身後這個可怕的男人所具有的驚人體力和野性,讓她的腦子也慢慢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聽到身下的美麗大祭司終於開始出聲,葉天龍更是得意萬分,衝擊的力度和速度也愈發提高,真個是虎虎生風,狂進猛出。


這幾下手段施展開來,即便是淫婦蕩娃,也只有在床上投降的份,何況是剛剛失身的清純大祭司。只片刻的功夫,左蘭心便開始嬌喊連連,婉轉呻吟,說不清她到底是苦是痛是癢是麻是酥是辣。


初開的玉戶內春潮狂湧,隨著玉柱的進出發出了陣陣的唧唧聲,火熱的玉柱上滿是濕滑粘合的春水,在又緊又窄的處子幽深之內翻江倒海,被那裡火熱膩滑的玉壁緊緊裹住,又吸又吮,感覺就似上天一般。


低頭看到那雪白豐隆的雙丘之間,黝黑粗壯的火熱在進進出出,嫣紅玉潤、粉嘟嘟誘人的花唇由於巨物的強暴而被迫無奈地張開,艱難地包含迎合著那粗大無比的火熱玉柱,葉天龍的淫心大快,動作也更加生猛,更加激烈。


一千多抽之後,葉天龍感覺到身下的嬌軀在輕輕的顫抖,蜜壺之中的嫩肉也在不停的收絞,那種緊箍纏繞的力度,是他前所未遇的,即便是他的心神也似乎要被吸啜過去。


「當真是下賤的神殿女人,連你的嫩穴都好像是具有自己的生命,要把我的寶貝吃掉呢!」


一邊在左蘭心的耳邊輕輕的說著,葉天龍的雙手緊緊箍住她不堪一握的柳腰,猛的將自己的玉柱完全撞進了蜜液溢流的玉戶。


還沒有等左蘭心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覺得一股火熱的感覺在自己的體內深處狂野的湧現,在她的小腹裡爆炸開來,讓她的屁股和大腿都不由自主的震動起來。


「啊……這是……」


想不到自己的身體會發生這樣的變化,左蘭心感到自己再也無法洗清了。從小所受到的貞潔教育,讓她的心中充滿了罪惡感,難道說自己的身體果真是像葉天龍所說的那麼下賤和污穢不潔嗎?


一邊是強烈的罪惡感,一邊卻是無盡的快感,左蘭心覺得自己的肉體和靈魂一分為二,而且內心深處那種沉淪的吶喊聲也變得越來越大,漸漸佔據了她的身心。


「還沒有結束呢!小女人!」


雙手扣住左蘭心的香肩,葉天龍突然怒吼了一聲,堅挺的火熱離開了痙攣不止的花徑蜜壺。


在左蘭心不捨的呻吟和嬌哼聲中,火熱的玉柱抵在了花徑上方的菊花,正在發生輕輕抽搐的花輪感受到異物的力量和熱度,緊張的僵硬起來。


「這是……」


左蘭心的芳心還處在混亂狀態中,口中無意識的呻吟,雪臀也微微扭動。


「你逃不掉的!」


隨著葉天龍惡狠狠的宣佈,火熱的尖端在強力的壓迫下進入了菊花的嫩蕊。


「啊……」


火辣辣的感覺讓左蘭心不由得大聲驚呼起來。隨著葉天龍的強行進入,劇痛讓她陷入了一種半昏迷的狀態,連嘴角都溢出了口水。


「要破……破了……」


感覺火焰在菊花處燃燒,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擠壓,眼冒金星的左蘭心本能的晃動粉臀,恨不得能夠一下子向前奔跑。


「壞……壞掉……」


她哭泣的混亂話語,讓狂性大發的男人更加興奮。菊花裡面的滾燙和窄小激發了他更大的征服慾望,他決定要徹底的釋放心中黑色的火焰,完全擊潰女人的身心。


「時間還有很多,我們可以慢慢來。我會讓你學會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女奴!」


葉天龍在神殿聖女大祭司的耳邊發出了魔性的低語,讓她陷入完全的絕望之中。


 ※ ※ ※


倩女皇睡得一點都不安寧,夢中有許多的幻影在來來去去,其中有她認識的人,也有她不認識的人,但更多的還是連臉都看不清楚的影子。各種聲浪此起彼伏,刀兵殺伐,鬼哭狼嚎,到了最後,只剩下了女人的哭叫聲。


「好了,你去把燈拿過來。」


朦朦朧朧之中,耳邊聽到了十分熟悉的聲音,接著有人舉著燈火走過來。她勉力睜開眼睛,果然看到葉天龍站在自己的身邊。


葉天龍看到倩女皇的疲倦雙目,似乎被燈光所吸引,不住眨動,神智逐漸恢復。他的心一寬,急忙伸手將她扶起來。


「你感覺怎麼樣?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一邊說著,葉天龍一邊運起暗黑之氣,給倩女皇再做一次仔細的檢查。


眨眨眼,倩女皇緩緩轉動螓首,想看清楚眼前的情況。


「我記得是大魔導師來找我,然後……」說到這裡,倩女皇的語氣也漸漸變得穩定起來:「咦,大魔導師呢?他不是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對我說的嗎?」


舉目四下觀看,倩女皇沒有看到大魔導師史迪芬的身影,倒是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堂堂的聖女大祭司居然會全身一絲不掛的站在葉天龍的身邊,疲憊不堪的秀臉,穢跡斑斑的胴體,在她手中所舉的燈光照耀下,詭異又艷麗。


這樣的場面是倩女皇根本沒有想到的,她一下子驚叫起來:「左蘭心?你怎麼會在這裡,居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好啦,你有什麼話等以後再說,現在好好休息一下。」葉天龍含笑制止了倩女皇的問題。


站在旁邊的左蘭心臉上閃過羞愧,但卻不敢有絲毫的表示。


閉上眼睛,但不到半刻鐘,倩女皇忍不住還是瞪大眼睛,望著葉天龍,追問詳細的情況。


此時,她已經看到了大廳上血肉橫飛的場面,再從左蘭心的樣子,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了一些東西。


「既然這樣,那我就簡單說一下吧!」知道倩女皇的強烈好奇心和求知慾,葉天龍便簡要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他們真的是該死,該死一千次!」倩女皇還沒有聽完,便憤怒的叫起來。


大魔導師史迪芬居然會用禁制元神的手法來對付她,實在讓她既傷心又憤怒,因為這是一種最歹毒的手法,如果元神被禁制的時間稍稍長一點,或者施法的過程中有一點失誤,那麼禁制的對象就會永遠變成一個白癡。


一直以來,倩女皇都以為大魔導師史迪芬把自己當作他最得意的弟子,而且她也對史迪芬抱有莫大的尊敬和感激之情。


「記得小時候,是老師他把我帶進了魔法的天地,教會了我一身的魔法,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呢?」


聽到倩女皇這樣的自言自語,葉天龍還沒有說什麼,左蘭心倒是在一邊怨恨的介面說道:「陛下,他以前只是把你當作一個可以在將來利用的工具,所以才會教你一身的魔法。」


「你這個口蜜腹劍的壞女人,我不信老師會這麼壞。」倩女皇雖然本能的為史迪芬辯解,但是她的口氣已經變得十分軟弱了。


「這是他在一次談話之中無意說到的,並不是我捏造的。」左蘭心的語氣飽含了對史迪芬的恨意:「我的一生,算起來也是被他所控制的。不過,從小也是他收養了我們兄妹,因此我也不能怎麼怪他的。」


說到這裡,左蘭心輕輕歎了一口氣,又道:「但是陛下真的是他很早就布下的一個閒棋。真正說起來,大魔導師他從來沒有真正教導您的魔法,他都是給您一本魔法書,讓您自己去嘗試和琢磨吧?」


倩女皇一下子無語了,仔細回想起來,她還真的沒有從史迪芬那裡得到過多少親手指點,絕大部分的時間,她是自己去摸索,去研究。


「大魔導師曾經說過,陛下您是他所見過最具有魔法天賦的奇才,單單靠一本魔法書就能夠練到如今的程度,如果再這樣下去,一定會成為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大魔導師。」


「好了,不要再說這些廢話。」站在一邊的葉天龍不悅的打斷了左蘭心的話。


左蘭心連忙退縮了半步,那種誠惶誠恐的樣子,讓倩女皇感到十分奇怪:「葉大哥,你是怎麼把她變成這樣的?」


「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面對倩女皇的這個問題,葉天龍只是淡淡一笑,巧妙的將話題轉換:「外面那些傢伙,你準備怎麼處置他們?」


葉天龍所說的是接見大廳外面的那些投向神殿的侍衛。


「葉大哥,你現在既然已經回來了,所有這些事情還是由你來處理吧!」倩女皇倒是沒有多考慮一下,便十分簡單的回答道。


「那不是把你的整個權力都交給我了嗎?」葉天龍微微一笑,看似輕描淡寫的說笑,但是他眼神之中卻是閃動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熾烈光芒。


「如果葉大哥你想要的話,我就都給你了。」倩女皇看了一眼在堂上堂下的那些屍首,突然十分傷感的說道:「這個位子也真沒有意思,它會讓人看到許多的醜惡,我都煩透了。」


「哈哈,這個事情以後再說吧!」葉天龍的嘴角流出了一絲殘酷的冷笑:「那麼我就不客氣了,我要把外面的那些叛徒和法斯特神殿的反抗勢力徹底消滅。從現在起,我會把所有反對我的人一一除掉。」


站在葉天龍身邊的左蘭心猛的微微一顫,她聽出了身邊這個男人話語之中的凶狠和無情,她甚至可以想像到不久的將來,一場可怕的殺戮將會臨到神殿。


想到大魔導師和風之神殿的人所談到的東西,她不禁用害怕和敬畏的眼神望向葉天龍。


這個心魔徹底釋放的男人,到底會在大陸上掀起多大的腥風血雨呢?我已經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左蘭心在心中低語之際,就聽到葉天龍對她喝道:「你在這裡好好服侍倩女皇。」


接著,葉天龍對倩女皇說道:「你不是一直在想怎麼報復她對你做的一切嗎?現在就有這樣的機會了,你慢慢享受吧!外面的事情就交給我處理好了。」


倩女皇點點頭,看了一眼大廳的血腥場面,便站起來對左蘭心說道:「這裡太髒了,你跟我回宮。」


心驚膽戰的應了一聲,左蘭心偷眼看到葉天龍昂然踏步走向大廳的出口。當大門被打開時,夕陽照射下,葉天龍的身上好像是被塗了一層金光,耀眼奪目。


 ※ ※ ※


把守接見大廳的三十八名宮廷侍衛很快便成為葉天龍劍下的亡魂。接著,葉天龍立即調來了自己親信的侍衛控制了整個無憂宮,隨後又調來了五千的城衛軍把守了無憂宮的所有出路,他絕不讓任何一點消息傳到神殿那邊,免得神殿那些殘餘勢力得到無憂宮內奸的情報。


將無憂宮的事情安排妥當之後,葉天龍帶著城衛軍包圍了法斯特的神殿。接到命令的辛西雅等女神戰士和玉珠很快來到了葉天龍的面前。


雖然驚訝於葉天龍的轉變,但玉珠和辛西雅同時也都為葉天龍那強大的氣勢所震撼,她們覺得現在的葉天龍,已經完全超越了她們的實力。


「神殿裡面有什麼動靜?」


正在暗暗感覺葉天龍的驚人氣勢,突然聽到葉天龍的問話,玉珠急忙回答道:「沒有什麼動靜,好像裡面的大人物都失蹤了,只剩下一些二流的貨色在。」


「哼,他們裡面的好手都埋伏在無憂宮裡襲擊我了,當然沒有多少好手留下來。」葉天龍的話讓玉珠和辛西雅等女神戰士大吃一驚,但他沒有讓她們獲得說話的時間,便揮手繼續說道:「現在那些傢伙全部被我殺了,該輪到這裡的殘餘分子了。」


「大人,您要除掉法斯特的神殿嗎?」匆匆趕來的魯圖先問道。


「當然,放他們在身邊,就像是養了一條毒蛇,只有除掉他們,我們才不會有後顧之憂。」


「但是這樣會給我們造成很大的困擾,因為全國各地神殿的勢力相當龐大,尤其是軍中的魔法師以及大陸的魔法公會和神殿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大人您還是要仔細考慮一下。」魯圖先忍不住提醒葉天龍。


他的話,引起了葉天龍身邊其他人的贊同。


「不,我不會把事情鬧到這樣的地步。」葉天龍冷冷的一笑,向眾人解釋道:「我要除掉的,只是法斯特神殿設在艾司尼亞的總部,全國各地的神殿我還要好好利用的。」


「這怎麼說?」魯圖先有些詫異的望著葉天龍,他實在想不到葉天龍要如何做到。


「很簡單,控制了神殿的聖女大祭司,我們就可以號令各地的神殿力量,還可以得到魔法公會更多的支援和協助。」


「大人是說左蘭心嗎?」


「不錯,畢竟左蘭心是神殿推舉出來的聖女大祭司,如果神殿其他的高層人物全部消失了,自然她就是唯一的領導人物,我們還可以利用她,逐步將神殿完全控制在我們的手中,更進一步利用神殿的力量為我們作戰。」


話說到這種程度,所有的人全部明白了。


對神殿的攻擊,快速而殘酷。一千名全副武裝的城衛軍甲冑騎士,在葉天龍的率領下有如潮水一般衝進了沒有守衛力量的神殿。


因為神殿的主要守衛力量──重新組建的聖殿騎士團在之前已經受命調到了城內的各處,葉天龍又假借聖女大祭司的命令,讓他們重新集結到城外的農莊。因此,留在神殿裡面的人實在是少得可憐。


「雞犬不留,不許走掉一個!」


城衛軍獲得的命令十分簡單,但相當的殘酷。葉天龍、玉珠以及辛西雅等女神戰士更是一馬當先,見一個殺一個,手下絕情。


「搜查裡面的每一個地方,即便是已經殺死的人,也要再補上一劍。」


在神殿裡面衝殺了兩個來回之後,葉天龍出現在神殿的入口,向城衛軍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殺戮結束,七百三十六具屍體被堆積在神殿中間的廣場上。一聲令下,城衛軍點起了熊熊大火。


大火整整燒了一夜,等到第二天早上,雄偉壯觀的神殿群已經化為一堆冒著余煙的廢墟。


而此刻,葉天龍等人早已解決了聖殿騎士團的事情。他根據往日的情報,將那些對自己抱有敵意的騎士團官員以左蘭心的名義全部召集起來,然後突下殺手把他們全部擊斃,重新任命了一些騎士團的官員,這樣一來,整個騎士團便落入了葉天龍的控制。


對外宣稱,則是神殿失火。同時,葉天龍又透過魯圖先的情報網,散播神殿內部發生內訌而造成神殿遭到破壞的消息,其中又把矛頭暗暗指向了風之神殿和巨靈族。


當這個消息以閃電般的速度傳出去後,造成的混亂是可想而知的。


因為沒有人會想到葉天龍有實力能夠殺掉包括大魔導師史迪芬在內的大批高手,顯然內部發生內訌的可能性更大一點。更何況,所有的當事人全部消失,就算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也無從查起。


而就在葉天龍正大力整頓艾司尼亞的時候,從無憂宮來的使者帶來了倩女皇的旨意,請他馬上到無憂宮一趟,倩女皇有要事商議。


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大事情,在把玉珠和辛西雅等人全部派出去徹底剷除殘餘的敵對勢力之後,葉天龍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一個人飛馬趕到無憂宮。


 ※ ※ ※


「我想了整整一個晚上,總算有了答案。」見到葉天龍的第一面,倩女皇就對他說道:「我實在不是當皇帝的料,而且我也一點都不喜歡做這個皇帝。」


「你是什麼意思?」葉天龍大吃一驚,也顧不上禮數,衝上前去,急切的問道。


倩女皇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太突然了,如果說現在她丟下皇帝不作,那就白白便宜了其他的對手。


「我不要當皇帝了,又苦又悶,一點都不好玩。」倩女皇的嘴巴翹起來,氣鼓鼓的對葉天龍說道:「我要把這個皇帝的位子送掉。」


仔細看了一眼倩女皇,葉天龍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而且他也深知眼前這個特立獨行的少女,作出這樣瘋狂的舉動,也一點不為怪。


「你要把皇位送給什麼人?」臉色陰沉,葉天龍的心情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緊張。


「哈,當然是我的丈夫……你啦!」倩女皇得意洋洋的說道,臉上的表情十分豐富。


「你說什麼?」呆了一下,但是葉天龍的內心深處似乎是正在期待這樣的回答:「這可不是什麼開玩笑的事情。你想清楚了沒有?」


「我已經想得非常清楚了,我還是退位,去研究魔法才是最好的。因為魔法是最有趣的事情,而且我也最在行。」倩女皇十分自然的說道:「如果你不想接受我的讓位,這倒是有些麻煩了。」


「一點也不麻煩,我接受了。」葉天龍脫口而出,似乎這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皇位的轉讓和接受,就像是普通的物品一般。


「好,那就好,我明天就會寫退位的詔書。」倩女皇十分高興的一拍手,對葉天龍說道:「一開始,我還擔心會被你罵,現在好了,我也放心了。」


就這樣,在兩個人近乎兒戲的對話之中,一件轟動整個大陸的事情發生了。此刻的兩個人都沒有意識到,一個全新的時代已經向他們打開了一絲門縫。


法斯特歷五三九年,法斯特帝國建國以來最大的一件事情發生了──一個原本和法斯特帝國皇家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男人,在皇室的其他男性繼承人都還健在的情況下,莫名其妙的登上了皇位。


第二十七集



第一章 開誠佈公



爬爬書庫

「葉天龍要登上皇位了!」

「對啊!倩女皇已經發佈了退位的詔書,將皇位讓給她的丈夫。」

「什麼,什麼時候葉天龍成為了倩女皇的丈夫啊?」

「難道他是在用什麼手段強迫倩女皇?」

「對,就是這樣的。葉天龍他一定是以可怕的手段強迫倩女皇嫁給他,然後再從她的手中奪得皇位!」

坊間的流傳速度非常之快,幾乎是一夜之間,艾司尼亞的好市民全都知道了這樣一條可謂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凡是明白當前形勢的聰明人馬上就想到了這件事情的後果──成為眾矢之的葉天龍,很快便會陷入眾勢力圍攻的境地。

「廣積糧,緩稱王。」

這才是在眾多勢力之中突出重圍的最佳辦法,這一條建議曾經是當年法斯特帝國立國之前,被後世所有兵學家稱為「神之軍師」的諸葛明瑾對一個年輕的諸侯說的,而那個年輕的諸侯便是後來的法斯特帝國第一代國主。

所以,當任何一個有頭腦的人聽到這個消息,無不對葉天龍的不智之舉感到萬分奇怪和詫異。

要知道,葉天龍在之前的仕途一路走來,已經充分表現出了他的強大實力和過人的頭腦以及驚人的運氣,像他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做出如此不智的舉動呢?

也許是他的勢力膨脹的太快,所以才讓葉天龍被情勢沖昏了頭腦?

接下來很可能就會因為超過臨界點,讓他的勢力在瞬間爆炸,最終化為灰燼。

很多的人,便是懷著這樣幸災樂禍的心理和想法,躲在暗中偷偷看熱鬧。 謠言四起,艾司尼亞周邊地區暗流湧動,人心浮動。

正在急行軍的於鳳舞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接到這樣的情報,不禁大為詫異。

「天龍他這到底是在幹什麼啊?」

粉臉鐵青,玉手微微顫抖,拿在手中的杯子瞬間變成了紛紛揚揚的白沙。從來沒有見到過美女戰神如此的失態,身邊的侍女們無不暗暗心驚。

「太著急了……太急促了……」

在一邊歎息的,是鳴玉閣的少主人晨月,話雖如此,但她的明眸之中閃動的卻是熾熱的火焰,那種掩飾不住的興奮和激動,甚至讓她的粉頰都微微泛紅。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天龍他才會這樣做的。」

柳琴兒在一邊輕聲的安慰於鳳舞,感覺到美女戰神心中的急怒和不安,她的心情也有些沉著。老實說,葉天龍突然間出這一手,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即便是天龍軍團之中,也有很多的人感到不安和震驚。

「不行,天龍他這一次實在是太胡鬧了,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坐上皇位呢?」

於鳳舞已經從震驚當中恢復過來,開始從各方面仔細分析和評價葉天龍的行為。

「在別人看來,還以為天龍他是從倩女皇的手中搶過來的,這對他以後的聲譽非常不利的。而且他這樣一做,就變成了所有人的公敵,非但是尤那亞和吉裡曼斯全力圖謀我們,其他的一些勢力也會乘機興風作浪的。」

「大姐,原來你也是早就有這樣的想法啊!」對于于鳳舞的話,在一邊的晨月不禁輕笑了一聲,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

淡淡的望了晨月一眼,於鳳舞正色說道:「這樣的想法很正常,其實很早以前我就有權可以這樣做的。」

眼神一變,晨月有些詫異的問道:「有這樣的事情?」

於鳳舞沒有說話,但她身邊的柳琴兒卻是十分明白了,因為安德列三世為補償於鳳舞和她的母親所受到的苦,在去世之前的那段時間裡面,有感於身邊的兒子都那麼不爭氣,曾經不止一次的對於鳳舞說過,要讓她的丈夫成為法斯特的王者。

「不行,我要趕快回到艾司尼亞,去看看天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做出如此不明智的事情來,他身邊那些人也真是該死。」

於鳳舞越想越覺得事情嚴重,不禁有些害怕起來。

她急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守衛在帳門外的侍衛下令,將天龍軍團的將領召集過來,同時讓他們去火速備馬套車。

片刻的功夫,於鳳舞她們幾個離開了天龍軍團的營地,向艾司尼亞疾馳而去。天龍軍團的大軍主力則交給了手下的諸將率領,按照預定的路線和速度向艾司尼亞挺進。

尤那亞和吉裡曼斯是相對較遲的時候才接到了這樣的情報,一聽之下,無不是暴跳如雷。他們雙方在那裡拚死拚活的,不料卻被葉天龍在後面輕輕鬆鬆撿了一個便宜。

不過轉念一想,兩個人卻又不禁暗自有些竊喜。在倩女皇登基的時候,他們還有些理不直氣不壯,因為畢竟倩女皇手中的傳國玉璽,有著他們無法駁斥的力量。

但是現在,換了葉天龍登基,那麼他們就有了一個十分正當合理的藉口,他們可以大聲的嚷嚷,葉天龍是卑鄙的篡位者,是他挾持了倩女皇,所以才迫使倩女皇讓出皇位的。

「上京勤王!」

一旦這樣的旗號打出來,法斯特全國各地的諸侯領主、大小城主,都將順水推舟的加入他們的陣營。

正義的旗幟,強大的武力,兩者的結合才會迸發出最大的力量來。

由倩女皇親自主持的御前會議,正在無憂宮的第一會議室裡,十分熱烈的召開。

諸位大臣當中,真正支援倩女皇讓位於葉天龍的,十個裡面不到兩個。因此,會議在一開始便陷入激烈的辯論當中。

自認忠貞不渝的法斯特忠臣們,無不慷慨激昂的向他們的女皇上諫,強烈要求倩女皇放棄讓位的想法。

「女皇陛下,帝國自始皇開國以來,已經經歷了千年的風雨,您難道真的忍心看著它毀在您手中嗎?」

「這是陛下您的榮譽,也是您的責任,法斯特帝國的國脈不能就此斷了。不然的話,陛下您不能向先皇交代,而我們誰也無法向先祖交代了。」

「陛下,帝國是無數的人用生命和熱血鑄成的,您這樣做,無疑是在抹殺他們的心血啊!」

除了這樣一些以情理勸說的以外,有些大臣則是更加直接的採取強硬的辦法。

「陛下,如果您真的要讓位的話,我就死在您的面前!」

「陛下,您要寫退位的詔書,就請先從卑下的屍體上跨過去吧!」

有些大臣更是過激,直接將矛頭指向了葉天龍,他們甚至宣佈要替帝國和陛下除掉篡位的陰謀家。

但是他們的話卻是讓不少的人又驚又怒,畢竟現在的艾司尼亞是葉天龍的控制之下,如此擺明車馬的和葉天龍對著幹,下場是不言而喻的。

「你們都不要說了,我意已定,你們只需如何去進行就可以了!」

聽得火大,倩女皇一拍御案,大聲嬌叱道。

「各位,其實倩女皇陛下將皇位讓給葉天龍將軍,也是相當自然和正常的,因為葉天龍將軍是倩女皇的丈夫,他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又何來讓帝國的國脈中斷之說呢?」雖然傷勢還沒有完全痊癒,但是國務秘書月如還是出席了這一次的會議。 見到場面越來越混亂不堪,便出聲打起圓場。

「對啊!各位大人,這樣的例子雖然以前沒有過,但是在以前的歷史上,曾經有過女皇的丈夫出任攝政王一位,其實那還不是差不多的。」支援葉天龍登基的大臣也開始出聲,為倩女皇的行為尋找合理的解釋。

吵吵鬧鬧的御前會議,還在繼續進行著。不過,他們所爭論的焦點,事件的當事人卻根本沒有出現在這樣一個會議上,因為對於他來說,這種無謂的吵鬧是毫無用處的,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會議開始之前,葉天龍就來到了魯圖先的房間裡面。在他那強大無匹的逼人氣勢壓迫之下,素來毫無表情的冰血鬼族,也不禁有些微微的變色。

「你老實的告訴我,是不是你一直在暗中推波助瀾,並且有計劃的洩露一些機密的情報給我的對手?」

面對這樣尖銳的問題,冰血鬼族的男人還真的一時難以回答。而葉天龍接下來的這一句話更是準確擊中了他的要害。

「我在回程時受到的伏擊,還有你應該十分瞭解艾司尼亞的情況,怎麼可能讓風之神殿的人潛伏進來呢?」

似乎並沒有去關心魯圖先臉上瞬間的表情變化,葉天龍背起了雙手,在冰血鬼族的男人前面走了兩步,繼續淡淡的說道。

「據我所知,你手中所掌握的龐大情報網,已經涵蓋了整個艾司尼亞地區,法斯特神殿和風之神殿的任何動靜,都無法逃過你的耳目。

何況,你的手中還有一個神殿的內應奸細,難道你事先都沒有聽見一點風聲嗎?為什麼還會讓我們那麼被動,連連遭受伏擊?」

張口結舌,魯圖先愣在了當場,似乎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也許是在心中組織辯解的言詞。

「我現在已經非常明白了,所以,你最好老老實實的把一切都告訴我。」驀的,葉天龍站住了腳步,雙眼之中厲芒如電,十分嚴厲的對魯圖先說道。

「我絕不允許我的手下,對我懷有二心,也絕不會讓欺騙的事情發生!說!」最後一個字,葉天龍可以說是用滿含暗黑之氣的力量在呵斥。

嚇了一跳,魯圖先本能的一縮自己的身子。氣機和神意上的感應,讓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葉天龍,已經不是以前他所認識的那個男人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他的心中固然是感到十分欣慰,但同時又有些莫名的懼怕和擔心。

「是的,我的王。」跪拜在葉天龍的腳前,冰血鬼族的男人第一次用上了俯伏的大禮:「請寬恕卑下對您的欺騙和隱瞞。 」

「繼續往下說,把你所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葉天龍毫不客氣的接受了魯圖先俯伏的跪拜大禮,眼中隱含殺機的喝道。

「是,我的王。」魯圖先連頭也不敢抬一下,用極其恭順的語氣向葉天龍述說起來:「卑下是在如姬小姐的要求下,有意隱瞞了神殿的行動,也將您的行蹤洩露給了神殿的人員。 」

「月如?你說是在她的授意之下?」葉天龍的眼神之中爆出了一絲寒電,冷冷的追問道。

「是的。」冰血鬼族的男人回答簡單明瞭:「因為如姬小姐想早日見到王您的覺醒。」

「我的覺醒?」葉天龍喃喃的低語了一聲,猛的提高聲音道: 「難道我需要你們來安排我的道路嗎?」

「請恕卑下的自作主張!」魯圖先額頭點地,在葉天龍的盛怒之下,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算了,你起來吧!」看著腳前的魯圖先,葉天龍眼神之中的神情瞬息百變,終於還是緩下了口氣。

「多謝主上您的寬恕。」冰血鬼族的男人還沒有從地上爬起來,就聽到葉天龍的聲音再度提高。

「你給我記住,絕不要再有什麼自作主張的行動出現。 如果下一次你再有什麼事情對我進行欺騙的話,就別怪我無情了!」

說罷,葉天龍便怒氣沖沖的甩手走出了房間,留下冰血鬼族的男人獨自在那裡低頭思忖。

回到自己的府第,還沒有踏進大門,葉天龍就看到了停在院子裡的那一輛馬車。

沒有任何裝飾物的馬車,卻是採用最上等的沉香木所製,葉天龍還知道這馬車的內壁都暗襯有一層厚厚的鋼板。

採用精鐵秘製的這種鋼板,還摻有魔導晶石,不管是對魔法還是物理的攻擊,都具有極高的防禦力。

自從上次在大街上被風之神殿的人狙殺之後,月如便換了這種用皇室專用馬車改進的座車。

老實說,連葉天龍也沒有想到,月如能夠找到這麼多加入了魔導晶石的鋼板,一般有這樣的材料,早就用來做高級的武器了。

走進客廳,果然見到美艷絕倫、風姿絕世的月如正悠然的坐在椅子上。

今天的國務秘書穿了一件鵝黃色的折幅長裙,長裙的後擺拖地,腰身束的很高,幾乎要到高聳豐滿的酥胸。

左右微微敞開的衣襟裡面,是一件潔白絲製的胸圍,胸圍的上沿是金線描邊。領口處那一塊露出的三角形肌膚,皎潔嫩白,晶瑩剔透,散發著令人難以移目的吸引力。寬大的衣袖,在肘部位置有一個明顯的收束。

「主上,您回來啦!」

一見到葉天龍出現在廳門,月如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迎了上來,嬌聲滴滴的對葉天龍說道。那種神情和姿態,就像是在家的妻子迎接她的丈夫一般。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還是月如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雖然心中有十分的不滿,葉天龍也只好報以微微一笑。

「是啊!我剛剛從魯圖先那裡回來。你今天在會議室裡一定很辛苦吧?」

「沒有什麼,那都是一些應做的事情。」月如微笑著,看著葉天龍逕自在主位上坐下,雖然並沒有請她落坐,但她還是十分自然的坐到了葉天龍左手邊的第一個客位上:「大概有三分之二的大臣都表示了反對主上您的登基。」

「是嗎?」葉天龍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反而是淡淡的一笑: 「看來我們馬上就需要一大批的人馬了。」

聽出了葉天龍話語之中的肅殺之氣,月如點頭道:「是,這個情況我也是有所準備的,所以前些天通過選秀令,我就已經找了一批相當優秀的人才。」

「你很有一套嘛!」葉天龍意味深長的對月如說道。他的心中也在暗暗驚訝於月如的深謀遠慮,也許在答應自己出任國務秘書的時候,她就已經設計好了以後的全盤計劃。

「為主上分憂,是臣下的本分。」坐在椅子上,月如微微向葉天龍欠身,似乎是沒有聽出葉天龍話語之中的另外一層意思。

「我剛剛已經從魯圖先的口中問到了一切。」望著顧盼流波的月如,葉天龍終於還是忍不住心中的不快,再次提醒她道。

「哦,我這一次前來,也就是想向主上您請罪的。」

話雖如此,但是葉天龍實在從月如的口中聽不出多少的誠意。

「你一直都在欺騙我?」臉色一沉,葉天龍的雙目射出了兩道銳利的光芒,落在月如的粉臉上。

「您是暗黑之王,臣下如何敢欺騙您呢?」月如大呼冤枉,臉上那種楚楚可憐的樣子,任是鐵石心腸的男人都要軟化。

「花言巧語,你到現在還想欺騙我嗎?」心中的怒氣蓋過了憐香惜玉的念頭,葉天龍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月如的跟前,凶狠的盯著她。

驚訝、害怕、可憐、無助、恐懼、哀求……

葉天龍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個女子的眼神,可以傳達出如此豐富的內涵,怪不得月如被譽為顛倒眾生的絕世尤物,光光是這樣一個眼神,就已經讓再強橫的男子都為之怦然心動。

「你的確天生適合修煉奼女蝕魂術,只要是面對著你,就沒有一個男人會下殺手。」由衷的讚歎了一聲,葉天龍的臉色轉為冷厲: 「不過,你在暗黑之王的面前,還是老老實實的把一切都說出來吧!」

無言的望著葉天龍,片刻之後,月如的粉臉上突然間綻放了動人的笑容。這是發自內心的愉快的笑,沒有任何的風度和講究,就是快樂的笑容,一種輕鬆釋放的笑容。

笑著笑著,月如的美目中卻緩緩的流出了晶瑩的淚水。有如明珠般的淚水劃過白玉般的臉龐,掛在了美麗的桃腮邊。

雖然有些不解和意外,但葉天龍還是十分有耐心的等待月如的笑容結束,才淡淡的說道:「你現在可以把一切都告訴我了吧?」

「是的,我會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您的。」

舉起瑩白的玉手,輕輕的拭去眼角的珠淚,似乎是心中那一切的負擔全部被抹去了,月如粉臉上的神情開始變得輕鬆起來。

「等了這麼久,我現在終於有機會可以說出來了。」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41

第二十七集

第二章 細數根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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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需要您,我的王。」

開門見山,月如的話就讓葉天龍感到有些摸不到頭腦。 他有些愣愣的望著眼前這個美艷的麗姝,不知如何說起。

「因為您是暗黑之王,是魔界唯一的希望。」

月如十分嚴肅的說完後,見到葉天龍還是一副茫然的樣子,便仔細的述說起來。

「您就聽我慢慢把整個事情告訴您。真正說起來,我並不是完全的魔人。我只是有一半魔人的血統,而另外一半則是神族的血統。 」

一開始,月如先向葉天龍報上了自己的身世,這讓葉天龍不禁有些驚訝。但是隨著月如的柔聲細語,一段大陸上有關神魔兩族之間恩怨的古老祕辛展現在了葉天龍的面前。

「我的父親是魔人,而我的母親卻是神之三族中的翼風族。他們的結合,是根本不能容於神魔兩族之間的。」

「自從創世父神將魔族封閉在魔界之後,因為魔界的條件十分惡劣,生活的資源相當貧乏,所以感到難以生活的魔族無時不刻都在想著要越過封印結界,重新返回富饒的大陸。」

「不對啊!魔族之中的獸人族不是就生活在大陸上?」

對月如的介紹感到有些奇怪,葉天龍不覺插口發問道。現在的他,已經被月如的述說吸引,根本沒有想到他本來的目的是向月如問罪的。

「獸人一族根本就不算是什麼真正的魔族。」

月如的神情有些不屑,從某些方面來說,她還真的具有一些魔人的高傲。

「真正的魔族只有兩類,那就是魔人和魔獸而已,他們的實力,豈是區區的獸人可以比擬的。」

想起自己曾經見到過的魔族和魔獸,葉天龍不禁有些默然,的確如月如所說的那樣,如果魔界裡的人物都是具有如此的實力,那麼放眼整個大陸上,能夠與之抗衡的高手還真的不多見。

「論到魔人和魔獸,自然是魔人實力還要高上一等。因此,在經過數百年的相互殘殺之後,還是魔人統治了整個魔界。雖然對生活的資源進行了重新的分配,但是魔人們最大的願望還是能夠盡早返回大陸。」

「第一批集合了整個魔界的頂尖好手,開始向創世父神設立的結界封印挑戰。但是包括魔人和魔獸總共一百零八名實力強橫的高手,卻在結界封印的面前毫無作為,甚至在三天之後,便只剩下了七名身負重傷的魔人,其他的魔人和魔獸全部在結界的反噬之下喪命了。」

「不過,魔人並沒有因此退縮,他們持續不斷的對結界封印發起挑戰,數百年來雖然有一批又一批的魔界高手倒在結界封印之前,但是魔族也漸漸找到了一些應付結界封印力量反噬的辦法。」

「在魔界高手的不懈努力下,漸漸偶爾有幾個魔族的高手會在誤打誤撞之下,順利闖過結界封印,重返風月大陸。他們便一邊在大陸這邊紮下根基,一邊則從這邊想辦法破解這個困了他們數千年的結界封印。」

「與此同時,魔族的這些行動,也引起了神族的密切關注。巨靈族和翼風族遵循父神留下的旨意,開始特別留意結界封印的變化,一旦查出有魔族的高手越過結界封印,他們便全力進行追殺,絕不讓魔族的人留在大陸上。」

「有一點,是神族和魔族都沒有想到的,那就是經過數千年的時間,他們兩族之間都有了很大的變化,魔界極端艱苦的環境,讓魔族的實力得到極大的提高,而神族安逸的生活,卻使得他們的力量進展甚微。兩相比較,對戰時體現出來的強弱之勢相當明顯。 」

「所以,一連數次的搏殺,讓神族認識到了他們的不足,他們也在開始刻苦的訓練自己的族人。幸好魔族能夠越過結界的只有少數幾個高手而已,所以,也沒有給整個大陸帶來多少的災禍。」

「由於魔界之中的生活資源分配越來越不公平,各個部族之間的殘殺也隨之越來越頻繁。於是再也沒有一個統一的組織去破解結界封印,大家更多的是為了部族的利益進行殺戮,因為少一個部族,就可以少消耗很多的資源。」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只有魔界中的明智之士,才會想到繼續破解結界封印,向大陸尋找出路才是真正解決的辦法。我的父親便是這樣的一個才智和武技都極為出色的魔人,他花了整整三十年的時間,找到了一條可以穿越結界的途徑。」

「那他為什麼不把這個辦法公佈於眾,讓魔界的人可以直接殺到大陸來?」

聽著艷麗迷人的大美女娓娓道來,葉天龍也完全投入了月如的故事當中。

「因為這只是一條僅容一個人通過的途徑,說得準確一點,其實這個通道並不是我的父親打通的,而是數千年來結界力量運轉時留下的一個小漏洞。如果不是級數非常高的魔人,在穿越這一條通道時,就會被結界的力量吞噬掉。」

「我的父親也是經過九死一生,才穿過了這一條通道,但是來到大陸的第一天便遭遇了神族的追殺。因為神族的人也察覺到了這個漏洞的存在,所在一直派人守候在那個地方。」

「當時帶領神族高手的人就是我的母親,一個翼風族的一等高手。

激鬥之後,我的父親雖然是身負重傷,但卻是順利逃出了神族的包圍圈。」

「哈哈,那麼不用說,一定是你的父親和母親在追殺的途中,漸漸由仇敵變成了情人,然後就成為夫妻的。」

葉天龍的推測立刻引起了月如的搖頭,這個美艷的絕世麗姝,粉臉上泛起了一絲怪異的微笑,那雙顛倒眾生的秋波明眸之中,更是閃動著妖艷的光芒。

「錯了,在隨後的千里追殺中,是我的母親不幸落入了我父親的手中,受盡我父親的折磨。」

望著月如嬌靨上那帶著奇異魔力的笑容,葉天龍的心中也不禁為之一顫。一個神族女子落到了魔族男子的手中,所受到的折磨是可想而知的。

「因為實在無法擺脫神族高手的不斷追殺,我父親最後只好帶著我母親重新返回了魔界,在魔界整整生活了五十年後,又因為魔界爆發的大規模衝突,為了逃避仇人的攻擊,他們再次穿越結界,來到大陸。」

「那個時候我已經七歲了。父母親他們因為來回的穿越結界,特別是為了保護我的緣故,他們的身體受到極大的傷害,回到大陸不久,便雙雙去世了。」

說到這裡,月如的美目之中射出一種緬懷和傷感的神情,若有所思的望著自己放在桌子上的那一雙白嫩素手。

「你還沒有告訴我,到底這些事情和你暗中陷害我有什麼關係呢?」

等了好一段時間,見月如還是沒有說話,葉天龍不禁有些心急,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哦,是這樣的。」月如的眼神一振,抬起螓首望著葉天龍,繼續柔聲說道:「父親臨死之前,告訴我一條在魔界流傳已久的預言,據說這預言是當初由創世父神在設立結界封印時,對魔族的眾人說的。」

「哦,是什麼預言啊?」葉天龍也不禁對這條預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當暗黑之王來臨的時候,就是魔界重見天日的時候。」

當月如一字一字的將預言說出來,葉天龍不由得愣住了。

回憶起當時在接連遭受神殿狙殺時,他向內心深處那個慾望的退步和妥協,尤其是在無憂宮裡,在陷入死境之後,他正是在無邊的黑暗之中接受了那個暗黑慾望,讓它真正進入了自己的心靈。

「我是神魔同體的特質,所以我能夠最真切的感受到,其實您也是具有神魔同體的特質,這在人族之中也是絕無僅有的。當初聽到魯圖先對您的介紹,我還有些將信將疑,但是經過這一段時間來的觀察,我已經確定了。」

「魯圖先和你是什麼關係?」葉天龍聽出了一些東西,立刻開始盤根問底。

「他是我們萬艷會的特級客卿。」月如十分坦白的說道。

「萬艷會?」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稱的男人,頓生好奇之心。

如果萬艷會裡有月如這樣的人存在,這個組織應該是大陸上聞名遐邇的,怎麼會沒有人說起過呢?

「這是我花費多年時間所建立起來的一個組織,之所以不為人所知,是因為我們經營的是下層的事業路線,在大陸各地都設立有分支機構,但是對外並不以統一的名號,除了真正核心的人物外,沒有人知道萬艷會的存在。而且我成立這樣一個萬艷會,目的只是為了能夠更多的掌握到整個大陸的情況。 」

月如熱心的向葉天龍解釋起來。她和晨月不同,玉鳴閣走的是上層的路線,旗號鮮明,而萬艷會卻在下九流中發展勢力,在大陸各地設立春樓酒館,再通過它們把觸角伸向方方面面。並且,月如將人員劃分成大小不等的團隊,分片分區進行自由的發展,除了團隊的頭目直接向她聯繫外,其他的成員根本就不知道月如。

「我花了整整一百五十三年的時間,才組成了這樣一個龐大的體系,然後便以歌舞團的形式,在大陸各地巡遊,尋找心目中的暗黑之王。」

葉天龍恍然大悟,怪不得魯圖先能夠一手掌握艾司尼亞的情報,原來都是月如在事先已經準備好的人手。不過,聽月如的話,也讓好奇的男人不由得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來。

「一百五十三年?能不能告訴我,現在你到底有多大了?」

「您怎麼可以問女士的年紀呢?」月如嫣然一笑,並沒有正面回答葉天龍的問題:「女不問年齡,男不問錢財,您難道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一句古話嗎?」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葉天龍啞然失笑,沒有想到身為魔族的月如也會在意自己的年齡。 轉念一想,神族和魔族的人,本來生命就很長,他怎麼可以用人族的眼光去看待他們的年紀呢?

「我們萬艷會只有四個特級客卿,除了魯圖先之外,他們都是魔族的人,大家有志於一道,尋找能夠讓魔界重見天日的暗黑之王。」

月如重新將話題拉回來,她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因為確定了您就是暗黑之王,我只有採取各種手段,盡快讓您徹底釋放心中的暗黑慾望。」

「如果我不是什麼暗黑之王呢?」

「那麼只有怪我們的眼力出了問題,把希望寄託在下一個人身上。」

言下之意,自然是如果葉天龍沒有通過她的計劃安排,死掉的話也就是白白的死掉了,也就是一個無用的棄子而已。不把人的生命看為重要,倒是非常符合魔族的天性。

「很好,很好。」葉天龍微微冷笑,他已經接受了月如的解釋。

但是一個問題的解決卻帶來了更多的問題:「我現在有一個問題,到底我要怎麼讓魔界重見天日呢?難道要我就這樣直接殺到魔界去?可就算是我能夠進入魔界,我還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做啊!」

「我們相信父神的預言,主上您一定會知道如何去做的,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全力輔佐您,以您的意願來行動。」

凝神望著葉天龍,月如的話語雖然輕柔,但是堅定有力,這無疑是在向葉天龍表示她的忠心和決心。

不過,其實月如她在內心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也是她的父親在臨終時對她所說的一句話──當暗黑之王君臨大陸,完全統治了人族和神族之後,魔界之門自然就會打開的。

「好,你以後就好好為我工作。」對月如的說辭感到相當的滿意,葉天龍沒有再追究下去,而是鄭重的對她說道。

「多謝主上的寬容和厚愛。」

一雙明艷動人的美眸深深的注視著葉天龍,後者也應對以一個真誠的微笑。解決了彼此之間的信任問題,兩個人便很快將話題引到了眼前所面臨的問題以及日後的計劃上來。

望著安然端坐在椅子上的葉天龍,月如含笑道:「主上,您是不是真的完全收服了那個法斯特神殿的聖女大祭司?」

「那是當然的。」葉天龍傲然回答道:「難道你還懷疑我的能力嗎?」

「這樣就好了。」月如的眼波流動,閃動著智慧的光芒:「我們就可以充分利用神殿的力量,來改變當前局勢。」

「廢話,這還需要你來說。 我早已這樣做了,只是進展不快。」

葉天龍不以為然的說道。

「那是因為神殿的兩個司神早已有所準備,確切的說,應該是大魔導師史迪芬的計劃相當縝密。」月如微笑著對葉天龍說道:「他在決定向主上下手的同時,就向各地的神殿下達了準備起事的密令。」

「沒錯,所以現在各地的神殿都非常小心謹慎,以萬分的戒備心來面對我們。」苦笑了一下,葉天龍身子往後一靠,面對著天花板: 「可惜我現在沒有多少時間,不然的話,只要帶著左蘭心巡視各地的神殿,自然可以逐一將他們收服。」

「這固然是一個好辦法,但是卻不太符合我們現在的情況。 我現在有一個相對簡單實用的辦法,可以讓神殿成為我們對付尤那亞的最大助力。」

「哦,有這樣的好計謀,那你就快點說出來吧!」葉天龍的興趣一下子被月如的話提了起來,他的雙目放光,直望著眼前的美艷麗姝。

「說穿了也很簡單。」月如淡淡的一笑,對葉天龍說道:「我們採用偷梁換柱的辦法,利用左蘭心假傳史迪芬的密令,組建法斯特神殿的聖殿軍團,進一步把神殿推出來,站在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的面前。」

一語點醒葉天龍,神殿的高級人物都在無憂宮裡被自己殺掉了,甚至連整個神殿的中樞機構都已經被他消滅了,加上之前尤那亞也曾經對法斯特神殿進行了一次規模的殺戮,現在的神殿除了基層的力量外,真正的領導人已經不存在了。

只要在這個時候,有左蘭心這樣一個聖女大祭司站出來,登高一呼,以大魔導師的遺命要求組建聖殿軍團,一定會得到法斯特各地基層神殿的支援和響應。這樣一來,公開化的神殿力量便會成為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無法忽視的敵人。

「到時候,我們只要在後面推動,先讓神殿自成一股勢力,和別人打個你死我活的,我們自然就可以乘機得利了。」

一旦想通了,葉天龍的思想便立刻活躍起來。

之前,他都是在想著如何收服神殿的人,那麼無疑是給自己增加難度,而現在整個想法一變,乾脆把神殿推出來直接威脅尤那亞和吉裡曼斯,在眼前的局勢下,也的確是一個對自己更加有利的辦法。

「為了做得更好,我們應該給神殿一個真正的根據地。」月如意味深長的朝葉天龍一笑,道:「只是這樣做的話,主上您就不能把左蘭心放在自己的身邊了。」

「沒有問題,她也不會跑到什麼地方去的。」葉天龍大方的揮手,道:「地點就定在西南的黑門巴山,那地方也是神殿的勢力最強大的地方之一。」

說到這裡,葉天龍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道:「先讓左蘭心放出風聲,再過三天,我就讓她帶人動身。」

頓了一下,葉天龍突然邪邪一笑,道:「這三天之中,我會讓她好好學習的。」

心領神會的一笑,月如的絕世艷容上泛起了一絲邪異的光彩: 「主上,您要不要去見一見那個還在調教之中的女神戰士?」

「好啊!我還真的想見識一下,你這個調教大師的功力呢!」葉天龍興致勃勃的點頭應道。

「那我們就走吧!」

兩個人還沒有來得及走到月如的住處,倩女皇的侍女已經趕過來,對葉天龍說女皇陛下想請他過去。


第二十七集

第三章 靜殿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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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華的寢宮中最大的一座廳堂,絳帷似錦,銀屏為間,蟬翼般的雲紗作簾,配上金碧輝煌的虎皮胡床和錦繡花墩,還有各種寶光四射的種種擺設,一座獸鼎中裊裊升起一縷奇香,整座寢宮籠罩在異香縹緲、如虛似幻中,極盡奢華,踏入其間的人,恍惚之間有種人間天堂的錯覺。

寢宮西側,便是倩女皇的繡房,房門是上等的沉香木所製,門面上還彩繪了精美的花卉,在這別開生面的彩門上方,浮雕了一條似若破空而飛的飛龍,沒設門環,看去極為堅牢。

彩幻五色,異香生室。

沒有等到葉天龍推門,房門已經無聲而開,出現了四名千嬌百媚的宮女,一色的高頂髻,珠翠滿頭,水紅色的薄秋裳,受束的窄袖子下端,裸露著半截玉藕似的豐潤小臂,小坎肩,半露雪白細膩的粉頸,同色的羅裙下,輕俏地吞吐著小小的蓮尖兒。

每個宮女的素手中均高挑著一盞明亮的中型花燈,兩舉左,兩在右,裊裊娜娜地往葉天龍走來,舉止齊一,冉冉而至,人未到,香風先至,真個是令人欲醉。

「奴婢們恭請陛下進房。」

四個宮女到了葉天龍的跟前,盈盈斂衽行禮,銀鈴似的燕語齊吐。說完,她們便向葉天龍的兩側閃開,讓出了當中的一條路。

微微一愣之後,葉天龍便頷首笑笑,泰然的邁步向前。兩個宮女在他的前面兩側舉燈引路,兩個宮女則是提燈在後面跟從,雖然這裡的燈光明亮得根本用不著花燈照路,但這就是宮廷所定下來的規矩。從這些細微之處便顯示出了權勢的醉人味道,難怪千百年來,無數的人為了得到更大更多的權勢,不惜捨棄一切。

當葉天龍的身影消失在倩女皇的寢房口,跟在他身後的那兩個宮女便立刻停下了腳步,伸手輕輕的關上了葉天龍身後的精美彩門,然後兩人一左一右侍立在寢房的彩門邊。

一踏入宮門,異香令人飄飄然,兩名美麗宮女已經恭恭敬敬的迎上前來,行禮之後便伸手替葉天龍寬衣。此刻走在葉天龍前面舉燈引路的那兩個宮女各自伸手掀起低垂的薄絲輕幔。

左右分開的絲幔內端,是一間典雅奢華、寬敞亮麗的臥房,地板遍鋪著粉紅色的氈毯,裡面的家俱均是由上好的紫檀木精製而成,圖案美麗精巧的案幾、櫃座上皆鑲珠嵌玉,巧奪天工,令人歎為觀止。

但是最讓人心動的場面卻還是在盡頭處靠牆的那一張寬大的胡床上,秀麗嬌艷的倩女皇正以一個無比俏巧的、曼妙的、誘人的姿勢,斜斜的,半躺半靠,側身而臥,瑩瑩生光的嬌靨上,則浮現出似盼、似怯、似喜、似悲的神色。

最讓葉天龍意想不到的是,倩女皇的身上穿了一件盤龍描鳳的黃色絲袍。葉天龍認識這件黃色絲袍,因為它就是法斯特皇帝才可以穿的皇袍,它上面的龍,是用金線凸繡的,栩栩如生,舉手投足之間,須鱗躍動,活靈活現。

金龍黃袍固然是民間的違禁品,皇室的專屬,但真正能夠表現出這件皇袍的權威和地位的,還是它上面所繡的龍是五爪和五須的,這才是獨一無二的,五所代表的便是天、地、人以及風月兩大女神。

「你在想什麼啊?」看到倩女皇若有所思的凝視著身上的皇袍,葉天龍不覺柔聲問道。

「你來啦!」

抬起頭,倩女皇給了葉天龍一個甜甜的微笑,但是葉天龍卻聽出她的語氣之中有些許的不同尋常,而且她的一雙明眸之中,更是隱現出一絲的憂慮和不安。

「怎麼啦,你在擔心什麼?」心中微微一驚,葉天龍不禁快步走向倩女皇,憐惜的問道。

「沒有什麼,我怎麼會有什麼事情可以擔心的呢?」倩女皇淡淡的笑了一下,但是細心的男人還是十分清楚的看到她的勉強。

「不對,你一定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站在床邊的葉天龍,低頭深深的注視著倩女皇的雙眼,神情有些焦急的說道。

「我是有些害怕,害怕你穿上這件衣服之後,會像父皇一樣……」

面對葉天龍再三的追問,倩女皇抬頭凝視著他的雙眼,十分認真的說道。她那小巧的俏臉上泛起的憂色令葉天龍感到一陣心疼。一瞬間,他忽然覺得眼前的倩女皇是一個多麼可憐和孤單的少女。

因為葉天龍已經聽明白了倩女皇話語之中的深層含義,她是在害怕自己以後也會像安德列三世那樣,因為繁忙的政務而冷落甚至疏遠了她,也許還有一個更深層的意思是,倩女皇擔心葉天龍會在得到皇位之後,就忽視甚至忘記了她的存在。

「我真的好害怕,你以後會忘記我,放棄我,因為我對你已經沒有用了……」仰著動人的俏臉,倩女皇顯得有些擔心又膽怯不安的低聲問葉天龍道。

「小傻瓜,你在說什麼啊!」

葉天龍的心中感到十分的憐惜和痛心,自此,他已經深切體會到了倩女皇對自己的依戀和全心全意的信靠。他實在沒有想到,一向刁蠻好動、活潑開朗的倩女皇也有這樣一顆細膩的心,也會產生如此的擔憂和不安。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一直愛你,保護你,你永遠是我可愛的小妻子!我發誓,如果……」雙手捧住倩女皇的粉頰,葉天龍用十分嚴肅鄭重的語氣對她說道。

「不要發誓,我不要你發誓……」倩女皇急忙向葉天龍伸出了一隻晶瑩如玉的小手,將他的嘴巴堵住,發光的俏臉上更是泛起發自內心的微笑:「我相信你的話。」

在倩女皇的小手上輕輕吻了一下,葉天龍直視著她的一雙動人明眸,倩女皇的美眸之中閃動著異彩。

「我知道你還是有些擔心,但是我會用實際的行動讓你明白我的心意。」伸手抓住倩女皇的小手,將其從自己的嘴巴上拉開,葉天龍用十分堅定的語氣說道。

美眸之中異彩連連,倩女皇用力點著自己的螓首。

心神略定,葉天龍也終於可以看清楚,原來倩女皇的身上除了那一件代表至高無上權力的皇袍之外,並沒有再著一絲一縷。晶瑩圓潤的粉頸下,比玉更柔白細膩的肌膚如粉搓脂凝。

因為舉起手的緣故,皇袍的一隻大袖往下滑,露出了大半截柔膩的如藕玉臂,從葉天龍的角度看過去,甚至可以看到光潔細膩的腋窩,還有那微微隆起的嫩乳粉團。

「你怎麼沒有換衣服啊?」

坐到倩女皇的身邊,葉天龍放肆的擰住她的下顎,含笑說道。他決定要改變一下此刻的氣氛,更重要的是,他要讓倩女皇清楚的明白自己對她的愛意。

幽怨而又嫵媚的瞟了葉天龍一眼,讓好色男人的心不爭氣的跳動,倩女皇突然在胡床上站起來,雙手向兩邊伸展,抬頭挺胸,一雙赤裸的玉足點在床上,輕盈的轉了一個圈。

只見她那一頭烏溜溜的泛光黑絲如瀑飄在空中飛舞,皇袍飄揚中,一身峰巒起伏的曲線盡露無餘。更因為下擺的飄起,那一雙修長、美直的雪白玉腿,和那纖秀曼妙的玉足,讓好色男人的眼睛都有些發直。

實在難以想像,身穿皇袍的倩女皇做出這些動作,竟會有如此的魅惑之力。

「這樣好看嗎?」停下動作,倩女皇低下了雪白中透出誘人粉色的俏臉,睜大了那雙黑白分明、秋水蕩漾的明眸,低低的向葉天龍問道。

迎著倩女皇明眸之中閃爍出的朦朧似霧、似虛似幻的動人目光,葉天龍由衷的對她說道:「太好看了,我真沒有想到皇袍穿在你身上還有這樣的妙處。」

露出了滿意且自得的嬌笑,倩女皇彎下纖腰,雙手搭在葉天龍的脖子上,低頭在葉天龍的耳朵裡面輕輕吹了一口氣:「我喜歡你叫我倩兒,因為從小父皇都是這樣叫我的。」

葉天龍一把圈住倩女皇的身子,將她摟到了自己的懷抱中,重重的在她的粉頰上親了一口:「我的小乖乖,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倩兒。」

「明天的退位詔書一公佈,我希望能夠要回我原來的倩公主稱號。」倩女皇將自己的粉頰貼在葉天龍的臉龐上,輕輕的廝磨著,一邊口中深有感觸的對葉天龍柔聲說道:「從小,父皇封我是長樂公主,但我還是喜歡別人稱我倩公主。」

「那你一直都會是倩公主的。」葉天龍毫不猶豫的對倩公主說道。

老實說,倩女皇能夠如此大方的將皇位轉送給自己,他已經感到非常的滿意,因此,不管倩女皇會提什麼樣的要求,葉天龍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對了,我一直以來都有些好奇,到底你的名字是什麼,難道真的就是一個單字倩嗎?」

突然感到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好像變得有些沉悶起來,葉天龍便另外起了一個話題。不過說實在的,葉天龍倒也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真是一個沒有知識的男人。」

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瞪得老大,倩公主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顯然,她對於葉天龍會提出這樣一個問題感到相當驚訝和不滿。

見到眼前的男人還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倩公主便清清喉嚨,開始了她的自我介紹:「告訴你吧!我的本名是安德列·古德漢斯·尤素福……」

聽到倩公主如此滔滔不絕的念著她的名字,葉天龍的腦袋也漸漸變得大起來。他真的沒有想到,倩公主的名字會有那麼的複雜。

因為法斯特皇室的傳統是將上輩的名字放在後輩的前面,然後以此累加,等到了倩公主這一輩時,自然她的名字長得令人咋舌。

「……邱科特·倩。」

終於聽到倩公主將她的本名念完,葉天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而那個當事人更是深深的呼吸了好幾口,接著又狠狠瞪了葉天龍一眼後,才繼續說道:「因為太麻煩了,所以父皇和我都乾脆簡化為倩公主。」

說到這裡,倩公主突然跳起來,怒氣沖沖的伸手抓住葉天龍的雙耳:「你一定是從來都沒有好好學過國禮,因為皇室的這些名字,你應該是在騎士學堂裡面念得滾瓜爛熟的,這是騎士最起碼的知識。快點告訴我,你的騎士合格證書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胡說八道,我的騎士合格證書當然是真的。」被嚇了一跳,葉天龍十分嚴肅的正色對倩公主說道。

所謂騎士合格證書,是由騎士學堂經過嚴格的考核之後,頒發給候選騎士的一種身份證書。任何一個法斯特的騎士,都必須擁有這樣的證書,不然的話,就永遠只能當一個候選的騎士,即便是那個候選的騎士他已經從父輩那裡繼承了騎士的身份,也需要通過騎士武技和國禮兩門的考核之後,才可以真正稱得上是法斯特的騎士。

不過很快,葉天龍就嘿嘿一笑,對信以為真的倩公主說道:「不過那是花錢買來的,因為我很討厭去上那些國禮的課。」

「哈哈,你果然是冒牌的騎士。」倩公主整個人撲在葉天龍的身上,嬌笑著拍打他的胸膛:「如果朝中的大臣們知道我把皇位讓給你這樣一個冒牌的騎士,他們一定會暈倒的。」

「現在他們就已經暈倒了。」葉天龍微微一笑,對倩公主說道:「你知道這兩天來,朝中的抗議聲有多大嗎?」

「我想也是這樣的。」倩公主顯得滿不在乎的樣子,在葉天龍的懷中,抬起頭來伸手輕輕的撫摸著葉天龍的臉頰,柔聲說道:「當初我登上皇位的時候,也不是一樣有很多的大臣反對。到後來,還不是照樣過來了。」

「說得對,那些反對的人,就讓他們回家去。我們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何必去理會別人的想法呢?」點點頭,葉天龍伸手抓住倩公主的玉手,將其按在自己的臉頰上,深情的望著這個美麗的少女。

「抱緊我。」倩公主突然動情的對葉天龍說道。

沒有多的話語,葉天龍溫柔的抱住了倩公主的嬌軀。嬌小的胴體在皇袍的包裹之下微微的顫抖著,是激動,是期待,是渴望。

輕輕的解開了皇袍上面的第一個扣子,然後是第二個……

半幅衣襟掛了下來,露出了裡面瑩白如玉的冰肌雪膚,不深的乳溝恰到好處的勾勒出了粉嫩玉峰的動人曲線。

火熱的嘴唇激情的壓上去,葉天龍用自己的舌頭在吹彈得破的雪膚上移動,仔細品嚐皇袍下面的動人肉體。也許是皇袍給他帶來的感覺特別,葉天龍感到今天的倩公主特別的敏感,幾乎是剛剛印上酥乳的嫩峰,倩公主便激情的呻吟起來。

冰涼的肌膚傳出了一陣陣的火熱,倩公主的呻吟聲越來越大,她的雙手更是緊緊抱住葉天龍的頭部,將他的嘴巴用力壓在自己的身上。同時,她又奮力挺起嬌柔溫暖的酥胸,去迎接葉天龍的深吻。

葉天龍伸出雙手將倩公主上身的皇袍拉得更開,現在倩公主的一對鴿乳完全展露在皇袍敞開的衣襟處,因為衣襟兩邊的收束作用,倩公主的嬌柔雙峰向前凸得更加厲害,頂端的幼蕾也驕傲的挺立,在燈光的映照之下,散發出令人心神迷醉的光芒。

一口含住一隻柔膩溫熱的幼蕾,葉天龍的手也同時抓住了另外一隻晶瑩鴿乳。

吹、吸、舔、咬……揉、壓、捏、搓……

十八般武藝一旦施展出來,即便是石女也會陷入焚身的慾火之中,何況是原本就春心蕩漾的少女。

凝脂軟玉般的肌膚,此刻已經泛起了一層冶艷無比的艷麗酡紅,原本黑白分明、清澈動人的一雙明眸,也蒙上了一層濕漉漉的迷霧。

「啊……好美……快點……」

春蔥般的纖纖玉指,深深插進了葉天龍的頭髮裡,一雙修長玉腿緊緊纏在葉天龍的虎腰上,小腹更是緊緊貼在他的身上。

抬起頭來,葉天龍的嘴唇往上移動,在粉頸上,下巴上,粉頰上,眼睛上,額頭上,都留下了他火熱的吻。最後,他的嘴唇重重的壓在倩公主的櫻桃小嘴上。

丁香妙舌一接觸到葉天龍的靈活有力的舌頭,便激情的糾纏起來,唇舌攪擾,香津暗渡,貝齒輕嚙,倩公主小巧的鼻翼在快速的舒張,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

片刻的功夫,隨著葉天龍用力的吸啜和絞纏,倩公主的嬌軀猛的一僵,接著她感到自己的小腹深處湧出了一股暖流,讓她的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說不出的快樂和舒爽,心神魂魄都飛了起來。

看到倩公主的俏臉上浮現出陶醉和迷亂的神色,葉天龍停下了進一步的動作,只是溫柔的撫摸著倩公主的粉頰。

「……天龍哥哥……你好厲害……倩兒一下……子就飛……起來了……」喘息了一會兒,倩公主才欣然抱住葉天龍,嬌吟著對他膩聲說道。

「哈哈,這才是前面的小菜,更厲害的還在後面呢!」

首戰告捷,葉天龍心中大樂。剛剛他是通過唇舌相交和雙手撫摸,悄悄的將一點暗黑之氣輸入倩公主的體內,沒有想到效果會這麼好。滿含暗黑之氣的舌頭在倩公主的檀口內便攪起了如此激烈的欲情,如果施展在更加敏感的玉戶,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

暗黑之氣對於女人有一種莫名的催情和改造作用,這也是葉天龍在報復左蘭心的時候才發現的,沒有想到用在倩公主的身上更加有效,他不禁暗暗期待起對於這個方面的進一步研究和發現,也許比起任何的房中術都更加有效用。

不過,暗黑大魔神如果知道足以毀滅一切的暗黑之氣居然被好色的男人用在這個方面,一定會氣暈過去的。

看到倩公主身上的皇袍,葉天龍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尊敬的女皇陛下,我們到議事大殿去玩吧!」

「議事大殿?」

倩公主起先還沒有領會過來,但看到好色男人眼中所跳動的火焰,一顆芳心猛的跳躍起來。

「我們就這樣去嗎?」

「當然就這樣過去了。」

葉天龍十分自然的說道,同時伸手將倩公主的嬌軀抱起來,飄身往外。

無憂宮的議事大殿,是皇帝和大臣們商議國家大事的重地,官位不夠的人連接近它的機會都沒有。

半夜的議事大殿,因為空曠冷清而顯得有些陰森,一身睡袍的葉天龍抱著半裸的倩公主無聲的潛入,途中一連躲過了五批侍衛的巡查,那種緊張和刺激,讓內裡不著一縷的倩公主全身一直都在顫抖。

通過大殿上空的天窗,如水的月光毫無遮擋的流瀉下來,照亮了皇位周圍三丈方圓的地方。寬大的皇位龍椅上鋪著厚厚的鵝黃色軟墊,在月色的照映之下,好似黃金打造一般。

將半裸的倩公主放在皇位上,葉天龍退了兩步,在她的前面單膝跪下,行了一個騎士的禮節。

「尊敬的女皇陛下,請你准許在下的不敬和侵犯。」

倩公主既激動又興奮,她的粉頰酡紅,黃色的皇袍胸口左右分開,一對光滑柔嫩潔白的鴿乳驕傲有力的向前挺出,下擺敞開,一條修長筆直圓潤纖秀的玉腿露出來。

而此刻,她那一隻纖秀潔白如玉的素足便落在葉天龍的手中。半跪的他將倩公主的玉足抓到了自己的眼前,先是仔細欣賞了一番精巧如玉雕般的天足,然後低頭輕輕吻了一下潔白如玉的足背,接著將那飽滿圓潤的纖長玉趾含進了自己口中。

「啊……」

被這樣調戲的倩公主激顫的嬌吟了一聲,雙眼陶醉的微微合起來。處身在這樣一個十分熟悉的地方,神情恍惚之間,她似乎感到在大殿的下面,還像平日那般站著眾多的大臣,他們都在無聲的看著自己。被手下大臣窺視的錯覺,讓倩公主的全身都陷入一種迷亂的感覺。

一邊含著,親著,葉天龍的手開始慢慢往上爬,順著白嫩細膩的脂玉粉腿,一直探進了皇袍裡面。玉腿兩側溫熱綿軟的柔膚嫩肉,滑不留手,絲絲的熱氣從玉腿的盡頭隱隱傳過來,讓好色男人的心神為之迷醉。

葉天龍的五指輕輕在敏感部位掏了一把,倩公主不由得一下子縮了起來,舉手投足之間,酥胸前的那一對鴿乳也隨之跌宕起伏,好似不安分的玉兔。

正在嬌吟嗔笑之際,目光下移,倩公主看到了葉天龍衣袍下面那鼓起的一團,不禁心神蕩漾,難以自持。

「現在你是皇帝了,就讓我服侍你吧!」

將葉天龍拉上寬大的龍椅,倩公主自己卻跳下去,埋首在葉天龍的雙腿之間。

如果這個時候,真的有什麼人進入這個無憂宮的重地,就會看到一幅令人難以置信的場面。

高高在上的皇位龍椅上,一個身穿睡袍的男人大馬金刀的坐著,雙腿張開,在他的雙腿之間,跪著一個身穿法斯特皇袍的少女,略顯散亂的秀髮,酡紅醉人的粉頰。但最讓人心驚魄動的還是,皇袍少女的櫻桃小嘴正溫柔的含著男人那火熱的堅挺玉柱,而且少女的皇袍前胸大開,一對如玉酥乳毫無遮掩的展露在半空中。

「對,輕一點。」

「好,就這樣……不要用牙齒咬……多用舌頭……」

在葉天龍的熱心指點之下,倩公主的口舌之技長進的非常快。螓首起伏之際,緋紅的俏臉上,充滿了一種淫靡的感覺,偏偏她身上的皇袍又是給人一種最莊重威嚴的感覺。

看著看著,葉天龍也不禁有些迷亂,淫蕩和莊嚴兩種水火不容的東西,令人難以置信的同時出現在倩公主的身上,他的心好像是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伸手拉起了倩公主,葉天龍就想扯下她身上的皇袍,但倩公主卻是輕輕的壓住了他的雙手:「明天起,我就不會再穿這件衣服了,所以我想留一個特殊的紀念。」

聽到倩公主這樣的話,葉天龍邪邪的一笑,將她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皇袍的前擺左右分開,露出了修長的玉腿,潔白的柔膚,再往上,便是少女最神秘的禁地,豐隆幼嫩的妙處,數滴玉液,正沾濕了淡淡的茸毛。

火熱的堅硬,滑過倩公主最敏感的突起,準確的抵在柔嫩的蜜處,敏感的幼蕾已經感受到了驚人的熱度和力度。

「要進去了。」

在倩公主的耳邊低低的說道,葉天龍的雙手抓住了她的纖腰。眼神迷離的倩公主無力的點著螓首,一雙修長光潔的玉腿挺直分開。

雙手一鬆,在倩公主大聲的呻吟之中,堅硬的火熱玉柱十分順利的佔據了泥濘的花徑秘道,她的雙腿本能的盤在了葉天龍的虎腰上。

「啊……」

火熱的歎息聲中,被抵住最敏感幽深花房的倩公主向後仰頭,滿頭的烏絲秀髮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

嬌艷的花瓣終於完全綻開,葉天龍滿意的出了一口氣,雙手緩緩的上提,再一次慢慢的退出,讓滑膩的洞壁摩擦著自己,仔細體會那裡的味道。

葉天龍的和風細雨,根本難以滿足倩公主,只見她雙手抱住葉天龍的頭頸,奮力的搖晃著,玉臀則如磨盤般的扭搖聳挺著,恨不得將葉天龍連根吞沒。

情液很快打濕了兩個人的結合部,倩公主樂到爽處,將自己的酥胸嫩乳緊緊貼在葉天龍的胸膛上,不停的廝磨著,滿面紅潮,媚眼如絲,貝齒緊咬著朱唇,但依然忍禁不住的蕩哼連連。

終於,倩公主哼叫連連的更為激狂,雙手緊抱住葉天龍的頭頸,一雙修長的玉腿繃緊,纖秀白嫩的裸足,小巧玲瓏的玉趾,無不竭力的伸直。

「現在才剛剛開始呢!」

積蓄已久的好色男人用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倩公主的耳珠,邪邪的宣佈道。

將酥軟的女體放在寬大有如胡床的皇位龍椅上,不容倩公主從第一次的快美之中平復下來,葉天龍便開始揮戈發動猛烈的攻勢。

乘勝追擊,一鼓作氣,隨著他連綿不斷而又強而有力的衝擊,倩公主的嬌軀一次次被充滿,滿溢的液體隨著他的進出,不斷的流淌下來,順著深邃的臀縫,流到金黃色的皇袍上,濕潤了下面的繡墊。

在他如此大力的衝擊下,倩公主的雪白雙股幾乎已經貼在了自己的胸前,翹挺的雪臀完全暴露在他面前。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少女秘處原本深藏的花唇柔瓣在他的猛烈動作下,不時翻出來,粉嫩而濕潤,嬌艷而無依,如同暴風雨中的玫瑰,微微翕動著……

「啊……嗯……」

斷斷續續的嬌吟和浪哼從倩公主的小嘴裡流出來,在葉天龍如此強有力的衝擊之下,一波一波的快美之感不斷從身體裡面湧出來,在她的全身蔓延,奔騰。

在受人敬拜的大殿裡,在至高無上的皇位上,身穿皇袍的少女在竭力的逢迎著男人的衝擊,她的表情淫靡而飢渴,快感就像決堤的洪水,徹底淹沒了倩公主。

「我不行……不行了……」

一道一道閃電在腦海中閃過,快美的火焰焚燒全身,視線變得迷亂而朦朧,似乎是不斷有白光在眼前漂浮。

極度的興奮之中,倩公主突然產生了奇怪的感覺,好像自己的身邊站著很多的人在觀看,那些人的面孔模糊,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迷亂的神志,甚至讓她看到了先皇的面孔,以及那些曾經在這一張皇位上坐過的先祖。

「看吧!看吧……你們都來……看吧……」激動之極的蕩聲中,一次絕頂的快美席捲了倩公主的全身,在心神在飄向九天之外的同時,她心中默默的吶喊著:「父皇……孩兒覺得好幸福……福啊……」

沒有得到滿足的男人,並未就此放手,在一邊享受著花徑嫩壁有力的纏絞和吸吮,一邊還是緊緊抵住花房盡處嫩蕊,大力的廝磨著。

終於,腦海中一片空白的倩公主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哀鳴,她的雙手緊緊攥住了身上的皇袍。

隨著葉天龍的退出,一股白濁的液體從綻放的秘處噴湧而出。



第二十七集

第四章 滅門之禍



爬爬書庫

急促的腳步聲驚醒了相擁而眠的葉天龍和倩公主。睜開眼睛,已經是上午的八時一刻,正是以往法斯特皇帝早朝的時間。

門外悄悄的低語聲響過一陣之後,倩公主的貼身侍女小秋推門進來了。

「陛下,昨天夜裡出了大事了。」

臉色有些不太正常的小秋報上來的事情,讓葉天龍和倩公主都大吃一驚。

左島近和石義信都在昨天夜裡遭受了刺客的暗殺,幸好兩個人的身手都是相當高明,加之當時他們都還在處理公務,身邊的護衛聞訊趕到,趕走了刺客,兩個人都是受到了一些輕傷而已。

但是另外有三個大臣卻沒有左島近和石義信那麼幸運了。

包括禮部尚書在內,這三個被刺客殺死的大臣都是支援葉天龍登基的,他們的家屬在早上發現他們的屍體連同陪侍的女人一起倒在床榻之上。

「真是很不錯啊!居然想到了要對付我的人。」葉天龍難耐心中的怒火,從床上一躍而起,在小秋和小春的服侍之下,飛快的穿上衣服。

「他們這樣做,無非是想阻止你登基。」從床上坐起來的倩公主對葉天龍說道。

葉天龍點點頭,現在的情勢非常明顯了,在京畿地區,一定有什麼人潛伏著要對付自己。葉天龍一想到這一點,就連忙傳令,將魯圖先和月如都召集過來。

看著傳令的侍女匆匆離去,葉天龍猛的轉身對倩公主說道:「你要小心一點,很可能刺客最大的目標還是你。」

說著,葉天龍又馬上下了一道命令,加派大量的侍女守護著倩公主的宮殿,但是仔細想了想,他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於是便將辛西雅找來,讓她派五個女神戰士守衛在倩公主的身邊。

雖然自信靠自己的實力,就可以應付刺客,但是倩公主見到葉天龍這樣為自己的安危著想,芳心中還是感到十分的快慰。

在葉天龍的勸說之下,倩公主便乖乖的待在自己的寢宮裡面,接受了葉天龍安排的妥貼保護,而不再前往會議室繼續召開御前會議。

「你就在這裡好好的研究魔法,你的魔法會給我很大的幫助。至於其他的事情,全部交給我來辦。」

臨走的時候,葉天龍親了一下倩公主,然後在她的耳邊柔聲提出了這樣的一個要求,讓倩公主更有研究魔法的動力和決心。

※ ※ ※

第二會議室裡,面對著匆匆趕來的月如和魯圖先,葉天龍的臉色相當難看。

「現在那些反對的大臣可高興了,在我一手控制之下的京畿,居然還有人如此大張旗鼓的殺害我的人。你們的情報網都是幹什麼吃的?在艾司尼亞潛伏了這麼多的刺客,你們竟然會一無所知?」

「對不起,主上。我已經讓人在城中全力搜查,一定要找到刺客的蛛絲馬跡。」滿臉愧色的魯圖先低頭向葉天龍認錯,但是站在一邊的月如卻是並不說話。

「你在想什麼?不是說,你的萬艷會情報非常準確的嗎?」葉天龍有些不滿的望著月如。他的態度,有些像是無理取鬧了。

「我在想,我們應該怎麼將這個漏洞補上去。」月如似乎沒有感覺到葉天龍的不滿,還是在冷靜的分析問題。

「那些對我們沒有用的大臣,就全部除掉好了,反正這已經有刺客的先例了。」葉天龍的話語之中透出了濃濃的殺機。

站在一旁的冰血鬼族男人立刻會意的點頭。他的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眼中的一絲火熱,卻是十分明顯的表露出這個冰血鬼族的男人心中的興奮。

「這只是漏洞的一部分。還有,就是主上您對京畿地區的控制。」

月如明白葉天龍領會錯了自己的意思,朝中的大臣反對葉天龍登基雖然是一件麻煩的事情,但是對於手中握住兵權的葉天龍來說,其實根本就不成什麼問題。

畢竟,真正法斯特宮廷中有份量的大臣,早在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的相互攻擊時就死傷殆盡了。

「讓我回去再查一下,下午再給您一個答案。」

見到月如相當有自信的眼神和表情,葉天龍也只有相信了。

※ ※ ※

京畿地區,其實是由三部分組成的,除了帝都艾司尼亞這座超大都市之外,還包括了周邊的六塊領地和三個城市,尤其是那六塊領地,都是當時在建國之初,由法斯特的皇帝封給他身邊的近衛軍將領的。

從受到領地的那一天起,這六塊領地的主人就獲得了皇帝頒布的世襲金書,授予了他們對於領地的永久擁有權。也就是說,只要法斯特帝國存在,他們的後世子孫永遠可以擁有這一塊領地,而且在他們自己的領地上,他們擁有了完全獨立的權力,甚至不用向帝國朝廷上繳任何的稅。

當時能夠獲得這樣大的權力,在整個法斯特帝國的朝廷之中,也只有這六名近衛軍的將領,所以有很多人都感到十分驚訝,要知道還有不少的功臣,他們所建立的功勳要遠比這六名將領大,但是這些人都沒有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因此,也有不少的人在暗中猜測,可能是這六名近衛軍的將領在什麼時候對皇帝陛下有過救命之功勞,所以才會享有這樣特殊的待遇。

隨著時間的流逝,後來的法斯特皇帝似乎是忘記了這六名將領的事情,而這六名將領的後裔也從來沒有在法斯特的宮廷中露面,這六塊領地也好像是變成了法斯特帝國之外的地方,沒有人再去關心那裡的事情。

再說,這六塊領地都是很小的,當初他們受封的時候,全部人口合起來也不過三千九百戶,可以說,是非常不起眼的。

在這六塊領地上,除了領主所住的城堡之外,都是散亂在田地之間的農舍。

金雲堡,是六座城堡之中最大的一座城堡,從外到裡,總共有三重城牆,最高的主樓塔頂高達二十九丈,即便是站在十里之外,都可以看到。

一條彎曲的大道經過金雲堡前的山坡,分出一條筆直的岔道通往金雲堡,岔道並不寬,僅容兩部馬車相對行駛。除此之外,只有零星的幾條小徑通往了散落在各處的農家院落。

偶爾或有幾個至城市的村民往來,但十天半月也難得看到三五個村民在道上走動。因此,任何一個陌生人來到這裡,皆難逃過負責塔樓上負責瞭望的人眼下。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站在山崗上,葉天龍望著遠處的金雲堡,有些疑惑的低聲問道。

站在他身邊的,除了暗黑一族的少女之外,還有一個美艷脫俗的月如,一身翠綠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線,淡妝淺飾,掩飾不住她高貴典雅的名門風華。

「是的,主上。」月如以十分肯定的語氣回答道。

「可是,他們這裡如此的安靜平和,完全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凝神仔細觀看了一會兒,葉天龍還是有些遲疑的對月如說道。

「沒錯,如果他們不是這樣的姿態,早就被別人刨出根基了,哪裡還能夠存在這麼長的時間呢?」

自信的淺笑一聲,月如伸出了一根有如玉雕般的修長纖指,指著遠處金雲堡背後的山峰繼續說道。

「主上,您看那裡的山峰沒有,真正的出口一定在那山峰裡面,影武之門便是以這樣的方式保持著他們的神秘身份。」

「影武之門?」葉天龍的眼神微微一變:「你說這裡是影武之門的藏身地嗎?」

千年以來,大陸上就存在著六個神秘的門派,而月如所說的影武之門,便是其中一個最為神秘的門派。所有見到過影武之門的人,都已經不能說話了,因此也有很多的人在懷疑,這個影武之門或許只是人們流傳之中的東西。

「正是如此。」月如嫣然一笑,對葉天龍說道:「主上,他們正在集結。」

「你怎麼能肯定呢?」

葉天龍一邊說著,一邊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玉珠,暗黑一族的少女會意的縱身,眨眼之間便消失在茫茫的山野之中。

「這可是我們萬艷會花了五年的時間才查出來的機密,之後又經過高手的整理和匯總,才將目標確定在金雲堡的身上。」

月如的嬌顏上閃過一絲驕傲的神色。能夠發掘出六大神秘門派之一的影武之門的根底,也的確是足以讓人感到自豪。

「只要是人,就會有各種各樣的慾望,金雲堡裡的人也不例外。我們萬艷會就擁有很多提供人們去盡情釋放自身慾望的好地方。很多時候,人們往往會在釋放慾望的同時,不自覺的洩露出一些機密的事情。」

「你果然是很厲害。」

葉天龍忍不住喝彩了一聲,月如對於人性的分析確實是精闢到家。很多看似機密的事情,往往都是在不經意之間流露出來,而聲色犬馬的場所,更是男人戒備心理最薄弱的地方。

「其實影武之門真正的身份,便是守護法斯特皇室的影之武士。」

雖然對月如的話有所預料,但是真的聽她說出了對手的真正面目,葉天龍還是有些難以相信。

「不可否認,法斯特的開國皇帝確實是目光遠大的絕世之雄,他在法斯特帝國的立國之初,便為日後帝國可能發生的變故安排好對策,影武之門就是這樣一步暗棋,他們從法斯特宮中銷聲匿跡之後,便暗中默默的守護著法斯特的皇室。」

月如的目光深邃而悠遠,看似在凝視著遠方的金雲堡,但實際上她的焦點卻是落在金雲堡身後的山峰。

「也許這一步棋也是出自於那位神之軍師之手。法斯特帝國能夠從一個小小的族類變成一個強大的帝國,離不開神之軍師的策劃和幫助,真希望能夠有機會見他一面啊!」

聽到美艷絕倫的月如發出如此的感歎,葉天龍不禁大笑了一聲,打斷了身邊美女的思古幽思:「你算了吧!那個老頭子活到如今,早就變成乾屍一樣的古董了,還有什麼好看的?」

雖然臉上一副「你根本不懂」的表情,月如也只有對葉天龍的言語笑笑,沒有再說什麼。

「早知道是這樣的話,你這個傢伙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我派大軍把這個地方踏平了就可以,何必要搞得神神秘秘的?」

聽到葉天龍不滿的表示,月如不覺微微一笑:「主上,黑夜裡面如果沒有燈火,飛蛾豈不是要到處亂飛嗎?」

「什麼意思?」葉天龍一時不明白月如的含義,對她突然冒出的這一句話感到有些意外。

「金雲堡其實就是黑夜裡的一盞明燈,它會引導那些心懷不滿的人彙集過來,這樣一來,不就省去我們很多的力氣嗎?」

葉天龍也是一個聰明人,自然是聽懂了月如的意思:「我們不要直接挑了這個地方,而是給他們以致命的打擊,然後留下一點余種,等把反對勢力全部吸引過來之後,再作一網打盡的計劃。」

「主上英明。」月如十分正經的向葉天龍說道。

雖然知道眼前的美女只是在場面上的吹捧自己,但是葉天龍的心中還是感到相當的愉快。難怪月如能夠縱橫大陸,顛倒眾生,實在是她的一舉一動,都帶有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只要和她相處下去,就不免會受到她的影響。

暗黑一族的少女也在兩刻鐘之後,回到了葉天龍的身邊,她帶來的情報證實了月如的話,金雲堡中的確是聚集了不少的人手,這些人正在召開秘密的會議,安排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那麼,該是我們下去挑他們的山門了。」葉天龍的眉毛一挑,豪氣的話語之中透出無邊的殺氣。

「預祝主上您得勝歸來。」

月如淺笑盈盈,望著葉天龍和玉珠兩個人前後掠向了金雲堡。她知道,眼前這兩個人的聯手,大陸上已經再沒有什麼阻擋了。

※ ※ ※

堡橋前面的馳道斜向下降,這裡設有下馬石。如果是來金雲堡拜訪的話,身份不夠的客人就需要在這個地方下馬,等候金雲堡中的人出來帶進去;身份高貴的,則可放馬匹奔馳。

葉天龍和玉珠出現在金雲堡的門前,已經換了一副面貌,黑色的勁裝,壓簷的寬邊氈帽,十足的行道浪人。

「裡面的人聽著,討債的人來了,快點出來。」葉天龍大踏步走到堡橋的前面,雙手叉腰,威風凜凜的朝上面大喊大叫。

「混蛋,你們什麼東西……」

把守堡門的守衛起先也只是冷眼看著葉天龍和玉珠接近,還不明白他們的來意,這時候聽到葉天龍的叫聲,不禁勃然大怒──兩個流浪的行道浪人居然敢上門來討野火,簡直是不要命了。

「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這裡不是影武之門的山門嗎?」

葉天龍的話一出,就像是捅到馬蜂窩,從金雲堡裡面衝出了七八個守衛,怒罵著撲向了葉天龍和玉珠。

畢竟在目前這樣一個緊張的時刻,葉天龍這樣站在門口大叫,揭破他們的秘密身份,實在是讓金雲堡的人感到萬分緊張,所以不管如何,他們一定要先將堡門前這兩個身份不明的浪人抓起來。不然的話,消息傳到艾司尼亞那個篡位者的耳朵裡面,可就是一場天大的禍害。

有了這樣的認識,所有影武之門的子弟無不奮勇當先,恨不得一把抓住葉天龍和玉珠他們兩個人。

葉天龍和玉珠回頭急奔,卻不鑽回路側的樹林,而是沿路向下逃,引影武之門的人在後面狂追。他們的這種行動,更是讓後面的追兵感到他們心中的怯意,所以追趕起來益發的肆無忌憚,口中也紛紛咒罵著。

待奔出五六十步,最快的六名影武之門子弟便追了個首尾相連,他們不禁大感興奮,認為前面的兩個人身手不過如此,紛紛加快向前猛撲,要抓活的回去拷問。

追在最前面的那個子弟剛剛伸出手,不料死神已經到了。

奔跑在前的葉天龍猛的站住了腳,一個大旋身,原本背在背上的長劍已經到了他的手中。

「殺!屠光他們。」

隨著葉天龍的一聲沉叱,緊貼在葉天龍身邊的暗黑一族少女首先殺出,劍過處血雨繽紛,兩道閃電鐳射旋舞,斬瓜切菜乾淨俐落。

六個妄想徒手捉人的影武之門子弟,毫無拔刀劍封架的機會,等看到炫目的劍光掠過,劍已入體,頭折肢飛。

後面的影武之門子弟驚懼交加,也厲叫著揮劍舞刀,恨不得將葉天龍和玉珠斬成肉醬。

長笑聲中,葉天龍和玉珠同時揮劍衝了過去,下手處風雷乍起,見一個就斃一個,瘋狂的向連續追來的影武之門子弟衝去,風捲殘雲,威力萬鈞,斷腰碎首,慘不忍睹。

玉珠的身影出現在堡橋的橋頭,堵住從金雲堡裡後續追出的人,劍當刀使,來一個就劈一個。片刻間,大開的堡門再沒人衝出來了,橋頭擺了十七具頭破肢斷的死屍。

而在玉珠的後面,葉天龍就像是虎入羊陣,風捲殘雪,片刻的功夫,追出來的近六十名影武之門子弟,全部成為地上的屍體。

血腥味刺鼻,斷肢殘骸撒滿了金雲堡的馳道。說慘還真慘,這些影武之門的子弟根本沒有獲得一點出手的機會,便已經成為劍下之鬼。

連堡門都來不及關閉,兩個可怕的殺神已經闖進了。

四個子弟正在頭目的命令下努力關閉堡門,葉天龍已經旋風般的殺到,血跡斑斑的長劍帶著強大無匹的暗黑之力,有如萬斤重錘轟在鐵葉門上,厚重的堡門猛的往後砸去,將四個可憐蟲壓扁。

等到金雲堡中的高層聞訊趕來,整個場面已經不可收拾了。

看到葉天龍和玉珠有如趕鴨殺雞一般的砍殺著自己的子弟,但卻連一個說得出來的緣由都不知道,金雲堡的堡主尤倫德幾乎要氣昏過去。

「住手!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一邊指揮自己的手下包圍葉天龍和玉珠,尤倫德狂怒的拔劍衝向葉天龍,口中喝問道。

「喝,總算來了一個像樣的。」葉天龍一劍砍掉一個影武之門子弟的腦袋,接著將沾滿血跡的長劍上挑,輕鬆的接下尤倫德全力發出的一招。

「為什麼要殺我的人?」被葉天龍劍上的暗黑之力震退兩步,尤倫德驚懼難當的喝問道。連敵人的身份來歷都不知道,這一場災禍實在是莫名其妙。

「因為我喜歡。」

一聲怪笑,葉天龍的身形前撲,手中的劍也吐出滿天銀星,確切的說,應該是滿天炫目的鐳射。

「錚錚錚!」三聲狂震連續爆炸,一聲比一聲猛烈,火星飛濺,第三聲更是震耳欲聾。

人影乍分,勝負已明。

尤倫德連一招也沒有接完,已經中了三劍,幸好中的地方都不是致命的要害,因為他格鬥的經驗實在豐富,在生死關頭,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躲過了致命的傷害。

但是尤倫德沒有想到的是,他的身形未定,鐳射已如影隨形,銜尾追殺,鋒尖已光臨胸口。

葉天龍的身形也同時貼上了尤倫德,在他的耳邊低聲傳音:「我是葉天龍,你現在死吧!」

一劍穿胸,斃命當場!尤倫德到死才明白,自己是死在葉天龍的手中。

見到堡主居然被人殺了,所有金雲堡的高手頓時大叫著殺過來。

全堡大亂,血腥刺鼻,這樣的情勢正是葉天龍想要的。

葉天龍手中的劍比雷電更可怕,劍使刀招,以雷霆萬鈞的聲勢,專向人多的地方沖。劍光到處頭斷肢裂,沒有人能擋住他一劍,真有如虎入羊群,那情形慘極。

玉珠則是跟在葉天龍的後側,把衝過來的金雲堡高手殺得落花流水,出劍比葉天龍還要兇猛。

好一場慘烈無比的大屠殺,似乎人全瘋了。見到這場瘋狂的大屠殺,即使最不怕死的人也會感到害怕,嚇壞了就產生逃走的念頭。

※ ※ ※

看到葉天龍和玉珠兩個人便製造了如此可怕的血肉屠場,連站在後山觀看的月如也感到一陣恐懼。

成功的把那個男人心中的魔性喚醒,並且一步一步推動他心中的魔性快速成長,一直是她的心願,但是現在,她卻開始有些害怕。

「到底會變成什麼樣?他的出現,真的對魔界是一個拯救,還是會帶來更可怕的災難?父親啊!我真的不知道……」仰起螓首,望著湛藍的天空,月如忍不住喃喃低訴道。




第二十七集

第五章 魔神轉生





月朗星稀的夜晚,寧靜而且安詳。

八時剛過,整個艾司尼亞便開始了宵禁,各個街區的柵門關閉,除了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城衛軍騎士在巡邏外,街上已經看不到閒逛的行人,即便是流浪的貓狗也找地方躲起來。

但是在東城區外三坊,則是完全不同的場面,因為這裡是艾司尼亞最有名的風化區,到處是通宵營業的酒樓樂坊,不管是宵禁還是別的什麼,都和這裡沒有關係,到這裡的人都是為了尋找快樂的。

雖然法斯特帝國的戰火在蔓延,甚至連艾司尼亞的附近地區也爆發戰爭,但到這裡的人反而更加多起來,也許是人們看到生命的空虛和苦短,因此更要抓緊時間及時享樂。

天一黑,東河南岸的金園酒樓酒客如雲。東河原本是和玉帶河相通的,但是經過東河兩邊居民百年來垃圾雜物的填埋,已經變成了一條斷頭河,幸好河水還不算太臭,不然的話,在河邊宴樂的人就要變成逐臭之客了。

樓上臨河一排食桌,從明亮的大排窗俯瞰,河下燈光如晝,兩岸各式各樣的華麗畫舫上,林林總總的燈籠綻放出五彩的光芒,麗影綽約,絃歌不絕,不愧是一個紙醉金迷的千年帝都。

菲華樓,外三坊十大名樓之中排名第三,說是樓,其實是一處佔地達十八畝的建築群,亭台樓閣,花團錦簇,說氣派也真的是非常氣派,即便是門房,也比普通人家的房間寬敞豪華。

九時半,菲華樓前面來了一個公子爺,一襲飄逸的長袍,腰帶是紫玉金絲纏絞而成,服飾簡單卻透出一股逼人的貴氣,龍行虎步,氣勢迫人。

「公子爺,您好!」

菲華樓的門房裡搶出了兩名衣著光鮮的夥計,這些人都是眼睛毒辣的人,一看來人的樣子,便知道客人的身份不簡單,自然是招待的慇勤有加。

「地字三號院。」公子爺沒有多和夥計廢話,十分乾脆的說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地字三號院算是貴賓豪華級的地方,兩個夥計自然是更加不敢怠慢,其中一個連忙在前帶路,將公子爺恭恭敬敬的引領到他所指定的地點。

絲竹悠揚、樂聲飄蕩的地字三號院裡,早已有一位中年客人在院門處等候,見到夥計將公子爺領過來,便急忙趕了兩步,上前來迎接。

沒有等對方開口說話,公子爺便搖頭示意,同時揮退了跟在身邊的夥計,然後沉聲說道:「他們還在嗎?」

「是的,從下午起,他們就一直沒有出來。」中年客人垂手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很好,很好。」公子爺輕輕的點頭。

「陛下,您為什麼要親臨呢?」

中年客人的這一句無疑表露了公子爺的身份,他就是即將正式從倩公主手中接過法斯特皇位的葉天龍。

「既然是你魯圖先親自來做眼線,我當然要親自出馬了。」

一句玩笑之後,葉天龍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陰森的殺氣:「風之神殿的人,我是一定要親手來處理的。」

感覺到葉天龍話語之中的殺氣,魯圖先的心神莫名其妙的一顫,不知為何,在昨天的談話之後,他現在對於葉天龍懷有一種隱隱的顫驚恐懼感。

一般像他這樣心志堅定的高等冰血鬼族,從來不會對什麼人生出恐懼之心,但葉天龍在氣勢上的蛻變,卻讓他在敬服的同時,不由得生出骨顫肉驚的感覺。

「裡面有幾個人?」葉天龍開始舉步往旁邊的院子行去,同時信口問魯圖先道。

「啊……二十六名高手。」收起了心中莫名的思緒,魯圖先急忙跟在葉天龍的身後,恭聲說道。

「全部都是風之神殿長老會下屬的秘殿人員,帶頭的據說是艾琳碧絲的同門師妹海娜,她也是長老會三位秘殿祭司之一,因為排在第二位,因此她的手下都叫她二小姐。」

「二小姐?」

葉天龍的眼中寒光一現,這個稱呼讓他回想起回帝都時所遭遇的那一場偷襲,當時在混亂之中,隱約好像聽到過有人在叫二小姐。

「他們很聰明,原來並沒有離開艾司尼亞,而是躲到這種地方來了。」

「是的,當時我們的人一直沒有找到他們離開艾司尼亞的蛛絲馬跡,卑職就懷疑他們並沒有離開,而是故佈疑陣,殺了一個回馬槍,躲進艾司尼亞。」魯圖先落後葉天龍半步,緊跟在他的身後,向葉天龍說道。

「陛下,難道您不等其他人一起嗎?」見到葉天龍快要走到風之神殿人員藏身的院子,魯圖先終於還是忍不住提醒道:「這裡面有二十六個人,萬一跑掉一個的話,我們先前的計劃就會……」

「我知道。」葉天龍在院子的門口處站住腳,雙手背在身後,上下左右饒有興趣的觀看著:「這個街區的外圍都已經被封鎖了,而且玉珠和辛西雅她們也已經到位了,我是絕不會讓一個人跑掉的。」

驀然,從院子的大門裡走出了兩名青衣大漢,身形高大,神情剽悍,一見他們的粗胳膊和大拳頭,膽氣不足的人自然就會感到心寒。

其中一名青衣大漢喝問道:「喂,你們兩個,不要走錯地方了。」

「來看看裡面的人在幹什麼。」葉天龍邪氣的一笑,伸手毫不客氣的對著院子指指點點:「告訴我,你們那麼多的男男女女在一起,是不是在裡面開無遮大會啊?」

「該死的混蛋……」兩個青衣大漢同聲怒吼道,氣勢洶洶的衝上來,四隻巨大的鐵拳高舉,好像要一口吞掉葉天龍。

「你們找死!」

冷酷的聲音還在兩個青衣大漢的耳邊迴響,葉天龍已經閃電般的貼近了他們的身子,背在身後的雙手左右一分,拍中了胸口。

「哇」的一聲,兩個青衣大漢有如斷線的風箏,龐大的身子倒飛,重重的撞在院子的圍牆上,落下時已是滿口噴血,眼看是不能活了。

「我們進去!」在雙掌拍中兩個大漢的同時,葉天龍向魯圖先斷喝一聲,率先縱身掠進了院門。

人影連閃紛現,一下子堂口處便站立了超過十人。

站在台階下面,葉天龍冷冷的望著堂口上面,一言不發。跟在他身後的魯圖先也不說話,陰沉的臉有如石人一般。

「你們是誰?」站在人群當中的一個黑衣男子終於忍不住出聲喝問道。

「把你們的二小姐叫出來。」見到葉天龍沒有任何表示,魯圖先便從側面走上了一步,用陰冷的聲音喝道。

「好傢伙,打上門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來路的?」

拔劍聲連綿,黑衣男子一手握劍,膽氣略定。畢竟在艾司尼亞讓別人一口喝破行藏,讓他們每一個人的心中不免有些生懍。

「你們真的是有眼無珠,連葉天龍都看不出來嗎?」

清麗的聲音在人群的後面響起來,站在堂口的那些人微微騷動了一下,便向兩邊閃開,一位白色衣裙,美麗而冷艷的年輕女郎出現,接著十數道人影現身於葉天龍和魯圖先的兩側。

包圍圈形成,但葉天龍和魯圖先紋絲不動,似乎沒有把眼前的敵人放在眼中。

「好眼力,那我就不跟你們廢話了。」

葉天龍舉手一揮,恢復了本來的面目,在他的身邊,魯圖先也亮出了他原來的面貌。

「現在,你們跪下,我或許考慮饒你們一命。」

聽到葉天龍如此狂妄的話語,風之神殿的人無不嘩然,起先心中那一點被人發現行蹤的驚懼也被怒火驅走了。

他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個人敢在這麼多的高手面前口出狂言,雖則他們在小村裡見識到了葉天龍的驚人武技,但最後葉天龍還不是被他們追殺得落荒而逃嗎?

「你還有什麼幫手,都一起叫出來吧!」白衣女郎海娜舉起了一隻白嫩的素手,眾人的聲音靜下來,整個院子裡就只有她的聲音在迴響:「既然被你發現了,那麼我們雙方只有決一死戰了。」

「對付你們這些藏頭躲尾的傢伙,我還用什麼幫手。」葉天龍威風凜凜的大聲喝道:「我一個人就足以打發你們上路了。」

「好狂妄的小子!」手持鐵枴杖的老人從堂口上走了下來,一雙老眼之中厲芒如電,每一步都走得沉穩有力。

「那天的一拐,還沒有讓你學乖嗎?」

「徐客卿,小心一點。」

說話的是海娜,她是知道風之神殿全部計劃的人,自然十分清楚無憂宮中設伏的事情,顯然那一批潛伏在無憂宮中伏擊葉天龍的人神秘失蹤和葉天龍有關係。

參加無憂宮伏擊計劃的那些人,沒有一個不比她身邊的人高強,但現在那一批人全部神秘失蹤,而他們要殺的對象葉天龍卻找上門了,可見葉天龍的實力絕不能小視。

海娜不說還好一點,她這一說,徐客卿的怒火更加大了。他的眼中殺機畢露,鐵枴杖一伸,潛勁如潮,勁風凌厲,他大步向葉天龍走來。

見到葉天龍冷靜的表情,似乎一點也沒有將自己放在眼中,徐客卿的臉色瞬間數變,突然腳下一緩,開始戒備著向葉天龍的身後接近。

葉天龍屹立如山,甚至連站在他身邊的魯圖先也毫不為所動。

徐客卿不敢往葉天龍的前面繞,略一停頓,突然踏出一步,拐閃電似的劈向他的腿彎。

葉天龍的身形微微一晃,人影閃動,沒有人看清其間的變化,但所有人都看到了隨後令人震驚的一幕。

徐客卿跪伏在葉天龍的腳下,他手中的鐵枴杖已經到了葉天龍的手中,而且反過來壓在他的肩膀上。

「你這個卑鄙的老傢伙,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你的詭計之下,所以,你現在就死吧!」

「慢著!」

海娜大聲喝道,但她的話語猶在嘴邊,葉天龍手中的鐵枴杖已經猛的一揮。

血柱沖天,徐客卿的一顆頭顱飛起半空。葉天龍居然用鐵枴杖硬生生的將徐客卿的腦袋砍掉,從斷頭處噴濺出來的鮮血灑滿了八尺方圓的地方。

無情的出手,快速迅捷,如雷似電,幾乎是轉眼之間,生死已定,快得讓其他的人根本沒有時間去想。

隨手將手中沾滿了主人鮮血的鐵枴杖一丟,葉天龍轉身望著臉色大變的海娜。

「現在輪到你了。」

在舉手投足之間,葉天龍渾身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足以讓風之神殿所有人都感到一陣莫名的膽怯和心寒。

此刻,在他們的眼中,眼前的葉天龍充滿了迫人的力量,這種力量足以撼動他們的心神,讓他們的手腳發軟,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站在葉天龍身邊的魯圖先突然一個縱身脫離了風之神殿的包圍圈,他知道現在已經不需要他,完全釋放出魔神之力的葉天龍,已經沒有什麼人可以抵擋。

「我們拼了。」

在龐大無匹的氣勢之下,首當其衝的海娜十分悲壯的舉起了手中的長劍,邁步走下了台階。其他站在堂口的人也紛紛隨著她往下走,列陣在葉天龍左右的人也揚起手中的武器向葉天龍壓過來。

越是接近葉天龍,靈覺過人的海娜心中的恐懼就越大,這感覺是她以前從來沒有經歷過的。

左右觀看,發現手下的人沒有一個不感到心寒的,雖然表面上他們是佔有絕對的優勢,但站在他們當中的葉天龍,就像是一座高山,一座他們無法逾越的大山。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海娜突然發現自己的手中滿是汗水。

握劍的手竟然會冒出冷汗,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作為一個嚴格訓練出來的魔劍師,握好手中的劍是最正常不過的,如果手中有汗,握劍的力道就會不足,嚴重的甚至會打滑,失去對劍的控制。

心虛之下,海娜望向了葉天龍,看到的卻是一個令她難以置信的場面──葉天龍的身上有一圈圈若有若無的波紋,自眉心向外湧散,淡淡的黑氣瀰漫在半空,一陣陣陰冷氣息飄來,這來自無間的氣息居然還夾雜著一種淡淡的奇異幽香。

「魔神轉生……魔神轉生……」

海娜的心中在狂叫,她自風之神殿的古籍之中,看到過這樣的記載,沒有想到自己會有機會親眼看到,也許真的是大劫將至。

剛形成合圍,風之神殿的人還在猶豫要不要發動攻擊,葉天龍手中突然現出了可怕的天魔聖劍。

黑色的劍身,火紅的劍氣,揮舞、盤旋、吞吐、席捲、狂風呼嘯,像是大地突然刮起一道威力無比的龍捲風。

院子裡劍氣飛騰,刀光旋舞。一陣驚叫,一陣狂亂,人影依稀中,人體摔倒,刀劍飛拋,院子裡的庭院裡鬼哭神嚎,人與刀劍倒了一地,灑了一地。

魯圖先站在院門處,靠著牆壁,眼看葉天龍手中的天魔聖劍刮起的龍捲風,刮倒了一切,摧毀了一切,興奮之中也有一絲毛骨悚然的感覺不禁油然升起。

人影重現,暴亂結束。

戰鬥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快,短短的半刻鐘,二十六名風之神殿的高手便被殺掉了二十一名。

死剩下的四名風之神殿高手見機轉身逃得飛快,葉天龍沒有動身去追殺他們,只是和海娜兩個人面對面站在屍堆裡,手中的天魔聖劍遙遙指著海娜的胸口,龐大的劍氣已經完全將她控制。

二十一具屍體,有四分之一還在血泊之中作垂死掙扎,其他的全部變成殘缺不全的屍塊,那種場面即便是見慣死人場面的人看來也會作惡夢。

「你居然殺了我這麼多的人……」海娜欲哭無淚,手中那把風之神殿秘製的法劍早已斷成數截。

「不殺光你們,我絕不放手。」葉天龍厲聲喝道:「這也是你們一直以來所想要的,我只不過成全了你們的心願而已。」

話音未落,似乎是為了證實葉天龍的話,院子的圍牆上出現了四個身形修長、美艷動人的金髮女郎。特製的褐色掩胸甲無法完全遮住尺寸驚人的雙峰,露出來的晶瑩剔透的雪白嫩肉,紋理細膩,在月下閃閃發光。

但是最讓海娜心寒的是,這四個美艷金髮美女手中所持的標槍上,正掛著那四個逃跑的機靈鬼。顯然他們沒有一個逃出生天,半途便被這些金髮美女殺死了。

手中的標槍一抖,四具屍體落到了屍堆上。四個金髮美女動作如一,齊齊向葉天龍躬身,然後飛身退了下去。

「將這裡的老闆的全族都抓過來!」

葉天龍頭也不回,對魯圖先喝道,後者立刻應聲退出了院子,開始傳達命令。

趁著葉天龍分心的功夫,海娜剛想運氣脫身,不料剛有所舉動,立刻讓葉天龍的一劍封死了她所有的經脈。

四肢無力的海娜搖晃了一下,跌倒在屍堆裡。

※ ※ ※

提著海娜走進了廳堂,將她重重的丟在地上。看著可憐的女祭司長老在青石地面上無助的掙扎,葉天龍的眼中燃起了黑色的火焰。

「你……你要幹什麼……」

看到男人眼中湧現的奇異光芒,海娜本能的縮起了身子,結結巴巴的說道。

作為潔身自好,苦修靈覺聖功的祭司,海娜自小就在風之神殿長大,根本沒有男女之間的經驗和感覺,但是女性的直覺和本能讓她對眼前的男人感到十分害怕。

「你說我要幹什麼?」

葉天龍背起雙手,緩緩走向了海娜,坐在地上不住往後退的女祭司又慌又急,直到背部撞上了桌腳,才猛的清醒過來,發覺到自己的真力並沒有被制住。

嬌叱一聲,火速從地上躍起來,手腳並張,活像一隻張牙舞爪的貓。

快捷如電,兩個人本來就只有兩步的距離,海娜一躍便到了葉天龍的跟前,手腳也已經攻到了葉天龍的身邊。

雙手成爪,五指如鉤,抓向腦袋,雙腳則攻向葉天龍的腰胯。

眼看就要沾身了,海娜突然見到了葉天龍的臉上閃過一種怪怪的微笑,心中驀然一沉,不祥的感覺瀰漫了全身。

雙爪雙腳全部落空,葉天龍就在將及體時旋身,閃電似的到了海娜的身後,雙手一合,扣住海娜的纖腰,就勢一轉。

「啊……」

向前猛衝的力道被葉天龍轉為旋轉的力道,加上葉天龍本來的轉力,海娜一下子在半空中轉了好幾個圈。這種旋轉的力道之強,讓海娜覺得自己的全身血液都湧向了大腦,眼冒金星,連叫也叫不出來了。

砰然大震中,被葉天龍摔倒在地,海娜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接踵而至的打擊,凶狠極了。海娜感覺自己變成了練功的沙袋,抓起來,倒下去,拳擊、掌劈、肘攻、腳踢、絆、摔、扭、摜……

起先海娜的護身真力還可以本能的運功抵擋,但葉天龍的每一擊均力重千鈞,無邊的潛勁直撼動她的神志意識。等挨到七八下之後,她已經氣消功散,意識朦朧之中,海娜覺得自己就像是鐵匠錘下的鐵砧,接受著千斤巨錘的打擊。

終於,葉天龍停手了,吃足苦頭的海娜攤手攤腳躺倒在地上,口中只有微弱的痛苦的虛脫呻吟,全身衣褲零亂破裂,像是一團死肉。還好葉天龍並沒有打她的五官,要不然鼻青臉腫,五官流血,那就更加悲慘了。

「小女人,你就是骨頭生得賤。」葉天龍一把將海娜從地上揪起來,手指點在她的鼻子上,惡狠狠的說道:「如果我沒有把握擺佈你,還會那麼輕易讓你獲得自由嗎?」

「你……你……」可憐的女祭司想咒罵,但語不成聲。

「還敢你你我我的,難道還想再被揍一次嗎?」葉天龍大喝了一聲,惡形惡像的拍打著海娜的臉頰:「現在你只是我手中的玩物,看我怎麼擺佈你。」

「嗤」的一聲裂帛聲響,她原本就破裂的衣襟被葉天龍信手撕破了,連帶著裡面所穿的肉紅色繡花胸圍子也被拉破,晶瑩翹挺的玉乳立時脫穎而出。

「不要……不要……」

一陣裂帛響,海娜的衣褲在葉天龍的手中碎裂成片,露出赤裸的雪白胴體上青紅相間,十分觸目。

巨大的羞恥讓海娜幾乎是哭叫出來,起先是凶狠的打擊,接著是身心的折磨,即便是意志力和精神力驚人的女祭司也開始變得脆弱,原本堅固的心防大堤更是搖搖欲潰。

「我會慢慢整治你,讓那些膽敢向我動手的人知道厲害!」

葉天龍將完全赤裸,有如白羊一般的海娜按壓在桌子上,巨掌打在誘人的雪白豐臀上,叭叭叭叭發出一連串爆響,每一掌下去就在羊脂白玉似的肌膚留一個掌痕。

「哎……哎喲……」

海娜狂叫掙扎,像一條白蛇一樣不住扭動。但手被扭轉反壓在背上,腰脊也被葉天龍的手腕所壓制,成了被大石頭壓背的蛇,那場面精采絕倫。

雖然拍打粉臀的力度比起之前的凶狠打擊小了很多,但被男人這樣拍打粉臀,心理上的感覺要強烈上許多。

外面一群城衛軍甲冑騎士的腳步聲響起,接著是魯圖先的聲音,讓城衛軍將整個院子裡面的屍堆處理乾淨。

在大批的城衛軍甲冑騎士包圍了整個菲華樓之後,所有在菲華樓裡的人全部受到仔細的檢查。

當這些人被釋放的時候,風之神殿的人以春樓妓院作掩護的消息也被他們帶了出來,這樣的新聞對於一向標榜潔身自好的風之神殿來說,無疑是對其聲譽極大的打擊。

但是更讓風之神殿感到頭疼的還是,因為這一次擊殺葉天龍的行動,他們已經損失了將近四分之一的實力,連長老會的兩名長老也喪命,如果再有這樣的幾次損失,整個風之神殿就要消亡了。

早已被嚴密監視的菲華樓老闆一家以及他的親族,很快便被一一帶到了。押送菲華樓老闆和他妻兒的,是暗黑一族的少女。

黑色的胸甲和束腰甲,讓她那一身婀娜多姿的曲線盡露無餘,雪白細膩的肌膚在黑色甲衣的襯托下,更顯冰清玉潔。

「你來看一看,認識他們嗎?」被暗黑之氣制住全身經脈的海娜被葉天龍推到前面,讓她直接面對著菲華樓的老闆一家。

「二小姐……」菲華樓的老闆一見之下,不禁驚叫起來。眼前的海娜全身赤裸,身上雪白的肌膚到處是青紅的痕跡,頭髮散亂,滿臉的淚水,哪裡有一點女祭司的聖潔和長老會長老的威嚴端莊。

「你要幹什麼……幹什麼……」英氣全失的海娜,只有口中的語氣還在堅持,這也是她唯一可以使用的武器了。

「殺了他!」葉天龍一揮手,站在菲華樓老闆身後的一個城衛軍應聲落劍,人頭立時飛起。驚叫聲、哭泣聲、悲叫聲,從菲華樓老闆的家人那裡響起來。

「你仔細看看,他們都是因為你們的野心,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葉天龍抓起海娜的頭髮,將她的腦袋拉過來,惡狠狠的對她說道:「我要讓你記住,和我作對的人,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說罷,他便下令當著海娜的面將菲華樓老闆全族的男人處決,女人則貶為奴隸。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42

第二十七集

第六章 奴之徽章





看著推門進來的葉天龍,海娜心神一顫,本能的一縮身子,但旋即便用憤怒的目光瞪著葉天龍。

赤身裸體的海娜被帶回無憂宮之後,便被囚禁在這一間除了鐵葉門之外只有一扇透氣小窗的密室裡。

雙手被吊在橫樑上的風之神殿女祭司,只有雙腳的腳尖可以點在地上,全身上下依然沒有著一絲一縷的衣物。毫無遮身之物的她只有無助的看著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背著雙手,仔仔細細觀看自己的清白處子嬌軀。

「你的身材還不錯嘛!真不愧是風之神殿的賤人。」

面對著葉天龍的評頭論足,可憐的女祭司也只有強忍極大的羞辱,全身顫抖著。

平心而論,海娜的身材絕對不是僅僅用不錯就可以形容的,應該是屬於非常出色的那一類。翹挺圓潤的玉乳,平坦結實的小腹,豐隆雪白的粉臀,修長有力的玉腿,飽滿隆起的玉阜上,覆蓋著整齊平順的淺褐色茸毛。

因為吊在這裡的時間有些長,海娜的渾身上下佈滿了晶瑩的汗珠,在燈火的照耀下,全身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光澤。

額頭上的汗珠順著眼睛往下流,有些掛在眼簾上,讓海娜的視線也有些模糊。她看到了跟在葉天龍後面進來的還有一個人。

這個恭恭敬敬的垂手而入的,是一個身穿神殿法袍的女子,白色的法袍,黑色亮麗的長髮,嬌艷如花的粉頰,明眸皓齒眉目如畫,尤其是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煥發出一種奇異的光彩。

勉力的眨眨眼,當看清楚跟隨葉天龍進來的那個人後,海娜的一顆心頓時往下沉。她認識這個女子,在跟隨長老會的另外兩位長老前來艾司尼亞和法斯特神殿會面時,兩個人還曾經秉燭夜談,彼此都十分欣賞對方。

「左蘭心,原來是你這個賤人出賣了我們!」猛的一甩帶著濕氣的長髮,痛心疾首的海娜厲聲喝道。心中的憤怒讓她一時忘記了自己的悲慘處境和全身的酥麻痛苦。

左蘭心並沒有回應海娜的話,而是十分恭順的站在葉天龍的身右,她的表現就像是一名十足忠心的侍女。

「你還是多想想自己吧!」冷冷的笑了一聲,葉天龍站在海娜的面前,眼中厲芒閃爍:「告訴我,你這個什麼狗屁的二小姐,到底是什麼樣的角色?還有,把你所知道的風之神殿情況一一都說出來。」

「你休想!」

海娜尖聲大叫,心情激盪之下,身形轉動了一下,頓時她的雙足便離開了地面。

全身勁氣都被葉天龍用暗黑之氣震散之後,海娜她現在還不如一個尋常普通的弱質女流。

這一下,她全身的重量全部都落在捆住她雙手的繩索上,白嫩纖秀的手腕上立時傳來了一陣劇痛,讓她差點兒呻吟出來。

「是嗎?」葉天龍毫不動氣:「你會乖乖的說出來的。」

說罷,葉天龍的手往後一伸,身後的左蘭心立刻雙手奉上了一根鞭身半寸許寬的扁平狀黑色皮鞭。

葉天龍接過來後,在海娜的眼前揮舞了一下,皮鞭發出呼呼的不祥聲響,讓可憐的女祭司不禁花容失色。

「先給你一點開胃小點,然後再上大菜。」

眼前男人臉上的淡淡微笑讓海娜心中發毛,當葉天龍用皮鞭輕輕點了點她酥胸前俏挺嬌嫩的香團粉峰,海娜不由得驚惶失措起來。

「不要……哇……」

剛剛叫出來,葉天龍已經閃電般的揮出了一鞭,扁平的鞭梢橫著掃過嫩乳,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在雪白晶瑩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道紅紅的痕跡。

海娜的雙足不住的點著地面,但是她的嬌軀還是開始搖晃起來,酥胸嫩蕾的火辣辣刺痛和手腕上如折斷般的劇痛,讓她忍不住悲叫起來。

「才剛剛開始呢!拿出一點風之神殿祭司的勇氣和膽識來。」

葉天龍喝道,同時揮出了第二鞭,這一次,鞭梢十分準確的擊中了玉乳頂端的淺櫻色嫩首,一陣劇烈的刺痛直奔海娜的腦門,讓她幾乎要失聲大叫起來。

幼嫩的乳首立刻充血變紅,雪白的香團嫩肉在不住的顫抖,甚至連全身的肌肉都開始抖起來,而海娜的嬌軀也隨鞭子的去勢開始轉起了圈子。

「哇……不要……打……」

第三鞭和第四鞭落在了雪白的粉臀上,嬌軀劇烈顫抖,海娜再也無法忍受,涕淚橫流的向葉天龍求饒。

「不聽話的賤貨,吃完十鞭再說吧!」

根本不理會女祭司的哀求,雙眼冒火的男人毫不猶豫的繼續揮出手中的鞭子,除了粉臀和椒乳之外,一雙修長玉腿上部的內側嫩肉也是鞭子的目標。

哭叫連天,珠淚飛濺。

等到十鞭打完,淚流滿面的海娜全身汗出如漿,一顆螓首也無力的垂了下來,口中只有不住的呻吟和喘息。

葉天龍做了一個手勢,站在他身後的左蘭心雙手結印,櫻口輕輕吟唱起來。

霎時,無數晶瑩的銀光在空中閃爍,並隨著左蘭心的纖指前伸,飛電般的射向海娜的胴體,隱沒在佈滿鞭痕的肉體裡。

「神之光浴!」

神殿最上乘的治療術,在左蘭心的手中使來,是如此的得心應手,眨眼之間便讓海娜全身恢復如初,羊脂白玉似的嬌軀看不出絲毫被折磨過的痕跡。

雖然皮肉上的傷痕是看不到了,但是綿綿的余痛卻依然留在海娜的嬌軀上,這樣的感覺讓可憐的女祭司更覺悲哀。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了吧?」用手中的鞭梢托起海娜的下頜,葉天龍十分神氣的問道。

「我是風之神殿長老會的女祭司,排在三祭司之二。」吃到苦頭的女祭司乖乖的回答道。那種順服的樣子,足以讓任何人感到滿意。

「你很不老實,居然到現在還想隱瞞。 」葉天龍的臉色一變,手中的皮鞭作勢揚起,聲色俱厲的喝道。

「沒有,我都說出來了……不要打我……」被嚇壞的女祭司連忙出聲為自己辯解。

「看來你是皮癢了,居然還敢在我的面前胡說八道!」冷笑了一聲,葉天龍反而收起了手中的皮鞭,往後退了一步。

站在他身邊的左蘭心立刻會意的向前邁了一小步:「你隱瞞自己的一個真實身份。」

左蘭心的話好像一記重錘,狠狠敲打在海娜的心頭。

「你是風之神殿的聖女艾琳碧絲的親妹妹,你們兩個人從小就被風之神殿長老會的首席大長老格蘭特收養。 」

沒有想到對手已經完全掌握了自己的秘密,海娜一下子臉色變得蒼白,像這種連風之神殿最上層也沒有幾個人知道的事情,居然會被左蘭心一口道破,她心中的最後一道紡線也隨之崩塌。

「作為不老實的懲罰,我要在你的身上留下一個記號。」看到海娜的心神大亂,葉天龍冷酷的宣佈道。

他拿出了一個圓形的徽章,黑沉沉的材質,直徑約在八分左右,中間是一個陰刻的「奴」字,繞字外圍一圈的是一條首尾相連的飛龍,栩栩如生,似乎要破空而出。

「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到底想我把這個印在你的什麼地方?」

看著黑色的徽章在葉天龍的手中瞬間變成通紅,海娜的一雙美眸頓時睜大,心中的恐懼更是難以形容。因為她明白葉天龍話語之中的可怕含義,萬一被烙上這樣的奴隸印記,那麼終其一生都無法洗脫恥辱的身份了。

「一般來說,奴隸的印記都是烙在臉上的。」

一邊說著,葉天龍的手慢慢向海娜的面門伸過去。

越是接近,海娜就越發清晰的感受到徽章上的熱度,而且非常奇怪的是,徽章所散發出來的熱量中,還帶著一股難以言狀的黑暗力量,不斷搖撼海娜的心神。

這種神意靈覺上的感受,只有接受過神殿長期的嚴格訓練,並且在靈覺上有著驚人天賦的人,才能夠感覺得到。

感覺越是清晰,海娜的心中就越是恐懼,被暗黑之力烙上的印記,即便是把肉挖掉,也是無法清除的。這才是真正烙在肉體上的終生枷鎖。

見到葉天龍的手已經伸到了自己的眼前,海娜的雙眼充滿恐懼,臉上滿是驚惶失措的神情,朝葉天龍拚命的搖頭:「不要……求求你 ……不要……」

「不要什麼啊?」葉天龍的手停在海娜臉頰上方,用嘲弄的神色望著女祭司。

「你必須說清楚,到底想在什麼地方留下這個印記。如果你不說的話,那麼我只有印在你的臉上了。」

「求求你……放過我吧!」

身為艾琳碧絲的妹妹,又是首席大長老最疼愛的養女,海娜可以說是一直生活在安逸舒適、受人愛護和尊敬的順境當中,她的人生,在來艾司尼亞之前,就像是溫室裡面的花朵,沒有絲毫的風雨經歷。

如果說,起先海娜還存在驕傲和幻想的話,那麼現在她在葉天龍的手下,已經完全蛻化為軟弱的女人,面對強勢的男人,她的選擇只有苦苦的哀求。

「如果你不選擇的話,那麼我就只有印在你這張漂亮的臉上了。」

葉天龍毫不為眼前美女的眼淚和哀求所動,繼續給她施加更大的心理壓力。

「不要……不要……不要印在臉上……」海娜近乎瘋狂的搖頭,帶動整個嬌軀都是搖晃,雖然手腕和腳尖處的抽筋劇痛難以忍受,但比起她現在心中的恐懼,已經不能相提並論了。

「你這個賤人,還想和我討價還價嗎?」葉天龍冒火了,手一伸,眼看就要印上海娜的粉頰。

可憐的女祭司被嚇得魂不附體,急忙脫口大叫起來:「我選……

我選……」

「很好,那麼你就說,想在什麼地方印上徽章?」葉天龍滿意的收手,威風凜凜的喝問道。

「我……我……」海娜期期艾艾,嚅嚅而言,好半天也沒有說出來。的確,要讓她自己說把奴隸的印記烙在身體的什麼地方,實在是精神上極大的折磨,她根本就無法張口。

「我只有給你四個地方選擇,面門、乳房、小腹,還是屁股?」

說話的同時,葉天龍拿在手中的徽章也隨之移動在他所說的地方上面。

嚇得心寒膽顫的女祭司只有咬牙竭力穩定自己的身形,生怕稍微一晃動,就會碰上葉天龍手中的徽章。

「我給你十聲數,如果再不決定的話,那麼我就在你身上的四個地方全部烙上奴隸徽章。」

說罷,葉天龍的左手向後一舉,身後的左蘭心會意的開始以穩定的速度報起數字來。

「一……二……四……」

聲音不大,甚至還帶有一種柔媚的味道,但聽在海娜的耳朵裡,卻是無比的可怕和震撼。

「七……八……」

隨著數字越來越少,海娜內心益發感到驚駭和恐懼。不管烙在什麼地方,對於她來說,都是無盡的羞辱和折磨。她的全身肌肉都在微微的顫抖著。

「……十。」

左蘭心的話音剛落,葉天龍便冷笑了一聲,將徽章移到了海娜的面門上。

「不要……我選……屁……股……」

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叫出來,海娜說完這一句話後,整個人都軟下來,螓首低垂,下巴靠在酥胸上放聲大哭起來。

葉天龍的大手一揮,捆住海娜雙手的繩索應聲而斷,她的嬌軀立刻跌倒在地上。

「不許哭,你給我乖乖的趴好!」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的男人用腳尖捅了捅地上的女祭司,冷酷的對她說道。

全身都在顫抖,但是已經完全被擊垮心防的女祭司,不敢對葉天龍的話有任何的違抗,她按照葉天龍的要求,四肢著地伏在地上,手肘曲折而螓首貼地,這樣一來,她的粉臀就自然而然的被高高舉起。

谷間的秘處和幼嫩的花唇,在白白的臀肉之間綻放,沒有任何的遮掩。

想到自己以如此淫賤的姿態,赤身裸體的完全暴露在男人的面前,海娜的芳心都在滴血。尤其這種樣子,好像是自己主動要求被烙上奴隸的印記,更是極大的屈辱和羞慚。

「真應該讓姐姐來看看,她的寶貝妹妹這麼下賤。 」

站在海娜身後的葉天龍不斷加深海娜心中的羞辱感,但可憐的女祭司除了無力的搖頭哭泣之外,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喂,把屁股抬高一點。 」

海娜剛剛順從的努力舉起自己的粉臀,突然一陣火熱的劇痛從肉丘上傳來。

「啊……」

悲叫聲響徹在密室裡,雖然沒有皮肉焦臭的味道,但是痛楚絕對是令人無法忍受的。被烙中的瞬間,淚水迸射,海娜的雙手緊緊抓住肘部,全身的嫩肉都在不住顫抖,全身汗出如漿。

拿起徽章,只見雪白嬌嫩的粉臀肉丘上,一個圓圓的黑色印記分明清晰,當中的奴字在飛龍的盤繞之下,似乎要破體而出。

滿意的收起了徽章,葉天龍望著雪白的粉臀上剛剛烙上的黑色印記,發出了一陣得意的大笑:「下一次,我會在你姐姐的屁股上也烙上這樣一個印記。」

「姐姐……姐姐……」由被烙的嫩肉處擴散開來的痛楚餘韻,令海娜的粉臀顫抖,含淚在呻吟著,在內心呼叫著遠方的姐姐。

「大夫人……大姐……」

門外突然響起了玉珠和辛西雅她們略顯慌張的聲音。奉命守在密室門外的她們來不及再出第二聲來提醒裡面的人,密室的門已經被推開了。

首先出現在葉天龍眼前的,是姿容絕世、美艷無匹的美女戰神,隨後魚貫而入的有柳琴兒和晨月兩個同樣清麗出色的美女。

星夜兼程趕來艾司尼亞的她們一抵達無憂宮便顧不上休息,立刻找到葉天龍。

一見到密室裡面如此不堪的場面,於鳳舞的鳳目之中閃過了一絲不悅的光芒,而她身後的柳琴兒和晨月兩個人則是同時眉頭一皺,只是在晨月的明眸之中卻掠過一絲不為人察覺的奇異神采。

「你們怎麼回來了?」葉天龍丟下了哭泣的女祭司,十分高興的迎向於鳳舞她們。

「天龍,你怎麼可以這樣……」輕輕歎息了一聲,怒容轉瞬即逝的於鳳舞轉首讓人拿過一件衣裳,將羞愧得幾乎無地自容的海娜包裹起來。

「怎麼啦,對付敵人難道還要講什麼禮節嗎?」葉天龍不滿的嘀咕了一聲,但還是答應於鳳舞的要求,讓人押著海娜下去,同時他又吩咐左蘭心跟過去好好審問。

表現的有如侍女一般的左蘭心十分恭順的應聲下去,於鳳舞、柳琴兒和晨月三人不覺奇怪的望著左蘭心的背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了。

「嘿嘿,她現在是我的奴隸,在她的身上也有一個和海娜一樣的印記。」似乎看出了於鳳舞她們心中的疑問,葉天龍笑了一聲,向她們解釋道。

「如果剛剛你們不打擾的話,海娜也會很快變成和左蘭心一樣的。」

「左島近將軍呢?你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眉頭皺了一下,於鳳舞不悅的對葉天龍說道:「你把他的妹妹弄成這個樣子,他心裡會怎麼想?」

「本來依照左蘭心的行為,她應該死的,我已經饒了她的性命,左島近將軍對我的寬容十分感激。」葉天龍傲然說道。

歎息的搖搖頭,於鳳舞還沒有說下去,身邊的晨月已經忍不住出聲了,因為對於她來說,目前最重要的問題並不是這些。

「天龍,你怎麼沒有和我們商議一下,就決定登基,坐上法斯特的皇位呢?」

「這有什麼不好嗎?難道說你們不支援我的舉動嗎?」葉天龍望了一眼晨月,然後又道:「你們應該為我感到高興才對啊!反正這也是遲早的事情,再說我看倩公主自己也不想幹了,何必要強迫她做一些不喜歡的事情呢?」

「可是你知道目前的局勢,並不是你登基的好時機啊!你至少要等到局勢稍微穩定一些,再做這事也不遲啊!」面對著自信十足的男人,晨月只好苦笑道。她的話引起了身邊的於鳳舞和柳琴兒一致的贊同。

「天龍,你這簡直就是在胡鬧,你怎麼可以登基做皇帝呢?」柳琴兒狠狠瞪了葉天龍一眼,忍不住責怪道。

「我為什麼不可以呢?」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葉天龍用奇怪的神情望著眼前的於鳳舞她們:「難道你們不支援我的決定嗎?我還在想你們一定會理解我的……」

「好了,我們先不要說這些事情。」

想了想,於鳳舞臉上的憂色一閃,出聲打斷了葉天龍略顯不滿的話語,突然溫柔的走到葉天龍的跟前,在他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抬起螓首,明眸深深注視著他。

「我們大家都回來了,難道不要高興一下嗎?」

「對,當然要好好歡聚一下。」放下了其他的想法,葉天龍一把將於鳳舞攔腰抱住,望著晨月和柳琴兒:「分開這麼長的時間,我還真的太想念你們了。現在總算我們又可以團聚在一起了,一定要好好的慶祝一下。」

「就是啊!綰貞妹妹和寧素女她們也剛剛抵達,這一路上她們趕的最辛苦了,你應該去看看她們的。」與於鳳舞心意相通的柳琴兒也明白了於鳳舞的意思,笑著對葉天龍說道。本來於鳳舞她們會更早一些抵達艾司尼亞的,只是因為綰貞她們幾個的跟隨,才使得行程變得慢了。

「分開這些日子,我還真的很懷念綰貞的手藝啊!」聽到綰貞也回來了,對她的手藝念念不忘的男人興奮的雙眼放光。

「既然這樣,那麼我們大家就走吧!」

趁著葉天龍不在的時間,於鳳舞將隨同自己回艾司尼亞的眾女以及玉珠和辛西雅召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面。

「這一次的麻煩真大了。」等到眾女落坐之後,站在當中的於鳳舞神色凝重的對大家說道:「天龍心中的魔神終於還是侵蝕了他的心志。他的內心正在逐漸的魔化,殺戮和破壞的慾望將漸漸充滿他的內心。」

說話的當口,於鳳舞的視線從玉珠和辛西雅的臉上掃過,見到她們的神情似乎微微一動,便輕輕歎息了一聲:「我現在不是在追究什麼人的責任問題,而是想和大家商量一個解決的辦法。如果再繼續讓天龍的心魔化下去,很可能會性情大變,以至於完全失控。」

「大姐,您怎麼可以確定公子他在漸漸魔化呢?」玉珠低頭思忖了一下,突然抬起螓首出聲詢問道。

「你沒有發現天龍的性情已經在發生變化了嗎?」於鳳舞望著暗黑一族的少女,十分嚴肅的反問道。

「以前的天龍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柳琴兒也在一邊出聲道。

「剛剛我仔細問了一下,天龍他在艾司尼亞的這一段時間裡的所作所為,難道你們都認為是完全正常的嗎?」

於鳳舞的視線從晨月、玉珠和辛西雅的身上一一掠過,她知道眼前的這三人是不太同意自己的看法。

晨月本來就希望葉天龍能夠盡早走上天下第一人之路,而暗黑一族的少女是出於對暗黑之氣的那一種本能的親近和跟隨,至於女神戰士則是無條件的追隨。

「你們應該還記得天龍以前也有過一次魔化的情況吧?」

一片默然,所有的人都不禁陷入了回憶之中,當初參與解救的五個女人更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既然大姐您這麼說,那麼我們現在到底應該怎麼辦?」晨月打破了沉默,提出這樣的問題。 她也跟隨王師學藝一段時日,也知道於鳳舞所說的可怕後果。

「我師傅在離開的時候,已經預見到可能會發生這樣的變化,所以留給我一個應對的辦法,用來克制天龍心中的魔性和暗黑的特質。

叫大家來,就是希望大家能夠統一想法,共同為解除天龍的內心之魔努力。」

望著晨月,於鳳舞的語氣十分自信,她的一雙明眸之中閃爍著動人的光芒。原來王師在指點葉天龍的武技時,就已經看出了葉天龍心中潛伏的魔性,因此在告誡葉天龍的同時,也在暗中給於鳳舞留下了日後解救的辦法。

「因為這一次不比上次,天龍現在的魔化情況比較嚴重了,需要大家的齊心協力來解救。」

「好吧!大姐您告訴我們大家應該怎麼做。」心直口快的龍靈兒在後面不耐煩的說道。她對于于鳳舞的任何決定,都是無條件的擁護,自然對前面那些話不感興趣。

吩咐了眾人應該注意的一些事情之後,眾女散去。但是柳琴兒和龍靈兒卻被於鳳舞暗中留了下來。

「這一次,大姐需要你們兩個的幫助。」望著眼前的柳琴兒和龍族的少女,於鳳舞的神情嚴肅認真。

本來王師留下的辦法是需要有上等根基和天賦的處子七名,以七鳳歸巢之術消減葉天龍身上的魔氣,壓制他內心的魔性。

但是一時之間,要到哪裡找這樣七名武技和魔法都要有一定的造詣,根基和天賦又要過人的處子呢?

可是現在有了柳琴兒和龍靈兒的幫助,於鳳舞就有信心依靠她們三個人的力量來喚醒葉天龍。

因為作為劍鞘之身的柳琴兒,是可以利用神劍之力來壓制葉天龍內心的魔性。

而作為龍族少女,因為龍靈兒和於鳳舞兩個人這一段時間的潛心合練,在合體技上獲得了相當程度的突破和提高,兩個人的武技都得到長足的進步,現在她們二人之間的武技和心神相融相合,於鳳舞相信她和龍靈兒的合體能夠克制葉天龍內心日益漸長的魔性。



第二十七集

第七章 妙計去敵





然而,沒有等到於鳳舞實行她的計劃,一個萬分緊急的情報送到了艾司尼亞。

「楚越、武安和魯甸三國的軍隊都已經調集到邊境,就要進入我國的境內。」

隨著於鳳舞往下看,她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更加凝重起來。

這一次三國出動的軍隊合計超過一百二十萬,其中魯甸的軍隊就達六十萬之多,楚越派出了三十五萬的軍隊,武安也有二十五萬。

雖然說這三國並不是統一行動的,但是卻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法斯特帝國最混亂的時刻,可以說,目前的法斯特帝國,根本就是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防衛,來抵擋這麼多軍隊的攻擊。

三國的軍隊分成七路,已經完成了集結,說不定明天就會打進來了,可是法斯特帝國內部還在進行內戰。想到這一點,於鳳舞不禁有些暗自頭疼,偌大的帝國難道就要毀於一旦嗎?

因為事情萬分緊急,原本是一次檢討葉天龍行為的家庭會議,也只好臨時變成了緊急的國務會議。

出席會議的,除了最初的兩個當事人葉天龍和倩公主外,還有於鳳舞和晨月,柳琴兒和龍靈兒等人則自覺的退場了。

「哈,這樣一看,我們這樣算不算是一次家庭內閣會議啊?」

相對于于鳳舞和晨月等人的認真嚴肅,闖了大禍的男人卻沒有絲毫的危機感,反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於鳳舞和晨月。

「你這個傢伙……」

面對這樣一個生性就缺少正經兩個字的男人,於鳳舞和晨月不知道是應該氣還是笑,不過對於這個男人奇怪的創造力和驚人的觀察力,她們倒是有幾分驚訝。

內閣會議,這個名詞實在非常有趣,又相當的貼切。

「好,我們現在就召開一次內閣會議。」

好玩心最重的倩公主更是興高采烈的拍手贊同葉天龍的提議,將這一次會議正式定名為內閣會議。對於她來說,只要和葉天龍、於鳳舞兩個人在一起,就十分滿意了。

正當於鳳舞和晨月暗自搖頭苦笑之際,門外的侍女進來稟報,國務秘書月如大人求見。

於鳳舞和晨月同時為之一愣,她們沒有想到月如居然會主動前來拜訪。作為大陸上兩個最出名的女人,於鳳舞和月如也曾經見過數次。

而晨月和月如相互之間也可以說並不陌生,因為雙方都曾經在暗中對對方進行過詳細的瞭解,甚至在晨月的內心,還對月如有著一點惺惺相惜的感覺。

不過,自從月如出任國務秘書,隨著葉天龍的不斷改變,於鳳舞對於月如就有了不同的看法。她的直覺和理智都在告訴她,月如在葉天龍的身邊對他產生的影響相當大。

因此,這一次回來,於鳳舞就準備要找月如好好談一次,尤其是她回到無憂宮和倩公主見過面之後,更覺得月如的不簡單。光光是看倩公主對月如的相信,就讓於鳳舞心中更想好好認識一下月如。

「請她進來吧!」葉天龍端坐著,沉聲發令道。

片刻功夫,就聽到堂口傳來環珮叮咚,弓鞋細碎,接著一位絕世的麗人出現在門口。雲堆翠髻,雪舞素腰,櫻口朱唇,豐潤秀慧,正是以歌舞驚世的月如,現任法斯特帝國的國務秘書。

「月如小姐,歡迎歡迎。」

於鳳舞和晨月轉向月如,兩張嬌艷絕美的粉臉上同時泛起了動人的微笑,但她們話語之中卻隱隱透出一種面對外人的禮節和冷淡。

「於大人、晨月小姐,你們好。」

冰雪聰明的月如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因此她在向葉天龍和倩公主行禮之後,十分自然的向於鳳舞和晨月打了一個招呼。

「你既然出任國務秘書,就應當知道如何做好分內的事情。」等到月如落坐之後,於鳳舞便十分直接乾脆的開始責問她:「在現今的局勢之下,讓天龍他接替倩公主登基,實在是最不明智的做法。難道你想我們遭受眾人的圍攻嗎?」

「於大人,我想你是太看重我的能力了,主上他決定要做的事情,那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何況,讓倩公主來挑法斯特帝國的重擔,實在是有些過分了,主上也是為了愛護倩公主,反正遲早要做的事情,我們為何不用快刀斬亂麻呢?」

面對美女戰神的指責,月如的表現不卑不亢,軟中帶硬。於鳳舞和晨月不禁暗自點頭,就憑月如這樣的表現,葉天龍讓她擔任國務秘書,並不是什麼錯誤。

「你自己好好看一下,然後再告訴我,你到底要用什麼樣的快刀來斬呢?」於鳳舞平靜的說道,同時纖手輕揚,那份剛剛送到的情報便慢慢的飛向了月如。

舉起手,月如正準備伸手去接,卻見那張記載著情報的紙張急速下降,落到她的前面桌案上時,又好似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放上去一般,沒有絲毫的響動。

看到如此神乎其神的一手,月如的臉色微微一變,以她以往對於鳳舞的瞭解,於鳳舞並沒有具備這樣絕世的武技,顯然於鳳舞在最近一段時間裡,有了一個全面的突破,可以說,她的武技已經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同時,月如也明白,於鳳舞這樣的來一手表現,含有警告和震懾自己的意味,目的是告誡自己,不要想動什麼別的腦筋。

「真不愧是美女戰神,這一手令人歎為觀止。」

月如十分鎮定平靜的朝美女戰神微微一笑,伸出蘭花指,拿起了桌案上的情報,飛快的看了一眼,粉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動,但並不是什麼吃驚和擔心的神色。

「該來的,終於還是要來了。」月如輕輕歎息了一聲,視線從情報上移開,迎上了於鳳舞的視線:「這三國老早就想著要入侵的,只不過現在給了他們一個最好的時機。如果這樣的良機,他們都不能把握的話,就實在是不夠聰明了。」

「看你胸有成竹的樣子,想來已經有了應對的辦法。」在旁靜觀的晨月淡淡的說道,她的話讓葉天龍和倩公主的眼睛同時為之一亮。

「晨月小姐真的是會開玩笑,您實在是看得起月如了。」月如不禁微笑起來,那雙會說話的秋水明眸閃動著愉悅的光芒。

「你何必要這樣裝模作樣呢?有什麼應對之策,就該馬上開口說出來。」坐在上位的葉天龍忍不住出聲,其勢威猛強悍,帶著一種令人不得不服從聽命的強勢威態。

看到葉天龍在一瞬間所流露出來的那種君臨天下的驚世神態,於鳳舞和晨月同時感到心中一震。

這一次回來,她們見到了葉天龍在性情上的不少改變,但是沒有想到,葉天龍的身上居然會多了這樣一種前所未有的王霸之氣。

「就是這樣一種王霸的氣勢,天龍他竟然有如此大的變化,看來的確是已經具備了登基為王的資質。」

心中忍不住暗暗發出驚歎,於鳳舞和晨月心念電轉。

尤其是晨月,以前她雖然認定葉天龍是天下第一人,但也僅僅是因為相信那個天下第一人的預言,以及這個男人令人不解的運氣。

說實在的,從前的葉天龍身上就缺少這樣一種氣勢,真正的天下第一人的絕世氣勢。而這種氣勢,又只能是與生俱來的,絕非後天可以培養的。

沒有想到,葉天龍在發生魔化之後,居然連帶著氣勢上的這種轉變,莫非說天下第一人的預言,真的是這樣開始的嗎?

但這並不是於鳳舞所想要的道路,她相信葉天龍在自己的幫助之下,能夠成為天下第一人,但絕不是要讓葉天龍為了成為天下第一人走上魔化之路。

相對於鳳舞的喜憂參半,晨月卻是大為興奮。葉天龍能夠有這樣的改變,足以讓他向天下第一人之路邁出了最堅實的一步。

「是,主上。請給我三天的時間,必當為主上解去三國之敵。」當於鳳舞和晨月心中的各種念頭一閃而過之際,月如已經用十分恭順的語氣向葉天龍回答。

「三天就可以嗎?這一次可是要應付來自三方的七路大軍,絕非玩笑之事。」倩公主在一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見到月如自信的眼神,又不像是在信口開河。

「當然,我怎麼敢拿這事當作兒戲。」月如望著倩公主,用十分肯定的語氣回答道。

此刻,坐在一邊的於鳳舞和晨月眼中同時閃過了一絲明亮的光芒,但隨即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很好,那麼就看你在三天之內用什麼退敵了。」葉天龍欣然點頭。老實說,他心中對於月如這樣的承諾,也感到不可思議。

「不過,這一件事情,還需要晨月小姐的幫助。」話鋒一轉,月如十分認真的對晨月這樣說道。

「要我幫什麼忙啊?我可是手無縛雞之力,哪裡能夠幫上什麼呢!」和於鳳舞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晨月轉首含笑望著月如,麗音悅耳。

「我需要借助晨月小姐的人脈用一下。」月如笑意盈盈,從袖中抽出了一份文書,遞給晨月說道:「在大陸的諸國權臣之中,晨月小姐沒有一個不認識的,而且還知道他們的喜好和為人,我想請晨月小姐將這幾位的詳細資料提供一份給我。」

看了一眼月如遞過來的文書,晨月不禁啞然失笑:「你可能還需要我提供禮物吧?」

「這樣是最好的了,現在的國庫吃緊,有晨月小姐您這一位大財閥的支援,我們就可以節省很多花費了。」

此言一出,眾人不禁發出了輕鬆的微笑,會議上那一種無形的緊張和沉重氣氛,也一下子消失了。

「我想你已經派人出發了,對嗎?」於鳳舞收起了笑容,望著月如和聲說道。應該說,月如用她的表現,獲得了美女戰神的認同。

「是的,我已經派出了八隊人馬,但是還需要更多的人手,主上的天龍密諜應該在這個時候好好發揮一下了。」月如知道不能隱瞞於鳳舞,乾脆十分老實的把事情都講清楚。

「好,我會馬上派人通知計無咎,讓他調動天龍密諜,全力配合你的工作。」於鳳舞顯示出了一個兵家的果斷,一旦認定了,就會全力以赴的去做:「具體要怎麼做,就由你告訴計無咎。」

說到這裡,於鳳舞突然轉頭看了一眼葉天龍,柔聲說道:「天龍,你覺得這樣做如何?」

「很好啊!你做事,我一向都會支援的。」葉天龍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因為我的美女戰神,從來就沒有錯過。」

心神微震,月如飛快的從於鳳舞、晨月和倩公主的身上看過,見到她們都是認為葉天龍的話理所當然,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她不禁對於鳳舞在葉天龍心目中的地位有了一個更深的認識。

※ ※ ※

宮燈四照,紅燭高燒,牙床錦被,小鼎爐中飄出一縷縷異香,令人神軟目眩,流露出無限的春思和遐想。

葉天龍昂首闊步跨入了房中,環目四顧,一股暖洋洋的春意襲上心頭。他明亮的眼睛裡,突然升起一絲異常的光芒。他,似乎領會到了一些什麼特殊的味道。

果然,從旁邊的帷錦處傳來了一陣叮叮咚咚的沐浴的水聲,真不亞於一首美妙的樂章。接著,是美女戰神柔美的聲音從裡面飄出來。

「天龍,你先坐一下,我馬上就出來。」

心神蕩漾,葉天龍忍不住輕輕地躡至帷錦前,不知是想欣賞美女戰神沐浴時的嬌軀,還是要偷窺她美妙絕倫的赤裸嬌軀。

輕輕拉開一絲,透過輕紗的幔子,他全神貫注的凝視著,那一具美妙絕倫的赤裸嬌軀,在輕紗水汽的縹緲之中,更令人歎為觀止,為之神魂顛倒。

端坐在白氣氤氳的浴盆中,於鳳舞就像是一位縹緲於雲端的仙子,又像一朵嬌娜柔媚的出水芙蓉。

她白淨細膩的肌膚,就像是晶瑩白潔的羊脂白玉凝成,楊柳枝條一樣柔軟的粉臂藕肢,修長勻稱的玉腿,足以使人心蕩魂飛。

那一雙凝霜堆雪的玉乳,刻畫出優雅絕倫的美妙曲線。那豐盈高挺的香峰,真可令人垂涎三尺。它是柔軟輕盈的,卻又是豐滿堅挺的,充滿著誘人的魅力,激動著葉天龍心中強烈的原始的佔有和征服慾望。

還有那光滑柔軟的肚腹,那神秘又美妙無比的三角區域,顯示著它無可抵抗的魅力和女人無可比擬的驕傲。

墳丘一樣的玉府嫩戶,曲線優美,肉慾動人心弦,萋萋的芳草佈滿丘巒,緊密地軟伏在其上,給人一種馴良優雅,楚楚動人的風姿。

點點晶瑩如明珠碎玉的水珠附在美妙的嬌軀上,舉手投足之間,閃爍著動人的光芒,這是一股令人心醉神馳的風姿,產生使人意醉神迷,發瘋發狂的衝動。

葉天龍再也忍受不了於鳳舞這嬌艷優美艷麗胴體的無窮誘惑,直闖她的浴室。

「啊……」

裝模作樣的驚呼,嬌顏緋紅的於鳳舞從浴盆裡站起來,一隻纖美如玉的素手按在美好的酥胸前,偏偏從指縫間露出了那艷光四射的嫩蕾柔珠,櫻桃一般粉艷的頂端,一滴小小的晶瑩水珠掛在上面,似墜非墜。

伸出雙手,葉天龍的胸膛起伏,呼吸急促,他就像是一個剛剛見到女人胴體的毛頭小子,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嬌笑聲中,赤裸裸美艷的美女戰神,睜大著喜悅的明眸,縱起嬌艷嫩軟的嫩白身軀,投入葉天龍那寬大雄壯的懷中。

這縱身入懷的欣喜親密動作,讓葉天龍十分的滿足和興奮。

他的雙手緊緊摟著於鳳舞,狂熱地親吻著她紅紅的臉蛋,口中喃喃地說道:「鳳舞,你真美,你真是一位美艷蓋世的絕代尤物。」

於鳳舞回吻著,在葉天龍的耳邊膩聲說道:「還記得我們在長大以後的第一次重逢嗎?」

想起在大湖的軍中,葉天龍的心神更快迷醉:「記得,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時的你……」

一邊說著,他的狂吻從於鳳舞的粉臉移到她秀美的脖子、纖柔的胳膊,又將頭埋入那豐滿柔軟的雙乳之中,縱情地享受著她乳房的豐滿、柔嫩、膩滑和酥軟。

「好好愛我吧!我不想離開你。」感受到葉天龍心中強烈的愛意和慾望,於鳳舞也不禁情迷意亂,一邊挺起酥胸承受他的愛吻,一邊嬌喘吁吁的說道。

「我絕不會離開你,絕不……」葉天龍一邊喘息著本能的說著,一邊打橫抱起於鳳舞的柔膩嬌軀,直奔床榻。

一時之間,嬌喘吁吁,間有低吟哀求。羅帳錦帷之中,低顰淺笑,浪漫多情……

刺激灼熱之感吞噬著他們的每一寸肌膚,但見他似花蜂採蜜,又似狂蝶戲蕊,花招百出。

恣意狂歡,死去活來,不知道已經是第幾次的高潮,終於再一次的魂飛魄散,直上九重雲霄,於鳳舞的嬌軀漸漸地渾身軟了下去。

在絕世名器淺渦深吸的強力吸啜下,葉天龍也興奮到了極點,隨著一聲怪叫,炙熱的元陽有力的射進幽深的花房盡處。

第二天醒來,葉天龍驀然發現自己的身邊居然多了柳琴兒和龍靈兒,而且這兩個美人原本紅潤的粉臉上透出一絲疲倦和無力,顯然是用勁過度的緣故。

「你們這是怎麼啦?」葉天龍不禁有些驚訝,又十分心疼的說道。

「天龍,你聽我說,她們是因為你的緣故,才會用勁過度的。」依然骨酥體軟的美女戰神,慵懶的從床上坐起來,深情的望著葉天龍道:「因為我們大家不想你繼續這樣魔化下去,我好擔心某一天,你可能會徹底魔化到六親不認的程度,那時,我們就……」

珠淚盈眶,於鳳舞的神情充滿了擔憂和悲傷,葉天龍的心頓時為之顫抖,一時之間,他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

「答應我,好好配合我們,把你心中的魔性除掉,好嗎?」

於鳳舞的軟語柔聲和萬千深情,足以讓百煉的金剛化為繞指柔,再看到旁邊的柳琴兒和龍靈兒雖然沒有說話,但也用溫柔的目光望著自己,葉天龍的心幾乎要完全熔化了。

「好,我什麼都會答應你的。」葉天龍溫柔的捧起於鳳舞的粉臉,溫柔但堅定的望著她的明眸:「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的。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放棄。」

兩個人深情相視,旁邊的柳琴兒和龍靈兒也是熱淚盈眶,為之深深感動。

※ ※ ※

接下來的幾天,葉天龍開始專心接受於鳳舞的治療。

第一個療程三十三天,除了於鳳舞、柳琴兒和龍靈兒三人的同心攜手洗滌他的心靈,轉化他的魔性外,還要服用晨月根據於鳳舞所寫的藥方特製的藥,目的是讓葉天龍的性情穩定下來。

熬過最初艱難的五天後,葉天龍的性情漸漸穩定下來。而朝中的大事,都交給了於鳳舞、晨月和月如組成的班子進行處理。

這三人的配合十分絕妙,於鳳舞的軍政、晨月的財政和月如的內政,均是令人無可挑剔的。內閣的名稱,也在這個時候,成為三個美麗女人的代名詞。

月如的妙計很快在魯甸、楚越和武安三國產生了作用。

在魯甸和楚越,接受了重金賄賂的權臣們開始反對進軍法斯特帝國的計劃,而市面上,更是流傳著領軍出征的大將圖謀不軌的種種謠言,國君的猜忌在權臣們的挑撥下,變得越來越大。這一下,魯甸和楚越兩國的進攻計劃便無限期的擱淺了。

武安則是受到背後英西帝國的威脅,不得不停止攻擊法斯特的計劃。因為月如派人買通了英西帝國的權臣,在他們的慫恿下,英西帝國的軍隊在武安的邊境集結,重新準備開始前次未完成的大業。

排除了外患,剛剛接位登基的葉天龍也沒有獲得什麼喘息的機會,因為尤那亞和吉裡曼斯之間的戰爭停止了,他們雙方都打出了上京勤王的旗號,開始合力向他發起攻擊。

各地的諸侯領主,也是紛紛響應號召,帝國全境二十八個州,除了葉天龍自己控制的幾個州外,幾乎是全部豎起了反旗,或者採取了不合作的態度。

對艾司尼亞構成嚴重威脅的,還是海鷹揚的鷹揚軍團。在和吉裡曼斯達成停戰協定之後,海鷹揚馬上指揮著他的鷹揚軍團,一路殺過來。

幾乎是轉眼之間,南方的十五個州,他已經拿下了六個州,而前鋒就要抵達艾司尼亞的門戶──清江州。

迫於局勢,於鳳舞只好帶著軍隊前往清江州,畢竟能夠和海鷹揚抗衡的,也沒有幾個人,而且葉天龍現在的情勢,已經不容許有任何的閃失。

隨同於鳳舞一起前往清江州的,還有龍靈兒和柳琴兒,因為第一個療程進行得十分順利,現在葉天龍已經不需要她們再費心力,只要堅持每天服用特製的藥物便可以了。

於鳳舞在離開艾司尼亞之前,再三叮囑晨月,讓她注意要葉天龍按時的服藥。第一個療程還剩下十六天,這是絕對不能掉以輕心的,因為這個階段非常關鍵。

就在於鳳舞帶軍離開艾司尼亞的一天後,葉天龍便也帶著左蘭心和玉珠前往黑門巴城,進行利用神殿力量對付尤那亞和吉裡曼斯的大計。

「艾司尼亞的事情就全部交給你了,我想你和月如聯手,一定可以把所有事情處理好的。」

這樣的和晨月告別之後,葉天龍便踏上了前往黑門巴城的路途,隨身攜帶著晨月趕製的藥物。




第二十七集

第八章 山道遇敵





艾司尼亞的法斯特神殿重建工作在火熱的進行當中,法斯特神殿在全國各大教區的白袍主教都接到了神殿聖女大祭司的飛鴿傳書,半個月之內趕到法斯特西南方的黑門巴城召開會議,商議今後神殿的道路。


同時傳遞過去的還有聖女大祭司親筆手諭,嚴令法斯特神殿的人員不得和風之神殿的人再行合作,這樣的命令無疑說明了之前的傳言並非空穴來風,神殿的高層和風之神殿已經發生了極大的矛盾,艾司尼亞城中的神殿中樞看來是毀於雙方的衝突。


本來風之神殿和法斯特神殿是合作非常愉快的,他們依靠法斯特神殿在法斯特帝國的龐大潛勢力,對帝國的情勢瞭如指掌,任何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視線,但是一旦和法斯特神殿的人反目成仇,他們便會陷入又聾又瞎的地步。畢竟他們是外來的強龍,很難在法斯特帝國真正紮下根來。


可以說,葉天龍這一手非常厲害,一下子截斷了風之神殿的情報主要來源,現在的風之神殿,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在法斯特帝國開展工作了。


隨後,從艾司尼亞的秘密管道還傳出了一個讓風之神殿為之震驚的消息,他們派往艾司尼亞對付葉天龍的所有高手已經全部被殺,而且葉天龍和神殿的聖女大祭司還同時發出格殺勿論的命令。


一夜之間,風之神殿的人員便似乎完全從法斯特帝國的境內消失了。


隨著法斯特神殿的白袍主教聚集到黑門巴城,原本平靜的山城開始喧鬧起來。在黑門巴城中到處可以看到行色匆匆的神職人員。


這個位於法斯特帝國西南高原的山城,背靠著黑門巴山,面前是高原上罕見的肥沃土地,物產相當豐富。因此,雖然黑門巴城所處的地理位置並不好,但也擁有了三萬四千戶,將近三十四萬的人口,也算是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


黑門巴城中的居民,都是法斯特神殿的忠實信徒,所有人在成年之前,都會到神殿去修行兩年的時間,因此,黑門巴城也被不少人稱為「神殿之城」。


聖女大祭司發出傳書之後的第六日,法斯特帝國十七個大教區之中,除了西部的并州教區和禹州教區之外,其他大教區的白袍主教全部抵達了黑門巴城。


這一下子,黑門巴城中的各大客棧全部爆滿了。因為隨同白袍主教來的,還有他們的隨從護衛,而更多的,還是聽到風聲從各地趕來的有心人和看熱鬧的人。


半個月期限的最後一天早上,也就是法斯特歷五三九年三月十六日,通往黑門巴城的山道來了一輛輕車,沒有華麗的裝飾,也沒有前呼後擁的隨從護衛,只有車前的兩名隨車女騎士和一名車伕。


車門緊閉,兩側的車窗也是窗簾低垂,外人根本無法看到輕車裡面到底坐的是什麼人。


車雖然一般,但拉車的馬卻是神俊不俗,毛色光亮,身高腿長,在山道上跑起來十分輕鬆。而且這個車伕身材高大魁梧,相貌剽悍,真像是一個巨人,長長的馬鞭在他的手中,好似玩具一般,耍得虎虎生風。


相對於身材嚇人的巨人車伕,隨車的兩名女騎士就令人賞心悅目了。同樣一身天青色的緊身騎裝,將她們玲瓏曼妙的身材盡露無餘,那兩條踏著馬鐙的長腿在黑色馬靴和皮褲的襯托下,更顯出驚人的修長和秀氣。


只是令人感到遺憾的是,她們都戴著大大的寬邊帽子,帽簷還垂下過下巴的黑色輕紗,完全將她們的頭面遮掩起來。


此外,她們的雙手還帶著長及肘部的褐色小牛皮手套。可以說,兩名女騎士的全身都遮起來了,根本看不到絲毫的肌膚。


「再有十四里,我們就到黑門巴城了。」巨人車伕的嗓音好似打雷一般,長鞭向前一伸,指向了前面道旁所埋設的路標。


「很好,小心一點。 」從車裡傳出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據說,他們已經來了不少的人手。」


「知道。」巨人車伕的眼中寒光一閃:「如果路上有什麼人膽敢搗亂,我一定會打扁他的。」


「哈哈,你這個傢伙,幾天沒有打架,手就會癢癢的。」


車裡的笑罵聲剛剛傳出,就見到前面的山嘴對面大踏步出現五個人影,劈面撞上了。


「他娘的,給我站住!說出你們的身份和來歷,不然就給老子滾回去。」


堵在路中,橫握長柄戰斧擋住去路的大漢,髒話破口而出。


這個大漢年約半百,肥頭大耳,粗壯如熊,真有九尺高,堵在路中像一座山。手中那把長柄戰斧的斧面比尋常的戰斧要大上一半,相當沉重,絕不是用來嚇唬人的傢伙,一斧頭劈下去,肯定可以把一匹馬裂分,人更不用說了。


其他四個人,看長相便知不是什麼好路數。


一個乾癟高瘦,面目陰沉的中年女術士。


一個中年魔劍師,臉色青灰,眼神凌厲。


兩個中年甲士,像一雙紅臉黑臉的門神,佩的闊鋒劍份量極為沉重,身上穿了一副戰士標準的甲衣,胸前的護心鏡閃閃發亮,足下的軍靴是老牛皮的料,完全是法斯特戰士的野戰裝備。


四個人分列路左右,盯著逐漸接近的馬車,像是要撲上的猛獸。


「攔路打劫的嗎?」


車到跟前,巨人車伕不慌不忙的拉住馬,從馭手的位子上跳下來,臉上有著令人莫測高深的邪笑。


而跟在馬車兩邊的女騎士更是一副毫不相干的樣子,依然高坐在自己的坐騎上,馬車裡面也沒有一點動靜。


「混蛋,你沒有聽見大爺的話嗎?」手持長柄戰斧的大漢神氣的罵道,手往上揚起,長柄戰斧點著對方。


「馬車裡面的人全部給老子下來,我們要檢查你們的身份。」


「拿來!」巨人車伕慢慢接近持戰斧的大漢,臉上的邪笑惹人反感。


「什麼東西啊?」手持長柄戰斧的大漢一時轉不過腦筋來,傻傻地問。


「你們的身份證明啊!」巨人車伕說得理直氣壯,同時伸出一隻巨掌,向大漢攤開:「你先讓我看一下,是不是有資格檢查我們的身份。現在的世道不太平,很多小賊都冒充官兵欺騙別人。」


「長空隊長,這個混蛋在戲耍你呢!」那個中年魔劍師突然高聲叫道。


「老子斃了你!」


這個手持長柄戰斧,名叫長空的隊長大概是屬於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一類人,只見他不假思索的大吼一聲,沉重的戰斧猛然劈出,一記橫掃千軍,勢如排山倒海,要一下子把巨人車伕劈成兩段。


巨人車伕的身形與戰斧的攻勢配合得十分密切,斧到,人便以相等的速度切入中宮疾繞,像是一閃即隨斧而逝,轉瞬間貼在長空隊長的左側。


旁人的眼睛一花,巨人車伕已經神乎其神地旋貼在長空隊長的身後,兩個人幾乎是背對背貼上了。


巨人車伕反手勾住了長空隊長的頭,巨掌抱牢了他的嘴巴,臀部後挺,右腳閃電般的踹中他的右小腿近膝彎處。


巨人車伕的身材比起長空隊長來,還要高上半個頭,他用這種怪招旗鼓相當,而且非常熟練。


一聲狂笑,長空隊長丟掉長柄戰斧,倒翻而飛,隆然一聲暴震,飛出丈外背部著地,像是倒翻了一座山,似乎連地面也下陷震動。


人影如虛似幻,倏然幻現。


是那個中年的魔劍師到了,情急搶救同伴,手中的法劍如貫日長虹,直擊巨人車伕的胸口,但這並不是主要的攻擊,真正致命的還是他捏劍訣的左手,鳥爪似的有骨少肉的大手,五指如鉤像鷹爪,隨著法劍的攻擊光臨巨人車伕的臉部。


如果巨人車伕只注意到法劍的攻擊,那麼就會被抓中,那樣的話,五官鐵定一團糟,整個人毀定了。


但巨人車伕似乎是早料定這些傢伙不是善類,不可能逞英雄單打獨鬥,人隨反摔長空隊長的同時身形下挫,左手橫臂上抬護住頭面,身高頓時減低了兩倍,高不及三尺。


讓過了虛攻的法劍,側向魔劍師扭身,右肘來一記頂心肘,身形同時上抬。


魔劍師的巨爪剛剛抓住巨人車伕的左小臂,覺得像是扣住了一根巨型大烙鐵,還來不及轉念,胸口猛然一震,身形倒飛而起,飛退兩丈外幾乎絆倒。


那兩個甲士到了,兩把闊鋒劍同時都是一記力劈華山,劍風虎虎,見光不見影,兩劍快得像閃爍的電光。


他們快,巨人車伕更快。


兩劍落空,就聽到兩聲沉悶的噗聲,巨人車伕的雙腿飛剪,每一個人的脅都被一腳掃中。頓時,兩個甲士側衝出丈外,屈膝跪倒。


變化太快,三人的倒與退似乎在一剎那間魚貫完成。


「混蛋!再衝上來!」


巨人車伕一聲沉叱,聲震林野,有如雷震。


那個身形剛剛穩定下來的魔劍師,持劍正向他衝來。而此刻站在原地的那個女術士也開始雙手結印。


空氣之中流動著一股奇異的氣息,山道上沒有風,但卻湧動著陣陣亂流,似乎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將周邊的空氣推向女術士的身邊。


衣裾飄動,神秘的亂流在變成旋風,向四周不斷擴展。


「她是月之神殿的人!讓我來。」


車門一掀,一道人影如電掠出,一下子出現在巨人車伕的身邊。


看清楚從車裡出來的人的相貌後,那個持劍前衝的魔劍師驀地站住了腳。


「葉天龍!他是葉天龍……」


魔劍師的狂叫聲讓所有的同伴為之大驚。 現在的葉天龍,已經是法斯特的新任皇帝,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呢?


再說,身為皇帝的葉天龍,即使真的是到這個地方了,也應該在身邊帶著大批的宮廷侍衛,又怎麼可能就這麼幾個人呢?


「很好,你既然認識我,那麼你的身份也不會太低的。」


葉天龍滿意的點點頭,伸出一隻手拍了一下身邊巨人車伕的肩頭,原本作勢撲出的巨人車伕便收勢站住了。


眼中的神色百變,魔劍師轉首望了一眼雙手結印的女術士,見到對方的臉上也是驚懼夾雜。


葉天龍不可能只帶這麼幾個人來黑門巴城的,也許現在他的人馬已經把這一帶全部封鎖起來了,只是為什麼自己這邊沒有一絲消息傳來呢?


「現在,你們跪下,把身份和來歷全部招出來。」


葉天龍的聲音轉厲,天魔聖劍已在他揚手的同時出現,蓄勢待發,像把關的天神,虎目中神光似電,揚劍躍然欲動,威風凜凜,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甚至散發出強烈的濃濃妖異殺氣,具有強烈的震懾人心威力。


天魔聖劍的劍身上,幻現吞噬一切的暗黑光華,火紅的劍氣吞吐閃爍,敢面對這樣的一把神器,的確是需要非常大的勇氣。


單手斜舉,耀目生花,甚至連天上的陽光都被蓋過。 這一劍如果落在人體上,後果還真的是不堪設想。


兩個甲士嚇了一跳,膽氣直落,折向斜退至路右。


在強烈的勁氣壓迫之下,中年魔劍師倒退了一步,猛的吸了一口氣,倏然止步,劍尖下沉三寸,青灰色的臉膛呈現妖異的抽動線條,眼中放射出懾人的幽光,於大太陽下依然顯得鬼氣沖天,法劍上傳出了陣陣的隱隱異鳴,寬闊的青色法袍無風自飄。


旁邊的地上,那個長空隊長搖晃著腦袋,掙扎著慢慢爬起來,這一摔幾乎是把他的全身骨頭都摔散架了,連神志也已經變得有些混亂。


「他要施展分魂大法了。」


葉天龍身邊突然間多了一道人影,雪白嬌艷的玉顏,黑白分明的明眸,黑色的勁裝,黑色的長靴,甚至配在腰間的長劍和劍穗也是黑色的,曲線曼妙的她,渾身上下透出一種奇異的震撼力。


「對,那個女人還要施展噬魂術,月之神殿秘傳的六大絕技。」


葉天龍中氣十足的說道,天魔聖劍一伸,他身上那種妖異的殺氣越來越濃烈。


「分魂大法是暗黑一族的秘技,怎麼會在外人的手中出現?」


聽到葉天龍身邊的女子說出這話,魔劍師大駭,不敢妄動,氣勢迅速沉落,臉上妖異的現象僵化了,連嗓音也呈現不穩:「你……你是……玉珠……小姐?」


「越來越聰明了,你的答案非常正確。 」葉天龍一邊嘲笑著對魔劍師說道,一邊向前邁步,迫向了那個一直都不發一言的女術士。


打了一個冷顫,魔劍師也像那兩個甲士一樣,折向退到了路邊。


雙目凸出,眼中神情狂亂,受到葉天龍氣勢的壓迫,女術士蓄勢待發的噬魂術終於在一聲尖利的喝聲之中發出。


淡淡的黑色圓圈影子在空間之中旋舞,陰流波動,肉眼看不到,但是神意上卻可以非常清楚的感受到。女術士的噬魂術相當有成就,至少已經達到七成的境界。


「米粒之光,也敢放光。」


葉天龍冷冷的一笑,手中的天魔聖劍向前疾伸,火紅色的劍氣和黑色的影子一接觸便發出了波波的輕震聲。


青煙繚繞,大白天也會出現光影朦朧的異象,形如流動的黑色淡煙,不時在劍氣下扭曲、聚合、變形、消散,隱約呈現奇奇怪怪的變化多端形狀。


這便是噬魂術造成的異象,一般人根本是無法看到這種情況的,因為要施展噬魂術,就需要用神意驅使自身的元神三魂攻擊對手,將對手的元神擊潰吞噬,是屬於殺人於無形之中的一種絕學。


但是女術士的這一次攻擊,卻被天魔聖劍的劍氣擋住,根本無法接近葉天龍的身子,更不用說吞噬他的元神。


光影淡煙,便是女術士的元神三魂在天魔聖劍的強大劍氣壓制之下,掙扎逃逸的情形。


「上,碎裂了他!」


原本萎縮在一邊的魔劍師突然間大叫起來,同時舉起法劍疾衝,劍身合一,人化為一陣狂風,狂野的衝向葉天龍。


兩個甲士也配合著魔劍師的攻擊,從女術士的旁邊殺過來,兩把闊鋒劍散發出青濛濛的光芒,殺氣騰騰,勢如破山。


葉天龍發出一聲大笑,劍光暴漲,有如驚電貫日,女術士的元神三魂立時煙消雲散,化為一道青煙飄散在空氣之中。


身形扭動,火紅色的劍氣和黑色的劍身急劇閃爍、轉動,疾衝而來的魔劍師第一個成為犧牲品,整個人好似節日裡的焰火,爆散成團團碎裂的血肉。


接著是兩個甲士,厲叫聲中,整整齊齊的被剖開,變成四半。半邊身子還再茫然的沖了一步,才撲倒在地,掙扎著,抽搐著。


出手又快又狠,連葉天龍也不明白自己會有如此的變化,當手中的天魔聖劍揮出的時候,他心中的殺機和恨意會無邊的強烈,以至於和他對陣的敵人都沒有完整的屍首留下來。


沒有人說話,山道上一片寂靜,只有一陣微風吹動樹梢,發出了沙沙的響聲。


「你一下子就把他們全部幹掉了啊……」長空隊長的腦袋終於清醒了,看到眼前的慘狀,他幾乎是本能的大叫起來。


「范銅,我要活口。」長吐了一口氣,葉天龍頭也不回的對身邊的巨人車伕說道,他自己則舉步走向了站在前面的女術士。


喪失了元神三魂的女術士就像是木頭人一般站立著,現在的她已經和白癡沒有什麼區別。


「主上,讓我來問口供吧!」身後的玉珠一步掠上來,對葉天龍說道。


望了一下暗黑一族的少女,葉天龍停下腳步,點點頭,轉身往車行去。


因為沒有葉天龍的命令,兩個隨車的女騎士並沒有出手,而是下馬守在車門的兩邊。這時候,她們見到葉天龍走近,便連忙打開了車門。


堆錦鋪緞的車廂裡面,還有一位身穿白色法袍的女祭司,她便是法斯特神殿的聖女大祭司左蘭心。


葉天龍這一次帶著玉珠、范銅陪同聖女大祭司左蘭心前來黑門巴城,目的就是想要藉機完全控制法斯特神殿,實施經過月如和晨月仔細推敲和精心謀劃的計劃。


上了暖香流動的車廂,車門在葉天龍的身後關上。


在軟墊上坐下,葉天龍向端坐在一邊的神殿聖女大祭司沉聲說道:「脫衣,過來服侍。」


左蘭心的臉色雖然立刻轉紅,但是卻沒有絲毫的猶豫,便開始脫下自己身上的白色法袍。法袍裡面並沒有再穿什麼,因此,很快她就成了全裸的樣子。


豐隆飽滿的香乳,粉紅色的乳尖,形狀優美,有如初雪一般白皙幼嫩的肌膚,纖細的蜂腰和高聳的下圍間形成十分美妙的曲線,渾身散發出一種令人歎息的性感的魅力。


此刻車廂裡的香艷和車外那慘烈的情景,形成了一個強烈的反差。


暖香軟玉般的嬌軀貼上來,葉天龍舒服的喘了一口氣。血腥的戰鬥之後,他的心中就會湧起強烈的慾望,而且這種感覺上的變化越來越明顯。


跪坐在葉天龍的腳前,左蘭心開始了非常熟練的口舌侍奉,她的神情專注而認真,即便在身後的車門大開,暗黑一族的少女進來覆命,她的動作也沒有絲毫的停頓。


眼前的場景,玉珠已經是見怪不怪,她只是平靜的向葉天龍稟報所得的情報。


「這些人都是暗黑騎士團的,隸屬於暗兵隊,專為執行特殊任務。


這一次被派來黑門巴城,是為了法斯特神殿的高層會議。 」


「哼,跟我們的目標一樣啊!」


葉天龍的眼中掠過一絲凌厲的光芒,同時伸手輕輕拍了一下左蘭心的肩頭。


嬌吟了一聲,左蘭心緩緩的站起身來,白嫩的粉頰緋紅,一雙明眸之中更是霧氣迷漫。從玉珠的方向看過去,可以見到左蘭心白皙幼嫩的粉臀上,印著一個黑色的紋章,白玉一般潔瑩的臀丘和黑色的奴之徽章,形成了一種妖異的艷麗。


轉身背向葉天龍,左蘭心張開一雙玉腿,在大腿的根部,是有如幼兒一般光潔無毛的秘處,幼嫩粉質的花唇,甚至迷津裡面的果肉,都看得清清楚楚。


在葉天龍的懷中慢慢坐下去,將佈滿香津的玉柱緩緩吞沒,雙頰通紅的左蘭心伸長了玉頸,嬌艷如花的飽滿雙丸,在酥胸前起伏跌蕩,花瓣一般的櫻唇中流出了誘人的呻吟。


看著眼前的淫靡場面,感覺到葉天龍身上的暗黑氣息不斷湧出,玉珠的一顆芳心也不免開始有些蕩漾起來,她的粉頰上悄然飛起了兩朵艷麗的紅雲。


車門上傳來了兩聲輕輕的敲響,接著范銅在外面向葉天龍稟報,那個長空隊長已經被他制服了。


「押在車後,以儆傚尤。」


范銅按照葉天龍的命令,便將長空隊長綁在車後,拖著他前進。


應該說,這一手相當的有效,潛伏在各處的暗兵隊高手,見到長空隊長如此的模樣,頓時感到陣腳有些亂。


訊號發出,被不明身份的人打亂了整個計劃,而且有隊長級的人物落在別人的手中,問題相當麻煩了。主事人只好再另外組織應對之策了。



第二十七集

第九章 神威難擋





黑門巴城分為外城和內城。外城包括普通民眾的住處和商業街,內城則是神殿的所在,也就是神職人員們的住宅區,當然,在這其中,也是有分高級和低級的。


內城西面,貫通南北的大街是中央大街,南端銜接大陽坊大街。


兩大街銜接處,向東岔北有一條三角巷,巷中有大半是所謂的高級住宅。


其中有一座三進院的高級住宅,本地的人都知道,這是黑門巴城的主教兼城主約烈翰用來招待貴賓的地方。


葉天龍他們便是被安排在這裡。 因為抵達黑門巴城之後,左蘭心正式亮出了她的身份,於是她便被眾星捧月般的迎到了早已預備在三角巷的住處,葉天龍和玉珠等人則是被當作左蘭心的隨從也受到相當好的招待。


而被一路拖來的長空隊長,則被押到了大牢之中,成為指證暗黑騎士團和吉裡曼斯的最大證人。雖然有不少和吉裡曼斯有來往的人還是半信半疑,但是確鑿的人證和聖女大祭司的證言,讓他們難以開口為吉裡曼斯說話。


紛擾客套一番,左蘭心便藉口路途勞累,要早點梳洗休息,並讓黑門巴城的主教約烈翰通知其他白袍主教,神殿的各大教區白袍主教聯席會議的時間定在了明天上午的九時正。


告辭而出的約烈翰主教立刻加派了巡邏的軍隊,尤其對於左蘭心所住的地方,更是派了兩百名甲士衛隊,在三角巷一帶來回巡邏,發現任何形跡可疑的人一律先抓起來再說。


當然,這樣的警備措施看似嚴謹,但對於一些身手高超的黑夜獵食者來說,還是起不了什麼大的作用,雖然活動受到了一些限制,但他們仍然能夠在這一帶來去自如。


凌晨三時,全城都在沉睡中。


這個時候,存心犯案的人該撤走回巢了。


六個鬼魅似的黑影,出現在葉天龍和左蘭心他們下榻的貴賓院右鄰的防火巷中。


夜黑如墨,但這一帶的每一座住宅,院門外都懸有門燈,從街巷接近不是易事。何況在街巷上來回巡邏的軍隊,每隔一刻鐘便會經過此地一次。


宅院內重要的地段,也懸有照明的圓燈,活動也不容易,除非宅院內沒派有巡夜的人。像貴賓院這樣的地方,則一定會有巡夜的警衛,因此,想越牆而入,實在是凶多吉少。


黑影一個接一個,從漆黑的窄小防火巷接近後院的西廂,然後猛的一鶴衝霄扶搖直上瓦面,一滑一閃,便向後院飄落,立即形影俱消。


動作敏捷,身法熟練,六個黑影從出現到消失,不到半刻鐘。


三進院的格局,通常是前院、中院、後院,每一院除了正屋之外,都有東西兩廂。中院兩側,通常另有東院和西院。總之,裡面的房舍是相當多的。一些大戶人家的中院,甚至是一座小型花園。


貴賓院的後院相當大,裡面擺設了不少的盆景、盆栽、小型花壇、荷花缸等等景物,足供貴賓的女眷在院中嬉游。


兩廂的外廊都是用一排排花窗隔住,所以不建廊欄,在院子裡的人,不易看到走廊是否有人走動。走廊內的人,卻可看到院子裡的人活動,行事具有相當程度的隱密性。


除了貴賓所住的後院內宅,中院和前院都設有雙重的警衛,也就是說,除了明裡走動巡夜的人以外,還有潛伏的警哨。想要入侵到內宅,真的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毫無聲息,似乎沒有警哨。


六個黑影超越西廂的屋頂,雖然說速度迅捷飛快,一縱即倏然消失,加之他們所選擇的時間和方位恰到好處,足以避開巡夜的警衛,但是潛伏在暗處的警哨應該是能夠看到的,因為潛伏的警哨佈置,是要完全控制整個院子的。


情勢莫測,有些反常。


沿著外廊,貼著花窗,六個黑影在盆栽和花草的陰影裡,悄然無聲的潛行。


黑夜裡的內宅悄無聲息,這一座三層的樓房氣派豪華,雕樑畫棟,所有可以刻上裝飾的地方,都是神殿各樣傳說中的人物和神獸,但在黑暗中看起來,卻帶著一種陰森的氣息。


六個黑影相當熟悉裡面的情況,因此毫不費力便摸到了內宅的樓門前。


三樓的正間,分為雅室和寢房,設備極為華麗,寢房門外懸有珍珠門簾,如果掀動,在燈光的反映下,珠光映掩閃爍,相當的悅目。


當兩個黑影貼近正間的房門,側耳細查裡面的動靜,不禁微微一楞。


從正間的裡面傳出的細微聲響,是一個女人壓抑的呻吟聲,聽起來相當的痛苦悲慘,但卻隱隱帶著一種妖異的歡愉。


相互交換了一個狐疑的目光,兩個黑影忍不住湊上眼睛,從門縫向裡面看。


雅室裡面的燈火全部熄滅,只有寢房裡的燈火還亮著,透過珍珠門簾,給雅室帶來了斑駁的光線,明暗不定,這給入侵者最好的掩護。


悄悄撥拉開門,兩個黑影順利的潛入了雅室,隨手將房門重新關上之後,兩個黑影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透過珍珠門簾,雖然看到的人影不大清晰,但卻十分清楚了。


一個男人坐在床邊,一個全身赤裸的女子跪在他的雙腿之間,頭部不住的在男人的胯下起伏著。


兩個黑影都是過來人,自然知道眼前的情況是怎麼回事。


雖然看不到這個女人的相貌,但光光是看她的背影,就知道她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女人,光潔如玉的粉背,纖細的蛇腰,再往下,是豐挺的臀丘飽滿圓潤,漂亮的曲線,令人歎息。


「進來吧!」


正當兩個黑影面面相覷,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要做什麼的時候,寢房裡面的男人發出了充滿威嚴的命令。


兩個黑影有如被催眠一般,本能的邁步走進了寢房。


這是兩個全身都罩在黑色夜行衣裡面的男人,只有一雙眼睛露出來。等到看清楚跪在男人胯間的女人,兩個黑影露在外面的眼睛暴露出他們內心的震撼。


沒有想到他們要對付的目標,法斯特神殿的聖女大祭司居然會一絲不掛的跪在男人的腳前,做著有如女奴一般的口舌侍奉。這樣的場面不管落在誰的眼中,都是無法相信的。


「你們看夠了嗎?該說說你們的來意了。」


男人的臉上有著飄忽的笑意,而左蘭心的粉頰顯出艷麗的紅潤,羞恥、緊張,卻也夾雜著一絲莫名興奮。


「她是聖女大祭司嗎?」左邊的黑影有些傻傻的指著眼前的裸女。


「沒錯……好……」


男人剛剛應了一聲,兩個黑影便本能的揚手,早已扣在手中的暗器有如閃電般的射出。是兩枚狹鋒針和一把柳葉刀,目標是左蘭心的背心要害和頸部,狹鋒針和柳葉刀上都帶著一種詭異的暗藍色光芒,顯然是淬毒的。


男人的右手伸出,在身前看似漫不經心的一揮,像是在驅趕討厭的蚊蠅,狹鋒針和柳葉刀就像狂風中的枯葉,一下子飛得無影無蹤了。


「不錯,你們的暗黑之力看來已經有四成的實力了,看來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一邊說著,男人的左手往下,撫摸著左蘭心的粉頰、櫻唇、玉頸,然後玩弄著溫潤俏挺的香嫩柔峰。


隨著男人的動作,左蘭心的鼻子裡流出了難耐的呻吟。被兩個男人站在一邊看著自己被玩弄,而且這兩個男人還是想要殺死自己的刺客,她的渾身感到一陣有如火燒一般的灼熱。


自己是神殿的聖女大祭司,從小所受的教導更是潔身自貞,現在居然會當著陌生男人的面,做出這樣無恥的事情。可是和心裡強烈的罪惡感相反的,在小腹深處裡產生熊熊的火球,而且迅速擴大。


更讓她感到難堪和羞辱的,是自己的花徑裡春潮湧動,不可抑止的玉液正不斷溢出,因為沒有了毛髮的遮掩,光潔柔細的花瓣在密密的花蜜浸潤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兩個入侵的刺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情況幾乎讓他們以為自己身在夢中。


他們以全力發射的暗器,以前從來沒有失手,如今竟被男人如此輕描淡寫的化解,而且這個男人還一口道破他們的武技修為,法斯特神殿的聖女大祭司又在這個男人面前表現得像一個卑賤的女奴。


這樣的事情,無論是什麼人聽到了,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其實你們不說,我也知道你們的身份和來意。」


男人用淡淡的語氣說著,似乎並沒有把眼前的兩個刺客當作一回事,一手拉起左蘭心,旁若無人的開始了對她全面的侵犯和玩弄。


背向兩個刺客,左蘭心張大雙腿坐在葉天龍的腿上,火熱的花房將擎天玉柱整個吞沒,那種強烈無比的貫穿感讓她的眼前出現了不真實的光影,而巨大的羞恥感又讓她幾乎要哭出來。


感覺到男人的手拍在自己的豐潤雪臀上,左蘭心漂亮的眉毛皺起,星眸朦朧,如花的櫻唇也在顫抖,她的雙手抱緊男人的頭頸,開始慢慢的上下挺動纖腰。


一種不真實的虛幻感在兩個刺客的心中湧起,逃跑成為了他們本能的一個念頭。


「在我葉天龍的面前,你們休想逃走!」


似乎是看出了兩個刺客心中的想法,男人猛的從左蘭心的身上抬起頭來,眼中射出了兩道利箭般的寒光,一下子讓兩個刺客的全身血液都要凍僵。


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兩個刺客突然間感到一種極度的恐懼和顫驚,葉天龍身上湧出來的暗黑之氣,讓他們的手腳發軟,似乎體內那修煉多年的暗黑之力不再是屬於他們。


「撲通撲通」兩聲響過,這兩個不知死為何物,也從來沒有害怕過的刺客終於承受不住心中巨大的壓力,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


可以說,這兩個刺客遇到葉天龍,是他們最大的不幸。因為他們練的是暗黑一族秘傳的暗黑之力,所以不管面對什麼樣的對手,他們都可以一拼,但偏偏葉天龍的身上所蘊含的,是可以完全壓制他們的魔神之氣。


葉天龍的眉頭微微一皺,扣指連彈,兩道暗黑勁氣如離弦的利箭,擊中了兩個刺客的眉心,他們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便頹然倒斃在地上。


「把外面的那幾個混蛋給我抓起來。」


向外面傳聲發令後,葉天龍的雙手一握左蘭心的纖腰,上下快速的提動,原本就因為緊張和羞恥而變得極為敏感的左蘭心,哪裡經受得起葉天龍如此的動作,沒有幾下的功夫,她便高吟低唱,香峰高鼓,眼眸溢水,嬌軀上點點香汗泌現。


早在刺客潛入貴賓院的時候,葉天龍他們便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每一步行動都落在玉珠的眼下。


應該說,刺客們的計劃相當完善,四個負責接應的刺客分別潛伏在退路上,進可攻,退可守,但是他們預料不到的是,左蘭心的身邊有葉天龍和玉珠,雙方實力上的差距近乎天壤之別,再周詳完備的計劃也只能是紙上談兵。


四個刺客雖然也算是暗黑系的高手,但在玉珠的眼中,實在是不值一提,受命而出的她轉了一圈,便輕輕鬆鬆的將四個刺客制服了。


收到玉珠的傳聲稟報,葉天龍運起暗黑之氣,猛的一記直搗黃龍,早已神魂飛散的左蘭心頓時嬌吟一聲,全身癱軟在葉天龍的身上。鼻翼舒張,粉頰潮紅,雙手抱住葉天龍的頭頸,靠在他的身上劇烈的喘息著。


「現在該我們出發了。」


葉天龍抱起了左蘭心,將她放在床上,抓過一件白色的法袍丟在她身上。


「穿上它,我們下去吧!」


嬌喘未定的左蘭心拿起法袍,嬌顏益發紅潤。高潮之後,裸身穿著法袍出現在眾人面前,那種刺激和緊張,讓左蘭心感到無比的羞恥,但又產生一種內心深處的釋放和輕鬆感覺。


感覺到左蘭心的內心變化,葉天龍的嘴角流出一絲邪笑。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43

第二十七集

第十章 將計就計





穿戴整齊的左蘭心出現在中院門口。她的左右,是葉天龍和玉珠,身後則是押著四個刺客的范銅。


一瞬間,在中院的庭院裡,出現了數十個人影。接著四周的燈火亮起,將庭院照得十分明亮。


「把你們的隊長叫來,我們抓了四名刺客。」左蘭心的星眸圓睜,沉聲對人群說道。


「我就是這裡的隊長。 」一個相貌威武的中年甲士排眾而出,朗聲說道。


「很好,我們抓住了四個意圖行刺聖女大祭司的刺客。」葉天龍從左蘭心的身右踏上一步,舉手示意范銅將四個倒霉鬼推上來:「他們都是暗黑騎士團的暗兵,奉吉裡曼斯的命令……」


中年甲士忽然一閃而至,雙爪齊出,勁流洶湧,發似狂濤。他身邊的五個同伴也同時揚起雙手,無數的暗器有如暴雨般襲來。其他的甲士則隨後揮刀舞劍,衝向了左蘭心和葉天龍他們。


「退!」


葉天龍大喝一聲,將左蘭心擋在自己的身後,雙掌齊吐,掌勁山湧。玉珠則搶先一步掠出,身形幻沒,飛昇半空。


各種神功絕學接觸,發出驚心動魄的震鳴,氣旋迸爆,電閃雷鳴,塵埃滾滾中人影四分,枝葉搖搖。 整個庭院好似發生了地震,又像是野牛在瘋狂奔跑,盆栽和花草全部遭殃,變得一塌糊塗。


人影從半空下搏,手中的長劍幻出黑色的劍氣,準確無誤的劈中了身形不穩的中年甲士的六陽魁首。


這個自稱隊長的中年甲士的腦袋,被玉珠的一劍中分,幾乎連脖子也被劈成兩半。


血光沖天中,玉珠再次飛身翻騰,再揮劍斜飛而起。


同一瞬間,葉天龍發出的如山勁流,將對手發射的暗器全部震飛,回頭倒射向衝過來的人群,擊倒了一片。


接著,他發出一聲狂笑,人影與笑聲同時到達,看不清實影,僅可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突然迎面撞到,中年甲士身邊的五個同伴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便被全部擊倒了。


范銅取代了葉天龍的位置,站在中院的門口,保護著身後的左蘭心不受到傷害。


葉天龍和玉珠兩個人,一個在空中,一個在地面,聯手攻擊,有如虎入羊群,刀劍亂揮中風雷乍起,狂叫聲也震耳欲聾,人體四面拋擲,頭裂手折,慘不忍睹。


葉天龍並沒有出劍,而是用他的雙手打擊對手。他就像一頭靈活的豹,衝入一群綿羊中,雙手雙腳齊飛,手抓腳踢八方激旋,五指像鋼鉤,一扣之下無堅不摧,即便是刀劍也應聲而碎。


在刀光劍影與暗器激射中,葉天龍遊走自如,與他接觸的人,手斷足折被拋擲飛摔。頸部被抓中的人,沾體即死,絕無倖免。而在上空盤旋飛舞的玉珠,更是乾脆直接,一劍一個,中者皆腦分體裂,無一倖免。


好一場快速慘烈的大搏殺,兩衝錯三盤旋,四十八名精選的高手甲士全部倒了一地,除了八名還在地上掙扎外,其他全部是死人,其中很多頭部血肉模糊,根本無從辨認了。


玉珠從半空中落下,在她的腳邊,有三名手掌碎裂,脛骨被抓折,肉綻骨露,無法站起的可憐蟲。


「你們都是暗黑一族的後人,竟敢向暗黑之王下手,簡直是自尋死路。」沾滿血跡的長劍,在其中一個可憐蟲的臉部拍了一下,玉珠一半是可憐,一半是痛心的說道。


「暗黑之王……暗黑之王……」雖然在無邊的劇痛當中,但是聽到玉珠這樣的話,甲士的臉部還是顯出了無比震驚的神情。


「夜歌團長說玉珠小姐是被人控制了心神,叫我們千萬不要相信您的話……」另外一個雙足全斷的甲士在一邊驀然大叫起來,話語之中充滿了不信和絕望。


「哼,無知的笨蛋,死了也是活該的。」


葉天龍不悅的打斷了這個暗黑騎士團甲士的話,向後做了一個手勢。范銅會意的走上前來。


「你現在讓門外的人去通知約烈翰,馬上要召開緊急會議了。」


接著,葉天龍又向玉珠做了一個手勢,後者立刻飄身掠出,身形消失在夜色中。


看到這樣的情況,那八名暗黑騎士團的甲士自然很快意識到,葉天龍才是左蘭心一群人中的首腦人物。再想到玉珠小姐的身份,心思快的人馬上想到了葉天龍的真實身份。


身為法斯特新皇帝的葉天龍居然來黑門巴城,顯然是為了神殿的大會,而神殿的聖女大祭司都對他言聽計從,而本方又接連遭受挫折,可見吉裡曼斯和夜歌團長的計劃想成功,已經是不可能了。


有了這樣的覺悟,暗黑騎士團的甲士心中對葉天龍有了新的認識。


聞訊匆匆趕來的黑門巴主教約烈翰一見到滿地的屍首,不禁大驚失色,連忙向站在門口的葉天龍打聽詳細的情況。


當聽到是吉裡曼斯所派來的暗黑騎士團干的,約烈翰便勃然大怒,轉身下令將負責此地保衛工作的衛將軍以及吉裡曼斯派來的使者都抓起來。


葉天龍不禁在暗中冷笑,原來吉裡曼斯明裡也派了不少的說客來,勸說神殿的主教們加入他的陣營。


情況很快查明了,正是因為約烈翰部下的衛將軍受了吉裡曼斯的收買,將守衛貴賓院的部分士兵換成暗黑騎士團的暗兵甲士,同時衛將軍還招出了他的部下有一位就是吉裡曼斯的親信,且有不少的暗黑騎士團的暗兵已經潛伏在黑門巴城。


「讓奸賊混進來行刺,使大祭司殿下您受驚了,屬下真是該死。


幸好沒有受到奸人的蒙蔽,答應他們的請求。」


面對著左蘭心,約烈翰表現得痛心疾首,誠惶誠恐。根據衛將軍的口供去抓吉裡曼斯親信的人去遲了一步,得到消息的親信已經逃之夭夭。


左蘭心見狀,也只有好言寬慰,並按照葉天龍事先所指示的告訴約烈翰──吉裡曼斯對神殿的狼子野心,妄圖控制神殿之心由來已久,現在既然發生了這樣的緊急事情,因此要馬上召開會議,研究應對之策。


對吉裡曼斯將奸細安插在自己的部下中感到極為憤怒,約烈翰此刻已經把吉裡曼斯視為大敵,再加上左蘭心的寬仁姿態,完全讓他站到了左蘭心的這一邊。


召集各大教區主教前來開會的信使策馬飛馳在黑門巴城的大街小巷,因為有不少的主教並沒有住進黑門巴主教安排的地方,而是自己找地方下榻,說起來是不想麻煩約烈翰,實際上則是為自己的安全。


半夜的黑門巴城,因為信使的來往,變得熱鬧起來,被驚醒的百姓市民更是在暗中猜測,到底城中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軍隊的調動會這麼頻繁。


被信使叫醒的眾主教雖然是滿臉的不高興,但聽到聖女大祭司受到了刺殺,幕後的主事居然是吉裡曼斯,而且現在城中還潛伏著不少的暗黑騎士團暗兵,不禁被嚇得完全清醒了。


在護衛親隨的簇擁保護下,主教們匆匆趕到了會議的地點,內城中心區的圓形會議廳。


十五名大教區的白袍主教,到達的卻只有九名,其他六名白袍主教已經永遠無法趕到了。因為當傳訊的信使抵達後,主教的親隨護衛進入主教的房間,才發現自己的主君竟然已經倒斃在床上。


一夜之間,法斯特神殿就損失了六名白袍主教,可以說實力大受打擊。神殿群情激憤,追查兇手的呼聲震耳欲聾。


聯想到聖女大祭司也在貴賓院遭到刺殺,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潛伏在城中的暗黑騎士團的暗兵。再經過行家對主教屍體的仔細檢查,發現其中至少有兩具就是死在暗黑系的武技之下。


「沒有看錯嗎?」左蘭心坐在會議廳的主位上,神情嚴肅,目含冷電。


「大祭司殿下,卑職絕不會看錯的。雖然兇手十分小心謹慎的對傷勢進行掩飾,但他的手法還不是最高明,百密一疏,在傷口裡面殘留了些微的暗黑之氣。」


負責檢查屍體的高手行家用十分肯定的語氣回答道,他的話語之中帶著掩飾不住的驕傲,畢竟能夠找出暗黑系高手留下的痕跡,是非常困難的。


「為了確保結論的精確,卑職還特地將傷口內裡的肉挖了一點出來,進行了仔細的魔法測試,那裡面殘存的能量屬性就是暗黑系的。」


參加會議的白袍主教頓時一陣嘩然,有些脾氣火爆的當場就開始破口大罵起來,也難怪他們生氣,如果掉以輕心的話,說不定他們也會成為那六名主教中的一個。


聽著會場上的叫罵聲,坐在左蘭心身邊的葉天龍嘴角流出了一絲不為人察覺的微笑。其實這一切都是他所策劃並且主導的,六名主教都是死在他的手中。


當暗黑騎士團的暗兵潛入貴賓院進行刺殺左蘭心的計劃時,葉天龍就已經在暗中派出了那兩個隨車的女騎士,前去擊殺被列入黑名單的主教。


這兩個隨車的女騎士就是女神戰士,而她們用來指路的黑名單,則是由月如事先確定的。


其中的兩個主教都是在暗中和吉裡曼斯勾結的,還有一個是已經準備好要向左蘭心發難,奪取神殿大權的。而最後兩名被玉珠殺死的主教,一個是特別強硬的分子,一個是反對吉裡曼斯插手神殿事務最強烈的,他們的被殺,更加證實了吉裡曼斯一方的嫌疑。


可以說,整個計劃都在十分順利的進行,甚至連主教們的每一個反應,都在月如和晨月的預料之中,這讓葉天龍在高興之餘,也為月如和晨月兩個人的機謀感到驚歎。


「我們神殿為什麼連連遭遇算計,為什麼會落到今日的光景?」


左蘭心見到時機成熟,便開始按照葉天龍所教的一步一步說下去。


眾人啞然,面面相覷。


「那是因為我們大家不團結,沒有真正形成一股強大的勢力!而且我們現在也沒有自己的軍隊。」


左蘭心的聲音不大,但卻充滿了一種動人的誘惑力,白袍主教無不暗暗點頭。


「大魔導師在臨終前,再三囑咐我說,要建立自己的軍隊。」


說到大魔導師,左蘭心的臉色一暗,眾主教們也不禁神情黯然。


想起曾經接到過大魔導師的密令,要求各地的神殿都要準備好起事的準備,他們對於左蘭心所說的話便找不出絲毫的破綻。


「所以,我們現在要以黑門巴城為基地,在此組建我們自己的軍隊,我們要讓別人看到我們的強大實力,這樣一來,今後我們也會在法斯特帝國中佔據更加重要的地位。」


左蘭心所描繪的前景,讓這些主教無不怦然心動。


組建自己的軍隊,和法斯特帝國軍分庭抗禮,這無疑讓神殿的權力和世俗的權力相結合,那麼作為白袍主教的他們,也就擁有了更大的權力。


基調已經定下來,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非常輕鬆,白袍主教們開始熱烈的討論起組建軍隊的計劃,同時確定各自的權力。


圓形會議廳中的高層會議整整開了六個時辰,當步出會議廳,所有的白袍主教雖然神態疲憊,但臉色卻相當的好看,眼中還有掩飾不住的興奮。


以黑門巴城為基地,神殿要組建一支強大的軍團,名字就叫「聖殿軍團」,各個大教區都要把自己的精英送到這裡,哪一個教區輸送的人才多,相對的,他們教區在軍團當中就可以佔有更大的權力。


有了軍團的實力作為後盾,每一個大教區再組建本教區的騎士團,這樣一來,神殿的聲勢就將極為可觀。


至於那幾個被幹掉主教的教區,左蘭心也任命了新的白袍主教,他們將忠實的執行她的命令。


可以說,趁著神殿的領導層出現權力的真空,通過各大教區的高層,左蘭心已經順利的掌握了神殿的大權。


為了給各大教區的白袍主教更多的甜頭,左蘭心還在黑門巴城成立了一個長老議會,成員由各大教區的一名主教,再加上左蘭心親自任命的十位長老組成,他們將輔佐聖女大祭司主持神殿的日常工作。


幾乎是在五天的時間裡面,聖殿軍團的骨架就基本上建成了。因為隨同白袍主教前來黑門巴城的,都是白袍主教的親信和得力手下,他們當中不少的人都被他們的主君留下來,出任了聖殿軍團的軍官。


黑門巴城的軍隊成為聖殿軍團的第一軍,而南方各個大教區也很快將他們挑選的精兵輸送到這裡。


等到葉天龍帶著左蘭心離開黑門巴城的時候,聖殿軍團已經有了一個相當的規模。


因為身邊的藥物就要吃完了,加上操縱神殿的計劃也已經完成了,葉天龍令左蘭心藉口巡查各地的教區,離開了黑門巴城,讓留下來的長老會去處理神殿的日常事務。


隨著聖殿軍團的組建,法斯特帝國風起雲湧,尤那亞和吉裡曼斯都感到了很大的壓力。幾乎是一夜之間,他們的敵人除了葉天龍之外,多了神殿這樣一個在民眾中潛勢力龐大的敵人。


特別是在神殿勢力強大的南方,吉裡曼斯立刻感受到了非常大的威脅,因為神殿將他當作了最大的敵人,在他所控制的地盤上,神殿勢力領導的動亂是此起彼伏,幾乎牽制了他九成以上的精力。原本想統領南方各州的軍隊,上艾司尼亞夾攻葉天龍的,現在也只好放棄這樣的打算。


不過,吉裡曼斯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有了神殿的攻擊,他就可以有藉口不履行和海鷹揚的協定,從而利用這個機會,好好經營自己的地盤,先鞏固自己的後方基地,然後再趁葉天龍和尤那亞打得兩敗俱傷之際,坐收漁翁之利。


但是他不知道,就在他打著如意算盤之時,遠在艾司尼亞的葉天龍也已經悄悄的將目標鎖定在他的身上。


先幹掉勢力最弱的一方,壯大自己的勢力後,再和勢力強大的敵人交戰──當葉天龍提出這樣的戰略時,立刻獲得了晨月和月如的贊同。


四月,法斯特帝國的南疆,注定將是腥風血雨的天氣。


第二十八集

第一章 桃園悟劍





四月的艾司尼亞,天氣忽然轉熱,一下子,道旁的樹木紛紛發芽抽枝,整個帝都一片春意盎然。


無憂宮的一處花園,因為栽滿各式的桃花,被人稱為桃花園。 此時,萬千的桃花競相開放,粉紅的花瓣將整個花園染成一片艷麗的粉紅色,美輪美奐,有如人間的天堂,置身於花的海洋之間,真的讓人昇起恍如夢幻一般的感覺。


桃花園中間的空地上,葉天龍手持一把長劍,一動不動站在這裡,已經有二刻的時間。 臉上的神情一片淡然,但是他的心中卻是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自從踏上魔化的道路之後,不斷遇到各種事情,使得感覺到自身實力暴漲的葉天龍一直都沒有好好的靜下心,而且他心中不斷昇騰的慾望和持續增長的實力,也讓他難以有真正平靜的心情去細想。


等到於鳳舞發現葉天龍的驚人變化,開始實施阻止葉天龍魔化的計劃,才讓葉天龍的魔化沒有持續下去。


當魔化的腳步得到控制,他的實力也隨之停止了暴漲的腳步。這樣一來,反而讓葉天龍終於有機會和時間去仔細整理這一段時間裡的自身變化。


這就像是一個人處身在一輛高速前進的馬車裡,根本無法知道自己已經跑到什麼地方了,但是當這一輛馬車停下來之後,這個人也就可以知道自己處在什麼樣的位置了。


幾輪的靜坐參悟之後,隨著葉天龍對自身實力的認識加深,發現自己的武技居然長進到了一個令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地步,許多以前王師和風月真君所傳授的深奧武技,被他輕易的領悟。


站在桃花的海洋之中,葉天龍的心中湧動著如海濤般的情緒,鼻端聞到的是清雅的花香,腦海快速流過王師和風月真君的奧義武技,似乎即將要參破奧義武技的秘密,但是又差了一點無法做出突破。


現在的葉天龍,就站在一個十分關鍵的路口,單純就力量而言,可以說在整個大陸也找不到另外一個人能夠和擁有暗黑魔神之靈的葉天龍一較長短。


但是他在使用暗黑魔神的龐大力量之際,常常有一種難以自如操控的感覺,似乎是龐大的力量本身在驅使他,而不是他在控制和使用力量。


如果能夠突破王師和風月真君的奧義武技,參悟出屬於自己的奧義武技,那麼他就可以自如的操控自身那龐大的力量,也就意味著他已經完全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天地。


更重要的是,以葉天龍目前的狀態和實力,他已經具有了將王師和風月真君兩者的奧義武技進行融會貫通的潛質。


各種各樣的武技在葉天龍的心中不斷流過,接著紛亂的思緒也湧出來,往事一幕一幕掠過他的腦際,各樣的人物走馬燈般的在眼前經過。


最後,隨著往事的不斷沉澱,更多的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他以前根本沒有經歷過的場面和情形。


蒼茫的大地上,人潮如蟻,淒涼的天地間,萬物如蟲。


這樣一種感覺非常古怪,葉天龍似乎感覺到他自己變成了高大無比的存在,眼前腳下,都是渺小的可憐蟲。


大地沉浮,血煙開始翻騰。


黑色盔甲和白色盔甲的兩支大軍鋪天蓋地,有如在天地之間流動的兩道死線,殺氣沖天,無數傳說之中的神物在空中飛舞,廝殺。


眼前除了血紅的色彩,再沒有別的顏色,無窮的殺機在葉天龍的心中湧動,進而填滿了他的身心,殺機滿盈。


「殺!殺!殺光一切!」


葉天龍的腦海之中,有這樣一個聲音在不斷盤旋、迴響,一步一步將他的心靈推向無窮的殺戮慾望之火。


如果此時有人經過,並仔細看葉天龍的話,便會看到一個奇異的場面──葉天龍的全身散發出淡淡的黑煙,眉宇之間更是不斷湧出黑色的波紋,一圈一圈向四周擴散開來,好似水中的漣漪。


黑色的漣漪所到之處,桃花無風自動。肅殺之氣愈濃,粉紅色的花瓣開始飛起灑落,紛紛揚揚,隨著黑色的波紋在半空中起伏、飄舞。


臉上的猙獰之色越來越厲,葉天龍心中原本已經被壓制和平緩的魔性,在這一刻突然爆發出來,並且益發的厲害起來。


可以說,葉天龍已經處在一個非常危險的邊緣,因為他太想著要突破自身,太專注於參研奧義武技,不甘被壓制的暗黑魔神便趁他的心靈出現空隙的一瞬間,全力爆發出來,順著原先的通道,要再度獲得葉天龍的身心,並徹底控制他。


天人交戰,如果這一次葉天龍心中的魔性再次徹底爆發,讓暗黑魔神完全控制他的心靈,那麼於鳳舞所有的努力便會前功盡棄,而且以後再也沒有機會挽救,那後果將是無法估量的。


魔神之力在全身急速盤旋,魔神之靈也在迅速的侵蝕葉天龍的心靈。


殺氣填膺,直衝九天。


幾乎是在轉瞬之間,魔神之靈便佔據了絕對的優勢,距離徹底的魔化,只有一線之差了。但是在葉天龍內心深處,卻在此時驀然昇起了一股奇怪的力量,在他的心靈深處不住盤旋,堅守著最後的一點空間,不管魔神之靈如何強大,都不讓魔神之靈如願的佔據他全部的心靈。


這種心靈之中的交戰,對於葉天龍來說,是非常痛苦和難受的。


他臉上的線條益發的猙獰可怖,肌肉扭曲,身上的衣服被高高的撐起來。


雙眼一睜,葉天龍的兩目盡墨,瞳孔煥發出深不可測的黑暗,射出的視線好似有形質的實物。


手中的長劍更是慢慢揚起,劍尖上爆出了一道黑色的劍氣,凌厲的劍氣所指,在地上劃出深深的溝痕。那情形,就像是天神用巨大的犁,在地上犁過一般。


黑色的波動越來越明顯,處在力場之中的粉紅色花瓣,全部粉碎成粉末,在黑色的波動之中,不住的沉浮盤旋,尖利的嘯聲在空間隱沒。


就當葉天龍忍不住要揮劍發洩心中的殺氣之際,一聲細柔卻清晰的簫聲傳到他的耳朵裡,讓他的神志驀然一振。


美妙的簫聲如絲如縷,不斷傳來,清和平靜,安寧祥和,即便是在強大的力場當中,也能夠自如的穿透到葉天龍的耳朵裡面,讓他不禁留神仔細聽下去。


簫聲一變,動人心弦的如天籟和鳴,一下子,把葉天龍的心神完全吸住了。


臉上的神情漸漸放鬆,這在天宇下流動的徐緩低沉的裊裊簫聲,將一種平和的力量緩緩傳進了葉天龍的心靈之中。


葉天龍的眼睛慢慢閉上,黑色的劍氣消失,手中的長劍也緩緩放鬆,除了這低柔恬靜的簫聲外,似乎天宇之下,再無別的聲音,萬籟俱寂。


簫聲帶起了葉天龍心中的力量,魔神之靈有如潮水一般從葉天龍的心靈退開,重新回到了原先的位置,那一股在心靈中盤旋的奇怪力量,也隨之平息下來。


充盈全身的有如狂濤一般的絕殺霸氣,還在慢慢消退平息,但在這美妙的簫聲催發之下,葉天龍那慢慢恢復的心神之中,王師和風月真君兩個人的奧義武技,一一展現出來,甚至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在他的心靈中被放大。


驀地腦際靈光一閃,葉天龍手中的長劍再度揚起,十分順手的發出了王師和風月真君兩個人的奧義武技。


劍風破空,如深夜的松濤,深海的波瀾。


桃花飄搖,花瓣飛舞,隨著葉天龍的一舉手一投足,好似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推動整個空間的花瓣和粉末,有節律的擴張、回縮。


使到順手之極,葉天龍驀的仰首發出一聲震天的長嘯,長劍揮灑,一時之間劍芒閃閃,氣勢似電掣電奔。


不知道何時起,簫聲已經消失,但是葉天龍的心神已經完全沉浸在武技的奧妙之中。他終於窺到了真道、奧義武技的精髓,這種領悟,使他快慰之極。


劍芒倏斂。


葉天龍舉劍向天,抱元凝神,像萬載的岩石般屹立不動。


倏地,葉天龍毫無花巧地揮出一劍,竟生出千軍萬馬,縱橫沙場的威猛感覺。


武技的奧義,一旦參悟,葉天龍只覺自己的心懷倏地擴闊至無限,感動得熱淚盈眶下。


仰天長嘯中,手中的長劍化為一團紅色的火焰,幻起無數黑色的劍氣,隨著他的移動,在如波濤般的桃花雨中翻騰不休。


劍芒斂去,葉天龍手中的長劍已經消失,但是他所在的地方,大地隆起,以他為中心,紅黑相間的波動快速向四周擴散蔓延。


波動所到之處,桃花樹無不應聲折斷,枝葉紛飛,塵沙飛揚,凡是接觸到紅黑波動的物件,無不化為一團粉末,然後消失在空間之中。


回到寢宮,葉天龍馬上把玉珠和辛西雅她們找了過來,拉著她們到練武場去。


辛西雅手持飛電標槍,站在葉天龍的面前,見到葉天龍的長劍在身前一橫,如山的潛勁澎湃,不禁為之動容。


「這是怎麼回事啊?陛下您的氣勢好可怕,光光擺出劍勢,便讓我有種不知道如何攻擊的感覺。 」


在一邊的玉珠也深深感受到了從葉天龍身上湧出的強大氣勢,這種震懾人心的壓迫感,足以讓實力不夠的人手腳發軟,更不要說是出手了。


「你這個傢伙一定又在搞什麼鬼了。」


倩公主的身影出現在練武場的一邊,在她的身邊,是俏然挺立的寧素女,面掛輕紗的她,一雙纖纖素手中抱著一枝晶瑩的玉簫。在她們的身後,那一對孿生的姊妹花一式鵝黃色的裙裝,髮髻高梳,雙手中捧著精巧的小香爐和玉瓶。


「剛剛你在桃花園裡做了什麼,一大早在那裡鬼叫鬼叫的,居然還把整個桃花園都破壞了。人家和寧素女姐姐想去玩一下都沒有機會了。」


聽到倩公主這樣的話,眾女不禁同時為之一楞。再看那個當事人,卻見到他一臉無辜的樣子,收起了手中的長劍,肩頭輕聳。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那裡練劍而已……」


見到眾女都是一臉不相信的樣子,葉天龍只好乾笑了一聲,繼續為自己辯解。


「真的,我只是輕輕的揮出一劍而已,不想那個桃花園一點也不牢固,結果就……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倩公主和寧素女以及那兩個孿生姊妹花頓時全部張大了嘴巴。


「我才不相信呢!你一劍就把整個桃花園毀掉了,你一定又在胡說八道。」


「那是我剛剛領悟的劍法,也是我的奧義武技。」


葉天龍雙手叉腰,神氣十足的對倩公主說道:「你來得正好,也讓你見識見識。 」


「好,我就來領教領教。」一聽葉天龍向自己發出挑戰,倩公主頓時十分興奮的躍到了場中。


「你們也都上吧!我要試試看,到底我有多大的進步。」


辛西雅和玉珠交換了一個眼神,便回首招呼了自己的四個姐妹,連同玉珠一起將葉天龍團團圍住。


從剛才的那一下照面,辛西雅和玉珠已經認識到眼前的葉天龍,在實力上確實有了一個級數上的提昇。


看到辛西雅和玉珠她們採取了這樣的行動,倩公主在詫異的同時,也開始以一種鄭重的態度面對葉天龍。


五個女神戰士站在五個方位,形成了五角星的陣式,陣心便是葉天龍,暗黑一族的美麗少女則遊走在五個頂角之間的空隙,陣式之外五尺的地方,倩公主雙手結印,神情肅然。


這是一個難以想像的攻擊陣式,足以讓任何一個高手為之心寒。


女神戰士的五星陣式原本就是非常可怕的,加上暗黑一族的高手和大策法師的攜手,就算是王師和風月真君來了,也不敢說會有把握破解。


長劍輕顫,破風聲中,葉天龍面對眾女發出了一陣大笑。


「小乖乖們,我就讓你們好好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王者之劍,那才是惟我獨尊,天下無雙的劍法。」


看著葉天龍那種睥睨天下的蓋世英雄豪氣,寧素女和隨後聞風趕來觀看的晨月諸女無不露出意亂神迷的神色。


五把飛電標槍緩緩揚起,白色的電芒從槍尖處爆出,吞吐,纏繞。


無邊的潛勁好似驚濤駭浪,在場中狂飆湧動,流轉,即便是站在三丈之外的諸女也感覺到了可怕的壓力,處身在陣心位置的葉天龍所承受的壓力是可想而知。


長劍昇到了出手的位置,一股無形的,但卻強大的氣勢從葉天龍的身上狂濤般湧出,一下子將辛西雅她們的氣勢壓住。


雖然還沒有真正出手交鋒,但是雙方的潛勁已在猛烈的糾纏,反覆的交錯。 其氣氛之緊,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一隻翩翩的蝴蝶從上空飛過,當進入五星陣式的範圍,驀的一沉,似乎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從空中硬生生拉扯下來,在如山的勁氣擠壓之下,瞬間化為一團飛舞的粉末。


「來吧!我先讓你們攻三招。」衣裾飛揚之中,葉天龍豪氣干雲的朝辛西雅和玉珠喝道。


「好!」


一聲嬌叱,辛西雅手中的飛電標槍向上一伸,位於五星的女神戰士開始了慢慢的移位。但是真正第一個出手的,卻是置身於陣式之外的倩公主。


手印似曲倏展,蘭花指輕彈,倩公主的櫻口中吟唱出了她的第一發魔法攻擊。


三道粗大的銀蛇從九天之上狂舞而落,鎖住了身在五星陣式之陣心的葉天龍,任何一個可以移動的方位,幾乎都被電光繚繞的銀蛇控制。


從大策法師手中發出的雷電術,絕非是尋常魔法師可以比擬的,何況倩公主這一次是真正使出了全力,因為即使她處身在五星陣外,依然可以感受到葉天龍那強橫無匹的氣勢壓迫。


就在倩公主發出上階雷電術的同時,玉珠的身形也開始動了。這一次,暗黑一族的少女所施展的也是無上的暗黑絕技「九幻分身斬」。


瞬間,九個黑色的身影在葉天龍的身邊出現,因為移動變化的速度實在太快,幾乎就像是在葉天龍的身邊築成了黑色的牆壁。


不過,玉珠還是留了一手,她並沒有真正發出手中的長劍,也就是說,她現在只是施展了九幻分身斬的身法,只有配合上她手中的劍法,才真正構成了這一招絕殺的攻擊。


但即便是這樣,玉珠給葉天龍帶來的困難也是十分大,因為他不知道玉珠到底會在什麼時候出劍,所以必須更加留神注意。


頭上有大策法師發出的雷電術,身邊有暗黑一族少女干擾,更加上女神戰士所擺設的五星陣式還在蓄勢待發,葉天龍就像是處身在驚濤駭浪之中的一葉扁舟。


強勁無匹的潛力勁氣溢出陣式之外,站在場外觀看的諸女頓感站立不住,被推著紛紛向外移動。沒有想到雙方還沒有正式交鋒,威勢已如此可怕,她們無不臉色微變,為直接承受攻擊的葉天龍暗暗擔心。


葉天龍手中的長劍爆出了奪目的光芒,紅黑兩色的劍芒有如劃破天空的流星,猛的撞向了倩公主發出的三道雷電。


白熾的雷電和紅黑的劍芒在空中接觸的瞬間,似乎連整個空間都扭曲了一下,接著炸開如節日裡的焰火,眩目燦爛,在眾女的眼睛中留下了瞬間的白斑。


但是葉天龍並沒有來得及喘一口氣,在辛西雅的指揮下,女神戰士手中的飛電標槍有如靈蛇出洞,在他的周邊布下了重重的電芒,根本讓他連躲避的空間都找不到。


在漫天狂舞的飛電標槍陣之中,倩公主的第二波魔法攻擊也降臨了。


同樣是三道張牙舞爪的粗大銀蛇盤旋吞吐,但這一次大策法師還加上了一陣疾如流星的光波彈。雷電術和光彈的合擊,足以讓任何一個高手為之頭痛不已。


「她們不是來真的吧?」看到驚心之處,寧素女忍不住向身邊的晨月低聲詢問道。


「你放心吧!她們只是想看看天龍他的實力底線在什麼地方。」


話雖如此,但是安慰寧素女的晨月,她自己的臉色也有些不正常,顯然也是對眼前的場面感到驚心。與其說是安慰寧素女,還不如說是在說服自己。


「好戲現在才真正開始上演呢!」


只有最後一個抵達練武場的國務秘書大人,她的俏臉上一副鎮定和自信的笑容。



第二十八集

第二章 魔神劍法





仰天長嘯一聲,葉天龍手中的長劍幻起了無數劍影,劍芒有如長江大河,隨著他的移動在陣式之中翻騰不休。

「噗噗噗噗……」

一連串沉悶的響聲過後,漫天的白熾電芒頓斂,葉天龍居然在轉瞬之間,接下了飛電標槍和雷電術的每一擊。

觀戰的諸女頓時精神大振,紛紛鼓掌叫好,原本沉悶緊張的場面一下子變得活躍起來。

「五星流轉,斗轉星移……」

辛西雅的嬌喝聲在練武場中迴響,女神戰士的行動開始加速,從第一波的攻擊之中,她們已經知道了葉天龍的實力,所以,現在她們完全放開了手腳,全力向葉天龍發動攻勢。

此刻,一擊受挫的玉珠和倩公主也已經大展手腳,各自拿出了絕招向葉天龍招呼過來。

葉天龍絲毫不因身在五星陣式之中,受到四面八方的攻擊以及敵勢的強盛而感到絲毫的畏怯,他所採取的竟然也是全力出擊的攻擊型打法。他的手、眼、步配合得可以說是無懈可擊,一扭身,一發劍,均落在對手必救之處。

戰到順手之處,葉天龍大喝一聲,手中那把普通的長劍消失,幻出了身上的天魔聖劍,頓時暗黑之氣在場中如狂飆烈滔,四下激盪。

受到天魔聖劍上氣息的吸引,玉珠的心中驀然湧起一種無法匹敵的感覺,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真正意識到,完全釋放出來的魔神之神器,對於暗黑一族的影響力到底有多大。

紅黑色的劍芒到處,女神戰士和玉珠節節敗退,倩公主雖然接連發出魔法攻擊來掩護辛西雅和她的同伴出手攻擊,但是辛西雅她們還是無法獲得出手之機。

嬌叱聲不斷,其餘站在場外觀戰的女神戰士見到如此的戰況,不禁手癢難當,也紛紛加入了戰團。

獲得了強力的奧援之後,辛西雅她們立時取得了戰鬥的主動權,十餘把飛電標槍有如巨浪驚濤般,幻出如山的電芒槍山,朝葉天龍席捲而來。

而此時,在天魔聖劍壓迫之下獲得一絲轉機的玉珠也在倩公主的掩護之下,向葉天龍攻出了暗黑一族的強力絕招「魔神歎息」。

剎那間,飛電標槍組成的白熾電芒光團之中,爆起了一道黑色的閃電,這一道黑色的閃電,就好像是要把整個空間都劈開一般,帶著一種有去無回的懾人氣勢雷霆般的刺向了葉天龍。

倩公主也在此刻適時發出了空氣魔法中的遲緩和凝滯之術,這兩種輔助性質的魔法雖然不會帶來直接的傷害,但是卻給葉天龍以極大的牽制和困難。

感受到自己所受到的壓力在成倍的增加,葉天龍並沒有亂了手腳,而是提氣狂喝一聲,天魔聖劍猛的一劈。

這一劍表面看去沒有任何出奇之處,但厲害在劍勢凌厲至極,使人生出難以攫其鋒芒的感覺,可以說,葉天龍已經把天魔聖劍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至的地步。

暗黑魔神的神器,和具有暗黑魔神力量的人結合,才會真正發揮無上的力量。

紅黑兩色的火焰從葉天龍的週身空間湧動、流轉,力場的波動和潛勁的翻騰變得有如實質一般,可以用肉眼看到。

以女神戰士的驚人戰力和飛電標槍的威力,硬架下仍被葉天龍震退了半步。玉珠那一劍「魔神歎息」更是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力場的波動之中。

辛西雅她們正想要反擊之際,葉天龍已經唰唰揮出兩劍,寒芒閃動,紅黑兩色的劍芒如狂舞的神龍,圍攻的眾女神戰士竟生出一種有力難施的感覺。

連退三步,辛西雅她們才應付了他這兩劍,接下了紅黑劍芒的衝擊波。

「不打啦!不打了!」

倩公主率先收手,退到練武場外,對葉天龍大嗔道。知道自己的暗黑一族絕技在暗黑魔神力量前面幾近失效的玉珠也在此時退開了。

場中留下的,是十多個女神戰士在圍攻葉天龍,但是真正說起來,卻是辛西雅她們在葉天龍的天魔聖劍攻擊之下,不住的閃避進退,可以說,主動權已經落到了葉天龍的手中。

得勢不饒人,葉天龍依然全力出劍,招招落力,紅黑色的劍芒翻翻滾滾,好似長江大河一般,圍繞著辛西雅等女神戰士,一時看得場外諸女心膽俱寒。

辛西雅她們這些女神戰士終究是戰力超人,激鬥了十來招之後,整個包圍圈才被擴大了兩尺,而且整個陣式並沒有亂掉。

一聲大喝之後,漫天的電芒和紅黑色的劍芒消失。

葉天龍站在包圍圈的中心,雖然收起了威力驚人的天魔聖劍,但卻有一股君臨天下的威勢自然流露。

練武場中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用一種特別的眼神望著卓然而立的葉天龍,久久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即便是身負神魔兩族血統的月如,也沒有想到,真正釋放出魔神之力,會讓葉天龍有如此巨大的變化,此刻的葉天龍,已經超越了她能夠想像的地步。

「這是什麼劍法,這麼厲害……」

倩公主的聲音打破了練武場上的寂靜,眾人的神情也漸漸恢復正常了。

「哈哈,這可是我剛剛領悟到的劍法,就叫做霸王劍法。」葉天龍雙手叉腰,神氣十足的對倩公主說道。

他那種得意忘形的樣子,讓晨月和月如看得不禁在心裡暗暗搖頭,不過同時,她們也對劍法的名字感到有些好笑。

「怎麼會取這麼俗氣的名字?」心直口快的倩公主可不留口,俏鼻輕皺,撇了撇櫻花般的小嘴,對葉天龍說道:「什麼霸啊!王啊!

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見到其他的女人也是心有慼慼的暗暗點頭,得意的男人不覺尷尬的笑了一下:「那就你來說,這個叫什麼名字好了。」

聽到葉天龍這樣說,倩公主立即興致勃勃的提議道:「我看乾脆就叫魔神劍法好了。」

「這是怎麼說的?」葉天龍有些不解,出聲詢問道。

「哈,你現在不是就要變成魔神了嗎?」想也不想,倩公主一半是開玩笑,一半也是認真的對葉天龍說道。

諸女臉色微變,所有的視線都落在葉天龍的身上,尤其是晨月的心中更是暗感緊張。不過在月如的眼神裡,卻是隱隱透出另一種說不出的表情,她似乎好像是饒有興趣在一邊冷眼旁觀。

「哈哈,你說的真不錯。 」並沒有感覺到諸女的神情變化,葉天龍顯得十分高興的樣子,振臂高呼道:「那麼就這樣決定了,我的新劍法名字就叫做魔神劍法。」

晨月的芳心稍安,此時倩公主也似乎感覺到自己有些失言,開始和葉天龍轉而說笑起來,她拉起寧素女的一隻手,走到葉天龍的跟前。

「本來想好好聽寧素女姐姐吹簫的,可是桃花園都被你毀掉了,人家要你賠。 」

眼神注視著寧素女手中的玉簫,葉天龍想起了早上那一段神秘的簫聲,可以說要不是簫聲及時出現,他也不可能獲得如此的突破。

想到這裡,葉天龍柔聲問寧素女道:「早上那一曲簫聲,是你吹的吧?」

似乎是受不住男人如此的直視,寧素女的明眸之中閃過一絲羞怯的神色,朝葉天龍輕輕點了一下螓首。

「我要好好謝謝你。真是太美妙了,有如九天仙樂,令人渾然忘我。」心中暗暗驚訝的葉天龍由衷說道。他實在沒想到,寧素女在簫聲上的造詣居然如此高。

「不用謝啦!」倩公主在一邊笑嘻嘻的說道:「如果喜歡的話,可以讓她天天都吹給你聽啊!」

在諸女不禁會心的微笑之中,寧素女的神情變得更加羞澀,只聽她嬌羞的低聲說道:「我也是剛剛才入門,距離大成之道還有很大的差距。」

「對了,今天大好的時光,又遇到一件大喜事,我們不如請月如小姐和寧素女小姐琴簫合璧,為我們大家奏一曲仙音。」

晨月的提議立刻得到了諸女的一致同意,月如的琴聲,本來就是冠絕大陸的,而寧素女的簫藝臻化,也令諸女歎為觀止,現在這兩個人的合奏,一定是令人無比期待的。

「好啊!只要寧素女小姐不嫌我琴技太差,我倒非常樂意為大家合奏一曲。」

月如十分大方的接受了晨月的提議,而連聲推辭的寧素女在諸女和葉天龍那樣期待和熱切的眼神之下,最後也是明眸發光,用力向他們點頭。

眾人發出了一陣歡呼聲,簇擁著月如和寧素女離開了練武場。

「篤、篤、篤!」

輕柔的叩門聲傳來,剛剛坐下來的葉天龍,放下了手中的地圖,抬起頭來,道:「誰?」

晨月甜美的聲音由房外傳來道:「是我,晨月。」

「進來,門沒有鎖。 」

話音剛落,晨月已經推門而入。她的身上雖然只是穿著一件普通的絲質白色四幅裙褂,外披一件湖水綠的小背心,但是配上她那清麗典雅的玉容,柔弱之中帶出無上的高貴,確是美賽天仙,令男人頓生憐愛之心。

「來,該是吃藥的時間了。」

晨月的雙手端著白玉托盤,上面是一盞水晶制的玲瓏小碗,裡面的碧綠色汁液還在裊裊的冒著絲絲熱氣。

「這又是什麼好東西啊?」視線從晨月她那一雙白嫩如玉的素手移到水晶小碗,葉天龍不覺苦笑了一聲。

「這是按照大姐留下的藥方,我親手煎制的寒魄玄精凝汁,已經整整熬了三個時辰,快趁熱喝了吧!」將托盤放到葉天龍的書案之上,晨月伸出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起水晶小碗,送到葉天龍的嘴邊,柔聲對他說道。

「怎麼不是藥丸,改喝湯藥了?」葉天龍就著晨月的雙手,輕輕喝了一口,便皺起眉頭對晨月說道:「好苦啊!這個實在是太難喝了。」

「這是大姐再三吩咐的,當進入第二個療程,就要服用這種寒魄玄精凝汁,它可以讓你的心志堅定,化去魔神之靈種在你內心的魔性。」

晨月溫柔的望著葉天龍,輕輕的說道。

原來隨著第一個療程的結束,葉天龍的魔化也停止了,可以說,他心中的魔性得到了控制。但是於鳳舞想要的是,徹底化解葉天龍心中的魔性,因此留在艾司尼亞的晨月,便負起了治療的重任。

「那可以不喝這個藥,換一種別的好喝一點的藥嗎?」葉天龍苦著臉,可憐巴巴的望著晨月,似乎要得到她的同情。

說實在的,才喝那麼一小口,葉天龍就已經感到自己的體內好像著火了一般,腸胃在裡面放肆的糾纏扭動,那種極度不舒服的噁心感是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

「它本來就是非常苦的,大姐在離開的時候,已經對我說得很清楚了,希望你多多忍耐一下。」晨月低頭,如花般嬌嫩的雙唇在葉天龍的額頭上溫柔的印了一下,輕聲細語道:「乖,一口把它喝下去,就不會太苦的。」

看看嘴邊的水晶小碗,再看看晨月雖然溫柔但卻堅定的眼神,葉天龍乖乖的張大了嘴巴,一口將這一小碗的寒魄玄精凝汁全部喝掉。

「喝完之後,你要馬上靜坐調息,就按照大姐告訴你的辦法進行調息。」放下手中的水晶小碗,晨月急急的對葉天龍說道。

沒有多說什麼,葉天龍已經開始了靜坐調息,因為此刻他的身上好像是萬針穿刺一般,接著是無邊的痛楚有如浪潮一般湧過來,如果不是運功抵抗的話,他早已大叫出來了。

越是運功抵抗,肉體的痛苦就越發清楚,似乎全身每條經脈都在被狠狠的拉長,然後再猛然縮短,在這一漲一縮之間,氣血翻騰,每一個毛孔都在冒出火焰。

咬牙按照於鳳舞所說的運功調息,苦苦的運行了一周天,痛楚稍稍減輕,葉天龍剛剛鬆了一口氣,還沒有來得及和晨月說話,第二波的痛楚君臨了。

真氣狂亂,臍下的丹田處好似要炸開,胃部要往外翻,而五臟六腑卻痛得陡然收縮,葉天龍頓時眼冒金星,大汗淋漓。

「你怎麼啦?」

見到葉天龍雙睛怒突,額頭的冷汗有如泉湧,臉部的肌肉扭曲,整個人好像是變成了厲鬼一般,可怖的形相令晨月大驚失色。

葉天龍根本無暇和晨月說話,說實在的,他也根本聽不到晨月在說什麼,他現在所有的心神,都在和體內翻騰的劇痛鬥爭。

每一運行一周天,痛楚就會短暫的減輕一點,然後再一次君臨時,卻又會更增加一倍,直痛得他神魂離體,痛得他發出可怕的厲號。到後來,葉天龍已經分不清狀況,除了痛楚之外,他沒有別的感覺和意識。

好漫長的一個時辰啊!葉天龍身上每一條筋肉、每一個細胞,都在做令人刻骨難忘的痛苦脈動;全身的衣服,全被他身上排出的,近似血漿的濃腥液體所浸潤。

站在一邊的晨月一直在心驚膽顫的望著葉天龍,生怕他會出什麼事情,但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一雙明艷動人的妙目之中,已經是珠淚打轉。

幸好這一間書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不然的話,其他的人聽到葉天龍在房間裡發出如此痛苦的厲叫,還以為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件。

天地一片渾沌,葉天龍從渾沌中醒來,只見晨月十分關切的低頭望著自己。再看自己,居然是躺在地上,全身都已經濕透了。

「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啊?」看到葉天龍睜開眼睛,晨月十分緊張的問道,同時用手中的白色絲巾輕柔的擦拭著葉天龍的額頭和臉頰。

「我暈了多久啊?」葉天龍的雙唇顫抖,好半天才說出話來。

「沒多少時間。 我見你從椅子上倒下去,發現是暈倒了,剛要準備把你扶起來,你就醒轉過來了。」晨月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吃力的將葉天龍從地上扶起來。

「剛剛真的是把我嚇壞了,差一點兒就要叫人了。」說著,晨月還心有餘悸的伸手,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酥胸。

「剛才我也以為自己要死掉了,真的不是故意嚇唬你的。」喘息了一陣之後,葉天龍苦笑著對晨月說道。經過這樣一場痛苦的折磨,他的臉色蒼白,幾乎連雙目之中都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我也不知道,服藥之後會有如此的反應,我真的是不知道……」

見到葉天龍在如此的情形之下,還要考慮自己的心情,為自己著想,晨月的心裡感到莫名的感動,同時又覺得非常難過。

「下一次,我寧願你端過來給我喝的,是你親手秘製的種玉湯。」

見到晨月的珠淚如斷線的珍珠,從無瑕的粉頰上滾落,葉天龍強打精神,笑著對晨月說道。

「你這個人,真是的……人家都在為你難過……」晨月輕輕的跺腳,忍不住抱住葉天龍的脖頸,激動得在他的臉頰上投下了一連串的熱吻。

「哎喲……」不小心觸及到還在隱隱作痛的地方,葉天龍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晨月嚇了一跳,忙道:「怎麼啦!你哪裡還不舒服嗎?快點讓我看看。」

在給葉天龍做了全面的檢查之後,晨月的一顆芳心才真正放回到肚子裡。

「對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想問你的,但老是找不到機會問。」

見到晨月還是一副十分難過和不安的樣子,葉天龍提起了另外的話題。 他的話立刻達到了預期的效果。

「哦!你有什麼問題啊!說來聽聽。」晨月坐到葉天龍身邊,溫柔的望著他。

「你這個神醫親手調製的種玉湯,怎麼好像沒有效果啊!那一次之後,你好像也沒有什麼動靜……」

雖然葉天龍只是比比劃劃,但晨月是一個非常聰慧的女子,自然清楚葉天龍話語之中的含義。 她的一張俏臉本來是蒼白的,此刻便泛起了兩朵美麗的紅雲。

「這你可別怪我啊!這不是我的問題,也不是種玉湯的問題。 」

猶豫了片刻,晨月溫柔的拉起葉天龍的一隻手,將它放在自己的粉頰上,輕輕的摩挲著,道:「要知道你的特殊體質和天賦,想讓女人為你懷孕,是非常困難的,因此我才會調製種玉湯,不過沒有想到,這種對於普通人來說是萬無一失的種玉湯,居然也沒有收到應有的效果。」

呆了一下,葉天龍幾乎是本能的問道:「那為什麼柳琴兒她會懷上呢?」

苦笑了一聲,晨月柔聲說道:「這個我到現在也還沒有真正弄明白,也許只是一時的巧合罷了。」

「巧合?這種事情也會有巧合……」

張了張嘴巴,葉天龍還想繼續發問,晨月便已經接下來說道: 「我會去做進一步的研究和試驗,盡量完善種玉湯的效力。」說到這裡,凝視著葉天龍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解決的辦法。」

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葉天龍自嘲的說道:「其實這樣也好,現在的局勢這麼亂,還是自由一點好。」

晨月一時沉默,她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話來勸解,畢竟在沒有獲得十足的把握之前,她也不好給葉天龍一個確切的回答,因為現在葉天龍身體的轉變,已經脫離了她以前所預料的程度,她也無法肯定以後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因為「九炎天脈」雖然給了葉天龍從來沒有過的天賦,但同時也給他帶來了完全不同於常人的體質和特性,尤其是在經歷了幾次生死關頭之後,葉天龍的生理機能更是得到了徹底的轉變。

「好了,我還是先去洗一個澡再說,現在渾身粘糊糊的,難受死了。」

見到晨月一時無話,葉天龍便站起來,腳步有些飄忽的往外走去。


第28集


第3章 空間轉移


  隨后的幾天時間,葉天龍漸漸發現,消除魔性的治療,非但帶給肉體越來越大的痛苦,還有一個更嚴重的副作用,那就是他體內的力量也隨之在慢慢減弱。
  這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因為葉天龍的武技得到了成倍數的提高,所以他的實力減弱,別人一時還看不出來,但是葉天龍他自己卻十分清楚。

  這樣的發現讓他不禁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如果真的有一天他身上的魔性被完全化解了那麼他的力量是不是會隨之消失,從而將他打回常人的原形?在葉天龍身邊的人,也明顯感受到了葉天龍心裡的變化,他的喜怒無常讓眾人有些不安,尤其是那些對他不太熟悉的臣子,更是對這一位新任的皇帝產生出一種恐懼感。

  隻有在葉天龍身邊至親的諸女,明白到葉天龍的這種變化,實在是因為受到太多痛苦折磨的緣故。試想如果有一個人,每天都要受到一次令人魂飛魄散的痛楚折磨,那麼即便是脾氣品性再好,他也會變得急躁,變得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基於上述的認知,葉天龍身邊的諸女都盡力去做葉天龍喜歡的事情,讓葉天龍感到高興,讓他能夠得到盡可能多的安慰和快樂,從而希望能夠幫助他減輕一些治療時候的痛苦。

  尤其是忠實執行於鳳舞治療計劃的晨月,她心中的愧疚和不安,隨著葉天龍日漸增加的痛苦,也在變得越來越大,但是一想到這是為了葉天龍和大家的未來,她也隻好咬牙硬起心腸,繼續她的每一天的進藥。

  現在,她隻是希望,能夠早日結束這一個療程的治療計劃,也好讓她的心理負擔能夠獲得釋放。有時候想想,她甚至懷疑,於鳳舞帶著柳琴兒等人離開帝都艾司尼亞,也許就是為了避免見到葉天龍因為治療所受到的無邊苦楚。

  身在痛苦之中,時間也似乎過得要慢許多。

  第二個療程才過了七天,葉天龍就覺得自己好像經過了七個月一般,現在他每天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確認一下自己的力量到底減了多少,然后再去享受綰貞為自己精心烹制的早餐。

  這一天早上,葉天龍醒來之后,照例是要起身確認一下自己的力量,但是見到綰貞伏在自己的懷中,正沉沉入睡,烏黑亮麗的秀發散落枕上被上,襯托得她露在被外的粉藕般雪白的手臂更是動人心弦。

  葉天龍不忍心驚醒懷中的嬌人,便伸手環抱著綰貞,正想再小睡片刻,不料他的手臂動作卻驚動了綰貞。

  “嚶嚀”一聲,意態慵懶的在葉天龍懷中翻身,綰貞睜開了眼睛。

  眨眨眼,見到陽光透過窗戶射入房間,綰貞不禁猛的一下子將被子掀開,從床上坐起來。

  “糟糕,糟糕,要遲到了。”

  綰貞一邊念叨著,一邊伸手去抓床邊的衣裳。不想那青春煥發,峰巒起伏的美景和粉嫩膩滑的晶瑩椒乳完全落入了身邊好色男人的眼中。

  “怎麼啦!為什麼這麼慌慌張張的?”葉天龍忍不住伸手將綰貞抱在懷中,一邊親吻著她那嫩滑的粉頰,一邊在她的小耳邊輕聲問道。

  “去給陛下您做早餐啊!”綰貞想也不想,十分自然的回答道:“要不然的話,等一下您吃什麼呢?”

  “小乖乖,還要做什麼早餐啊!這裡不是已經有現成的早餐嗎?”葉天龍怪笑著,一隻手在綰貞晶瑩如玉的嫩乳上不安的游動著。

  不安的扭動了一下嬌軀,不明白葉天龍所說的早餐到底指的是什麼,綰貞忍不住發問道:“早餐在那裡啊?是誰做的?”

  葉天龍不禁被綰貞的話逗的哈哈大笑起來,這一下綰貞更加摸不著頭腦了。笑罷,葉天龍低頭噙住綰貞晶瑩剔透的酥胸前那粉紅柔嫩的一點乳珠,輕輕咬了一下,才抬起頭來,含笑說道:“這不就是最好的早餐嗎?”

  終於明白了葉天龍話語中的含義,綰貞頓時大羞,粉頰染上了非常醉人的酡紅。

  猶豫了一下,她才鼓足勇氣嬌嗔道:“都是您,昨晚弄了一夜,將人家弄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早上才會這麼遲醒來的。現在還這麼欺負人家……”

  難得見到綰貞在自己面前撒嬌弄嗔,葉天龍頓時心情大為舒暢,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錯,現在我給你陪不是。”

  見到葉天龍大有再來一次歡愛的意思,綰貞連忙伸手壓住他在自己嬌軀上蠢動的怪手,向他柔聲求饒:“不要啦!人家現在還全身無力的,要是在弄的話,真的沒有力氣做早餐了。”

  “那又有什麼關系呢?”

  葉天龍貪婪的品嘗著酥胸前的嫩蕾,同時用一雙手在綰貞的玲瓏嬌軀上游走,上下其手,進一步的挑逗和引導她去享受男女之間的纏綿快樂。

  不堪情挑的綰貞張開了小嘴,急促地呼吸著,秀眸半閉,那吹彈得破的晶瑩雪膚上也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粉艷之色。

  “不行,不行……”勉力掙扎著壓住葉天龍不規矩的雙手,綰貞呻吟道:“陛下啊!如果我現在不起來做早餐的話,那麼等一會兒大家都沒有早餐吃了。”

  “那又怎麼啦?無憂宮裡的大廚師多的很,晨月她們哪裡會餓到呢?”

  “可是那樣的話,人家哪裡還有臉見晨月姐姐她們呢?”

  不可開交時,綰貞還是堅持掙扎著,要逃離葉天龍的怪手和大嘴。

  知道綰貞的臉皮最薄,葉天龍卻偏偏逗弄她幾下,直到將她逗的快要羞到無地自容,才得意洋洋的放開她,答應讓她起床了。

  綰貞拿過床邊的中衣,開始穿戴起來,那姿態香艷無比,讓葉天龍覺得躺在床上觀看也是一種眼目上的享受。

  當綰貞開始對著鏡子整理秀發的時候,突然間聽到身后的男人喃喃自語道:“今天的天氣好熱啊!”

  回頭嫵媚的瞟了葉天龍一眼,綰貞柔聲說道:“現在才剛剛開始熱起來,以后艾司尼亞的天氣還會更熱呢!”

  “那麼,我以后一定要找一個溫暖如春的地方,在那裡建立城市和宮殿。”

  聽到好色男人突發奇想的點子,綰貞忍不住轉頭對他嗔笑道:“好了,您也快點起來吧!免得到時候晨月姐姐她們又要取笑人家,說人家害您起不了床……”

  “哈,晨月她們還不是一樣嗎?她們哪一個不是比你更加想要……”

  一邊說著,葉天龍從床上跳下來,精赤著身子走向綰貞的身邊。

  從鏡子的反射裡把葉天龍的全身看得十分清楚,綰貞羞紅了粉臉,連忙打斷好色男人繼續發表感想的欲望。

  “今天我做翡翠白玉湯,既清涼又解渴,好嗎?”

  “好,當然好。”

  聽到這樣一個好聽的名字,葉天龍顯得十分高興。他在后面伸手輕輕撫摸著綰貞那嫩滑如脂的粉頰,眼神之中充滿了柔情。

  “隻要是你做的,我都非常喜歡。”

  “謝謝。”綰貞站起來,轉頭,踮起腳尖,高興的在葉天龍臉上印了個香吻。

  “等一下。”見到綰貞轉身要往外行,葉天龍急忙叫住了她:“我也想過去看看你是怎麼做的。”

  剛剛跟著綰貞走出房門,迎面便遇到了晨月。

  見到晨月身后那個雙手捧著玉盤的待女,葉天龍的眉頭頓時微微一皺。

  “難道又到了吃藥的時間嗎?”

  面對心有余悸的男人,晨月嫣然一笑,道:“放心,這不是寒魄玄精凝汁。”“哦!那是什麼東西啊?”

  葉天龍的心中一寬,眉頭也舒展開來了。他對於寒魄玄精凝汁,可以說已經有了一種本能的抗拒和壓惡。

  “這可是特為陛下您配制的秘藥。”

  走到葉天龍的身邊,靠在他的耳邊,晨月的聲音充滿了魅惑,粉臉上更是閃動著嫵媚的光芒。

  臉上泛起了一絲會心的微笑,葉天龍忍不住在晨月那嫩不留手的俏臉上輕輕摸了一把,然后笑道:“那你是不是要作第一個實驗品啊?”

  “那是當然的啦!”晨月當仁不讓,沒有絲毫猶豫,在葉天龍耳邊膩聲說道。

  “那我們就開始吧!實驗品一號。”

  一臉興奮的葉天龍摩拳擦掌,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讓晨月和綰貞都忍不住掩嘴輕笑。

  “不行,不行,這個藥服下之后,還需要過十二個時辰才可以的。”晨月素手輕輕擺動,把眼前這個惡形惡像的男人興奮的心重新打回去了。

  “看來隻有先放過你這個實驗品了。”葉天龍臉上一副心有不甘的樣子。

  “我剛剛聽到誰在說實驗品啊?”

  過道上飄來倩公主清脆悅耳的嗓音,接著一身淡紫色的少女出現在眾人眼前。高豎的衣領,綴著漂亮的金絲花紋,寬大的廣袖外罩輕煙羅紗,窄小的蠻腰上白玉纏金絲,腰間的玉佩碧綠如翠欲滴,走動之間發出叮叮咚咚的悅耳玉鳴聲。

  高貴之中帶著一絲俏皮,倩公主的小嘴邊所帶的那種招牌式的微笑,讓葉天龍心中有些發毛。因為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露出這種微笑的刁蠻公主,往往就會作出令人頭痛的事情來。

  “沒有什麼實驗品啊!剛剛誰在說,我怎麼不知道呢?”

  左右旁觀,四下打量,葉天龍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所有的人都忍俊不住。

  “沒有,那太好啦!我正好要找一個實驗品,就請我們的皇帝陛下您來幫我一個小忙,好嗎?”

  倩公主的話頓時証實了葉天龍心中原先的不祥預感,他的臉色微變,連忙舉起雙手用力搖晃。

  “不好,不好。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最好找別的人作你的實驗品……”

  沒有等到葉天龍的話說完,倩公主早已一個健步躍到他的眼前,雙手抱住他的一隻手臂,用力的左右搖晃。

  “不嘛!我就要陛下您……”

  小女兒的撒嬌和柔情攻勢,哪裡是好色男人可以抵抗的,何況對倩公主的心疼和憐惜,更是讓葉天龍難以拒絕。

  幾乎是半拉半拖,葉天龍一臉無奈的被倩公主拉離晨月和綰貞的身邊,留下她們滿臉莫名其妙的站在那裡,看著葉天龍和倩公主的背影消失在過道的轉角處。

  “你說什麼啊?要我當這樣的實驗品,這不是開玩笑嗎?”

  當聽明白倩公主的請求之后,葉天龍幾乎是大叫起來。

  “不要這麼吃驚嘛!不就是空間轉移嗎?別人想體會一下空間轉移的樂趣,我都不肯呢!這樣的首次機會,我一定要給陛下您的。”

  已經將葉天龍抓到手,倩公主如何肯放手,而且她也知道目前葉天龍正處在休養調整時期,大部分的國務都是月如和晨月兩個人在處理。

  “我已經進行了很多次的試驗,在對象上進行的空間轉移都非常成功,所以,我保証沒有一點問題的。”

  倩公主信誓旦旦,難得一本正經的樣子,實在是讓葉天龍感到難以拒絕。

  “當初,還是陛下您要我專心去研究魔法的,現在我有所成就了,您怎麼可以不來檢驗一下成果呢?”

  軟泡硬磨,幾乎是將十八般武藝全部拿出來了,葉天龍終於被倩公主說動,答應作倩公主進行空間轉移的第一個客人。

  所謂空間轉移,實際上對空間進行扭曲的法術,早在百族大戰之前,就曾經有過這樣一門發展得相當成熟的法術,甚至在有些時候,空間轉移成為魔法師們進行遠距離來往時的最佳選擇。

  不過,因為這樣一門法術對施法者的魔法造詣和天賦都要求非常高,還非常消耗魔法力量,並且進行空間轉移時還需要特殊的魔導器,所以,隻有精通魔法的人和貴族才有進行空間轉移的本錢,普通人根本不夠看的。

  隨著百族大戰的爆發,高級魔法人員大量的損失,空間轉移魔法器也被毀掉了大部分,這樣一門缺乏實戰作用的魔法開始從人們的視線之中消失,以至於在隨后的數百年間完全失傳。

  倩公主也是從大魔導師史迪芬的手扎之中發現了這樣一門法術的存在,而且史迪芬也對此進行了一番詳細的研究,並得出了一些非常有用的結論,開始作進一步的研究。

  在經過多次的失敗之后,倩公主才真正制造出了能夠進行空間轉移的魔法器。依照倩公主的指示,葉天龍站在了門形的魔法器之中。說實在的,倩公主制造出來的這個魔法器,就像是兩個普通的門架拼結而成的,四面全部是空的,隻有八根泛著奇異金屬光澤的杆架彼此相連。

  “想去哪裡啊?”站在魔法器的外面,倩公主一臉興奮,向葉天龍詢問道。

  “我可不可以回家啊?”葉天龍的臉上泛起一絲苦笑,有些心驚肉跳的向倩公主說道。

  “這個沒有辦法,因為我沒有那麼多魔法器可以安裝,目前我隻有把魔法器設在兩個地方。”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倩公主頗為遺憾的對葉天龍說道。

  “那你要把我弄到什麼地方去啊?”

  見葉天龍這一副神情古怪的樣子,在魔法器外面充當幫手的小春和小秋兩個孿生姊妹花都忍不住掩嘴輕笑。

  “陛下,您不要擔心,奴婢兩個人都曾經用過這個魔導器,非常順利,一點事情都沒有的。”

  小春的話,讓葉天龍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原來倩公主並不是真的把自己當作實驗品,既然已經讓小春和小秋兩個人試用過空間轉移,那麼現在隻是想讓自己看看她的成果而已。

  “轉移目標:第一會議室。”

  沒等到葉天龍再說什麼,倩公主已經在一邊十分神氣的一揮手,大聲向葉天龍以及兩個孿生姊妹花宣布空間轉移的目的地。

  “等一下,我還沒有准備……”

  在葉天龍的大聲抗議中,一道強烈的白光已經在他的眼前閃過,讓他本能的閉上了眼睛。

  身子一輕,接著耳邊一陣異常的響動,一種怪異的失神和暈眩感襲來,葉天龍猛的睜開眼睛,驀然發現自己已經處身在無憂宮的第一會議室裡,迎接他的,是兩雙充滿了驚訝的眼睛。

  看到美艷的月如和晨月兩個美女,在她們不解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好笑的味道,葉天龍頓時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啊!你們在開會啊……”

  葉天龍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往外面溜。但是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剛剛經歷了空間轉移的身體並不完全聽從他的神意指揮,身體已經向前移動,而雙腳卻沒有跟上去。

  “扑通”一聲,葉天龍整個人向前扑倒。

  幸好葉天龍的反應非常神速,雙手一撐,便在地上穩住了自己的身形,並沒有跌得很難看。但是他如此奇怪的模樣,已經讓眼前的兩個美女笑得是花技亂顫。

  “有什麼好笑的,不就是不小心摔倒了而已,你們也真是的……”

  一邊從地上躍起來,心有不甘的男人悻悻的對眼前的兩個絕色美女說著,但他不解釋還好,這樣一說,晨月和月如兩個人反而笑得更加厲害了。

  “那個家伙,都沒有和我說清楚,空間轉移之后居然會有這樣的后遺症……”

  自感顏面無光的男人一邊嘀咕著,一邊轉身離開,要去尋找那個讓自己丟臉的罪魁禍首。

  “尊敬的陛下,您的功力好像降低了不少啊!”

  聽到身后的月如這樣的話,葉天龍的身形猛的一頓,轉身問月如道:“你怎麼看得出來了?”

  渾然不顧晨月略顯惶急的神色,月如款款走到葉天龍的身邊,將個香噴噴的嬌軀靠近了葉天龍,精致的粉臉幾乎就要貼到葉天龍的臉上。

  “不要忘記了,我是神魔之體,我的眼睛可以看到很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蘭花妙語,檀口香澤,親昵的舉動讓葉天龍有些吃不消,但是月如的話卻讓他感到相當震驚。

  魔化的消除,所需要的代價就是力量的減少,雖然這在一開始,葉天龍的心中就有了這樣的覺悟和感覺,但是真的從月如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還是讓他的心在一瞬間感到一陣苦澀。

  難道說,自己力量的減退,已經到了讓別人都看得出來的地步嗎?

  “陛下,您剛才在說什麼空間轉移,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一邊的晨月感覺到葉天龍和月如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尋常,連忙走過來,出聲向葉天龍詢問。

  頗有深意的望了晨月一眼,月如的粉臉換上了淡淡的微笑,也轉口向葉天龍問道:“剛剛您突然出現在這裡,難道是倩公主所練的空間轉移術已成功了?”

  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葉天龍向晨月和月如點點頭,有些沒好氣的說道:“不是她用什麼空間轉移術把我送過來的,難道還是我自己飛過來嗎?”

  “太好啦!真的是太好了……”

  一聽這話,晨月和月如都顯得十分興奮,紛紛向葉天龍道賀,這倒讓葉天龍一時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這可真的是一個好消息,我們應該讓倩公主馬上訓練一批人員,在我們所控制的地方全部建立空間轉移的通道,這樣一來,我們的通訊系統將是整個大陸最先進快速的。”

  沒等到月如說完,一邊的晨月馬上就接下來說道:“還應該讓公主進一步研究下去,如果能夠把數目更多的人和物品進行空間轉移的話,就可以給運輸系統帶來全新的變革。”

  望著眼前的兩個美女,葉天龍不禁有些目瞪口呆,她們的心思和腦筋居然轉的這麼快,一下子就已經想到空間轉移的戰略和商用價值。

  趕到會議室檢驗成果的倩公主見到葉天龍的空間轉移十分成功,心中的喜悅頓時化為巨大的得意和自豪,興高採烈的接受了晨月和月如的祝賀。

  葉天龍在對倩公主表揚了幾句之后,便將晨月何月如的想法告訴了倩公主。

  “訓練一批魔導士倒沒有什麼大問題,隻要他們有足夠的天賦,但是空間轉移術還需要特制的魔法器物——空間之門,它的材料就相當難找了。”

  面有難色的倩公主向葉天龍詳細道出了其中的困難,並告訴葉天龍和晨月她們,目前空間轉移還是在初步成功階段,轉移幾個人不成問題,但是大型的器物和多人進行轉移,還是無法實現的。

  “沒有問題,我想信你一定會有辦法的。”

  葉天龍向倩公主鼓勵著,他的信心讓倩公主感到十分振奮。而一邊的晨月和月如也為倩公主打氣加油。

  “你需要什麼東西,我們都可以為你提供的,你把空間之門所需的魔法材料列出一個單子來,我們派人給你到大陸各地搜購。”

  干勁十足的倩公主便馬上將制造空間之門所需的魔法材料列了出來,交給晨月和月如她們,並告訴她們,最好找一些匠士級的鑄造師來,好按照她的指導制造空間之門。

  對於倩公主的要求,葉天龍他們自然是滿口答應。

  等一切說定之后,葉天龍和倩公主相攜離去,晨月和月如則留下來,繼續她們的工作。應該說,現在葉天龍他們所面臨的形勢非常不妙,除了青州等三個州和京畿地區外,其它的州已經全部不接受皇帝的命令。如何鞏固和建設好手中的地盤,已成為晨月和月如她們最大的工作。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44

第28集


第4章 何謂真愛



  又到了服藥的時間,望著晨月親手捧上來的寒魄玄精汁,葉天龍一臉的痛苦。
  “我真的一定要服這種藥嗎?”

  “是的,這是大姐在離開艾司尼亞的時候,再三向我交待的事情,如果不把你內心的魔性完全化解,后果是不堪設想的。”望著葉天龍期待的眼神,晨月十分堅定的否定他的希求。

  大失所望的葉天龍遲疑的伸手接過了晨月手中的玉碗,一聞到寒魄玄精疑汁那種熟悉的味道,他的腸胃就開始翻江倒海了。

  “可是這樣的我,實在太痛苦了。而且,我現在的力量,已經減退了很多。”

  葉天龍努力試圖說服眼前的美女醫生,同時也是在說服自己。

  “魔化的你,具有可怕的破壞性和侵略性,而且那種冷酷和嗜血,會讓人六親不認,到了那個情形就太可怕了。”

  晨月的雙手捧起了葉天龍的雙頰,十分溫柔的望進他的眼睛。原本,晨月這個美女的嬌柔纖弱,就已經讓葉天龍十分疼愛,此刻她的軟語溫言,更是具有讓鐵石化為繞指柔的力量。

  “沒有見到過真正魔化的人,誰知道到那個時候,我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心有不甘的嘀咕著,葉天龍還是咬牙,將手中的寒魄玄精凝汁全部喝下去。

  “也許,再這樣喝下去,我的性情變得更加壞了。你們這樣真的是愛我嗎……”

  牢騷還沒有發完,無邊的痛楚便已經君臨,葉天龍再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管別的事情,而是全心全意去應付體內涌起的陣陣痛苦。

  望著眼前正在全力經受痛苦折磨的葉天龍,想著他最后的一句話,晨月的心中感到了一陣極大的震撼。

  “你真的是愛我嗎?”

  葉天龍的問題雖然十分簡單,但是晨月知道其中的未盡之言,既然愛一個人,為什麼還要讓他受那麼大的痛苦?而且還是為了一個連自己都不敢肯定的答案。

  正如葉天龍自己說的那樣,誰也沒有見到過真正魔化是什麼模樣,從來她們都是聽人說的,再說,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是,葉天龍在魔化之后,也並沒有表現出六親不認的可怕模樣。

  相反的,葉天龍的力量在得到大幅度增強之后,讓他做到了很多以前做不到的事情。甚至可以這樣說,如果不是他在魔化后力量獲得如此增強,也許他的生命早已不存在了。

  “大姐,你要他承受如此大的痛苦,真的就是為了擔心魔化之后的他會變成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嗎?”

  晨月第一次從另外一個角度去審視於鳳舞的決定,是因為愛一個人,所以要解救他的心靈,即便是讓他受到無邊的痛苦,但是他真的就陷入苦海之中了嗎?

  前些日子,葉天龍的魔化,雖然使得他的手段變得冷血無情,但是那僅僅是針對他的敵人而言,對他身邊的親人和下屬來說,他還是以前的那個好色又出人意料的男人。

  可是在接受治療之后,葉天龍的性情反而變得更加可怕,肉體的痛苦改變了他的性情和心理,而且看到葉天龍每一天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實在是一件讓晨月無法忍受的事情。

  這些天的治療過程,對於葉天龍來說,固然是一個無比痛苦了過程,但是對於晨月來說,也是一個非常痛苦的煎熬過程。

  看著眼前面容扭曲,滿頭冷汗的葉天龍,晨月的眼中升起了難以言狀的神情,她不禁在心中暗暗自問,到底對於眼前的男人,他所懷的感情如何?

  最初的相遇,自己僅僅是因為相互的需要,也可以說是雙方為了活下去才會走在一起的,甚至在剛開始的時候,她還准備利用這個男人的天生特殊體質,吸收他的生命力,好讓自己獲得全新的生命。

  但是鬼使神差的,在關鍵的時刻,沒有想到自己會功虧一簣,在那個時候,晨月心中對於葉天龍,隻有“為了要活下去,所以隻好和這個男人交往下去”這樣一種想法。

  當然,加入葉天龍的陣容,對於晨月來說,也是一項非常值得的投資。葉天龍身上那個天下第一人的命運,就足以讓她去冒風險,這也就像是她在開辟一條新的商路一般,那種刺激的感覺讓她能夠真正體會到自己生命的存在。

  而現在,投資在葉天龍的身上,絕對是她這一生中所遇到最大的挑戰和冒險,可以說普的商路投資已經不能讓她感到生命的渴望和活力,葉天龍的出現讓她看到另外的道路。

  再說,晨月的心中也有一些想要和於鳳舞一爭長短的念頭,畢竟像於鳳舞這樣擁有絕世才華和美貌的女子,她既然會鐘情於葉天龍這樣一個好色的男人,絕非是僅僅為了葉天龍那個天下第一人的命運,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其它特別的事情。

  隨著相處的時間增加,晨月發現自己越來越陷入其中,這是一種無法解釋,也無從分析的感覺,這個好龜的男人常常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作為,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似乎都有一種全新生命的體會。

  “何謂真愛?愛一個人,到底是為了得到他的什麼呢?到底是愛他的什麼呢?”

  凝視了葉天龍半天,晨月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堅定的眼神。

  這時,葉天龍已經無法忍受痛苦,再次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晨月慢慢伸出一隻白嫩的玉手,輕輕的撫上了他那布滿冷汗的額頭。

  “不管你會變成什麼樣子,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

  無限憐惜的低聲說罷,晨月開始掏出身邊潔白的絲巾,溫柔的擦拭起葉天龍臉上的冷汗。

  仔仔細細的擦拭了兩遍之后,晨月又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根細細的金針,對准葉天龍額頭上的天竅處緩緩刺進去。

  晨月用的是捻字訣,緩緩而輕柔,當金針的前面三分進入葉天龍的天竅,原本雙目緊閉的葉天龍慢慢睜開了眼睛。“我死了嗎?”

  聽到葉天龍嘶啞無力的問聲,晨月的俏臉上泛起了微笑,可是明眸之中的珠淚卻是怎麼也忍不住的滾落下來。

  “沒有事情了,以后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一邊心疼的說著,晨月飛快的拔出了刺入葉天龍天竅的金針。

  “你說的是真的嗎?”

  葉天龍的精神猛然間大為振奮,從床上坐了起來,雙眼緊緊盯住晨月。那種患得患失的神情,好像生怕晨月在欺騙自己。

  “是真的,以后不會再有這樣的痛苦。”晨月的粉頰上珠淚如斷線的珍珠不斷滑落,但是明眸之中卻是滿含真誠快樂的笑意。

  “真的,真的……那可太好啦!”

  再三從晨月那裡得到証實之后,葉天龍幾乎要從床上跳起來了。

  “不過,你千萬不要在大姐的面前說出來,我今天在這裡和你說的話。”

  晨月再三叮囑葉天龍,對於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內心狂喜的男人自然是毫不猶豫的滿口答應下來。對於葉天龍來說,能夠擺脫每天一次的痛苦折磨,比什麼事情都重要。

  晨月果然是說到做到的,從第二天開始,葉天龍就沒有再受到痛苦的折磨,雖然葉天龍還是要在每一天的下午喝一小碗濃濃的藥汁,但是這種藥汁無論在味道上還是在效果上,都和以前的藥汁完全不同。

  擺脫了每一天的惡夢之后,葉天龍真正靜下心來,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功力,才發現經過這些天來的治療,體內的功力已經損失大半,原本暴漲的力量衰退了很多。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剩余的功力比起以前來,還是有不少的進步,就算是和暗黑一族少女,他還是有一戰之力,甚至靠著體內魔神之靈的先天優勢,和玉珠的交手,他還能佔據相當的勝算。

  而且最重要的是,葉天龍體內的力量已經穩定下來,不會再繼續衰退下去。已經初窺武道真諦的他,相信自己通過以后不斷的努力鍛煉,還是可以把功力繼續提高起來。

  午后的陽光照在人的身上,令人感到一陣火熱的感覺,初夏已經到來,艾司尼亞的人們也紛紛換上了輕薄的衣裳。

  雖然在京畿地區附近還有戰事發生,並且在京畿以南的清江州,於鳳舞和海鷹揚雙方的軍隊還在大戰正酣,但是在京畿地區的人們卻已經感受到了一些和以前明顯的變化。

  官吏的工作效率在提高,社會的治安也在好轉,而在葉天龍治下的青州等三個州的人們,更是確實感覺到這些變化,甚至連稅率也在下降,市面因此變得更加繁榮起來。

  商人出身的晨月,深知商業行為對於經濟的重要性,即便是在戰亂的時刻,還是有一系列的措施出台,以促進葉天龍領地上的經濟發展。相對於其它州此刻亂哄哄的各自為政,葉天龍治下的州郡給了商人們更大希望。

  “預計四月份的商業可以增加三成,因此,雖然我們的稅率降低了一成,但整個收人卻反而可以增加近二成。”

  聽到晨月這樣的匯報,葉天龍自然是喜形於色,設立商業部的計劃看來是相當成功的。

  “另外,大姐從天龍軍團抽調的特遣軍已經組建完成,慶計將軍正在等待陛下的出擊命令。”

  隨后出現的慶計,一身戎裝,精神抖擻,讓葉天龍眼前一亮。

  因為於鳳舞覺得自己和麗蝶都在和尤那亞的軍隊作戰,而帝國其它的州又拒絕服從,故此她才將慶計的騎兵從天龍軍團中抽調出來,另外組建了特遣軍,准備先收復靠近京畿地區的幾個州。

  在和海鷹揚交戰的時候,在清江州附近的地區,那些心懷鬼胎的諸,給於鳳舞制造了不少的麻煩,幸好柳琴兒主動提出分擔她的麻煩,帶領一支五千人的偏軍,在短時間裡,就收服了最不聽話的諸侯,從而讓其它的諸侯變得老實起來。

  由此,於鳳舞才得到啟發,決定將慶計的軍隊調出來,給那些牆頭草似的諸侯一些外力,讓他們回到法斯特皇帝的旗幟下面。

  “你的第一個目標,應該是離源州。作為帝國的糧倉之一,離源州的戰地位是不言而喻的。”

  走到挂在牆上的大幅地圖的旁邊,葉天龍舉起一隻手,重重的點在離源州的位置上。

  “更為重要的是,離源州的總管,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家伙,我們必須趁尤那亞的軍隊還沒有接手離源州之前,搶先奪取該州的控制權。”

  “我們剛剛接到天龍秘碟的情報,尤那亞的一支先遣隊已經派往離源州,不過人數不多,僅僅隻有三千人。”

  說到這裡,葉天龍猛的盯住慶計的眼睛,用十分鄭重的語氣對他說道:“你的速度是最快的,所以這一次,隻有你能夠完成這個任務。”

  慶計咧嘴輕輕笑了一聲,說道:“尤那亞的先遣隊帶領的將軍是克拉克朗,就算是讓他先跑三天,他還是比不過我的。”“很好,我就在這裡等待你的好消息。”

  慶計退下,當下便帶著他本部的一萬名紅色槍騎兵殺向了離源州。

  一直以來,他都是在別人的麾下作戰,在和葉天龍相遇之后,也是生活在葉天龍和於鳳舞的光芒之下。

  現在終於有一個機會,他可以充分發揮自己的能力。作為特遣軍的指揮官,他的任務是奪取更多的城市,去征服那些不服從新皇帝命令的地方諸侯。

  望著慶計遠去的背影,想起了第一次和他見面的時候,葉天龍不禁有些感慨世事的變遷,沒有想到短短的時間裡面,自己的生活就發生了完全不同的變化,還登上了從來沒有奢望過的皇位。

  思付之間,美麗的國務秘書出現在葉天龍的眼前。

  “陛下,天氣這麼好,為何不出去踏青啊?”

  柔媚的聲音,讓人的身心都為之陶醉,葉天龍頓時感覺心情舒暢。

  當初選擇月如出任國務秘書,實在是一件十分明智的決定,有這樣一個大美女在身邊,即便是光看看,也是賞心悅目的。

  一邊這樣想著,葉天龍一邊眉開眼笑的對月如說道:“好啊!有你這樣一個大美女在身邊陪伴,不管到什麼地方,都是令人向往的。”

  “陛下您真會恭維人啊!人家哪裡有這麼大的魅力啊!”

  月如嫣然一笑,頰旁的笑渦兒可令人心醉,水汪汪的媚眼輕橫,讓好色的男人心中一下子升起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毫不在意好色男人肆無忌憚的眼神,月如蓮步輕移,走到葉天龍的身邊,吐氣如蘭,陣陣幽香,蕩人心魄。

  “人家正好有幾個朋友要招待,不如陛下也去見個面,大家認識一下。”

  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張粉臉,艷麗脫俗,白裡透紅,美目之中流光四射,葉天龍心中頓時生撫摸的沖動。

  “如果都是像你這樣的大美女的話,我當然樂意啦!”強忍心中的欲望,葉天龍裝出嚴肅的樣子,十分正經的對月如說道。

  “陛下,您真會說話。”月如欣然望著葉天龍,秀目之中閃動著異樣的光芒,道:“當然有非常出色的美女,陛下您去看了就知道。”

  在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葉天龍換上了衣裳,跟隨月如坐車離開了無憂宮。

  馬車穿過艾司尼亞的大街小巷,來到了城北一處僻靜的宅院。朱紅的大門、青石的台階,和普通的大戶人家沒有多少區別。

  進入大門,轉過照壁,穿過幽雅的碎石小徑,眼前是一幢漂亮精致的小樓,用全黑的雲石所筑,在優雅中透出神秘的怪異。古色古香的客廳,絕難看出這裡是萬金一宵的艷窟,中院以后的后院,布置的卻是別有洞天。

  這裡便是萬艷會在艾司尼亞的秘密據點,也是極為秘密的銷金窟,一個具有私秘性質的地方,隻提供給有特別嗜好的人享受的,並不對外人開放。如果沒有億萬的身家,就千萬不要進這個門,因為這裡的起價就是一千金幣。

  在這裡,各種不正當甚至非人道的玩意應有盡有,問題是客人肯不肯花大錢。

  雖說錢可通神,但某些事如果沒有門路是不得其門而入的,錢再多也是枉然。那些有特殊要求的顧客,自會找對門路。

  穿堂入室,一直到了后面的小花廳。葉天龍的眼前頓時一亮,小花廳布置得奢華精致,異香扑鼻。

  兩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立刻上來迎客,但如果真的把這兩個小女孩當成小婢,那就大錯特錯了。

  她們梳了簪花的美髻,穿著綢制的繡花衫裙,是不折不古的小仙女打扮,渾身香噴噴地發出誘人的氣息。

  明眸皓齒,眉目如畫,剛有點發育的身材秀逸細致,故意緊裡的胸部暴露出誘人的含苞花蕾曲線。說起話來嗲嗲地柔柔地,笑起來居然媚態十足,與那些成熟的美女相比,另有一種令人心蕩的特殊風情。

  這簡直是十足的小尤物,是令人心蕩的小妖精。

  上茶之后,兩個小女孩在月如的揮手示意下,施禮退出了小花廳。

  “我請的客人等一會兒到,在這之前,先請陛下驗收一下人家的成果。”

  此刻月如美艷的粉臉上,泛起了一絲妖艷的光芒,連她的聲音都變得充滿了魅惑的味道。她伸手拉了一下牆邊的一根絨繩,一聲隱約的玉鳴聲響起。

  片刻的功夫,從遠處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而且聲音越來越近。當聲音來到小花廳的后面,隨即響起兩下古門聲。

  “主人,牝奴已經帶到。”

  月如雙眸閃閃發光,望了有些發呆的葉天龍一眼,隨即沉聲說道:“進來!”

  小花廳后面的一扇秘門被推開,出現在葉天龍眼前的,是兩個身影,一高一矮。



第二十八集

第五章 妖異之味





「這……這是什麼……」


看清楚兩個身影之後,葉天龍的身體猛的一震。


是兩個女人,高的是身材高挑美好的美麗女子,細細的臉龐充滿智性的美感,雪白晶瑩的嬌軀上穿的是一件用黑色皮帶連接而成的連身衣,三分寬的皮帶之間的空隙十分寬,羊脂白玉般的肌膚和黑色的皮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最讓人稱奇的是,連身衣的前面露出的豐隆高聳的雙峰,乳房碩大卻不下垂,從皮帶空隙之間露出的乳尖驕傲的向上翹起,櫻紅的乳珠好似寶石一般。修長的雙腿根部,皮帶的空隙之間露出的,是雪白的小腹和光滑粉嫩的蜜縫。


而矮的那個,則是一個身穿卑猥的奴隸服飾和黑色高跟皮靴,四肢著地的金髮女人。她那雪白的玉頸上套著一個黑色的皮質項圈,上面扣著一條細細的金鏈,金鏈的另外一端,便被她身邊那個女子的右手握著。


黑色的胸圍其實是兩圈細的皮帶用同樣縷細的帶子連起來,令女人的碩大玉峰和粉紅色凸起的乳尖全部毫無遮掩的露在外面。


在她的纖腰位置上有一道銀色的鏈子圈住,鏈子上垂下四條縷細的鏈子,分別從前後延伸往玉胯的深處。


黑色的高跟皮靴一直套到膝蓋的上面,緊裹貼身的設計,最大限度的強調了小腿的優美曲線和大腿的修長。


隨著牽金鏈的女子向前邁步,奴隸女發出輕輕的嗚咽,纖細有力的腰部左右大幅度的搖晃著,慢慢爬進了小花廳。


月如從牽金鏈的女子手中接過金鏈,將金髮女子牽到了葉天龍的跟前。


「星奴,向你的主人問安。」


雙眸閃閃發光的月如發出命令,她的聲音中充滿了妖媚感。


四肢著地的金髮奴隸女高聳的粉臀比爬行時更大幅度的搖晃起來,同時低頭去親吻葉天龍的腳尖。


沒有什麼言語可以來形容葉天龍此刻心中的震撼,尤其是當月如拉起金鏈,金髮奴隸女被迫抬起頭來的時候,一張熟悉的粉臉出現在他的眼前。


雖然在金髮奴隸女爬進來的時候,葉天龍已經有些發覺,但那時還有一些半信半疑,生怕是自己看錯了,可此刻就在他的腳下,讓他看得十分真切。


金髮奴隸女就是被月如要過去進行調教的邪女神戰士星婭。


從葉天龍的角度看過去,邪女神戰士的胸前雙峰只能用波濤洶湧來形容,尤其是被黑色皮帶束住乳峰的下圍之後,雪白如玉的肉團益發的膨脹豐碩,甚至連肌膚下的青筋都隱約可見。


見禮完畢,邪女神戰士在葉天龍的腳前坐下,月如十分得意的伸手撫摸著星奴的金髮,對葉天龍說道:「我說過一定會把她調教成最好的奴隸女,陛下您現在還覺得滿意嗎?」


還沒有從震撼之中回過神來,葉天龍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有傻傻的點頭。


月如微笑起來,笑容充滿了讓男人為之墮落的妖艷,道:「她是我從東倭帶來的調教師,也是此地的主持人,名叫裕美。」


隨著月如的介紹,牽著金鏈的女子向前邁了一小步,跪在葉天龍的腳下,恭聲說道:「奴婢裕美叩見陛下。」


「裕美是我最得力的幫手。這一次調教星奴,她就負責了日常的訓練。」月如向葉天龍說道:「以後陛下您有什麼事情需要她做的,也可以直接到這裡找她。」


「她也是和你一樣的嗎?」


心神稍定,葉天龍開始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


這等倒錯的世界,以前他從來就沒有真正接觸過,而且一直以來,他總是認為,美女是用來疼愛和憐惜的。


可是,現在看到這種場面,他已經慢慢覺得有些喜歡起來,對於其中的那種刺激感更是讓他的心湧起充滿黑暗的興奮。


這不能不說是魔化帶給葉天龍的影響,這也是於鳳舞所擔心的,所以,她才會想盡辦法要解除葉天龍心靈的魔化。


「裕美她原本是東倭的巫女,因為在一些事情上得罪了倭王,要被處極刑,是我救下了她,所以她就跟了我,並成為我的好幫手。」


雖然葉天龍沒有明說,但月如卻已經明白他要問的事情,於是她就向葉天龍簡要介紹了一下裕美的來歷。


說起東倭,葉天龍不禁想起了小雪,那個在自己府上躲了一段時間的女忍者,自從在青州突然告辭之後,已經好久都沒有她的消息,有時在閒談的時候,於鳳舞她們也不時說到她。


葉天龍正在思忖之際,月如已經轉身對裕美說道:「你先出去,這裡就由我來招待。好好準備一下,等那兩位客人到了,馬上就帶他們進來。」


裕美十分恭敬的應聲退出小花廳。被月如如此神秘的舉動弄得有些迷惑不解,葉天龍忍不住好奇的向月如詢問起來。


「是什麼客人,要在這個地方和我見面啊?」


「因為他們也是非常喜好此道的人士,相信在這裡,大家會談得非常愉快。」


月如嫣然一笑,並不多說其他的情況,而是開始向葉天龍展示她調教邪女神戰士星婭的成就。


被牽著金鏈在葉天龍跟前轉個圈後,星婭背身朝向了葉天龍。


確切的說,應該是星婭裸露的粉臀以及筆直的玉腿朝向葉天龍,以四肢著地的方式,腰部盡量往下壓,自然會使得雪白豐美的粉臀高高聳起。


從葉天龍的方向看過去,深深的臀溝因雙腿的左右打開,完全暴露出裡面濡濕的菊花,由不住收縮的菊蕾往下,是一條小徑直通至秘密的花園,兩片柔軟粉嫩的花唇也在輕輕的顫抖。


直到這個時候,葉天龍才發現,從星婭腰間垂掛下來的那四條縷細的銀鏈,端部都扣在穿過柔嫩花唇的銀環上。左右被拉開的花唇中間,幼嫩粉紅的花瓣和鮮艷的蜜壺,完全展現出來。


「這個女神戰士是我調教過的最佳奴隸女,本身的潛質極其出色,加上她體內又具有了邪淫的血液,所以在短短的時間裡面,就取得了很大的成果。」


說到這裡,月如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對葉天龍說道:「這個事情應該感謝一下尤那亞,是他給星奴埋下了邪淫的種子,又把她的身體進行了改造,所以,我調教起來非常順利。」


說著,月如取過一邊的細鞭子,「啪」的一聲落在星婭高舉的粉臀上,紅色的痕跡立刻凸現在羊脂白玉般的臀丘上。


「看,她的體質多麼敏感。」


聽到月如的話,葉天龍望向前面,果然見到蜜壺裡溢滿而滲出的春水,把兩邊的粉嫩花瓣弄得粘濕濕,亮晶晶的反射出淫靡的光輝。


「只要挨到鞭子,你就會高興,對嗎?」


月如含笑問道,同時用手中的細鞭前端,在星婭的秘縫之中肆無忌憚的滑動。


「是……受到鞭責……我就會興奮……」


星婭用力點頭,同時向葉天龍和月如用力搖擺起裸露的雪臀,如蛇舞一般的動作,充滿了淫靡的味道。


「呵呵,陛下,這是她想要鞭責的動作。」


一邊說著,月如揮舞手中的細鞭,打在雙臀中間的深溝處。身軀一顫,星婭猛的抬起頭來,發出了悅虐的叫聲。


看到眼前如此倒錯的一幕,葉天龍心中也不禁湧上一陣不同往日的興奮。


「陛下,您就盡情的玩弄她吧!以後她就是您身邊的牝奴隸。」


月如的聲音中充滿了魔性的誘惑,她適時將手中的細鞭和金鏈交到了葉天龍的手中。


「星奴,向你的主人獻上效忠之舞。」月如十分嚴厲的對邪女神戰士說道。


星婭連忙應了一聲,開始大力扭動腰肢,雪白的粉臀在空中劃圈,臀波陣陣,她慢慢轉過圈來,酥胸前沉重掛下的碩大雙峰,也在不停的搖晃著,極具重量感。


赤裸的胴體靠近了葉天龍,星婭一邊扭動著腰肢,一邊開始用沉甸甸的玉峰摩擦著葉天龍的大腿。


「這個時候,再加以鞭責的話,她的表現會更好。」


一邊含笑觀看的月如發出了帶有魔性的建議,圓潤甜美的聲音中透出令人無法抗拒的魅惑。


「啪」的一聲,葉天龍興奮的揮鞭落到星婭的粉背上。


「嗚……」


邪女神戰士嗚咽了一聲,果然她的動作變得更加妖美,高聳的粉臀不停的扭著搖著,引得葉天龍著魔似的,不斷揮鞭落在那分割兩邊渾圓臀丘的深溝處。


「啪,啪,啪!」


當第四鞭落下,發出的響聲帶著一種怪異的水聲。當鞭梢在空中劃過時,甚至還可以看到一點亮晶晶的光芒。


「這個卑下的奴隸女,居然如此淫蕩。」


月如在一邊的取笑,讓星婭更加忘我的扭動,肥白的肉丘上,已經烙上了火紅的蛇痕,她將自己的粉臉貼在葉天龍的大腿根部,開始廝磨起來。


看到星婭不時伸出粉紅的舌尖,在嘴唇上舔著,葉天龍豁然明白到她的意思。


「那麼,就給你獎賞吧!」


不知不覺,葉天龍的語氣也學的像月如那般,充滿了支配者的味道。一旁的月如發出了一絲會心的淡淡微笑。


讓星婭跪坐在自己的跟前,身子前傾,伸長玉頸,葉天龍開始享受她那經過月如精心調教的口舌侍奉。


腰身挺直的姿勢,自然使得酥胸前那兩座玉峰看起來更加向前挺突,小山般的豐滿美肉在男人的眼前傲然挺立著。


黑色的皮質細帶圈和雪白的柔峰美肉,形成鮮明的對照,那種艷姿,的確會讓男人產生血脈膨脹的感覺。


不愧是經過精心訓練的奴隸女,深知深喉嚨的要領,片刻的功夫,葉天龍的粗長玉柱完全消失在星婭的小嘴裡面,柔軟的香唇套在了玉柱的根部。


望著滿頭大汗的邪女神戰士因吞下玉柱之後,秀氣的玉頸變得鼓鼓的樣子,葉天龍感到興奮無比。敏感碩大的尖端被喉嚨的軟肉緊緊圈住,隨著她的呼吸一鬆一緊地夾著,那感覺真是飛上天了。


隨著葉天龍興奮的扭動腰身,星婭那彎彎的柳眉痛苦的扭曲著,可是從鼻孔露出來的哼聲,實實在在地傳達出她心中的喜悅和興奮。


正在此時,室內突然響起了一聲清脆的玉鳴聲。接著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直到了小花廳的門口。


「我們的客人來了。」


月如微笑著,向葉天龍輕輕示意之後,走向了小花廳的正門。


得到月如的暗示,葉天龍也就毫不客氣的端坐在軟榻上,繼續享受邪女神戰士的盡心侍奉。


門被打開,一前一後,進來了兩名身材偉岸,臉如冠玉的青年人。


只見這兩人一身品質極佳的上等衣袍,黑油油的長髮挽在頂端,用一支白玉髮箍縮住,加上了一根青絲髮帶,劍眉入鬢,大眼睛黑多白少,神光炯炯,均是令人過目難忘的英俊青年人。


「如姬小姐,今天……」


前面那個身材稍高一些的青年人,一邊進門,一邊向月如含笑說道,但話剛剛開頭,看到小花廳裡面的葉天龍,不禁一下子收了口。


「您們來的正好,我來給您們介紹一下吧!」


月如淺笑盈盈,將兩個青年人讓進了小花廳。兩個青年人相互看了一眼,便戒備著坐到葉天龍的前面不遠處,兩雙眼睛不住打量著葉天龍和星婭。


「他就是我的上司,法斯特的新皇帝葉天龍。」


月如說出了葉天龍的身份,兩個青年人頓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你們坐下來,我又不是什麼老虎,難道會吃掉你們嗎?」


葉天龍抬起頭來,十分威嚴的說道。雖然他還不知道眼前這兩個青年人的真實身份,但是月如只要他盡量表現出率性和霸氣來。


兩個青年人不覺相對一笑,重新回到位子上坐下。


那個高個對月如苦笑道:「如姬小姐,您可真會作弄人,怎沒事先說一聲?」


「說了的話,還有什麼意思呢?」


月如嬌笑著,開始向葉天龍介紹起對方的身份。高個的是魯甸的太子旦,還沒有說話的那個則是英西帝國的七王子高奇。


這一下,輪到葉天龍感到震驚了,月如居然會請到這樣兩個人,要不是因為星婭正在他的胯下努力侍奉著,他也會像太子旦和高奇那樣驚得跳起來了。


「大家都是此道中人,應該說是臭味相投,我想您們會有一些東西要交流的。」月如笑嘻嘻的對葉天龍等三人說道。


雖然被她這樣的嘲笑,但是太子旦和高奇都沒有感到絲毫的不快,反而也是哈哈大笑起來。


「我們一接到如姬小姐的書信,就趕來艾司尼亞,本來就想和陛下您會面的,現在有這樣一個機會,我們大家的確可以開誠佈公的談一下。」太子旦含笑望了一眼月如,然後對葉天龍說道。


葉天龍雖然感到被月如戲弄了一下,但是也不得不承認月如的安排非常巧妙,在這種地方會面,的確是最安全和機密的,而且以他現在這種樣子,又會讓深知此道的太子旦和高奇感覺到自己的誠意。


下面的會談十分順利,其實月如目前也沒有什麼大的事情,只是想讓太子旦和高奇利用他們的影響力,使得魯甸和英西承認葉天龍的地位。同時,也讓葉天龍和太子旦及高奇交個朋友。


三人的會談很快結束,分手的時候,葉天龍和太子旦、高奇已經變得十分熟悉。


「真羨慕陛下您,居然有這樣一個奴隸女。我們就不打擾陛下您享受了。」


和葉天龍道別之後,高奇依舊戀戀不捨的望著星婭,一邊的太子旦也是滿眼的羨慕之情。


「您們二位殿下,自然也會找到一個更好的奴隸女。」


月如一邊說笑著,一邊招來裕美,讓她帶著太子旦和高奇到別的房間享受。


「以後我們用到這兩個人的機會還很多,我想陛下您先和他們建立一點關係。詳細的情況,我想等我們回到無憂宮之後,我再向陛下您解釋。」


含笑說完這些,月如也走出了小花廳,便隨手關上小花廳的門,留下葉天龍一個人好享受星婭的身體。


因為長時間用深喉嚨,星婭的眼中都泛起了淚水,臉色也有些蒼白,但是當葉天龍退出來的時候,她還是發出不捨的呻吟和嗚咽聲。


「真是厲害,月如的調教手段真不錯。」


葉天龍一邊將火熱的玉柱滑進那臀丘間的深深肉溝裡,一邊喃喃的說道。他不禁想到,如果把那個海娜也像這樣調教起來,一定很好玩的。


感到葉天龍的火熱,星婭使那妖媚的菊花蕾發出極具媚惑力的蠕動,像嬰兒的小嘴般一張一合,似在招呼著葉天龍的進入。


「你這無恥的淫奴,給你最想要的東西吧!」


拉著金鏈,葉天龍興奮的叫道,同時火熱的玉柱像是滾燙的鐵棍一樣猛的衝進了濡濕的菊花蕾。


「喔……啊……」


星婭陶醉在被虐待的情慾中,仰起頭,發出了喘呼呼的呻吟。令她目眩的電擊貫穿了菊花的花蕾,玉柱插入時帶來如此強烈巨大火熱的觸感,在裡面好像要將她的肚子貫穿刺破。


葉天龍一邊用力地扭動腰部,一邊拍打著正在接受肆意進攻的雪白屁股。


星婭張嘴發出火熱的喘息,不住地扭動自己的屁股,配合著葉天龍的衝刺。奇妙的快感,強烈的充滿著她的全身,連同那隔著一層薄薄粘膜的蜜壺都火熱顫動起來。


「你這個牝奴,現在知道和我作對的下場吧!」


熱血沸騰的葉天龍使勁地揮手,作著讓豐滿肥嫩的肉丘不住顫抖的掌摑,使刺激的電流傳達到嬌嫩的菊蕾及星婭體內的最幽深之處。


星婭感到自己的乳頭也產生奇異的快感,她發出哭泣般的喘息。在葉天龍狂野的衝擊之下,極有重量感的玉峰肉團,鼓漲如球,在不停的搖晃。


終於,星婭啜泣著發出哀號,她的雙眼像是失去了焦點一般,雙手再也無力支撐身體,整個上半身倒下來,碩大的雪峰被壓扁,在地上不住滾動。


「我不行了……啊!主人……我……不行……」


「那你就死吧!」


葉天龍興奮的大叫,越發用力地衝擊著嬌嫩敏感的菊蕾,同時伸出一隻手到前面的火熱蜜壺。


僵硬凸起的肉珠,在手指的揉搓下,益發硬挺,粘稠火熱的蜜汁更是順著手指流下來,滴到地上形成一個水窪。


快感的火焰多次從受到折磨的菊蕾衝向身體深處,直到腦門,再倒流下來,傳遍全身,星婭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張大嘴巴,像做夢一般的哼哼,嘴角還流著口水。


當快感衝到顛峰時,星婭猛力地夾緊菊門,全身的美肉都在跳躍抖動,從花瓣大開的蜜壺裡噴出一股股的粉紅玉液,有力地打在葉天龍的手上。


「哦!這是……」


葉天龍將手從星婭的兩腿間抽回,意猶未盡的粉紅色液體隨著蜜壺的猛烈縮張抽搐,在空中劃出一道美妙的弧度,落在兩尺遠的地方。


葉天龍第一次看到粉紅色的玉液,而且還可以噴到這麼遠的地方。


而此刻被絕頂的高潮弄得全身無力的星婭連話也說出來了,只是將粉臉貼在地上,張口急劇地喘息著。


被引發心中黑暗慾望的葉天龍,毫無憐惜之情,不等星婭緩過氣來,便再一次對星婭展開了徹底的凌辱,將她折磨得死去活來。


直到星婭失去意識,像個被玩壞了的玩具一般倒在地上,葉天龍才放過她。



第二十八集

第六章 一招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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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來,吉裡曼斯非常高興,因為他派出的使者不斷帶回了令他感到興奮不已的好消息。

拜暗黑騎士團的功勞,法斯特帝國南方三個州的地方勢力改變了當初的立場,站到他的一邊,而得到了這些地方勢力的大力支持,法斯特帝國南方三個州的地盤也就自然而然的算是落到了他吉裡曼斯的手中。

從四月八日起,武陵城的西南大門一連七天都是大開著,不斷有來自風林州、昌黎州和廣陘州的大小豪族帶著自己招集的兵馬投奔到吉裡曼斯的旗下。

應該說,南方三個州的總管非常狡猾,他們自己並不真正出面,而是以州裡的豪族個人出面,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進退自如。

因為他們又不想真正得罪尤那亞的勢力,如果是吉裡曼斯成功了,自然有他們大力支持的功勞,如果是尤那亞獲得最後的勝利,那麼他們也可以用州裡的豪族私人行動為由來推脫。

更何況,他們的手中還有一個非常冠冕堂皇的名義──這些豪族是為了上京勤王,是由於他們心中那一顆忠君愛國之心的作用,目的也是為了保全法斯特的皇室。

而且為了確保萬一,他們在派出州裡的豪族加入吉裡曼斯隊伍的同時,也在暗中派出了心腹前去拜見尤那亞,主動向他示好,並承認尤那亞在法斯特帝國中的強勢地位。

不過,也難怪這三個州的總管會如此行,因為在法斯特帝國,南方三個州的地位有些特別,它們的總管都是由當地的豪族出任的。這也是當初法斯特帝國吞併三個州的時候,和當地的豪族所達成的協議。

他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自身的利益。因此,吉裡曼斯雖然在心中也暗罵三個州的總管為最狡猾的老狐狸,但是對於自己在最需要的時候能夠得到三個州的豪族支持,相當滿意了。

「在下是風林州的盧薩拉,今天是為受本州總管大人之命,前來武陵城加入大人的隊伍,請准許我們追隨大人的左右。」

「在下是昌黎州的薩姆瑞拉,今天是為響應左宰大人的檄文號召,請准許我們追隨大人一起,上京除掉那篡位的奸賊葉天龍。」

「在下是廣陘州的裡赫斯坦,特率由本州的豪勇之士組成的義師前來報到,請准許我們能夠加入大人您的旗下。」

就這樣,這些自報家門的豪族們帶著各自招募和蓄養的私兵隊伍,來到了吉裡曼斯的武陵城裡。

將手下大批的士兵留在城外,豪族們則在首領的帶領下,帶著他們的親信隨從來到了吉裡曼斯的面前。

以上的三個人都是南方三個州前來投奔吉裡曼斯的豪族中領頭的,雖然他們在法斯特帝國中沒有官位,但是在很多的時候,三個州的總管還要受到他們的影響。

四月十六日,吉裡曼斯在武陵城中擺下了盛大的宴會,十分熱情的接待了這些來自南方三州的豪族人士。

在吉裡曼斯府第那豪華的大廳裡,美酒如流水一般送上來,三個州的豪族們除了享受口福之外,還有眼福。歌舞表演,美女陪侍,整個場面熱烈之極。

但是在內堂一個最豪華的花廳裡,除了三個州豪族的首領之外,只有吉裡曼斯和他的幾個心腹,氣氛並不像外面的大廳那麼熱鬧。

酒過三巡,終於開始切入正題。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最關心的還是目前的局勢。

「吉裡曼斯大人,聽說神殿新成立的聖殿軍團正在向武陵城進軍,前鋒部隊已經抵達曲陽城。」

說話的是來自昌黎州的薩姆瑞拉,這是一個年紀超過三十五歲的中年男人,有著健壯的體格和堂堂的儀態,頭髮和鬍鬚都是深灰色的。

「沒錯,他們這一群烏合之眾,居然也想來攻打武陵城。」

放下手中的酒杯,吉裡曼斯的眼中閃過一絲充滿殺氣的寒光。他並沒有隱瞞,將所掌握的情報全部告訴了同席的三個豪族首領。

「這一次前來攻打我們的,是聖殿軍團中的聖風騎士團,兵力在六萬左右,也可以說是聖殿軍團目前最主要的力量。」

「才六萬人馬,不多,不多。」

個子中等,滿臉絡腮鬍子的盧薩拉將酒杯中的美酒全部倒進自己的嘴巴,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酒漬,豪氣十足的侃侃而談。

「我們三人所帶來的兵馬,就足以將他們這些傢伙全部幹掉了。」

「有了諸位的大力,我相信一定會擊敗聖殿軍團的。暗黑騎士團的夜鋒將軍也會率六百名部下,全力協助諸位的。」

吉裡曼斯的圓臉上放光,他本來就是想讓這三個州的豪族軍隊前去迎戰聖殿軍團的,現在他們自己提出來,當然就不用他再費什麼口舌了。

「好,有夜鋒將軍和他部下的幫助,我們就更加有信心擊敗敵人了。」

裡赫斯坦在一邊接口說道,他是個有著一雙狼眼的中年男人,據說在憤怒的時候,他的狼眼會發出幽藍的光芒,讓見到的人心寒膽戰。

「不過,我們有一個問題。 」

薩姆瑞拉的話,讓吉裡曼斯的眼神微微一變。

「那就是,和神殿的軍隊開戰,目前我們的士兵缺少一些勇氣和鬥志。」

一聽此話,吉裡曼斯的眼睛變小了,眼神之中更是閃過一絲寒光。

「沒有勇氣和鬥志,那還談什麼戰鬥?你們不是在開玩笑……」

「尊敬的左宰大人,難道您沒有聽說過,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樣一句軍中格言嗎?」

並沒有被吉裡曼斯的話語和神情嚇到,裡赫斯坦在一邊笑嘻嘻的接口。他臉上散發出一種名叫貪婪的光芒,看在吉裡曼斯和他身邊的心腹智囊眼中,不覺暗暗有些鄙夷。

「沒有問題,這只是小事一樁,我還以為是什麼大的問題呢!」

臉色轉變的非常快,吉裡曼斯神情愉快的哈哈大笑起來,笑罷,他一口答應了對方的要求,馬上下令從金庫裡撥出十萬金幣分給豪族們的軍隊。

「如果你們打敗了聖殿軍團,我還會更是重重有賞。 此外,我另外準備了一些重禮要給三位將軍。」

說著,吉裡曼斯一拍雙手,從後面轉出了三位千嬌百媚的麗人嬌娃。一色的雪白輕紗掩體,雙峰高聳,蛇腰豐臀,肌膚雪白,凹凸有致的要緊之處,在輕紗之下忽隱忽現,煞是迷人。

這些麗人的手中均捧著一個長長的匣子,不用說,裡面一定是什麼貴重之物。

「五色珠寶,價值萬金,還請各位將軍笑納。 」

吉裡曼斯的臉上閃閃發光,隨著他的一聲輕喝,麗人們同時將手中的匣子蓋向上一掀,頓時珠光寶氣,奪人眼目。

三個豪族的首領目不轉睛,心神為之吸引之際,吉裡曼斯輕輕咳了一聲。

坐在吉裡曼斯身邊的心腹謀士應先生,笑吟吟的對三個豪族首領說道:「她們都是經過公孫三娘精心調教的美女,在大陸上,能夠找到比公孫三娘更好的調教師,幾乎是不可能的了。如果三位將軍喜歡,就讓她們來服侍和照顧你們。」

薩姆瑞拉等三人自然是欣喜不已,連忙站起身來,向吉裡曼斯道謝。 他們早就聽說過公孫三娘的名號,自然知道經她調教的美女,個個都是床上無上的寵物。

「寸功未立,便已受大人如此的厚愛,實在是讓我們汗顏。唯有肝腦塗地,竭力為左宰大人效力。」

在薩姆瑞拉的帶領下,三個豪族的首領一起向吉裡曼斯行禮拜謝,做出了鄭重的承諾。

淡然一笑,吉裡曼斯擺手,讓薩姆瑞拉等人坐下。然後,他端起酒杯。

「在這裡,我先預祝三位將軍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眾人轟然應聲舉起酒杯,薩姆瑞拉等三個豪族首領更是興奮異常。

吉裡曼斯的豪爽大方,讓他們對以後的日子有了更多的盼望。

吉裡曼斯軍隊的行動,很快便傳到了艾司尼亞的葉天龍耳朵裡,因為隨著月如的加入,天龍密諜的耳目幾乎在極短的時間裡面,就佈滿了整個大陸。

得知吉裡曼斯獲得南方三州豪族的支持,葉天龍立即帶著玉珠和辛西雅她們火速趕到了巴南州。

正在巡視各地神殿的左蘭心此時也已經中斷了她的行程,早早來到了聖殿軍團控制之下的巴南州等待葉天龍的到來。她這一次雖然沒有完成全部的巡視任務,但應該說也取得了非常好的成果,基本上把南方的幾個大教區都走遍了。

在巴南州邊陲的一個小鎮,當葉天龍等一行十餘騎的人馬悄然抵達鎮上的如意客棧時,輕車從簡的左蘭心早已等候在這個事先約定好的小鎮。

其實這個在旗號上繡著藍色如意暗號的普通客棧,是屬於「鳴玉閣」的產業,也是他們在巴南州的秘密聯絡點。 因為葉天龍行動的需要,晨月才將這個地點告訴給他的。

在兩名女神戰士的陪同之下,左蘭心依靠葉天龍留下的暗記指引,找到了葉天龍他們所住的跨院。

「吉裡曼斯的軍隊出動了嗎?」

一見到左蘭心,葉天龍劈頭就問。而此時,和左蘭心一起的那兩名女神戰士在向葉天龍行禮之後,退回到辛西雅她們行列之中。

「是的,剛剛接到前方的軍報,吉裡曼斯的一支軍隊已經抵達了瀘州的邊界小城克拉科夫,大概再過一天半的時間,聖殿軍團的聖風騎士團就會和他們發生接觸了。」

跪在葉天龍的腳下,左蘭心完全沒有了聖女大祭司的威嚴和氣勢,那種恭謙和馴服的態度,看起來和卑下的女奴一模一樣。

「看來一切都按照我們的計劃在進行,希望聖風騎士團表現得好一點。 」

葉天龍滿意的點點頭,轉而詢問起左蘭心這一次巡視南方各大教區的情況。 當聽到南方的幾個教區在左蘭心的軟硬兼施之下,已經徹底被她收服,成為她在南方的真正干將,頓時感到十分高興。

「沒有想到有這樣的成果,你的表現很不錯。 」

聽到葉天龍的嘉許,左蘭心依然十分謙卑的回答道:「這一切應該是迦瑤和雅格斯丹兩位大姐的功勞,依靠她們展示出來的強大實力,我才讓那些白袍主教們心服口服的。」

「嗯……」

葉天龍剛想說話,突然間察覺到外面院子裡有人接近的響動,頓時收口。

這時候,玉珠和辛西雅她們臉上的神色也是微動,顯然她們也已經感覺到有外人入侵,紛紛將目光投到葉天龍的身上。

隨著葉天龍的揮手示意,玉珠和辛西雅帶著幾個女神戰士閃身出了房間,開始警覺的留神四下察看。

很快的,從院子的西北角處傳來了幾聲呵斥和叫罵,接著響起了兵刃撞擊聲。

「沒有想到,我們剛剛到達這裡,就有人發現我們了。」

葉天龍端坐在椅子上,冷笑著自語,但他並不感到著急,因為對於玉珠和辛西雅她們的實力,他有著充分的相信。

果然不出所料,僅僅是片刻的功夫,玉珠和辛西雅她們便回來覆命了。

被抓的是三名潛入客棧的奸細,因為這些奸細所使用的都是暗黑一族的武技,顯然他們和暗黑騎士團有著直接的關係。

被帶到葉天龍面前的三個奸細,在玉珠的搜魂術下,乖乖的將實情吐出。

潛入進來的這三個奸細都是暗黑騎士團的成員,隸屬於暗黑騎士團第二十五大隊,大隊長是一個名叫夜鋒的人。他們是發現左蘭心一行的情況有些異常,所以才潛入進來打探究竟的。

「夜鋒,原來是他。」

聽到夜鋒的名字,玉珠便不禁苦笑一聲,因為她也認識這個人,他不但是和玉珠同為一族,而且還曾經一起跟隨族中的長老學過暗黑的武技。

居然是暗黑一族人率領的暗黑騎士團!葉天龍的心弦驀的一震,既然暗黑騎士團的手爪已經伸到這個地方來,顯然整個巴南州都有暗黑騎士團的人在活動。

仔細回想自己手頭所獲的關於吉裡曼斯調動軍隊的情報,看來他這樣做並不僅僅是為了防禦聖殿軍團的攻擊。

大軍出動,密探先行,暗黑騎士團的作用便在於此。換句話說,也就是吉裡曼斯的軍隊很快就要向巴南州發動攻勢了,所以暗黑騎士團的密探才會在巴南州大肆活動。

想到這裡,葉天龍立刻對左蘭心說道:「你馬上給前方的聖風騎士團傳令,讓他們小心吉裡曼斯的偷襲。 」

「您說吉裡曼斯會反攻巴南州嗎?」

左蘭心微微一愣,不禁脫口而出。因為瀘州神殿勢力的牽制,吉裡曼斯的軍隊大部分都無法移動,所以,左蘭心才會有如此的表現。

「沒錯,吉裡曼斯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他不會看著聖殿軍團殺進他的老巢瀘州的。而且他現在得到了南方三個州的支援,在軍力上已經超過了聖殿軍團,他又怎麼會乖乖的守在瀘州,讓聖殿軍團去攻打他呢?」

說到這裡,葉天龍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房間裡走了兩步。

「何況,現在的局勢下,吉裡曼斯有足夠的機會去擴大他的地盤,如果不趁鷹揚軍團和我們交戰的時機擴充自己的實力,他吉裡曼斯還有什麼資格在法斯特帝國爭皇位?」

葉天龍的冷靜分析,讓左蘭心有些意外,她的服從是因為看到了眼前這個男人的無上力量和可怕手段,讓她從內心感到恐懼而無法反抗,但現在葉天龍所流露出來的,卻是一名足智多謀的統帥才華。

真正說起來,在法斯特的南方,也就是神殿和吉裡曼斯在交鋒而已。換句話說,神殿現在已經成為吉裡曼斯眼前最大的敵人,因此,幹掉神殿便成為吉裡曼斯的首要目標。

雖然說神殿的騷擾對吉裡曼斯構成了很大的威脅,但是要消除這些威脅,光去應付騷擾的話,是無法根除的。只有對付神殿的中樞,打掉敵人的首腦,那麼下面的那些下屬自然會星散。

現在神殿的中心就在靠近巴南州的黑門巴城,要想攻打黑門巴城,就必須先攻佔巴南州,而且神殿剛剛控制了巴南州,如果不趁神殿的勢力在巴南州還沒有完全穩固的時機攻打,以後攻佔巴南州的難度一定會越來越大的。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神殿所組建的聖殿軍團也只是剛剛起步,羽翼未豐,如果不早點對付神殿和聖殿軍團的話,等到他們強大起來,就更加困難了。

「不過,吉裡曼斯現在手上沒有那麼多的軍隊啊!和海鷹揚的大戰之後,他可用的軍隊不足五萬,怎麼反攻我們呢?」

想了一想,左蘭心還是有些疑惑,便對站在自己身前的葉天龍接著說道:「前些天,黑門巴城的長老會還接到了南方三個州的總管送來的密報,說他們將派當地的豪族組成義軍前往瀘州,名義上是加入吉裡曼斯的隊伍,暗地裡卻為我們神殿充當臥底,並說當聖殿軍團攻打瀘州的時候,他們的人就可以跟我們裡應外合,一舉擊敗吉裡曼斯。」

「你能夠肯定嗎?如果實際情況不是你們所知道的,南方三州的總管是真正加入吉裡曼斯的陣營,他們給神殿的密報,很可能只是吉裡曼斯整個進攻計劃的一部分,用來迷惑神殿的。」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葉天龍冷冷的對左蘭心說道。

「這一點倒是都沒有想到。」

被葉天龍的一句話點醒,左蘭心越想越心驚。 的確,仔細想想,南方三州的總管幫助神殿的理由並不充分。

不管從目前神殿的號召力,還是以後的利益分配考慮,南方三州加入吉裡曼斯陣營的可能性都要遠遠大於加入神殿的可能性。

「長老會可能被這一段時間的順利進展沖昏了頭腦,他們並沒有考慮到吉裡曼斯會反攻,還讓聖風騎士團兵分兩路,主力前去攻打吉裡曼斯的軍隊,而另外一路部隊則在南方三州義軍的幫助下攻佔瀘州各地。」

說到這裡,左蘭心不禁有些害怕起來。應該說,她也是一個非常有頭腦的聰慧女子,只是之前因為事情太過順利的緣故,考慮不夠仔細。

「如果聖風騎士團落入吉裡曼斯的計謀之中,那麼很可能會讓剛剛組建的聖殿軍團一蹶不振,從而給神殿帶來更可怕的後果。」

「對,很可能會讓吉裡曼斯重新獲得對神殿的主動權,畢竟有不少的神殿人士和吉裡曼斯的關係都很不錯的,甚至有一些人還是吉裡曼斯的爪牙。」

葉天龍冷哼了一聲,便讓左蘭心立刻發令,改變聖風騎士團的作戰計劃。

但是沒有等到左蘭心的命令發出,前方的緊急軍報已經傳來了。

聖風騎士團遭遇了敵軍的突然襲擊,一部分士兵已經敗退下來,而剩餘的主力部隊目前則被吉裡曼斯的軍隊困在了巴南州的林濟城。



第二十八集

第七章 故佈疑陣




巴南州的府城巴邯城,因為前方聖風騎士團敗退的消息已經在市面上傳開,城中的氣氛變得相當緊張。大街上來來往往的大多是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個個臉上的神情嚴肅。 沒有什麼事情的市民早已相互告誡,躲在家裡求平安。

收攏敗兵,整頓軍隊,這些事情讓原本不擅長於此道的神殿人士,忙的是暈頭轉向。當事情順利的時候,矛盾和不足都會被掩蓋起來,一旦出現逆轉,則所有的缺陷一下子就都暴露出來了。

應變能力的不足,缺少真正有實力的武將,對軍隊事務的生疏,每一個缺點都在這個時候被放大,擺在了神殿人士的面前。

巴邯城的府堂上,包括長老會中五名負責軍事行動的長老在內,神殿的高層人士濟濟一堂,他們都是接到聖女大祭司的急令後匆匆趕來的。

長方形的會議桌三面都坐了人,只有主位方面是空著的,讓參加會議的神殿高層人士感到驚訝的是,主位方面並排擺著兩張椅子,也就是說,除了聖女大祭司之外,還有一位身份和地位都和聖女大祭司相等的尊貴人士要來參加會議。

那麼到底是誰可以和聖女大祭司平起平坐呢?是神殿內部的人員嗎?可是不管怎麼看,目前神殿裡面沒有哪一個具備有這樣的實力啊!

心中暗暗納悶的與會神殿人士,不禁在交頭接耳,彼此試探和打聽。

玉鐘的清脆響聲三響之後,原本有些嘈雜的府堂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輕柔的腳步聲從內間的堂口處傳來,接著左蘭心身穿聖女大祭司的白色絲織法袍出現在堂口的位置。

烏黑的秀髮高高挽起,豎立的領口向兩邊展開,露出了潔白如天鵝般的秀頸,放在身前的雙手則籠在寬大的廣袖裡面,左右開叉的法袍,後擺長長的拖在地上。

當左蘭心娉娉裊裊的向前走動,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朵在地面飄動的潔白美麗的蓮花,給人一種無上的聖潔和美感。

「見過聖女大祭司!」

所有的神殿高層人士全部從座位上站立起來,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恭恭敬敬的向左蘭心低首施禮。

略微一點頭,左蘭心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來,等到她坐定之後,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其他的人才靜靜的坐下來。

這個時候,一些有心的神殿人士突然發現,左蘭心是坐在主位上右邊的那張椅子上。一般來說,左邊的位子才是最尊貴的,這樣在無形之中,透露出可能還有一位尊貴的客人,而且這位客人的身份和地位還要高於左蘭心。

「這個人會是誰呢?」

反應快的神殿人士不禁更加好奇,紛紛在心中思忖起來。

要比聖女大祭司更加尊貴,整個法斯特帝國也找不出幾個來,何況現在是在神殿的地盤上,能夠讓左蘭心甘心情願讓出最大的位子,到底是什麼樣的大人物?

就這樣,會議還沒有真正開始,不少人的心中已經在不斷的推敲,對這個神秘客人的好奇分散了他們不少的心思和精力。

「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左蘭心的問話,宣佈了會議的開始。

「非常不好。」

神殿長老的回答簡單,卻充滿了苦澀,讓參加會議的人士感到一陣不祥的風從心頭吹過。

聖風騎士團原本的五萬人馬主力部隊,現在被打得只剩下二萬六千人,另外那支一萬人的偏軍,在進入瀘州之後,便陷入了吉裡曼斯兩支部隊的夾擊,完全被打散了。

從前線收攏的敗兵大概有一萬二千人左右,但是已經無法指望這些鬥志全無的人再去解林濟城之圍。也就是說,目前只有靠林濟城中二萬六千人的聖風騎士團自己解救自己了。

「包圍林濟城的吉裡曼斯軍隊有多少人?」

左蘭心的臉色平靜,並沒有像其他神殿人士那樣因情勢的變化而動了神色,這也在無形之中,讓與會的神殿人士心中稍稍感到一些安穩。

「具體的數目目前還不知道,但是我們從敗兵的口中得到一些情報,包圍林濟城的吉裡曼斯軍隊至少在八萬人以上。」

匯報情況的神殿長老略帶驚恐的語氣,感染了其他人士,會場上頓時掠過了一陣輕微的驚歎聲。

「而據我們剛剛收到的情報,吉裡曼斯親自帶領著一支五萬人馬的軍隊,正在前往林濟城的途中,一旦加入到包圍林濟城的軍隊當中,以聖風騎士團剩下的二萬六千人,想要守住林濟城,我想是……」

說到這裡,匯報情況的神殿長老聲音變低,不用他再說什麼,只要稍微有一點頭腦的人都知道,以有心算無心,加上在兵力上又佔據了絕對的優勢,那結局只有一個──聖風騎士團和林濟城一起被吉裡曼斯吃掉。

「真想不到,吉裡曼斯哪裡來的這麼多軍隊啊?」

另外一位負責軍事事務的神殿長老在下面發出了一聲不解的驚歎。

「在和海鷹揚大戰之後,吉裡曼斯手中的軍隊應該減少很多才是啊!怎麼可能比大戰以前還要多呢?」

「看來我們這一次是操之過急了,應該先好好壯大自己的實力,再和吉裡曼斯交鋒的。」

三名負責軍事的神殿長老你一句我一句,將他們的悲觀情緒表露無餘。

「我們現在應該派使者和吉裡曼斯進行談判,只有議和才能保住林濟城中二萬六千名聖風騎士團的士兵。」

在瀰漫著悲觀和沉重的會場上,來自巴南州的神殿主教克拉略摸著自己花白的鬍子,神色凝重的對左蘭心提議。

「克拉略主教的建議不失為一條好計,目前我們的實力,已經不足以和吉裡曼斯進行交戰,不如先退一步,和吉裡曼斯議和,等到壯大實力之後,再另做打算也不遲。 」

坐在克拉略身邊的一名主教也出聲附和克拉略的建議,他是來自瀘州的主教尤利烏師,自神殿和吉裡曼斯開戰以來,他便從瀘州教區撤離了。

聽到德高望重的克拉略主教和年輕激進的尤利烏師都發出這樣的聲音,一時之間其他的主教和長老們也幾乎是本能的紛紛點頭附和,表示為了神殿的未來,還是暫時和吉裡曼斯進行議和為好。

坐在上位的左蘭心一言不發,只是用眼睛來回的觀看眾人的表演。

雖然對於情勢有所預料,但是她還是沒有想到這些人的風向轉得如此之快。

處身在這些神殿的高層人士之中,左蘭心才深深感受到這些人的醜陋和膽小。多年以來,安逸的生活和窮奢極侈的享受,早已將神殿的主教們腐蝕。 見到好處和利益,就拚命去搶,一遇到一點難處或者挫折,首先想到的都是逃避和退讓。如果真的依靠這些人去建設神殿的未來,很可能明天就徹底失敗了。

「必須要對神殿進行全面的改革和整頓,神殿才可以更好的生存和發展。」

在眾人的紛亂嘈雜之中,左蘭心突然想到了大魔導師史迪芬說過的一句話,當時的她還沒有真正明白到這一句話的含義,但是現在她已經完全明白了,原來很早的時候,史迪芬就已經有了改變神殿這樣的想法。

也許,大魔導師史迪芬當時的重新出山,就是為了這樣一個目的,只是沒有想到以後事情的轉變,完全脫離了他的設想和預料,反而在無意之中,推動了葉天龍前進的腳步。

「大祭司閣下,請您早點下決斷吧!」

尤利烏師站了起來,向左蘭心施禮後,大聲進言。他這樣的舉動,也打斷了左蘭心在一時間的出神。

全場安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都投到了聖女大祭司的身上,從她那有些奇怪的神色來看,很多人都認為可能是聖女大祭司也是被局勢嚇住了,甚至有些人還懷著看笑話的心理,來等待左蘭心的決定。

「我們絕不可以和吉裡曼斯這個老賊議和的。」

左蘭心點頭示意尤利烏師坐下,接著,檀口輕啟,緩緩說出了令眾人都感到十分意外的話來。

「我們有神的帶領,怎麼會失敗呢?」

聽到這樣一句向來只有他們勸慰信徒的話,神殿的人士不知道應該是怎麼表達他們內心的感受了,即便是左蘭心自己,也知道這樣的話對於這些神殿人員來說,並不具備多少的作用。

「我希望大家知道,目前的困難只是暫時的,如果現在和吉裡曼斯老賊議和的話,就等於我們以前的工作全部白做了,而且會讓神殿的控制權完全落入老賊的手中,到那個時候,保全神殿又有什麼意義呢?」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如果不去試試看,又怎麼知道有什麼樣的結果?再說,我們也可以利用議和的機會,為我們自己爭取多一點的時間。 」克拉略主教並不因為左蘭心這樣的話而退縮,而是繼續堅持自己的觀點。

「大祭司殿下,我們現在手中已經沒有多少力量可以和吉裡曼斯一較長短了。」相對於克拉略的老成和穩重,尤利烏師說的話更加直接乾脆。

「這個我自有辦法,你們不用擔心。」面對下面人員的詰問,左蘭心鎮定的微微一笑,接著用十分嚴肅的神色對眾人宣佈道:「下面我將請一位尊貴的客人和你們見面,有了他的支持,我們一定可以擊敗吉裡曼斯的。」

神殿的眾人不禁大為不解,因為左蘭心的話語之中充滿了信心,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能夠讓聖女大祭司有如此的自信呢?

在眾人的留神注目之中,左蘭心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身肅容恭聲道:「有請陛下。」

在神殿眾人的震驚之中,葉天龍龍行虎步,大步走出了內堂。

「你們知道我是誰,我也知道你們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我們之間就不需要再做什麼介紹了。」

走到左蘭心的身邊,葉天龍向眾人沉聲說罷,便十分自然的坐到了左蘭心旁邊的椅子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

一名神殿長老最早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幾乎要從椅子上跳起來。

的確是讓這些神殿人士難以相信,身為法斯特新任皇帝的葉天龍居然會出現在神殿的高層會議當中,而且這裡是距離艾司尼亞將近八百里的巴南州。

「我知道你們非常驚訝和奇怪,但是我確實是想幫助你們神殿。」

葉天龍十分從容的對神殿長老說話,他這種鎮定和沉穩的態度,讓神殿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身為法斯特的皇帝,我有責任幫助神殿恢復往日的光榮。 因為神殿從來就是和法斯特的皇室聯繫在一起的,我們的攜手合作,才是最大的利器。」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所以我才會親自來見你們的聖女大祭司。」

這種表面上的客套話,很明顯的,神殿人士並不接受多少,這從他們臉上的神情便看得出來。他們需要的,只有實質的東西。

「我仔細考慮過,從一開始,我們神殿就是和帝國一起成長的,我們是帝國的一部分,一個不能分割的一部分,所以,當皇帝陛下找到我,我很快就答應了陛下的條件。」

望著神情各異的神殿眾人,左蘭心在一邊用十分堅定的語氣接口說道,她的話表達出一個十分清晰的意思,那就是她已經決定要和葉天龍聯手了。

「大祭司殿下,請問是什麼樣的條件?」尤利烏師第一個跳起來,大聲向左蘭心質問道。

「很簡單,你們神殿接受帝國的保護,在帝國的法律之下發展你們的勢力。」葉天龍的嘴角微微牽動,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向神殿的眾人沉聲宣佈道:「而你們的聖女大祭司將一直擔任帝國的大國師一職。」

眾人發出一陣輕微的嘩然。葉天龍的條件非但是十分簡單,簡直可以說是非常優惠了,因為以前的神殿就是這樣的情況,而且葉天龍還把帝國三公之一的大國師位子也重新給了神殿。

在法斯特帝國創立之初,大國師一職就是由神殿中的高級大祭司擔任的,但是自從第三任的大國師牽涉到一樁宮廷政變陰謀,被揭發出來誅殺後,大國師的位子便不再屬於法斯特神殿。

在大部分的時間裡,大國師的位子都是空在那裡,偶爾有幾個實力強大,且深得皇帝信任和歡心的魔導師曾經被冊封為大國師,但這幾個魔導師並不是屬於神殿的直系,而只是魔法公會的成員。

「但是,尊敬的皇帝陛下,以您現在的力量,能夠幫助我們神殿嗎?」

一向謹慎小心的克拉略長老,向葉天龍十分直率的提出了這樣一個相當尖銳的問題。

神殿的眾人全部安靜下來,目光投在葉天龍的身上。

「沒錯,你問的非常好。」

葉天龍安坐在椅子上,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並沒有因為被克拉略長老說中自己的弱點,而感到有絲毫的不悅或者是尷尬。

「我也知道不能夠空口說白話,所以,我這一次來,就是讓你們看看,我葉天龍到底能夠不能夠保護你們。」

「尊敬的皇帝陛下,您這一次帶了多少軍隊來?」

尤利烏師的問題,正是神殿的很多人想問的,也是他們現在最關心的一件事情。

「很多,他們就在我後面,馬上會趕到的。」

葉天龍微微一笑,望著尤利烏師,用十分平靜的語氣說道。他不說出部隊的具體數字,反而是讓神殿人士感到可信。

「我和聖女大祭司的第一個約定就是,和你們一起打敗吉裡曼斯,並將吉裡曼斯抓來祭祀神殿諸位被他殺害的大主教。」

「好了,一些具體的事情,我們會在長老會上詳細談的,目前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商議一下如何打敗吉裡曼斯。」

見到尤利烏師還要繼續和葉天龍糾纏下去,左蘭心便十分乾脆的轉移了雙方的話題。

在紛亂的情勢當中,領導人的強勢和魄力,會很自然的成為主導力量,也是證實領導人實力的最好時機。 左蘭心的強勢做法,雖然會讓不少的神殿人士對於她的自作主張有些不滿,但是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也說明了她這個聖女大祭司所具有的能力和氣魄。

經過這樣一次會議,在神殿眾人的心目之中,聖女大祭司所佔有的主導地位再一次得到確立,可以說無形之中,她的權威獲得了進一步的鞏固和提昇。

接下來的會議很快有了結果,畢竟現在神殿也沒有別的什麼好辦法,他們唯一能夠期待的就是葉天龍所說的援軍。而在援軍到來之前,神殿眾人可以做的就是整頓手中剩餘的軍隊,重新組建部隊。

經過一天多時間的整頓,神殿終於拼湊起了二萬人的部隊,加上從黑門巴城火速趕來增援的八千士兵,總算是組建成一支稍具規模的野戰軍,尤其是從黑門巴城來的八千士兵之中,有將近二千名的魔導士,這可是相當不俗的戰力。

因為魔法公會也算是神殿的旁支,他們和神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法斯特神殿自身又是培養魔導士的一個正規團體,自然擁有了為數眾多的魔法人才,當神殿和魔法公會共同發出號召,大批的魔導士便很快來到了黑門巴城。

「很不錯嘛!這麼快就召集了如此多的魔導士。」葉天龍看完左蘭心交給他的報告,頗為意外的對左蘭心說道。

「這已經是神殿最後的一批力量了,如果再不能擊敗吉裡曼斯的話,那麼就沒有辦法了。」左蘭心的粉臉上略帶憂色,望著葉天龍欲言欲止。

「說吧!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察覺到左蘭心的神色,葉天龍便出聲問道。

「陛下,您的軍隊什麼時候到達?」猶豫了一下,左蘭心還是鼓足勇氣,向葉天龍輕聲問道。

「根本就沒有什麼軍隊,我這一次來巴邯城,就只有帶了玉珠和辛西雅她們幾個人過來的。」葉天龍微微一笑,對左蘭心說道。

他的話,頓時讓神殿的聖女大祭司大吃一驚:「陛下,這……沒有援軍……我們怎麼和……」

「我知道,但是抽不出軍隊來這裡和吉裡曼斯作戰啊!」

葉天龍打斷了左蘭心的話,背起雙手,走到了窗邊,望著窗外怒放的茶花。

「現在我的軍隊在兩線作戰,既要和尤那亞作戰,又要和海鷹揚交鋒,本來就已經缺少兵馬了,哪裡還有多餘的士兵可以抽調的。」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還怎麼和吉裡曼斯作戰呢?」

左蘭心十分擔憂的望著葉天龍的背影,心中亂成一團。 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的時間越是久,瞭解的程度越是加深,她反而更加不能夠看清楚這個男人,到底他是一個膽大妄為的人,還是一個深謀遠慮的人。

「兵不在多,在於精。」葉天龍似乎感覺到身後左蘭心複雜的心情,轉過身來緩緩的對她說道:「戰爭之中,最有效的手段就是出其不意,只要使用精確,即便是再少的軍隊也可以擊敗敵人的。」

左蘭心正想說什麼,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推門進來的,是負責巴邯城防務的提林敦將軍。出身於神殿的他原本就是巴邯城守軍之中的偏將軍,自從神殿控制巴邯城之後,便將城中的一切防務交給了他。

「啟稟大祭司殿下、皇帝陛下,城外發現敵軍的蹤跡,一支運糧隊全軍覆沒,聞訊趕去救援的警戒部隊傷亡慘重……」

聽到這個消息,葉天龍的心中猛的一震,再看左蘭心,更是臉色發白。

一切的發展實在是太快了,如果真的是吉裡曼斯的軍隊打過來了,那麼就意味著林濟城的聖風騎士團已經全軍覆沒了,挾著大勝的餘威,吉裡曼斯的大軍將是神殿的軍隊無法抵抗的。

心神稍定,葉天龍急忙找來警戒部隊的殘部士兵,向他們瞭解詳細的情況。

驚魂未定的軍士也講不出什麼更多的東西來,只是接到運糧隊的求救信號,不料在途中便遇到敵軍的突然襲擊,根本連敵人的模樣都沒有看清楚,就敗下來了。

「敵軍全部是黑色的裝束,從道路兩邊的樹林之中閃現,他們幾乎就像是從樹上凌空突現,一下子的功夫便擊潰了我們……」

從士兵簡單的描述當中,葉天龍可以想見當時的情形,匆匆趕去救援的一千名士兵在他們的將軍帶領下正在埋頭趕路,突然無數的黑影從兩邊的樹上發動了凌空突擊,帶隊的將軍和親衛隊瞬間被擊殺殆盡,無法組織起戰鬥的部隊四下潰逃。

微風從山那邊吹過來,帶來了絲絲的涼意,也帶來了一陣血腥的味道。

站在高坡上,葉天龍向小丘下的道路看去,黃褐色的大道上、陰暗的樹叢中,無數的屍體匍匐著堆積在一起,原本裝滿了糧草的大車還在冒著絲絲的黑煙,這裡便是運糧隊遭受襲擊的地方。

「我們剛剛清點過了,運糧隊陣亡的人數是九百八十七名,沒有一個活的傷員留下來。真的是好狠的手段啊……」

在一邊恭敬稟報的提林敦咬牙切齒之餘,又有些心寒。不留活口的戰鬥,實在是極為罕見的。

「沒有敵人的屍體嗎?」站在葉天龍身邊的左蘭心心細如髮,有些奇怪的向提林敦詢問道。

「回大祭司殿下,敵人的屍首沒有留下一具,就連那邊的戰場上,也沒有看到敵人的屍體。 」

隨著提林敦的話,葉天龍將視線投到了小丘的另一邊。在那邊是警戒部隊被攻擊的地方,鬱鬱蒼蒼的樹林之中,一條彎曲的小道穿越其間,但此時,原本平靜美麗的樹林已經成為人間地獄。

「警戒部隊的陣亡人數是七百三十六名,同樣是沒有一個活的傷兵留下來,除了一擊斃命之外,其餘的士兵都是受傷後被人用同樣的手法割斷喉嚨的。」

提林敦的話讓所有的人都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一群神秘敵人的手段也太過凶殘和狡猾了,不留下任何的線索和蹤跡,讓人無從推測他們的來路和身份。

這樣一來,帶給神殿的軍隊和巴邯城中的民眾的恐慌也就更大了,可以說在真正的戰鬥還沒有開始之前,神殿一方的士氣和心理都已經落到低谷。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45

第二十八集

第八章 計外有計





「我能夠感覺到強烈的暗黑氣息,沒有錯,絕對是暗黑的氣息……」

面對著辛西雅,葉天龍喃喃自語。自從踏上魔化的道路之後,他對於暗黑氣息的感覺變得極其敏銳,似乎那就是他天生的本能一般,只要有暗黑氣息殘留下來,他就可以十分清晰的感受到。

「是的,公子。那些屍體上的傷痕確實殘留有了暗黑的氣息。」

作為女神戰士的首領,辛西雅也擁有十分敏銳的感覺,尤其是進入了聖女神戰士的境界之後,她的靈覺又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暗黑騎士團,殺死那些士兵的一定是暗黑騎士團的人。」

葉天龍的精神一振,雙目之中神光大盛。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和暗黑騎士團的人再次相遇了,而且這一次,暗黑騎士團的人是成建制的出現。

從警戒部隊殘兵的描述和現場的情況推斷,這一支暗黑騎士團部隊的人數至少在三、四百左右,或者還更多。雖然先前接觸過不少暗黑騎士團的暗兵,但是和戰鬥部隊的交手,卻還從來沒有過。

到底像暗黑騎士團這樣的軍隊,在戰場上如何使用,實在是一個非常值得去思考的問題,畢竟他們和普通的戰鬥部隊不一樣,他們所受到的訓練,所具有的素質完全不同於招募過來的普通士兵,讓他們去正面和軍團硬撼,簡直可以說是暴殄天物。

如何去使用這樣一些具有強力突擊能力的部隊,暗黑騎士團的行動已經給葉天龍上了非常生動的一課。

「我們現在應怎麼辦?」

面對暗黑騎士團的騷擾和襲擊,左蘭心顯得有些驚慌。在運糧隊和警戒部隊遭受襲擊的第二天,又有一支巡邏的部隊在城外遭受了襲擊,陣亡五百六十一名。

暗黑騎士團就像是一隻嗜血的野獸,一擊奏效後又消失在巴邯城外的茫茫叢林之中,不斷給城中的軍民以強大的心理打擊。

「現在城中的士氣每一天都在下跌,長老會中的大部分長老的心理都已經開始動搖,如果主人您的軍隊再不出現的話,很可能就無法和吉裡曼斯作戰了……」

「閉嘴,你怎麼會這麼囉嗦,先讓我好好想想。」

感到有些頭疼的葉天龍猛的出聲打斷了左蘭心的話,伸手向她招了一下。

「你有時間去害怕吉裡曼斯,還不如先好好的用心服侍我。」

聽到主人的呵斥聲,神殿的聖女大祭司臉色潮紅,柳眉微皺,腳步有些不穩的走到葉天龍的面前。

跪在葉天龍的兩腿之間,聖女大祭司的身上只剩下了薄薄的輕紗胸衣,白嫩翹挺的玉乳有一小半露在胸衣外面,但是被胸衣遮掩的剩餘部分,在輕薄透明的輕紗之下,也是清晰可見的,嫣紅的乳首驕傲的向前凸起。

下半身也只有一條窄下的輕紗褻褲,圓滑豐隆的曲線極為誘人,因為跪姿而夾緊的雙腿之間,高鼓飽滿的阜丘上,露出了一點淡雅的黑色茸毛。

「快點開始吧!不要磨磨蹭蹭的,是不是還要我再教你啊?」

「對不起,請您原諒小奴的無禮。」

聽到葉天龍不耐煩的催促聲,聖女大祭司急忙向他道歉,然後將自己的秀髮挽到後面,開始了熟練的口舌侍奉。

火熱脈動的玉柱慢慢消失在如花般的櫻唇之間,溫暖濕潤的舒適感頓時包圍了他的股間。

螓首搖晃之間,丁香妙舌的纏點捲繞,櫻唇檀口的收縮吞吐,無不帶給葉天龍快美的感覺。

舒舒服服的發出一聲喘息,葉天龍的一隻手放在了左蘭心的粉臉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

「不錯,你的進步相當快啊!」

一雙秀麗的明眸之中泛起了絲絲的水氣,聖女大祭司的眼神充滿了一種溫情的迷亂,鼻子中發出了性感和妖艷的嬌哼聲。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葉天龍面前這種身份的轉變,竟然會讓她的心理產生一種奇怪的平靜,除了服從和依賴之外,她再也不用去想別的。

眼前的一幕,對於侍立在兩邊的女神戰士和坐在葉天龍前面的女神戰士首領辛西雅來說,都已經是見怪不怪的了,她們只是靜靜在思考著,究竟要如何去對付城外的暗黑騎士團。

空氣之中產生了輕微的波動,玉珠的身形在房間當中幻現,她的出現,將正在閉目思考的葉天龍驚醒。

「公子,我已經查到了他們的蹤跡。」

玉珠的話,讓葉天龍大為振奮。原本玉珠是受命前去偵查吉裡曼斯軍隊的詳細情況的,但是昨天一回到巴邯城,便又被葉天龍派出去搜查暗黑騎士團的下落。

因為葉天龍知道,如果是派普通的搜索部隊去尋找暗黑騎士團,反而是將羊送到虎口,只有出身於暗黑一族,而且又精通暗黑一族武技的玉珠,才是搜索暗黑騎士團的最佳人選。

「他們總共有四百名人員,全部躲在距離巴邯城十三里的黑森林一帶,為首的是一個名叫夜蘇的人,他應該是暗黑一族的真正族人,但是我以前從來沒有在族裡見到他。」

「好,這一次我們就先拿他們試試刀。」

知道了敵人確切的方位和數目,葉天龍的心中大定。暗黑騎士團的人給神殿的軍隊太大壓力了,要鼓舞神殿軍隊的士氣,就必須要來一場勝利,同時也可以趁此機會,消除暗黑騎士團在神殿士兵當中的恐怖和可怕的印象。

※ ※ ※

偌大的府堂會議室裡,站著不少聖殿軍團的將軍,可以說千夫長以上的將領全部來了。

掛在一面牆壁上的巨幅地圖,便是巴邯城周邊的地形圖。葉天龍就站在地圖的前面,手中還拿著一支長長的細木棒。

「敵人已經被我們的人發現,就是在距離巴邯城十三里的黑森林裡,人數約四百左右。」

手中的木棒在地圖上慢慢移動著,葉天龍一邊向下面的將領解說。

會議室裡的氣氛頓時微微一鬆,敵人的位置已經知道,而且人數又是這麼少,聖殿軍團的將領們自然感到輕鬆不少。

「應該說,敵人很會選擇地方,黑森林一帶的地形相當複雜,河流、沼澤和山丘犬牙交錯,叢林分佈廣泛,是隱蔽行軍與潛伏躲避的好地形。而且以他們的驚人速度,在這種地形可以說是來去如風,行動自如。」

面對聖殿軍團的眾將領,葉天龍侃侃而談,態度自然而從容,那種大將之風更是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聖殿軍團的將領。想起葉天龍所創造的一系列驚人戰績,他們對於葉天龍的信心也就更加強大了。

「下面,由提林敦將軍來分配大家的任務。」

葉天龍的謙虛,更是獲得了聖殿軍團眾將領的好感,畢竟他不是神殿的人,也不算是聖殿軍團的指揮官,如果把一切都讓自己來指揮,反而會引起神殿人士的反彈和不悅。

感激的望了葉天龍一眼,提林敦接過了葉天龍手中的指揮棒,開始向眾將領宣佈行動的計劃和路線。

「所以,我們這一次的行動必須小心謹慎,力求以最小的代價全殲敵軍,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把整個計劃佈置完畢後,提林敦又再三提醒眾將領,他也是一個久經戰陣的老將了,自然從敵人的前幾次行動當中知道對手的厲害和可怕,這是絕對不能掉以輕心的,即便是敵人的數目完全處於劣勢。

「願戰神與你們同在,保佑你們戰無不勝。」

左蘭心舉起了雙手,眾將領紛紛低下頭,接受聖女大祭司的祝福。

祝福完畢,當眾將領重新抬起頭來,便聽到了左蘭心激揚的聲音。

「我會和皇帝陛下一起,到前線為你們督陣,大家努力吧!」

眾將領轟然應聲,無不精神大振。

※ ※ ※

葉天龍和左蘭心抵達黑森林的時候,聖殿軍團的士兵已經對黑森林完成了包圍的勢態,提林敦親自帶著人馬守候在黑森林的入口處。

「一切都按照陛下您的旨意,攻擊的部隊也到達了預定的位置。」在向葉天龍和左蘭心行禮之後,提林敦十分恭敬的對他們說道。

望了左蘭心一眼,葉天龍冷聲說道:「好,那麼就開始行動。」

魔法信號彈發出,從黑森林的三邊傳來了聖殿軍團士兵的呼喊聲,相互呼應的聲音震得黑森林中的鳥飛起一大片。

葉天龍的計劃非常簡單,採用的就是圍獵的辦法,以暗黑騎士團藏身的地點為中心,三邊都佈置了兩千名步兵和五百名弓箭手,此外還給每一隊軍隊配備了二百名魔導士。

步兵以堅實的陣勢保護著站在陣中的弓箭手和魔導士,因為後者才是對付暗黑騎士團的真正主力。尤其是最中心位置的那二百名魔導士,他們對於暗黑騎士團的威懾力相當大。

每前進五步,魔導士們便施展一些照明術和火球術,這種法術幾乎是不會消耗他們的魔力,而對於擅長暗黑之技的暗黑騎士團戰士來說,卻讓他們無法自如的藏身潛伏了。

應該說,是暗黑騎士團的人陷進去了。原先聖殿軍團的士兵對此地進行包圍的時候,他們還是有機會逃脫的,但是領軍的夜鋒想著要繼續擴大戰果,等待時機再次向聖殿軍團的士兵出手,因此暗黑騎士團的人全部潛伏在原地不動。

一等二等,暗黑騎士團的人沒有看到聖殿軍團的隊伍繼續移動,而是從容不迫的在藏身之處的附近組織軍隊陣勢。很明顯的,以步兵組成密集的陣勢,目的就是為掩護裡面的弓箭手和魔導士。

直到圍獵行動開始,暗黑騎士團的人才開始感覺情況有些不妙了。他們不管往哪一邊衝過去,都將面臨著弓箭手和魔導士的雙重攻擊。

「裡面的人一定有些著急了吧!」

舉目望著下邊的動靜,葉天龍喃喃自語。他現在的位置是在黑森林裡的一處小山丘,距離暗黑騎士團潛伏的地點不足二里。

他甚至還弄到了兩張椅子供自己和左蘭心坐著觀看,在他的身後,是十五名手持各樣旗幟的傳令兵,這裡也可以算是整個戰鬥的指揮中樞。

「是時候亮旗號了。」

一聲令下,高高的飛龍旗迎風飄揚,在飛龍旗的旁邊,是聖殿軍團的軍旗。

樹林中無數的鳥兒受到噪音的驚嚇,撲著翅膀飛上藍天。但是除了聖殿軍團戰士的呼喊聲在林中迴響之外,並無別的聲響傳來,似乎黑森林之中,再沒有別的什麼活物,也沒有暗黑騎士團的人潛伏。

「陛下、聖女大祭司殿下,我看敵人可能會從這一邊突圍,我們現在站在這裡督戰,實在有些危險。」

提林敦不愧是經歷無數戰爭的宿將,深知兵家之道,看到眼前如何的光景,便馬上想到了敵人可能採取的計劃。

「我們的軍旗距離敵人太近了,而且陛下和大祭司殿下的目標太大,無疑會給暗黑騎士團的人發現的。」

冷冷的一笑,葉天龍低聲說道:「我就希望他們能夠從這一邊突圍,好把他們一網打盡。」

話音未落,突然間一陣寒冷的殺氣從前方不遠處席捲而來。雖然還看不見眼前有什麼敵人出現,但是葉天龍和左蘭心等人心知肚明,暗黑騎士團的人就要從這邊殺過來了。

「護衛隊出來,保護陛下和大祭司殿下。」提林敦率先從腰間拔出了長劍,向前衝出,同時大聲高喊道。

事先埋伏在附近的隊伍衝了出來,出乎葉天龍的意料,出來的軍隊並沒有他計劃之中所安排的那麼多,眼下出來的軍隊,只有八百人左右,而且其中也沒有弓箭手和魔導士的身影。

應該說,葉天龍所安排的計劃,是相當精妙的。三邊的軍隊進行圍獵,再加上自己和聖女大祭司的親身為誘餌,自然引得暗黑騎士團的人出來攻擊這一邊。

到那個時候,埋伏在自己附近的軍隊湧出來,再加上另外三邊圍獵的軍隊快速合圍過來,自然就可以將暗黑騎士團的人包圍起來加以殲滅。

然而,沒有想到,關鍵的一步卻出現了這樣的變化──提林敦搶先喚出了埋伏的軍隊,而且人數又這麼少,根本就不是原先計劃的那樣。

「提林敦,你想造反嗎?」

左蘭心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提林敦厲聲喝問。她身邊的葉天龍依然安坐在椅子上,臉上一副鎮定自如的表情,並沒有因眼前的情況變化而受到干擾,但是在他的心中,卻是在急速轉著應對之法。

「對不起,大祭司殿下,我們已經沒有辦法和吉裡曼斯大人抗衡了,所以只有和吉裡曼斯大人合作。」

提林敦手持長劍,迅速退入到他安排的隊伍當中。

此刻,原本站在葉天龍和左蘭心身後的那些傳令兵也紛紛走避,一下子,山丘上除了葉天龍和左蘭心,只有保護左蘭心的十來個聖殿騎士以及四名女神戰士。

而在相距不到一百步的山丘下方,八百名精銳的士兵,在提林敦的指揮下,以一個半弧形的陣勢,指向了葉天龍他們。

「只要拿下葉天龍和大祭司殿下您,吉裡曼斯大人願意將包括巴南州在內的兩個州給我,同時吉裡曼斯大人將和神殿結盟,共同建設法斯特帝國。」置身在親信隊伍的保護之中,提林敦向左蘭心大聲說道。

他的話無疑在告訴葉天龍,神殿有一部分的人的確在和吉裡曼斯重新勾結起來,這一次的圍獵計劃,反而成為他們獵殺葉天龍和左蘭心的大好時機。

「好個無恥的狗賊,居然會用這一手來出賣我們。」葉天龍終於忍不住從椅子上站起來,站到了左蘭心的前面,朝提林敦提氣說道:「不過,你還不夠份量,還是讓吉裡曼斯的親信走狗和我說話吧!」

「那你很快就會知道,我到底夠不夠份量。」

提林敦被葉天龍的一番話激怒了,他揮動著手中的長劍,指揮手下的八百名士兵向葉天龍和左蘭心的方向前進。

三百名長槍手在前,五百名短刀手在後,以厚實陣形向葉天龍和左蘭心壓迫過來,步伐穩定統一,不愧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精兵,可惜他們要對付的是自己人。

在另外一個方向,暗黑騎士團的人也顯出了他們的身影,一身漆黑的裝束,甚至連雙手都包裹在黑色手套裡面,即使在大白天看到他們,也不禁會讓人感到一陣寒意。

暗黑騎士團的人身上只有穿著輕甲,顯然是為了在活動時能夠獲得更大的自由和更快的速度。但是站在隊伍最前面的一個人,卻是穿著一件標準的甲衣,面容彪悍,氣魄不凡,他整個人站在那裡如標槍般筆直,散發出來一股濃烈的殺氣。

「保護好聖女大祭司。」葉天龍向列陣的聖殿騎士低聲說道:「發訊號,召回三邊在圍獵的隊伍。」

說罷,葉天龍帶著四個女神戰士迎了上去。因為他知道,在這種地方,他們撤退的速度絕對不如暗黑騎士團追擊的速度,因此只有在此和敵人周旋到底。

三道緊急求援的信號彈升上了半空,提林敦不禁大聲叫道:「大家快點上,在他們的援軍到來之前,我們必須幹掉葉天龍和左蘭心。」

「好膽,你這個狗賊,居然敢直呼我們的名字!」

葉天龍猛的提氣怒喝一聲,有如晴空霹靂一般,一下子將暗黑騎士團和提林敦的士兵鎮住了。

「以下犯上,天地不容,人神厭之,罪不可恕。給我斃了他!」

葉天龍的手朝前面的提林敦一指,十分自信,充滿了霸氣。

提林敦還沒有覺悟到死神已經到來,畢竟葉天龍只是口中說說而已,並未動身撲過來,但暗黑騎士團的夜蘇卻是相當的厲害,一下子便知道了葉天龍的意圖。

「提林敦將軍,小心……」

聲音還在舌尖滾動,驀然一道黑色的劍氣掠過,有如閃電一般,劃過了提林敦的脖子。腦袋飛起,血柱沖天,從頸腔噴出的鮮血一直衝到三尺高,再向四周灑落,把站在提林敦身邊的那些士兵濺得滿臉滿頭。

毫無朕兆,也沒有見到什麼人出現,一軍之主的提林敦便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斬首了。原本在他指揮下,向葉天龍和左蘭心進攻的八百名士兵頓時傻了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從夜蘇他們現身,到提林敦被殺,不過才彈指間的功夫,因此,即使夜蘇想伸出援手救提林敦,也是沒有辦法。

在心中暗暗歎息了一聲,夜蘇知道提林敦是死在暗黑一族的絕技上,但是能夠將隱身術練到如此可怕的境界,即便是夜歌大團長,也會自歎不如的。

「玉珠小姐,真的是好身手。」

夜蘇提氣道破了葉天龍和玉珠聯手所玩的把戲,但是此刻提林敦的那八百名部下已經鬥志全無,士氣低落,幾乎在眨眼之間便逃走了大半,只有一部分死忠於提林敦的部下還留在原地。

玉珠的身形幻現在夜蘇的左前方,同樣是一身黑色甲衣的她,渾身透出的肅殺之氣,要遠遠勝過夜蘇。

「你快點跪下降服,免得鑄成大錯!」玉珠將長劍向前平伸,對夜蘇說道。

夜蘇的回答,只是將手向前一揮,號令手下的暗黑騎士團戰士殺向了葉天龍和左蘭心他們。


第二十八集

第九章 鏖戰黑林





三百多名暗黑騎士團的戰士吶喊著,在夜蘇的帶領下衝向了葉天龍和左蘭心。


步伐輕盈,跳躍騰挪,雖然他們的陣形鬆散,但是戰鬥力卻絕對不容小視,而且前進的速度奇快,沒有幾下功夫,便已經殺到了葉天龍的跟前。


此刻,那些提林敦的部下也咬牙切齒的衝向葉天龍,要為自己的主將報仇。


「不知死活的東西!」


冷冷的哼了一聲,葉天龍的手中幻現出烈焰飛騰的天魔聖劍,一下子空間便流動著一股可怕的殺氣。


和葉天龍心靈相通的玉珠不進反退,一下子到了左蘭心的跟前,站在守護著左蘭心的聖殿騎士前面。即便是左蘭心也沒有閒下來,她也在為聖殿騎士施展加護的魔法,以提高他們的戰鬥力和防禦力。


「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是魔神劍法!」


大聲的怒吼之中,葉天龍手中的天魔聖劍猛的向前斬下,黑色的劍氣暴漲,有如一條渾身散發著火焰的黑龍,撲向了前面的暗黑騎士團戰士。


驚呼和慘叫接二連三的響起,衝在最前面的暗黑騎士團戰士根本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得到,便身首異處了。


隨著天魔聖劍擊中地面,從葉天龍立身之處開始,一道黑色的波紋向前奔湧,空間產生可見的扭曲,氣流變形,發出爆鳴,甚至腳下的大地也發出了陣陣的異鳴聲,不斷隆起飛濺的石塊,伴隨著黑色的衝擊波,席捲了面前的敵人。


有如狂風摧殘下的草木,被黑色衝擊波打到的暗黑騎士團戰士,無不慘叫著倒飛起來,肚破腸流,鮮血噴濺,整個屍首向後重重砸落,將整個隊伍衝亂。


暗黑騎士團的戰士苦練而成的護身真氣,在黑色衝擊波面前,變得毫無用處,到處是骨肉分割斷裂的悶響,飛濺的鮮血染紅了葉天龍前面的一大片草地。


幸好夜蘇見機反應極快,在黑色衝擊波襲身之前,雙足一點,整個人倒飛,於空中連續十數個跟頭,退出了好遠,才避免了受傷斃命的下場。


等到黑色的波紋消失,衝在最前面的暗黑騎士團戰士已經沒有幾個存活,僅僅一招出手,葉天龍就殺掉了接近百名的暗黑騎士團戰士,這樣可怕的劍法,讓夜蘇和他的手下不禁大驚失色。


不過,製造了如此戰績的男人,卻是在暗中搖頭歎息,對自己的表現不滿意。


葉天龍的感歎也是有其原因的,因為如果是在接受解除魔化的治療之前,他的力量遠非今天可比,在參悟出魔神劍法的時候,他擁有的力量足以讓他連續的使出奧義武技,不用像現今這樣,每發一劍奧義,就必須要重新回氣聚力。


更重要的一點,是每一劍奧義的威力也相差了很多,如果換在力量減退之前,葉天龍自信他用天魔聖劍發出一劍奧義,便可將眼前所有的敵人殺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有幹掉三分之一左右的敵人。


驚愕之餘,夜蘇再度指揮著手下的戰士和提林敦的殘部一起殺向葉天龍。因為夜蘇深深知道,像葉天龍剛剛所施展的這種威力巨大的劍法,一般都需要一定的時間來積蓄力量。


「大家快點上,不要讓他再有機會發動第二次的劍法。」


趁葉天龍在回氣的時候去攻擊他,夜蘇的決定可謂是相當的明智,但是他忘記了葉天龍的身後,還有玉珠和四個女神戰士,更沒有想到辛西雅帶領的另外一些女神戰士就在他們的身後。


兩名暗黑騎士團的戰士飛快地向葉天龍衝過來,他們在地上跳躍如簧,就好像兩頭無聲無息襲擊獵物的黑豹。


剎那間,人到眼前,雪片般的刀光自他們手中撒出,在葉天龍的身前交織成一張充滿死亡氣息的刀網,將葉天龍層層包裹。


葉天龍的眉毛輕輕一挑,放棄了繼續蓄力回氣的打算,手中的天魔聖劍閃電般的揚起,橫劃,同時身形扭動,在重重的刀網之中進退自如。


一劍兩個,一個掉了腦袋,一個少了半個肩膀,屍首打橫著飛出去的同時,玉珠和四個女神戰士已經越過了葉天龍的身位,衝進了暗黑騎士團戰士的隊伍之中。


與此呼應的,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也在提林敦的殘部後面殺過來,幾乎是一槍一個,乾淨俐落,一下子就挑飛了數十名敵人。


驚慌過後的提林敦殘部,紛紛舉刀呼嘯著向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戰士砍過來。


飛電標槍一擺,閃過了接踵而來的連續砍殺之後,槍尖連續吐出白色的閃電,一招之下,欺近身邊的五名敵兵身上都多了兩個血洞,鮮血狂噴。另外幾名敵兵見到辛西雅這般模樣,駭得腿都軟了,慌不擇路掉頭就往回逃,但是沒有逃出兩步,便被辛西雅從後面趕上來,一槍一個。屍首還沒有倒地,辛西雅又已經衝進另外一隊士兵當中。


沒有一個人能夠在玉珠和辛西雅她們的手下走過一招的,因為玉珠本身就精通暗黑一族的武技,而辛西雅她們這些女神戰士在和玉珠的練習之中,也對暗黑一族的武技有了相當深入的瞭解。


錯誤的估計了形勢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夜蘇現在就在為他一時的錯誤決定付出生命的代價。


趁葉天龍和左蘭心的身邊沒有軍隊保護,用八百名精兵和三百多名暗黑騎士團的戰士合力圍攻,應該說,夜蘇和提林敦他們的計劃也是相當的完備,對付沒有防備的葉天龍和左蘭心,勝算是非常大的。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葉天龍會先下手為強,搶先幹掉了提林敦,而且是利用玉珠的隱身術,一下子便把提林敦那八百名精兵的戰力去掉了八成以上。


而葉天龍的實力也已經遠非吉裡曼斯當初所見到的那般,即便吉裡曼斯也已經按照常理估算了葉天龍在武技上的進步,但是葉天龍的進展卻並非是用常理可以解釋的。


當另外三邊負責圍獵的部隊趕來時,這邊的戰鬥已經基本上結束,大部分的敵人都是葉天龍、玉珠和辛西雅等女神戰士殺掉的,只有少數衝到聖殿騎士陣勢前面的敵人,是被聖殿騎士擊斃的。


見到葉天龍他們居然以區區三十多人就打敗了暗黑騎士團和提林敦的聯手攻擊,還擊斃了三百多人,聖殿軍團的將士對於葉天龍,簡直是敬佩不已。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真正覺得,聖女大祭司選擇和葉天龍合作,是十分英明的決定。


回到巴邯城的當晚,聖殿軍團的軍中大擺筵席,一是為慶祝今天圍剿暗黑騎士團獲得成功,二是為了犒賞全軍,因為明天就要出發前往林濟城,為被困的聖風騎士團解圍。


但此刻議政廳裡的氣氛卻顯得相當緊張,因為提林敦的叛變,引出了神殿眾人對自身以及身邊可能存在吉裡曼斯奸細的憂慮。


會議是在下午四時三刻開始的,一直持續到晚上六時都還沒有結束,緊閉的廳門也不見打開的跡象。


不過,對於葉天龍來說,這樣的場合不是他可以參加的,畢竟現在這些事情還是神殿的內部事務,除去奸細和叛徒,自然是神殿律法堂的職責所在。不過,葉天龍也沒有說置之不理,他派出了最好的人選玉珠,讓她在暗中監視議政廳裡的情況。


七時許,玉珠突然出現在葉天龍的眼前。


正在吃飯的葉天龍連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詢問道:「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公子,林濟城已經落入吉裡曼斯的手中了。」玉珠並沒有馬上回答葉天龍的話,而是說出了讓葉天龍十分震驚的消息。


「你說什麼?」葉天龍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


「林濟城的聖風騎士團已經被吉裡曼斯擊敗了,包括主將在內的一萬三千名將士成為吉裡曼斯的俘虜,現在神殿的人都亂作一團了。」


聽罷玉珠的稟報,葉天龍不禁重新跌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茫然的望著暗黑一族的女子。


沒有想到聖風騎士團的失敗會這麼快,林濟城的陷落,幾乎已經宣告了神殿的徹底失敗,現在神殿手中只有兩萬八千名士兵,而且這其中很大部分都是剛剛拼湊起來的隊伍,根本談不上多少戰鬥力。


本來還想著要讓神殿和吉裡曼斯好好鬥上一陣的,但現在看來已經不可能了。吉裡曼斯不愧是一個厲害的老狐狸,放棄和神殿小股勢力的糾纏,集中力量打擊神殿的主力,向神殿的人展示他的實力,他的計劃非常成功。


深知神殿人士品性的吉裡曼斯出這一招,可以說是直接擊中了神殿的要害。軍事上的勝利,再加上威逼利誘,神殿的大部分人士一定會重新投回吉裡曼斯的陣營之中,到了那個時候,神殿組織的小股部隊騷擾便會自然消失。


思忖了片刻之後,葉天龍才開口向玉珠仔細詢問府堂會議的詳細情況。


本來會議是相當成功的,左蘭心表現出來的強勢和決心,控制了整個神殿的高層,包括尤利烏師在內的三名吉裡曼斯安插的內應,也被揭發出來。然而,就在這個當口上,前線突然傳來的情報,讓左蘭心之前所有的努力化為烏有。


聖風騎士團的覆沒,讓神殿的高層對吉裡曼斯產生了恐慌,失敗的陰影籠罩在每一個人的心頭,整個府堂的會議完全失控,玉珠也在那個時候離開議政廳,前來向葉天龍稟報緊急情況。


是戰,是和,還是退,神殿人士眾說紛紜,在議政廳裡吵吵鬧鬧,而此刻左蘭心也沒了主意,只有前來找葉天龍。


原來在玉珠離開之後不久,吉裡曼斯的使者也到達了巴邯城,他帶來了吉裡曼斯的議和書,限神殿在兩天之內向吉裡曼斯做出答覆。


不過這一份所謂的議和書其實是一份勸降書。因為吉裡曼斯要神殿完全聽從他的指揮,讓他的軍隊來保護神殿的高層,這樣一來,神殿的高層便成為他手中的人質和武器,他也就可以通過神殿的高層控制整個法斯特的神殿。


「絕不能答應他的要求。」


葉天龍不勝煩惱的來回踱步,他的手中目前沒有部隊可以用,臨時從別的地方抽調也不可能了,但如果就此放棄神殿,他實在不甘心。


「奴婢看來是頂不了多久,因為下面的那些傢伙已經被吉裡曼斯嚇住了。」左蘭心站在那裡,一臉的無奈和擔憂,道:「沒有援軍的話,我們剩餘的軍隊根本無法和吉裡曼斯作戰。」


「你先給我堅持住,讓我再想想辦法。」葉天龍停住了腳步,望著左蘭心說道。


還沒有真正開始較量,怎麼可以罷手呢?


就算是他帶著左蘭心撤退,神殿的其他人也不一定會跟隨自己,何況原本在神殿眾人面前所許下的諾言,總要想辦法完成才是。不然的話,就是拱手將神殿讓給吉裡曼斯了。


「小娘皮的,還真是頭疼啊!」


思來想去,葉天龍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他不禁想起了於鳳舞和晨月她們,如果有她們在身邊就好了,那樣他就可以把這些難題交給她們去思考,也不用自己這樣的苦惱了。


到了第二天的下午,葉天龍還沒有想出什麼辦法,而情況卻是更加糟糕。


從前線傳來的消息,讓所有的人都為之震驚,吉裡曼斯居然將聖風騎士團的一萬三千名將士全部活埋了。消息是那些有幸被釋放的俘虜回來稟報的,吉裡曼斯挑選了一百名俘虜,將他們的一隻耳朵割掉後,才讓他們回巴邯城。


見識了吉裡曼斯如此殘暴的手段,神殿的人更是被嚇得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就是和我作對者的下場,你們好好想想吧!」


通過如此殘忍凶暴的威嚇,吉裡曼斯的確達到了他的目的,神殿的大部分高層再也沒有辦法堅持了,他們向左蘭心強烈要求,一定要派出使者向吉裡曼斯求和。


但是也有一部分的人士,則被吉裡曼斯的殘暴激起了心中更大的仇恨,特別是來自和聖風騎士團有關係的那些教區,他們則向左蘭心提出了戰鬥到底的要求,決心和吉裡曼斯一直周旋下去,至死方休。


經過一天多的沉默之後,左蘭心終於做出了決定,派遣使者前往林濟城,和吉裡曼斯進行談判,同時將吉裡曼斯安插在神殿內部的三名內應也釋放了,隨同使者一起前往林濟城。


主張求和的神殿人士在此刻得到了滿足,而主戰的神殿人士則是怒氣衝天,但是他們求見聖女大祭司的時候,卻被守衛的聖殿騎士無情的擋在門外,理由是聖女大祭司正在進行絕食祈禱,任何人不得打擾。


主戰派人士在聖女大祭司的面前碰壁一事,隨著他們在巴邯城裡借酒消愁、大發牢騷,很快便讓巴邯城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主和的神殿人士不禁在暗中嘲笑這些主戰派的不識時務。


主和派在巴邯城的大肆活躍,使得很多平時隱藏面目的神職人員,也露出了他們的廬山真面目,所謂危難時刻見真相,凡是和吉裡曼斯有來往的人士,無不有一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和自信心。


此時,葉天龍的身影似乎已經被神殿人士完全忘記,即便是部分有心人還在記掛著新皇帝,但是這個男人好像銷聲匿跡一般,在巴邯城再也沒有看到任何有關他的消息。


也許在知道事無可為的時候,葉天龍就選擇了離開,也許是被聖女大祭司趕出了巴邯城。


一些有心人在這樣推測之際,也在心中暗暗可惜,如果這個時候抓住這個新皇帝,那麼和吉裡曼斯的談判,也就有了更大的籌碼。


聖女大祭司所住的府第,寬闊的會客大廳。


派去林濟城的使者帶回了吉裡曼斯的使者,一個自稱姓應的中年男子。面對著聖女大祭司的降階出迎,他的表現不卑不亢,委實表現出一名智者的風度和才情。


「左宰大人讓我告訴大祭司殿下,只要你們答應接受他的要求,全力幫助他打敗葉天龍和尤那亞,你們所提出來的條件,他都會答應的,甚至你們還可以繼續保留聖殿軍團。 」


任憑左蘭心怎麼說,應先生的口就是不松,吉裡曼斯的條件根本就沒有迴旋的餘地,說得好聽,是兩家聯手,說不好聽,那就是成為吉裡曼斯的下屬,接受他的調遣和使喚。


「我們的大軍已經出發,正在前往巴邯城的途中,大祭司殿下,您可以考慮的時間不多了。」應先生的禮貌非常周到,但是語氣卻顯得十分強硬。


沉默了片刻,左蘭心苦笑了一聲,緩緩的說道:「那好,我們會按照左宰大人的要求,出城迎接你們的大軍。」


「是您和您下面的長老會成員,他們都必須出城二十里,到我們的大營去求見我家主君。」


達到目的的應先生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左蘭心的府第,他要在巴邯城住下,直到吉裡曼斯的大軍抵達。 在向左蘭心道別的時候,他還向左蘭心再次提醒,吉裡曼斯的條件是絕不可以打折的。


送走了應先生,左蘭心立刻換上了便衣,前往城中的一處府第的密室,葉天龍正在那裡等待她的消息。


「吉裡曼斯的軍隊正在向巴邯城進發,五天之內可以抵達這裡。 」


聽罷左蘭心的匯報,葉天龍走到了牆邊,一邊看著巨幅的地圖,一邊在心中盤算著。


因為絕不甘心就此失敗,葉天龍才會決心做一次最大膽的冒險,他讓左蘭心在表面上擺出一副求和的架勢,既可以用來麻痺吉裡曼斯,又可以讓神殿人士在這個時候盡情表演。


只有最忠心可靠的神職人員,葉天龍才讓左蘭心告訴他們部分計劃安排。


而這些人,便成為葉天龍和左蘭心用來控制巴邯城的主要力量,剩餘的聖殿軍團就由他們來掌握,並要他們在剩餘的二萬八千名聖殿軍團將士之中,挑選出八百名最好的戰士,組成保護聖女大祭司的聖殿衛隊。


因此,不管巴邯城中的情勢如何混亂,葉天龍和左蘭心都不怕,只要軍隊在自己的手中,就可進可退。



第二十八集

第十章 瘋狂計劃





「吉裡曼斯到了什麼地方啦?」從林濟城到巴邯城,葉天龍在地圖上來來回回的看了四五次後,突然大聲問道。


「回陛下,應該是在賽列山谷。」


回答問題的是站在一邊臉色蒼白的男子,來自冰血鬼族的魯圖先。


他是在葉天龍抵達巴邯城的四天後趕到這裡的。


「陛下您來巴邯和吉裡曼斯作戰,手上沒有我們自己的軍隊,就必須要有最精確的情報。」


面對冰血鬼族這樣的說法,葉天龍只有將他也留在自己的身邊,因為艾司尼亞的天龍密諜事務,已經有綠芙蓉兩夫妻接手在負責,所以魯圖先不在艾司尼亞,也沒有什麼問題。


其實葉天龍也知道,讓魯圖先來巴邯幫助自己,一定是月如的主意。


「我需要確切的地點。 」


聽到葉天龍的話後,冰血鬼族的男人無聲的一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轉過頭,葉天龍望著玉珠問道:「暗黑騎士團的情況怎麼樣?」


「第二十五大隊現在只剩下了二百多名,不過夜鋒他還是率領他的部下走在吉裡曼斯大軍的前面,如果按照以前他們的行軍方式,最快明天早上抵達巴邯。」


要偵查暗黑騎士團的動靜,只有暗黑一族的女子才可以勝任,而葉天龍整個行動計劃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最大的突然性。因此,如何除去暗黑騎士團的干擾,是最先要解決的一個問題。


「那只有你和辛西雅她們辛苦一趟,在途中截住夜鋒他們,不要讓他們發現我們的行動。」


心中盤算了一會兒,葉天龍便向玉珠和辛西雅下令。雖然有被吉裡曼斯發覺的可能性,但是如果不先清除夜鋒的暗黑騎士團,葉天龍的下一步計劃就無法順利展開了。


像暗黑騎士團這樣一種特殊的兵種,的確是非常難以應付的,聖風騎士團在林濟城的失敗,很大程度上和暗黑騎士團有關係。


堅固的林濟城原本也不會這麼快陷落,但是夜鋒率領暗黑騎士團戰士趁激戰後守軍不備之際,潛入了城中,從裡面打開了城門,從而一舉攻佔了林濟城。


不過,在奪取城門的戰鬥中,夜鋒所率的六百名暗黑騎士團士兵,也是傷亡非常慘重的,近四百名士兵的傷亡,使得夜鋒目前可以使用的人手,只剩下了二百多一點。


加上在巴邯城外被葉天龍殲滅的士兵,夜鋒率領的第二十五大隊減員超過了七成以上,幾乎可以說,暗黑騎士團的第二十五大隊已經不存在了,以現在的規模來說,只是一個中隊而已。


「我帶的人馬會在賽列山谷等你們來會合,一切小心。」


伸手輕輕拍了一下玉珠和辛西雅的肩頭,葉天龍神情嚴肅的對她們說道。


到了女神戰士首領的房間時,葉天龍看到辛西雅正在細心的擦拭著飛電標槍。


「公子……」


見到葉天龍,辛西雅連忙放下手中的飛電標槍,從椅子上站起來。


在辛西雅的旁邊落坐之後,葉天龍示意女神戰士首領也在自己的身邊坐下來。


「明天就要出發了,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問你。」


面對葉天龍突然間如此的正經和嚴肅,女神戰士首領有些不知所措,只有傻傻的望著葉天龍。


「你覺得我這個人是怎麼樣的?」葉天龍一本正經的問辛西雅道。


「公子您很好啊!」


幾乎是本能的張口回答,女神戰士首領沒有絲毫的猶豫。辛西雅這樣的反應讓葉天龍在欣慰之餘,又有些汗顏。


「我知道你們跟隨我,是因為我是父神,為你們所預言的神主,但是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我其實並沒有神主所應有的氣質和能力。」


說著,葉天龍的語氣變得有些沉重起來。沒有想到好色輕浮的男人也有如此凝重的一面,辛西雅不禁眨眨眼,瞪大了一雙美眸,盯著葉天龍的眼睛。


「而且,我現在又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魔化,可能更多的方面,我會表現出像魔族一般的特質來,在我的身邊,也有了魔族人士的身影,我不知道,這些事情對於你們神族來說,是不是會產生影響……」


說到這裡,葉天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望著辛西雅說道:「我說的這些意思,你明白嗎?」


辛西雅輕輕的搖頭,讓葉天龍的一顆心也隨之慢慢沉下去。


「你是不明白我的意思,還是說……」


下面的話,葉天龍沒有說下去,因為他實在不想說出來。


「我明白……明白公子您的意思。」


辛西雅連忙用力搖動螓首,望著眼前神情認真的男人,她突然一把抓起葉天龍的手,放到嘴邊吻了一下。


在葉天龍有些迷茫不解的眼神之中,女神戰士首領忍不住開心的笑起來。


「我真的很高興,公子您這麼在意我們的感受,其實這些事情我們大家很早就已經交流過,也有了一個決定的……」


「那快告訴我,你們的感受和決定是什麼?」葉天龍瞪大了眼睛,連忙向辛西雅追問道。


「不管公子您會發生什麼變化,或者說遇到什麼樣的事情,我們都會站在公子您的身邊。」女神戰士首領十分嚴肅的對葉天龍說出了她們的決定,這也是她們的一個鄭重承諾。


「如果你們僅僅是因為當初父神的一個預言,我還是希望你們不要那麼勉強。」葉天龍反手抓起辛西雅的玉手,真誠的對女神戰士首領說道:「我實在不想看到你們不開心,違背自己的內心去做一些勉強的事情。」


「不會啊!我們覺得很開心,能夠為公子做事,大家都十分高興。 」辛西雅十分認真的望著葉天龍,道:「如果說最早的時候,我們是因為父神的預言,來為公子您效力的話,那麼現在的我們,是真正發自內心的想為公子您做事。」


「為什麼?」葉天龍高興,但又有些慚愧的問道。


「因為在公子的身邊,我們感受到了生命的快樂和存在的意義。 」


辛西雅的一雙湛藍色眼眸之中閃動著有如晴空般的美麗色彩,接著,她那白瑩深邃,有如雕刻而成,線條分明的臉龐上突然泛起一陣迷幻般的神情。


「我們女神戰士一族,從被創造的那一刻起,便被賦予了戰鬥的使命。強橫無匹的肉體、強大的戰鬥力、幾乎完美的回復力、永不會衰老的生命,這些都是一個戰士所夢寐以求的最高境界,而我們卻是從一出生就具備了。」


「但是我們並沒有感到任何的幸福和快樂,可以說,我們天生就和幸福快樂沒有絲毫的關係。 我們女神戰士一族被創造,唯一的一個目的就是戰鬥,去和魔族戰鬥,直到生命終結為止。」


「無生之歡,便無死之悲,對於我們來說,人生就是無憂無懼的戰鬥,即使哪天我們中間有姐妹戰死於沙場,我們也不會感到絲毫的悲傷,反而為她的解脫感到高興。 」


說到這裡,辛西雅不禁苦笑了一聲,望著葉天龍說道:「也許公子您會覺得我們實在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當那確實是我們大家共同的感覺。 」


微微點頭,葉天龍坐在那裡,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靜靜的聽著眼前女神戰士首領用幽幽的語氣慢慢道出了她們的生活和經歷。


「我們其實就是一部戰鬥的機器,一部天生就用在戰爭中的戰鬥機器。」


說出這樣一句話,辛西雅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語氣也顯得異常沉重。


心中一顫,葉天龍不禁深為所動,他拉起辛西雅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手中,輕輕的拍了兩下。


辛西雅用力抓住葉天龍的手,力氣之大,讓葉天龍不禁嚇了一跳。


「但是公子您卻為我們開啟了一條全新的道路,讓我們真正體會到生命之中動人的一面,讓我們得以知道,除了戰鬥之外,生命還有更多的東西,尤其是那最顛峰的燦爛一刻,那種讓人忘記自身存在的快樂,足以讓我們記憶終生。」


抬起頭來,望著上空,辛西雅的聲音顯得有些縹緲,又帶著一種難以言狀的滿足感。


「當體會到那無比燦爛的一刻,我們才知道,為什麼父神會讓我們一直在等待公子您的到來。因為是您讓我們邁進了全新的生命,不管遇到怎麼樣的事情,我們都會追隨公子到底的。」


葉天龍又感動又有些不安,但是心中的那一塊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老實說,自從女神戰士投奔他之後,他漸漸習慣了在自己的身邊,有這樣一群身手超絕的美女護衛的存在。


但是想到三神族之一的女神戰士對自己惟命是從,葉天龍的心中總有一種本能的擔憂,因為神族在人們的感覺當中,似乎天生就要高上一等,這是一種近乎與生俱來的認知。


尤其是葉天龍決定踏上魔化道路之後,他心中的不安就更加濃厚,因為在人們的認知當中,魔族天生和神族就是不共戴天的,雙方之間的仇恨已經浸透到他們的骨髓裡面。


「再說,公子您可是天命注定的天下第一人,我們自然要盡心追隨了。」見到葉天龍的神情有些凝重,辛西雅微笑著用輕鬆的語氣對他說道。


葉天龍不禁被女神戰士首領的話說得笑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玉珠和辛西雅等人便悄悄的離開了巴邯城。


八時正,左蘭心突然宣佈召開重要會議,商議如何去迎接吉裡曼斯軍隊。


當巴邯城中的神殿高層人士以及中層教士全部聚集到府堂,一身大祭司聖袍的左蘭心出現在眾人面前,跟隨她的,還有她剛剛成立的聖殿衛隊。


原本顯得有些亂哄哄的場面,因為聖女大祭司的正裝登場,一下子變得安靜。 因為大祭司聖袍只有在重大的節日裡穿上的,而在一年之中,這樣的節日不會超過三個。


可是現在,聖女大祭司居然破例穿上大祭司聖袍,無疑意味著有前所未有的事情發生了。


一些主和的神殿高等教士,聯想到和吉裡曼斯的談判,他們不禁本能的推測,也許聖女大祭司要宣佈的是有關雙方合作的事情。畢竟在神殿的歷史上,還從來沒有像今次這般的簽訂城下之盟。


「現在,我們神殿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


偌大的府堂上,只有左蘭心清脆的聲音在迴響。被聖女大祭司的嚴肅和凝重神情所震撼,眾人連呼吸都變得小心起來。


「清晨,我在進行絕食祈禱的時候,聽到了神的聲音,他對我說:起來,和敵人勇敢的作戰吧!不要害怕,因為我已經把他們交在你們的手中。」


神殿的眾教士無不精神一振,他們當中沒有一個人會想到,左蘭心以這樣一個開場白來向他們宣告,要和吉裡曼斯戰鬥到底。


「神殿,只能服從在神的旨意之下,絕不可以向任何一個人低頭。 因為在我們的前面,有神的帶領。 」


說著,左蘭心伸出了雙手,向上高高舉起。


「現在,你們告訴我,要戰鬥,還是要向敵人低頭?」


「戰鬥!我們要戰鬥!」


神殿的教士們突然感到心中有一股熱流在湧動,幾乎本能的舉手大叫起來。


甚至那些極力主和,並和吉裡曼斯在暗中進行交易的高級教士,也不由自主的舉手大叫,叫過之後,才驀然發覺自己完全喪失了原本的立場。


但是沒有等到他們再回過神來,左蘭心已經將手放下,美眸之中神采漣漣。 她剛才其實使用了祭天之舞中的惑心術,在眾教士的心神被大祭司聖袍的出現而吸引的當口,順利的操控了他們的心神。


當下,左蘭心便下令將吉裡曼斯的使者應先生趕出巴邯城。同時,讓神殿主戰派的教士做好出戰的準備。雖然有些高級教士在事後感到左蘭心的做法非常的不理智,但是整個神殿已經被她成功的鼓動。


聖殿軍團在左蘭心的親自指揮下,士氣高昂的開出了巴邯城,在蘇瓦山地據險而立,等候吉裡曼斯大軍的到來。


沒有想到一夜之間,情勢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應先生還沒有來得及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押送出了巴邯城。


惱羞成怒的應先生當即快馬加鞭,趕到了吉裡曼斯的大營,向他的主君加油添醋的講述了一番神殿和左蘭心如何背信棄義,出爾反爾的事情。


「主上,他們還罵您很難聽的話,稱您是殘暴又卑鄙的肥豬……」


暴跳如雷的吉裡曼斯不再想聽,他揮手打斷了應先生的話,立即下令讓大軍加快前進的速度。他決定要以十萬大軍的絕對優勢兵力,一舉擊敗剩餘的聖殿軍團。


此時,身邊的一位幕僚出聲提醒吉裡曼斯,神殿如此反常的舉動,說不定有什麼陰謀。 而夜鋒將軍的暗黑騎士團到現在也沒有什麼消息傳來,應該先把情況弄清楚後,再進攻也不遲。


「神殿就那麼些人,還有什麼屁陰謀可以玩出來?再說,我們大軍以雷霆之勢壓過去,就算他們有什麼陰謀詭計,也是螳臂當車。」


因為感到大失面子而對神殿懷著刻骨的仇恨,應先生說話的態度也失去了平常的文雅。


「應先生說的對,現在神殿手中沒有什麼軍隊,他們用什麼和我打?」


吉裡曼斯陰沉沉的說道,那雙小小的細眼中更是射出了可怕的殺氣。


「我們要踏平巴邯城,把裡面的神殿教士全部殺掉,到那個時候,我看他們還有什麼花樣?」


當下,作為前鋒的南方三州六萬豪族軍隊,直撲蘇瓦山地。


雖然夜鋒的暗黑騎士團沒有什麼消息傳來,但是吉裡曼斯的其他探子以及潛伏在巴邯城的奸細都帶來了詳細的情報,這讓吉裡曼斯更加的感到放心。


「什麼神會幫助他們打敗我的大軍,簡直是癡人說夢話。」


當聽到聖女大祭司以神的預言來鼓動神殿時,吉裡曼斯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真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女人,連聖風騎士團都被我全部消滅了,剩下那些雜碎,怎麼可能擋住我的大軍?神要幫,也只會去幫助強大的人。」


確認了神殿手中再沒有什麼別的軍隊之後,吉裡曼斯將他的中軍也推進到了蘇瓦一帶,距離前鋒的營地不過二里之地。


原本吉裡曼斯所率的軍隊和前鋒豪族軍隊之間的距離足有十里以上,名義上說是防備敵人的突然襲擊,可以相互呼應,實質上,他還可以在戰鬥形勢不妙的情況下,掉頭逃跑。這樣一來,自然就可進可退了。


但是現在,他確定了敵人只有區區的二萬八千人,而且扣掉守衛巴邯城的最基本部隊,那麼在蘇瓦山地的聖殿軍團絕對不會超過二萬五千人。因此,以他手中的十餘萬大軍,自然是勝算十足。


這樣的大好機會,吉裡曼斯顯然不捨得放棄,免得到時候,南方的豪族軍隊把所有的戰功全部拿走。


不過,吉裡曼斯這樣一移動位置,有人卻感到非常頭疼了。這個頭疼的男人就是葉天龍。


在賽列山谷會合了成功消滅夜鋒的玉珠和辛西雅等人後,葉天龍又在那裡等候了兩天,和他一起等候的還有一百名精心挑選的聖殿衛隊戰士。他的目的就是要伏擊吉裡曼斯的中軍大營。


擒賊先擒王,這便是葉天龍所想到的計謀,這也是他從暗黑騎士團的行動之中得到的啟發。 夜鋒的暗黑騎士團在數次的戰鬥中,都是伏擊對手的主將,被破壞了指揮的軍隊,自然會很快潰敗。


為了製造出一個最好的機會,葉天龍才會讓左蘭心先向吉裡曼斯示弱,以接受條件的談判獲得一些準備時間,然後再突然發難,激怒吉裡曼斯。


他不帶更多的戰士,一來是怕驚動了吉裡曼斯的耳目,讓敵人有所警覺,二來是神殿也確實沒有多少軍隊可以使用了,而且他又必須營造一種神殿要和吉裡曼斯決一死戰的勢態,只能把神殿的所有軍隊擺在吉裡曼斯的面前,用以麻痺對方。


看著吉裡曼斯一步一步落入他的計劃,葉天龍感到十分滿意,不過,讓他感到有些遺憾的是,他沒有把艾司尼亞的近衛團帶來,不然的話,整個計劃就相當的完善了。


只是沒有想到,吉裡曼斯會在此時,突然將自己的中軍位置前移,和前鋒幾乎就要連在一起,這樣一來,葉天龍所面對的,便是超過十萬的大軍了。


以一百多人去衝擊十萬大軍,這和自殺沒有什麼區別,所以葉天龍才會感到自己的腦袋有些疼起來了。


不過,葉天龍也沒有仔細去想一下,以一百多人去衝擊四萬十萬有什麼分別?


「天龍簡直是在胡鬧!」


在事後獲知這個計劃的時候,於鳳舞等人無不目瞪口呆,


這樣瘋狂的計劃,已經完全超出了她們的想像,以至於在後來很長的時間裡,她們再也不敢放任葉天龍單獨帶著玉珠和辛西雅她們外出作戰。


「這麼瘋狂的計劃,你們怎麼也不會去阻止?」


玉珠和辛西雅她們自然被於鳳舞等人埋怨了好一通,就連參與其中的魯圖先也被三位內閣成員先後召去數落了好一陣子。


站在山峰上,望著下面吉裡曼斯的大軍蜿蜒前行,有如一條鐵流,順著喀斯特裡山谷流向聖殿軍團防守的蘇瓦山地,葉天龍的眉頭緊鎖。


再過三個時辰,吉裡曼斯的前鋒就要和聖殿軍團的陣地接觸了。


如果他再想不出別的辦法來,那麼只有眼睜睜看著吉裡曼斯的軍隊攻打聖殿軍團了。


沖還是不沖,葉天龍看了看身後的森林,在那裡,辛西雅等女神戰士和一百名聖殿衛隊戰士正潛伏著。


知道自己是在和神族的女神戰士一起作戰,聖殿衛隊的戰士感到無上的光榮,他們的鬥志也益發的旺盛。而且他們也已經得到了聖女大祭司的承諾,戰鬥結束之後,他們所有的人都會被冊封為聖殿騎士。


天終於黑下去了,吉裡曼斯的大軍點起了無數的火把,好似一條盤旋在山谷裡的火龍,而從前方十餘里處,開始響起了震天的吶喊聲,是豪族軍隊和聖殿軍團發生戰鬥了。


魔導士發出的閃電,照亮了遠方的天空,飛石和利箭,在空中劃過一道道死亡的軌跡,聖殿軍團陣地前方埋設的火藥和火油,被魔導士的火球點燃,爆發出驚人的威力。


山石飛濺,火焰沖天,豪族軍隊遭遇了迎頭痛擊,很快丟下數千具屍體撤退了。


依靠著險要的地形和魔導士的幫助,聖殿軍團在短短的半個時辰裡,就打退了南方豪族軍隊的三次進攻,在他們的陣地前面,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第二十八集

第十一章 百騎踹營





空中閃過了一道巨大的閃電,有如一條張牙舞爪的銀龍,撕開了黑色的天幕。


「好可怕的雷電術,這到底是什麼人發出的呢?」


葉天龍忍不住驚歎了一聲,同時心中暗暗叫苦。和倩公主在一起混久了,他對於魔法的認識也提高了很多,像這樣一道閃電,即便是倩公主這樣一個大魔導士也做不到,可能在整個大陸上,也找不到一、二個人可以做到。


而且葉天龍知道聖殿軍團當中沒有這樣一位可以發出如此威力巨大的閃電,那麼只有在吉裡曼斯的軍隊中,什麼時候吉裡曼斯網羅了如此強橫的魔導士,這對於聖殿軍團來說,可是極大的威脅。


此時,下面喀斯特裡山谷前後兩條火龍已經連在一起,因為前面受阻,後面的人還在往前進,自然使得山谷裡的人越來越多。士兵們開始紮營,準備等待天亮之後再大舉進攻聖殿軍團的陣地。


正在葉天龍絞盡腦汁思忖之際,一滴水落到他的頭上,接著一陣巨雷在他的頭上滾過去。


「怎麼回事?」


葉天龍疑惑的抬起頭來,難道自己藏身的位置被敵人發現了嗎?


又是一滴水落在他的臉上,接著又是一道可怕的閃電掠過天際。


瞬間,暴雨忽然傾盆而下!醞釀已久的大雷暴徹底爆發,天空好像是被什麼人擊穿了一個破洞,雨水此刻盡情宣洩出來!


剎那間天地恢復了無窮的黑暗,聖殿軍團陣地前的大火、吉裡曼斯軍隊的火把瞬間全部熄滅,頓時一片混亂。


隨著又一道雪亮的閃電掠過,葉天龍的腦際驀然也掠過一道亮光。


就是這個時機,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


一聲呼哨,葉天龍的身後,一百名聖殿衛士以一個完整的隊形出現了,不愧是經過精心挑選的戰士,在如此的暴雨之中,依然是精神飽滿,氣勢沉凝。


身邊的玉珠和辛西雅等人,接過聖殿衛士遞過來的韁繩,躍上了戰馬。


「這是神在幫助我們,這個機會,便是擊敗吉裡曼斯最好的時機。 」


葉天龍凝聲成線,一個字一個字的傳到聖殿衛士的耳朵裡。 聖殿衛士舉起手中的武器,發出了一陣震天的吶喊聲。


一聲長笑,葉天龍飛身躍上自己的戰馬,向前猛的一揮手。


「我們走,讓我們去取吉裡曼斯的人頭。 」


那種輕鬆自在的語氣,好像是在說一件舉手之勞的事情,所有的聖殿衛士頓時感到信心百倍。


拉下臉上的面甲,雙腿一夾馬腹,葉天龍帶領著聖殿衛士,迎著滿天的暴雨,衝下了喀斯特裡山谷。


眨眼間,便衝到了吉裡曼斯的營地旁邊。一聲吶喊,葉天龍率先殺了進去。


正在手忙腳亂,準備紮營躲避暴雨的士兵如何想到從側旁會殺來一支人馬。 驚慌之下,哪裡還分辨的出敵人的數目,自相擾亂,到處奔走。


葉天龍在最前面,玉珠和辛西雅等女神戰士在他的兩邊有如雁翅展開,組成了一個鋒利無比的尖刀,在他們的後面,則是一百騎聖殿衛士,在吉裡曼斯的中軍營地裡縱橫馳騁,見人就殺。


迎面劈翻了數名敵軍,葉天龍手中的天魔聖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黑色的劍芒,當下將從前方湧過來的數十名騎士絞成滿天的血雨。


「是葉天龍……」一個手持長槍的騎士剛剛衝進,見到天魔聖劍那紅黑兩色的光芒,頓時嚇得大叫起來。


見到自己的身份被認出來,葉天龍一不做二不休,十分乾脆的大喊起來:「葉天龍在此,擋我者死!」


這一下,給吉裡曼斯軍製造的混亂益發巨大,想到身為新皇帝的葉天龍居然會出現在此地,顯然是中了他的伏擊。


「葉天龍帶兵殺進來了……」


黑暗之中,消息傳得非常快,吉裡曼斯軍的士兵沒有一個人會想到葉天龍僅僅帶了一百多人。見到葉天龍那紅黑兩色的劍氣在舞動,他們馬上選擇了逃避。


整個營地裡震天的喊聲,也不知道是誰發出來的,奔走鼓噪的吉裡曼斯軍沒有人敢擋葉天龍他們的道路。


一連衝過三重的營地,葉天龍終於見到了吉裡曼斯的中軍大營。


已經進帳休息的吉裡曼斯,此刻被營中的士兵喊聲驚動,正穿好盔甲,走出大帳查看,想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料,吉裡曼斯掀開帳門,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葉天龍和玉珠躍過了中軍大帳周圍的車陣。應該說,吉裡曼斯是非常小心的一個人,所以他的中軍大帳周圍是用糧車穿連保護,除了正門一途之外,別無他路。


一時難以尋找正門,所以葉天龍乾脆從馬上飛身而起,跳過糧車,緊隨其後的是暗黑一族的女子,而辛西雅等女神戰士則帶著那一百名聖殿衛士繞車陣而走。


拱衛中軍大帳的親衛隊蜂擁而至,衝在最前面的是五十多名身手最好的騎士。


葉天龍和玉珠一左一右,毫無顧忌的衝進了吉裡曼斯的親衛隊中。


長劍及體,黑色的閃電和紅黑兩色的劍芒不停閃動。


下一刻,無數的殘肢與碎肉四散飛揚,飛灑的鮮血再次染紅了大地,適才生龍活虎的騎士與戰馬化成無數沒有生命的肉塊,散落在地上。


幾乎沒有什麼停頓,葉天龍和玉珠兩個人已經衝向了第二群敵軍。


劍芒所到之處,無人可擋,那情形就像是摧枯拉朽般,一下子,就出現在正準備逃跑的吉裡曼斯眼前。在葉天龍和玉珠的身後,則是一條用無數的碎肉和殘肢構成的道路。


「吉裡曼斯大人,我們好久不見了。」


在葉天龍的大笑聲中,吉裡曼斯的臉色微變,但是強作鎮定,同樣發出了一陣大笑聲。


「葉天龍,你的死期到了。」


吉裡曼斯身後的十餘名親兵隨著他的笑聲狂野的衝向了葉天龍,刀劍齊揮,組成嚴密的刀山劍網,一下子將葉天龍的整個身影淹沒。


而此刻,從大帳附近衛帳裡出來增援的將士越來越多,在葉天龍的身後,殺氣好像滔天巨浪似的翻捲拍擊。


身在強敵環繞的環境,葉天龍和玉珠都知道,任何一點的遲延,將會給他們帶來難以預料的後果。


「向前,擊殺吉裡曼斯!」


葉天龍向玉珠發出訊號的同時,整個人劍身合一,化為一道流光火柱,直撲向面前的刀山劍海。


在葉天龍的背後,玉珠手中的長劍幻出黑色的劍芒,揮舞之際,龐大的殺氣急劇擴張。以她為中心方圓一丈五尺的範圍裡,空氣彷彿被瞬間固化,形成一個黑色的半球,硬生生將從後面殺來的敵軍絞成了無數的血肉碎片。


無人敢掠鋒芒,十餘名精悍的親兵在紅黑兩色的劍芒中,化成無數沒有生命的肉塊,四下飛灑,散落在地上。


正在急速退後的吉裡曼斯,驀然呆立,數點血肉碎片濺到他的臉上和身上,他也無暇顧及。葉天龍所展現的如此神威,已經在他心中投下了巨大的死亡陰影。


「死肥豬,納命受死吧!」


暴漲如柱的劍芒,籠罩了吉裡曼斯的全身,使得吉裡曼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葉天龍的劍勢已經控制了吉裡曼斯的身形,縱使吉裡曼斯想退,也是沒有機會了,因為他任何的退縮舉動,都會引發葉天龍狂野猛烈的攻擊。


雙手提起,兩把短劍十字橫在胸前,全神貫注防備葉天龍的攻擊,吉裡曼斯的喉嚨裡咯咯作響,已經說不出一個字。


直到此刻,葉天龍才發覺到吉裡曼斯具有一身極為強橫的武技,光是他現在這樣一個防禦的架勢,就蘊含著無比強大的反擊潛勁。


雖然葉天龍知道,吉裡曼斯就是在等待自己的出劍,只有在劍勢發出之後,吉裡曼斯才可以從中找到脫身的機會,甚至發動猛烈的反擊,但是他也只能全力出劍,爭取一舉擊斃對手。


果然,葉天龍的劍勢乍動,氣機牽引,吉裡曼斯手中的短劍忽然毫無徵兆地飛速旋轉起來,同時發出無比淒厲的奇異聲響。


「十字鬼劍!」


葉天龍知道在月之神殿中有這樣一門詭異的絕技,今天終於見識到它的威力,果然是驚世駭俗。


兩把短劍已化做兩道黑氣,高速兇猛的衝向了葉天龍,充滿了窒息感的怪異殺氣好像滔天巨浪似的翻捲拍擊,不斷膨脹,以至充滿整個空間。


後發而先至,這正是十字鬼劍最可怕的地方,也是吉裡曼斯採取的自認最高明的手段。


全力運氣,葉天龍手中的天魔聖劍,幻化為一團熾烈燃燒的火球,拖著長長殘像如同紅亮彗星般掃過大地。


霎時間,紅色的光球和兩條黑色的巨龍猛烈碰撞到一起。整個空間都發出巨大的響聲,爆走的潛勁有如山呼海嘯,席捲了周圍三丈方圓內的任何物品。


吉裡曼斯身後的中軍大帳,早已被狂捲的勁氣掀倒,帳門處的兩面戰旗七零八落的飛出十丈遠。


煙塵散去,只見吉裡曼斯和葉天龍相對站立,一動不動,宛如兩座雕塑。


全場靜默,連那些吼叫著衝過來要救援的將士,也全部停住了腳步,愣愣的看著葉天龍和吉裡曼斯兩個人。


「好身手,好膽識,天下是你的……」臉色慘白的吉裡曼斯,喉嚨裡面咯咯了好一陣子,突然慘笑著對葉天龍說道。


鮮紅的血跡,隨著吉裡曼斯的出聲,也急速在他的身上擴散,瞬間便佈滿了他的全身。原來兩個人這一次交鋒,在強大的劍氣撞擊之下,吉裡曼斯全身的血脈全部被震裂,當那一口真氣散去,所有的傷口便全部爆發出來。


「給他一個痛快吧!」玉珠的身影出現在葉天龍的身邊,低聲對他說道。


默默的點頭,葉天龍猛的揮劍,血柱噴起三尺高,吉裡曼斯的人頭被玉珠吸到了她的手中。


「左宰大人死了……」


「大人死了……」


驚呼聲連連,吉裡曼斯的中軍一下子崩潰了,大營裡面的士兵到處亂竄,原本就混亂不堪的軍兵聽到這個消息,愈加驚慌失措。


「轟!」的一聲,全軍開始了可怕的大潰敗,無數的人流組成可怕的漩渦,沒有人可以阻擋潰逃的士兵,所謂兵敗如山倒,就是這樣一種場面。


忽然,從前方傳來了震天的喊殺聲,是據險死守的聖殿軍團發動反擊了。


不知道後方有多少的敵軍,又聽到所效力的主君吉裡曼斯已經喪命,六萬豪族軍隊也隨即崩壞,加入了潰敗的人流之中。


大雨之中的喀斯特裡山谷成為可怕的殺戮場,混亂急躁的人流在泥濘山地相互擁擠踐踏,無數人倒在同伴腳下,骨肉化泥,大地上的鮮血,連雨水也沖不掉。


此刻,葉天龍早已會合了辛西雅她們所帶領的百騎聖殿衛士,從南方安全撤退到山谷的高處。


看著下面湧來擠去的人頭,潮水般的流向後方狹長的通道,前面走慢的人,很快就被後面的人推倒,成為腳下的血肉,葉天龍不禁暗自驚歎,這樣的場面,任是你武技絕世,也只有隨波逐流的份。


一個將軍模樣的人站在路中,想要喝止潰兵,但是他殺了十數個潰兵之後,就被潮水一般的潰兵裹在裡面,接著倒下,被無數的腳踩過。


「咦,吉裡曼斯什麼時候把耳朵變小了?」


葉天龍正在觀看之際,忽然間聽到了身邊的玉珠發出這樣的疑問。


他的心猛的一動,連忙轉身看著暗黑一族的女子。


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葉天龍一眼,玉珠指著腳下的吉裡曼斯首級,輕聲對葉天龍說道:「我只是感覺他的耳朵小了一點。 」


葉天龍呆了一下,他知道暗黑一族的女子對於人物的相貌特徵,有著驚人的記憶力,這也是作為殺手最突出的特質。


忍不住捧起吉裡曼斯的首級,仔細察看之下,葉天龍不禁越看越疑心,再想到剛才的交手情形,仔細回想起來,吉裡曼斯實在是太容易對付了,這可是一點也不像自己所知道的那個老狐狸。


根據自己收集的情報,以及月如和於鳳舞她們所描述的吉裡曼斯,葉天龍已經確定左宰大人是一個身懷高超絕技的可怕人物,但是剛剛的交手中,吉裡曼斯的表現卻大出他的預料。


心中的疑問隨著仔細的推敲,葉天龍越發肯定了手中這顆首級,並不是真正的吉裡曼斯。正要將它丟掉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不管首級的真假,在這種情況下還是非常有用的。


天亮的時候,喀斯特裡山谷已經沒有潰兵了,剩下的只有滿地殘缺不全的屍體,血海肉泥一般,有如人間地獄。


當葉天龍提著吉裡曼斯的人頭,在百騎聖殿衛士的護衛下,出現在聖殿軍團的面前,廝殺了一夜的聖殿軍團將士爆發出震天的喝彩聲。


「皇帝萬歲!」


這一時刻,葉天龍的神勇,已經深深烙在了他們的心目中。


喀斯特裡山谷的戰役,葉天龍率百騎縱橫吉裡曼斯的大營,還親手斬獲吉裡曼斯的首級,他的聲威,一下子竄到驚人的地步,甚至不少的人,已經將天下第一勇士的稱號冠在了他的頭上。


是役,聖殿軍團的傷亡不到一千人,斬敵達萬餘人,俘敵兩萬三千餘人,自相踐踏而死的卻將近三萬餘人。風林州的盧薩拉和廣陘州的裡赫斯坦,全部被潰逃的士兵踐踏而死,昌黎州的薩姆瑞拉率本部的八千名騎兵,於陣前投降。


第三天上午,鎮守林濟城的圖寧得知吉裡曼斯戰敗而死的消息,立刻率五千名守軍開城請降。


趁著聖殿軍團在林濟城休整擴編的時間,左蘭心也率領神殿的高級人員趕到了林濟城,犒賞聖殿軍團的三軍將士,並正式宣佈聖殿軍團加入葉天龍的旗下,見過新皇帝神威的聖殿軍團將士自然是樂意從命。


即便有些高級教士反對這樣的決定,但是聖女大祭司的權威已經得到了眾人的肯定和擁護,加上葉天龍的表現也證實了他的能力,反對的聲音很快被淹沒。


當夜,林濟城中擺下了歡慶的筵席,葉天龍和左蘭心同時出席。


新皇帝和神殿聖女大祭司同時在公眾場合的正式露面,標誌著雙方的關係密切。


在宴會開始之前,還有一點多餘時間,葉天龍往後堂行去,想要輕鬆一下。


「陛下!」


迎面走來一個侍女打扮的女子,向葉天龍恭聲行禮。 感覺到這個侍女的神態和氣勢都有些異常,絕非普通的侍女,他的心神猛的一動,立刻凝神望去。


這時候,那個侍女抬起頭來,毫無怯意的和葉天龍對視起來。從她的眉梢眼目之間,葉天龍驀然看出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是你……」心神震盪之下,葉天龍忍不住脫口驚呼了一聲。


「不錯,正是我。陛下的眼力果然厲害。」那個侍女微笑著,舉起一根青蔥玉指,豎在嘴上,向葉天龍示意小聲一點。


「你不怕我殺了你嗎?」葉天龍毫不掩飾心中的殺意,話語之中,自然有一股殺機流出。


「我當然害怕了,但是陛下您怎麼捨得殺我呢?」


侍女的微笑,讓葉天龍恨的牙癢癢的,但是卻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對付她。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46

第29卷


第1章 一個交易


  “你真的是好膽色,還敢來這裏見我?”
  望著眼前一臉自信的女人,葉天龍卻是勃然色變。他實在想不通,這個女人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難道說經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她還認為自己會對她手下留情嗎?

  “因為我這一次來見陛下,是為了和陛下談幾件對您十分有利的事情。”

  冒牌的侍女輕俏的向葉天龍躬身示意,然後抬起螓首,雙眼之中閃動著迷幻般的神采。即便是在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時刻,葉天龍也不禁在一瞬間被眼前這一雙比天上的晨星還要亮百倍的美眸吸引。

  “首先,我要告訴陛下您一件事情,吉裏曼斯並沒有死在您的手中。”

  說著,侍女的眼神中掠過了一絲頑皮和得意的神色,似乎在告訴葉天龍,他之前所取得的勝利,不過是一場空而已。

  心神微微一震,葉天龍實在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冒牌的侍女口中會說出這樣一個消息來,雖然不情願,但他還是不得不相信冒牌的侍女說的這個消息。因為眼前這個冒牌的侍女便是月之神殿的聖女華柔。

  既然月之神殿的聖女華柔都這樣說,無疑已經證實了葉天龍心中先前的那個猜測和判斷。雖然是早已有所准備,但他還是忍不住一時暗自在心中歎息,讓吉裏曼斯逃過自己的手。

  將自己內心的想法收藏,眼中的神光凜人,葉天龍臉上透出十分冷靜和鎮定的神色,用相當輕蔑的語氣對面前的月之神殿聖女說道:“你這個消息實在是沒有什么價值,因為我早就知道了被我殺死的那個吉裏曼斯只是一個替身而已。”

  一邊說著,葉天龍一邊背起雙手,理也不理華柔的反應,緩步走向了後堂。

  沒有想到葉天龍的反應竟然是這樣的,華柔眼中神色一變,愣了片刻,也低頭跟在了後面。

  “既然陛下都知道了,那么這一個消息就算是我奉送的。”跟了兩步,神情再變的華柔又巧笑著低聲對葉天龍說道:“陛下您想不想知道風之神殿的消息呢?艾琳碧司她們現在要做什么,陛下您知道嗎?”

  葉天龍猛的站住了腳步,轉身神光電射,盯住華柔的臉,雖然華柔用十分巧妙的手法重新改變了她的面容,但是眉宇和眼梢之間,還是依稀看到那絕世的風華。

  “等我抓住了你之後,不管什么樣的事情,你都會一一告訴我的,我又何必在這裏聽你說呢?”

  面對葉天龍輕松悠然的話語,華柔臉上的笑容在瞬間凝固,雖然旋即便重新恢複了笑靨如花,但是刹那之間的神情轉變,卻是十分清楚的落到了葉天龍的眼中。

  顯然,葉天龍已經在氣勢上壓住了華柔,同時,他的表現和反應也打亂了華柔原先的計劃。

  “尤那亞已經和風之神殿達成了秘密的協定,神族的軍隊將很快出現在法斯特的土地上。”

  一咬牙,華柔終於放出了她手中最大的籌碼,因為她知道現在站在她眼前的葉天龍,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她自認十分了解的男人,可以說,葉天龍的蛻變,遠遠超過了她的想像。

  突然間聽到這樣一個可怕的消息,雖然葉天龍的心神為之大亂,但是心志已經被無數的驚險磨礪得堅毅無比的他還是十分冷靜的望著華柔,用毫無波動的語氣向月之神殿的聖女發問道:“你為什么要把這樣一個消息告訴我?”

  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華柔眼中閃動著亮晶晶的神光,坦誠而苦澀的對葉天龍說道:“因為我們不想看到神族和風之神殿的人得到法斯特帝國。”

  說這一句話的時候,華柔的眼睛連眨都沒有眨一下,葉天龍可以感到她話語之中的那種真誠。

  “你就那么肯定,我一定會輸給尤那亞嗎?”

  有些不服氣的葉天龍望著眼前的月之神殿的聖女,那種認真和惱火的神情,讓華柔不禁輕笑了一聲。

  “我知道陛下您很厲害,僅僅靠百騎人馬便打敗了吉裏曼斯數萬的軍隊,但是神族的軍隊和你所知道的軍隊全部是不一樣的,他們的參戰,將會完全改變法斯特戰場的局勢。”

  在華柔說話的當口,葉天龍緊緊盯住華柔的雙眸,想從中找到她話中一絲可疑的痕跡,但是他最終還是失望了。如果華柔所說的都是真的,那么可以想見,神族的軍隊戰力有多么可怕了。

  “據我所知,在我動身前來此地的時候,神族的一支先遣部隊已經抵達了尤那亞的軍中。同時抵達尤那亞軍中的,還有艾琳碧司和風之神殿的數位長老。”

  既然都已經把話都說開了,華柔幹脆就把她所知道的情況全部都告訴了葉天龍。

  頓時,華柔的話在葉天龍心湖中有如投下一顆巨石,讓他的心神為之大亂,神族和風之神殿的步伐之快,已經超過了他的想像。

  葉天龍一時覺得自己找不到什么頭緒,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你知道先前為什么風之神殿只有派遣部分人員前往艾司尼亞伏擊你嗎?”華柔察覺到葉天龍心中的紛亂,不失時機的再次向葉天龍提問道。

  “為什么,我不知道啊!你知道原因嗎?”葉天龍有些茫然的望著華柔。如果風之神殿和神族都正式加入尤那亞的陣營,那么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壞到極點的一個消息了。

  “那是因為我們神殿牽扯了他們很大一部分的力量,而風之神殿的首要人物又都在忙聯合神族一起幫助尤那亞的事情,所以才只派遣了部分人員前往艾司尼亞對付你。”

  說到這裏,華柔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亮光,語氣也隨之一變,帶著些許的敬佩對葉天龍繼續說道。

  “真的沒有想到,你的實力增長如此之快,可以說大大出乎了常理。風之神殿的首腦本來預料,他們派往艾司尼亞的人手已經足夠將你埋葬,從而在和尤那亞的談判之中獲得更大的優勢。”

  “不過,誰也沒有想到的是,你居然能夠將風之神殿的人一舉消滅。老實說,起初消息傳過來的時候,連我也不敢相信。這個打擊對於風之神殿來說,簡直是近百年來絕無僅有的,真是大快人心啊!”

  “但是,你的勝利,也促使神族和風之神殿加快了與尤那亞的聯手,這樣一來,對於你來說,情勢就變得非常不妙了。”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葉天龍讓自己的心稍稍鎮定下來,對華柔說道:“你這一次來這裏,不會就是想告訴我這樣一件壞消息吧?”

  “當然不是。”華柔一口否認,她望著葉天龍,雙眸之中閃動著奇異的光芒,“我這一次來,是想來幫助陛下您的。”

  “哦,這倒是一件新鮮的事情,你居然會有心來幫助我。”

  葉天龍的話語之中帶著嘲諷和不屑,老實說,就算是退一萬步,他也不會相信月之神殿的人會來幫助自己,尤其是自己還剛剛擊敗了月之神殿的勢力。再說,華柔可是從一開始就一心想要殺死自己的人,自己和她之間的新仇舊恨算起來可是有一大堆了。

  “你們月之神殿不要趁火打劫,乘機對付我,我就感到非常高興了,哪裏還敢接受你們的幫助。”

  面對葉天龍的冷嘲熱諷,華柔倒是面不改色,十分鎮定的對葉天龍說道:“尊敬的陛下,您這樣的想法就是大錯特錯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現在這個時候,如果不接受我們的幫助,您將無法應付尤那亞和神族的聯軍。”

  “那么你們想怎么幫助我呢?”

  “自然是我們精心訓練的暗黑騎士團。”華柔不無驕傲的對葉天龍說道。

  但是她的話卻引起了葉天龍的嘲笑,“免了吧!你們的暗黑騎士團也不過如此而已,我已經領教過好幾次了,如果連我們都可以戰勝的話,暗黑騎士團怎么可能和你所說的比我們還厲害的神族軍隊交戰呢?”

  “我們只是使用了極小部分的暗黑騎士團,真正的主力還根本沒有出動。”華柔急急向葉天龍解釋道,她的神情認真又嚴肅,甚至還以一個手勢來加強她的語氣,“再說,有了玉珠小姐的帶領,暗黑騎士團的威力才可以真正發揮出來,因為她是完全被解開了封印的暗黑一族,她的暗黑之力可以激發出暗黑騎士團士兵自身的潛力。”

  “原來是這樣的,我明白了。”葉天龍略加思索了片刻,便恍然大悟,“你們需要玉珠的力量來激發暗黑騎士團士兵的戰力,所以才會把這個主意到我這裏來。”

  “這是一件對大家都有好處的事情,陛下您難道不是這樣認為的嗎?”華柔反問道。

  出乎華柔的意料,葉天龍只是搖頭冷笑道:“你打的如意算盤實在是好,可惜我不會上你的當。把玉珠弄到你們暗黑騎士團裏去,誰知道你們到時候會耍什么樣的詭計。”

  “不會,我們絕對不會的。”華柔連忙向葉天龍保證道:“我可以向神發誓,這一次絕不會欺騙陛下您和玉珠小姐的。”

  “算了,我絕不會再相信你的話,說不定連你剛才說的神族軍隊幫助尤那亞的情報,都是你編造出來的,你的最終目的,就是想把玉珠騙到手,好再次對她施展詭計,讓她成為你們的傀儡。”葉天龍神情十分堅決的搖頭,一口回絕了華柔的提議。

  “沒有想到陛下您這么不信任我。”

  華柔顯得十分傷心和泄氣的樣子,臉上的表情更是豐富動人,那種神情,即便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為之動心。可惜,這一次她面對的是完全鐵了心的男人。

  久曆花叢,身邊更是不乏絕色佳人的葉天龍,對於眼前這個花容絕世的麗人,有了比常人更多的抵抗力,加之他深知眼前的佳麗固然風華絕代,但她的心腸卻是狠毒絕倫。

  “縱使你說得天花亂墜,我還是不相信的。”葉天龍猛的向前跨了一步,驀地提高了自己的氣勢,神光炯炯的盯住眼前的蛇蠍美女,“倒是我們之間有太多的帳需要清算,擇日不如撞日,難得你今天送上門來,我們就好好了斷一下吧!”

  十分巧妙的後退了半步,雖然在氣勢上完全被葉天龍壓倒,但是華柔的退讓卻讓葉天龍猛的發出的龐大氣勢落空。

  “陛下,您現在不和我們交易,馬上就會吃虧的。”

  不見華柔如此作勢,甚至連足尖都沒有動一下,整個動人的嬌軀好似在地上滑行一般,飄移到了三丈開外的地方,無聲無息的擺脫了葉天龍的如山氣勢壓制。

  暗暗驚訝華柔的實力之強大,葉天龍知道單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想要抓住一個實力不差自己,又不想和自己交手的高手,實在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你跑得倒是挺快的,可惜我早已料到你會來這一手,所以安排好了人手,布下天羅地網來圍獵你這一條美女蛇。”葉天龍不無得意的望著華柔,站在原地並沒有馬上動身逼近華柔,“你回頭看看,你還有什么路可以逃嗎?”

  望著葉天龍臉上輕松得意的笑容,華柔一邊全神戒備,一邊狐疑的說道:“你並沒有發出什么號令,哪裏可能有什么伏兵會在我身後埋伏。”

  “不信的話,你可以回頭看看啊!”葉天龍十分輕松的向前走了半步,相當有耐心的對華柔說道:“我絕不會在你回頭的時候襲擊你的,我要讓你乖乖的束手就擒,免得弄傷了你可愛的臉蛋和美好的身材。”

  華柔飛快的轉頭四顧,一瞥之下,頓時臉色微微一變。

  原來,在她身後的五丈外,果然站立著數位身材健美修長的金發女子,華柔知道這些金發美女的可怕實力,葉天龍果然將他的貼身護衛女神戰士召了過來。

  “你是怎么將她們叫過來的?”華柔十分不信服的望著葉天龍,“我好像根本沒有發現你做了什么招呼別人的動作,難道是我的觀察力和聽力出了問題了嗎?”

  葉天龍笑而不答,他的神態給了華柔更大的無形壓力,如果她無法看透葉天龍的舉動,那么就表示她在實力上已經落後葉天龍很多了,因為兩個人如此面對面的站著說話,她居然沒有發現葉天龍在暗中發出了號令,那么也可以說,兩個人不用打也可以知道結局了。

  “束手就擒吧!你已經逃不掉了。”

  從華柔的左後方,傳來了讓華柔身形微微一顫的聲音,她緩緩轉過身子,看到了一位全身黑色勁裝的女子,仗劍挺立,長長的秀發在她的腦後隨風擺動。

  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華柔想說什么,但是又沒有說出什么來,只是呆呆的望著玉珠,眼神之中有一種奇怪的神色,眸子漸漸變得熾熱起來。

  “你已經完全在我們的控制之下了,就算是肋生雙翅,也無法飛出我的手心。”

  葉天龍滿意的微笑起來,華柔這一次送上門來,大好機會,他是絕不會讓它從自己的手中溜走的。他就是在和華柔談話的時候,暗暗在心中向就在附近的玉珠發出了包圍這邊的指令。

  靠著葉天龍和玉珠兩人之間那種神奇的心神聯系,玉珠完全明白了葉天龍心中的想法和計劃,於是她便找到了辛西雅等女神戰士,一起聯手將這一帶包圍起來,為了不過早的驚動華柔,玉珠和辛西雅等女神戰士的包圍圈放的很大。

  “你以為真的可以抓住我嗎?”聽到葉天龍的腳步聲在自己的身後慢慢的,有力的響起,華柔猛的轉過身來,面對著葉天龍,神色悠然的說道。

  “陛下小心!”

  玉珠的話音未落,華柔的身形已經動了。

  大量的黑色煙霧從華柔的全身上下冒出來,煙霧之中,還伴隨著陣陣的火光,其變化之快,幾乎是在一瞬間,便讓華柔的身形完全消失在黑色煙霧之中。

  “想逃?”

  葉天龍大喝一聲,身形飛起,正要全力撲過去,突然間從黑色煙霧之中傳出了一陣令人心寒的殺氣和可怕的潛勁。

  “困獸猶鬥,想和我較量一下嗎?”

  葉天龍不慌不忙,身形略頓,手中幾乎是在同時幻出了烈焰飛騰的天魔聖劍,黑色的劍芒暴漲之中,一口氣向攻向自己的華柔劈出了三劍之多。

  煙霧激蕩,黑色的劍芒所到之處,煙霧立刻消散。

  沖向葉天龍的華柔好似不知道躲閃一般,直直的迎向了葉天龍的天魔聖劍。

  劍過無痕,甚至連一絲的血跡都沒有出現。

  劍過無聲,甚至連一點的阻礙都沒有感覺到。

  “不好,大家小心!”

  葉天龍心神電轉,便知道華柔使出的是聲東擊西的計謀,而且像如此高超的幻形攻擊,也只有暗黑一族的“分身幻形術”練至化境之後,才可以使得出來。

  辛西雅等女神戰士嬌叱一聲,紛紛長身而起,手中的飛電標槍更是幻出了奕奕的電光,八方合圍,壓向了包圍圈之中的華柔。

  葉天龍和眾人都料錯了華柔的行動,華柔走的方向,恰恰是眾人之中身手最為高超的玉珠,也是葉天龍認為華柔最不可能選擇的對手。

  只聽得玉珠的一聲嬌叱,接著是數聲劍擊的清脆鳴聲,待場中的黑色煙霧散盡,只見玉珠呆立在那邊,手中的長劍無力的垂在她的身右,華柔的身影早已是不知去向了。

  “這是怎么回事,華柔她人呢?”

  葉天龍不覺驚訝的飛身掠到玉珠的身邊,急促的詢問道。而此時,辛西雅等女神戰士早已飛身到各處,仔細搜索華柔的下落來。

  “陛下,都是我不好,沒有能夠攔住華柔,讓她跑掉了。”玉珠滿臉的愧色,低頭對葉天龍嚅嚅的說道,她的下巴,幾乎就要碰到翹挺的酥胸了。

  “你沒有什么事情吧?”葉天龍雖然惋惜華柔的逃逸,但是最讓他擔心的還是玉珠,“我也沒有想到,華柔這個賤人的實力居然這么強,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就不和她磨嘴皮,我們大家合力拿下她就是了。”

  聽到葉天龍這樣的話,玉珠更加歉疚的低頭,光潔白嫩的下巴,已經埋進了酥胸之間。

  “不要難過了,逃了就逃了,下次有機會再抓她不就可以啦!”葉天龍微笑著,伸手托起玉珠的下巴,將她的螓首抬起來。

  “都是我不好,陛下,請您恕罪。”玉珠的雙眸之中閃過不安的眼神,臉色蒼白的望著葉天龍。

  “陣前縱敵逃脫,此罪不可恕!”

  葉天龍隱隱覺得玉珠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但是他又不知道這是為了什么,只好將臉一板,十分嚴肅的對玉珠說道。

  頓時,玉珠的臉色更加變得蒼白起來,一副驚嚇的樣子,雙唇蠕動,似乎要對葉天龍說什么。

  “我會好好懲罰你的,你馬上回房間洗幹淨了屁股等我。”

  葉天龍湊過去,在玉珠的耳邊輕輕的笑道,頓時玉珠的俏臉飛上了一片紅暈,眼波流蕩,那神情說不出的動人。

  “還不快去,難道還要我多打你幾下屁股嗎?”

  看到辛西雅等女神戰士正從各處搜索回來,葉天龍忍不住伸手輕輕拍了一下玉珠的粉臀,怪笑著對暗黑一族的美女說道。

  “遵命,陛下。”

  玉珠的貝齒輕咬了一下朱唇,順服的轉身,往房間行去。


第29卷 第2章 甜美懲罰


  盛大的慶功宴結束之時,已是月上中天,奉命派人暗中在城中搜查華柔的魯圖先卻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盡管他動用了手下所有可以派上用場的幹探好手,但是依然無法找到月之神殿的蛛絲馬跡。
  “陛下,真的很抱歉,城中我們的人手還是嚴重缺乏,天龍密諜在這裏也僅僅是設立了一個據點而已。”

  見到冰血鬼族的男人這樣說,葉天龍淡淡的一笑,道:“玉鳴閣的人有沒有什麼消息傳來呢?”

  “回陛下,我和他們碰過頭了,在這邊潛勢力最大的還是公孫世家,她們才是帝國南方的地頭蛇。經過數百年來的經營,她們的勢力已經深入到了帝國南方的三教九流,如果月之神殿的人得到她們的幫助,我們是很難查出對手的蹤跡。”

  說到這裏,冰血鬼族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殺機,對葉天龍說道:“陛下,我們新近剛剛得到帝國南方的控制權,為了以後的安全,就讓神殿的人來把公孫世家的勢力連根拔起吧!”

  看了魯圖先一眼,葉天龍點點頭,說道:“好,詳細的計劃就由你具體負責安排和實施,我會讓左蘭心的人全力配合你的。”

  “遵命,陛下。”

  冰血鬼族的男人低頭向葉天龍行禮完畢,抬起頭來,向葉天龍保證道:“請陛下您放心,不出三個月,我會給您一個十分聽話的帝國南方領土。”

  “我相信你能夠辦到。”

  葉天龍伸手輕輕一拍魯圖先的肩頭,渾然不顧冰血鬼族男人臉上那種不自然的表情。冰血鬼族的男人很不習慣別人與他之間的親密接觸,但是葉天龍卻偏偏最喜歡在和魯圖先說話的時候,拍他的肩膀。

  “我會把范銅和修羅他們留下來幫助你的。”

  “這樣就更好了,有了范銅和修羅兩位大人的幫助,定能夠事半功倍。”

  聽到葉天龍要將他帳下的兩員虎將留下來協助自己處理帝國南方的事務,魯圖先自然十分高興,范銅和修羅的強橫武技自不用多說,尤其是機智多謀、果敢決斷的修羅,這個號稱傭兵之王的男人絕對會是自己的一大得力臂助。

  隨後,葉天龍將左蘭心和神殿的高級長老們找來,宣布帝國南方的諸州事務均由神殿的人來處理,而他僅僅派遣了魯圖先、修羅和范銅三人協助神殿,隨同修羅來的,當然還有天龍軍團的三千名傭兵。

  對於葉天龍這樣的安排,神殿的高層人士自然是十分高興的,本來他們還在頭疼如何防止葉天龍插手,畢竟打敗吉裏曼斯的最大功臣就是葉天龍,加之葉天龍本人在聖殿軍團士兵中的神勇之名,如果說葉天龍提出要接手南方諸州的話,他們也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可是現在,葉天龍居然這麼大方的將南方諸州交給了他們來處理,自然神殿的高層人士對於葉天龍提出的其他條件是滿口答應下來了。

  殊不知,葉天龍渾然不怕神殿的人搞鬼,一來他已掌握神殿的最高首領左蘭心,二來他所安插的魯圖先完全能將局勢控制住,何況又有修羅和范銅兩個武技強橫無比的高手,想來現在帝國的南方諸州,已經沒有什麼敵手可以與之抗衡了。

  更為重要的是,葉天龍現在要和尤那亞決戰,帝國南方諸州的穩定相當重要,按照晨月和月如的說法,就是讓帝國的南方諸州成為他的後院,一個能夠提供足夠賦稅的後院,這也是葉天龍和神殿的約定。

  由神殿來主理南方諸州的話,葉天龍就可以集中精力和尤那亞交戰,這便是當前最為妥當的一個計劃,葉天龍不可能將他的寶貴兵力浪費在帝國的南方諸州,至少目前這一段時間是絕對不行的。

  慶功宴結束之後不到兩個時辰,神殿的使者便帶著葉天龍和神殿聖女大祭司聯手簽署的文書奔向了帝國南方諸州,包括原本吉裏曼斯治下的州府以及那幾個邊境的自治州。這些使者之中,神殿的雅格斯丹長老身負最大的使命,他所要面對的是擁兵十萬的南方軍團。

  從法斯特的內戰開始,南方軍團便在軍團長佛朗索瓦的統領下,按兵不動,哪一方也不參加,安心守衛在帝國的南疆。原本他們還不在葉天龍的考慮范圍之內,但是隨著帝國南方諸州的到手,南方軍團便成為擺在葉天龍面前的一道難題。

  到底南方軍團的佛朗索瓦心中在打著什麼樣的算盤,葉天龍必須要把他弄清楚,不然的話,留在南疆的南方軍團永遠是他腹地的一個隱患。因為現在帝國的東方和南方基本上已經劃到了他的勢力范圍之內了。

  在奔赴各地的使者離開林濟城的同時,一支萬人的聖殿軍團部隊悄然開拔,他們的目標自然是潛逃回吉裏曼斯老窩的六太子伊春。

  把一切事務處理完畢,葉天龍終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房間裏面早已有香湯准備好。在兩個曲線玲瓏,如花似玉的妙齡侍女服侍下,葉天龍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澡,滿身的疲勞頓時煙消雲散。

  現在,他終於有時間好好看一下這一間左蘭心特意為自己准備的房間了。

  室中的陳設果然是富麗奢華,而且擺設的又很有風格,一張白玉案幾、兩具披錦繡墩,幾上有暖爐,爐上調了一只景泰藍琺琅茶壺。茶盤之內,是與茶壺同質的四只茶杯,乖乖!這可是萬金難求的茶具!

  如果換作以前,葉天龍還真的看不出眼前這一套茶具的珍貴,可以說左蘭心的一片心意就白費了,但現在葉天龍在綰貞的熏陶之下,對於茶具有了一點認識,他知道眼前的這一套茶具在全大陸也找不出六套來,因為當初同一窯燒制的就只有五套,而現在不管是材料,還是制作的師傅,都已經成為消失的曆史。

  “神殿還真是有錢啊!這一套把它弄回去給綰貞了。”

  看到茶具,葉天龍不禁想起遠在艾司尼亞的綰貞,再想起綰貞的深情和可人,頓時決定回去的時候要給綰貞帶去一點驚喜。

  主意打定,葉天龍的視線也從案幾上離開。當朝裏面看的時候,他的眼睛頓時一亮,最讓他滿意的便是靠裏牆有一張軟綿綿香噴噴,錦被豪華溫暖的大型繡榻,一襲巨大香羅帳深垂,將這繡榻完全籠罩起來,帳上繡了千萬朵梅花,在幾乎透明的香羅紗上,花朵顯得極為突出而美麗。

  在房間的右方,是向南開的兩扇大長窗,外層是雕花的窗格,內層是明窗,更內層是淡黃色的紗窗簾,簾內可看到外界的景物。天朗星稀,看去外面是一座美麗的花園。

  室內不但有名貴的大暖爐,四壁也有四具暖爐,不過這個時候,根本不需要它們制造溫暖。其實在這裏,幾乎可以說是四季如春,只能說是為了追求一種超乎民眾的享受,才會把這些流行於北方貴族的設施弄起來。

  剛剛坐到軟榻上,還沒有仔細感受一下,就聽到門外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接著是清脆的叩門聲。

  “陛下,我們可以進來嗎?”

  說話的是女神戰士的首領辛西雅,葉天龍聽得出外面一共有五個人的腳步聲。

  “進來吧!”

  披著一襲織金川綢長睡袍,葉天龍舒服的斜倚在那張軟榻上,他的嘴角掛著一絲奇異的微笑,饒有興趣的望著推門進來的女神戰士首領。

  出現在葉天龍眼前的辛西雅,早已不是戰鬥的裝束,經過一番修飾的女神戰士首領,肌膚雪白勝雪,披著一襲蟬翼似的輕紗罩袍,這樣一襲薄薄的輕紗罩袍根本遮不住她豐滿惹火的嬌軀,幾乎等於沒穿。

  再看罩袍內,真夠瞧的,一件僅能托住豐碩乳峰的紅色肚衣,一條勉可遮羞的中衣,那凸起處如奇峰怒突,窄小處不勝盈握,玲瓏剔透,令人心蕩神搖,每走一步路,那酥胸跌宕起伏,掛在酥峰之上的肚衣更是隨之搖搖欲墜,那白玉凝脂似的粉彎雪股,反射著壁燈的光芒,透出奪魄的晶瑩,端的是千嬌百媚,絕世風情,即便是鐵石心腸也會為之消融。

  春滿眉黛,辛西雅用水汪汪令人心跳的媚目望著葉天龍。

  “陛下,您要處置的人帶來了。”

  雖然心中知道辛西雅說的是什麼,但葉天龍還是十分期待接下來的事情。

  隨著辛西雅蓮步輕移,跟在她後面的人進來了。頓時,葉天龍的眼中光芒大盛。

  只見四名女神戰士抬著一個絕色少女款款進來,這四名女神戰士雖然也是一襲輕紗罩袍,但是豐滿的胴體上包裹著的是和辛西雅完全不同的裝束,黑色的皮手套一直戴到手肘的位置,皮質的馬甲束腹將她們的小蠻腰箍得不堪盈握,馬甲束腹延伸到酥胸玉峰邊,變成了半圓形的杯托,剛好托在女神戰士豐碩柔美的玉乳邊緣,頂端將將把櫻紅的乳珠遮住,但是在她們走動之際,那乳珠卻還是忽隱忽現,引人無限的目光。

  黑色的皮質短褲呈小小的三角形,如果從後面看的話,大部分的雪白玉臀都裸露出來了,底下黑色的戰靴包裹著線條優美的小腿。

  而最讓葉天龍心蕩的,還是被女神戰士高舉的絕色少女,和女神戰士首領同樣只穿肚衣和短中衣的她,並沒有穿罩袍,而且她身上的肚衣和中衣都是輕紗所制的,薄如蟬翼,根本無法發揮其擋蔽的效果。

  明亮的壁燈照耀下,晶瑩柔嫩的粉膩雪峰和其上的一點櫻紅呼之欲出,雪白平坦的香腹之下,萋萋的芳草柔順平滑,配上那白玉凝脂似的粉彎雪股,簡直可以令人為之發狂。

  兩個女神戰士抬著她的玉腿,兩個女神戰士則抬著她的玉臂,在半空中,她就像是一個大字般的平躺著,垂下的黑發在她的腦後輕輕飄蕩。

  雖然沒有看到她的面孔,但是從這絕美的胴體,這玲瓏剔透的身材,這雪白晶瑩如玉似脂的肌膚,葉天龍知道她就是暗黑一族的少女玉珠。

  站到葉天龍身邊的辛西雅輕輕做了一個手勢,四名高舉著玉珠的女神戰士便同時向前起步,幾乎是一個跨步就到了軟榻的跟前,原本高舉在半空中的玉珠此刻也被她們舉到了葉天龍的面前,但是她們並沒有馬上將玉珠放下來,而是在原地旋轉了半圈後,把玉珠打橫平舉在葉天龍的面前。

  “陛下,請您驗明正身。”

  耳邊傳來了女神戰士首領那略帶妖媚的嬌聲,讓好色的男人不覺食指大動。

  葉天龍伸手輕輕揭開了玉珠身上的短中衣,用手指摩挲了一下那晶瑩剔透的冰肌玉膚,感受到女神戰士手中的暗黑一族少女那種激顫和不安。

  “陣前縱敵,你說該如何處置?”低頭在暗黑一族的少女耳邊吹了一口氣,葉天龍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

  “玉珠知罪,請陛下您發落。”含羞帶怯,玉顏緋紅,暗黑一族的少女低低的回道。雖然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芳心之中卻帶有一絲莫名其妙的期待和渴望。

  忍不住低笑了數聲,葉天龍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很好,把她放下來。”

  在葉天龍的命令下,女神戰士將玉珠放在他的面前。

  暗黑一族的少女面朝下,背向上,俯伏在葉天龍的前面,一個大大的靠墊則放在了她的小腹下面,這樣一來,玉珠的粉臀就高高弓了起來。

  葉天龍提槍上馬。很快玉珠眉開眼舒,波光盈盈,暗黑一族的少女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在空中飛舞,香峰高鼓,蓓蕾綻放,就算是在這無邊的情火之中爆炸,粉身碎骨,化為灰燼,也是心甘情願。她所需要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一次又一次的魂飛魄散。




第29卷 第3章 公孫降伏


  寂靜的淩晨,細碎而輕靈的腳步聲在葉天龍的耳朵裏不斷的響起,應該說,當這個聲音在長廊的那一頭響起之時,葉天龍就已經適時的醒來。
  雖然經過了昨夜連場的歡娛大戰,但是葉天龍卻沒有絲毫的倦怠和疲勞感,相反的,現在的他渾身充滿了舒暢空靈的感覺,整個人感到神清氣爽。可以說,現在的葉天龍,如果有幾天不和女人歡娛的話,他的內心就會充滿了煩悶和暴躁,甚至會產生嗜血的沖動。

  他略一低頭,便看到了在自己的懷中,暗黑一族的少女那張白皙嬌嫩的粉臉正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口,小巧的鼻中舒緩地噴出淡淡的幽香氣體,噴得他胸前皮膚溫溫的麻麻的。

  在葉天龍的左右兩邊,是辛西雅和另外一個女神戰士,她們微微昂著頭,嘴角一絲微笑若隱若現,臉龐那一抹曲線在微弱的光線下,閃著淡淡的光暈,金色的長發散亂的鋪滿了床頭。

  三人在葉天龍醒來之時就已經驚醒。清澈動人的明眸之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滿足感,嬌顏之中充滿了動人的風情和迷人的柔情,如果說有哪一個男人在這樣三雙明眸注視下不感到自豪和滿足的話,那他一定就是石人了。

  葉天龍不是石人,他比起一般的男人更加喜歡看到女人的這種表情,因此,他心中的滿足和自豪簡直難以言狀。

  似乎是能夠感覺到葉天龍心中的想法,玉珠等三女眼中的柔情更熾,如水的眼波更是要滴出水來。她們的雙手,也開始在葉天龍赤裸的身軀上溫柔的撫摸起來。

  腳步聲在門口停下來,接著傳來了輕輕的叩門聲。

  “尊敬的陛下,魯圖先大人有急事求見。”

  從依依不舍的玉珠和辛西雅等三女身邊離開,葉天龍花費了極大的氣力。

  步出房門,葉天龍一眼就看到了,在長長的走廊上站立著八個女神戰士,正是有她們在這裏守衛,所以玉珠和辛西雅她們才會放下一切的警惕心,和他在房間裏面整夜都胡天胡地,盡情歡娛。

  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雖然葉天龍有些不喜歡魯圖先在這個時候來打擾自己,但是想來如果沒有發生特別緊急的事件,冰血鬼族的男人是絕對不會來這裏煞風景的。

  淩晨五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守衛了一夜的警衛人員開始松懈下來,而准備接班的人員則剛剛從睡夢之中醒轉,正處在一個從昏聵到清醒的過程之中。

  在兩個女神戰士的陪伴之下,葉天龍來到了前廳。早已等待在此的魯圖先見到葉天龍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馬上上前向他施禮。

  見禮完畢,葉天龍不待落坐,便出聲詢問道:“出什麼事情了嗎?”

  “陛下,公孫家來人了。”魯圖先一張嘴,就是讓葉天龍猛的一愣,“她們要投降。”

  “你說什麼啊?”葉天龍的屁股還距離椅面五寸,便硬生生的停住了。

  “公孫家的使者來了,她們要向我們投降。”魯圖先倒是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之色,依然用十分平靜的語氣回答道。雖則在剛剛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冰血鬼族男人的內心也曾經被大大的震驚了一下。

  “這個變化也太快了一點吧?”葉天龍的屁股重重的落到椅子上,堅實的梨花木大圈椅發出了一陣抗議的叫囂,不過,當事人卻沒有絲毫的感覺,他緊緊盯住眼前冰血鬼族男人那張缺乏表情和血色的臉龐。

  “我們剛剛議定要對付她們,沒有想到她們就馬上投降了,這可真是計劃跟不上形勢變化了。”葉天龍不自覺的摸著自己的鼻子,發出一陣苦笑。不過,一向有著超常自我好感的男人,很快便陶醉於自我的成就之中,“這應該是公孫世家看到我們所展現出來的強大實力,決定重新尋找一個強有力的靠山了。現在這個時候,在法斯特的南方混,如果沒有我們的允許,公孫世家的很多堂口就要完蛋了。”

  “陛下,這倒說不准,小心其中有詐。”魯圖先提醒道:“公孫家的轉變也未免太快了一點,她們可是和吉裏曼斯的關系密切,而且一個世家的改換門庭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的,不要說別的,光是世家之中的那些長老們也不是一下子說變就變的。”

  “那麼,她們也許很早就應該有這樣的打算吧!”

  話雖如此,但是葉天龍的語氣之中也不太肯定,畢竟像魯圖先所說的,一個在大陸上屹立不倒的大世家,不可能這麼容易屈服的,何況葉天龍和公孫世家好像還沒有真正接觸過,也沒有出現任何形式的明裏交手,公孫世家為什麼無緣無故就來投降呢?

  “吉裏曼斯剛剛被擊敗,公孫世家就來投降,這也實在太奇怪了。而且就在我們要對她們動手的前一刻,她們也算得太准了一點吧!”

  聽到葉天龍的自言自語,魯圖先的臉上閃過一絲愧色,“陛下,實在是卑職的無能,沒有想到公孫世家還有這樣的一手……”

  葉天龍揮揮手,打斷了冰血鬼族男人的自責,對於他來說,如果有些事情一時想不通的話,就幹脆不去思考,只要有一個明確的結果,而且這個結果也符合他的口味,那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望著魯圖先,葉天龍含笑道:“這樣不是更好嗎?如果公孫世家就這樣投降我們了,我們也可以省下很多的力氣。”

  魯圖先應了一聲之後,對葉天龍說道:“現在公孫世家的人就在門外,陛下要見她們嗎?”

  “這些事情你們處理了就是,不需要在這個時候打擾我的好夢嘛!”葉天龍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拍了拍魯圖先的肩頭,對他說道。

  這一次,冰血鬼族的男人倒是沒有什麼不安的表現,而是急忙對葉天龍說道:“陛下,公孫世家的人帶來了她們的禮物,她們將現任的家主公孫三娘縛來,當作吉裏曼斯的親信黨羽獻給我們。”

  “什麼,有這樣的事情?”葉天龍頓時又是一愣,“這倒是有趣了,難道公孫世家的人可以造她們家主的反嗎?那個什麼公孫三娘做家主好像也做得太失敗了一點吧!”

  十分意外的,冰血鬼族的男人笑了一下,確切的說,應該是魯圖先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而已。

  “公孫世家的代表還想和陛下您談談,因為她們希望從陛下的口中得到明確的承諾,保證她們公孫世家以後的安全以及在帝國繼續生活的權利。”

  “有意思,實在是有意思。”葉天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既然這樣,那麼我們就去看看公孫世家的代表吧!”

  ※※※

  隨著門外的衛士一聲傳令,一名美豔的少婦當頭款款步入大廳,只見她身著大紅短襖,一襲同色的百褶長裙,一張鵝蛋臉龐,兩彎柳眉,雙泓大眼,一管小巧鼻梁,圓潤小嘴,未語先笑,嘴角現出兩個淺淺酒窩,胸前雙乳高聳挺立,窈窕腰肢盈手可握,形貌嬌媚,風姿款款,竟是連整個大廳都像亮了許多。也許論姿色,她比起站在葉天龍身後的兩個女神戰士還要差上一品,但是她的風情和冶豔卻是大大超過了她們。

  隨後是兩名士兵押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女人,這個女子低著螓首,滿頭的青絲低垂,看不清她的相貌到底如何,但是光看她的身材,就是不得了的。尤其是在黑色繩索纏身的情況下,胸前的雙丸因上下兩道繩索的捆綁,變得碩大聳挺,在緊緊包裹的白紗裙之下不住顫抖跌蕩,似乎要裂衣而出,映襯得其下的蛇腰更顯纖細,仿佛繩索再緊一點就會斷掉一般。

  四個人走到葉天龍的跟前,兩名負責押送的士兵行禮後退下,只剩下兩個女人跪在大廳的當中。

  望了一眼魯圖先,葉天龍從冰血鬼族的男人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便出聲詢問道:“你就是公孫世家在此地的堂主香玫嗎?是你抓住了家主公孫三娘?”

  靠近葉天龍的那個美豔少婦低頭恭敬的應聲道:“是的,陛下。在奴婢身邊的這個人,就是公孫三娘。”

  “好,你先起身吧!”葉天龍說罷,便轉而對公孫三娘喝道:“抬起頭來。”

  香玫恭敬的應聲之後,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在公孫三娘的旁邊。此時,原本低頭不語的公孫三娘也慢慢的抬起了頭。

  這是一張稱得上國色天香的臉龐,杏眼桃腮,玉顏流波,唇紅眉黛,嫵媚妖豔照人,但是葉天龍從她的雙眸之中,看到了一絲別樣的味道存在。這是一種略帶虛幻的不真實感,飄忽不定的眼神,反映出她此刻內心深處的一種心情。

  瞬間,一種奇怪的感覺從葉天龍的心中升起,對面公孫三娘內心情緒的波動,十分清晰的傳到了他的心中,至此,葉天龍才真正肯定,自己對於“龍之心經”的領悟已經達到了一定的程度,這也要拜於鳳舞和龍靈兒她們的協助,使得葉天龍現在對於心理和精神波動的把握有了相當的自信。

  “你真的就是公孫三娘嗎?”

  聽到葉天龍含笑提出這樣一個問題,非但是香玫和公孫三娘的神情猛的一變,就是站在葉天龍旁邊的魯圖先也是微微一楞。

  “陛下,她真的就是我們的家主公孫三娘……”最快反應過來的香玫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向葉天龍膝行了兩步,抬起頭惶急的說道。

  “該死的賤人,還敢胡說八道,她真的就是公孫三娘嗎?”葉天龍厲聲喝道,同時用手一指跪伏在地上的公孫三娘。

  “陛下饒命,奴婢真的不敢有絲毫的欺騙之心,她就是當家的家主……”香玫不住的向葉天龍叩首,惶急的分辯道,那種哀求之相,令人不得不相信她話語的真實性。

  “哼,說的好聽,你們這麼一點雕蟲小技,還能夠隱瞞得過我的眼睛嗎?”葉天龍嘿嘿一笑,“她根本就不是公孫三娘……”

  話音未落,變故猝生。

  手腳一伸,原本緊緊縛在公孫三娘身上的黑色繩索一下子寸斷,每一段均化為致命武器,呼嘯著朝葉天龍飛去。

  同時,公孫三娘的整個身軀飛撲向葉天龍,在空中手腳齊出,纖纖十指張開如利爪,絲絲銳利的勁氣破空,高速湧動的氣流和空氣產生摩擦發出刺耳的厲聲,空氣之中甚至可以聞到淡淡的焦煙味。

  “烈火魔焰爪。”

  月之神殿的十大絕技之一,只有月之神殿的長老級人物可以學習,竟然會出現在眼前這個公孫三娘的身上,這一下,即便是葉天龍也不敢掉以輕心。

  站在葉天龍身後的兩個女神戰士,早在公孫三娘躍起之際便搶身沖出,兩把飛電標槍在空中交錯,吐出了道道熾熱的閃電。

  魯圖先身影幻滅,再現,已經到了公孫三娘的身側,他同樣也是十指成爪,盡出全身的力量,在他的爪前,甚至可以用肉眼看到白色的冰柱。

  “凝血鬼爪”對上“魔焰爪”,兩種魔法屬性完全相反的爪功在封閉的空間之中硬捍,這絕對就是力大者勝,誰的功力深厚,誰就是勝家。

  所有的事情都是發生在一瞬間,甚至可以說是電光石火之間,早有防備的葉天龍也才剛剛伸手運功在自己的身前布下嚴密的防禦網,眼前的四個人已經猛烈的接觸上了。

  紅白兩色的光芒在大廳上空猛烈的糾纏著,冷熱的氣流相交,發出嗤嗤的異響。

  煙氣蒸騰,陣陣白煙不斷從四個人接觸的地方冒出來,幾乎在一瞬間便彌漫了整個大廳。

  三聲嬌叱幾乎是同時發生的,人影的激烈糾纏很快就結束了。而原本讓葉天龍一直在暗中防備的香玫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好像完全被眼前的變故嚇呆了,只是跪在地上,確切的說,應該是渾身軟在地上,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魯圖先的雙手和公孫三娘的雙手緊緊相扣,十指交錯,扣得非常牢,但是顯然魯圖先的功力比公孫三娘要高上一籌,公孫三娘的雙手以及手腕的可見部位,已經變成了一種駭人的蒼白顏色。

  但是對於公孫三娘來說,更可怕的還是兩個女神戰士的飛電標槍,一左一右,交叉著從腋下穿過,將公孫三娘架在半空之中,而她們另外空出來的一手,則分別壓在了公孫三娘的兩邊肩頭上。

  原本守衛在大門外的衛士聽到裏面的動靜,早已手持武器,大步沖入大廳,口中更是大喊大叫,人人奮勇救駕,但是呈現在他們眼前的卻是如此一面倒的場面,心想也只有接下來打掃戰場的份了。

  神色淩厲的望了一眼軟在地上目瞪口呆的香玫,葉天龍冷哼了一聲,道:“你們還真是有一手啊!居然想到藉機行刺。”

  “陛下饒命啊!奴婢實在是被迫的。”香玫這時好像才從驚嚇之中清醒過來,連忙向葉天龍求饒道:“她是月之神殿的月舞宮主,在給奴婢下了禁制之後,就逼著奴婢來這裏了,這一切都是她計劃的。”

  盯著香玫看了半天,葉天龍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罷才對有些不知所措的香玫說道:“到現在你還想著欺騙我,她一個月之神殿的宮主怎麼可能拿到你們公孫世家的信物,不要告訴我,你們公孫世家的信物都是放在外面,隨便給別人拿的。”

  瞬時,整個大廳的氣氛又是一緊,非但是假冒的公孫三娘,就連魯圖先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不過,前者和後者動容的原因卻是截然不同的。那個月舞宮主是驚訝於葉天龍居然早已知道是一個陰謀,還敢讓她們繼續演變下去,她甚至懷疑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是發瘋了,還是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相信,才敢如此托大的面對她們。

  而冰血鬼族的男人則是驚訝於葉天龍的心思居然轉的這麼快,連他也是剛剛想到這個問題的,難道說自己的主君早已知道這件事嗎?可是,這樣一來,主君的膽子也太大一點,幸好自己仔細檢查過香玫的全身,也確定她的武功非常淺薄,所以就算這時不制住她,她也沒有什麼大浪可以掀起。

  “沒有辦法了,居然連這一點也讓陛下您想到了,真是徹底的失敗了。”

  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原本跪坐在地上的香玫緩緩從地上站起來,神色也恢複了妖豔如初,雖然沒有見到她怎麼展開動人的媚笑,但是舉手投足之間那種入骨的冶豔和風騷卻是實在勾魂,大廳之中那些個衛士即使沒有看到她的正面,僅僅看到她的背影和肢體動作,竟然也無不露出了心馳神往的失魂狀。

  “你的銷魂蝕神功的確是高深可怕,可以說比任何的利器都要厲害百倍,難怪你敢孤身犯險,因為實在沒有多少人面對像你這樣的尤物可以痛下殺手。”

  話雖如此,但葉天龍的眼中並沒有出現魂與色授的光芒,相反的,他此刻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份冷冽的殺氣。

  隨著他的話語,葉天龍舉步向香玫行去,眼神緊緊吸住對方的視線,口中緩緩說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你是何方的神聖了嗎?”

  苦笑著緩緩搖頭,香玫出人意料的將自己的雙手向葉天龍伸出,欺霜賽雪的皓腕、修長曼妙的玉指、軟弱溫婉的玉掌,看不出有絲毫的武功。但是雙手緊扣月舞宮主的冰血鬼族男人突然間感到一陣心悸,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神情一收,葉天龍的威態一斂,剛剛想說話,驀然,站在他面前的香玫那雙蘭花玉手如水波般的輕柔拂動,周邊的空間一下子急劇變化,好像變成了一團粘稠的泥潭,讓人不禁生出一種有力無處使,身不由己的無力感。

  “柔情縛身,黯然化骨。”

  敏銳的感覺到氣流的異常,見多識廣的冰血鬼族男人忍不住驚叫出聲。也難怪他會如此動容,因為這八個字代表著一種上古奇術,一種已經近千年都沒有在大陸上出現過的奇術。

  發覺到不對的葉天龍已經先一步運勁護身,但是即便是他提足了十成的功力,卻也無法在對方的壓迫下出手。可以說,他的全身都因為繞身旋舞的氣流而變得暖洋洋的,一種奇特的軟綿綿的感覺從心底升起,有如春日的倦意,讓人骨酥肉軟。

  原來在一開始,葉天龍的心神便被慢慢的侵入了,因為面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絕世妖姬型的豔麗女子,根本沒有一個人會想到她會有如此的奇術,可以在不知不覺之中入侵對手的心神,一旦心神失守,縱使你有絕世的武技,也沒有辦法使用了。

  這正是“柔情縛身,黯然化骨”的精髓所在,它的實施者不需要具備絲毫的武功基礎,所以很難讓人對其產生十足的防備之心,而且它最可怕的還是後手。在它施展之後,如果外力貿然加入,將會導致整個空間的能量大爆炸,殃及所有在場的人。

  也正是這樣的原因,所以魯圖先和女神戰士也只有站在那裏著急的份,沒有一個人敢輕舉妄動。

  要是單單犧牲一個人倒沒有什麼關系,他們所擔心的是,空間能量大爆炸首當其沖的對象,就是“柔情縛身,黯然化骨”的實施者和受者,到時候葉天龍就成為最大的受害者了。但是站在那邊,看著葉天龍被慢慢的迷惑失神,他們又實在是難以忍受。




第29卷 第4章 暗魂破空



  心神電轉,冰血鬼族的男人腦海之中轉過了無數的念頭,但是每一個想法剛剛升起,便被他馬上否決掉了,畢竟“柔情縛身,黯然化骨”是極為難以對付的一門奇術,當初創立的時候,就是為了對付神族的絕頂高手,因此,期間的凶險絕非常人所能夠想像的。
  葉天龍的臉色漸漸轉變,先是變得通紅,接著蒼白,然後發青,每一次的轉變,都代表著他漸漸落入下風。

  旁邊的女神戰士在制住月舞宮主之後,早已沖到了葉天龍的附近,但是躍躍欲試的她們比起冰血鬼族的男人,更加了解“柔情縛身,黯然化骨”的厲害,雖然說這一門可怕的奇術對於她們來說是沒有效果的,但是她們曾經聽說過,也親眼看到過神族的不少著名高手就是喪生在“柔情縛身,黯然化骨”之下。

  “以血引路,願以吾魂開門,不死之怨念召來,含冤之鬼魄出來……”

  轉過萬千的念頭,冰血鬼族的男人神色一厲,猛的深深吸了一口氣,原本就缺乏血色的臉龐更加蒼白可怕,他一邊輕輕的念動咒語,一邊飛身掠到場邊的護衛士兵身邊,揚手便抓起兩個,雙臂輕振,兩個可憐的士兵全身經脈立時寸斷,每一寸肌膚迸裂,鮮血飛濺,成為可怕的血人。

  淒厲的喊叫,就像是地獄的厲鬼現身於人間,大廳之中陰風陣陣。

  一聲厲喝,魯圖先拋出了手中的兩個血人,兩團翻滾不休的血光以兩道詭異無比的路線飛向了正在全力施術攻擊葉天龍的香玫。

  看到如此可怕的場面,所有的護衛士兵無不發出驚懼之極的慘叫,冰血鬼族男人的可怕和無情終於讓他們親眼見到,親身體會到。老實說,看到如此的場面,膽子小的人,甚至連走路都感到雙腿發軟。

  魯圖先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對於他來說,任何人的生命都比不上他所決定效忠的主君,即便是要獻上他自己的生命,也絕不吝惜。

  一決定動手,就沒有再猶豫和思考的機會,也沒有絲毫的停頓時間。

  冰血鬼族男人的雙手不停的抓起場邊的護衛士兵,每一個到了他的手中,全都變成了可怕的血人。

  要破“柔情縛身,黯然化骨”這一門奇術,就必須反其道而行之,采用冤魂怨念以及血煞來沖擊施術者的心神。因為建立在絕世媚術之上的奇術“柔情縛身,黯然化骨”,最大的忌諱就是人心之中的怨念。

  雖然說從來沒有一個人破解過“柔情縛身,黯然化骨”這一門奇術,但冰血鬼族的男人畢竟也是曾經深入的研究過對策,更重要的是,他也聽說過一些關於這一門奇術的優劣之處。

  無辜的護衛士兵,被魯圖先這樣當作肉體武器,自然心中的冤屈和怨念就最為熾烈。這些人的怨念在魯圖先的法術之下結合在一起,那種無處發泄遊走的冤魂之氣是極為可怕的,更重要的是,魯圖先還加上了自己的血來引路,用自己的心神來控制引導。

  其實這樣的作法,對於魯圖先來說,也是非常凶險的。畢竟他也是在用自己的全部心神和精力來施展駭世的法術,他的精氣神已經全部落在他所引導和控制的冤魂血煞。

  絲毫的差錯,就會導致冤魂血煞的反噬,讓他自己也墜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之中。

  血光在香玫的身邊不斷的爆裂,血肉飛濺,整個大廳都彌漫著一股極為可怕的血腥味道。果然如魯圖先所料的,他的攻擊沒有引起整個力場的爆炸,而且香玫臉上的神情也漸漸變得有些怪異。

  雖然身處在如此可怕的場合之中,但是剩下的那些個護衛士兵也不敢逃走,他們只有戰戰兢兢的站在原地,祈禱著魯圖先下一個不要抓到自己。

  光影一幻,暗黑一族的少女出現在場中,在她的身邊,是女神戰士的首領,兩個人均是臉色陰沉,披掛整齊,聽到前面的異變,她們也終於趕來了。

  看到冰血鬼族的男人在施展冰血鬼族最為可怕的絕技“血煞破魂”,深知其中凶險的玉珠銀牙一咬,轉首對身邊的辛西雅說道:“辛西雅大姐,麻煩你們在一旁替我護法,接下來的事情只有全部拜讬你們了。”

  “你要做什麼?”辛西雅不解的望著玉珠,“柔情縛身,黯然銷魂,這種上古奇術據說還沒有一個人破解成功過,你千萬不要太過冒險了。”

  “我知道,但總要試試看吧!”玉珠十分凝重的說道:“魯圖先的血煞破魂術可以沖緩柔情縛身,黯然銷魂的威力,那麼我就用九煞幻形,暗魂破空來硬捍。”

  “九煞幻形,暗魂破空!”

  辛西雅芳心猛的一震,一雙明眸也頓時煥發出一陣異彩。因為她知道,玉珠所說的“九煞幻形,暗魂破空”,也是上古的奇術,甚至可以這樣說,它就是暗黑一系的終極武技,從百族大戰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大陸上。

  “你居然會這種奇術?”

  “是的,我剛剛領悟不久。”

  玉珠輕輕歎息了一聲,望著場中的葉天龍和香玫。雖然這段時間,她的武技在逐步提高,但是施展暗黑一系的終極武技“九煞幻形,暗魂破空”,她還是沒有完全的把握將其施展出來,但是現在這樣的情形,也只有進行一次賭博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玉珠拔出了身邊的長劍,左手捏訣,右手舉劍,櫻口中吐出了一連串綿綿的聲浪,令人聞之頓感神智迷亂,腦門震撼。

  辛西雅手中的飛電標槍向上一舉,女神戰士們會意的四下一散,各按方位站定。

  手中高高上舉的長劍一拂,玉珠的雙腳踏出奇幻玄妙的步伐,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繞著葉天龍和香玫兩個人一周,而在旁人的眼中,就像是一下子場中出現了無數個玉珠,將葉天龍和香玫團團圍住一般。

  可怕的陰風寒濤乍起,燈火搖搖,就連玉珠那原本清麗秀美的玉顏上的臉色也突然變得陰森可怖。

  驀地,玉珠的全身湧起一陣淡淡的黑煙,隨風飄旋中,她的身形逐漸隱沒。

  此刻的場面,已經顯得十分詭異。

  葉天龍和香玫兩個人的身形已經完全被玉珠幻化出來的黑煙籠罩,而站在旁邊的魯圖先卻依然將手中的血人投入其間。

  雲煙翻騰之中,血煞的厲叫讓人心悸,陰風發出的旋舞異響更是像金屬在快速摩擦一般,令人齒酸。偏生在如此的可怕聲浪之中,玉珠口中發出的迷魂亂智之音依舊十分清晰的傳出來。

  一圈,兩圈,三圈……

  等到第九圈的時候,玉珠的聲音一變,只聽到她一聲低喝,手中的長劍驀的爆出了黑色火焰,就像是一條渾身翻騰著黑色火焰的狂龍,脫離了她的右手,撲向香玫。

  與此同時,玉珠突然雙手向上伸張,像是向上天求告。她的臉色也是可怕的灰中泛青,秀氣完美的五官猛的扭曲變形,檀口張,明眸突,狀極為可怖。

  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玉珠的身形似乎正在以一種不徐不疾的速度,慢慢向下方隱沒、溶化、消失。

  黑煙越來越濃,好似墨汁一般,甚至粘稠如有形質的實物,就連魯圖先拋出的血人都在它的范圍之外被無形之力擋住,並逐漸消化。

  場中的陰風更厲,燈火搖搖,黑氣在兩丈范圍之內回旋,光度漸暗,空間裏,充滿了妖異詭譎的氣息。

  黑煙翻騰,縮漲,即便是實力再不夠的人,也看出了黑煙之中所籠罩困住的強大力量一旦爆發出來的話,那將是令人無法想像的。

  辛西雅等女神戰士提起了十萬分的精神,因為她們知道接下來,可怕的暗魂就要破空而出,如果她們不能抵擋的話,就會被強大的暗魂吞噬。

  所謂的“暗魂破空”,其實就是暗黑一族利用他們特有的體質,以及他們和暗黑魔神之間的契約,以他們的神魂引路,將暗黑魔神強大的戰魂從異空間召喚過來,從而大幅度的提高施術者的戰力。它與暗黑系終極魔法“魔神啟示錄”之間最大的差別就是,它是一種借力的行為,不會毀滅掉施術者本身,而“魔神啟示錄”卻是一種玉石俱焚的可怕魔法。

  位於中心位置的葉天龍卻是另有一番感受,似乎有一股極大的力量將他的身子在撕扯,確切的說,應該是在分裂他的神魂六識。

  黑色的煙雲中先是出現一點陰綠色的妖火,接著很快就擴散為滿室飛旋的一團團綠火流光。血煞的啾啾鬼叫聲越發淒厲,暗黑魔神的戰魂帶著強大無匹的殺氣和魔焰出現了。

  一個,二個,三個……

  玉珠的身形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九個渾身散發著詭異殺氣和魔焰的暗黑魔神戰魂。

  旁邊的魯圖先已經停手了,因為暗黑魔神的戰魂一現,他就知道自己的血煞已經完全失去作用了。而且,對於他來說,先前全力所施展的“血煞破魂”,已然將他的精力全部透支。

  一聲來自九幽無間的厲喝,震的整個大廳好似爆發了地震,屋宇發出不堪重負的抗議聲,站在周邊的魯圖先和辛西雅等女神戰士好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的推了一把,步伐踉蹌的退了好幾步。

  精力早已透支的魯圖先更是不堪,整個人退了七八步後,還是無法穩住身形,一個翻身跌倒在地上。

  剩下的幾個幸免於難的護衛,此刻更是連滾帶爬的翻出了大廳。

  九道暗黑魔神的戰魂猛然撲出,向葉天龍和香玫兩個人所在的地方全力攻擊。

  葉天龍的身上猛的爆出了暗黑的煙霧,將他的整個身形遮蔽,無比猙獰恐怖的面孔在煙霧中忽隱忽現。而香玫的身上則是急速散發出桃紅色的氣旋,她身上的衣物早已化為一陣青煙,只有桃紅色的氣流在她的身周高速旋舞,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妖豔的粉色肌膚,是整個詭異場面之中唯一的可看點。

  陰風狂作,魔焰沖天,黑煙向四面八方急速的奔瀉,夾雜著龐大無匹的力量席卷了整個大廳,椅子碎裂,石柱坍塌,整個屋頂被一只無形的大手舉到了半空,隨風化作了無數的碎屑。

  暴亂的場面,沒有一個人具體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全神戒備的辛西雅等女神戰士也只有在各種能量爆發的狂亂力場之中,全力施展武技,保護自己免受傷害。

  一聲淒厲的悲叫,一團粉紅色的血霧在無邊的黑暗之中生成,一朵豔麗的桃花從血霧之中閃現,駕雲穿霧,似乎要穿越魔焰黑霧。

  突然,有一個高大無比的身影出現在無邊的黑暗之中,雖然魔焰繚繞,黑煙籠罩了整個場面,但是這個身影卻是比他身周的黑暗更要黑暗,扭曲變形不定的身影帶出的卻是無可匹敵的駭人魔氣,即便是隔了很遠的辛西雅,也從心底裏面生出了一股驚懼駭然的感覺。

  黑色的身影伸出了一只手,確切的說,應該是手形的黑影,當它指向那一朵豔麗的桃花,魔焰沸騰,黑色的閃電急速跳躍,接著一聲震耳霹雷,桃花形影俱消。

  一陣血雨灑落,一切異象突然消逝。那個巨大的黑色身影沖天而起,帶著無邊的黑暗,有如劃破天際的流星,天邊傳來了有如雷鳴一般的怪異響聲,整個城市都在顫抖,大地震撼。

  ※※※

  “地震了嗎?這是怎麼回事啊?”

  城中的軍民在驚駭不已的四處奔走,到處打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再也沒有異常的事情發生。

  這一夜,城中約有八千間房屋遭到不同程度的損害,九百五十餘名居民受傷。

  雖然官方以地震來解釋,但是很多人還是不死心的去挖掘個中的機密,因為發生異變的中心點可是在城主府,不過他們無法得到任何有關這一切的情報,可見葉天龍方封鎖消息的手段是何等的高超。

  只有當時在場的某些具有異能的魔法師將天邊的怪異響聲猜測翻譯出來。

  “哈哈,我終於出來了!”

  這樣一句無頭無尾的話讓無數才智之士絞盡腦汁,費盡心思,到底有什麼樣的含義在其中,而且這一句話還是用一種最古老的,幾近傳說中的魔法語言說出來的。

  葉天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玉珠和魯圖先雖然比他早一點蘇醒,但是身子依然十分虛弱,辛西雅等女神戰士可以說是寸步不離,守護在葉天龍的身邊。對外出面主持大局的是修羅,他和主持神殿大局的左蘭心相互之間配合十分融洽,確保了新近征服的南方諸州沒有出現任何的異動。

  在召來修羅詳細詢問了情況之後,葉天龍終於可以十分放心的休養。因為就在昨天,伊春被他那些心生叛意的部下抓起來送到了神殿的手中,現在正在押解前往林濟城的途中,這樣一來,南方諸州再也沒有任何勢力可以影響到葉天龍了。

  同時,伊春的抓獲也意味著影響葉天龍皇位穩定的人又少了一個。現在,除了尤那亞之外,已經沒有任何一個法斯特皇室的成員,在繼承關系上比葉天龍更加接近皇位。

  更讓葉天龍高興的是,公孫世家在南方諸州的勢力於修羅和范銅主持的連續打擊下,已經被鏟除十之七八,天龍密諜的勢力則在暗中趁機擴大自己的地盤。之所以進展如此順利,是因為被抓獲的月舞宮主招出了她所知道的情報,再加上公孫世家的信物,讓公孫世家的人陷入了混亂。

  可以說,公孫三娘這一次是大大的失敗了。她原本想利用詐降來接近葉天龍,為了演好這一場戲,她也是下了極大的血本。如果能夠順利擊殺葉天龍,固然是十分合算的,但是現在卻一敗塗地。

  “柔情縛身,黯然化骨”是公孫三娘最為得意的絕技,她借用香玫的身體來施展這一門從來沒有失手過的上古奇術,受挫之後,她自身的精氣神也受到了極大的損害,因此也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的事情,找地方躲起來療傷了。

  五天之後,葉天龍的身體在飛速的恢複,而魯圖先和玉珠已經基本上恢複到八成左右。說起當時的情形,每一個身處其間的人都不禁為之咋舌,可以說,葉天龍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個來回。

  但是具體當時發生的事情,不管是葉天龍、玉珠還是魯圖先和辛西雅等女神戰士都無法說出准確的情形,他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香玫已經骨肉成粉,因為現場找不到絲毫香玫存在的證據。

  “以後,我再也不會逞強好勝了,這個世界上實在有很多的奇能異技,我會十分小心的。”

  面對辛西雅等女神戰士關切的眼神,玉珠那尚未完全恢複的蒼白臉色,在心疼之餘,葉天龍乖乖的答應她們的要求,以後再也不犯這樣的錯誤。

  說實在的,經過這一番生死經曆,葉天龍的雄心也的確受到打擊,本以為自己的實力已經無懼任何人,但是一不小心差點就喪命了,可見自己還需要加倍小心。

  “如果是沒有防備的時候,最好的高手也和普通人一樣,您知道三百年前,大陸的第一高手是怎麼死的嗎?”見多識廣的冰血鬼族男人更是向葉天龍提出了最為有力的問題。

  “我不知道,說實在的,我連三百年前的大陸第一高手是誰都不知道。”葉天龍有些苦笑的樣子,詢問的眼神掃過辛西雅和她的女神戰士,又在暗黑一族的少女身上停留了片刻,卻沒有得到任何有幫助的提示。

  “是被一個三流的小混混用小刀捅死的。”

  魯圖先的話,讓所有在場的人全部瞪大了眼睛,葉天龍更是一邊搖頭,一邊發出了嘖嘖的稱奇聲。

  “這不可能的,刀鋒一入體,一個真正的絕世高手自身就會有本能的反應,怎麼會被普通人殺死呢?”玉珠是從自身的武技角度,來發出她的疑問。而這個問題,也是辛西雅等人想提出來的。

  “很簡單,因為沒有防備,可以說一點戒心都沒有。”魯圖先淡淡的回答道。

  其實冰血鬼族的男人沒有說出來的是,當時號稱大陸第一高手的路真炎是在喝醉酒的狀態之下,才被一個三流的小混混殺死的。

  正當眾人想繼續追問下去的時候,門外護衛的女神戰士前來稟報,神殿的聖女大祭司左蘭心殿下前來求見。

  “陛下,在您受傷的這些天來,左蘭心小姐已經求見了好幾次,我們一直都沒有讓她進來。”一邊的辛西雅也對葉天龍說道。

  “現在她人正在外面等候,要不要讓她進來?”負責守衛的女神戰士望著葉天龍。

  葉天龍點點頭,此時魯圖先便站起來告退了。

  ※※※

  燭影搖曳,寬大奢華的軟榻上,葉天龍悠閑的靠在軟墊上,在他的前面,是半跪半伏的聖女大祭司。

  晶瑩剔透的玉體,在燭光下閃動著如珍珠般的光澤,完美的身材曲線,堪稱是造物主的傑作。只是一頭秀發散亂,點點的香汗浸透了粉嫩的肌膚,無形之中透出了一些靡亂的味道。

  緩緩抬起螓首,左蘭心的雙眸如同一對深不見底的幽潭,讓人忍不住想淹斃在其中。那眼神透出的一種說不出的幽怨和哀憐,化成醉人的風情,盡蘊在明眸裏。

  即便是久經花叢的葉天龍,也不禁為之產生出輕微的迷醉感。在經曆了他盡情的玩弄之後,左蘭心的肉體幾乎完全沉醉於情欲,但是多年的苦修和聖潔的生活卻讓她渾身散發出近乎本能的神聖,表現出來的,便是她無意之間所流露出來的不屈和悲哀。

  這也是葉天龍為什麼越來越喜歡對左蘭心的調教,這讓他心中那種黑暗的征服感得到極大的滿足,這也是和他與於鳳舞、柳琴兒、晨月等人在一起時的感覺完全不同的。

  “你好像要說什麼?”葉天龍十分敏銳的感覺到左蘭心的想法。

  被一言道破的左蘭心不禁睜大了秀目。

  “有什麼想說的,你就盡管說出來吧!”滿意於自己對左蘭心造成的壓迫和主導,葉天龍顯得有些懶洋洋的說道。

  “是,陛下。”

  左蘭心抬起了身子:“您心中的暴戾之氣好像少了很多,更多的是發自本身內心的魔性,一種沒有外來黑暗特質的魔性。”

  不愧是聖女大祭司,她的靈覺之犀利,讓葉天龍不禁大為驚訝。

  事實上,葉天龍也僅僅是有一些朦朧的感覺,意識到自己內心感情的微妙改變。

  應該是說,在這一次的受傷昏迷後蘇醒,他就隱隱覺得自己的心情好像在逐漸恢複到以前,原本在內心深深的困擾自己的暴戾狂躁感覺,似乎也在不斷的消退。

  但是所有這些,都是葉天龍自己的一種十分微妙的感受,沒有想到左蘭心居然會和自己接觸一次,便道破了自己的變化。如此說來,自己的感覺並沒有錯,確實有些變化在受傷之後產生了。

  “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為了再次確認自己的想法,葉天龍向左蘭心詢問道。

  “因為陛下您以前給小奴的感覺,是一種黑暗恐懼的壓迫,那是一種超越了世間一切的可怕特質。但是這一次,小奴卻沒有在陛下您的身上感覺到它的存在。”

  思忖了片刻,左蘭心試著向葉天龍解釋她的內心感受,但是這種靈覺上的微妙感受,是很難用普通的語言表達出來。

  所以,左蘭心解釋了半天,葉天龍還是一知半解,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自己的確發生了改變。

  “那麼,你喜歡這樣的我,還是以前的我?”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葉天龍突然改變了語氣,含笑問道。

  “小奴還是喜歡現在的陛下。”猶豫了一下,左蘭心輕咬朱唇,十分認真的對葉天龍說道。

  “為什麼呢?”葉天龍含笑追問道。

  “因為以前的陛下,那種六親不認、冷酷無情的暴戾之氣,讓小奴只有感到深深的恐懼。而現在的陛下,卻在冷酷無情之中,讓人感到一絲暖意,這是一種被認同的感覺,讓小奴不再覺得自己是一個沒有絲毫存在意義的木偶。”

  葉天龍聽罷,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你錯了,你依然是我的肉體玩具,現在我就讓你知道我的可怕。”

  說著,葉天龍猛的伸手,肆無忌憚的玩弄左蘭心,葉天龍的思緒卻是飄到遠在清江州的於鳳舞和帝都的晨月與月如她們身上。

  想來,將“龍之心經”練成之後的於鳳舞能夠給自己一個很好的解答,即便是在帝都的晨月和月如她們說不定也能夠給自己一些幫助,能夠分析和推測昏迷的這幾天裏,在自己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47

第29卷 第5章 第三皇妃


  清江州,原本就是一個富庶的州郡,加上清江流經整個州的土地,使得清江州郡在清江的兩岸擁有了大量肥沃的田地,十裏一村,百裏一鎮,人口稠密,便是清江州的寫照。
  但是自從內戰爆發,海鷹揚所率的鷹揚軍團十餘萬人馬和於鳳舞所率的天龍軍團近十萬大軍,在清江州來回廝殺,造成了大量的人口流失逃亡,許多的村鎮毀於戰火。

  現在的清江州,除了十二座大的城市還維持著繁華的市面外,不少地方已經看不到人煙了。

  萬隆城,便是清江州的十二大城之一,位於清江中遊偏下的地方,所轄人口約在十二萬戶左右,出任萬隆城主的便是帝國男爵萬林,一個對醇酒美人的興趣遠遠大於政務的男人。

  “男爵大人,海鷹揚將軍的特使求見!”

  隨著侍從一聲清脆響亮的稟告,一個身材修偉,臉如冠玉的青年人,便出現在萬林男爵的面前。

  “在下是海鷹揚將軍帳下的參謀杜峰,奉我家將軍的命令前來拜見男爵大人。”

  來人瀟灑的抱拳行禮之後,開門見山的向萬隆城的城主道出了來意,“如今逆賊葉天龍奪權篡位,我家將軍想請男爵大人共舉義旗。”

  放下手中的酒杯,萬隆城的城主大人用他那雙水泡眼盯著眼前的使者,慢騰騰的說道:“多謝海鷹揚將軍的器重,只是我萬林人微言輕,在法斯特帝國,像我這樣的人車載鬥量,如何能夠入海鷹揚將軍的法眼。”

  “男爵大人不必過謙,萬隆城中本有駐軍五千,大人又有私兵五千,足以稱雄清江州,如此的大好時機,正是男爵大人您一展身手的良機。”杜峰並沒有因萬林的推辭便泄氣,反而神態輕松的對萬隆城的城主說道。

  但是,出乎杜峰的預料,他的這一番話引起了萬林男爵的一陣大笑。

  面對著對方的大笑,杜峰倒是並沒有什麼異常的感覺,他的面色如常,甚至還帶著一絲隱隱的笑意,似乎對萬林的推辭之言早已有所預料。

  將手中的美酒一飲而盡,又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酒汁,萬林盯著神色鎮定的杜峰緩緩說道:“海鷹揚將軍的消息實在是靈通,連下官有多少私兵都瞭解得一清二楚,可惜特使先生來遲一步,下官的私兵已經完全給於鳳舞元帥調走了。”

  “你說什麼?”杜峰再也無法保持鎮定的神色,有些失態的大叫起來,“你的部隊已經給於鳳舞接收了?”

  “不錯,於鳳舞元帥的特使剛剛離開萬隆,除了五千本地的自衛隊外,其他的部隊全部被調到清江大營了。”

  “你這是叛逆的行為!尤那亞陛下和海鷹揚將軍絕不會饒恕這樣的行為!”杜峰咬緊牙關,從齒縫中蹦出了這樣一句話。

  他的話卻讓萬隆城的城主大人微微一笑,“特使大人此話差矣,下官地位卑微,你們兩方我都得罪不起,既然於鳳舞元帥的特使手持她的帥令早一步抵達本城,下官只好遵從於鳳舞元帥的命令。”

  “豈有此理!”

  怒氣沖沖的杜峰拂袖而去,卻沒有看到萬隆城的城主在嘴角邊泛起的一絲冷笑。

  “城主大人,您為什麼不答應海鷹揚將軍特使的要求,而要讓他們以為大人您已經投靠於鳳舞呢?”望著杜峰遠去的背影,一直站在萬林身邊的一個年輕人突然出聲問道。

  “我親愛的侄子,這就是你要學習的地方了。”萬林輕輕哼了一聲,望著自己的侄子,也是自己預定的接班人教導道:“現在的清江州,我們一定要保持中立的姿態,同時也要盡量保護好自己手中的實力,這樣才會在以後的局勢中獲得主動權。”

  眨眨眼,萬林的侄子若有所思的說道:“城主大人,您的意思是,我們要坐山觀虎鬥……”

  “對,不管是於鳳舞還是海鷹揚,都是我們得罪不起的人,不管我們去幫助哪一個人,都會招致另外一方的強力攻擊,特別是於鳳舞元帥的一支部隊,就遊弋在我們城的附近,如果我們有什麼異常舉動的話,馬上就會遭到和其他幾個城一樣的下場,他們的教訓還不值得我們去吸取嗎?”

  萬林的侄子一陣沉默,他知道自己的叔父所說的,前些天在清江南岸兩個大城發生了城主被撤換的事情,雖然傳聞不詳,但是他們都知道,這兩個城主在暗中和北岸的海鷹揚有來往,並且還在暗中破壞於鳳舞大軍的糧草供應。

  “於鳳舞派遣的那個女將軍非常有才能,她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裏,收服兩座鬧得最凶的大城,又將其他的城市安撫下來,把那些諸侯治得服服貼貼的,委實讓人敬佩。其實她現在就在等待我們接受海鷹揚將軍的請求,如此一來,她就有借口接管我們萬隆城了。”

  “有那麼嚴重嗎?”萬林的侄子有些不相信自己叔父的判斷,他覺得自己家族在萬隆城的龐大勢力絕非任何人可以摧毀的。

  “你很笨啊!”萬林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對自己的侄子耐心解釋道:“如果不是於鳳舞她們故意讓海鷹揚的特使進來,你以為剛才這個叫杜峰的傢夥能夠穿過於鳳舞她們的重重防線嗎?”

  萬林的侄子身軀猛的一震,頓時十分敬佩的朝著自己的叔父用力點頭。

  同一時刻,進駐清江南岸樂陵城的柳琴兒也得到了海鷹揚的特使杜峰離開萬隆城的報告。

  “沒有想到我們的客人居然這麼快就離開了萬隆城。”揮手讓稟報的人退下之後,頗為感到意外的柳琴兒用手指輕輕敲擊著面前的案幾,微笑著對身邊的幾名部下說道。

  “萬隆城的城主萬林男爵可是一只地地道道的官場老狐狸,他顯然非常清楚目前清江州的局勢。”說話的是出身金鳳衛的一名女將軍,名叫方雅韻,因其心思縝密、反應敏捷而在最近的數次戰鬥中獲得了柳琴兒的賞識,已經官拜千騎長,成為柳琴兒身邊一名重要的部屬。

  “萬林他怕我們會拿他開刀,所以急忙把海鷹揚的特使趕走了,讓我們沒有機會把萬隆城接收過來。”站在方雅韻身邊的一名年輕男子接過了金鳳衛女將軍的話頭,快速又清晰的用穩定有力的語氣說道。

  說話的功夫,他還拿眼睛偷偷望了一下方雅韻的玉容。

  敏銳的察覺到身邊人的細微動作,柳琴兒不禁啞然失笑,她十分清楚的把握到了他們的心理。

  這個年輕的男子是她剛剛在樂陵城收的一名下屬,名叫胡耀傑,樂陵人士,才華出眾,人也長得飄逸俊朗,是樂陵三傑之首。

  此次柳琴兒能夠不費吹灰之力拿下清江南岸的重鎮樂陵城,胡耀傑為首的樂陵三傑可是出了不少的氣力。論功行賞之時,胡耀傑甘願放棄樂陵城的城守一職,加入柳琴兒的帳下充當一名參軍,明顯是為了方雅韻的緣故。

  老實說,於鳳舞身邊所精心培養起來的金鳳衛,每一名都是才貌雙全的美女,不管從哪一個方面來看,都是令人羨慕的和讚賞的,只是她們跟隨在於鳳舞這樣一個風華絕代、智勇雙全的絕世名將身邊,被她的光芒遮蓋,使得別人看不到金鳳衛的才華和美色。

  一旦離開於鳳舞的身邊,每一名金鳳衛都是眾人追求的目標,何況是從眾多金鳳衛中脫穎而出的方雅韻,對於風流自賞的才俊胡耀傑來說,更具有無可比擬的吸引力。

  只可惜胡耀傑的竭力追求,好像並沒有打動金鳳衛女將軍的芳心。

  的確,相對來說,在於鳳舞的身邊,見過了無數的風流才俊和青年豪傑,她們的芳心,絕非輕易可以打動的。

  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方雅韻甚至連看也沒有看一眼身邊的胡耀傑,對柳琴兒說道:“師出無名,看來我們只有放棄接收萬隆城的計劃了。”

  “不行,萬隆城我們一定要接收過來的。”柳琴兒搖搖頭,目光落在鋪在案幾上的大幅清江州的軍事地圖,伸出一根纖纖玉指,順著清江的流向,緩慢而有力的對帳下眾人說道:“於帥曾經說過,要想控制清江,就必須控制清江南岸的樂陵和萬隆兩城,這樣一來,清江以北的海鷹揚軍隊就不可能渡過清江,戰鬥的主動權也就完全落在我們的手中了。”

  眾人聞言點頭不語。剛到清江州的時候,於鳳舞率部和海鷹揚的軍隊在清江兩岸有過數次的戰鬥,特別是在清江的第一大渡口石浦,要不是慶計的槍騎兵以強大的攻擊力和高速的機動性,趕在海鷹揚的大軍過江之前將海鷹揚的先頭部隊全數殲滅,並且牢牢控制了石浦渡口,清江州的戰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不能從石浦渡口渡過清江,海鷹揚還有兩個選擇,便是通過樂陵和萬隆兩城。

  這也是為什麼雙方的大軍在石浦渡口隔江對峙的時候,於鳳舞會派遣柳琴兒率軍清理清江南岸的諸侯,並拿下樂陵城。

  “有了樂陵和萬隆兩城,我們就可以隨時過江打擊對手,而海鷹揚卻只有疲以防備。如果他想強攻樂陵和萬隆,就必須調動大軍進行水戰,這樣一來,他的勝算幾乎不到三成。”

  說話的功夫,柳琴兒的玉指已經點在了萬隆城上。她抬起螓首,美麗的星眸之中射出堅定的神光。

  “所以,我們就必須將萬隆城拿下,不讓海鷹揚有絲毫的可乘之機,這也是我出來之前,向於帥她親口做過保證的。”

  “那麼,請讓屬下前往萬隆城,說服萬林男爵獻城。”胡耀傑低頭沉思了片刻,猛的抬起頭來,對柳琴兒有力的說道。

  “哦,你有什麼妙計嗎?”

  柳琴兒含笑問道,玉顏上的那一層美麗豔潔和秋波中的那一抹睿智之光,讓自詡風流倜儻的參軍心髒不爭氣的狂跳了幾下。

  為了掩飾自己心中的想法和面上的變化,胡耀傑連忙低下頭,突然間慨歎起那個傳說中有著無比運氣和神勇的男人。

  “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竟會配的上如斯的絕世美女,還有那據說比她還要美豔百倍的美女戰神?聽說他的出身可僅僅是一個平民騎士,比起我的貴族世家出身,簡直是天差地別,可竟然可以得到她們的青睞。”

  心中一瞬間的不平,很快便消失了,因為胡耀傑知道眼前這個嬌顏無匹的女人有著一雙可以看穿人心的眼睛,而且他也深知自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在她的面前誇口的,因此,連一點的非分之想都不敢。

  稍稍收拾了一下心中的思緒,胡耀傑說道:“屬下和萬林的侄子曾一同求學,並有著深厚的同窗之誼,萬林也曾經不止一次的向屬下發出邀請,想讓屬下到他的府中任職。”

  “那麼,我們就一起去萬隆城拜訪一下這位城主大人吧!”幾乎是沒有多加思考,柳琴兒便對胡耀傑說道。

  看到美麗的女將軍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胡耀傑知道一切可能都在她的計劃之中,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柳琴兒會採用一個令他無法預想的身分去拜訪萬林男爵。

  聽說柳琴兒帶著數十騎人馬來到城下,萬隆城的城主萬林不禁嚇了一跳。

  “你看清楚了沒有,真的是那個女將軍本人來嗎?”

  被自己的城主大人用眼睛死死的盯住,跑來稟報的城門官心中一陣打鼓,“是的,城主大人,只是來人所報上來的名號是法斯特帝國的三皇妃殿下。”

  “法斯特帝國的三皇妃殿下?”

  坐在椅子上的萬林男爵有一瞬間的發呆,但旋即明白了這個稱號的來由,葉天龍已經在艾司尼亞登基為皇,他身邊的那些女人自然是皇妃的身分。但是好像於鳳舞她們並沒有真正公開過她們的皇妃稱號,因此外人也無法猜測她們的位子。

  現在居然打著這樣的旗號前來萬隆,萬林實在有些難以猜測對手的想法。按照排位順序,於鳳舞和倩公主兩個人不知道哪一個是正位,但除掉她們兩人之外,排在第一順位的皇妃居然親自出馬,這一手簡直讓萬林有些不知所措了。

  生硬的吞了一口唾沫,萬隆城的城主揮手讓自己的城門官下去傳達指令,“告訴他們,請三皇妃殿下稍候片刻,本官馬上整隊出城相迎。”

  帶著自己的城守、城尉,以及其他的文武官員,萬林出了城門,遠遠的第一眼便看到了胡耀傑。他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旋即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賢侄,後面的來人真的是第三皇妃殿下嗎?”和胡耀傑見禮之後,萬林顯得十分親熱的拉起了胡耀傑的手,在他的耳邊低低的問道。

  “當然是第三皇妃殿下了,不然的話,前面幾個城主大人怎麼會老實的交出大權呢?”胡耀傑也是笑吟吟的望著萬隆城的城主大人,輕輕的對他說道。

  “誰不知道你們的手段厲害,又有強大的武力來進行打擊,哪裏是靠這個什麼第三皇妃的虛名的?”雖然心中這麼想,但是萬林還是苦笑了一聲,對胡耀傑說道:“賢侄這一下可是攀上了高枝,還望賢侄在第三皇妃殿下面前為我多美言幾句啊!”

  “哪裏,第三皇妃殿下親自前來會見城主大人,足見城主大人的地位。今後小侄還望城主大人多多提攜呢!”胡耀傑笑著打了一個哈哈,便向後略一引手,肅容對萬林說道:“請城主大人先上前拜見第三皇妃殿下吧!”

  雖然無法透過面紗看到柳琴兒的絕世姿容,但是她那一雙清澈深奧的明眸卻已經讓萬林產生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沒有絲毫的怠慢,一切都是依足了法斯特帝國的禮數,萬林恭恭敬敬的將柳琴兒一行迎進了萬隆城。

  “我知道萬林城主的手下有一支五千人的私兵,都是精悍無比的水軍,可否讓他們也為法斯特帝國的和平建功立業呢?”

  在城主府的貴賓廳,柳琴兒連禮節性的客套話都省略掉了,直接將難題放在了萬林男爵的面前。

  縱然是心中有所准備,但是面對如此突然的要求,萬林男爵臉上的笑容在瞬間變得僵硬起來,“第三皇妃殿下,您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啊!居然連下官這麼一點點的家底,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刹那間的慌張之後,萬林男爵開始鎮定下來,為自己尋找最大的利益,“這些其實只是下官的私人衛隊,府上的家將傭兵而已。因為下官有些生意上的貨物來往,需要一些人來保護,所有才養了一些私兵。再說,也沒有外面傳聞的有五千之眾,很大一部分都是貨行和船隊的夥計,真正能夠提刀上陣的,最多不會超過一千五百名私兵。”

  說著,萬林男爵的臉上又泛起了一絲近乎諂媚的笑容,“如果第三皇妃真的需要下官這一千五百名私兵參戰,下官一定義不容辭。”

  出乎萬林男爵的意料,柳琴兒並沒有對他的托詞感到絲毫的不快,反而是用著十分欣慰的語氣對他說道:“很好,既然城主如此說,那我們就這樣決定了。三天之後,請將貴府的一千五百名私兵集結到城北碼頭,加入封鎖清江的船隊中。”

  “這個……”萬林男爵猶豫了一下子,才苦笑著說道:“下官遵命!”

  第三天上午,萬隆城北碼頭上熱鬧非凡。

  一千五百名私兵集結之後,便上了早已停靠在碼頭的戰船。沒有人看到,此刻站在碼頭上的萬林男爵臉上正泛起了一絲古怪的笑容。

  隨著將官的一聲令下,戰船揚帆啟航,很快便消失在茫茫的江面上。按照柳琴兒的命令,萬隆城這一帶的江防任務就由這一批私兵來執行,天龍軍團只是派遣了三十名的水軍將官協助他們。


第29卷 第6章 出乎意料


  在柳琴兒恩威並濟的手段之下,清江南岸的諸城終於完全落入了天龍軍團的控制之下。現在對於海鷹揚來說,他唯一可作的便是強攻石浦渡口,而這也是於鳳舞所最樂意看到的事情。
  隔江對峙的局面一直維持到法斯特曆五三九年九月二十四日的上午。

  是日,陰雲密佈,似乎馬上就要有一場大暴雨。

  江面上昇起了陣陣的輕霧,江風掠過,遠遠地便傳來一陣呼嘯。

  九月的清江上,常常有水霧蒸騰,尤其是當早晚的大霧昇起的時候,能見度只有兩丈左右,給巡防江面的水軍帶來相當大的困難。因此,每到這個時候,往往就要加派船只和人手,並增加巡防的密度,以防止海鷹揚的軍隊進行偷襲。

  但是,越擔心的事情,卻偏偏就是要發生的,負責江防的船只剛剛駛離碼頭,卻看到了從濃霧之中突然出現的數百條戰船。

  弓矢漫天飛舞,帶著火焰的石塊不時破空,對整個大陸格局都產生重要意義的清江戰役,就是在一場水戰中拉開了帷幕。

  八時三十分,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清江大營的安靜,坐鎮中軍帳的於鳳舞接到了萬隆城的萬林男爵傳來的十萬火急軍報,海鷹揚的三萬大軍正在大規模強行渡過清江,他的水軍甫一接觸便潰敗,現在正在向他的城池發動攻擊。

  “真的忍不住要發動了嗎?”

  接到萬林男爵接二連三的急報,於鳳舞依然還是十分鎮定的坐在大帳之中,不動聲色的望著擺在案幾上那幅詳細的清江州軍事地圖。但是在她的心中,卻有無數個念頭急速閃過,海鷹揚為什麼會選擇最不利強攻的萬隆城,如果依照兵家的常理和自己對敵手的判斷,海鷹揚應該會把石浦渡口作為主攻的目標。

  站在於鳳舞大帳之中的,都是天龍軍團的高級將領,見到自己的主帥面對海鷹揚的攻擊居然無動於衷的樣子,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終於,擔任第三騎兵隊指揮官的鄭峰萬騎長踏前一步,對於鳳舞大聲說道:“於帥,萬隆城正在受到海鷹揚猛烈的攻擊,難道我們就不去增援嗎?”

  見到鄭峰第一個站出來說話了,一向和他相交甚密的金文遠也忍不住出聲對於鳳舞說道:“於帥,末將願意統帥本部人馬前往萬隆城增援,光光依靠萬隆城中的那些地方守軍,是無法抵擋鷹揚軍團的軍隊的。”

  “柳皇妃的部隊已經就近增援萬隆城,雖然她的部隊只有五千人,但是依靠萬隆城的堅固防禦,足以抵擋十倍之敵。”於鳳舞仔細看了看那張早已爛熟於心的清江州地圖,對性急的部下大將說道。

  到了十時三十分,戰局並沒有像於鳳舞預料的那樣發展,萬隆城的特使再一次抵達了清江大營。這一次,渾身大汗淋漓的士兵帶來的是柳琴兒的手信。

  “敵軍攻勢極為凶猛,後續部隊源源不斷,以小妹之見,疑為第一主攻點。”

  將柳琴兒的手信反覆看了幾遍,於鳳舞不禁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動搖。如果海鷹揚真的將萬隆城作為主攻的方向,那麼的確是做到了出乎自己的意料。但是易守難攻的萬隆城不管怎麼看,都不是最佳的攻擊點,除非海鷹揚在萬隆城這個戰場上還有什麼奇謀。

  略加思忖,於鳳舞頓下決斷,調遣鄭峰和金文遠兩人各自率領本部的軍隊共計兩萬人馬,火速前往萬隆城增援。

  “於帥,請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鷹揚軍團的一個士兵踏上萬隆城的土地。”終於見到於鳳舞採用自己的建議,又第一個派遣自己出戰,心中興奮之極的鄭峰大聲向於鳳舞保證。

  “一切小心,海鷹揚既然選擇萬隆城作為攻擊的第一個目標,其中一定有什麼詭計,你們千萬不要大意。到達萬隆城後,一切都必須服從柳皇妃的指揮。”

  看著躍躍欲試的鄭峰和沉穩的金文遠,於鳳舞謹慎的再三叮囑了一番。同時,她又下令,讓清江大營中的將士作好出發的准備。

  領命而去的兩個萬騎長大踏步走出了大帳,各自招呼他們的本部人馬開拔,平靜的清江大營立時變得熱鬧起來。

  十時四十五分,這邊增援的部隊剛剛離開清江大營不久,從石浦渡口疾馳而來的一匹快馬,帶來了讓人感到吃驚的情報,岸邊的瞭望塔看到了鷹揚軍團的數百條戰船突然間高速向這邊駛來,估計絕對不會少於五萬人。

  “果然,這邊才是他要主攻的方向。”

  心神一振的於鳳舞忍不住微微一笑,立刻按照她心中預先想好的計劃對軍隊進行部署。

  傳令兵快馬加鞭,追上了正在行進中的鄭峰和金文遠兩部人馬,傳達於鳳舞的命令。金文遠的部隊火速趕往萬隆城增援,而鄭峰的騎兵作為機動部隊,暫時停在原地待命,隨時准備馳援。

  於鳳舞親自率領著清江大營的六萬主力部隊,前往石浦渡口,那裏才是她和海鷹揚進行決戰的地點。

  十一時三十分,於鳳舞率領六萬將士抵達距離石浦渡口十五裏的新田集,派在大軍前面探路和遊哨的天龍密諜隊員傳來了十分不妙的情報,石浦渡口方向瀰漫著大霧,並且大霧正在向這邊蔓延,他們和派駐在石浦渡口的同伴也失去了聯系。

  平時在這個時候,石浦渡口都不可能有大霧的,驚訝之下,於鳳舞急忙將天龍密諜隊員召來仔細詢問情況。

  要知道於鳳舞在石浦渡口除了派駐在石浦要塞的一支千人的守備隊外,還有一支一百人的天龍密諜小隊,他們每天都會定時和清江大營的天龍密諜進行聯系和交流的,可現在居然整個銷聲匿跡了。

  “不管發生什麼樣的緊急事情,天龍密諜小隊的人都不會忘記他們的使命,除非是情況發生的讓他們來不及做出反應。”擔任天龍密諜武技教官的龍靈兒不禁有些擔心的對於鳳舞說道:“而且,現在這個時候,陽光正是最猛烈的時候,不可能有什麼大霧的,顯然是海鷹揚他們搞的鬼。”

  點點頭,於鳳舞默不作聲。海鷹揚的軍隊前進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不管怎麼計算,橫渡清江都需要一個半小時,加上於鳳舞還讓人在石浦渡口的水面上設置了不少的障礙物,海鷹揚的軍隊不可能一下子就登上渡口。

  何況守在石浦要塞的一千名天龍軍團精銳士兵,絕不會讓鷹揚軍團的士兵輕易靠近的,前幾次發生在渡口的小規模戰鬥,也算是海鷹揚的試探性進攻,都已經十分清楚的證明了這一切。

  可是現在時間的控制上,卻出現了很大的偏差,如果真的海鷹揚在這麼短的時間裏面就攻占了石浦要塞,顯然他的大軍已經登上了石浦渡口,那麼自己想在石浦渡口這個有利戰場和對手決戰的計劃就要放棄了。

  而且,海鷹揚既然制造了如此大霧,顯然他的手中有了一支強大的魔法士部隊。

  想到這裏,於鳳舞果斷下令,全軍停止前進,同時召集魔法士部隊,准備施展風系魔法,對抗鷹揚軍團制造的大霧。

  天龍軍團的六萬士兵在距離石浦渡口十裏的小松山布下了嚴密的陣勢。

  這裏是於鳳舞選擇的第二戰場,雖然山勢不高,但是背靠小松山的天龍軍團畢竟占有了地利的優勢,而且相對於敵軍來說,他們所站的位置很容易就展開陣勢。

  而從石浦渡口方向來的鷹揚軍團部隊,將不得不處在後方道路狹窄,回旋餘地狹小,陣形面難以伸展的地方,和早有准備的敵軍打一場會戰。

  十二時十分,從石浦渡口的方向飄來了陣陣濃霧,接著大地傳來了輕微的震動。有經驗的士兵都知道,這是大部隊前進時發出的特有響聲。

  “還想用濃霧來進行戰鬥嗎?”

  於鳳舞的嘴角揚起了一個美妙的弧度,看來海鷹揚從武安的五絕之地學到不少東西。可惜,這樣的戰法,對於自己來說,卻是有些落伍了。

  “魔法士部隊,起風。”

  隨著於鳳舞的一聲令下,天龍軍團位於陣形後方的魔法士部隊開始施展各自拿手的風系魔法。

  眨眼的功夫,陣陣強勁的大風從於鳳舞立身之地朝石浦渡口方向刮過去。當大風與濃霧接觸的時候,一個奇異的景色出現了。

  濃厚的霧氣並沒有隨風散開,而是停滯在原地開始凝結成團,並隨著風勢的逐漸增強。不斷往上空堆積。那情形,就像是被驚濤駭浪拍打的堤岸,唯一與堤岸不同的是,濃霧的邊界會不斷發生變化。

  一見到如此的情況,於鳳舞便知道在對方陣營中有一批十分強大的魔法士在操縱濃霧,只是難道他們不知道,無法繼續依靠濃霧來掩身,就意味著濃霧已經失去存在的意義?

  莫非海鷹揚還想依靠濃霧和自己作對峙,好爭取時間派兵佈陣?

  想到這裏,於鳳舞隨即下令進行下一步的攻擊。

  聽到號令,一部分的魔法士開始轉而施展水系魔法。既然海鷹揚方的魔法士們制造了如此之多的濃霧,顯然空中濕度已經被聚集到了相當的程度,這樣一來,給予他們施展水系魔法極大的便利。

  當第一滴水珠在空中形成的時候,海鷹揚方的魔法士們還沒有意識到什麼,但是隨著越來越多的水珠在空中形成,他們終於發覺到情況不妙,連忙施展驅散濃霧的法術。

  為時已晚,無數的水珠組成了水箭,無情的落下,走在隊伍最前面的士兵成為了第一批犧牲品。

  於鳳舞更是下令讓自己的陣形整個往前面移動,同時讓站在陣形最前面的弓箭手開始朝濃霧方向發射箭矢。

  原本想依靠濃霧掩身的鷹揚軍團將士不料在此地遭到了迎頭痛擊。

  雖然他們的弓箭手也隨即發動反攻,當畢竟沒有形成戰鬥陣形,加之被濃霧遮住視線,根本無法形成多大的打擊力,頂多只是屬於騷擾和威嚇的作用。

  等到濃霧散盡,海鷹揚的先頭部隊已經損失了不少,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鷹揚軍團的實力,在如此的境地之下,他們居然也很快擺出了迎擊的陣勢,步兵組成的嚴密方陣一字排開,長槍和鐵盾組成了鋼鐵叢林。

  雖然限於地勢,無法在後陣擺放多少的弓箭手等遠程攻擊部隊,但海鷹揚還是盡量做到了最佳的配置,站在最後面的魔法士們則開始給前方的士兵頭上施放魔法護盾。

  天龍軍團的弓箭手早已順著陣勢隊列之間的空隙退回到陣形的後面,接下來將是步兵和騎兵的面對面交鋒。因為雙方都有魔法士施放的魔法護盾,使得一時之間雙方的陣形上空都瀰漫著淡藍色的弧光。

  五十步,三十步,……十步,三步。

  雙方士兵的面孔都可以看得非常清楚了。

  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揮出武器,一瞬間,殺聲震天,無數的利刃在空中彙成兩道鋼鐵的巨浪,發生猛烈的撞擊,大地在顫抖,似乎連空氣都在燃燒著戰火。

  曾經在同樣的旗幟下一起戰鬥的近十萬士兵,此刻卻陷入了瘋狂的嗜血的激情之中,兵戎相見的他們,忘我的揮動手中的武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死神的翅膀在空中揮舞,死亡的漩渦不停的吸走年輕的生命。

  片刻的功夫,地上已經倒下了不少的屍體,土地因為浸透鮮血而透出一層淡淡的紅色。

  位於地勢相對較高的天龍軍團士兵仗著地利,由上往下發動的攻擊猛烈而有效,加之他們又是准備的十分充分,將鷹揚軍團士兵牢牢的壓制住,迫使他們的戰線緩緩的往後退縮。

  “就是這個時候。”

  站在小松山的丘崗之上,居高臨下的於鳳舞十分清楚的看到了鷹揚軍團陣形之間的那一道慢慢出現的裂縫。因為鷹揚軍團右翼部隊所在的位置上剛好有一條河道經過,受到地形的限制,右翼部隊可以展開的正面相對狹小,而天龍軍團的左翼方陣順地勢發動的攻擊又過於強大,壓得鷹揚軍團的右翼陣形出現了明顯的收縮變形,自然右翼和中軍方陣之間的聯系就不夠密切了。

  “龍小妹,現在就看你的了。”

  於鳳舞的嘴角流出一絲自信的微笑,轉首面對站在身邊躍躍欲試的龍族美少女。雖然天龍軍團的大部分部隊都已經投入了戰鬥,但是於鳳舞手中還留著一支三千人的預備隊。這是一支由龍靈兒率領的突擊騎兵,於鳳舞她要在戰鬥最關鍵的時刻打出這一張王牌。

  而現在,於鳳舞她所期待的時刻已經到來,雖然龍靈兒這一支突擊騎兵人數不多,但個個都是精心挑選的精銳騎兵,他們在戰場上發揮出來的作用,就相當於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沒有問題,讓我去擊垮他們。”

  一身彩色衣甲的龍靈兒將手一揮,身後的女兵連忙上前幫她披上披風。在距離於鳳舞和龍靈兒她們不遠處的山坡上,三千名頭戴龍角盔,身穿七彩衣甲的騎兵早已等候多時了。

  隨著龍靈兒的一聲令下,三千名突擊騎兵組成了三角錐形的突擊陣形。在陣形的最前面,龍族美少女雙手各持一把大劍,騎著一匹七彩的駿馬,在純白色的披風和七彩的衣甲襯托下,她就像是完美的女戰神。

  龍靈兒的右手高高舉起,大劍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奪目的光芒,所有的突擊騎兵無不精神大振,他們在口中默念“戰神訣”的同時,紛紛揚起突擊長槍。

  與此同時,列陣於突擊騎兵附近的魔法士部隊也對這一支突擊騎兵全體施展了“戰神加護”法術。他們的“戰神加護”法術和騎兵個人所默念的“戰神訣”相結合,產生了數倍的功效。

  現在,經過倩公主改良和精心設計的魔法輔助戰術正在不斷得到應用,原本只能使用在個人身上的“戰神加護”現在已經可以對一定規模的部隊進行使用,更為重要的是,配合上個人的“戰神訣”,能夠將一支部隊的戰力提昇數倍。

  “出擊,戰神加護。”

  雖然自己對於魔法是完全免疫的,但是龍靈兒還是依照於鳳舞所吩咐的那樣,暗含真勁的喝令,激發起全軍將士的鬥志和信心。

  三千名突擊騎兵齊聲大喝,催動胯下戰馬,跟隨在龍靈兒後面,有如七彩洪流,越過天龍軍團的陣線,凶猛的撲向了鷹揚軍團的右翼部隊和中軍之間的裂隙。

  龍靈兒的一對大劍舞動,血花飛濺,血煙沖天,擋者披靡。鷹揚軍團的將士甚至還沒有看清楚沖過來的敵人是何模樣,便已經喪命當場。跟隨在其後的突擊騎兵順著龍靈兒打開的缺口,有如裂岸的駭浪,一下子便在鷹揚軍團的右翼部隊和中軍之間切開了一個大口子。

  隨著龍靈兒的突擊騎兵不斷深入敵陣,鷹揚軍團的右翼部隊漸漸陷入了混亂。尤其是突擊騎兵的強大沖擊力,完全超越了鷹揚軍團士兵的想像。在龍靈兒的身邊一丈方圓,沒有一個鷹揚軍團將士可以站立。

  “於鳳舞果然是厲害。”

  在中軍的臨時指揮所裏,海鷹揚忍不住喃喃低語道。雖然自己已經盡力做到出其不意,但是於鳳舞顯然還是有萬全的准備。在這樣一個地形中會戰,他手中的兵力雖然要比於鳳舞多,可沒有辦法完全展開,反而在局部形成了劣勢。

  而龍靈兒這一支突擊騎兵的使用,更是讓海鷹揚暗歎,不管是出現的時機還是地方,都可以說是恰到好處,快速有效的改變了戰局的形勢。

  “於鳳舞,這就是你的計劃嗎?那麼就讓我們真正來一場決戰吧!”

  眼中閃過熾熱的光芒,海鷹揚轉首對身邊的傳令兵低語了幾句。

  一劍劃過,兩個鷹揚軍團騎兵的喉嚨冒出大量血沫,在馬背上搖晃著跌落的時候,龍靈兒已經讓同一把劍飲到第五個騎兵的鮮血。

  因為原本密集的陣形已經被龍靈兒的突擊騎兵沖亂,步兵完全不是沖起來的騎兵對手,所以負責指揮右翼的鷹揚軍團將領也調集了一支騎兵對抗。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同樣是法斯特主力騎兵,但鷹揚軍團的騎兵根本不是龍靈兒所率的突擊騎兵的對手。

  被鮮血飛濺成點點猩紅的披風所到之處,無不制造了大量的傷亡。

  主將的神勇更加激勵了突擊騎兵的鬥志,施加了“戰神加護”的他們無論是防禦還是進攻,都遠遠超越了曾經同屬一個水平的對手。

  一旦摧毀鷹揚軍團的陣形,龍靈兒便將後面的工作交給了後續跟上的天龍軍團其他部隊。

  失去陣形的鷹揚軍,很快便成為天龍軍的殺戮對象。

  不過,鷹揚軍團不愧是和鳳舞軍團齊名的法斯特兩大精銳主力軍團,雖然已經呈現敗象,但是其陣形的厚實度和士兵的強悍戰力,還是讓龍靈兒和天龍軍將士感到佩服。

  如果戰局一直這樣進行下去的話,那麼很快這一場會戰就會以天龍軍大獲全勝而落下帷幕。就在於鳳舞也產生這樣的想法之際,突變瞬間發生了。

  首先發現情勢轉變的是沖在最前面的龍靈兒和她的突擊騎兵,在肅清面前的一群鷹揚軍團騎兵後,突然聽到了一聲如雷般的吼叫。

  “你是龍族的人,怎麼會參加人族的戰鬥?”

  舉目望去,在前方,不知何時站立著一排身高超過兩丈的巨人,站在巨人隊伍最前面的是一個身高達三丈五尺的巨人。而且在這一排的巨人後面,還站立著不少的帶甲巨人,數目絕對不會少於五百。

  龍靈兒身後的突擊騎兵不禁發出了輕微的嘩然,的確,在火熱的戰場上居然看到如此之多的巨人,沒有一個人會不感到吃驚的。

  龍靈兒的視線落到巨人手中所持的武器上,烏黑發亮的雷公錘,八尺的長柄,錘頭凸起的地方是一把尖利的短刃。她的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就連她自己也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你們是巨靈族的人,如何會出現在這裏?”

  瞳孔收縮,龍靈兒快速調整了自身的勁氣,同時舉劍示意手下的突擊騎兵立刻再次施展“戰神訣”。

  一般施展一次“戰神訣”,可以把一個人的戰力提高兩倍到三倍,但是它的代價是效力結束後,這個人會有一段時間的虛弱脫力。而經過倩公主的設計和改良,結合魔法士施加的“戰神加護”,突擊騎兵的戰力已經提高到了五倍以上,可同時使用的後果卻相對減少很多,因此這些經過精心挑選的騎兵在施展一次“戰神訣”之後,不會出現虛脫的現象。

  但是如果連續使用兩次“戰神訣”的話,那個後果就相當可怕了,即便是這些體力和精神力都超乎常人的精銳騎兵,也要相當長的時間去恢複。



第29卷 第7章 神族之力


  “因為我們要得到屬於我們的世界。”為首的巨靈族人聲如響雷般的對龍靈兒說道:“龍族的小女人,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不想傷害我們兩族的祖先用鮮血建立的友誼。”
  “你吹什麼大氣,以為個子大就可以打贏我嗎?”龍靈兒挑起了一邊的眉毛,不服氣的喝道。與此同時,她又用心語傳音向位於後方的於鳳舞發出警訊。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個為首的巨靈族人一邊說著,一邊舉起了手中的雷公錘。只見他一個大步便到了龍靈兒的跟前。

  “殺!”一聲暴喝,足足有磨盤那麼大的雷公錘帶著強大的風聲,朝龍靈兒的腦門狠狠砸下來。

  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巨靈族的人身材如此巨大,動作卻如此靈活快捷,來不及擋架的龍靈兒在馬上一個翻身,便躍到一旁,只可惜胯下那匹七彩的戰馬成了一團模糊的血肉泥。

  “混蛋,連聲招呼也不打,就會偷襲。”

  龍靈兒一邊喝罵著,一邊揮舞手中的兩把大劍,朝巨靈族的人連斬過去。

  一錘落空,還沒有來得及回身的巨靈族人一下子便被龍靈兒擊中了十劍之多。

  “咄咄咄……”一連串的暴響,巨靈族人身上的皮制盔甲早已布滿劍痕,有些地方甚至還滲出了血跡。

  不過,龍靈兒如此全力揮出的斬擊,卻沒有將這個巨靈族人擊斃,僅僅是擊破他的盔甲和皮肉,可見巨靈族人的強橫和可怕。

  連續退了好幾步,巨靈族人厲吼不斷,可終於還是站立不穩,一屁股重重的坐到了地上,一時掙紮難起。

  在巨靈族人的一片嘩然中,龍靈兒暗暗松了一口氣。顯然她還是給了那個巨靈族人沉重的打擊,如果自己的猛烈攻擊,只能傷到對方的皮毛,那這一場戰鬥就不用打了。而現在,還是可以和對方一拼的。

  厲吼聲中,巨靈族的人揮舞著手中的雷公錘猛的沖過來。

  “上,擋住他們!”

  龍靈兒毫不示弱的揮劍迎了上去,她知道如果自己這一支隊伍不能擋住巨靈族人的沖擊,那麼天龍軍團其他的部隊就根本不是這些巨靈族人的對手,到時候辛辛苦苦取得的勝勢就會完全消失,而且還會導致全軍失敗。

  現在龍靈兒只希望於鳳舞在得到她的心語傳音後,加緊調度軍隊,將鷹揚軍團擊敗,這樣一來,數百名巨靈族人也無法挽回整個局勢了。

  但是龍靈兒萬萬沒有想到,於鳳舞此刻已經陷入了十分危險的境地。

  在接到龍靈兒的心語傳音後,於鳳舞的確非常吃驚,巨靈族的人出現在海鷹揚的軍隊之中,這說明了神族的人和尤那亞之間一定有了什麼協定,這些巨靈族人的參戰,不知道會對今後法斯特的局勢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不過,於鳳舞知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盡快結束眼前的這場會戰,好騰出手來對付巨靈族人參戰的變化。

  思忖之際,一陣狂風掠過,於鳳舞驀然心生警兆。

  抬頭一看,頓時芳心劇震。

  只見半空中一片白色的羽毛飛舞,十三名翼風族人正懸在周邊的空中,起先那一陣狂風正是他們高速降落時產生的。最讓於鳳舞震驚的是,他們每一個人的手中均持著一張青色的水晶弓,散發著淡淡青色晶芒鋒矢透出了強烈的殺機。

  雖然於鳳舞的近衛隊就在她的身邊,但是於鳳舞卻不敢讓她們有絲毫的動靜,因為她知道現在這一帶已經成為翼風族人控制的范圍,任何的異常舉動都將導致翼風族人發動猛烈的攻擊。

  尤其是現在翼風族人手中所持的水晶弓可是翼風族的強大武器“風神之弓”,這是不用任何魔法加護,就帶有風系強大魔力的弓矢,它所發射的勁矢,具有絕非常人可以想像到的破壞力。

  “你們為何要參加我們人族之間的戰爭?”舉手示意,同時暗中運氣護身,於鳳舞十分沉著的提聲向半空中的翼風族人詢問道。

  “你已經不需要知道原因了,人族的女人。你方的人對我族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這罪行只有用你們眾人的鮮血來洗淨。”說話的顯然是翼風族人中為首的,他的眼神之中那種刻骨的仇恨絕非是一般言語可以形容的,“接受風神的懲罰吧!愚蠢的人族。”

  隨著他的一聲厲喝,十三把“風神之弓”同時射出了布滿真力的勁矢,這便是翼風族可怕的合擊武技“風神之怒”。

  十三道耀眼的光芒在半空中爆發出來,亮得讓人無法睜開眼睛,於鳳舞處身之地的空氣都好像在一瞬間被抽光了,四周突然間產生的強大風壓,在刹那間猛烈的向中心急速壓過來。

  站在於鳳舞身邊的幾個近衛,一下子便被風壓擠壓得全身骨肉爆裂,縮成一團。

  於鳳舞雖然是全力催動真氣抵抗周邊強大無比的壓力,同時快速結出手印施展法術,在自己的身邊制造各種結界,但是顯然她的個人力量無法和融合了自然威力的“風神之怒”抗衡,氣血逆流,她全身露在外面的肌膚都呈現出一種奇異的青紫色。

  “難道說真的這裏就是我於鳳舞的葬身之地嗎?”

  一瞬間,於鳳舞的腦海之中突然閃過了些許的悲哀和無奈。千算萬算,沒有想到幾乎從大陸絕跡的神族會出現在海鷹揚的軍隊當中,結果讓自己平生第一次吃到了敗仗,而且還要加上自己的性命。

  無意之間,她的手指觸及了戴在手腕上的“水火神珠”。

  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順著手指流入到於鳳舞的身上。她原本就要失守的精氣神三寶一下子獲得了強大的助力,將入侵的風壓趕了出去,同時將她的心脈保護起來。

  從“水火神珠”發出的白光,先是一點,然後就越來越強大,那種純白是世間任何語言都無法描述的,純白色的光幕將於鳳舞整個人包圍起來。

  而在光幕的外面,蘊含了風系自然之力的青色氣流高速旋轉,變幻出各種各樣的形狀。那是“風神之怒”的力量和“水火神珠”的守護之力在進行較量。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翼風族的人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的情況,看到附近的天龍軍團士兵正往這邊趕來救人,他們便立刻本能的再施放了一次“風神之怒”。

  這一下子可不得了,當十三道耀眼的光芒加入到包圍著純白色光幕的青色氣流之中,青色氣流的旋轉變得更加急速,變成了無數個可怕的漩渦,發出尖利的嘯叫。

  純白色的光幕在強大的壓力之下,整個都往內一收,接著“水火神珠”突然爆發出一點奪目的赤紅光芒。

  “轟”的一聲,整個純白色的光幕猛的暴漲炸開,紅白相間的光流夾雜著青色的漩渦,狂亂的向四面八方飛散,強大無匹的氣流沖擊,將停在半空中的翼風族人震得四散,個個灰頭土臉。前來相救的天龍軍團士兵更是被推倒了一大片。於鳳舞立身的地方則出現了一個直徑一丈的土坑。

  有幾個翼風族人因為翅膀被震傷,跌落到了天龍軍團士兵中間,頓時爆發了一場激烈的交戰,剩下的那些翼風族人連忙飛過來搶救,在天龍軍團士兵中殺出了一條血路,帶著受傷的同伴飛走了。

  近衛隊連忙將於鳳舞從土坑中找出來,雖然她的全身看不到絲毫的傷痕,但是整個人卻是陷入了昏迷不醒的狀態中,這一下,所有人可是都慌了手腳。

  前方的戰鬥正在最緊要的關頭,可身為主帥的於鳳舞卻昏迷不醒,如果讓天龍軍團的士兵知道,那將是一場非常可怕的災難。幸好此刻所有將領都在指揮各自的部隊作戰,他們無暇回頭看自己的元帥,一心只想著按照於鳳舞的布置,盡早打敗敵人。

  而且此時,鄭峰的騎兵也出現在戰場上,於鳳舞在決定於小松山和海鷹揚會戰之後,便派人將待命的鄭峰部隊火速調往小松山。這樣一支生力軍的加入,立刻振奮了天龍軍的士氣,也進一步打擊了鷹揚軍團的鬥志。

  沒有看到天龍軍團出現預想中的混亂,海鷹揚不禁有些氣餒,難道是翼風族人的行動失敗了嗎?而且巨靈族人也被龍靈兒和她的突擊騎兵牢牢纏住,無法發揮出奇兵的作用來,現在自己的戰線越來越難以堅持,也許退兵才是正確的選擇。

  就在此時,從清江大營方向又傳來了一陣急促密集的蹄聲,接著出現在戰場上的是柳琴兒和她的部隊。她是在打垮了攻擊萬隆城的鷹揚軍後,讓金文遠駐守萬隆城,自己則帶人火速趕往石浦渡口。

  柳琴兒的到來,對於天龍軍團來說是恰到好處。因為此刻海鷹揚得到了翼風族人的報告,於鳳舞已經被他們除掉了,正當海鷹揚精神大振,要進行反撲時,見到對方的增援部隊接連趕到,而且於鳳舞的那面帥旗依舊聳立,便知道再打下去可能要損傷更多的部隊。

  小松山戰役在下午三時五十分結束,鷹揚軍團損失了一萬七千人,而天龍軍團也損失了八千人,傷亡比例將近一半。鷹揚軍團損失的主要是右翼部隊,而天龍軍團損失的八千人中,龍靈兒的突擊騎兵損失達一千三百名,幾乎是一半的突擊騎兵損失在和巨靈族人的交戰中。

  不過,對於海鷹揚來說,他總算在清江南岸獲得了立足點,他將自己的大營建在了小松山附近,和天龍軍團的清江大營遙相對應。

  而柳琴兒帶兵退回到清江大營後,便將於鳳舞受傷昏迷的消息嚴密封鎖,同時派親信火速趕往帝都艾司尼亞,向葉天龍他們稟報。

  得到消息的晨月和月如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工作,秘密抵達清江大營。和她們一起來的,除了倩公主外,還有她們能夠找到的最好的治療師。

  而在從林濟城回帝都的路上,葉天龍一得知這個消息後,更是留下一半的女神戰士護送尚未痊愈的辛西雅和玉珠,自己帶著另外的女神戰士連夜不眠不休的趕路,硬是在三天內趕完了原本需要十天的路程。

  經過晨月、月如和倩公主以及治療師的反覆會診,依然無法將於鳳舞從昏迷不醒的狀態中救回來,雖然說她的生命一時無恙,但是這樣無知覺的昏迷,讓人更加為之心疼。

  最後,在月如和晨月徹夜的商議後,才十分凝重的告訴一直守護在於鳳舞床邊的葉天龍,要救回於鳳舞,就必須找到傳說中的“風之精魂石”。

  “你們說什麼,風之精魂石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有些茫然不解的葉天龍望著晨月和月如,他連這個東西的名字都是第一次聽說。

  “風之精魂石是風系一切魔法的精魂所在,據說當初是風神親手打造的,可以說是一切風系魔法的本源。它既可以將一切風系魔法的能量吸收,也可以使得一個最低級的風系魔法變成最可怕的魔法。”

  月如的介紹讓葉天龍還是不得要領,但是晨月接下來的解釋,就讓葉天龍徹底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因為於鳳舞是被翼風族的人用“風神之怒”打傷的,加之她自己主要修練的也是風系魔法,兩者疊加在於鳳舞的身上,致使她受到的風系魔法傷害加倍,當時之所以能夠逃過殺身之禍,全是因為法斯特傳國神器“水火神珠”的緣故。

  “水火神珠”能夠使得它的主人免於一切魔法的致命傷害,也就是說,不管受到的魔法攻擊有多麼厲害,“水火神珠”都能夠予以化解,但當魔法攻擊超過了“水火神珠”所能夠抵擋的程度,它就會釋放出一種力量,將主人的心脈保護好,從而讓自己的主人獲得寶貴的重生機會。

  “可是風之精魂石是傳說中的神物,我應該到哪裏去找呢?”葉天龍一陣興奮過後,便很快重新落入沮喪的情緒之中。

  “這個不用擔心,我們這裏有一個人肯定會知道風之精魂石的下落。”月如微笑著對葉天龍說道。

  葉天龍頓時精神大振,連忙拉住月如的手問道:“是誰?快說是誰!”

  “當然是龍小妹了。”晨月在一旁介面說道:“百族大戰之後,龍族將很多神物進行了封印,當時的很多寶貝就是這樣從大陸上消失的。”



第29卷 第8章 清風遇故


  清水寨,位於清江上遊的清風山中段,背山面水,地勢相當險要。它也是通往清風山頂三月潭的必經之路,除了這一條崎嶇的山路之外,其他的地方全部被茂密的森林所覆蓋,林深草茂,猛獸和毒蛇出沒無常,常人幾乎是寸步難行。
  一大早,急促的馬蹄聲便回響在通往清水寨的崎嶇山路上,能夠在有如羊腸般彎曲難行的山路上用如此的高速策馬疾馳,騎士的控馬術要非常高超,此外,還需要非常大的勇氣和膽量。快速飛馳的只有兩匹神俊非凡的戰馬,馬上的兩位騎士自然是葉天龍和龍靈兒。

  原本可以派其他人前來清風山的,但是於鳳舞的受傷,讓葉天龍心急萬分,對於他來說,治好於鳳舞的傷勢,比什麼國家大事都來得重要。

  為了盡快到清風山找到“風之精魂石”,葉天龍幾乎是拉上了龍族的美少女,馬不停蹄的直撲清風山。

  至於龍族的美少女,她已經把於鳳舞看作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自然也是竭盡全力要為於鳳舞找到可以醫治她傷勢的“風之精魂石”。

  從清江州的大營出發,葉天龍和龍靈兒兩個人已經馬不停蹄的疾馳了一天一夜,他們胯下的戰馬雖然是萬中挑一的神駒,但也是吃不消如此不惜體力的趕路,此時牠們均已是通體出汗如漿,口吐白沫。

  轉過一個彎道,龍靈兒策馬從外道超越了葉天龍,走在了葉天龍的前面。這一下兩個人的戰馬幾乎是首尾相接。

  “這個家夥,真的是好急性啊!”

  在後面看著龍族美少女,葉天龍不禁在心中暗暗搖頭。在這種崎嶇的山路還要從外道超越,簡直就是不要命了。不過,不可否認,龍靈兒這一超前,反而讓好色男人有了一時的視覺享受。

  前面的龍族美少女所穿的,還是那一件彩色的衣甲,只是外面再披上了一件黑色的披風。在策馬疾馳的時候,黑色的披風隨風飄揚,包裹在彩色衣甲裏面的美好曼妙身材便若隱若現,更加引人矚目。

  尤其是那雙修長健美的玉腿,在胯甲和戰靴之間那一段雪白耀眼的肌膚,讓人不禁產生出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害的跟在後面的葉天龍,因為注意力的分散,只好不時的提鞭控韁,自然他的速度也隨之變慢了。

  “你這個家夥,到底在幹什麼?”察覺到身後的葉天龍漸漸有些跟不上自己的速度,龍靈兒一邊策馬疾馳,一邊轉首對葉天龍嬌喝道。

  就在這個時候,龍靈兒所騎的戰馬向前一沖,踉蹌數步,猛的沖向山路左邊。

  “小心!”策馬緊跟在後面的葉天龍不覺出聲大叫道,因為在山路的左邊,便是深逾千丈的崖穀。

  雖然龍靈兒眼疾手快,一把帶住韁繩,但是已經跑得精疲力竭的戰馬,根本無法如意的改變方向,載著龍靈兒筆直的沖向山路旁的崖穀。

  反應極快的龍族美少女,雙足輕輕一點,一個身子立刻從戰馬的鞍上騰空而起,在半空中後翻了三周,精確無比的落在葉天龍的戰馬鞍前。

  本能的一把將龍靈兒攬在懷中,葉天龍才剛剛長出了一口氣,卻驀然發現在自己的前面山道轉彎處突然轉出了數道人影。

  人影來得很快,幾乎可是說是快逾奔馬,幾乎是眨眼的功夫,當頭的那一個已經到了葉天龍的跟前,距離葉天龍不過三五步之遙。

  “小心……小心……”

  “小雪……不要跑了……小心……”

  在葉天龍和對面的冒失鬼發出大叫的同時,從前面趕來的人影當中,也有一個中年男人用他那渾厚的嗓音對跑在最前面的那個人影說道。

  收勢已經是來不及了,再說葉天龍胯下的戰馬也已經雙腿發顫,雖然他用力提拉韁繩調轉馬頭,可是偏離山道的戰馬還是踉踉蹌蹌的往道旁的崖穀斜沖過去。

  這時候要想拉住戰馬的韁繩已經有些太遲了。當機立斷,葉天龍伸手輕輕一帶懷中的龍族美少女,口中大喝了一聲:“起!”

  龍靈兒早已會意的再度飛身而起,兩個人同時離開了馬鞍,在空中翻騰了數周之後,橫身飄落在靠近山體的一塊大石頭上。再看那匹戰馬,沖到崖穀邊上雖然是勉強止住了腳步,但是龐大的慣性還是帶著牠滑出了山道。

  悲嘶聲中,兩匹戰馬先後滾下了崖穀,一路上草飛枝斷,石飛沙走,聲勢相當驚人。

  稍稍定了定神後,葉天龍和龍靈兒兩人走到了崖穀邊,探頭往下觀看,卻只見深深的崖穀中,兩團血肉模糊,一大灘的血跡在碧綠的青草地上顯得十分刺目。

  “好可怕啊!幸好我們的反應都夠快的,不然的話……”

  想到這裏,葉天龍不禁在心中暗暗打了一個冷戰,他不禁怒目視向了造成這一起事故的罪魁禍首。

  看到的是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和面孔,顯然來人也是被突發的事件所震駭,一時之間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樣子。

  “小雪,怎麼會是你?”在葉天龍忍不住出聲詢問的同時,小雪身後的那幾個人也到了小雪的身邊。

  “葉……葉大哥……對不起……”從驚嚇之中回過神來的小雪說話間不覺有些期期艾艾。

  見到她這個樣子,縱然是滿懷的怒火,葉天龍也只有苦笑一聲,而龍族的美少女更是把怒氣扔到了九霄雲外,因為她和小雪本來就是有相當好的友誼存在,自然無法翻臉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葉天龍一邊有些奇怪的詢問眼前這個身分頗為神秘的美麗少女,一邊也在好奇的打量著小雪身邊的那幾個人。

  站在小雪左邊看來是幾個人中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劍眉虎目,懸膽鼻下是兩撇濃黑的胡子,寬鼻廣額,臉色如古銅,不怒而威。看年紀,約有四十左右,身材魁健,人才一表。只見他身穿一件黑色夾花對襟夾衣,這件夾衣非襖非褂,非袍非衫,無袖的設計充滿了異國的味道。

  站在中年男人後面的幾個也是清一色的異國服飾,虎背熊腰,個兒大,腰間插著長短兩把刀。他們頭上的發式也非常奇怪,高高梳起來後用發帶綁住,類似沖天辮子一般,但又是稍稍往後靠了一點。

  如果是見多識廣的行家,自然是一眼便看出來,眼前這些人都是來自遠離大陸的東方小島,只有那裏的東倭人才會這樣的裝扮。

  “他們是誰?是你的朋友嗎?”葉天龍和龍靈兒都沒有見過這樣打扮的人,便忍不住好奇的向小雪提問道。

  “閣下就是法斯特的皇帝葉天龍陛下吧?請恕我們的無禮和冒犯。”站在小雪身邊的那個中年男人沒有等到小雪說話,便上前半步,向葉天龍和龍靈兒躬身施禮後,挺身雙眸炯炯的望著葉天龍說道。

  “這是我的姨父九鬼嘉隆。”

  聽到小雪這樣的介紹,葉天龍和龍靈兒不禁微微一楞,旋即也十分客氣的向九鬼嘉隆打了個招呼。

  “你們怎麼會來這個地方的,現在清江的戰事不是正要緊的時候嗎?”

  小雪的問題顯然也是九鬼嘉隆想問的事情,所以他的目光也一下子投在了葉天龍的身上。

  “來找一件東西。”

  還沒有等到葉天龍說話,龍靈兒便一下子就把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不過還好她沒有把“風之精魂石”的名字說出來。饒是如此,葉天龍的心中依舊暗暗感到不妙,因為他看到隨著龍靈兒的回答,九鬼嘉隆和他身後的那幾個異國大漢眼神大亮。

  “你們怎麼會在這裏的?”不想小雪繼續追問下去的葉天龍,連忙重新提起他以前的那個問題,想把話題轉移過去。

  “和你們一樣啊!”小雪的聲音有些異樣,但如果不仔細留心聽的話,也聽不出來。接著,她望了一眼身邊的九鬼嘉隆,突然對葉天龍說道:“陛下,您們要找的,可是傳說中的風之精魂石嗎?”

  “你怎麼會知道的?”

  龍靈兒一下子睜大了她那雙美麗的月牙眼,望著眼前的小雪。葉天龍在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這一下他就算是想瞞也瞞不過去了。

  “我剛剛不是說了,我們來這裏也是尋找傳說中的風之精魂石,可是一連找了十來天,幾乎把整座山都翻遍了,就是沒有找到一絲一毫的蹤跡。”說到這裏,小雪的神情變得有些黯然,雙目之中的神光也隨之一暗。

  見狀,她身邊的九鬼嘉隆出聲接下去說道:“我們剛剛接到一個從國內傳來的十萬火急的消息,所以才會放棄了繼續尋找風之精魂石的努力,要火速趕回去處理事務。”

  “小雪,風之精魂石對你很重要嗎?”龍靈兒雙眸緊緊盯住小雪的眼神,看似隨口的問話,其實卻在留心察看小雪的內心。

  “是啊!因為風之精魂石對我的複國大計有著非常重要的用處。”眼神有瞬間的痛苦,但小雪很快便恢複了如常的神色。

  九鬼嘉隆也適時出聲說道:“時間很緊,我們早點動身吧!”

  望著小雪和九鬼嘉隆一行人飛馳的背影消失在山道裏,葉天龍一把抓住龍靈兒的小手,對她說道:“你剛才為什麼說得那麼快,把我們的目的都泄漏出去了?”

  “我又沒有把風之精魂石說出來,是他們自己說出來的。”龍靈兒鼓起了雪白的腮幫子,瞪著美麗的月牙眼,有些氣鼓鼓的對葉天龍說道。

  “真是的,你還有理了呢!”葉天龍半是著惱,半是開玩笑的揮手在龍靈兒的美臀上大力的拍了一記。

  “別打,別打,我把小雪的秘密告訴你。”龍靈兒連忙縱身一躍三丈,躲避過葉天龍的第二下掌擊,嬌笑著對他說道。

  “好,我們邊走邊說吧!”

  葉天龍跟在龍靈兒的後面,掠身閃至她的身邊。他知道剛剛龍族美少女和小雪對話的時候,一定從她的內心世界挖出了不少的秘密。小雪所謂的那個複國大計到底是什麼,葉天龍還真的非常想知道。

  等到龍族美少女將她所探索出來的秘密一一道出後,葉天龍不禁為之一訝。沒想到小雪是異國東倭的公主,只是朝政變故,她的國家被別人占據了,原本屬於她的王位也被別人奪走了,所以她一直以來最大的目標就是如何複國報仇。

  而這一次來清風山尋找“風之精魂石”,是因為小雪所掌握的傳國神器“月弓”的參修和使用都需要用到“風之精魂石”,更為重要的是,一旦完全掌握了“月弓”的威力,她就可以擊敗東倭的偽王和他的軍師鬼無月,奪回東倭的王位。

  “既然是這麼重要的東西,她怎麼一下子就放棄了呢?”

  葉天龍的疑問馬上就得到了龍靈兒的答覆,“因為東倭發生巨變,事情和小雪的父母有關,她不得不放棄繼續尋找風之精魂石來提高月弓的威力,就趕回去全力處理這件事了。”

  “哦,那到底是什麼事情,居然有這麼重要?小雪應該知道她這樣回去的話,勝算可就難說了。”不用多想,葉天龍就判斷出這件事情中一定有陰謀,小雪這樣趕回去是非常不明智的舉動。

  “沒有辦法,因為偽王要處死小雪的父親,然後再娶小雪的母親為王後,如果事成定局,小雪的身分和地位就變得十分尷尬了。”龍靈兒苦笑著對葉天龍說道。

  “乖乖,那個什麼東倭的偽王還真的不簡單,會使出這樣一招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葉天龍也不禁為小雪感到苦惱,畢竟發生這樣的事情,身為女兒的小雪,還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可想。

  走了一段路,葉天龍突然想起一事,連忙問龍靈兒道:“知道風之精魂石在清風山的人到底有多少,為什麼連東倭的人都知道呢?”

  龍靈兒搖頭道:“這不可能的,因為百族大戰之後,風之精魂石就被我們龍族封印在清風山裏,除了我們龍族之外,不會有外人知道它的具體地點。”

  “那小雪他們怎麼會知道的呢?”葉天龍心中那個疑問變得更加大起來。

  “我探索了一下,小雪好像是從風之神殿那邊得到這個消息的,確切的說,她得到的是大概的方位和可能的地點,因為對方告訴他們的是包括清風山、陰風山在內的三座山。”

  龍族美少女的回答讓葉天龍安心不少。怪不得小雪他們能夠果斷放棄清風山,因為他們也不清楚到底會在什麼地方,他們來清風山也是碰碰運氣而已。

  說話間,葉天龍和龍靈兒已經到了清風寨門口,粗石壘成的寨牆厚實而堅固,接近中午的時分,進出的人很少,加上此地的人大部分都是窮苦的獵戶,因此像葉天龍和龍靈兒這樣出色的男女很少見到,何況他們的衣著豪華,一出現便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注意到寨裏的氣氛有些異常,葉天龍立刻傳聲龍靈兒道:“小心一點,這個地方可能有風之神殿的人在。”

  “肯定有的,因為是龍族可能封印寶物的地方,風之神殿的人絕不會忽視的。”不料龍靈兒想也不想,就傳聲對葉天龍說道。

  葉天龍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道是這樣的話,他就不會選擇走清風寨這一條路了,還不如辛苦一點,直接爬山越林多好啊!

  “沒有辦法的,因為我們要找的地方就是在清風寨裏面啊!”龍靈兒知道了葉天龍的心思,便輕笑一聲,再度傳聲打消了葉天龍的其他念頭。

  “我本來是不想多耽誤時間,現在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走吧!”

  本來就不是怕事的男人,既然知道了目的,自然是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和遲延,葉天龍將胸一挺,催著龍族美少女帶路。

  順著清風寨的中軸線,龍靈兒和葉天龍兩個人一直走了數百步,前面出現了一座頗為美觀的八角亭,旁邊還種了不少的柳樹和楊樹。

  此時亭口正站著一位穿玄色長袍的人,同色的闊邊帽上露出了高高的發髻,頗具威嚴的面孔上,精光四射的大眼一點也不現老態,闊嘴邊的大八字胡顯得頗為神氣,背著手站在亭口眺望。

  他的目光追隨著漸來漸近的葉天龍和龍靈兒兩人,眼中的精光不時變幻,流露出猛獸獵食時的特殊光芒。

  葉天龍和龍靈兒早已發現這個站在亭口的人,但是他們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的改變,大步沉穩的徑直走向了亭口。

  “站住!”站在亭口的人終於忍不住作色出聲喝道。

  葉天龍和龍靈兒終於止步,冷然盯視著站在亭口的人,眼神激變。葉天龍狠狠的盯著亭口的人,和對方的視線在空中交擊,兩人的目光眼神都含有敵意,有意鬥眼神氣勢,都想逼對方先示怯。

  “你們是幹什麼的,為什麼要到這裏來?”

  亭口的人終於沉不住氣了,聲如洪鍾,震得亭上的積塵和落葉飛墜。老實說,他在葉天龍和龍靈兒兩個人淩厲無比的氣勢壓迫下,心神也險險失守,因此只有采取主動進擊的手段,爭取獲得先機。

  “你管我們是什麼人,我們要過去,快點讓開吧!”葉天龍毫不客氣的回話,態度強硬生橫。

  “你們一定要過去嗎?”亭口的人聲色俱厲,但是明眼人卻十分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話語之中那種心虛和不安。

  “對,我們一定要進去。你想阻止我們嗎?”這一次葉天龍沒有說話,一邊的龍靈兒用她那清脆但又穿透人心的嗓音,強勢的說道。

  “進去之後,後果自負。”

  亭口的人頂不住了,他感覺到眼前的兩個年輕男女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龐大氣勢是他無法抵抗的,似乎他面對的不是兩個年輕的男女,而是兩座高山。

  往後退開兩步,亭口的人將進去的路讓了出來。從八角亭的後面延伸出去,有一條彎彎的小徑。

  “就是這裏了,我們進去吧!”

  聽到龍靈兒這樣的傳聲,葉天龍立刻大踏步的往八角亭裏行去,在經過亭口那個人的身邊時,他還重重的哼了一聲,“如果有什麼人敢動手動腳的話,我一定會讓他一輩子都作惡夢的。”

  說罷,葉天龍和龍靈兒攜手揚長而去,留下站在亭口的那個人一陣發呆。

  半晌,站在亭口的那個人猛的省悟,足下猛的一頓,口中喃喃說道:“我要快點告訴裏面的人,這兩個家夥太可怕了。”


《風月大陸》


作者:端木
  

第29卷 第9章 強行闖園


  拐了一個彎,前面出現了一座規模不小的院落,院門樓匾額上的兩個朱漆大字十分醒目。
  “清風園?”站在門樓的下方,葉天龍眯起眼睛,輕輕的念出了院落的名稱。

  “不會錯了,就是這個地方。”龍靈兒用肯定的語氣對葉天龍說道:“我們龍族可能封印的地方入口,必定會有風之神殿的人守衛。”

  透過院門往裏面看,是一座方方正正的大四合院,大院套小院,裏面的房舍真不少,陌生人沖進去,真摸不清方向,不知身在何處,下五門的朋友最不喜歡這種地方。

  站在門樓下的路口,葉天龍向裏張望片刻,虎目中冷電熾盛。

  如果單人獨馬往這種大院裏闖,那是相當危險而極為愚蠢的事,尤其是當裏面的人有所防備的時候。而此刻不見任何人的蹤影,顯然是裏面的人早已得到了外面傳來的消息,正在靜靜等候外人的入侵。

  望了一眼身邊的龍靈兒,後者立刻明白了葉天龍的心意。

  微微頷首,龍靈兒的心神和葉天龍的心神合而為一,頓時兩人的感覺向外無限擴展,周邊的一舉一動、一草一木,無不落在他們的心靈當中,就好像是他們的心中有一面巨大的鏡子,將周邊所有的一切都印在了上面。

  兩個人的心神合力,可以得到更大的搜索范圍和威力,這也是葉天龍和龍靈兒在無意之中發現的,現在面對這樣的情形,他們當然選擇這樣的作法。

  短短的瞬間,葉天龍和龍靈兒兩個人的心神已經在院落裏面走了一遭,可以說裏面的情形他們已了然在胸。

  收回心神,兩個人相視一笑,目光掃過院落裏面的林木,傲然往院落裏面行去。

  過了院門,在葉天龍和龍靈兒的面前,是一條卵石鋪就的小路,兩邊都是高大茂密的林木,連林木的下方都生長著密密的草叢,光線很難穿透,顯得裏面有些陰森。

  五十步……七十步……

  走了百十步,葉天龍和龍靈兒兩個人突然向前一躍,接著兩個人的身形在半空中連續翻滾了兩匝。

  足有十枝以上的狼牙箭在葉天龍和龍靈兒躍出時的刹那間,從他們的背部上空一掠而過,發出破風的懾人銳嘯。

  箭過後才傳來弦聲,可知箭比聲音跑得快,發箭人的臂力十分驚人,加之所用的狼牙更是加注了魔法的力量,相當霸道可怕。

  後背部發箭偷襲,百發百中,而且有十來個人同時發射,距離約在五十步內,按理葉天龍和龍靈兒是絕難逃過大劫的,但他們居然逃過了,像是腦後多長了一雙眼睛。

  可以說,這樣的情況讓那些躲在暗處的人不禁心膽生寒,自然銳氣也下降不少。

  又射來十枝利箭,在前面絕難看到勁道如此快速的箭影,但在葉天龍和龍靈兒的眼中,居然可以看到十顆寒星,呼嘯而來。

  是後面隱身在茂密林木後的人發射的,十個家夥皆穿了一身青灰色,是一早就隱伏在某處地方,等葉天龍二人經過後,便從他們的身後發箭暗襲。

  豈不知葉天龍和龍靈兒早已用心神搜到了他們的所在,對於他們的一舉一動,無不了如指掌。

  葉天龍的身形在空中匪夷所思的左右扭了一下,伸出雙手連扣帶抓,氣流飛旋嘯舞。在落地之後,以高速射來的四枝狼牙箭居然被他抓扣在手中,左右各兩枝。

  而龍族的美少女更是絕了,人在半空之中沒有絲毫借力的地方,她卻能夠十分自如的挪移騰越,似乎比空氣還要輕靈,眼看魔法狼牙箭就要碰到她的身子,可就那一瞬間,她的嬌軀從狼牙箭叢之間的空隙流瀉而過。

  埋伏的箭手無不心膽俱寒,有幾個甚至感覺自己的手心在流汗了。一下子,所有的人全部都閃身躲在樹後不再現身,全場變得安靜。

  “我給你們三聲數,出來與我說話,不然的話,殺無赦!”

  葉天龍看了看手中的魔法狼牙箭,隨手丟在一邊,抬起頭來,神光淩厲的透過林木望著埋伏的人,厲聲喝道。

  沒有人回應,也沒有人出頭,似乎剛剛的狼牙箭攻擊只是一時的幻覺,只有風掠過樹梢的響聲。此外,就是葉天龍沉靜有力的數聲。

  “一……二……三……”三聲數罷,葉天龍冷冷一笑,轉身面對小徑盡頭的那座小樓,再度喝道:“我知道你們一共有三十七個人在裏面,居然沒有一個有膽量出頭,那就休怪我動手無情了。”

  話音未落,身邊的龍靈兒驀然張開了櫻桃小嘴,吐氣開聲,一陣長嘯頓時向四下傳開,聲如龍吟,雖然不是很響亮,但卻是連綿有力,所到之處,樹枝飛折。

  “怒龍吟!”

  龍族的絕技之一,自從百族大戰之後,又一次出現在大陸上。可憐那十個埋伏在林木後面的箭手,根本還沒有醒悟過來,只覺聲音入耳,心跳如擂鼓,腦門猛的一震,頓時七竅血濺,血光沖天。

  龍靈兒之所以下此狠招,也是因為葉天龍的暗中命令,讓她絕不可放過這裏的每一個人。

  還沒有交手,十個本來是最有威脅的魔法箭手便斃命了,這一下,小樓裏面的人再也不躲藏了。本來他們的如意打算是等葉天龍和龍靈兒向他們發動攻擊的時候,埋伏在後面的魔法箭手就可以和他們一起前後夾擊。

  一聲長嘯,從小樓和小樓兩邊的樹林內飛出了三十餘名男女,全都是身手矯捷、手中有刀劍的高手,一下子便將葉天龍和龍靈兒兩個人包圍起來。

  劍出匣,刀出鞘,殺氣好濃好濃,但是葉天龍和龍靈兒毫無懼色,這樣的場面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見多了,經曆過血流成河的戰陣,他們根本不會在眼前這數十人的包圍下逃跑的。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闖入私宅?”為首的一個男人聲色俱厲,用手中的長劍遙遙點著葉天龍的胸口,大聲喝問道。

  “我知道你們是誰就夠了。”葉天龍的嘴角流出了一絲冷酷的笑意,目光在包圍他們的每一個人臉上掃過,“你們這些風之神殿的二流高手,根本就不需要知道我們的名字,因為你們很快就要什麼也不知道了。”

  包圍的人群之中發生了一陣輕微的騷動,心中無比憤怒之際,被對手一口喝破行藏,感受著對手身上散發出來的龐大殺氣,加上之前美麗的龍族少女所展現出來的絕技,又足以讓他們感到一陣心寒了。

  很奇怪的,這個時候三十多人的氣勢完全被葉天龍一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暗黑之氣壓制,他們每一個人都感覺自己好像處身在冰冷的雪窖之中,渾身冷颼颼的。

  “大家快點動手,幹掉他們!”

  一聲厲吼,為首的男人手中那把劍突然風雷驟發。受到他的牽引,一瞬間所有人都齊齊發出呐喊,激射的劍光刀影有如無數電光集中彙聚,憤怒之下突然發起猛烈無匹的搶攻,攻勢之淩厲的確是驚心動魄。

  “來得好!”葉天龍和龍靈兒無所畏懼,迎著眼前彙聚的刀山劍浪沖了上去。

  “風卷殘雲!”葉天龍的叱聲有如天雷狂震。

  沒有人可以看清他手中的劍是如何出現的,只是覺得眼前一花,紅黑相間的天魔聖劍便已經在空中劃過。

  刀山分,劍海裂。

  天魔聖劍行電光石火似的致命一擊,火熱的劍氣進發,熠熠劍光從攻來的劍山刀海空隙裏閃爍,人與劍渾為一體,每一道劍光均帶著劈風的銳厲刺耳怪嘯。

  天魔聖劍的周圍三丈方圓內,卷起漫天的血雨,肢飛體裂,劍氣無情的吞噬著對手的生命。

  “呀……”

  一個男人悶聲慘叫,身子直沖出三丈外,再發出了一聲淒厲長號,一頭栽倒在地上掙命。

  右助已被無情的剖裂了,一條大血縫大大的張開著,骨斷肉開,五髒六腑向縫外擠。

  “嗷……”

  三個男人同聲厲叫,也踉蹌伸劍前沖,噗噗數聲中,沖倒在三丈外的樹林邊。

  肚腹被剖開了,青草地上,猩紅的血跡和五髒六腑觸目驚心!

  而龍族美少女更是幹脆,騰空運氣,整個人裹在龍氣之中,如果有人在旁邊運足目力的話,可以看到此刻的龍靈兒已經化為一道龍形的氣柱,旋舞在刀山劍海之中,觸者無不飛跌三丈,倒地不起。

  交手不到一刻鍾,除了葉天龍和龍靈兒外,只有一個男人還站在原地張口結舌,其他的人全部成為地上不會說話的屍體了。

  天魔聖劍瞬間消失在葉天龍的手中,他抬眼望著對面站在五丈外的男人,神色冷森,懾人心魄。

  “你真的把他們都殺了……”留下來的男人便是那個站在亭口的男人,此刻他的臉色蒼白,眼神之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驚惶和恐懼。

  “沒錯,我把他們都殺了。”葉天龍沒有任何的作勢,一下子飄身到了男人的身前,雖然他和龍靈兒擊殺了三十餘名對手,但卻沒有絲毫的血跡沾上他們兩個人的身,“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吧?”

  聽到葉天龍的問話,整個人被葉天龍的暗黑之氣所壓制的男人更是渾身顫抖。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因為我需要你回去向你的主子報告。”葉天龍冷冷的說道,他眼中的神光更是冷森懾人。

  聽到自己的生命可以保住了,男人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不過……”

  當聽到葉天龍的語氣一轉,男人的臉色頓時又是大變。

  “雖然你不用死,但也要留下一樣東西,好對得起你的同夥。”

  男人的身子猛的一震,驚得連退四五步,臉色大變。但沒有等到他說話,龍靈兒早已閃身出現在他的身邊,一爪下去,男人的一只耳朵生生被扯掉了。

  “你們風之神殿的人都不是好東西,總有一天,我要殺上風神山,把你們的鬼殿全部拆掉。”龍族美少女的怒火是有原因的,因為於鳳舞的受傷,就是風之神殿和神族人的聯手傑作,而原本她內心之中對於風之神殿和神族的一絲好感,也因這件事的發生完全消失了。

  “葉天龍,你得意不了多久了。”男人咬牙,自己給自己止血,也許是因為知道自己不會死了,說話的膽子也大起來了,“神族和我們的聯軍,會把你徹底擊敗的,到時候,今天的仇我一定會報的。”

  葉天龍忍不住哈哈大笑,揚手猛的抓起男人往外一丟,同時說道:“你回去告訴你們的什麼聖女,讓她把自己洗幹淨了等我過去,因為我很快就會把你們殺得片甲不留,到時候,我一定把她玩個夠的。”

  可憐的男人被摔出了八尺多遠,頭昏眼花,落地之後連著打了好幾個滾,才狼狽不堪的爬起來,顧不上整理自己的儀容,飛奔而去。

  “該我們進去了吧!”

  葉天龍看了一眼龍靈兒,後者點點頭。兩個人同時閃身,一個起落,便到了小樓裏面。

  穿過小樓,走過中院,很快的葉天龍和龍靈兒便到了後院。

  不大的後院草木茂盛,龍靈兒稍稍一打量,便將目標鎖定在後院的一座小假山。

  在葉天龍和龍靈兒兩個人聯手的心神搜索之下,被風之神殿精心掩蓋的任何秘密均無法逃過。可以說,葉天龍以前還不知道,但是在龍靈兒的引導和帶領下,他終於體會到心神搜索的另外一個奧妙。

  透過小假山,葉天龍看到了裏面的一條秘道通路。其實真正說起來,在他眼前的這一座小假山只是一個幻象,是風之神殿特意制造出來,為了掩蓋其中的秘道。

  “這條秘道便是通往藏寶秘洞的必經之路。”

  接到龍靈兒這樣的傳聲,葉天龍便馬上躍躍欲試,要將眼前的假山打破。

  “不行,如果你直接用武力強行打破它的話,就會把裏面的秘道完全封死了。”

  龍靈兒連忙制止了好色男人的魯莽行為,只見她輕聲念動咒語,頓時一道異常明亮的光芒從她的身上發出,這白色的光芒漸漸將整個後院充滿。

  當白光斂去之後,展現在葉天龍面前的,便是那一條一眼看不到頭的秘道。秘道的兩邊是黝黑的石壁,看不見一絲一毫的光線,只有陣陣的陰風從秘道那頭不斷傳來。

  “那座假山居然全部都消失了啊……”

  葉天龍吃驚的望著龍靈兒,他實在沒有想到,還有如此神奇的魔法。因為他之前已經證實過,他用手摸上去可以感覺到假山是真實存在的,那種石頭的粗糙和份量感是現今任何魔法也制造不出來的。所以,葉天龍才會以為假山是風之神殿堆成的,只是用來擋住秘道的入口而已。

  “其實這是遠古的法術,具體的手法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從族中長老的口中知道了解開它的咒語。”見到葉天龍直勾勾的望著自己,龍族美少女便輕輕笑了一下,向他解釋道。

  隨著兩個人的深入,道旁刮來的陰風更盛,吹拂得兩人身上的衣服發出呼呼的急響聲,幸好葉天龍和龍靈兒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如果是普通人的話,當進到百丈之後便已經是全身凍僵,筋骨冰裂了。

  再行進了百丈之後,前面的景色又是一變,一個黑黝黝的山穀入口出現在葉天龍和龍靈兒的面前,那兒古木參天,陰森可怖。

  “真是奇怪,這種鬼地方怎麼會有這樣的山穀呢?”葉天龍站在山穀的入口,有些不解的說道:“好像裏面還很深的樣子。”

  “沒有錯,原本這個山穀是封閉的。”龍靈兒一邊用心觀察周邊的情況,一邊對葉天龍說道:“我們現在已經到深山裏面,再進去就是山腹裏面了。”

  原來這個地方是山內有山,也就是說,山腹裏面別有洞天,龍族之所以當初選擇這個地方來封印“風之精魂石”,正是看中了這個地方的特殊性。天然奇特的地勢加上龍族高手後天的精心改造,使得這個地方變成了無人可以進入的封印之地。

  但是經過封印之後,也出現了一個副作用,也許是龍族所下的封印過於強大的緣故,這個地方的地勢和氣候也隨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原本是荒無人煙的不毛之地居然慢慢長出了鬱鬱蒼蒼的樹木。不過,這樣一來,也相對的給龍族的封印之地制造出了一副十分完美的偽裝,而地勢的改變,也讓此地漸漸變成了一個險峻而十分秀麗的景點,尤其是近些年來,清風山的三月潭吸引了越來越多尋幽探勝之客。

  當初駐紮在此地守護龍族封印之地的風之神殿人員,經過這麼久的時間,也早已忘記了他們的警覺之心,只是以一種慣力守護在此地,甚至連風之神殿的高層人士也快要忘記了這個地方的存在。



第29卷 第10章 風火考驗


  “這裏就是傳說中的天風秘洞嗎?”
  穿過一座陰森的古林,展現在葉天龍眼前的是一面碩大無比的大石壁。這面石壁說大還真是夠大,足有二十丈高、三十丈寬,上面長滿了各種奇花異草,無數的藤蘿在其上肆意的蔓延,滴翠流紅,煞是好看。

  “沒有錯的,我記得長老們說的就是這個地點啊!”面對葉天龍的疑惑,龍靈兒一邊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大石壁,一邊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那麼我們怎麼進去呢?”

  站在大石壁的前面,葉天龍隨手拉斷了一根掛下來的藤蘿,露出來的石壁上長滿了青翠欲滴的碧草,根本就沒有想像中的山洞入口或者是孔隙之類的縫隙,他忍不住向龍族的美少女發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讓我想一下,應該是有一個入口的,它會在哪裏呢?”沒有正面回答葉天龍的問題,龍靈兒的小嘴裏唸唸有詞,同時用手撥開自己面前的藤蘿,凝神在石壁上仔細尋找。

  “你在找什麼東西啊?”站在龍靈兒的旁邊,葉天龍一邊幫著龍族美少女撥開身邊的藤蘿,一邊好奇的問道。

  “我們龍族的暗記啊!”龍靈兒頭也不回的答道,不時還用手運氣凝勁抹去石壁上的雜草以及多年積累的厚苔,“百族大戰後期,只要我們龍族把一個地方封閉起來,就一定會在那個地方留下一個只有我們族人才識得的暗記。”

  “真的?那麼我們就趕快找吧!”心中焦急的男人一聽龍族美少女這樣的話,頓時活躍起來,在龍靈兒的身邊飛快的清理起石壁上的阻礙物。

  “你不要亂動啊!萬一把暗記破壞了,那就麻煩了。”龍靈兒在一旁連忙出聲攔阻葉天龍道:“每一個暗記都蘊含著不同的內容,它能夠告訴我當初封閉時所采取的手法,只有知道當初封閉洞口時的手法,我才可以知道用什麼樣的手法解開封印。”

  被龍族美少女的話嚇了一跳,葉天龍連忙縮回了自己的手,乖乖的站在一旁看著龍靈兒慢慢在石壁上搜尋。

  正在感到焦急萬分之際,葉天龍突然聽到了龍族美少女的驚喜叫聲:“找到了,找到了!”

  葉天龍的心中頓時一陣大喜,急忙飛身掠到了石壁的左方。

  龍靈兒一手指著石壁左下方一處剛剛被清理出來的地方,“看到那個圓形的標志了嗎?那就是我們龍族的暗記。”

  順著龍族美少女手指的方向,葉天龍凝神看去,果然在一處略顯凸出的石壁上依稀透出了一個圓形的標志。

  三寸見方的圓圈,隱隱可以看出是一條首尾相連的龍形圖案,而圖案的中心則是幾個難以辨識的奇怪符號。

  凝神看了半天之後,龍靈兒的俏臉上閃過了一絲異色,轉首對葉天龍說道:“這裏是用龍族的心之力量封印的,解開的難度非常大,如果是沒有練過龍之心經的話,我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開這個封印了。”

  “那麼現在你可以解開了嗎?”

  “當然可以啦,我可是第一個自百族大戰之後練成龍之心經的龍族人。”龍族美少女十分自豪的應答道。

  她的話讓葉天龍不禁興奮的直搓手,“那就快點吧!時間可是很緊迫的。”

  面對葉天龍的催促,龍靈兒只是給了他一個白眼,“你讓開一點。”

  毫不客氣的將葉天龍趕開後,龍靈兒雙手結印,如蘭花般的手指在半空中跳躍,一瞬間便織出了美麗的圖案,隨著一道奧妙無比的咒語從龍族美少女的檀口中出來,無數的閃電驀然從龍形圖案中射出來,圍繞著龍靈兒的嬌軀四下流轉。

  驀地,一道強烈無比的光芒從半空中掠過,狂風大作,氣霧翻騰中,龍形的圖案發出了一陣陣波形光環,那情形就好像是誰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一塊巨大的石頭,從湖心處產生的波紋漣漪一圈一圈的向四下擴散。

  那光芒越來越盛,越來越亮,亮得讓人無法睜開眼睛。雖然站在一丈以外,但是葉天龍還是感到一陣極其火熱的感覺,不知處身在中心的龍族美少女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等到一切全部安靜下來,氣霧消散,光芒褪去,出現在葉天龍和龍靈兒他們眼前的,是一個橢圓形的洞口。

  “開了,終於開了!”

  葉天龍難以掩飾心中的欣喜,但是他身邊的龍族美少女表現的比他要興奮的多。到後來葉天龍才知道,龍族美少女之所以會表現的這麼興奮,原來是因為她自己也沒有多少把握解開眼前的封印,她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雖然知道萬一解不開的話,可能會遭到封印的反噬,但為了於鳳舞,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兩個人相抱著跳了一會兒,才收起興奮的心情,往洞口行去。

  小心地向裏鑽,洞裏顯得十分幹燥,也沒有絲毫的氣悶之感,不知道是從哪裏透過來的光線使得洞裏顯得相當明亮。

  走出五十步之後,葉天龍和龍靈兒兩個人在兩邊洞壁無數飛掛而下的藤蘿前站住了。

  左右兩邊的洞壁掛有數株似桃非桃的果木,上面結了許多大如拳頭的果實,綠的翠綠,紅的赤紫,兩色相間,煞是好看。

  “這個地方居然會長有龍果。”龍靈兒頗為驚訝的仔細查看眼前的果實,在這個洞裏居然會看到只有自己家鄉才產的龍果,的確是夠讓龍族美少女感到十分意外的。

  “龍果,什麼龍果啊!可以吃嗎?”葉天龍第一次聽到這樣一個名詞,不禁好奇的連聲追問道。

  “當然可以吃的,而且它還是一種非常美味和滋補的果實,平時可是我們龍族人最喜歡的水果了。”龍靈兒一邊說著,一邊縱過去摘了三枚,丟了一枚給葉天龍後,便將手中的一枚塞到嘴巴裏面大嚼起來,“好久沒有吃到龍果了,味道真好啊!”

  一面大口的吃著,一面還在不斷的發出感歎,龍族美少女的那種樣子,讓站在身邊的葉天龍不禁有些好笑。

  放在嘴裏咬了一口,葉天龍頓時也被龍果的美妙滋味深深折服,他忍不住三口兩口將手中的龍果整個吃掉,然後又摘了一枚後,才隨同龍靈兒一起掀藤而入。

  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座寬約五尺的古洞,除了洞口石壁之外,裏面全是瑩潔如玉的天然石壁,也不知哪兒來的光線,反正裏面如同白晝,洞口反映進來的綠葉映光,直透五丈以內。

  昂然直入的兩個人,不禁為眼前的一切所驚訝,雖然心中早已有所准備,但是沒有想到洞內還是如此一番別有洞天的。

  整個洞深約十五丈左右,裏面有一間近三丈闊的石室,乳白色的鍾乳石泛出一種美麗的五色十光,長短不一,垂滿洞頂,最長的有近丈,粗如海碗,距地面不過半尺,有如五色斑斕的彩虹一般,把整個洞中映得五彩繽紛,像一座神秘的迷宮,卻不知光自何來,端的怪異無倫。

  最裏面那間石室的左側有一個近乎全部透明的鍾乳,迎壁根處湧起一個一尺見方的石座,色如淡翠,形狀奇古,像在地面湧起了一朵青雲,剛好將上面垂掛下來的全透明的鍾乳石托住,兩者僅差五寸便吻接在一起了。

  在青雲的中間,稍向下凹,形成了一個天然的托盤,由透明鍾乳中滴落的乳色泉水,恰好滴在這個托盤上。怪的是盡管乳泉不住的涓滴而下,但是石座內卻沒有絲毫溢出之象。

  “真龍吸水,沒有想到在這裏還能看到這樣的奇景。”

  聽到龍族美少女這樣的喃喃自語,葉天龍不禁有些詫異,不過仔細看一下,那下掛的鍾乳石還真的很像是一個龍首,龍靈兒說的龍吸水還真的相當貼切。

  “就是這個地方了,你有沒有看到那淡淡的青影?”

  龍靈兒神色虔誠的慢慢走到青色石座前面,雙手合十,口中還低聲的念叨著。看到龍族美少女這樣一反常態的樣子,倒是讓身邊那個好色男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凝神探索,通過和龍靈兒的心靈交流,葉天龍才知道,原來這個地方是龍靈兒的父親親手所封印的,而這個青雲石座,自然便是她父親的手澤。

  得到這樣的訊息,葉天龍自然也走到青雲石座跟前,如龍族美少女一般的向石座行禮敬拜。看到葉天龍這樣的表現,龍靈兒的芳心頓感一陣寬慰,暗道自己沒有白白和這個男人在一起。

  “要獲得風之精魂石,就必須闖過這裏的風火電水四大封印,你要准備一下嗎?”龍靈兒在研究了一陣青雲石座之後,神色變得更加凝重。

  看到龍靈兒這樣的表情,葉天龍心中不禁一陣發緊,有些擔心的問道:“你到底有多少的把握啊?”

  他的擔心有一定的道理,因為是龍靈兒的父親所設下的封印禁制,龍靈兒還真的不一定都知道。果然,龍族美少女的回答讓葉天龍的心中更加不安起來。

  “只有一半的把握,我真不知道父親大人當初為什麼要布下如此強大的封印和禁制,把這樣的四種封印一起下,我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想了想,葉天龍猛的一咬牙,對龍靈兒說道:“不管了,有一半的把握,我們也幹了!”

  “好,我們就賭它一把!”

  受到葉天龍的鼓舞,龍靈兒也豪氣幹雲的學葉天龍平日的口吻大聲說道,那種模樣倒是讓一旁的葉天龍忍不住為之發笑,他心中原本的擔心和凝重也隨之減輕不少。

  聚氣凝神,真氣在體內循環了九周之後,龍靈兒的雙眸突然變得黝黑,好似深不可測的水潭一般,變幻著千萬種神態,螓首上的三千青絲早已根根飛散,往後挺立,有如一只無形的大手將它們拉得筆直,身上的衣裾更是像吃足了風的帆一樣漲起。

  足下踏著一種詭異神奧的步法,龍靈兒向青石台座慢慢的行去。她身上的衣裾隨著她的一呼一吸,好像有了生命一般,也在一漲一縮。

  蘭花纖指在胸前漫舞,看似緩慢,實則快捷無比,一瞬間便結出了無數的奇奧手印。淡淡的氣流旋舞逸散,不斷隨著手印的結出向四下擴張,漸漸的,氣流閃爍出七彩的光芒。

  站在龍族美少女的身邊,葉天龍不覺有些看的發呆,因為龍靈兒的俏臉上不斷變幻的神采,讓他見到了一個從來沒有看過的龍靈兒。

  “我需要你的幫助,讓我們的心神合一。”

  正在感歎欣賞之際,葉天龍的心中突然間響起了龍族美少女的聲音。原來龍靈兒一個人的力量無法破解封印,必須兩個人的心神合力,才能靠兩個人的心靈之力解開封印的力量。得知這樣的情況,葉天龍不禁暗自慶幸,幸好他和龍靈兒的心靈可以相連相通,要不然找到這個地方也只有幹瞪眼。

  隨著葉天龍和龍靈兒的心靈合一,他的心神也隨著龍靈兒的心神一起在不斷起伏變幻。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葉天龍好像整個人也附在了龍族美少女的身上,那種心神和意識無限蔓延擴展的感覺,讓葉天龍感到他和龍靈兒現在是真正成為了一體。

  隨著兩個人的心神意識的無限延伸,葉天龍感覺整個人都好像在五彩的雲端飛舞,眼前盡是色彩斑斕的光線,變幻莫測的景色,雲層在不斷翻騰飄拂。

  正在無限舒暢的時候,葉天龍驀然覺得心神一震,一股莫大的力量迎面而來,雲層急劇翻騰中猛然間出現了變得碩大無比的青石座,那個龍首鍾乳石也好像變得活起來了,須發俱張,在雲層之中慢慢翻騰。

  正在目瞪口呆之際,不知從何處狂湧而來的陰風呼嘯,益發使得龍首變得活躍起來。

  “這就是風之封印,千萬要小心,我要解開它了。”

  龍族美少女的警告適時傳來,原本就有些警覺的葉天龍更加小心翼翼了。

  狂風撲面而來,雲層急劇翻騰。驟然,銳利的破空聲在葉天龍的耳際回響,是氣流高速運行時發出的聲音。

  葉天龍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驚,無數風刃在他們的前面生成,正飛舞旋轉,高速向他們撲過來。

  “不要動手。”見到葉天龍忍不住想出手抵擋,龍靈兒立刻大聲喝止,“這是由心而生的幻象,如果你真的動手去抵擋,那麼它就會無休無止,一直攻擊到你精疲力竭,無力抗拒,被風刃切割至粉身碎骨。”

  葉天龍一聽此話,頓時嚇出一身冷汗,“那怎麼辦,難道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它們殺過來嗎?”

  話尚未說完,數十道風刃已經到了他的跟前。雖然還距離一尺左右,但是葉天龍卻十分清晰的感受到了風刃傳來的寒芒,這是一種一直刺透骨髓的寒芒,讓人的每一個毛孔都浸透了寒意。

  “握住我的手,全心全意,依靠心靈的力量去抵抗。”

  心中傳來了龍靈兒的心語,葉天龍的心神猛的一振,覺得兩個人的心靈前所未有的聯系在一起,眼前的風刃再也不是什麼威脅。

  風刃透體而過,好似一陣涼風襲過,葉天龍並沒有感到什麼不適。再看身邊的龍靈兒,卻是臉色微變,但還是穩步向前行去。

  驀然,在葉天龍和龍靈兒的前面出現了一道熊熊燃燒的火焰牆。青白色的火焰將整個空間映襯的陰森森,雖然隔了三丈遠,可是依舊感到十分炎熱。可想而知,這一道火焰牆的溫度到底有多高。

  幻境,這一定也是幻境。

  有了前面風刃的前車之鑒,葉天龍不再懼怕眼前的這一道火牆,十分神勇的拉住龍靈兒的手,堅定有力的向火焰牆走過去。

  不經意之間,葉天龍發覺到手中那龍族美少女的小手,好像出現了一陣輕微的顫抖。

  “難道她在害怕什麼東西嗎?”

  葉天龍的心中閃過一絲疑問,但是旋即便被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當葉天龍和龍靈兒靠近火焰牆只有八尺距離的時候,他們兩個人身上的衣物居然全部在瞬間化為灰燼,甚至連一點殘渣都沒有留下來。

  “難道這火焰牆是真實存在的嗎?”

  被高溫火焰灼燒的男人忍不住發出這樣的驚歎,此刻兩個當事人均沒有意識到自己兩個人已經是全身一絲不掛,紅紅的肌膚有多麼的可笑。

  “可能會是真的。”

  龍靈兒的回答缺少了一點信心,她的嬌小身軀更是在微微顫抖著,乳鴿般的酥胸也隨之微微顫動,即便是在如此的境地,也讓身邊的男人為之一陣眼熱。

  葉天龍呆了一下,覺得眼前傳來的熱度越發強烈,全身變得通紅,口幹舌燥,內心好像有一團火焰在燃燒,但是偏偏一點汗水都流不出來。然而,一想到昏迷的於鳳舞生死未卜,他不禁發了狠心。

  “不管了,我們一定要闖過去!既然都到了這裏,無論如何都要試試看!”

  龍靈兒沒有說話,而是直直的望著身邊撂下狠話的男人,猛的一點頭,小手緊緊握住葉天龍的手。

  “不用怕,來,我抱你過去。”

  突然間,從內心感覺到身邊龍族美少女的不安和恐懼,葉天龍不禁又憐又惜,如果不是為了自己,她又何必吃這樣的苦頭呢?感動之餘,他伸過手,一把將龍靈兒嬌小可人的身軀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嬌軀輕輕扭動了兩下,龍靈兒便安靜的在葉天龍的懷抱之中。她的雙手緊緊摟住了葉天龍的脖子,將螓首埋在他的肩頭,此時的兩顆心,已經以同一個速度在跳動。

  說來奇怪,當葉天龍的腳碰到火焰牆的時候,原本熊熊燃燒的火焰牆一下子便熄滅了。

  兩個人安然無恙的通過了。
作者: 花醉红尘    时间: 2008-9-18 10:48

第30卷 第1章 火海狂奔


  闖過火之封印的炎壁後,呈現在葉天龍和龍靈兒兩個人面前的,是一片草原,一望無際的草原。
  “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面前的這一切,葉天龍不禁為之一愣,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眼前這一片充滿了生機的草原,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幻境,碧草連天,綠茵如毯,不知名的各色小花點綴其間,不斷還有絲絲的微風吹過,他甚至可以從風中聞到淡淡的青草氣息。

  “父親大人,難道您要考驗我們的毅力嗎?”緊緊拉住葉天龍的手,呆立片刻的龍靈兒突然喃喃的說出了一句讓葉天龍無法理解的話。

  “考驗我們的毅力?”回味著龍靈兒的話,葉天龍有些不解的望著龍族的美麗少女,忍不住詢問:“你說這一片草原是用來考驗我們的毅力,這是什麼意思啊?”

  不知為何緣故,龍靈兒的嬌軀朝葉天龍的身邊靠了一些過來,拉住他的柔荑也似乎更用力了一點。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們要步行穿過眼前這一片草原。”

  “穿過這一片草原,就是如此而已嗎?”

  葉天龍疑惑不解的轉頭四顧,一眼看不到邊際的草原上沒有絲毫的異常,只是一陣陣的微風吹過,讓他的身上漸漸泛起了陣陣涼涼的感覺,讓他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和龍靈兒的身上都已經沒有了絲毫的遮身之物。

  “如此而已。”淡淡的回答後,龍族的美麗少女卻突然間嬌軀微微哆嗦了一下,原本白嫩中透出粉紅色的柔美肌膚也漸漸有些發白起來,“我們快些走吧!不要浪費時間了。”

  在龍靈兒的催促之下,葉天龍拉住龍靈兒的小手,兩個人開始向前行去,飛奔在沒有人煙的碧綠草原上,渾身上下還是一絲不掛的,那種奇異的感覺不禁讓葉天龍在刺激之中產生出一種徹底釋放的興奮。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好一通飛奔之後,葉天龍開始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是被陷在這裏了,舉目望去,草原的四周還是看不到絲毫的邊界,在他的前面,除了碧青的綠草,還是青青的綠草。而此刻在他身邊的龍靈兒卻開始發出微微的喘息,嬌小柔嫩如乳鴿般的酥胸也在隨之不停的起伏。

  “你怎麼這麼吃力,感覺還好吧?”察覺到身邊龍族美少女的異常情況,葉天龍忍不住轉首關切的問道。

  他這一留心注目,更加發覺到龍靈兒的不妥之處,依照他平時對龍靈兒的了解和認識,這樣一點距離的飛奔,根本不會讓龍族的美少女喘大氣的,可是現在龍靈兒卻莫名其妙的開始用力的喘息起來,而且她那嬌柔細嫩的肌膚上居然還不時泛起陣陣的寒毛。

  雖然兩個人現在沒有絲毫的衣物遮身,但是以葉天龍和龍靈兒兩個人在武技上的高超修為,應該是寒暑不侵。何況葉天龍也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寒冷,現在的他甚至有些喜歡微風吹在身上的感覺,沒有絲毫衣物的遮蔽,那種全身都十分涼快的感覺,是平時根本體會不到的。

  “我沒有事,只是這些草很討厭。”輕輕喘了一口氣,龍族的美少女皺起了黛眉,有些急促的回答道。

  對於龍靈兒這樣的解釋,葉天龍雖然還有些疑惑,但想想也是有道理的。

  老實說,全身赤裸裸的走在長滿青草的平原上,的確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因為長長短短的青草,會不斷的在肌膚上劃過,又麻又癢,那種百味雜陳的奇怪滋味,沒有經曆過的人是無法想像的。

  身為男人的葉天龍還好一點,可龍靈兒是一個年輕的少女,原本肌膚就特別嬌嫩柔細,觸感十分敏銳,尤其是走在這樣的地方,還要時時擔心某些意外的事件發生,誰知道青草之間會不會突然冒出什麼東西來。

  “算了,還是我來背你吧!”看了看龍靈兒現在的模樣,葉天龍突然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對她說道。

  雖然龍族的美少女還想自己再堅持一會兒,但是葉天龍幾乎半強迫半哄騙的將龍靈兒弄上了自己的背,然後撒開大步往前走去。

  龍靈兒略顯軟弱的趴伏在葉天龍的背上,突然間從心中湧起了一陣莫明的感動和幸福,雖然這個好色的男人有著諸多的缺點,但是他對自己的關心和體貼,卻是真的發自內心。

  隨著葉天龍不斷加快的腳步,龍靈兒的感覺也變得有些奇怪起來,畢竟像這般裸袒的肌膚相親,奔跑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讓她不禁產生出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

  漸漸的,她的全身都感覺酥軟了,一雙素手更是緊緊的繞摟著葉天龍的脖子,將自己的發熱玉靨緊緊貼在葉天龍的後頸。

  “我們要一直往前走嗎?”奔跑了好一陣子,望著前面還是看不到邊際的盡頭,葉天龍不禁站在腳,皺起了眉頭。

  正在神情迷醉之中的龍靈兒頓了一下,才意識到葉天龍是在問自己問題,“是的,我們現在只有繼續向前走,直到觸發下一道封印。”

  “那就只有這樣了。”

  雖然對於龍族美少女的回答不是非常滿意,但是葉天龍現在也沒有別的法子可以想,他只好繼續邁步向前飛奔。

  這真的是一場對毅力的考驗,因為在葉天龍的前面好像沒有一個終點,他只有無止境的飛奔。而且葉天龍還發現了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那就是這樣一個看似充滿了生機的草原,卻沒有絲毫活物的跡象,也就是說,除了繁花和碧草,沒有任何活的動物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不知道自己已經跑了多久,好像很長,但是又好像不長,因為掛在天空中的日頭似乎沒有移動的跡象,總是停留在一個相同的位置上。葉天龍終於明白,在這個草原上,時間就是凝固的。此外,除了葉天龍奔跑時發出的響聲外,整個草原顯得極為安靜。

  面對這樣的情況,可以讓很多人為之絕望,甚至發瘋,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一個盡頭,眼前的景色又是一成不變的。

  盡管背後的龍靈兒似乎對於和葉天龍講話不太感興趣,往往是葉天龍說三、五句後,她才有氣無力的回答一句話,但幸好葉天龍是一個神經粗大的男人,並不會因此感到沉悶,因為他很快發現了一個可以自得其樂的辦法。

  葉天龍開始認真的去體會背著龍族美少女的感覺。那吐氣如蘭似麝的氣息,便撫著自己的後頸;那一雙溫柔嫩滑的素手,緊繞摟著前頭;少女嬌嫩的身軀抵在他結實的後背上,癢癢的,卻又十分舒服。

  那雙修長而充滿彈性的大腿也夾著他的兩脅之間作怪,不時輕輕的顫抖,時緊時松的用力纏繞他的虎腰;而他的雙手,則放在後面托住龍靈兒的雪臀,仔細又慢慢的品嘗著那裏的細嫩柔滑、那裏的豐盈圓潤。

  漸漸的,葉天龍不再覺得這樣的飛奔是一件苦悶的事情,相反的,從背後傳來的沖動與電感,讓他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這樣的快樂,是他往日裏根本沒有機會去發現的。

  一時之間,葉天龍和龍靈兒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各自陷入一種溫柔體會、仔細品嘗的心境,也不再認為這一片草原有多麼的討厭,葉天龍甚至希望這一片草原越大越好,這一條路可以讓他一直跑下去。

  就在兩個人都沉浸在難得的感覺之中時,突然葉天龍在無意間看到遠處的草原上升起了一道紅光。

  “咦,那是什麼啊?”沒有停下飛奔的腳步,葉天龍只是以左手反手在龍靈兒的雪柔粉臀上輕輕拍了幾下,對她說道。

  臉色已醉酒似的酡紅,神情也有些恍惚的龍靈兒,正沉醉在飄飄然的美感中,當真是身也飄飄,心也飄飄,靈魂似已離體而飄。

  “奇怪,怎麼會有煙火的味道?”葉天龍忍不住嘀咕了一聲,抬頭尋找氣味的來源。

  “哪裏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龍靈兒聞聲也抬起了螓首,順著葉天龍的視線望去。這一望,頓時兩個人同時目瞪口呆。在他們的正前方盡頭處,正冒起了陣陣的濃煙,火光沖天,顯然是發生了一場大火。

  “啊!這一下糟糕了!”

  葉天龍和龍靈兒兩個人同時大叫起來。因為風助火勢,前面的大火在很短的時間裏就變成十分凶猛的火龍,朝葉天龍他們的方向直撲過來。

  而不知從何時起,在葉天龍和龍靈兒的兩側遠處草原,也冒出來猛烈的大火。

  前面和兩邊都是大火,葉天龍唯一可以選擇的退路就是後面,但是往回走,就意味著前功盡棄,葉天龍和龍靈兒起先的愉快心情,此刻全部化為泡影。

  彼此感受著對方心中的驚駭和無奈,葉天龍和龍靈兒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火勢越來越大,烈焰沖天,已經接近到距離他們立身之處不到五十丈的地方,眼前的這一場大火,絕對不是像方才那火之封印產生的炎壁。這種鋪天蓋地,充滿了整個空間的大火,是自然的真實存在,它占據了所有的視角,葉天龍和龍靈兒的眼中,除了火紅的跳動的烈焰之外,已經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往後退嗎?”

  葉天龍和龍靈兒心中同時跳出這樣的問題,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留給他們去思考和判斷,大火就要到眼前了。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火之封印,我們起先所見到的,不過是一道警告。”龍靈兒忍不住歎息了一聲,在感到苦惱的同時,她又忍不住有些驕傲,自己父親親手所下的封印,果然是強大的令人難以想像。

  “我們沒有選擇,一定要沖過去的。”葉天龍猛的一咬牙,挺直了腰,十分堅毅的望著正朝自己猛撲過來的大火。

  “好,既然葉大哥你這樣決定了,我們就沖過去吧!”龍靈兒手腳用力,緊緊抱住葉天龍,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跟著我念我們龍族的避火訣。”

  說罷,龍靈兒的語速猛的一變,極為飛速的在葉天龍耳邊念出龍族的避火訣。緊要關頭,葉天龍自然不敢怠慢,他全神貫注,一個字也不漏的跟著龍靈兒念動避火訣。

  “天地之神,萬物之主,……帶走炎之精靈,分開火之烈怒!”

  當最後一個字念完之際,四周的火焰吞沒了葉天龍和龍靈兒兩個人的身影。

  “快點,我們要盡快穿過這一片火海。”

  其實不用龍靈兒的催促,葉天龍也知道一定要拼盡全力飛奔,被熊熊烈焰包圍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葉天龍終於體會到置身於火海之中的滋味了,也十分清楚的知道了什麼是水深火熱的感覺。現在他和龍靈兒的四周都是沸騰的烈焰,火舌飛舞,熱氣撲面,體內的水份好像在一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雖然龍族秘傳的避火訣的確十分有效,但是它也只能夠保護葉天龍和龍靈兒他們的肉體,無法讓他們完全脫離被烘烤的感覺。

  每走一步路,葉天龍都要付出極大的力量,全身的肌膚變得幹燥緊繃,熾烈的痛楚從全身的每一個細胞傳來,每一根筋、每一塊骨頭,都好像馬上就要被融化了一樣。而每一次的呼吸,吸到肺裏的,都是火熱的氣體,好像讓他的五髒六腑都要燃燒起來一般。

  雙目盡赤,頭腦中昏昏沉沉,葉天龍甚至懷疑自己下一步可能就要馬上倒下,他已經完全不知道方向,支援他往前走的,只是他的本能。

  背後的龍靈兒緊緊抱住葉天龍,那種力度,好像恨不得將自己整個嬌軀融進葉天龍的身軀裏面。一股力量從龍靈兒身上傳到了葉天龍體內,讓葉天龍幾乎要倒下去的身體重新挺直。

  “我們一定要快速通過,如果再這樣走下去,可能真的就要陷身火海了。”

  龍靈兒焦急的聲音傳來,讓葉天龍的神智猛的一振,鋼牙用力一咬舌尖,血腥的味道頓時充滿了他的口腔,鮮血也濕潤了他的嘴巴。

  大叫了一聲,葉天龍背著龍靈兒,發狂一般的在火海之中飛奔起來。

  烈焰在身邊飛騰,火舌不住舔過他們赤裸的身軀,高溫好像要從身上的每一個細胞中帶走所有的水氣,從肌膚上傳來的那種可怕的幹裂感覺,讓葉天龍確實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痛不欲生。

  “跑,快點跑……”

  葉天龍的腦海之中,再沒有其他的念頭,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往前跑。

  和葉天龍的心靈緊緊聯系在一起的龍靈兒,十分真切的感受著一切,身下這個男人心中的念頭是如此的熾烈、如此的執著,簡直是無可比擬。龍族美少女的雙手更加用力的抱住葉天龍,突然間,兩滴清淚奪眶而出,緩緩從她那清麗脫俗、嫩滑無比的嬌靨上滑落下來,但是未到腮邊,便被火舌一舔而光。

  不知道跑了多久,就在葉天龍感覺到自己再也支援不住,整個人往前一傾斜,在仆倒的瞬間,他奮起餘勇,雙足點地,帶著背後的龍靈兒一起,平平的飛過去。

  “我不行了……我再也跑不動了,我……”

  在身軀往下落的時候,葉天龍不住的大口喘息,盡管每一次的喘息,吸到肺裏的都是火熱的氣體,讓他感到十分痛苦,整個肺部幾乎都要燃燒起來。

  越過數條不住搖曳吞吐的火舌,葉天龍和龍靈兒一起落向熊熊燃燒的地面。

  閉上眼睛,葉天龍感受著無數的火舌舔過自己的臉頰,無望的等待著身軀和地面的沉重接觸。




第30卷 第2章 雷電驚魂


  好奇怪啊!怎麼會還沒有落地呢?葉天龍覺得自己似乎一直在空中下落,不斷的往火海之中下落,但就是沒有落到實地的感覺。
  忍不住睜開眼睛,葉天龍駭然發現自己的確是在一直往下落,好像自己正跌落在一處充滿了火焰的無底坑,四周除了火焰還是火焰,上不見天,下不著地。

  驀地,火焰如雲海般的翻騰起來,急劇的滾動之後,從葉天龍的上方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是雷聲。

  雷聲入耳,將葉天龍和龍靈兒兩人原本昏沉沉的腦門,一下子震醒過來,尤其是龍族的美少女,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過。

  “剛才是響雷了吧?”

  葉天龍來不及回答龍靈兒的問話,巨大的雷聲就接二連三的響起來,而且一聲比一聲響,一聲比一聲近。

  當第十聲響雷掠過,原本熊熊燃燒的火焰好像是收到什麼命令一般,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似乎剛剛的火海根本就沒有存在過,只有肌膚上的灼痛感在提醒著葉天龍,他方才所經曆的一切。

  葉天龍發現自己處身在一個黑暗的空間裏,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黑,隨著身形的不斷下落,只有感覺到冰涼的風不斷從他的身邊掠過。

  隨著一聲巨大的響雷,一條粗大無比的銀蛇出現在葉天龍的眼前,也給這個充滿無邊黑暗的空間帶來了一道亮光。

  “這一下糟糕了。”

  看清楚了自己下方那黑沉沉的大地正在不斷向自己飛速的接近,葉天龍不禁臉色大變,驚叫起來。

  以這樣的速度落下去,可能一跌到地上,就會馬上變成一團肉餅了。有了這樣的覺悟和認知,被可怕後果嚇到的男人即刻調動全身的力量,希望能夠化解眼前這一場迫在眉睫的生死危機。

  可惜,葉天龍的全部力量都在剛才火海狂奔中已經消耗殆盡,此刻他的體內是舊力全無,新力未生。

  話又說回來,即便是葉天龍能夠使出全部的力量,以他目前的墜落速度,也只能是化解兩個人一部分的下墜力道,落地之後重傷是在所難免的。

  又是一聲巨大的雷聲,現在這一聲響雷,就像是在葉天龍和龍靈兒的正上方響起來一般,震得他們兩個人的耳鼓都嗡嗡作響。隨後而至的閃電更是從他們兩個人的身邊掠過,隔空便讓葉天龍感到了靠近閃電位置的肌膚一陣麻木。

  但此刻,葉天龍已經無暇去顧及雷電的威脅,因為靠著電光的照耀,他看到了下方的地面幾乎就在眼前,可能兩個呼吸之後就要和他們兩個人的身軀作最親密的接觸了。

  忽然,一股強大無比的旋風從地面上湧起,迎向了葉天龍和龍靈兒兩人。

  高速下墜的身軀頓時一滯,葉天龍還沒有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和龍靈兒兩個人又在另外一道旋風的帶動下,往側面飄了一丈多。

  就這樣,葉天龍和龍靈兒被不時從地上湧起的強烈旋風帶著在半空中浮浮沉沉,翻來滾去,而頭頂上的雷聲正隆隆的響著,身邊的閃電不斷撕裂黑暗的空間。

  當地面上再沒有旋風湧起時,葉天龍和龍靈兒兩人與地面之間的距離,也已經不過是四五尺的光景。

  終於跌落到地上了,雖然被弄的七葷八素,昏頭轉向,但是葉天龍的身上卻沒有多少的問題需要處理,而把葉天龍作為肉墊的龍靈兒更是沒有什麼大礙。

  不過,葉天龍還沒有來得及暗自慶幸一下,龍靈兒便再次提醒他道:“小心九天落雷陣。”

  “你說什麼,什麼是九天落雷陣啊?”

  劫後餘生的男人尚未有時間去領會龍族美少女的意思,頭頂上隆隆的雷聲和身邊不斷落下的巨大閃電,便成為龍靈兒那一句話最好的注解。

  好像是一塊黑布上被人一下子戳破了無數的窟窿,又好像是節日裏釋放的無數璀璨煙花,一瞬間,葉天龍的眼前出現了無數道白熾的閃光,充滿了他視線的每一個角落,讓他的眼睛一下子看不到任何別的東西。

  伴隨著轟隆隆的落雷聲,無數道巨大的閃電有如銀蛇蜿蜒飛舞在黑色的天幕,原本漆黑一片的整個空間,一下子變得纖毫可見。

  躲避不及的葉天龍立刻挨了兩下落雷,被閃電擊中的滋味,別提有多難受了。他慘叫著從地上飛彈起來,四肢和肌肉都在不由自主的扭曲、顫抖,被擊中的肌膚上更是焦黑一片。

  不過幸好葉天龍在以前和倩公主練習交手的時候,沒有少被她發出的閃電術擊中過,因此對於電擊的抵抗能力,他已經具有相當的水准。只不過倩公主以前所發出的閃電術沒有今次“九天落雷陣”的閃電這麼厲害、這麼密集,被轟的焦頭爛額的葉天龍免不了要大吃苦頭,慘叫連連。

  比起葉天龍來,一旁的龍靈兒卻是要好上許多,她的身法輕靈,進退有據,在不斷轟下的落雷和閃電之中自如的穿行,往往在間不容發的刹那,避開一道道可怕的閃電。

  雷聲大作,銀蛇狂舞,黑暗的空間在瞬間被撕裂成七零八落,眼目所及,只有極亮極白的閃電。

  葉天龍奮力躲避著從上方落下的閃電,漸漸的,他的腦袋變得越來越清醒,甚至每一道閃電的落點,他都能夠看的出來,只是他的步伐變得沉重緩慢,動作跟不上神意,因此,有時反應不及的他還是會被閃電擊中。

  而旁邊的龍靈兒雖然動作依舊敏捷,但心中卻不時閃過難以言狀的驚懼和莫名的恐慌,這也讓與之心靈相連的葉天龍感到十分不解。

  身邊這個龍族美少女到底在害怕什麼東西?

  驀然,葉天龍的心中響起了強烈的警報,是從龍族美少女那邊傳來的。

  轉首望去,葉天龍驚訝發現,原本顯得輕松自如的龍靈兒居然跌倒在地,而且似乎看起來是已經動彈不得,而此時的空中又正好有一道落雷伴隨著巨大的閃電朝她高速奔去。

  被撕開的空間中,那灼眼的白熾周邊,可以看到空氣的扭曲和光影的波動,這是雷擊產生的巨大沖擊波,無數精研雷系魔法的術士孜孜以求也無法達到這樣的境地。

  “救救我……”

  心靈之中傳來了龍靈兒微弱的呼救聲,被白灼的光芒照亮的,是龍族美少女那清麗卻蒼白無比的嬌顏。葉天龍在一瞬間突然從心底深處湧起強烈的沖動,他要保護眼前這個嬌柔的美少女。

  “快點閃開!”

  發出大叫的同時,葉天龍整個人飛撲上去,手腳盡展,他幾乎是和閃電落雷同時到達龍靈兒的身上。

  不偏不倚,落雷和閃電都擊中了壓在龍靈兒身上的葉天龍背部。

  這一擊比起之前所有的落雷和閃電都要來得厲害,葉天龍就覺得一股十分強大的力量透體,可怕的電流在他的四肢百骸狂奔,有如脫韁的野馬,肆無忌憚的踐踏著他體內的每一條經脈。

  葉天龍只覺得背心處好似被烈火灼開,喉嚨處腥味狂升,忍不住張口大聲慘叫,卻見猩紅的鮮血噴出。

  就在葉天龍感到自己全身經脈要爆炸的時候,突然有一股微弱,但卻十分平緩的力量從他的體內升起來,有如長鯨吸水一般,一下子便將充滿葉天龍全身各處經脈,正處於爆炸邊緣的那一股強大力量悉數吸收。

  變得無比強大的這一股平緩力量,慢慢的流經了葉天龍體內的每一處經脈、每一個細胞,所到之處,無不妥貼的修複傷勢,如春風般的舒緩了他體內原本過於強大的壓力,甚至連起先所受到的傷也一一治愈,即便是肌膚上的焦黑之處也完全褪色,重現健康且充滿活力的膚色。

  被自己體內的變故弄得莫名其妙,葉天龍只有傻傻的壓在龍靈兒的身上,慢慢感覺自己體內發生的這一切神奇變化。漸漸的,他察覺到自己的力量完全回複了,而且比起以前來,似乎還有不少的提高。

  正在回味之際,身下的龍族美少女淺淺的呻吟,將葉天龍驚醒。

  “你沒有受傷吧?”連忙從龍靈兒的身上爬起來,葉天龍十分關心的問道。

  “沒有受傷,倒是被你壓的快喘不過氣來了。”龍靈兒的小嘴一撇,沒有好氣的白了葉天龍一眼。

  望著龍靈兒蒼白的嬌靨,隱隱感覺到她的眼睛裏面少了往日的神采,葉天龍滿懷歉意的連聲向她賠不是,“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會把你壓成這樣的,都怪我太重了……”

  見到葉天龍如此說,龍靈兒突然感動的拉住他的手,眼神中透出深深的情意,“真的要非常感激你,剛才如果不是你奮不顧身的撲過來,幫我擋了這一下,也許我現在就……”

  沒有等到龍靈兒把話說完,葉天龍連忙伸手將她的嘴巴捂住了,“小傻瓜,看你在說什麼啊?你和我在一起,我不保護你的話,還要保護誰?”

  “可是你知道嗎,你替我受的那一擊落雷和閃電,是會讓你丟命的。”拉下葉天龍的手,龍靈兒十分嚴肅的望著他說道。

  “哈,那我就更不會讓你丟命了。”說到這裏,葉天龍又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再說,如果我剛剛不挨這一下,現在也不會感覺這麼好了,你看我現在,是不是比以前更好了?”

  說著,葉天龍又比劃了一下,讓龍靈兒看了看自己隆起的強壯肌肉。

  “你這個家夥……”龍靈兒終於被葉天龍的樣子弄的笑起來,她揮舞著小小的粉拳,在葉天龍的胸膛上敲了好幾下。

  接著,她整個人撲到葉天龍的懷中,充滿感情的抱住他的身軀,在他的懷中喃喃的說道:“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聽著葉天龍強勁的心跳,感受著從他身上傳來的溫暖,龍靈兒突然間感到一陣迷惑,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怪胎,為什麼受那麼一下的落雷和閃電,都會沒有事情,想來想去,也許只有他身上所懷的九炎天脈可以解釋了。

  不過,無論怎麼樣,龍靈兒都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個男人了,這個好色的男人能夠得到於鳳舞的真心,看來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奇怪,現在怎麼沒有落雷和閃電了?”葉天龍見龍靈兒半天也沒有動靜,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香肩,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

  抬起頭來,龍靈兒望著葉天龍的眼睛,柔聲說道:“當然,因為九天落雷陣的陣心之力已經被你化解了。”

  “如此說來,這個什麼九天落雷陣已經破掉了吧?”

  葉天龍仰頭望著上空,不知何時起,原本漆黑一團的天幕上出現了稀稀落落的幾點夜星,雖然光線仍然十分暗淡,但是比起之前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已經是天壤之別了。

  “應該是的。”龍靈兒想了一下,才謹慎的回答葉天龍道:“現在雷之封印也已經被破解了,剩下的只有水之封印了。”

  “那好,我們就繼續上路吧!”

  葉天龍的精神振奮,從地上一躍而起,同時將龍靈兒從地上抱了起來。

  起先沒有機會看自己處身的地方,現在葉天龍可以看的十分清楚了。他們所處的地方好像是一塊盆地,上方只有小小的一片天空,四周都是黑黝黝的山崖,根本看不到任何出路。

  試著走了幾步,葉天龍他們看的更加清楚了,這兒是矮林怪石密布的地帶,藤蘿密布,怪石如林,每一塊怪石都像一座巨大的假山,崢嶸恐怖,奇形怪狀的巨大石岩,更是星羅棋布,散處各地。

  轉了一個圈,龍靈兒帶著葉天龍來到了一處怪石跟前。

  “現在我要揭開最後一道封印,准備好了嗎?”

  聽到龍靈兒這樣說,葉天龍倒是有些緊張起來,畢竟前面的火之封印和雷之封印太厲害了,無不給他帶來強大的震撼,現在是最後一道封印了,想來一定只會比前面的封印更加厲害。

  鄭重其事的運了一下真氣,葉天龍用力向龍靈兒點頭道:“好了。”

  龍靈兒一點螓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她先是吸了一口鮮血,然後將口中的鮮血向前用力噴出,與此同時,還在滴血的手指在空中畫出一道紅紅的印符。

  “以龍族的鮮血,喚醒沉睡的力量……”

  隨著龍靈兒的咒語念動,怪石上開始發出紅光,道道的紅光向外不住擴散,將站在前面的龍靈兒和葉天龍兩個人照得血紅。

  周圍那黑夜般的空間也在紅光的照耀下如雪融化,就像是火把相繼點燃一般,當一塊怪石被紅光照到之後,便立刻爆發出同樣的紅光,很快的,整個地方都被紅光充滿,就連其他的那些怪石山崖都射出了道道的紅光。

  如此的奇異景象,讓葉天龍吃驚之餘,更加小心翼翼的戒備,他已經被前面的封印弄怕了,不知道這裏的封印揭開後,會出現什麼樣的可怕情形。

  終於,當漫天的紅光消退,出現在葉天龍和龍靈兒面前的,是一條長長的陰森的石砌通道,只有盡頭處閃爍著一點幽光。陣陣的陰風從通道裏面湧出來,讓不著片縷的兩個人幾乎同時打了一個寒戰。

  再看看四周,他們所站的地方,居然是一間石室。起先他們所看到的那些怪石山崖、盆地古木,全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們走吧!小心水之封印隨時都會發動的。”龍靈兒在葉天龍的身邊輕輕的說道,她的臉色更加的蒼白,就連話語之中都帶著難以想像的倦怠感。

  “你怎麼啦,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見此情形,葉天龍不禁心疼的問龍靈兒道。

  “沒有什麼關系,我過一會兒就會好的。”龍靈兒催促葉天龍道:“不要浪費時間了,大姐她還等著我們呢!”

  說罷,龍靈兒第一個走進了通道,葉天龍見狀,急忙搶先兩步,走到龍靈兒的身邊,在她前面半步的地方往前走,一來他可以照顧到龍靈兒,二來他也可以在水之封印發動之際,替龍靈兒抵擋一下。

  通道好長,走了半天還是看不到盡頭,而隨著葉天龍他們的深入,裏面的寒氣也似乎越來越大,即便是像葉天龍他們運足真氣,還是感到陣陣的寒意襲上身來。

  走著,走著,龍靈兒突然一個踉蹌,整個嬌軀軟軟的倒了下去。

  “靈兒……”本來就有些擔心龍族美少女的葉天龍頓時驚叫著,伸出手一把將龍靈兒抱住。

  “我好冷啊……”躺在葉天龍的懷抱之中,龍靈兒喃喃的說道,她的語氣顯得是那麼的軟弱,和葉天龍往常所見到的那個精力十足的活潑少女簡直是判若兩人。

  “你這是怎麼啦?”葉天龍用力抱住龍族美少女,傳來的是龍靈兒嬌軀上那一陣陣的寒冷感覺,似乎懷中的美麗少女是一塊冰冷的玉石。

  “馬上我們就要面臨最後一道封印,但這也是我們所遇到的最厲害的封印。”

  深深吸了一口氣,龍靈兒的精神稍稍振作,才對葉天龍解釋道,但是她的聲音之弱,讓葉天龍不禁為之心疼。他實在想不通,龍靈兒身為對魔法免疫的龍族,怎麼可能會在這些魔法封印面前變得比他這個人族還要軟弱。

  “對於我們這些不受魔法傷害的龍族來說,這裏的封印都是直接的物理傷害,因為它們都是由龍族的族長親手所為。”

  明白到葉天龍心中的不解,龍靈兒便再度向他解釋道。她沒有說出的是,其實這裏的每一道封印都是可以直接對龍族的身體造成傷害的,從一進入封印的秘洞開始,她就能夠感覺的到,這裏的空氣之中那種所隱含的消蝕之力,對她那原本強悍無比的肉體,產生了多大的危害。

  如果在前面剛剛進入秘洞的話,龍靈兒她還可以選擇退出,但是為了能夠救治於鳳舞,她更寧願相信,自己那龍族強悍無比的肉體回複力,可以抵擋住周圍的消蝕之力,換句話說,龍靈兒其實是在進行一次賭博,賭她自身的回複力高過空間中的消蝕之力。

  不料,在經過了前面的三道封印之後,龍靈兒已然發現,原來整個秘洞空間所隱含的消蝕之力,是隨著每一道封印的破解而呈現出倍數的增長。現在既然已經走了這一步,龍靈兒知道自己沒有退路可言,而且她也不想退後。

  越是往後面走,封印的力量就越大,而且還是直接針對龍族,像是在雷之封印那裏的時候,最後那陣落雷和閃電,幾乎是完全封死了她的逃生之路,如果不是葉天龍奮不顧身的沖上來,替她擋住的話,很可能那個時候,就是她的死亡之日。

  “父親大人,到底下面您還有什麼樣的凶險布置留下來,風之精魂石究竟有多珍貴,值得您布下如此的可怕禁制?”

  現在龍靈兒心中的念頭愈發的熾烈,讓龍族的族長如此費盡心機,毫不留情的對付龍族人,這其中到底還藏著什麼樣的神秘呢?
作者: yangwenxin0000    时间: 2008-9-19 04:46

ri
作者: mayi2008    时间: 2008-9-20 23:33

好好观摩一下
作者: puming4539    时间: 2008-9-22 17:28     标题: 恩 很好 决定收藏了!!

恩 很好 决定收藏了!!楼主多发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作者: 54h    时间: 2008-9-27 23:49

报告楼主
弟1集弟4-5章没有发上去啊
作者: wc3216915    时间: 2008-9-30 14:04

一定要定
作者: baddm3419    时间: 2008-10-5 01:52

经典中的经典!可惜太监了!
作者: gg1099    时间: 2008-10-5 10:15

留个脚印,慢慢的看~~
作者: koysq    时间: 2008-10-6 01:05

顶!@
作者: rouzhigang    时间: 2008-10-9 11:47

好书啊
作者: xq3214_007    时间: 2008-10-16 00:22

没完结 日
作者: kyoyuan    时间: 2008-10-16 06:55     标题: - -!


0.0
作者: maochenyi369    时间: 2008-10-18 15:32

我看过最好最长的小说
作者: 莹火重    时间: 2008-10-25 05:45

顶你 ,写的还不错
作者: liu_fei25    时间: 2008-10-25 11:45

先顶再看
作者: 8225185    时间: 2008-10-26 23:07

也没全,还有很多呢,怎么不发了,好书就是看了一半,不过瘾啊
作者: 同城    时间: 2008-10-31 04:08


作者: ajxn001    时间: 2008-10-31 04:15

太好了,你如此有始有终发布完整的人!支持你!
作者: hvsee    时间: 2008-10-31 09:23

怎么没完。这部小说太好看了,我顶~顶~顶!
作者: hylovexjr1314    时间: 2008-11-4 09:48

:cool: 怎么没写完
作者: laige    时间: 2008-11-17 12:34

看到我困了
作者: 黑色魔焰    时间: 2008-11-20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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